第016章：旖旎风情
黑暗中，张九霄搂着香肩的左手悄悄下滑，无声无息的抱在钟婷婷的纤腰上，右手稍稍用力，两张脸顿时相偎相贴。
两人呼吸可闻，属于男人的雄壮气息和女人的曼妙幽香在鼻端徘徊，**在空气中蔓延！
凹凸玲珑的香躯和弹性十足的玉峰让张九霄心猿意马，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鼓起胆量，朝着怀中人性感十足的香唇印去。
“呜！”
钟婷婷如被电击，身体突然僵硬，挣扎着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奈何张九霄霸气地握着纤腰，让她全身酥软无力，这可恶的家伙竟然将舌头伸进她口中……
更可恨的是，张九霄猛地将她压在墙上，贪婪吮吸着她口中玉液的同时！
“不要……混蛋……”
钟婷婷竭力抵挡着侵袭，但在重重的男人味道前，浑身酥软的她竟然有种融化在湿吻下的冲动！
她终于放弃抵抗，双手环住张九霄的脖子，性感的双眼紧紧闭起，生涩的回应着张九霄的湿吻，任由他施为……
“他/妈的，两个贱人果然躲在这里。”
“奸夫淫妇，竟然在黑巷子**！”
“这妞真他/妈的性感，啧啧，看你俩还能往哪里逃！”
恰在关键之际，几个欠抽的声音传了开口，三个混混的身影拦在巷子口：
两人如同兔子般被惊起，张九霄稍稍一愣之后，反手挡在钟婷婷身前，心中对三人恨到极点。
畜生！败类！人渣！
他大爷的，你们就不能不回来或者晚点再回来吗？
你们难道不知道，打搅人好事会遭到天打雷劈的吗？
整理好凌乱的衣衫，钟婷婷有些胆怯的小声问道：“张九霄，我们……”
“不用担心，有我在呢！”张九霄眼中怒意勃发，一脚蹬地，身形已然虎扑而出：“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连续两个跨步，已到一个混混身前，张九霄凌空一脚弹踢，瞬间就将此人踹飞开去。
旁边之人大惊得连连后退，但下一秒，张九霄的手已经抓到他胸口，一拉一甩，狠狠将此人掼到。
最后那人心中惊恐到极点，下意识的举起酒瓶便砸，张九霄屈指一弹，一道银色电光闪过，此人仰倒在地，不断抽搐！
“啊……”
这才传来钟婷婷的惊叫尖呼！
前后不过十秒钟，三人被全部放倒，张九霄怒气未竭，将几个混混拖到一堆，哐哐哐一顿耳光乱揍！
“王八蛋……叫你们混黑社会……叫你们不让老子吃夜宵……叫你们打搅老子的好事……叫你们染黄头发……叫你们学别人纹身……叫你们穿成这样子……叫你们喝啤酒……叫你们吃烧烤……你大爷的，还敢看我，惩罚加一倍……叫你比老子长得高……叫你比老子长得黑……叫你比老子长得矮……草，生得一副好皮囊，偏偏要去做**，实在是侮辱你爹和你娘……”
三个混混完全被揍懵了，好半天才痛过神来，脸却已经肿得像个猪头。
三人惊恐的看着张九霄，心中悔恨不已，暗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会惹上这个煞星！
打就打呗，你还给这么个理由，你想是气死我们么！
……
每个人被揍了三十多个耳光，揍得张九霄手掌都麻了才停手，回头看看钟婷婷，见她满脸吃惊目瞪口呆，这厮心中一突，顿时六神无主。
好半晌，他像憋屁似的憋出一句：“别怕，有我保护你……”
“我们走吧！”钟婷婷咬咬牙，转身就走。
“巷子黑，你慢点！”张九霄连忙追上去，路过时还踹了那人一脚。
赶上去想牵着钟婷婷的手，却被她一下甩开：“哼……”
“干嘛生气啊！”
“你也不是个好人。”美女气鼓鼓的道。
“为什么？”
“你明明打得过他们，偏偏装着打不过，害我那么担心不说，还，还乘机耍**欺负我。”
“我没有装啊，我明明要揍他，是你拉着我就跑的……我也不叫耍**，我只是，我真的，我……”
憋了半天“我喜欢你”四个字也没憋出来，钟婷婷脸皮嫩，知道他想说什么，故作生气不理他，这厮突然怪叫一声：“糟糕！”
“怎么啦？”钟婷婷连忙顿住。
“我们吃了两条鱼没给钱，那老板不会打110，告我们吃霸王餐吧？”
“……”钟婷婷发呆三秒，差点没被这厮气出内伤来，转身拔腿就走，这次是真不想理他！
张九霄情商实在不高，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一直跟到女生宿舍门口，也没能说出句好话来。
这一夜，他没睡好，连续做了几个梦，都梦见在揍那几个**！
足以见得，他对那几人怨念之深！
第二天是工程验收的日子，张九霄也要去看看，也就没有时间再想这些。
父亲和四姑父早就到学校等着，两人信心十足，都相信验收只是个流程，张家没有任何偷工减料，质量方面也绝对过关，完全不用担心不合格。
但张九霄知道，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不绝对，若是某些人不满意你，不管你做得多好，他说你不合格，你就是不合格！
事实上，张九霄正犹豫着要不要准备两个红包，但他知道老爸肯定不同意，于是也就罢了。
但愿这个年代的干部还没被腐蚀，心眼和作风都不要像后世那样圆滑。
直到十点半，张九霄出去买烟时，几位学校领导和教委同志才终于到来。
这个操场是由学校申请教委批准的，所以经费方面学校自己筹备百分之五十，教委拨款支持百分之五十，因此验收也有教委的人员在。
张学渊迎上去笑着一个个散烟，但几个领导接过烟后都不由皱了皱眉——感情我们专门下来一趟，就值这五块钱一包的红梅啊。
张学渊把烟散出去时，也似乎明白了这点，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去买，只能僵硬的笑着。
四姑父带着验收人员在工程现场巡视，详细的介绍着操场的各种数据、材料等等，在这些方面他有绝对的信心做得很好。
校方几个领导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一直在学校，知道这些工程张家没有任何的偷工减料，对于张学渊的怠慢也就没放在心上。
教委几个同志就有些不满了，原来你是觉得自己工程很过硬，不把我们这些验收人员看在眼里啊，那好……
一个带着眼镜、体型消瘦的教委人员开口：“这跑道用的都是什么材料？看起来比较硬啊，不太适合跑步使用！”
四姑父嘴角抽了抽，却没有和他争辩，全市所有中学的跑道都是这种，你偏要说不适合，我能怎么说！
另外一名教委人员开口：“那篮球场怎么还是水泥地面，听说市里的好学校，使用的都是塑胶地板，不但耐磨防滑，还能防止跌伤。”
四姑父不得不解释：“塑胶地面的造价太贵，也只有少数大学才敢使用。”
那人看了他一眼，继续挑刺：“造价太贵就不使用吗？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之所以修建这座操场，就是为了改善北山中学的硬件设施，当然不能只顾省钱不顾成果。当初你们工程队的报价比别的工程队低数万，我就有些担心你们为了降低成本而不顾质量，缩减材料，如今看来的确有些问题啊。”
这话就说得重了，若是让他定论，就意味着这个工程不合格！
一直不好说话的张学渊终于忍不住：“这位领导，当初招标材料上要求的是操场各方面达到同级学校的中等以上层次，可你这要求……”
“哼……”那人完全不理会他的话，冷笑着把头一摆，意思很明显：这事是你说了算？
场面顿时冷下来，校方领导不好插话，张学渊也拿对方无法，正僵持之际，张九霄终于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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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满岁的儿子回来，成天缠着我，全天都没写到，到现在才赶出点来。这张稍微少了点，才2600字，请大家谅解！非常抱歉！
第017章：宴请
看明白情况后，张九霄连忙上前把烟敬上。
当然，他散的不再是五块钱的红梅，而是十八块钱一包的天子。
对普通人来说卖价十八的天子绝对不便宜，即便是眼前这几位公职人员，努努力力工作一天也就一包烟钱。
几名学校领导大批笑着接过，但散到教委之人时，有两人却并不领情，其中一名眼镜男更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啪”的打掉敬过来的烟。
张九霄也不生气，毫不在意的笑着开口：“这天气太冷了，在这坡顶上站得久耳朵都会冻掉，还真要谢谢诸位领导百忙中抽空前来！听说林雅阁的山珍烫不错，侄儿我刚在那里定了个包间，中午大家一起去喝两杯，散散寒，冷冷身！”他也不提验收问题，直接开口请客吃饭。
放在后世，工程验收请吃顿饭实在是平常不过，但在这人际关系依旧淳朴的年代，这句话就显得极有水平了！
“那可好，小张老板请客，我们就送个嘴，哈哈哈！”校长也不想僵局，直接开始打哈哈。
“听说那里的天麻野鸡汤极其有名，今天张老板要破费咯！”康主任也笑起来，他和张九霄最熟，此番开口算是为他圆场。
两人开了口，几个副校长也跟着附和，教委其余几人的脸色缓和下来，也都想借坡下驴。
谁知那名最先开口刁难的眼镜男嘴一歪：“吃吃吃，就怕吃多了烫嘴哦……今天带队的是邱科长，她都没开口，你们莫乱下决定。”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僵在原地，连校长都被他这话给呛着！
看到自己一句话镇住大家，眼镜男微微有些得意，突然他眼睛一亮：“邱科长来了……科长，我们在这里。”
一名身材修长苗条，身穿职业套裙的美貌女子从梯子上走来，远远看到诸人，顿时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综合科的邱科长！”眼镜男急于表现自己，讨好似的向大家介绍女子的身份：“今天的验收工作，就是邱科长带队，她……”
“咦，九霄，你怎么在这里？周末没回家吗？”邱科长看都没看眼镜男，发现人群前的张九霄后，突然惊喜的问道。
看到来人，张九霄突然也笑了：“没呢！上午有点事，下午正要去跟爷爷学画画。”
“那好，中午去爷爷家吃饭吧，伊伊这几天总叫着要找你玩，昨晚还闹着哭了！”这位邱科长竟然不是别人，而是伊伊的妈妈邱玲。
“？？？”
所有人都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对话弄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尤其是眼镜男自己，头上直冒冷汗！
他故意出言刁难，一方面是出于某个私人原因，一方面却是为拍邱科长马屁！
虽然邱科长只是个副科级干部，但她丈夫却是林业局长，听说马上就要担任副县长，三十四岁的副处级干部，绝对前途无量。
再说，邱家和卞家都有大能量，若是能傍上两大家族的大腿，自己的未来必定光明一片。
可是，邱科长和张九霄的话，像一击重锤击在他脑海！
怎么回事？为何会和这个学生熟识，听口气似乎还是亲戚关系？？？
见到众人的表情，邱玲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跑题，连忙朝校长伸手：“李校长你好，我是县教育局综合科的邱玲，刚才在学校转了转耽搁了点时间，还请多多原谅。您作为北山中学的校长，对操场扩建工程最为熟悉，也最有发言权，我们这前来只是协助你工作而已……哦，诸位你已经看过操场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对工程的印象如何？”
李校长受宠若惊的连忙伸手，他自然认识邱玲：“邱科长你好……我校申请的这个工程我一直都在跟进，从招标大会到工程结束，我几乎都有观察。总的来说，青峰工程队是个非常负责的工程队，张同志也是个非常合格的同志，从建设材料，到施工过程，他们都严格把关，工程各方面做得非常细致，非常到位。经过我们校方众人的勘测检查，我们对操场扩建工程表示非常满意。”
此话一出，眼镜男嘴角连连抽搐，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敢说出来！
邱玲闻言笑着点头，事实上他们前来也只是走个形势，学校虽然归教育局管辖，却也有它独立自主的权利，人家学校自己申请批准的工程，满意不满意他们最清楚，请教委人员前来，为的只是想你们报告——工程却是存在并且已经结束，适时的时候，把资金打下来吧！
“既然李校长满意，我也就放心啦！”邱玲点点头，把主动权全部交给李校长：“后续款项的事情，我会尽快着人办理。”
“那李校长的意思是——工程验收通过了？”张九霄接口问道。
“通过！”李校长点头。
“既然如此，李校长，邱姨，还有诸位领导，请都赏光移驾林雅阁吧。”
“张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聚！”李校长笑着回答，他知道请客并非张家本意。
“等等，九霄？为什么你会请我们去林雅阁？你……”邱玲这才感觉奇怪。
“因为这工程是我爸接的。”张九霄耸耸肩，既然开了口就干脆做到底，反正也不差几百块钱：“诸位领导，包间已经定好了，若你们今天真不去，那可就实在看不起我小张了！你说是吧？丘姨，要不我们把卞叔和爷爷奶奶也请过来吧！”
“原来这工程是……张哥接的！”邱玲终于明白缘由，实在有些意外。
说实话她并不想这种应酬，但张九霄的出现让她改变主意。她也是官场多年、玲珑剔透之人，知道张九霄这番多少有仗势之嫌，但如此做来倒也无可厚非。若仅仅张九霄是卞老的干孙子，她依旧不会答应；但一来张九霄是伊伊的救命恩人，二来自己丈夫也很看好他。卞中东在和卞老的对话中曾经笃定的道，张九霄此子目光远炬，智慧超凡，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
所以她决定卖张九霄这个人情，并且把自己丈夫也拖出来，给张九霄的“势”更添一份力！
“九霄，你爷爷奶奶我可请不来，但你卞叔正在家里带伊伊，倒是可以把他叫过来。”
“那可好！”张九霄大喜。
事实证明，计划始终没有变化快！
卞中东是姐夫吕林涛的顶头上司，请了他张九霄自然记得叫上姐夫，想想之后他又给新任公安局长徐龙一个电话。
徐龙爽快的表示要来，最后竟然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新任国土局局长彭元康，一个是交警支队大队长鲁中良。
于是宴席变成了两桌：
一桌是卞中东、邱玲、徐龙、彭元康、鲁中良和李校长等人，由姐夫和张九霄亲自招呼。
几位学校领导和教委同志同坐另一桌，由父亲和四姑父招待！
那位眼镜男也厚着脸皮来了，虽然大家都不给他好脸色，他却涎着脸不断的和张学渊搭着话，完全不顾大家的眼光。
今天正好周末，所有人都没有忌讳，一番觥筹交错下来，除了张九霄和邱玲，所有人都醉了！
张九霄一直淡定自若，从谈话中他隐隐知晓，鲁中良担任交警支队大队长已经多年，他的妻子和徐龙的老婆是表姐妹；而彭元康原本是国土局副局长，此次国土局局长被双规，他阴差阳错的坐了上来，却始终感觉位置不稳。两人此番随徐龙而来，却是有向卞中东表达好意的意思！
只是张九霄很纳闷，就算卞中东正式坐上副县长兼市委常委，就值得两位局长这么主动示好吗？何况任命到现在还没下来！
谈谈这本书（关于更新及很多）
《重生1996年》上传至今已经有八天，雁北飞虽然是老作者，但已经很多年没写书，老读者几乎都已经走尽，我甚至没有在老书中拉人拉票，所以几乎和新人完全一样。
八天，五万字，65个收藏，这个成绩在起点实在是烂得掉渣！但我却坚毅的决定写下去，并且以我性命担保，这本书绝不会太监，因为这是我写的第一篇都市小说，对于我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我的真名也姓张，虽然不叫张九霄，但我父亲却的的确确叫张学渊。
去年年底的一天，当天是我姐姐三十九岁生日，次日是我母亲六十岁生日，我们早早的在老家街上为母亲准备了生日宴，等着第二天到来。但就在那天清晨，父亲突然遭遇车祸，脑部遭受重创，被送往医院后便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当我们全家人哭泣祈祷时，他也在坚持着，他坚持着度过姐姐生日那天，坚持着度过母亲生日那天……在母亲生日那晚十二点过五分，父亲停止了呼吸！
父亲的离去让全家悲痛，就在他葬礼的前一天，怀孕临产的妻子因为伤心过度，半夜突然发作，导致儿子提前出生。我匆匆忙开车从老家赶回，在路上却遭遇一场错误完全归对方的车祸，差一点车毁人亡……
在灾难和恐惧面前，我努力的挣扎，但很多事情却无力改变！
前些天正是父亲的周年祭日，我抱着儿子跪在坟前：爸，儿子想你，非常想你！我又写了本书，名叫《重生1997年》，里面是我梦想的世界，那里面有你……待我努力写完，我会将所有稿子烧来，让你看看儿子今年的努力成果！
人力有时尽，天力却无穷！
一个破落作者，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聊表心中孝道！
……
写这些是因为白天去重庆看动了乳腺癌手术恢复得很好的堂嫂，回来后堂兄心中高兴硬拉着喝了些酒！
醉了，人回了家，车还在酒楼前！
本想借着酒力一口气写上几千字，谁知写着写着心里无端悲从中来，怎么写也写不进去，反而脑中有无数牢骚，故而一口气写出来！
所以，今天请假一天！
明天，将迎来本书的第一个推荐，所以明天将会万字爆发：中午12点第一章，下午18点第二章，晚上21点第三章，每章3000多字，总共10000字爆发！
第018章：家庭谈论
一顿饭花了五百多块，吃的张学渊肉疼不已。
好在他也知道这顿饭该花，且不说工程验收轻易通过；就说与这些人打好关系就值五百块，更何况一顿饭让女婿跟这些大人物有了交情，未来的仕途必定更加坦荡！
这顿饭物有所值的最直接证据就是——工程验收完毕的第二天学校就把校方承担的部分尾款打了过来，第五天下午教委也把财政局划拨的工程款转了过来。
短短七天时间，所有工程款项支付完毕，这等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放在后世，凡是和涉及政/府部门的相关工程，三五个月才打款算是快的，拖上半年一年非常正常，拖个三五年时间的也并非没有。
拿到所有工程款后，张学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发放工资，当天就把所有人工的工资结清发完，第二天又挖掘机租金、车辆运输费、水泥费等所有费用全部结算完毕。
张九霄又让他单独拿出2000块钱装成红包送给四姑父——这个工程四姑父比父亲还要上心，没有他这工程根本完成不了，这个红包他绝对该得。
弄完之后，张学渊开始计算整个工程的盈利情况。
工程中标价是105000块，付完所有余款，他的卡里赫然还有64800块，当然，其中还包括姐夫拿出来垫付的10000块和买车的4000块。
也就是说，这个工程净赚50000块左右，利润达到了惊人的50%。
而三个月里，送菜的总收入达到26000块，除去小姑父两人的工资，也有21000块的利润。
老爸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姐夫25000块买房子，卡里足足还剩下60000块。
看着这六万多块钱的巨款，老爸只觉得荷包鼓囊囊的，年近五十的他，第一次揣着这么多钱。
家里不再欠账了，还买了台小货车，女婿买房子的钱有了，手上还握着六万块的存款，这种日子想起来就脸冒红光，心情大畅！
“六万块钱，足够在城里买套一百平米的大房子！明天我们就去选一套，给儿子媳妇结婚时做新房。等他们结了婚，我们全家都搬到城里去住。到时候老二和媳妇都有了工作，我每天学城里老头打打太极溜溜鸟，你每天学城里老太带带孩子跳跳舞，日子过得乐乐呵呵的，羡慕死那几个老头。”全家人都在，晚饭时候父亲难得的喝了点小酒，乐呵呵的在老妈面前炫耀。
“噗嗤！”老妈没发话，老姐先笑出声来：“现在就买，等他们结婚新房都变成旧房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嘛！”老爸瞪了她一眼，转头问儿子：“二娃，你觉得什么时候买？”
“老爸，你的觉悟就只有这么高一点？六万块钱就让你心满意足了？”张九霄耸耸肩，继续往嘴里塞肉：“这六万块钱，才只是我计划中的启动资金，你觉得多，我还担心不够呢！爸，有一件大事情想让你做，若是这件事儿做成了，那我们家就真的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到时候别说一套房子，就算你买十套八套也没问题！”
此话一出，全家人愕然，连姐夫都忍不住问道：“什么大事？”
“承包油坊沟煤厂。”
“啊！这算什么大事儿！”老爸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使劲摇头：“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行！虽然这几年煤价上涨，但煤炭的销量却大大下降，到年底更是堆着煤卖也卖不出去。前两天遇到刘朝云时，他还在跟我诉苦，说是今年煤炭卖不掉，一直都在吃老本，明年年初刚好到期，他自己都不想再承包了。以他的经验如果前途好，他会放弃承包？绝不可能！再说你二叔就在油坊沟上班，听说油坊沟的煤已经挖空了，根本就没什么煤炭了。”
油坊沟煤厂是个小煤厂，位置就在张家村附近，从小姑父家往前再走五百米就到，以前老爸的拖拉机长期就停在煤厂，所以他对厂里的情况非常清楚。
“这事儿我也不赞同。”
姐夫也慢慢的开口：“承包煤矿是个高风险行业，尤其是我们本地这种深坑挖煤的小煤矿，风险还要大上很多，随便出一起安全事故，几年赚的钱都要赔进去，说不定承包人还要负刑事责任。再说煤价连续几年上涨，已经涨到了一个高峰，根据市场供需关系，恐怕马上就要跌价。所以我也觉得。承包煤矿不是个好事情。”
张九霄终于抬起头，突然正色道：“若我坚持要做呢？”
父亲和姐夫对视一眼，对张九霄的坚持觉得很奇怪：“说出你的理由？”
张九霄点点头：
“你们之所以不同意承包，不外乎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煤炭虽然涨价，但销量却下降，怕煤卖不出去，也怕煤炭突然降价。
二、担心油坊沟的煤矿已经被挖空，承包之后挖不出煤，连本钱也拿不回来。
三、担心深坑挖煤的巨大风险，一旦出事，后果难料。
其实这些都不成问题，且听我来给你们分析。
第一点、姐夫说得对，煤价已经涨到一个巅峰，未来两年很大可能会降价。但爸你也知道，现在煤炭是168块钱一吨，可实际成本却只有120块左右，即便再降20块钱一吨，每吨也能赚个20－30块钱，利润是大大的有。至于销量问题更不用担心，今年秋季县城东面连续修建了两个火力发电厂，需要购进大量的煤炭作燃料；前些天国土局的鲁局长又说，明年全县将新建五个大砖厂，也需要大量的煤炭做燃料；最后市里的新区重工业园接近完善，许多厂都需要煤炭，所以未来我们不用愁销路，反而会担心产量。
第二点和第三点，其实可以一起解决。油坊沟煤厂的煤的确快要采空，但油坊沟煤厂和大朝沟煤厂之间相隔两个山弯，这两个山弯弯属于煤厂开采范围，所以一直荒着空着。你们记不记得，在大炼钢铁的时候，这山弯弯曾经挖出过许多煤炭来。一个我熟识的地理老师，前不久带学生春游的时候，仔细研究了这个地形，发现从大朝沟到油坊沟之间的山地就是个露天煤矿带，煤矿距离地面不到五米深，矿带的长度和深度都难以想象。若是承包煤厂成功，我们立刻申请露天煤炭开采，危险性将大大降低，再不会出现瓦斯爆炸和矿坑塌陷的危险。
还有，刘朝云到处诉苦和煤炭挖空的传言，我很怀疑都是某些承包人发出来的假消息，目的是降低承包价格和减少竞争对手。”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某些人故意传出来的虚假消息。
前世油坊沟是2000年才被人偶然发现有露天煤炭，在此之前，煤厂降低很多，却一直正常生产，即使露天煤炭开采后几年，地下煤炭也完全挖空。
此言完毕，全家鸦雀无声！
露天煤矿在北方并不少见，但在南方却极为稀罕，几乎难以发现。
这种煤矿的开采难度不高，成本可以极大的降低；危险度都也大大降低，只要不违规操作几乎不会发生事故。
“你真敢确定？”老爸开始犹豫。
“干吧！只要送菜这活我们还接着，即便承包煤矿一分钱也不赚，我们也能滋滋润润的生活下去。”这一次开口的竟然是老妈。
“对，就算这六万块钱亏进去，靠着送菜没多久我们也能赚回来。”老姐也开口了。
父亲依旧没有立刻下决定，他思考许久，又看了看姐夫，看他也点头后，这才毅然咬牙：“好！我也豁出去了，干！”
……
决定之后，老爸便暗暗开始忙碌。
而张九霄依旧像没事人般，过着悠哉悠哉的学生生活。
这些天，他终于将《罗梦山杂记》看了一遍，心中得到的震撼难以复加。
他现在才知道，在普通人的视线之外，有着高人一等的江湖存在。
江湖中人以练武者和异能者为主，他们隐藏在普通人之中，却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以自己的方式掌控着这个社会。
无论练武者和异能者，都分成四个境界：
后天境界——先天境界——地位境——天位境
每个境界又分成前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层次。
根据罗梦山杂记中描述，张九霄刚刚觉醒的异能，还徘徊在后天后期左右。
董银刚识字不多，又不敢找人询问，连蒙带猜的修炼十年，终于达到后天巅峰层次，眼看着就要迈进先天境界。
后天巅峰武者对战后天后期菜鸟，自然几脚就将张九霄踢得吐血倒地。奈何当时在黑暗里，张九霄仗着异能眼睛和雷电之威偷袭重创，最终将他击败。
练武者为内外两种：
外家武者易学好练，对资质要求不高，切前期能够迅速精进，若是有人指导，练两三年几乎都能达到后天巅峰，但想要晋级先天就极为难得，很多外家武者卡在后天巅峰几十年，也未必能够晋级先天。
内家武者实力强大，气息悠长，攻防兼备，同级别战斗稳胜外家武者，即便和异能者相比也并不逊色。但外家武者极难入门，很难练出气感来，虽然晋级先天较为容易，但没有十年八年的苦练，休想达到后天巅峰。
异能者大部分是天生的，在某个时期或者某种状态下便会觉醒。而一旦觉醒，异能者的实力便已不弱，且异能战斗方式独特，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连内家武者也忌惮三分。但一来异能者觉醒得极少，二来后期异能者晋级很慢，所以异能者在江湖之中并不占优势。
第019章：冬季野炊
得到“天蚕变”之后，张九霄立刻细心修炼起来。
此法不需要打坐或固定姿势，只需要以意念感觉自己体内有股力量在按照某些路线运行，一直到体内真正诞生真气为止。
所以张九霄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睡觉前，都会花费不少时间修炼。
虽然他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是绝世天才，但内心深处却认定，自己肯定很快就能练成此功。
然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连续修炼一周，依旧有就没有练出任何气感，张九霄不由十分气馁，难道真要修炼个十年八年才行？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想到此，张九霄的修炼兴趣一落千丈，修炼时间也在不断缩减……
到半个月后，他就只在晚上睡觉之前，花二十分钟胡乱的练练……
修炼热情的降低和张九霄最近的忙碌也有原因——这几天，他开始大肆的朝钟婷婷发起攻势！
对于这位前世的暗恋女神，张九霄心中一直充满朦胧的期待。所以隔三差五，他便找借口串进五班教室，死皮赖脸的在她前后左右各个点位闪现。每当钟婷婷看到他时，这厮便会厚着脸皮以自认“无比深情”的目光久久的注视着她……结果每次都得到的都是女神一个白眼或者一个破纸团，到最后女神见到她来就转头，连看都不看他多的。
这让张九霄大受打击，对所有事情的热情都大大降低。
“怎么回事儿啊！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按说她应该羞羞答答的接受自己啊，怎么会是这个态度……不科学呀！前世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不对！后世女网友们总结过说：追女朋友，一要坦白直接大胆；二要死皮赖脸不放……”
“看来，我始终是太含蓄了！既然如此，等会我就用绝招——传纸条！”
找来一张粉红色信签纸，张九霄经过半个小时的细心雕琢，才在上面写出“钟婷婷我喜欢你”八个精心小楷！
一个多月时间，他天天跟着卞老学书法，字已经有很大进步，他相信任何一个女人看了这几个字都不会舍得拒绝。
“陈钊，哥给你一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立刻把这封张鸡毛信传给钟婷婷。”下课时间，张九霄逮着五班班长陈钊不放。
“好哇，张九霄你个人渣，终于要对我们班班花下手了！畜生，我这种正义之人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刘钊义夸张的拒绝道。
“闭嘴！事成之后，五只天子烟。”
“做梦吧，五只天子烟就想收买我……我是那种人吗？我至少要八只！”
“滚蛋，最多六只……多了爱干不干！”
“成交！”话音未毕，陈钊就一把抢过信签纸，大模大样的走到钟婷婷桌前，把信放下之后，还非常配合的指指门口的送信者。
钟婷婷朝着陈钊笑笑，优雅的伸出手，拿起信签纸，折成纸飞机，然后手一扬，纸飞机冲过窗外，带着一抹美丽的弧线消失在过道之上！
“擦！不是吧！”
张九霄顿时焉了，良久之后苦笑：“看来单相思始终是单相思，即便重生也无法改变……爱情这东西，果然是没道理的！”
吐出这句话，他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中虽然难过，却已不再纠结，转身大步朝班上走去。
……
两周之后，期末考试时间姗姗而来。
这次考试张九霄做得非常顺畅，几乎每一门都提前交卷，英语和语文甚至只用了一半时间。
班主任对此很有意见，在校门口逮着他一个劲的使用碎碎念攻击，可这厮练成了绝对防御，对老师的牢骚攻击完全抵抗。
所有科目考完之后，张九霄直接来到山顶操场。
很快十四个猥琐男和一位美女——十四个班的班长和学生会主席就齐聚于此。
看到众人到期，美女主席开口：“同学们，每年一次的冬游活动再次到来，这次的目的地是西山天龙洞。但是这次天龙洞冬游只申请到500块钱资金，怕是需要大伙儿自己准备些。”
“每个班四个人，十四个班总共五十六个人，连一个人十块都不到的确差了些。”有人议论纷纷。
“五十六个名额，能来三十个已经很好啦……往常冬游通常都只有50%参加。”
“如果我支援一百块，是不是可以带个人来？”
“女朋友吧！哈哈，你就不怕带来被人给拐跑了？”
“滚蛋！不如弄成野炊吧……500块钱可以带很多蔬菜和肉了。”
“野炊好呀，就野炊吧！我家最近，我可以带锅和盆！”
“去天龙洞野炊就太远了，足足十二公里，带着锅碗瓢盆走那么远？”
“我出车，我家有辆小货车，我也会开！小货车拉锅碗瓢盆也轻松！”
最后一句话是张九霄说的，看到众人徘徊不定，照这样商议下去怕是到天黑也定不下来，他果断开口截断大家的话。
这个时候轿车还少，有辆小货车已经很牛逼了，大家也没有非要坐公交车，何况搭小货车是绝不会晕车的。
事情就这这么定下来，向学校学生会申请的天龙洞冬令营资金被大伙改成野炊资金。
事件：北山中学高二年级冬季野炊
时间：明天早上八点
地点：枫林山干龙洞
人员：每个班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团支书和学生会干部
因为学校放假明天就不用送菜，小姑父把菜送到学校后，车就停在学校后门，张九霄准备明天自己拉被子回家。
车子正好可以用上，反正这个年代无人查无证驾驶，更没有人查超载和违规拉客。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张九霄便收拾好东西放到小货车上，自个人开着车准备到校门口等人。
谁知到时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校门口蹲了一大帮人，男生大都背着锅碗瓢盆，女生则肩背背包手提袋子，似乎等了很久啦！
“哇塞，我是小看了同志们热情嘛！“
张九霄耸耸肩，学生会主席刘静看到他到来，顿时挥舞着手中红旗：
“现在我宣布：高二年级冬季野炊活动正式开始。各班团支书和副班长上车，先到目的地去打探前哨。”
说完她第一个爬上车，人群涌动，各班团之书和副班长也纷纷上车，留下一大帮班长和学委郁闷不已。
钟婷婷是五班的团支书，张九霄正想乘机让她坐副驾驶，一个圆脸矮胖子嗖的冲上来，庞大的身体直接霸占了整个副驾驶。
张九霄顿时急了：“我靠，陈胖子，你怎么一点风度也没有，不知道谦虚礼让吗……快进车想去，别告诉我你会晕车。”
陈胖子一动不动：“张九霄，你个重色轻友的人渣！我才不上去，我不晕车，我恐高，我还抖动恐惧症，你让我上去我保证吐你一车。”
张九霄久久无语：“靠……”
打火点燃，小货车轻快的溜了出去，像一条大白鱼般穿行在公路上。
天龙洞在城西的枫林山上，离城十二公里，一路上并无多少车辆，但因为是颠簸的石子路，所以要开半个小时。
一个来回则要一个小时，再加上车下车的耽搁，跑第二趟将所有人拉到时，已经足足十点钟。
目的地不在公路边，而是在路边半山崖的一个超大的平土台上，小货车开不上去，张九霄只得将他停在附近一个农家土里。
今天有足足四十二个人参加，总共被分成五个大组，每个组八个人，多出来的两个人随便组合。
大家各自找自己的地盘，男生搬石头垒灶台，垒好之后就提着水桶到小溪边去提水，提完水就分开去找干柴和野菜。
女生则叽叽喳喳的取出各种蔬菜和肉类，开始切菜切肉，准备各种食材，也有跟着去找野菜的……
张九霄这组八个人，六男两女，有点阳盛阴衰。好在男生人多，做事更快。
两个男生主动跑去提水，另外三个男生跑去找干柴，垒灶台的任务就落在张九霄身上。
不过这事儿难不住他，张九霄将几块相对整齐的石头，像砌砖头般将它们围成一圈，只留下一个放柴进去的小门，这个灶台就算砌成。
他们带着两口锅，张九霄就垒了两个灶，他的速度很快，当灶台安好两口铁锅都放上去后，钟筱和一班的女学委陈晓娇才刚刚把白菜和红萝卜洗干净，连菜都还没来得及切。
“似乎忘了带某样东西。”
张九霄拿起菜刀，快速跑进不远处的树林，很快拖着半截野梧桐的木桩回来。
只见他手术快速挥舞，暮雪纷飞，很快野梧桐就化作一块平整的木板。
“你没事欺负木头做什么？快去找干柴回来。”一个男生抱着一大堆柴回来，看他乱砍顿时不满的唠叨。
“我这可不是欺负木头，你看看，我们似乎忘记带某样东西了吧？”张九霄笑着道。
“没有啊……你是想做筷子？筷子我们带了！”
“不是筷子，这是菜板！”
“菜板？好像真给忘了！只记得锅碗瓢盆，真把这东西给忘了。”男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钟筱四下一扫，发现五个组中，竟然只有一个组带了菜板，其余三个组的女生都只好痛苦的在石头上切菜。
可石头毕竟不是菜板，多切几下就会切下沙石来，菜刀还容易卷刃，想到一会他们的饭菜里面吃着吃着就会吃到沙，她顿时就想笑。
“你切菜吧，我速度很慢！”钟筱朝陈晓娇道。
“别啊，洗菜也就罢了，我根本不会切菜。”陈晓娇连连摆手，她和爷爷奶奶爸妈住，人多根本不用她做家务，就更不用说切菜了。
“不是吧……”钟筱只好苦着脸，自己尝试着切。
切胡萝卜也还罢了，当他准备切肉时，那感觉别扭得无法言表，切得不断滑溜，差点就切到手指头。
“得啦，大小姐们，就你们这做菜水平，誰娶你们后半辈子倒大霉咯！”看到那模样，张九霄实在忍不住出言嘲笑。
“哼！你才倒大霉咯！有能耐你来做呀，看看你有多大能耐。”钟筱气鼓鼓的反击。
“行，本少爷就做给你看看……
张九霄实在看不下去，抢过菜刀随手在石头磨几下，刀刃光华锋利之后，他才开始拿过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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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迷茫了，有人给我说，异能还是主角一个人有才好，你们觉得呢？到底是改还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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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救人
在这个年代，500块钱能够买到的东西难以想象。
每个组都分到十多斤肉，两条鱼和一只鸭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调料。
三线肉在张九霄刀下变成薄片，瘦肉则快速变成肉丝，麻利的刀功让钟筱和陈晓娇两女目瞪口呆。
“张班长，你家是开馆子的吧？”钟筱忍不住问：“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熟能生巧懂吗？”张九霄耸耸肩：“别发呆了，赶紧干活。”
“我想洗鱼，可我不会洗。”小美女陈晓娇道。
这妮子身材娇小，面容精致，打扮时尚，风趣开朗，是个招人喜爱的小精灵。
“那大小姐们，你们会做什么？”张九霄无语啦，都是些“不粘锅”的独生子女啊！
“我会洗菜，我把所有菜都包了！”陈晓娇立刻开口，顺手把所有菜筐拖到身边。
“我……我会做酥肉。我奶奶喜欢做酥肉，我就跟着学了，这个我很拿手。”说道做酥肉，钟筱顿时眉飞色舞。
“这倒是个好东西。”张九霄点点头，放弃炖西红柿排骨汤的想法，把剩下的肉连骨头剁成小块，用湿豆粉揉起来，这样做的酥肉才有嚼头。
刚切完肉，副班长陈明晨主动来砍鸭子，这厮在家显然干过，刀法熟练，鸭子在他刀下快速变成小块。
张九霄则带着陈晓娇去河边清理鱼肉，这东西不能留在平台上，否则等会太阳一晒，腥臭阵阵，非常难闻。
分到的是两条草鱼，鱼鳞非常容易挂掉，弄干净之后，一把小刀切破肚皮，内脏随之流了出来，除了鱼泡之外，其他东西都被清理掉。
张九霄又才用小刀细细清理附在鱼体肉的黑色薄膜，这东西若是不清理干净，做出来的鱼肉便会有淡淡的腥味。
两条鱼不到一刻钟就被打整干净，张九霄再用菜刀将鱼肉切成薄片，这要求菜刀非常锋利，并且要掌握熟练的技巧，否则切出来的就不是片，而是大块。
当两条乌鱼变成一大盆鱼片时，所有人看张九霄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陈小美女，看张班长的眼神里满是星星。
“兄弟们，快看，我找到好多蘑菇。”
一班副班长华波久久才回，但背上背着好大一捆干柴，手上还抱着一堆蘑菇。
“华波你好厉害……等等，这些蘑菇都能吃吗？听说有些蘑菇有毒哦！”
“给我吧。”
张九霄叫住华波，将他手中的接了过来。
这些蘑菇分成两类，一类菌丝挺大，呈淡黄色；一类呈灰白色，像豆芽似的很小。
把灰色蘑菇丢掉，只留下淡黄色蘑菇，张九霄笑道：“灰色的不能吃，那东西有毒，它一般长在牛粪上，农村人称牛粪菇！而这黄色的是松茸，又叫松口菇，是一种名贵的食用菌，大家有口福咯，这东西做成汤之后，味道非常鲜美！”
“张班长，你可真厉害，什么都懂！”陈晓娇轻咬嘴唇，使劲点头。
张九霄正想得瑟几句，突然不远处传来大声呼喊：
“救命啦！有人掉到悬崖下去了……谁来帮帮忙。”
二话不说，张九霄拔腿便冲了上去。
大约五十米外，一个女生惊慌失措的站在一处悬崖边。
在她身前不远，是一大片泥土滑坡的新鲜痕迹，而下面则是深深的悬崖，据说一直通到天龙洞。
“谁掉下去了？”张九霄一边问，一边寻找葛麻藤，想拿来做救生绳。
“是钟婷婷。刚才她到这里来摘蘑菇，谁知道泥土突然崩塌，她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女生连忙解释。
“什么，钟婷婷？”
张九霄顿时慌了，顾不得有多危险，猛扑到悬崖边想看清楚情况。
谁知他刚刚走到悬崖边，下面突然传来钟婷婷的惊声尖叫：“鬼啊！有鬼……”
“婷婷，你别怕……哎哟我草！”
张九霄话音未落，脚下泥土突然崩塌，他也跟着摔了下去。
新鲜泥土像泥石流般向下崩塌，距离崖顶七八米处，露出一个悬空的大黑洞，但从上面根本看不见，唯有坠崖之人坠到半空才能看到。
张九霄来不急反应，整个人就栽进了洞中，撞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他心中大惊刚要跳起来，却发现那不别的，正是钟婷婷。
“呜……”刚被吓晕的钟婷婷幽幽醒来，突然发现有东西在撞自己身体，顿时又惊又惧。好在猛地发现是张九霄，她顿时如同见了主心骨，紧紧地将他抱住，犹自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道：“有鬼……”
“哪来的鬼！这世上根本就没鬼……”
下一秒，张九霄的嘴巴骤然闭住——在他身前黑暗处，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正紧紧的凝视着他，空洞的眼眶仿佛对着他邪邪的阴笑！
“靠！”
把钟婷婷往身后一拉，张九霄屈指一弹，一道银色电流激射而出。
“噗！”
从未无功的电流竟然无功，还没靠近骷髅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去。
张九霄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气“波”的炸裂，一股冰寒无比的气息瞬间扩散开去。
两人只感觉身上骤冷，下一秒便发现全身上下竟然被寒冰冻住，透骨之寒袭遍五脏六腑，连思维都要被冰冻起来。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一秒，狰狞骷髅便凭空爆散成一地的碎骨，透骨之寒随之而解。
碎骨中间，一枚水晶般的宝石依稀闪烁着冰寒光辉！
两人目瞪口呆，久久不敢动弹，知道悬崖上有人大声喊叫时，两人才回过神来。
“我们没事，人还安全。你们不要靠近悬崖边，找葛麻藤来做成绳索，拉我们上去就行。”张九霄大声回应。
“太好啦！没事……你们小心点，我们这就去弄绳索。”上面众人长松口气，留下几个女生来接应下面，其他人则分开去寻找藤蔓。
看着缩在身后瑟瑟发抖的钟婷婷，张九霄心中升起无限怜惜，轻轻拍拍她肩膀：“别怕啦！不是鬼，应该是一位不幸掉入洞中的古人，最终罹难于此，骨骼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碎裂而已……对不起，前辈！我们打搅您的安息啦……没事啦，前辈会原谅我们的打搅的！”
钟婷婷点点头，但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张九霄任由她抓着，为缓解她心里的压力，他转身朝洞壁走去。
刚朝前走两步，突然发现洞穴不远处一角隐隐有异光散发，一股奇异幽香在鼻端徘徊，磬人心脾。
快速开启眼睛异能，朝着洞穴角望去，只见一根半人高的圆柱状钟乳石，顶形成一个倒扣的石碗，碗中有着几滴在异能状态下呈七彩之色的乳状液体。
这些液体凝而不散，像一颗颗水珠状的七彩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张九霄心中一突，“罗梦山杂记”中记载的一种异宝突然出现在他脑海：
“千年石乳！”
“不，这些石乳凝而不散，散发七彩之色，已经远超千年，化成万年石髓！”
想到此张九霄心中砰砰直跳，此物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天地精华，具体有些什么作用世人并不全知，但仅仅驻容养颜、一滴能延寿二十四年这两点，就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
“张九霄，绳子来啦！”
正当他心动不已之际，上面人已经准备好绳索，一根由十余根粗葛藤纠缠而成的救生绳被放了下来。
“我帮你绑上，他们在上面拉，你慢慢爬上去好吗？”
“我脚扭伤了，用不了力……好痛。”钟婷婷低着头。
“那……算了，葛藤有这么粗，我抱着你上去吧。”
张九霄本想乘机收起万年石髓，闻言只好作罢，把葛藤紧紧的拴在自己身上，单手环住钟婷婷的腰，低喝一声‘抱紧啦’，另一只手攀住葛藤，借着脚蹬地的反冲力快速上爬。
七八米的悬崖，还抱着一个人，他不过十来次借力，便轻松攀登到崖顶，乘势轻轻一纵，两人便稳稳落地。
所有人都在悬崖上，看到两人上来，大家才松口气，却有人开始打趣。
“耶耶耶，传言张九霄这厮暗恋钟婷婷，原来果然是真的。”
“好哇，我们在上面担心不已，你们两个却在下面亲亲热热！”
“人渣啊，敢打我们班花的主意，小心我们全班男生轮流找你单挑。”
“没事就好……靠，张九霄，你能不能放开你的咸猪手，再抱下去有人要吵你扔菜刀了。”
“来呀，来呀，谁敢来，看我不把你揍趴下。”张九霄嚣张的挑衅着，抱着钟婷婷的手却不放，“她脚扭了，走不了路，就不回你们组吃啦……走，到我们组去。”
说完，不顾钟婷婷的挣扎，抱着她拔腿就跑。
菜和肉都已经准备好，松茸汤也已经煲上，钟筱正在精心做酥肉，看她抱着钟婷婷过来，心中无端一颤，极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待她将酥肉炸好之后，张九霄开始显摆厨艺，魔芋红烧鸭，鱼香肉丝，蒜薹肉丝，酸菜回锅肉，蒜香土豆泥，番茄炒蛋……尤其是最后一道水煮肉片，那是香味飘香十里！
当其他组还不断传来“擦，一不小心炒糊了。”“是先放肉还是先放辣椒。”“鱼我们都不会做怎么办？”“看着有点黑，不知道吃不吃得。”这种声音的时候，张九霄这一组的饭菜已经全部做好，几个男生早早的摆好了塑料餐布，当七荤四素一汤整整十二个菜端上来时，其他组的人顿时抓狂啦！
有不少人想混过来打秋风，都被几个男生毫不犹豫的赶走，尤其是陈钊这王八蛋，借着“请我们班班花回去”的名义，闯过来好几次，当他偷吃到一块水煮鱼片之后。这厮顿时惊呆，果断的不要脸的决定留在这组，厚着脸皮发誓说打死他也不走。
当然，没有人打死他——他被几个男生抓着四肢，像丢死狗般丢了回去。
第021章：为什么
这顿饭，张九霄这组吃的有滋有味，唇齿留香；而其余几组则吃得寡淡无味，怨念十足。
尤其是第三组，他们之中没有熟悉厨艺之人，做出来的东西有一半都糊了，剩下的不是盐放得太多，就是辣椒放得太多，连米饭也因为加水太少吃起来瘆的慌。到最后看到张九霄这组人吃完，几个熟悉的男生直接冲过来，抢走了大盘的剩菜，可就是这些剩菜，也被很多人觊觎着，见他们这么直接的抢夺，其余几个组的人也毫不犹豫扑了上去……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面子，也不想后世那样爱干净，别人吃过的坚决不吃。
钟婷婷有幸在这组吃了一顿丰盛午餐，尤其是那一盆鲜嫩可口的水煮鱼片，吃得她双遐冒汗却欲罢不能。
这导致她对张九霄更加刮目相看，亮晶晶的眼睛中闪烁着朦胧的好感，这个男生就像一个报纸包着的电灯泡，撕开哪里，看到的都是四射的耀眼光芒！
吃完午饭，所有人围成圆圈，凑在一起玩“自由表演”。
学生会干部准备了一箱子纸条，上面有的写着1，有的写着2，大家眯着眼睛去抽，抽到1的就当观众，抽到2的表演节目。
什么节目都可以，唱歌、跳舞、讲笑话，甚至接受大家的真心话大冒险也行！
张九霄手背，他是第三个去抽，前面两个抽到的都是张1，结果偏偏就他抽到张2。
有梦中女神在场，他很是得瑟的道：“哥就是台dvd，你们想要看什么节目，尽管随便点！”
“唱歌吧！不唱到我们中有一半人叫好，你就不能停！”陈钊立刻大呼。
“那好！谁有吉他，借我一用！我给大家唱一手《老男孩》！”张九霄毫不怯场，接过一个女生递过来的吉他，试了试音后，便弹起来。
**********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
亲爱的
**********
吉他声衬着他略带忧伤的低沉声音，老男孩那伤感的旋律随之飘荡，悠扬动听的美妙旋律，让所有人都为之心中感动！
这首歌本就通俗好记，调子悠扬带伤感，即便没有伴奏，仅凭歌词就足以让任何人听一遍就不可自拔。
当一曲完毕，所有人都还沉寂在这种感觉之中，心有余音，寥寥未觉！
“好听，真好听！”有女生举手。
“这歌叫什么名字啊？”
“旋律中带着淡淡忧伤，我醉啦！”
“虽然我不是老男孩，但我同样能感觉到歌中那时光流逝的遗憾。”
钟筱静静的看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不经意的，她总会看看身边的钟婷婷，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婷婷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她不知不觉的已随着歌声轻声哼唱，随着老男孩的旋律而悄悄律动！
“靠，不得不承认唱得很好！”
陈钊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然而话音一转，一把刀劈过去：“同学们，既然张**唱歌唱得这么好，我们就让他再给我唱一首如何？”
“好！”
这话顿时得到大伙儿的同意，尤其是一帮女生高叫着，让他再来一首。
“谢谢同学们的掌声！”张九霄大方的耸耸肩，把吉他朝天一举：“既然大家如此喜欢，我便再为大家唱一首——《春天里》。”
吉他轻弹，另一种风格的忧伤曲调随之而出：
**********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这时光里
……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春天里
**********
略带沙哑的声音伴着动感的旋律，甚至压下了吉他的声音，朴实的歌词随风飘荡，淡淡的忧伤四处弥漫，快速征服了所有男生！
当“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这句高/潮时爆发开来时，不少人都随之哼唱起来，几个多愁善感的女生甚至开始默默抽泣，连钟婷婷的眼圈居然也红红的。
“张九霄，我爱你，太爱你啦！”
陈晓娇激动地跳起来，扑到张九霄身上，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波了一口。
“哇！”
全场惊呆，这丫头，太大胆了吧——我喜欢！
张九霄也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正常，对着一众男生耸耸肩：“幸好不是亲的嘴儿，否则我的初吻可就没了……亏大了啊，小娇美女，我可不可以亲回来。”
“想得美！”陈晓娇满脸羞红，这才发现自己太出high了点。
“哈哈哈哈……”所有人爆笑。
钟婷婷轻咬嘴唇，鼻孔里传出一句轻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嗷……”
突然地，陈钊那活宝狼嚎一嗓子，躺在地上撒泼似的双脚使劲乱蹬：“张九霄，我跟你没完！你不但抢走了我们全班男生的女神，还敢夺走我十七年的青梅竹马的初吻，我跟拼啦……你给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才娶我们的班花？你要是敢说不娶，我们全班男生就轮番上阵一个个的找你单挑，挑得你半身不遂……咦，兄弟们，你们怎么都离我这我远？”他陡然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远远的避开着他。
“陈钊，你给我闭嘴！”一只纤细的巧手伸过来，陈晓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左手叉腰，一把拧住他耳朵，当场就要发飙。
“哎哟，我的妈呀，小娇，我错了，你轻点！”
所有人都笑了，笑得抱着肚子痛。
整整一个下午，笑声都在山腰上悠扬，随着微风，在冬季难得的暖暖阳光下，飘了好远好远！
张九霄虽然惦记着洞中的万年石髓，却知道现在不是去拿的好时候，只得暂时作罢。
……
四点钟，大家才收拾东西分批离开。
第一批是家离学校较近，今天要回家的人；第二批则是离家较远，今晚准备继续住在学校之人。
钟婷婷在第二批，有了陈钊很配合的广而告之，再没有人和她抢副驾驶，何况她身为伤员坐驾驶室理所当然。
钟美女一直不和他说话，直到下车时，他突然主动开口：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张九霄也不回答，死皮赖脸的当场反问。
钟婷婷不回答他，轻咬着下嘴唇，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看你到底想怎样！
张二货很快败下阵来：“不答应算啦！不过，很乐意为班花同学效劳！”
“油嘴滑舌。”女神瞪他一眼，“一会到女生宿舍楼前等我，帮我搬东西。”
“好吧。”
钟婷婷的东西挺多，但早就叠好了，整整齐齐的放在两个大箱子里。
暮色擦黑，货车像游鱼般在公路上穿梭，两人同坐在驾驶室，却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一阵轻风吹来，撩起修长青丝，那完美的侧影，张九霄禁不住呆了！
他突然好希望这车上装有cd，放一首陈明真的《百万个吻》，然后顺着音乐声缓缓的亲过去，让美妙在这暮色中的绽开……
“如果，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只能做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就会离开你，忘记你，永远也不会再见……你，愿意吗？”就在张九霄胡思乱想之际，钟婷婷突然幽幽的开口。
张九霄闻言愕然，奇怪追问：“为什么？为什么只能一年？”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回答，你愿意吗？”钟婷婷不看他，也不解释。
“我……我不愿意！”张九霄迟疑良久，艰难的吐出这个词：“爱情这不是儿戏，不该有时间限制。我希望的，是相偎相依永远在一起的幸福伴侣，而不是一时贪欢大难分飞的所谓女友。那样低贱的爱情，我不要！”
钟婷婷脸色顿时变白，身体摇摇欲坠，她的手紧紧抓着车门，艰难的咬着下唇，却再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栋带着宽大院子的两层小楼，青砖绿瓦，绿藤缠绕外墙，古朴中带着脱俗的韵味，和乡村的朴素景色格格不入。
钟婷婷没有说话，默默的搬动箱子，张九霄想要帮忙，却被她用力推开，头也不回的拖着箱子，只留下远远的背影。
张九霄在不远处静立良久，然而她进入小楼之后，就再也没有显身。
直到暮色渐黑，他才发动小货车，在凄冷而荒芜的晚风中，落寞的慢慢独自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名青衣老太太脚踏着草尖树叶，仿佛御风而行般，诡异的来到他刚才停留之处。
发觉他已经离开后，老太太长叹一声：“但愿天涯解花语，莫负柔情千万缕，可惜啊婷婷，你不该……”
张九霄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过，饭菜都快凉了，家里人还等着他回来。
他没有将落寞留给家里人，又恢复了好动和馋嘴的样子，看到好吃的东西就流口水。
“我们镇的乡镇企业承包大会后天举行，我去了解了一下，全镇共有三个煤厂、两个机砖厂、一个陶罐厂、一个玻璃制造厂、一个家具制造厂和两个水库。其中煤厂是缴税大户，是压轴戏，是重中之重，每年都有不少人参与竞标。不过油坊沟煤厂，因为刘朝云四处宣传煤炭被挖空，可能和我们争的人不会太多，估计也就他本人和其余几个熟悉煤炭行业的老板会出手。据我所知，油坊沟前一次的承包价是一年十八万二千，今年预计就在二十万左右。”两父子一边吃，一边商量着。
在此之前，油坊沟煤厂每年的产煤量在两万吨左右，每吨煤就要交十块钱，这还不算各种成本和利税。
“怕是不只哦！”张九霄摇头，又问道：“是明标还是暗标？”
“暗标！”老爸露出思考神色：“这个招标长期都是暗标。”
“果然是暗标，这里面的猫腻可大了！”张九霄摊摊手，“某些投标者早就和管理人员交流过，现场只需要交张空白条子上去，只要其他投标人的标价不超过一定顶点，他们的标价就可以比那个人高，并且只会高出一点点；而超过这个顶点，可能就不会赚只会亏了……所以这个标通常都被某些人得去，偶尔被其他人拿到手，到最后都只会大亏。”
“这个我明白。那你预计，油坊沟煤矿他的标价顶点是多少？二十二？还是二十五万？”父亲试探着问。
第021章：为什么
这顿饭，张九霄这组吃的有滋有味，唇齿留香；而其余几组则吃得寡淡无味，怨念十足。
尤其是第三组，他们之中没有熟悉厨艺之人，做出来的东西有一半都糊了，剩下的不是盐放得太多，就是辣椒放得太多，连米饭也因为加水太少吃起来瘆的慌。到最后看到张九霄这组人吃完，几个熟悉的男生直接冲过来，抢走了大盘的剩菜，可就是这些剩菜，也被很多人觊觎着，见他们这么直接的抢夺，其余几个组的人也毫不犹豫扑了上去……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面子，也不想后世那样爱干净，别人吃过的坚决不吃。
钟婷婷有幸在这组吃了一顿丰盛午餐，尤其是那一盆鲜嫩可口的水煮鱼片，吃得她双遐冒汗却欲罢不能。
这导致她对张九霄更加刮目相看，亮晶晶的眼睛中闪烁着朦胧的好感，这个男生就像一个报纸包着的电灯泡，撕开哪里，看到的都是四射的耀眼光芒！
吃完午饭，所有人围成圆圈，凑在一起玩“自由表演”。
学生会干部准备了一箱子纸条，上面有的写着1，有的写着2，大家眯着眼睛去抽，抽到1的就当观众，抽到2的表演节目。
什么节目都可以，唱歌、跳舞、讲笑话，甚至接受大家的真心话大冒险也行！
张九霄手背，他是第三个去抽，前面两个抽到的都是张1，结果偏偏就他抽到张2。
有梦中女神在场，他很是得瑟的道：“哥就是台dvd，你们想要看什么节目，尽管随便点！”
“唱歌吧！不唱到我们中有一半人叫好，你就不能停！”陈钊立刻大呼。
“那好！谁有吉他，借我一用！我给大家唱一手《老男孩》！”张九霄毫不怯场，接过一个女生递过来的吉他，试了试音后，便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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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
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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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声衬着他略带忧伤的低沉声音，老男孩那伤感的旋律随之飘荡，悠扬动听的美妙旋律，让所有人都为之心中感动！
这首歌本就通俗好记，调子悠扬带伤感，即便没有伴奏，仅凭歌词就足以让任何人听一遍就不可自拔。
当一曲完毕，所有人都还沉寂在这种感觉之中，心有余音，寥寥未觉！
“好听，真好听！”有女生举手。
“这歌叫什么名字啊？”
“旋律中带着淡淡忧伤，我醉啦！”
“虽然我不是老男孩，但我同样能感觉到歌中那时光流逝的遗憾。”
钟筱静静的看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不经意的，她总会看看身边的钟婷婷，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婷婷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她不知不觉的已随着歌声轻声哼唱，随着老男孩的旋律而悄悄律动！
“靠，不得不承认唱得很好！”
陈钊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然而话音一转，一把刀劈过去：“同学们，既然张**唱歌唱得这么好，我们就让他再给我唱一首如何？”
“好！”
这话顿时得到大伙儿的同意，尤其是一帮女生高叫着，让他再来一首。
“谢谢同学们的掌声！”张九霄大方的耸耸肩，把吉他朝天一举：“既然大家如此喜欢，我便再为大家唱一首——《春天里》。”
吉他轻弹，另一种风格的忧伤曲调随之而出：
**********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这时光里
……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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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沙哑的声音伴着动感的旋律，甚至压下了吉他的声音，朴实的歌词随风飘荡，淡淡的忧伤四处弥漫，快速征服了所有男生！
当“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这句高/潮时爆发开来时，不少人都随之哼唱起来，几个多愁善感的女生甚至开始默默抽泣，连钟婷婷的眼圈居然也红红的。
“张九霄，我爱你，太爱你啦！”
陈晓娇激动地跳起来，扑到张九霄身上，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波了一口。
“哇！”
全场惊呆，这丫头，太大胆了吧——我喜欢！
张九霄也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正常，对着一众男生耸耸肩：“幸好不是亲的嘴儿，否则我的初吻可就没了……亏大了啊，小娇美女，我可不可以亲回来。”
“想得美！”陈晓娇满脸羞红，这才发现自己太出high了点。
“哈哈哈哈……”所有人爆笑。
钟婷婷轻咬嘴唇，鼻孔里传出一句轻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嗷……”
突然地，陈钊那活宝狼嚎一嗓子，躺在地上撒泼似的双脚使劲乱蹬：“张九霄，我跟你没完！你不但抢走了我们全班男生的女神，还敢夺走我十七年的青梅竹马的初吻，我跟拼啦……你给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才娶我们的班花？你要是敢说不娶，我们全班男生就轮番上阵一个个的找你单挑，挑得你半身不遂……咦，兄弟们，你们怎么都离我这我远？”他陡然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远远的避开着他。
“陈钊，你给我闭嘴！”一只纤细的巧手伸过来，陈晓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左手叉腰，一把拧住他耳朵，当场就要发飙。
“哎哟，我的妈呀，小娇，我错了，你轻点！”
所有人都笑了，笑得抱着肚子痛。
整整一个下午，笑声都在山腰上悠扬，随着微风，在冬季难得的暖暖阳光下，飘了好远好远！
张九霄虽然惦记着洞中的万年石髓，却知道现在不是去拿的好时候，只得暂时作罢。
……
四点钟，大家才收拾东西分批离开。
第一批是家离学校较近，今天要回家的人；第二批则是离家较远，今晚准备继续住在学校之人。
钟婷婷在第二批，有了陈钊很配合的广而告之，再没有人和她抢副驾驶，何况她身为伤员坐驾驶室理所当然。
钟美女一直不和他说话，直到下车时，他突然主动开口：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张九霄也不回答，死皮赖脸的当场反问。
钟婷婷不回答他，轻咬着下嘴唇，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看你到底想怎样！
张二货很快败下阵来：“不答应算啦！不过，很乐意为班花同学效劳！”
“油嘴滑舌。”女神瞪他一眼，“一会到女生宿舍楼前等我，帮我搬东西。”
“好吧。”
钟婷婷的东西挺多，但早就叠好了，整整齐齐的放在两个大箱子里。
暮色擦黑，货车像游鱼般在公路上穿梭，两人同坐在驾驶室，却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一阵轻风吹来，撩起修长青丝，那完美的侧影，张九霄禁不住呆了！
他突然好希望这车上装有cd，放一首陈明真的《百万个吻》，然后顺着音乐声缓缓的亲过去，让美妙在这暮色中的绽开……
“如果，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只能做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就会离开你，忘记你，永远也不会再见……你，愿意吗？”就在张九霄胡思乱想之际，钟婷婷突然幽幽的开口。
张九霄闻言愕然，奇怪追问：“为什么？为什么只能一年？”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回答，你愿意吗？”钟婷婷不看他，也不解释。
“我……我不愿意！”张九霄迟疑良久，艰难的吐出这个词：“爱情这不是儿戏，不该有时间限制。我希望的，是相偎相依永远在一起的幸福伴侣，而不是一时贪欢大难分飞的所谓女友。那样低贱的爱情，我不要！”
钟婷婷脸色顿时变白，身体摇摇欲坠，她的手紧紧抓着车门，艰难的咬着下唇，却再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栋带着宽大院子的两层小楼，青砖绿瓦，绿藤缠绕外墙，古朴中带着脱俗的韵味，和乡村的朴素景色格格不入。
钟婷婷没有说话，默默的搬动箱子，张九霄想要帮忙，却被她用力推开，头也不回的拖着箱子，只留下远远的背影。
张九霄在不远处静立良久，然而她进入小楼之后，就再也没有显身。
直到暮色渐黑，他才发动小货车，在凄冷而荒芜的晚风中，落寞的慢慢独自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名青衣老太太脚踏着草尖树叶，仿佛御风而行般，诡异的来到他刚才停留之处。
发觉他已经离开后，老太太长叹一声：“但愿天涯解花语，莫负柔情千万缕，可惜啊婷婷，你不该……”
张九霄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过，饭菜都快凉了，家里人还等着他回来。
他没有将落寞留给家里人，又恢复了好动和馋嘴的样子，看到好吃的东西就流口水。
“我们镇的乡镇企业承包大会后天举行，我去了解了一下，全镇共有三个煤厂、两个机砖厂、一个陶罐厂、一个玻璃制造厂、一个家具制造厂和两个水库。其中煤厂是缴税大户，是压轴戏，是重中之重，每年都有不少人参与竞标。不过油坊沟煤厂，因为刘朝云四处宣传煤炭被挖空，可能和我们争的人不会太多，估计也就他本人和其余几个熟悉煤炭行业的老板会出手。据我所知，油坊沟前一次的承包价是一年十八万二千，今年预计就在二十万左右。”两父子一边吃，一边商量着。
在此之前，油坊沟煤厂每年的产煤量在两万吨左右，每吨煤就要交十块钱，这还不算各种成本和利税。
“怕是不只哦！”张九霄摇头，又问道：“是明标还是暗标？”
“暗标！”老爸露出思考神色：“这个招标长期都是暗标。”
“果然是暗标，这里面的猫腻可大了！”张九霄摊摊手，“某些投标者早就和管理人员交流过，现场只需要交张空白条子上去，只要其他投标人的标价不超过一定顶点，他们的标价就可以比那个人高，并且只会高出一点点；而超过这个顶点，可能就不会赚只会亏了……所以这个标通常都被某些人得去，偶尔被其他人拿到手，到最后都只会大亏。”
“这个我明白。那你预计，油坊沟煤矿他的标价顶点是多少？二十二？还是二十五万？”父亲试探着问。
第022章：暴发户
“恐怕不止吧！”张九霄摇摇头。
前世油坊沟煤厂的承包价是二十八万二千，被一个叫杨朝志的外地人承包到。
但这二十八万二未必就是杨朝志的标价顶点，张九霄猜测，对方的承受价绝对超过三十万，但不会超过三十五万。
他夹起一夹菜丢进嘴里：“爸，我们无需考虑太多，无论他们标价多少，只要我们的出价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这个标我们就拿定了！。”
“……”张学渊顿了顿，突然笑了，满脸豪气：“有道理，我们出得起价钱！”
张家早就做好准备，等承包之后直接申请露天采煤。露天采煤的风险低、产量高、利润便不可估量，所以他们敢大胆的出高价。
而其他承包者还局限在深井挖煤层次，无论煤的产量和销量都是个大问题，此外还得考虑安全风险，所以不可能出太高的价钱，容易亏！
正因为此，张九霄敢大胆放话——这个标我们拿定了！
对于儿子，张学渊有种发自内心的信服和骄傲。
这小子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见识和魄力，很多事他的话并不出奇，却总是一阵见血、一箭中的。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什么事情都和他商量：“九霄，昨晚你妈在和我争论件事：我说等以后有了多的钱，咱们到城里去买楼房，既宽敞又明亮，还带自来水带天然气，住起来舒心畅快；她却偏偏舍不得老房子，总想把这房子留着，说这院子是她亲手弄的，绝对不会给荒着，还想在院子周围修围墙……你说，这不是见识短么？”
“不啊，我就觉得妈的想法就挺好。”这次张九霄没有帮他老爸，直接出言反对。
“什么，你也同意修围墙？”
“对！”
张九霄点点头，眉飞色舞：“爸你想啊，我们家院子周围全都自己的地，我们就可以把院子圈得大大的，最好把那口小鱼塘也圈进来。大门还是朝着公路方向开，院子中间向阳的部分依旧作为晒坝，西边部分可以保留肥沃的地面，留起来种小葱、蒜苗、辣椒之类的，平日里不用出门就能摘到；最外边的小池塘圈起来喂鱼，上面用木架子搭起来，种点丝瓜、黄瓜、葡萄之类的藤蔓，让他们爬到木架上去，一来可以为鱼遮挡太阳的暴晒，二来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水果；至于院坝的边缘，就可以种上各种花各种草……”
“对对对！”
听到他说种花草，老姐顿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我有个好姐妹，现在在做花草生意，我随时都可以去找她拿花草种子……对了，妈，我种的那颗石榴树你可不能砍了，以后会结大石榴的；还有那棵万年青，修剪下枝叶就行，上次老爸说它长得太茂盛，差点就把它给挖了。”
“我种的水仙花也被妈给割了，她还说那是猪草，煮给猪吃了。”张九霄点头，表示愤愤不平：“他们完全就不懂得欣赏！”
“哎！哎！哎！”老爸不乐意了，瞪了两人一眼，“我们是在谈修围墙，不是说养花种草，不准搞成批斗大会啊。你们知不知道，修那么宽的围墙那得需要多少砖啊！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买砖不要钱吗！”
“镇机砖厂的红砖，才四分钱一块吧，所有的砖算下来也就一两千块钱。”张九霄搬搬手指头。
“真才一两千块钱？”
“真的！”
“那……应该没问题。”手上有钱，爸也算财大气粗，儿子女儿都赞成的事情他也不好反对：“行，这围墙我们修了，你们想怎么修就怎么修，想修多长就修多长……等赚了大钱，我们在把这房子翻了重建，修成三层小楼，外墙贴上明晃晃的瓷砖，里面突然雪白的漆，地面铺上亮堂堂的木地板，在买上席慕思，买上软软的大沙发，弄得比城里的房子还亮堂……”
老姐和张九霄对视一眼，齐齐喷出一个字：“暴发户！”
“嘿嘿嘿！”老爸难得心情这么畅快，“我本来就是个暴发户，咋的啦！”
……
修围墙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但没有时间去想怎么修，因为第三天就是镇上的乡镇企业承包大会。
会场就设在镇政/府的大会议室，张九霄父子到时，已经有四五十人坐在里面。
张学渊见到不少熟人，但这个时候也不好上去打招呼，只能远远的点头致意。
上午十点，承包大会正式召开，主持大会的是负责经济发展的副镇长罗国富。
但今天罗国富上台的第一句话，就让很多人大吃一惊，甚至会议室的其余几个负责人也皱起眉头来：
“同志们，得上级相关部门指示，我镇本次乡镇企业承包大会的投标形式，由以往的暗标改成明标，其余的规则不变。”
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议论纷纷，张九霄目光一扫，就发现好些人脸色大变。
他心中猜测，怕是某些背后有大势力的人也参与这次招标大会，上面的人直接打了招呼，让这暗标变成明标，免得他的人吃亏。
不过他并不怕，反正无论暗标明标，对他来说都一样！
根据提前报名的顺序，每个人得到一块代表号数的牌子，张九霄父子得到的是“33”号。
“我们镇一共有大小十二家企业，其中煤矿三个、机砖厂两个、陶罐厂一个、玻璃制造厂一个、家具制造厂一个、酒厂一个、榨油厂一个和水库两个。现在，我们首先进行的是镇酒厂的投标大会。我们镇酒厂每年生产白酒……”罗国富声音响亮，不用话筒，全大厅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酒厂的底价为10000元每年，承包期限是三年，每次举牌最低1000元。”
“20000块。”话音未落，下面已经有人加了一倍，正是往年的酒厂老板，他前一期的承包价就是20000块。
……
张家父子志不在此，所以一直静静的看着。
转眼间，十二个企业就承包出去九个，只剩下三个煤厂未动。
这九个企业倒没多大变化，除了两个效益不好的易手之外，其余的都还是之前的承包人。
“下面将进行我们镇三大矿厂的投标，首先是大朝沟煤厂，大朝沟煤厂年产煤在一万五到两万吨左右，承包期限依旧是三年，它的承包底价是八万，每次举牌不低于两千。”罗国富笑着开口，不经意的朝大厅左后方望去。
张九霄随之望去，只见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西装中年。
年轻人张九霄不认识，只见此人身体瘦瘦，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傲慢，仰着头，根本没将这场投标看在眼里。
但西装中年张九霄认识，此人正是前世油坊沟煤厂的承包者——杨朝志。
“100000。”有人举牌，当场加价20000元。
“150000。”前一期大朝沟煤厂的承包价就是十五万。
“155000。”
“160000。”
“162000。”
“200000。”杨朝志首次举牌，直接涨到二十万。
见众人朝他望去，杨朝志不吭不响，神情淡定自若，仿佛并非他在举牌般。
而瘦瘦青年则更淡定，连看都没看一眼。
“靠，这两人是谁？不认识啊！”
“外地来的吧，连外地人都来承包，看来煤炭真要涨价啊！”
“一下子涨四万，看来来头不小，对大朝沟志在必得。”
“那可未必。”
有人冷哼一声，正是大朝沟煤厂前期承包者曾广林，此人再次举牌：“220000。”
“250000。”杨朝志看了此人一眼，再次举牌。
“260000。”曾广林脸色微变，迟疑数秒之后，咬着牙再次开口。
三年前，他以十五万的价格承包到大朝沟煤矿，倒是稳稳的赚了一大笔，但从去年开始，煤炭销量快速下滑，价格也持平不涨，煤厂的营业状况便惨淡起来。
虽然这次他对大朝沟依旧志在必多，但理想的价格不过是二十五万，如今已经超出了理想。
好在若是能拿下来，以他的人脉和关系，在这三年里多少还能赚些！
“300000。”
就在曾广林忐忑之际，杨朝志第三次举牌。
这个价格震惊全场，从之前的十五万涨到三十万，整整翻了一番！
几个对煤矿有意向的老板顿时脸色大变——最小的大朝沟都涨到三十万，那其余的两个岂不是更高？
连张学渊都大吃一惊，显然这人的报价超出他的意料，在他计算中，大朝沟应该二十五六万左右。
主持承包大会的罗国富笑了，朝着杨朝志轻轻的点点头，就要结束这场竞标。
就在这时，张九霄突然举牌，报出一个天价：“400000。”
什么！
四十万？
这人疯了吗？
所有人朝这个方向看来，很快就有人大声惊呼：“张学渊！”
张学渊从八零年开始开拖拉机，这条路上大部分人都认识他，整个会议室里，有一半人都和他打过交道，所以很多人一眼就认出他来。
“这个……33号张学渊，你确定出价四十万？”罗国富愣神许久，才怀疑的问道。
“不错，四十万。”父亲还没答话，张九霄已经抢先道。
罗国富怔了怔，抬头朝大厅角落里的杨朝志望去。
却见杨朝志也十分愕然，他就是一匹黑马，却没想到突然跑出一匹更黑的来。
微微迟疑之后，他转头和瘦瘦青年小声私语，两人一番合计，最后杨朝志朝着主席台上摇摇头。
倒是那瘦瘦青年朝张九霄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那好，大朝沟煤厂的竞标得主是——33号，张学渊，最后竞标价：400000”罗国富宣读出最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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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啦，我有罪，我不该一天才传一章……其实，我只是想存点稿子，等后面编辑给好的推荐时爆发，我以后每天两章6000字吧！继续写去！
第023章：华主任
张学渊脑袋里还嗡嗡作响，九霄你没搞错吧？我们的目标是油坊沟煤厂，你怎么乱举牌，还把大朝沟煤厂给夺了下来？
拿到手也还罢了，反正大朝沟也在露天煤矿附近，一样可以开发，可臭小子你出价这么高做什么？那是四十万啊，那不是四十块！
想到瞬间加了十万块，张九霄就有种当场把他家规处置的冲动！
在他又恼又怒之际，罗国富已开始第二个煤厂的竞标：“接下来我们将进行第二个煤矿——油坊沟煤厂的公开竞标，油坊沟煤厂年产煤在三万吨左右，此次竞标底价为十二万，每次举牌不得低于两千。”
“250000！”
这次杨朝志不再沉默，直接举牌二十五万，出手狂加一倍，毫不掩饰志在必多的霸气。
顿时间，所有参与者都沉默了，包括油坊沟煤厂前任承包者刘朝云，他在迟疑数秒之后，果断的选择放弃。
以油坊沟煤厂的产量和煤炭现在的价格走势来看，二十五万，真的不值！
“还有人出价吗？杨先生出价为250000，还有比他出价更高的人吗？”眼看没有人出价，罗国富就准备要下锤。
“300000！”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张九霄又举牌了！
杨朝志陡然向他看来，眼神里充满不善，煞气沸腾，随时可能爆发！
瘦瘦青年也转过头，紧紧地凝视着张九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精芒，却被张九霄直接无视。
“350000！”
杨朝志豁然站起身，挑衅似的看着张九霄，再次举牌。
“400000！”
张九霄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毫不在乎！
但张学渊却差点抓狂，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牌子，使劲瞪着他，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他马上就会逮着儿子揍一顿。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和这人没仇吧？
没仇那你干嘛总和他对着干？
对着干也就罢了，那可是都钱啊，光10%押金就够我们头痛了！
“四……”另一边，张九霄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杨朝志，他抬手就想再次加价，却被瘦瘦青年缓缓压住。
瘦瘦青年朝他低语几句，杨朝志心中怒火熊熊，却被他生生压制住，缓缓坐下去，竟然没有再举牌。
“33号，你确定出价四十万？”罗国富口有些干，连咽几口口水后问道。
“不……”张学渊就想解释，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以张家现在的资金，根本吃不下两座煤矿。
但他话未开口，就被张九霄拦住，朝他使劲摇头，同时抢先开口：“不错，我们出价四十万。”
看到杨朝志的退缩，罗国富有些心神不定的开口：“好，33号出价四十万，有没有比33号出价更高的……三、二、一，没有了吗？那好，第二个煤矿——油坊沟煤厂的得标者依旧是33号：张学渊；得标价为：400000。”
张学渊脑袋里嗡嗡，万千只马蜂在里面闪着翅膀，他手指着张九霄，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后面的竞标也根本没听进去，他只是把标牌紧紧的报在手里，生怕这臭小子再发疯乱来。
最后一个煤厂是六景煤厂，年产量达到六万吨，是三个煤厂中最大的，比大朝沟和油坊沟合起来还大。
这一次，杨朝志一直没举牌，只是静静的盯着张九霄，可这次张九霄是真的没兴趣，听着一帮人争来抢去的声音，他差点靠在椅子上睡着。
直到最后，杨朝志发现张九霄真没有兴趣时，才果断举牌，直接从四十八万提高到五十五万，再从五十五万跳到六十五万，凶猛的拿下六景煤厂。
……
承包大会的最后流程，是现场签订承包合同。
当看到合同上醒目的写着“承包者需在半个月内支付标价的百分之十作为押金”时，张学渊暴打张九霄的想法更足了。
无奈的在合同上签订了名字后，张学渊强行压制着怒火，拉着张九霄便走。
直接上了小货车，把车门反锁，张学渊以审犯人的架势开口：“解释吧，我给你机会！”
“老爸，如果大朝沟被别人包走，待我们申请露天开采时，你觉得他们会保持沉默？我相信，连傻子都不会，他们会立刻查看地形，等发现大朝沟附近同样是露天煤矿区域时，他们会第一时间申请开采……你舍得看那些煤炭眼睁睁的从眼前溜走？你舍得我们发现的东西被他们捡便宜捡走？”张九霄耸耸肩。
“别给我解释这个，这个我明白！”张学渊瞪着他：“你为什么要乱报价？两座煤厂就是八十万，足足八万块的押金，你让我到哪里去找。”
“不用你找，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张九霄无奈，闻到街上馆子里飘出来的香味，他顿时觉得肚子咕咕直叫：“先吃饭吧，下午我们就去找钱。”
镇子虽然不是很大，拿得出手的馆子还是有两家，但张学渊气这小子乱来，不想给他吃好的，随便在路边找家小馆子了事。
“老板，来一个青椒肉丝和一个醋溜土豆丝……咦，幺……华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随便点了两个菜凑合，张九霄正准备坐下，突然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顿时间就愣住了。
青年身材高瘦，发型飞扬，目光囧囧，虎背熊腰，看起来非常精神！
听他这么叫，青年顿时就愣住，他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可人家熟络的叫出自己的姓氏和职位，显然是认识自己的。
奇了个怪，今天是自己调来的第一天，也是担任主任的第一天，除了单位的同事根本没有别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虽然满腔疑问，却也不好直接问，华主任只好顺着答道：“刚下班，出来吃顿便饭。”
“那好！”张九霄立刻高喊：“老板，再加个爆炒腰花和宫保鸡丁，注意：腰花一定要用泡椒炒，鸡丁多用点小米辣……华主任，来来来，请坐！”
华主任本来不想坐下，可一听他加的两个菜和附加的两条注意，立刻就挪不动身子了——这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口味？
屁股横在半空刹那，华主任心一横，坐了下来。
坐就坐吧！
吃顿饭又不会死！
“小兄弟，怪我记性不太好，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坐下之后，华主任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我……其实……”
顿时轮到张九霄呆了，怎么说？
说：我是从十七年后重生过来的，十七年后，我和你侄女谈恋爱，差点就成了你的外侄女婿？
擦，这样说出去不被人直接送进精神病才怪！
可这就是事实啊！
华主任叫华成林，是信用社的主任！
前世，经人介绍张九霄和华主任的外侄女认识，两人接触了一年多，见过家长，会过亲友，眼看就要走上婚姻殿堂，却因为某某原因没能走到一起。临分手时，女方亲友个个都臭骂张九霄，唯独华主任没有说话，只是约了张九霄出去，两人找个馆子喝得伶仃大醉，张九霄把心中的话完全诉说出来……当然，结果还是不好，依旧被华主任乒乒乓乓揍了一顿……这家伙长得斯斯文文的，从来不骂人——他就喜欢动手。
“耶耶耶，贵人多忘事呀！”张九霄心念电转，很快有了主意，开口又是个问题：“对啦，你哥华成江大叔现在在做什么？听说前几年，他因为写信去宝岛给邓丽君点歌，结果被单位知晓，被人以政治思想有问题为理由除掉了工作，现在怎么样了？”
此问一出，华主任心中更是惊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脑中把可能之人完全扫描一遍，却依旧想不出张九霄是谁！
但他哥哥华成江因为写信给邓丽君而被除掉工作的事情从没向外人说过，也只有自己家里人和有限的几个领导知情，想来想去，他最终将张九霄归为某个领导的晚辈。
“他现在在煤厂上班。”对于哥哥的事情，华主任很惋惜，也不愿意多说，只是对张九霄的印象却好了几分。
“哎！”张九霄长叹一声，真心为华成江感到遗憾：“对啦华主任，我正想下午去找你。刚说到煤厂，现在麻烦你看看，如果我们用这个可以贷款多少？”
张九霄取出承包合同书，递到华主任手上。
一说到工作上的事情，华主任顿时来了精神，接过合同书，眼睛快速的在上面一扫而过。
“这位就是张哥吧，没看出来，张哥真有大魄力啊！”快速看完合同后，华主任首先向张学渊伸出手，慢慢开口道：“正常情况下，承包价为四十万的煤厂凭承包合同等东西，可以贷到十五万左右的款。你们有两个煤厂的承包权，但因为承包人为同一人，考虑到风险的和偿还能力，应该只能贷给你们二十万……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估算，上面审核时还会考虑一些具体的情况。”
“审核时间呢？”
“正常情况，至少要半个月以上……但我帮你多多追问，大致十天就能放款。前途是你们准备的材料必须齐备。”
“有华主任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张九霄便不再多说，看到爆炒腰花上桌，他抬抬手：“来来来，先吃饭，下午我们就去拿相关手续。”
华成林是爽快人，见张学渊父子很随意，他也就不多客气，举起筷子就朝他最爱的爆炒腰花伸去……
张学渊再次被儿子的手段惊呆，两张空白承包合同书竟然能贷二十万？
他也是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镇信用社的新主任，看到他点头答应贷款，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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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忙碌
张九霄三人吃饭的同时，镇上另一座酒楼的包间里，瘦瘦青年、杨朝志和罗国服三人正坐在一起。
“逸少，为什么要阻止我？四十万虽然不低，但还不没超出我们的预算！”杨朝志涨红着脸，十分不服气：“五十万我们也出得起。”
“杨朝志，你的脾气还这么冲可不好！”被称作逸少的瘦瘦青年握着指甲钳，头也不抬的修着指甲，神情几乎没有变化：“我之所以带你来青昌，是因为我爸调到这里来。我们来是为了赚钱，而不是来与人争胜斗狠。你难道没有发现那少年比我们还狂吗？报一次价加十万，显然是早有准备，对那两个煤厂都志在必得。这种人，或者是资金雄厚的大老板，或者和我们一样背后有大势力，我们没必要一来就和他们碰得头破血淋。”
罗副镇长起身添茶：“逸少，刚才陈书/记打电话来，说想和您见见面。”
“让他过来吧。”逸少点点头，突然开口：“罗镇长，帮我查一下那33号是什么来头。”
“其实……这人我认识。”罗国富闻言，斟酌下词语后开口：“33号名叫张学渊，是土生土长的本镇人。他81与人合伙买了辆拖拉机，一直当了十几年的老司机。去年因为老婆生病，不但把拖拉机卖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听说前不久，他承包了个学校工程，赚了点钱才把帐还清，没想到转眼间竟然跑来抢煤矿。”
逸少微微抬头：“那工程有多大？”
“据说，工程总价才十万零五千。”
“十来万的工程，他能赚多少？顶了天三四万块钱。”杨朝志撇嘴。
“这人有没有上面的关系？”逸少皱眉，显然张学渊的情况和他预想的相差很大。
“没有！”罗国富果断的摇头，“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人就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接触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据说他女婿在林场工作。”
“林场还得归林业局管着，充其量一个副科顶了天。”杨朝志开口，这句话倒是没说错。
逸少停下修指甲，半晌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逸少，需不需要我给下面的人提点提点，让他办手续时给他下点绊子……”罗国富开口。
“不！”逸少摇摇头，嘴角带着邪邪的笑：“相反，这几天他办什么事情，你们都尽量的给与方便，让他尽快把手续办下来。倘若他真没有任何关系，等他万事俱备只欠资金的时候，我们再出面找他……这种小人物，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他乖乖的把两个煤矿给吐出来。”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逸少挥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
有罗国富暗中打招呼，煤厂的相关手续移交得非常顺利，第三天中午，所有手续就已齐备。
拿到所有证件时，张学渊还在感叹如今相关部门的办事效率是大有提高，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些人惦记上。
得到证件的第一时间，他便将各种材料交给华主任。
而作为上任后的第一笔大贷款，华主任也非常的重视，当即就赶往县里将审核材料交上去。
毕竟张学渊身为两个煤厂的承包人，未来将是镇信用社的长久大客户，和大客户搞好关系是他身为主任的职责。
第四天忙的是资产移交，张学渊父子俩马不停蹄的赶往两个煤厂，与两位前任厂长点清各种物资、房产、工具、机械等东西。
当天中午，移交完毕的张学渊请两个前任厂长吃饭。
其实，张学渊开拖拉机这么多年，无论是大潮沟厂长曾广林还是油坊沟厂长刘朝云他都很熟悉。
尤其是刘朝云，曾是张学渊最好的朋友之一。
那时两人都还年轻，家里都穷得响叮当，四处借钱合伙才买了一台拖拉机，一个人开一天的来。两年后靠着拖拉机稍稍赚了些钱，刘朝云便退股转行去承包煤厂，渐渐发了家有了钱，但两人依旧没有停止往来，经常买上二两花生米，一起喝酒喝到很晚——这也是为何刘朝云觉得煤厂要亏时，会找张学渊发牢骚的原因。
至于曾广林，他本是张九霄四姑父的初中同学，曾经追求过她很长时间，可惜最终也没有成功。
“老张，我刘朝云承包油坊沟整整九年，对这个厂是绝对感情的！但是，把厂交给你，我心里面不难受！”几杯酒下肚，刘朝云便开始拍着肩膀，说掏心窝子的话：“不过，兄弟我要警告你，你的承包价高了，还不只高出一万两万！最近煤价价格下跌，销量也不好，所以你要有亏本的准备……最好想办法找外县的销售渠道。”
“这话我记下了！”张学渊点点头，神色并不好过：“朝云，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我表哥在酒望县承包了个炼钢厂，他资金不太足，我去跟他入伙。”
“那就好，有门路就好！夺了你的厂，兄弟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张学渊一抬头把杯中酒干了，这才转过头看向曾广林：“广林，我给你倒上！”
“学渊哥，不急！”曾广林压住杯子，朝张学渊道：“我承包大朝沟六年，钱还是赚了些，你就不用担心我，有钱那里都找得到生意做。既然我不干这行了，我那些路子就送给你。大朝沟这两年之所以一直能稳得起，比油坊沟的效益还好一些，就是因为龙广县那十二个石灰厂和三个水泥厂全部都在我这里拉煤炭。这些都是长久客户，等两天我请他们过来，你露个面请一次客，丢两条烟去，把这个关系持续下去……”
“好，多谢咯！”张学渊点点头。
“朝云叔，广林叔，侄儿也敬你们一杯。”张九霄举起酒杯，眼中微微有些湿润，这才是这个年代真正的朋友之情。
曾广林笑着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当初我买那么多豌豆糖来贿赂你，让你帮我打探你四姑姑的情况，你却怎么也不答应。喊我还一直喊名字，连叫一声叔都不肯……你现在终于肯叫我叔了？”
“那不一样！”张九霄不服气：“你当时那么坏，明明已经在和婶谈恋爱了，还一心打我姑姑的主意，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此言一出，曾广林顿时愕然，张学渊则“噗”的喷了出来，刘朝云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
艰难的开端，从这顿饭开始有转机！
临走之前，刘朝云和曾广林都将自己之前的人脉和关系介绍给张学渊。
煤厂既生产又销售，这种人脉关系当然非常重要，仅仅是这些人脉，几乎就囊括了两个煤厂近三分之一的销量。
两人又将很多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张学渊，尤其是生产安全方面，张学渊虽然接触过，却并不能全知道，经两人一番点拨，顿时茅舍大开。
第二天，父子俩便开始申办露天煤矿开采相关手续，因为这涉及到国土、煤监、林业几个部门，镇上根本定不下来，所以他们是直接向县里申报。
这其中的手续特别繁复，普通人怕是根本批不下来。
张九霄不得不亲自出面，请国土局局长彭元康、煤监局局长司徒华、林业局局长卞正东三人吃了顿饭。
卞正东自然不用说，完全把张九霄当子侄对待；而彭元康因为徐龙的原因，对张九霄也刮目相看。
司徒华本不会答应一个陌生人的宴请，但当彭元康和卞正东都出面邀请后，他立刻表示答应。
彭元康还好说，虽然和自己比较熟，却只是同级而已，卞正东则不一样，已经有明确消息，他开年之后便会担任副县长，且进入县委常委。
而且卞家的势力错中复杂，县里、市里都有很深的人脉，他司徒华虽然不需要主动去巴结，却也不能随便得罪。
酒宴上，四人都默契的没聊工作方面的事，只是捡些奇闻趣事谈谈，偶尔冒出个荤段子来，大家也都哈哈大笑。
司徒华是个心眼玲珑之人，看出两人对张九霄的态度极为奇怪，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少年什么能耐让两位局长刮目相看。
他默默的观察着张九霄，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但谈吐却极为不俗，和自己三个大人在一起，居然没有任何拘束感。
相反，他常常能够不经意的便主导三人的思维，将他们引到一些特殊的事物上，而且从他口中，常常能冒出一些新奇的事物或话语，让三个成年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这人有时候根本不像少年，很多话比成年人还要老道……最让司徒华无语的是，这厮知道的荤段子，竟然比自己还要多！
直到最后，张九霄也没有提任何关于煤厂的事情。
但不用他提，彭元康在陪司徒华回去的路上，不知不觉就将这事提了出来。
彭元康没有立刻答应，煤监局身为检测煤矿安全生产的专职部门，若是县里出现大的事故，他这煤监局局长随时可能有麻烦。
所以他担任煤监局局长两年来，从来不轻易答应任何人，即便某些领导亲自打招呼，他也同样要带人去现场勘查才放心。
第二天上午，当张九霄父子拿着材料到煤管局申请时，得到彭元康吩咐的办事人员立刻接收了材料，并且答应会尽快派人下午调查情况。
贷款还没放下来，申请还没批下来，两个厂不可能现在就开工，眼看年关将至，张学渊果断的决定提前放假。
但在放假之前，他提前发下通知，邀请所有工人参加腊月二十五举行的“团年饭”。
以往厂里也会有团年饭，但都只是在厂食堂里办上几桌，无论是菜还是酒都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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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通知书
距离腊月二十五还有半个月，两个厂里除了留守人员外，其余工人都赶回家过年去了。
厂里的承包合同下来之后，父亲便把送菜的事情全权交给母亲，并且承诺说以后送菜赚的钱都是母亲的私房钱。
本就能干的母亲顿时有了兴趣，快速对送菜的事情进行整改：先是高价买来一只电子秤，大大节省过秤的时间和难度；而后又根据小货车的长宽，找人编织了专门的菜筐，有菜卖的菜农随便可以来取，这顿时将小货车的承运量从3500斤提升到4500斤，而深冬集结每天的菜也就4000斤左右，几乎一次就能运完；她还让小姑父买了十来份年货，配上烟和酒，分别给两个食堂老板送去……
这一系列措施虽然有老姐参与，却依旧让张九霄对母亲刮目相看，女人的心思果真比男人细腻，比如送年货这事儿老爸就肯定想不出来。
这几天，父子俩也异常忙碌，几乎天亮出发，天黑才回来。
两个厂还没正是开工，但很多事情不能开工时才做，必须要提前了解和准备。
父子俩已经果断的放弃井下采矿，等到露天采矿的申请批准下来，便立刻进行露天开采。
煤层在地下十来米深处，为了让相关检测人员确认，这几天他再次请来挖掘机，对某部分地面进行挖掘。
与此同时，两父子请来专业电工对厂里的电路进行改造；高价购买铁轨对运煤车的线路进行改道……
一系列事情展开，两三万块钱像流水般快速花了出去，父亲心疼至极，一直唠叨着赚钱不容易，花钱怎么就这么快呢！
七八天的忙碌，父子俩都累得够呛，张九霄体力好又年轻还可以承受，父亲却是天天都腰酸背痛。
“爸，现在你掌握着两个厂，不可能每件事情都亲力亲为，我觉得是时候请两个人专门坐镇厂里咯。”张九霄劝道。
“这我也知道。”父亲点点头，“可一来厂子才刚刚开始接手，二来也找不到合适的管理人员……你有好的人选吗？”
张九霄想了想：“的确有两个，一是康后根叔叔；二是华主任的哥哥华成江。康叔叔就不用说，你三十年的好朋友，无论性格、人品还是能力你都非常清楚；华成江在国营西山煤厂负责安全事宜，对煤厂的运营情况非常熟悉，我觉得找他不错。”
康后根是父亲儿时挚友，小时候脚踩钉子伤了骨头，导致右脚稍稍有点瘸。他本是大地主子女，成分不好，家里又穷，再加上脚瘸，虽然相貌堂堂却到三十岁才结婚，女方还是父亲帮他介绍的。康后根脑袋非常灵活，可谓才华横溢，竟然靠着自学，精通了二胡笛子等多种乐器，还有很好的绘画功底，张九霄上小学时经常去他家吃饭，他闲着时候便经常教他乐器和画画，可惜那时候这厮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
华成江是张九霄后世女友的舅舅，对他的了解也很深。此人十九岁时接他父亲的班进了信用社，结果因为酷爱邓丽君，写信到台湾电台点歌，最终被领导以政治思想有问题为由给除掉工作。但华成江并不为此而难受，后来他进了煤厂，当上管理之后，依旧喜欢邓丽君。记得后世他40岁生日，几个侄儿侄女为他买的礼物，赫然是邓丽君的十二张高清mv，即便已经四十岁，他依旧兴奋不已。
父亲沉思许久，才疑惑的问道：“康后根不用说，我也有心请他。但那华成江你又是从何处了解到的？”
“我自有我的渠道。”张九霄没法解释便不解释：“请他不只因为他是华主任的哥哥，而是因为此人的确有管理方面的才能。”
“那好……你说行就行。只是怕他在国营煤厂干得好好的，不会过来接手这个烂摊子。”
“他在国营煤厂，顶了天一个月1000块钱，我们给他开2000或者3000的高薪，我就不相信他会不来。”
“……”老爸嘴角抽了抽：“你就不把钱当钱用！”
第二天是领通知书的日子，张九霄半夜动身，跟着小姑父把所有菜送完，自己才独自朝学校走去。
“没有车的日子还真不习惯啊！领个通知书，还得半夜起床……什么时候能买辆车啊！”张九霄意动的想着。
重生这几个月，家里条件大有改变，但也只是摆脱欠债，进入小康水平而已。
虽然终于坐实了“煤老板”这个名字，却连买辆桑塔拉的钱都拿不出，更不用说买后世那些名车豪车了。
更何况煤厂虽然拿下来，但想要露天采矿，前期的投入太大，信用社贷下来的那点钱真的未必够用。
到学校时，已经快九点，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到期。
“大家都来得挺早啊。”张九霄笑道。
“班长，不是我们来得早，是你来晚了，老师马上就要发成绩了。”
很快班主任走了进来，全班学生顿时安静下来，连张九霄也不意外。
按说以他三十岁的心态，不会因为一次成绩的好坏而激动，可想到即将出来的成绩还有有几分忐忑。
“看来，考试不知是学生的心病，这是所有人的心病啊！”张九霄慢慢的想到。
“胡利，语文107，数学98，外语113，综合233，总分551分。”
“梁先波，语文112，数学115，外语，113，综合242，总分582分。”
……
“钟筱，语文131，数学139，外语，119，综合243，总分632分，全班第三名，年级42名。”
……
“张德波，语文130，数学138，外语122，综合，263，总分653分，全班第二名，年级5名。”
此言一出，全班大哗——张德波稳坐两学期的全班第一终于被打破！
这个成绩已经够**的了，竟然还有人能够击败这头凶兽，竟然还有人能凌驾在这成绩之上。
“靠，是哪个家伙开了挂，竟然比张德波还牛叉？”
“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年纪第五名在班级上排名第二。”
“难道是班长那个大**……班长，是不是你？”
“对，张九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刻老实交代，是不是你？”
可惜张九霄的学号排在倒数第三，班主任也不透露，全班人顿时心痒痒！
好半晌，才念到张九霄的成绩：
“张九霄，语文142，数学131，外语141，综合254，总分668分，全班第一名，比一直盘踞年级第一陈佩剑同学高2分，总分名列年级第一名，其中语文、英语两科张九霄均为年级第一。”
此言一出，全班顿时一静！
大家伙都被这成绩给镇住，好半晌没有发话，班长这厮果然是**，竟然镇压住了年级第一。
张九霄也惊讶了，心中通通通的跳个不停，自从上高中以来，他虽然成绩不错，但从没有考过班级第一，更不用说年级第一那个宝座。
那是至高的神位，被陈佩剑稳稳占据，几乎不可能被其他人触摸到。
“张九霄同学是大家的榜样啊！虽然他还有很多缺点，比如说习惯不太好，经常让别人帮他抄笔记，比如说心思比较花，经常跑到别的班去打望……大家别笑，但是他的成果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学期以来，他全心全意在学习，我几乎没发现他上课开过任何小猜，没和任何人乱说话，午自习和晚自习，几乎都全部用在学习上，而且他从我这里借走了高一高二高三三年的教程，并抽课余时间将他复习和预习完。所以，他的成功是因为他的努力得来的，我希望大家都想他学习，也希望班长同学把你的学习办法讲解出来，让全班人借鉴。”班主任难得的这么夸一个人。
“好！”张九霄大胆的站起来：“身为班长，我义不容辞。请大家暑假里多复习高一的课程，等下学期我会把我的学习办法公布出来，让大家的成绩都有提高。”
“啪啪啪！”一阵掌声。
“不过得了一次第一名，还真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有人酸溜溜的嫉妒道。
但除了嫉妒者外，其他人都在使劲鼓掌，张九霄无论工作还是学习上，都担得上“班长”二字。
接下来是发奖，身为第一名，张九霄得到一只钢笔和一个笔记本，还有一张金灿灿的奖状。
英雄牌钢笔，质量很好，张九霄很喜欢；而那个软面抄的笔记本他也中意，不过他知道回到家里，老爸老妈最中意的是那张第一名的奖状。
说起来，从小到大，父亲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给张九霄开家长会。
每次开家长会，他都会提前把最好的衣服洗干净，再让会缝纫机的小姑姑熨烫得整整齐齐，然后挂掉胡须，整理干净头发，因为几乎每次家长会，他都会代表获奖的儿子上台发言，这是一个农民父亲最骄傲的时候。家长会结束之后，他必定会亲自割上几斤肉，买回一条鱼，回家让母亲做顿好的，把爷爷奶奶和二叔姑姑等人都请过来。
父亲读书不多，所以这就是他人生中最有面子的事情！
儿子也很争气，从小学到初中，几乎就没落下过前三名。
可惜上了高中，竞争更加强烈，张九霄的成绩虽然还是不错，却再没拿过第一，父亲虽然每次都还是穿着最干净的衣服，却再没能代表获奖学生上台讲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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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误会
接下来是全校师生大会，校长亲自为各年级的前三名颁发奖品，让张九霄彻底在同学面前露了回脸。
学校的奖励比班上实惠，不但有笔记本钢笔和奖状，还有装在红包里的大叠奖金——二十张崭新的十元人民币！
在这个年代的高中生眼里，两百元可是一大笔奖金，能够买很多东西！
会议时间不长，校长摆摆手：“各班班干部负责打扫清洁，其余同学可以放假了！千万注意安全！”
校长话音刚落，班主任再次挥手：“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团支书、劳动委员打扫清洁，其他人可以走了。”
张九霄顿时怒视班主任，能不能不要这么坑爹，我什么扫地的总是我！
但他不敢怒视久了，生恐班主任再话音一改：“班长一个人打扫吧，其他人可以走了！”到时候他就欲哭无泪了。
把奖状仔细的收好，若是弄破了这宝贝，张九霄不敢保证老爸会不会揍他！
其实纯粹扫地并不难，十多分钟就扫干净，麻烦的是拖地，张九霄最怕这个。
他扛着拖把在教室里横飞乱舞，突然“啊”的一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张九霄只觉得手中一轻，转头看时，只见拖把头飞了出去，正好砸在钟筱的鞋上。
钟筱穿的是双白网鞋，拖把布上满是脏水和灰尘，瞬间将白网鞋变成了黑网鞋。
“哎哟我错了！”
张九霄赶紧捡起拖布，在提起的瞬间，看到钟筱的鞋已经开裂，一条裂开的缝里流进去不少水。
大冬天的，冰冷的水流进鞋里，袜子肯定被大湿，穿在脚上冰凉刺骨。
张九霄微微一怔，猛地抓住钟筱的脚，在钟筱还没回过神来之际，将她的鞋脱了下来。
“你先等等，我去帮你洗。”
“啊……不用！”钟筱摇摇头。
若是洗了，这鞋要何年何月才能干。
张九霄却不理会他，提着只脏鞋转身就跑，全然不顾背后钟筱的大叫。
他没跑去水管处，也没有回宿舍，而是一口气冲出学校，马不停蹄的朝大街上奔去。
……
二十分钟后，张九霄提着一个盒子冲进学校，马不停蹄的朝教室跑去。
团支书和副班长已经扫完离开，教室里只剩下钟筱一个人，她自己哪一行已经拖完，正踮着一只脚帮张九霄拖他这边。
见张九霄回来，钟筱不由有些恼怒：“你干嘛去了！洗了鞋不会干的……啊，你做什么！”
“坐下！”
张九霄一把将她摁在椅子上，不顾她的挣扎，捏着脚将她另外一只鞋也脱掉。
他这才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双漂亮的女士运动鞋，上面还放着双袜子。
那是一双粉红色运动鞋，修长的跟，质量轻柔，软和，造型极为时尚。
钟筱顿时明白过来，目瞪口呆，这双鞋她曾和同学逛街时候看过，心中非常喜欢，但一百八十八的昂贵价格让她根本不敢奢望。
“你……干嘛？”钟筱面色通红，声音很小。
“弄脏了你的鞋，赔你一双新的！”
“我不要你赔，不要。”
“那就当是新年礼物吧，钟筱同学，新年快乐！”
言罢，张九霄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脚，细致的帮她把鞋穿上。
抬起头，却见钟筱双眼通红，泪花挂在眼角，泫然欲泣，楚楚动人。
“好啦！别哭，再哭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了你……你回家去吧，剩下的我来拖，否则弄脏了可没地方洗。”
张九霄起身抓起拖把，开始拖自己这边，却无人看到转身之时，他眼角含泪。
他并非超级富翁钱二代，也不是弄脏一双鞋就赔人一双新的的烂好人。
在前世，他最潦倒最伤心的那个晚上，只有钟筱默默的陪着他，劝说着他。
那晚上，张九霄因伤心而醉酒，坐在天桥之上像个孩子似的绝望哭泣，一脚将鞋踢进了江中，钟筱怕他跳进江里，就拉着他的衣袖，一直听他牢骚了三个多小时。
当他沉沉睡去之后，她立刻冲到最近的商场，强行从正在关门的服务员手中买过一双鞋，再跑回来帮他穿上，然后扶着醉醺醺的他走了许久才走下桥。
为了这晚上的事儿，她和她男朋友闹得不可开交，最终因此而分了手。
也因此此事，她成了张九霄最知心的朋友，真正的蓝颜知己。
后来，张九霄无意中看到她的高中日记，才知道她家里条件一直不好，她经常不吃晚饭，并不是真想减肥，而是为了节约一点生活费。
也知道她和同学逛街，在一家鞋店看到一双粉红色运动鞋，心中喜欢得不得了，却因为太贵而望而兴叹。
那双鞋摆在店里半年多，她每次路过都会去试试，前前后后试了十几次……连老板娘都将她认得熟悉了。
这一世，上天让张九霄弄脏她的鞋，那便送她一双最好的给她！
当然，这双鞋是真的贵——一百八十八元，张九霄的奖金瞬间就快没了！
才拖两排桌子，张九霄无意转过身，突然看到一个楚楚动人的绝美身影，正轻咬着嘴唇看着他，眼圈红红的。
张九霄心中一突，瞬间满头大汗——竟然是钟婷婷！
“原来，你对每个美女都这样……”钟婷婷轻咬下唇，说不出的酸涩和凄苦！
“我，其实……不是……”张九霄竭力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刚才的过程经历，被任何人看在眼里，都会当成是他在对钟筱献殷勤。
唯有他自己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可是，他能说吗？即便他说，有人会信吗？
看到他连一句即便是骗自己的解释也没有，钟婷婷彻底心碎，胸中绞痛，绝望而无力！
深吸一口气，她凄凉的凝视张九霄最后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跑去……
转身的瞬间，隐约可看，泪珠在空中漂飞！
仿佛被那绝望的一眼抽掉全身力气，张九霄重重的坐回到在凳子上，久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追吧，把她追回来……再解释！”许久，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钟筱艰难开口。
这句话，仿佛点燃张九霄心中的希望之火，他快步冲出，在学校里疯狂的找起来。
寝室没有，小花园没有，小操场没有……他几乎转遍整个学校，终于在大操场的黄角树下找到她。
钟筱蜷曲着双腿坐在黄角树，不顾路过者的古怪眼光，哭得稀里哗啦！
张九霄快步冲上去，在前者不理会的眼光中，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
“对不起……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有些苍白的解释。
“你不用向我解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凭什么来管你！”钟婷婷使劲挣扎。
“你就是！”
“就是吗？你当着我的面，给别的女生买鞋，还亲手替她穿上，那殷勤献得可真……现在却跑来说我是你女朋友，你……”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你还讲不讲理，你凭什么啊？”
“你就是！”
张九霄撒起赖来，翻来复去就这一句“你就是”。
任由钟婷婷如何挣扎，他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怎么也不放！
钟婷婷越是挣扎，他抱得越近，到最后压得她根本没法动弹，他才继续开口：“反正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
“你**！”钟婷婷气苦，一口咬在他肩上。
张九霄忍痛坚持着：“你咬吧，咬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钟婷婷对她又气又笑，这混蛋太不讲理了：“你可对你女朋友真好，当着她的面给别的女生送鞋……”
“我也送给你吧？”
“我不要！”
“你要也没有，那双鞋太贵，奖金全被花光了……要不我把钢笔和笔记本送你吧？奖状肯定不行的，我爸要是知道我把奖状拿来泡妞，铁定会揍我！”
钟婷婷气得，想发飙又发不起来，这王八蛋即胆大又**还如此无赖，根本没法正常交流。
不过转瞬想来，她心里也不再生气，若他们俩真的有问题，这家伙就不会在这里，也不会这么在意自己。
当然，不排除这个家伙追求自己不成，立刻就跑去找别的美女献殷勤，结果看到自己的表现，又立刻跑回来找自己。
哼，以后他休想有机会！钟筱暗暗的想着。
“你不生我气了吧？”见怀中人不再挣扎，也不再咬自己，张九霄试探着问。
“我很生气，你立刻给我放开。”钟婷婷哪会这么就放过他，立刻开始发飙。
“那我不放，坚决不放，打死我也不放。”
“快手……很多人看着呢！”
“他们看他们的，我哄我媳妇，关他们什么事！”
“谁是你媳妇！”钟婷婷脸色羞红，眼看远处故作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她也不好意思起来：“快放开，不然我再不理你了。”
“除非你答应不在生我气。”
“休想！”钟婷婷气鼓鼓。
就在两人“难分难解”之际，两个高大肥胖的身影从大操场走下来，正好看到正“拥抱”的两人。
张九霄心中一突——靠，是李校长和康主任！
只见李校长目不斜视：“有些人啊，仗着学习成绩好就肆无忌惮……对于这种学生，我们应该先教育、再惩罚、再请家长！”
康主任也一样抬头挺胸：“是啊，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实在是有损校风，有伤风化。”
张九霄二人闻言，顿时“唰”的立刻分开。
谁知两个领导却仿佛没看到两人，目不斜视的继续走下去，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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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麻烦连至
钟婷婷最终还是被张九霄哄得不再生气，两人一起吃了顿午饭后才互相依依不舍的离开。
张九霄很想更进一步，拥个抱接个吻神马的，可钟婷婷虽然不生气，却像防狼似的防着他，连牵个手都不让！
好在对张九霄来说，这已经是一次进步，虽然没能正式确定恋人关系，可至少嬉笑怒骂中有了恋爱的味道。
因为这事，张九霄大半天的心情都好得出奇——直到他回到煤厂，看到的一幕让他的心情瞬间骤变！
父亲和小姑父还有三个守厂的工人都坐在磅秤上，使劲的抽着烟！
父亲嘴角带血，一张脸肿得像红馒头，隐隐还有巴掌印，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烂。
小姑父坐在他旁边，手臂上缠着纱布，额头上涂着红药水，从不抽烟的他经验也抽着。
三个守厂的工人也一样，一个个身上带伤，衣服被撕烂，显然之前经历过一场厮打。
“爸，这是怎么回事？”张九霄快步冲上去。
“没事儿，你先回去。”父亲甩甩手，继续抽烟。
“都弄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张九霄不相信，坐倒在旁边：“说吧，到底怎么啦？”
父亲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先前刀疤六带人来，说这厂子是他们罩的地盘，叫我们交保护费。因为刘朝云之前给我说过，他每年交5000块钱保护费给刀疤六，这些人就不在煤厂闹事，偶尔还会关照下煤厂，我就准备答应他们。谁知道这群王八蛋一来就狮子大开口，开价一个煤厂交五万保护费，两个煤厂就是十万，这还只是一年的份额，往后几年每年都得按这个价交。我不答应，然后这群王八蛋就一顿乱砸，我们上前去跟他们理论，结果就成了这样……”
“草……”张九霄咬咬牙，显然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结果怎么样，他们打了人就走了？”
“我带在包里的6000多块，还有小姑父收菜的2000多块都被收走，他们还不满意，说是明天中午来收剩下的钱，不交钱这厂就不要想干了。”
张九霄深吸口气，许久没有说话。这个时代虽然鼓励发展经济，但各方面的法律都不健全，治安比起重生前更是相差许多，厂子想要发展起来会遇到很多阻力。
“我们镇不是九叔的地盘吗？他不管！”张九霄皱眉。
“刀疤六和你九叔本就是对头，他想管也管不住。事实上刀疤六的势力比你九叔更大，手下有三十多个专业混混，还有一大帮流里流气的学生，你九叔充其量能召集二十来人，另外你九叔从不在镇上耍横，所以在道上人眼中，我们镇还真是刀疤六的地盘……”一名守厂工人开口道。
“看来只能这样！”张九霄下定决心，眼看天色还早，他朝父亲道：“我去开车，现在就到派出所报警。大家记住，等录完口供我们就说身上有伤，需要先去医院包扎处理，让他们明天中午来查看现场……我就不信，这些黑/社/会敢和警察对着干。”
“我们真要这么做？这帮人可都是黑/社/会，若真和他们对着干，他们会不会……”另一名工人有些迟疑。
“怕个屁！”剩下那名额头受伤的工人恨得牙痒痒，“也就刚才没武器，当时要是有个扳手，我保证弄翻好几个！小张，我支持你！”
张九霄发动小货车，几人一溜烟冲向镇子，直奔派出所而去。
此时才下午四点，派出所里闲着无事，几个民警正自闲聊。
“小陈警官，我们是来报警的！”张学渊朝一名认识的警察道。
一听是来报警的，几名警察不敢怠慢，一名警察上来询问，一名警察记笔录。
只是张学渊等人刚回答几句，一个嘴角黑痣的中年警官从里面出来，气势汹汹的大手一挥，将录了一半的口供抓过去，刺啦刺啦撕成碎片。
“所长，你这是干什么？”录口供民警傻眼。
“干什么？他们这些黑/社/会打架斗殴，输了就来找我们警察，当我们闲得无聊吗？”
“可是他们不是……”民警弱弱的争辩。
“什么不是，你怎么知道不是？滚回去写文案……记住，这种黑/社/会斗殴性质的事儿我们不管。”黑痣所长瞪了民警一眼。
“黑/社/会打架斗殴？”张学渊愕然许久，忍不住争辩道：“所长同志，是有人来我们厂打砸抢劫，怎么变成了黑/社/会斗殴？我们是受害人，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农民，和黑/社/会根本没关系！再说，你见过我们这模样的黑/社/会吗？有我们这么老的黑/社/会吗？”
“吵什么吵？胆子可真大，还敢在派出所里闹事！”黑痣所长脸色一变吼道：“再挑衅滋事，马上把你们铐起来！”
张学渊还想争论，却被张九霄一把拉住。
张九霄脸色冰冷：“长见识了啊！受害人连口供还没录，就直接把事件定性……你这种人也配做警察！”
“你说什么？”黑痣所长脸色一寒。
“我说，你这种人——不配当警察！”
“老李，小刘，陈浩，罗根，王伟，把这小子铐起来。”所长嘴角黑痣猛地一抽，朝旁边两个警察吩咐。
在场五名警察，却只有两个摸出手铐，快速朝张九霄围了过来。
张九霄静立不动，眼看着手铐铐到手上，他陡然手指一弹，两股电流激射而出，瞬间击在两个警察身上。
两人闷哼一声，连退数步，手铐掉落在地，手背上焦黑一片，整只手臂痛得不住颤抖。
“你敢袭警！”黑痣所长脸色大变，指着张九霄厉声喝道。
“袭你大爷！”张九霄闪电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拉，右手膝盖狂顶而上，狠狠重击他小腹之上。
后者闷哼一声，整个人软倒在地，只觉得小腹剧痛无匹，腹中异物逆喉而上，差点就从口中喷出。
“我们走！”
张九霄拉着父亲等人，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张学渊感觉畅快无比，却又心中愤怒：“难怪刀疤六那么嚣张，这帮人果然和他有勾结，堂堂派出所竟然这样污蔑我们……”
他话音未落，突然被一群人挡在身前，为首之人他认识，居然是村里会计杜子军。
“张学渊，你果然在这里。”杜子军阴阳怪气的挡住他：“油坊沟煤厂之前放炮，炸裂炸毁村民房屋十几间，我们来找你要个说法。”
“你没搞错吧？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之前煤厂又不是我承包的，你们凭什么找我？”张学渊奇怪的道。
“我管你之前是谁在承包，反正现在谁承包我们就找谁。”杜子军斜着眼挑衅着张学渊。
“滚你的蛋！煤厂周边有哪些人，我张学渊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周围的人吗？杜子军，退一万步说就算要找煤厂讨说法，也不是你个会计能做主的，至少也得村长或支书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张学渊毫不客气的喝骂。这杜子军一直是“喜人贫厌人富”的典型，这种人在农村特多，见谁过得比他过得好就心里不爽，虽然仗着初中文化在村里做了会计，却是一直偷鸡摸狗，惹人厌烦，何况两人从年轻时候就不对付，从小打的架不是一次两次。
“既然你觉得我合适，那就我来和你谈吧！”又一个惹人厌烦的声音传来，只见村长蒋光亮从旁边的茶楼走出，盯着张学渊几人道：“张学渊，罗镇长托我带给你句话，明天就是缴纳保证金的最后日子，如果你再不去交上，煤厂就等着被政府收回吧。”
“蒋光亮！”张学渊闷哼一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从刀疤六到厂里闹事，到抛出所所长翻脸诬陷，再到杜子军带人围堵自己，最后蒋光亮突然跳出来传话……这些事凭空在一天里发生，这里面似乎有着某些联系。
他意识到不对时，张九霄也突然有几分怀疑，蒋光亮最后一句话让他眼前一亮——难道是镇政府的某些人在整自己？
“张学渊，坦白说就凭你自己是没法把这煤厂干下去的。”蒋光亮虽然和张学渊不熟悉，却也对他并不厌恶，于是不再隐瞒，“有人想和你商量事情，就在茶馆里，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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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发飙
茶楼包间里坐着三个人：瘦瘦青年逸少、杨朝志、副镇长罗国富。
张九霄目光一扫，前世今生的许多记忆结合在一起，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前世他只知道杨朝志承包了油坊沟煤厂，但现在想来，另外两个煤厂很可能也被这瘦瘦青年掌控。
以杨朝志掌握的大量金钱，加上副镇长罗国富等人的能量，强行拿下三个煤矿绝对没有问题。
可惜，今生有自己这个重生者横空出世，虎口夺食，抢走了其中两个，杨朝志两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杨朝志二人明显以瘦瘦青年为尊，这让张九霄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见识：在这煤价狂跌的大势之下，此人还能如此大胆的拿下几个煤厂，必定是看出长远之下煤价必定上涨，并且还不担心煤炭的销量，此人的眼光和能量都不小。
“坐吧。”瘦瘦青年喝着茶，头也不抬的淡淡开口：“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没时间和你墨迹，今天让你们来，只想说一件事——我白给你们两万块，你们主动向政府提出申请，说因为资金凑集不到位，愿意放弃两个煤厂的承包权。”
“如此，你们再向政府申请，便能不用走投标路子，直接拿到两个煤厂的承包权。而这个价格，说不定比前一期还要便宜很多？”一句话，张学渊顿时明白了所有。
“这个不用你管。”杨朝志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乞丐般丢出个口袋，里面是整整齐齐两万块钱：“你现在应该明白，就算你有足够的资金，煤厂在你手里也干不下去。现在给了你机会，若是按照我们说的做，这两万块钱就是你可以白得；若是不配合，我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问题……说不定，某些人还会有生命危险。”
“好大的口气啊！”张学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且不说如此生生放弃两个煤厂他会不会甘心，仅仅投入在煤厂的前期建设上就远远不只两万，更何况之前儿子到处打点关系，花费许多心里办的露天开采批文就要下来，这时候竟然有人横刀杀出要摘桃子，这种心情他能忍吗？绝对不能！不经意看到罗国富，他不由气怒攻心：“罗副镇长，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你就如此坐视这两人的行为？”
罗国富闻言，满脸戏谑的笑道：“张学渊，这种话你也能问出来？不妨告诉你，逸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明智一点，说不定还能有好下场。”
“若是不明智呢？”张学渊深吸口气，转身欲走。
罗国富没有回答，只是冷笑，杨朝志突然开口：“听说你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儿，她正怀孕来着……”
张学渊豁然定住，浑身一颤，看向三人的目光中充满怒火：“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若是不识抬举，小心……”杨朝志正得意的放口威胁。
却不知，张九霄闻言杀机大盛，身形猛然前跨，整个人瞬间朝他扑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杨朝志心中无比惊恐，仿佛被绝世凶兽盯住，仓促间连忙起身，朝着张九霄一拳击出。
张九霄目露杀机，侧身让过这一拳，顺势抓住杨朝志的拳头，雷电异能疯狂爆发，数百瓦电流喷射而出，瞬间将杨朝志电得浑身焦黑。同时左手抓住杨朝志脑袋，拽着他头发朝茶桌狠掼，“砰”的一声，杨朝志额头顿时鲜血直流，昏乱中他想要挣脱魔爪，却看到对方不知何时抓到一把尖嘴茶壶，此时竟然抓着茶壶尖嘴朝他脖子狠狠插来！
“逸少……救命！”杨朝志亡魂出窍，惊恐大叫。
“砰！”
一只茶杯撞见茶壶，张九霄侧退两步，才让开飞溅的茶水。
“敢伤我的人，你找死！”
瘦瘦青年逸少不知何时站起，浑身气势暴涨，再不复之前的慵懒模样，整个人猛扑而来。
张九霄不闪不避，左脚跺地，身体揉身而上，于空中对打起来。
“砰！”“砰！”“砰！”……
两人快速交手，茶杯纷飞，凳椅乱舞，十几个呼吸之后，两人各自蹬蹬蹬连退数步，满脸通红。
“原来你也是武林中人！”瘦瘦青年呼吸急促，他堂堂后天巅峰修为，在张九霄面前竟然没能讨得好。
“关你屁事！”张九霄目光冰冷，头也不回，继续冲向杨朝志。他顺手抓起一把筷子，目露凶光，全部朝杨朝志脖子插去。
杨朝志心胆俱寒，禁不住连连后退，逸少顿时脸色大变，凌空飞起一脚踢向张九霄背心，口中暴喝：“我日，你还敢伤人！”
张九霄侧身疾闪，一把筷子脱手向后甩出！
面对漫天花雨般的攻击，逸少连忙挡住要害，但当他拍飞射向自己的筷子时，杨朝志已经被张九霄一拳打在脸上，当场打晕在地。
“住手！你再这样，莫怪我对他们动手！”逸少自然不笨，眼看战不能胜，立刻指着张学渊等人。
“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将你弄死在此。”张九霄脸色阴沉，眼中反而更加狰狞：“老子农民子弟一个，有你这种人陪葬也算值了！”
“你……”逸少被他凶厉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许多话被硬生生憋在嘴里，半晌才开口：“你先放了杨朝志，我保证不对他们动手。”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对于任何会危害到我亲人之人，我张九霄绝对不会让他好好活着……你放心，我不会要他性命，但把他弄成个四肢残废或者植物人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不要……”逸少心中颤动，从没遇到过这么凶狠之人，这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吗？他连忙开口：“你放心，刚才只是他信口胡言，我周毅以性命保证，他绝不会动你任何亲人。”
“是吗？你最好言而有信！”张九霄神色不变，一动不动看着他：“商场如战场，任何明招暗招阴招损招都可以使，但商场之外的手段，我劝你最好别使。”
“我自有分寸。”逸少冷哼一声，面子非常过意不去：“但那两个煤厂，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张九霄置之不理，一脚将杨朝志踹了过去，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两人之间的交锋，前后不过五分钟，但罗国富和张学渊等人，却是看的目瞪口呆。
一行人走出茶楼许久，张学渊才回过神来，思考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麻烦。
“先去信用社，问问华主任贷款批下来了没。”
信用社就在不远，此时已经接近五点，几人到时信用社正准备关门。
无需询问，华主任便告诉他们，贷款申请被人压住，据说是有政府的大人物打招呼，不让这笔贷款通过。
“不知道你们还差多少钱？”华主任有些过意不去。
“至少四万。”
“四万？我或许可以帮你凑到，但是……”
“如果能凑到四万块钱，月利二厘，前提是明天就要钱。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招呼压住贷款不让通过的？”
“钱没问题……但打招呼这事我不敢确定，只听说好像是县委秘书长开的口。”
“县委秘书长？”
张九霄迟疑着，看来这位秘书长八成就是周逸身后的人。此事牵扯到县委高层，看来不找卞叔是没有办法的。
“爸，你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我进一趟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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