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汉失其鹿群雄逐
(这章乃是重大过渡,所以一直在修改。)
一场遭遇战,原本七千的骑兵又死了不少,草草打扫完战场,林立命骑兵们载着救下来的妇女进了长安城。
入得城中才知被劫掠一日后是什么模样。
城中尚有百姓幸存,缩着脑袋悄悄出门窥看。待确认匈奴兵已走后,幸存的百姓不禁齐声发出了欢呼,随后便是长长的死寂。
当数百妇女随着林立骑兵回到城里时,所见便是三三两两的行人,跪在大街上,无声啜泣。林立心中长叹,示意妇女们去寻找自己的家人。随后朗声道:
“逝者已矣,还请节哀顺变。吾乃州刺史林立,乃是为救天子而来。此前已于城外将为祸的匈奴狗屠尽,替诸位报了血仇。”
若行尸般的长安百姓闻言抬起了头,随后不断有妇女找到了亲人,相拥而泣,互相诉说着遭遇,闻者落泪。
人群渐渐散去,林立看向城中皇宫处,准备前去查看一番。
正要迈步,发现有一鹅黄衣衫的女子静静站在街道上,周身人来人往,她却孤零零的好生可怜模样。
林立心中一动,向她走去。走得近处,才发现此女生的着实不凡,更难得是身上仿似有一种自然好闻的书卷气息。衣衫上有些凌乱的污垢,却损不了她的姿色,反而衬得她若出淤泥的莲花,气质清新脱尘不似凡家女子。
林立走过来,那女子抬头看了眼,随即低下头去,微微欠身,
“民女蔡琰,见过刺史大人。”
“...”
林立尚未开口说话,身旁夏侯渊却是一惊,问道:
“莫非是蔡中郎之女?”
闻听有人提及父亲名字,蔡琰心中难过,强笑道:
“家父正是蔡伯喈(jie),不知将军是?”
夏侯渊闻言差点拜下,回道:
“我乃曹公帐下,夏侯渊。只因主公平日甚是仰慕蔡中郎,属下才略知一二。”
竟真是东汉名家蔡邕(yong)之女,一生饱经流离疾苦的当世第一才女,蔡琰,蔡昭姬。
林立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女子,心中感概。
这时期出名的美人许多,却基本都属于一生凄苦的。
第一美女当属貂蝉(这是不是姓名就不作讨论了)。先因连环计许了董卓,后随吕布。跟着四处漂泊,在吕布死后,不知所踪。有说被曹操得了去,然后又被关羽强占了。反正以她姿容无双的美名,除非是死了,否则定逃不过被人抓去压寨的命运。
第二美女当算甄姬,甄宓。曹植恋上嫂嫂(...),一首洛神赋使她美名传了千古,但观其一生,也是可怜。嫁夫袁熙,卒。后从曹丕,倒是受宠许多年,但在曹丕即帝位后,便受到了冷落,可怜女子产生了些许怨言,竟是被曹丕派使者赐死。
再往下可算江东二桥(乔),两位夫人虽嫁了好郎君,但双双早早守寡。
张济之妻,张绣婶婶的邹氏;吕布部将秦宜禄之妻,杜氏。这二人都被人妻曹占了为妾,也是素有艳名。
刘备之妻,糜竺之妹的糜夫人。不过相貌出众,而且性格刚烈,长坂坡时因怕拖累赵云而投井自杀。叫人惋惜。
刘备另一妻孙仁,孙坚小女,孙策孙权之妹。聪慧机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在赵云拦江救阿斗后,不知所踪。结局可想而知。
樊氏,后期桂阳守将赵范之嫂,只知生的倾国倾城,但也死了丈夫。后来赵范想让她嫁给赵云,却被赵云拒绝了。
其他种种,便不再提。
每每如此,不知是红颜薄幸,还是红颜祸水。
林立将手下骑兵散开,令他们帮助百姓清理血迹瓦块,看着沉默不语的蔡琰,开口道:
“你在长安可有家人?”
蔡琰摇摇头,莫说长安,便是全天下,她也只有一个妹妹作为唯一的亲人了。
林立叹口气,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
“天子尚在宫中,我等还需前去查看。谁可带路?”
文丑夏侯渊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便由民女带路吧。还未谢过诸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蔡小..蔡姑娘客气了。”
林立在称呼蔡琰时起了纠结。叫夫人吧,好像不大合适;想叫小姐,但这时期还没有这种称呼,而且前世小姐已经变味,总觉怪异;叫美女有些唐突,叫表字有些自来熟。只好称呼蔡姑娘。
蔡琰小脸一红,这姑娘也算不上什么好词,当下轻声道:
“民女表字昭姬,大人唤我表字即可。”
......
林立也是由东门而进,行不过片刻,便见到了李傕与匈奴兵血战之处。
看着地上仍未干涸的血迹,天下共讨的李贼,最后死在与匈奴兵的战斗中,人生之荒唐,可见一斑。
气氛沉重,一行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在沉默中入了皇宫。
同样是一片狼藉。
复行片刻,见到了化作废墟的小楼,身后侍从上前翻查,发现了十数具烧糊的尸体,依稀可见生前模样,众人连忙上前辨认。
......
公元195年,2月18日,汉帝刘协被郭汜所杀,年仅14岁。谥曰孝愍皇帝。
同日,董卓余孽李傕军覆灭。
消息传至天下,惊起一滩鸥鹭。
随着三路盟军的相继离去,当日细节渐渐传开。古都长安被匈奴人趁机劫掠,一朝化为废墟的消息也被诸侯得知,尽皆悲痛。
然而,随着汉帝的离世,一系列原本隐于水下的动作开始拉开序幕,风云际会的乱世正式出现。
北方袁绍联合公孙瓒发檄称“天子被害,天下皆悲。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幽州牧刘虞,宗室贤俊,欲公立为主。”
而对此,刘虞以自身德行不够为由拒绝不受。
袁绍与公孙瓒不死心,继续劝刘虞值此乱世应挺身而出,继位登基,如此风波未停,袁术却跳出来了。
195年3月,寿春被刘备三兄弟攻下。袁术退守汝南,同时占据新野,以两郡之地,不顾幕僚杨弘反对,持玉玺称帝,开设朝堂,分封百官,自称天子。国号周。
如此跳到风口浪尖招人打骂的事情,竟不光袁术做了。
同月,刘璋以汉室宗亲身份自封蜀中王。
西凉马腾取下安定后,自封西凉王。
江东孙策倚长江天险,自封吴王。
荆襄刘表,皇叔刘备,各自称王。
195年4月,刘虞在三辞之后,被袁绍二人说服,继位称帝。加封袁绍为大将军,公孙瓒为大司空并幽州牧。
袁绍一番心思终于赢得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一职,自是喜笑颜开,而公孙瓒却因此而心中暗暗记恨。
同月,曹操分兵两处,命大将曹仁率兵出虎牢关,占据洛阳,自己则马不停蹄,拿下许昌。洛阳早年被董卓放了场火,已是破败不堪,曹操便自陈留濮阳二地另迁人口十万前往定居。
刘协的死,就像是捅破了诸侯心中的**的窗户纸,一经激发,便不可收拾。
短短月余,原本风雨飘摇的汉王朝便成虚设,神州大地,竟出现了三王二帝。
在这似乎所有人都被冲昏头脑的时候,只有林立和曹操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曹操在得到洛阳和许昌后,原本有意自封,却被荀彧几人的进言打消了年头。
值此诸侯若闻腥饿虎之时,自顾称王徒遭记恨。况乎而今政权混乱,帝失威仪,王无威信。便是称王,也无裨益。
......
而这么热闹的时候,林立又做了些什么?
很眼熟:迁人口,修墙拨款取粮。
林立并没有放弃长安,尽管此刻长安已不是昔日繁华所在。
但不管是此处肥沃的土地还是良好的地理位置,都是林立有心作为大本营的所在。所以在与法正商议一夜后,林立果断的开始了重建长安的计划。
屯田、重商、鼓励生育等等政策出现在长安之中。因为文官尚需稳定上庸,此次一应事宜便由留下的法正负责,而甘宁因为长于水战,林立便将其派回上庸担任太守防范刘表。顺道将在宛城养伤的刘瑞唤来,而张绣在李傕军覆灭后也选择了向林立效忠,与刘瑞一道来了长安。
张绣的投靠若说算是令林立欣喜,蔡琰便让其有捡到宝的感觉。
这位三国第一才女,不过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偶然之下,也叫林立发现了她的政治能力颇为优秀。
在3月各种王层出不穷时,林立凭着偌大地盘,自领州牧。同样也是个没有实际领地的爵位。自领州牧后,林立帐下之人的官阶便可得到进一步提高,林立却以“昭姬多才”为由第一个征辟了蔡琰为太乐令。
这命运多舛的的女子因无处可去,便被林立留在了身边。太乐令原本乃是掌管器乐之事,但林立却将许多内政之事悄悄交给她处理,正可为并不精通政务的法正分担压力。
就在林立感叹手下没有若荀彧、诸葛亮这般精通内政的人物时,突有二人来投。
这二人都是昔日李傕帐下,也是林立日想也想的人才。
贾诩,贾文和。
钟繇,钟元常。
李傕死后,贾诩就没了踪迹。但林立深知这位三国第一保命老狐狸肯定不会与李傕一同死在匈奴兵手中,只是在搜寻长安时,并没有找到他,倒是让林立颇为失落惋惜,以为他宿命般离了长安投到曹操帐下了。
却不想那日之后,贾诩一路直奔安定,他为李傕军师时,曾进言以一纸诏书挑拨刘表林立,所以虽有心来投,却害怕不受待见。当下竟在在马腾拿下城池的前两天悄然入城,说服当时正在城中的钟繇一同来投林立。
当时钟繇曾忧心询问,
“公曾以计谋他,若为其臣,恐遭毒手。”
然而贾诩却是大笑言道:
“林公胸怀天下,岂会因此小事而怀恨在心。”
对此,林立是喜不自禁。
钟繇何人?
史上原为曹操帐下杰出的政治人才,乃是书法楷书的创造者,三国后期人杰钟会之父。
如此仿若雪中送炭的举措自然是赢得了林立极大好感,执贾诩之手连连赞道:
“使我信义重于天下者,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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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刀枪斧戟吾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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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乱象已定,各方政权若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刘协死时不过十四岁,自然是无有子女,而先帝刘辩死于董卓暗害,同样无后。
如此,就失了正统。
二帝诸王之间,互骂逆贼,彼此不能信服。
但这风波尚在克制之中,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挑起战争,所以虽政权混乱若百花齐放,却是处于暴风雨前的安宁时期。
起码对于长安的林立而言。
手下既得贾诩、钟繇,一直叫林立头疼的文官系终于丰满起来。而才女蔡琰的加入,更成了林立军中最美丽的风景。有这几人为助力,长安事宜虽多,但渐渐上了正轨。难民的安置,城市的重建,包括田地的重新划分等等等等,众人无不是很快商议出对策,在交由林立过目后,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实施下去。
匈奴劫掠之时,并不是挨家挨户的扫荡。小户人家的穷苦百姓能有什么油水?
而受灾严重十不存一的贵族的消失此刻倒成了林立随心实施政策的助力。
与在上庸宛城类似,田地房屋等统一收缴后,以人头分配下去。若在平时,大户们自然是不肯同意,但现在,死人说不出言语,侥幸存活的又怎敢违背兵权在手的林州牧。
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
匈奴兵掠夺的贵族财物在身死之后,成了林立的战利品。而叫贾诩运出加以变卖后,又成了重建长安的最大助力。
林立现在的住所乃是城中一富户自愿让出的大宅,皇宫他是不敢堂而皇之去住的,而这大宅位置极好,正在城中心,林立假意推辞后,便收了下来。
一干重臣若法正刘瑞等尚未成家的,便同样住在宅内,而蔡琰也被单独分了个小院子留在府中。
众人皆是才学出众的人杰,又为同僚,一来二去之下,渐渐熟络。平日商议政事也较为方便,偌大林府,渐渐热闹起来。
这日,林立读罢甘宁李严二人送来的两郡情报,提笔回复,示意其一切放手去做。若有不长眼的宵小为祸,也允了他们自行出击的权利。
这样的放权无疑是有风险的。甘宁还好说些,或许天生相性较近,又曾几番并肩,与林立颇为亲近,忠诚也得到了保障。
而李严却不同,当日林立尚在宛城之时,便发觉可能是自己魅力比较低的原因,李严对他一直未曾全心全意。与当日离开宛城的无人窘境不同,现在林立帐下,有一郡太守之才的并不在少数,但林立还是坚决的将宛城交给他打理。私下里回答谋主们的疑惑时,坦言道:
“兴霸、正方,皆从我于势微之时。兴霸勇武,数次以一己之力解我困境,忠善骁勇,使我信赖。而正方大才,远不止太守之职,虽言语不多,但亲政爱民,得百姓爱戴。宛城有今日兴盛之景,正方功不可没。此二人若不负我,我必不负之。”
这一席话乃是林立肺腑之言,能从上庸一郡发展到今日地步,属下众人的功劳,他一一牢记在心。
政务有这几人处理,林立自然是放了一百个心,但在军务上面,却有些苦恼。
在长安安稳后,他想起了当日救了自己一命的持斧汉子,便令人传唤过来。
几番交谈,林立赞赏他沉着冷静并不因功自矜的性子,便有意提拔。当日徐晃来投之时,林立并没有听清楚他的名姓,便再次询问。人家可是自我介绍过的,林立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我现在很欣赏你,你再自我介绍一遍”这样的话,便委婉问其表字。
表字公明。
哦,公明,有些耳熟。姓徐的吧好像。
等等,有哪里不对劲。
杨奉帐下,使大斧,姓徐字公明。
这种情况下,林立怎会还不明了眼前之人身份。
毕竟贾诩等人都在帐下了,林立也算吃过见过,心中欣喜无限,表面仍作风平浪静,淡淡的封其为帐下偏将军,领禄20,位居甘宁李严二人之下,还在刘瑞之上。
徐晃坦然纳之。
却不想此事刘瑞还未有意见,却恼了算时间还比徐晃投靠早的张绣。
这位还很年轻颇有些谁都不服劲儿的北地枪王,直接找到了林立便表达了不满。
“那徐晃本不过杨奉帐下都尉,虽有些勇武救了主公性命。但我等臣子,如此本是应当,不应以此为功邀赏。况乎徐晃新投之身,资历军功皆不足以服众。”
林立斜眼看着他,对他有不满便直接来说的性格倒是喜欢,但这大咧咧的样子,怕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寸功未立的降臣?
“公明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你不服,可前往寻他比试。胜之我便另封你为偏将,也好堵众口悠悠。但若败了,我不光要去你校尉之职,还要你于他帐下听候差遣。如何?”
张绣乃是自负惯了,除了在甘宁手下吃了次亏,平常何人伤过他。现在身上小伤早已好了十分,甘宁不在,他正愁无有敌手呢。当下张绣骄傲的一仰头,问道:
“主公此言当真?”
“哈哈,你且去便是,若你胜了,我绝无二话,反而信你有真才实学!”
“如此,绣告退!”
张绣在林立处得了保障,转身便离去寻徐晃比武。
徐晃却与他不同,闻听张绣不服自己,再得知这荒唐赌斗后,洒然一笑便拒绝了,称愿将偏将之职拱手相让。
张绣也是个要脸皮的,这种别人给的他反而没了兴趣,当下不依,拉着徐晃就要比武,一决高下。
如此作死行径反复再三后,徐晃成全于他。
二人酣战百余合后,结果我等都心知肚明,林立帐下,又有了一职空缺。
长安兵马不足两万,但因身边无论马腾还是有些交情的曹操,都是新占了底盘需要消化,所以林立也没有征兵的心思,何况以长安刚刚平静的局势,也不适合大举征兵。如此,两万兵马便交由徐晃与刘瑞分带。
且说这张绣到了徐晃帐下,心中虽服徐晃武艺,口中却犹呼喊那日不过状态不佳,隔三差五便寻徐晃比试切磋。
徐晃身负兵马训练大事,如何愿意理他。但张绣还是不依,反而就此黏上,不管徐晃给他布置多么繁重的训练任务,他都漂亮迅速的完成,然后继续纠缠。
徐晃服气了。
徐晃打了他。
......
张绣的风波在林立看来不过是场放松的闹剧,待重建长安之事平稳,他便找上了贾诩,询问战马的购置问题。
中原地区,虽有战马,但质与量皆不能令林立满意。然而建立强大骑兵乃是林立心中执念,何况长安邻近马腾势力,别的地方没有,西凉还会缺了战马吗?
贾诩乃是武威人,林立帐下数他对北方势力最为熟悉,而战马购置的事情,林立也准备交予他负责。
林立的打算,贾诩一猜便知。但他虽至林立帐下不久,却已是摸清了各种情报,当下问道:
“主公欲组骑兵,乃是大事。但不知购得马匹后,由何人为将?”
这种军权大事好像也有些敏感,但贾诩乃是林立谋主,林立很自然的回道:
“男儿莫不以决胜疆场而傲。”
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但贾诩对上林立灼灼望着远处的炽热目光,便知晓了他心中打算。却是不知自家主公还有个英雄梦。当下也未多言语,自库领钱而去。
马匹无论何时都是极其昂贵的存在,而组建一支骑兵所需的耗费更是天价。以林立的打算,是在三年内基本出现雏形,而这三年先从军中挑选好手加以训练,待战马配置的差不多了,学员们应该也能过了驾照。毕竟在马镫马鞍的帮助下,骑马不难,主要还是需要磨练马背上的军事技术。
这一点汉人先天弱于游牧民族。
林立在知晓自己特技飞将的那天,就开始憧憬自己某天能像鸠虎吕布那样领着骑兵来去如飞,纵横无敌,叫敌人闻风丧胆。只是武力上的不足和一系列的事情使他将此事搁置下来。当初上庸的两千骑也一直交由别人统领来发挥最大战力。
但现在,帐下人才的充实使他时间充裕起来,领地的扩大也使骑兵成为可以想象的存在。所以,是时候将憧憬慢慢转为现实了。
那么,当务之急:
寻找名师习武学艺提高武力!
长安城外遭遇战的险境林立铭记在心,更何况,为了飞将!
.......
主公要习武,如此大事顿时引起了手下众人的兴趣,这尚武年代,名将多若繁星,便是谋士之流年轻时也曾执剑游侠。林立帐下的几员大将是一个个忙不迭的跑来展示自己的绝学,张绣更是使出十二分功力,一杆虎头金枪将百鸟朝凤枪法使得宛若暴雨梨花,叫林立目眩神迷。
不过林立心知肚明,枪法一道便是不世天才,也须得有数十年的苦功,自己不合适。
其后便是徐晃,百斤大斧在他手中轻灵宛若羽翼,但一击所至,有断碑裂石之力。
在对比自己与徐晃的身形后,林立果断放弃。
而令林立哭笑不得的是,便是远在上庸的甘宁都在来信之时透露出对自己戟法的推崇,而对此林立只回了一句话,震得甘宁瞠目结舌。
“吾当学皇者之剑。”
第四十五章 一剑东来耀长安
(晚了晚了...待会儿还有一章)
一场长安讨伐战,林立因为亲自领军,统武分别上升了两点。叫人欣喜的是,穿越小半年,兵种适性的弓弩终于由b升到了a,掌握了战法贯箭。
与统武相同,政务不断,登庸不断的林立政治魅力两项属性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分别为39和45。
特技方面也不再是孤零零的只有一个飞将了,张鲁、李傕郭汜的灭亡令林立声名远播,得了特技名士,而原本无限风光的州牧一职,反而在这帝王满地走的时候毫不出彩。
林立此刻拥有长安、上庸以及宛城三地。若以长安自称司州牧,占据了洛阳的阿瞒和刚刚拿下安定的马腾都肯定不会答应。而刘表自封了襄阳王,林立若称荆州牧,便成了刘表的下属。所以干脆依然是空白无挂名的虚爵,在这政权混乱之时,也无人管你。
属性和地盘介绍完,再来说说林立学剑的事情。
当今世界,以刀枪最盛,以戟最强。
骑马阵前交战,不比侠客的决战江湖。你在马上持剑挥砍,杀伤力是远远比不上刀枪的。
这时期随便说一名将出来,都是逃不开这三样兵器的。
林立帐下的徐晃使斧已算异类,但他的大斧乃是长柄斧,模糊点可以分到大刀类。
然而与武将不同,但为一方诸侯,除了武将出身的吕布,都是使剑。出名的便有二人四剑。
虎牢关前,刘备曾以雌雄双股剑与二位兄弟奋战吕布,名扬天下。而作为死对头的曹操更是拥有绝世神兵的倚天、青釭双剑,纵观三国,曹操便是唬人的梦中杀人也是于床头悬剑而不是杵着一杆长枪将那颇为喜爱的奴才戳死。
我想现在林立学剑的原因,许多人便了解了。
这二人都算有些武力,为何不使大刀以求最大杀伤力呢?
用不着啊。
二人帐下骁勇无数,怎会需要主公亲自上阵与人搏命。
而且剑与诸般兵器不同,自古以来,剑便隐隐象征着皇者身份。剑开双刃,杀伐之外,有中正之意。
身为主公,最要紧的不是自己的武力值高低,而是在于手下人的运用和平衡。曹刘二人二人无疑是诸侯中的佼佼者,而这定然与他们擅使剑离不开关系。
再想吕布,就算是天下第一,使戟便注定了他一生只堪为将的命运。
知晓了主公一心学剑的心思,最为积极的张绣有些失落。被拒绝后回到自己营寨,苦思自己师门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剑术。
无。
童渊宗师的身份名满天下,大弟子张绣学艺最早,绰号北地枪王至今尚未被打脸;二弟子同样不逊色,乃是人称西川枪王的张任。这一门虽从称号看来都有股嘚瑟劲儿,但百鸟朝凤枪法的精妙可见一斑。然而术业有专攻,童渊于枪术之上造诣绝伦,剑法便无有出彩之处了。起码张绣自知从艺多年没有学到。他出师较早,却是不知纵横幽州的赵子龙也是自己师弟,而且与他不同,长坂坡时,赵云夺了青釭剑可是舞的极凶。
张绣懊恼,这等教导主公的倍儿有面子的事情难道就这么错过了?
剑术,剑术..张绣坐在帐中,口中犹自不甘喃喃。
怎能忘了此人!
张绣面色一喜,也不管已是将夜时分,出了帐门便往林立府中奔去。
......
林府,林立正与钟繇交谈。
钟繇乃是颍川名门钟氏家主,此刻投了林立,自然还要为尚在曹操治下的族人做打算,便向林立请求能自许昌将族人迁来的事宜。
先有张闿首级,再到后来曹操派夏侯渊加入盟军,以及此刻同样沉默的默契之举,林立自觉与曹操现在还算是交好的关系。想来,将钟氏迁至长安不会有多大阻力。
想到颍川,便想到同样大族的荀氏,若是当初自己的本城是许昌该多好呀。荀氏八龙,想想便叫人垂涎。
一口应允了钟繇的请求,林立又顺便给了他一个重大任务。
钟元常可不光是楷书鼻祖,政治能力也是几近荀彧,应比同样为颍川人杰的陈群还要高出一点。而且,林立深知钟繇的特技可是非常强大的能吏。
前面有言,撇去最低级兵种剑兵,枪击弓弩骑这类二级兵种都是需要兵装的。而能吏就是在生产兵装之时,能够凭借强大的政治能力,以同样的财物锻造出双倍的兵装。当然,战马是锻造不出的,那需要对应的繁殖特技。
有此特技在麾下,林立怎会叫他闲置,当下加封武库令,决断长安一应兵装锻造事宜。这等事情,钟繇自然是欣然领命。
二人相谈正欢,有士兵来报张绣求见。林立一看天色,不觉已是大黑,不知这不得闲的张修为何急急忙忙跑来,当下命人将其领入。
钟繇见此,躬身道:
“臣便先行退下。”
林立将其送至屋外,方入屋坐于榻上,便见张绣一路小跑的进来。
林立看其头有微汗,便令人取枰(ping)来叫他休息。这时期还未有凳和椅,一般都是席地而坐,但林立不喜欢那跪坐的姿势,较为私下的时候便坐在榻上。而这枰,乃是一种小凳,四四方方,较为低矮。至于枰、榻、床的区别,记着一句话便好。
“床三尺五曰榻,板独坐曰枰,八尺曰床”
咳咳。却说张绣谢过林立的赐枰,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不待林立发问,开口道:
“主公欲学剑术,绣有一人可荐!”
林立一惊,这时期剑术式微,他也暗暗为此头疼呢,却不想这张绣竟能替自己解决。当下问道:
“这般急切,欲荐何人啊?”
张绣嘿嘿一笑,与有荣焉的回道:
“乃是绣之师叔,当世剑豪,王帝师!”
王帝师,林立心中嘀咕,这名字倒有些陌生,但三国时期牛人自己基本都略知一二呀。但看张绣样子,应不是诓骗自己。
“王帝师?吾知你师从枪神童渊,却不知还有个同门师叔?”
自王莽纂汉,时人取名大都一字,双名者往往是因为家里曾有罪行,只允许取双字为名,以为低贱。
(这边要说抱歉,此前书友叶添龙求个龙套,但因双名缘故,便...详见第四十章,长安城内百花殇,刘协之死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哈哈哈)
第四十六章 他人胜败我何干(加更)
张绣闻言便知主公会错了自己意思,回道:
“师叔本名王越,灵帝时期曾入朝为虎贲将军。因剑术超群而以帝师之名闻于洛阳。后师叔追求武道,辞去职位,四处拜访磨练武艺。”
王越啊...
林立闻言陷入沉思。
帝师王越,前世貌似只在曹丕的文章中读到过。王越有一弟子,名曰史阿,正是曹丕的剑术师父,而其他便不知晓了。但现在张绣称其为师叔,料想应是与童渊同辈分的存在。
“既为帝师,想来必是剑术出群的大家。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张绣见得主公意动,心中一喜,答道:
“绣虽不知,但童师必然知晓。若主公有意,绣即刻前往襄阳询问。”
“如此甚好,此事若成,吾必有重赏!”
“此臣之本分!”
.......
不负张绣急躁的性子,第二日便起程前往襄阳。而张绣走后,林立自城中征得一习练剑术的武夫,每日晨时便向其讨教剑术的基础功夫。这长安与襄阳相距甚远,张绣此去必然需要数月工夫,林立便想趁机打好基础方便日后学习。
诸事皆备,一切有条不紊而行。林立每日处理公文之闲还要练习剑术,基础功夫最是消磨时间精力,但天欲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的道理林立还是明白的,所以虽然颇为疲惫,还是咬牙坚持着。
而这一切全被蔡琰看在眼里。
麾下能人得其用,是谓明;城中百姓得其治,是谓贤。
身为君主,既有进取之心,不沉溺酒色,又能知人善用,善待百姓。凡此种种,都是林立的魅力所在。
蔡琰比林立幼一岁,年方21,虽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但因政务之故,又每日住在同一府中,同饮同食,与林立接触颇多,不知不觉间便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只是蔡琰自以曾为人妇,恐不配林立而今的身份,不敢诉诸于口,而是选择深埋于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常常叫人嗟叹。然而林立却是根本一无所觉,每每与蔡琰交谈,见其平淡到淡漠的样子,只是一本正经的谈论政事,哪里会知晓面前才女的小心思。
一个沉默,一个糊涂。
......
时间便就这么缓缓流逝,天下平静的似乎就该这样直到所有人老死。但诸侯野望岂会久久匿于心。
195年4月1日,值得纪念的一个日子。
袁绍以北海孔融不尊汉室为由,率领大军3000,领颜良文丑二员大将,自平原高塘港出发,直指北海。
这孔融乃是孔子的第二十代孙,儒学大家,却疏于政务。偌大北海在其治下,人口经济都算不得富庶,兵马更是只有两万之数,如何抵得住袁绍的攻伐。
孔融无力抵挡,便向邻近的刘备求救。而刘备无愧其“至仁君子”的身份,遣大将陈到领10000白眊精兵前往援助。
对此,袁绍大怒。痛斥刘备枉为先帝皇叔,不知效忠汉室,反而狼子野心与贼子同流。
这种斥骂对刘备来说连让耳朵痒痒一下都不够,不为所动,反而连发三道命令,叫陈到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前往北海帮助孔融防守。
他兄弟三人领着大军驻扎寿春,防范西方袁术和南方的孙策,却不想叫好心收留在小沛的吕布看准机会,趁下邳空虚,率兵偷袭下邳,一举破城反客为主。
刘备一番好意,却失了大本营叫袁绍看了笑话,顿时勃然大怒,带着关张兄弟,尽提寿春之兵讨伐吕布。
你们懂得。
却不想吕布与汝南袁术暗中缔结盟约,刘备大军刚起,袁术便要起兵攻打寿春,刘备又惊又怒,却只能回防寿春,只叫三弟张飞领着一万枪兵前去下邳“打杀此獠”。
你们又懂得。
张飞原本就不喜吕布,何况此时被吕布恩将仇报的夺了下邳,大怒之下,连夜行军,终在下邳城下中了陈宫计谋,一万大军叫吕布围得水泄不通。
张飞搏命杀出重围,但不光自己身负重伤,随行一万大军更是折损过半,狠话都未留下一句,便灰溜溜退回寿春。
袁绍恼恨刘备坏了自己好事,眼见刘备失了寿春还损兵折将,抚掌大笑。却不想现世报如约而来,北平公孙瓒以赵云为先锋,三万白马义从自小路奇兵突至南皮,赵云枪挑高览,一举拿下南皮!随后发檄称刘虞无有天子气,袁绍更是不配与自己同堂的只凭先人遗泽的无知匪类。
袁绍被其所趁,失了南皮本就大怒,又被其如此讥讽,面皮功夫未修到家的他竟然气怒攻心,病倒北海城下,被孔融帐下大将太史慈抓住机会突袭大败。
北方大闹,形势陡变。
公孙瓒与袁绍决裂,占据南皮后,以三郡之地自称辽东王。
袁绍失了南皮,在北海城下又收获一场大败,威望大减。
吕布与袁术盟,奇袭下邳,摇身一变成为徐州牧。在城中还俘虏了刘备妻子,却派人将其送还给了刘备。
刘备...与袁绍同。
.......
等到消息传到长安时,已是5月。
天气逐渐炎热,搅得人心浮动。
林立身着汗衫,毫无形象的摇着扇子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袁绍等人的动作他并不关注,一是离自己甚远,风波再大也影响不到自家。何况吕布的谋反,袁绍与公孙瓒的决裂都是必然之事,也没什么好去紧张激动的。二来则是经过数月休养,长安已经日趋繁华,毕竟古都底蕴在此,又是关中门户,地理位置极好。在一系列的修缮竣工后,匈奴兵劫掠的余波已经完全散去,重现当日帝都风采。
“好好好。元常做的甚好!有这三万兵装,吾必能新置一军!”
大力扇了几下,享受人工而来的凉风,但随即又是一阵自内部涌来的燥热,林立扇子一丢,是时候将自己春夏秋冬四婢女唤来伺候伺候了。
自打离了上庸,林立已经很久未见她们。还有当日捡来的三条小狗,应该已经长大变成真正的大黄、大银、大白了。
正思量着,蔡琰自屋外缓缓进来。
这智慧与美貌并重的才女,似乎偏爱鹅黄颜色,因为天气的原因,衣服单薄许多,但还是那抹美丽的衬得她若二八年岁的鹅黄色。
看到她,此刻彻头彻尾形象全无的林立有些莫名局促,问道:
“昭姬不在屋中避暑,来我这儿何事?”
蔡琰身子一顿。
“天气炎热,琰特做了酸梅汤想请大人过去消消暑。”
林立一喜,道:
“怎好劳烦才女大人,我这便去。”
“呸,主公请自重。”
第四十七章 君子以立不易方
林立出了屋门跟着蔡琰一步步往她的小院子走去。
宅子虽然不小,但原有的婢女都被那大户带走了,除了招了厨子做饭,并无多少侍奉的下人。
顺着曲径小路缓缓而行,一路走来安安静静的,只有路边花草中有些窸窸窣窣的虫声。
蔡琰步子极慢,林立只好放缓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阳光好的有点过分,但林立却觉得惬意。
距离较近,隐隐闻到淡淡的馨香,而眼睛转过去,便看到身边秀丽的小脸微微低着,白皙的脸颊上团着红晕,煞是可爱。
小院离得不算远,左转右转的很快便到了。
蔡琰上前轻轻推开房门,回头嫣然一笑,
“寒舍鄙陋,还望林州牧不要嫌弃。”
“呵呵呵呵呵...”
林立哪里理她打趣,直直走进屋内。
屋外热的叫人难受,进屋后只觉一股清凉,林立抬眼看去,摆设极简单干净。只在转角处有一屏风,内里应是蔡琰闺房,林立不好意思细看,席地而坐。
蔡琰端来案几,随后取来汤匙瓷碗,正是蔡琰精制酸梅汤。
林立接过汤碗,只见汤色微红清澈,鼻中还可嗅到一股酸甜的味道,当下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虽然没有冰块,但蔡琰显然先将其置于井水中冰镇过,林立一口咽下,入口冰凉,这大热天中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随后酸甜两种味道齐齐炸开,刺激的林立嘴中生津,天热的口干感瞬间消失。
林立放下瓷碗,对上蔡琰期待的目光,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好喝!清凉解暑,上上等!”
蔡琰心中欢喜,却有些害羞道:
“不过粗浅东西,只是林州牧太渴罢了。”
林立去了心中的燥热,舒适的伸伸腰,懒洋洋道:
“所谓吃人嘴软,既然喝了你的酸梅汤,以后便不要林州牧、林州牧的叫我了,直接称呼我的表字易方便是。”
蔡琰收拾了案几,轻轻坐下,抬眼看着林立,柔声道:
“君子以立不易方,倒是好字。”
林立轻轻笑着,不置可否,一时对坐无言。
......
二人沉默片刻,孤男寡女的,都觉有些尴尬。良久,林立长身而起,道:
“军中尚有些事,我便先回去了。”
起身走至屋门处,林立回头道,
“明日还有上上等吗?”
蔡琰正低头看着衣角,闻言噗嗤一笑,
“今日不过是琰做多了一些。明日嘛...”
林立知道她是玩笑话,回道:
“那请明日再多些好了。”
随后推门而去。
......
随后几天,无需蔡琰来请,林立便主动去她那边喝尽“做多的”的酸梅汤,清清凉凉的与她扯些话题聊聊天。蔡琰知书达理,林立心中敬她,从未有逾越之举,平平淡淡的若清澈的酸梅汤,酸甜都到好处,叫人喜欢。
中原无战事,林立自己处于稳定发展时期,当然不会出去挑起战端,如此便过了许久安逸的日子。直至5月中旬,前往襄阳的张绣终于赶回。
早前便收到信件的林立亲自出门迎接,正见府东处,三骑缓缓而来。
还未等林立看个分清,张绣大嗓门就远远响起,
“主公,主公,绣幸不辱命!”
随后三骑加速冲来,停在林立身前。
三人翻身下马,张绣喜笑颜开的向林立一一介绍道:
“这位便是我家师叔,人称帝师的剑神王越。”
林立不敢怠慢,连忙看去,却见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叟,看样子得有七十高龄,身形有些伛偻,腰间悬的佩剑也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制式长剑。
但林立可是读过无数武侠小说的,知道这人必定是剑术超凡脱圣,达到了“我剑是真剑”的境界,就算手持木剑也能杀的吕布之流人仰马翻。
林立学着小说范儿,抱拳赞道:
“久仰久仰,帝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那王越似乎被林立热情惊住,见到他目光盯着自己腰间的长剑,竟然老脸一红,羞道:
“老夫原本持剑云游,闻听林公有意剑术,特快马赶来。却不想在驿站小歇时,一时不察,叫贼人将陪伴多年的利剑偷了去..可恨那贼子脚快,我等虽有心追查,却已无了踪迹。.”
呵呵。
王越羞愧诉说自己宝剑被盗的遭遇,身旁男子和张绣都是颇为惭愧的低下头。
剑神啊,北地枪王啊!
林立打个哈哈,指向另一男子,问道:
“不知这位壮士是?”
那男子闻言行了一礼,回道:
“某乃王师门下首徒,姓史名阿,见过林州牧。”
林立点点头,此人怀抱长剑,身形笔直,相貌不凡,原来便是后来曹丕的剑术教练。想来剑术也是超群。
“天气炎热,诸位还请过府再叙!”
林立右手一摊,将二人请进,身后自有侍从上前接过马匹照料。
至于张绣,他还有军职在身,这回到了长安,自然要去徐晃帐下报到。他这一路走来,向王越讨教了不少剑术道理,此刻哪里坐得住,心痒痒的就要寻徐晃较量,想来今夜军营内又要无眠。
入得府内,林立与王越师徒交谈片刻,询问日后练剑的安排。王越看了看林立健硕的身材,一指身边史阿,说道:
“观林州牧精气,应曾习练过一些剑术。林州牧,你且放手攻击我这徒儿。”
林立闻言看向史阿,史阿躬身道:
“林州牧不必担忧,尽管施为便是。”
林立点点头,抬手接过王越递来的神兵宝剑,待史阿站直后,道声小心,一剑便向其胸口刺去。
他向那武夫所学不过是些基本功,剑术上是一窍不通,既抖不出剑花,也使不出平沙落雁的华丽剑招,于是便选了目标最大的胸口刺去。
这一剑,深的快准狠之道。因为史阿有言不必留手,这一剑林立使上了十成力气,奋力往前一戳,只见电光一闪,随后,
“嗤”的一声,一剑洞穿史阿心口,史阿嘴角溢血,竖指道:
“林公好剑法!”随后身形一晃,倒地而亡。
呸!
只闻“嗤”的一声,史阿身体近乎未动,实际却是以极快速度自桌上取来剑鞘,正对上林立刺来的剑尖,两相一合,倒像是林立大战之后,还剑入鞘。
这一下极为出彩,因在堂内,二人相距极尽,林立那一刺又是十成力气,虽不精妙,但起码的力道和速度还是不错的。但就这刺得瞬间,竟然被史阿展开身形,取了剑鞘,随后一眼看穿林立剑尖方向,以窄窄的剑鞘将林立长剑收走。
“这...”林立十成力道用空,脚下一晃,差点狼狈的摔倒,好在史阿伸手一扶,帮助林立站稳。
一旁静静看着的王越皱着眉头,道:
“这一剑有些力道,林州牧,剑术之道颇为不易。若林州牧有心学习,便请明日卯时至演武场,老夫会教你入门功夫和练气之法。”
林立回想刚刚出糗一幕,有些不好意思,唤过手下将二人带到事先准备好的院子休息,伸手把玩着长剑,五点就要起呀,还真是辛苦呢。不过想到史阿酷炫的那一剑鞘,林立心头火热,反而对明日的训练充满了期待。
......
一日悄然过去。
第二日卯时,天尚蒙蒙亮,林立便准时来到了演武场上。
正见王越史阿二人持剑互攻,林立脚步一顿,仔细看他二人手段。
“叮叮当当”
二人乃是用的真剑,兵器相击声在这寂静时刻显得极为清脆,凭着不甚亮的天光,林立隐隐见到两抹银光若长龙翻飞,剑来剑往,duang、duang的自带特技。
二人沉浸在切磋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林立的到来。剑法极快,不知不觉便已交手数百合。王越年逾七十,气力上要逊色三十岁左右的史阿许多,但他剑法精妙,虽渐渐处于守势,但总能看穿史阿的动作,格挡的极为轻松。
“呼呼...”又过百余合,史阿连番猛攻,终于有些力竭,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却犹自不死心的一剑刺向王越腋窝,这一剑极为刁钻,便是一旁观战的林立都能察觉其中煞气,不由大喊:
“王师小心!”
“雕虫小技,林州牧不必担心!”王越闻言发现林立身形,大笑一声,施展身法向后一退,坚实若老树的右腿一踢,正中史阿剑尖,随后小腿一弯,竟然“铛”的一声将史阿长剑踩于地上!
这一招简直亮瞎了林立双眼。
二人见得林立来了,收拾了长剑,史阿有些惭愧的低头认错,王越却笑眯眯的不以为意。
“林州牧既然早早而来,想来自有毅力坚持。我便传你门中练气之法,每日日出之时,以及日正之刻,坚持各练气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林立眼见二人剑道修为甚高,不再托大,躬身道:
“王师何以还称我虚职,唤我表字易方便可。”
王越点点头,也没有推辞。随后清清嗓子,向林立口述门派的练气之法。
林立提起精神仔细倾听,谁知这功法竟有数百字之多,林立连连问询多遍方才勉强记得。
“练气乃是水磨工夫,非是一日之功,还需要长久的坚持。老夫有些倦了,入门的剑术便由史阿你代为相传吧。”
史阿点头,恭敬送走王越后,取过长剑,开始向林立演练师门剑法。
第四十八章 欲与将军试比髙
(明日两更)
因林立曾带兵上过战场,并且此前训练过基本功夫的缘故,所以虽然还算不通剑技,但起码的熟练度还是有的。
打开武将情报,自长安攻陷后,人物情报中就多了一栏兵器熟练度。林立只用过剑,所以目前显示是,
“剑系,熟练度:50
必杀技:无。”
回到演武场,王越将传授入门功夫的任务交给了大弟子史阿,自己则是悠悠然离开了。以他的年纪,刚刚与史阿的一场激战,已经有些受累气喘了。而经过昨天下午的试剑,史阿对林立的深浅了然于心,既然现为同门,也不需要再客气多言,当下持着长剑,喝道:
“看仔细了。这就是剑术入门的必杀技,连刺!”
林立精神一抖,瞪圆双目,紧紧盯着史阿的长剑。
只见史阿身上红芒一涨,长剑向外递出,右手腕使出柔劲,但见长剑迅疾连刺,虽然击在空处,但这一秒五剑的瞬间爆发速度太过惊人,以致身旁全神贯注的林立冷不丁被唬了一跳。
林立看着史阿,刚刚爆发的红芒已经散去,但他心知绝对不是错觉,结巴问道:
“这...这?”
史阿淡然收回长剑,看着错愕的林立,好奇问道:
“易方,怎么了?”
也不怪林立震惊,此前发动战法时虽然也有光效,但那白光是311游戏就有的。但眼前这放必杀之前身上冒红光的样子,却叫林立有些错乱了,他是见过并且很熟悉,但那是三国群英传的设定啊!
史阿心思一转,猜到林立愕然的原因,当下解释道:
“易方不必惊讶,这红光乃是我等习武之人练气到一定境界的自然表现。只是花哨点,并无杀伤力。但也可作为实力的证明。”
随后,史阿全身陡然爆出红光,气贯长剑,猛烈向前横斩,前方正好有株古树,被这剑芒划过,嗤的一声,皮开肉绽,留下一道二指深的创口。
史阿轻飘飘收回长剑,淡然道:
“这便是剑术二阶的必杀技,斩铁。方才因为只是演示,我没有使出全力。而以你练剑的进度,顶多一年之后便能掌握,到时便知这一招的极强杀伤力。一剑所至,便是寻常的铠甲兵器都是直接斩为两段。”
林立默然,若是战场之上,被这般招式击中的后果...难怪那些武力超群的名将能够轻松将人一刀斩为两段。
“那三阶的必杀技又是什么?”林立问道。
史阿一愣,抚着长剑,道:
“三阶必杀技名为烈风。我也只有早年得见王师施展过,以我的剑术修为,还需数年功夫才能掌握。”
林立咂舌。
“嘿嘿,现在想这个也没有用处。还是先仔细学好连刺,修为的功夫,是急不来的。”
林立点头,以为然。
随后史阿便开始向林立讲解连刺的施展要领,手腕要发七成力,长剑急速刺出去再收回,如此反复,在极短的时间造成多处的创伤。
林立剑术的修行,就此开始。
时间悄然而逝。
......
三日之后,林立已经能将连刺施展的像模像样,以他的腕力手速,现在只能做到一秒刺出三剑,按史阿的说法便是初学的状态。已经有了基础,只需日后不断磨练提升熟练度。
林立并不着急,相反还有些喜不自禁。
“系统提示,剑熟练度达到60.必杀技连刺,初学状态。”
随着系统提示的到来,林立的武力再次得到提高,怒涨3点之多,达到了惊人的53。
但与剑术的进境相比,气的修炼让林立糊涂的摸不着头脑。
作为前世受过科学教育的新青年,对于所谓气功之说,他一开始是拒绝的。虽然也曾亲眼目睹气的光芒,但轮到自己修炼时,却有些不知何处下手。
“小说害人不浅。哪有什么一闭眼就能看到的空气中的元气,洒家眼睛都快闭瞎了,也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吗!”
下午两点左右,太阳火烈烈的烤人。花园石阶上,林立像模像样的盘腿端坐,双眼紧闭,呼吸放缓,但只有不断有滚烫的汗珠滴落,练气的气感是一点都无。
没有再做无用功,林立自石阶站起,用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颓然道:
“这庸才开局,莫非还导致我成了先天不能练气的废材之体?现在废材流很掉粉啊。”
“呵呵。”院子拱门处,前来唤林立的蔡琰正好听到他的牢骚,虽不是很明白掉粉,但其中的哀怨自怜却是听得明白,不由轻轻一笑,随后对上林立投来的凶恶目光,淡淡道:
“小女子虽不通练气,但也知初习之时的气感短期内很难把握感知到。何况你一心执着求成呢。”
经过几次“做多了”酸梅汤的单独相处,二人关系亲近不少,再加上林立虽为主公,却从未端过架子,是以蔡琰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打趣他。
林立无奈的走到她身边,很想以一句“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回过去,但转念想到以面前女子千古才女的身份,自己懂得应该是真没有她多。但显然此刻不是请教之时,林立低头看着她,问道:
“天下又起变故了吗?”
蔡琰羞于与他直视,摇摇头,道:
“是贾诩先生自凉州回来了。”
“想来文和定然是找到马匹了,昭姬,随我前去迎接。”
林立大喜,忙不迭便往外走去。身后蔡琰连忙紧紧跟着。
.......
林立步子极大,很快便来了府内大堂处,正见一中年男子身着深色衣衫,淡淡的端坐在那边,正是贾诩。
林立几步走过去,看着神情淡然的贾诩,喜道:
“有劳军师奔波,可曾寻得马匹?”
林立面上带着笑容,就等贾诩用这淡然深色说出已经带回了上万战马的好消息。
可谁知...
贾诩施施然行了一礼,恭敬回道:
“马腾自称西凉王后,听取了军师韩遂的建议,控制了凉州的马市,禁止一切战马的贩卖。诩这数月,虽以财货收买了几位马市的管理者,但以他们的权限,便是花上再多钱,也只能买到上百之数。”
满心期待的林立却等来这样的坏消息,不由觉得有些失落,但此事自然是怪罪不到贾诩的。当下强笑一声:
“此事是我疏忽,应当早料到这等变故。以马腾的野心,称王后,肯定会控制马匹来强大自己的骑兵。文和,你奔波辛苦,先行去休息吧,战马之事,日后再想办法。”
西凉马的注意看来是打不到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从袁绍或者公孙瓒那边用大价钱购买了。
贾诩却没有依言退去,拱手道:
“马腾虽控制了战马的数量,但诩深入北方询问牧民后,得知一月左右后,便是北部草原上的野马发情之时,到时他们便会成群聚集,若在当地牧民的带领下,必定可趁机捕捉。只是恐怕此事马腾也会得到消息。”
野马。爱上一匹...
林立陷入沉思。野马与战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常年自由却需要为食物担心的生活使他们自由散漫而且体型偏于瘦弱,必须要话费极多功夫来加以驯服和喂养。
而且野马性烈,若不善马术而贸然前去捕捉,只会落个被一蹄蹬死的结果。
但眼下马腾禁了马市,自己若是从幽州冀州那边慢慢购买的话,花去的天价财物暂且不算,便是其中遥远的路途都值得林立深思,长安至晋阳,需经过洛阳和陈留,而谁知道若境内出现大批战马,人妻曹会不会蒙着老脸,下手偷抢呢。
林立有些举棋不定,正如贾诩所说,马腾久居北方,对于领地内的大批野马肯定都是心中有数,这种发情期聚集的时间想来也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若是从长安提军前去捕捉野马,必定会遭遇到马腾的部队,到时候便不是给个解释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
难!
林立心烦的直想往下薅头发,身边收到消息陆续赶来的法正徐晃张绣等人却纷纷发表了意见。
众人的原话如下。
头角峥嵘的法正:马腾新占安定,而且不识大体的自称了西凉王,定然会一门心思放在维护治安与提高影响力上,他麾下骑兵众多,对于野马的需求必然极低。如此正是我军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服天地的张绣补充道:便是叫他发现了我军意图,大不了战上一场。哼哼,正好容某会会他那声名鹊起的儿子。
他说的一定是马超,因为他总是喜欢巧妙的作死般以正好强过自己的人为目标。
性情沉着稳重的徐晃:......。
正如林立的纠结,他也知晓这等抉择的两难,所以仍是沉默思索。
贾诩自从说了自己的情报后便有些老神在在的端坐一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众人反应。林立正好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喜问道:
“以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贾诩闻言回道:
“我军修缮长安,花费无数,眼下已无充裕钱货去购置战马。但骑兵乃是我军大计,不可放弃。如此...”
去抢。林立嘴角一扬,心中补上他未说完的话。
第四十九章 诸事皆备待六月
(还有一更)
既然有了决定,眼下便要商议具体的实施手段。
林立有些惋惜,若是当日在长安自己得了汉献帝,以天子的名义向马腾征求战马,想来是极容易的。
厅内,众人中当以贾诩对马腾和北方势力最为了解,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他身上。贾诩缓缓开口:
“凉州苦寒贫瘠,又有羌族作祟,所以居住的人口不多。现马腾虽占据三郡之地自号西凉王,但他手下的兵马并不多,但也因为常年与羌人交战,战斗力极高。若马腾提兵来攻,以长安的两万兵马,应是不足以抵挡。”
众人闻言沉思,林立道:
“宛城渐渐安稳,可将正方调来为援。”
法正皱眉道:
“若调动宛城兵马,一旦洛阳许昌出兵夹攻,恐为之所趁。”
贾诩赞许的看他一眼,道:
“洛阳破败已久,曹孟德心怀天下,绝不会在此时与我等交恶。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宛城兵不可妄动。”
林立一一看向身边众将,张绣乃是一员骑将,但眼下战马都无,也没有骑兵给他统领;而徐晃善于戟兵,却偏偏戟兵会被骑兵克制,若将戟兵出战,恐伤亡极大。
刘瑞?此刻他还未真正成熟,属性与兵种适性都很低,对上杂鱼还好,一旦遇上马超这等名将,恐怕难逃性命。
自己?
...
也只有远在上庸的甘宁能够以s级枪兵正面刚上马超。但襄阳刘表野心渐大,何况新野还有个袁术唯恐天下不乱。
还需从长计议啊...
众人正沉默着,蔡琰忽然轻声道:
“我军的目标不过是那些发...那些野马,若只以小部队前往,沿途谨慎,马腾未必能发现我等。”
徐晃疑惑道:
“若只以小部队过去,恐怕驯服不到几匹野马。如此又有何意义?”
蔡琰一笑,道:
“草原之上有无数放牧的部落游民,只需以钱财相诱,必能驱使他们帮助捕捉。而且牧民大多精于马术,比我们自己出手的成功率要高上许多。”
林立点点头,接着问道:
“捕捉的事情解决,但如何运回呢?”
野马肯定是不会在短期内就被驯服的,小部队前去,就算捕捉到了,运回的时候也可能因看管人手不够而被它们跑掉。
贾诩眉毛一挑,笑道:
“诩有一计。我等何须将那野马运回,反而只需在那草原之上悄悄建一厩场,再暗地里挑选军中精锐分批派去,正可在那边加以训练。日后便是与西凉交战,也可作为奇兵攻其不备。”
“军师此计甚妙!”林立抚掌大笑,抬头看向张绣,问道:
“此事重大,我有心将此事交由锦荣(张绣字,网友编的)你负责,你可有信心?”
张绣一愣,奇道:
“我一人前去吗?”
林立摇摇头,道:
“你虽擅骑兵,但性格急躁不稳,若是叫你一人守在厩场,恐怕不出三日便要被人发现了。”
张绣闻言尴尬一笑,道:
“正可叫公明将军随我一起。”
徐晃看向林立,他现在负责长安兵马的训练,正是初显效果的时候,若是此刻离去,恐怕便要前功尽弃了。
“公明坐镇长安,不可妄动。此次马厩场的事宜,我另派子宇与你一同。”
刘瑞闻言一愣,随着甘宁、张绣徐晃等人的接连出现,他在林立帐下的地位便有些尴尬。按资历他久随林立,而且也有颇多功劳,但刘瑞心知,自己的能力与这三人相比,尤其武艺方面,要逊色太多。所以万万没想到林立会将此重任交予他,闻言有些踌躇,道:
“此事重大,瑞恐不能胜任。”
林立走过去,轻轻拍他肩膀,道:
“子宇不必自谦。此去事宜,由你决断。但骑军训练之事,你尚需向锦荣多加请教。”
林立派刘瑞与张绣一同前去,一是他性格与徐晃有些相近,正可以帮忙管理厩场;二来,也是给刘瑞一个锻炼提高的机会。
张绣虽此刻性格还不够沉稳,但一手枪术确实要强过刘瑞太多。而他二人秘密潜在草原上,以他闲不下的性子,肯定会找刘瑞切磋比试,二人实力悬殊,张绣得不到满足后肯定会加以指点帮助刘瑞提高。
为上位者,一定要充分发挥手下的价值嘛。
此事既定,贾诩又仔细吩咐了二人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各自散去。
数日之后,张绣刘瑞二人领百人扮作来往的行商自长安出发。二人走后,林立命徐晃自军中挑选精锐三千,只待厩场建造完毕后,便分批前往秘密受训。
而林立自己则在练剑和处理政务之余,一心参悟练气法门。修行的事情全凭个人,对此,王越史阿二人也插不上手,只等林立自己悟到的那天。
“剑,熟练度:64,
必杀技:连刺,初学。”
挥剑三千次或者斩杀百人才能提高一点熟练度,林立练剑的道路,还很漫长。
.......
长安一切有条不紊,且看看老家上庸的情况。
自林立走后,原先的府邸便闲置下来,甘宁虽为上庸太守,但平日忙碌于水军的训练,待在房龄港的时间反而更多,一应郡中政事,都是由文官处理汇报。
府邸里却是有人的。
“汪”
“汪”
“大黄,跑慢点~”
“哈哈,捉到你了。”
院中传来几声犬吠,随后有一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
正是秋香。
堪堪抱住长了几倍的大黄,见它无赖版的仰天一躺,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秋香抿嘴一笑,伸手给它挠痒痒。
“秋香,秋香...”左侧有一白衣女子走过来,看见秋香正在与狗逗趣,连忙叫她。
秋香轻轻抚摸着大黄的头,抬头看去,
“是二姐呀,怎么了?”
夏香脚步轻快,走到她身边,眼睛一眯,笑嘻嘻的说道:
“老爷去长安都这么久了,也没个口信什么的回来。这上庸咱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与大姐商量,向文中郎求个命令,姐妹四个一起去长安伺候老爷。”
“老爷?”
秋香握着大黄的爪子,被这遥远的称呼勾起心思。
“走吧,一起去嘛。”
夏香性子活跃,也不管秋香还在考虑什么,直接拉着她的手便走。
“哎,小心大黄...”
二女在院子转了一圈,又叫上了春香和冬香,一起出了太守府门,往文官的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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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驯服马王的男人(加更)
一郡政事,关乎民生市贾,颇为繁多。文官正在书房仔细工作,忽听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间或有...犬吠?
文官搁下毛笔,有些不喜的抬头看去。
随即被鱼贯而入的四女三犬惊住了。
“春/夏/秋/冬香见过文中郎。”
“汪汪”
四女见文官面有不喜,心中一突,齐齐见礼。
文官古怪的看向四女,问道:
“你四人不在府中,‘兴师动众’的寻我何事?”
四女对视一眼,随后作为大姐的春香轻轻向前一步,道:
“天气炎热,我等担心老爷受暑,特地向文中郎请求能前往长安服侍老爷。”
文官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女,心知自主公走后,她们在上庸就有些颇为尴尬,也不点破,笑道:
“却是巧了,我正收到主公信件,言明要我派人将你等护送至长安呢。”
四女闻言都是一喜,只有秋香随即有些淡淡的想到,原来他还记得我们呢。
“也罢,既然你们来了,正好省去了我派人前去通知。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好了说声便是,我好派人护送你们。”
春香回头看看三女,嫣然道:
“我等哪需什么准备,只待文中郎说声便可动身。”
文官一愣,道:
“如此,明日便随前往长安的运输队出发吧。”
......
武威东北约莫百里之远,张绣一行正在艰难前进。
凉州天气干旱少雨,此刻又正是炎炎夏季,赶路的众人都有些苦不堪言。
“都打起精神来!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刘瑞自己也很疲惫,但却知晓这种时刻却更加需要出言安慰鼓励手下。而身边,张绣蔫蔫的微伏在马上,哪有平日飞扬的精神头。
“子宇,还有多远?”
刘瑞极目远眺,默默计算之后,答道:
“按照军师所说,待翻过了前面山头,便能看到草原了。”
张绣闻言精神一振,抬头看去,见不过一低矮小山顿时大喜,连胜督促手下就要加速前进。
刘瑞看他一笑,上庸附近是有山脉的,所以他知晓眼前这看似低矮的小山不过是因为距离的原因,等到众人辛苦赶去,才能发现它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果然...策马一个时辰后。
众人堪堪到达山脚下,而随着距离拉近看清大山面貌的张绣脸色铁青,气恼的直跳脚。
但再高的山也是要翻过去的,众人草草休息片刻补充体力,随后咬着牙,牵着马往山头那边前去。
一路辛苦跋涉不足为外人道也。
山那边,豁然开朗。因身体的遮挡,阳光都小了许多,一行百余人只觉一阵清凉感,浑身的疲乏也减轻了许多。而目光所至,蓝天白云,青草油油,依稀可见远处有牧民搭起的帐篷,还有身边悠闲吃草的牛羊马匹。
“前方便是目的地了!”
刘瑞轻喝一声,振奋士气。
“还多说什么,走,去那牧民家讨些水喝!”张绣话音刚落,策马已是箭般飞过去,身边众人都是一愣,刘瑞苦笑一声,这货,明明刚刚还跟蔫菜似的。
眼下非在长安,一切还需谨慎,刘瑞连忙带着人马跟上。
行不过片刻,便到了一处帐篷旁边,刘瑞翻身下马,只见张绣已与有些慌乱的牧民攀谈起来,看其作揖讨好的样子,全不见昔日风采。
也不知张绣说了什么,那牧民渐渐平静下来,反而一脸微笑的向刘瑞等人打过招呼,起身去帐篷中取酒奶招待。
刘瑞好奇,问道:
“你与他说的什么?”
张绣脸上闪过得意,回道:
“以我的魅力,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刘瑞讷讷,竟无言以对。
一行百余人,这一户牧民自然是无法招待,眼见自家的奶酒不够,牧民吹个口哨,唤来一匹黄鬓马,随后笑道:
“叫外来的客人见笑了,我这便去集市上买些酒来。”
随后不待刘瑞答话,翻身上马,也不管自家帐门大敞着,直接远远离去。
刘瑞皱眉,不待说话,身边的张绣却已经提起酒囊,与手下骑兵分分,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张绣一通畅饮,放下酒囊,抹抹嘴角,连声赞道:
“痛快,这羊奶酒滋味倒是不错!”
少顷,那牧民远远归来,随行还有数十人,刘瑞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使个眼色,示意手下小心提防。
待那牧民们靠近,才看清手中提着的不过是些酒袋子,一个个也是普通牧民的打扮,笑意盈盈的与张绣等人连连招呼。
到的刘瑞众人近处,牧民们纷纷下马,一名似是为首的老汉走到张绣身边,行礼笑道:
“阿凡提见过汉家天兵!”
张绣举举手中酒囊,笑道:
“老丈太过客气。还没谢过你们的酒呢。”
几番交谈,刘瑞才知晓,原来贾诩此前过来时特地表明身份与这些牧民交好,此处乃是羌汉混居,但因为相处日久,气氛颇为和睦。这些不喜战乱的羌人聚居此地,对汉家文化颇为推崇,言语间也较为恭敬。
刘瑞心喜,既然关系和睦,想来请他们出手帮忙驯服野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了,何况自己一行还带了大量的钱财。当下开口道:
“老丈,实不相瞒,我等正是贾先生派来。老丈想必知晓野马发情交配的时候就要到来,到时我等还需诸位帮忙驯服。”
阿凡提闻言脸上笑容一滞,缓缓道:
“野马驯服之事不难,但西凉王每年都会派人来此捕捉野马,如此...”
张绣问道:
“那马腾每年会派多少人前来?”
阿凡提想了想,道:
“人数虽不多,只有数十,但都是些不满意坐骑的军中好手。我还记得去年有一白袍小将,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吧,但武艺高超,领着十几人,愣生生降服了当时的马王。”
刘瑞悚然,这马王可不是蚂蚁王,乃是无数野马群的领马,带着马群四处迁徙的存在。而且既然是马王,必定是整个野马群中最为精壮强大的存在,性子之桀骜刚烈,可想而知。
张绣却是撇嘴,道:
“只能算他运道好,刚好遇上了马王。若是我有这运气,定然也能将那马王擒下驯服。”
呵呵,一蹶子撂死你。
刘瑞心中腹诽,面上全是不信,却刚好叫张绣看到了。张绣四下一看,果见众人都是以“前方装逼好刺眼”的表情避开不看他,顿时又羞又怒,喝道:
“不就是一匹马王,老丈,待那野马群到来,你且指给我看。我还非要将其驯服!”
“壮士还是三思为妙,马王不比寻常野马,若是...”阿凡提不忍见他血溅马蹄下,苦口婆心的便要劝说。
张绣哪里受得了这个,冷哼一声,道:
“我乃将帅之后,自懂事起便随天下闻名的枪神习武,十岁那年便能骑射打猎。艺成之后便随叔父从军,一生未尝...只尝一败!如何叫你等小瞧于我!”
啧啧...
众人默然,看着俊脸通红的张绣,都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我相信你!”
身后一名骑兵,突然站起来,同样脸涨得通红,颤声道。
“将军,我也信你!你是最棒的!”
“将军,还有我!”
要说从众是人之怪癖呢,若雨后春笋,那些随行的骑兵纷纷站起来向张绣表达心中的敬意。
张绣感动的看着士兵,暗暗咬牙这次一定要驯服马王证明自己。
身后,刘瑞收回了发信号的手。
......
距离马群聚集不过十日时间,一行人与阿凡提交谈之后,请求他再去别的部落找些人手帮忙驯服,而酬劳是一匹马10钱。(这价格好像不高,但其实311中繁殖战马只需700钱,而且出产的战马最低也有数千。)
但阿凡提四处邀请之下,那些牧民却有些犹豫,毕竟身在马腾治下,若是日后马腾得知,随便派出一支部队,不说会被一一杀尽,现在幸福稳定的生活也不复存在了。
对此,刘瑞有些无可奈何,好在重赏之下,还是有些人愿意在野马到来时帮忙捕捉驯服,也叫刘瑞颇为欣慰。
而张绣自打那日说下豪言壮语,便开始闭门谢客,刻苦训练起来。
甘宁的武艺是95,他被人百合败了;徐晃的武力是92,他也没打得过。
而马超的武力...是犹高出甘宁一线的96!
张绣闭门修炼的好处就是刘瑞最近过的比较安静轻松,一门心思放在以金钱诱惑牧民身上。但收效甚微。
三日后,张绣尚未出关,阿凡提却惊慌的过来告诉刘瑞,西凉王派来驯马的人到了。
刘瑞心中一紧,也不管修炼的张绣,悄悄换上牧民衣服,前去打量。
入眼只见乃是一员小将,银盔白袍,面容俊朗。手提一杆银枪,端坐马上,姿容不凡。
刘瑞心中一突,暗道一声不好。
第五十一章 枪系必杀技旋樱
(看资料时看到十大名枪名剑,定定看了好久...还有一章)
眼前少年看着只有十四五岁,身长面白,看着恭敬相迎的阿凡提等人,面有倨傲之色。
在其身后,安静的排着十几名骑士,沉默着散发浓浓铁血的气质,叫刘瑞看的心惊。
“等等,那是...?”刘瑞正在暗暗打量,突然发现骑兵中,混着一名,女子?
那女孩年岁应该更幼,相貌秀丽出众,但体型颇为瘦弱,要不是骑着一匹温驯的白马,在人群中根本注意不到。
以这年纪怎会突然出现在马腾派来捕捉野马的队伍中,刘瑞心中猜测女子身份,却正好听到女子开口叫道:
“三哥。”
声音清脆宛若黄鹂,叫人喜欢。
那少年闻言顿时回头,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道:
“小妹,怎么了?”
那女孩骑马慢慢自骑士中走至三哥身边,柔声道:
“三哥,我刚刚觉得有人在偷偷看着我。”
少年闻言一凛,自己这小妹打小武学天赋极高,虽年纪原因还没学成家中枪术,但她天资聪慧,祖传的练气功夫练得比自己还要高明,对身边隐隐的气机感应极为灵敏。既然她说有人暗中窥视,那定不是虚言。当下少年面不改色,暗暗转过头打量身边众人。
都是些恭敬看着自己的普通牧民,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少年放下心来,轻轻揉着小妹的头发,笑道:
“小妹你生的好看,这些牧民哪里见过这样天仙似的人物,自然会偷偷看你了。”
女孩闻言大羞,一把打掉三哥的手,红着脸道:
“三哥你又胡言嘞。”
“哈哈。”少年不再多想,笑着继续仔细询问阿凡提野马的事情。
而墙角处,刘瑞面色煞白,一动不动的缩在墙后,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刘瑞悄悄回了帐篷,心有余悸的自言道:
“这女孩儿年纪虽小,但感觉好生敏锐。从他二人称呼看来,应该是马腾的三子和幼女了。还好,那白袍小将不是马孟起。”
出发前,军师贾诩叮嘱了路途事宜,林立却拉着二人,郑而重之的叫他们小心西凉二人:
马腾长子,马超马孟起,以及忠义骁勇的大将,庞德,庞令明。言语中对这二人武艺颇为推崇,刘瑞自然是谨记于心,但也就是林立这番推崇,叫张绣心中不服,暗暗起了比较之心。
刘瑞端坐帐中,暗暗思考对策。张绣还在闭关,也不知何日出关,现下是指望不上了。而自己手下百十骑兵,因小心之故,四散在各部落之中,自己身边只有十人可用。
马腾派来的队伍也不过十余人,但那些骑兵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刘瑞心知,以自己手下十人相对,决计不是对手。何况那少年看着便知也是练武多年,不可轻视的存在。
眼下,自己躲在帐中还不会被发现,但等马腾人马问清了时日事宜,定然会一同居住下来,到时候自己想不暴露都难。何况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阿凡提此前虽对自己等人笑脸相向客客气气,但保不准惧于马腾声威便会将自己供出来。如此,便是绝难逃过一死。
若是知晓他们来的时间,倒也好早做准备,但现在马腾人马突然而至,一点回转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帐篷外的谈话声渐渐小了,刘瑞心知时不我待,悄悄出了帐门,召集手下十骑,商量对策。
帐外,少年皱眉问道:
“如此,顶多三日,马群便要出现了?”
阿凡提弯着身子,回道:
“正是如此,那些野马怕是已经从各地赶来,聚集在草原深处了。”
少年下了马,闻言回头道:
“你们先四处散开,到草原上看看情况。”
“是!”
骑兵闻言散去,只余兄妹二人。
刘瑞隐在墙角,目光闪烁,眼下少年骑兵散去,正是一举擒下的好机会。但一旦出手,自己也必然暴露,若是叫马腾得知,再想完成驯马的任务,就困难了。
刘瑞举棋不定,身后骑兵却有些蠢蠢欲动,眼下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再拖下去,叫少年手下回来,反而难办。
“刘校尉,动手吧!只要将这二人生擒,就算那些骑兵回来,也不敢与我等动手!”
“上!”
刘瑞再不多想,提枪便领着十人从墙角跃出,长枪挂风,直刺少年。
那少年正与妹妹说笑,刘瑞突然杀来,顿时大惊,好在他习武多年,反应速度早已极快,一把将妹妹拉至身后,手中长枪一封格开刘瑞攻击,随后惊怒道:
“我乃伏波将军之后,西凉王三子马铁,尔等何人,竟敢向我出手!”
那女孩被三哥拉到身后,面对气势汹汹站着的刘瑞十人,却是不惧,甚至自马铁身后露出头,悄悄打量。而被刘瑞突然杀出吓住的阿凡提顿时清醒,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眼下不知那些骑士何时回归,刘瑞如何与他废话。一紧手中枪,再次刺去。
马铁却是不惧,见刘瑞枪快,叫道:
“徒具其行,不得其意!叫你见识见识我马家的万里长沙枪法!”
口中话音未落,手中枪已是后发先至,直接将刘瑞长枪拨开,随即反而迈身前刺,要取刘瑞性命于枪下。
刘瑞乃是二米高的虬髯汉子,却被眼前毛发未齐的小娃娃轻视了,顿时大怒,怒喝一声,:“小儿狂妄!”凭着力大,也不去管什么枪法精妙,抡圆了便砸。
这等无赖般的以力破巧的打法,却叫马铁难受不已。刘瑞一枪抡过来,带着风声呼啸,势大力沉,他这小身板哪敢硬接,只能仓皇的左右闪避,而且因为还要照顾身后妹妹,可供腾挪的地方就更加小了。
“三哥,小心!”
躲在马铁背后观察的少女突然一声惊呼,却原来是刘瑞手下的骑兵见自家校尉久攻不下,顿时挥舞着兵器齐齐攻来。
刘瑞见此不好多言,此刻又不是阵前单挑,何况时间紧迫,能够早点拿下马铁自然是最好。当下刘瑞执着长枪,猛地向前一步,十一杆长枪顿时劈头盖脸的砸向马铁!
“欺人太甚,吃我必杀技!”
马铁一声怒喝,脸涨的通红,浑身闪过一道白光,喝道:
“旋樱!”
第五十二章 槽点太多从哪吐(加更)
马腾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天下皆知,乃是无双骑神马超。马超少年从军,军功赫赫,若在别人家里怕不是要高兴不已。但马超只为马腾庶出,乃是与一羌女所生,这叫心向中原的马腾心中不喜。
次子马休,不过平庸之辈,文不成武不就跟林立似的,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地位。
只有三子马铁,正室所生,而且自小天赋出众,弓马娴熟,是马腾心中内定的接班人。
马铁也没叫他失望。平日之时锻炼就极为刻苦认真,修炼枪术时进度更是卓越,年纪轻轻了,就练成了枪系一阶的必杀技,旋樱。
但说场上众人,只见马铁身上红芒暴涨,右手持枪到头上,随后双手握枪急速旋转。
而随着他的动作,数股肉眼可见的小旋风凭空出现,马铁怒喝一声,手中发力,旋转速度陡然提升,那数股旋风迎风而涨,瞬间即至人高,随后四散看去,正好将刘瑞等人吞没其中!
刘瑞哪曾料到他还有这手功夫,眼见旋风瞬间到了眼前,猝不及防之下便与其他骑兵一同被卷入其中,随后互相碰撞,发出阵阵哀嚎。好在他体型壮硕,这旋风毕竟人力生成没能将他卷到天上,只有两个较为瘦弱的倒霉蛋根本站不住脚,旋风一至身前便被吸进去,随后摇摇摆摆的直冲天际,良久方才沉沉坠落,最后的遗言想必是对自己体重的痛。
一击之下,形势顿时逆转!
马铁颤抖着松开手中长枪,以他能力原本也能施展出这招旋樱,但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就让旋风成型,而以刚刚焦急形势,他只能加快了释放速度,以求自保。
叮叮当当,刘瑞与幸存的八名骑士摔倒在地。这下摔得不轻,刘瑞勉强睁眼看去,只见眼前无数白袍的身影来回晃悠,好在马铁一时脱力,也没能上来补刀。
马铁没了力气,刘瑞等人动弹不得,但场间还有一人存在。
“云禄,去,杀了他们!”马铁努力站直,却只能徒劳的喘息,但想到自己小妹还在身边,顿时大喜,指挥她上前收经验。
马云禄时年不过十一二,但性子沉着冷静颇有乃父..乃兄...算了,有徐晃之风。她亲眼见到三哥大发神威一击将敌人击倒,随后气喘吁吁的站不知身。顿时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
马铁出言之前,马云禄便已悄然自其身后离开,一把捡起马铁离手的长枪,有些吃力的往刘瑞等人面前走去。
“杀了他们!”
马铁欣喜的连声呼喊。
马云禄重重的走到一名离得最近的骑兵身边,猛地提起手中枪,随即毫不犹豫的对着胸口直直刺下!
“嗤”
那骑兵摔得晕头转向,虽隐隐感到了死神来临的危机,但睁眼看去全是白花花的看不分清,正想开口询问刘校尉,只觉心口一痛,嘴角溢出血迹,到了嘴边的话却无力吐出了。
“小七!”众人中刘瑞体格最好,但也只是勉强睁眼,正好看清了眼前一幕,眼见手下士兵竟沦落到被一小女孩所杀的地步,顿时心痛疾呼。
“杀了那个出声的,不能叫他缓过来!”
马铁以为刘瑞恢复过来了,顿时大惊,连忙让马云禄动手抢先击杀。
马云禄一言不发,努力自那骑兵身上将长枪拔出,随后依然重重地提枪走到刘瑞身边,举枪便要刺下。
刘瑞双目圆睁,努力提起双手,却只觉有千斤之重,不干的看着眼前一幕,大喝道:
“主公,子宇无用,辜负了你的冀望!”
随即双目一闭,流下泪来。
“嗤”
长枪刺破血肉,刘瑞只觉左胸一凉,随即一阵难耐的剧痛涌上来,刘瑞有心呼喊出来,却发觉已经喊不出口。只能睁开眼,无力看着胸口鲜血奔涌而出。
“死也!”
“死个屁!叫得这么大声,把老子都吵醒了!”
一道人影疾闪而过,刘瑞重伤之下哪曾看清,只是隐隐觉得熟悉,好像是自己讨厌了很久也消失了很久的那个呱噪声音。
眼前一黑,再无所感。
全书完。
.......
那人影正是张绣!
闭关没日没夜苦练枪法的他,早上时,终于练成绝技,沉沉睡去。对外界一切一无所觉,但刘瑞等人动静太大,尤其是几声大喝太过响亮,终于将他吵醒。
张绣回头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刘瑞,俯身探他鼻息,万幸,还有气息。
“啧啧,这都不死。”
张绣看着竖在左胸口的长枪,心中一悸,探手摸去,却无心跳。
“心跳都没了,怎么还有气。”
张绣有心研究,但眼下岂是合适时候,转头冷冷看向马铁马云禄二人。
马铁已经被这突然杀出的人影惊住,刚刚那种速度,以及现在扑面而来的压力,他只在父亲与庞德和他...自己的大哥,身上感觉过。
随着年纪的增长,马腾便有意令马铁马超二人慢慢疏远,马铁不是笨蛋,父亲的心思,他也猜到一二,有些不喜,却不敢违背。
“你是何人?”
马铁缓缓站直,因为紧张,只觉口中发涩,良久,才沉声问出。
张绣根本不看他,直勾勾的顶着“击杀”刘瑞等人的罪魁祸首,马云禄。
“砰”张绣左手并掌斩在马云禄脖颈处,女孩顿时一软,摇摇晃晃的倒下。
“小妹!”
马铁大惊,顿时惊呼。
张绣提起虎头金枪,一步步走到马铁身前,俯视着他,寒声道:
“竟敢伤我兄弟,我要你以死相抵!”
随后长枪一绰,就要刺下。
“不要!”生死当前,马铁顿时慌乱,哀嚎道,“我乃是西凉王之子,你不能杀我!”
“狗屁东西!”张绣撇嘴不理,就要杀他,长枪却在空中一停,问道:
“等等,你与那马超什么关系?”
“马超乃是我大哥!我大哥乃是天下无双的猛将,你敢杀我,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绣长枪收回,抚着下巴,笑道:
“我闻马家忠勇,却不想也是胆小怕死的人物。也好,你既然是那马超的弟弟,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接住我一枪,我便放你离去。”
接住一枪....
马铁面色一苦,眼前这人深不可测,就是自己巅峰时期想要接下一枪也是不易,何况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但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张绣,马铁明智的没说让他等自己恢复过来的话,咬咬牙,说道:
“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
“好!”张绣抚掌大笑,虎头金枪自地上挑起一杆长枪扔给马铁,饶有兴致的看他颤巍巍的握住枪,随后喝道:
“接下这招,我便饶你性命!”
虎头金枪一紧,随后高举过头,急速旋转!
马铁见此顿时镇定下来,不过是一阶必杀旋樱,他也是掌握了的,对于其中破绽自然了然于心。但随后...
“不是旋樱!”
虎头金枪在张绣头上转成了纺车,但枪旁生出的却不是股股旋风,而是若流星般璀璨的各式气劲,宛若晴天暴雨般纷纷射向马铁!
马铁惨呼一声,勉力以枪挑散几股气劲,但随即便被涌来的更多气劲淹没!耀眼白芒金光中,马铁的身影与呼声渐渐微不可察。
“呼...”
张绣放下金枪,长长舒了口气,不屑的看着已是千创百孔的马铁,感慨道:
“三阶必杀技,暴雨。终于叫我练到了进阶层次。”
......
兵器每系有必杀技三种,而每种分为初学、进阶、精通三个阶段。
原本以张绣90的武力,正好是第三阶必杀技初学的阶段,但因为心中一股不服天地的傲气,闭关之下,竟让他将第三阶必杀技练到了进阶阶段,直接后果便是武力上涨五点,真正成为了堪与马超并肩的超流武将。
“系统提示:打破一百的上限,开放武力与智力系统。
必杀技的掌握和练气境界的提升会分别提升两项属性。
原武将能力达到者,属性开始修复性提升。”
“系统提示:打破宝物限定,开放兵器、道具、坐骑对属性的加成系统。
兵器、道具、战马加成的属性开始修复性提升。”
“系统提示:开放专属兵种和基础兵种进阶功能。
专属兵种只有特定武将可以拥有。
兵种在战斗之后可以得到经验值升级。
基础兵种升到五级后可以进阶为二阶兵种。
某些兵种升到十级后可以进阶为三阶兵种。”
.......
突然而来的系统提示一瞬间轰的正在练剑的林立呆立当场。
良久,喃喃道:
“这是311世界被群英传世界黑了吗?”
回过神来,林立打开了自己的武将情报。
“武将情报,
林立,易方:君主
统率:45
武力:53+1
政治:39+1”
魅力:43
兵器:直剑,制式打造的长剑,武力+1
道具:五斗米教义(残),记载着五斗米教教义的绢帛,政治+1
坐骑:黄鬓马。随处可见的蓄养马,速度+1
官职:州牧
熟练度:剑65,枪、刀、弓0
必杀技:连刺,初学
特性:飞将、名士
专属兵种:无
基础兵种:长弓兵,2级
重步兵,1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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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那年它的上马威
不一会儿,被摔晕的骑兵慢慢恢复过来,颤抖着从地上爬起,看着惨死的同伴,大哭出声。
“刘校尉!”
刘瑞胸口杵着长枪,还在汩汩的流着血,看着极为凄惨。幸存的七名骑兵下意识便认为他不活了,一个个摇着刘瑞的身体,哀嚎连连。
“轻点儿!没死也被你们这样晃死了!”
张绣一脚踹开晃的最凶的骑兵,随后幽幽道,
“这枪伤太重,又流了这么多血,要是再被你们晃几下,就真的没命了。”
那被踹开的骑兵闻言大惊,问道:
“难道刘校尉还活着吗?这一枪明明正中心口。”
张绣大感无奈,“死没死你探探鼻息不就知道了。”
那骑兵竟果真颤抖着伸手去探他鼻息,当感受到那微微的热气时,顿时大喜,对着其他人连连点头。
“将他抬到帐篷内,注意别碰到枪口。再去个人,叫阿凡提赶紧把这边的大夫找来。”
“是!将军,那这女孩儿怎么办?”
一名骑兵发现了昏倒在地的马云禄,他们当时虽然摔得不轻,但场上的动静却是听得明白,自然知晓这小姑娘就是害了自己同伴和校尉的罪人。
“这...”
张绣有些迟疑,要说杀了,那绝对是应该的。但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还生得这般可爱,谁能下的去手。
“将她看好,我们要想活命,还得以她为要挟。”
“是!”
七人中四人抱手抱脚的将刘瑞抬到帐篷中,随后一人在阿凡提的带领下唤来大夫,开始了紧急救治,另外二人则将马铁的尸首收拾了,将血迹抹掉,随后紧紧守在外面。
帐内,那被唤来的大夫乃是个迁来的汉人,仔细的望闻切后,缓缓道:
“将军不必担心,这枪若扎在别人身上,现在便是死人一个了。但这位壮士却是天生与我等不同,心生在右处,所以还有生机。只是他这伤势不轻,而草原之上药草种类不齐,以我的手段,也只能吊着他的性命,生死还得凭天意。”
张绣点点头,道声有劳,静静看着刘瑞,有些恍惚。
若是自己早些出关,又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吩咐手下好生照料刘校尉,张绣咬牙掀开帐门,目光森冷的看着草原深处,只等马铁手下回来送死。
半个时辰之后,马铁派出的骑兵陆续返回,却只见阿凡提堆着笑容与他们寒暄,反不见自家将军的身影。
待十数人全部返回后,众人下马来到阿凡提面前,冷冷问道:
“我家将军呢?”
阿凡提面色一变,正要糊弄过去,张绣却持枪缓缓从骑兵身后走了出来,微笑道:
“你家将军?毛都没齐的东西,也敢称将军。还是你西凉实在事无人,只能以黄口小儿为将。”
“放肆!”一众骑兵勃然大怒,怒视张绣,骂道:
“你是哪里来的匹夫,竟敢在此非议!”
那小队长却发觉了不对,一把抓住阿凡提,喝道:
“我家将军呢?刚刚发生了何事!”
“不用问了,快来送死。要是足够快,下去的路上应该还能互相打招呼聊聊死在我手下的荣幸!”
“!”
张绣这番话直接透露了自己杀了马铁的事情,那些骑兵顿时又惊又怒,马铁一死,他们这些被派来守护的骑兵自然也是难逃性命!
有七八个骑兵顿时持着兵器,齐齐扑向张绣,只要杀了他,自己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该死!”
那小队长却没有一起扑上,马铁死了,他们就算是杀了凶手,以马腾的性子也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只有想办法逃命,哪里还要去纠缠。
他这心思一动,便再也收不回。一把抛开手中的阿凡提,小队长冲同样没冲上去的三名骑兵使个眼色,随后缓缓向后退去。
“队长、大牛!你们!”
他们以为做的隐秘,但那些冲过去的骑兵很快便发现同伴少了,疑惑之下回头,正好看到几人要退,顿时惊怒,连声喝问。
“叫什么,吵吵。”
张绣一舞金枪,冲至骑兵身前,喝道,
“不用急,都得死!”
随后枪尖一戳,刺死一人后,直接拔出,横甩在另一人脸上。
“噗”
脆弱的面骨被这沉重的一枪抽中,那骑兵痛呼一声,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混杂着被敲碎的牙齿和牙床,重重摔倒在地,手脚抽搐。
张绣紧接着一枪将其刺死解了他的痛苦,随后枪势展开,将那根本无法回神的六名骑兵纷纷击杀。
这些骑兵都是随着马腾征战多年的老兵,战斗力自然不差,但遇上了张绣这般的猛将,便如强壮些的小鸡遇上了成年的鹰,只有死路一条。
一枪一个将扑过来的八人收拾了,张绣在其中一人身上擦擦枪尖上的血迹,随后缓步走向小队长三人,笑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同伴们可是在路上焦急的等待你们呢?”
小队长双腿抖得若筛糠,见过杀人的,但杀的这般干脆利落,怎能不叫人胆寒。
“上!我们与他拼了!”
小队长怒吼一声振奋士气,随后领着手下英勇就义。
“哼。”
马腾派来驯马的队伍,就此全灭。
......
当晚,叫张绣欣慰的是,刘瑞最终凭着强大的意志苏醒过来,但极度虚弱,莫说驯马,便是下床都是奢望。
张绣坐在刘瑞床头,将他昏迷后的事情一一说了,随后询问他如何处置马云禄。
刘瑞回想起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一枪,打个冷战,道:
“那女孩年纪虽小,却能面不改色的取人性命,也不知那马腾是怎么教的。有一个兄弟死在她的手下,所以放了是绝对不可行的。这样吧,还是将她看管起来,等主公的决断吧。”
张绣以为然。
若说最为无助的,当属阿凡提了。
一番好心之下,却使西凉王的三子死在了自己眼皮下,日后会得到的报复,可想而知。但事已发生,唯一的依靠便是帮助这些人驯服野马后,能够得到庇护吧。
阿凡提下定决心,第二日一早便将四散的牧民召集起来,竟也有千人之多。而得了这批人的助力,张绣刘瑞二人也是放下心来,安心等待野马群的到来。
......
时间很快,这日一早,阿凡提便急匆匆的找到张绣,喜道:
“据牧民回报,野马群已经来到了草原西边!”
张绣正在刘瑞帐中给他讲解枪法,闻言大喜,对刘瑞道:
“主公所托,就在今日。你且安心将养,待我前去捉了那马王送你!”
刘瑞知晓张绣此次闭关说活颇多,也不再笑他,闻言点点头,轻道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
张绣又宽慰几句,随后意气风发的与阿凡提出了帐,将手下百名骑兵召来,在牧民的带领下,往西方而去。
行不过片刻,便能听到马嘶声,带路的牧民悄悄打个手势,众人连忙下马,弯着腰一点点向前靠近。
张绣低着身子,口中喃喃,不断地握拳放松自己。
马嘶声渐渐清晰,众人抬头看去,正见浩浩荡荡一群野马正在嬉戏,此处水草颇丰,天气温度也极舒适,也难怪这些野马会远远地选择此地聚集了。
野马身形躯体不大,身长2米左右,肩高大概在1.5米,马头颇大,但没有额毛,耳朵也比较短。其毛色头和背部是焦茶色,身体两侧较淡,而且因为夏季的原因,毛发较短,颜色更深一点。
然而其中却有一匹与众不同。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呃...正在行重大之事。
这马通体浅黑,脖颈与常见之马相比要细些,但却不显柔弱,反而有种修长高贵的美感。而观其动作不断,也知其耐力极佳,恩,爆发力也是上等。
张绣顶着那惹眼的马匹,眼神火热。
身旁阿凡提知他心思,轻声道:
“那便是新出的马王了。也只有马王才能拥有先行交配的权利,其他公马只能看着呢。”
张绣点点头,却没有急于上前打扰马王行好事,挥手令身后牧民和士兵散开围住,待众人就位后,一看马王正好完事正在歇息,连忙一声呼啸,
“上!”
突然自周围杀出的众人瞬间惊到了马群,齐齐嘶鸣,在那马王带领下往东直奔。
但马的冲锋是要距离的,早有准备的众人怎会叫它们轻易逃走,马群没行几步,便被百人拦住。
马王无奈,仰天长嘶一声,调转方向往南方而去,却同样没走几步,又出现了百人之多将其拦住。
再嘶,再转,还是有人出现。
马王勃然大怒,昂着马头,陡然一个加速就要撞开面前拦路之人。
“好畜生,来的正好!”
其面前正是张绣,眼见马王冲来,却是不闪不避,反而同样一个加速迎了上去!
一人一马,同时高速相对冲来。
张绣口中暴喝连连,反观那马王却是安静了,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张绣,眼中竟似流露出一种轻蔑。
“将军小心!”
阿凡提曾亲眼见马超降服马王,知晓其中凶险,眼见张绣竟然选择了最为危险的正面对撞,身家性命全在他手上的阿凡提不由得出言提醒。
但这已经来不及,二者速度都是极快,这瞬息间便冲到了对方面前。
要说马王却是不同,加速到了张绣面前,却没有选择以马头撞死他,反而急速中一个转向,瞬间背朝张绣,随后马蹄一扬,就要将张绣踢死!
这变故极快,张绣还未反应便见那硕大的马蹄已经到了面前!
“好畜生,竟还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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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驯马之事终完结
(明日双更,剧情填坑的时候到了)
以张绣而今的反应和手段岂会被一匹马给唬住。
眼见那马蹄到了面前,张绣直直一个下腰,身体极限性往后一倒,拱成板桥,躲过那蹄。
马王这突然转向的一蹄乃是杀手锏的功夫,如今背朝张绣哪晓得会被躲去。
只是一蹄击空,这畜生反应也是极快,直接一个加速就要趁势后退,但张绣哪里给它这等机会,漂亮的一个下腰躲过呼脸的一击,随即腰腹一使劲,自地上蹦起,直接跳上了马王的背上!
“希聿聿!”
张绣这一跃可恼了马王,一直自由放荡的它如何被人骑到背上过。如今大怒之下,便开始原地蹦跶,高高跃起足有长高,落地后更是左摇右摆,希望将张绣自背上摔下去。
野马身上哪有鞍和缰绳让人稳住身形,马王这一摇摆,背上的张绣顿顿岌岌可危,虽然双手紧紧攥着它的毛发,勉强保持着停留在马背上,但从阿凡提等人那边看去,张绣仿若激流小舟,随时可能覆灭,而一旦他被摔下来,结局自然不用多想。
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张绣自己怎么可能不用心,既然敢抽冷子跃上马背,对如今这情况自然是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马王的气力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这左跃右跳的,力道十足,混不似刚刚经历过大战的样子。
“好畜生,还不消停点!”
张绣被他甩的发晕,心中顿时大怒,怒喝一声,竟然在这摇摆的间隙抽出了一只手,随后砂锅大的拳头劈头盖脸的砸向马王。
“恢恢!”
马王吃痛,连连呼喝,那些远处观望的野马们闻听叫唤声顿时齐齐被惊,一个个刨着蹄子就要冲过来救它们的王。
“拦住它们!”
无需张绣多说,千余牧民和一百名骑兵顿时狂奔起来,一个个冲到马群中轻轻一跃翻身而上,开始驯服胯下的野马。
场面顿时诡异起来,张绣骑在马王身上,舞着拳头照头痛揍,手下的骑兵和牧民也纷纷有样学样,抄起拳头就打,只要将自己胯下的马硬生生打服。
野马虽然与战马相比瘦弱不少,但常年的迁徙驰骋也锻炼出一身厚实的肌肉,众人的拳头若雨点般落上去,只是叫它们吃痛,反而更加大力的挣扎,牧民和骑兵相加不过千余,但马群数量足有两千之多,那些没被瞄上的野马团团围在众人身边,不愿离去,却只能看着同伴挣扎,无法帮上忙,情势一时焦灼。
“聿聿!”
马王见手下与自己同等遭遇,顿时惊怒,连连嘶鸣,更是使出了十二分力气要将背上的张绣甩下,但张绣哪里这般容易对付,就如皮糖粘着它,听它呼喝,一阵气恼之下,更是赏了好几记重拳。
人与马焦灼在草原之上,人声马嘶不绝,终有那骑艺高妙的牧民以自己手段降住了胯下野马,待野马不再挣扎后,反手取出缰绳套住,绑在大树或石头上,随后也不停歇,找准下一目标继续驯服大业。
随着时间流逝,被打怕了不再反抗的野马越来越多,大半的牧民都开始了第二次的驯服。而张绣与那马王还在纠缠不断。
“呸!这荒郊你吃的什么,这般大的力气!”
张绣吐口唾沫,人力有时穷,纠缠这么久,他已经有些累了,但没想到的是,胯下马王竟然蹦跶了这许久,竟还有力气不断跳跃,张绣渐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莫非就此放弃,驯服马王便当做一纸笑话罢了。
攥着马毛的手渐渐放松,张绣喘着粗气,有些不甘的想到。
“你且安心将养,待我前去捉了那马王送你!”
脑海里忽然闪出出发前自己对刘瑞说的话,张绣苦笑一声,却是收回了不断捶打的拳头,一心死死攥住马毛,要怪就怪当日吹下的牛13吧!
张绣这一下定决心,身下的马王却更加难过了。
原本张绣分心捶打马王,它只要忍痛使劲蹦跶,背上之人就会被颠的一抛一抛的,也叫自己能看到些逃脱的希望。但此刻不知什么变故,虽少了头部的剧痛,但背上人若膏药般死死黏在身上,无论自己怎样蹦跳,都再无法叫其颤动分毫,反而是徒劳的消耗了自己的气力。
马王与寻常野马不同,智商上要胜出许多,先前那突然的一脚便是最好的证明。而眼下背上之人的方法无疑是戳中了自己没有胳膊和手挠背上痒痒的弱点,再这般下去,待自己力竭了,跳不动了便只有被人捉去的命运。
马王宽长的马脸上,硕大的双眼狡黠一转,虽还在不断蹦跶,但有意的每一下都减去了一分力道,在背上的张绣看来,便是...
“哈哈!这畜生挣扎这许久,终于没了力气!”
马王的变化张绣自然是第一个察觉的,原本紧紧趴在地上的他每秒都能享受离地一丈的待遇,但这几下马王跃起的高度越来越低,正是代表了马王已经气力消去的事实。
张绣渐渐松手摸向腰间缰绳,只等这畜生没了力气跳不动的时候就将它一举拿下。
而这机会很快便到了眼前,随着马王最后一跃不过尺余,甚至落地时还无力的一个趔趄,张绣仰天长啸一声,坐直身体就要将它套住。
正是现在!
“希聿聿!”
马王一声长嘶,前面双蹄一提,竟然瞬间人立而起,凸起的浑身肌肉绷得紧紧,随后重重往下一踏!
这下太过突然,一踏的力道又极重,张绣哪曾料到这等事情,措手不及之下,直直往后一仰就要摔倒。
张绣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手中缰绳已经抽出了一半,倒下去的瞬间,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我竟中了这畜生示敌以弱的计策,我...”
念头未转完,眼前已是一黑,随后身上传来被践踏的剧痛,只听耳边好像有那苍老的阿凡提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提醒自己小心的吧...卧槽。太晚了吧。
张绣满心凄苦,自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沦落到如今被一野马欺负的境地。
但带他入阴曹的最后一击却迟迟未至,张绣忍着胸腹剧痛,定眼看去。
一道黑影,以较慢却不可阻挡的气势渐渐向自己靠近,伴随着熏人的浓浓马汗臭味,从那黑影的大小判断,应不是马王能碎巨石的马蹄,而是脆弱的肚皮。
“砰!”
张绣无力回避,生生受了这一砸,数百斤的重量他双手倒举得动,但砸在身上的感觉,却是那么难以消受。
这下是真的晕过去了。
......
远处各自驯服野马的牧民们很快完成了任务,在阿凡提的带领下,悄悄接近了纠缠在一起的一人一马。
“将军,将军!”
同样在驯服野马的骑兵们此刻才发现自家将军已经没了踪影,在阿凡提的示意下,看向了马王身下的物体,看那露出来的手脚与衣物,应正是自家将军无疑。
“聿聿!”
马王看着不断靠近的众人,有心起身逃跑,但同样筋疲力尽的它哪还有起身的力气,四蹄颤抖着微微抬起些许,便又无力的压下去,砸的张绣无意识的一声闷哼,更砸的周围骑兵牧民眼皮齐齐一跳,随后抽出兵器,目光不善的看向它。
要死要死!
马王顿时大惊,四蹄扒拉着青草泥土,榨干了最后一点力气勉强将张绣自身下放了出来,随后没有做逃跑的无用功,反而一低头,谄媚的舔起了张绣的脸庞。
“这...”
靠过来的阿凡提等人顿时有些无奈,原本将军被压马肚之下,他们心急救人,一刀将这无力反抗的马王杀了也罢了,但现在看它一副温顺的认了张绣为主的样子,哪还好下手。
“还愣着干嘛,赶紧看看将军的伤势!这马王与野马群就一同带回去吧!”
眼下张绣生死不明,却不是考虑处置马王的时候,众人只好将张绣抬起,随后纷纷牵着缰绳带着马群往回而去。
马王缓和休息了这片刻,倒也略微恢复了一些,勉强走的动路,一步一步缓慢的跟着大部队。也有那牧民或者骑兵想以缰绳将其套住,但都被其一一闪开,不屑的打个象鼻后还以极为轻蔑的眼神看着众人。
“这马...成精了!”
阿凡提将这一切看在眼底,自开始时马王的突然便向踢腿他便有些怪异,而后看着马王竟然使出了计谋一举阴了张绣他便有些惊恐,而如今看那活灵活现毫不掩饰嫌弃的眼神,老人家已经想要跪地直呼马神了。
以草原之上野马的种群,是不可能培育的出这样的神马的,正如去年马超所驯服的马王,也不过在体型和耐力上超出了普通战马,是绝不可能孕育出这样的智慧和灵气的。
阿凡提打量着马王的毛色相貌,暗暗猜测它是从哪里出现又如何不小心进入这大草原的。但这马虽精明,却毕竟没有成精,不能张口说话一解他心头疑惑的。
当下众人拥着张绣,赶着马群,浩浩荡荡的回了部落。
一场林立原本以为十拿九稳轻松的驯马事件,就这样结束。而结局竟是张绣与刘瑞二人双双重伤,更是出乎意料的叫张绣斩了马腾最宝贝的三子马铁,生擒了马云禄。
也不知待此处消息传出去后,天下又会有怎样的动荡。
第五十五章 我不要剑神父亲
自打王越史阿二人到了长安,林立每天的生活中,练习剑术就成了重要的一环。练功有个说法,叫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对手知道;而三天不练,全天下都知道了。
林立原本就不是一个懒散的人,现在又得了名师的指点,平日里更加勤奋,短短数日掌握必杀技连刺便是最好的证明。但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勤奋就有用。
与剑术的显著进度不同,对于气的感应,林立还是一窍不通。他很勤奋,每日晨时与正午的练气,他一次不落,盘腿坐的笔直,顶着大太阳晒得汗滴如雨,皮肤都黑了,依然毫无头绪。
这已经不是自己的问题了,林立决定向师父王越请教一下。
单独划出的小院里,林立轻轻叩响了屋门。不一会儿,面色通红、衣衫不整的大师兄史阿开了门,林立一惊,连忙问道:
“这书是转腐了吗?”
史阿莫名的看着他,向着身后一指,说道:
“天气太热,师父怕晒不愿出门。我又正好有些剑术上的问题,就在屋内比划了起来。”
林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
“我早知是如此。”
随后平静的走进屋内,正看到同样衣衫半解,热的满头满身都是汗的王师盘腿坐在席上。林立心中一荡,脑子里转的全是豆腐渣一样的画面。
“易方,你来何事?”
林立一惊,连忙恭敬的行个礼,道:
“王师,我想请教下练气的法门。”
王越闻言坐直,奇道:
“练气之法,你师兄没有传你吗?”
林立摇头,苦笑道:
“是我不得其解,打坐这么些天也没能感受到气的存在,所以有些急。”
“你坐下。”
王越伸手将林立唤至面前坐下,“收心,不要妄动。”
随后右手一抬,印在林立后心,运起修行了一甲子的气,向林立体内探去。
林立知晓重要,闻言收起了之前的龌龊心思,闭上双眼,静静等候。
王师双手修长,练剑多年使他的双手上布满了老茧,有些粗糙。但现在隔着衣服运着气,林立只觉后心处有股淡淡的温热渐渐散开至身体四周,随后像是凭空消失般感知不到。
良久,王越右手自林立后心处收回,随后在他身上细细摸索了几下,缓缓道:
“你年已有23,气血虽充实不显衰弱,但体内的先天之气在年幼时没有得到修行,早已消散,直接导致了你如今感悟气机的困难。”
林立连忙问道:
“那我是不能练气了吗?”
王越摇摇头,笑道:
“你因缺了幼时定根基的修行,先天上与他人相比要困难许多。你无需难过,天赋虽差了,但天道以勤补拙,只要你不断努力,假以时日,不会输于那些天资高的。”
林立面色一苦,轻声道:
“师父所说假以时日,是一辈子的意思吧。”
王越不忍,安慰道:
“易方你为一州之牧,手下自有无数精兵强将,武道之上,便是逊色一些,又有何妨。”
史阿在旁听了全部,走过来,道:
“师父所言不虚,武艺再高,也只能是一将,百人敌罢了。若师弟需要,我也愿为你帐下小将,替你杀阵杀敌!”
林立有些感动,但一心做着若吕布赵云那般单枪匹马于乱军中杀的七进七出梦的他,现在闻得自己终一生也别想达到那种程度的噩耗,哪里愿意就此放弃,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师父,目光恳切。
王越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笑了笑,说道:
“易方所料不差,我确实有法子能助你解决感应气机的问题,但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父说的哪里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莫说一个条件,便是百十个只要我力所能及,都会答应。”
王越大笑一声,道:
“你莫急着表态,且听我说完。”
林立一凛,这般郑而重之,是要自己献身吗?
王越哪里知晓他的心思,闭上双眼,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才缓缓道:
“老夫一生尚武,得恩师传了本门剑术后,一心想要见识见识天下的武道高人,便舍了家中的妻子,仗剑四处闯荡。”
王越的一生是个无人知晓的谜,他的经历就连史阿也从未开口讲过,当下轻轻坐倒林立身旁,听他诉说。
王越见史阿林立二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是一声大笑,说道:
“又不是什么绝学功夫,你们这么认真做什么。”随后面色一怔,又陷入回忆之中,喃喃道,
“我是个混账。当时世道还算好,但家中并不富裕。我一心学武,又不肯从军卖与帝王家,薄田三亩,又无人用心耕种,久而久之,竟是落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我这般作为,妻子当然不肯,便起了争执。那时年轻气盛,又正好听闻南方出了个枪神童渊。这消息搅得我心中若猫爪撩拨,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他较量比比高低。于是,在一次大吵后便索性离家而走。”
说到这边,王越的脸上却不见激动,反而抽搐几下,最终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史阿见他伤心,连忙说道:
“师父剑术超绝,本就该放眼天下。若是被束缚在田地之中,才叫人嗟叹呢!”
林立却不同意,若是当年王师孤身一人倒也罢了,但既然家中妻子都有了,怎好随意离弃不顾。只是知晓史阿劝慰的打算,没有作声。
王越摆摆手,继续道:
“直到许多年之后,我再也找不到对手,才想起当日走的爽快,家中孤儿寡母的,又该如何过活。只是醒悟晚了些,再回去,她们已经搬离了老家,我循着相邻提供的住址找过去,才知道,她...已经死了好些年。”
浑浊的老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林立卷着袖子替他泪痕,但很快擦过的地方,又重新湿润。
“我儿子唤作王武,过得还算好。我找过去后,他却将我赶出门,不再认我了。兔崽子,我记得小时候他天天缠着脖子上要我带他到处玩,直到五岁时候还...”
王越话一顿,随即醒悟。直到五岁,只到五岁啊。
三人都不做声,低着头。
“只是要你做件事罢了,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易方,你听着。”
林立闻言坐的笔直。
“那小王八犊子不肯认我,我只好悄悄注意着他。他娶亲大喜的那天,老夫也悄悄进去喝了杯酒。我还知道这没用的东西努力了两年,只生了个女儿,唤作王异,聪慧不凡。易方,我已有数年未见孙女了,现在人老了也不想受长途奔波的苦,所以希望你能替我前去天水将孙女接来照料,当然,如果那兔崽子肯来,一并带来最好了。”
就这事?林立有些吃惊。天水在长安之西,崇山峻岭之中。山道难行,或许打过去不会容易,但只是接户人家过来,却算得上什么事情。
至于天水处于马腾治下,林立也不担心,自己与马腾往日无有仇怨,近日也只是派人前去草原捉点野马,就算这样也是打的偷偷摸摸的主意,马腾肯定不会发现的。如此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林立一口应下。(别走开,一会儿更精彩)
第五十六章 天下何事可称难(加更)
“如此小事,王师放心交予我便是。”
王越一笑,道:
“既如此,那我便先替你解决了练气的问题。你把外衣脱了,靠过来。”
林立依言脱得只剩遮挡下体的内衣,往他身边坐近了一些,王越点点头,道:
“收心坐好,不要有别的心思。”
林立做个深呼吸,摒弃杂念,闭上双眼恍若平日练气那般。
史阿见此告退离开,静静守在屋外,不叫别人打扰了二人。
王越抬起双手,轻轻放在林立背后,左手置于脖颈下,右手正对林立丹田。随后提气运向双掌,重重一印。
“呼!”
林立正在放空心神,突觉后背王越双掌处宛若被两柄利剑刺中,一阵刺痛之后,更是传来两股浩荡的热流势如破竹的往体内涌来。与刚刚微弱不可觉相比,这两股热流显得极为张扬霸道,仿佛气化成了长龙要在体内钻出一条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若在武侠世界里,这会被好理解的称作打通经脉。
这一下极痛,林立不自觉就叫出声来。
“噤声!”
王越轻喝一声,随后双手化掌为指,在林立身后连连点下,每一下都下了极重力,震得林立上身直颤。
林立咬住牙关,苦苦忍耐。但是身后的王越却像是不知道他所受的痛苦,每一指的力道都是十足,像足了按摩店里最卖力的技师。林立却享受不到肌肉被按摩的放松感,因为疼痛,肌肉不自觉的绷起,双拳更是攥的死紧,反像是擂台上不断被人施以重击的拳击手,毫无抵抗之力的承受对手暴风雨般的攻击。
好在这过程较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王越就从林立背后收回了双手。林立大喜,刚想回头询问是不是结束了,就被王越将双手扯到身后,随后,两条熟悉的气龙自手心处钻来,不同的地方,却还是熟悉的疼痛。
手心之后是肩肘,随后到了膝上三分处,最后是脚心。
一整套大宝剑下来,林立痛快的直接翻身躺在地上,只觉浑身酸软,使不出力气。
“呼...”
王越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倒地不起的林立,一笑道:
“身体内部的酸痛,是因为我的气较为霸道。不过待那酸痛感消失了,你便会发现体内已经有我留下的气,而有那些气为引,明日的练气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师父大恩,我没齿难忘。”林立感慨一句,随后看王越面色红润的样子,急忙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
“身子骨不如以前了,有些累。”
“师父你刚刚传功给我,现在脸那么红,不是回光返照的意思吗?”
“孽徒受死!”
......
林立自王越房中出来,冲辛苦守了一个时辰之久的史阿道声辛苦,随后跌跌撞撞的向自己屋走去。
夏日最好的地方就是白天的时间够长,林立刚走了一会儿,有侍卫将张绣送回的密信递了过来。
林立细细看完,一张脸瞬间是乌云密布。
马铁伤了刘瑞,张绣杀了马铁,还抓了马云禄,然后马王伤了张绣。
若是马王不是马而是马铁的长辈的话,这一串就有些莫名的喜感了。
“去将贾诩、法正二位军师唤至书房。”
事情棘手超出了原先的预测,林立拿不定主意,便命侍卫去请军师商量,自己则顺路一拐,去蔡琰的院子里将她唤上一起。
林立二人赶到书房的时候,贾诩和法正竟然已经在此等候了。
林立不做声,将密信交给二人传阅。至于蔡琰,在路上的时候林立便与她说了。
二人看的极快,不一会儿便看完了。
军师二人对视一眼,贾诩沉吟道:
“草原之事既然出了变故,当务之急是要另择人员前去接应。”
林立点点头,道:
“军师可有适合的人选?”
林立原本以为贾诩会举荐谁过去,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道:
“驯服野马乃是诩的建议,如此也理应由我过去解决。”
林立犹豫道:
“如今草原之上未定,军师若前去,万一遇上马腾的部队,恐有危险。”
贾诩摇头道:
“主公放心,以诩之见,马腾此时定然还不知马铁身死。野马的聚集并没有准确日子,何况马腾久居北方,早已将草原视为自家之地,绝对想不到有人会出手。如此就算马铁一月不归,马腾也只会以为马铁在草原之上玩耍,而不会起疑心。”
“那以先生之见,马腾之女又该如何处置呢?”
贾诩一笑,答道:
“既然放不得,便将其悄悄带回长安看管,日后就算与马腾起了兵戈,也可尝试将其作为要挟。”
林立接着问道:
“那建造马厩之事又当如何?是否取消计划,将张绣众人带回呢?”
“恰恰相反。既然草原之上牧民有心与我等交好,我等正可大力扶持。此次诩前去,便可带上一应物资,有那些牧民相助,无论是马厩的建造还是野马的驯服都会轻松许多。而且,那些牧民稍加训练后也可视为不弱的战力,这样就算马腾起兵扫荡草原,我等也能凭厩场抵抗些许时日等待主公的援兵。”
不过片刻,林立有些头痛的事情便一一得到解决,林立直接拉起贾诩的手,感慨道:
“立有先生为师,何其幸也!”
贾诩谦虚一笑,一指身边法正,轻声道:
“此事不难,以孝直之能,也是轻易。”
法正闻言连连摆手,道:
“正不如先生多矣!”
林立见二人如此,大笑道:
“孝直如今年不过20,前途无限,只要多多学习,日后是必能超过文和的!”
“主公谬赞了,主公有胸怀天下之志,如此才能得贾先生等大才以为臂助!”
蔡琰抿嘴看着主臣三人互相吹捧,笑而不语。
......
众人散去后,林立与蔡琰闲聊片刻,得知她近日竟在以自己的记忆,想将父亲蔡邕当年遇害后遗失的书卷默写出来。对此林立表示了佩服和支持。
历史中,蔡琰被匈奴掳去长达十二年,随后才被曹操以重金从匈奴救回,而那时她尚能凭惊人的记忆力以一己之力默写出了四百余篇,而现在,怕是能将遗失的四千余卷复原大半呢。
贾诩与张绣的雷厉风行不同,便没有急着收拾收拾就往草原赶去,反而极为细致的准备需要用到的各项物资,因为考虑到马腾日后的扫荡,甚至还去钟繇那里取了足有千张弓弩。待一切准备充分后,贾诩领着徐晃挑选出的军中三千精锐,绕过安定,稳稳地往草原深处而去。
贾诩走后,林立唤来徐晃,命其于城中展开征兵和训练,为不久的大战做些准备。
第二日一早,林立没有去演武场,而是满怀激动之心的面朝东而坐,开始尝试练气。
呼吸......吐纳......呼吸....
如此往复,在这静悄悄的清晨,林立悠长而缓慢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深呼吸使人平静,连带着对周围的感知都会更加清晰,寻常不会听到和注意的树叶被风牵动的沙沙声音在这时候也是清楚的宛若就在耳边。
这般呼吸吐纳了约莫三分钟后,林立渐渐感觉到了不同。
身体内部,有一股细微的气随着自己的呼吸而开始运作,与此同时,口鼻之中吸进的空气中似乎也比寻常多了些不同,像是面前有敞着门的冰柜,呼吸时可以感觉到一丝寒意顺着口鼻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而后与体内不断游动的气缠绕在一起,凉意渐渐消失,而那气,仿佛就此粗壮了一点。
林立心中升起一种明悟,无知无觉中,嘴角挂起了微笑。
“系统提示:剑气掌握。
剑气:练剑超凡者领悟的运用自然力量的技巧。”
“系统提示:获得特性,剑术。
剑术:持剑时提升杀伤力。可进阶为剑术精髓。”
“系统提示:统率上升3点。”
第五十七章 事皆有万般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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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不知岁月,沉入呼吸吐纳的状态后,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已大亮,腹中传来咕咕的饥饿声。
“呼呼...”
林立长长呼出一口气,练气一个时辰后,精神都变得很好,自地上站起,盘腿这么久竟然毫无酸痛感。
抽出悬着的长剑,林立默默感应下体内的气,随后身上红芒一涨,手腕连抖,长剑急速向前刺出,在空气中不断发出嗤嗤声,在气的加持下,林立的手速得到了大幅的提高,原先只能刺出三剑的连刺,现在同样的时间,却足足多出了一剑。
“果然好东西!这才是我练气一个时辰的成果,要是坚持下去,日后就算想要运气成长虹也是可以想象的!”
实打实的进步就在眼前,林立心中一喜,随即一捂肚子,饿死了饿死了...
心满意足的用过早点,林立起身到书房,开始了每日政务课。
有军师和钟繇、蔡琰二人的帮助,长安的各项事宜都由他们先行查阅管理,送到林立手上的都是整理好的情报,只需要他过目同意了就会实施下去。
时中原和平,无有战乱,长安的事情并不多。林立草草阅毕,心中一动,决定去钟繇那边的锻冶场看看,想要给自己和史阿等人特地锻造一批兵器。
兵器和坐骑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所向无敌的吕布在下邳被手下偷了方天画戟和赤兔马,也只能束手被擒,落个身死的下场。典韦之死也是如此。
想想,赵云、关羽若是没了趁手的亮银枪、青龙刀,一身的武艺又能发挥几分。
而眼下林立帐下众将,兵器都算是弱项。
甘宁的铁戟是早年自己筹资请人打造的,他个水贼,又喜好锦衣绸缎的奢华,手中的铁戟无论用的材料还是铸造的技艺,都只算一般;
徐晃早早从军,官职却一直做的不高。他气力浑厚,擅使大斧,而斧与寻常兵器相比,所需材料更多。以他薄薄的家底,也只能使自己的斧刃较别人厚一点;
至于知根知底的刘瑞,跟随林立这许久,用的还只是寻常的制式短锥枪。与林立的制式直剑相同,武力加1的最低货色。
身家丰厚的也就张绣一人了,有叔父张济的照料,艺成之后,便花重金打造了一杆虎头金枪,狂拽酷炫的同时,武力加成也极高,林立揣测,应该还会有些别的功能,比如可能会附带个自恋特性,拉仇恨作死的能力加成百分之二十。
要做一员大将,岂能没有神兵利刃在手。林立一拍手,派人前往军营唤来徐晃,自己则去院中找到了史阿,说明了要为他量身打造一把宝剑的意思。
史阿闻言大喜,乐呵呵的就要跟着前去锻冶场,而当世剑神王越在一旁,却有些不开心了。
“老夫的佩剑,此前也遗失在外,如今正苦于没有趁手的兵器,易方,你有心铸造兵器,老夫便一同前去罢。”
“师父你就不用了。师父你年纪这么大,哪还有几天和人动手的日子。现在给你佩再好的剑也只能看着,还是花花心思想想身后事算了。”
“孽徒受死!”
......
片刻后,一行三人出了府邸,与兴匆匆的赶来的徐晃汇至一处,随后四人骑马同往锻冶场而去。
府中侍卫原想跟随,林立却直接摇手表示不用。
名满天下的剑神可就在身边,更有徐晃史阿二人的贴身护卫,如此豪华阵容,就算有宵小不开眼,也只能是过来送死罢了。
长安的锻冶场设在东城方向,距离颇远。但四人并无要紧事情要做,平日在府中和军营又是闷得很,所以并没有急着赶路做出策马市集的事情,而是慢悠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缓缓而行。
数月来的稳定平和,使长安日益繁华,但沿途所见市集,也只有一些布匹摊子生意还算不错。这时期米粮、铁器甚至后世不起眼的盐都属于管制品,而因为食物种类的单一和烹饪手法的简单,市集中,就连小吃摊子都没有。来往的商人虽不少,但也只能叫卖吆喝些各地区的特产,挣些微薄的差价利润。
也只有酒肆最为热闹了。
天南海北的,认识不认识的人三五聚在一起,使着大碗,痛快的喝着碗中美酒,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咧着嘴大声吹着粗俗牛13,而文人雅士们则大多聚在在窗边,一手摇扇,一边鄙夷汉子们的做派,一边端着椭圆形的双耳盏,化身朝堂之客,高谈阔论天下的局势。
林立喜欢喝酒,来这世界却没喝上几顿,一是酒量太差,刘瑞李严等人都知晓了他的德行,而另一方面,则是这时期的酒还当不得美酒二字。
蒸馏技术的落后,使得高度数的白酒还未出现。而酿酒技术的落后使得米酒中的酒糟常常无法去除干净,酒液于觥中,会显得较为浑浊。对此,林立自然是无法习惯,感觉就像是酒中进了浊物一样。
又跑偏了。
......
良久,四人缓缓到了锻冶场外。
时天气炎热,众人一路而来便晒得有些吃不消,但到了这锻冶场才发觉若说骄阳如火,此地便是不折不扣的火炉了。
不过,锻造兵器的地方,本来就是到处摆着打铁炉子,对这温度,众人也是心里有所准备,反而因为想到自己即将拥有趁手兵器,甫一下马便迫不及待的进去打量。
钟繇是林立任命的武库令,平日负责的便是一应军装的制造和检查,如此便只能常年待在此地,烤的不轻。
林立要来铸造兵器的事情,自有手下前来先行通报,所以林立在锻冶场内走了没几步,便见到了钟繇。
初时险些认不出来,林立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面前剃了长发和胡须穿着短衣短袖的男子,哪里能想得起他此前高冠锦衣,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模样。
林立感慨道:
“元常操劳军装之事,甚是辛苦!”
钟繇轻轻一笑,道:
“为主公尽心力,乃繇之所愿,哪有辛苦之说。”
林立又向钟繇介绍了王越史阿二人,并询问其此地的出色匠人。
铸造是门手艺活,学一学,会的人不少,但出类拔萃的就要看个人天赋了。当然,兵器的好坏与铸造材料的品质也是有直接联系。
铸剑大宗师欧冶子,锻造出了十大名剑中的八把,其徒弟干将与女儿莫邪合力锻造出的干将莫邪雌雄双剑也是名传千古。但要是只给二人寻常凡铁,恐怕也只能锻造出良品。
钟繇知晓林立的来意,自然是早有准备,待到了屋内,林立正见有一壮汉已静静等候在此。
钟繇一指壮汉,介绍道:
“锻冶场中,现有工匠一千余人,而这位壮士便是其中最为出色者,凡他锻造的兵器,锋锐与硬度都要比寻常者高出许多。”
这男子对的起壮士二字,身形健硕,肌肉若山岩般高高鼓起。
林立赞赏几句,询问他的姓名。
壮士抱拳躬身道:
“小人名唤姜锋,祖籍洛阳,后迁居至长安。”
林立点点头,随后询问道:
“你擅长铸造什么兵器?”
“小人自祖上三代起便为铁匠,以铸剑术最佳。”
林立眉毛一挑,最擅长铸剑,对自己来说岂不是正好。
身后王越史阿二人闻言也是一喜,不同兵器,铸造的工艺也是不同,现今因为战争的需求,铁匠大都善于铸造枪矛,铸剑的大师就颇为稀少了。难得遇上,决不能放过。
林立一指身后二人,笑道:
“我三人都是习练的剑术,正好要寻铸剑的名家,妙哉妙哉,铸剑之事,便由你负责。”
姜锋点头应下,问道:
“不知要铸何等样式的剑?”
林立一愣,不知所措的望向王越,这剑就是剑,还有什么区别吗?
王越对上他的目光,得意的一笑,走到姜锋身边,说道:
“老夫早年使得是龙渊剑,只是此前不察,叫贼人摸了去,如今便请你重铸一柄,还以龙泉式样,重量以48斤为佳。”
林立听到龙渊剑三个字时差点跳脚。
天下第一柄铁剑就是欧冶子锻造的龙渊剑,神话点可以说那是身具莫大气运的神剑。先前为春秋战国时伍子胥的佩剑,后来随着战乱便渐渐失传了,这等神兵,难道竟然传到了自己师父手里,还被一个毛贼给摸走了吗?
但其实这是想多了。
欧冶子铸造的七星龙渊剑,早已随着历史化作飞灰,是否还保存着都是问题。而王越所说的身佩龙渊剑,指的是那剑的样式乃是仿制的龙渊剑。
史阿确实知道这点的,所以看林立激动失落的样子,有些莫名。但眼下他哪里会在意此事,见师父说完了要求,连忙凑过去对姜锋说道:
“我姓名中有个阿字,便请先生铸一把太阿剑。重量也是以48斤为佳。”
姜锋点点头,凡铸剑师,莫不以欧冶子为鼻祖,所以对于那些名剑的仿制由来已久,技艺高妙一些的都能铸造的出来,只是能得正品几分锋锐,便要看个人了。
这师徒二人得了姜锋的应允,都是颇为欣喜,只是林立左右看看,却不知道自己该铸一把什么样的剑。
姜锋看出林立烦恼,轻声道:
“我观大人有人龙之气,姿仪不凡,贵不可言。若使剑,当只有一把剑配得上大人的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