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阎行落魄的故事(今日保底两更)
这小队长的一声魏延可是把林立喊懵了。
魏延见到巡逻卫队赶了过来,心知自己今天是抢不到这匹宝马了,恶狠狠盯了一眼对面大汉,还不待那些卫士围过来,已是几步纵跃,出了人堆往别的地方去了。
厮打的汉子见此顿时大怒,走到了巡逻队的面前,一指魏延离去的背影,喝问道:
“这位官差,方才那贼汉想要抢我的宝马,你们既然认出其是一名惯犯,为何不将其拿下治罪?”
小队长上下打量一番,见其西凉打扮,顿时有了一些轻视,闻言懒洋洋回复道:
“拿下他?小子,我看你是外地人,就给你个小心,免得你日后遇到他再厮打起来枉送了性命。”
围观的群众没了热闹可看,一个个散去,那小队长接着道,
“那人名唤魏延,是我长社县有名的泼皮混混。年前自外地到了此地,犯事无数惹恼了县丞派兵追杀,可不想他偏偏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寻常的巡兵就是人数再多也奈何不得他分毫,反而是被其使了重手打伤了众多的兄弟。好在他平日虽说常常与人争执惹事,却从未害过人家性命,一来二去之下,县丞也就弃了捉拿他的打算,吩咐下来,只要他不是做的太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番话说的无奈之极,这长社县不过是个小县城,又没有军队驻守着防卫,唯一的武装力量都是民兵式的巡卫,其中好手也不过通晓个庄稼把式,如何能是当世一流武将的魏延敌手。
林立在旁一字不落的听了个详细,心中疑点重重。这魏延他前世也算熟悉,千古奇冤的‘脑有反骨’便是说的他,但任谁也没想到这位一生反复的蜀汉大将,年轻时还有四处祸害的习惯。
西凉汉子听小队长仔细分说了不动手的原因,心中怒意更甚,转身牵起了宝马便走。猛然又回头怒骂道:
“盗匪猖獗,兵将反怯之!中原之地,尽出宵小阿谀之辈,偌大中国,实为如此不堪!”
一步一回头,口中骂的过瘾了,竟是连阿瞒都没逃得过。那些巡兵有心上来制止,却苦于不知他几分深浅,生怕就得罪个新魏延。只能强忍着怒气,转而先行离开。
林立自打知晓了厮打一方是魏延,对这与魏延打成平手的西凉汉子就起了几分兴趣,如今听他将曹操一家老小骂的干净,听得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下意识就跟在他身后。
走了半晌,不知是不是那汉子察觉到林立二人有意跟随于他。竟然是七拐八拐的进了道幽深小巷。林立心中一紧,不觉摸上了腰间湛卢。暗暗多了些戒备。
远近已见不到百姓,那汉子猛然回头,盯着林立双眼,寒声道:
“跟了我这一路,你二人又是何人?”
在曹老板的底盘,林立怎会逢人就说自己荆州牧的身份。当下眼睛一转,笑嘻嘻道:
“这位哥哥见礼了。小弟名唤李麟,这位是我同伴,屙屎,我俩都是长安人士。方才见哥哥与那汉子交手。心慕哥哥的好武艺,是以有心结交。对了,还未请教哥哥姓名。”
史阿见不过一会会儿功夫,自己的名字就颠倒的这般难听,心中怪异,向汉子拱了拱手,却暗暗狠狠看了林立一眼。
汉子正凝神戒备,却见林立笑眯眯的模样,心中稍缓,而待听到长安二字时,竟然一愣,面色复杂的呆了一小会儿,方才缓缓道:
“小兄弟客气了,某家阎行,至于来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某乃西凉人士,只因躲避战乱方到了此处。”
长安与西凉此前的一场大战,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眼下虽说林立已然一统西北,却还是有许多民众不能接受,四散流亡也是正常。
林立尴尬沉默片刻,打了个哈哈,笑道:
“哥哥躲避战乱,怕是不知自打林荆州接掌凉州以来,拨钱运粮,而且上至州牧,下至士兵,从无有扰乱民众的消息传出。仁义威名,可见一斑。”
嘴上糊弄着吹嘘一番,林立却偏头使劲回想这阎行到底是何方神圣。
观其模样、骏马,这阎行非富即贵,绝非等闲之辈。可若是其为军中大奖,何以先时不曾有丝毫名声传于凉州,更不用说长安一战时与自己搏斗战于沙场了。
这其实还是韩遂的锅。
阎行是谁,许多人并不清楚,但只要提一件事,对他的本事便会心中有数了。
奇才称马超,武曲破天宵。一岁能言语,五岁懂枪术。
而在马超十岁那年,机缘之下,一举领悟了枪法的初级必杀技旋樱,马家上下都正是风光无限骄傲自矜之时,奇才却被一个同样年岁的少年一举击败,更险些丢了性命。
这人就是阎行,少年战败马超后,便被韩遂看出了他的无限潜力,有心栽培不说,还将自己女儿许配与他做了亲家。但韩遂却是有着大野心之人,悄悄将阎行送入军中后,却不许其贸然出风头,只是稳打稳扎的一步步培养势力。马腾因丧子之痛同林立决战时,便叫韩遂看出了其中机会,是以将阎行留下趁机接管各项事宜。却不想西凉军大败而回,韩遂虽得了阎行内应之助驱走马超自己登了西凉王爵位,却也只做了三天的短命王爷便追随义兄而去。而阎行在长安军兵至武威时,恰恰被韩遂派去向羌族搬救兵。
到最后却只能是诸多努力化作流水,一场大梦终成空。
被林立祸害了半辈子的定计,阎行自然是不肯俯首向林立称臣,眼见家国不保,只好含恨离去,一路变卖家当,撑到了今日已是弹尽粮绝,无奈只能打起了跟随自己多年宝马的主意,却没想到还碰上个没脸没皮的抢劫犯,魏延。
落寞的转过身,阎行低低道:
“那林立手段再好,于我又有何干。”
说完便要大步流星而去。
“嘿”林立将其喊住,喝道,
“我出一百钱,卖不卖你的马?”
阎行闻言一惊,回过头来灿然笑道:
“不,是你的马!”(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宁为玉碎的魏延
当林立骑在马上被一脸谦恭的阎行牵出小巷时,史阿还没有回过味来。
“彦明,今日我买你宝马,却还有一事相请。此马神骏非凡,正如先前那般,易被宵小惦记。而我此次出行,目标乃是徐州,又何止千万里之远。不如这般,我见你也是四处漂泊,何不与我一道往徐州走上一走,一应开销花费自然都有我承担,令支你一百钱算作护我出行的银饷。”
阎行已是落魄到卖马的地步,如今听到林立招揽他作保镖随行,几乎未曾考虑便答应了下来。林立见其应允,心中一喜,又走过去附耳低声吩咐几句,方才满意。
却说三人谋划一阵,便见阎行一人牵马先行,而林立则与史阿一道,远远缀在阎行身后跟随,这自然是打的将魏延勾引过来的主意。
阎行按照林立的吩咐,一路便往人群密集之处钻,沿途大胜叫卖他的宝马,不过要价却达到了惊人的三百钱。
“三百钱买你这破马,你这厮怎的不去山林中寻个小道做那无本的买卖?”
黑心商人阎行欲以三百钱买马的消息很快传遍长社县,正在一处酒肆中肆无忌惮喝着霸王酒的魏延闻听这消息,顿时心中一动,寻了那叽叽喳喳分说的酒客,问清阎行所在的位置,一路便追了过去。
这缘分有时真是天注定一般,魏延刚刚循迹追了片刻,便见到一粗衣汉子牵着一匹神骏宝马,张扬无比的四处向人兜售。
魏延见此一笑,轻声走到阎行面前,阴**:
“好小子,我正气恼方才叫你逃了。却没想到你竟还敢前来卖马。想来应是上天也觉得此马属我方才安排你这蠢货来成全于我。”
眼见魏延果然不死心的再次出现,阎行心中一乐,面上却装出气恼神色,恶狠狠道:
“又是你这泼皮,三番五次前来骚扰,莫非真当我阎行好相与不成?”
魏延却不看他。目光只在宝马身上转悠,垂涎道:
“好马好马,合该为我参军的坐骑。”
“如此目中无人,咱便去偏僻之处决一胜负。若是你能胜我,这马我便送与你,但若你输了,哼。”
魏延抬起头,看着阎行一字一句道:
“我若输了,要杀要剐。就全由你处置!”
“好!”
二人订下赌约,当下各取了兵戈一齐牵马出城,而林立与史阿自然将方才一切看在眼里,偷偷摸摸一路尾行跟随。
魏延在长社县厮混已有半年,这县城又不过是个小地方,二人出了城没走多久身边行人便渐渐稀少起来,当下决定就在此地比斗。
二人间距十米,对面而立。阎行陡然狡黠一笑,一跃翻身上马。随后看着对面愕然的魏延道:
“既然就在此地决胜负,你也上马吧。”
魏延闻言大怒,他若是有马又怎会对阎行的宝马恋恋不忘,当下只是以为阎行戏耍于他,手中尖枪一舞,便向阎行杀去。
阎行同样使得大枪。见魏延张牙舞爪而来,却是不慌不乱,仗着胯下良驹,居高临下轻松便将魏延尖枪挑飞,随后催动战马。绕着魏延兜起圈子,时不时便借着冲锋的力道刺上几枪,直叫魏延是苦不堪言。也只是阎行因为韩遂的韬光养晦政策,与人交手经验不足,是以几次不曾把握住机会重伤魏延。
一方有上等良驹宝马,一方却连普通战马都无,阎行实力就算有些相差,此时也是来去如风打得好不快活!
如是反复再三,阎行逐渐是寻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一枪一枪刺得是愈发凶狠,而魏延狼狈之下,免不了的就受了好几处伤,更显不支,落败已是定数。
魏延气喘吁吁,看着不断在自己身上造成一处处伤痕的长枪,脸上有了绝望神色。
可笑我一身本领自傲驰骋,如今却被人以一匹马玩弄至此。莫非便是这年来做的错事太多,惹来老天的不快了吗?只是我还没寻到自己的真命之主,也还没有当上大将军...
“铛”“铛”
招架声中,疲累渐渐侵蚀了身体,又因为身上的多处枪伤,鲜血流了这许久双眼已经有些发黑,魏延身子一摇,便软倒在地。
阎行却担心他使诈诓骗自己,毫不客气的用长枪狠狠抽了一记,待见魏延也只是以眼神愤怒的瞪着他,却没有力气爬起来再与他厮杀,不由大笑道:
“魏延,赌约在前,如今你败了,可愿赌服输?”
“呸!”魏延心知自己是中了他的算计,怒骂道:
“你这无耻的匪类,以这般手段侥幸胜我一筹,又有什么脸面与我说话。”
阎行闻言也不恼,呵呵一笑,自怀里掏出疗伤的金疮药丢给他,随后向远处的林立、史阿一招手,示意此处已经摆平。
二人得了信号,快步赶了过来,待见到魏延凄凉无比的躺在地上,联想到他先前跋扈的模样,都是一乐,齐齐大笑。
魏延被阎行施舍了伤药,却也不曾怀疑其上会不会有毒,非常光棍的自行涂抹起来。然而林立二人的突然出现,着实是唬了他一跳,仔细辨认之下,觉得二人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何时见过。只是自己如今是凄凉模样,那笑声又是如此刺耳,魏延又羞又怒,看着阎行道:
“这两个是什么鸟人?你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阎行并不清楚林立的真实身份,闻言笑道:
“你是我的阶下囚,管这么多做什么。不过你可给我听好了,这两位之前是我的雇主,今后也会是你的主子!哼,在你我约战之前,我便以十钱的价格将你卖给他们了。”
魏延被他一番话气的跳脚,大怒道:
“十钱,十钱!某家自幼习武,苦练十余载方有这一身本领,没想到功业未曾建立,却被你这恶汉如此羞辱!不过你想要我魏延为奴为仆,乃是痴人说梦。有本事便将我一枪杀了,不然待我恢复过来,定要你等全数丧命我的枪下。”
林立看着义愤填膺的魏延,无奈的指了指史阿,道:
“好好好,你不服是吧?既如此,你先随我而行养伤,待你伤好之后我便给你个机会与我这师兄比试,若是你能赢了他一招半式,那十钱我便当打个水漂,还放你离去便是。”
魏延冷眼瞧着史阿,自鼻子发出一声,
“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正遇上司马伯达
长社县的一场风波,使得林立轻易收得两员大将,而原本可怜的二人队伍也扩展了一倍,四人在长社收拾妥当,另买了两匹马,再备齐了伤药、食物等物资,便出了县城,往陈留而去。
陈留的地理位置,在先时刘邦兴兵时,谋士郦食其便曾有言,“夫陈留,天下之冲,四通八达之郊也”,而后刘邦、项羽楚汉争霸,陈留也是作为兵家要地被双方反复争夺。
在人才方面,陈留郡先后出过三王,其中便有孝愍帝刘协,在他称帝前所领爵位便是陈留王。而如今正在下邳与吕布死掐的曹操,也是从陈留发兵起家,其手下大将典韦和名满天下的蔡邕、蔡琰父女,皆是陈留人士。
曹操得先时郡守张邈的相助,起于人杰地灵的陈留,一路征战扩展,直至如今的独占天下七分人才,日后大兴也是必然。
四人四马规规矩矩的交了入城的手续费,陈留作为一处大城,往来盘检自然是严格了许多,但正如先前所说,林立如今的名声虽高,知晓其面貌的却寥寥,而且,任天下人如何揣度,也想不到林立会将北方的担子搁下,只带着自家师兄,便敢南下闯荡。
寻着一处酒楼安歇,林立将行李等物交给阎行放好,自己立于窗沿,看着繁华大街上往来不息的人群,暗暗思索如今的陈留,可还有哪家大能正在读书未曾被发掘。
这挖角的想法虽妙,林立却高估了自己对三国历史的记忆能力,想了半天,也只有典韦、蔡琰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在脑海中转圈,其他哪还有半分印象。心有不甘之下,林立只好独自下了楼梯。唤过小二自点了一桌酒菜,随后将其招于近前,赏了些钱,轻声询问道:
“小二,近日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其时约莫黄昏,店中用餐之人并不多。只角落处,有一文士面容俊朗温和,身着一袭笔挺青衫,面白蓄须,安安静静的自斟自饮。
这文士看着有二十四五岁,着实气度不凡,林立在下楼之时,便注意到他,此时唤小二询问。目光也是看着那边。
这小二何等机灵,眼见面前大客出手不凡,心中早已是乐的开了花,见林立目光看着那年轻人,心中一动,附耳过去,小声道:
“客官可是在揣度那男子身份?”
林立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又赏了他些银钱。
小二笑嘻嘻的将银钱揣到怀中。声音更低,隐隐还有几分激动。说道:
“客官不知,那男子来头可是不小。家中祖父曾为颍川太守,而其父亲更是如今的京兆尹,权势滔滔。他家共有兄弟八人,个个是才学出众,不可以常人相比...”
听到这处。林立顿时激动不已,莫非眼前之人是荀氏八龙之一?
这又是无知之言了。先不说荀家未曾做上京兆尹,便是年龄上,作为荀彧叔伯辈的荀氏八龙,也不可能是如今这番年轻模样。
小二自是不知林立心中猜测。继续道,
“...兄弟八人,因表字中皆含一个达字,得敬称为司马八达。”
司马八达?看这年岁,难道我今日竟是遇上了司马懿?
“...而这位,便是八达中的大哥,伯达,司马朗。”
大哥而不是二弟,司马朗而非司马懿。
不知该说是这小二说话大喘气,还是林立的小心思转的实在太快,这小二好不容易一番话说完,林立也是默默在心头转了无数念头。待得知面前之人身份,林立心中是惊喜中带着失落感,道声谢,令小二退下,林立打量着司马朗,不由慨叹,若是眼前真是那深谋远虑的司马懿,又该有多好。
他这打量目光炽热无比,直勾勾的也未曾有丝毫收敛,那旁喝了一壶酒的司马朗终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若是今日真是司马懿坐在这处,恐怕便会不喜而怒,然后记下此事,想出什么奇妙计策来坑一坑林大人。不过司马朗与其弟性子不同,乃是与荀彧一般有名的温和君子,被林立打量这许久,也未曾动气,反而冲林立笑了笑,举起了手中酒杯,点头示意。
林立的小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司马八达,才名远扬,可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况且,就算是只念想着司马懿,交好其兄长,也不失为日后结交的手段之一。
自座上站起,林立拿起桌上美酒、杯盏,大咧咧走到了司马朗面前,也不管其愕然神色,自顾自行了一揖,笑道:
“末学李麟,久闻司马八达贤名,今日得见其一,喜不自禁,特来叨扰见过。”
如此不请自来,偏生做出了仰慕已久的姿态,司马朗只得是尴尬一笑,待见林立衣着华贵,昂首阔步之间自有气度显现,心中猜测来人身份,一样站起行了一礼,浅笑道:
“兄台客气了,你我同为读书人,自不必介意那等虚名,唤我表字伯达便是。”
林立虽在长安时也曾虚心向蔡琰读过几天书,但他平日里忙于四处征伐,又哪算什么读书人,闻言却毫不尴尬,与司马朗一同坐了下来,随后替其满酒,举杯相邀。
司马朗先时自斟自饮,已是一壶酒下去,这时期酒力虽说不大,但他一介文人,也是有了三分醉意,然而如今林立举杯相邀,他心中虽不愿再饮,却还是微笑着满饮此杯显现风度。
二人置下酒杯,司马朗见林立一副还要再倒酒的模样,顿时一惊,摆手制止,笑道:
“兄台不知,我方才已是饮了不少酒,如今有些不胜酒力,且放下,日后你我有机会再喝便是。”说罢,司马朗便要站起告辞。
林立如何肯就此放过他,笑嘻嘻一执其手,转而询问道:
“伯达兄既是不愿再饮,且留下次便是。不过我观兄长只一人在此独饮许久,虽说颇为自在模样,可莫非以兄长才名,仍是布衣之身,不曾有使者邀请去做官吗?”
不过寻常询问的话语,司马朗却脸色微变,随后默然叹息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浊酒新停论诸侯
林立此问并不算突兀,须知司马朗而今已有二十七岁,而以他兄弟八人远近皆知的名声,不说成为诸侯之间炙手可热的存在,起码以曹操那强迫症般人才收集控的性格是不会错过的,但如今看司马朗一副说到伤心处的样子,恐怕他还真是布衣‘待嫁’之身。
复又缓缓坐下,司马朗左右看了一眼,随后直直的看着林立双眼,缓缓道:
“李兄乃是长安人士,自当知晓天子没(mo)于郭贼之手之事。而如今之天下,烽火连绵,宗亲刘璋、刘虞、刘备、刘表,此四人罔顾先帝恩泽,不思匡扶汉室另择新君,反而窃据高位,只知攻伐,更有逆贼袁家兄弟、吕布、公孙瓒几人,纠结党羽,虎视狼顾,将我大汉江山搅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如此君已不存,百姓不知正统,试问李兄我等又何以为官?从何为官?”
司马朗的一席话,仔细听来便觉这并不是其一人心声,而是如今大多数有所抱负的读书人共同的心思。孝愍帝刘协说没(mei)也就没了,遗书没有半封,而且死时不过十几岁,并无有子嗣留下,是以正统不存,直接导致了诸侯们胡乱自封的现象,也叫这些有心将满腹经纶报与帝王家的读书人产生了迷茫之感。
林立安静听他讲完,却发觉这番话内一个有趣的地方。
如今天下趁乱而起的诸侯不少,就上面被司马朗列出来的就有八路之多,但曹吉利、孙小霸王以及林立自己,都没有被他提及到。
你若说司马朗是忘了这三位或者有意忽略,那林立是不肯信的。
曹操、林立、孙策,这三人。如今的实力放眼天下,也是靠在前面的那几路,又怎么可能轻易便被忽略。而林立知道,司马朗的长辈曾有恩于曹操,在其初起之时出了把力,是以林立有理由相信。司马家在立场上会偏向于曹操。
心中不解,那就直接开问,林立也不顾司马朗‘不再饮’的要求,替其斟满酒,随后浅浅一笑,意有所指道:
“伯达兄所言大善,小弟深以为然。但伯达兄岂不知高祖起兵之前,先人陈胜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桓、灵二帝之时。骄奢淫欲,听信亲宦(huan)之言,苛政而不知爱民,百姓多有怨言,方有先时黄巾教肆虐为祸,而后大将军与十常侍争权,如此才有董贼入京机会,迫害少帝。另扶陈留王协。而后年初,孝愍帝没于董贼余孽之手。汉室江山终是名存实亡,如此岂不正是天理昭昭,王朝兴灭之理。”
刘协的死,是个意外,若严格说来,林立举盟军同讨长安还要算是郭汜加害刘协的主要原因。但正如林立所说。若无桓灵二帝的不仁,百姓安居乐业,又哪来逆贼造反和这种种一切。
汉室沦落到如今地步,便是自取的灭亡。
这个道理,想来若曹操、郭嘉等人都是早已想透。但司马朗与他们又有不同,如今听林立娓娓道来因果,初时便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一扫衣袖站起,怒喝道:
“一派胡言,先帝之事岂能由你分说,尽是大逆不道之语!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且留步!”
林立站起,伸手将其拦下。
司马朗面色顿时更为不善,寒声道:
“你我政见不同,分道扬镳便是。李兄强行拦我,又是何意?”
林立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悠悠道:
“帝禹得位于舜,却不再行禅让,自建王朝名夏,然传不过数代,夏桀继位,言行残暴不仁,天命亡于商;商传数代,复现昏君名纣,终亡于周;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周天子名望既失,嬴政统七国为秦;然秦不过二世,暴虐为祸,方有高祖起兵兴汉。伯达兄还不明白,自古以来,天下大势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命之下,如何有千秋万代的王朝?而今你我处于这兴替混乱之时,正当以一身所学择明主施展抱负,日后便是开国的重臣,光耀祖宗门楣。”
读书人向来有股子臭犟脾气,司马朗自小饱读诗书,如今二十七岁的他,已然成家立业,对这世界和命运,早已是有了自己独到的认知,如此又岂会随随便便就被林立的几句话打动而改变自己十数年来的守则呢。
“李兄学识不凡,愚兄敬佩。但恕我还是无法苟同,如此不必多言,你自去寻你的明主便是!”
林立有些希望面前的是魏延了,不服气可以,我也不浪费口舌,直接打趴下装袋子里拎走便是。
但他今天要是敢打了司马朗,先不说他那京兆尹的父亲会不会分分钟带人来将自己这奸细逮起来,且说自己垂涎的司马懿一家子从此是只堪为敌了。
“兄长既是心意已决,小弟也不好强求。但小弟心中有一事不解,还望兄长能够解惑。”
司马朗闻言定定看着他清逸的面孔,先前虽起了些口角,但此时冷静下来,也不觉对眼前之人有所厌恶,反而因为方才的一席话,有一点点的认同,如此复依言坐了下来,拱手道:
“李兄直言便是。”
“呵呵,小弟方才听伯达兄谈及天下诸侯,不耻不屑,却独独有三人未被提及。请问伯达兄是忘却了,还是觉得这三人有所不同呢?”
司马朗闻言一怔,似乎没有想到问的会是这个,随即更是惊叹林立的敏锐,仔细斟酌了一番言辞,司马朗方才道:
“李兄所料不错,吾方才确是有意未提。此三人,孙策在东,林立在西,司州牧曹公恰为中间。先说江东小霸王孙策,乃是已故长沙太守孙坚之子,年纪轻轻,却只凭借来的数千兵马,一刀一枪杀出如今地位,我甚敬佩之,却更恶其狼子野心。与孙策相对,荆州牧林立,初时不过籍籍无名的一处小小太守,却在两年内,声名鹊起,先灭李旦,再诛张鲁,联盟军,攻长安,战马腾于西北,抵曹公于宛城。而且我听说其大概也就李兄你这般年岁,却已然是威震四方的大诸侯。而且,我曾听闻林荆州极善统御部属,严于治军,宽于治民,其领地虽大,却未曾听闻有丝毫动乱,可见其内政手段之高明。林立其人,虽负盛名,我却有所惧之,因其所作所为,无不透露着极大的野心,恐怕乱我汉室江山者,必为此人!”
哪里哪里,内政上皆是文和他们的功劳。
林立眼见司马朗眼神悠悠,言语间对自己两年的事迹极为推崇,不由有些得意,面上一羞,险些脱口说出谦虚的话。但随即便听到了最后一句,顿时一呆,心中有些复杂。
放宽政策,施行仁道,老实说,并不是林立如司马朗所说般有着极大的图谋,而是他作为前世二十一世纪‘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好青年,实在是见不惯如今欺压不公的世道,但他并不是蠢人,不会也不敢直接站出来说‘如今的社会制度是错误的’这样的蠢话,只好尽量在一定范围内提高了百姓的利益,起码,能让他们活下去。
谁知,单单如此,自己便成了他人眼中野心昭然的大奸雄。
心中苦笑一声,林立一语带过,继续询问道:
“这孙策和林立二人的事情,小弟我也有所耳闻。而曹公既是起于陈留,想来伯达兄对其应是知之颇详,还请赐教。”
司马朗点点头,继续道:
“曹公其人,我也未曾得见过,只是时常听我父亲提起他,言其为不世之人杰,腹中有大学问,心中有大智慧。许子将之言说的极妙,称其‘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我只知曹公极爱读书,纵是征伐在外,每多手不释卷。如此过人之姿,叫吾心向往之。”
林立好奇,道:
“伯达兄既有心去其帐下效力,何以布衣至今?难道以兄长大才,还不能得其亲来征辟吗?”
司马朗闻言一笑,有些苦涩道:
“李兄实在是太过抬举我了,以我这半瓶子墨水,如何当得起大才二字。而吾父辈虽说与曹公有些情谊,但其帐下良才美玉者实在是繁多若天上之星,愚兄每多自惭,是以不敢往而自荐。”
林立闻言讷讷,有些不知如何接茬。自己有些称赞褒美他,他却已然自甘堕落的觉得自己低了曹操帐下那些谋士一头,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呵呵。”林立轻轻一笑。
司马朗也觉有些惭愧,值此聊得投机之时,他倒是有心再多待一会儿,眼前一亮,询问道:
“李兄,你我交谈这许久,愚兄还不知你的表字呢。”
林立莞尔,道:
“是小弟疏忽了。小弟姓李,名麟,表字唤作易方。”
司马朗却是一皱眉,随后茫然看着林立,喃喃道:
“姓李名麟字易方...为何总觉有些熟悉...对了,你是!”
林立心中一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人未停而风云动
非是林立自己掉以轻心,这假名虽是取得名姓颠倒,但李、林二字读音何其相似?莫说面前司马伯达,唤作旁人多读上两声也会有些混淆,何况方才座谈诸侯之时还就林立安稳西北的行径聊了半天。假名未曾被魏延、阎行察觉,只是因他二人本为武夫的出身,虽不算粗鄙,但论及腹内的花花肠子,又如何能与面前的司马朗相比。
看着司马朗瞬间有些错愕的脸,林立勉强维系着镇定,心中却已是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此地乃曹操大本营,想来若这长社县的长官得知自家主公的一方仇人就在自己治内,肯定会不惜代价的召集起城中兵马将林立四人团团围住,随后仔细绑了献给曹吉利换取后生荣华。
若是此刻将这司马朗擒下以为人质,兴许这县令顾及司马伯达的显赫家世,投鼠忌器之下自己倒还有三分逃过的机会。
就在林立心中起了盘算要先下手为强之时,司马朗嘴唇动了动,胖乎乎的脸上起了笑意,大声道:
“李兄可知?你与方才所言那大诸侯林立竟是有着相同的表字?这易方二字,取‘君子以心中所念坚定自身,不被外物动摇’之意,其中自我勉励之情,实是极好的!”
“这...竟有如此之事?若非司马兄教诲,小生还不知晓呢。不过小生只是一介布衣百姓,又何德何能与林州牧同字,这便改去,以后且唤我锦鲤便是。”
林立也是历经风浪之人,眼见司马朗将到口的话语咽下,自是顺杆而上,信口胡诌(zhou)出‘锦鲤’二字。看着司马朗的肉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此二人各有心思,当下不复多言,匆匆饮尽杯中酒,各自作别。而自觉已然暴露的林立,不敢讲自己四人的安危寄托在司马朗的一念间。信步上了楼梯,寻得自家师兄与他分说了方才之事,随后唤起阎行、魏延二人,收拾了行装,恰日暮西山,出了长社县城门,自往东方而去。
却说另一边醉意熏熏的司马朗,摇摇晃晃着离了林立视线后,便甩了甩头维系着心中清明。随后迈开脚步,快速返回在此地小居的住处,取出一封密信,仔细检阅其上黑字,赫然可见当中有大段篇幅是对于林立外形的描写。
“...身量七尺五寸,每日习剑...颇为健硕...瘦面无须,面白而双眼多神,重眉凤眼...”
(因历史上一尺长短变化颇大。本书前面曾有言说以一米三尺为标准,但前些日子才知晓原来三国时期竟是有准确的1尺=24.2cm。于是就此采用。七尺五寸,便是如今一米八一左右)
司马朗喃喃念出,对比脑中暮时所见男子的样貌,二者渐渐重合。
“竟真的是...林立,李麟。怎会有如此儿戏的化名。不过方才一番谈论,这林易方果真颇有见地。而且坦然浩荡不似伪人,倒兴许是我此前误解于他。这相人一道上,二弟胜我多矣,如此正当邀他一起,往长安同行!”
......
回到林立四人这边。原本打定主意要在县城中过夜休息休息的,却不想因林立自己的‘作死’众人不得不离了干净宜人的厢房,反是又回到荒郊野外餐风饮露。作为拿钱的保镖,阎行倒是颇有些尽心力,半句牢骚未有,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但魏延可就有些不痛快了。
这位前世熟知的蜀中大将,被猪哥亮莫名其妙赠了反骨卡的可怜虫,如今还有些稚嫩与跳脱,想想那日长社县卫队长见到他的话语便知晓他如今的心性:
“哟,魏延,怎的又是你小子?”
这话无限接近于‘嘿,你个老流氓,放开那个姑娘。’
一心想做游侠却跑偏成了混混的魏延为所欲为了半年,又怎会轻易便能接受自己一介小仆的身份,在四人出了城后,不过走了小半个时辰,有伤在身的魏延觉得疲乏,便猛地扔了手中马鞭,气恼道:
“好端端的酒店不住着,急匆匆还要往哪边去?如此天已将黑,这远近又再无人家,莫不是要以天地为衾被,就在这荒野过宿?”
他这一扔马鞭,其他三人顿时注意到了,林立转过头来正要发火,却见其‘娇滴滴’说完,无来由想到前世所看《西游记》中师徒几人因降服了通天河金鱼精而受到庄家人宴请,唐僧要离去取经时,八戒那哀怨的模样。
这念头一起,粗犷的魏延看着便有些萌萌哒,林立心中不满稍去,轻言安慰几句,更是许下待到了陈留时便请他安逸歇息几天的承诺。
魏延闻言先是一喜,随后一怔,问道:
“大人要去陈留?那何以行此方向。这前方百里地,便有一连绵山脉,阻断许县往陈留周边之路,若是往前行去,只能至汝南,而那里却正是周帝袁术与刘使君相击之地,战乱烽火不休,恐难通行。”
林立闻言也是一愣,努力回忆了下自己所记的311地图,好在前世因喜好阿瞒手下人才济济玩的较多,许昌周边地形倒是记了个大概,如今一想,果然那许昌东面乃是为山脉所堵,反是西面有些小道可往陈留。好在有在长社住了许久的魏延指点,不然等自己撞上那绵绵山脉,才真个是白费了许多时日,岂不可惜。
“文长既然熟悉道路,如此若我要往下邳,又该往何处而去?”
一声文长叫的自然无比,魏延自己却正奇怪林立从何得知的表字,但这无疑并不是什么大事,魏延下了马,取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涂抹了些直线,良久道:
“若大人要往下邳,这最近的道路便只能是横穿汝南,过寿春,再经小沛。但这一路上曹公、吕布以及刘使君、袁术四方诸侯正打得火热,兵荒马乱之下,并不太平。而且我听说这下邳城如今已被曹公兵马围得结实,大人您又是为何而去?”
林立眨了眨眼睛,没有接魏延话茬,只是自己冲东方远眺,隐隐竟似见到了无数刀光剑影,耳边更是仿似听到了鸠虎纵横沙场兵刃掠过一员员大将肉身的撕裂声。
“下邳被围我为什么去?当然是去替他解围了。吕布、张辽、高顺、陈宫、臧霸...这些人,尽是当世良才,若是有缘,统统入我麾下效力,岂不快哉!”(未完待续。。)
ps: 要对那些不离不弃支持我的读者说声对不起,哦,不是要tj...这么久没更新,我也很惭愧。
好消息是,我找到了可以糊口的工作,所以之前那般稳定更新的日子很快回归哦!
第一百零八章 下邳城四面决战(一)
正如魏延所说,此刻的下邳可真是热闹非凡。
吕布趁乱夺得徐州,本就民心不稳,而类其麾下陈宫几人,有智谋之力,却无人长于政务。如此错乱急忙之下,不过勉强凑起残兵万余,纵是有袁术居于豫州为呼应,但就以袁术那半吊子兵马,单单是抵挡得了曹操援助的刘备都是心力交瘁。如此外患已是岌岌可危,偏生吕布势力内部,还出了些乱子。
东汉时期,徐州原来的治所是郯县,而后因动乱以下邳为治,几番迁民,修葺,如今的下邳城人口众多,繁华富庶,远近有名。
屡经战乱而显得有些残破的高墙上,静静立着数人。
当中一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虽未曾骑上那履墙如平地的嘶风赤兔马,单是傲然直立,便有八尺五寸之高(约合两米零五),面上虽有些颓唐消瘦,身形却是依旧挺拔健硕,饶是身旁两员大汉也是姿容不俗,在此人身影笼罩之下,也只如寻常。
这便是天下无敌的飞将军,任意三国作品里武力值破百的悍将,吕布。
吕布自打被贾诩赶离了长安城,便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偷来濮阳,却转眼又被阿瞒给夺了回去,而后沦落徐州狼狈到为刘备所收留,吕布非是正经的无情无义之辈,在他心中,有着对刘备的一丝感激。
患难临头,竟得向来无有来往的刘备施了恩情,纵是吕布如何不甘居于人下,又怎会趁着他与袁术相争之时偷袭下邳?可奈何有个三将军!虎牢关之时。‘三姓家奴’何其刺耳,况且鲜衣怒马之时尚且为其所轻,而今落魄得其兄长所救,平日相见,吕布何止低了一头。
几番羞辱,又岂能与这匹夫同伍?于是便有了而后种种。也终究使自己落得如今四面楚歌不能自救的地步。
心底默默叹口气,吕布望着城下曹操连绵铺展三里的大军,被围已有半月,城中粮草将近,人心更是浮动,吕布有心出城决战破围,奈何家眷便在身后,而以自己如今万人的兵马,便是再予自己三头六臂。又如何能杀得出曹贼手心。
自知如此已是日暮西山之时,沉默的压力如山,这天地无双的男儿,梗着脖子,讷讷说不出话来。
在其身旁,左右分立着张辽、高顺二人。
此二人自并州起便与自己并肩作战之人,而后几番曲折,却始终不离不弃。其中情感,又岂是主公与臣子所能言尽。
其中。高顺长于治军练兵,精锐陷阵营从未有八百之数,却每战必当先,多有以一当十的武勇。只不过高顺性子寡言少语,一张长脸似万年寒冰般坚硬无情,而平日商议战事时。也少有出言献计,是以吕布赞赏看他几眼,转而偏头询问叫道:
“文远。”
张辽抱拳,朗声应道:
“末将在!”
“城中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而曹贼既倚仗兵员充足。围我下邳半月,其军营便设在你我眼下,几番观察,你可曾看出其中破绽,想有突围破阵之法?”
张辽闻言一滞,下意识低头望了望城中东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吕布未听得其声音,有些好奇的顺眼看去,正见是自己的府邸高楼,心中叫苦,猜中张辽心思。
若舍了城中拖累的女眷,有八百陷阵营为先锋,自己与麾下八健将人马合一,力使向一道,纵是杀个一天一夜,吕布也有信心能突破眼前重围,重归自由山林!
但夫人跟随自己多年,蝉儿更是自己舍弃如锦前程娶回家的爱妾,又怎是轻易便能放下,以她们性命来换自己余生。
况且,如今天下大乱,放眼望去,每存土地都被张着血盆巨口的诸侯占据,自己便是今日突围而去,又该往何处逃生,这手下忠心耿耿的兵将,又该从哪儿寻来钱粮给养。
说是优柔寡断也好,说是英雄气短也罢,我倒情愿与她二人死在一处,也好过再过这提心吊胆、狼狈逃窜的生活!
“回去传下命令,让儿郎们饱食两顿,明日一早,与我出城决战!哼,大丈夫纵使马革裹尸,也不可任人宰割般饿死在这城中!”
张辽二人神情一动,尽是为吕布下定决心而喜悦。
“温候不可!曹贼围城许久,自是时刻监查我军动向,若是城中动静被其察觉有了防备,但以我军兵力,一旦出城便是白白送了性命啊!”
吕布方下军令,三人正要回去准备,后方却有一道急切声音传来,吕布微怒回头一看,正是军师陈宫匆匆忙忙上了城墙。
对于自己这位军师,吕布是颇为尊敬的,大步走过去迎上,哑然失笑道:
“军师连日劳碌,不在府中歇息,怎跑到这城墙上来了?”
却是决口不提方才的军令了。
却不想,陈宫一出现,后方张辽、高顺二人神情大有不同。
张辽乃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帅才,对于谋略一道也颇为推崇,而陈宫自打来投,也出了不少良策,是以张辽敬他是有智之士,平日自当他为军师,以礼相待。
高顺却很有些不喜陈宫。
当然了,高顺不是那种‘讨厌阴谋算计,只知赤着上衣搏命’的莽汉,而是向来重视军纪的他不齿陈宫为人,认为这有反叛前科的军师,并不值得吕布信任。
这还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先时吕布与袁术有些不合,麾下八健将之一的郝萌(好萌啊...)不知怎的竟被袁术派人策反起兵,后来因为郝萌部将曹性不从,才叫高顺领兵镇压住,而后吕布询问受伤的曹性还有谁是与郝萌一道造反的人时,曹性就当着陈宫的面说了句,
“陈宫同谋。”
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震住了吕布,但吕布也知晓自己已是离不开陈宫的辅佐,便硬生生当作没有听到,仍然信赖于他。
但吕布可以忍耐此事,古板到半根筋的高顺怎能信任这‘叛过一回’的人,是以每多向吕布进言斩杀陈宫,另择贤明为军师。一来二去之下,高顺、陈宫这两位吕布军的重臣,便起了嫌隙。
“主公为女子所困,颓唐到了如今地步。今日好不容易打定主意与曹贼决战,你这匹夫却又跳出来搅事,某家倒要看看,你能有甚妙计,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下邳城四面决战(二)
陈宫出言止住吕布军令,匆匆忙忙跑到三人面前,瘦削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方欲开口说出缘由,抬眼却见一旁高顺面色不善,顿时心中一凉,原先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又咽了回去。
“军师既然拦我,想必是心中有了计较,如何不直接说来?”
吕布迎上前,正走在高顺前列,自是看不到身后爱将不忿表情,只道是陈宫想出了退敌妙计,脸上挂笑,理所当然便领着三人往城墙下走去。
陈宫信步跟随,只略短了半个身子,心中几番计较,念及吕布往日对自己的信赖,脱口道:
“主公放心,宫确有一计!”
一言既出,愁煞了心的吕布、张辽二人心中一喜,齐齐问道:
“军师有何妙计?”
陈宫行至吕布身前,深深一躬,说道:
“曹贼远来,补给多由刘备供给,然大耳贼屡经征战,库中早已空虚。如此曹贼围城之势必不能久。如今主公与之相击已有月余,曹贼给养必然已到极限。如此,若主公以步卒、骑兵出城屯于外袭扰,宫自将弓手闭城居于内紧守,两面分军,可成里应外合之势。一旦曹贼按捺不住进攻主公兵马,宫便引城中弓手居高射杀其士卒为应;而若曹贼一心攻城,主公有骑兵、步卒冲锋乱其阵型,曹贼必首尾不顾!只消曹贼军力不能用至一处,如此这般,不过旬月,曹贼军粮食尽,只能狼狈后撤,我军再趁而击之,必破也!”
陈宫一席话。掐准了曹操异地作战的死穴。徐州原来富庶,作为治所的下邳更是钱粮丰盛到足以供得起十万大军。但徐州牧刘备出征寿春之时,可不知道自己会被救下的吕布偷家,只带了出征的粮草与袁术搏命。是以徐州十年积蓄,全落在了现主人吕布的手里。
刘备自己的日子本就过得捉肩见肘,偏生不知底细的阿瞒为了进一步削弱刘备实力。同意出兵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让刘备负责自己出征兵马的全部开销。
一人的口粮两人来吃本就艰难,何况现在是十个人哄抢呢?
曹操围城月余,刘备囤积的粮草已是极限,而一旦贸然停止供应使曹操断粮,天晓得每时每刻都有士卒溃逃的曹操会不会气的一把杀到刘备家去。但起码两路兵马之间,必起嫌隙,又何谈再携手讨伐袁术、吕布的联军。
三军未行,粮草先动。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吕布三人听完陈宫计策,沉吟片刻。抚掌大赞道:
“军师果然妙计!此番大胜,军师当居首功!”
计策尚未实施,吕布已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张辽不禁摇头轻笑,但他与吕布相识也非一天两天,只当没有看见,转而疑惑询问道:
“军师此计虽妙,但如今曹贼兵马几近三万。我军却不过万余,再行分兵出城。若是少了则不能起扰乱之功,而若多了,恐不能抵挡曹贼攻城。”
陈宫既然定计,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闻言面色不变,直言道:
“我军逊于兵力,只可兵来将挡。主公虽有万夫莫当之勇。但曹贼麾下,亦有许褚、典韦、夏侯渊、李典、乐进等诸多大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还需另择一员骁将与主公同战于城外。”
当日濮阳之战,纵横无敌的吕布便是被曹营六将一通围杀落得大败而逃。而如今,除却夏侯惇尚在洛阳养伤(黄汉升一箭贯目),其他五人齐齐在此正等着他拨马上前呢。
回想那日曹营六将绕着自己乱砍的场景,吕布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目光投向张辽,心中估摸若是有张辽抵住其中一二,再有侯成、宋宪二将相助,自己不说在曹营往来如风,起码性命无忧。
而这时,突兀的,高顺在一旁却感觉到一丝尴尬。
吕布麾下战将,若论治兵,高顺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要说冲阵杀敌,骁勇善战,另有健将八员,除却臧霸还在泰山祸祸,其他七人中张八百说第二谁敢称第一?而高顺武力尚不在八健将之中...
高顺此刻的这份尴尬,倒全不是因为自己的武力值比不上张辽。
天生我材必有用,人各有所长,千古霸王项羽少年时便曾对其季父项梁有言:
“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不是黑剑术,他此处的‘剑’指的是个人的武力,而他追求的‘万人敌’,说的便是兵法谋略。虽然不得不吐槽的是,尽管项羽自称不学武技,力能扛鼎的他武力值也是毋庸置疑的万人敌境界。
“布全听军师安排。文远,明日你便与我一道出城袭扰,至于城中要害,还请军师与xx(容我下次替高猛将想个表字,有才小伙伴可帮忙想个留言)尽力。”
高顺感受到吕布话语沉重,鼻间一酸,抱拳朗声道:
“主公放心,只要臣一息尚存,便不会有一名曹军入我下邳!”
没想到头来,却是要我和这个‘叛贼’一起守城...
只望他已改过自新,此次是真的为主公效力,否则便是我军到头来城破人亡,我也要他先行去地下赎罪!
“好汉子!传令下去,全军饱食,另择三千精骑与八百陷阵,明日与我出城杀贼!”
........
四人商议既定,仔细吩咐了注意事宜,便各往府中而去。
可有人好奇,霸气无双的吕布,究竟属性如何?
八百破十万的张文远,一手带出‘陷阵之至,有死无生’的高猛将,他们又能有多高的属性?
快快戴上墨镜!
“武将情报,
吕布,奉先:君主
统率:91+8
武力:100+8+5
智力:30
政治:18
魅力:32+10
兵器:方天画戟,究极的长戟,有机会发出大范围的劈斩,可锻造升级为神鬼方天戟。武力+8。统率+8,体力上限+75。单挑时增加攻击力并提高气力聚集速度,有极高几率瞬间斩杀敌将。附带特性,枪术精髓:持枪时大幅提升杀伤力;狂击:有几率造成双倍伤害。
道具:无
坐骑:嘶风赤兔马,异域马中皇者。武力+5,魅力+10。附带特性,飞马:战场上大幅增加移动速度。
官职:州刺史
熟练度:剑65,枪220、刀100、弓108
必杀技:
剑系:连刺初学
枪系:旋樱精通,豪烈精通,暴雨精通
刀系:拖刀进阶,挑斩初学
专属:弑鬼神,一瞬间爆发出体力惊天动地的气,贯通四方,万人斩!
特性:飞将、名士、枪术精髓、狂击、飞马、豪杰、一骑、神速、攻城
专属兵种:并州狼骑。等级5,鸠虎吕布纵横天下的精骑,攻击力极高。”
“张辽,文远:武将
统率:93
武力:92+1
智力:81
政治:70”
魅力:85
兵器:破阵刀,刀刃宽厚,破阵杀敌必备。武力+3,统率+3,体力上限+50
道具:无
坐骑:黑鬓马。上等战马。体力上限+10
官职:奉威校尉
熟练度:剑35,枪75。刀156,弓30
必杀技:
枪系:旋樱初学
刀系:拖刀精通,挑斩精通,一击进阶
专属:岩铁碎,提气持刀猛劈,令地壳激荡。敌军难以存活
特性:威风、兵心、练兵、监视、补修、豪杰、一骑、神速
专属兵种:无
基础兵种:重骑兵,4级,特殊能力:冲锋刺,有几率爆发战力杀伤前方直线上三名敌军。身披坚甲,面对长枪兵时受到的克制伤害降低。”
“高顺。xx:武将
统率:87+5
武力:73+2
智力:60
政治:41”
魅力:72
兵器:梨花枪,刃锋薄利的长枪,武力+2,统率+5,体力上限+30
道具:无
坐骑:黄鬓马。随处可见的蓄养马,速度+1
官职:武卫校尉
熟练度:剑35,枪60,刀60,弓30
必杀技:
枪系:旋樱初学
刀系:拖刀初学
特性:攻城、兵心、练兵、监视、补修、神速、冷静
专属兵种:陷阵营,4级,名将高顺治军能力的体现,攻防和机动力都远高于基础兵种”
若是林立在此,看着这三人的属性,第一件事便是要到地上将自己的下巴捡起来。虽说早知道吕布会很强,但...
这这...这113的武力还附送额外秒杀几率是肿么回事?而那30的智力、18的政治、以及原先32的魅力是来搞笑的吗?最无力的就是赤兔马还给+10的魅力,这是在表示骑上它就狂拽酷炫了?
至于三人那‘不友好’的**个特性,以及高达四五级的兵种,朋友,你的气质很危险呀。
.......
林立不在下邳,所以没能看到吕布三人属性,但他此刻,倒是宁可自己的下巴是在地上。
“此处的乱民、盗匪算多?哼,那日长安军攻进凉州,才是真的兵祸!”
“武威城破,韩遂身死。长安军自以为凉州从此便是囊中之物,往日遮掩的罪恶一股脑爆发出来!身上犹带有凉州军士鲜血的盔甲都未卸去,那些狗屁的‘官兵’就这般提着刀枪,行走在武威、安定之间四处劫掠。朱门富贵的人家与门阀大族统统被冠上‘逆贼’的罪名,以那‘武威名士’贾诩为首,林立麾下数员大将领着上万名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见人就杀,见钱就抢!足足三日,凉州境内遍地哀嚎,富商的铺子被洗劫一空,门阀大族就此除名不复。甚至哪怕是家里有个漂亮可爱的小娘子都成了此时招致屠刀的缘由。无数百姓就此流亡失所,上万户就此家破人亡!”
“往日都听说林州牧爱惜民力,推出了许多助农鼓商的政策,却不想凉州百姓战战兢兢等来的,却是这番的模样...”
“林州牧、林州牧,狗屁东西。却是不知改了名叫林屠夫!”
史阿一把握紧腰间太阿剑,正要上前斩了出言不逊的阎行,却被一只手紧紧按在肩膀上,回头一看,正见林立红着一双眼,面色深沉到仿似要滴出水来。
史阿被那血红的眼一惊,握着剑鞘的右手缓缓松开,几步走到林立跟前,长长叹了口气。
.......
一个时辰前。
师兄二人与捡来的魏延、阎行两个。几番加急赶路,终是出了许昌,到了汝南境内。
初时还很平静,虽常有行色匆匆的逃难百姓面上带着怨苦之色与四人擦肩而过,但林立只当是刘备、袁术粮价正在汝南大战,有些战乱的难民也是寻常。
但越往汝南境内行去,逃难的难民不见多,反而在那荒郊草丛中。见到了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骨!无数黑褐色的秃鹫在天空盘旋,不时落下低头在那些有些腐烂的枯瘦尸体上啄几下。而这往往会惊到进食的豺狗与野狼,进而引发一场夺食的大战。
林立作为穿越众,自是不忍见如此人间惨象,连忙招呼阎行三人下马,奋力驱赶野兽。
“呱”“呱”
一通美餐就此被打扰,那些秃鹫自是不甘。但随着第一批胆敢落地的秃鹫被林立四人轻松斩杀,剩余者觉察到这四人并不是它们可以招惹的存在,只敢倚仗着翅膀在天上漠视林立将那些已被叼啄到破烂的尸体掩埋起来。
此时此景,太过沉重,林立以剑鞘挖了几个浅穴勉强以泥土覆住死者残躯。饶是他体力较好,也觉得手软腿酸。而放眼看过去,还有茫茫数百具尸体横陈,而他的时间无疑没有充裕到可以在这边慢慢施工,心中泛起无力感,停下了手中动作。
‘我虽有心,奈何无力。一切表象肉躯皆是皮囊,只希望你们来世能投个好胎,不再受此战乱之苦。’
不一会儿,史阿、魏延二人也放弃了将这些尸首全部掩埋的打算,只有阎行提着一杆刀,不声不响的挖了足有一米深的大坑,然后毫不介怀那尸首身上的血污与腐肉,一把扛起放入坑中。
“这些尸首都瘦的皮贴骨头了,你又何必挖那么深的墓穴?”
林立回头看了眼自己潦草的‘工程’,不解问道。
阎行闻言沉默,将那坑穴填的紧实,良久方才指了指天上的秃鹫,寒声道:
“墓穴浅了,这些畜生飞下来爪子一扒便能将尸首掘出继续啄食。而我不可能一直停在这边看住它们。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葬所有人,但只希望埋了一个,便有一个不再受到这样的境遇。”
林立三人闻言沉默。
“纵观这些尸首上的创痕,颇为杂乱,致命伤往往不止一处,应不是官兵屠城,而是趁战乱为祸的盗匪造孽。哼,可笑那袁术枉为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却不想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而今又治安不力,使其治下百姓无端受此横祸,如此无能为祸这辈,实不配诸侯之名,天下应同讨之!”
林立一直以来,便努力想做一个能真真切切改善百姓生活使他们少受一些苦难的‘好官’。人生的初战对象,便是一群为非作歹的山贼,如今见得惨象,心中恼怒,不由便骂起了袁术。
却不想他话语刚落,阎行却猛地一声嗤笑。
“此地的难民、盗匪,也算是多的?”
......
林立强忍着心头怒火,略一推断,便正是自己不在凉州时所发生的事情,当下一步步走到阎行跟前,寒声问道:
“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阎行正悲伤逆流成河,猛然见到林立血红双眼,心中一惊,却只当他是长安人士不信自己,闻言皱了皱眉,回道:
“你只当自家出了个好汉,却是不知他在别处又是这般禽兽行径。如此悲惨种种,尽是我亲眼所见,又有甚必要诓你?”
“好,你方才所言是贾诩为首,由数员大将领的兵,却不知可曾看到旗帜,知是哪几个?”
“他们是纵兵劫掠又不是保家卫国,自不会觉得光彩打着旗号。不过有一次那些畜生看中了我对街一户富商家中的万贯家财,便诬陷那户富商做私盐买卖,带兵进去劫掠。我正好听到了它们嘟囔说什么‘杨校尉’、‘郁将军’的。你若有心,待回了长安不妨打听打听。”
“杨校尉、郁将军。”
林立念叨了两遍名字,却发觉自己对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但他如今已有七分信了阎行的话,只当是自己记错,连忙打开‘武将情报’一一翻看。
却见十数人名字一一划过,杨松、杨昂、郁昭!
自己麾下,有名有姓的武将,只有这三人符合阎行所说的杨姓与郁姓。这其中,郁昭乃是先时林立的八部长之一,因为没什么杰出的能力,一直被自己留在上庸训练兵士。而杨松则是法正初出茅庐说服过来替林立夺了汉中大半钱粮、人口,正是杨松说降了杨昂,当日刘瑞才能那般轻松将汉中掌控。不过这二人也是因为能力实在平庸,与郁昭一般都被弃在上庸,没存在感到近乎被林立忘却的主儿。
‘这三人自打自己班底充实起来后,便再未用过,又怎可能在没有自己调令之下突然跑到凉州为祸!若非是阎行听岔,便只能是...’
贾文和竟瞒着孤行此祸国之事!
好不容易熬夜写,便写个五千字章,剧情可能有些跳,点击已然成渣,便没分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下邳城四面决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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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原先是韩遂的女婿,他二人翁婿先前的感情是否和睦我们不知情,但总归是一家亲事,要比作为‘入侵者’的林立来的亲近,不排除故意诬陷、抹黑长安军的可能。
但是,林立此时的状态要算是‘微服私访’,身边仅有师兄史阿一人随行,脸上也没张扬的刻上‘中郎将’三个字,与其要说阎行察觉到林立的身份而妄图挑拨这君臣关系,林立更愿意相信确有此事。
此时众人已在汝南境内,眼见徐州已是不远,林立自然不愿意就此作罢回家一探究竟,而身边唯一信得过之人,还是自己的师兄保镖,在这兵荒马乱之时,怎敢让他离去传信,唯有将此事暗暗记下,暂且不表,只待日后再说。
汝南坐落群山之中,还未被工业开发的大地上植被环绕,撇开那横散的尸首,青山绿水倒是生机勃勃。除却被人‘踩’出来的道路,尽是高耸的树木,若是自上方俯瞰,可见片片森林错落有致。
四人皆是踏马而行,原先在繁华的颍川境内有四通八达的大路可走,当然是可以纵马驰骋,往来如风,但汝南不过是一方小城,位置又有些偏僻,道路怎及许昌。
何况城下还正打得热闹。
是以紧赶慢赶,终是叫他四人在袁术城破身亡前偷偷潜到了城外一处山坡上,远远打量战场的形势。
且来看看袁、刘两家的实力对比。
刘备据小沛、寿春两地。虽因吕布偷袭下邳而损失惨重,仍有兵马两万之多,值得一提的是,刘使君此时境地虽好过历史上太多,但毕竟先前根基薄弱,人才极度空虚。帐下‘将不过关张’,犹不及此时的林立。而这二人虽各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因此前条件所限,多是将步军,直至此时酣战袁术,战马也不过百匹,为将官代步所用。
如此他兄弟三人正各自领了一队兵马,以‘刘大哥’为中军,‘张三’统领八千枪兵为先锋。‘二爷’自然是在后压阵。
寂寞的山城下,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群,林立所在的山坡与战场相距约莫一里,好在山坡颇有些弧度,而他的目力又足够好,便可以清晰的看出数万兵马被巧妙的划分为三个方阵。
蜀汉的开国皇帝、忠义无双的‘武圣’、万夫不当的黑大眼...这三人就在自己的脚下...
林立兴奋的身躯有些不自禁的发抖,嘴中喃喃,下意识点开了这三支部队的情报。
桃园三结义。美名传千世。
关张之勇不必多说,就连靠魅力吃饭的刘使君也是有70+之高。还要算算他三人手中神兵的额外加成!
好在此三人无有什么特殊的治兵能力传于世,因此都是基础兵种。
但是!
“刘备队:11000人,特技:遁走,于陆上移动时不受障碍影响
长弓兵:(3级)基础兵种,拥有最大的攻击范围,缺点是箭矢命中率不高。近战能力不强。战法:火矢、贯箭(适性低)
攻击:56,防御:60,移动22”
刘备的个人属性中,统率和武力本就是短板,而率领的又是先天属性最弱的弓手。是以一排数字看起来着实没什么气势,但他的两个兄弟,却是叫林立心惊肉跳,直庆幸此时被围在城中的不是自己。
“关羽队:8000人,特技:神将,士兵攻击或者战法成功时必定暴击
重枪兵:(6级)长枪兵的进阶兵种,不光攻防得到了极大提升,攻击时有一定几率释放‘穿刺’,刺穿身前三人!身上的重甲和手中两米的长枪使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骑兵天敌,缺点是近战能力略微逊色于其他近战兵种。战法:突刺、螺旋突刺、二段突刺
攻击:97,防御86,移动:22”
“张飞队:6000人,特技:斗神,枪兵或者戟兵战法成功时必定暴击
重枪兵:(6级),略,攻击98,防御:75,移动:22”
“咝”林立倒吸了一口凉气,作为前世穿越众,他对关张二人的能力早已有了高到离谱的心理准备,但此时,仍然是被那99的攻击给震住了。
自家事,自家知。林立默默想了下,自己的统武还在及格线上挣扎,不说带别的兵种,就是先天属性最高的骑兵,恐怕也就刘备那个档次,可能还因为极低的兵种等级有所不如!
那么可以想象的是,若是让自己与张飞各领一军狭路相逢打野战的话,莫说双方兵力一致,便是自己三倍于他,战到最后恐怕输的也还是自己。
很简单的道理,己方士兵抓准机会一刀砍下去,哐当一声,却是连破防都是奢想啊!而敌方士兵只需要一枪碰到擦到,都是个透心凉的下场。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也难怪当日寿春一战,兵力远胜于刘备的袁术会被打得狼狈不堪,哪怕是作为守城的一方,伤亡也是惨重到不得不弃城而逃的境地。
林立面色沉重,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意识到,超一流武将,在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紧紧地攥住双拳,林立默默下定决心,历史中打不死的刘备或许有‘龙气’在身,自己不没有把握将他扼杀,但他这俩死忠的义兄弟,一定要一棒子打死断其双臂。
兴许是察觉到了林立的心态变化,一旁的史阿投来了关切的目光,轻声询问道:
“易方,这沙场之事你比我清楚,眼下形势如此。你觉得刘备军有几成破城的胜算?”
林立尚未开口,身后魏延却是上前一步,略一打量,便嗤笑道:
“这还用多想?刘皇叔素来有仁义之民,百姓多有爱戴,反观袁术。治下百姓多有怨言,民心既无,此乃人和之利;汝南虽为城池,却不得修缮,城墙残破又怎堪为凭,此地利不失;至于天时,袁术矫诏称帝,逆天之举,人人得而诛之!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尽得。而且刘皇叔此前便于寿春一役以寡击众,打破袁术贼兵,此番再战,双方兵力却是相差无几,胜负岂非一目了然?依我看,少则月余,多则半载,汝南必破!”
林立沉默。魏延一席话有理有据,信誓旦旦的仿若穿透了时光亲眼看到了未来一般。他早知魏延有杰出的军事能力。却不想此时不过一个小混混的他,也有这样的眼力,果然天赋这种事,生而有之,求却求不得。
史阿顺着魏延的话略一琢磨,便惊觉其所说竟有七八分可能成真。念及他与林立二人来‘打杀’曹贼的初衷,眼见曹操此处盟军胜利在望,史阿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你恨的牙痒痒的仇人,突然飞黄腾达一般不甘不愿恼怒不爽。
“汝南胜负已分。此处不必多待,走吧,徐州可还有大乐子在等着你我。”
既然已知无望插手,林立也不愿在此多浪费时间,就凭袁术帐下那些歪瓜裂枣,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狮虎兄弟。
而可悲的是,就算此时将林立四人扔进城领兵作战,属性上的极大压制使得结局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可惜,若是叫刘备得了汝南、新野,势力膨胀之下恐怕四方诸侯无有几人可挡啊...
.........
汝南城内。
奢华的‘皇宫’中,静悄悄的只有三两侍女悄然缩在暗处,而大殿之上,一名长须白脸男子,身穿赤朱色黄袍,头戴金色璎珞流苏发冠,远看颇有威仪,只有近些,才看清这男子身形有些消瘦,脸色更是苍白憔悴,哪有帝王的风采。
这便是名门袁家的嫡子,大周皇帝,袁术,袁公路。
刘备军已经开始声势惊人的攻城,所有可以抵挡的力量已经全被他派上了城墙,而此刻他一人端坐龙椅,手中犹端着那四四方方小霸王孙策‘抵押’的传国玉玺。嘴唇嗫嚅,却是无力的不甘愤怒:
“大耳贼...大耳贼...回想当日十八路诸侯时,你不过区区鄙贱,而朕已是坐拥一方,手中精兵强将无数,执掌盟军粮草要害!却不想时过境迁,今时今日,灭我大周基业的竟会是你。若早知今日...若早知...唉!”
“来人!”
袁术哀怨良久,猛地一拍龙椅,门外守卫的侍卫不敢怠慢,闻声而入:
“见过陛下!”
“速速将大将军、大司空、太子三人唤来!”
阶下侍卫闻言一愣,值此酣战之时,哪有将主将调回的,但他不过草芥小卒,怎敢违背‘皇帝陛下’的命令,连忙应了一声,躬身小跑出去。
袁术称帝已有数月,地盘虽只有区区两郡,朝堂上的一套架子却是有模有样,这大将军便是帐下大将韩浩,只有可怜兮兮的70点武力,搁在别人家怕是二流都算不上的货色,而那所谓大司空,也不过就是原先的军师杨弘,属性同样悲惨,只有70的智力。
就这也已是袁术帐下的顶尖人物了,由此可见他往常的日子有多心酸。
“微臣/末将/儿臣,杨弘/韩浩/袁熠见过陛下!”
正思量间,二人已是急匆匆赶来,杨弘还好些,毕竟文官,没沦落到驻守城墙的差事,但韩浩就凄凄惨惨的多了,身上血迹斑斑的颇为狼狈,纵使他自身没有受伤,以大将军的身份亲自搏杀就已经间接说明了前线有多么危急了。
“值此为难,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如今逆贼来袭,气势汹汹,我军恐不能挡。而既已陷入必败之局,当有壮士断腕的魄力。朕此前已经吩咐下去了,后方早有军中抽调的三百精骑待命,你二人乃是朕的心腹,便与朕一道出城吧!”
袁术自龙椅上站起,恋恋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江山’,衣袖一摆,便要离去。
“陛下不可啊!我军尚有上万将士浴血奋战在外,怎可就此舍弃,不战而逃?”身为大将军的韩浩倒是对这城池的归属感更强一些,闻言连忙磕首恳求。
而杨弘作为高智力的存在,第一眼便想到了日后道路,拱手询问道:
“陛下,如今城外敌军已成合围之势,我等若想突围,只怕难于登天。况且,如今天下混乱动荡,如再失了这些将士,只怕纵是今日得脱,日后也是迟早遭难于其他诸侯之手啊!臣恳请陛下三思!”
眼见自己好心要救他们性命,却一个不肯一个质疑,袁术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住嘴!此刻不走,莫非你是要孤就此身亡于那大耳贼之手吗?!”
身为东宫太子的袁熠眼见三人争执,急忙站了出来,先是宽慰了两位重臣几句,随后同样疑惑问道:
“父皇,司空之言不可不虑,纵是逃出城外,天下之大哪里又是我们的容身之处啊?”
袁术冷笑一声,随后缓步走下台阶,来到三人面前,傲然道:
“你等莫非忘了孤的身份?我袁家乃是四世三公的名门大族,今日寡人虽败于此,河北可还有本初坐镇。孤和他乃是自家兄弟,只需前去投靠,他又怎会拒绝?”
袁术捏了捏袖中玉玺,心中飘过一个念头,
“大耳贼,江山便送予你,但若一心想取孤的性命,倒是期待与你在河北再战过。有玉玺在手,那庶子绝不会看着我死。”
三人尽皆沉默,眼见袁术弃城之意已决,他们也没有傲娇到人在城在的决心,便打定主意随同离去,自此四人拔剑杀死留守侍女,出宫汇合三百骑,悄然出城。
......
汝南之东二里地。
“哒哒哒”
疾快的马蹄声阵阵传去,袁术抹了抹额前汗珠,回头看了看,烽火狼烟的汝南已经渐渐远出视线,刘备军对自己的举动毫无防备,身后无有半个追兵,弃城逃亡大作战完美成功!
“陛下、陛下!”
袁术正侥幸得意间,前方开路的一员骑兵却猛然汇报道,
“前方发现了四骑,正拦在我军行进道路上!”
“四骑?定是城中逃命的世家,狗东西,大难临头,不思为国捐躯,却想着出城逃命,还挡住了寡人道路!传令下去,给朕全数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邳城四面决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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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一个悲伤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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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袁术,虽是落难的帝王,但毕竟早前便家世显赫,久居高位之下,威仪颇重,如此狼狈逃窜之时,心中虽然慌乱,但更多犹是不甘愤懑(men),此时见得前方有人悠哉而行,脑中一动便猜忌他是汝南城叛逃而出的子弟,恼怒更甚,一声令下便打定主意杀个干净!
至于前方这四人是谁,想必各位看官心中有数。
“哒哒哒”
马蹄声疾快,当先的十数骑瞬间提速自左右包抄而去,只不过须臾功夫,已是拦到了林立四人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这数百骑奔走起来动静颇大,早在那骑兵回去汇报之前,林立便已发觉身后阵势。只不过他一时哪里知晓是袁术自汝南城内揣着玉玺逃了出来,也更料不到会无端惹起对方杀心,是以未曾多在意,反而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放缓了速度让到一旁想放他们先过去。
十数骑中领头的一员偏将生得颇为魁梧,从其胯下神骏战马和掌中精钢长枪来看,显然此前在军中地位不低,应是袁术的近卫心腹。
只见这员偏将面色沉着,仗着畜生马力,一马当先。随意打量几眼后,待身后兵士就位,兴许是为了在自家主子面前露露脸,连盘问都没走上一句,脚下一拨战马,当头便是一枪直直刺向林立心窝!
倒不是林立运气差脸黑拉仇恨,而是四人中。当属他衣着最为奢华,乃是上好的锦衣,而且无论是史阿还是阎行魏延二人,有意无意间都是以他为主,便是纵马赶路时候,也是众星捧月般将他护在正中。
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知晓,那偏将既是看出四人中林立的首领地位,这冒尖儿的突兀一枪怎会舍得刺向一旁‘小喽啰’。
“嘿、晦气!赶个路也能撞到汝南逃难出来的子弟!”
林立眼见那偏将招呼都不带打一个,冲锋而至便是一枪,心中不爽的情绪也是达到了极点,不由得嘟囔几句,自身却是半点也不慌乱。他如今也算今非昔比,武力值几近周朝大将军的地步,怎会被这小小偏将的一枪给吓唬住。
何况身边还有三大保镖护着。
“铛”的一声。最前端的阎行眼见雇主遇刺,顿时勃然大怒,自马上解下长枪,右臂一甩直接将那偏将的攻击拨开,随后上前半个马身,怒喝道:
“尔等是何处不长眼的山贼盗匪,竟敢偷袭某家老爷!”
那偏将自认为十拿九稳的一枪被阎行随手挑飞,众目睽睽之下。已是气恼羞愧,再听到阎行口出狂言还蔑视其为山贼。一口怨气冲上心头,大骂道:
“鼠目狂徒!某乃陛下亲封的镇北将军,奉命擒拿尔等叛贼!”
偏将一句骂的痛快,阎行却有些发蒙,汉帝之死早已是天下皆知的消息,如何这荒郊野岭又冒出个‘奉命行事’的‘镇南将军’?
要说阎行不愧是曾与马超相当的猛将。脑袋瓜子的水准也是与那莽汉半斤八两。他久在西凉,袁术称帝之事还是此前自魏延处得知,一时半会儿哪想得到此处恰好还有个大周皇帝。
好在林立就离二人不远,那偏将话被他一字不差听得清楚,下意识回头一瞅。正见数百骑中有几名男子未曾披戴甲胄(zhou),尤其一名瘦削男子,面色虽有风尘之气,身子却在马上挺得笔直,眉梢嘴角更是有一股子凌人的傲气。
“区区丧家之犬,还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这袁术,倒是活脱脱一个草包。”
林立见得其人其形,对他身份已是猜个**不离十,腹诽几句,面上却是寻常,回过头来,拦住正要动武行凶的阎行,呵呵冲那偏将一笑,拱手道:
“这位军爷想必是误会了。我等乃是颍川人士,特往东边探访亲朋而去。却是与‘叛贼’二字毫无干系的。”
林立一开口,那偏将也顿时察觉到兴许是件乌龙,这汝南郡隶属现今的河南,说话间口音颇重,而林立前世乃是受过普通话教育的大学僧,开口时虽说达不到新闻联播那种标准,但起码字正腔圆,恰是北方口音。
这其中的区别,一句话便能听出。
‘今儿恁吃饭某嘞?’(键人非是河南银,若是幸有河南的朋友,还请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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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偏将听到林立一张口,心中便是一沉,这眼前四人分明不是汝南逃难的贵族子弟,无端端就此杀戮可与他官兵形象不符,但转瞬念及到‘陛下’糟糕透顶的心情,偏将打了个冷战,手伸至背后暗暗下了进攻命令,面上却打个哈哈直接向林立四人抱拳歉意道:
“此是某之过错,叨扰之处,还请海涵...杀!”
话音刚落,十数骑已是齐声喝出个‘杀’字,刀枪前摆,一同涌了过来!
近乎同时,林立四人也是早已将兵器取至手中,以四人之力毫不示弱的对冲过去!最为不羁的魏延更是一边挥舞着大枪,一边喝骂道:
“早知道你个龟孙儿不安好心,要打就打,恁的多的废话!”
看来,魏延在颍川这大半年也学上了几句常用的嘛...
.......
以四当十三,乍一看吃了大亏,可若一方是四名善战大将,另一方只是草莽小兵呢?
战斗结束的如此迅速轻易,甚至慢悠悠赶来的袁术一众还未看清发生了何事,便目瞪口呆的发现自己派出精骑被人割草切菜般斩落马下。
‘呼’
林立长呼了一口气,方才小战,他只来得及拔剑出鞘斩杀了一人,此刻正是气血翻涌欲求一场酣战的心思,一双眼若鹰隼般回眸盯住袁术,咧嘴一笑,大喝道:
“兀那汉子,想必便是逆贼袁术吧?这数个时辰前,某还为不得见你而憋闷,却不想柳暗花明,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三百骑在侧便不知天高地厚?
某家可是垂涎你那玉玺很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邳城四面决战(五)
“放肆!”
林立的言语何其嚣张,若是他此刻携千万大军将袁术给团团包围起来,或许还显得理直气壮一点。但偏生此时他身边不过区区三骑护佑,虽说那些个保镖手里犹在滴血的枪尖散发着浓浓的不好惹的气息,但袁术一方,可是足足有百倍于他的三百骑。
好在方才四人动手杀人的手段着实称得上是干净利落,有着一身俊俏的功夫做底气,好歹撑住了场面不至于沦为笑话。
袁术虽心中怒意勃发,但作为逃亡者的自觉性还是有的,天知道刘备军此时有没有发觉到自己出了城而派出追兵在后。
既然此时不是展示天威的好时候,袁术自然是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右手一把将身边韩浩拦住,摇头示意不必,袁术拨马上前,却是不看林立一眼,反而对着史阿三人傲然一笑,昂首道:
“(我龙傲天...)不错,朕便是大周的皇帝,这天下的至尊。尔等方才虽犯下死罪,但确有真才实学。朕欣赏尔等身手不凡,特网开一面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此刻下马者,只要愿降,朕既往不咎,待日后随朕立下功劳,更可加官进爵,赐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言语之间,虽颇为傲慢,但一股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哪有半点败者的狼狈,倒仿似还在金銮殿上审理罪犯。
一言既出,身后袁熠、韩浩二人都觉不可思议,除了一如既往的自负,这哪还是往日刻薄易怒的父皇/陛下。唯有杨弘暗暗点头,知晓袁术怕的不是眼前人。
林立挠了挠耳朵,饶是他此前百般猜想袁术听到自己话后的反应,此时也只觉眼前情景荒唐至极。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何况袁术的所谓帝位天下又有几人承认。在场四人便是不算高贵的凉州之主林中郎,以史阿、魏延、阎行三人的眼光,又怎会看得上他。主公林立没有发话,是以三人沉默。
这一沉默别人还好,准备纳降的袁术顿时尴尬起来。有心当做那三人是在认真考虑,可抬眼一看。呵,正低着头堂而皇之的擦着刀枪上的血迹,这是还要动手的意思咯。
嘴角略微抽动,袁术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去,冲侍立在旁已是按捺不住的韩浩一点头,随后森然喝道:
“既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朕便成全尔等!全军听令,擒杀三人者朕重重有赏!”
韩浩一把抽出自己的兵器,赫然是一杆两米长短的大枪。一尺长短的枪刃亮如明镜,锋锐逼人,其上偶有素色流光一闪而过,倒是卖相颇佳,应是一把难得的上等兵器。
大枪疾舞,韩浩当先拨马而出,怒喝道:
“将士们,与我冲杀!”
三百骑闻声而动。双腿齐齐夹紧马腹,挺直长枪。便是发起冲锋!
林立四人早知必有一番血战,此时见三百骑震天动地一般而来,心中却是毫无慌乱,轻轻一提缰绳,还呈初时阵型,又因此处乃是山下小道。这四人一并排开,顿时将道路遮挡了大半,宛若北海冰山堵在江河湖面,巍巍然自有渊渟岳峙(这是正确版,常看到写岳停渊峙)之气。
袁术见得四人动作。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四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铁骑冲锋之下,竟是不闪不避反而做出一副螳臂当车的模样,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是钢铁浇铸的能挡得住骑兵的冲锋?
双方原本相距便不甚远,此前袁术意欲灭杀四人时便靠近了许多,此时仔细一看竟不过是百步距离,而以奔驰的骑兵速度,纵是要有个提速的时间,也仔细不过十秒便已是绰绰有余!
十秒,短暂的仿佛未曾有过一般,以武力最高的史阿眼里来看,已是一根根清晰可见韩浩那寸许长的胡须。
十步、七步、...
只一眨眼,当先的韩浩已是靠近到了四人三步之前,眼见四人眼神恍惚,毫无动作,韩浩不由大喜过望,借着马速带来的冲力,双眼一眯,两米长的大枪一枪便狠狠扎向了林立!
这般短的距离,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躲开!
嗤...枪尖果然传来紧实入肉的触感,韩浩嘴角不由咧开,洋洋想到,‘竟是如此简单便刺死了敌首,此战首功是某的了!’
然而下一秒,自枪尖传来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霸道非常,仿似要自手中将长枪夺去一般,韩浩顿时大惊,手中连忙发力争夺,同时定眼看去,顿时像是白日见鬼一般错愕当场!
一只白净宽厚的手掌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枪头,顺着看去,正是史阿伸出的右手。
史阿粗长的眉毛略微皱了皱,似乎为刚刚未能直接夺下敌人的长枪而感到不满,随后轻轻一咬牙,猛然发力,‘呔!’竟是将吓去了三魂六魄的韩浩连人带枪自马上一把拽了下来!
‘咝’‘希律律’
正咬牙切齿欲饱饮敌血的三百骑顿时一滞,那靠的前些的骑兵被眼前一幕所惊,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不顾一切的扯住缰绳,就此急停而止,反倒是后方埋头苦冲的骑兵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未曾来得及刹车纷纷撞在前人身上。
‘扑通’‘哎哟’‘哎哟’
一瞬间便是人仰马翻的局面,高速撞击之下岂有好受的,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哀嚎怒骂声更是响彻一片。
这电影特效一般的画面仔细分析一下便觉毫不意外!史阿的武力值原本就高达91,而他掌中的太阿剑额外+5武力,两相结合之下成功跻身超一流武将的96武力。对比之下...韩浩虽贵为一朝大将军,初始武力却仅仅只有70,精心打造的长枪虽也不凡,但又怎比得上太阿。武力属性相差20+,虽不能说武力与力量等同,但理所当然的会出现全面压制!
至于一枪刺出的速度问题,那日史阿初至长安,电光火石间用一把剑鞘收起林立全力刺出的一剑使某人‘恼怒’至今,相较之下,此时以手捏住一杆‘慢悠悠’的长枪还不是跟常人用手接住网球般玩一样?
说来轻巧无比,可撇开行此壮举的史阿不说,无论是阎行还是魏延、林立,甚至敌对的那些普通骑兵,此时眼瞅着大发神威低调将13装到清新脱俗的史阿,心中都是回荡着同一句话,
“卧槽,这变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尘埃落定老臣心
变态二字终是含在嘴里无人喝骂的出来,保镖史阿大发神威以雷霆之势一举擒下袁术军大将韩浩,电脑特效般的场面更是惊倒了骑兵无数,马蹄之下,重伤哀嚎者比比皆是。
只是一伸手,便将彼此形势逆转的彻彻底底。
袁术的心,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咚咚声咚咚的沉到了最底。此时已不是自己贵为国君的好日子,三百骑,足足三百骑,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家当啊!不要说此去河北困难重重,没了这些精骑护卫,荒郊野外出现个不开眼的盗匪,自己岂非一世英名尽毁。
“好...好的很!朕好不容易自汝南闯出一条生路,眼看逃脱在即,却被你们这些宵小所阻。杀我精锐,毁我大计,朕饶你们不得!”
绝望崩溃边缘的袁术像输的只剩最后一手牌的赌徒般红着双眼,缓慢却很稳当的自马上而下,整了整衣冠,自袖中掏出了一块用金黄绢帛包裹的方方正正的物事。
一种无形的气场从袁术身上升起,原先显得狼狈佝偻的他,仿似一瞬间威仪不凡,身形也显得高大许多。林立双眼一缩,死死盯着那方正物事,心中念头转过无数,一时感概。能让袁术的气质在眨眼间变化如此之大,想来那物事,便是全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
彻底搅散反董卓联盟成员的关系,先害了孙坚性命,却给了孙策重整旗鼓机会的大汉传国玉玺!
尚被绢帛所包裹着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便在不经意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断了胳膊肋骨的兵卒也似着魔般不再**,冷漠的眼神里却透出了**的炽热。
林立看着卓然而立的袁术,轻声道:
“将玉玺放下。我可以许诺饶过你的性命。”
“饶过朕的性命?哈哈哈,荒唐荒唐,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玉玺到底意味着什么吧?也对,以你们这些贱民的身份地位,又哪有机会得知这等密幸”,袁术嘴角勾勒出鄙夷。左手托着玉玺,右手伸了过去,一点一点,将玉玺解开,
“今日朕便让你们开开眼,见识一下传国玉玺的力量!龙腾之术!”
随着那疯狂的呼喊声,袁术手中的玉玺陡然绽放出了极度耀眼的金光,一道无形无质的波纹顺着四面八方散去,天地之间一种肃杀激昂的气氛笼罩住了此处的所有人!
‘轰隆隆’
非是雷声。自袁术脚下,肉眼看去可见一条十丈长短的彩色龙形气劲张牙舞爪飞窜而出!在目瞪口呆的林立视网膜上,那绚丽的龙尾离地而出的同时,无数条细小的多的彩色龙形气劲在这百米范围内疯狂自地底下钻出,地动山摇!
“啊!”
大地龙脉发威前,袁术那边陡然传来一声惨烈尖叫,林立闻声看去,不由大惊。
袁术原先高举着玉玺的左手手掌仿似触摸到了烙铁一般传来恶心瘆人的‘滋滋声’。更是升腾而起了大量的白烟。袁术手掌吃痛之下,无论多么不甘不愿。还是放开了那将其引入如今境地的灾祸之源。只是焦糊味浓浓的,他的这只左手无疑是保不住了。
此处乃是山道,路旁不远处便是座座连绵高山,而在此刻玉玺激发出的龙脉力量作用下,地面与高山齐齐颤抖长啸。
恍若没有任何前兆的八级地震就这般突兀出现在所有人的脚下,无论是袁术身边坐在马上的袁熠、杨弘以及这边威风凛凛的林立四人。还是地上那堆垃圾般堆在一处的‘血肉’骑兵,任谁都没能猜到此时此刻袁术能祭出这等大杀器,底牌之震惊度简直比他本人脱下衣服拿起剑耍出一套剑神王越一脉不传之秘‘越剑术’还要夸张。
“快跑!快!这种强力的术法覆盖范围绝对不会太广,下马跑出去,我们就会没事!”
人力有时穷。在这自然之威面前,无需任何人来做提醒。好在林立四人个个身手不凡,自是在那震荡感传来的第一时间跳下了战马,随后大步一迈,就往身后疯狂逃去。
可再强的反应速度也架不住这直接作用在脚下的震荡,纵是林立四人一会儿s一会儿b的采取躲避型跑路方式,仍然有不少细小的龙气不客气的撞在了身上。
痛!
被这气劲碰到,第一感觉仿似是高速跑路时被人扔了一颗铅球在脸上,整个口腔的牙齿都像是碎掉了可以从嘴唇处混着鲜血流出来,至于身上若胸膛四肢部位,因为有平日修习的贮存在身体内部的气的防护,倒是没有出现骨折丧失行动力然后身死当场的惨剧。
饶是如此,待林立四人先后出了震荡范围的时候,已是个个带伤,浑身酸痛的难过至极,口腔肿胀的溢血不断。值得一提的是,四人中,武力最低反应和速度最差的林立林中郎,竟然是第一个逃出来的。魏延第二,阎行第三,史阿第四。
活脱脱四人武力反过来的顺序。也正是史阿与阎行以身体和兵刃护卫住林立才使他逃过一劫并且受伤最轻了。
然而...
待大地发泄完怒气平静下来,林立四人相互扶持着站好,一眼看去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那些先前就凄凄惨惨的骑兵因为此前之劫,几乎个个丧失了行动力,在这大地震之时,无异于现代战场上的不动靶-------被射的七零八落的。
倒是施术人的袁术估计是心中有数,在第一时间拉着自己的儿子与军师逃出生天,再加上最边边的一些眼疾手快的骑兵,共一十三人身上带着淋漓鲜血,双腿发颤的面面相觑。一眼扫去,便知是情况不妙,几无再战之力。
林立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虚弱到站立不稳的师兄,将其轻轻放下,握紧了湛卢剑,咧嘴一笑,森然道:
“袁公路!你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而作为奖励,我要亲手将你擒下,赐你个体面的全尸死法!彦明、文长,高官厚禄就在眼前,与我杀啊!”
到底身体素质要好过袁术一行人太多,再加上收到的损伤最轻,林立三人脚步轻快,瞬间掠过尸山石山,近乎晃眼的功夫就杀到了袁术一众的近前!
袁术不甘心的看着越来越近即将取走自己性命的三尊魔神,自嘲一笑,认命般准备闭上双眼等死。恰在此时,军师杨弘猛地将袁术向后一推,目光坚毅的喝喊道:
“陛下快走!我等区区贱驱死不足惜,可陛下您乃九五圣上之尊,当以天下与国事为重!今老臣愿以血肉残躯阻贼人铁枪长刀,只盼陛下日后东山再起时,犹心念记得我等,领大军攻伐,手刃匪贼,叫老臣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话语一字一字如山落下,杨弘转过头自地上拾起一把钢刀,摇摆着便带头扑向了有些发愣的林立。
“为了陛下,杀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是否遗忘了什么
血肉泥泞中,赫然闻声爬起了一人。
正是先前被史阿一把拽下丢尽颜面的韩浩,也只算他命中注定遭此劫,在这荒郊野外恰好撞到几个百人敌。这百人敌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落在豫州这一亩三分地,更是稀有的成了大将军。
韩浩虽属性不过三流,对袁术却颇为忠心耿耿----这为他换来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所以闻听杨弘以身相护的话语,不再躺在泥地里装死,缓缓站直。
林立此刻正处于恼怒愤恨中,见这忠臣良将的场面,心头火起,怒笑道:
“某倒要看看,尔等的骨头有多硬!”
湛卢剑早就紧紧的握在手中,剑身上盈盈金光荡漾,林立右脚一跺地面,整个人便像离弦之箭飞速往前,眨眼间便越了十步距离到了韩浩面前,瞅准了心头破绽,便是一剑狠狠刺去。
韩浩早知他武艺不凡,此时见其来势汹汹,却是不显慌乱,手中长枪素色光滑一闪而过,反而仗着兵器的长度先刺了过去。
林立腰身一扭闪过枪尖,右手一扬便已破了韩浩衣甲在其身上割开了一道血口。一击得手,林立心中有数,或许自己数据上的武力要逊色韩浩几点,但凭着手中湛卢剑的锋利,自己反倒要占些优势。
韩浩被一剑剌了条口子,心中惧意陡生。他心知肚明,刚刚二人之间的距离绝对要超过那一剑的长度,只是剑气激昂而出才伤了自己。但此时形势已容不得韩浩退缩,敌将在前,而君王就在身后,何惧死?
二人再战数合。韩浩纵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能是在林立肩窝刺了一枪,而这一枪的代价便是他已是遍体鳞伤的躺倒在地,好在回头望去,君王已远去不见踪影,韩浩心中一松。咽气而亡。
林立在衣服下摆撕了块布条,堂而皇之的就在众人面前包扎起来,双眼盯着犹自强作镇定的杨弘,寒声问道:
“这大将军也不过我三合之敌,你们还想负隅顽抗?滚!”
十余兵卒却未如他所想那般丢盔弃甲仓皇而逃,林立目力很好,可以看到他们脸上对自己毫不遮掩的恐惧,双腿打着战栗却没有退却。
林立苦笑一声,这一切真是可笑。
起于上庸。一路走来自认问心无愧于百姓的自己在此时竟成了他人显现气概的大反派,而那无能而又蠢笨只不过凭着祖宗余荫才有今时今日地位的袁术却成了众人心中的明君。
“既然如此,来吧,杀了我就能保住你们的皇帝陛下!”
......
......
良久之后,四人复又收拾妥当,上路往下邳赶去。
一直到此时,林立双眼里仍有些茫然,震惊于一切。
自他穿越而来。所见者上至‘恶名昭著‘的诸侯李傕、郭汜,下至寻常到只堪作为一级兵种的普通兵士。更不消说兵败之后自刎当场的皇甫嵩与朱隽,慷慨激昂,仁厚果敢,不以生死为苟且。值此之时,大汉殿堂虽将倾倒,百姓心头热血依旧。贩夫走卒,每多见大丈夫。
林立沉默望着满地断臂残尸,再想想前世曾读过的春秋时期蔺相如捧和氏璧以血溅三尺为威慑,北齐元景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甘愿身死也不改变名姓求得偷安等等故事。好男儿天生地养,乃有死节的气度。
同样是百姓。前世却多见专做坑害同胞的毒奶粉、毒食品厂家。那扰民的广场舞,那不敢扶的碰瓷,那撞人后的狂言,那铺天盖地的鞑子戏,那大战三天的甜咸党,那全地图开炮的地域黑,还有那最叫人无奈的跪舔牌马桶圈……有一种复杂之极的情绪在林立心头荡漾, 无来由地又想起了两段话,他轻轻念了出来: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终我大明一朝276年,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声音很低,但身旁史阿三人却一字不差的听入了耳中,身躯一震,被那字里行间的悲凉雄壮所折服。
第一段的背景自然是豪迈壮阔的大秦,短短五十六个字,古风苍劲,仿佛闭上眼就能看到一排排‘秦民‘手捧着兵戈,迈着大步慨然奔赴战场为国捐躯的画面。
第二段则叫他们有些迷惑,作为正儿八经的汉人,他们从未听说还有个传承近三百年的大明朝,但听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十个字时,冥冥间便好像看到一个穿着金色龙袍,身形瘦削却铁骨铮铮傲然屹立在城门之上的君王。
气氛有些低沉,林立左右看了看,这落后荒僻犹有血腥味蔓延的山野,突然觉得一阵庆幸,
“还好,还好老子穿越了啊!”
他注意到了史阿三人眼里的不解,却没有跟他们解释的心思,哂笑一声,喝道:
“那袁术狠狠阴了咱们一招,就这样叫他跑了,实在是有些憋屈。”
三人闻言一怔,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苦笑道:
“非所愿者,实不能也!”
一招腾龙术,措手不及之下,史阿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势在身,虽不至卧床休养,总不及平日 手脚麻利。而袁术先有韩浩,后有杨弘一众抵挡,早已脚底抹油逃的远远地了。这样情况下,要见四个病号去追,实在是强人所难。
这都掉头往下邳去了,史阿也知林立不过是心中气不过牢骚一句,淡然一笑,反而皱眉关心道:
“易方,方才你虽勇猛,身上伤势无碍吧?”
林立摸了摸肩窝,摇了摇头,自怀中掏出了一物。
“能得到这个,纵是今日伤重十倍,也是值得啊!”
此物四四方方(又见四四方方),乃是上等蓝田玉雕琢而成,碧光湛湛中有金色光芒在角落,却是一由黄金所补的缺角。手指摩挲其上,正面乃古玉匠所刻五爪盘龙,反面则见八个精细而又霸气的虫鸟字:
受命於天,既寿永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卓越的传国玉玺!
那玉玺先时被袁术激发出其中蕴藏的惊世之力,以腾龙之术引发地脉震荡,一举重创了毫无防备的林立四人,不凡之处,可见一斑。但袁术此人,不过窃天之贼恰逢神州混乱矫诏称帝者。观其治下,多狼盗鼠匪,祸乱劫掠,是以其人虽窃据伪帝,却非受命于天,并没有驾驭这中央神器的资格与能力,强行使用之下便招来反噬。
那一招腾龙吞了他自己一截胳膊便是最好的证明。
说来也是缘分捉弄,林立与袁术之间早前并没有任何矛盾,而此次南下更是因为不爽曹操在自己腋下狠狠插刀的行径,故而特地要助吕布一臂之力恶心他一把。这吕布又与袁术乃是亲家的盟友,变相也算是林立扶持的对象之一,二人之间纵使擦肩而过成不了并肩战友,毕竟还是处在同一阵线上。谁曾想汝南一战,林立看出袁术远不是刘备军对手,果断弃之以冀望能早一步到达下邳参战,正此时阴差阳错,便在这城郊小路遇上了逃亡而出却想将一股子怨气撒到自己头上的袁术...
长话短说,双方一通好打,袁术使出压箱底伎俩,受神器反噬,断了一臂,仓皇再逃。这传国玉玺由其手中坠落,便戚戚然落在地上无人问津,最终便宜了林中郎。
......
......
林立悠悠骑在马上缓行,手中百般爱怜的摩挲着玉玺,碧光莹莹中,却未曾见到那正面盘龙之眼,似活物一般微微眨动。
“道具:传国玉玺(蒙尘状态),奇珍,国之重器也。始皇嬴政应天命以和氏璧镌刻而成。上和天地之道,下应黎民之心,遂成人皇之徽,有御使龙脉神鬼莫测之力。因许久未遇人皇并受灾祸之气侵扰,其中龙气受损,在得到修复之前处于宝物蒙尘状态。统率+1。武力+1,智力+1,政治+1,魅力+1。
特性:
‘人望(未激活),有天地仁者之气为帝王者,乃天下民心所向,提高持有者附近绿林好汉及在野豪杰主动降服几率10%;提高俘虏降服几率10%;麾下武将忠诚不掉。激活条件:敕封爵位王公或占有七座郡城’
‘统御(未激活),战而胜之,是为开国之始;上下一心。是为战阵之基。我方士兵不会逃跑或者倒戈;免疫敌方武将的残暴、威势、魅惑、惑众特性。激活条件:敕封中郎将或武力95’
‘调兵遣将(未激活),天子出言,从之者众。带兵量额外增加三千;可携带四员副将。激活条件:敕封大将军或统率95’
‘真命天子(未激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大幅降低受到伤害时降低的体力;被流矢暗箭所袭击时,必定不会死亡。激活条件:加冕登基或魅力100’
‘???’
‘???’
微眯着双眼,一遍又一遍的观摩着手中玉玺的属性,林立面上仍平淡释然与史阿三人说笑。心中却恍若掀起了滔天巨浪。
六条属性,虽说因蒙尘状态只能看到四条。但纵是如此,此物已称得上是正儿八经的神器。林立涩然一笑,在心中分析起来。
可笑可怜自打穿越而来,虽说也曾有不少机缘得了些宝贝,像早在上庸明抢的‘五斗米教义残篇’以及腰间悬着的‘不世之剑湛卢’,但前者只不过给了个鸡肋特性。而后者虽被那工匠姜锋吹嘘的仿佛神剑轩辕重现,与此时玉玺相比,何止云泥之别。
可见的四条属性中,自己只有第三条‘调兵遣将’可以激活,这属性若放在还在长安大本营时。额外的三千带兵量和多出的两员副将格子都能使自己的部队实力翻个好几番。
先说带兵量。以自己此时的羽林中郎将爵位来说,初始带兵量是12000,虽说不算低,但眼下四方诸侯无数,还不至于形成优势。而激活‘调兵遣将’可以得到3000加成,将‘技巧研究’中的‘改革兵制’研究完成,再得3000带兵数加成,这便达到了三倍于等闲的18000人!
两军相击,三倍于对方的兵力是什么概念?林立不自禁在心中幻想起自己大手一挥,手下兵马若蝗虫一般淹没敌军将那些渣渣们啃得一干二净的场面。
再说额外两员副将格子。众所周知,这部队各项属性主要便是取决于出阵武将中最高的那位,然而大多数时候纵是带满了两员副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够尽善尽美。譬如自己,有飞将的特性和高达15000的带兵数,若是不领军出击岂非暴殄天物?
然而...念及如今也才64的武力,虽说与初来相比长进不少,但想完美发挥飞将的特性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力有不逮。好在这时候师兄史阿的高武力派上用场,带上他作为副将,莫说特性,便是士兵的攻击属性都会因其96的武力而暴涨。
这时问题又来了。史阿武力虽猛,统率却是一大短板,天可见怜不过是刚过了70及格线,撇开庸才主将不谈,士兵的防御属性便很令人担忧了。好在还有一个副将格子,那便再加上林立麾下至高统率88的徐晃好了。
三人出阵,飞将特性、带兵15000的主将林立;武力96的打手史阿;统率88的壮候。看似已经很强大的组合其实仍有一块致命短板——智力。
三人中,以徐晃智力最高为74,若遇上夏侯惇、张飞这等痴狂猛将倒罢,对刚之下三人部队综合属性明显占优,乃是稳胜不败的局面。可一旦遇上曹操、孔明这等智计超绝之人,智力属性完美压制,一个勾引入了山道或者丛林,纵是百万大军又能经得住几把大火?
一念及此,林立不由心头一悸,左右一看正处于山道之中,心中便有些发虚,连忙招呼阎行、魏延二人一声,紧忙便往大道行去。
待得一时半晌,众人已是‘嘚嘚’行在汝南往小沛之道,林立心中大安,再次沉入思索。(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魏延的缘由,你可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却不知尔等可知
寻常之时,一支部队只得三员武将,而类方才三人组合放眼天下已是举世难寻,可仍是可能在智力一项被人拿住破绽落得大败身死的命运。
但这一切,将会因为玉玺的‘调兵遣将’特性变得不同。额外的两个副将格子,林立大可以随意自法正或贾诩中拉出一位随军,不但智力短板补上甚至还多出一个格子可以羞羞的带着蔡妹妹提高非战斗相关的政治与魅力属性。
属性方面尚且好说,这东汉末年,能人辈出。诸多能臣名将在多条属性上都有着权威性。譬如要说统武双绝,便可让关羽一人顶了徐晃、史阿二人。可一来单属性高的武将数量要远远多于各项皆卓越者,二来副将多了特性组合也更加容易趋于完美。
譬如...罢了,啰嗦这许多,反正自己多了俩副将格子总归是大好事。
......
林立盘算完毕,有心见识下这神器效果,忙不迭激活了‘调兵遣将’特性,一道金色之气自其指尖一闪而逝,没入盘龙之眼中,碧光瞬间炽热,良久方才归于平静。
无视史阿三人投来的好奇眼光,林立将玉玺小心揣入怀中收好,微微动容,打开武将情报,果见自己新得特性。
只是...
值此之时,林立方才醒悟!
自己可不是身在长安,阎行、史阿、魏延,三人虽说可称杰出副将,但眼下一兵一卒都无,副将组合再完美,又有何用!
林立摇了摇脑袋,笑道:
“枉我一本正经思索良久。倒全做的是无用功!”
话语一出,史阿三人看他眼神更显怪异,史阿提了提马缰绳,看了眼自家师弟,易方自打得了那玉玺,便有些失魂落魄的诡异迹象。莫非那玉玺。还有甚迷幻人的术法?
他欲言又止,旁边阎行却无他许多顾忌。淡淡自旁边靠了过来,冲林立意味深长道:
“老爷,方才那物事,想来就是那传国玉玺吧?”
林立点了点头,并没有试图否认。
阎行见林立坦诚,心生感动,却继续道:
“老爷得此宝物,固然可喜可贺。但某望老爷切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那袁术既然逃走。玉玺之事,想来定会说与别人知晓。如此此物虽说是那无价之宝,可以老爷身份地位,得之还不如弃之。免得消息走漏出去,徒然招来杀身之祸。”
林立笑了笑,四人相遇至今,他不言,阎行、魏延也不得知晓他便是‘治下六郡。一统凉州’的林中郎将,而他自己因为此前阎行描述的‘凉州惨案’心中有些犹豫。便拖沓至此。只是阎行出此劝诫之语,虽不甚中听,倒有几分情谊在内。
阎行见林立对自己话语无动于衷,叹息一声,有心再说几句,却还是咽了回去。某家已是仁至义尽。他日得知消息的豺狼杀来,也不可怪自己另求活路了。
史阿却是知晓林立一切,听到阎行谈及‘以老爷身份地位’,心中便觉好笑。只是如今在外,一切当需谨慎。他也非是那八卦长舌头之人,强忍心中笑意,只是暗暗期待林立向阎行坦诚的那天。
那又是怎样的尴尬不语,而阎行得知眼前便是‘大仇人’,又将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阎行放弃劝诫打算,倒是惹得一旁魏延来了兴致。
理了理身上旧了些的褐色衣裳,二十出头、十日前还在当街撒泼的魏延学做阎行那般缓缓行至林立身旁,大眼一瞪,张口道:
“你这厮怎的如此不知好歹?传国玉玺关系重大,与我大汉国祚(zuo)休戚相关,你竟有幸得之,当献出以奉明公,既能得保身家性命,又可换来富贵荣华。岂不比你猪油蒙心妄想将其吞下好上百倍?”
自打初离长社县那天,林立见得魏延与前世所读某猪有些相像,再见此‘蜀汉雄将’,心中便有几分滑稽之感。
好好的英明神武、中出子午谷的大将,便被自己强行与那二师兄扯上了关系,兴许是出自心中黑其的歉意,抑或只是平素在众将面前不拿架子惯了,林立忽视了魏延话语中的些许不敬,权当他是好意。
“你这不学无术的混混呆子,又见过几许市面?玉玺事关天下大势,若是贸然献出,才是真正自己跳向火坑。莫与我争辩,我倒劝你去多读些书卷,也好过如今这幅痞赖子模样。我且问你,你说我当献出以奉明公,却要请教,这天下何人是明公。”
魏延闻听林立讥讽相向,勃然大怒,顺手便摸向马上大枪,方要挺枪刺来,却见左右史阿、阎行一道微笑着望向自己。
魏延身上一惊,颤笑着放下大枪,捏拳咳嗽一声,笑道:
“老爷既然打定主意,文长便不再多嘴。”
林立被他举止逗乐,轻轻摆手示意无事,拉拢道:
“无妨,你我皆是自家兄弟,我便想听听你对明公的见解,但说罢了。”
四人自打至汝南附近,已是奔赶良久,何况方经大战。此时皆是有些疲乏,恰瞧中一处青草丰盈之地,心中欢喜,便取出随身携带干粮,一道下马同歇。
魏延心知林立有意考校自己,虽不解其心思,但好容易捞着出些风头的机会,也有心分说几句。
沉思片刻,自地上一跃而起,先指北方,再指身后西边,朗声道:
“延本义阳(新野那旮旯)人士,于家乡习武读书十数载,却于年前毅然离家行至长社,老爷可知是为何?”
林立闻言一笑,道:
“我初见文长便知你有决胜疆场之心,想来荆州刘表眼拙耳聋不知治下有你这大才,冷落于你使你心寒。我猜,甚至你曾往而自荐亦被拒绝过。至于你往长社县,无非是那曹操大败鸠虎,使你钦慕。”
魏延闻听林立一字一句说完,已是目瞪口呆,大叫道:
“老爷莫非是某肚中的小虫儿,怎的把某心思猜的这般透彻?不错,某家便是瞧那刘表轻视于我方才想寻曹公一试。”
史阿、阎行二人当日一个亲眼目睹一个更是受其所扰,闻听魏延原先的打算是去参军,不由大乐道:
“少来此诓骗我等,你分明是瞧中长社县守备不足,起了作威作福的心思,才大老远赶了过去。”
魏延大囧,一张阔脸臊的发红,却直愣愣看着林立,有心听他分说。
林立莞尔,笑道:
“你且不必试探于我,参军参成了街头一霸,其中缘由,我自是心里有数,”
一指史阿、阎行,笑问道,
“却不知尔等可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至小沛闻奇军
四人小歇片刻,已觉身上疲惫尽去,至于史阿与林立二人伤势,这荒郊野外,便是再休息十天半月也不及匆忙赶至人烟处医治。如是唤来各自马匹,翻身而上,继续赶路。
坐至马上,史阿、阎行便一手执缰绳,一手托腮作思索状,这魏延一身武艺不俗,何以有心往曹操手下参军,最后却落了个街头混混的身份。看他那不忿不满的样子,因不是自愿沦落。
二人左右打量魏延,见其一副昂首子矜模样,互相换个眼色,齐声问道:
“莫不是你小子去了陈留见了那曹操,却瞧不上人家了?”
魏延闻言一怔,脸上掠过羞臊之色,却随即狠狠一咬牙,叫道:
“曹公能有今日名声,自然有其本事,延不过一介布衣,又有何德何能挑出个不好之处。”
沉吟再三,二人终是摸不出其中根底,只好讪讪望向林立,听其分说。
林立大笑,要是先前,他还真猜不到原因,但方才史阿二人一问,从魏延那羞臊神色,他却有了七成把握,朗声道:
“你二人却是错了,以我之见,文长非是瞧不上那曹操,而是压根都没能见上他一面!”
阎行惊愕道:
“这却是哪里话,先前我与文长角力,便看出这小子虽说人坏了点,一身武艺却是真才实学,只要在曹营里露上几手,莫说别的。做个杂号将军都是绰绰有余。”
林立摇头,有些羡慕道:
“彦明久在西凉,终是小瞧了这天下英杰。值此动荡乱世。将星如雨纷纷应劫而生。而陈留地处中原,本就是人才辈出之地,其中良臣猛将,多不胜数。以我之见,若将这天下英才比作一石,曹操便独得八斗。以吕布为例,鸠虎之勇天下皆知。但曹营之中,便有二人可以相提并论。若是下马搏斗,另有数人可与之相争。文长虽勇。却短于年少气盛,前去参军之时,必然自恃武力不将曹营众将放在眼里,招惹来其中猛士将其扫地逐出。”
魏延瞪着眼睛。盯着林立足有半晌。良久感叹道:
“老爷所猜一点不错,当日我前往曹营参军,有心一鸣惊人,便大闹了一场,连败数人。正洋洋自得之际,却凭空杀出一员于校尉,交手不过十数合,便胜了我一招半式。好在那人心胸宽广。未曾与我计较,还有意叫我留下做个什长。我却没那脸皮,自己跑了出来。后来辗转来到长社县,我不甘心就此返乡,便想创出些许名声,只望日后等来曹公的一纸征辟令。这一等就是半年,长社县远近十里,无人不知我魏文长,却未曾盼来曹公侍卫,反是招来了你们三人设计害我...”
说到最后,魏延眨巴着望着阎行、史阿,话语中还多了些幽怨。
听其讲来其中经过,三人又觉好笑,又觉他实属活该。君不见,八达之首司马朗,家中长辈于曹操还有知遇之恩,这位满腹经纶二十七岁‘高龄’的读书人,不还是一样‘守在闺房’的待嫁身。
林立扬起手中马鞭一指,笑骂道:
“你这呆子,今时今日的局面纯是你自己作来的。你在长社县名声臭到人人喊打,偏偏还自鸣得意,指望那曹操派人来请你做官。依我看,要不是曹操忙于下邳之战,早就派了军中精锐来将你就地正法了!”
三人闻言大笑,自是就此揭过。唯有林立知道魏延所说那于校尉的身份,暗暗琢磨着有没有机会趁其声名不显将这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坑拐过来。
......
......
一晃便又是三天过去,四人终是入了徐州境内,眼见二十里地外便是刘备老家小沛,沿途所过往行人也渐渐增多了起来。
只是...未免太多了些,而且行色匆匆,轻装简囊,拖儿带女,倒不像是普通行人,反倒是躲避灾祸一般逃难。
林立见此皱眉,这曹刘二人联盟对战吕布、袁术,已是大占上风的局面,莫说袁术已经被攻破汝南,便是吕布也被死死围困在下邳城中,应是垂死挣扎败相已显了。莫非是下邳战局出了什么变动,叫那吕布冲了出来,才能威胁到小沛的居民。
“老伯,眼下刘使君已经大败袁术,尔等这又是何故背井离乡?”
却是史阿知晓林立不解,上前拦下了一名老丈,出言询问。
那老丈瞧着已有六十高龄,衣着简陋,身上背着一个破布缝制的大包,手上还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女童,步履匆匆,正埋头苦奔,突然被人拦下,抬头一看,见四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华贵,赶忙一拉孙女,拱手作揖,苦笑道:
“几位老爷是从外地过来,是以有所不知。这刘太守虽在西方打了胜仗,却也是几乎带出了城中所有驻军,而前日之时,城中大家族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是琅琊郡有一伙泰山贼寇打着吕布援军的旗号浩浩荡荡得有上万人往我小沛杀来。可怜城中据说不过千余老弱,又怎可能挡得住贼寇攻城。消息一出,那些达官贵人便先收拾了财物弃城而逃,便是刘使君所留部下有心拦截也未曾劝住,反是令贼寇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那泰山贼寇听说凶残至极,沿途杀来,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我等升斗小民又哪敢在城中多做停留!”
四人在马上听得老丈话语,抬眼一看,逃难人群远远看来若乌龙一般,却多是老弱病残互相扶持逃命,至于其中精壮,想必是被刘备征召充了军营。
林立心中涌起同情,有心慨叹几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却知晓这并不能帮到这些无辜的可怜人,只得下马拉住老丈双手,悄悄塞了些许钱财,低声道:
“谢过老丈解惑,这些钱财老丈且收好,到了安身之地给孩子买些吃穿用度。”
那老丈略一掂量,便知有十钱之多,大喜之下躬身便要拜谢,却被林立一把拦住,摸了摸那小女孩儿的头,笑道:
“天时已是不好,且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