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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常欢乐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txt下载     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7章 大老婆严琳

    吕布留下陈琳负责宝藏后续事宜,自己先带着吴家人一起去岳父严牧在京城里的宅子,探望妻子严琳和貂蝉,典韦领五百飞虎军护卫左右。

    严牧的宅子在城南洛河岸上,旁边就是南市,南市的对岸便是金市,这一带正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船车贾贩,周于四方,废居积贮,满于都城,”一派兴旺繁荣的商业景象。

    典韦很少来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左盼右顾,看样子很想到处游逛玩耍,怎奈上次吕布遇刺一场虚惊,郭嘉跟典韦一番长谈,典韦便忠于职守,不敢擅离。

    吕布见典韦浑身不自在,便笑道:“恶来,等我到了岳父家中,让陆通带人护卫,许猛领着你到处转转。”吕布不想把典韦变成自己身边一条走狗,每天走到那里跟到那里,毫无自由,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他能做出来的,见典韦有探看繁华景象的意思,便想给他放松一下。

    陆通、许猛原本对典韦执掌飞虎军有些不满,但他们见过典韦逐虎过涧的威风,自知不敌,随后又见典韦外粗内细谨慎小心,慢慢都认可了典韦,时常跟典韦共进酒食,三人关系处得热络。郭嘉对此景象深以为忧,责令典韦不得放纵酒食。吕布也有些担心,历史上典韦若不是放纵酒食,也不会被胡车儿所乘,便给典韦讲了放纵酒食的可怕后果,典韦凛然受命,从此滴酒不沾。

    严牧的宅子从外面看起来跟周边其他民房没甚么两样,皆是三进三出四面院,院内正中是堂屋,左右两侧为厢房,前墙正中开门,门上有楼,楼顶亦为庑殿式,四周有回廊,皆是青砖绿瓦,看起来朴实大方。

    进了宅子,才知道严牧身为并州巨商,绝非浪得虚名,屋子内部装潢甚是奢靡,到处雕梁画栋,贴金描银,端的是富丽堂皇,气象万千。

    严牧正要向吕布炫耀一下自己的住宅,却不料吕布见到他的第一个句话便是:“泰山大人,您这房子要马上卖出去。”

    严牧不明白吕布的意思:“贤婿何出此言?”

    吕布便跟严牧说了实情:“我这几日便要领兵护送太后、天子去冀州躲避董贼,只要我带兵一走,董卓立马就会攻进洛阳,到时候西凉兵在洛阳城里**掳掠无恶不作,您是我吕布的岳父,而我是董卓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你这宅子必定不保,很有可能会被董卓焚烧以泄私愤。”

    严牧听吕布这么一说,不敢怠慢,连忙派管事的去散布售房信息。还好他这房子是在张角暴乱那一年买的,那一年张角声势浩大,兵势直指京师,京师里人心惶惶,达官贵人都在抛售房产,严牧不看好张角,便用二十万钱买下了原本价值一百万钱的房子,后来张角被平灭,很多达官贵人又跑回洛阳,洛阳房价再度飙升,有人出价两百万要这一套宅子,被严牧拒绝了。

    很多达官贵人以为董卓索要的只是官位,只要袁隗满足了董卓的要求,董卓自然会领兵离去,所以他们没有离开洛阳城的意思,严牧把房价降到一百万左右,便有许多人前来问津。

    严牧身后,吕布的正妻严琳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女娃娃,倚门翘首而望。

    严琳脸上闪过一丝嗔怒,她看到了吕布身后那个媚骨天生的吴瑕。

    严琳一侧站着貂蝉,貂蝉早已洗尽脸上的尘色,肤色如婴儿般光滑细腻,白皙透亮,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眉目如画,艳光四射,在庭院里那似锦繁花映衬下,真如那月宫仙子,闭月之貌,诚不我欺。

    而严琳站在貂蝉身边,毫不逊色,鹅蛋脸型,秀眉凤目,眉目虽没有貂蝉那么精致,但严琳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病态之美,许是生了那个小丫头后落了病根,再加上她乃并州人氏,身量修长,体态窈窕,前凸后翘,难怪吕布对她的宠爱并没有因为貂蝉而减少半分,反而对她言听计从。

    历史上若不是听这严琳的意见,怕是不会败亡那么快,但归根结底是吕布自己**,怨不得严琳,都知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吕布还听妻妾言,败亡活该。

    严琳指着吴瑕,脸若冰霜:“她是谁?”

    不等吕布开口,吴瑕却径直走上前,向严琳行了一个大礼,那礼节正是小妾向正妻行的,严琳愣住了。

    吴瑕抬起头,脸上带着欢喜,又带着悲戚,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她舌灿莲花,把自己形容得甚是可怜。

    吕布不禁翻了个白眼,自己通过相术判断的没错,吴瑕这女人果然是表面喜欢装作无辜,博得他人同情。

    不过,从女人的角度上,她的境遇确实悲惨。

    严琳听吴瑕这么一说,连忙把女儿放下,上前扶起吴瑕,紧紧地拉住吴瑕的手:“妹子,真是委屈你了,你来姐这里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吕布欺负你的。”

    貂蝉也拉住吴瑕的手,宽慰道:“姐姐,你别难过了。我也是吕大哥救过来的,吕大哥是个好男人,你可要珍惜啊。”幽怨之意溢于言表。

    吕布听貂蝉的语气不对,细细一想,确实啊,当时急着收编军队,就派了李黑护送貂蝉过来,根本没定任何名分。

    按照这个时代的逻辑,把一个美女放在自己家里,要么是收为妻妾,要么收为奴婢。貂蝉自负美貌,在宫里做宫女的时候就曾想过,一旦放出宫外,绝对不会做人奴婢,甚至不要做人妾侍,可吕布这么多天一直不露面,貂蝉心里的自信日渐消退,心里七上八下,十分忐忑,她最担心的是吕布将来有一天也像其他的那些达官贵人一样把她再送给其他达官贵人,在这样的世道里,美女跟金银珠宝一样,都成了拉拢关系的物品。

    貂蝉现在还不太了解吕布,如果足够了解吕布,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不论是从历史上,还是从现实,吕布都是重情爱妻妾胜过一切的人,跟那个“妻子如衣服”抛妻弃子如同家常便饭的大耳贼是两种不同的生物。这个时空的吕布的逻辑是,自己的妻妾是自己的,别人的妻妾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绝色美女落在自己面前,就绝无拱手让人的道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他吕布在历史上干过一次了,不在乎再多干一次。

第78章 她有未婚夫

    吴瑕是个聪明剔透的女人,一看貂蝉的表情,就猜得出貂蝉跟吕布之间必定有许暧昧,貂蝉早晚都要做吕布的妾侍,看严琳的神态举止,虽然暂时被自己蒙过去了,将来也必定会有些许冲突,不如自己与貂蝉结盟,共同对抗严琳,以免貂蝉和严琳结盟来排挤自己,想到这里,吴瑕便收起眼泪,强行挤出一抹笑意问貂蝉:“妹子,我家夫君是怎么救的你呢?”

    貂蝉准备把十常侍作乱前后的事情讲一遍,吕布看到吴瑕对貂蝉那虚假的笑容就有些不耐烦,上前把女儿吕玲绮抱起来,转头对貂蝉说:“蝉儿,这里并非讲话之所,到里面再慢慢细说吧。”

    说着,便领头往正堂走去。

    到了正堂后,吕布命人把交椅分发下去,按照宾主落座。

    吕布懒得互相介绍,便让吴瑕把吴家人介绍一边,严琳把严家这边介绍一遍。

    刚刚五岁的吕玲绮,大名叫吕韫,小名为玲绮,长相酷似母亲严琳,凤眼秀眉,肌肤雪白,脸蛋胖乎乎的,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可她的个性却遗传自吕布,十分好动,力气也很像吕布,坐在吕布怀里扭个不停,一会儿就挣脱了吕布的怀抱,站在地上,大声说道:“我早就想要一个弟弟了,我娘生不了,吴姨,任姨(貂蝉原姓任),你们跟我爹爹一起给我生个弟弟,到时候就有人陪我玩了。”

    吕布哭笑不得,忙对貂蝉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貂蝉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直视吕布。

    严琳却直言不讳地说道:“玲绮说的没错,我一直想为奉先传宗接代,怎奈这个身体不争气,一直怀不上。奉先现在已经贵为一方之主,若再无嫡子,恐属下人心惶惶,怕基业无法绵延。吴家妹子已经答应下嫁,现在就看貂蝉妹子了。貂蝉妹子,你不是一直在问奉先去那里了,何时回来,那么关心他,现在他人在你面前,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貂蝉被严琳这么一说,越加害羞,螓首低垂得更加厉害。

    吕玲绮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不住地用她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瞟来瞟去,观察在场每个人的动作,见貂蝉羞赧的表情,便扬起小手,拍着小巴掌,咯咯笑道:“任姨害羞了,任姨害羞了!”

    严琳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喝道:“大人的事情,你个黄毛小丫头就别跟着瞎起哄了。”

    严琳又看了看蹲在一旁严肃地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吴班,对吕玲绮说:“玲绮,带着那位哥哥一起去玩吧。”

    吴班却拒绝了:“我不跟小女孩一起玩。”

    吕玲绮忿怒地白了吴班一眼:“我也不和跟木头一样的孩子一起玩。”

    说完,就跑过去拉着吴苋的手,带着吴苋到处游走,对外公家的房子评头论足,指指点点,言谈话语之间很像个小大人,吴苋虽比吕玲绮大上四岁多,却也只跟玲绮的身高相仿,举止更不如吕玲绮那么活泼大方,唯唯诺诺地跟在上窜下跳的玲绮身后。

    而在一边,吴瑕却悄声对貂蝉说道:“妹子,不用担心,你比我靓丽很多,既然将军能看得上我,怎么会不把你记在心上呢?”

    貂蝉也很是纳闷,严琳都这样说了,吕布咋还不表态,吕布不表态,她貂蝉也不能死皮不要脸地要求他吕布纳自己为妾啊。

    吕布却很是苦恼,他本来想和貂蝉好好谈上一场恋爱,培养出起码的感情再行婚配,谁知道今天一到这里就被逼上非要开口纳貂蝉为妾的地步上了。

    吕布能不开口吗?

    他能拒绝吗?

    看貂蝉的表情,羞赧间带着几分欢喜,并无半点愤怒冷淡之色。

    若是吕布当场拒绝,怕是一下子就伤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少女心。

    在这个丧父丧母无家可归的少女心中,吕布就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天。

    吕布想了想这东汉末年乱世里的情况,不都是遇到一个绝色美女就当即娶为妻纳为妾的吗,像张飞遇到夏侯娟,孙策周瑜兄弟遇到大乔小乔,曹丕遇到甄宓,不都是立马下聘甚至强娶回家,生逢乱世,今日错过就不知何日重逢,所以就讲究速战速决,但是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早已习惯追求一个女孩子要好几个月甚至要几年的时间,让他快刀斩乱麻霸王硬上弓,他心里过不了那个坎。

    可是他现在身在东汉末年的乱世,不得不尊重这个时代的特点,想到这里,吕布整顿衣冠,来到貂蝉面前,柔声说道:“貂蝉姑娘,我吕布乃一介武夫,不懂温柔,只恐唐突了姑娘。”

    貂蝉还是害羞得低垂着头:“貂蝉是将军救的,这一身早已就是将军的,将军有匡扶汉室之功,经天纬地之才,能够服侍将军这样的盖世英雄,乃貂蝉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

    吕布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这几个女人都是人精,貂蝉这小嘴多甜啊,难怪她能够在历史上摇身一变成了超级女特务,把连环计执行的那么成功。

    吕布正在暗自窃喜时,貂蝉忽然想起一件事,声音有点悲戚:“蝉儿刚刚想起,我父母尚在之日,曾给我应了一门亲事。”

    吕布的脸色忽然刷白,心里哇凉哇凉的。

    严琳见吕布那如丧考妣状,不禁白了他一眼,自家男人对这女子真是上心的很啊,有心不管,但前面话已经说得那么大方了,便低声问貂蝉:“妹子,那是怎么样的一门亲?”

    貂蝉想了半天,才勉强把那未婚夫的情况说了出来:“我也记不清楚了,那人是河东解良人,好像姓关,字长生,面如重枣,因家贫,年过二旬尚未娶妻,因贩枣赚了些钱,便托人向我父母说媒,我父母见那人相貌不凡,必非久困之人,便答应了。后来那人杀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地方豪强,逃亡江湖,不知所踪,随后这件婚事便不了了之。”

第79章 貂蝉为爱妾

    尼玛,貂蝉的未婚夫竟然是关羽?!

    晴天霹雳!

    难怪在那民间传说上,在吕布被曹操、刘备搞死以后,关羽那厮不仅白天骑赤兔,晚上还要骑貂蝉,原来是有这么一出。

    吕布原来对关羽没有什么恶感,也佩服关羽的武勇和偶尔展现的谋略,但是很腻烦后世百姓们对关羽的那种盲目崇拜。

    后清和谐年间,岭南那边家家户户都拜关公,每个公司、警察局、黑社会堂口都摆关公,当时他很是看不惯:“这些人都没看过三国吧,崇拜一个被孙权割了脑袋的败军之将会能带来什么好运,关公他自身都难保,还能保佑你们这些跟他毫不相干的人?何况关公是S省人,根本听不懂你们岭南人的话。警察也拜,黑社会也拜,到底让关老爷保佑那边呢?”

    现在,不提后世百姓对关公的盲目崇拜让吕布不爽了,光想想历史上吕布完蛋后,关羽继承了赤兔马和貂蝉,就让吕布怒发冲冠,曹操、刘备、陈珪、陈登可杀,关羽也不能随便放过。

    更何况,他现在竟是貂蝉的未婚夫。

    算起来,关羽是五年前杀人流亡的,那么他向貂蝉的父母提亲也应是五年前,五年前貂蝉还不足十二岁,关羽这厮真是一个禽兽啊,连**都不放过。

    吕布心中不禁升起冲天杀气,关羽啊,你休想重复前世的辉煌了,百姓们啊,你们也不用再浪费时间金钱去崇拜一个根本没作用的死偶像了。

    吕布稳定了一下愤激的心情,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蝉儿,据我所知,那人名叫关羽,现在改字为云长,是平原-县令刘备的义弟,已经娶妻胡氏。他已经忘掉了那门婚约,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貂蝉娇嗔道:“我哪里念念不忘了,我是怕他将来找上门,将军你会怪罪我。”

    吕布笑道:“蝉儿,莫怕,他关羽乃是小小的马弓手,他的义兄刘备只是区区的平原令,平原令上面是平原国相曹操,曹操上面便是我冀州刺史吕布,以他的身份,难道他敢来我门前放肆不成?”

    解决掉一桩烦恼事,貂蝉开心地笑了,笑意嫣然,让吕布不觉沉醉。

    严琳忽然又想起一桩事:“自从貂蝉妹子进了宅院后,咱们这宅子门前时常有人前来窥视,鬼鬼祟祟的,但看他们穿着,又像是世家大族的仆人。”

    貂蝉这才恍然道:“我记得了,他们好像是H省尹王允的家丁。”

    吕布气得暴跳如雷:“王允匹夫,贼心不死,还想觊觎我家蝉儿!”

    严琳轻抚吕布面颊:“将军,我只担心那王允会向太后告你私藏宫女,到时候你将以何对之?”

    貂蝉也皱起眉头,那摸样颇有几分西施捧心的神态,楚楚可怜。

    吕布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曾告诉太后有关貂蝉的事情,自己曾答应过貂蝉要让她这个名字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便全给忘怀了。

    稍微想了一下,吕布自信满怀地对貂蝉说:“蝉儿,你且放心,我今晚就入宫进谏太后,必将我俩的事情告诉太后,请太后宽恕,并请太后将貂蝉之名赐予你,貂蝉女官之名便改为冠樱女官。”

    貂蝉眉目舒展开来,甜甜地笑了,吕布眼睛又不禁一晃,绝世美女果然与众不同,一笑一颦皆有无限魅力。

    下面该说什么台词了,貂蝉父母早丧,没有家长,现在也不搞什么所谓的媒妁之言,吕布也根本不知道这东汉末该如何求婚,恍然想起后世电视电影里常见的极其感动人的一幕,便微微一笑,柔声问道:“貂蝉是否愿意嫁给吕布,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吕布生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有,始终忠于他,不离不弃?”

    貂蝉见吕布态度如此郑重,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吕布,美眸里深情款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貂蝉愿意嫁给吕布,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自己一样,不论吕布生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有,始终忠于他,不离不弃。”

    貂蝉永远都不知道吕布这句问话的出处,但她的回答却正和吕布之意,吕布心中大为宽慰,从准备好的礼物里挑选了一条珍珠项链,亲手为貂蝉挂上,这是吕布从皇宫里顺手牵过来的珍宝,这珍珠项链据说是某位著名妃子戴过的。

    吕布按上次遇到貂蝉时许下的诺言,给了貂蝉一大盒胭脂,是宫中嫔妃所用。

    貂蝉是宫中女官出身,认得那珍珠项链,也认得那胭脂盒,一脸惶恐地对吕布说:“夫君可知这项链乃班婕妤曾戴过的,这胭脂盒子也来自宫中,貂蝉乃一介民女,消受不起。”

    吕布一愣,想起了貂蝉的身份,便笑道:“蝉儿,你记得你过往的身份,却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我救了太后凤驾,太后除了赐给我官位,还赏了我一些珠宝胭脂,让我分赠妻妾,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貂蝉遂深信不疑,十分高兴地戴上了项链。

    吕布又把宫中的一些珍贵首饰胭脂分给严琳、吴瑕,因为有很多,连带着也给了吴家老太和吴苋一些,给吕玲绮也留了一点儿,等她长的稍大一点儿就可以佩戴了。

    众人尽皆大喜,唯有严琳脸色掠过一丝怨尤。

    坐在一旁的严牧刚才一直没说话,却在无意间撇到女儿的表情,便郑重其事地对吕布和严琳说道:“奉先,琳儿适才说得很对,你现在已经贵为一方之主,而且年近三旬,若再无嫡子,唯恐下臣人心动荡以为大业无法延续,须要多多纳妾,多产麟子,以固基业。奉先,你且莫要以为我会因为琳儿而生你的气,你这次纳了两位美妾,皆是国色,我替你高兴,也自觉对得起你吕家列祖列宗。你以后若是遇到中意的女子,只管带回家,不要顾忌我与琳儿,要以繁衍大业为重。”

    说到这里,严牧一脸严肃地看着严琳:“琳儿既然已经无法产子,若再妒忌,便犯了七出之罪中两大罪,奉先可马上将她休掉,为父绝无二话。”

    (平原-县竟然是违禁字?怎么可能??谁能为我解释一下。)

第80章 入宫见太后

    严琳凤眼圆睁,柳眉倒竖:“父亲,我哪里有妒忌了?”

    严牧哼道:“你以为为父不了解你吗,外宽内忌,为父就是怕你会像宫里的那个何太后,鸠杀丈夫的爱妾,谋害丈夫的亲子!!”

    严牧这话说得太重了,严琳被他说哭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也强忍眼泪,口气很生硬地说道:“父亲大人,莫要小看女儿,女儿虽然心胸狭窄,也不会做那丧尽天良之事,我生是吕家人,死是吕家鬼,这一辈子时时刻刻为吕家长远着想。若是我做那妒忌之事,便让我严琳不得好死。”

    严牧冷冷一笑:“琳儿,希望你记得今天说的这番话,不要误了奉先的大业。”

    吕布见他们父女言语冲突,连忙做和事佬:“岳父,琳儿,莫要动气。琳儿,此乃父亲一番良言,良言逆耳却利于行,莫要辜负父亲好意。”

    吕布见严琳玉面依然拉得很长,便把头探到严琳近前,小声说道:“以前在床上,你老是抱怨我太狠了,把你弄得很痛很累,你这会儿可找到帮手了,能好好收拾我一顿了。”

    严琳破涕为笑,狠狠地拧了吕布大腿一把:“你这死东西,不知羞,在小孩子面前也讲这话。”

    严琳的闺房之乐就是一边做一边拧吕布,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你东西那么大把我搞得那么痛,我也让你痛一痛,每逢吕布想要喷发之际,被严琳的玉手那么一拧,竟然又能延长很长时间,久而久之,吕布竟然就爱上了严琳的拧,严琳这么一拧,正说明了她心里还是爱着自己,没有因为纳妾之事深恨自己。

    吕布非常了解严琳的性格,当真是外宽内忌,若是她恨上某个人,在表面看起来,她对那个人似乎更好了,背地里,她却能做出许多报复的事情,有这样一个外柔内悍的老婆,吕布也很头大。但因为他头脑里还根深蒂固地有着这个时空吕布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对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再加上严牧对他未来大业帮助甚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这个大老婆的存在。

    吕布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陪着笑脸:“琳儿,不管我纳多少妾侍,您永远都是我的结发妻,永远是我的大老婆,我会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吕布哄女孩子开心的本领都不怎么样,若不是女孩子故意配合,怕他多好的条件也会沦落成一介**丝。像现在这种情况,在他被严琳拧着大腿上的肉时,他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来的是《河东狮吼》里面的张柏芝说过的那句台词,于是乎,他脑袋一秀逗就顺嘴溜了出来。

    严琳被吕布这么一大通话给惊住了,愣了半天,才捂嘴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我们十年前相遇时你咋不说呢。唉,算了,我不生你的气了,只要你以后找女人不要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好了。”

    众人听到吕布跟严琳的对话,都不禁抿嘴乐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疏解开来。

    虽说是吕布给吴瑕和貂蝉都定了名分,但还没来得及搞什么像样的仪式。

    吕布正在忙着迁移部队去冀州上任,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定夺安排,所以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搞仪式,等到了冀州安定好了再说吧。

    严家的家仆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在第二天就搬离洛阳返回并州上党,严琳、貂蝉、吴瑕准备跟随吕布前去小平津大营,被吕布止住,吕布不想破坏军营里的规矩,便让她们暂在严宅里住上一晚,第二天就跟随吕布军队前去冀州。

    这一晚,吕布要去秘密面见太后,没有心情再多跟妻妾们温存,只是在房里匆匆拥吻了三个女人,留下了陆通领五百飞虎军守护严宅保护妻妾。

    随后吕布便在典韦等人的护卫下,乔装打扮,通过王越的接应,进入皇宫。

    何太后何莲早已得到吕布回到洛阳城的消息,见他回到洛阳城先去看望妻女,心里隐约有几分失望,但也无话可说。

    何太后知道吕布今晚会来探视自己,心情甚是激动,便好好打扮了一番,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蟒袍,百花裥裙,衣装齐整,似是要拜君王,涂脂抹粉,描眉红唇,似是会见爱郎。

    吕布远远地看到何太后这般阵势,不由得心惊肉跳,这娘们难不成要今天把我搞定,转念又暗骂自己是贱骨头,女人不主动,自己就想上前调戏,女人主动起来,自己却又想往回躲。

    何太后看到吕布英俊挺拔玉树临风的模样,激动得都想飞奔过来,直扑吕布怀里,但念及自己太后身份,只得矜持地远远问道:“爱卿,颍川之行可还顺利?”

    吕布见何莲恪守太后本分,心里放松了一点儿,便貌似恭谨地禀道:“借太后鸿福,微臣在赶赴颍川路上得到一位猛将,在颍川书院得到五位贤才,此六位可助微臣护佑皇室,保太后于危难,请太后宽心。”

    回话之余,吕布那双色眼在不住地偷窥何莲,天气这么热,这娘们咋还穿得这么隆重,还好宫里有陈年冻冰可供去热,不然非把这娘们热晕,再说她打扮一点儿都不清凉,自己也看不到她那美妙的曲线了。

    要说自己这些天看过的女人里,就数何太后的胸-围最雄伟了,按照后世标准,怕是也有个36F,乳-神级别的。吕布不怀好意地想到,能够哺育一个皇帝出来,太后的胸怀也算天下第一大了。

    因为太后的寝宫内外都有她心腹宫女值守,吕布不敢过于放肆,只是用眼睛在挑逗着何太后,他心知肚明,何太后正在依靠他手中兵权之际,即使是何太后对他毫无意思,也不敢治他一个猥亵太后之罪,何况看样子这娘们也是久旷之身,欲-火炽烧了好多年了,不然看自己的眼神不会那么春意荡然。

    一边跟何太后眉目传情,勾来勾去,一边却沉稳恭谨地问道:“不知微臣先前所献计策实施如何?”

    何太后的眼睛一直水汪汪地勾着吕布,嘴里却也沉声答道:“爱卿麾下亲卫吴崇甚是能干,已经助哀家完成你所安排的计策,再过三日,哀家即可动身,只是不知卢植大人可曾联络好前去冀州的大臣?”

    吕布想了一下刚才接到的密报:“卢植大人正在朝中上下奔走,只是此事须得瞒过袁隗、董卓的耳目,进度缓慢,不过卢植大人说到我们离开那日,他必定挟数位重臣一同前往。”

第81章 忽悠何太后

    何太后点头称道:“如此甚好,如果卢子干大人不能拉一些重臣相护,也许这次冀州之行便无法成功。”

    正在两人合计该如何离开洛阳才能瞒过董卓、袁绍这两个势力的耳目,何太后的一个心腹宫女轻轻走了过来,伏在何太后耳边说了很长一段话。

    何太后原本看着吕布的眼神里是很柔和的,但听完那段话后,眼神陡然变得冷厉起来,继而又有一丝迷惘。

    何太后的粉脸上泛起一丝迟疑,张了张红唇,似乎想吐露什么,又咽了回去。

    吕布见何太后表情奇异,便问道:“太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太后稳定了一下心神,眼神镇定下来,不露神色地问道:“吕爱卿,多日之前,你曾被雷劈,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吕布不明白何太后为何到现在才问起这件事情,只好老实答道:“谢太后关怀,托太后鸿福,微臣幸免于难,安然无恙,骑马射箭均无大碍。”

    何太后美眸深沉,斜了一下吕布,光洁的额头挤出来一个川字:“吕爱卿,似乎那道雷电甚不寻常啊?”

    吕布到这里才明白何太后为何这样问,吕布自己现在也后悔自己大嘴巴把自己知道世界地理的事情说成是天帝所赐,讲给了陈琳还则罢了,陈琳还当众讲给了陈宫,如此隐秘之事本来就不应该传于二耳。

    刘辩这样的名正言顺的“天子”尚未受到天赐,吕布这样的寒门下臣却妄称自己受到天赐,何太后又怎么不会忌惮呢?怕是何太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劝说她和少帝刘辩移驾冀州的真实目的。

    吕布想起了当初陈宫听到陈琳说那番话时的表情,稍微一联想,便知道了何太后心中的忌惮,神情便极其恭敬地对何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微臣死罪,未曾禀告太后,微臣只恐那事太过荒诞不经,讲给太后,怕太后以为微臣荒唐。”

    何太后强行压住心里的怒火,粉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吕爱卿,此言差矣,只要那事牵扯到我刘汉皇室,再荒诞不经也是大事,你都须要禀告本宫,即便一时没来得及禀告与我,那也不能告知于其他下臣,若搞出满城风雨,于爱卿之清誉亦甚有影响。”

    吕布听得出何太后言语间的不满,忙又给何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微臣死罪,微臣实不该将此隐秘事告诉其他人,微臣疏忽,请太后降罪。”

    吕布一边磕头作揖,一边心里想,老子早晚让你跪在老子跨下。

    何太后摆摆手示意那些宫女远离,又对吕布说道:“爱卿,你且平身,给本宫讲讲那事情到底是何经过,本宫甚为好奇。”语气平常,却隐藏几分杀机。

    吕布急中生智,瞬间就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剧情:“微臣那日奉大将军将令,火烧孟津渡光照洛阳城去威慑十常侍,微臣领人放火烧了孟津渡以后,忽然雷电交加,微臣被一道奇异的紫色闪电击中,随后几日便昏迷不醒。”

    何太后点点螓首:“本宫略有听闻,请继续说下去,本宫想知道天帝到底是怎么赐予你什么大汉贤才册的?”

    吕布继续按照自己刚才想出来的剧情说下去:“我并州军上下均是肉眼凡胎,在他们眼里我自然是昏迷了几天,实际上在那几日,我的魂魄已经被天帝接引去了天界,原来那道紫色闪电便是天帝洒向人间的引线,引导我的魂魄前去天界。”

    说到这里,吕布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惊奇万分的表情:“微臣到了天界,接受了天帝的召见,等见到天帝的龙颜,微臣大吃一惊。”

    何太后迷惑不解道:“我大汉高祖皇帝说他是赤帝之子,赤帝便是炎帝,那天帝便是炎帝升天所化。这是我大汉治下百姓人人皆知之事,不知爱卿为何如此吃惊?”

    吕布摇头否定了何太后讲的人云亦云的传说,转而把自己心里想了很久的神话观念说了出来:“微臣在天界见到炎帝,炎帝已经羽化为仙,并非现任天帝,天帝另有他人。太后有所不知,天界上人分五等,神、仙、帝、圣、贤,神之尊位最高,天界只有四位天神,分别是创世父神盘古、造世母神华胥、造物男神伏羲、造人女神女娲;仙亦不多,仅有炎、黄、尧、舜、禹、汤、姬昌、周公、吾祖武仙人太公吕尚、道教至圣老聃、儒教至圣文仙孔丘等寥寥数位;圣则有字圣仓颉、相圣伊尹、亚圣孟子、道圣庄子、墨圣墨子、兵圣孙武、诗圣屈原、木圣鲁班等百余位,至于贤才则多达数百位,举不胜举。天帝管不到神仙,却可以管辖天界圣贤和人界万物,而且天帝并非固位,乃是随人界变动世事轮转的。”

    何太后没办法质疑吕布这个说法,因为盘古、华胥、伏羲、女娲的传说在东汉时期已经根深蒂固,已经不单单是神话传说,亦是祖宗崇拜,她不敢妄言吕布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只能将信将疑地问道:“吕爱卿,天帝到底是谁?”

    吕布微微笑道:“天界与人界相通,人界的皇帝一旦驾崩,便会升入天界做天帝,而原来的天帝若是功德高深的则升为仙人,功德低的则寿终正寝灰飞烟灭,所以太后应该能猜出来现任的天帝是谁?!”

    何太后大吃一惊,捂着嘴巴,睁大眼睛:“莫非是先帝?”

    吕布点点头:“正是先帝,先帝见人间满目苍夷,深为之前种种后悔,先帝不愿刘汉皇室就此倾颓,便恳请微臣的先祖武仙人吕尚施法,用紫闪引线将微臣的魂魄度到天界,武仙人将真正的六韬三略传授给微臣,又教微臣效仿先祖辅佐周武王故事,竭尽所能,辅佐天子,微臣深感大汉宏恩,敢不效死,先帝见微臣愿意,便将天下地理和天下趋势告知微臣,又赐给微臣大汉贤才册,让微臣征召人才相助,让微臣清除董卓、袁绍等逆贼,辅佐天子辨,中兴汉室。”

    吕布这番话破漏百出,怎奈里面杜撰了汉灵帝是现任天帝,何太后无法反驳,只能选择相信,但这样一来,她的眉头又皱成川字:“可先帝在世时偏爱陈留王刘协,不爱辨儿,他应该是交代你辅佐刘协,怎么会让你来辅佐辨儿呢?”

    吕布暗叫不好,这个谎话还是扯得不够圆满,但他脑子转得快,马上答道:“本来先帝教微臣去辅佐陈留王,微臣的先祖武仙人吕尚劝告先帝说废长立幼自古都是败亡之道,微臣亦以秦始皇的江山由次子胡亥继承二世而亡的故事劝说先帝。先帝尊位在吾祖之下,不敢有违,便让微臣前来辅佐皇子辨。先帝还不惜耗费功德,预测到太后和天子有难,便让微臣按照他的预测前去救驾。微臣能成功地将太后和天子救下来,靠的便是先帝的嘱托,若非如此,太后恐有不测。”

    说到这里,吕布话语陡然停了下来,抓起面前桌上的砚台,向太后寝宫上一处大梁用力一丢,那砚台似是一道黑色闪电,打在那处大梁,只听到哎呀一声惨叫,一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第82章 袁家的可怕

    随着砚台飞掷出去,吕布也猛地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蹭蹭几步跑到那人近前,不等那人挣扎起身,吕布忙一脚踩住那人身子,反手把那人绑了起来。那人从房梁上摔下来并无大碍,还在用力挣脱捆绑,怎奈吕布力大,那人无可奈何。

    何太后吓得花容失色,吕布柔声劝慰道:“太后,莫要惊慌,只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并非是什么刺客。”

    何太后这才定睛看去,看后大怒:“你不是太傅袁隗送来的侍女吗?为何躲在大梁上偷听本宫讲话?”

    数日前,吕布护送何太后回宫,宫中宦官已被诛杀干净,宫女亦四散奔逃,除了何太后的心腹宫女外,其他宫女杯弓蛇影,绝少回转内宫,何太后遂缺乏使役宫女,袁隗见状,便从家中选了一个侍女前来服侍何太后。何太后之前听吕布说过袁家另有图谋,便对那侍女也起了疑心,只让她做些粗活,从不让她近前。

    那宫女脸色惨白,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从她嘴角咕咕流出鲜血。

    吕布瞪大眼睛一看,这宫女竟然已经咬舌自尽。

    何太后又惊又怒:“这袁隗好大狗胆,竟敢派奸细刺探本宫。本宫要废掉他太傅之职,要治罪于他,要……”

    吕布摇头道:“太后,袁术在袁府里蓄养了许多死士,为他袁家卖命,想必这个侍女也是其中一个。可这侍女已经咬舌自尽,死无对证,那袁隗有诸多借口可以抵赖,比如说这侍女在来他袁家之前就曾被某某诸侯收买。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根深势大,太后光凭这区区一个侍女根本奈何不了他。”

    说到这里,吕布叹息道:“太后,微臣曾多次向您禀告过袁家之厉害,太后都将信将疑,现如今太后可亲眼见到袁家的可怕,还对微臣有所怀疑吗?”

    何太后稳定心神,娇嗔道:“吕爱卿,谁让您不把天帝之事详告本宫,才使得本宫对你有所疑心。袁家现如今如此跋扈奸险,本宫该如何是好,即便按照爱卿所言,移驾冀州,但冀州下面诸郡县亦多被袁氏门生故吏把持,袁家若想掌控本宫,掌控天子,易如反掌。”

    吕布想让何太后的心境频临绝望,绝望之时便会不假思索地抓住自己这根救命稻草,然后对自己彻底信任,只有她彻底信任自己,自己才能顺利完成挟太后天子以令诸侯,便不直接回答何太后的问题,决定继续恫吓下去:“我在天界之时,先帝曾给我讲过,民间流传的‘代汉者,当涂高’并非虚言,涂通途,当涂高意指‘路上方的高台’,袁家嫡子袁术名字里的术字有城邑中道路之意,袁术的字‘公路’更有此意,况且刘汉火德已衰,代火的应是土德,而袁上有土,袁家正应土德,当可代汉。”

    何太后听到这话后,脸色刷白:“最近几天洛阳城里流传‘代汉者,当涂高,刘氏亡,袁氏兴’,我还以为是谣言,原来都是真的,定是袁家故意派人散布的。吕爱卿,你可要帮助本宫,本宫可不想刘汉数百年基业尽丧本宫之手。”

    吕布心中窃喜,其实“刘氏亡,袁氏兴”这六个字,是吕布派一些心腹下属在洛阳城里散布的,目的是为了分化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们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很是汹涌,只要这个谣言散布开来,许多还忠于刘汉的世家必定对袁家侧目视之,而且袁家在普天之下安插了那么多门生故吏,天下的官位本来就那么多,此长彼消,袁家的霸道必然损害到了其他世家的利益,对袁家暗含敌意的世家绝不止一两家,这个谣言没准也能把那些反袁世家联合起来,这样一来,也加速了何太后心中的危机感,加深了何太后对他的信任,真可谓一举两得。

    吕布继续诡言道:“虽然先帝说那是天数,但他作为刘汉子孙,不能坐看刘汉社稷崩溃,于是他牺牲掉成仙的功德,逆天改命,传我诸多本领,命我辅佐少主,中兴汉室。先帝也交代了,中兴汉室第一步是联合袁家除掉董卓,然后再联合其他诸侯除掉袁家,最后再慢慢剪除心怀不轨的其他诸侯。”

    何太后听吕布这么一说,便拜道:“一切都仰仗吕爱卿了。”

    吕布赶紧扶起何太后:“微臣愧不敢当,只要太后信得过微臣,微臣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吕布伸手扶起何太后时,触手便是玉脂凝膏般的柔滑肌肤,心里不禁一荡,何莲这娘们年近三旬,保养得还真好,这皮肤摸着真好,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摸上一把。

    吕布便跟何太后细细商议该如何限制袁家的势力,想要打动敌人,必须要知己知彼。

    吕布原本对袁家知之甚少,除了袁绍、袁术二人之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袁家四世三公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他麾下陈琳、郭嘉都对袁家了解甚多,吕布向他们探询后,越发觉得袁家的可怕。

    自从那个装逼犯袁安卧雪(注1)开始,袁家便飞黄腾达了上百年,袁安做过司徒,袁安的次子袁敞做过司空,袁安的长子袁京虽然只做到蜀郡太守,但袁京的儿子袁汤却官至太尉,并且袁汤的三子袁逢、四子袁隗也都位至三公,这便是所谓的“四世三公”。实际上,在历史上,到了袁绍和袁术这一代,更可谓是五世三公,袁术那家伙还自称过皇帝,算是“五世三公一帝王”。

    四世三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东汉时期那个狗屁的察举制度。察举制度让二千石以上的高官举荐贤才,袁家那些公们都有权力举荐贤才,而被举之人成为这些举主、府主的门生、古吏,门生故吏为了利禄,以君臣、父子之礼对待举主,甚至不惜谄附、贿赂以求固结,这四世一百年下来,袁家在朝野上下不知道培育了多少门生故吏,普天之下大部分州郡县都密布了他们的门生故吏,这个势力甚至是比皇室还要强大几分吧。

    历史上,关东诸侯讨伐董卓之战与官渡之战之间的十年间,曹操依附袁绍发展,袁绍雄霸华北,孙坚依附袁术发展,袁术雄霸华南,公孙瓒则跟袁术联手对付袁绍,曹操则跟袁绍联手对付袁术,刘表则跟袁绍联手对付孙坚,这十年间打的战,除了捣乱的吕布之外,中原混战多是袁氏兄弟的内讧,可见袁氏势力有多么庞大,多么可怕。

    要不是因为袁氏兄弟不合,怕是这天下也不会落到曹操手里,有那么多门生故吏帮忙,莫说是复兴汉室,就算是兄弟联手、另起炉灶,取代整个大汉朝也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两兄弟都极其看不起对方,兄弟倪墙,自相残杀,致使袁家应了孟子那句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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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袁安卧雪:《后汉书·袁安传》李贤注引晋周斐《汝南先贤传》:“时大雪积地丈余,洛阳令身出案行,见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门,无有行路。谓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户,见安僵卧。问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令以为贤,举为孝廉。”看看吧,这是仅次于王祥那个卧冰求鲤,沽名钓誉的装逼犯的典型案例。

第83章 吕布好演技

    吕布稍微思量了一下,便对何太后进言道:“大将军此前误信袁绍之言,征召四方将士入京,真乃大错特错,尤其是招了董卓入京,几乎能将刘汉社稷毁于一旦。董卓原本只是西凉的一介小军官,是由名将段颎推荐给时任司徒的袁隗,在袁隗的司徒府上担任掾属,从此才开始屡屡升官,他的发家离不开袁家的支持,算是袁家故吏,后来袁绍蒙骗大将军召外兵进京铲除十常侍首先想到的便是董卓,便是有这样一个渊源在。袁家和董卓都心怀不轨,这样内外夹攻,若非太后英明,及时命我聚拢兵权,则大势倾颓一发不可收拾。”

    何太后点头称是:“爱卿所言极是,本宫也曾劝大兄莫要引入外兵,怎奈大兄刚愎自用,不听良言,致使绝好局面毁于一旦。”

    吕布见何太后听得进去,便又继续直言进谏道:“大将军实在不该重用袁家的人,太后也实在不应该信任袁隗等人。”

    何太后疑道:“袁家已经这样糟糕了,本太后决意再也不信任他们了,为何吕爱卿还要再三强调?”

    吕布便引用郭嘉和陈琳曾给他讲过的史实:“袁家自袁安兴起,而袁安假借卧雪之虚名得到朝廷信用,和帝时,窦太后临朝,窦宪时任大将军,袁安多次上书,弹劾污蔑窦氏,但因袁安道貌岸然,素能伪装,窦太后找不到他的把柄。在是否出击北匈奴的辩论中,袁安力主怀柔,反对劳师远涉,免冠上朝力争达10余次,若非窦宪大将军坚持,则北匈奴必定继续肆虐大汉边疆。袁家对外戚的态度自袁安之时便已经奠定,可惜大将军不明史实,误信袁绍之言,遂有今日之患。”

    何太后哀声叹息道:“大哥虽然经常一副雄赳气昂姿态,可本宫知道他生性懦弱,只因自己出身寒门,便惧怕世家大族三分,懦而信人,以为重用了世家子弟,便能得到他们的忠诚,如今听吕爱卿之言,本宫也看得明白,大将军被袁绍利用了,大将军死了,袁家便乘机坐大了。本宫答应你,从此之后,不会再听信任何世家子弟了。为今之计,该如何对付袁家,吕爱卿有何计策?”

    吕布便把此前在离开颍川之时曾跟徐庶、郭嘉一起合计过的抑袁大策说给何太后,如此这般这般,何太后听后大喜:“明日早朝,就以此计办理。”

    痛陈完袁氏之害,商议完该如何对付袁家,何太后又让吕布转移话题到那个天界天帝之事:“听吕爱卿这么一说,原来爱卿接连把本宫、天子、陈留王救下来都是先帝嘱咐的。那吕爱卿纵兵劫掠皇宫、用劫掠来的财物封赏部下收买军心、淘汰劣兵留给卢植大人、私自招贤纳士、收纳宫女在家,应该不是先帝嘱咐的吧?”语气平静,但杀机四伏。

    吕布很早之前就猜到何太后手里用一支精锐的皇家密探组织,在历史上没呈现出来,是因为董卓入京太快,何太后来不及反应,而这个时空里,吕布收拢何进、何苗的余部,使得董卓惊惧,不敢擅入洛阳城,何太后才可以从容联系那个皇家密探组织,分派他们去监视各个势力。吕布近些日的一举一动,恐怕大部分都瞒不过那些皇家密探的眼睛。

    吕布料想到这一层,便早有准备好的说辞,先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可怜巴巴状:“微臣死罪,这些罪名凿凿,确实是微臣所造,可微臣亦有可怜可悯之处。其一,非是微臣纵兵劫掠,实乃并州军素无军纪,并州军乃边地人组成,少受儒家教化,甚少礼义廉耻,丁大人为人粗略,不懂从严治军,并州军自苦寒之地而来,从未见过皇宫那般奢华,遂被金银迷了心神,贪念一发不可收拾,微臣只是区区一介主簿,不敢出面禁止,唯恐这些乱兵犯上作乱,反而将微臣伤害。”

    何太后无奈地点点头:“那纵兵劫掠皇宫之罪,本宫暂且饶过你,其他的呢?”

    吕布便又欺言道:“至于劫掠来的财物封赏部下,实乃是这些骄兵悍将分赃不均,又见微臣是并州军主簿,通晓赋算,便让微臣主持此事,微臣当时尚未完全就任光禄勋之职,还在丁大人之下,若说收买军心应是丁大人所为。而且微臣劝说那帮悍将们,让他们分出一半献给太后,以保皇室颜面。当时微臣亲眼见袁绍、袁术、曹操等人的兵士亦参与劫掠皇宫,不知他们可否将劫掠到的财物上交?”

    何太后叹息道:“数日前,本宫曾发出诏书,责令袁绍等人把劫掠来的财物交还皇宫,怎奈袁绍等人亦说军心难动,拒不交换,跟这些世家子弟执掌的军队相比,你们并州军还算好的,至少交还了一半。本宫若真是强行把剩下的一半收上来,那些骄兵悍将恐怕真的会为难于你,本宫见你治军不易,剩下的一半就留给你收拢军心吧。”其实魏续宋宪等人交还给皇宫的不足十分之一,诈称一半,只为掩饰劫掠来的总数目。

    吕布又继续谢罪道:“至于淘汰劣兵留给卢植大人,实乃吕布一腔私心。吕布见卢植大人年高体弱,不想让他再征战沙场,想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独揽精兵,讨伐诸贼,成就吾祖吕尚之丰功伟绩,名留青史,万古流芳,此臣私心自用,望太后恕罪。”

    何太后见吕布言语十分诚恳,用心亦是十分良苦,便只好苦笑道:“吕爱卿,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既然你这样说了,本宫还真无话可说了。再跟本宫说说,你为什么要私自在普天之下招募贤才?”

    吕布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先帝赐微臣大汉贤才册,嘱托微臣招揽英才,共扶汉室,微臣不敢违命。”

    何太后摇头叹息道:“吕爱卿啊,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你不知道只有三公和大将军才能在普天下征辟人才的吗,你这样跨州行事必定会被那帮世家大臣们弹劾说你违制,轻则罢官重则杀头,你不要为了我刘汉社稷误了自己的性命。”

    吕布知道何太后最后那一句话是在试探,便按照此前跟郭嘉说过的:“孟圣曾言‘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深受太后天子厚恩,得此显贵,敢不以死相报,敢不以天下为己任!为大汉社稷稳固,虽千万人吾往矣!”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吕布的面容坚毅,目光坚定,颇有一种媲美比干、不让苏武的架势。

    吕布的演技太好了,何太后怔住了:“爱卿赤胆忠心,本宫还再三猜疑,本宫有错,本宫给爱卿赔罪了。”说着就要给吕布施礼。

    吕布那里刚让堂堂一个太后向自己赔礼,忙起身将太后扶起。

    当吕布扶起太后那一霎那,太后美眸流转,眼神幽怨:“爱卿为何收留那个宫女?”

第84章 神物望远镜

    吕布料想貂蝉之事瞒不过何太后,又想起关羽貂蝉之事,便又编织了一个谎言:“那宫女名叫任红,乃宫中貂蝉女官。任红本是并州九原人氏,乃微臣同乡,微臣身在九原之时,曾与她有过婚约,后来鲜卑入寇,微臣被迫跟随父亲依附于丁大人,鲜卑退却,微臣前赴九原,却难觅芳踪,后来微臣救了并州巨商严牧先生之女,遂被严牧先生招为女婿。这番进京勤王,受太后差遣,前去收编羽林军,却在宫外遇到逃难的任红,当时任红正被河南尹王允纠缠,王允想把任红骗入王府做他妾侍,微臣赶走王允,将任红救下。因原有婚约,亦有感情,所以任红甘愿为微臣妾侍,另外微臣以为貂蝉之名甚雅,而任红之名甚俗,所以微臣恳请太后将任红赐予微臣,再将貂蝉之名赐给任红。”

    何太后满脸不高兴,却也很无奈地说道:“这个貂蝉女官,本宫是知道的,本宫早就看出她有倾城国色,本来想让辩儿纳为妃子的,结果袁绍袁术把皇宫搅得乱七八糟的,她逃出宫外,让你占了便宜,既然她已经在你家里,做了你的妾侍,本宫难道还要做棒打鸳鸯的无情人吗?难道让你把她退回宫里,那你还不怨死本宫?罢了,君子成人之美,本宫做了好事就把这好事做彻底,貂蝉女官就改做冠樱女官吧,她就叫做貂蝉吧。如此这般,吕爱卿,你可满意了。”

    吕布连忙施礼谢恩。

    何太后却冷冷一笑道:“自古英雄爱美女,美女爱英雄,你跟貂蝉走在一起,天造地设,无可厚非,本宫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以后少来诓骗本宫,本宫焉能不知你是十年前才离开九原的,那时貂蝉才不过六七岁,那时候定的是什么婚约?!莫要怕本宫怪罪,便拿谎话蒙骗本宫!”

    吕布心里奇怪,这个杀猪佬的女儿,怎么长得一个玲珑心,啥事都瞒不过她啊,真无奈,只好上前磕头谢罪。

    何太后又忙把吕布拦住:“此乃些许小事,无须谢罪。”

    吕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席对谈把何太后想要落在他身上的罪名全数瓦解。

    吕布心里清楚,何太后并不是真想问罪自己,可能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想给自己一个暗示说本宫抓住你的把柄了,你要好好给我卖命,否则我就秋后算账,把你这些罪行都落实问罪,就是想让吕布屈服于她,想在两人联盟里取得主动权,而吕布一直想做一个胜似曹操的权臣,哪能任由这个太后摆布呢。

    把这些问题梳理清楚后,何太后心里泛起了新的疑惑,到底该不该相信吕布刚才讲的那个“灵帝是天帝”的说法。

    何太后想了一下,便问吕布:“本宫没有仙缘,从未踏足天界,不知天界景观,吕爱卿可否向本宫描绘一番,让本宫开开眼界。”

    吕布知道何太后还是有些不信自己刚才那段天帝即灵帝的鬼话,想让自己描绘一下所谓天界怎样,若是自己词穷,那何太后便会彻底不相信自己,自己就会功亏一篑,不过描述所谓的天界又有何难,吕布张口就来,把二十一世纪的景物都描绘给了何太后。

    何太后听了吕布描述的火箭、飞机、汽车、手机、电脑、网络等物事,吃惊地合不拢嘴巴,不禁感叹道:“这些物事,真乃神物,必非凡品,恐怕只有天界神仙才能拥有。”

    她不能不信,因为吕布说起这些东西来毫不迟疑,滔滔不绝,根本就是亲手使用过的经验之谈,绝非信口开河信口雌黄。

    吕布听何太后如此感叹,便笑道:“其实这些神物,人间也是可以有的。”

    何太后惊喜地问道:“吕爱卿此言当真?”

    吕布笑道:“微臣看天界里的神仙们做这些神物甚是容易,但大多数的神物所需材料均不是现在这样的简陋条件能够做到的,即便是天界的木圣鲁班来到人间,亦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来。微臣却见有一件神物,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出来,微臣已经亲手做出,特地献给太后。”

    吕布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竹筒两边分别镶嵌了一块无色透明的水晶,只是那水晶被磨得一块凹了进去,一块凸了出来,怪模怪样的。

    何太后看了犯疑:“这是什么怪东西,能做些什么呢?”

    吕布便把那竹筒放在何太后一个眼睛上:“太后请看。”

    何太后定睛一看,那竹筒里面忽然闪现出一个宫女的大脸盘,鼻子上有颗黑痣,那宫女似是看到身边没人,便张开嘴,用手去搓牙齿里的青菜叶,何太后见状,忙把那竹筒丢下:“什么妖物,怎的如此可怕!”

    吕布呵呵笑道:“太后,莫怕,此物能帮助人看得见数里之外的景物,便被唤作望远镜,天京用那无色纯净的玻璃做镜片,微臣在人界找不到那无色玻璃,便用水晶替代,原样做了出来,稍显模糊,但大致功能已经齐备。”

    原来吕布早就预料到有人会质疑自己所谓的天界之行,便处心积虑想做出一个物事来做证明,想了很多后世的玩意,在这东汉末年都缺乏条件做不出来,后来才想到古代人曾用水晶磨成眼镜带,便想起了望远镜,在去颍川之前,就安排人打磨水晶,今天才组装起来,就拿给何太后。

    吕布说着指了指远处:“那里有个宫女,鼻子上有颗黑痣,太后可曾看得到?”

    何太后摇摇头:“这么远,本宫看不到的。”

    何太后似是明白了一些,便起身向吕布手指的方向走去,走了四五百步,才看到那个当值的宫女,果然是大脸盘上有颗黑痣。

    何太后再回转身走到刚才的位置,去看那个宫女,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人影,再拿起那个竹筒,放眼看去,又看到那个宫女清晰的脸庞。

    何太后不禁笑道:“果然是天界神物,不同凡物。本宫相信你方才所讲了,你确实到过天界。”

    何太后便回头喊来一个心腹宫女:“你去把天子叫来,记住,不准声张,不准惊动任何人,要悄悄地来。”

第85章 刘辩的尚父

    吕布诧异地问何太后:“太后,为何请天子过来?”

    何太后并不直接回答,却反问道:“未知吕爱卿平生之志?”

    吕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来这个,你何莲撅起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不就是想问问老子有没有像王莽董卓那样有篡逆之心,你丫想想也知道了,不管老子有没有,都只会是同一个答案。

    吕布遂道:“不瞒太后,自吴中侯(吕马童)以来,我吕家每况愈下,虽我祖父越骑校尉吕浩有跟随窦宪大将军大破北匈奴之功,奈何朝中似袁安之类的世家小人当道,致使我祖父功名不显,我吕家声势自此不振。微臣生平之志便是效仿我先祖太公吕尚,辅佐明君,成就万世不拔之功业,亦使我吕家重振往昔声势,怎奈过去十年,未得先帝赏识,屈居为并州主簿,如今太后慧眼识英,拔微臣于军旅,给予九卿高位,此知遇之恩,微臣虽粉身碎骨亦难以全报。微臣自此之后,便全心辅佐天子,使大汉中兴,四海臣服。”

    稍不多时,少帝刘辩驾到,本来天子驾临是大张旗鼓的浩大阵势,奈何吕布几人在此商量的都是不愿让外人知晓的秘密,刘辩便只好委屈着锦衣夜行。

    吕布跟何太后已经探讨了很多事情,光阴飞快,转眼已经过了三更天,刘辩已经入睡正在酣梦,被叫醒后甚是生气,怎奈是母后传召,不敢违抗,便惺忪着睡眼来到太后寝宫。

    吕布对这个被道士养大的孩子没啥好感,本来是不想辅佐他想辅佐刘协的,但仔细想想,刘协那个家伙太过聪明了,王允图谋董卓有他首肯,杨彪把李傕郭汜搞得不合亦有刘协功劳,此后刘协还屡屡策划衣袋诏之类的叛乱想谋害曹操,挟持这样一个天子,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何苦来哉呢,想清楚后,吕布就放弃了扶持刘协的想法,转而扶持刘辩这个不争气的刘汉后裔,不但是为了得到他娘亲,主要是因为这小家伙好控制,估计以后吕布大兴道教,刘辩还是一个最佳的挡箭牌,谁让他是道士养大的呢。

    吕布心里没有芥蒂后,看到刘辩就再无之前的反感,笑容满面,一脸恭敬。

    刘辩对吕布印象倒是挺好,毕竟是吕布威风凛凛地把他和他弟弟从那帮宦官手里救了下来,他对吕布的武勇印象特别深刻,觉得有这样一个大将保着,终生无忧,所以在对百官的任命上,他对任命其他人一律不置一词,对吕布,他却一直求着何太后要给吕布更高的封赏。

    刘辩在吕布这里得到了安全感,就全无之前的胆怯,大大方方地走到吕布面前:“吕卿,别来无恙?”

    吕布上前准备叩首见礼,刘辩忙把他搀住:“卿救了朕的命,亦救了母后和皇弟的命,有此大功,母后赐你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朕就赐你免行跪见之礼吧。”

    吕布便躬身行礼:“谢皇上厚赐,微臣感激不尽,愿誓死效忠皇上。”

    刘辩笑容满面,上前扯着吕布的胳膊:“吕卿何必说死字呢,晦气晦气。朕听说你推崇胡风,欲在大汉治下推行胡床交椅,这甚和朕的心意,那跪坐之礼真是太伤膝盖了,为此朕还改良了交椅,吕卿你来坐坐看,是不是舒服多了?”

    吕布原本看这个小皇帝长相酷似他父亲汉灵帝,相貌平庸,没有遗传到他母亲何莲的美貌,现在看他笑起来却有几分亲和力,连自己这个对他有些许成见的人都被他的笑容感染了。

    吕布便坐在刘辩改良过的交椅上,真的很舒服,十分贴合人体力学,便对刘辩刮目相看,这小子有点像明熹宗朱由校:“皇上若非政事扰身,没准也能成为木圣鲁班那样的大师。”

    何太后却在一旁断喝道:“刘辩,你这是作甚,本宫叫你过来难道就是让你在大臣面前炫耀木艺的吗?整天跟你那师父一样只知道炼丹吃药,剩下的时间就搞木艺家具,如此行径,怎能做一个明君!过来,跪下!”

    刘辩虽然已经是一个天子了,十四岁了,但他没有继承到汉武帝等人的英明神武,只能唯唯诺诺地跪在母后跟前:“孩儿顽劣,请母后惩罚。”

    何太后转头对吕布说:“吕爱卿请近前!”

    吕布见何太后摆出这样的阵势,被她弄糊涂了,只好慢慢走上前。

    何太后又对刘辩喝道:“跪在吕卿面前!”

    刘辩和吕布同时一愣,吕布诧异地问道:“太后何意?”

    吕太后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望了望刘辩,又带着希冀的表情看了看吕布:“既然吕布有追慕先祖太公吕尚之志,本宫便效仿大周开国故事,吕卿便是大汉的吕尚,辨儿便是大汉的周武王,让辨儿拜吕卿为尚父,望吕卿如吕太公辅佐周武王一般辅佐辨儿,扫灭群贼,匡扶汉室。”

    何太后心里也甚是无奈,经过这几天所见所闻,她看得出来,她和少帝刘辩成了无根之萍,若无吕布的出现,她和刘辩必定沦为董卓或袁隗的傀儡,现在只有吕布能够拯救他们,再加上吕布所讲的天界天帝之事她也深信不疑,便决定使出这个杀手锏来拉拢吕布,好让吕布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吕布惊呆了,何太后玩得太大了,吕布倍感压力山大,有心直接拒绝,但只恐这么一拒绝,何太后跟他翻脸局势糜烂一发不可收拾,便只好拿捏着言辞:“我祖太公望真乃不世出的贤才,文韬武略皆非凡人,况且他辅佐武王时已经年过八旬,年龄亦是恰当;怎奈我吕布文韬武略皆是凡庸,且我年龄只长了天子十四岁,如此年龄怎堪做天子的尚父,还望太后三思。”

    何太后却搬出汉灵帝来说服吕布:“先帝虽未明说,但他与乃祖太公望共商中兴汉室之事,本宫便知先帝之意,先帝是想让本宫来安排你们效仿大周故事,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吕卿,莫要辜负先帝和乃祖的一片苦心。”

    何太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吕布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接受少帝刘辩的跪拜之礼。

    刘辩自幼在道士家里长大,入宫后囫囵吞枣地读过一些史书,还是不明白什么“吕尚周武王”故事,只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像个傀儡一样接受何太后的摆布。

    刘辩正要向吕布行跪拜大礼,却被何太后所阻:“暂停一下,本宫想要吕卿发誓,永不叛汉。”

    吕布无奈,只得发了重誓:“我,吕布,吕奉先,宣誓忠于大汉天子刘辩,终生永不叛汉,若有违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在发誓之际,吕布心里暗自好笑,老子说的“永不叛汉”的汉指的是汉民,而不是你们刘汉皇室,况且老子已经被雷劈过一次,不也没死嘛。

    何太后见吕布发了重誓,便满心欢喜地让刘辩对吕布行了隆重的跪拜大礼,吕布也只好却之不恭地接受了。

    当然这个尚父之事暂时是不能让其他任何大臣知道,何太后和吕布约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将这段秘辛吐露给任何人,不然天下舆论必定汹汹。

    就在吕布以为事情完结之后,准备离开皇宫,却被何太后所阻:“吕卿,且等一下,眼前有一事托付于你。”

第86章 得皇家密探

    何太后那纤纤玉手往空中一招,便见一处大梁上飞下一名黑衣女子。

    那女子行走如风,落地无声,站在太后面前拱手施礼:“捕风总使步梵拜见太后。”

    不凡?这女人好自负,竟然敢自称不凡。

    吕布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一个尖酸刻薄清高自傲的货色,等他的眼神放在那女人身上,不禁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中等个头,腰肢纤细,最让吕布印象深刻的是她有一对高耸入云的玉峰,似乎要破衣而出,有这样大的负担,她还能行走如飞,落地无声,当真是身手不凡。

    吕布不禁刮目相看。

    再看这女人面容,乍看平平无奇,并不是貂蝉那种国色天香的第一眼美女,再看一眼,便看出这女人的奇特之处,面如满月,眉目柔和,眼睛似是一汪秋水,被她目光所及,心头竟能荡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再想到她在梁上不知待了多久时间,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这个女人果真不凡。

    何太后便笑着向吕布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大汉皇家密探捕风的总使步梵,步总使,这位是吕布将军,吕将军是……”

    步梵打断了何太后的介绍,微微笑道:“不劳太后介绍,步梵对吕将军知之甚多,知之甚深。”

    言语之间,步梵对何太后似乎并无多少敬意,而何太后似乎对步梵也甚为客气,这样的关系让吕布大为迷惑。

    但见步梵微笑起来,脸颊两边竟然露出浅浅的酒窝,甚是迷人。

    吕布看到那酒窝,不觉有一丝恍然。

    何太后却冷哼一声:“莫非这酒窝盛了许多酒,竟能让吕卿醉倒?”

    吕布猛然惊醒,连忙笑道:“步总使酷似微臣的一个故交,微臣多加辨识,才知道步总使只是跟我那故交长得很像,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何太后又冷哼道:“故交,你那故交是一个女人?”

    吕布恍然明白,这是东汉末年,并非他经历过的后世和谐年间,便瞎编了一段故事:“微臣在冀州之时曾经遇到了一位女子,与之相交甚好,奈何兵荒马乱,那女子随同父母逃往幽州,从此再无联络。”

    步梵却微微一笑道:“没准那真的是我,我在二年前曾在冀州呆过一段时间,就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探察到冀州刺史王芬欲趁先帝北巡河间旧宅之际谋害先帝另立合肥侯为帝,便星夜赶回洛阳,告知先帝,先帝遂罢。”

    吕布吃了一惊,他一直听说是因为“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所以灵帝才罢了北巡河间旧宅的计划,随后征召王芬入京,王芬见阴谋败露,恐惧自杀。没想到这里面竟有捕风的功劳。

    吕布不知步梵何意,竟然对他如此热情,便只好笑而转问道:“之前袁隗派来的侍女藏匿在梁上,不知步总使为何不出手擒之?”

    步梵轻轻一笑:“我此番躲在梁上,便是为了此人,本想出其不意,将她生擒,阻其自杀,盘问出主谋,录下口供,怎奈将军手疾眼快,先行将此女拿下。”

    吕布连忙报以歉意:“吕布鲁莽,误了总使的大事,布这厢赔礼了。”

    那步梵连忙摆手道:“将军切莫折煞步梵了。从刚才将军的分析,步梵看得出来,即使录下那女的口供,也奈何不了袁隗那老匹夫,为今之计,便是依照将军所言,先联合袁家除掉董卓,然后再联合其他不满袁家的世家去灭掉袁家,灭袁之事急不可图,需缓缓而行。”

    何太后面色郑重地对吕布说道:“我大汉皇室一直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密探组织,像武帝时期便有绣衣使者,后来被世家大族反对,武帝遂罢了绣衣使者,却取‘捕风捉影’之意,建立了更为隐秘的捕风使者,这个组织约有一千多人,有两百多人分布在洛阳城内,其余的都分布在大汉各个角落,专门刺探王侯大臣们的隐秘。本来捕风一直有先帝亲自掌管,怎奈先帝英年早逝,辨儿少不更事,本宫无奈只得管起此事,怎奈本宫是一介妇人,对此阴诡之事一向不喜欢不擅长,一直想找一个信得过的大臣帮本宫料理此事,如今你受先帝托付,又赤胆忠心,又文韬武略,又有阴诡之才,所以本宫才放心把这个捕风交予你掌握。”

    不待吕布表态,步梵却冷冷地对何太后说道:“何太后,捕风在这数百年间只为皇室效力,从不曾屈从于大臣,何太后,难不成你要违背祖宗规矩?”

    何太后亦冷冷地争锋相对道:“步总使,念你执掌捕风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本宫恕你无礼之罪。不过,你这话很有问题,霍光当政时,你们不也唯他命是从!何况,吕将军乃先帝嘱托之人,又是天子的尚父,这样的身份难道不配执掌你们捕风吗?”

    步梵看了看刘辩:“皇上,御意如何?”

    刘辩苦笑道:“朕听从母后安排。”

    步梵无话可说,走到吕布近前,躬身施礼:“捕风总使拜见将军,愿听从将军驱使,万死不辞。”

    吕布连忙回礼道:“同是为天子效力,吕布不敢言驱使二字,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共保汉室。”

    步梵见吕布并不倨傲自负,对吕布的态度甚为满意,笑意嫣然:“好一个‘精诚合作团结一心’,步梵受教了,以后必听从将军调遣,不敢有误。”

    何太后见吕布和步梵交谈甚和,捕风移交顺利,顿觉心里像是少了一座大山似得,这个女人虽然热衷于独霸内宫,但对于超越她能力之外的事情一向不想操心,怎奈手头一直没有可以完全信赖的臣子,只能硬着头皮支撑着。

    步梵见何太后不学无术,心里亦不免有几分轻视,她这个捕风使者传承了几百年,历经帝王变革而不朽,亦助长了她内地深处的傲气,让她对屠户出身的何太后毫无敬意。

第87章 设太师太保

    执掌了皇家密探后,吕布心中大喜,他手里有了捕风、中情、军情三大情报组织,基本可以覆盖到所有人群,到时候天下皆在他的掌控,而且这三大情报组织亦可互相监督,可防止某个坐大尾大不掉。

    吕布又想起了抑制董卓的若干举措,跟何太后商议良久,定下明日朝会的一些任命,方悄悄离开皇宫,回转严牧宅子。

    次日早上,何太后再次举行了早朝。

    太傅袁隗出班问道:“不知太后此番朝会有何事可议?!”

    言下之意便是你个妇人没事就待在宫里吧,外面的事情有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就行了,你别多事。

    何太后心里恨极了袁隗,却满面春风一脸笑容:“本次朝会所议之事甚多,意义亦甚为重大,太傅请且回班,等本太后一一宣布。”

    袁隗无奈,后退几步,回到文官之首的位置。

    何太后忽然摆出一副追忆惋惜的表情:“昨晚,先帝托梦给本宫,言道他生平大错莫过于党锢,固然有若干党人对朝廷不忠,更多的党人却遭无辜株连,如此这般使得大汉贤才凋零,先帝觉得愧对列祖列宗,特命本宫传旨进一步解除党锢,重用无有劣迹的党人。”

    下面那些跟党人有关联的世家大臣都纷纷跪下磕头:“先帝英明!太后英明!”

    何太后按照昨晚跟吕布商议好的任命,重新提升和任用大批党人,只要这些党人生平没有大错,又跟袁氏没有太大瓜葛,一律官复原职,有些甚至提升几级。

    其中最为显要的便是蔡邕。

    何太后下旨赦免蔡邕之前所有罪过,因其才学广博,善能教化,便封他为太师,前来辅佐少帝刘辩。

    虽然蔡邕无论是知识、文采、书法、琴艺都冠绝天下,但吕布让太后征召他入朝做太师,却不全是因为他是一个文化大才。

    一是因为蔡邕在十几年前因得罪司徒刘郃和将作大匠阳球,被流放到五原郡,吕布那时年幼,曾拜在蔡邕门下学过几天琴,算是有师生缘分。

    二是因为蔡邕的女儿蔡琰,吕布曾和蔡琰有过一面之缘,秀丽端庄甚有气质,按照吕布以前那个喜欢艳丽型的审美观自然是对这种有书卷气的女孩子没啥好感,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和谐年间过来的大学生,觉得蔡琰还远胜他们学校的校花,觊觎之心悠然而生。

    此外,迁光禄大夫马日磾为太保,亦负责监护辅佐少帝刘辩。

    马日磾是经学大师马融族子,卢植是马融得力弟子,马日磾也传得马融衣钵,两位曾经跟蔡邕一起典教中书,三人关系甚好。

    卢植旁敲侧击得知,虽然马融的女儿马伦嫁给了袁隗,马日磾跟袁隗有亲戚关系,但袁隗自恃家世素有伪善清名,一直看不起奢富于外的马家,再加上袁隗领尚书事时任命州郡官吏优先考虑袁家子弟和门生故吏,对马家子弟以及门生故吏并不看重,天长日久,马日磾不但仇视董卓还厌恶袁隗、袁绍。

    卢植知道马日磾的态度,便在朝会之前跟吕布悄悄说了,吕布便暗示太后可将马日磾提拔为太保。

    重新恢复太师、太保之位,便是分太傅袁隗之权,因蔡邕、马日磾亦是名满天下,海内人望,袁隗对此任命,自身是不敢有半点说辞,若是他有半点说辞,吕布、卢植、刘弘等人便会出班弹劾他揽权独裁。

    实际上,在太后凤驾到达冀州邺城后,吕布和何太后亦准备把袁隗的太傅位置转给卢植,卢植比袁隗更有资格坐在太傅的位置上。

    袁绍则出班质疑:“大汉开朝一来,只设置了太傅,太师、太保皆废弃不设,太后恢复太师、太保,有违祖制,臣请太后罢之。”

    他身后那帮袁氏子弟门生故吏亦纷纷躬身:“请太后罢之。”

    何太后却冷冷说道:“恢复太师、太保之位,乃先帝托梦于本宫,先帝还说若是有人反对恢复太师、太保之位,便让那名臣子前来见朕。各位莫非思念先帝,想去陪陪先帝不成?”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的。

    这帮世家大臣都是欺软怕硬之辈,遇到那种气场高昂的主子就乖得跟狗一样,若是遇到何进那种懦而信人的软蛋,他们马上就变成分肉吃的饿狼。

    光禄勋吕布、虎贲中郎将王越领着麾下骁勇之士皆提刀跨枪,怒目相向,若是这般世家子弟再有半个不字,定然会将他们斩杀当场,让他们去见先帝。

    袁绍在历史上面对董卓说出“天下健者,岂唯董公?”,看似不屈强权,实际上是因为董卓是袁家故吏,袁绍面对董卓有心理优势,董卓一时之间也不敢杀袁绍,因为他还**逼地指望着能收拢世家大族。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何太后吸取了十常侍之乱时的教训,重用吕布、黄忠、王越等亲信,宫禁之内密布了忠于汉室的精兵,若是袁绍再有无礼之处,便可冠冕堂皇地按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当场把他斩杀,袁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马上起兵造反。

    袁绍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儿,便赔罪入班,缩起头来。

    袁术那家伙因为跟吕布有过约定,现在最是憎恨董卓,对于袁隗权势稍微削弱一点儿也不是很在意。

    那帮袁氏子弟门生故吏见头领懦弱不前,也只得寒着脸缩着头,不发一言。

    于是乎,蔡邕就任太师,马日磾就任太保。

    马日磾现在就在洛阳朝堂之上,当场就任,蔡邕还在陈留老家,何太后就让吕布派亲信送任命诏书给蔡邕,让蔡邕收拾行李前去冀州邺城就任太师之职。

    下一个议的是司徒的任命。

    前任司徒丁宫在一个月前被罢,现在无人执掌,何太后便听从吕布等人的安排,征召颍川名士荀爽担任。

    荀爽是荀彧的叔父,是荀攸的叔祖父,是“荀氏八龙”中的第六位,若论才学,则数第一,当时有“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评赞。为了躲避党锢之祸,他隐遁汉水滨达十余年,专以著述为事,先后著《礼》、《易传》、《诗传》、《尚书正经》、《春秋条例》、《汉语》、《新书》等,号为硕儒。

第88章 全包围董卓

    虽然司徒原先是丞相之职演化来的,但到了东汉末年,不加录尚书事之职的司徒没啥实权,负责所谓掌管教化没啥意义,完全是一个政治花瓶,所以吕布不吝于此。

    任命荀爽做司徒,一是为了显示吕布所支持的这个何太后政权多重视世家党人,算是千金买马骨,不过这个老头到了明年就病死了,算是在他临死前利用一把他的名声;二是为了拉拢荀家乃至颍川籍的那帮贤才们,赢得他们的好感,虽然荀彧荀攸很对不起吕布,但若是他们改弦更张重投吕布,吕布也不会拒绝。

    没等荀爽死,吕布就准备等他死了再去任命卢植的好友郑玄做司徒,反正王允那个王八蛋只有做董卓伪政权的司徒的份了。

    解除党锢、重用世家党人是历史上董卓入京后为了笼络世家党人而做的少数被人肯定的事情,其中最轰动人心的便是火箭提拔蔡邕和荀爽。现在吕布把它做了,看你董卓的伪政权能做些什么。

    用一系列任命拉拢了袁家势力范围外的世家党人之后,何太后按照昨晚跟吕布商议好的步骤,不吝封赏,去拉拢那些战功卓越的勋贵大臣,里面最为显要的自然是皇甫嵩和朱儁。

    何太后冠冕堂皇地说道:“前次朝会,本宫封赏了洛阳城中的功臣,却忽略了普天之下其他的功臣,若不是他们在各地镇守,大汉江山便不会如此稳固,本宫不能寒了将士的忠心。”

    为了笼络手握十万边军的皇甫嵩,何太后便颁下封赏诏书:“升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加爵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共八千户。”

    其实,这左车骑将军和槐里侯本来就是皇甫嵩在剿灭黄巾暴乱时汉灵帝封给他的,但后来皇甫嵩在征讨边羌时不能迅速平定羌乱,又得罪了十常侍里面的赵忠、张让,被两人在汉灵帝面前进了谗言,汉灵帝便收回皇甫嵩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改封都乡侯,食二千户。

    现在全部还给皇甫嵩,也算能宽慰老臣之心。

    另外,何太后以董卓不服皇命拒不退兵,剥去董卓一切官职爵位,让皇甫嵩领凉州牧,负责征讨董卓,不过这个圣旨是何太后平安到达邺城才签发的,现在签发只会惹恼董卓,让他提前攻城,对何太后撤退不利。

    当何太后到达邺城后,便会颁布讨董诏书,到时候吕布汇合关东诸侯猛攻洛阳,皇甫嵩领十万边军猛攻长安,断绝董卓的后路,避免西凉军再度回到凉州死灰复燃。

    然后便是封赏朱儁,虽然朱儁现在手里没有军队,但他是军中宿将,在军中甚有威望,何太后为了笼络他,便颁布封赏诏书曰:“升朱儁为右车骑将军,领河东太守,加爵钱塘侯,食邑钱塘县六千户。”

    何太后又是玩得刚才那一招,朱儁在剿灭黄巾暴乱后亦是被汉灵帝封为右车骑将军和钱塘侯,只是后来以母丧而离职。

    恢复原来的官位爵位,亦是宽慰这个军中宿将的忠心,让他不至于被董卓、袁隗等人拉走。

    朱儁领的是河东太守,河东地位十分显要,占据了河东,对付起董卓,便如同揪住了蛇的七寸,这样一个位置,非朱儁这样的军中宿将不能胜任。

    如此这般,皇甫嵩在后面爆董卓的菊花,朱儁打董卓的脖子,吕布再和卢植一起整顿冀并军联合其他关东诸侯猛攻董卓的面门,绝对让董卓死得比历史上更惨许多。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安排,孙坚这个长沙太守跑到豫州的地阶,从阳人那边进攻董卓,有点像是踢董卓的小弟弟,结果就把董卓搞毛了,一下子缩到了菊花那里,从洛阳跑到了长安,可惜当时只有一个皇帝,皇甫嵩这老头太愚忠了,董卓让刘协下诏给他,他就领着军队投降了,不然就真没董卓几天好活的了。

    按照袁隗等人的意思,要安排袁氏故吏王匡做河内郡太守,吕布坚决反对,河内郡连通冀州和洛阳,如果让掌握数千泰山弓弩精兵的王匡屯在河内,吕布身在冀州绝对会坐卧不宁,要知道,历史上王匡为了主子袁绍的利益,竟然斩杀了妹夫胡母班,吕布可不能让自己的家门口趴着一条袁家的忠狗。

    吕布便推荐长沙太守孙坚转任河内太守,作为未来讨伐董卓的先锋,之前孙坚担任太尉张温的参军事时,曾跟当时隶属张温麾下的董卓有隙,两人仇怨越积越深,以至于历史上孙坚打董卓是最为积极的。

    吕布把孙坚跟董卓的恩怨讲给何太后,孙坚现在还没有开始依附袁氏,可以使用,何太后便下诏让孙坚转任河内太守,至于王匡便去做汝南太守,替袁氏做看门狗。

    吕布之所以建议何太后这么任命,除了对付董卓之外,也有遏制袁氏发展的用意。

    吕布和卢植已经竭尽全力打造出了一个全力拥护何太后和少帝刘辩的政治集团,这个集团的方针明底是反董,暗地是反袁。

    身处核心的吕布自不待言,他对董卓和袁绍都没有半点好感。

    卢植痛恨董卓自不待言,卢植对袁氏亦甚为不满,他亲眼目睹袁绍、袁术兄弟领兵祸乱皇宫,他被宦官诬陷,袁隗明哲保身没伸一点援手,卢植的老友蔡邕、皇甫嵩、朱儁接二连三被宦官诬陷,贵为太傅的袁隗亦是一点儿仗义执言的架势都没有,再加上卢植耿直为国,没有半点私心杂念,十分看不惯袁家到处安插子弟和门生故吏的行径,再加上“代汉者,当涂高,刘氏亡,袁氏兴”这个谣言在洛阳城中的泛滥,使得卢植越来越憎恨厌恶排斥袁家。

    历史上卢植虽然为袁绍做过几天军师,但那却是袁绍统一河北,卢植穷困潦倒,没办法才为之的。

    而卢植恰好是皇甫嵩、朱儁、蔡邕、马日磾、刘弘、郑泰这些人的核心,有他出头,吕布便乐滋滋地躲在后面尽收战果。

第89章 釜底抽薪计

    尚书郑泰郑公业是何进举荐而成为尚书的,虽然屡次劝谏何进不要让董卓进京均被何进拒绝,但感念何进知遇之恩,毅然决定护卫圣驾暂避冀州。

    司空刘弘乃汉室宗亲,感到董卓的威胁,同时也注意到袁氏家族的蠢蠢欲动,亦决定跟卢植、吕布联盟,对抗董卓、袁隗。

    卢植又听从吕布的建议,派亲信联络了屯兵安定的左将军皇甫嵩和尚在家乡的朱儁,皇甫嵩在讨伐黄巾和西羌时都曾被董卓忤逆,朝廷还曾想让皇甫嵩收编董卓的军队,所以两人关系是水火不济,十分恶劣,朱儁也对董卓在黄巾暴乱时的表现嗤之以鼻,甚是看不上董卓,这两个人就在行伍,跟就在朝廷坐而论道瞎指挥的袁隗关系也甚是一般,毋庸置疑的是,这两人跟卢植关系甚是莫逆,再加上太后密诏,相信会支持前往冀州的少帝刘辩。

    卢植还联络了太尉兼幽州牧刘虞,刘虞身为汉室宗亲,对朝廷忠心不二,刘辩为先帝嫡长子,刘虞必定全力支持。

    如此这般,太后和少帝刘辩尚未到达冀州,已经有了强有力的支持。

    吕布又让何太后给这些人进一步加官进爵来深度拉拢对方,巩固这个联盟。

    吕布之所以遍邀盟友,就是不想重蹈董卓的覆辙,吕布现在威望不够,挟天子以令诸侯,根本不能使诸侯诚服,反而很有可能被所有诸侯联合反对,但若是联合卢植、马日磾、皇甫嵩、朱儁、刘虞等人组成一个联合政权,那么这个政权的威望绝对大过董卓占据的洛阳伪政权,吕布便可以利用卢植等人的威望和自己麾下的精锐军队,击败董卓,招降纳叛,逐步统一天下。

    而卢植等人都是垂垂老矣,等这些人陆续死掉后,吕布也差不多把自己的威望搞到了顶峰,到时候就可以独揽大权,威震朝野,便像胡昭说的那样,为帝,为王,皆在吕布一念之间。

    何太后见袁隗、袁绍、袁术等袁氏一党脸色越发阴沉,料想此前擢升蔡邕、马日磾为太师太保分袁隗权,提升那些与袁氏无关的党人,封赏皇甫嵩、朱儁等与袁氏一向异心的勋贵,似是把袁氏一党丢在一边,他们心中一定淤积了许多不满,何太后便收起心底的快意,脸上堆满笑容:“传本宫旨意,擢升袁基(袁逢长子,袁术同母兄)为太仆,原太仆黄琬转光禄大夫;迁扬州刺史陈温(汝南人,袁氏故吏)为太常,原侍御史刘繇迁为扬州刺史。”

    如此这般,接下来的时间内,颁布了大量任命诏书,几乎全是对分布在全国各地州郡的袁氏子弟及其门生故吏的提升,这些人里面能够调遣的全部征召到洛阳朝堂给予高官显爵,不能征召入朝的也安排在袁家的势力范围做了些许提升。

    而且大多数任命看起来都不是那种明升暗降的伎俩。

    袁隗、袁绍看不懂何太后这一系列任命,想了半天,也只能以为是太后想和他们袁家缓和关系,不至于得罪他们袁家太狠。袁术则直接认为是吕布等人想跟他袁家搞好关系,所以劝说太后给予这些封赏,顿时喜不自胜,觉得袁家掌控京师朝廷更有把握了。

    实际上,是因为他们看不懂未来的时局,才这样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好现象。袁隗、袁绍以及依附于他们的袁家门生故吏们都还一致认为董卓是袁氏故吏,多少能分一些利益给袁家,再说董卓执掌朝政也离不开他们这些袁家人,所以根本不像其他那些世家大臣那么惧怕董卓入京。即便是袁术拿董卓一石二鸟陷害袁家的事实来劝说袁隗,袁隗和袁绍也下不了跟董卓鱼死网破的决心,还是想留在洛阳随机应变。

    何太后这一系列任命之后,袁氏的门生故吏便主要调配在洛阳城、司隶地区、豫州、荆州南阳郡等地,至于吕布未来的势力范围冀州、并州、幽州、青州这四州里面的袁氏势力经过这样的征召擢升,几乎清除了一半以上。

    数日后,董卓一入洛阳城,就会把这些升为公卿大臣的袁氏子弟及其门生故吏控制住,而吕布便会乘此良机,在邺城宣布董卓挟刘协建立的洛阳朝廷是伪政权,号召天下诸侯共讨之,并否认洛阳朝堂上的一切任命,再重新任命邺城里新的中央官员,让那些袁氏一党的权力消弭于无形。即便是不否定对这些人的任命,但他们已经被董卓控制住了,邺城也不会再给他们留位置的。等到把董卓诛灭了,吕布便会奏请何太后和少帝刘辩给这些人安上结结实实的从贼罪名,从而一举把袁绍的羽翼剪除的干干净净。

    等把地方上那些脑门上贴着袁字的县令、郡太守征召到朝廷后,地方上的县令、郡守职位便安排给吕布、卢植、马日磾、刘弘、蔡邕、朱儁、皇甫嵩、郑泰等人的家族子弟、门生故吏、亲朋好友或下属。

    这便是吕布为了遏制袁氏未来的发展而制定出的“釜底抽薪”之策,昨天晚上告诉了何太后以后,何太后竟然咯咯娇笑了半天,一直笑骂吕布是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何太后竟然在笑骂之后还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吕布还远未把权力全部收拢到手里,不敢放肆地说“要不我对你坏一下”,只是回了一句:“微臣一直相信,对待奸臣就要比他更奸,对待坏蛋就要比他更坏,像这样的坏,微臣还有很多,请太后拭目以待吧。”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吕布忽然发现,在新一轮的权力瓜分里,吕布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除了张杨的上党太守之外,他只为陈琳拿到了魏郡太守的任命,其他将领都只领到了邺城附近几个县的县令职务。谁让他麾下有名望的人太少呢,司马徽和胡昭现在的名声也还不够响亮,至少不够说服这些大臣们给他们两人安排郡守职位。

    吕布自然有些不满,想改变一下实力对比,避免自己在未来的联合政权里丧失主宰权,甚至丧失发言权。

    跟随吕布前来朝堂的陈琳及时地说出了两个字:“都尉”,提醒了吕布。

第90章 曹性字本善

    吕布恍然想起,西汉时期,京畿三辅或边郡,在太守外还承秦制置都尉,都尉专管本郡军事戍防,其治所别立,置官属,在郡中与太守并重,有时代行太守职务。到了东汉,都尉的地位不断下降,中兴建武六年在内地郡国取消都试,省略都尉,其职由太守兼,只在边郡继续保持都尉及属国都尉,或出现极端情况时,临时设立,事了则罢。

    吕布便对何太后谏道:“冀州、并州北有乌桓、鲜卑侵扰,内有南匈奴、黑山贼、白波贼作乱,仅靠中央置军平乱,鞭长莫及,力有未逮,不如恢复郡国兵制,让郡国自行招募兵丁,防御地方,以抗敌寇。”

    何太后对这军政大事一窍不通,而且即便已经让刘辩拜吕布为尚父了,已经很信任了吕布,也不能在朝堂上表现出对吕布言听计从的样子吧,那样会让其他大臣看轻自己,便环顾其他大臣,在场的其他大臣大多都是坐而论道的文臣,唯有卢植领过兵,当仁不让,出班回话。

    卢植细细想了一下,也赞同了吕布的提议:“黄巾寇首张角、张梁、张宝虽死,但黄巾余党纷纷在各郡县作乱,诸如黑山贼、白波贼、青州贼、汉中米贼,举不胜举,难以平息,微臣思量过了,吕将军言之有理,黄巾贼患难平,皆因取消前朝之都尉制度,使得地方郡国空有文弱太守治政,无有带兵良才去练兵备战。太后可在地方郡国设置都尉,令其召集士兵,既可抵抗外族的侵略,亦可威吓有不轨之心的乱臣,还可清除黄巾等乱贼,可以做为长治久安的对策。”

    卢植赤诚忠君,并不眷恋权势,自然猜不透吕布的算计,若是他能猜得到吕布未来的谋篇布局,怕是根本就不同意恢复都尉制度,甚至不同意迁都到邺城。

    何太后见卢植肯定了吕布的上表,便下诏在地方郡国恢复都尉制度,同时在吕布的建议下,做了微调:在州一级设置校尉,专管军事,以分州牧、刺史之权;在郡一级,设置都尉,专管军事,以分郡守之权;在县一级,设置县尉,专管军事,以分县令之权。

    当然这项制度在一开始就歪曲了,何太后怕得罪刘虞、刘焉这样有实力的地方州牧,便传诏让地方州牧、郡守自行任命军事主官,使得这项任命最大的分权功能丧失了作用,不过这点儿以后吕布会用的。

    吕布现在用这个是来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所以他推荐高顺为冀州校尉,主管冀州军事,隶属于镇北将军和冀州刺史双重领导。

    吕布再推荐张杨兼任并州校尉,张辽任邺城所在的魏郡都尉,魏续、李封、薛兰为邺郡相邻的巨鹿郡都尉、清河郡都尉、赵国国尉,秦谊、陈卫、李黑则为邺县、魏县、内黄三县的县尉,负责征集训练郡县兵。至于成廉、宋宪,则被派往并州,担任太原郡、雁门郡的都尉。

    如此这般,冀州和并州的兵权已经被吕布掌控了一半,再加上吕布本身统领的四万人马,未来的邺城朝堂上,崇尚“枪杆子出政权”的吕布必是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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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第二次朝会结束以后,宫里便传出“天子又患病需要静养需要休朝数日”的诏书,袁氏一门正在弹冠相庆大部门生故吏的擢升,那些门生故吏得到飞马诏令也火速赴京,其他被任命到地方上的中央官员纷纷前去赴任。

    吕布身为冀州刺史,也被太后下旨要尽快前去冀州赴任,袁氏一门怀抱异志自然不提让吕布领兵镇守洛阳,而跟吕布亲善的一方似乎也没有人提议让吕布领兵镇守洛阳城,于是乎,吕布便开始着手领兵离开洛阳城。

    吕布把八千并州军先汇集在小平津大营,把里面原先直属丁原、郝萌的将士二千余人选出来,自成一部,准备派往别处。

    吕布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诸位将士,太后有旨,命我并州军选出一部跟镇守洛阳城西门的黄忠部换防,我见诸位龙精虎猛能攻善战,便向太后请缨,让你们前去镇守洛阳城西门,太后赏识咱们,咱们可不能丢了并州军的脸面。”

    这些并州军人多数认为这是一次正常的换防,有些人还暗喜从此脱离吕布的指挥,成了中央直属部队,待遇上应该会好一些吧,所以军心甚稳。

    再加上吕布之前赏赐过他们甚多钱财,他们压根没想过吕布的真正意图。

    就在这时,这支队伍里走出一个人:“末将有机密事宜,想亲禀主公。”

    吕布定睛一看,此人长的普普通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除了一双特别小的眼睛外,几乎没什么能让人瞬间记住的。

    但他的眼睛虽小,却很聚光,很锐利,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盯着一头野兽。

    吕布顿时对这人产生了兴趣:“报上姓名!”

    那人拱手施礼道:“末将姓曹,名性,乃逆贼郝萌帐下屯长,郝萌狂惑,与董贼苟通,弑杀丁大人,幸得主公宽宏大量,只除首恶,余者不问,末将小命才得以幸免。”

    曹性,射瞎夏侯惇的曹性,银河射手曹性?!

    吕布心中大喜,便笑问道:“曹屯长可有表字?”

    曹性神色瞬间黯然下来:“曹性乃猎户出身,父母不通文字,故没有表字。”

    吕布稍微想了一下:“‘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所以人之初性本善,不若你取字为本善,望你谨记出身之本善,只杀有类禽兽之恶人,不杀无辜之良人。”

    曹性感激涕零,忙跪拜谢恩:“曹性曹本善谢主公赐字。”

    吕布从赤兔马上跳下,将曹性搀扶起来:“本善,我知你箭术超群,却百虑一疏,竟把你推去京师布防。”

    曹性压低声音:“曹性知道主公本意,主公想把所有精锐都带去冀州,又恐洛阳城上无人坚守,便让我等换防城上,黄汉升好领精兵随主公前去冀州,我们这两千人都是弃子罢了。”

    吕布被曹性说中心思,脸色大变。

第91章 与曹性比箭

    曹性却压低声音说道:“曹性不想落在董卓手里,曹性想跟随主公前去冀州,平定匈奴鲜卑,报我父母血仇,望主公成全。”

    吕布听曹性这么一说,心情平稳下来,拍拍曹性肩膀:“本善,你若愿意追随于我,我求之不得,这二千人里面你选出一批善射之人,编为一营,号为鸣镝营,隶属我飞虎军。”

    曹性知道“鸣镝”的来历:鸣为响声,镝为箭头,鸣镝就是响箭,射出时箭头能发出响声。秦末汉初的匈奴大单于冒顿始创鸣镝,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于是又射其马,射其爱妾,左右皆跟其发射,最后冒顿和父亲打猎,用鸣镝射杀之,左右跟从射杀之,“遂尽诛其后母与弟及大臣不听从者”,自立为单于。

    吕布把自己的骑射亲兵名为鸣镝营,其志非小,不过曹性对这个昏聩的大汉朝廷亦没啥好感,他只忠于自己的主公,吕布志向越大,他曹性的前途越亮。

    曹性想到这里,大为欢喜,遂领命前去甄选善射之士。

    吕布却因在军中无意间得到曹性,唯恐那两千人又有大将之才,被他忽视,便让陈琳将那两千人名与字都撰写到纸张上,吕布放眼扫了过去,很遗憾,除了曹性,再无一个名将遗珠。

    不一会儿,曹性领着甄选出的两百善射之士立在吕布面前。

    吕布扫了一眼,这些人眼神都甚为锐利,胳膊粗壮,指上老茧甚厚,满意地点了点头:“甚好,甚好,你们都编入鸣镝营吧,以后随我弓箭所指,无所不射!”

    曹性却拱手请道:“这群家伙素闻主公神射,只是甚少目睹,主公可否展示一下您的神射之术,让这些家伙开开眼,让他们知道这世上还是有高人的。”

    吕布讥诮一笑道:“是不是本善你想见识一下我的射术?”

    曹性脸涨得通红,俯身谢罪:“主公英明,曹性死罪,曹性自恃射术无双,想跟主公比一下。”

    吕布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难得你这么好胜,竟然连我都想赢一下,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吧!”

    吕布遂让士卒在校场摆上靶子,同时通知所有并州将士围拢到校场观摩。

    吕布想让曹性输得心服口服,就没有用霸王弓和玄铁箭,而是随便找鸣镝营里的一个射手借来他的弓箭,竟然是从鲜卑那边传来的牛角弓,弓身光洁,弹性十足,拉开亦要二石的力量,吕布嫌这弓太好,却见曹性也是用的牛角弓,便不再浪费时间,准备开始射箭。

    距离靶子一百步,吕布拿起牛角弓,搭上一只普通的雕羽箭,连靶子瞄都不瞄,喝了一声“去,”箭如流星,嗖地一声不偏不倚射中靶子的红心。

    轮到曹性,亦是不慌不忙,张弓搭箭,对准红心,嗖地一声也中红心。

    一百一十步,一百二十步,如是这般。

    距离靶子一百三十步,吕布依然瞄都不瞄,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射中红心。

    曹性却张弓搭箭,瞄了半天,才看中红心,这才把箭射出,只见那箭羽摇摇晃晃地飞了过去,趴地一声,落在靶子上,距离红心只有一**离。

    曹性暗自抚着心口,好悬,差点就丢大人了。

    吕布暗挑大拇指,曹性这小子的箭术还算不错,在并州军中应该能和张辽一起并列第二。

    一百四十步,到了这个距离,吕布才稍微望了一下远处的靶子,随后镇定地张弓搭箭,嗖地一声,箭去如风,射中靶心。

    曹性站在那里,犹豫半天,若是放弃不射,丢人,若是射不中,也是丢人,算了,拼运气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靶子,勉强找到靶心,这才慢慢端起弓,把箭射了出去,射完后他连看的勇气都没有,直到吕布说了一声:“还不错,没脱靶!”曹性才敢回头去看靶子,那箭羽正插在靶子边缘,颤颤悠悠,几欲掉下。

    吕布不禁叹息,难怪这小子会在看到夏侯惇吞眼珠惊呆然后手足无措被斩,这丫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吕布又退到一百五十步,这对吕布来说已经是一个小极限了,吕布深吸一口气,提弓持箭,眯着眼睛,瞄了一下远方的靶子,箭似流星,不偏不倚,射中靶心。

    校场围观的众将士顿时欢声雷动。

    吕布目视曹性:“本善,你来试一下吧。”

    曹性连忙摆手:“曹性自知本领低微,不敢再献丑了。”

    吕布微微一笑道:“你的箭术本来不差,怎奈何历练太少,心志不够坚韧!”

    曹性似是有几分领悟。

    吕布见曹性尚未彻悟,便回转身,走到典韦面前耳语几句。

    典韦遂跨上青鬃马,提着一对大铁戟,催马来到曹性面前:“本善,上马来,你用箭射我,我来躲避,主公要我再来试试你的箭术。”

    曹性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吕布的命令,跨上一匹枣红马,张弓搭箭,等待典韦来攻。

    典韦退后三百步,然后催动战马,挥动大戟,往曹性这边冲来,典韦呲牙咧嘴,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似是要把曹性吞杀了。

    见曹性犹豫着不敢放箭,吕布忙喝道:“本善,你只管放箭,恶来躲得过!”

    曹性这才把箭射出,因为他心中对典韦有惧意,射出的箭软绵绵慢悠悠的,一根根都被典韦用大戟轻松嗑飞。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眨眼之间已经催马感到,距离曹性数十步远时,典韦遵照吕布的吩咐,面容愈加凶恶,眼睛瞪得似铜铃,嘴巴张得似血盆,大喝一声:“曹性,纳命来!”声音如虎啸,响彻整个校场。

    曹性被典韦那一声大喊吓住,呆如木鸡,等到典韦把大戟放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恍然警醒。

    吕布也不解释,又让典韦再次退回三百步远,原样重来,吕布跨上赤兔马,提着霸王弓,迎面直对典韦的冲杀。

    典韦催动青鬃马,挥动大铁戟,依旧摆出凶神恶煞模样,往吕布这里冲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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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吕布一统三国介绍:
酷爱三国游戏的大学生,重生在东汉末年,成了吕布。采纳忠言,重用忠臣,与高顺、张辽、陈宫共图天下。招揽名将,收纳名媛,拯救汉民,纵横天下,一统乱世。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吕布一统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吕布一统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