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三国志系统TXT下载三国志系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志系统全文阅读

作者:曹修贤     三国志系统txt下载     三国志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家花野花哪枝香

    姜锋目光灼灼,看着林立,轻声道:

    “小人祖传相剑之术,剑的好坏以及与主人是否适配,都可以一眼看出。而对剑客而言,剑就是人,相剑之术既是相面之术。大人龙行虎步,器宇轩昂。上对紫薇之帝星,下临深渊之潜龙,皇者之气浩浩然然若长空之炎日。以小人之见,当只有古之仁君手持的名剑,湛卢可以匹配。”

    一席话说的林立害羞了都。

    对于姜锋所言的相剑之术和相面的说法,林立不置可否,漂亮话人人都能说,真真假假谁又能分辨。就当是一记舒服到心窝里的马屁好了。

    “湛卢名剑,我神往已久,奈何不能得之一观。若你能将其铸出,我必有重赏。”

    “谢过大人。”

    林立看看身后同样心满意足的王越、史阿二人,问道:

    “需多少时日能将三剑铸成?”

    姜锋回道:

    “七星龙渊剑,需精铁、乌钢三块,以百炼之法锻造七日才能铸成。

    太阿剑则需玄铁与穿玉,以百斩之法,也是七日。

    而湛卢剑所需最多,紫光石、火妖牙、流星铁以及碎玉,再以地脉灵火锻造足足一月,才能铸成。三剑相加,共需一个半月的时间,而若是材料不足另寻的话,便不好估计了。”

    姜锋脱口说出一串材料,林立却哪里懂这个,只好看向钟繇,问他仓库内这几样材料是否都有。

    钟繇取过簿子,仔细翻看后,摇摇头,道:

    “其他都刚好还有备用,只有火妖牙不知是何物。”

    林立一僵,怎么刚好是自己的湛卢剑所需的材料。

    姜锋躬身道:

    “火妖乃是活跃于荒山中的精怪,中原富庶丰饶,精怪是不敢靠近的,大人治下,应只有宛城附近可能有火妖存在。”

    林立奇道:

    “这精怪神物之流,莫非是真的存在吗?”

    姜锋点点头,回道:

    “确是有的。大人放心,火妖、水妖之流只算是山林精怪,并不通智慧,若是寻得所在,只需派出千人部队便可将其拿下。但传说中的天马、麒麟等众神兽,小人也只是有所耳闻,未曾见过。”

    林立咂舌,千人部队才可以拿下的存在,果然是精怪之流,与人力不同。

    “既如此,待会儿你描述下火妖的样貌,我派人去宛城寻找捕捉便是。”

    林立三人的铸剑之事都算有了着落,身后兴冲冲一同前来的徐晃却有些失落,这姜锋看样子是个了不得的铸剑师,但剑与斧相差太多,人家能铸剑,自己怕是只能凑合着继续用那柄大斧了。

    林立却是想到徐晃的问题,连忙拉着姜锋问道:

    “你可会锻造大斧?”

    姜锋犹豫一下,回道:

    “擅使大斧的将军并不常见,其铸造之法,我也只是略通一二。锻冶场中的其余匠人,大抵也是如此的。”

    徐晃不甘心的道:

    “我的要去并不高,厚重结实就行,难道就这样也没有办法吗?”

    姜锋一愣,随后道:

    “我虽不擅铸斧,但若是只要厚重结实倒也简单,我可以铸一柄八十二斤的鳌头两刃斧,以百炼精铁锻造十日,想必能达到将军的要求。”

    徐晃大喜道:“八十二斤正是趁手,如此便有劳姜大匠了。”

    姜锋连连摆手,谦虚道:

    “不敢当,不敢当。”

    这一提八十二斤,林立才想起来自己的剑还没想好以多重为宜,掂量下腰间悬着的直剑,大概二十斤左右,有些太轻,但又觉以自己的气力,四十八斤虽使得动,未免有些吃力了。当下询问道:

    “以先生之见,我的剑应以多重为宜。”

    姜锋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湛卢剑乃是帝王仁道之剑,当合天罡三十六之数。”

    林立抚掌称善。

    多了一柄鳌头两刃斧,又需添上十日功夫,好在这剑是一柄一柄铸成的,林立心知,只要宛城找到火妖牙,自己的湛卢剑必然会优先铸造。

    又与钟繇、姜锋二人交谈片刻,勉励几句,林立四人便离了锻冶场。无他,此地实在事太过炎热,众人便是连留下喝口茶的功夫都不愿多待。

    四人结伴,顺着来路,打马而回。

    .......

    良久,徐晃辞别,自回了军营,林立三人到的府前,远远便见有一马车停在府外,隐约可见几名女子模样俏生生立在那边,与法正说些什么。

    林立好奇,一时没想起是自己在上庸的四婢女到了这边,待走的近处才瞧清了她们模样,而这时,四女中夏香眼尖,也发现了自家老爷回来,连连一扯旁边秋香衣袖,随后兴冲冲跑过来,轻轻一福,笑道:

    “夏/秋香见过老爷。”

    “嘻嘻,许久不见,老爷越发神采飞扬、丰神俊朗了。”

    这等俏皮话也只有性子活泼的夏香说的来,林立大笑一声,与王越二人翻身下马,随后伸手揽过四女,快活说道:

    “小娘子们久居上庸,可叫我饱受相思之苦呀!不过现在来了便好,今晚大被同眠,与我共享天人之美。”

    “呸!”四女脸皮薄,闻言顿时一羞,齐齐挣开怀抱,红着脸啐了一口。

    “哈哈。”

    林立大笑一声,觉得有趣,不管身后王越、史阿和法正三人的错愕目光,随后问道:

    “我的大黄、大白和大银呢?”

    “回老爷话,都在车内呢。”

    林立点点头,走到马车边,一掀帘子向内看去,随后面色一变。

    车中是有三只狗不假,正懒洋洋的趴着睡觉,听得掀帘动静,齐齐抬起头,看着林立目光不善。

    “这...是当日不过一个拳头大小的小东西吗?而且,黑、灰、黄,毛发颜色也不对呀。”林立看着三只生的彪壮的大犬,虽是趴着,但从长度看,直立起来也应有半米之高,哪还有当日可怜兮兮而又可爱至极的模样。

    林立迟疑功夫,三大已经认出了当日的救命恩人,齐齐自地上惊起,随后咧着嘴露出猩红的舌头,摇摆着长长的尾巴“哈哧哈哧”的便向林立扑去。

    我的天。林立一声惊呼,却没逃得开去,这三狗如今体型不比从前,怕是有数十斤之重。单一个扑过来倒也罢了,三犬齐上,林立又是毫无防备,一时不察,被它们撞到怀里,顿时脚下一晃,往下一摔。

    “呼”

    身后有风声响过,大师兄史阿看出林立窘态,身形一展,到了林立身后,随后右手轻轻一推,不动声色的帮助林立站稳。

    “汪”“汪”

    三大扑在林立怀中,舌头对着林立帅气的脸便是一顿狂舔,身后地尾巴更是因为兴奋而甩来甩去。

    “哎哟哟,真乖!”

    林立冲扶了自己一把的史阿递去感谢眼神,随后双手抚上三大脑袋,轻抚狗头,笑而不语。

    “汪”

    ......

    众人嬉闹片刻,便随着林立进了府内,正遇上听到动静前来的蔡琰。

    蔡琰今日也是极美,身形窈窕,兴许是心情极佳,头上还别着一朵开得正艳的月季花,红艳艳的映衬着小脸如玉般晶莹。

    蔡琰也是屋中坐的久了散散心,正遇上林立等人进来,一眼便见到了左右立着四名姿容俏丽的年轻貌美女子,而林立更是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不断与四女说着什么,逗得个个笑的花枝乱颤,挥着粉拳连呼不依。

    这等画面若是发生在小小卧房内,左右没有别人,那真是气氛旖旎,叫人遐想连篇。可在不知情况的蔡琰眼里看来,那便是林立在自己不知的情况下,发了情,沉迷了女色,甚至有眼无珠的没有找上就在院中的自己!

    “哼!”

    蔡琰看着那做丫鬟打扮的四女,心中一阵气恼,但林立与自己一无瓜葛,甚至还算是自己的主公,自己又如何好去管他,当下只能是冷冷哼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孤单的留给莫名其妙的林立一个骄傲的背影。

    “昭姬...”

    林立原与四女谈笑,哪里知晓她来了面前,待抬头见到时,却只看到蔡琰脸上闪过一丝气恼,随后一声冷哼,便绝然离去,便是离招呼也没有。

    林立轻唤一声,蔡琰却是不理,直直走到一边,离了林立的视线。林立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身边秋香却是心思细腻,轻声问道:

    “那位姐姐好生美丽,不知是谁家的小姐?”

    林立嘻嘻一笑,答道:

    “那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家蔡邕之女,蔡琰。生得才貌双绝,而且处理政务也是能手,在长安可是帮了我不少。不过她平日性情很平和讨人喜欢的,却不知刚刚为何突然离去?我倒要前去询问询问,若是有人欺负与她,定叫他没有好看!”

    林立不知蔡琰生气是因为自己,还以为长安城中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欺负了她,顿时豪气干云,要追过去询问蔡琰。

    他这番真诚之言,却叫秋香有些苦涩。

    大家之女,才貌双绝,政务能手,性情讨喜...林立无意间便替蔡琰说了这许多好话,他是知晓蔡琰的才名,何况这许久相处来,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欢喜她,有意无意便是维护赞扬。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秋香不过他府中一婢女,虽然貌美,但自觉如何比得上蔡琰才貌双绝,更何况那些优点。心中酸楚,却不好叫林立发现,只是面上一笑,轻轻说道:

    “有这般女子为妻,老爷真是好福气。”

第五十九章 宛城荒山火妖踪

    长安之东,洛阳城内。

    郭嘉、荀彧二人联袂找到了正在府中纳凉的曹操,行过礼后,直接道:

    “不负主公吩咐,林立军的情报,已经打听清楚了。”

    曹操挥手令身后摇扇的侍女退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林立原不过小小上庸一碌碌无为的太守,自去年七月,却在短短时间内搅起了不少风雨,年初,更是假同盟讨贼名义,趁机占了长安,坐拥三城。如此手段,叫我对他甚是好奇。”

    郭嘉轻轻一笑,拱手道:

    “主公不知,嘉与文若一番探查,才知那林州牧帐下实有不少大才。”

    荀彧点点头,轻声道:

    “上庸太守甘宁,据妙才将军所言,乃是一员弓马娴熟、勇武过人的大将,更难得是其在上庸治理许久,井井有条,在百姓中威望颇高。”

    甘宁的本事,曹操知晓一二,但他私下询问过夏侯渊甘宁武艺如何,而夏侯渊斟酌之下,只说甘宁武艺不俗,反而郑重说自己不及刘磐帐下的大将黄忠。如此,曹操也并未对甘宁多么看重,闻言也只是点头揭过,继续听荀彧汇报。

    “宛城李严,自林州牧得了宛城,便一直受命为宛城太守,武艺虽不出众,但却长于政务。至于张绣、徐晃、贾诩和钟繇,此四人原先都效力于李傕,自李傕死后,便投了林州牧帐下,这四人也都为当世人杰,不可小视。”

    “钟繇?”曹操闻听这个名字,略一思索,随即问道:

    “是那颍川钟家的钟繇?”

    荀彧点头道:

    “正是他,不过月前,林州牧已派人将其家人迁至长安,颍川钟家也只剩空名。”

    同为颍川望族之子,荀彧自然是知晓钟繇的身份,心中有些惋惜。钟繇与他政见相同,都是一心忠于汉室。不过与钟繇只知守候在汉帝身边做事不同,荀彧却选择了出仕服侍曹操,希望能借曹操之力,挽大厦将倾的汉室江山。二人道路虽不同,但理念相同,此前关系也颇为亲近。在李傕死后,荀彧也曾向曹操举荐钟繇,只是可惜晚了贾诩一步,被他说服一同投了林立。

    “钟元常之名,我也时常有所耳闻,如今却不能得其助力,着实可惜。”

    曹操是个毋庸置疑的人才收集控,如今听闻自己与一贤士失之交臂,顿时惋惜不已,不过抬头看了看面前郭嘉荀彧二人,却是一笑:

    “虽失了钟元常,但幸甚我有你二人,足以胜过他林易方许多!”

    二人连忙躬身谦虚一番,随后郭嘉面色一整,说道:

    “主公,嘉此次打听,发觉长安似有动作。先时长安城中,不见了那张绣与林立爱将刘瑞的踪影,随后不久,身为谋主的贾诩也领着大队人马出了长安,随行车马众多,似乎运输了许多物资。只是观其方向,应是往西凉而去。然而嘉从未听闻西凉王与那林州牧有过交情,如此,这物资便有些奇异。”

    曹操闻言沉思,西凉地处偏僻,素来与中原交集不多。那马腾虽自称了西凉王,各路诸侯却都有些不屑,并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然而曹操却是与西凉骑兵交过战吃过亏的,知晓其战斗力颇高,不可小觑。原有心拉拢交好马腾,却苦于没有门路,莫非,竟叫林立抢了先?

    曹操郑重道:

    “此事不可疏忽,速速派人前去查探清楚。若那林立得了马腾的助力,必然野心暴涨,恐染指我洛阳,还需早做准备。”

    “是。”

    ......

    林立正在长安享受春夏秋冬四女的服侍,不用自己扇扇,天气好像也没了那么燥热,而那日蔡琰莫名离去,林立尚未问个清楚,第二日她自己便又恢复原样,反倒似比往日更热情一点,如此到让林立更加捉摸不透,连叹女人的心思不可猜,不作他想。

    但自古以来,主角从来都是劳碌命。林立在长安享受了数天安逸日子,宛城李严传来了消息,在背面一处荒山中,士兵发现了姜锋所说的火妖的行迹!

    火妖血可是姜锋替自己铸造湛卢剑的必备材料,林立自然上心,那日离去后便让姜锋将火妖的特征之类一一说个清楚,随后派人送往宛城,让李严派兵搜查。

    只是何曾想到,这作为山灵精怪的火妖竟然真的存在,甚至如此轻易就被寻到,得了消息的林立顿时大喜,决心亲自去宛城参与捕捉击杀。

    主公要出行,城中诸人得到消息后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去见识见识这火妖的模样。这其中包括了军师法正,将军徐晃,剑神王越,师兄史阿,甚至就连安静的美才女蔡琰和四个小丫鬟都要一同前去。

    除了钟繇和狗(...),林立在长安的班底们齐齐表现出了一种要见新奇事物的渴望,林立哭笑不得,将众人齐齐召到堂中,呵斥道:

    “公明,你一向沉稳叫我信赖,怎么而今竟与这些毛头小子一样,要见热闹。”

    徐晃有些害羞,摸了摸并不长的胡须,却振振有词道:

    “那火妖乃是山中妖物,我等不知深浅,晃当然需要一同前去,保护主公的安全!”

    史阿闻言顿时一急,这可是自己想好的台词。

    林立一笑,骂道:

    “荒唐!你乃是我军中大将,长安还需由你坐镇守卫,如何能够轻易出行!”

    “主公说的极是!公明将军,军中事物繁多,你这一离去,倘若那马腾攻来,我长安守军岂不是形同虚设?到时西凉兵马长驱直入...”

    “孝直...”

    “正在!”

    “公明军中事多,我长安政事便不打紧了?你也留下。”

    “....”

    “主公,他二人要务缠身,不好擅离。我留下却左右无事,正可一道同去。”

    林立闻言看去,正对上蔡琰投来的殷切目光,心中一动,下意识点点头便同意了。

    “嘻嘻。”蔡琰见目的达到,顿时一喜,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着失落的法正徐晃二人。

    “还有你们...围杀火妖岂是出门游玩,兵马之事,你四人怎好随行。”

    林立看着春夏秋冬四女,这四个婢女几乎是与自己一同凭空来到这个世界的,与文官相似,林立对她们一直有种特殊感情,所以平日对待极宽。

    这时便看出四女各自不同了,春香温和,听到林立的话只是有些失落,并不言语恳求,听话的安静站在一旁。而冬香与她性子相近,也不强求,就站在春香身旁,只是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立。

    而性格最为活跃的夏香,闻言却是不依,也不顾众人就在一旁,一下便扯住林立袖子,娇声道:

    “我等方至长安,还未与老爷待上几天,这又要分离。叫人家如何舍得...”

    众人看着这等暧昧的逾越举动,心思急转,纷纷猜测。

    林立将夏香自袖上扯下,说道:

    “兵马大事...不要调皮。况且带上你们,围杀之时,还需分心照料,只是成为累赘。”

    “老爷~~~~”

    夏香还要撒娇,却被秋香拉到一旁,四女中便以秋香最为聪慧机敏,当下开口道:

    “虽说是围杀精怪,但我等自己小心谨慎些,不会上阵靠近。况且老爷出行在外,一应事宜,也总要有人照应。带上我等,也正可随行服侍,省却老爷烦心。”

    林立想了想她们在上庸之时,自己热的穿个汗衫的模样,确实有损自己的威仪,也罢,正如秋香所说,只要不是作死靠近火妖,有大军守卫,安全应该是可以保障。

    林立点点头,只同意了夏香与秋香二人随行,春冬二女,还是留下。

    秋香欣喜一笑,却悄悄看了看一旁蔡琰,其中心思,也只有自己知晓。

    这便只剩了史阿王越二人。

    史阿左右看看,询问道:

    “我与主公同去,没有问题吧?”

    林立虽是史阿的师弟,但更是一州之牧,在这手下之人都在的时候,史阿便以林立所封的校尉一职为由,称呼他主公。

    林立知他心思,当下笑道:

    “师兄剑术超绝,正可一道同去,也好护护你功夫没到家的师弟。”

    史阿挠头一笑,轻轻点头。

    林立看着不动声色安静装13的王越,疑惑问道:

    “王师,你久游于天下,何事何物不曾见过,如何也要一同前去看这火妖?”

    王越年逾七十,一身剑术冠绝当世,早年更是周游神州大地四处拜访高人比武,林立如何信他,没见过这些精怪。

    谁知,王越面皮一颤,缓缓道:

    “我随四处云游,但这荒山却少有靠近,精怪也只是有所耳闻,不曾见过。眼下正好可以与那火妖比试比试,看看有何能耐,竟言要千人兵马才能围杀。”

    说完,王越爱惜的抚了抚腰间长剑,剑刃之锋芒藏于鞘中,不得一观,但那露出的剑柄竟约有一尺之长,黑铁精铸,其上有青光隐隐。正是姜锋开炉铸成的七星龙渊剑。

    他这一摸剑,徐晃、史阿甚至林立都是馋馋的看着那把剑,只是王越甚是宝贝它,铸成之后,一直不肯将其拔出示人,但从那隐隐的青光便能知晓,定是一柄剑气不凡的神兵。

    林立想到自己这次拿下火妖后,自己的湛卢剑便也能开炉铸造,心中一片火热,看着王越,酸酸道:

    “王师莫说易方不敬,以你这般高龄,还是留在家中颐养天年的好。休谈什么精怪比试的话,若是出了岔子,岂不要...”

    话未完...

    “孽徒受死!”

第六十章 今天是我的生日

    索性无事,众人议罢便各自散去,各回屋收拾沿途所需物品。林立有夏秋二女陪同,这些事物自然是不用动手。至于王越史阿师徒,都是经历丰富的剑客,草草收拾几件衣服,执着剑便算是带上了全部家当。

    三男三女六人,心思各不相同,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第二日一早林立早早起来,至演武场练气舞剑,正遇上王越史阿,当下三人持着长剑,以王越在前,二人在后,成品字形齐齐舞起门中剑术,晨曦之光淡淡洒在三人身上,长剑上剑气隐隐,流光闪闪。随着动作,有无形之气自三人体内散出,相交纵横,若水ru交融,渐渐弥漫四周。

    剑法之精妙,剑气之隐约,叫林立心神不自觉沉入其中。一招一式都随着身前王越长剑而动,五感渐失,闭上双眼,只余那道不断变化的身影,了然于心。

    酣畅淋漓,神清气爽。一套剑法很快舞毕,林立收起长剑,只觉浑身气力充沛,有无穷尽之力源源不断而生。

    “孺子可教也。”王越虽在二人身前,但一切变化尽收心底,抚须低声夸赞一声。

    林立轻轻一笑,却好奇问道:

    “王师,本门剑术如此精妙,不知叫做什么名字?”

    王越抚着胡须的右手一滞,缓缓道:

    “剑者,凶杀之兵也;名者,徒一代号也。剑法就是剑法,哪里需要什么名字。”

    林立鄙夷看他一眼,问道:

    “哪有什么无名剑法,定是本门剑术的名号不够响亮,师父你才不愿意说。”

    一旁史阿轻咳一声,面色怪异道:

    “非是师父不愿说,而是师祖传下时,便没有名号。”

    王越重重的点点头,道:

    “这门剑术在老夫手里名扬四海,哼,今日便以老夫之名,给它起名越剑,也好叫天下人知。”

    越剑...

    林立赞道:

    “好名字!”

    ......

    聊罢,众人一起用过早饭,蔡琰和二女也已起了,便决定趁着天气清凉,动身上路!

    自长安至宛城颇远,好在山脉中有一关卡,也即是当日诸侯会战之函谷关。

    一行六人,虽有三名女子,但好在这三名女儿家都通骑术,骑着桃红马,与林立同行,速度倒也并不多快,有说有笑之下出了函谷关,直奔宛城而去。

    时天已至暮,六人且行且息到了潼关附近,林立观察片刻,对五人道:

    “此地距潼关尚有不断距离,纵使快马加鞭,天黑之时应不能到,不若便就此停下歇息,待明日再行赶路。”

    众人称善,也不多言。

    三女皆是一袭轻装,随身之物虽不多,但连番赶路之下也有些疲惫,闻言顿时一松,轻飘飘下了马儿,揉揉酸痛的大腿,笑嘻嘻的看着林立。

    六人中也只有史阿王越二人有过也在露宿的经历,林立前世之时虽也出门游玩过,但前世何其发达,到处都是宾馆酒店,何曾有过野外露营的时刻。不过他心中却有些欣喜期待,读过网络小说的都知道,这男女之人平素关系如何无需提,但到了一起野外相处时,男主捉个野鸡、野兔什么的一烤,甭管女主原先什么身份地位,都是连呼香气诱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男主。篝火一点,夜幕之下,女主小脸一红,男主心中一荡,么么啪啪之类都是顺理成章。

    林立想的美妙,但现实何其残酷。

    师父年迈,一应粗活自然是由弟子服侍。史阿自下马后便开始观察地形,四处打量,许久后,终于选定一处山谷,作为当晚的营宿之地。

    可各种各样的问题却连绵不断出现。

    “老爷,我们带的水都喝完了。”

    “老爷,干粮在中午时吃完了...”

    “易方,草地之中有许多蚊虫....”

    林立愕然,看着一脸惭愧的夏香,问道:

    “莫非,竟连食物和水都没有?”

    夏香扭捏道:

    “只想着天气炎热,要轻装简行了。”

    林立无奈,以期盼的目光看向史阿,以他丰富的野外经验,总归有所准备吧。

    “我等剑客...”

    呸。

    王越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喝道:

    “些许小事!史阿,你速去寻找水源。易方,你去附近看看,可有山鸡野兔之类,捉来充饥。”

    “师父,你呢?”

    “荒郊野外,岂能让三名女子弱女子独处,为师便留下照应。你二人还不快去?”

    悟空,去讨点饭来。

    ......

    王越的话好有道理,林立与史阿无奈,只好一头离开,四处打量,以期能寻到小河。一顿不吃忍忍倒也算了,但若是没有水,长夜漫漫,就极难过了。

    事实证明,万事如何有想象中那般轻松。林立与史阿寻遍四周百米,莫说溪流小河,便是丁点水声都听不到。二人无奈,只好分头前行。

    山路崎岖,好在树木藤蔓不多,林立以长剑劈砍,倒也走出一条路。

    “......难道这荒山中,竟连活物都没有吗?啊啊啊,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荒山!”

    不知走了多远,抬头四下看看,太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天,黑了。

    一番搜寻无获,林立只好寄希望于史阿身上,自己无奈的顺着来路而回。

    片刻后,林立回到众人休息的山谷,只见史阿也已回来,五人正眼巴巴看着自己。

    林立一摊手,道:

    “寻遍四周,莫说山鸡野兔,就连蛇都不见一条。师兄,你呢?”

    史阿摸摸鼻子,无地自容。

    篝火已经生起,王越与四女留下倒也做了些事情,林立看着几堆杂草上铺着的衣物,心知,今晚就要睡在这草床之上了。

    六人面面相觑,围坐在篝火之旁。火光发出红艳艳的温暖光芒,照的六人面上红红的,倒是好看。

    “老爷...都怪我...呜呜,还说随行可以照顾你的...呜呜”

    秋香看着这番光景,想到因为自己疏忽,林立要饿着肚子度过一晚,悲由心生,轻轻哭了起来。

    秋香就坐在林立身旁,林立见她哭泣,顿时一急,轻轻拍拍她的背,手忙脚乱的安慰道:

    “哈哈,没有的事!没关系,老爷我中午吃了许多,不饿...咕咕...不饿。”

    好容易止住秋香泪水,林立擦去额角的汗,看着众人都有些悲凉的样子,哈哈一笑,说道:

    “古语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咕咕...苦其心志,空乏其身...如此小事,有甚不快!”

    灿灿篝火中,林立咧嘴笑着,众人得到听其“说的”有趣感染,纷纷笑了起来。

    “好了,还是早些睡吧。明日早点赶去宛城。”

    “恩。”

    众人点头,散开到自己的床铺面前,理理衣物,躺下。

    林立却坐着没有动,看着烧的正旺的篝火,苦笑道: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生日?”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立一惊,回头看去。

    脸如温玉,一双明媚大眼好奇的看着他。正是蔡琰。

    林立点点头,示意其坐下,笑道:

    “恩,生日。”

    蔡琰轻轻坐下,双眼看着篝火,轻笑道:

    “那可委屈了林立老爷了。”

    林立呵呵一笑,道:

    “有甚委屈的,有你在这边呢。”

    蔡琰闻言脸一红,看着他,气恼道:

    “怎平日不知你是如此登徒子!”

    说完掩面跌跌撞撞而去,留下林立对着篝火目瞪口呆。

    剧本不对吧,这时候不应该害羞的闭上双眼,然后自己看着她笑靥如花,心中一挡的亲过去吗?

    “咦,老爷好不知羞。”

    一女离去,又一女来。

    林立听这声音,便知是秋香,闻言一乐,也示意其坐下。

    秋香就乖巧多了,坐下来后,自怀中摸索片刻,摸出一枚穿着细细红线的小玉,红着脸递给林立,害羞道:

    “奴婢身无长物,这玉佩伴我多时,便送予老爷以作贺礼。”

    林立也不推辞,一把接过自己这世界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抚摸着光滑的玉佩,轻声道:

    “日后不必自称奴婢,你应知晓,我一直视你四人为自己小妹。”

    秋香抬头看着他,在这月光与篝火的互相映照下,脸上有些羞红,心中情感激荡,嘴唇喏喏,开口道:

    “奴婢却从未视老爷为兄长。”

    林立不知晓她的心思,闻言一笑:

    “我知道,你打小便为我侍女,心中自然是有身份的束缚。不过以后可要记好,我可不愿意再听到你称自己为奴婢了。”

    到底前世受过教育,这奴婢的称呼虽由来已久,但林立出生的时候就早已废除了,现再虽然穿越,听到这种自称,尤其是身边人,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我...我...”

    秋香如何是这番意思,只是看这林立认真的脸,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委屈,一把掩住脸,同样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林立看着这一幕已经不是愕然了。

    我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酒,没有朋友,甚至没有面条!现在好容易有人说说话,还纷纷跑掉,我说错了什么?

    夜色中,寂静无声,远远的自王越那边,传来翻身动静,林立支着耳朵,隐隐约约听到风声中传来一句淡淡的,

    “傻13。”

    ......

第六十一章 游戏现世的区别

    一场闹剧之后,林立独自对着篝火伤感片刻,随后倦意袭来,腹内的饥饿感也早已消失不见,当下理理草床,四下看看,便和衣而眠。

    一夜寂静无话。

    第二日,众人纷纷醒来,一应物资皆无,也只好忍耐着身上不适,上马赶路。一个钟头后,到了潼关下,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史阿上前与守关将士说了林立身份,好在此处的守将乃是林立亲自任命的,闻听林立到来,急忙出来迎接,也免了林立证明身份的麻烦。

    林立与那守将笑嘻嘻谈论几句,令其将马匹牵去喂草料,有侍卫寻得热水食物,六人梳洗了清清爽爽的用过早点,因宛城就在眼前,也没多加休息,片刻后复又动身。

    这一路疾驰自是快马加鞭,约莫十一点的样子,众人便到了宛城下,宛城太守如何得知众人竟会这么快便到达,城外也未曾有人远迎。好在不管是林立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在意这等小事,与常人般过了盘检,得入城门,寻到了李严府上。

    身为一郡太守,李严自然是早早起来办公,宛城事多,偏生林立几番调拨,宛城中竟只剩了李严一人打理,更为辛苦。

    听得手下人通报林立一行到来,李严一惊,搁下了手中笔,一甩衣袖,急急出门查看。

    “严不知主公竟来的如此迅速,有失远迎!”

    林立看着这位一早便跟随了却从未得有安闲日子的太守,大笑一声,上前扶住李严拜下的身子,随后道:

    “正是要突然前来,看看正方将这宛城治理的如何了!不错,繁华而不失秩序,百姓安居乐业,此皆是正方之功啊!”

    李严心中感动,连道不敢,随后看见林立身后五人,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询问道:

    “不知这几位是?”

    林立牵过他手,指着蔡琰五人一一介绍,五人也都是知晓李严在林立心中的地位,看的林立与他亲近,都放低姿态,有意亲近。

    一时宾主尽欢。

    入得厅内,众人依次坐下,夏香与秋香二人识趣退去,林立张嘴直接道:

    “正方此前所说已经发现了那火妖的身影,却不知其在何处?可曾派兵包围。”

    李严点点头,道:

    “不负主公所托,严自得消息后,便派出了城中数千兵马将这宛城周围荒山翻遍,终于发现了一只火妖的身影,只是严不知这火妖有何手段,不敢妄动,只能将其驱赶包围在一处山谷中,等候主公命令。”

    如此行事是稳妥的,毕竟这火妖此前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若是轻举妄动徒害了士兵性命。

    林立大喜道:

    “正方如此大善!不过此次有剑神和我师兄二人同来,当不惧那火妖。待用过午饭,你便与我一同前去观望观望吧。”

    “严领命。”

    一番闲叙,府中厨娘已是做好了饭菜,众人心急见那火妖,也不曾饮酒,有滋无味的草草吃完,随后长身而起,以一士兵领路,便往那火妖所在的山谷而去。

    凡山灵精怪,是不敢靠近人口密集之处的,众人自东门出了宛城,一行八人骑着马紧赶慢赶,花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荒山之边。

    此地已有李严留下的士兵把守,见得自家太守与一行人远远而来,不敢怠慢,上前见礼。朝思暮想的未知生物就在前方,众人哪里在意这个,马不停蹄,直奔山谷。

    随着逐渐深入,沿路驻守的士兵越来越多,众人只好下了吗,唤来此地负责的小将,询问火妖情况。

    “回禀主公,那火妖自入了山谷,便不再露面,将士们守在外围也只是确保其没有偷偷溜走,至于其具体隐藏在什么地方,并不知晓。”

    “将看守的一千儿郎们召集起来。传令下去,待集结完毕,便向山谷前进,将那火妖找出击杀!”

    “是!”

    少顷,千人队伍整理完毕,林立看着这几乎清一色的戟士枪兵等近战部队,有些不解,询问李严道:

    “正方,为何不多调些城中弓手?”

    若是叫这些近战部队上前与那火妖搏杀,以这些普通士兵的能力,恐怕伤亡会颇多。

    玩过群英传的人都知晓,打boss你拉再多近战兵也是白瞎,因为近战部队都是贴身攻击,而同时能做出攻击的人数,到最后只能是团团将其围在中心,内里的不断惨死,外围的却是苦于插不上手。所以凡boss,也只能是以肉盾兵将其围住,随后以大量的远程兵若弓手弩兵之流在外不断攻击,这样才是有效的打击手段。

    李严闻听林立之言,却是有些纳闷,问道:

    “若是以弓手射杀,恐怕那火妖会远远逃开,而若是那火妖发狂,靠近了弓手,恐怕伤亡极为惨重。”

    “非是只调弓手,而是以戟士将其围住,弓手在外.....”

    林立话突然一滞,因为他猛然想起,这是现实世界,与游戏中攻击伤不到自己人不同,这现实世界,你要是让一群戟兵围着火妖,然后命弓手不断放箭进攻,恐怕能完成的不多。

    因为,射过去的箭只会插在外围的自家戟兵身上,而内里的火妖却会因为他们的包围而有了一层保险的肉盾作为屏障。

    林立默然,此刻他才猛然发现,游戏与现实,真的是天差地别的事情。若是想当然的以游戏中的手段做事,只会成为荒唐的笑话。

    一千名军中精锐静静列队站在一边,看着林立,等候他发起攻击的命令。

    林立看着这些人,心中激荡,这群人即将面对一只拥有不可想象能力的未知生物,而以他们的能力,不知能有多少人生还。

    “出...发!”

    林立心中一狠,涩声下了命令,一千人齐齐呐喊一声,随后向着山谷便冲了过去!

    王越师徒与李严三人谨慎的护在林立身边,三女却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感受着周围紧张气氛,有些害怕。

    “师兄,你最机敏,便由你护着昭姬三人。”

    林立知晓三女害怕,苦笑的看着如临大敌团团围在自己身边的李严等人,自己好歹也算略通剑术,倒是身后那三个非要跟过来的小姑娘,她们的安全才是需要人保障的。

    史阿闻言有些迟疑,但见林立坚持,便轻轻退了一步,到了队伍最后,运起气,双眼若雄鹰般锐利扫视四周。

    说话间,千人不对已经入了山谷,正持着兵器不断翻查四周,寻找火妖的身影。

    林立抬头打探了一下这并不多大的山谷,心中默算,知晓这般地毯式搜索,定然很快便能发现那火妖的藏身之地。

    “这里!”

    果然,随着众人扫荡到了谷中央,一名戟士突然惊呼一声,随后长戟便往下一戳,而一道红色身影早已急速闪开,站在众人面前,凶狠的看着面前的敌人。

    这也叫林立看清了它的模样。

    像一只猴子,一只红毛的火猴子。

    “桀桀!”

    火妖虽是猴子模样,但叫声却极为刺耳难听,知晓林立等人来者不善后,怪叫一声,后爪一抖,便扑向了离得最近的一名戟士!

    “不好!”

    “小心!”

    火妖动作极快,那戟士周围同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体型自己的战友,却是为时已晚,那红色身影停住戟士面前,锋利的前爪却是已经深深刺入了戟士心窝!

    “该死!上上上!”

    “围住它!”

    同袍身死面前,一千士兵只觉怒火涌上心头,大喝一声,齐齐散开,手中兵器便往那火妖身上招去。

    激怒了一众士兵,那火妖见得兵器临身却不显慌乱,反而抽出了前爪,挑衅般舔了一舔,随即向后一跃变轻松躲过了众兵攻来的长戟!

    “好快!”

    一心为同袍报仇的士兵们见得这火妖速度如此惊人,顿时大惊,但随即想到方才那挑衅动作,怒火再次涌来,兵器一挥,再次攻了过去!

    “桀桀!”

    火妖丝毫不惧,开了杀戒后,反而是激起了它心中血气,一举一动都是速度极快,普通士兵的双眼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几番攻击,莫说碰到他,反而又折损了不少人。

    “草!”林立看着眼前一幕,哪里不明白以眼下的情况只能是以士兵的性命去填,等到那火妖杀人用光了力气才能将它擒下。

    “这速度真是极快...”

    林立身旁,李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火妖,口中喃喃,“以我的目力,竟然只是勉强看到它的动作,若是上前,恐怕只能勉强护住要害,但最多十次攻击,我便会死在这畜生手下...”

    林立恶寒,李严的武力他是知道的,将近八十,应该是初习了枪系二阶必杀技的存在,但以他的说法,对上这火妖竟是没有丝毫胜算,甚至只能算是站着受它屠杀。

    既然如此...林立心中一动,看向了史阿王越二人。

    王越自从入了山谷见到了那火妖后,便没有再出声,眼下不知何时竟以自腰间取了龙渊剑抱在怀中,双眼瞪得极大同样死盯着火妖,在其双眸中,竟隐约可见一抹红光在不断划过,随后有更多红光升起。

    “快...够快!”

第六十二章 山巅上的那剑神

    棋逢敌手难相胜,将遇良才不敢骄。

    王越追求剑道巅峰,一生游荡寻找敌手。而在这七十高龄之时,他遇到了一个足以匹敌的敌人。

    说敌人不准确,业已超出了人的范畴。

    王越双眼紧盯着那道火红的身影,抱着龙渊剑,一步一步,步子不大,但速度够快,接近着。

    史阿在他身后,目睹着这一幕,有些慌乱。

    “师父...”

    史阿轻唤。

    “嗒嗒”

    王越根本毫无所觉,右手,已经抵上了剑柄处。

    那火妖正自与一众戟士搏杀,抑或说正自搏杀一众戟士。杀的兴起,双爪上血迹不断流淌,一颗圆溜溜的猴脑袋上,双目血红。

    王越乃是当代剑神,此刻自认寻到前所未有的敌手,一身修炼了甲子的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若无数双眼睛锁定了火妖。

    “桀桀。”

    火妖不再与戟士纠缠,向后一跃,摇摇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王越走来的方向,轻唤一声,目露凶狠。

    这一人一妖,尽皆不能以等闲视之。

    王越战意勃勃,林立岂能察觉不到。当下轻轻走至史阿身边,询问道:

    “师兄,你可知师父有几成胜算?”

    蔡琰三女也是颇为紧张的看着史阿。

    史阿目光茫然,火妖的实力,谁都不知。但自家师父的本事,史阿比谁都清楚。

    “师父乃是剑神!剑在手,天下便无敌手!”

    这回答更像是史阿的打气加油之话,林立看着渐渐相距不足十米的人妖,狠狠道:

    “没错,剑神怎能言败!”

    不管旁人心中打算如何,王越自己明白,一切尚是未知,而要知晓结果,便战吧!

    众戟士不知何时乖乖退到了一旁,将战场留给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杀!”

    对手非是人类,王越也没有战前发狠话的习惯,一声怒喝,脚步向前一迈,十米距离竟是一步而至,怀中龙渊剑连着剑鞘,便是一招斜抹向火妖头颅!

    “铛!”

    金铁相击声传来,火妖单爪伸出,直直抵住龙渊剑,随后目中闪过一丝讥讽,另一只左爪猛地一刺!

    它动作虽快,但这般伎俩如何伤的到王越,右手一翻,剑鞘自火妖爪中抽出,随后向后一闪,于间不容发之时,架住火妖左爪。

    一击未果,火妖毫不气馁,双爪在胸前挥舞几下,后爪一发力,身子向前一纵,若出膛炮弹,猛击向王越心口!

    这火妖速度极快,以李严的目力,也只能隐约看清身影,但王越的动作同样不慢。

    “轰”

    仿佛惊雷响于耳畔,王越身上一阵极为璀璨的红芒爆出,随后整个人在气的加持下,速度大增,手中龙渊剑还是不出鞘,单以身法速度,要与这火妖以快打快,决出高下!

    “主公,为何剑神不出鞘,以神兵之力斩了这怪物?”

    一旁观战的李严揉揉发昏眼睛,却任然死盯着那一白一红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嘴中问道。

    林立武艺根本未到家,李严尚是只能勉强跟上,而在他眼中,无论是王师还是火妖的动作根本看不分清,就见红光白芒四闪,颇为激烈的样子。闻得李严发问,林立想了想,回道:

    “这精怪名为火妖,但直到如今还未见其使出控制火焰的手段。王师想必也是忌惮它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故而神兵引而不发,想找准时机,将那火妖一举斩杀吧。”

    同在一旁的史阿点点头,剑术修到了他的境界,目力自与林立二人不同,场间形势不说看的一清二楚,起码也是**不离十,自家师父乃是剑道宗师,却舍了神兵不出,反而以钝器的剑鞘与那火妖相搏,史阿思来想去,也只能是猜测师父忌惮火妖有什么未知的手段不曾使出,故而不愿抢先揭开底牌。

    说话间,一人一妖已经又过了数十招。

    “铛”“铛”“铛”

    剑鞘与尖爪的相击声不断传来,史阿运足目力看去,自家师父已经使上了师门的剑术,也即初得性命的越剑术。

    火妖虽凶猛,但多半凭借的是惊人的速度与锋锐双爪上的蛮力,在精妙上自然是不能与人类智慧结晶相比。而在此时,它的速度却完全伤不到王越,一时便被压制下去。

    史阿心中却直打鼓,无他,王越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七十高龄,虽说将他的剑术磨练的越发精湛,出手时宛若羚羊挂角般妙不可言,但体力上,终究与这精怪不能相比。史阿看着师父此刻挺得笔直的身子,却只觉耳边传来了一声一声的喘息声,叫人揪心。

    不能与它这般耗下去,长久之下,必为之所败!

    王越剑鞘挥舞间不见一丝一毫的凝滞,一招招信手拈来的剑术更是压制的火妖抱头鼠窜,哀嚎连连。但不论如何努力以剑鞘重击,这般钝器的猛砸,也只能使火妖吃痛哀嚎,想要取它性命,却是奢望。

    如此...王越心中一狠,兴许这火妖根本就只有名字中带个火字,或者只是长了一身的火红皮毛,压根没有什么控火的能力!

    “沧!”

    战场间,纠缠着的红白二光突然相交即分,王越稳稳停住身形,龙渊剑横置胸前,随后左手一抹,黑铁铸成的剑鞘若离弦之箭激射出去,右手一抽,已经将这铸成后从未示人的神兵自鞘中拔出!

    这番极动之下的极静,叫林立众人不由咽口口水,双眼死死盯着那出鞘的七星龙渊剑!

    寒光闪闪,碧光清幽。剑全长约有一米三,尖宽却不过三厘米粗细。剑身修长笔直,吞光含锐,可谓琉璃玉匣吐莲光,错镂金环映日月。

    神兵之剑执于手,王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对面皮毛糟乱的火妖,冷喝道:

    “今日乃吾第一次执此剑迎敌,倒是你这畜生的运道,吾便以你之血,祭我剑光!”

    说完,脚下一点地,身形一纵,手中龙渊剑宛若劈波尖舟,刹那间便递质火妖身上!

    恰碧波秋水初分,剑气纵横。白光瞬息而至,瞬息又退。

    “骜!”

    火妖一身惨呼,神兵锋利,猝不及防之下被王越一击得手,遍布毛发的右胳膊竟被一剑削下!

    “师父好剑!神威比天!”

    这一剑林立如何看的分清,只见白光一闪,那就传来了火妖的惨呼声,定眼看去,竟是被齐肩斩去了右臂!林立欣喜,顿时大喝一声,送去热腾腾的马p。

    闻言一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龙渊剑举至眼前,寒光依旧闪闪,剑身上剔透的竟无一丝血迹。王越不禁出言赞道:

    “那姜锋当真是铸剑名师,这龙渊剑竟犹胜我先前佩剑一筹。”

    正如鲜花只衬美人,神兵当配英雄。

    火妖乍然失了一臂,鲜血淋漓,不由在地上翻滚痛嚎连连,王越目光一冷,就要提剑将其一举斩杀,绝了后患!

    蛇死之时,犹有死前之扑,何况眼前这等精怪。右臂齐肩而断,对于人类来说或许在此剧痛之下失却了浑身气力,只能闭目等死,但王越此刻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执着龙渊,并不施展身法,反而一步步向前走近。

    不过十米距离,王越步子极大,须臾间,便迈出数步,定眼看那犹在地上打滚的火妖,王越心中一松,暗道自己小心太过,仰天举起龙渊,随即当头斩下。

    “吼!”

    瞬息之前犹在哀嚎的火妖却在那长剑劈下之时,猛然抬起头颅,血红双眼死死盯住王越,仅剩的左爪无惧龙源之利,一把抬起抵住剑刃,随后火妖张开大嘴,竟是喷射出一道炽烈火焰!

    王越正立火妖对面,心神放松之下如何逼得开去,只觉一股炎热之气扑面而来,待回过神来,那炽热的火焰柱已是直抵面门。王越大惊,下意识便要自火妖爪中抽出龙渊抵挡,但这火妖搏命一击,左爪死死钳住龙渊剑,这一时又如何拔得出来。

    王越默叹一声,不再拔剑,反而面上闪过狰狞之色,右手发力,龙渊剑往下一劈,斩开火妖左爪,随后去势不歇,直直将这精怪斩为两段!

    但,火柱已经到了面门,王越满头白发,被这高温之火撩过,瞬间卷曲焦黑,随后红光猛然大炽,王越挺直的身形便被吞没。

    “师父!”

    “王师!”

    ......

    一个时辰之后,宛城太守府内。

    林立,史阿,李严等人齐聚一室,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床上的那道人影。

    床沿,一名鹤发老大夫细细查看了王越的身体,将那只莹白如玉的右手放回衾被之中,对上林立等人的殷切目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大夫!我师父...我师父他?”

    离得最近的史阿顿时一惊,上前死死拉住大夫袖子,滚滚热泪止不住的往下直流,明明有万千话语要问,却只是痛呼两声,一句也说不出。

    大夫静静看着他,虽胳膊被他抓的生疼,但知晓他心中悲痛,也不抽开,只是轻轻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林立看着床上满面焦黑静静躺着的人影,脑中一空,悲从心来,眼泪便若决闸之水,再也止不住。

第六十三章 北方风云再际会

    避免打扰王越的休息,众人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左右看看,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立默叹一声,令三女先各自回房安歇,自己则是取过火妖被斩的七零八落的躯体,对李严说道:

    “正方,眼下王师还未醒来,我也不愿就此离去。这火妖血便由你遣人送往长安,也算无有辜负王师的一番辛苦。”

    李严知晓林立心思,拱手退去,只留史阿林立二人相对。

    “易方...”

    史阿乃是王越首徒,此前更是多年来唯一的徒弟,相依为命般的存在。自小孤儿的他,得王越抚养传授剑术,感情早比父子。而眼下王越重伤昏迷,便以史阿受到的打击最重。这位已经而立之年的汉子,自那道璀璨的火柱后,便似失却了三魂,颓唐消极。

    林立上前将他抱住,安抚道:

    “王师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会就此倒下。你且放心,兴许再过个一时三刻的,王师便自己醒过来,照样生龙活虎的揍我们呢。”

    ......

    若本书名为王越传,那想必此刻就要以王越的视角去写大量篇幅,无非是昏迷后,眼睛看去四周全是黑乎乎一片,而就在王越的灵魂绝望的要死之时,突然听到有亲人朋友的呼唤,在那黑暗中,也会莫名出现仙光,然后整个人因祸得福,不但就此醒来,所修神功也会再上一层楼,从此佛挡杀佛...

    但不是王越传,没有无敌的主角光环,这位剑法名家的生死未来谁也不知。

    视线转到遥远的北方,那几乎被遗忘的贾诩、张绣、刘瑞等人。

    当日张绣与刘瑞二人携百名骑兵翻山越岭到达这水草丰盛的大草原,但随即因为野马之事,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

    马铁乃是马腾视为接班人的存在,作为最宝贝的儿子,马腾对他可说是有求必应。学武?家传的万里黄沙枪法早早便全部交给他翻阅,马腾更是以一路诸侯的身份亲自为他演示,讲解枪法中的奥义。

    枪法小成了,想要上阵杀敌?以最精锐的西凉铁骑作为护卫,以无数羌人的血肉来成全他的赫赫军功。

    不满意大宛得来的上等战马?这...西凉已经找不出更为出色的战马了,你便与那小子一般,自己往草原碰碰运气罢。

    然而,令马腾有些不悦的是,这一个月都要过去了,自己这宝贝儿子混迹在草原上,竟然是一点音讯也未传回,莫非真是惯忤逆儿,自己这般疼爱,反叫他不知了轻重礼数。面色阴沉的坐在榻上,马腾命人将自前线军中返回的庞德唤来。

    庞德如今年不过21,小长马超两岁,骁勇善战于此前攻打安定之时,与马超一道声名扬于天下。金箍正高冠,双眉且长,双目凝光,蓄有短须,威仪不凡。

    “末将见过主公!”

    “令明不必多礼。吾今日唤你前来,乃是有一事吩咐。”

    庞德闻言一紧,眼下周边战乱已然平息,军中将士都处在休养的状态,却不知主公有何吩咐,当下躬身答道:

    “主公但说无妨,末将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马腾满意的点点头,轻声笑道:

    “非是如何大事。令明也知我平日素是疼爱三子铁,月前,他领着小妹云禄一同去了草原之上,想要捕捉野马往驯服作为坐骑,我喜其有长进之心,便允了。但如今已过去一月功夫,却还不见他回来,甚至便连报信的书信都没一封。吾无奈,便欲以你将兵五百,前往草原寻找,将其带回。”

    草原之上的野马王?

    庞德心中一动,去年的马王正是自家将军马超大展神威驯服的,自己也曾小意观察了那马王姿态,却是不凡,难怪这三公子有心前往了。只是那马王岂是好相与,以三公子的实力,怕是力有未逮,如此,月余不回便有些蹊跷。

    但实践出真知,庞德也没有凭空猜测的心思,当下躬身领命,回到军营点了五百亲卫,策马直奔草原。

    庞德甫一退下,马腾忽得手下来报,二子马休求见。马腾眉头一皱,不知这素来不讨自己喜欢的庸庸无能的次子突然前来有何事,挥挥手,令其进来。

    马腾一家,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声名赫赫,武功高绝。但与之相对的,一众子孙武功虽高,文化上却缺乏了些许天赋,满门上下,虽算不得粗鄙不堪,但与中原世家相比,无疑是痴痴宛若蛮荒子。然而,马休便连祖宗的武功天赋都没遗传到,家传枪法,苦心学了十载却依然是不得要领,一套枪法耍下来都是极难,更不消说别的。所谓文不成武不就,说的便是他和林立这种人。

    不过,好在毕竟多年习武,这样貌倒也一表人才,身形上也是颇为健硕,到不至于将帅世家出个大腹便便的模样。

    马休得了父亲应允,轻轻入了大厅,看着高坐的父亲,心中有些胆怯,但随即想起来意,一正胆量,上前先是行了礼,随即大声道:

    “父亲在上,孩儿有一事想求!”

    他这一声乃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豪气,却不想大厅空旷,他这一声又极响,一声吼出,高坐的马腾只觉耳朵一炸,被他惊了一跳。

    这孽子...

    马腾不动声色的复又坐好,看着马休的目光更是不喜,寒声问道:

    “你不在家中好生习练枪法,跑来欲求何事?”

    知晓自己一声太过洪亮反而引起了父亲的不喜,再听到这寒意浓浓的声音,马休一缩头,懦懦道:

    “孩儿此前前往天水巡查,得遇一极美貌的女子,想请父亲做主,让孩儿娶其过门为妻!”

    朽木不可雕也!马腾看着一本正经的马休,心中大怒,森然道:

    “却不知是哪家姑娘,竟得你如此另眼相看!”

    提到心上人,马休面上一喜,挠挠头,无视马腾怒发冲冠的模样,含笑道:

    “孩儿打听过了,那女子唤作王异,家中不过寻常,不过孩儿听四邻所说,其祖父好像是那剑神王越,只是他父亲不肯相认罢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马腾自身便是枪法超群的高手,此前虽也听过剑神王越与枪神童渊的名声,但却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眼下,这不成器的东西说看上的是那剑神孙女,马腾心中莫名烦躁,喝道:

    “管他劳什子剑神!你要是喜欢,自己上门讨去。”

    “可是父亲...”

    这明显是不愿多管的意思,马休大急,连忙出言恳求。

    “还不快滚!”

    ......

    自长安到达草原,路途遥远,耗时耗力无数。但武威却是离着草原不远,庞德随行的又尽是军中精锐亲兵,不过一日功夫,便在一名常来驯服野马的士兵带领下,到达了原先阿凡提等人的位置。

    但...

    时天色已暮,庞德领着五百骑连日到达草原,但入眼所见只有静悄悄无有声息的青草,那据向导所言的帐篷、牛羊等却是一个未曾见到。庞德皱眉,伸手唤过向导,问道:

    “此处便是你说的牧民聚集之地?可曾记的准确了?”

    那作为向导的士兵看到这只剩青草黄昏的草原早已是呆若木鸡,闻听庞德问话,顿时一惊,复又仔细看看四周,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道:

    “回将军话,这草原小人来了已有数十回之多,绝不会有走错之事。以小人之见,兴许是附近起了变故,这牧民们才纷纷迁徙。但牧民大都有许多牛羊马匹需要放牧,绝不会有出离草原之事。若是迁徙,应当便在北方深处。”

    庞德翻身下马,伏在地上,以手指抠起泥土,摩挲几下,心中道:

    “这泥土颇为湿润,附近青草也极为充足,以常理度之,那些牧民绝没有抛弃这处天热的上佳牧场的道理,也不知是何变故。而自家三公子,现今又在何处?”

    抬眼看向西边,太阳已渐渐没入地平线,无论如何,当晚只能是暂宿此地了。可恨,此次来的匆忙,又不知这牧民会莫名迁徙,却是连随军帐篷都未备上一顶,好在水草粮食充足,无需为食物担心。但今晚也只能合衣谁在这草地上了。

    随心都是军中精锐,野外生存自是无需庞德操心,有条不紊的一一吩咐下去,很快便清理出一片干净地方,生起炉灶,烹食晚餐。

    夜色渐浓,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上,只有此处有一道长烟渐起,因缺少引火之物,篝火烧的不算旺,但照在众人盔甲之上,也是红红的宛如饮血残阳。

    自马腾称王后,手下众人身份都是水涨船高。庞德而今得了征西将军的封赏,可称是坐镇一方的大将,但他年轻气盛,性格豪迈,素来爱兵如子,眼下便是与众人一同坐在篝火旁,笑嘻嘻的说些笑话,大口的嚼着随身带的普通干粮,与普通士兵齐声抱怨着潮湿的地面和没有美酒的不痛快。

    而距离众人百米左右,正有几人藏在草丛里,探头探脑的打量他们。

第六十四章 救命的那匹瘦马

    草原之上,羌汉混居,双方合而同住,久而久之,便互相有了姻亲,生出羌汉混血的后代,阿力古便是其中之一。

    从阿姓可以知晓,阿力古乃是阿凡提的孙儿,打小便是个机灵聪慧的主,受汉家教育。待成年后却是又激发了血脉中羌族的基因,弓马娴熟,一手骑术冠绝草原。此前的捕捉野马,大多数人只能驯服一匹,些许精英可以凭借个人能力驯服两匹野马,然而阿力古同样的时间内,驯服了四匹。其气力骑术,可见一斑。

    对于突然找上门的贾诩张绣等人,阿力古原先并不信服。虽然因母亲是汉人的缘故,他也有心向中原之意,但你们何德何能,便要来指挥我?何况,还莫名其妙的杀了西凉王的手下,害的自己的族人只能亡命逃往草原深处躲避。直到张绣以带伤之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而那匹全族奉为神马的野马王,也以数个响鼻表示了张绣将它送给刘瑞的不屑,一心认了张绣为主,随在身后。

    眼下,庞德一行五百余人气势汹汹的来到牧民原先居住的地方,阿力古藏在草丛中,眯眼打量,心中想到:

    “那贾先生却是不凡,他说马腾这几日必会派人前来草原,自己还有些不信,出来巡逻一番,竟真叫自己遇上了。”

    挥手令身后随同自己前来巡查的族人藏好身影,阿力古轻声道:

    “阿大阿三,你们俩先离开,回去寻贾先生,言明这边情况,听他主意行事。我和其他兄弟便留在这边盯着这些人。”

    “大哥,你自己多加小心!”

    “没事儿的,去吧。”

    夜色中,有两道人影轻轻一动,向着身后悄然离去。

    阿力古目光一冷,死死盯着那为首的头戴金箍之人。尔等生生死死,便全看贾先生的决定了。

    阿大阿三小心走了许久,寻到自家兄弟的马匹,解开缰绳,翻身而上,也不仔细看路,便往草原深处而去。

    策马行了一个时辰,二人筋疲力尽,好在已至马场,有那看守的兄弟认出了二人,急急过来询问道:

    “可是阿大阿三两位兄弟?你们不是随阿力古去巡查去了吗,为何如此匆忙回来?”

    二人翻身下马,双腿被颠簸的直颤,那守卫连忙将其一把扶住,二人道个谢,随即连忙道:

    “速速带我去见贾先生!西凉王的人马过来了!”

    “!”

    那守卫闻听大惊,不敢怠慢,扶着二人便往马场内里贾诩的帐篷走去。

    自贾诩得到草原后,便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手下人马和草原牧民整合到一起,随即星夜迁徙,仔细勘察后,选择了此处开始建造。有数千士兵和牧民的助力,不过短短数日,马场便已出了轮廓,一间间马厩格子似的排列四周,里面尽是蓄养的野马。

    时已夜晚八点多,若在平日,众人兴许已经睡去,但这几日贾诩默默一算,知晓马腾若有动作,必在近日,便仍旧是穿着整齐,静静审视马场的工程进度。

    “贾先生!贾先...”

    “大胆!尔等何人,竟敢在此呱噪!”

    “不是,我等有紧急军情要报,烦请这位大哥前去通报一声。”

    贾诩乃是住在一处军帐中,如何听不见外面动静,心中好笑,掀开帐门,大步走至外面,看着那焦急模样的阿大阿三,心中一动,便猜到了几分。

    “小人见过贾先生!小人乃是巡查三队的队员,阿大。今日乃是小人与自家兄弟当值,随阿力古一起巡查草原的。而就在下午时,发现了西凉兵马!不过西凉人马并不多,应只有数百。现在阿力古留在那边悄悄窥探,让小人先行回返前来汇报的!”

    贾诩听他说完,心中有数,挥手命其退下领赏,双眼一寒,唤过身边侍从,说道:

    “速速去将张将军请来相商!”

    张绣此刻正在刘瑞的屋内,倒不是搅基。刘瑞上回被马云禄扎了个透心凉,伤的要比张绣重得多,如今也不过勉强下地走走,原本林立派来话事之人,倒成了马场里最轻松的一员。张绣杵着自己的大枪,看着病怏怏躺在床上的刘瑞,笑道:

    “你枉生了这般结实,却原来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这都许久功夫了,这点小伤还不见好,我还想传授你几手功夫,都没机会。”

    刘瑞自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斜眼看他,阴阴地说:

    “张伯锦!你如今倒是好生威风,是不是公明将军不在,缺了人镇压你?”

    张绣听得刘瑞搬出徐晃笑他,也不着恼,在这不大的帐中大枪舞个枪花,得意道:

    “我如今神功大成,莫说公明将军,便是那杀千刀的甘贼,遇上我也是一枪打发的事。”

    呸。

    二人正说着无用话,贾诩派来的侍卫却到来,请张绣过去商议军事。张绣将枪搁下,重重一拍刘瑞肩头,笑道:

    “不知军师找我何事,且去看看。你在这儿好生歇着,我稍后再来看你。”

    “去吧。莫忘了你这枪便是。”

    张绣一笑,虽那侍卫寻得贾诩。

    到了帐内,贾诩看着站得笔直的张绣,面色一正,说道:

    “伯锦,据探子来报,马腾已经派出兵马到了草原上,只有数百骑正在休息。那部队不知晓我军存在,正是突袭好时机,着你且去点起兵马,束马衔枚,趁夜突袭!”

    马腾的部队...也不知这次可有那马超。

    张绣想着心思,心中期待,兴冲冲领命下去。点了一千新训的骑兵,扬长而去!

    刘瑞帐中,躺在床上的刘瑞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张绣的回来,却迟迟不见其人影,一眼瞅见那杆虎头金枪,便唤人将其取来,支起身子,掂量掂量。

    入手极重,通体百炼精铁锻铸,枪身长约莫两米,儿臂粗细,上刻有一火凤之形。枪尖却更为不凡,烛火昏暗,却依然可觉那森冷寒光,若张开血盆巨口的猛虎,亮出口中银牙,欲择人而噬。

    “果然好枪。待此间事了,我回了长安,定要求主公为我锻造一杆这样的宝枪。”

    张绣领着一千人顶着浓浓夜色,策马狂奔。胯下正是那博命驯服的马王,被他唤作乌骥(ji)。这马也不知何处的神种,脚力极快,因为身后还有一千骑兵的缘故,不曾撒开脚丫狂奔,倒是有些不满,一颗硕大的马头不断扭来扭去,也可能是对嘴里塞着杂物的不爽。

    “畜生,瞎动什么!”

    张绣自打出了营门,心中就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眼下乌骥马又极不听话的动来动去,顿时大怒,一巴掌便扇过去,打得乌骥委屈不已,有心叫唤几声,却因口中杂物叫不出声,只有呜呜的声音,倒是将张绣逗乐,抚摸几下脑袋,笑道:

    “这般乖乖的多好,不痛不痛啊。”

    ......

    一个时辰之后,张绣远远发现庞德等人升起的火光,急忙勒马停下,身后骑兵有样学样,将缰绳系在树木岩石上,随后顺着火光,围了过去。

    行不过片刻,草丛中突有动静,张绣一惊,双手一摸,却没了往日的熟悉感,定眼看去,顿时懊恼的一拍额头,骂道:

    “要说好像遗忘了什么!竟是将吃饭的家什给落在了刘瑞屋内!”

    毫不客气的自手下处借了杆长枪,虽不趁手,但如今也只能勉强一用。

    正思量间,草丛中的异动到了身前,张绣见那人影小心,心知定是自家人留在此处看守之人,也不惊慌。

    “不知是哪位将军到来?小人阿力古,巡查三队队长。”

    哪位将军?

    “某家张绣,你就是阿凡提的长子吧?不过,今日你是立了大功。”

    “见过张将军!”

    四周漆黑,阿力古一时没能认出张绣,但听到那声音后顿时想起了后背上的疼痛,急忙跃了一步,到得张绣面前,谄笑几声。

    “嘘!待人马成围,你便跟着我一同冲杀吧,定要休走了一人。”

    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阿力古自然懂得,忙不迭的点点头,不再作声。

    ......

    庞德枕着一匹瘦弱的马,睡的正香。

    这马瘦弱倒不是他平日虐待抑或生得太重所致。当日,庞德随马超攻破安定后,于城中发现数十战马,与此马一道的,皆是比它身形壮实许多,为马超帐下许多小将哄抢。但庞德略通相马术,一眼看出这瘦马不凡,便将其收为坐骑。仔细喂养,却不见身形壮实,不过行军之时,速度破快。

    “呼呼~”

    赶路一天,庞德自然是极疲惫,枕着马肚子又极软温暖,自然是与手下士兵一样,鼾声震天。

    人虽为万灵之长,但在许多方面却较许多动物有所不如。便如嗅觉逊色于狗,奔跑逊色于豹等等。而战马,因为饱经战事,与那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样,对于隐藏的危机,自然而然的有一种机敏直觉。

    眼下,张绣等人悄然包围过来,庞德手下一众骑兵都是睡的舒服,但有几匹战马,却察觉到了不对,四蹄在地上乱刨,口中嘶鸣。

    “希律律!”

    庞德被身下瘦马的叫声惊醒,一跃自地上爬起,双手紧握随身的鎏金大刀,警惕看向四周。

    “不好,敌袭!”

    近乎同时,在那瘦马嘶鸣的同时,张绣便知突袭失败,好在手下之人尽皆围了过来,怒喝一声,道:

    “儿郎们,与我冲杀!”

第六十五章 胜负之事常难知

    (感谢大太阳、大猩猩、刀锋的打赏;感谢小还还和糖糖的粽子。)

    一千新训成军的草原牧民,围着五百西凉精骑。

    人数优势与单兵素质的优势,两相抵消,竟成了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乱军之中,喊杀冲天。新军前期的包围虽然没能完全到位,但便如撒出的大网,虽有缺口,若是收口的紧,也能有不小的收获。

    双方都是骑兵,但此刻竟然无有一人能够翻身上马。新军不必说,因为害怕动静太大,马匹早早收束在外围,而西凉兵则是有心上马,奈何醒来初时双眼昏昏然,待好不容易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醒,已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上马。

    人群中,张绣没有第一时间参战,带着士兵冲过来后,他便与阿力古一同停了下来,眯着双眼,在混乱的战场中仔细寻找。

    “阿力古,你当真听清了那主将乃是庞德?”

    “回禀将军,小的在这边盯梢,未敢有半分松懈,确是听到了那些西凉兵称呼领头的武将庞将军,至于具体何人,小的不清楚,不敢猜测。”

    庞将军...

    张绣玩味一笑,这西凉有些什么人物,他心中一清二楚。来者不是马超,是挺叫人失望。不过这庞德,倒也是名头不小,且让我会上一会。张绣甩甩手中枪,有些不满的咂咂嘴,太轻了,不趁手,不趁手。

    “西凉勇士们,不要慌!敌人不过是些草原牧民,尔等速速向我聚集,与我列队杀出去!”

    乱军中,庞德舞着手中鎏金大刀,招式大开大合,竟是以一己之力,将牧民薄弱的包围圈杀了个对穿,在其身后,只有那匹机敏的瘦马和少数聪明的士兵跟着,其余人在重重包围之下,已是无力回天。

    “找到了!”

    庞德这一出声,手下士兵还没来得及聚集,在阵外打量的张绣却是顺着声音一眼看到了那个壮实汉子,心中大喜,怒喝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庞德小儿,吃我一枪!”

    庞德正忙着收敛手下残军,猛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怒喝,顿时一愣,却是没想到这草原上竟还有人知晓自己的名姓。不过他久经战阵,一看那刺来的长枪不过是一杆普通短锥枪,心中起了轻视之心,存了保留心理,也不仔细分辨,当头便是一刀挥出。

    “铛!”

    鎏金大刀与这短锥枪相击,庞德顿时大惊,只觉一股不逊色于自己的力道从那普通长枪上若惊雷般传来,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虎口一痛,竟然险些丢了手中大刀。

    “你是何人!某家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庞德收起轻视心,也不再管四周士兵的焦灼,大刀收回胸前,暗暗揉了揉手腕,寒声问道。

    “我是何人?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本还以为什么西凉二杰有些过人之处,却不想,只是这般本领。倒叫我好生失望,你这庞德不过三流水准,那锦马超恐怕高明不到哪里去。”

    同样是一击之下心中有数,庞德是收起了轻视之心,出言询问,张绣却因为那一刀的力道实在不过尔尔,心中傲气作怪,只觉自己刚刚那一枪都不该使上十成力气。

    “你!”

    庞德大怒,看着他手中短锥枪,有心骂他无耻竟然装作普通士兵偷袭自己,但这种事情只能吃个闷亏,如何骂的出口。当下庞德心中恼怒,不复多言,右脚在地上一跺,身形急冲张绣,身上红光爆闪,大刀一抡,一记十足力气的劈斩当头落下。

    “不知死活。”

    张绣看着斩来的那记大刀,虽看上去气势十足,但他心中冷笑,不过徒有其表的功夫竟也敢拿来卖弄!

    长枪一递,直直抵住刀尖,果觉力道不过寻常,张绣一声冷笑,枪头一转,就要让过大刀刺他心窝。

    长枪方离了刀尖,一股凉意却从心底升起,张绣大惊,暗道一声不好,长枪收回封挡面前,急忙闪身一退,

    “嗤!”

    封挡的长枪若翠竹一般被大刀直接斩断,万幸张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否则定要被这一刀连枪带人斩为两段!

    “一击!”

    三阶刀系必杀。

    “哼。”

    一击之下,张绣不仅损了手中兵器,更是因为突然的闪身而有些气血不顺,站稳身形后,看着对面收刀直立的庞德,张绣大怒,却随即冷静下来,森然一笑,道:

    “倒是我小觑了你。既有如此武艺,当有资格知晓某家名姓。某家张绣,蒙人抬举,得了个北地枪王的称号。”

    庞德一击落空,没能取了张绣性命,正惋惜不已,闻听张绣名字,却是猛然醒悟。他人在西凉,而当年董卓的部队也是西凉兵,如此,他当然是听过张绣之名,只是二人出仕时间不同,素未蒙面罢了。眼下正是二人初见,却不想就是你死我活之局。

    “北地枪王。好打的口气,却是井底之蛙不知天空之阔约,无知狂徒罢了。我家少公孟起将军,论年纪,还要幼你几岁,但一手枪法却要胜你十倍有余!”

    让你丫吹牛13。

    张绣何等自信狂傲之人,听得心头怒火大炽,张嘴便要骂他,却生生憋下,咬牙怒喝道:

    “某家不过失了趁手兵器,如何叫你小瞧于我!枪来!”

    最后一句却是对身户阿力古说的,阿力古倒也机灵,看到张绣短锥枪被庞德斩断后,直接冲进战场杀了一人取了大枪过来,听得张绣怒喝,知晓他心中恼意,心中一颤,顺手便将大枪丢过去。

    “庞德小儿,你我再来打过!”

    “正要凭你首级邀功!”

    张秀大枪至手,豪气顿生,运起气力,与庞德同时脚下一点,冲向对方。

    庞德身形高大,又因多是马上与人交战,一杆大刀长竟有两米开外,但在这平地之上,就颇有些施展不开,况且眼下随行士兵还在与牧民搏杀,心忧再有变数的他,直接将大刀的劈砍发挥到极致,弃了防御,刀刀搏命一般,每一记都是力道十足,仿佛要凭自己的气力,将张绣活生生斩成两段。

    “铛”“铛“铛”

    刀枪接连碰撞,因庞德的搏命打法,张绣虽有无数精妙枪法,却一时施展不开,而张绣之人,首重颜面,方才被庞德以言语奚落,急怒攻心,定要在气力上胜过他,杵着大枪便与他硬碰硬奋战。

    二人气力武艺不过伯仲,但以刺为重的枪如何能与劈砍为天性的大刀相比。而张绣手中枪虽质量好上些许,但也不过凡铁铸就,如何承受得住这番接连不断的重击。

    “咔嚓!”

    一声脆响,互拼十几记后,大枪终于是到了极限,半空中直接断为两半,步了上把枪的脚步。

    硬受了十几记劈砍,只是凭着心中一口硬气勉强维持着不败局面。而此刻,全身的气力都汇在手中枪中,却突然就此折断,张绣心中一空,压抑不住,张嘴喷出一口心血。随即整个人都有些发蔫,连连后退,双腿双掌更是软乎乎几无提枪之力。

    “呼呼...”

    对面,庞德同样喘着粗气,鸡蛋碰石头,鸡蛋会碎的轻易,而石头只不过表面多些污秽。但若是以砖石与石头相击,纵使砖头承受不住化为齑粉,反震之力下,石头也会是裂痕遍布,同样难受。

    眼下庞德便像是石头,虽然胜了张绣一筹,却损耗同样惊人。不过,到底是胜了一筹,庞德杵着大刀,一步步走近张绣,居高临下的笑道:

    “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到底是你败了!”

    张绣双手撑着折断大枪,努力抬起头来,呵呵一笑,吐了一口血痰,骂道:

    “我乃北地枪王张绣,败你...啊”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无力感自心底涌上来,张绣双眼一黑,直挺挺倒下。见了全程的阿力古顿时机灵的上前扶住他倒下的身体,连忙往后逃去,不是回头看到对面若战神般昂首直立的庞德,心中叫苦。

    将与将之间的战斗结束了,士兵们的搏杀也到了尾声。

    正如庞德此前所言,新军不过是一批受过短暂训练的牧民,若是对上别人家的部队或许还能凭借机动优势大杀四方,但此刻对上的却是五百西凉精锐,而一手骑术也应失了坐骑而发挥不出分毫,如何能胜。

    初始虽凭出其不意和人数优势很是杀了不少西凉兵,但随着反应快奋起反抗的西凉兵越来越多,很快便又落入下风,只是勉强靠在一起防守。而随着击败张绣的庞德亲自冲入战场作为箭矢,猛虎率领着群狼,士气更是大涨,很快便将大多数新军斩杀,侥幸活命的则大都是见机不妙,逃得早的。

    一场围杀,最后竟是落得如此局面。

    “敌军已溃!众将士听令,与我冲出草原!”

    “希律律!”

    一声马儿嘶鸣,庞德脸色大变。

    前方黑暗中,有点点火星渐起,随后火焰若繁天之星,漫山遍野。

    火光中,隐隐照映出无数人影,最前方,乃是一名双眼深沉如渊的青衣谋士,还有一员腹部扎着绷带的大汉左手拎着一杆虎头金枪,右手则像提着一口破麻袋般提着昏迷的张绣。

    在其身后,有无数手中举着火把,双眼紧盯着庞德部队怒火滔滔的新军士兵。

第六十六章 消受不起的福缘

    贾诩骑在马上,玩味的看着庞德。这厮竟以五百骑大破我军千余,还将平日里“天最大我最二”的张绣打成这副不能自理的模样,个人能力之出众,可见一斑。

    而正对面,庞德却是别样的心思。

    这一眼望去,尽是星星灯火,敌人的数量简直不计其数。没想到刚刚击败了偷袭的敌军,正要逃出生天,此刻又被人偷偷摸摸的酒团团围住了,而以身后这二百来号残兵的状态,纵使强作一口气,上前拼杀也只是自取死路。

    吾命休矣...

    两军对峙,贾诩却先开口,笑道:

    “阁下便是庞将军吧。以庞将军之能,这眼下你我的形势,想必心中是一清二楚。庞将军好生威风,诩派了一千人前来围你,却被你杀的溃不成军,四散奔逃。不过眼下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诩怜你一身本领,不忍取你性命。不过虎困于笼,犹不可轻视,若是庞将军足够聪明,当知晓此刻应该如何行事了吧?”

    庞德面色一冷,对于贾诩的打算虽明了于心,却颇为不屑。不过,今夜草原上这变故实在太过莫名,从着装和口音上可分辨出那些士兵大多正原先的牧民,但领头的却多是不折不扣的中原人。

    中原之地,现有二主。

    但无疑不会是曹操闲着无事,大老远过来在草原上捣鼓针对西凉军,如此...

    庞德大笑一声,狠戾道:

    “我道是何人不着声息的到了我西凉之地,却原来是林州牧的手下。德有一言,却要叫尔等得知!我家主公乃伏波将军后裔,自祖上三代便是威震凉州,远近羌贼闻名丧胆。而此前主公不忍见先帝蒙尘,落于李郭之手,便遣少将军领兵奋战,大破李傕贼军,得占安定!如此上得天子遗命,下获百姓爱戴,得领西凉王之爵。而如今你林立军不思抚恤长安遭劫百姓,反而遣兵来我西凉,岂非是罔顾天命,挑衅我王尊严,意欲挑起兵马战乱,令百万生灵涂炭焉!”

    ......

    慷慨激昂,豪迈雄壮。

    贾诩抚掌大笑,不置可否,挥手便令身后骑兵拥上。

    须臾,二百西凉兵尽皆被擒或杀,庞德持着鎏金大刀,虽奋勇抵抗,无奈已是强弩之末,不消片刻,便被前仆后继的人民英勇军绑了送到贾诩面前,只是口中犹自呼喝大骂。

    刘瑞看着便五花大绑宛若粽子的庞德,没来由一笑,将张绣搁在马上,轻轻拍拍他脸,笑道:

    “你可输得不冤。”

    张绣人在昏迷,但却仿若听到了刘瑞言语,双眉瞬间锁起,似乎还是不服。

    “回马场!备战西凉!”

    ......

    马腾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在本营大后方,先是损了最为喜爱的儿子,而今便连派出的大将都被人生擒活捉了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寻找亲儿这边虽然赔了大将又折兵,但亲儿媳那边却一路顺风顺水。

    武威之南,有一小城,名曰天水。

    天水之中有一出名的善心富户,王家。远近百姓都知晓这户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亲眼见证了这家人穷困至兴盛的过程。约莫二十六年前搬来,初来之时不过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过得甚是潦倒辛苦,母亲平日虽与乡邻温和,但却性子要强,每日家中是宁可食冷粥或无粮挨饿,也从不肯受人接济。只是附近人家知晓她家中难过,常有意无意悄悄予些东西。

    母子这般熬了十年,独苗终是有了出息。不过十五六岁时,就一力挑起了地里家中种种农务,其后更是咬牙典当了母亲唯一的首饰,做起了小本买卖,好在因为旁人的帮衬,买卖有了起色,日子终于一天天好过起来。再随后便是蓄了钱粮,在当地娶了个贤惠姑娘,次年,产有一女。

    儿子成了家立了业,母亲却因早年积劳成疾,终究不治而逝。紧接着,便常常见到有一男子持着剑时常找上门来,似乎与儿子起了争执,大吵大闹数回,男子终是蔫蔫离去,从此再不曾见。只是有那耳力好的乡邻,无意听到争执似乎有父亲、母亲的字眼,自是猜测多多。

    时光一去瞬然。而这日,竟有西凉王的二公子带着人上门提亲来了!

    虽家境逐渐殷实,但这王家也不过是推了破败小屋,另起了三四间瓦房,而家中钱财,儿子得母亲遗命,大多取出来用以接济四周百姓。

    瓦房之外,有两队兵士披坚执锐,昂首守候一边。

    屋中,现已不惑之龄的王武穿着一身青衫,小心的招待着面前的年轻人和一中年文士。

    “二公子光临寒舍,小人不胜荣焉。只是寒舍鄙陋,粗茶淡水,还请二公子与这位大人不要见怪。”

    马休是带着幕僚来做媒提亲的,眼见未来老丈人这番客气,马休却是忙道不敢,一指中年文士,笑道:

    “伯父不必客气,小生今日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那中年文士正端着茶盏皱眉,闻言连忙起身道:

    “老哥话重了。我不过是公子府中一管事,如何当得起大人之称。唤我马宇便可。”

    这马休与马宇如此态度,倒叫王武心中暗惊。自己不过是平民百姓之家,何德何能叫西凉王的公子这般礼遇。王武乃是久经世故的聪明人,心中存了几分小心,暗暗揣测他们来意,面上却是受宠若惊的一笑,带着恰到好处的三分惊讶,问道:

    “山野村夫,怎配叫公子相求。公子此来所为何事,若小人有能使得上力的地方,但听吩咐。”

    说到正题,马休心中没来由一阵紧张,刚要开口,但这提亲之事却不好自己张嘴,当下看向马宇。

    马宇理理衣衫,待其十足笑意,大声道:

    “却是有天大好事要叫老哥知晓!老哥,敢问家中可是有一掌上明珠?”

    王武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却又莫名松了口气,闻言堆起笑容,点头答道:

    “小人确有一女,名唤王异,此时应正与她娘亲在后宅做些针线。”

    果然是这家的,嘻嘻。

    马休心中一喜,想到那日所见的天仙般的女子,嘴角抑制不住挂起笑容。

    马宇却没见到他表情,听得王武回话,笑意更浓,道:

    “正是令爱(ai,令媛yuan是错误的说法)的福缘。老哥不知,我家二公子此前曾奉我王命令前来天水巡查,却正好在街道上得遇令爱,当时被令爱天仙之姿所吸引,自此一直念念不忘。但我家公子心知男儿以事业为先,虽对令爱有了倾慕之情,却未曾肯唐突。终是等巡查完毕回了武威向我王求得首肯,如此才特地前来提亲,希望老哥能同意我家公子,娶令爱为妻。”

    啊呀,好羞。将这马宇一同带来果是明智之事。

    西凉王的公子看上了一户平民家的女儿,亲自上门提亲,还是要娶为妻,这番事情若落在别人家怕不是要高兴的向祖宗多烧炷香,但王武闻听这“大喜事”,却是宛若晴空之霹雳,心中苦笑不已。

    无他,自家宝贝女儿早已心有所属。这属意的对象是名唤作姜囧的年轻人,年不过弱冠,却已是天水郡的郡功曹,称得上是年轻有为。而且论及人品相貌亦是不俗,虽不算说天下第一等的富贵人家,但自己心中却以为如此刚好是门当户对,女儿嫁去也不会受人欺辱白眼,因此颇为喜欢,待见了几回面,已是心中有了打算愿成全他俩。

    如此,又如何能将女儿情投意合的郎君撇开,反嫁给一毫不相识之人呢。

    但二人毕竟尚未定下亲事,王武如何敢直言相拒,当下轻轻一咳,收回心思,对马休道:

    “犬女得蒙二公子厚爱,小人自是感激涕零。但小女年不过十五,且二月后才可及笄(ji),若就此谈婚论嫁怕是有些为时过早,而且犬女平素不通礼数,若高攀嫁入王府,恐有损王府威仪。这婚姻嫁娶之事颇重,还请二公子见谅。”

    “这...伯父...”

    这番拒绝实在出人意料,马休闻言一愣,却不知说些什么。

    而马宇却是眯起了眼睛,心中冷笑。

    年不过十五?尚未及笄?

    这番话若瞒别人倒也勉强,但他马宇却是曾悄悄留意打听好了,这王异乃是灵帝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六月出生的,怎么如今还活幼了去。何况,这时节,莫说十五岁的姑娘,便是十四岁便嫁人的也是不乏先例,如何能做不同意的理由。

    当下马宇大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

    “老哥怎的这般糊涂。二公子何等身份,令爱若是嫁入府中为妻,自然从此是锦衣玉食,贵不可言,又如何说不通礼数。何况...以二公子先前所见,令爱之龄,怕不止十五了吧。”

    令爱之龄...

    王武惊恐的看向马宇,待见到其嘴边森然笑意,一颗心顿时沉入海底。

    ......

    王屋外,有一精壮男子正躲在角落偷偷打量,在其身后街上,还有约莫十数人作行商打扮悄然跟随。

    (这章很赞对不对)

第六十七章 一波未平风又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懂的自然懂,哈哈。

    虽然本书人气一般,但还是有不少真心支持的人,建了个书友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

    入群发本书名就好。

    聊天者,欢迎;讨论者,欢迎;吐槽者,欢迎。

    广告君,自重;黄赌毒,自重;

    脑残粉、地域黑、无脑喷、滚粗。)

    王家屋外,那男子悄悄打量许久,退到街边,拦住一个老汉,询问道:“老伯,你可知这王家招了什么事,竟然有这么多官兵守着?”

    老汉看他一眼,笑道:

    “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难怪不知道了。这官兵把守非是王家招了事,而是从天而降的一桩大喜事。”

    男子点头,道:

    “小子名唤祝恩,中原人士,只因和这王家有些远房亲戚,特地来拜访拜访的。却不想看到这许多官兵,唬的小子没敢进去。老伯,是什么大喜事竟这般大的排场?”

    听到祝恩自称与王家有些远房亲戚,那老汉竟然猛地恭敬许多,凑近了一步,神秘兮兮的道: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与别人讲。这王家男人有个女儿唤作王异,年不过二八,却生的是天香国色美艳不可方物,这喜事也就是落在她头上。你虽人在中原,但应也知晓我凉州得蒙天幸,有武威大族马家为长,前些日子听说是得了先帝的遗诏,受爵加封西凉王。而这西凉王有三个公子,其中的二公子,不知怎的知晓了王异的美名,这不,特地上门提亲来了。”

    西凉王二公子前来提亲...

    自动忽略了老汉多余的话,知晓了门口官兵的来路,祝恩面色不变,笑嘻嘻的与老汉作别,转头悄悄接近了自己的手下,将事情说了,叫他们做好抢人的准备。

    为什么要做抢人的准备?

    祝恩咧嘴一笑,这剑神王越现在可是自家主公的剑术师父,怎么能让他的孙女嫁到别人家去。

    可怜的,那日新年之时送了曹操一个首级,回来后便被主公狠狠训了几回,这次我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动动脑子,完成主公的任务。

    方才打量,略微一数,那看门的正好有一队五十名官兵,这上门提亲,想来那马休不会带着士兵进去,所以敌人的数量可以确定。

    但...自己这边加上自己也不过十五人,而且为了隐秘,随身带的兵器大都是刀剑,弓弩是一张都没有。若是横冲直撞上去,莫说抢人,怕是自己都得交代在这里。还是要仔细谋划一番。

    ...

    屋外的鬼主意打得精明,屋内却是暗流涌动。

    马宇呵呵一笑,待看到王武脸上的惊异,心中有数,轻轻一扯马休衣袖,拱手道:

    “我与二公子今日便先告辞了,结亲之事,还望老哥多加思量思量。”

    马休不清楚其中门道,有些糊涂,还要留下分说,衣袖上力道一重,连忙道:

    “是是是,伯父。我是真心喜欢令爱的,还望伯父成全。”

    王武连忙假意挽留,说道:

    “如何走的这般匆忙,不如留下一起用了晚饭。”

    嘴上这般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站起来,走到门口,虽笑眯眯的,但送客之意显而易见。

    “今日天色已晚,便不叨扰了。还请老哥与令爱说个分清,明日给个答复便是。”

    说完,二人再次拱手,留下一枚玉佩作为信物,随即带着屋外人马,奔着郡守府而去。

    王武还礼相送,待看到他们走远,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皱眉暗暗发愁。

    “这马休倒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但那马宇却是个笑面虎般的人物,不好打发。事关女儿姻缘大事,我且找她商量商量。实在不行,也只有连夜出城躲避了。倒不知那姜冏可愿有这番魄力。”

    王武暗暗打定主意,即行几步,便往后屋而去寻找王异母女。

    屋内,王异正与母亲仔细绣着女红,不时轻声请教,随后不知被母亲说了什么,面上带着幸福而未羞的笑意。

    这仔细一看,方知王异国色天香之姿非是外人抬举,眉眼间如诗如画,虽是席地而坐,但身段已显玲珑婀娜。确是难能可见的绝色女子。

    母女正说着话儿,突见王武自外匆匆忙忙走进来,王异放下手中针线,好奇问道:

    “爹,发生了何事,如何见你这般焦急神色?”

    王武摆摆手,坐下饮了杯茶,叹声道:

    “刚刚西凉王的二公子突然带人过来了。”

    王异一笑,道:

    “爹地休要骗我,家中又无甚宝贝,这二公子怎会莫名的过来家中。”

    旁边夫人也是抿嘴一笑,以为自家老爷无事打趣她们。

    王武知晓她们不信,掏出玉佩递给二人观看。

    这玉佩做的精巧,虽不过是寻常青玉,但其上却精细雕刻一偌大马字,二人看的分清,顿时大惊,齐齐看向王武,等待详说。

    王武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连连叹气,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二人。

    这消息无疑来的突然,王异仔细听完,惊道:

    “爹,娘,我与那二公子素未蒙面,又怎能嫁作他妇。何况您也知晓,女儿与那姜冏情投意合,早已决定此生非他不嫁了!”

    妇人轻轻抚她后背,安慰道:

    “女儿不必担心,你父亲既然将他说回,便是存的不允的心思。不过,老爷,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王武在屋中走了几步,良久道:

    “如今之计,还要看那姜冏如何说。若他一心喜欢着你,爹便是舍去这条老命,也要管住你的幸福。但若那姜冏惧于二公子的身份而妥协,那女儿你还是就此作罢,实不值得为此等人物顶撞。”

    王异灿烂一笑,道:

    “女儿与姜郎相恋相知已有三年,对其为人心思自信了然。爹地放心,姜郎有情有义,定不会惧了那二公子而抛弃我的。”

    这姜郎都叫上了...王越与妻子想看一眼,无奈想到。

    “那爹这便去姜冏家中,将他叫来相商吧。你们便留下收拾些东西,以作准备。”

    王武心中打定主意,吩咐一声,便要出门。

    王异却急忙叫住他,提醒道:

    “爹地还是不要亲自前去的好,若是那马宇留下了人手监视,便会全部暴露了。”

    王武身形一顿,因不尚奢华,他府中连个下人都没,那又该叫谁前去传信呢。

    王异一笑,道:

    “府中之人不可出门,却可叫府外之人前去。爹地只需自街上唤来一个行商,假意买他货物,再予些钱财,令其将姜郎唤来便是。”

    王武抚须一笑,道:

    “还是女儿想得周到,爹这便去。”

    复又行几步,到了门口,仔细查看之下,果见竟似有不少人围在屋外暗暗打量着这处。王武不动声色,看准了一个挑着担子卖酒的,扬手一招,喊道:

    “那伙计,过来过来。”

    ......

    半刻钟前,祝恩刚从手下人那边接来酒担子。

    他一直在府外守着,待看到马休二人自屋中走出带着人马离开,原本便要进去与王家人说个清楚,却冷不丁发现有三五人悄悄自四周过来守在府外。祝恩心中了然,知晓这定是马休留下监视的人手。

    如此便不好直接进去,祝恩无奈,只能挑着酒担子在附近叫卖。为了逼真,还特地在这街上往返走了一圈,甚至也卖出了几瓢。

    听到王家有人出来叫自己,祝恩心中一乐,莫不是冥冥中老天相助,正发愁如何进去说上话呢。

    “伙计,你这酒怎么卖啊。”

    “要叫老爷知晓!俺这酒可是自家新酿的烈酒,香传四里,而且价格公道,一瓢一钱便够。”

    这二人心中各有心思,声音说的极大,随即纷纷发现对方怪异之处。

    王武心中一动,说道:

    “既有如此好事,抬进来吧。”

    “得嘞!”

    ......

    放入前屋,王武面色一冷,喝问道:

    “你是何人?”

    祝恩轻飘飘放下酒担子,咧嘴笑道:

    “王老爷真是明朗人。小人名唤祝恩,忝为林州牧帐下一校尉。”

    林州牧...

    若说马休突然前来是看上了自家女儿,这林州牧派人过来又是何意,莫非?

    “我奉主公之令,正是为令爱而来。”

    ...

    看到王武面色一变,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祝恩知晓他想错,连忙解释道:

    “非是我家主公看上了令爱,实是一老者欲见亲人,方有所托。”

    王武稍松口气,随即心一提,问道:

    “我在中原无有一亲一故,如何有人知晓我。你若再不之言,我便将你轰出门去。”

    祝恩直身站好,正色道:

    “老爷可想个清楚,当真无有一亲一故?”

    王武皱眉,道:

    “说了没有便是没有,你定是认错人了,请你走吧。”

    祝恩叹口气,挑起酒担子,唱到:

    “驰骋兮江湖未得一败,长叹兮亲人难能再见

    剑气激昂兮豪迈,老泪纵横兮多哀

    可悲兮老翁独身,灿然兮白发丛生

    有家远方兮不得归,儿悔欲养兮亲不待”

    ...

    “站住!”

    祝恩回过头,正看到王武涨红着脸,左手指着他,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涕泪具下,喝问道:

    “你说的老者姓甚名谁?”

    祝恩知晓他心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放下担子,笑道:

    “其人虽为一老者,但剑术高绝之声名享誉天下。世人多称之,剑神,王越。”

    终是听到那爱过、恨过、念过的名字,王武紧闭双眼,无声啜泣。

第六十八章 只会爱你的那人

    王武与祝恩相视而立,良久,王武恨声道:

    “剑神好大威名,我这小家小户的,不敢高攀。祝校尉还是请回吧,恕不远送。

    祝恩无言,这一家人的故事他只是略有耳闻,其中详细却是不清楚。

    若就此离去,主公的吩咐铁定是无法完成了。可这王武水米不进的模样,又该如何开口。

    正思量间,王异自屋后走了过来。

    前屋动静不小,她也是听得糊涂,想要过来询问自己的父亲,正见到一酒家模样的伙计,心中一喜,快步走至祝恩身前,自怀中取了五钱,递过去,吩咐道:

    “你这酒我买下了。再予你件事,你去城中功曹姜府上,替我传个信儿,就说王异有事寻姜功曹相商,事成之后,另有赏赐。”

    祝恩愕然看着手里银钱,讷讷道:

    “什么?”

    王异皱眉,以为他对金钱不满,又取了五钱塞去,说道:

    “本郡功曹你知道吗?去他府中替我传个信儿,就说王家女儿要见他。明白了吗?”

    祝恩接过钱,眉开眼笑道:

    “明白明白,小人一定传到。那么,小人便先告辞了。”

    这见钱眼开的模样演的极逼真,王异是连连皱眉,而一旁王五是有心开口阻止,却不知从何向女儿说起,叹口气,挥挥手,道:

    “去吧,小心一些。”

    王异狐疑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这伙计应是不知府外有人盯梢事情,为何父亲要多加一句小心呢?

    祝恩隐约猜到王武心思,长笑一声,方走到屋门处,却见有一青年一脸焦急神色匆匆忙忙走了进来,祝恩不察,竟差点与他撞上。

    这男子看模样应是二十出头,身着一袭白衫,丰神俊朗,五官棱角分明,难得的是还带有几分英武气概,端的是相貌不凡。

    那男子与他擦肩而过,猛然停下,问道:

    “你是何人?”

    祝恩还未开口,那边王异已经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声,

    “冏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正叫人去寻你呢。”

    “异妹!”

    听得心上人的声音,姜冏哪还在意面前这男子,温柔的唤了一声,迎了过去,激动地一把便紧紧拉住了王异的右手。

    自己的父亲还在身边,王异如何好意思被他抓住手,小脸顿时一红,便抽了出来,随后低声道:

    “还有外人在哩。”

    王武摸摸胡子,苦笑连连。

    祝恩在门口看他二人亲昵,心中一转,将前后事宜猜了个大概,顿时一笑,也不出去,悄然走到王武旁边。

    “姜冏见过伯父!”

    姜冏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王武,顿时一摸后脑,尴尬不已。随即却想到自己来的目的,面色一正,连忙道:

    “异妹,我刚刚自郡守那边得到消息,说二公子是来向你提亲的,此事当真吗?”

    王异闻言黯然点点头,背过身去,不肯说话。

    姜冏顿时知晓此事不假,失落道:

    “那,异妹你...是同意了吗?”

    “没有!冏哥哥,我的心,我的情,早已经都是交给你了,又怎么会同意嫁给一个陌生男子呢!”

    “太好了,异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肤浅女子!你不要担心,我明日便回家中向我父亲言明,带上聘礼,将你娶过门。这样就谁都无法拆散我们了。”

    “真的吗,冏哥哥!呜呜...”

    “异妹,你不要哭!我不允许眼泪这种东西出现在你的脸上!呜呜...”

    ......

    ......

    祝恩情不自禁的咧咧嘴,感觉满嘴的牙都酸的痛。

    自从这姜冏进了门,整个故事基调都不同了。而且,那句话说的实在有理,恋爱中,无论男女,都是傻子。

    你这刚拒绝了马休的提亲,却转脸便许给了一个小小郡功曹,马休会怎么想?看官会怎么想?

    衷心祝福吗?

    王武自从方才抚着胡须就未换个动作。无他,被女儿这番模样给吓着了。

    狠狠揪下一根,王武咧着嘴,咳了一声道:

    “姜冏,我问你。”

    “啊,伯父请问!”

    二人正你侬我侬的要抱在一起了,突然听到王武的声音,顿时似触电一样瞬间分开,姜冏自知失态,俊脸涨的通红。

    “你既知晓了二公子提亲之事,却不知有何打算啊。休要再说明日来提亲的胡话,若叫二公子知晓了,你我都是个死字。”

    这也是摆在眼前的难题。情情爱爱的说再多,关键时刻不能站出来担当,岂不都是一纸屁话,如何叫人愿意将女儿托付。

    姜冏深深吸了口气,深情的看了眼王异,决然道:

    “侄儿不过是一郡小小功曹,家世自然是无法与二公子相比。但伯父放心,侄儿对异妹的一腔情意,都是发自真心。此生若不得异妹为妻,侄儿将食不知味,生不知何意!”

    顿了顿,姜冏继续道,

    “而今之计,天水是决计不能再待。小侄在梓潼有一亲戚,若伯父不嫌弃,我们可连夜逃离天水,举家前往投奔。”

    祝恩暗道一声不好,这梓潼乃是益州所辖,现在刘璋治下,与长安可是离着十万八千里。

    王武看他一眼,点头道:

    “西川富饶,投奔过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但举家前往之说,还是罢了。”

    姜冏好奇道:

    “伯父何意?若是担心我那亲戚不喜,大可不必。与伯父相同,我那亲戚也是个急公好义,爱与人为善之人。若是见我们前去,指不定心中多痛快呢。”

    王武摇摇头,沉声道:

    “你还是太过年轻。如今我等已被二公子派人盯上,若是一同离去,恐走不了几步,便会被抓住。也罢,你二人自己走便是。想来女儿一走,我王家也没有什么值得二公子惦记,自然会放了我们。”

    祝恩冷笑一声。若是王异跑了,马休四处找寻不到,绝对会将王武拿住出气,哪会如此好心的将他直接放了。王武这般打算,与其说是绝地一搏,倒不如干脆说是将女儿完全托付给了姜冏,而自己则是抱着舍身的决心。

    挥挥衣袖,王武决然道:

    “此事便如此。你二人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侄儿,我这姑娘,便托付给你了。还希望你记得今日决心,以后也会好好待她。”

    说完,转身离开。

    扣群号,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

第六十九章 花季少女的仇恨

    王异看着父亲的背影,伸出手,有心说几句,却发现自己心中糊涂,不知说些什么。

    祝恩看着三人,心中感概,向姜冏二人言明了身份,请求他们能够一同前去宛城,完成老爷子的心愿。

    王越当年找上门与王武大吵之时,王异尚未出生,所以自然是不知晓其中关系。闻言有些不信,婉言拒绝。

    祝恩无奈,只得给二人说了个地点,不死心道:

    “我会在城外等候几日,若是你二人有心,可以前来找我。”

    说完转身出了王府,垂头丧气的将手下人召集起来,在城外置了个茶水摊子,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苦苦等候。而当晚,姜冏与王异稍稍做了些许装扮,带着一些钱财便趁着夜色往西川而去,投奔远在梓潼的亲戚。

    ......

    第二日,马休带着手下人兴冲冲来到王府,想见王异一面。

    王武恭敬的请他喝茶,大笑着称与女儿商量过后,已经同意了亲事,三日后便嫁给马休为妻,请他先行回去,不必急于一时相见。

    得知王异已经同意嫁给自己,马休高兴不已,与王武说笑了些许,虽心痒痒想见王异,却还是忍耐下来,告辞回去,随后便派人准备了大量金银财物送来,作为聘礼。

    王武欣然纳之。

    三日之后,马休身着大红喜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命手下人抬着一顶喜轿,热热闹闹的便来迎亲。

    西凉王二公子娶亲的消息很快传遍四方,满城百姓轰然叫好,一个个前呼后拥的便来瞧着热闹。

    然而...

    迎亲的队伍到了王府外,却见大门紧闭,门外也不见有悬红灯笼,马休不解,连忙派人前去叩门询问。

    但哪里有人应声开门。

    满城百姓尽皆围观在旁,却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吃了个闭门羹,马休有些羞恼,亲自下马叩门呼喊,任凭如何分说,仍是听不到门内有丝毫动静。

    马休暗道一声不好,唤过几名身强力壮的手下便将大门撞开,随后快步走了进去查看,入眼大惊。

    王府之中,一片寂静,隐隐有种不详的气氛。马休没来由觉得有些失落,指挥着手下四处寻找,却只在后屋看到了相拥的王武夫妇尸首。

    一场喜事,新娘不见了踪影,反见到了岳父岳母的尸体,成了不折不扣的丧事。马休大怒,也不管屋外百姓如何看他,起码返回了郡守府,调起城中数万守军,四散出城寻找,誓要寻到自己娘子的踪影。

    而这时,有侍卫来报,郡功曹姜冏已经数日未曾出现,其父母离了府邸,不知所踪。马休惊疑,马宇却派人前往城中询问,果然得知姜冏与王异情投意合的消息。

    大喜之日前去迎接新娘,而今却得知她早已心有所属,甚至拉着情郎私奔,而自己的岳父岳母更是瞒了自己三日,甚至宁死也不愿将女儿嫁给自己。

    马休失魂落魄,将守兵召回,黯然坐于郡守府中,百感交集。

    ......

    而就在天水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小山头上,有一男一女正眺望着天水城,正是姜冏王异二人。

    因不知城中情况,这三日二人过得是提心吊胆,狼狈不堪。

    而无论姜冏如何劝说,王异都是不肯离开,直至今日,王异突觉心中一痛,没来由便流下泪来。

    姜冏见状大惊,连忙问她。

    王异抬起头,泪水冲刷之下,刻意扮丑的满脸灰出现了两道斑驳的泪痕。

    哭了许久,王异止住伤悲,抓住姜冏衣袖,问道:

    “姜郎,你说,若是你我到了梓潼,今生可有望为我爹娘报仇?”

    姜冏闻言黯然摇头。今日城中守军突然出城搜查,他躲在一边也曾看到。这无疑是自己二人还是被发觉了,如此,自己丈人的结局可想一二。

    王异继续道:

    “那日那祝校尉曾说自己是京兆林州牧的手下,而据他所说林州牧的剑术老师也就是我的祖父,竟是当今的剑神王越。姜郎,你说此事有几分可信。”

    姜冏想了想,道:

    “剑神王越的名声,我也略有耳闻,可是从未得以一见。不过,若说他是你的祖父,我觉得不过是那人的一面之词,并不可信。”

    王异低下头,失落道:

    “可这种事,那祝恩又为何要来欺骗我呢。而且当日爹地也未曾出言反驳,姜郎,若是王越真是我的祖父,必然可以求他为我爹娘报仇。而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样,我想去寻那祝恩。父母大仇,便是万一,我也要试上一试。”

    姜冏默然,看了看已经风平浪静的天水城,咬牙道:

    “既然异妹你坚持,那我编陪你前去。只是希望那祝恩非是欺骗你我!”

    ......

    二人拿起了随行的小包袱,凭着那日祝恩所说地点,寻了过去。

    这越走二人越觉得怪异,因为双目所见,渐渐没了行人,甚至可说已是到了一处荒僻到只有山贼会问津的地方了。

    姜冏心中一动,抽出佩剑,不由警惕起来。

    其实这要怪那日祝恩只顾留个地点作为希望,随口说了句“出东城门向东三里”,他到这天水才不过短短几日,如何知晓自己说的地方的位置,只是下意识按着宛城的规模,这城外三里,应正好是属于有些行人却不多方便分辨的地方。

    经验之谈,常常误事。

    现在祝恩就是吃了自己话的苦头,这荒无人烟的山沟沟里,自己摆了个茶摊子,三日来,竟只有一个上山砍樵的樵夫半惊半怕的喝了碗酒水,其他竟是连个人影都没。祝恩赤着上身,百无聊赖的扇着扇子,双眼却死死盯着西边,内心不断哀求有人从那边过来,哪怕不是那王异也好过自己这般傻兮兮的。

    而他身后,那十几个兄弟更是无聊,好在他们多是祝恩亲兵,虽然心中对老大的明智决定不少腹诽,却还是毅然一同等候着,没有怂恿他离去。

    “大当家!大当家!那边山道上出现了两个人影,看样子好像是一男一女呢!”

    祝恩正喝着茶,闻言顿时噗的喷了手下一身,哭笑不得的骂道: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当家的!”

    “好的大当家。”

    祝恩翻个白眼,却起身披上衣服,眼巴巴走到路上看过去。

    正是越走越心慌已要退去的姜冏、王异二人。

    “你二人是...姜功曹与王异姑娘吧?”

    祝恩有些不确定,那二人听到他声音却没来由觉得亲切许多,王异走过来,正色问道:

    “祝校尉,你当日曾言剑神是我祖父,不知是否属实?”

    祝恩一笑,摇摇蒲扇,道:

    “你二人如今这番模样了,我还有和意义欺骗你等,况且若是不信,随我前往宛城一看便知。”

    二人对视一眼,姜冏拱手道:

    “如此,我二人愿随兄台一同前往宛城见个分晓。”

    祝恩咧嘴大笑。

    此谓有心栽花花盛开。

    扣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

第七十章 三路并进的故事

    这笔墨的形容与现世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你永远无法同时将这一时刻发生的所有事描述出来。

    在王异、祝恩等人在为马休提亲之事而烦恼时,在草原众人倾尽心思时,甚至在剑神与那火妖搏杀时,其他笔墨顾及不到之人就是什么也没有做,像是待机一样吗。

    这种顾及不到是先天的局限性,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天水剧情就此告一段落,由着他们千里迢迢往宛城奔波去吧。

    且来看看宛城众人。

    叫人欣慰的是,剑神醒过来了。

    在某一个天气晴朗的令人身心愉悦的日子,剑神手指勾了勾,随后在照顾他的秋香惊喜的目光中,悠悠醒转。

    “咳...”

    一声虚弱的轻咳,王越努力睁了睁眼,眼前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交错重合成一个明媚的有些眼熟的女子模样,王越探探手,低声问道:

    “老夫...这是在何地方?”

    昏迷的剑神需要人照顾,但林立等人自然是不能日夜不分的侍候在他旁边,所以只能轮流遣人照顾,而这日,正好是秋香。

    剑神出乎意料的苏醒在自己面前,秋香惊喜的捂着小嘴,随后上前握住他的手,道:

    “这里是宛城,剑神您已经昏迷好久了。嘻嘻,我这就去告知老爷他们!”

    王越点点头,放心的躺好,不自觉咧嘴笑到耳根。咂咂嘴,伸手摸摸肚子,一阵空落落的饥饿感传来,王越脸顿时黑下,骂道:

    “这些不中用的!老夫昏迷期间,莫非连口吃的都没人喂!怎的饿成这番模样。”

    话音刚落,自门口传来脚步动静,像是大部队开拔一般,瞬间许多人涌了进来。

    这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林立,王越的牢骚也正好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耳中,心中好笑,原本的担心顿时少了大半。这还有力气抱怨,身体肯定是妥妥的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每日三餐可都是我和师兄毫不嫌弃的亲口喂你的呢,么么,来师父亲一个。”

    王越斜眼看他,冷笑道:

    “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林立才不会上他当,笑嘻嘻的跳开,指指史阿,笑道:

    “有什么话,还是跟师兄说去吧。我都见到师兄偷偷在你床前哭了许多次了,师父你看着倒是精神,师兄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还瘦了许多。”

    王越偏头看向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大弟子,果见他双眼深凹,而颧骨突起,身形看着也单薄许多,心中有些感动,却骂道:

    “你这没用东西!哭个什么。老夫这不是活的好好地!”

    史阿涨红脸,狠狠看了一眼林立,嗫嚅道:

    “师父如何信了易方鬼话...弟子哪有哭过。不过是这府内饭菜口味不合心意罢了。”

    李严刚走了过来,闻言笑道:

    “这怎的还怨上我了。”随即赶忙传人去做些粥点小菜送来。

    众人说说笑笑片刻,城中大夫也赶了过来,号了号脉,惊叹道:

    “这位老先生的身子骨着实叫人敬佩,这般重的伤势,在如此高龄还能撑过来,甚至一些气血堵塞的内伤都好了大半。剩下的皮外伤,再坚持每日敷药半月,想来便无大碍了。”

    王越得意一笑,道:

    “那日实是我大意,才中了那畜生的后手。不过老夫纵横几十年,岂会没有些压箱底的功夫,你们若是瞧得分清,应看到当日我身周的红光,那是我在最后关头,使出了必杀技烈风,不但斩杀了那畜生,还凭借气爆发的那瞬间,避免了与火焰的最直接接触,也才有今日向你们解释的机会。”

    林立顿时想到:这不就是群英传中人物释放必杀技时的无敌时间嘛。

    只不过这无敌在现实中缩水了许多,只是起了个缓冲作用,要是当日不是有形无质的火焰,而是无数锋锐的箭矢,恐怕就算能弹飞几根,也避免不了被射成刺猬的结局。

    这样也是正常,不然放个必杀技就无敌,谁能拦得住那些名将们。

    现在想来,那日王越被火焰吞没时,身上好像确实是有红光爆发的,只是当时众人都以为是火焰的颜色,没有往必杀技方面想,何况后来见到王越那满面焦黑的模样。

    闻听王越侥幸逃生的细节,众人都是连呼侥幸,史阿上前握住王越的手,哽咽道:

    “徒儿无能,不能替师父分忧。只是还请师父以后,万事万物,千万要多小心一些。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叫人担心。”

    王越看他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呼过去,斥道:

    “无能还不去好好练剑,如何学这般女儿家模样!”

    一同前来表示关心的蔡琰、夏香、秋香三女,都有些躺枪的恼怒。

    “对了,那畜生死了吧?”

    王越想想自己受的罪,连忙紧张问道。

    林立一笑,回道:

    “师父放心,在你神剑之下,那畜生是死的透透的。尸体我已经派人送到了长安,想来以姜锋之能,湛卢剑应该已经快成了。”

    这时,后厨的稀粥也已做好,众目睽睽下,王越未恼的拒绝了史阿喂食的要求,自己大咧咧接过了粥碗,也不怕烫,痛快的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哦哦...那便好...这湛卢剑有那火妖的血做引子,而那姜锋的铸剑术又颇为不俗,剑成之后,剑气威力应该极为惊人。”

    林立大笑,点头称是。

    这说到剑,在场的三名剑客都有些精神一振的感觉,王越取过枕旁龙源,轻轻抚摸,

    “你们以后要记着。山精野怪却有远超凡人的能力,日后若是相遇,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再去围杀。这一次,若不是有这宝剑的助力,想来不用那火妖使出后手,我也难以取胜。”

    想起那日龙源剑的湛湛青光,林立眼中射出灼热光芒,对史阿道:

    “师兄,你的太阿剑应该也已铸造好了,现在师父已经醒来,不如便由他在此休养,你我等先回长安吧。”

    “这...不大好吧。”史阿皱眉,虽则自己也着实很想亲眼看看属于自己的神兵模样,但现在师父还需要人照顾,就这么将他抛下,有些不好。

    林立笑嘻嘻道:

    “有甚好不好的。你看师父龙精虎猛的模样,哪还要我等在此多事。”

    王越装作不经意投来目光,心中愤愤想到:

    “狡兔死,走狗烹。何其悲也!”

    呸。

    就在史阿纠结之时,秋香却款款走了出来,轻声道:

    “老爷,你们便先回去吧,剑神有我留下来照顾就好了。”

    王越点点头,笑道:

    “这女娃娃老夫是极为喜欢的,有她留下,你们两个走便走了。”

    这自己要走与被人嫌弃的轰走,心里感觉是差别极大的,林立顿时有些羞恼,怒道:

    “师父,可别忘了我已经派人前去天水接你的孙女了!算算时间,现在应早就在返程路上了。”

    您都是由孙女的人了,还做出这般为老不尊的急色模样。

    史阿也有些哀怨,同意了林立一起先回长安的主意。

    一同前来的众人中,夏香有些舍不得将秋香一人留在宛城,便向林立请求一道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这种事,她不说,林立也会询问是否愿意留下的,当然就此同意。

    此时尚早,林立、史阿与蔡琰三人一合计,拍板决定这便起程,于是收拾了些许随行物品,尤其充分准备了粮草等物,作别李严等人,回归长安。

    .......

    这边赶路,且来看看草原众人。

    庞德自打被擒入了马场,便过上了哭笑不得的俘虏生活。

    那日他以一杆鎏金大刀杀的张绣是哭天喊地,可怜兮兮的力竭而晕过去。而对于这等结果,醒来后的张绣自然是引为耻辱,不能接受的。休养了两天,取了自己的虎头金枪和那杆鎏金大刀,便跑到了关押庞德的地方,张绣仰着头,骂道:

    “鼠辈,那日你欺我失了趁手兵器,侥幸赢了我半招。而今我得了金枪,咱俩再来比过!”

    战俘,而且还是杀了许多牧民的战俘,庞德的待遇可想而知。头巾不知被何人趁乱扯走了,庞德披散着头发看看自己身上结结实实捆着的绳索,闻听张绣要公平一战的请求,怒极而笑,喝骂道:

    “你这杀千刀的小贼,学艺不精的手下败将!休说什么失了趁手兵刃的虚话,而今某家不察被人所擒,要杀要剐直接动刀子便是!”

    张绣不是真正没脑子的人物,看着庞德苍白的嘴唇和勒得紧紧地绳索,眉头一皱,唤来帐外卫兵,问道:

    “这几天有没有给这汉子食物?”

    那卫兵敬畏的看了眼张绣,摇头道:

    “贾先生说这汉子勇武过人,小人因担心他吃饱了闹事,所以不曾与他食物。”

    原来是饿了两天,张绣惭愧的看着庞德,金枪一甩,直接将庞德身上绳索割开。

    庞德见长枪挥来,以为张绣要取自己性命,不屑的闭上眼睛,心中耻笑。谁知金枪挥过,身上猛然一松,被捆的发麻的手脚顿时舒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庞德睁眼一看,原来是被张绣松了绑。

    “纳命来!”

    骤然得脱,庞德奋起一跃扑向张绣,双拳一攥劈头盖脸的砸向张绣。

    “去你的!”

    张绣一脚将庞德踹倒在地,拍拍他的肩膀,寒声道:

    “我不杀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这几日我会派人给你送来食物和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将养着。若是叫我听说了你有逃跑的打算,我不介意更简单的一枪戳死你。”

    张绣站起来转身要走,回头道:

    “对了,这杆大刀,我再替你保管几天。三日后,你我公平一战,若是你胜了,或许还有活命机会,但若是你输了...呵呵。”

    (扣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快来陪我。==)

第七十一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扣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

    庞德倚在草堆上,看着张绣昂然而出的背影,抹了抹嘴角血迹,森然笑道:

    “三日之后...某家定要你的性命。”

    那看守的士兵恭敬送完张绣,听到庞德话语,大笑道:

    “这位张将军可是驯服了神马的人物,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输了之后要怎么求饶才能活命吧。”

    庞德怎会与他一般见识,喝道:

    “某家饿了!还不去给我弄些吃的!”

    士兵脸色一黑,从未见过这般顺着杆儿爬的俘虏,不过想到张绣的叮嘱,出了帐门与另外几人交代几句,便去给账内的老爷取食物去了。

    这流言蜚语最是有着特殊的魅力,张将军约那战俘三日后决战的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了马场。

    要说庞德在凉州还是有着不小名声的,那些原先的牧民们因为久在马腾治下,都知晓庞德的勇武过人,心中几番权衡,竟没人敢妄言二人的胜负。而自长安来的士兵们知晓庞德的名字还是因为他以俘虏的身份被牢牢关在帐内,有这作为初印象,纷纷对庞德起了轻视之心,听到牧民的吹捧,反而会觉得言过其实。所以这时期在马场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不信我们打个赌啊!”

    三日之约,转瞬即过。

    不过先将比武的悬念放上一放,来看看早已到达长安的林立三人。

    林立、史阿急忙赶回长安多是因为惦记自己在长安的宝剑,待将舟车劳顿的蔡琰送回了府中,二人马不停蹄直接奔向锻冶场。

    还是那熟悉的酷热,但二人心中的火要比这炉温炽热的多。

    钟繇知他二人心思,迎入府中后,便派人将姜锋与那两柄剑请了来。

    黑发黑眼,黑衣黑鞋的男子,左右手分别捧着一道剑匣子,目光中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自心底油然生起的骄傲。

    林立二人顿时就站起来了,史阿搓搓手,竟然像即将得到渴望已久礼物的孩童,期待变为现实,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两道剑匣子看着一般大小,都是上等沉香木所制的黑漆漆的匣子。

    林立看姜锋没有指认一番的意思,愕然问道:

    “我的湛卢剑,在哪个匣子里?左手这只?”

    姜锋点点头,又摇摇头。

    林立顿时眯起了眼,目光不善,若这姜锋以为替自己铸了几柄剑就可以目中无人的话,未免有些高估了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姜锋突然跪下,双手将两柄合计近百斤之重的剑匣举过头顶,沉声道:

    “主公息怒。非是小人居功自傲,实是神兵有灵,冥冥中自会与天命之主有所感应。若是主公能以自身之气将神兵辨认出来,那么日后使用时,无论是契合度,还是心意通顺,都有莫大好处。而若是辨认错误,那么神兵之灵夭折,日后的威力便会失了几成。”

    这话说的好生玄乎,林立张大口,狐疑的左右看了几眼,便是史阿也是被唬的一愣,但他是个崇拜剑道的人,半信半疑的便闭起了眼,体内所修气四处激荡,似乎真凭姜锋所说,开始感应。

    这林立心中,顿时宛若被无数草泥马狠狠践踏了一遍。

    剑共有两柄,若是史阿感应出了他的太阿剑,这剩下的一柄便妥妥是我的湛卢了。

    好主意啊。

    林立面上带笑,看着闭眼感应的史阿,得意想到。

    但...何不试上一试?

    林立看着姜锋与史阿脸上神圣的表情,有所感染,挥挥衣袖,有样学样的闭起了眼睛。

    自从那日得王越的气开了窍,林立对于自身气的修行就从来没有间断过。

    虽然成了穿越众,但一年多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令他少了别人那种自以为天地都是绕着自己转的天命主角的想当然,反而有了知晓自己不足的勤奋劲。

    早在上庸之时,他的生活就颇为自律。一日都没落下的晨起锻炼,以及在政务与谋略上的虚心请教纳谏,都是他得以存活至今和打下偌大地盘的凭依。

    林立闭着双眼,几次呼吸吐纳后,体内气流旋转,便陷入了重重黑暗之中。一年来的每一个画面,若走马灯般从眼前闪过。

    初至的那天,与文官的对话,以及后来亲眼目睹婢女们的凭空出现...

    而后上庸军营的那个下午,见到刘瑞时心中欲狂的欣喜,手拥强军的底气...

    山贼寨子里的雪白,火焰焚烧的青红,墙头污血的暗红...

    森然若林的枪尖,雪白苍凉的刀光,遮天蔽日的箭矢...

    自己也曾失落、得意、愤怒、大笑,恨过,爱过(?)。

    无数虚影中的林立渐渐清晰,原本动作不断的他们渐渐静止,充当背景的如墨般的黑暗,渐渐稀薄,有绚丽的颜色从角落侵来,将那些身影染得一片金黄。

    “帝皇仁道常存心,百姓社稷不可欺。”

    林立睁开双眼,肯定道:

    “是左边,左边那匣子里便是我的剑。”

    因闭眼太久,猛然睁开有些看不太清,但林立从未如此自信与肯定过。

    待看清了,才发现不知何时史阿已经不在自己身边,正在远处捧着一柄阔剑似喜非喜。而面前的姜锋,任然跪着,双手同样毕恭毕敬举着,但只有左手上还有一口剑匣。

    姜锋听到了林立脱口而出的两句诗,缓缓直立,道:

    “主公应还记得,当日小人为主公相面之时,曾言主公有仁义王者之气,所以才以湛卢剑相荐。但方才听主公言语,小人惶恐发现自己走了眼力。这柄湛卢虽为仁道之剑,但却只是王者剑,不配主公的皇气。想来应只有传言之中的轩辕夏禹剑或可匹配。”

    林立大笑,轻轻拍拍他肩,接过那口剑匣子,朗声道:

    “你所言或许不错,但这柄剑,便是我的轩辕剑。”

    轻轻来开剑匣,灰色的匣中有一道茫茫金光闪过,林立而今已对这五毛特效有了承受能力,不管那看着逼格甚高的金光,定眼看向匣中湛卢剑。

    约莫三尺之长,剑身优雅的细而修长,抚摸之下,应不是铁钢之物,反似铜锡锻铸。通体漆黑,无有一丝一毫的接口缝隙,浑然天成。

    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采五金之英,得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此谓湛卢。

第七十二章 你别总这样夸我

    (如约而来)

    当林立将湛卢剑自匣子中拿出时,一旁恭敬的姜锋却似被那飞出的金光勾去了魂般痴痴傻傻。

    林立不明所以,以为他被自己霸气的话语给震住了。有心试试湛卢剑的剑气,便领着众人到了屋外,随后体内气毫无阻隔的灌入长剑之中,一就像是自己的右手在这瞬间长了一截,挥舞间跟从着自己的心意,真正意义上的驱使如臂。

    “嘿!”

    林立暴喝一声,身上的气猛然爆出一股灼眼的金光,右臂直直刺向前方,剑身方在空中留下一道剑影,却随即手腕一动便往回收,紧接着便是又一前刺,如此反复再三,叫人惊喜的是,在湛卢剑的属性加持下,这短短瞬间林立竟是做到了从未达到的一秒五剑!

    “痛快!”

    脸不红,气不喘。林立轻松自如的收回湛卢剑,对自己这惊艳一剑颇为满意。

    “主公!”

    正痛快着,发了半晌呆的姜锋突然高喝一声,随后跑到林立面前,步履摇晃,仿似醉酒一般脸上挂着酌红。

    “怎么?”

    林立一愣,随即笑道,

    “这剑我颇为满意。此次你功劳颇大,回府之后我便命人将你应得的金银赏赐送来。另外,这锻冶场的两千匠人,从今日起便以你为首领。还望你好生努力,不要吝惜自己的技艺,多多指点他们。”

    “不不不...不是。”

    姜锋涨红着脸,看着林立手里任然金光闪闪的湛卢剑,喘了口气,说道:

    “主公不知!自古以来,湛卢剑的剑气都是红色,而刚刚主公运使之时,小人分明看到是金黄色的剑气!”

    顿了顿,姜锋紧张道,

    “主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林立皱眉,刚刚释放必杀技时,身上的的确确是爆发的金光,但他以为这是湛卢剑的特性,没有多想,但现在听姜锋所说,难道还另有隐情?

    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林立看着姜锋,听他解释。

    深深吸了口气,姜锋只觉自己激动的口干舌燥,平复下心情,缓缓道:

    “自古至今,口口相传的名剑中,只有一柄剑的剑气是天下无双的帝皇金色,正是小人先前所说的轩辕夏禹剑。”

    林立看着姜锋,面色有些古怪。

    这人自从那日第一次见时,就开始劈头盖脸的说了许多好话哄自己开心。

    “主公你贵不可言呀!”

    “主公你有仁道王者之气呀!”

    “主公你甚至有帝皇之气呀!”

    “主公你的湛卢剑也是与众不同很像轩辕剑呀!”

    ...

    林立仰天长叹,像这般尽心尽力恭维自己的人,已经很少见了。我是该赏他呢,还是留在身边以后继续听着乐呢。

    浑不知林立心中所想,姜锋只是看着那柄湛卢,连连慨叹,随后更是道:

    “定是主公方才之语与冥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轩辕剑有了感应,方才更改了湛卢剑的特性,成就了这独一无二的金色剑气。”

    林立被他感染的已经有些信了。

    我就是天命之子。

    我就是要成为皇帝的男人。

    我是神...

    “湛卢,圣道之剑。以苍穹之名,统御万物的帝王之剑。挥舞时剑气纵横,有神鬼莫测之能。

    武力+8

    魅力+5

    体力上限+75

    单挑时增加攻击力并提高单挑气力聚集速度。

    附带特性,剑术精髓:持剑时大幅提升杀伤力

    疾风:加快攻击速度

    王道:大幅提高灵兽、猛兽、山贼的降服机率”

    (因为群英和三国实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系列。在这里若是以群英数据设定的话,这剑能增加好几十的武力,而这无疑是会被喷的。所以就在特性上增强了点,但是像上述特性,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随意感受下就好。)

    林立看着自己湛卢剑的属性,暗暗做了一下比较。在311中,吕布的方天画戟也只有隐藏的武力8的加成。

    只是不知道被群英传系统黑了后,那杆方天画戟的属性会不会有所变化。

    因为史阿已经在自己帐下得了校尉一职,系统默认他成为了林立势力的一员武将。林立点开史阿情报,有些恍然。

    “史阿,表字无,武将

    统率:73

    武力:91+5

    政治:45

    智力:52

    魅力:56

    兵器:太阿剑,威道之剑。神威无可匹敌的神剑,时可以重击伤敌。

    武力+5

    体力上限+120

    单挑时增加攻击力。

    附带特性:狂击:有几率造成双倍伤害。

    道具:无

    坐骑:黄鬓马,随处可见的蓄养马,速度+1

    官职:武威校尉

    必杀技:连刺,精通

    斩铁,进阶

    烈风,初习

    越剑,精通

    特性:剑术,持剑时提升杀伤力

    狂击,

    疾风

    专属兵种:无”

    林立默不作声的细细看完,只有一个评价。

    虽然有点莫名的违和不协调感,但这是个宛若典韦许褚般的人物。

    统率和智力的低下,意味着若史阿为将,部队属性并不会受到多高的增幅,相反会很容易中了敌人军师的各种计策。

    或许这便是这些独来独往的江湖侠士的通性。

    这长长的属性中,只有三点引起了林立的注意。

    其一自然是非常强大的太阿剑,高达120的体力上限加成。

    其二则是史阿的武力值,原先竟然达到了91之高,加上兵器加成后更是有96,几近于颜良文丑二人。

    当然,前提是二人没有好的兵器。但想来以他二人在袁绍帐下的身份地位,应该不难求得袁绍为他二人重金铸造兵器。

    但裸奔的91武力也是不错的数字了,用来作为贴身的护卫或者阵前单挑的将领都是极好的。

    第三个吸引林立目光的便是必杀技中的越剑。若是林立所料不错,这必杀技应该是自己师门剑技的化身,想来日后自己修行深了,也会获得这个特殊必杀。

    看完自家师兄属性,林立摸摸下巴,暗暗揣测身为一代剑神的自家师父王越,又该有什么样的属性呢?

    武力应该有100+吧?

    魅力也该有8、90吧?

    特性得有十来个吧?

    剑系熟练度该是满的255吧?

    由此必杀技也该有好几十吧...

    想到深处,不禁流下了涎水。

    (下一章,大战西凉王。)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733/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志系统最新章节! 作者:曹修贤所写的《三国志系统》为转载作品,三国志系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志系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志系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志系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志系统介绍: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林立百思不得其解。 穿越到了三国志11的世界,自己不过庸才的属性,手下又无可用之才,乱世如何生存? 我道霸业,难难难。 本书以311世界为本体,略微添加群英7等三国游戏因素,对三国人物会稍微结合历史进行描写,非种马。三国志系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志系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志系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