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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常欢乐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txt下载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2章 这就是箭意

    吕布不慌不忙,从箭囊里抽出几把箭,嗖地一声射出一支箭,又是嗖地一声射出第二只箭。

    曹性在一旁看得分明,吕布拉开弓放开箭的过程浪费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济,每个箭之间的间隔很短,前面的箭刚射出,后面的箭头已经接近前面那支箭的尾翼,几乎成了连珠状,而且射向典韦身上的不同方向。

    典韦挥动大铁戟,左嗑右挡,只挡过两支羽箭,第三只已经到了,典韦只得缩头躲过,等他刚刚缩头躲过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又射了过来,典韦无奈,只得顺着自己刚才缩头的劲头往一侧猛地转身,好险没从马上摔下来,才险而又险地把那第四只箭躲过。

    吕布射出这些箭自然留有余手,刚才即便典韦不狼狈躲开,最后那支箭也只是射在典韦的甲胄叶片间,绝对不会将典韦射落马下。

    典韦端正坐姿,催动战马,继续往前冲,几番这般狼狈,典韦到最后想大喝一声也喝不出,只能嘶哑地啊了一声。

    吕布看也不看典韦从数十步冲来的那个凶神恶煞样,依然手持弓箭,冷静地飞速地射出一支支箭羽,这次他用的是玄铁箭,那玄铁箭不偏不倚每一支都射在典韦手持的大铁戟上,每次射中,大铁戟都会铛地一声巨响,典韦的胳膊亦是砰地一振,铛铛裆几声响过,典韦的虎口竟然又开始流血,大戟握不住,当啷一声落地,典韦滚鞍落马,找人给他包扎去了。

    到了这时,吕布才回顾曹性:“本善,你看明白了吗?”

    曹性点点头:“末将看明白了。”

    吕布这才教训道:“以后要苦练射速,不仅要射得准,更要射得快,要射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时;还要磨练你的心志,要记得,作为一个优秀的射手,不管眼前发生了什么,手里的箭都要毫不犹豫地射出,即便敌人的兵刃已经加身,手里的箭也要射出,这是射手的骄傲,本善切记!”

    曹性凛然受教。

    吕布这才欣慰地想到,以后曹性遇到夏侯惇,应该不会死得那么窝囊了吧,至少也能跟那个家伙拼个同归于尽吧。

    不过,吕布是一个爱才护短的主子,曹性虽然不才,也比那个没有半点可能投奔自己的夏侯惇强,自己是不会拿曹性的命去跟夏侯惇换的。

    想到这里,吕布又对曹性说道:“你射箭只有术,没有意。”

    见曹性还有些懵懂,吕布便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飞过的一只大雁,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一箭,扑棱一声,大雁掉在地上。

    有士卒赶紧飞马去捡,不一会儿,校场里欢呼雷动:“主公一箭射下两只大雁!主公一箭射下两只大雁!”

    原来天上有两只大雁在比翼齐飞,一公和一母,挨得很近,吕布一眼看去,天上似乎只有一只,便一箭射出,没想到竟然一箭双雁。

    曹性带着极端崇拜的眼神看着吕布:“主公,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吕布暗叫好运,却哈哈大笑道:“箭意,这便是箭意!意在箭先!目标是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射出的箭!等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你也能做到这一点儿!”

    曹性依然懵懂,吕布便指点道:“黄汉升是神射,太史子义亦是神射,你以后不但要跟我学箭,亦要跟他们学箭,等你见到箭术高手多了,你自然能明白自己箭术缺了什么,到时你的箭术自然会更高明起来的。此事急不来的。”

    把曹性的箭术给校正了一番,吕布便准备带着丁原、郝萌的残兵去跟黄忠换防,却被曹性所阻:“主公,这些都是我并州军精锐士卒,主公安忍将他们送入董卓之手?主公又怎去面对并州父老?主公素恨郝萌,以此恨意株连到郝萌下属,则大可不必,主公安知他们对主公没有忠心?”

    吕布哎呀一声,拍了一下曹性的肩膀:“非本善,吾误矣。”

    曹性说得很对,自己现在手头这么多支军队里,对自己忠诚度最高的莫过于并州军了,其他那些部队里面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并州之外的州郡人,最多的是洛阳籍士卒,他们在洛阳对吕布有忠诚度,跟随吕布离乡背井到了冀州还能保存多少忠诚度呢,尤其是他们的家小都还留在董卓的势力范围内。

    再说,在丁原、郝萌手下待过,跟他们效忠不效忠吕布并没有直接关系,至少在大多数士卒眼里,吕布比他们之前的主将要好上很多,像那个吴崇,丁原就很信任他委任他做亲卫,不照样忠心耿耿地跟随了吕布。

    看来,吕布之前的想法便是有失偏颇。

    吕布想到这里,便想马上改变刚才的命令,却被曹性所阻:“主公不可朝令夕改,否则主公的威信必定大受影响。为今之计,便是先带着这些人去洛阳西门,到时候只换防少数一些人。”

    吕布点头称是:“本善言之有理,我现在就全数带走。”

    郭嘉站在吕布身后,听曹性这么一说,亦悄声劝谏道:“主公,我有一计,为了骗过董贼,主公这番前去,先大张旗鼓,把两千人扮成五六千人的模样,将精锐部队从西门撤离的时候,便要偃旗息鼓,悄悄行军,让董卓以为我们是在增兵而非换防,只要他认为我们在西门多加了五六千兵马,暂时便不敢有所动作。如此一来,主公可乘着夜色,悄悄地把洛阳西门的精锐撤走,只留下若干残兵,够打旌旗即可,因旌旗密布,董贼暂时也看不出虚实,我军便可从容撤走。”

    吕布抚掌大笑:“奉孝此计甚妙,便以此办理。”

    吕布领着两千并州军往洛阳进发,一路之上,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拉长的队伍似是有五六千人,董卓派来的斥候不敢靠近,远远一看,按照旌旗数量估算了一下数目,便拍马回报董卓。

    董卓一听吕布又往洛阳西门增兵,不禁拍桌子大叫:“吕布,这个无信小人,吾不该误信于他,错过进京大好时机!”

    李儒在一旁劝道:“父亲莫要生气,吕布此举大有文章,他已领冀州刺史镇北将军,按说并无防御京师之责,如此行事,颇让人费解。不过,此人既为冀州刺史,必定要回到治地,不能在洛阳多待,父亲就静观其变,看看他吕布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董卓点点头:“便以儒儿所言,静观其变。”

第93章 整三万精兵

    吕布领着两千并州军大张旗鼓,伪装成五六千人的样子,走起来自然也要走出五六千人的样子,一路上慢慢腾腾,稀稀拉拉,行军速度堪称龟速。

    九月初六一大早,用过早饭开始动身,到了中午饭点才到达洛阳西门,三十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跟黄忠麾下的九千西门守兵一起吃过中饭,稍作休息,便开始了淘汰选拔。

    名不正则言不顺,吕布便拿出太后的一个诏书,冠冕堂皇地说道:“遵照太后诏令,将所有士卒分成两类,一类善于野战,将会跟随本将军前去冀州平灭黑山贼,一类善于守城,便留在洛阳城中防守。跟随本将军前去平定黑山贼,大家一定能够建功立业,平定成功后大家都能升官发财,留在洛阳城中守城可能就不会有什么功绩,但胜在平安,请各位努力表现,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决定你们是跟我去打黑山贼还是留在洛阳守城。”

    洛阳西边城楼上,每个士兵都顶着烈日,站得笔直,因为他们的长官吕布、黄忠也顶着日头,陪着他们一直站军姿。

    那些在烈日下不能坚持站上一个时辰的一律淘汰,通过站军姿考验的人又要经过家庭背景、过往经历的审核,跟董卓、袁绍或其他世家大族沾亲带故的一律淘汰,有过**掳掠、滥杀无辜经历且不知悔改的一律淘汰,这样一来,西门现在的一万一千人里面,剩下八千精锐,被淘汰掉的三千人多是洛阳籍士兵,他们多是不经战阵的少爷兵,吃不了苦,宁愿守在家门口无功无过,也不愿意跟随吕布跑到冀州打山贼建功立业。

    与此同时,羽林军、虎贲军、何苗部曲、西园四军、并州军这几只军队里也都在按照吕布拟定好的标准来挑选精锐,淘汰掉的便说是让他们留下来守城,选拔上的便说是吕布带着他们去打黑山贼,有何太后诏书在手,并州军之外的诸军将士也都信以为真。

    如此这般,又淘汰掉六千多人,吕布把这六千人分别编入新羽林军、虎贲军、西园四军和西门守兵,任命这里面官衔最高的为各自的校尉,其中那个善能吃肉的赵融为所有军队的统领,负责防守洛阳城。

    新羽林军在新任羽林军校尉史阿的统领下,接替王越的精锐虎贲军去防守皇宫,王越虎贲军从皇宫里撤防时,拉走了五辆马车,马车上好像堆满了兵器盔甲。

    新虎贲军则接替成廉麾下的并州军防守北门。

    新西园四军则在赵融带领下去防守洛阳西门。

    被吕布淘汰掉的三千西门守兵则换防驻扎在原西园四军的大营里。

    洛阳城里的军队一下子减少到九千,但旌旗数量不变,营垒也不做改动,而且分成的四个部分彼此也不知道对方减少了,只是认为正常的换防调动。

    吕布则领着在西门甄选出得八千精锐将士,分成八队,乘着夜色,沿着僻静小路,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小平津大营。

    王越、薛兰、李封、夏牟、冯芳等将领也带着甄选出的精锐将士悄悄地离开洛阳城内驻地,悄悄地来到了小平津大营,跟吕布汇合。

    吕布原来手里掌控了并州军八千人、羽林军四千人、北军五营一万人、虎贲军八千人、何苗部曲八千人、西园四军八千人、西门司马潘宇手下的守兵三千人,先淘汰掉一万二千人编为北军五营送给卢植后,再淘汰掉六千多人留在洛阳做伪装防守,现在吕布手里有整整三万人。

    这三万人不但是战斗意志顽强的精锐,更唯他吕布命是从,第二点比第一点还要重要,为此他不惜剔除掉数百个武艺精湛的士卒,只因他们跟袁家等世家大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董卓和袁绍的密探散布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他们根本看不懂吕布麾下部队调来调去的奥秘,因为吕布把手里这几只部队都换防了,那些被淘汰掉的所谓新军去换防时都遍打旌旗,锣鼓喧天,似是出动了大批人马,撤出来的精锐部队却偃旗息鼓,悄悄离开了洛阳城。看上去每个驻地里的旌旗数量都略有增加,实际上人数都在急剧减少。

    到了小平津大营,吕布汇集屯长以上的军官议事,给他们宣读了何太后的真正诏书,跟他们讲明利害,命他们随同吕布一起护驾前往冀州。

    黄忠早有预计,并不反对。

    夏牟和冯芳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他们不是笨蛋,看得出自己若是留在洛阳城里早晚会被董卓或袁绍生吞活剥,还是跟着吕布去护驾有前途。

    有一个军侯当时就跳起来大叫道:“太后移驾可曾知会袁太傅和袁司隶?!”

    吕布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把屯长以上的中高级军官给淘汰一遍了,竟然将这个袁氏故吏韩馥的堂弟韩郁给忘了。

    吕布不露声色地诈道:“已经知会了袁隗和袁绍大人,袁家叔侄赤胆忠心,愿意留在洛阳对抗董卓逆贼!”

    韩郁比他哥哥还要蠢,根本看不清形势,又厉声大叫道:“吕布,你在说谎,我昨日刚去见过袁司隶,袁大人根本没跟我讲过,你在矫诏!”

    吕布冷哼一声:“是不是在矫诏,你等下就知道了。”

    吕布话音刚落,就从帐外虎贲军运送兵器盔甲的马车上走下来四个人,那四个人在羽林军护卫下,迈步进了吕布的中军帐。

    众人定睛一看,为首的一个美艳端庄年近三旬的妇人便是当今皇太后何莲,紧随其后的是少帝刘辩,后面跟着两位绝色少女,一位是少帝的皇后唐妃唐妍,一位是刘辩的姐姐万年公主刘嫣。

    至于那个陈留王刘协,则被吕布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皇宫。

    此时正是军中议事,众将都没有身披甲胄,跪拜之礼并不费劲。

    吕布便抢先行礼道:“末将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公主,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将连忙跟随吕布身后,跪下叩首:“太后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汉时期应该是没有万岁千岁之类的称呼,何太后回顾少帝刘辩:“本宫同你讲过了吧,吕爱卿是天纵英才,每天都有新花样,陛下要多跟着他学学,能长进不少,像这个万岁千岁,就是祝福咱们活个万岁千岁,听起来真是悦耳。”

第94章 貂蝉被劫走

    刘辩点头称是,何太后便回头举手上扬道:“众卿平身!”

    众将陆续起身,站立两旁,等待何太后的金口玉言。

    何太后面色凄婉,语带哀声道:“本宫见西凉董卓领十余万虎狼之师,野心勃勃来势汹汹,诚恐洛阳城不可守,皇室遭难,决意移驾邺城,本宫曾暗示袁太傅等世家大臣,让他们随本宫一起撤出洛阳城,怎奈太傅大人想董卓乃他袁氏故吏,不会为难于他,便不愿随同本宫撤离,本宫无奈,只好先行移驾去邺城。董贼猖獗,汉室倾危,诸位将官皆是大汉忠勇之士,可愿护卫本宫与天子移驾邺城?”

    吕布又领着诸将官拜服在地:“末将愿护卫太后天子圣驾!”

    唯有那个军侯韩郁扯着脖子吼道:“末将不愿意!末将愿跟随袁太傅一起镇守洛阳城,以保汉室宗庙不受董贼凌辱!”

    这家伙看似粗莽,最后面那一句却也包藏祸心,言下之意便是你何太后和少帝刘辩竟然弃刘汉宗庙不顾而远遁邺城,如此行径怎能让天下人信服。

    何太后早先已经和吕布商议过这个问题,被韩郁这样变相责问,并不慌张,慢条斯理地说道:“《礼记》有云,‘国有患,君死社稷,谓之义,大夫死宗庙,谓之变’,然则此一时彼一时,现今董贼猖獗,包藏祸心,图谋不轨,本宫与天子若留在京师,必被董贼所害,董贼势大,不得不退避三舍,前去邺城,然后召集天下诸侯共讨之,到时还复旧都,岂不胜过因一时血勇而死社稷?!袁隗身为太傅,袁家深受汉室厚恩,死宗庙乃忠义之本,本宫当全其节!”

    吕布在前天晚上,曾假托所谓天帝汉灵帝的口吻,给何太后讲过她和天子刘辩留在京师的可悲下场,何太后听到自己会被李儒推下楼摔死,少帝刘辩会被鸠杀,唐妃会被武士绞死,惊吓得面如土灰,遂再也不怀疑吕布劝她撤离洛阳移驾邺城的用心。何太后也从吕布口中知道袁隗将来会被董卓全家抄斩的下场,心头快意的很,不禁在言语里也露出几分讥诮。

    韩郁和他兄长韩馥均是袁家故吏,对袁家忠心耿耿,眼里那里有什么皇太后,听何太后这么一说,便怒喝一声:“太后愿去邺城那就去吧,恕我韩郁不能奉陪!”

    说着就准备走出营帐,却被吕布拦下,韩郁怒目相向,吕布却笑着对其他将领说道:“诸位,有那个同韩军侯一样的想法,不想护驾不想去邺城,想要留在洛阳的,请出此门,我吕布决不勉强!”

    有两个曲军侯和五个屯长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见吕布笑容满面的,不像有什么杀机,便尾随韩郁走出军帐。

    吕布看了那几个人,都是自己屡次整编后的落网之鱼,原本看不出他们跟袁氏有瓜葛,今天这一试,便全部试了出来,便对郭嘉使了一下眼色,郭嘉走出军帐,对守在帐外的曹性耳语几句。

    韩郁为首的八个人刚走出几步,就被曹性的鸣镝营团团围住。

    韩郁恼羞成怒道:“你们吕将军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绝不勉强我们!”

    就在这时,羽林中郎将黄忠张弓搭箭,那箭镞甚是奇怪,由镞锋和镞铤组成,缝补一面中起脊以免弧内凹,镞铤横截面呈圆形,黄忠拉弓放箭,那箭镞射破长空,发出一阵尖利刺耳摄人心魄的呼啸声,那箭快似流星,正中韩郁咽喉,韩郁圆睁白眼,指着吕布喊了一声:“你好毒!”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曹性的鸣镝营闻听那声啸声,拉弓放箭,箭如雨发,剩下的七个将领闪避不及,一个个都被射成了刺猬状。

    除了吕布的嫡系将领外,其他将领一个个脸色发白,目瞪口呆。

    这时候,何太后接到吕布的目光暗示,森然笑道:“吕卿虽说不勉强他们,本宫却不能饶恕他们目无天子的大不敬之罪!吕卿,如何处置这些贼子的部属?”

    吕布答道:“回禀太后,对于此等事件,为防止军心大乱,一律只除首恶,其余不问。”

    何太后点点头:“如此甚好,这些贼子的下属便由吕卿发落了。”

    吕布便吩咐下去,并州军将刚才那几个将领的部属营帐全部围住,宣读太后诏书,让他们接受改编,这些将领的数十名亲信试图反抗却被全数斩杀,剩下的都厌弃以前那些将领对自己的刻薄寡恩,这些士卒又收过吕布的重金封赏,知道吕布是一个慷概大方的主子,对归顺吕布并无抵触。

    吕布便把这些士卒划归在自己并州军麾下,那些军侯、屯长的官职均有飞虎军里的屯长、队率补上,原来飞虎军空缺的屯长、队率由原来的副屯长、副队率补上,如此类推。

    吕布又领着其余将领,走到小平津大营的北侧,指着川流不息的小平津渡口,呵呵笑道:“太后担心诸位会因为家眷财产而不肯前往冀州,便让在下派人护送诸位的家眷财产前往冀州,诸位不须担心,只管跟着吕布,保护太后天子圣驾到达冀州,然后号召天下诸侯勤王保驾,诛灭董贼,到时各位的官职必定比现在高出许多!请诸位务必相信我吕布今日之言,共扶汉室,建功立业!”

    这些将领遥望小平津渡口,都隐约看到自己的家眷从一辆辆大车上下来,上了黄河上的一艘艘大船,自家的财产也都被搬到了船上。吕布的亲信将领宋宪正领着一千多兵士护卫着这些家眷财产。

    吕布又补充道:“你们在洛阳城里的房产均已被我岳父严牧先生转卖给其他大户,所得钱财会在你们到达邺城后全数返还,你们都请放宽心。”

    这些将领面面相觑,呆愣了少许,随后不约而同行了一个大礼:“末将愿同将军同进退,救亡图存,共保汉室。”

    吕布哈哈笑道:“就让我们一起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共保汉室。”

    吕布笑声刚落,赤卫队副队率陆通拍马赶到,大声叫道:“主公,不好了!貂蝉姑娘被人劫走了。”

    (不吐不快:在有的书里面何太后竟然被叫做何灵思,悲催啊,历史上何太后被董卓杀掉后谥号为灵思皇后啊,现在人家活着就叫人家何灵思?!我觉得何莲还比较靠谱一点儿,毕竟她同父同母的哥哥叫做何苗。)

第95章 硬闯王允府

    吕布如遭当头一棒,脑子嗡的一声,瞠目大叫道:“陆通,你说什么!!”

    陆通凄惶道:“因严牧老爷家的财产甚多,我们就动用了很多马车,也征用了很多车夫,貂蝉姑娘跟两个侍女一起坐在一辆马车里,我们的车队很长,貂蝉姑娘的马车落在后面,就过了半个时辰,我再去清点,就发现貂蝉姑娘的马车不见了,我就领人到处去找,找了好久才找到那辆马车,两个侍女都在,貂蝉姑娘被几个蒙面人劫走了。”

    吕布握紧拳头,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到底是谁劫走貂蝉的呢?

    貂蝉的存在,除了吕布这边的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何太后,何太后自然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还有谁呢?

    对了,王允这个老匹夫!!!

    吕布便问陆通:“在你们搬家前,门前有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

    陆通想了一下:“确实有,数日前,主母就发现了有几个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貂蝉姑娘认得那些人是河南尹王允府上的家丁。我们今天搬家时,那几个人也在远处观看。”

    吕布怒吼道:“王允匹夫,他娘的蹬鼻子上脸,竟敢掠我爱妾!!!恶来,点起二百飞虎军,老子要去他府上要人!!!”

    典韦迅速召集了两百飞虎军猛士,挥动大铁戟,催动青鬃马,跟随吕布身后,准备杀向王允府邸。

    吕布披挂整齐,跨上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正要拨马前行,却被陈琳所阻:“主公,马上就要护驾渡河,正是关键时刻,主公怎能为了美色弃太后天子于不顾,弃三万大军于不顾!”

    吕布哀叹一声:“孔璋不知此女在我心中的位置,闻听她被人劫走,我已六神无主,人虽在此,可心已随她远去,徒留在此无有用处。”

    郭嘉却扑哧一笑:“那女子可美貌否?”

    吕布面上泛起笑意:“比你见过的吴瑕尚且美艳三分。”

    郭嘉眼放异彩,吴瑕都是那么美貌**,那貂蝉尚且胜她三分,那该有多美啊,不由得嬉笑道:“主公,那您一定要去,不可让此等美女沦为他人禁脔。”

    陈琳一脸苦笑:“奉孝,你个浪子,不劝谏主公还则罢了,你还怂恿主公。”

    郭嘉敛容道:“主公与典恶来皆是万夫莫敌之将,再加上两百飞虎猛士,纵横洛阳无有敌手,那王允匹夫敢挡主公虎威否?!孔璋兄何须如此担心!”

    陈琳无语。

    吕布遂吩咐下去,让高顺领前军主持护驾渡河事宜,黄忠领后军镇守小平津,保护前军渡河,防止董卓的突然来袭。

    因为太后、天子离开京师的消息已经在小平津大营里传开,吕布为防止有人向洛阳城通风报信,就派秦谊率领一千飞虎军守住通往洛阳城的各个要道,若有兵士往洛阳城里潜逃,格杀勿论。

    郭嘉建议,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封锁所有要道,所有人等只能往黄河北岸去,不能往洛阳方向去,执意闯关者格杀勿论,吕布让秦谊依此计办理。

    随后吕布便率领典韦等二百猛士,快马加鞭,往洛阳城中的王允府邸赶去。

    王允家的朱漆大门紧闭,典韦上前叩了十几下都没人开门。

    现在这个时间,既没朝会,也非河南尹在衙门当政之时,王允匹夫肯定是心里有鬼,不敢出门见客。

    吕布大怒:“恶来让开,我来开门!”

    典韦走到一边,吕布一夹马腹,赤兔马如风驰电掣一般上前冲去,吕布挥去方天画戟,狠狠一戟劈向王家的红色大门。

    只听到噼啦扑通几声巨响,那厚厚的木门竟然被吕布劈开,大门轰然倒下。

    吕布策马冲进院中,挺戟大叫:“王允匹夫,赶快滚出来!不然我杀你全家鸡犬不留!!”

    王允提着宝剑,在一百多个家丁簇拥之下,赶到前庭,厉声断喝:“吕布,你敢毁我家门!”

    吕布并不答话,纵马跃戟,直取王允。

    王允麾下家丁连忙提刀拿枪簇拥在王允前面阻挡,这些鼠辈那里敌得过吕布,吕布早就对这些为虎作伥张牙舞爪的家丁非常反感,便大喝一声:“横扫千军!”

    大戟轮起来,如同一条黑龙自天空俯冲下来席卷整个大地,噗噗噗,戟上月牙划过那些家丁的咽喉,扑通扑通,这些家丁纷纷栽倒在地,捂着脖子气绝身亡。

    典韦紧随其后,挥动大铁戟,上下翻飞,一戟一个,把那些家丁砍翻在地。

    二百飞虎猛士如狼似虎,冲向那帮家丁,如同冲向一群绵羊,几番冲杀之后,王允的一百多名家丁死伤殆尽,而飞虎军上下无一人伤亡。

    吕布一戟挑飞王允的宝剑,又一戟抵住王允的咽喉,大声喝道:“赶快把貂蝉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你就跟他们一个下场!”

    王允依然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杀我的家丁,你敢杀我吗!你难道不怕太后降罪吗?你难道不怕太原王家的报复吗?!”

    吕布冷哼一声:“太后降罪?太后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若非我从中劝告,她早就把你的河南尹官位给撤掉了!太原王家?杀了你,我就按你们一个私通董贼的罪名,诛杀太原王氏九族,看你还敢不敢嚣张!!快点把貂蝉交出来!!”

    王允听吕布这么一说,又如丧考妣地看了看横尸一地的家丁,知道吕布这个家伙说得出做得到,惨然问道:“你说的貂蝉是不是那个相貌极美的宫女?”

    吕布喝道:“正是她,太后已将此女赐给我做妾侍,你敢劫掠我的爱妾,难道不怕我的雷霆之怒,快把她交出来!!”

    王允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道:“我是派人乘乱把貂蝉抢来,想要呈给太后,在太后面前告你一状,谁知道我派去的人竟然迟迟没有把貂蝉送来,我现在也不知道貂蝉在哪里啊?”

    吕布那里相信王允的鬼话,挥手喝道:“搜!”

    典韦带人把王府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貂蝉的影子,却搜出王允的十三位妻妾,这个老东西平素道貌岸然不近女色,暗地里竟然纳了这么多美妾。

第96章 又搞连环计

    吕布急于找到貂蝉,又把方天画戟顶住王允的脖子:“老实交代,貂蝉到底被你藏到那里去了?不然我把你这些妻妾送去做鬼。”

    王允使劲摇头:“我真是不知道,不过”

    吕布急问道:“不过什么?”

    王允脸上闪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不过我估计我派出的那群人去了夕阳亭,那群人里面有几个西凉人,应该是他们见貂蝉美貌,便把她献给了西凉刺史董卓。”

    王允以为自己这番能够骗过吕布,自以为得计,心里甚是快意。

    若是原来那个吕布一定无法察觉王允的诡异,可现在这个吕布对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王允知之甚深,现在越来越小心谨慎的吕布洞察秋毫,虽然心里很是焦急,眼睛却一直盯着王允,看他的面目神态有一丝诡异,便知道王允心中有鬼。

    吕布再联想了一下历史,不禁大怒:“王允匹夫,你他娘的又给老子玩这一招?!连环计,你他娘的又用连环计?!”

    王允愣住了:“什么连环计?老夫听不明白。”

    吕布喝道:“是不是你自己把貂蝉送给董卓,让我去向董卓要人,让我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你们这些世家权贵便可以渔翁得利。你他娘的好狠啊,你他娘的也想得太美了?!”

    王允一脸正色:“吕将军何出此言,我王允派人找回貂蝉女官,本就是为了送还宫中,根本没有加害将军之意,苍天可鉴啊!”

    吕布怒喝一声:“王允老儿,别把老子当成傻瓜,你那连环计休想骗过老子,你不承认没关系啊,我就把你拉到董卓军前,让董卓去发落你!”

    王允搞这个连环计就怕两个事主对质,一旦双方对质,他的恶形恶状就会全部暴露出来,到时候两边都不饶他,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老匹夫吓得浑身冒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滚滚而下:“吕将军,小老儿一时鬼迷心窍,设下此等小计,欲害将军,小老儿死罪死罪,可这计谋被将军识破,将军贵体未损,且将军杀小老儿事小,因此得罪天下士族事大,望将军熟思之。”

    吕布急着去董卓那里讨要貂蝉,没有心情去料理王允这个王八蛋,又想留着他日后在董卓老巢里搞死董卓,便冷笑道:“这个计策不错啊,王允老儿,以后算计其他人还可以继续用,本将军是不会戳破你的。不过呢,你劫掠本将军的爱妾,本将军可不能这样善罢甘休。本将军向来崇仰孔圣人,信奉他老人家的话,他老人家有句话是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然后怎么说的呢?”

    王允熟读四书五经,顺口答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吕布呵呵笑道:“对,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说完,把方天画戟从王允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王允连忙松了口气,暗想吕布这个屠夫咋理解孔圣的话呢。

    王允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爆发了一阵惨烈的叫声,只见吕布的方天画戟从王允脖子上拿下来以后,却又从王允的裆部划过,锋利的月牙将王允的小鸟和鸟蛋齐根切断,王允饶是硬气,捂着裆部,连声惨叫,竟然没有当即昏死过去。

    吕布厌恶王允的血污染了方天画戟,便在王允的大老婆身披的锦缎上把画戟月牙上的鲜血擦干,王允的大夫人乃袁隗的族妹,因自觉出身高贵,所以为人刻薄暴躁,动不动就雷霆大怒杖责奴仆,号称京城第一泼妇,当此时,亦不敢有半句不满,乖乖地站在那里让吕布把方天画戟在她身上抹干净。

    吕布见画戟上的污血已经擦干净,这才微微一笑对王允说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那根东西也用不上了,就让它早点退休吧。哎,对了,既然你那根东西都没了,这么多美妾也是中看不中用了,不如把她们送给本将军的手下吧。既然你敢抢本将军的爱妾,本将军就让手下把你的爱妾都抢走,你没意见吧!”

    王允的大夫人袁氏五十多岁,丑陋不堪,但王允随后纳的那十二位妾侍一个赛一个地貌美如花,风骚入骨。

    吕布回头见典韦流下了口水,便笑道:“恶来,你看中那个就带走吧。”

    典韦伸手把一个屁股最翘胸脯最高的妾侍抱在怀里,对吕布笑道:“主公,这个如何?”

    吕布哈哈笑道:“恶来,你不但武功不凡,挑选女人的眼光也不错啊,这个女的好,好生养啊,能多给你们典家传宗接代。”

    王允的大夫人袁氏取来金创药,给王允止住血,包扎完创口。王允捂着裆部,脸色惨白,听吕布和典韦的对话,止不住满腔的愤慨,嘶哑着嗓子骂道:“禽兽!”

    典韦一把抱着王允的爱妾,一边伸出大铁戟架在王允脖子上:“你他娘的,骂谁呢,禽兽,谁会比你更禽兽,五十多岁的老不修,竟然纳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姑娘为妾,竟然还纳那么多,你娘的,你用得过来吗?”

    吕布又点了十一个飞虎军猛士,他们在刚才诛杀王允家丁时表现勇猛,吕布便笑道:“看上那个就驮回去吧。”

    其中一个猛士正是赤卫队员郭通,郭嘉之前的仆人,为了表示对郭嘉的信任,吕布并未把郭通从赤卫队里革除。郭通忙进谏道:“主公若想去救回貂蝉姑娘,就不能让我们带这些累赘,等下若是厮杀开来,必有不便。”

    吕布环顾王府一周,遂笑道:“这有何难,这王允府中不是有十几辆马车吗?正好我军缺乏马车,你们几个就赶走马车,带着这十二个女人回小平津大营吧。”

    郭通抱拳道:“主公,来之前郭祭酒曾吩咐过让我们务必护驾左右,若我擅离职守,携妇人回营,必遭郭祭酒责罚。”

    吕布哈哈笑道:“到底我是主公,还是他郭奉孝是主公,你就说是我让你们这样做的,他要是有意见就跟我说吧。”

    郭通听吕布这么一说是,遂放心地驱赶马车,拉着王允的十二名爱妾回归小平津大营。

第97章 闯营救貂蝉

    吕布回顾典韦:“恶来,吾须赖你武勇,所以暂且不能放你回去。”

    典韦呵呵一笑:“典韦明白,待主公救回貂蝉姑娘以后,我再去会会春娘。”

    吕布知道典韦说的是刚才那个屁股翘胸脯高的美妾,不禁会意一笑:“春娘,好名字,难怪一身春色昂然。”

    吕布遂将王允及其夫人绑在王府的一个隐秘角落,等人把王允救出时,怕是吕布早就领军过了黄河。

    典韦又将王允家的朱漆大门扛起,恢复原样。

    其他人把那些家丁的死尸堆在一起,然后浇上菜油,放上易燃织物,然后放上一把火,等有人来救时,怕是这些尸首早已化为灰烬,然后再用水把王府上下血迹冲洗干净,王府顿时恢复成原来摸样,到时候王允即使想告吕布,怕是状告无门又无实证,又把这个老匹夫气个半死。

    在策马赶赴夕阳亭的路上,吕布正颜厉色道:“这次本将军不惜败坏名声,掳掠王允美妾分发给有功之臣,便是念及尔等均已年过二十,却尚未婚配传宗,尔等只要努力杀敌,娇妻美妾一定少不了,但是劫掠妇人之事,须得本将军下令,尔等才可行事,如无本将军令,虽是国色天香天仙下凡,尔等也不可轻动,否则贻误战机,军法从事!诸君且想,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为了一介美色,掉了尔等项上人头?”

    典韦等人凛然受命。

    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就到了夕阳亭。

    亭是汉朝的一个地方区域编制,汉制规定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算起来这亭类似于后世的农村的行政村或城市的社区。

    在夕阳亭这方圆数里,还真有一个夕阳亭,亭子青石碧瓦飞檐翘角,屹立在官道一侧,掩映在红色夕阳下,甚是好看,怎奈夕阳亭里面现在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胖大老汉,使得夕阳亭的美好韵味一扫而空。

    夕阳亭以西连绵数里,扎满了营帐,夕阳亭四周亦密布了精锐骑兵,夕阳亭上端坐了三个人,坐在正中央胖得像弥勒佛一般的家伙正是董卓,左边坐着一个一身青袍眼睛散发恶毒光芒的文士,应该是董卓的女婿军师李儒,右边坐着一个粉妆玉砌眉目如画的女孩,年约十二三岁,竟然不是貂蝉,那会是谁呢?!

    吕布催马上前,典韦领其余飞虎猛士紧随其后,簇拥在夕阳亭前的西凉兵摄于上面军令,不敢对抗,只得缓步后退,转眼间距离董卓已有百步远。

    董卓站起身高声喊道:“吕将军不去渡河北上,到此何干?!”

    吕布亦高声应道:“董公何必明知故问,那王允匹夫掠我爱妾,送到你这里来,我这次来,就是想把我的爱妾接回去。”

    董卓哈哈大笑道:“吕奉先,你也有今天!你放眼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爱妾?”

    两个西凉猛士用剑挟持着一个女子走上夕阳亭,吕布定睛一看,正是貂蝉。

    貂蝉见吕布不惧西凉十万大军,竟然轻身前来救她,一阵暖意溢上心头,不觉已经满脸泪花,如梨花带雨一般。

    吕布遥看貂蝉流泪,不觉心如刀绞,自己真是无能,致使心爱的人遭此劫难,不由得瞠目大喝道:“董卓,赶快放来蝉儿,不然你休想见到你那亲弟弟和亲侄儿!”吕布敢带着二百人来应对董卓十万大军,自然是有所依仗,董旻董璜在自己手里,董卓投鼠忌器,不敢对他怎么样。

    董卓仰天大笑:“吕布,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没想过,只要我将你生擒活拿,拿你来交换我的两位亲人,不就好了,我又何必受制于你!”

    吕布亦大笑道:“想将我生擒活拿,老董,你白日做梦!”

    说完,拨马就走。

    李儒大喝一声道:“飞熊军出动,拦住吕布!”

    簇拥在夕阳亭下的西凉精锐骑兵四散开来,准备把吕布团团围住。

    吕布见夕阳亭前面的骑兵阵列散开,心中大喜,再次调转马头,赤兔马风驰电掣,飞奔夕阳亭,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一路挑飞十余名西凉骑兵。

    吕布来势凶猛,如同劈波斩浪一般,在已经松散的西凉骑兵阵营里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冲向董卓的方位,好像是要将董卓当场斩杀。

    李儒惊惧大叫:“左右,赶快回防,保护董公!”

    董卓却稳坐亭中,看着英武骁勇的吕布骑着火炭龙驹赤兔马飞奔而来,不禁拈须长叹道:“真乃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若得子如此,父复何求!”

    吕布冲到夕阳亭正前方时,董卓面前已经布满了精壮士卒,董卓的两员大将李傕郭汜也挥刀跃马,准备鏖战吕布,连李儒和右边那个女孩身边的护卫也冲到董卓前面护驾。

    吕布便虚晃一戟,拨转马头,冲向夕阳亭西侧。

    董卓见状,暗道不好,连忙大叫道:“快去保护我的孙女!”

    吕布一夹马腹,一扯缰绳,那赤兔马竟然腾空跃起,吕布伸出方天画戟,大戟月牙勾住董卓孙女的腰带,一提一收,将那女孩放在赤兔马上。

    那女孩惊魂未定,酥软地躺在吕布怀里。

    吕布把方天画戟安放在马鞍上,从背后抽出七星宝刀,放在那女孩肩膀上,然后对着董卓大喊:“这是你唯一的孙女吧,好像叫做董白,果然够白的。”

    董卓瞋目大叫道:“赶快把我孙女放开,不然我让人把你爱妾杀了。”

    不等吕布开口,貂蝉却眼含热泪道:“将军,他孙女在你手上,他不敢为难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莫要为了我这个小女子而耽误中兴汉室的大业。”

    董卓厉声喝道:“把她嘴巴堵上!”

    吕布却拿着七星宝刀在董白那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比划着:“董公,你若敢碰貂蝉一根汗毛,我就在你孙女脖子上划上一刀。你要不要试试!”

    董卓大惊失色:“吕布,休要鲁莽,有事慢慢说,莫要伤了小白!”

    吕布想了一下,方道:“董公可否近前,吕布有心腹之事相商。请董公放心,我吕布决计不会危及董公。”

    李儒赶紧劝道:“父亲,吕布这小子十分狡猾,素无信义,父亲不可前去。”

第98章 董卓背黑锅

    董卓沉思少许,毅然说道:“吾从军三十余年,弓马娴熟,能左右开弓,骁勇亦曾冠绝西凉,如今虽然老迈,亦比廉颇年轻,他吕布武艺再精妙在数合之间亦难奈我何,何况吾有李傕郭汜二位猛将护佑,当保无碍。何况,吾观吕布心中并无杀机,此次相谈必有诚意。”

    董卓主意已定,遂不听李儒劝告,披挂上马,在李傕郭汜护卫下,策马来到吕布近前。

    吕布微微一笑道:“吕布谢过董公信赖。”

    董卓亦笑道:“奉先有何心腹事与我相商,请速速讲来。”

    吕布压低声音问道:“敢问董公平生之志?!”

    董卓明白吕布是问他来洛阳究竟想干什么玩意的,遂放低声音:“我就实话讲于奉先,董卓虽出身富庶,奈何家父仅是一介县尉,如此寒庶出身,素为士人所轻,虽然我屡立战功,却因掌握军权,素被朝廷忌惮,朝廷屡次想夺我兵权,我可不想落得恩师段太尉(段颎)那样下场。遥想当年,恩师屡破羌军,先后交战一百八十多次,斩杀四万多人,威震边陲,奈何得罪中常侍程璜及其女婿司隶校尉阳球,被逼自杀,当真可悲可叹可怜啊。”

    说到这里,董卓又哀叹道:“我知道许多人对我广宗大败于张角甚有非议,其实,我亦甚为无奈。卢植大人领北军五校,以微弱兵力将张角困于广宗,被小黄门左丰诬陷,丢官罢职,朝廷委任我前去统领,怎奈卢大人刚被宦官抓走,军心不稳,兵无战心,朝廷大臣却严令我速速发兵攻城否则拿我与卢植同罪,无奈之下,我只得领士气低落之军前去攻打广宗,却被张角乘虚而入,我才大败而回。”

    吕布点点头,他本来也不相信以董卓那么强大的西凉骑兵奈何不了张角,便道:“我亦有所听闻,原来皆是士人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败坏了将军的威名。”

    董卓摇头晃脑,意甚懒散:“我从军三十余年,这些事情看得多了,再看看韩信那些开国功臣的下场,已经对这刘汉朝廷彻底死心,我们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难道就是被他们卸磨杀驴不成!!我们的命运,不能被那帮宦官、那帮世家大臣掌握,我们的命运要由我们自己掌握!!我这番领军入洛,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寒门庶族出身的武将争口气的,我们要建立一个寒门庶族的朝廷!”

    吕布不禁笑道:“董公其志可嘉,奈何世家大族权势滔天,甚至压过皇室多倍,就怕董公无力抵御,到时候弄巧成拙。”

    董卓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对待以后的事情也没有多大把握,听吕布如此奚落,也不动怒,而是反问道:“你派人在京师里到处散布我西凉军纪败坏,会烧杀抢掠荼毒地方,你到底是何目的?”

    吕布亦微微笑道:“董公难道不知自家事,你觉得你的西凉兵能善待洛阳士民吗?我劝那些洛阳士民迁往冀州,就是为了让他们免遭你们荼毒,为我大汉保一份元气。”

    董卓哀叹一声:“我怎不知西凉军纪败坏,奈何骄兵悍将之士气可纵不可抑,若是我从严治军,怕是明日我的脑袋就会挂在辕门外了。”

    说到这里,吕布方表露心迹:“董公想必也查清我吕布的底细,你我均是边地人氏,父亲均是一介县尉,均是行伍出身,均被世家大族看不起,我很像你年轻时候那么能左右开弓弓马娴熟骁勇无敌,总之,你我看似是一样的人。因为这些相似点,我吕布一直不愿与董公为敌。”

    董卓捋着大胡子,不住地点头:“奉先,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当年在西凉张温麾下共对羌乱时,我就想过招你做我义子,奈何你已被丁原收为义子。现如今你的地位已经不在我之下,那我董卓更不敢妄想了。”

    吕布不禁暗骂,老董,你丫真是白日做梦啊,老子这一辈子不会再拜任何人做义父了,什么三姓家奴之类的就他娘的永远是历史了。

    吕布话锋一转:“奈何董公理念与我不同,我以天下人安危为念,董公被西凉骄兵悍将所累不顾社稷民生,恐怕你我之间,早晚还有一战。但是眼前,我急着赶去冀州,你急着进入洛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如你将我爱妾奉还,我再将你的爱孙奉还,你我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吕布怀里的董白听吕布这么一说,连忙猛点头,还啊啊啊地连连发声,意思是让她爷爷答应。

    吕布怜悯地看了一下董白,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竟然是一个哑巴。

    董卓明白孙女的意思,便爱怜地说道:“小白,莫怕,爷爷等会就把你救回来。”然后对吕布说道:“你制住我弟弟我侄儿,向我索要五千匹战马,索要五十万石粮食,这样敲诈勒索,实在让我气愤难平,就这样轻易将你们放走,我无颜面对三军将士!”

    吕布冷笑道:“是你弟弟派遣刺客杀我义父在先,我才派人擒拿你弟弟;是你侄儿领人伪装袁家伙计刺杀我在先,我才将他擒拿。是你们有错在先,我为此要你一些战马粮食又有何错,你是觉得你那两个亲人的命抵不上那五千匹马和五十万石粮食吗?你又待如何,难道想来个鱼死网破!”

    董卓怒道:“别的不说,单说你义父被杀之事,我弟弟派遣过去的那个王越却在你麾下做了虎贲中郎将,若是他杀了丁原,你又怎会给他虎贲中郎将之职,至于你所宣称的郝萌与我同谋杀害丁原,我呸,我知道哪个是郝萌,我都怀疑是你杀了你义父却嫁祸到我头上来的,你个无耻小子!”

    吕布冷冷一笑道:“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背在你身上的黑锅,你是摘不掉了。老董,你别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还是早点把我爱妾交给我吧。”

    董卓看了看可怜巴巴的董白,心里一软,便道:“那我现在就把貂蝉交给你,你也要马上把董白交给我。”

第99章 董白换貂蝉

    吕布嗤笑道:“老董,你当我白痴,我现在把董白交给你,你马上出兵把我团团围住,我不就白费力气了。”

    董卓吼道:“吕布,你待怎地!”

    吕布笑而不答,转而问道:“董公,你看我吕布如何?”

    董卓看了看骑在赤兔马上英武非凡的吕布,叹道:“我刚才说过,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论相貌,除西凉马腾之子马超、长沙孙坚之子孙策可以媲美外,天下少有如此俊美男子;论武功,天下亦难有敌手;论官位,二十多岁已经官拜九卿镇守一方,可谓天下第一号能臣。奉先,为何如此问询?”

    吕布轻轻搂了一下怀里的董白:“董公看,我可配得上你家孙女?”

    董卓大怒:“吕布,你个荒淫好色之徒,有一妻二妾尚不知足,还要染指我家孙女,若是你休掉你家妻妾,还可以商量一下,若是你还如此好色无度,休想玷污我家孙女!”

    吕布哈哈大笑道:“看来董公有意纳我为孙女婿了,不如这样,我先把董白带回邺城,等她长大以后,我们就在邺城完婚,到时候让你做外曾祖,你看可好?”

    董卓被吕布气坏了,指着吕布的鼻子骂道:“小贼,你,你,无耻!”

    吕布见董卓气急败坏,心头快意,笑道:“老董,刚才我在逗你呢,不如这样,你让李傕、郭汜二位将军领两百飞熊军护送我们一程,等到了小平津和夕阳亭的中间地段,我们再换人!”

    董卓无奈,只好同意照办。

    吕布便抱着董白,拨马往小平津方向走去。

    李傕将貂蝉放在一辆马上,正准备骑上去抱着貂蝉,却见典韦挥动大铁戟策马上前大吼道:“休得玷污主母,否则要尔狗命!”

    李傕正想发怒,却见吕布冷厉眼神扫视着自己,担心自家孙小姐被吕布损害,无奈之下只得让貂蝉乘坐一骑,李傕郭汜二人牵着缰绳,把貂蝉的马匹夹在中间。

    如此这般,行了半个时辰,到达小平津和夕阳亭的中间地段,吕布停住,拨转马头,对李傕郭汜二人说道:“现在开始换人吧。”

    李傕郭汜却互相对望一眼,挥起大刀,准备冲向吕布:“吕布小儿,我家军师已经派了二万精骑紧随其后,只要我们将尔等缠住,二万精骑就可把尔等消灭的干干净净的。”

    吕布脸色大变:“尔等真无信义!难道你们不怕你们孙小姐就此丧命!”

    李傕根本不会像董卓那样投鼠忌器,他才不在乎董白的性命,退一万步,董白死了,但只要把吕布拿下来,就可以将功赎罪,所以他丝毫不惧,也把刀架在貂蝉脖子上:“你若敢伤及孙小姐,我就敢伤及你这个爱妾。左右,开始动手,先把吕布的手下灭掉,再生擒吕布!”

    典韦暴怒,挥动大铁戟,迎了上去,他一戟一个,连续斩杀四名飞熊军士卒,却被郭汜拦住,郭汜在历史上曾在攻打长安时跟吕布有过一番恶战败在吕布之手险些被吕布杀死,虽然如此,他的武功亦非同小可,典韦急切拿不下他,其他飞虎军士远没有典韦武艺高超,再加上跟随吕布连连奔波,人困马乏,很快就被飞熊军斩杀了十多个飞虎军猛士,剩下的也都岌岌可危。

    吕布有心让其他飞虎军士卒把董白挟持住,又怕那些士卒武功不够会被飞熊军夺走,正在无奈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主公莫慌,郭嘉来到!”

    只见小平津方向马蹄轰鸣,风尘滚滚,好像是来了千军万马,马上就要到达这里。

    李傕慌了,他回头去看夕阳亭方向,似乎是李儒军师尚未说服主公,那二万精骑看样子一时半时是来不了,自己这如意算盘破掉了,自己要赶快想办法,不然小命难保。

    李傕忙大喝道:“住手!”

    郭汜等飞熊军将士连忙停手,典韦等飞虎军将士亦罢手。

    李傕放开压在貂蝉脖子上的大刀,又放开貂蝉胯下战马的缰绳,任由貂蝉被那马托着回转吕布阵营。

    李傕满脸带笑:“都是李儒那狗头胡乱出的主意,我们被他欺骗,才如此胡乱行事,请吕将军恕罪,现在我已将将军爱妾放回,望将军信守承诺,把我家孙小姐放回。”

    吕布冷哼道:“我不是尔等这般无信小人。”说着就要把董白放下马。

    董白却挣扎着不肯下来,吕布惊诧地看了一下董白,董白那雪白脸蛋泛起一阵红晕,明亮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不会吧,我吕布的魅力会有这么大,不可能吧,莫非是这董白犯了传说中的那个人质胁迫症?

    吕布猜不到的是,董白父亲早丧,从小到大就没有像吕布这样的英俊中年男子抱过她,董白靠在吕布怀里一路上闻着吕布的浓重体味,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幻想过无数遍的父爱,心有不舍。

    吕布若是明白了,必定吐血,原来董白是一个有恋父情结的小孩,自己如此风华正茂,竟然会被她当成中年男人。

    董白挣扎着凑到吕布面前,螓首高高仰起,红唇结结实实地吻在吕布脸上,随后董白便温顺地任由吕布把她放在地上,然后捂着羞红的脸蛋一溜烟跑向飞熊军的阵营里。

    李傕都看呆了,孙小姐才十三岁啊,春心怎么就萌动了,竟然还看得上吕布这样的白脸小子。其实吕布肤色并不算太白,但比起久在西凉的李傕等人还是要白上很多。

    李傕等人换回孙小姐,拨马便准备回归夕阳亭。

    吕布恼恨李傕等人的无有信义杀伤飞虎军将士,便从背后拿出霸王弓,从箭囊里抽出五支玄铁箭,张弓搭箭,箭似流星,其中三箭正中飞熊军三个士卒的后心,那三个士卒被射落马下,盔甲崩碎,后背一颗大洞,当场气绝身亡。

    李傕感到脑后有风,急忙闪躲,那玄铁箭啪啪射在他的肩膀上,那箭带着无边的劲气,射中处砰砰血肉绽开,骨头已被射断,估计那个被射中的胳膊以后就废掉了。

    李傕方知吕布的可怕,忍着疼痛,催促战马,保护着董白,一溜烟地往夕阳亭方向逃窜。

第100章爱你不释手

    就在这时,郭嘉方才赶到。

    吕布定睛一看,原来才只有五百骑兵,并不像郭嘉刚才表现出的成千上万骑兵奔腾的架势。

    不等吕布问询,郭嘉便笑道:“郭通那几个家伙驾着马车,拉着王允的爱妾赶回大营,把主公前去董卓大营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当时就想征调骑兵前去接应主公,怎奈大部分战马已经过河,急切之间只凑齐了五百匹战马。我向太后借了望远镜,远远看到董卓的飞熊军想不利于主公,急中生智,便把这些战马身后都捆上树枝,来回驰骋,竟然就搞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把飞熊军吓跑了。”

    吕布哈哈笑道:“若非奉孝机智,吾今日危矣!”

    典韦等人亦觉死里逃生,浑身轻松,听吕布这么一说,亦都欢笑起来。

    就在这时,貂蝉扑通一声从马上跳下来,跪伏在地:“将军为贱妾身处险境,贱妾罪该万死!贱妾命硬,曾克父克母,乃不详之身,请将军把贱妾赐死,以免贱妾妨碍将军大业!”

    听貂蝉这么一说,郭嘉、典韦的眼神里很是不善,若非这个绝色美妾,主公绝对不会身处如此险境,这个女人当真是红颜祸水。

    吕布见郭嘉、典韦那样的表情,不禁怒喝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将来某一天你们的老婆被敌人抢走了,你们救不救?!难道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敌人凌辱,然后责怪她们生得貌美,是红颜祸水!天底下那里有这样的道理!做个男人,就要保全妻子,别因为自己无能,就去责怪女人!”

    郭嘉、典韦被吕布这样一骂,恍然醒悟,对啊,设身处地地想,若是自家的女人被敌人掳走,恐怕自己会比主公还要冲动。

    吕布训斥完郭嘉典韦以后,忙从赤兔马上跳下来,上前将貂蝉搀扶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是我吕布无能,才使得蝉儿遭此劫难。蝉儿你没错,什么克父克母全是无稽之谈,现在兵祸灾荒连连,饿死那么多人,难道他们都是被克死的吗?还有什么红颜祸水啊,全是放屁!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有旺夫命的,绝对不是什么祸水!只要你相信你有旺夫命,并且千方百计地帮助我成就大业,你就会有旺夫命,到时候你自己的命运也会旺旺的,到时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子孙满堂,天伦之乐,不亦快哉!”

    貂蝉被吕布一席话说得破涕为笑:“蝉儿不会再自怨自艾了,蝉儿相信自己有旺夫命,蝉儿相信夫君定能成就一番空前绝后的无上大业!”

    随后貂蝉挣脱吕布的怀抱,跑去帮助郭嘉等人收敛刚才被飞熊军杀死的飞虎军士卒,貂蝉不顾污血沾衣,亲自整顿烈士衣裳遗容。貂蝉的举动赢得了在场人的一致好感,本来心怀怨怼的飞虎军将士们都释解了,为了帮助主公救回这样一个主母,咱飞虎军再死几个也是值得的。

    吕布站在一旁,看着貂蝉那忙碌的身影,心里一暖,他原本对貂蝉的爱只是基于历史的惯性和外貌的钦慕,直到此时,他才深觉他已经不能离开这个美丽、聪慧、善解人意的盖世奇女子了。

    待众人把战场打扫干净,将烈士尸首择附近一高处掩埋,吕布亲自用七星宝刀刻下碑文,上面写着:“吕布第一批光荣就义的兄弟!”

    吕布为什么会这样写,是因为吕布忽然悟到,他不是在玩游戏,他是在一个活生生的时空,跟一群活生生的人在一起为伍,既然都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光靠利益诱惑、制度控制、军纪监督、思想洗脑就能把一个部队带好带到胜利吗?吕布很怀疑,他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就在貂蝉刚才不顾一切为烈士们整顿衣裳遗容得到将士们一致的爱戴,吕布忽然想到,为什么吴起能够纵横战国无有匹敌能和孙子并列为孙吴,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吴起做将军时,和最下层的士卒同衣同食,睡觉时不铺席子,行军时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和士卒共担劳苦,士卒中有人生疮,吴起甚至用嘴为他吸脓,如此行事,便大得军心,得军心方能尽用军力,方才百战不殆。

    所谓爱兵如子,并不是一句虚言,吕布年纪尚轻,无法做到“爱兵如子”,那便爱兵如自己兄弟,呼之兄弟,待之兄弟,再加上原来说的利益诱惑、制度控制、军纪监督、思想洗脑,必能尽得军心,吕布麾下三万大军必定会仅属他一人。

    很显然,这是吕布一时的心血来潮,早晚还是会被人劝回到主公该有的正确的有尊卑的位置上。

    此间事了,吕布把貂蝉抱上赤兔马,跨步上了赤兔马,搂着貂蝉,挥动方天画戟:“兄弟们,渡黄河,去冀州了。”

    骑在火炭龙驹赤兔马上,搂着貂蝉娇柔的身体,挥动着方天画戟,吕布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做过的梦,在那梦里,骑赤兔马领千军万马纵横驰骋,提方天画戟杀曹操刘备快意恩仇,抱貂蝉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梦中情景无比真切,让他爽到极致。

    如今那梦都真真切切地,一步步地实现着。

    吕布把脸贴近貂蝉那粉嫩的脸蛋,柔情蜜意不禁浮上心头,想起了一首歌,便轻声唱给貂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让我抱得美人归。”

    吕布哼的旋律在这东汉时期甚是奇怪,貂蝉听不太懂,但也隐约明白吕布爱煞了自己,心里亦是泛起柔情蜜意,粉脸贴得更近了。

    正在两人蜜里调油一般甜蜜恩爱,忽然听到一声洪钟般的断喝:“吕奉先!你就是这样护卫天子的吗?”

第101章设计降杨彪

    吕布定睛一看,马前站着一个身高八尺多的魁伟男子,正是尚书令兼领并州牧卢植卢子干。

    对待这个联盟中心大佬,吕布不敢怠慢,忙滚鞍下马,吩咐严家女仆把貂蝉搀扶下马,自己径直上前向卢植行礼:“末将见过卢大人!”

    卢植知道吕布在未来邺城政权里的重要性,亦不敢怠慢,连忙回礼道:“奉先自称末将,卢某不敢受之。”

    吕布恭恭敬敬地说道:“以卢大人的威望年龄而论,我吕布都是子侄辈。怎奈我父亲十年前便去世了,不然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卢大人只能称呼我为贤侄了。”

    见吕布如此恭敬,卢植的气愤消散了几分,便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布把貂蝉被王允劫走送给董卓意图行两虎竞食连环计的事情告诉了卢植,不过他隐瞒了阉割王允和劫掠王允妾侍的事情,卢植听到王允用心竟如此恶毒,不禁瞋目大骂道:“王允匹夫,险些坏了大事!奉先,你是怎么把貂蝉姑娘从董卓那恶贼手里救出来的呢?”

    吕布便把自己乘乱劫持董卓孙女董白,用董白换取貂蝉的过程讲了一遍,卢植对吕布之前的抱怨一扫而空,拍着吕布的肩膀,大笑道:“奉先,有勇有谋,一身虎胆,有你这样智勇双全之士辅佐天子,我就放心多了。”

    听卢植最后那句话里甚是萧瑟,吕布急问:“卢大人,您怎么了?”

    卢植摇摇头道:“我能吃能喝,会有什么事情呢,奉先,不必为我忧心。现在有一事,我必须要与你商议。”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那帮峨冠博带的大臣们。

    吕布定睛一看,有卫尉杨彪、光禄大夫黄琬、太保马日磾、尚书郑泰、司空刘弘等人,一个个都面容肃穆,不发一语,互相沉默以对。

    吕布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猜出事情的复杂程度:“马太保、郑尚书、刘司空还则罢了,杨卫尉、黄光禄难道也见过太后和天子?”

    卢植点点头:“我与你约好今天渡河护送圣驾前去邺城,这些大臣与我有旧,前来送我,却在无意间遇到太后凤驾,马太保、郑尚书、刘司空均已答应前去邺城护卫圣驾,怎奈杨卫尉与袁隗有亲,黄光禄与袁隗有旧,二人见我们瞒着袁隗护送圣驾,大为不满,经过我们再三劝告,依然执意不肯一同前往,但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放回洛阳,否则功亏一篑,便僵持在那里。”

    本来卢植是不太同意让太后和少帝刘辩移驾邺城,后来吕布托太后给卢植分析了一下情势,特别是卢植将袁氏包藏祸心、董卓是袁隗故吏、董卓是袁绍推荐何进引入这三个事实进行脑补以后,坚定了护送太后天子移驾邺城的决心。

    吕布冷哼道:“事到如今,已无他法,卢大人可曾听说我是如何对待那帮不愿护驾前去邺城的将领?”

    卢植苦着脸:“难道要我对这些多年好友痛下杀手?”

    吕布摇摇头:“对待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自然是要斩杀之以绝后患,对待这些士大夫则不必害其性命,我有一法可以说服此二人上船。”

    卢植奇道:“奉先,计将安出?”

    因为是一个相当拙劣的计策,吕布随便说了一下,卢植不肯相信那个计策能够成功,死马当成活马医,无可无不可地让吕布前去试试。

    杨彪和黄琬被士兵搀扶到两个相隔很远的营帐里,门口有士兵把守,他们那里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帐里呆望着营帐的顶棚。

    过了很久,杨彪突然听到帐外有一声凄厉的惨叫,过不多时,典韦手持长剑,冲进帐内,砰地一声把一个血肉模糊的首级丢在杨彪面前,厉声喝道:“黄琬拒绝护送圣驾前往邺城,太后震怒,以大不敬之罪将黄琬当场枭首,太后让我问你,你还愿不愿意护驾前去邺城,你若前往,必将封侯。”

    杨彪在年轻时候以刚直不阿闻名于世,曾经弹劾黄门令王甫勒索各郡财物七千余万,但现在他已经五十岁了,许多年的富贵生活已经把他的锐气血气磨光,面对这血淋淋的场景,再加上太后的封侯许诺,如此威逼利诱,他既不寒而栗又心情激动,一下子就忘了亲戚袁隗,连忙颤声道:“臣杨彪愿意!”

    典韦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厉声喝道:“既然你愿意护驾前往邺城,那就写一个效忠声明书吧,声明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都会永远忠于太后忠于天子至死不渝,否则三世三公之杨门即刻而终,赶快写来。”

    杨彪不明所以,但见典韦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样子,只得挥笔写了声明书。

    与此同时,在黄琬待的营帐里,王越也手持长剑,冲进帐内,砰地一声,把一个辨不清面目的首级丢在黄琬面前,厉声喝道:“杨彪拒绝护送圣驾前往邺城,太后震怒,以大不敬之罪将杨彪当场枭首,太后让我问你,你还愿不愿意护驾前去邺城,你若前往,必将封侯。”

    黄琬瞥了一眼那个首级,冷笑道:“如此拙劣伎俩,安能骗我,杨卫尉头发发白,这人的头发青黑,这么明显的区别,你们咋都没注意到呢?”

    王越暗叫惭愧,连忙冲出营帐向吕布禀告。

    吕布哑然失笑,他根本忽略了一点儿,这个黄琬自幼聪慧,当年他祖父黄琼做魏郡太守时,正月发生日食,京城看不见日食情况,黄琼把听见的情况告诉皇上,皇太后招他问日食遮了多少,黄琼思索答案却不知道日食情况,黄琬当时7岁,在旁边:“为什么不说日食剩下的像刚出来的月亮?”黄琼恍然大悟,立刻用他的话回答了诏书。

    吕布用之前处决的那几个将领里的两个首级哄骗杨彪和黄琬,竟然没想到头发眼色这一点,被见微知著的黄琬识破,真是百密一疏,弄巧成拙。

    吕布正无奈之际,典韦拿着杨彪的声明书冲出营帐,走向吕布,大笑道:“杨彪老儿吓破了胆,签了效忠声明书。”

第102章黄琬谢吕布

    吕布大喜,他从卢植那里已经得知黄琬的经历,知道杨彪和黄琬的关系,便拿着杨彪的效忠声明书,再去说服杨彪帮助自己劝说黄琬一番。

    杨彪杨文先从吕布口里知道了真相,大为自惭,吕布却笑道:“文先公,弘农杨家自四知先生(杨震)起家,已历四代,文先公之曾祖、祖父、父亲皆为三公,文先公若追随太后天子圣驾前往邺城,从九卿迁为三公,立下杨氏一门四世三公之美誉,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何必依附于袁氏摇尾乞怜。”

    杨彪大怒:“谁说我杨家依附于袁氏摇尾乞怜?”

    吕布冷笑道:“若文先公执意回到洛阳,依附袁氏摇尾乞怜便会成为现实,若追随太后天子前去邺城,杨家便只有清誉,没有毁誉,是包藏祸心的亲戚重要还是忠君护国四世三公的清誉重要,请文先公熟思之!”

    杨彪想了一下,不得不屈服道:“看来我只有去邺城了,只是我的家眷该如何转移,财产该如何处置?”

    吕布微微一笑:“文先公不须担心,只需你修书一封,我们即可派人前去洛阳,将你家眷秘密迁来邺城,至于财产,也会帮你处理干净,等你到了邺城,自然就有一处大宅子和许多钱物等着你。”

    杨彪急问:“奉先公,此话当真?”

    吕布点点头:“太后执掌了一个皇家密探组织,名为捕风,捕风现在安插在洛阳城中有两三百人,这些人里面会有人帮你料理好一切,你且放宽心。”

    杨彪这才同意前去说服黄琬。

    杨彪按照吕布交代给他的说辞,问黄琬黄子琰道:“我记得子琰兄当年被权贵诬陷为党人,被禁锢了二十多年,时至今日,子琰兄可知那权贵是谁?”

    黄琬回忆起那段惨痛往事:“当时我被迁为五官中郎将,当时陈公蕃(陈藩)为光禄勋。光禄举三署郎,以高功久次才德尤异者为茂才四行。时权富子弟多以人事得举,而贫约守志者以穷退见遗,京师为之谣曰:‘欲得不能,光禄茂才。’于是我与陈公同心,显用志士,平原刘醇、河东朱山、蜀郡殷参等并以才行蒙举。有些权贵子弟不得荐用,便诬陷我为党人,遂被禁锢不得为官二十余年。我深恨那个诬陷我的权贵,却一直查不到那人是谁,甚为遗恨。”

    杨彪又说道:“光和末,你被我父亲(太尉杨赐)推荐,征拜议郎,擢为青州刺史,迁侍中,出为右扶风,征拜将作大匠、少府、太仆,一路升迁。你说,我杨家会害你吗?”

    黄琬笑道:“令尊对我有知遇之恩,文先贤弟与我有总角之交,怎会害我。”

    杨彪便又继续追问道:“那子琰兄可信得过我喽?”

    黄琬道:“那是自然。”

    杨彪这才吐露真相:“其实那个权贵便是现任太傅的袁隗,当时子琰兄担任五官中郎将,显用志士,罢黜庸才,致使几个袁氏子弟无法举荐为茂才,袁隗忿恨,便让袁氏故吏诬陷子琰兄是党人。我早知此事,怎奈袁家与我有亲,我不便吐露。现今袁家子弟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家图谋不轨,竟有‘田氏代齐’的野心,我不愿与此等逆贼为伍,又见子琰兄被袁氏后来的小恩小惠收买被蒙在鼓里还想助纣为虐,心有不忍,便将此实情吐露。”

    黄琬大惊:“文先贤弟此言当真?”

    杨彪正颜厉色道:“我又何须欺瞒子琰兄!”

    黄琬大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袁隗老儿竟然如此阴险,我真后悔信他这么多年,为他袁家门生故吏奔走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了。”

    说着,黄琬站起身,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杨彪紧随其后。

    黄琬到了吕布近前,叩首道:“非奉先公,黄琬误矣,请奉先公受黄琬一拜。”

    吕布赶紧将黄琬搀扶起来,看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吕布笑问道:“黄公为何要谢我?此乃太后、天子之意。”

    黄琬亦笑道:“奉先公何必欺我,当时十常侍与大将军俱死之日,太后六神无主,若非奉先公力挽狂澜,汉室必将倾颓,这一切全都仰仗奉先公从中奔走,奉先公乃我大汉股肱之臣。黄琬此前迷惘不灵,卢公诸大臣束手无策,卢公向奉先公求策那一幕落在黄琬眼里,我便知这一切都是奉先公所为,若非奉先公计策到位,惊醒文先公,我黄琬尚且被袁贼蒙蔽,到最后便是身败名裂,辱我先人。奉先公对我黄琬之恩,恩同再造,自此之后,唯奉先公驱使,黄琬万死不辞。”

    吕布绝对不敢在这么多大臣面前接受黄琬的谢意,便笑道:“都是同殿为臣,我不忍看黄公落在袁贼蛊中,方才设计提醒,不想黄公明断很快就醒悟了。黄公无须客气,这一切都要仰仗太后天子洪恩,若非圣驾执意前往邺城,黄公之冤屈怕是永生不得洗涮。”

    黄琬知道吕布有避嫌之意,便走前几步,向太后、天子谢罪,杨彪紧随其后。

    为了不让袁隗察觉黄琬、杨彪、马日磾等人奔逃邺城,吕布便让何太后下诏说:“马日磾奉命前往封赏太尉幽州牧刘虞,黄琬奉命视察先帝河间旧宅,杨彪奉命监督冀州刺史吕布到任,其他诸大臣亦各有差事。”诏书的备份让心腹将士火速送往洛阳皇宫,交给值守此处的史阿和吴崇,让他们把这诏书放在尚书台,同时派人告诉各个大臣家里有关皇命之事,让他们言辞合一。

    杨彪、黄琬之事圆满结束,众人尽皆大喜,纷纷赞扬吕布措施得当,吕布愧不敢当,转而奔赴河边指挥军队渡河。

    因为严牧措施得当,从河东郡到魏郡之间的黄河两岸的船只几乎都被他买了下来,很多都是以平时两倍的价格买下来的,有若干不愿卖船的也被魏续派兵强行买了下来,如此一来,即便董卓、袁隗等人闻讯赶来,也只能望河兴叹。而且吕布派出精兵封锁小平津到洛阳的各个要道,连鸟都不让飞回去一个,何况是人,所以等董卓、袁隗知道太后天子移驾邺城的消息,圣驾已经到了邺城。

第103章卢植想收徒

    待到何太后、少帝刘辩、唐皇后、万年公主刘言和诸位王公大臣坐上船,吕布才开始上船。这个未来邺城政权中枢乘坐的船舶是一艘三层楼船,高六丈,长八丈,外观巍峨威武,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里面载有一千多精兵,分别是吕布的飞虎猛士和王越的虎贲精兵。楼船前后左右布满了艨艟战船,再往前面后面看,更有数不清的商船、渔船随驾护航。

    前往邺城的路线已经定好,船只顺流而下,到了黎阳再登北岸,高顺领前军在黄河北岸顺流护卫,黄忠领后军在黄河南岸顺流护卫。高顺、黄忠两军同时监督是否有船只在中途私自靠岸有人私自下船前往洛阳通风报信,遇到此等样人,不管官职高低,格杀勿论。

    吕布正站在楼船甲板上眺望黄河景色,这时黄河之水澄清无尘,河面宽大,浩浩荡荡,比后世的黄河不知壮观多少。

    吕布想到后世的黄河先是泥沙堆积成了地上悬河,后来被某个水利工程给搞死了,断流了,今古对比,真是不甚唏嘘。

    吕布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听正直的不膜拜权力的水利专家的意见,不要像某些人脑子一热就上马什么什么工程,结果搞得子孙万代为他们的愚蠢买单。

    正当吕布感叹,忽然有人来报:“并州牧卢植大人有请。”

    吕布赶忙来到了二楼卢植的舱房,卢植忙让他合上门,似乎要和吕布秘密商议一些什么,吕布忙把舱门关上。

    卢植话语里甚是萧瑟:“奉先,你刚才问我怎么了,那时因为急于解决杨彪、黄琬之事,我没有吐露实情。”说到这里,卢植摸了一下腹部:“实话讲与你听,我饮酒过度,肝胃受损严重,恐怕命不久矣。”

    吕布知道卢植酒量很大,举世闻名,能饮酒一石,一石是十斗,一斗酒换做后世的度量单位就是两斤,卢植能一下子喝上二十斤,即便是这个时期的低度黄酒,毕竟还是有酒精含量,久而久之,绝对是伤到了肝胃,看卢植的灰白面色,估计都有胃癌了,吕布皱起眉头:“有没有看过什么名医?”

    卢植叹道:“多年前我在九江做太守时,曾和神医华佗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就断定我如果再那样喝酒,绝对活不过五十五岁。我当时身体硬朗,根本听不进去,今年我已经五十一岁,肝胃时常剧痛,看来是没有几年活头了。”

    吕布惊道:“卢大人莫要这么说,我现在就派人去请华神医,让他前来给卢大人再做医治。”

    卢植摆摆手:“华神医亦曾说过,若是我的病痛渗入肝胃,剧痛无比之时,便已经是无药可医,除非换肝胃,但华神医说他对换肝胃之术不曾有五成把握。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受此折磨,奉先,你就不必替我白忙活了。”

    吕布还是执意从军中挑出十个精明能干可靠的士卒,让他们携带厚礼,下船登岸,前去豫州谯县探访华佗踪迹,务必要把华神医请到邺城,为卢植看病。

    吕布心知肚明,卢植患的是癌症,这是一个自古就有的疾病,只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并不发达,人们对待癌症认识不够,用的是别的名称,比如肺癌结核病都统称痨病,即便是在后来医疗科技那么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还是无法治愈癌症,所谓化疗只能延缓不能根治,华佗医术再高明,亦不能超越时代,吕布不相信华佗能将卢植这疑似末期胃癌的病给治好。

    吕布之所以那么殷勤地跑前跑后,就是想在卢植临死前的几年里给卢植一个好印象,卢植是未来邺城政权里面那帮大佬的核心,有他支持,吕布掌握大权的可能性会高很多。

    待吕布吩咐下去以后,卢植摆手示意吕布近前,等吕布距离他两步远,卢植才压低声音说道:“我的病情你莫要告诉太后、天子和其他人,免得让他们担心。”

    吕布点点头:“我明白,就是刚才派出的几个人,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是你得病了,我只是告诉他们让华佗来邺城是为我家中老人看病。”

    卢植剧烈咳嗽了几下,待吕布轻拍他的后背,他才缓过了气:“奉先,我这番叫你过来,把我的病情告诉你,你可知道我的深意?”

    吕布摇摇头:“末将不知。”

    卢植叹息道:“我生平授徒无数,最为得意的两个弟子,一是北平太守公孙瓒,二是平原县令刘备,此二人皆学到我一些本事,怎奈他们天资不足心性不定,又都是不好读书之人,所以只能学得我的皮毛,公孙学得我二成本事,刘备学得我三成本事,其实若非刘备家境寒微,他的成就必在公孙之上。我本有三子,长子与次子皆夭折于大疫,唯有小子卢毓尚存,此子聪颖懂事,奈何现年只有六岁,等我过世时,他也不过十岁。奉先,不瞒你说,我有三个担心。”

    吕布忙恭敬地问道:“卢公有那三个担心?”

    卢植道:“其一,我怕我死后,你在士林没有名声,威望不够,不能震慑那帮大臣,致使邺城动荡,太后、天子不安。”

    吕布亦是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担心。

    卢植又道:“其二,我怕我生平所学后继无人。其三,我怕我死后,卢毓年幼,孤独无依,难以存活,我卢家香火断绝。”

    说到这里,卢植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吕布:“思前想后,我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将我这三个担心全数消除。”

    吕布连忙问道:“有何良策,请卢公示下,吕布若能效力,虽万死不辞。”

    卢植哈哈笑道:“不须你效死,你只需拜我为师,继我衣钵即可。怎奈你现在官为九卿,位置不在我下,我才一直不敢开口,几个时辰前,你曾自认为子侄辈,态度恭敬,我才敢开这个口,只是不知奉先意下如何?”

第104章拜卢植为师

    吕布之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在士林里毫无名声,在这东汉末年不论招贤纳士、招揽人口、伸张正义、升官发财,都需要名声,即便是自己已经挟天子要令诸侯,也需要自己有名声,那些诸侯才能把自己的令当回事,指望司马徽、胡昭这种本来就名声不彰的隐士给自己宣扬名声如同后世网络写手让同级写手在对方作品里开直通车或章推一样聊胜于无差强人意,什么军功之类的也是折了半才被士林承认,能被士林认可的快捷通道有二点:与士家通婚、为士家门生。

    与士家通婚,这一点儿已经在吕布的计划之内,至于通婚对象是谁,几乎呼之欲出。

    为士家门生,可以考虑的人选不多,真正的帝王师只有卢植一人而已。

    卢植是名将兼大儒,海内人望,他又有多位海内人望的好友,如蔡邕、郑玄都跟卢植关系莫逆,若是自己拜卢植学习兵法、拜蔡邕学习琴艺书法、拜郑玄学习经学,自己的名声绝对会飞涨起来。

    想到这里,吕布连忙上前,准备磕头拜师。

    卢植连忙把吕布拦住:“看来奉先从未拜过师父,拜师之礼岂能如此草率,你要向我学习儒道、兵法,须要拜过文圣孔子、武圣孙子再来拜过我,另外还有一系列繁杂程序,岂可在一个舱房里草草行事,又岂能只有你我二人,须要诸王公大臣见证。”

    吕布惭愧,忙道:“一切听从恩师安排。”

    卢植在吕布搀扶下,服了一剂药丸,那是按照华佗之前给他开的药方选取的草药炼制的药丸,经常服用可以抑制病痛也可以暂缓疾病发作,但无法根治。

    卢植吃了药以后,精神大好,遂不要吕布的搀扶,迈步走上楼船的三楼,向何太后禀告要收吕布为徒,并向何太后悄悄说了:“之所以收吕布为徒弟,不但有把生平所学传授下去的目的,更有以儒学教化影响吕布、以师徒关系羁绊吕布之意,以免吕布位高权重之后萌生野心。”

    何太后听了卢植如此说,亦深表同意:“本宫也一直在担心吕布将来无人制约,现在卢卿想出以师道制约,不失为良法。”

    卢植在向何太后禀告收吕布为徒之时,已让吕布到处寻找香烛、孔子和孙子的画像,所以卢植跟何太后讲的,吕布根本听不到,也想象不到,吕布心里甚是欣喜,却不知别人并不会那么简单地来个锦上添花。

    按照这个时代的拜师礼,吕布要先给卢植写一个拜师贴,上面写着:“呈卢并州尊师鉴,敬启者门生吕布,门生与尊师共事多日,深受尊师影响,进步良多,退而自思,非正式拜师不足以成就学业,问于太后,太后亦有此心,问于天子,天子亦责我早行弟子礼。故呈贴于师,希望能列于门下。此心诚正,望师纳我。九原吕布再拜,中平六年九月初九。”

    吕布呈送此贴在卢植门口,行一拜礼。

    卢植写一回帖:“吕布一览,所送拜师贴,吾已收阅。尔心至诚,吾已知。太后天子厚爱,亦感吾心。定于中平六年九月初十巳时起,吾在吾房间专侯,行收你为弟子之礼。为师诚正我心,躬行师道,不负尔所望。范阳卢植躬身,中平六年九月初九。”

    卢植这个回帖由他小儿子卢毓亲自呈送给吕布。

    卢毓现年六岁,一个粉嫩粉嫩的小正太,聪颖可爱,却在卢植的教导下,变成了一个刚刚正正的小大人,一脸严肃地把回帖递给吕布,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吕布不由得感叹,卢家家教之严正,难怪卢毓在历史上虽屡次直谏皆遭曹丕的反感,依然能够位列魏国三公之一的司空之位。

    第二天,正是中平六年九月初十。

    到了约定时辰,在马日磾、刘弘、黄琬、郑泰等人的见证下,吕布独自对着孔夫子的画像,上香,默祷,三拜,司仪杨彪高声喝道:“一拜,兴;再拜,兴;三拜,兴;礼成!”

    吕布又独自对着孙武的画像,上香,默祷,三拜,杨彪照例喊道,“一拜,兴;再拜,兴;三拜,兴;礼成!”

    随后,吕布独自祭拜祖先,按照吕布的说法,他的祖先是武仙人太公望吕尚,吕布便在太公望的画像前上香,发愿心,三拜。在发愿心的时候,吕布暗自祈祷:“愿祖先保佑吕布武德昌隆,实现鲜卑草原做牧场、东海南海做内海的志向。”

    在一楼把祭拜祖师、祖先的礼仪完成后,吕布登上二楼,来到卢植房门前,望门拜上一拜,入门后拜上一拜,遥望着卢植再拜上一拜,卢植仅需躬身还礼。

    走到卢植面前,吕布又拜了三拜,卢植还了一拜。

    卢植赠送《论语》、《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和他撰写的《尚书章句》、《三礼解诂》给吕布,当吕布接过书时,卢植正颜厉色地说道:“入得我门,须得讲忠孝仁义信礼智勇,首要的便是忠,须要忠于大汉,至死不渝,你能否做到?”

    吕布在这个时候忽然明白了卢植收他做弟子的深意,不仅仅是为了让吕布在士林里有名声、让平生所学后继有人、让卢毓有人托付,还有用师徒关系羁绊之意,卢植以为他收了吕布,传吕布儒学经典来教化吕布这个边地人,便可让吕布对大汉忠心耿耿,再无二心,吕布心里深觉好笑,但满脸肃穆之色一点儿不变,斩钉截铁地回道:“吕布能做得到,吕布必当忠于大汉,至死不渝。”

    在吕布心里,他忠于的大汉并非是刘汉皇室,而是普天下的汉民,宏观意义下的大汉族。

    卢植观其容听其言看其行,觉得吕布现在虽然还有一丝桀骜不驯,但比起董卓、袁绍等狼子野心之辈,还是忠于汉室的,遂欣喜地冲着杨彪点点头。

    杨彪遂大声宣布道:“礼成!可以师生相称!”

    吕布便又拜下身:“弟子吕布拜见恩师!”

    卢植将吕布搀扶起来:“奉先,愿你勤学上进,休要像你的两位师兄那般懒散,要把为师的毕生所学尽皆学会,尽忠汉室,竭尽所能,成就一番不亚于乃祖的盖世奇功。”

    吕布亦发愿道:“学生一定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不辜负恩师一片苦心。”

    观礼的马日磾、刘弘、黄琬、郑泰等人上前祝贺,吕布谢过观礼者。

    在观礼的人群里,吕布发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长相酷似郑泰,只是肤色黝黑很多,脸上还有一些难看的麻点,神情有些拘谨,但眼神很是坚定,便问郑泰:“公业,此乃何人?”

第105章大匠师郑浑

    郑泰忙介绍道:“此乃我弟郑浑,字文公,现年二十五岁,因醉心家传铸兵之术,名声不彰,未能举得孝廉,尚为白身。”

    吕布听说此人正是郑浑,忙道:“公业,你这兄弟可是大才,请为我引见。”

    郑浑,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是三国历史上惟一一个以工匠身份被记入史册的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机械发明家马钧则是郑浑的弟子。当时的史学家把郑浑的历史功绩定在他实施了一系列发展农业、改善民生的治政措施上,完全忽视了郑浑在兵器冶炼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

    郑浑来到吕布面前,正要向吕布行礼,吕布连忙把他扶起来:“文公,我正要派人去征召你,不想你却跟随乃兄身边,这真是天降大才与我吕布。”

    郑浑闻听吕布之言,简直感激涕零:“奉先公过誉了,郑浑实不敢当。”

    郑浑经常听到有人讽刺挖苦他身为世家公子却操持下贱工匠之术,因此,即使他人品很好,也从来没被举过孝廉,二十多岁了还是一介白身,跟年纪轻轻就官居中枢的哥哥郑泰相比,他混得很不如意。忽然听到吕布这么大的人物如此折节与他,他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吕布微笑看着郑浑,待郑浑情绪稳定下来,方才问道:“我听乃兄说你醉心家传铸造兵器之术,不知郑家铸兵之术有何特色?”

    一讲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郑浑一改原来的木讷慌张,神采飞扬起来:“我家先祖名麻,本来是汝南郡郑家的嫡系传人,擅长打造兵器,一直是本朝御用将作大臣,不过先祖后来触犯了权贵,被流放到西凉高昌县,先祖在高昌把西域锻造工艺和中原锻造工艺相结合,又用西域传来的钢铁,打造出的兵器锋利无比,人们都称先祖所炼出的钢材为麻钢。后来我先祖得到宽恕,迁到荥阳,遂将此锻钢之术传承下来。怎奈后来的郑家族人渐渐厌弃锻造兵器,改以儒学传家,郑家随后多出笔墨文臣几无将作大臣,若非我偶得先祖遗留下的几册书简,此精妙锻钢之术险些失传。我得先祖传承,又经过数年潜心研究,终得铸兵之道,首先炼钢,生铁杂质甚多,须要鼓风猛火煅烧,烧成铁水,然后加入铁粉,不断搅拌,然后去渣,如此这般,不断循环,便可将铁内杂质除去一些,然后重复大力锻打,百锻方成神兵。”

    吕布点头称赞道:“文公传承乃祖神艺,真乃可喜可贺。我看此二法可称为,一为炒钢,一为百炼钢,乃祖将此二法结合一起,大大提高了铸兵之速与兵器之质地,当真是精妙工艺,但是……”

    郑浑急问:“但是什么?请奉先公明示。”

    吕布笑道:“炒钢之法工艺复杂,不容易掌握,百炼钢费工费时,只可用作锻造神兵利器,用来装备数万人马则力有未逮。”

    郑浑亦是皱起眉头,他知道吕布的意思,吕布已经下了招揽自己的心思,奈何顾虑到炒钢百炼钢工艺的缺陷,吕布下不了决心,略作思索,便道:“奉先公可多招募铁匠,我将我郑家铸造兵器之法传授他们,只要铁匠过千,数万兵器亦不是难事。”

    吕布笑道:“过千铁匠?文公说笑了,遍寻整个冀州,能有一百名铁匠就算好的了,多数铁匠都依附在世家大族,不可能为朝廷效力。”

    郑浑见人手不足,亦是无可奈何,便问道:“奉先公有何良策?”

    吕布便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东西,笑道:“不如用灌钢之法。”

    郑浑眼前一亮:“何为灌钢之法?”

    吕布便给他比划道:“先选用含铁较多的铁精石,以此炼出好的生铁,再把生铁烧成生铁水,把生铁水灌注在熟铁上,这样几度熔炼,便成纯钢。钢炼成之后,便以熟铁作刀背,用钢作刀锋,反复锻打,并用牲畜尿液和油脂来淬火。这样做出来的钢刀,锋利无比,我估计能砍断叠放在一起的三十多片甲片。”

    郑浑想了想,便欣喜道:“此法甚为可行,待我到了邺城便筑炉试炼。只是不知奉先公何以知道有此灌钢之法。”

    吕布曾经在《北史-艺术列传》读过里面的记载,“綦毋怀文造宿铁刀,其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以柔铁为刀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

    只是吕布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实情告知郑浑,便诡言道:“我之前跟随并州刺史丁原大人前去征伐鲜卑时曾得一书简,里面记载了鲜卑人炼钢之法,似是如此模样,不过那书简已经残破,被我丢弃。”那个綦毋怀文似乎是鲜卑人吧。

    郑浑听吕布这么一说,很失望地说道:“本来我想看看那书简里对灌钢之法的详细记载,却已残破,真是可惜,看来我只能自行摸索了。”

    吕布笑道:“以文公之精益求精,必能摸索出更好的炼钢之法。”

    郑浑又向吕布一拜:“精益求精?!我以奉先公此言自勉,必定为奉先公献上更为精妙的炼钢之法。”

    吕布沉声道:“不只是炼钢之法,更有诸般兵器制造之法,比如连弩,比如投石车,比如火药,比如火油,这些都须文公为我主持。文公既无官职在身,不如入我幕府,为镇北将军麾下军械曹,负责所有军械打造。”

    郑浑望了已经走远的郑泰,眼神里略有犹豫:“郑浑还是想如同兄长一般,被举荐孝廉登入朝堂,不想终日与铁器为伍。”

    吕布看郑浑的犹豫神态,便笑道:“文公之才,与乃兄不同,何必舍己之长,而取己之短!”

    说到这里,吕布压低声音,给郑浑一个定心丸:“文公可知,我大汉制度,实权不在三公,亦不在九卿,而在尚书台,三公若不领录尚书事,便如同摆设。我欲建议太后和天子调整尚书职位,预设六部,其中一部设为工部,我心目中的工部尚书非文公莫属,奈何你年幼资浅,可先为我镇北将军军械曹,等六部齐备后再转入其中兼领郎中,继而迁侍郎,后迁尚书之位,如此便和乃兄郑泰并驾齐驱,不知文公意下如何?”

第106章董卓进洛阳

    郑浑从兄长郑泰那里得知吕布如今是太后和天子面前的宠臣,是这次移驾邺城另立中央的主谋,虽然官职不甚高,却手握兵权,乃新朝廷第一权臣,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绝对能摆脱白身,他这样的大人物不会轻许诺言,只要自己追随着他,那工部尚书之位迟早是自己的,兄长郑泰一向看不起自己做的事情,可他还不是要跟自己平起平坐,想到这里,郑浑胸中泛起快意和激动,连忙向吕布叩谢:“郑浑愿为将军尽犬马之劳,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吕布连忙把郑浑扶起:“如今人多嘴杂,不宜多叙,我们以后再慢慢商议如何大炼钢铁。”

    郑浑会意,退到一边。

    吕布又和黄琬、马日磾等大大小小的同朝官员寒暄一番,然后结束了拜师礼,前去觐见何太后和少帝刘辩。

    何太后自是冠冕堂皇地勉励了吕布一番,说要好好跟随卢植大人学习儒道兵法,要在百尺高杆上更进一步。

    少帝刘辩在船舱里闷得发慌,非要让吕布带着他去一楼甲板上看看黄河汹涌澎湃的气势,被何太后喝止。

    觐见太后和少帝完毕后,吕布又被卢植邀去前去议事,杨彪和黄琬二人已经坚定了辅佐少帝刘辩的决心,便急不可耐地商议日后的方针大计。

    跟这些老家伙一起探讨国家大事时,吕布不好拿出交椅让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们坐,只能如跪针毡一样地跪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屏气凝神,规规矩矩的,一动也不动。

    卢植等人看了甚为惊奇,他们原来以为吕布自边地来,素无教化,应该是不懂礼仪,坐姿歪歪扭扭的,谁知道吕布坐得比他们这些硕儒还要规矩三分,不由得刮目相看。

    吕布却在心里感慨,没办法,现在哥们威望尚轻,无法服众,还需要仰仗你们这些老家伙了,只好在你们面前表演得好一点了。

    卢植凄惶地说道:“接到传报,乱贼董卓已经领兵进入洛阳,西凉贼兵已经控制皇宫,陈留王也被董卓控制。”

    众人尽皆大惊失色,唯有吕布一脸镇定,因为这个情报是他先得知,皇家密探总使步梵已经飞马传书过来,告诉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吕布大军刚从小平津大营撤离,董卓那边的军师李儒就看出洛阳城的空虚,对董卓说:“父亲,看吕布此前的架势,往洛阳西门增兵数千,往皇宫增兵数千,往北门增兵数千,绝对有诈,他麾下并州人马才八千人,往那几个地方都增了兵,他自己还剩下多少兵马,吕布向来私心自用,必定不会心甘情愿把兵马交给朝廷,孩儿料定吕布明是增兵,暗是减兵。此前他不惜重金封赏所有部属,便是为了今天能够把这些军队带走,拥兵自重。孩儿敢说,洛阳城内必定防守空虚,洛阳西门城头上的统领也绝非是吕布的亲信。”

    董卓摇摇头,有些不信,因为他派去的斥候都传报说吕布往各个地方都派出了五六千人马增援,大张旗鼓,锣鼓喧天,这还能有假。

    李儒便笑道:“父亲还记得中平元年那个冬天,父亲设巧计逃过羌人包围?”

    董卓捻须大笑:“当然记得,为父统领大军追击边章、韩遂,连战连捷,得意忘形,便犯了‘穷寇勿追’的兵家大忌,半路上被数万羌人围击,我孤军深入,陷入羌人分割包围之中。后方援军迟迟不到,我军粮草殆尽,周慎的部队被彻底击溃,我在如此境况之下,镇定自若,命令士卒在河中筑一高堤坝,截断上游的流水,装作在坝中捕捉鱼虾。羌人以为我军粮尽,只得靠捕捉鱼虾充饥,便放松了警惕,只围不攻,想困死我军,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早已带着大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哈哈,我筑坝的真正目的是迷惑敌人,以此作掩护,然后伺机悄悄撤退,羌人前往追击,却因我把大坝扒开放水,河水一下子涨得很高,羌人无法渡河,我全军得以幸免。此乃为父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为父已经讲过许多遍了,不知你为何还要提及?”

    李儒亦笑道:“父亲机智,孩儿十分钦佩,只是父亲仔细想想,吕布增兵之策不恰如父亲当年那样,增兵是在迷惑我们,以此为掩护,然后伺机悄悄撤退。父亲可派人去探查,若是吕布已经拔营而走,洛阳城中必定空虚,父亲不可再错失良机,要尽快入城,早定大局。”

    董卓仔细一想,脸色大变,连忙派人去小平津方向探察。

    半日后,斥候来报,小平津大营遍插旌旗,营垒森严。

    董卓便不满地看着李儒,你是怎么判断的?

    李儒却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吕布小贼原来好勇斗狠,从不屑于用些阴谋诡计,不知何故,他这一入洛阳竟突然变得如此诡诈。你等再靠近查看,我料定吕布早已撤走,只留下一个空营迷惑我等。”

    斥候领命再去探察,又过了半日,斥候来报:“军师所言极是,吕布大营里空有旌旗,里面却空荡荡的,所有兵士都已撤走,粮草辎重全都运走了。”

    董卓大喜,下令拔营,全军往洛阳西门挺进。

    到了西门外,李儒修书一封,把书信射入城内。

    被吕布刻意安排在西门镇守的赵融是个善能吃肉的庸才,看罢李儒的书信,被李儒字里行间的利诱恫吓搞晕了,连忙开门投降。

    董卓大军顺顺利利进入洛阳城。

    领着一帮洛阳籍少爷兵镇守皇宫的虎贲侍郎史阿见势不妙,按照吕布的事先指示,先把皇宫上下整顿一遍,然后直接投降了董卓。

    董卓在李儒的劝告下,没有直接领兵进入皇宫,依然让史阿值守皇宫,董卓上表呈递进去。皇宫里面的回话由史阿传递出去,说是天子偶感风寒,需要将养几日,太后不便见外来将领,命太傅袁隗全权处理董卓事宜。

    当然卢植等人根本得不到这么详细的情报,吕布暂时也不想把自己的情报来源分享跟他们。

    卢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依然抑制不住满腹的悲恸:“诸公,该如何是好?”

    杨彪冷笑道:“那还能怎么办?等着喽。你们当初从洛阳撤离,不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就是坐看董卓与袁隗相争,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杨彪还是对卢植吕布等人挟太后天子撤出洛阳有意见。

    黄琬却忿然道:“杨文先,安出如此目无君上之言?”

    杨彪恍然醒悟,除了吕布之外,在坐的其他人都是拥护汉室的忠臣,若非太后愿意,他们这群人也不会离开洛阳前往邺城,他刚才那样说,隐隐有诽谤太后的意思,遂闭嘴不言。

    卢植却笑道:“子琰莫恼,文先讲得确是实情。董卓领十余万虎狼之师,袁隗有普天下门生故吏相助,两者皆狼子野心,太后天子留在京师必是死局,离开京师前往邺城方有一线生机。离开洛阳是对是错,已经很明显了,不须多做争辩。我们要商议的是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我们虽然知道暂避其锋是智者所为,但天下人却不会如此看待,他们只会看到是太后天子弃社稷而走,这样的舆论我们无法担当,该如何消弭如此影响?”

    众大臣面面相觑,连吕布也有些不知所措,是啊,虽然分析出来一定要从两个大野心家的夹击中挣脱出来的,但天下人看不清楚这一点儿,该如何说服天下人,如果不能让天下士人信服,那邺城朝廷的正义性也大打折扣。

    吕布好好想了想历史上的记载,似乎只有等着董卓犯错才行,但是把自己的胜利建立在敌人的愚蠢上,是很不靠谱的。

    吕布越来越发现,穿越所带来的历史优越感险些把自己毁掉了。若是自己能够稍微尊重一下历史,不去煞费苦心劝说太后和卢植从洛阳撤离,只是靠着救太后天子的大功拿到某一个郡守的官衔,然后马上离开洛阳那个是非圈,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坐等曹操等人讨董檄文,然后在讨伐董卓时获得一些名声,在联盟破裂后浑水摸鱼,一切都会简单很多,不必像现在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却差点把自己算入一个死胡同。

    诸大臣都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吕布,吕布也想不出该怎么解决好这个问题,只能神秘地说道:“请诸位静观其变,几天后,便见分晓。”

    司空刘弘急道:“吕大人,为何你如此笃定?”

    吕布微微一笑道:“我已在洛阳城中布置好了一切,你们就瞧好吧。”

    又过了一日,船队过了河内郡温县,吕布站在船头,用另一个打磨好的望远镜眺望了一下这个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封地。历史上自己被封为温侯,温县便是自己的封邑,本来这次太后也答应封自己为温侯,奈何顾忌袁家的看法,自己这个温侯泡汤了,只能等以后再立功劳再求封温侯了。

    温县有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司马懿,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据说已经有了鹰视狼顾的奸臣模样。吕布暗下决心,若得温县为封邑,必定除掉司马懿一家。如无司马懿,必无五胡乱华,这个推理是否正确,吕布也说不准,但是他极其痛恨那个又厚又黑的野心家,痛恨那个聪明二代糊涂好几代的司马家族,恨之切,甚至超过对曹操、刘备的憎恨。

    温县以北便是连绵起伏纵横巍峨的太行山,吕布便屹立在甲板上,端着望远镜饱览太行山的壮丽风光。

    看着看着,吕布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黄河和太行山之间是一大片矮山丘陵,草木茂盛,本来甚不起眼,吕布却看到那一大片葱郁的山林里,似乎隐藏着冲天杀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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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介绍:
酷爱三国游戏的大学生,重生在东汉末年,成了吕布。采纳忠言,重用忠臣,与高顺、张辽、陈宫共图天下。招揽名将,收纳名媛,拯救汉民,纵横天下,一统乱世。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