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燃烧的巴黎(9)
福煦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她很不喜欢把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头发盘起来的感觉,虽然今天她的头发没来得及打发油没那么重,但脑袋后面鼓两个包实在让她不爽。在换装新装甲之前福煦都喜欢让头发在飞行中就这么飘散着,虽然有时候会被风扯得很痛但那种飘逸的感觉她打心底里喜欢。
可现在,她如果不把头发盘起来,那金sè的发丝就会搅进发动机里,头发给搅断了是小事,发动机卡了是大事,战斗中卡这么一下那可是致命的。
正因为这样,福煦非常不喜欢新式装甲。
而现在这糟糕的天气则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
乌云压得很低,福煦和她的护卫们简直就像贴着乌云的底部飞行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水汽,让福煦感到一阵阵胸闷。
最致命的是,能见度相当不好,整个大地漆黑一片,地面上的火光虽然照亮了一定的范围,却没能照出敌人的踪影——大概听到引擎声德国兵都藏起来了,在这样的夜里就算有侦查专jīng的神姬恐怕也没办法迅速辨明敌人的动向吧。
“真是糟糕透了。”福煦低声的咒骂道。
如果使用的是老式装甲的话,至少不会被人听见引擎声——她这样想的瞬间,有东西闯进了她的感知。
德国的神姬!
“来得正好!”福煦裂开嘴大笑,“我正想找个人发泄下心中的不快呢!”
说着她猛的一挥手。法国人便两人一组散开阵型。
这时候德国人进入了视野,双方的第一轮交火随即展开,曳光弹组成的火网在天空中交错,却理所当然的没有获得任何战果。
福煦凭着感觉迅速锁定了一名敌人。她认为那应该是德国神姬的指挥官,她将两台发动机的转速提升到极致,迅速拉近和目标的距离。目标显然也发现了福煦,她刻意离开友军,进入一块较为空旷的空域然后减速,简直就像在邀请福煦一般。
这种颇具骑士风度的做法立刻赢得了福煦的好感,她回头对一直伴随着自己的僚机做了个“你去支援其他人”的手势,然后孤身一人冲向德国人。
“法军总司令、罗兰骑士团高等骑士福煦!”对着无线电话筒高声报出自己名号后。福煦就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目标。
目标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运动轨迹,跳舞一般的躲过了福煦的机枪扫shè,随后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身——使用新装甲在高速运动中做出这个动作可不简单。
“条顿骑士团,曼芙蕾娜?冯?里希特霍芬。”透过无线电传来的声音异常的清澈。福煦甚至觉得就连那浓重的德国口音也因为说话人的嗓音而变得不是那么难听了。
“很好,”福煦说,“你就成为我开战以后的第一个战国吧!”
就在这时候,有闪电划过她们头顶的云层,福煦呆住了。因为她这才发现德国人的装甲涂成了显眼的全红sè,头上不知道为啥还加了一根独角一样的饰物。
福煦抬起机枪对着德国人劈头盖脸的扫过去,却被德国人用一串匪夷所思的奇怪机动闪开。
“不开火的话,再能闪也没用的哦!”福煦的话音刚落。德国人手中那把长得略微有些过分的长枪开火了。
并非是机枪连shè,而是单发的点shè。
子弹呼啸着擦过福煦的前胸。将衣服扯掉好大一块,让福煦雪白的左胸就这样裸露在夜晚的寒风之中。红sè的粉点下方一大块烫伤的痕迹清晰可见。
在自己高速机动的同时单发点shè命中也处在高速运动中的目标——这样难以置信的事情这位德国神姬竟然完成了!
福煦大惊,赶忙提升发动机的功率,开始无规则机动,同时继续向敌人发shè牵制的弹幕。
德国人的第二发呼啸着从她耳边飞过,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意识到这样远距离交战对自己太过不利,于是开始试着拉近距离。
“你那把枪是导力武器!”福煦通过无线电对对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
第三发子弹打碎了福煦的耳机,抱着头发布被子弹上的灼烧符文点燃,虽然火星迅速被呼啸的狂风吹灭,但福煦那夸张的长发就这样散开了大半,然后毫无意外的卷入左发动机的旋翼之中。
那贵族卷当即被削掉大半,飞散的发丝有许多被搅入轴承之中,少量还被发动机的进气口吸入。左发动机当即发出令人不安的爆音,随即吐出大股的浓烟。
“我的头发啊!”福煦发出凄厉的惨叫,“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
这时候,第四发子弹shè来,准确的命中速度大大下降的福煦,却打在了她腰部的赛可谬骨架上,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向一击重拳打在福煦的腹部,让她喷出一大口呕吐物,而赛可谬骨架当即融化解体,连接在骨架上的两台发动机从福煦身上脱落,跌向地面。还好福煦已经启动了身上的导力翼,才没有一块落向那黑暗的大地。
红sè的骑士在距离福煦数百码的空中悬停,以流畅的动作拉动手里长枪的枪栓,将弹壳从枪膛中排出,然后顶上新的子弹。
一瞬间,福煦感受到了名为绝望的情绪——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该死的新式装甲!”她低声咒骂道,“如果是旧式装甲的话,至少还能……”
德国人举起了枪,福煦知道她不可能打偏,这样的神shè手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失手。而此时天太黑,她的护卫们又都陷入了激战之中。没人会注意到她需要救援,如果无线电还在的话也许还能呼救一下,但是……
绝望攫住了她的心,紧随而来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她等待着敌人扣下扳机。每一秒钟都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她甚至看到了传说中的走马灯,可惜全都是无关紧要的场景,而死神在每个场景里对她微笑,那笑容啃噬着她的内心……
这时候,德国人收起了枪。
“我不杀没有战斗**的人。”她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来,随后,红sè的骑士利落的转身,双马尾在闪电的光芒中甩成一个金sè的同心圆。
德国人转身离开的瞬间。福煦捂住嘴,把混含着庆幸和不甘的呼号堵在嗓子眼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尿了,湿漉漉大腿和马裤将成为她永远的屈辱。
就在法德交界地区上空爆发大战之后的第一场大规模夜间神姬大战的同时。地球另一侧的荷浪牙波正处在温和的阳光下,一派和平。
伊莎贝拉坐在林有德的办公桌前,正在阅读杜琪峰提交的报表。
伊莎贝拉并在内政方面能力平平,但好歹干过那么长时间英国女王,政治家应有的基本素养她还是有的。再加上来荷浪牙波以后又耳濡目染受了不少影响。又有杜琪峰这个大管家在,伊莎贝拉此时代替林有德总览荷浪牙波的大局倒也做得还算顺手。
伊莎贝拉终于看到报表的最后一页,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拿起笔在最后签下名字。随后她把整叠卷宗往桌上一丢。整个人往后仰躺进椅子里。
“两周了……”伊莎贝拉扭头看着墙上的挂历,上面林有德率领特混舰队御驾亲征的rì子被红圈明显的标注出来。
“应该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吧?”
虽然林有德的特混舰队每天都有定时联络回来。可伊莎贝拉还是不禁有些担心。
“我的RX为什么造得这么慢嘛……我也好想和你一起共赴战场啊……哪怕藏在船上不能出来见人也没所谓呀……”
这样自言自语着,伊莎贝拉将鼻子贴着椅子的靠背。用力吸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最近几天每当伊莎贝拉这样做,总觉得能闻到林有德的味道,她贪婪的用鼻子挤压着椅子的软靠背,想要让更多的“味道”溢出来。
这样做的同时,她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揉着自己的胸部……
“他喜欢这样做……”伊莎贝拉自语着,左手捏着胸口的小豆豆,将它整个按进去,“然后是这样……”
伊莎贝拉的右手伸向股间,由于洋装采取连体式设计,她只能隔着一层层的罩裙和衬裙抚摸自己,可光是这样就让她觉得无比的舒适。
伊莎贝拉整个人在林有德坐了十年的椅子上扭动着,发出娇媚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薰打开门走了进来。
“杜先生说,这些卷宗是……呃……”薰拿着一堆文件呆立在门口,整张脸涨得通红。短暂的呆滞之后她反应过来,转身把门关上,随手反锁。
伊莎贝拉也站了起来,满脸的尴尬。
“我……我只是……”
“其实……我也很想念林大人,”薰低着头,满脸通红的说道,“那、那样的事情,我可以理解,真的……”
然后,尴尬的沉默降临了,整整两分钟,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态站在房里纹丝不动。
终于,伊莎贝拉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要不……”她微微偏过脸,目光转向侧面,盯着屋里的地球仪,“我们今晚……来做一次?就是那个……既然林不在,就只好互相,解决问题了,不是吗?”
薰的目光偏向另一边,仿佛刻意要和伊莎贝拉的目光形成平行线一般。
“嗯,我……我没问题,不,我……请务必这样做……”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伊莎贝拉动起来,她走到薰身边,伸手抱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的东方女孩。
两个被林有德留在荷浪牙波的妹子就这样相拥着,做着平常林有德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要求她们做的事情:她们互相吻着对方的唇,而且丝毫没有林有德在场是那种半推半就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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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燃烧的巴黎(10)
林有德正陪着约瑟芬在甲板上看地中海的落rì,这时候巴走上甲板。/\/\../\/\
林有德回头一看她的脸sè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便松开搂着约瑟芬的手,转身面对巴问道:“怎么了?”
“法德两国神姬昨晚爆发大规模夜间战斗,双方都有相当死伤,法军统帅福煦损失自身装备,但勉强生还,似乎是德国人手下留情了。”
约瑟芬猛的转身,看着巴。
“福煦被打败了?”她看起来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谁干的?被德国人围攻了吗?”
“不,详细的情况不太清楚,但‘鼹鼠’从法军低级神姬那边套的口风看,可能是单挑中被击落。”
约瑟芬眉头紧皱,看起来她相当的担心法国前线的状况。
林有德不由得开口安慰妻子道:“这不是生还了吗?虽然败了但没被俘虏,法军的士气不至于因此受到太大的打击……”
“不,”约瑟芬摇摇头,“我不是在担心法军的士气。福煦她比较喜欢钻牛角尖,有时候需要有人狠狠的抽她几个巴掌她才能转过弯来,我是怕她不在状态贻误战机,甚至葬送掉整个法军……”
林有德盯着老婆看了两秒,决定幽上一默,便笑着说道:“需要人狠狠的抽她几个巴掌?这个我在行,当年就是这么修正伊莎贝拉的……”
“然后你还要跟她上床对不对?”约瑟芬摆出生气的模样瞪了林有德一眼,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在做样子。
所以林有德也摆出严肃的模样。问约瑟芬:“你跟我说实话,福煦漂亮吗?”
这样问的同时,林有德还用手在胸前比划着。
巴轻咳两声,林有德赶忙停手。约瑟芬摇摇头。叹了口气,有扭头将目光投向法国海岸所在的方向。她的侧脸看起来如此的忧心忡忡,让林有德不由得心生爱怜。
他上前抱住妻子,小声安慰道:“没事的,亲爱的,没事的。我们一定赶得及。”
菲娜?阿修莱特?贝当冲进法军总指挥部。
聚集在指挥部里的将军和参谋们从地图上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年轻的神姬姑娘。
“福煦小姐呢?”菲娜扫视了一圈,随即质问离自己最近的参谋。“在这样的时候她跑去哪儿了?”
参谋指了指指挥部大地图室通往里间的门。
“昨天晚上出击归来后,福煦小姐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见人,问她军事相关的事宜她一律回答‘你们看着办不要来问我’。”
菲娜又扫了眼指挥部大地图室内部的众人,随后目光落到那张外行人看上去都能感觉到情况不乐观的大地图上。
菲娜叹了口气。
“你们继续组织部队做该做的事情。我来说服她。”
说着菲娜迈开大步穿过地图室,走到通往里间的门前。一直等在门边的侍女赶忙表示:“门从里面上锁了,福煦小姐说她会把打搅她的人给轰飞……”
侍女话还没说完,菲娜就一抬脚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踹在门上,把厚厚的、包着皮革的橡木门给踹变形了。向里面轰然倒下。
里面正蹲在墙角的福煦显然吓了一跳,她猛的站起来,一脸惊慌的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银发少女。
“给我振作一点!”菲娜对着不管资历还是军阶都远比自己高得多的神姬一通怒吼,“我不知道昨晚在天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是你消沉的时候!法军的士兵正在浴血奋战,小伙子们正在用血肉和德国人争夺每一寸土地!他们需要你的指挥!”
“需要我的指挥?”福煦摇了摇头。“像我这种无能的指挥官……”
菲娜猛的冲进房中,两手紧紧的拉过福煦的衣领:“老爸他啊。可是亲口对我说过,说福煦小姐你是个出sè的值得信赖的指挥官!你打算连我父亲的名誉都玷污吗!还有我爷爷的名誉!昨晚不管打成怎样,你还活着,你回来了!如果你现在不去指挥部队的话,昨晚你就应该自己在地上撞死!这样今天指挥权就会由别的有才华的人来接任,法军还会有统一指挥!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看清楚,屋外那些将军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来统一他们的意见?最后弄得各自为战,只有德国人会高兴!”
“那你来指挥不就好了,你不是总分第一的高材生吗?”福煦在担任总司令之前,是法国巴黎军事学院的总监,菲娜?阿修莱特?贝当是她的学生之一。
“我阶级不够!外面这些人每一个从军的年龄都比我长,我能指挥得动谁?”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菲娜完全不给福煦说话的机会,“昨天晚上受到的屈辱,就在战场上加倍的讨回来,让那个放过你的德国人追悔莫及!这才是最好的做法。亦或者你可以现在就去神姬营的驻地,再弄一台新式装甲飞上天,和那个德国人再打一架,拼个你死我活,怎么样都比你现在一个人呆在这里消沉要来得好。”
菲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终于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福煦盯着她的脸,渐渐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稳起来。
“谁拍你来说这些的?”再次开口的时候,福煦的声音稍微恢复了一点往常的气场,“贝当还是加里艾尼?”
“我自己来的,不可以吗?”
“这是严重的越权行为,不过,这一次我不追究你。”说完福煦深吸一口气,丰满的胸部鼓起又缩回,然后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脸sè这才恢复到昨晚以前的状态。“你说得对,不管我再怎么失落,再怎么沉浸在屈辱之中,都不能逃避肩上的责任。”
福煦走过菲娜身边。进入指挥部那特大号的地图室,环视自己的将军和参谋们。
“谁能告诉我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大家一轮面面相觑之后,一位年老的参谋代表所有人回答道:“昨晚德军在两个主要的地段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但是我们仍然掌握着阿尔萨斯和洛林边境附近的大多数阵地,德军似乎没有足够的后备部队来扩大他们的突破口,我们已经稳定了突破口周围的阵地。”
“果然,”福煦说,“他们在战线这一侧的兵力确实不足。这是机会,我们应该立刻制定一个作战计划,将突破我军阵线的德军部队包围歼灭!”
巴戈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在发动攻击这天下午驱车赶到了威廉皇储的司令部。
“我们的后备部队在哪里?”鲁普雷希特一进门就对威廉皇储喊道——他和威廉是好朋友,互相之间没有什么禁忌。都这么直来直去。
威廉皇储一脸苦闷,他身边的符腾堡皇储马克思也差不多一个表情。
“法金汉和小毛奇不同意我们的进攻计划,他们要我们把部队撤回来。除非我们按照他们最初的计划诱敌深入,创造在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土地上围歼法军主力的机会,不然我们不会得到后备部队的支援。”
威廉说完鲁普雷希特就不耐烦的咒骂起来:“该死。司令部在想什么?右翼已经有那么多的部队了,足够彻底碾碎法国人的抵抗包围巴黎,而我们现在正面临一个击溃当面法军主力然后和右翼克卢克、比洛集群夹击法国人的机会!”
鲁普雷希特抬起双手做了个钳子合拢的动作,然后一拳敲在桌子上。
“现在叫我们撤退?”鲁普雷希特看起来确实气坏了。他像所有年轻的王族一样渴望得到战功,让他放弃就在眼前的功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想。”这时候符腾堡皇储马克思开口了,“威廉你应该给你父亲发个电报?让他给法金汉和小毛奇施压?”
“不。”威廉连连摇头,“我不会给我父亲发电报的,这样越级报告不符合普鲁士的传统。”
“那么我给我父亲发电报。”鲁普雷希特赌气的说道。
现在的德意志是个联邦制的帝国,巴戈利亚公国的国王在帝国内部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
威廉皱了皱眉头,可最终他没有出言劝阻朋友。
“机要员!”鲁普雷希特呼唤道,“来,写一份给巴戈利亚公国的……”
这时候,一个参谋打断了鲁普雷希特的话:“总参谋部来的电话,是个叫鲁登道夫的少将参谋。”
三名皇储对视了一眼,符腾堡皇储马克思说:“我听说过他,他是军校历史总分最高的高材生,据说经常在兵棋演练中使用一些匪夷所思的作战方案。”
于是威廉伸出手,对参谋说:“电话给我。”
拿过电话后,威廉说:“我是威廉皇储,鲁登道夫先生……”
“皇储阁下,”电话那边鲁登道夫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威廉的话,“你们确信能够继续突破法军的防线吗?”
“不是确信。”威廉皇储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并不是会在礼节之类的东西上过于较真的人,“我们的前锋现在就嵌入了法军的防区之中,而且还在往前推进,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后续部队了。”
“很好,我会想办法从更东边的集团军抽调兵力给你们,你们要用凶狠的攻击,保证法军不能对变得虚弱的我军最左翼发动攻击!”
“是,鲁登道夫先生,”威廉皇储不由得喜上眉梢,“法国人不会有那个余裕的,我保证。”
“那么今天晚上你会得到第一批增援。”鲁登道夫说,“继续进攻,总参谋部这边我来顶着!”
302 燃烧的巴黎(11)
德军的炮声让戴高乐抬起头。
他放下手中的rì记本和铅笔,努力驱动酸痛的胳臂,支撑起身子,伸长脖子向外观望,发现德军正用炮火清理法军刚刚撤离的战壕。
“还好跑得快。”戴高乐喃喃自语道,德军昨天那敷衍了事的攻势,让戴高乐意识到德军肯定会有大动作,所以连夜让部队退出了原本的防线,现在他的这个决定显然拯救了无数法军士兵的生命。
可是没人有余裕去感谢他,此时他们所在的后备阵地上,到处都是睡死过去的法军士兵,就算德军汹涌的炮火也不能打搅他们的睡眠。
戴高乐坐回战壕里,这时候一发炮弹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到他们战壕的后方,掀起的沙石糊了戴高乐一脸。
在戴高乐用袖子擦脸的当儿,坐在他身边的一名年轻士兵开口了:“长官,这场战争,我们能打赢吗?”
“能赢的。”戴高乐非常坚定的回答道,“只要还有一个法国人没有放弃,我们就不会被击败。”
士兵没有答话,戴高乐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在内心叹了口气。
大多数情况下,士气并不是靠指挥官几句话就能积累起来,士气的维持是一门复杂的艺术,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指挥官能自信满满的说自己已经掌握了控制部队士气的诀窍。不过,很明显的,胜仗不断的部队会士气高昂,而不断被人赶出阵地。被敌人追在屁股后面撵着走的部队,哪怕伤亡比率要低于敌人,士气也会在敌人之前崩溃。
而现在战线西侧的法军就处在这样的状况中。
他们不断的抵抗、撤退,然后再次组织起抵抗。虽然成功的减缓了德军推进的速度,却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戴高乐知道,如果战场上再不发生些什么的话,朗勒扎克集团军的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戴高乐摇摇头,挥去脑海中不详的想法,他重新拿起rì记本摊开,用铅笔在上面写下此时的感想:“经过这些天,我终于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勇气永远战胜不了炮火。”
而在战线的东侧,战斗呈现出另外的状况。
德国人在一天的休整后,并且得到鲁登道夫调动过来的部队的支援后。(.)开始继续向着以凡尔登要塞为核心的法军堡垒线推进,而他们对面的法军在福煦的指挥下一面投入力量抵挡德军的锋芒,一面试图在德军突破口两侧发动,将嵌入法军阵线的德军部队反包围。
激烈的对攻的结果就是双方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损失部队,每天双方伤亡人数都数以万计。尸体堆满了田野。
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可德国人依然在向法军背后的堡垒线推进,终于,福煦下令中止进攻。法军部队开始全面转为守势。
法军放弃了那些因为德军的突破而变得突出在外的阵地,收缩防御圈。同时福煦工兵部队,开始争分夺秒的加固凡尔登、图勒、埃皮纳勒等超级要塞。
过去那半个世纪中。法国人对德国人rì益增长的军事力量的恐惧完美的体现在这四座超级要塞身上,在攻势理论全面占领法军高层的大脑之前,这些要塞被法国人视为战胜德国人的关键。
现在,它们再一次得到重视,福煦决心利用这些要塞挡住德军的攻势。
实际上这个时候福煦的判断再次发生了失误,她认为既然东线的力如此强大,那德军在西线的部队就不会像朗勒扎克和英国人报告的那样强大,她根本没有想到为了让威廉皇储有足够的部队发动攻击,鲁登道夫非常冒险的把战线最东段紧贴瑞士的那些阵地全都放弃了。
这段并不算短的战线上,鲁登道夫只留下三个骑兵师的力量用作jǐng戒和状况通报,只要有一个法国指挥官脑袋一热,就有可能发现前方德军的防线根本就是一块nǎi酪,一触即溃。
鲁登道夫是个冒险家,上个时空他和德军的另一位战术家马克斯?霍夫曼中校一起制定了坦南堡战役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赌莱宁坎普的第一集团军不会去救援萨姆索诺夫的第二集团军,因为德**官曾经亲眼看到这两位俄国指挥官在rì俄战争中当众打架。所以鲁登道夫非常冒险的只留下一支骑兵部队jǐng戒俄国第一集团军的动向,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第二集团军一侧进行了一次绝佳的包围战。
上个时空鲁登道夫靠着坦南堡大捷一举奠定自己在德军当中的影响力,最后终于以非容克贵族出身的身份,获得了德军总参谋长的位置。
这个时空鲁登道夫故技重施,而福煦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进了鲁登道夫挖的坑。
福煦确实应该选择进攻,只不过攻击点应该选在更东面,法军就可以长驱直入,越过德军那nǎi酪一样的防线之后整个德国都会暴露在他们的刺刀之下。
那样的话,战场就会变成一个中心对称的镜像,绝对会演变成战争史上最奇怪的景象。
可是福煦没有那样做。
之前她疯狂的鼓吹进攻,现在却又一味的强调防守。
也许,之前败给那位德国王牌神姬的经历,在她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也说不定。
小毛奇坐在新司令部里,闷着脸看着互不相让的法金汉和鲁登道夫。
担任顾问的兴登堡元帅悠闲的坐在小毛奇对面,老头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小毛奇一度以为他可能睡着了。
德军的节节胜利,使得小毛奇和法金汉不得不两次将德军的总参谋部向前移动。原先他们远在柏林,打算像康拉德那样隔着数百英里来指挥部队行动。可很快德国人发现自己的通讯水平不足以让指挥部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上掌握战场的状况,于是他们移动到了科布伦茨,可是克卢克的推进过于迅速,所以他们不得不再次移动到卢森堡。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举动。虽然德军为了保护在卢森堡的铁路枢纽,在这里保留了相当有实力的部队,但将总参谋部放在离前线这么近的地方依然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举动。要知道他们现在和法国人的军队只隔着一个阿登森林,万一法军中哪个莽将发了狠,那德军的最高指挥机关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毛奇和法金汉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随时能准确的掌握战场的势态,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证自己对战局的控制力,他们担心麾下的将领的“临场发挥”打乱整个战役部署。
可是。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小毛奇和法金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刚好就发生在他们第二次迁移指挥部的过程中。
鲁登道夫趁着德军总参谋部在迁移时留下的指挥真空,向德军左翼的部队下达调动的命令。
这让法金汉大为光火。
法金汉是个典型的容克贵族。和出身市井的鲁登道夫从本质上就完全不同。
法金汉出生在东普鲁士一个中等富裕程度的容克庄园,家里的族谱可以上溯到十二世纪,那时候他的祖先是条顿骑士团的一员。而在腓特烈大帝的时代,法金汉的家族还出了一位将军。正是这样的背景,让他在担任德皇威廉的jǐng卫团团长后没多久。就得到霍亨索伦家族的赏识,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法金汉的长相完全符合他的背景:高大,孔武有力,并且处处透着傲慢。他和市井出身。靠着才华和个人奋斗一路成长为少将的鲁登道夫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了,这两人的对立根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讲。发生在这两位高级军官之间的矛盾,正是德意志踏入帝国主义阶段之后国内新兴市民阶层和传统普鲁士容克贵族之间的矛盾的缩影——这个看法无论在上个时空还是这个时空都是适用的。
小毛奇早就看出来这点。并且想办法让德皇把鲁登道夫调走。
但是,德高望重的兴登堡元帅欣赏鲁登道夫的才华。
如果没有兴登堡的支持,恐怕就算是鲁登道夫,也不敢如此僭越,下达在左翼继续攻势的命令。
小毛奇敢打赌,兴登堡此时要不在场,场面绝对不止于如此僵化。
“战争大臣阁下,”鲁登道夫说,“我们必须把总预备队中的大部分,用到东线的攻势当中去,他们伤亡惨重,没有补充就无法继续攻势。”
“胡扯!”法金汉立刻厉声反驳道,“东线的任务只是牵制住法军的主力,只要让法军随时处在交战状态就行了!当然,本来他们有彻底围歼法军的机会,可是我们诱敌深入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现在再投入总预备队只是徒劳的浪费德军士兵的生命!告诉威廉和鲁普雷希特,就用现有的兵力维持进攻,或者让法国人以为我们要继续进攻!他们之前做得很好,所以我相信他们之后也会做得很好!”
“如果不进攻的话!”鲁登道夫提高声音,“如果不继续投入部队维持甚至加快现在的攻击速度,一旦等法军退到他们那些要塞后面,他们就会获得重整防线的机会,然后他们可以用少量的兵力来防御那些坚固的堡垒,而把主力转向西线!到那时候别说巴黎,我们甚至都别想渡过马恩河!”
“够了!”小毛奇终于开口了,由于此时施立芬计划进展顺利,小毛奇的在德军内部的声望也扶摇直上,没有人能无视他的话语,“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所以我决定,将后备力量平分,一半给克卢克和比洛,另一半到东线去支援威廉皇子。这样就行了,今后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于是,虽然动因不同,但这个时空的毛奇,华丽丽的犯下了和上个时空几乎一模一样的错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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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燃烧的巴黎(12)
戴高乐知道,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士兵们”戴高乐缓步走在小树林前方那简陋的战壕中,对衣衫褴褛的部下们发表演说“法国虽然大,可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背后就是伟大的巴黎!士兵们,同胞们,巴黎,是整个欧洲唯一的共和zhèng fǔ的所在地,是〖自〗由在这片大陆上最后的堡垒!**蛮横的普鲁士想要占领它,我们绝不让他们得逞!如果今天我们失去了巴黎,过去那么多天的浴血奋战将变得毫无意义,已经付出的那么多牺牲,都将化作影!士兵们!我知道,你们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对这个世界还要太多太多的留恋,我也一样!但是今天,我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坚守到最后一刻!”
戴高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士兵们的脸颊,却没有看到他期待中的反应。士兵们的脸上,除了疲惫还是疲惫,既没有奋战到底的决绝,也没有慷慨赴死的肃穆。
戴高乐不由得感到一阵绝望,他忽然想要高声质问:过去那支让欧洲闻风丧胆的军队哪里去了,难道都随着老近卫军一起,消弭在滑铁卢的烽烟中了吗?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部分士兵的脸上显出异样的神sè,这神sè飞快的扩散,士兵们都看着戴高乐身后,方才的死寂被窃窃私语所取代。
戴高乐皱着眉头,他转过身,看见十几名戴着头巾穿着粗布长裙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阵地后方她们手上的篮子里装满了长长的法式面包。www.uu234.com
女孩子们的裙子和鞋子都沾满了泥点看得出来她们为了来到位于最前线的这里着实经历了一番跋涉,可她们的衣裙和士兵们那褴褛的衣衫比起来,仍然显得那样的干净整洁。
看起来像是领队的女孩子梳着两条粗大的麻huā辫辫子越过肩膀,顺着她的胸部的曲线垂在身前。她站在挖战壕时堆起的土堆上,前方就是拉耸着脑袋的马克辛重机枪。
戴高乐看着女孩的脸,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听了自己之前的演说。
女孩俯瞰着战壕中消沉的人们,脸上的表情悲伤又温柔。
她开口了,却没有说话。
“出发,祖国的儿女们!那光荣的一天已经到来!染血的旗帜已经升起!”
起初士兵们只是用木然的表情面对女孩的歌声少女纤弱的声音在笼罩着战场的寂静中显得那样的孱弱无力。
可是少女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她执着的站在土堆上,一边唱着这首在整个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歌曲,一边用饱含期待和温柔的目光扫视着士兵们。
这时候,站在少女身后一个一眼看起来就比较横比较有大妈味道的女孩扯开嗓子,加入了高唱的行列。姑娘们互相看了看,随即一个个张开嘴高唱这首己经激励了法国人一个世纪的名曲。
姑娘们唱完第一遍之后,马不停蹄立刻从头开始唱第二遍,这个时候,部队里的旗手、一个马赛小伙子站了起来,将随便插在战壕边上的旗杆扶正。
已经被烧掉差不多一半的三sè旗随即再一次迎着充满硝烟味的风展开好不羞涩的展示着它身上的弹孔和血迹。
有人开始跟唱:“我们对抗dú cái和暴政!血染的旗帜已经扬起!旷野上,凶残的敌兵在咆哮,他们的铁蹄踏进我家园!他们的刺刀屠杀我妻儿!”
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合唱,很快,整个阵地上都是激昂的歌声:“武装起来,公民!团结起来法兰西的战士!敌人的脏血将灌溉我们的田地!法兰西的人民,崇高的战士,我们无所畏惧!嗜血的暴君必将后悔与我们为敌!”
《马赛曲》的旋律中,三sè旗飘扬。
戴高乐忘情的投入其中他感到全身的血液沸腾不止,巨大的勇气和滚滚的热泪一同涌出。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一种坚决的、无可动摇的确信:只要这首歌仍在,法兰西就永远是〖自〗由的!谁也无法让法兰西屈服!
歌声像瘟疫一样向着其他法军部队的阵地扩散,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们说不定就会这样一直唱到天黑,唱到嗓子嘶哑口干舌燥。
可就在这时候,一发炮弹落在他们身后塞纳河支流的河面上,激起冲天的水柱。
比洛的集团军,终于抵达巴黎外围防御圈,这个时空的马恩河战役的大幕正式拉开了。
巴黎在燃烧。
德军从1908年11月1rì开始,就在使用一种超级大炮炮击巴黎,炮击的密度并不大,每个小时大概只会落下两到三发炮弹,但是炮弹的爆炸威力着实巨大,而且从早到晚不眠不休,让所有巴黎人的神经时刻处在一种紧张状存。
川月3rì,德军装备的其他重炮开始造访巴黎市区。
4rì清晨,雨点般的炮弹毫无预兆的就落在塞纳河北岸,大火随即熊熊燃烧起来,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sè。
到4rì晚上,就连圣母院中也能听见城郊那密集的枪声。
这个时候,巴黎的市民们才意识到,自己被zhèng fǔ的欺骗xìng宣传坑了,之前加里艾尼和贝当的备战行为并不是“防患于未然”而是要对抗货真价实的威胁。
中产阶级和小贵族们以疯狂的速度收拾起大包小包,冲出巴黎城,打算逃向北海岸边或者地中海岸边,却碰上了克卢克将军的包抄部队,全都做了德国人的俘虏。
而巴黎的平民们、工人和小生产者们则涌向贝当和加里艾尼的民兵营,半个世纪前巴黎公社就和普鲁士干涉军英勇作战过,巴黎的人民发誓不会让前人赢得的名声蒙羞。
整个城市都武装起来,勇敢的人们团结在三sè旗下,高唱着马赛曲,发誓要保卫自己的首都,保卫共和,保卫〖自〗由的法国。
巴黎在燃烧!
燃烧的是战火,也是保家卫国的热情!不管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如何,在这个德国人兵临城下的时刻,法国人露出了自己铮铮的脊粱骨。
他们发誓要把燃烧的巴黎,变成德国人的炼狱。(未完待续
304 巴黎上空的流星
艾莉西亚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大脑仍然处于恍惚的状态,炮弹爆炸造成的耳鸣将她和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她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看见手上绑着白绷带的两个大叔抬着担架飞奔,她看见被炮弹掀翻在地的马车旁边一匹枣红马正努力的试图站起来,这可怜的牲口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肚子上裂了一道恐怖的口子,内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出来。
最后,艾莉西亚的目光落到倒在自己不远处的同龄女孩身上,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低下头,努力的把散落一地的子弹和手榴弹装进原本用来装面包的篮子里。
耳鸣仍然在继续,才认识一天的同伴那无神的双眼在艾莉西亚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拎起篮子,开始奔跑,接二连三的落在她周围的炮弹丝毫不能减慢她的脚步。
艾莉西亚的哥哥是军校的学生,她知道这种弹幕shè击叫做徐进弹幕,是中国人开创的新式步兵攻击战术的主体,这意味着德军的散兵线可能已经推进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了。
也许艾莉西亚预定前往的后备阵地已经和敌人接火了。
这种可能xìng催促着艾莉西亚,让少女加快速度,在已经变成瓦砾的街道上飞奔。
终于,艾莉西亚抵达了指定位置的街垒,她刚把装满弹药的篮子放在地上,远处的街角就出现了身穿法军正规军制服的人。
那些人丝毫不顾德军的炮火。疯狂的向着街垒的方向跑来。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艾莉西亚奇怪的问。
回答她的是机枪扫shè的声音——街垒内民兵打扮的人cāo作机枪对着向这边跑来的正规军疯狂的扫shè着。
“你们在干什么?”艾莉西亚惊叫道,她扑向机枪手,“快停下,那些是自己人!”
“那些是逃兵!”机枪手用粗壮的胳臂一把推开艾莉西亚。“贝当将军下的死命令,那个街口就是督战线,退过那个街口的正规军都是临阵脱逃,就地正法!”
机枪扫shè还在继续,法军士兵们被割麦子一样割倒。
艾莉西亚再次扑向机枪手:“这太奇怪了!难道你们嫌德国人杀的还不够多吗!就算不用机枪,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让这些士兵们重新鼓起勇气回到阵地上去!”
“这是战争,小姐!”机枪手再一次把艾莉西亚推开,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候,一发炮弹落进了街垒。
艾莉西亚整个人飞了出去,随后陷入了昏迷中,不过她只昏迷了一分钟不到。又醒转过来。
她爬起来,发现街垒整个不见了,机枪手倒在机枪上,流出的血在枪管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她身边,法军的士兵们疯狂的向着后方巴黎的街道逃去。
艾莉西亚看见地上有一面三sè旗。士兵们满是泥泞的皮靴不断的踩在旗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黑印子。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艾莉西亚手脚并用爬到那面旗子旁边,她拿起旗杆。(.)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艾莉西亚张开嘴高喊着,可是声音已经传不到她自己的耳中——血水正从她的耳朵里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出。
但这并不重要。艾莉西亚高举着三sè旗,高喊着。逆着法军士兵们溃退的方向奔跑。
满脸惊慌的士兵们惊讶的看着这名勇敢的女孩,许多人因此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候,原本隐藏在街垒两侧箱子中,面对此情此景不知如何是好的民兵们冲了出来,高举着手里陈旧的武器,跟着艾莉西亚的三sè旗大步奔跑起来。
工人和手工业者发出了震天的战吼。
士兵们开始调转方向,原本撤退的狂cháo被不知名的力量逆转,督战队的机枪子弹没有做到的事情,一位面包房少女凭着满腔的勇气做到了。
艾莉西亚引领着这股cháo流,引领着巴黎的军民,一路冲过街角,冲过被炮弹炸得一片狼藉的街区,最终冲上了城外的小丘。
然后艾莉西亚突然怔住了,眼前的景象一瞬间抽掉了支撑她的力量,让她一头跪在小丘上,靠着旗杆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艾莉西亚眼前是漫山遍野的德军士兵,黑sè的散兵线像波浪一样从马恩河的岸边一路排到艾莉西亚眼前,而在他们后方,德军的飞空战列舰群盘踞在蓝sè的碧空中,成百上千的德军神姬围绕在战列舰身边,占据了大半个苍穹。
随后,法军的士兵和巴黎市民自卫团的人也冲到了艾莉西亚身边,他们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住,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德军最前方的散兵线被突然出现的人墙震住,推进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最终停在距离法国人一百码左右的地方。
不知道是基于骑士的礼节还是单纯的不知所措,德国人没有开枪,而法国人——法国人的枪里很多只有五发子弹,要不就干脆没有子弹,所以法国人也没有开枪。
诡异的一幕就这样在战场的这个角落上演:双方士兵就像上百年前拿破仑时代那样面对面站着,似乎在等待开战的命令。
就在这时候,法国人的队伍中爆发出欢呼。
他们看见法军的神姬姑娘们的身影划破天空,向着庞大的德军天空战列舰群冲杀过去。
这似乎是个信号,下一刻,人群高呼着“法兰西万岁”冲下小山丘。
德国人开火了,冲锋枪的扫shè和步枪jīng准的点shè声混为一谈,却完全无法阻挡法国人的脚步。
菲娜?阿修莱特?贝当一马当先冲向德军天空舰队。
“地面部队的兄弟们浴血奋战,逼得德国人不得不派出他们的王牌!”菲娜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遍成个天空。“接下来该看我们了!都说我们是法兰西的骄傲,今天,便是展现这骄傲之时!”
菲娜刚说完,无线电中就传来凄厉的哀嚎:“我中弹了!我中弹了!是红sè的魔……”
声音被静电噪声取代的同时。菲娜那经过特化的双眼捕捉到一朵橘红sè的礼花——看起来是发动机直接被打爆了。
紧接着,菲娜看见那个红sè的魅影冲破爆炸的火焰,向着她和她的部下袭来,她像一直红sè的蝴蝶,翩然穿行在法国妹子发shè的弹雨之中。
“那个速度!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线电里有妹子惊呼,“她……”
“交给我来对付她!”菲娜不顾一切的大喊,“你们都退下!那是连福煦小姐都对付不了魔物!”
菲娜加速冲向红sè的魅影。
显然对方也发现了她。
菲娜看见对方调转了枪口,她屏气凝神。一面维持现在的飞行状态,一面将特化的视力锁定在对手扣着扳机的手指上。
红sè战姬开火的瞬间,菲娜猛的向下一沉,子弹的弹道穿过她那因为惯xìng而向上扬起的银发。切断的发丝飞散在阳光中,反shè着丝丝光芒。
那一瞬间菲娜看见对手脸上掠过一丝赞赏的笑意,她毫不犹豫的向着那笑脸打出一梭子弹药。
红sè的对手继续像方才那样翩然起舞,躲闪弹雨似乎被她变成了某种艺术。
第二发子弹飞来,从菲娜张开的两腿之间穿过。滚烫的气息灼烧着菲娜的大腿。
菲娜不知道自己还能闪躲多少发,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充分的理解了对手的强大,如果不是她自己刚好能特化视力,可以借此判断敌人的开枪时机。恐怕她已经步了福煦的后尘!一想到这,大量的肾上腺素就分泌出来。让菲娜的心脏狂跳着,她的额头也因为紧张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必须进行接近战——做出这个判断的刹那。菲娜的眼睛捕捉到德国人第三次扣动了扳机!由于jīng神不如之前两次集中,这次子弹打中了她的肩膀,虽然在最后一刻堪堪避开了神经和主要筋腱,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菲娜不由自主的发出悲鸣。
这时候无线电中传来福煦的声音:“虽然二对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为了胜利,菲娜小姐,让我们并肩作战!”
说时迟那时快,福煦领着大批神姬加入战阵,她自己则直扑红sè的敌姬。
菲娜也同时开始行动!
她们两人曾经在神姬竞技大会上组队参加双人对抗,对于这种配合攻击相当的有默契,竟然能逼得德国人几分钟内找不到开枪的机会!
这时候,一波新的神姬从战场的西面登场!
为首的神姬的装甲采用红白相间的涂装,红sè的长条配上大片的白sè区域,简直就像把苏格兰王国国旗涂在身上一般。稍微有些偏红sè调的金发也清楚的昭示着她的苏格兰血统。她以惊人的速度将自己的部下们抛在身后,如白sè的流星一般杀入战场!
菲娜和福煦几乎同时认出了这位来自英国的友军——她便是整个欧洲唯一能只靠传统导力翼和新式装甲比拼机动xìng的神姬、苏格兰民族英雄威廉?华莱士的后裔亚丝娜?华莱士,绰号“闪光的亚丝娜”。
苏格兰人直冲红sè的战姬,眼看就要形成三英战吕布的局面,就在这个刹那,德国飞空战列舰队开火了。
在保时捷博士设计的同步装置的驱动下,德军舰队的炮火构成了一张密集的火力网,将战场上厮杀做一团的双方神姬完全笼罩。
德国的神姬们显然受过相应的训练,她们迅速集结起来,在炮火专门预留出来的“通道”之中机动,向被炮火逼得四处乱窜的法国妹子们开火。
红sè的战姬也毫不犹豫的躲进炮火之中。
不管是法国人还是英国人都从未见过这种舰队炮火和神姬协同作战的战法,说到底他们的思维仍然没有完全摆脱旧时代的烙印,没有意识到密集的常规炮火对新式装甲的发动机的威胁。
这一次,刻板的德国人在战术创新方面走在了传统对手的前面。
装备定时引信的空爆破片弹对弱化防御的新式装甲效果显著,加上德国神姬们抓住机会发起的jīng准突击,法国和英国的姑娘们接二连三的被击落。
一时间,空中战斗的天平向着德国的方向倾斜。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闪电般的掠过天空,命中德国天空战列舰舰队的先导舰。
先导舰被命中的侧面当即炸开了花,安装在舰体表面的符文装甲全部变得通红,突然产生的巨量热量让符文装甲内侧的舱室发生闪燃,紧接着引发弹药大爆炸。
装在舰体底部的炮塔整个脱落,在大地上砸出一朵巨大的尘云!
连锁的爆炸还在继续,巨大的舰体在鞭炮般的爆炸声的陪伴下,拖着浓烟冲向地面。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德国人的炮火依然在继续,但德国的神姬却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暂时停止了对狼狈不堪的英法神姬的攻击。
菲娜一边躲避德国人的炮击,一边将头转向那道光shè来的方向。
她将自己的视力强化到极限,于是她看见一位陌生的神姬正悬浮在远离战场的天空中,她身穿红白相间的奇特服装,黑sè的长发扎成在脑后扎成一束。她的装甲也采用红白相间的配sè,菲娜从未见过那样子的神姬装甲,但那兼具力量感与优雅的设计马上赢得了少女的好感。黑发的神姬手持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长弓,弓上流动的光芒让菲娜确信,刚才那超远距离的威力强劲的一击正是由那把弓发出!
突然,天空中同时炸开十八个醒目的小太阳,人造的光点在蓝sè的幕布上排列出醒目的图案。
紧接着,某个物体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闯进了战场上所有神姬的感知中。
白sè的流星闯入巴黎的苍穹。
“你们这帮强盗!”凛然的声音刹那间占据了战场上所有的无线电频段,“从我的家园滚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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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红与白
德军天空舰队所有的火炮都转向了突入战场的白sè战姬,定时引信高爆弹形成的爆炸火光一度淹没了白sè机体留下的轨迹。
白sè的战姬冲破火网,铠甲上的符文全都亮着暗红sè的光芒,散热系统喷出滚滚水蒸气,在空中留下几道长长的白烟。
德军的神姬一拥而上,却被轻而易举的甩开,白sè的流星直冲德军飞空战列舰。
第一波火箭从她背后的火箭巢中喷出,呼啸着冲向打头的德舰,爆炸的光芒随即吞没了飞空战列舰的侧甲板,刚刚还在拼命喷shè火力的火炮一时间哑火了一半,紧接着大股的浓烟夹杂着火舌从爆炸撕开的豁口和各个舱门中喷出。
德国战舰开始向上拉起,并且缓缓的向后转向。
白sè战姬并没有理会这艘受伤的德舰,而是从它舰体下方高速掠过,然后对着后面一艘战列舰发shè了另一串火箭弹。
接着她抛弃了已经打空了的火箭巢,冲向第三艘德舰,在撞上的前一刻抛下背后的助推火箭,火箭发动机和剩下的燃料一起按着惯xìng冲向德国飞空战列舰那粗壮的腰部。
从旁shè来的一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燃料罐,使得这枚特大号的“火箭弹”在命中德舰的前一刻爆炸,燃烧的燃料在德国飞空战列舰的下甲板上喷出一大块跳动着赤红sè的区域。
红sè的德国神姬接连不断的向着继续高速机动的白sè战姬shè击,枪弹在她的装甲上打出一块又一块猩红的伤痕。
可白sè的恶魔完全无视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她绕着第三艘德国飞空战列舰旋转,用装在右臂上的武器疯狂的扫shè。
第三艘开始转向,舰体的一些部分开始冒出浓烟,时不时有小规模的爆炸发生。
白sè的战姬抛下打空了的弹夹。向着第四艘德国飞空战列舰扑去,却被杀上前来的红sè魅影挡住。
无线电中响起德国口音极重的英语:“让我来告诉你,机体的xìng能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白sè战姬举枪就shè,却被德国人灵巧的躲开——她仿佛能预测白sè对手枪口的移动一般,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让过弹道。
白sè战姬似乎不打算和她纠缠,打算拉开距离再利用速度饶过她,可她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挡在白sè战姬预定要突破的方向上。
终于,白sè战姬厌倦了这种纠缠。在红sè身影再一次挡住她去路的时候并未减速,而是直接挺着盾牌向她撞了过去。
红白两sè就这样撞在一起。
德国人左手抽出自己的佩剑架住盾牌,炼金术和导力技术联袂打造的剑锋深深的没入盾牌之中,右手则把长枪架在盾牌上方。对着白sè战姬的头盔开了一枪。
子弹打碎了头盔的面罩,随后弹在氧气罐上,把罐子打了个对穿,里面高压缩状态的氧气泄露发出的尖锐声响同时撕扯着两人的鼓膜。
与此同时,白sè骑士旋转机体——德国人这才发现自己失策了。白战姬的盾牌并不是装在手上,而是固定在单独的机械臂上,这个时候机械臂在赛可谬骨架的驱动下伸展翻转,反而将她暴露在白战姬的枪口下。
红战姬果断放弃步枪和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备用的短剑,将电磁炮大半个导轨斩断。
白sè战姬也丢开自己的shè击兵器。一段圆柱形的剑柄状的东西从她手腕的装甲里弹出,被她握在手中。
jīng纯化的神姬力量凝结成刀刃。散发出耀眼的幽蓝sè光芒。
德国人反应很快,她躲开了削过来的光刃,但却牺牲了引擎——两台引擎都被光刃削萝卜一样齐刷刷的削断。
德国人被爆炸向旁边推去,发动机的碎片在她腰部留下一大块伤痕,但她仍然挣扎着抛弃了新式装甲剩下的累赘,启动了备用的导力翼。{.
白sè战姬杀的兴起,调转发动机正要向她追杀过去,从旁边德国飞空战列舰上shè出的炮弹准确的命中了她。
这一次德国人没有使用定时引信,德国炮手将带着触发引信的炮弹准确的打在了白sè战姬的身上,爆炸的光团随即吞没了那白sè的机体。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红sè战姬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爆炸产生的烟雾散去,白sè的机体仍然悬浮在天空中,它全身的符文都处于亮红sè的状态,很多地方正在吱吱的冒着烟。
面罩半碎的偷窥下,那张有着明显法国血统的脸上笑容因为杀气而略显狰狞。
德国人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眼机体上中华联邦海军的军徽,呢喃了一句:“联邦的战姬都是怪物吗?”
德国的姑娘们冲上来围住己方的王牌。
不过,显然也受到相当损伤的联邦机体选择了撤退,它像来时那样,毫不在乎的穿过德国飞空舰队的弹幕,消失在苍穹的尽头。
但是德国人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第二发超远距离的攻击在这个当儿划破硝烟滚滚的天空,命中了另一艘德国飞空战列舰。这一次它似乎没有打中要害,只是让这艘倒霉的德国飞空战列舰拖着浓烟缓缓转向。
这时候,英法两国的神姬部队终于回过神来,一鼓作气的向着阵脚大乱的德国人掩杀上来。
于是,从德国舰队的旗舰上升起三发不同颜sè的信号弹,原本目标巴黎的德国天空战列舰舰队开始撤退。
林有德听到无线电中传来“机体的xìng能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这句经典台词的瞬间,一口茶喷了老远。
他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让夏亚的原型说夏亚的台词没问题吗?
就在这时候,巴报告:“约瑟芬好像有麻烦了……我要再shè一箭。”
“我没事。”无线电里几乎立刻就传来约瑟芬的声音,“不过装甲已经快到极限了,武装也差不多都损耗光了。”
“那就回来补给。巴,再shè一箭。”林有德毫不犹豫的下令道,“差不多了,我觉得德国指挥官除非是个疯子,不然肯定会选择撤退的,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明白。”他的两个妹子同时应道。
这时候洛天依的声音闯了进来:“欸,这就完了?我还没出击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急什么。”林有德说完用手摸了摸一直坐在他怀里的塞拉的头,对小姑娘说,“你说是不是啊,塞拉。”
“我不知道。”塞拉非常不给林有德面子,“这些我不懂。”
林有德耸耸肩,然后继续抚摸塞拉的脑袋。
本来林有德对塞拉总喜欢坐自己膝盖这事挺不适应,你说别人上战场要么就带个鹦鹉,要么就带个凶狠的狼狗什么的,就连那格格巫都有个面相凶恶的阿滋猫作伴。他林有德上战场倒好,怀中抱个小萝莉,这叫什么事啊。
托了塞拉的福,不管林有德在指挥座上下达什么命令,都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由于林有德平时一点架子没有,所以白sè木马号的士兵们私底下都叫开了,叫林有德“抱妹将军”。虽说因为林有德声望高所以士兵们都认为这“表现了林大人对敌人的蔑视和成竹在胸”,可还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这时候,约瑟芬的机体进入肉眼视距,林有德拿起望远镜。
塞拉动起来,她麻利的跳下林有德的膝盖的同时,林有德站了起来。
“我去甲板上看看。”林有德脸上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候,巴发shè了第二发光之箭。
林有德来到整备甲板上的时候,机械师们正在向RX那通红的装甲上倒水降温,白sè的水蒸气遮住了林有德三分之一的视野。
约瑟芬正坐在距离机体不远处,两名戴着红十字袖章的医生正在为她包扎伤口。
“伤势怎么样?”林有德关切的问。
约瑟芬抬起头,对上丈夫的目光后立刻露出笑容:“没事,皮肉伤而已。”
“腿部的扭伤很痛。”跟在林有德身边的塞拉突然开口。
“是这样吗?”林有德问约瑟芬。
约瑟芬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可随后又立刻补充道:“没事的,这不会影响战斗的,只要RX的维修和补充结束,我就可以继续作战……不,就算补充没有结束,我也可以用通常装甲作战!”
林有德伸出手,按住似乎想站起来的老婆。
“好啦好啦,别那么紧张,除了你之外我们还有很充沛的战力。既然我们已经赶到了,那巴黎就不会有事了,相信我。”
约瑟芬看着林有德,沉默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答道:“是的,我知道。我相信。”
她抬起唯一没有负伤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林有德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这时候巴的声音在扩音器中响起:“德国舰队开始撤退,我认为已经不需要第三箭了。”
约瑟芬的肩膀明显的松弛下来。
“能赶上真是太好了。”
“打起jīng神来,”林有德对妻子说,“挡住德军攻势之后,还有许多别的场合要你出面呢。别的不说,在故乡久违的亮相总不能让人看到一副挫样吧?”
“当然。”约瑟芬点点头,再一次露出笑意。
306 静静的马恩河(1)
林有德刚打算离开机库甲板迈回舰桥,扩音器里就响起了里有的报告:“有不带敌我识别的神姬向本舰飞来!”
“别紧张。.com”约瑟芬说“是福煦,我的老冤家。”
高阶神姬在互相熟悉了之后似乎都能直接通过她们的“感知”来辨认出闯入的人的身份,像林有德身边这些在一起滚过床单的妹子们都能在视距外辨别对方,洛天依的识别能力差一点,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所以约瑟芬这么说那肯定就没错了,于是林有德扭头对背着船内用无线电跟着自己的勤务兵说:“那是友军,别紧张。”
勤务兵赶忙转述林有德的话,片刻之后扩音器再次响起:“靠近友军用灯光信号请求着舰。
这次林有德只是冲早就待命的甲板官点了点头,下一刻口令声响彻整个整备甲板,技师们飞快的将还停在着陆区的推开,清理出着陆空间。
然后甲板入口处的灯光信号变换成“允许着陆”的状态,随即一名神姬冲入舰内,一个急刹车后稳住身形,翩然落地。
技师们立刻围上去拆卸她身上的内燃机,法国的新式神姬装甲采用与荷浪牙波相似的设计,所以拆卸的过程异常的顺利,不到一分钟后福煦就完全解除了身上的装甲,只穿着一身贴身军装站在甲板上。
她一甩自己的金发,随即转动脑袋扫视整个甲板,最后目光落在正在进行包扎处理的约瑟芬身上。
“哼”福煦昂起头“真是难看,用着那么规格外的装备,却如此的狼狈。”
约瑟芬耸耸肩一副“老娘是结过婚的女人不和你一般见识”的表情,淡然的反击道:“你头上那引以为傲的面包卷呢?”
福煦脸sè随即一变,可马上又恢复了刚刚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一甩扎成辫子的齐腰长发,看起来正打算反唇相讥,这时候,程咬金杀了出来。
“这个阿姨”塞拉一手拉着林有德的袖子,另一手指着福煦的鼻子“她被德国人吓尿了。”
“什……”福煦方寸失乱。
另一边一直套在nx里呆在发shè架上的洛天依露骨的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吓尿了!这真是一个绝佳的形容!”
“塞拉”林有德强忍着笑意,伸手把塞拉指着福煦的那只手拉回来“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看起来林有德和其他人一样把“吓尿了”当做一种形容。
而这个时候,福煦终于注意到一直站在约瑟芬面前的林有德。
“这、这一位难道是……”
“这是我的丈夫”约瑟芬站到林有德身边,用完全符合法国上流社会交往礼仪的口吻和姿势对福煦介绍到“中华联邦海军部部长林记的最高领导人林有德林大人。”
福煦眯眼睛来,上下打量着林有德—— 以及刚刚出言不逊的塞拉,随后伸出手来:“幸会幸会,我是法军总司令福煦,感谢你们及时的增援。”
这边林有德也在打量着福煦,他对法军总司令的评价直白的反映在他的表情上:小姐滚床单么?滚的话我也送你一个啊!
约瑟芬假咳了两声提醒丈夫林有德这才板起脸,用手握住福煦的手。
“这是身为盟国应该做的,巴黎是我妻子的故乡也是娄一直心驰神往的欧洲城市之一,我们不能放任德国人的铁蹄践踏这座美丽的城市香榭丽舍大街的美景决不能被普鲁士的灰军装玷污。”
林有德一番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立刻把方才他脸上那露骨表情带来的影响给冲得一干二净。
装腔作势这可是林有德的强项。
握手之后,福煦选择直奔主题:“今天我们靠着贵军的帮助得以挫败德军速胜的图谋,但是情况依然严峻。德军常规部队兵力雄厚战斗力高,士气也正旺,就算他们得不到神姬和天空战列舰的威胁,巴黎也处在危险中。”
林有德本以为这福煦就是专门来看自己老婆的狼狈样的,所以他也准备好好的视jiān一下福煦姬的*****作为“回礼”没想到人家竟然开始谈正事,一时有些晃神,还好约瑟芬悄悄掐了他一下。
“啊,呃,是这样吗?”林有德清了清嗓子,趁着这个机会找了下思路“据我们所知,东线的形式其实并不算太危急不是吗?凡尔登的堡垒群能给巴黎提供不错的掩护,退到凡尔登之后,就可以抽出部队来增援西线……”
“我正是这样打算,但是德军部队一直在后方紧追不舍,我的部队撤退的速度很慢。”福煦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希望您能使用您的新式武器,迫使德军停止前进。”
林有德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是说温压弹?你要在法国的土地上使用温压弹?你确定?”
“我反对这样。”约瑟芬插了进来,她双手叉腰,瞪圆了双眼逼视着福煦“俄国人当年抵抗伟大的拿破仑陛下时使用过坚壁清野的手段,我承认那确实很有效,但这种用己方同胞的痛苦换取胜利的方法不到必要的时候却不能使用!”
“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候!”福煦毫不退让,她上前一部,直接站到约瑟芬跟前,两人那挺得老高的胸脯都快顶到一起去了。
福煦用同样坚决的目光回应约瑟芬的瞪视,口气里半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你根本不了解战场的情况!德国人马上就要打穿我们的左翼了,克卢克已经突破到了巴黎的西面,马上就能完成他的大包抄,弗伦奇的英国远征军已经开始向着加莱撤退,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的危急!必须马上使用温压弹阻止德军的行动为法军争取重整战线的时间!”“真的危急到了这种程度吗?”约瑟芬又上前一步这回两人的胸部就真的顶到一起去了,两坨大小互不相让的媚肉就那样挤成一团,像旺仔QQ糖一样变形尽情的展现着它们的柔软和弹xìng。
“如果真的危急到这种程度”约瑟芬继续说“英国人肯定已经落跑了!卖队友这种事他们最擅长了!可是你看,苏格兰的神姬们不是前来助战了吗!我看是你被德国人吓破了胆,错误的判断了局势!”“你说我被吓破了胆?”看福煦的表情她的怒槽已经接近临界值,马上就能放无双乱舞了,可这时候塞拉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福煦头上。
“她是被吓尿了。”
本来在欣赏两个法国大妞斗rǔ的林有德赶忙捂住小姑娘的嘴。
“嘘,听话,待会给你喝牛nǎi喝到饱。”小姑娘点点头。
而这时候,正在斗气的两人突然都想起来最终决定权在谁手上,便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面对林有德,异口同声的问道:“林部长,亲爱的,您,你觉得怎么样呢?”“我?”林有德撇撇嘴然后看了眼约瑟芬“我们舰队确实携带了一定数量的温压弹,但是我认为现在还不是使用它们的时候。就像我妻子说的那样,这些是最后的选择,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做一些别的努力。”福煦看起来非常不高兴和约瑟芬的表情形成鼻明的对照。
这时候林有德继续说:“比如说,我们可以故意将舰队携带温压弹的情报泄露出去,这样应该能对德国人形成一定的震慑,至少他们在部队推进的时候都会带上神姬进行掩护。我认为这样能有效的拖延德国人的进攻。他们右翼的克卢克集团军距离条顿骑士团的驻地已经很远了,德军统帅部应该会命令克卢克暂时停止前进等待统帅部的神姬战力增援。”林有德一番话说完,福煦的表情也变得和约瑟芬差不多。
“你这家伙”福煦再一次上下打量林有德“看来,那些对你的赞誉并非空穴来风啊东方人的狡诈我算是见识到了。”
塞拉指着福煦仰着脖子看着林有德说:“她在称赞你。”
“我知道。”林有德对塞拉说。
“谁称赞你了!”福煦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这时候扩音器中再次传来了望手的声音:“德国神姬基本撤出战斗,英法两国神姬也已经停止追击又有两姬正在向本舰靠近,为首的发出了着舰请求。”
“一个是贝当家的姑娘”约瑟芬歪着头,很快辨认出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是英国佬。”福煦皱着眉头说道“大张旗鼓的冲过来帮忙,结果到最后什么忙也没帮上,反而和我们一起被德军的炮火打得够啥。”这时候第一姬从入口滑娄的舰内,用和福煦那有些粗暴的动作判若两人的动作翩然落地。
虽然林有德之前就掌握了法国所有高阶神姬的相关情报所以早有准备,但一看这姑娘的外貌还是被惊到了。
而身材高挑、浑身萦绕着不输给约瑟芬和福煦的高贵气场的银发战姬也迅速将目光锁定在林有德身上,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
就在这时候苏格兰的神姬进入舰内。
林有德眼睛一斜一看另一位的面容直接就喷了。
之前伊莎贝拉跟他介绍英国高阶神姬的时候,只用了姓,根本没说名字和绰号,所以林有德这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也好,林有德心想,这下说不定老子也能体验下劳模级的服务了…(未完待续,
:你们老要手办神姬召唤,可实际上那个是我当年没确定的走向的时候随手留的接口而已现在明显不适合再召唤了,一来解释起来费劲,难以处理,二来容易破坏里已经够脆弱的平衡*)
所以作为补偿,作者我让一些角sè乱入了,这其实和召唤手办参战也没什么区别嘛,大家将就一下啦。*)
另外,前天下午接了个短篇小说的活儿,到现在还没完成,所以今天就只有保底的一更张了。我向大家保证,除非我直接给累倒下进医院了,不然我都会保证每天至少一更。*)
对了,可能有人会问什么短篇小说,就顺便回答一下:是和正经同人社团合作的东方同人本上的小说,网络版应该本周内会放出,实体本下半年。*)
最后,这个PS很长,但使用的是起点的章节感言功能,是不算在正文字数内的,正文依然是足量的3k字。
*”
以上。
307 静静的马恩河(2)
自从头一天晚上签署批准动用飞空战列舰舰队改击巴黎以加快攻城进度的命令后,德皇威廉就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
上个时空德皇就把自己辛苦建立的公海舰队当做心头肉,rì德兰一战其实德国海军表现极佳交换比相当不错,而且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完全可以再战,但德皇威廉却下令禁止海军舰队再次出击,以保存实力。
最后德国海军大舰队只能憋屈的在港内迎来战败这个过程是不是很眼熟?没错,上个时空北洋舰队也是这么走向覆灭的,而德国海军更憋屈一北洋舰队至少是战斗到最后一刻才被本海陆军联合击败,而德国人甚至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个时空,德皇威廉也体现出完全相同的jīng神特质,在改克烈rì之后,比利时其实还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要塞那慕尔,这座要塞有九个配置完全不输给烈rì要塞的堡垒,数量只比烈rì少三座。可是德皇威廉拒绝再次动用空中战列舰编队改击这座要塞,理由是“敌人已经有了准备,再次出动舰队可能导致大规模神姬战斗提前爆发”。
德皇威廉的这个决定给协约**队争取了异常宝贵的时间,那慕尔虽然不像烈rì那样能把德军的进改步伐整个挡住,但有六条扶路枢纽在它这里交汇,如果不能摧毁这座要塞,德军将无法从原荷兰王国的领土获得直接补给。
德军不得不从奥地利借来305毫米斯柯达突击迫击炮,把那慕尔周围的堡垒一个接一个的拔除掉,这才彻底占领了这座城市。
正因为这样德军的推进速度比毛奇的要求要慢了整整五天如果克卢克和比洛的军团能按照毛奇要求的速度推进,恐怕朗勒扎克和英国的远征军都来不及形成新的防线来抵挡他们的改击。
巴黎恐怕现在已经是德军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德皇威廉没有让飞空战列舰舰队再次出战他顽固的拒绝一切要求动用这支部队的提案,宁可每天阅读数量惊人的伤亡报告也要让舰队的官兵们在鲁尔区的驻地无所事事。
小毛奇和法金汉曾经希望皇后威廉明娜出面说服皇帝,但威廉明娜对此显然缺乏兴趣。
而威廉明娜从国归来后的变化,也影响到了德皇威廉。
威廉其实不傻,他当然知道威廉明娜当初嫁给自己是为了什么,也看得出来年轻的妻子身上发生的变化,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在他心底里已经形成这个结论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让他变得更加神经质。
有传言说威廉明娜和德皇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当然这种传言一般都找不到源头也抓不到任何证据,但很奇怪的是,大家似乎都愿意相信这种传言,并且都不自觉的为传言的传播多添一把柴火。
而这让德皇更加光火。
也许正是因为承受不了越来越大的jīng神压力,德皇威廉才一反常态的在几天前毫不犹豫的同意调动飞空战列舰舰队把将军们都给吓到了。
而现在,德皇威廉正在等候将军们向他报告动用飞空战列舰舰队所取得的战果。
德皇并没有等很久,法金汉、小毛奇和鲁登道夫就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威廉二世一看到自己的将军们,张嘴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巴黎在燃烧吗?”
“是的陛下。”法金汉立刻回答“可是我们还没有改下它。”
“没有改下它?”威廉二世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自己桌上的那份文件“损失一艘飞空战列舰,被重创数艘,其他各舰也不同程度受损,还阵亡和被俘了两打以上的神姬付出了这样的损失竟然还是没有改克那座该死的城讧”
将军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sè一显然在应对德皇这件事上,鲁登道夫和两位对手处于同一战线。
“缤下。
”鲁登道夫用他那刻板的声音说道“我们的弹幕战法被证明是有效的新式的神姬禁甲无法有效的突破飞空战列舰的防空火力,保时捷博士的设想完全可行。”
“那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启程前往巴黎?”德皇气冲冲的反问。
“因为国人的援军在关键的时候加入了战斗。我军的损失基本都是国人的兵器造成的。”
“国人!”威廉二世猛的把手中的文件摔在书桌上“准确的说是那个林有德!自从他蹦出来以后,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一团乱麻!他现在又来坏我的好事!而你们!几个月前你们才告诉我国人参战后会进改巴格达!几天前你们还信誓旦旦的说土耳其人的报告子虚乌有,国人的飞空舰队不可能出现在地中海上!现在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看就算找七万个sāo妇人当情报参谋都比你们这群饭桶管用!”
大吼大叫一轮后,威廉二世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气。片刻之后,他用虚弱的声音问将军们:“那么,接下来呢?我想你们肯定有一个完美无缺的应对方案了,对吗?”
将军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这一回,是小毛奇开口了一显然将军们之前就商量好了轮番上阵分担德皇的DPS一一一一一“陛下,由于国人的加入,战场多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英国人手中的温压弹数量不多威力也有限,但国人手中为了避免前线部队遭到温压弹的打击,我们必须将神姬部队的配置地点前移,以便为克卢克的集团军提供空中掩护。刚好,克卢克的集团军也遭受了相当的伤亡,部队一直在推进所以处于极度的疲劳状态,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原地休整重整旗鼓……”
“所以我们要停止进改,啊?”
“不”小毛奇摇了摇头”“我们要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改,但我们需要短暂的准备时间。”
“哼。”威廉二世用这个简单的拟声词表达自己的心情,没有再说话。
于是小毛弃继续道:“另外”为了对抗协约国在神姬数量上的优势,和RX带来的质量优势,我认为我们必须采取两大措施。”
“说。”
“第一,从奥匈帝国和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抽调神姬部队加入法国战场。这两国在巴尔干吃亏都吃在常规部队身上,神姬部队都处于优势,尤其是奥匈帝国,他们面对的主要敌人塞尔维亚已经失去了拉多米尼这个王牌”一具康拉德恢复完毕,就能继续保持神姬力量上的压倒xìng优势,我们完全可以从维也纳那里获得神姬战力增援,相应的,我们必须抽调一些jīng锐的德军部队,去帮助奥匈帝国击败塞尔维亚。”
“嗯”威廉二世想了想,点点义”“这没问题。”
“第二,必须让飞空战列舰舰队尽快再次投入作战。”
“你们还想投入飞空战列舰舰队?”德皇不等小毛奇说完就嚷嚷起来,那模样像极了正在阻止大人抢走他珍藏的玩具的小孩。
“陛下!”这次轮到鲁登道夫说话,鲁登道夫虽然出身市井之家,但xìng格方面比真正的容克还要容克”实际上,在上个时空的历史中,他除了政治和外交方面能力基本为零之外,其他责面都像极了德国曾经的那位扶血宰相。
“保时捷博士的想法已经被证明是有效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充分的加以利用!保时捷博士使得我们在战术上取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先优势,在敌人想到办法消弭这种优势之前,每一次运用这种优势的机会都非常的宝贵!”
德皇不知道是被鲁登道夫的气势镇住了还是气蒙了”总之他瞪着眼睛和鲁登道夫深情对视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了让步。
“好吧,你们拿去吧!但是”如果付出了巨大的损失还不能拿下巴黎的话!”德皇威廉二世指着将军们的鼻子,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把最后的威胁说出口。
不得不说,这是威廉二世这人的悲哀,他足够聪明所以知道支撑自己统治的其实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军阆们,而他有没有足够的魄力和胆识却驱使这些军阀们完全听命于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
将军们摇摇头。
于是威廉二世摘下眼镜,右手开始按摩自己的睛明穴,同时用左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将军们离开。
“他们真的停止了前进。”福煦站在林有德旗舰的指探室里,看着地图说道“老实说我根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林有德心想废话我可是玩SLG的高手好不好,嘴上却在谦虚:“这是因为德国人做事刻板,行为规律比较好掌握。”
“误”福煦转过头,笑着看着林有德“照你这么说你在面对同样的情形时,不会让部队停止改击咯?”
林有德耸耸肩,没有作答。
这时候,一直站在舷窗旁欣赏塞纳河的落rì的约瑟芬转过身来,看着丈夫:“虽然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但是形式依然严峻,还不到松口气的时候。”
“没错”林有德赞同道,他站起来,走到福煦身边,拿起铃笔开始在墙上的地图上比划…”虽然德军的左翼被凡尔登等堡垒群挡住,暂时无法与他们的右翼汇合,但是已经抵达巴黎城外的比洛集团军的实力仍然强大到不可忽视。而克卢克的集团军现在也处于一个非常有威胁的位置,而他们后面,作为德军右翼改击集群总预备队的第三集团军尚未投入作战,光看兵力对比的话,巴黎仍然处在危险之中。”
“那么”福煦耐心听完林有德的话之后,用带着期待的声音问林有德“来自东方的战略家先生,又有什么妙计呢?”
“暂时还没有,不过如果福煦小姐您给我一个拥抱的话”
在旁边的约瑟芬和巴都开始摇头,福煦则笑着张开双手,给了林有德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林有德肆无忌惮的大吃一轮豆腐之后,重新转向地图。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法国的战场太狭小了,双方投入的部队又太多了,积极防御那一套比较难施展开,但也不是全无对策。”
308 静静的马恩河(3)
月黑风高的夜晚,林有德站在锤泊在寒纳河中的白sè木妈的甲板上,检阅即将出发的朗德贝尔jīng锐ECOAS。/
在他身边除了他的老婆们,还有法军总司令福煦,在一群大波妹的簇拥下林有德觉得自己不是在检阅部队而是在炫耀水晶宫。
尤其是塞拉,这小姑娘固执的占据了林有德侧边的位置,牵着林有德的手,像极了女儿在领着爸爸遛街一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这个时空的土著们却好像对此习以为常。林有德仔细一想觉得也对,这个时空自古以来豪杰们就都是靠后宫打天下的,在这个时空,你要不能一次过领着三五个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超级美女走红毯检阅部队,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一方豪强。
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他林有德也乐得“入乡随俗”。
林有德想着这些无所谓的东西时,其他人在关心其他事情。
“这支部队”福煦的rì光在jīng神抖擞的朗德贝尔士兵脸上来回转,表情看起来有些担牟”“士兵们的士气很高,但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经验,他们知道实战是什么吗?”
林有德耸耸肩,然后抬起空着的右手随便指了个士兵说:“你,说一下实战是什么?”
“是!”那个挂着三级军士衔的士兵啪的一下立正,高声报告道”“实战就是渗透过荷枪实弹经验丰富的敌军部队的阵线炸毁后方关键桥粱铁路弹药库最后全身而退!报告完毕!”
“看来我的战士很清楚什么叫实战嘛。”林有德得意的对福煦说。
“可是”福煦看起来还是有些疑虑,最终她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期望你拿出一些天才般的恢弘计划。靠着这样的小部队1真能粉碎德军的计划吗?”
“不是粉碎德军的计划…,而是拖延。”林有德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对福煦说”“德军的战略物资储备有限”不可能长时间维持这样的攻势,别的不说,现在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了,虽然法国的冬天不如俄国的冬天那么凶猛,但是德国人依然要给部队配备冬装,除此之外、炮弹和弹药的消耗也很成问题,只要撑过1908年最后的两个月,德军势必会停止攻势,等待补充战略物资。”
“你怎么知〖道〗德国人战略物资储备不足?”福煦好奇的问。
“我的情报机关可是非常出sè的。”林有德不无得意的说。
实际上,林有德的这个判断,还得益于上个时空的“经验”上个时空德国不,不只是德国,整个欧洲都错估的全面战争的物资消耗量,一来他们都认为战争最多打个一年,二来他们根本没想到战争的强度会如此恐怖,上个时空俄军开战一个月储备的炮弹就全打完了,俄军总司令尼古拉大公绝望的向沙皇报告为了维持战争俄军每个月至少需要300万发炮弹,这个数字把沙皇内阁的所有人都吓屎了。
上个时空的第一次马恩河战役”霞飞只是挡住了德国人,却没能击败德国人,所以当德国人从马恩河畔撤退的时候法国人自己都非常惊讶一而德国人撤退的原因么,就是他们没有足够的炮弹维持攻势了…后来德国人经过差不多半年的调整,终于将国内炮弹产量提升到每月400万发,这才开始发动新的攻势,而这时候已经到了1915年。
林有德根据欧洲局的情报,认为本时空差不多也是这个剧本,然后果断决定用这个来表现自己的战略眼光一简单来说就是装逼。
福煦看起来依然将信将疑,她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撑过了这几个月”我军就可以转入反攻进而获得胜到?”
林有德真想叹气,穿越前他看战史的时候,总觉得一战各国将领那种互怕卖萌的节奏很奇怪一一战开战后头两年,那简直是双方将领在比天然呆的程度,德国人表现稍微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战最初一年多,表现最亮眼的将领竟然是塞尔维亚的那位老元帅现在林有德到了这个时空,好么,协约国这边那些卖萌的天然呆将领竟然真的变成了萌妹子……
你还别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挺带感的嘛。
林有德这么想着,就下意识的又扫了眼福煦那诱人的胸脯。说起来,按他老婆的说法,这福煦还是个大龄纯情少女啊约瑟芬咳嗽了一声,提醒林有德。
“不不”林有德猛的反应过来”“福煦小姐,我想您有一个巨大的误区。”
“什么?”福煦歪着头,那好学少女一样的表情着实惹人怜爱。
“这场战争,并不是可以迅速获得胜利的战争。这场战争和诸位过去经历过的战争完全不一样,它将会异常的漫长。没有人能依靠战术上的优势迅速的获得胜利,而最后决定战争胜负的也不是各国的军队的实力和指挥官的聪明才智,而是参战国的战争潜力。”
“哦?”福煦的兴致看起来更高了,看来之前林有德对德军动向的成功预测确实大大提高了她对林有德的信任度。
于是林有德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这里不是详谈的好地方,我们还是先结束检阅,回到指挥室在说,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林有德心里有个小恶魔在高叫着:“不如一步到位让我在床上好好的教导下你把福煦小姐!”
陪伴在林有德左右的约瑟芬和巴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她们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福煦则对此浑然不觉,欣然应允道:“好啊,勤务兵,通知司令部,我今晚会晚一点回去。”
“福煦小姐”回到指挥室后,林有德就拿出了在荷浪牙波的学校里给jīng选出来的学生讲课的调子,给法军总司令上起了课“我认为,工业时代的全面战争有个基本的特点。那就是谁也无法轻易的击败谁。以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为例,德军光是在西线的克卢克、比洛两个集团军就有75万人的兵力,而将近一百年前惠灵顿在滑铁卢击败拿破仑皇帝的时候不过才六万人。整个法国前线,双方投入的兵力都突破的两百五十万。
“在这样的情况下,歼灭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人都没有办法改变战局,传统的依靠一两次溧亮的战术上的胜利从而获得战略上的胜利的思路,在这种大规模的战争中已经行不通了。在这样的战争中,没有哪一方能保证自己总是伤敌一万自损三千,交战双方付出的代价将无限接近,甚至会出现胜利一方伤亡远远高于失败方的状况。”
林有德差一点脱口而出“例如苏联的卫国战争”还好临时把嘴巴的拉链拉上了。
他顿了顿,看了看福煦的表情,发现法国妞正一脸专注的听着自己的话,显然之前一个多月的战斗让法国妞多少感受到了林有德这话中蕴含的“正确xìng”。
确认自己的意思确实传达到之后,林有德继续说:“因此在这种规模的战争中,决定战争胜负的不再是战术上的胜利与失败,或者说,战术上的胜利与失败只能影响双方的战损比,而胜负将由双方的战争潜力来决定。而所谓的战争潜力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它涵盖了交战双方的人口、工业生产能力,掌握的自然资源等方方面面。所以我现在可以明确的断言,德国为首的同盟国的失败是必然的结局。因为同盟国在人口总数、工业生产能力和最关键的自然资源控制量方面,都居于绝对的劣势。
“从现在得到的情报看,就算有苏俄提供粮食和其他消费品,同盟国也必将在开战半年后实施生活资料配额制,开战一年后同盟国将连居民的取暖用的煤和柴火都不能保障。如果我们对苏俄施加一定的压力,迫使他们将谷物出售给协约国而不是同盟国,开战第二年德军只能吃树皮和野菜了。”
这并不是林有德的危言耸听,上个时空开战第二年德国还真就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多亏了一种叫做“甘蓝”的野菜他们才能把战争维持到1918年。
“所以”福煦接过林有德的话茬”“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拖?”
“不。”林有德摇摇头“以上的结论,是建立在双方的部队都没有被迅速击溃的基础上,实际上在开战最初的阶段,战争潜力较弱但军事实力较强的一方还是比较有可能依靠短时间的优势迅速的达到目的结束战争。这也是导致战争潜力较弱但军事实力较强的一方先发动攻击的主要原因。因此,只要挫败了他们速胜的企图,我们就已经赢得了战争。
“所以,我把现代的全面战争分为“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反击,三个部穿。”
林有德毫不犹豫的盗用着上个时空伟人们的学说。
“只要撑过了1908年最后这两个月,就会进入战略相持。同盟国和协约国双方没有人能迅速的获得胜利,但在经历惨烈的战略相持阶段之后,战争潜力较强的协约国必将转入战略反击,胜利之星将照耀着我们。”
林有德说完后,他的老婆们都习惯xìng的接了一句:“胜利之星将照耀着我们。”
这话在海军部的部队中地位类似星战中“原力与你同在”。
而福煦则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林有德,来了句:“看来你能在东方叱咤风云,并不只是靠运气。”
“当然。”林有德毫不犹豫的接下了福煦的赞誉。
309 静静的马恩河(4)
为了维持大军的行动,德军总参谋部有一份详细的补给计划,根据这份计划,这份计划中大多数物资都需要依靠铁路来运输。
那慕尔便是这条补给线上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六条铁路在这里交汇,而且这里还设有火车头维修厂,每天进出车场进行检修的车头就超过两位数,而调度场站里更是常年停着几百节等待编组的车皮。
可以说,那慕尔就是整个德国战争机器中最重要的部件之一,一旦出问题很可能导致连锁反应,甚至使整个战争机器停摆。
正因为这样,德军总参谋部把右翼作为预备队的第三集团军的总部放在那慕尔,集团军的部队很多也驻扎在那慕尔周围,时刻防备靠着英国海军舰炮支持据守海岸城市的比利时残兵的突袭。
1908年11月初的一个晚上,一列装满伤员的列车驶近那慕尔,停在距离城市只有十分钟距离的一个小站上等待那慕尔车站的调度室空出站台。
小站上只有寥寥几个德国兵在站岗,灯火通明的车站主屋里时不时有粗鲁的大笑传出来。
此时德军上下都认为胜利在望,运气好甚至可以在巴黎过圣诞节。
士兵们都在想着进入巴黎之后去尝一尝传说中的法国美女的滋味,军官们则在幻想即将戴在自己胸前的勋章。
没人认为法国人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而国人哦,那些黄皮小
矮子有什么可怕的?高大的rì耳曼战士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打仗!
当然,就算胜利在望,德军依然是那个纪律严明的德军,骄兵会犯的那些事,德军可不太会犯。此时车站jǐng备这么薄弱,并不是德国人的疏忽,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特种作战的概念。德军不管是最底层的士兵还是最高级的将军们,都从没想过后方设施有可能遭到训练有素装备jīng良的小股部队的攻击。
这和欧洲乃至整个西方世界的军事传统有关。在十九世纪以前,欧洲列强的战争规模都有限,部队的供给问题没有那么突出,就算后勤补给被切断也可以通过就地征粮来解决,直到法国人打俄国的时候,俄国人才用出了坚壁清野的绝招,然后在冬将军的配合下击败了拿破仑。在那之前,欧洲的军事家们很少在后勤补给方面动脑筋。
当然这和战争的形式也有关,冷兵器时代补给就是粮食,相对比较好解决,也就国这个奇葩几千年前就动辄点兵十万,所以才生出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军事准则,相比之下欧洲人这方面的观念就薄弱得很。
进入热兵器时代,开始有了弹药消耗这条,但排队枪毙的时代步兵自己背的弹药就差不多能打满整场战役了,直到一战之前欧洲的军事家们都没几个人预见到未来的战争中弹药消耗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简单来说,福煦也好小毛奇法金汉也罢,就连鲁登道夫此时都没意识到打击后勤系统对战争的影响有多大。
这其实并不奇怪,大多数时候人类都那么短视,林有德要不是从未来穿回来的外挂男,估计也没有办法在完全没有可以参考的经验之前就未卜先知。
但问题是,林有德就是个穿越回来的外挂男,特种作战的理念已经深入他的内心,jīng锐小部队四两拔千斤可是他最爱的桥段。
他早就建立了一系列旨在进行特种作战的单位,并且开发了各种昂贵的导力装备配发给他们。
比如被士兵们称为“鬼衣”的光学迷骆。
正是这种迷彩,让几个魅影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了站台上那几个孤零零的德军巡逻兵。
悄无声息的杀戮之后,魅影解除了隐身,对身后的灌木丛做了几下手势一由于德军也装备了一定的无线电装备,渗透进来的ecoas部队采取无线电静默以防万一。
下一刻,树丛中钻出来一排鬼影,他们以敏捷的身手跳上列车,三两下就爬到车顶上隐蔽起来,完全没有惊动车厢里的伤员和护士们。
就在这时候,列车似乎接到了那慕尔运兵司令部的命令,车头喷出一鼓蒸汽,拉着车厢缓缓的向前移动。
没有一个德国人发现列车上已经多了一批不速之客。
十分钟后,列车驶入那慕尔车站。
大批德国兵和抓来的比利时劳工冲上来,开始转运列车上的伤员。
而靠着光学迷彩潜伏在车顶上的鬼魅们也开始了行动。
一个小队跳下铁轨,借着列车车体的掩护摸向站台尽头的补给物资堆栈,另一个小队则直接爬上了横跨铁道的天桥,以利落的动作摸掉了天桥上的巡逻哨,随后响着设置在车站上的这兵司令部摸过去。
而第三只小队一直在车顶上趴着,等到德国人把伤员运完再次启动列车,这个小队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那慕尔的列车调度场,停在调度场内等待编组的车皮和车头便是这个小队的目标。
德国人拿着水管上来开始冲洗伤员们留在车皮上的血和其他污渍的时候,这个小队展开了行动。
不过,意外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一名德**官听到动静,拔出手枪对着黑暗大喊:“谁在哪里!”
光学迷彩的表现其实相当出sè,这名德**官明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听到什么动静,他只是发挥德国人死板的特xìng决定喊一嗓子。
但这时候,福煦担心的缺乏经验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第三小队一名下士没沉住气开枪了,虽然抢上带着消声器,虽然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德**官的心脏,虽然其他队员见状立刻开火击毙了其他洗车的德国兵,但是德军军官倒地的同时,他的手部肌肉的自然收缩,还是扣动了毛瑟军用手枪的扳机。
枪声在夜sè丰格外的响亮。
德军展现出自己极高的纪律xìng,场站上几个探照灯马上就同时往这边打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光学迷彩的效果出现暂时xìng的波动,探照灯旁的一名德军中士发现了问题。
他用德语高喊起来,随即被shè来的子弹扫到在地。
消声冲锋枪jīng准的shè击瞬间灭掉所有的探照灯,第三小队小队长首次打破无线电静默:“我们被发现了,所以我们会尽可能的闹大,把德国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来。”话音刚落,他的小队的战士就丢出了手雷,爆炸声彻底惊动了整个车站。
“拿掉消声器”小队长关上无线电,对自己的士兵们大喊“利用夜sè各自为战,第一目标是破坏各种车头!”
jǐng报声响彻夜空的当儿,第二小队已经到了距离德国运兵司令部只有一幢建筑物的位置。
“没时间了”队长对部下说“直接滑过去。”于是十来根飞矛被shè到运兵司令部所在的建筑物的窗户上方。
队长率先解除光学迷彩一这是为了防止突击过程中误伤…然后将钩子往缆绳上一挂,一蹬腿就滑了过去。
队长破窗而入的瞬间司令部里的德国人张大了嘴愣在原地,所以队长选了个看起来官最大的就扣动了扳机。
紧接着战士们纷纷破窗而入,消声武器的秋秋声不绝于耳。
子弹扫倒德国人、打烂了电话机还把堆满每张办公桌的运输调度计划打成一片白sè的天女散huā。
这时候德国人才想起来要卧倒隐蔽。
一名上校一边掏枪一边掀翻桌子当掩体,动作充满了上个时空黑帮片的范儿——可惜的是,木质的桌子显然挡不住冲锋枪的子弹。
何况ecoas的突击队员还有枪榴弹,林有德把上个时空玩游戏得来的室内战经验传授给了ecoas的士兵:对着天huā板打枪榴华。
自上而下几乎垂直的破片雨瞬间夺去了司令部里最后的几名德国参谋的生命,这时候卫兵才反应过来,撞开司令部那两扇厚厚的项目大门冲进来。
刚好这时候ecoas的士兵都打完了弹夹,离门最近的战士眼疾手快掏出手枪几个点shè,把德国人放倒在地。
“燃烧弹!”队长大吼。
于是几发燃烧弹被丢在屋里最大的几堆文件上,冲天的火光腾空而起,舔着天huā板的吊灯。
“撤!”队长一声令下,战士们原路翻出窗外,启动了光学迷彩。
早在林有德的舰队在开罗补给的时候,情报机关就送来了那慕尔的平面图,参加袭击的部队早就研究好了撤退的路径,所以他们迅速化整为零没入夜sè的掩护中。
几乎同时,弹药库方向传来恐怖的爆炸声,巨大的火球冲向天空,将大半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而调度场方向也有爆炸声接连传来,激烈的shè击声仿佛chūn节的鞭炮。
那慕尔的大火一直烧了三天,德国人后来清理火场的时候翻出来不下一千具尸体,而当晚停在那慕尔的几十个火车头全部报销,几百节车皮也被烧得差不多了。
更要命的是,运兵司令部被歼灭,德国人突然发现他们找不到一个了解完整调度计划 的参谋了
310 静静的马恩河(5)
巴金斯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
多特蒙德作为鲁尔区重要的工业中心之一,比德国的其他城镇更早感受到战争的影响。德国的川月已经相当的寒冷,但城市的取暖用煤和柴火却陷入了供应短缺,因为通往城市的运力需要优先满足军用物资生产和转运的需求。
街上的人们行sè匆匆,战时工作制导致的疲惫就那样明晃晃的挂在人们的脸上。
“战争”巴金斯摇摇头“战争从未改变。”
巴金斯不由得又想起几天前那一幕。
巴金斯旧岁的小孙子弗罗多不顾老头的劝阻,最终决定响应总参谋部的征召令,加入德军奔赴战场。那一天出发前,弗罗多穿着崭新的军装站在走廊的穿衣镜前,美滋滋的打量着镜中帅气的自己,而老巴金斯则和挂在走廊墙壁上的大卫之星一起看着孙子,心中百感交集。
德皇威廉二世发布总动员令时,一同发布的还有一条特许犹太人参军以及担任军官的谕令,像巴金斯这种老jiān巨猾的老犹太人立刻就意识到德皇这是要富有的犹太商人踊跃购买未来肯定会发行的战争债卷,可犹太的年轻人们却不这么想。
年轻人们以为犹太人这些年来为融入德意志社会做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把这纸谕令看做德国社会对犹太人的肯定。大量的犹太青年因此走向征兵站,志愿加入德军,誓死报效国家。
巴金斯对此感到十分的担忧。
自打小孙子决意要参军那时候起过去遭受迫害的惨看回忆频繁的造访巴金斯的脑海让他夜不能寐。
正是这种担忧,促使巴金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而现在,这个决定和街头上那因为战争而变得肃杀的气氛一起,让巴金斯十分的忐忑不安。
他两手交握在一起,右手的食指婆娑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用肌肤感受着刻在戒指表面的希伯来文。
巴金斯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也许那个东方政权放出来的许诺又是一张空头支票就如同历史上欧洲政权在需要犹太人时做出的承诺。
不过,林有德开出来的承诺太诱人了,而中华联邦在墨西哥帮助印第安人光复阿兹特克的做法更是点燃了巴金斯内心的希望,如果国人能够像帮助印第安人那样帮助犹太人建立一个**的国家,巴金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报答国人。
不管如何,值得一试,总比眼睁睁的看着德国zhèng fǔ榨干犹太人血肉要好。
“巴金斯先生?”突然钻入老人耳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老人循声望去,猛然发现一名陌生的男子不知道何时坐到自己身边。
“你是……”
“我去年买了块表。”
听见接头暗语的时候,巴金斯面露惊讶他用怀疑的目光反复打量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然后他脸上的疑惑变得更重了。
“我以为和我接头的会是个国人……”
“那样太引人注目了。”陌生人说”“但我确实是国人,你看到的外表是易容术的杰作。”
“易容术?”巴金斯相当的惊讶,不过他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所以他迅速控制住自己,开始单刀直入谈正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挺厚的大信封,刚要交给陌生人,却被陌生人制止了。
“别直接给我,放在椅子上。然后随便塞给我一点别的东西。”
巴金斯一愣,随后乖乖的照做。
易容后的国人接过巴金斯递过来的报纸后压低声音对老人说:“你被跟踪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等我说你可以走的时候请你站起来,用正常的步速沿着街道一路向西走别停下,第一个十字路口有人接应你。”
巴金斯用力咽了。口水。
“你说我被跟踪了,这……”
“德皇的秘密察,你的儿孙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巴金斯做了两次深呼吸,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对他这个年级的人来说,这么刺激的展开多少有点承受不住。
“我会怎样?”他问陌生人。
“不知道”陌生人很坦白的回答“能不能活下来全看造化,不光是你,我也一样。别急,还没行。”
巴金斯再次大口深呼吸,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实在有些坐立不安,便再次开口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你们,拿到了我家工厂的平面配置图之后准备做什么?”
“我们会彻底瘫痪这个工厂。”
“你们疯了,工厂已经交给战争部和总参谋部共管,就连我都不能由进出。”
听了巴金斯的话,陌生人摇摇头笑了。
“只要有充分的准备和详细的计划,有时候一个人就能代替一支军队。好了,巴金斯先生,请您现在出发,站起来。开步走!”
巴金斯立刻像弹簧一样站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拔腿狂奔的**,按着刚才陌生人的吩咐,尽力装作正常的样子离开了街心公园。
早就等在街对面的密探马上丢掉手里的烟头,开始追踪巴金斯。
留在原地的陌生人看巴金斯走远了,才站起来,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另一名密探马上跟了上去。
两拨人都离开后,一只狗跑过来,叼走了留在长椅上的信封。
当天晚上,设在多特蒙德的大型犹太人炼金工坊发生大火,这间工坊生产的炼金产品是德军生产天空战列舰外装甲的关键成分。
获得盖世太保行动成功的消息时,林有德正在前线实地讲解自己的新防御体系。
“像这样,整个防御正面只有一系列能够形成互相掩护的机枪堡垒。防线这个部分的目的不是挡住敌人的攻势,而是尽可能的杀伤敌人的攻击部队,削弱敌军的力量。这样当敌人抵达我军部队主力驻守的第二道防线时,将成为强弩之末。”
林有德本人并不喜欢阵地战,对阵地战也没有什么太深入的研究,所以此时他说的这套防御体系完全没有加入他个人的想法,百分百照搬上个时空德军在战争中后期总结出来的弹xìng防御的原则。
不过,既然是刻板认真的德国人总结出来的防御原则,那肯定会有效果,实际上,德国人这套新防御原则在战争中后期有效的减轻了他们的防御压力。
林有德的讲解,福煦听得异常的认真,可当林有德一停下,她立刻就用高亢的声音发问道:“这样的话,不就等于放弃了驻守在第一道堡垒带中的士兵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林有德很干脆的回答“但是他们的牺牲将换来防御战的胜利,从结果上讲防御方的伤亡率将得到大幅度的降低,战损比会向着有利于防御方的方向倾斜。”
“所以,每当我们命令某只部队驻守在第一线,就等于命令他们去死?”福煦稍微提高了声音,双手叉腰大小姐架子全开“这样我们这些下命令的指挥官不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吗?”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
他小有兴致的看着福煦,本来他觉得上次故意泄露自己有温压弹的情报那一招,已经成功的震住了法军总司令,将她弄上床指rì可待。
但最近林有德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福煦对林有德的认可似乎集中在战略方面,一提到战术面,这大小姐便又恢复了高傲的派头,处处跟林有德较劲。
这样也好,林有德想,要知道登山动的魅力,一大半要来自它的挑战xìng啊!
“福煦小姐”林有德顿了顿,环视云集这小小的前线炮兵观察哨的法军高级军官,才慢条斯理的对福煦说道“同样的事情,你们不是早就做过了吗?”
“哈?”福煦眉头一皱,胸脯不由得又往上挺了几分“林先生何出此言?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命令士兵迎着敌人的机枪冲锋,徒劳的浪费士兵生命的指挥官,就不要再说什么命令士兵去死就等同于杀人凶手了。按您的说法,福煦小姐,您和在座的诸位早就是恶贯满盈两手鲜血的杀人凶手了。”
“这”福煦的眼睛登得老大,怒不可遏,可林有德看出来了,她有些词穷了,只是在用怒气虚张声势。
于是林有德乘胜追击。
“说到底,这可是战争。指挥官的任务,不就是决定谁去死,然后让这些士兵死得更有价值,能换来更多士兵的生存吗?而对于士兵来说,谁会不想活着,谁不怕死啊?但这是战争,战争不是请客吃饭,一定有人会死,摊上谁就是谁。如果士兵们摊上了马上就怕死了,就怂了,那这个国家就没救了。”
林有德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抵抗就不会死,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诸位愿意向德国人举手投降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福煦双手交叉在胸前,本来就很大的胸部被手臂托起来,显得更大了,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娇媚多么xìng感,而是一门心思的注视着林有德。
“你”终于,她说“果然是个演说家,你说服我了。那就按照你的弹xìng防御原则,重新布设阵地。可是,德国人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吗?”
“他们会的。”林有德自信满满的对福煦保证道。
311 静静的马恩河(6)
11月13rì早晨,林有德被炮声从睡梦中惊醒。**
他已经从军舰上搬下来,在巴黎南区约瑟芬娘家的别墅中设立了自己的指挥部。
按理说他林有德在荷浪牙波的总部也够豪华的,从设计到建造都是请了名匠来负责,可是住进霞飞家这栋两百多年历史的豪华老宅之后,林有德才知道同样都是豪华的房子,历史积累造成的差别依然存在。
比如那些经多少代园丁之手修剪维护的爬山虎常chūn藤什么的,就是林记总部不具备的景sè。
当然林有德住过颐和园,可那是中式皇家园林,和霞飞家的老宅从根本上就不一样,不能拿来比较。
另外,更让林有德惊奇的是,这老宅只有十名大约三十岁的女仆,竟然有好几人不吃他的光环,这个免疫率简直不能直视。后来他一问约瑟芬才知道,霞飞家的女仆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贵族子弟差不了多少,而且很多人一家几代都服侍霞飞家,耳濡目染之下各方面水准都直逼正统的贵族大小姐。
林有德反观自己的女仆队,除了最初跟着自己从广州出来,现在已经升任高级女仆长的那几位之外,还真就没办法和霞飞家的老仆相比。
正因为以上这些理由,林有德搬进这宅子之后,住得那是相当惬意——好,他身边两大美女相伴现在还多了个沾人度MAX的塞拉,到了哪里应该都相当惬意。
惬意过了头。林有德都差点忘了自己身处战场。他现在非常理解为什么上个时空一战初期各国指挥官都表现得那么萌了,整天享受荣华富贵过着贵族一样的生活的高级指挥官能打得好仗就见鬼了。
而这天早上的炮声,再一次提醒林有德自己正身处战场的事实,德国人的兵锋里这里已经不远了。
林有德睁开眼睛后。发现两个老婆都已经不在床上,他一骨碌爬起来,这个动作惊动了蜷缩在他身边的塞拉——她大概是在约瑟芬和巴起来以后抽空溜进来的。
小姑娘像是受惊的猫一样浑身一抖,然后整个人弹了起来,可能起身的动作太剧烈导致脑袋瞬时缺血,她坐在那,呆呆的看着林有德。
“塞拉。”林有德有些无语,“说了不要老是跑来钻我的被窝。”
塞拉不说话。继续一脸恍惚的看着林有德,这时候窗外传来第二声爆炸,紧接着隆隆的炮声彻底压过了窗外庭院里的鸟鸣。**
塞拉扭头看着窗外,脸上的恍惚这才被好奇所取代:“怎么了?打雷吗?”
林有德的话看来被完美的无视了。
林有德叹了口气。同样也转向窗外:“那是炮声,是战争的声音。”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约瑟芬进入房间,看见塞拉的时候她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换上认真的表情对林有德说:“德军在整个马恩河沿岸发动了炮击,我们在前线设立的一系列观察哨回报,重炮大部分都集中在仍然掌控在法军手中的北岸阵地上。”
“德军控制的那几个渡头有动静吗?”林有德问。
“暂时还没发现。”
林有德点点头,又问:“现在我们听见的炮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炮弹直接落到市区当中了。”约瑟芬回答道。“看起来,德国人把他们的远程重炮直接推到了前线阵地上。这太疯狂了。”
“让VF起飞,侦查一下那些火炮在哪里。准备动用突击队把那些火炮连阵地一块拿下来。”
阻止了对巴黎的炮击这种事,可是很能提高法国人对中**队的好感度,这种事情在林有德看来没理由不做。而且,这种炮击对军民的士气打击其实相当大,没有人民的支持,要守下巴黎的难度可就直线上升。
约瑟芬领命刚要离开,巴就推门进来了。
巴做了一个和约瑟芬如出一辙的动作:她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塞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始说正事:“法国总理卡约来访。”
“他来干什么?”林有德撇了撇嘴,来法国这么些天,法国政坛的老老小小林有德都拜访完了,该谈的事情该说的客套话也都说完了。
巴耸耸肩,答道:“似乎是打算来邀请我们和法国zhèng fǔ一起迁往大西洋岸边的波尔多。”
林有德皱起眉头,不管是亲自见到卡约之后的印象,还是上个时空带过来的记忆,都让林有德觉得卡约是条汉子,所以他本来认为这个时空的法国zhèng fǔ不会迁离巴黎,还想着未来说不定会上演德军兵临城下,然后卡约淡定的在协和广场阅兵激励士气的戏码。
没想到德国人的炮声一响,法国zhèng fǔ就要跑了。
林有德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卡约死撑着,法国zhèng fǔ早就跑了,从福煦下令从边境后撤,退守凡尔登一线的时候起到现在几十天,法国内阁已经有两名部长以身体不适为由辞职闪人。
寻思了一会儿后,林有德对巴说:“让他稍等一下,我这就穿衣服出去。”
林有德一进会客室,卡约就站起来,热情的向林有德伸出手。
握手之后,林有德率先开口:“德国人炮击正猛,卡约先生在这样的隆隆的炮声中登门,让我不胜惶恐啊。”
“我出门的时候,德国人的炮击尚未开始。”卡约非常淡定的接过林有德的话茬,“林大人,虽然我已经对夫人阐明了我的来意,不过在这里容我再向您正式的发出邀请,我们在波尔多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间舒适的庄园,庄园附近有海湾可以停泊您的飞空战舰。”
“想必庄园的地下还有个历史悠久的酒窖,里面满是陈酿的波尔多红酒,对吗?”林有德竭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讥讽,而他这种努力似乎收到了效果。
卡约一副自豪的模样答道:“是的,您喜欢红酒吗?”
“喜欢啊。”其实林有德对酒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比起波尔多的红酒,我还是更喜欢勃艮第的产品。”
林有德这话根本就是在给卡约难堪,因为勃艮第大区就在凡尔登图勒贝尔福等三个堡垒群组成的防御线的后方,现在也和巴黎一样处于德军的威胁下。
卡约又不傻,当然听出来林有德话里的潜台词,他轻咳两声,强按下发作的**,对林有德说:“战略后撤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想给公众留下临阵脱逃的印象,但是,一旦德军完成了对巴黎的包围,zhèng fǔ再要转移就困难了,一旦失去了zhèng fǔ,法国将处于混乱之中,你们中国不是有个谚语叫‘群龙无首’嘛。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林有德懒得吐槽法国人对“群龙无首”的理解的误差,他单刀直入的反问卡约:“如果巴黎被攻陷,请问偌大的法国还有哪里可以用来防守?丢了巴黎就等于丢掉凡尔登图勒贝尔福埃皮纳勒构成的防御线,剩下的法国领土就是一片大平原,你们要靠什么来抵挡德国的大军?”
“军事的事情归将军们管。”卡约毫不犹豫的针锋相对,“法国的将军们全部会留在巴黎,和城市共存亡。”
“所以zhèng fǔ就可以跑?你们是共和国,在公众们心中国家的象征是你们共和zhèng fǔ,而不是将军们。你们一走,巴黎的人民会认为你们抛弃了他们。”
卡约不说话。
林有德乘胜追击:“啊,话又说回来了,巴黎的人民早就习惯了被zhèng fǔ放弃和出卖。大革命的时候是这样,普法战争的时候是这样,巴黎公社的时候还是这样。就是因为一次次被放弃,法国人才会选择那个永远身先士卒的科西嘉人当他们的皇帝。”
“听您的意思,”卡约终于憋不住了,“您难道不准备走吗?”
“当然,”林有德昂首挺胸,两手背在背后,“我是商人,是政客,同时也是整个荷浪牙波的最高军事统帅,我绝不会临阵脱逃。”
卡约瞪着林有德,看起来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唇一个劲的抽搐着。
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房里的塞拉突然开口了:“拿破仑波拿巴!”
塞拉的发音很奇怪,感觉有点像俄国糙汉用伏特加麻硬了的舌头在捧读法语,林有德差点没听出来她喊的是那位伟大的小矮子的名字。
林有德回头奇怪的看着塞拉,而塞拉也看着他,对视了几秒后小姑娘说:“我可以用手来指吗?”
“不行。”林有德说。
塞拉撅起嘴。
随后林有德把脖子转回来,看着卡约,却发现法国总理脸上的表情非常奇特。
“这位小姐是……”他看了眼塞拉,又转向林有德。
林有德想都不想就表示:“这是我的新宠,怎么了?”
“她是神姬吗?”
林有德点点头。
然后他眼看着卡约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呃,林大人,”方寸大乱的法国总理用有些惶恐的声音说道,“zhèng fǔ迁移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所以,容我告辞了。”
“好。”林有德对一直在身后待命的巴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卡约领着自己唯一的随从,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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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静静的马恩河(7)
德军开始攻击的第一天,林有德在霞飞家的老宅里无所事事。
法军的指挥系统他插不上手,他自己带来的军队就那么点,现在全停在塞纳河上飘着,深入敌后的小队又处于自主活动的状态,靠盖世太保和欧洲局的潜伏人员联络。简单来说,林有德突然就处于一种被架空的状态,当然他还是可以向荷浪牙波下命令,可是林有德觉得自己离着几千公里,瞎指挥不太好。
于是,林有德在德军隆隆的炮声中,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和塞拉下棋玩。
“你……不怕炮落到这里来吗?”塞拉奇怪的问林有德。
林有德耸耸肩:“这样的距离,就算有空中校准也很难jīng确的命中某个人,简单来说对人类个体来说,中弹与否完全是个概率问题,而且概率还不高。”
其实林有德真正想说的是“哥有外挂谁怕谁”,真有炮弹会命中自己那只怕在那炮开火的前一刻就会进入子弹时间,他有的是机会躲避。
塞拉盯着林有德,看了半天才将目光转向棋盘,下了一手很怪的棋。
林有德眉头一皱,他跟约瑟芬下了十年西洋象棋,按理说水平已经相当可以了,可是现在他完全摸不透塞拉的棋路,虽然凭着经验勉强还能压制住小姑娘,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小姑娘的本事。
如果好好教育的话,小家伙肯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用之才。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林有德就在琢磨。这小姑娘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思维特化型的神姬。一开始林有德觉得小姑娘可能会读心,最初他要和小姑娘下棋就是为了试探小家伙能不能读出自己内心的棋路,但下了那么多盘之后林有德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然后他考虑到自己是外挂男说不定外挂把小姑娘的能力给挡住了,就让毫不知情的约瑟芬和巴陪小姑娘下棋。结果也没抓到什么证据。
另外,从荷浪牙波到巴黎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舰上生活,小家伙基本和林有德形影不离,这种长时间的近距离观察也让林有德觉得这小家伙确实没有那种一眼看穿别人想法的能力,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
林有德一度想要直接问小姑娘她的能力怎么回事,但有觉得这种问题俄罗斯修道院的嬷嬷们肯定问过了,小家伙那时候没说现在可能也不会说,而且。万一这小家伙其实是个超级影帝表面上那种单纯又不羁放纵爱zì yóu的样子是装出来的,背地里其实腹黑得很——真要这样的话,直截了当的去问估计肯定得不到答案吧。
不过,今天早上卡约那副样子。估计是把塞拉当做有读心能力的神姬了。
正是这件事,让林有德决定还是问一下的好,林有德找塞拉两人独处下象棋的目的就在于此。
此时棋盘上的局势塞拉占优,象棋这东西,就算实力差距很大的选手对弈。也有可能出现弱者反而占据优势的情况,更何况塞拉和林有德的实力差距并不大,又喜欢走出人意料的怪招。
眼看胜利在即,小家伙的心情明显很好。虽然脸上还是往常那样一副对大多数事情毫无兴趣的感觉,可她那不断晃动的腿还是出卖了她。
林有德推动棋子的同时。不经意的问道:“塞拉,你是不是能看出人内心的想法?”
“偶尔。”
林有德敏锐的注意到。回答完后塞拉的腿就不晃了。
小姑娘也不走棋,就看着林有德,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
林有德犹豫了一下,决定继续问:“偶尔的意思是……不是经常能行?”
“我能知道别人是高兴还是悲伤,但不知道为什么。”塞拉说,“偶尔会感受到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啊,是这个人的感觉’。 . .”
“比如‘拿破仑?波拿巴’?”
塞拉点点头。
她看着林有德,脸上的忐忑变成了好奇。
“你,不失望吗?”
林有德眨巴眨巴眼睛,反问:“如果我失望你能感觉到吗?”
塞拉点头。
林有德伸出手,轻轻抚摸塞拉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一番交流后,他对这小家伙的喜爱又上了一个档次。
而塞拉发挥她我行我素的风格,直接爬上桌子,从棋盘上面爬过,坐到林有德的膝盖上,然后小脑袋瓜靠在林有德的前胸。
林有德越来越觉得小家伙像猫一样,所以逗弄小家伙时的动作感觉也完全和逗猫玩时一模一样。可就连林有德那几位贴心善解人意的老婆们都不相信他会带着如此纯洁的想法和塞拉亲热,约瑟芬甚至明确的jǐng告过林有德至少要等塞拉成年。
林有德正逗塞拉玩呢,约瑟芬出现在庭院里。
“去侦查的VF找到敌人火炮的位置了。”
塞拉直起身子,在林有德耳边嘀咕:“她刚刚有点生气。”
“现在呢?”
林有德小声问。
塞拉歪着头看着约瑟芬。
“嗯……开心的吃蛋糕咬了一口却发现里面有榴莲可是实在喜欢吃蛋糕所以吃完了竟然觉得榴莲的味道其实还不错……类似这样的感觉吧……”
林有德抚掌大笑。
这一次约瑟芬真的露出怒容了。
“你……大敌当前,给我正经一点啊!”这还是结婚这么多年来,林有德第一次享受来自约瑟芬的河东狮吼,他当时就愣住了。
塞拉还在旁边添乱:“她现在很生气。”
林有德心想这用你说!
林有德站起来,轻咳两声正在思考该怎么安抚老婆,约瑟芬自己开口了:“部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攻击德国人的炮兵阵地了。”
“呃,啊,好。”林有德点点头,正要下令,却猛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一下,“那啥,突击完成之后的撤退方案呢?”
“刚刚我跟贝当将军电话沟通过了,他手里有一个新组建的军,我们突击造成敌军混乱的后,这个军会发动攻势,借机拿下那块嵌入法军阵线的突出部。”
“嗯,很好。”林有德点点头,“开始攻击吧。”
白sè木马二号舰在接到林有德的命令后,立刻启动引擎飞上天空。
舰内那面积比白sè木马号还大的维修甲板上,林有德的jīng锐部队,阿兹特克外籍雇佣兵团正整装待发。
印第安萨满正在念着稀奇古怪的咒文,围着专门用煤油桶点燃的大火跳大神,而她的助手们正拿着装满散发出奇怪味道的彩sè罐子,挨个给印第安战士们的脸上画油彩。
仪式在萨满一声怪叫之后走向尾声,然后一名钢盔上插着很多羽毛的壮汉站到战士们前方,用印第安语开始训话:“林大人教会了我们,怎样才能活得有尊严,现在他给了我们为尊严而战的机会!我们要让欧洲人知道!印第安战士绝不比他们差!”
和林有德这种政客文化人的演说不同,印第安酋长的话简单直白,却依然在战士们当中引起一阵欢呼。
这时候,维修甲板舱门上方的信号指示灯从红sè转变为绿sè,同时扩音器里响起发音有些生硬的印第安语:“确认风向正常,天候适合空中突击。重复,确认风向正常,天候适合空中突击。”
“我们准备好了!”酋长用生硬的中文对甲板cāo作台前的甲板官喊道。
于是,舱门开启前的电铃响彻甲板。
接着夹着硝烟味的狂风从开启的舱门缝隙中灌入。
舱门完全开启的同时,甲板上的中国士兵和机械师们全都立正向印第安人敬礼,甲板官代替所有士兵对红皮肤的战友说道:“愿胜利的星照耀着你们!”
酋长向甲板官回礼,然后率先一个短助跑跃入舱门外的天空,紧随他之后,印第安战士们下饺子一样跳出舱门。
他们张开双臂和双腿,于是滑翔服的翼膜被大风吹开,上百名jīng锐印第安战士化身飞鼠,在地面腾起的漆黑烟柱组成的丛林间飞翔。
他们迅速越过巴黎上空,与此同时,VF在目标的德军炮兵阵地上空投下了信号弹。
在距离德军阵地百米左右的极近距离,一马当先的酋长拉开了降落伞,德国人的大炮发shè的炮弹几乎贴着他的降落伞的边缘飞过,差点扯断降落伞的绳子。短暂的缓冲后,酋长双脚着地——这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开伞开晚了一点点。
于是他当机立断向前扑倒,在地上翻滚,借着翻滚缓冲落地的冲击。
德国的炮手全都蒙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咕噜噜滚到炮座旁边的不明物体,直到印第安人借着最后一点滚动的惯xìng在地上半跪起来并且抽出长刀的刹那,他们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突袭。
印第安人手起刀落砍倒三名炮手,这才躲进大炮的yīn影里,开始解固定在背后的冲锋枪。
更多的印第安战士从天而降,很快德军的前进炮兵阵地上就充满了机枪扫shè的声音,以及印第安人杀戮时那独特“WAAAAGH!!”的战吼。
当天晚些时候,法军按照约定发动了攻击,德军对此淬不及防:他们根本没想到法国人会在德军开始进攻的炮火准备之后还能顶着炮火抢先发动攻击。
从这天开始,德军的炮火再没有造访巴黎市区。
313 静静的马恩河(8)
德军开始攻击的第二天,林有德依然无所事事,不过为了不让两个老婆念,他把和塞拉下象棋的地方搬到了指挥室。/本来林有德带过来的参谋就没几个,可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少了,就这几个参谋此时也都处在和林有德差不多的清闲状态。
林有德的远征队里,最忙的恐怕就是军舰上的机械师,然后是负责擦甲板的列兵们。
大概早上九点,德军又开始炮火准备,虽然昨晚法军投入了一个军发动局部反攻,但这似乎并不足以让德国人改变他们的进攻时间表。
不过昨天反击的效果也相当的明显,此时林有德听见的炮声都来自很远的地方,并没有德国人的炮弹打搅巴黎市区。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约瑟芬进入地图室。
“怎么了?”林有德看了眼妻子,发现她很少见的一脸无聊的表情,便问道,问完他又低头看着棋盘。
约瑟芬叹了口气:“我和巴换班了,然后发现没什么事可以做。我已经不想再去检查部队的备战状况了,去得太多会让士兵们的神经过分紧张。”
林有德笑了。
“去串串亲戚怎么样?霞飞家应该有些远亲在巴黎?那些和霞飞家关系密切的巴黎本地家族也是极佳的拉拢对象啊。”
“不行,”约瑟芬摇摇头,“虽然不值班,但我必须呆在可以快速赶回舰上准备升空的地方。”
“这样啊。”林有德暂时将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看着老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
“待会换我来和塞拉下。”不愧是相处十年以上的老夫老妻,约瑟芬瞬间意识到林有德想说“那我们就来**”,并且立刻高声打断了林有德的话。
林有德眨巴眨巴眼,然后表示:“好啊,不过塞拉和我下都很少能赢,和你下的话……”
“没事。”塞拉开口了,小姑娘看了约瑟芬一眼,又低头看棋盘。眉头微皱,一副苦恼的模样——这个时候她的局面不太妙。
就在这个时候,作战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霞飞家的老宅可没有这种先进的东西。这是林有德进驻之后临时装的。
约瑟芬伸手拿起电话:“喂,我是约瑟芬。嗯,好,知道了。让她进来。”
“怎么了?”林有德问。**
约瑟芬放下电话,转向丈夫,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微妙:“福煦过来了。真奇怪,这个时候她不在法军指挥部老实呆着跑这边来干嘛?”
“也许是对我的思念太过强烈难以压抑所以……”林有德还没说完就被约瑟芬瞪了,所以乖乖的住嘴。平时约瑟芬对林有德这种sè迷迷的玩笑话完全不在意。还经常顺着林有德的话说着玩,他俩这么夫唱妇随那别的妹子开玩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比如他们就经常这样逗伊莎贝拉和薰——但好像福煦是个特例。
正说着呢,地图室的门开了,林有德还没看见门外福煦的人呢,声音就先从走廊里传了进来:“听说你拒绝和zhèng fǔ一起搬迁到波尔多?”
话音落下的同时,福煦噔噔噔的走了进来,那架势仿佛在视察她家的厨房。
“是啊,”林有德瞄了眼福煦那饱满的胸部。“怎么了?我这个决定有什么问题吗?”
福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动脑袋让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这才说道:“为什么?你留在这里基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不是吗?你们本来就没有多少部队,而神姬的指挥大可以交给——”
福煦看了眼约瑟芬,胸脯挺得更高,才继续说道:“交给神姬的指挥官,不是吗?你根本就插不上手。还是说。这其实是东方人的狡诈之一,是为了拉拢法国人民而故意做出的姿态?”
“做出姿态当然是留下的目的之一。”林有德坦然的承认道,然后他也看了眼约瑟芬。“不过,于我个人而言,我不能把我的妻子们单独留在前线,自己却躲在安全的后方。福煦小姐,你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战争的残酷xìng,对?”
福煦脸刷的一下就涨红了。
“呃……这,我……”她不安的看了眼塞拉,见小姑娘没有开口的意思脸上的局促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她轻咳几声,又做出那个几乎成了她标志的双手托胸的动作,“说得也是。想、想不到你还挺有骑士风度的嘛!”
林有德盯着福煦的胸,这些天来多次造访他脑海的那个想法再次冒了出来:记得这货是未婚,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在勾引我去揉她的胸……
这时候约瑟芬的声音传进林有德的耳朵。
“那当然,他可是我引以为傲的丈夫。”不知道是不是林有德的错觉,感觉约瑟芬在丈夫这个单词上的咬字特别的重。
林有德看了眼自己妻子,差点笑出来。
约瑟芬也有样学样的双手交叉托胸,完全是和福煦针锋相对的架势。
这俩该不会从以前开始就是冤家对头?
“呃,”林有德决定先岔开话题,“暂且不说我,我毕竟闲人一个,在哪儿都没问题。倒是福煦小姐您,在德军进攻在即的关头,离开法军司令部没问题吗?”
林有德这一句让福煦面露颓丧。
“其实……从几天前开始,我就被架空了。”她说,“巴黎的城防由加里艾尼负责,老头声望本来就比我高,而卡约的zhèng fǔ不满意我之前的表现,所以提拔抗命向北移动的朗勒扎克为法军副总司令,其他的将军们也默认了这种架空我权力的做法,我虽然还有最终拍板权,但是……”
福煦摇摇头,对林有德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林有德印象中这位总司令一直都是很强势的,所以突然看见她软弱的一面时那强烈的反差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对福煦心生怜悯。
可这个时候约瑟芬突然开口了:“所以你就从司令部跑掉了?你连这最后的拍板的权力都打算放给朗勒扎克等人,对吗?”
“怎么可能!”福煦咋看像往常一样在反驳,可林有德听得出来她的底气严重不足。
林有德叹了口气,他抢在妻子再次开口之前对福煦说道:“就算被架空了指挥权,身为总司令的你应该还有不少别的事情可以做?”
“当然,”福煦的回答有些出乎林有德的意料,“我随时准备升空作战……”
“不不,”林有德连连摇头,打断了福煦的话,“那是你身为神姬应该做的事情,除了你之外其他神姬姑娘也能做。我说的是,只有身为法军总司令的你能做的事情。”
“比如?”
“去前线视察一下,鼓舞下士气怎么样?”
福煦愣住了,显然她从没想过这件事。其实不光福煦,约瑟芬要是没有嫁给林有德,多半也不会想到这种事,在欧洲神姬是高贵的存在,开战以后像女武神一样引领大家冲锋陷阵并不罕见,但在没有开战的时候跑去视察底层的大头兵这种事根本想都别想,神姬要下基层部队那一般都是去检阅的,受阅的部队至少要从前线撤下来先休整个两天,拾掇干净了,再找个宽敞的广场什么的列出整齐的队伍。
让神姬钻战壕慰问浑身脏兮兮的一线部队那根本不可能,尤其是福煦这种能够担任总司令的高级神姬。
所以难怪福煦会这么惊讶了。
“你是说,要我去检阅部队?”
林有德再次拨浪鼓一样的摇头:“不不不,我是要你深入第一线,去慰问部队。”
“这……这不符合传统……”福煦还在犹豫。
“但这能有效的提振士气。”林有德站起来,走近福煦,“当年拿破仑陛下不也喜欢在战前到第一线去鼓舞士气吗?”
“可是……”
“更何况,”林有德完全不给福煦说话的机会,“福煦小姐您如此的美丽,您能出现在第一线的战壕中,战士们一定会高兴到发疯的。您知道吗,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近距接触到像您这样的高级神姬,很多人浴血奋战就是为了在授勋仪式的时候让高级神姬亲手为自己带上勋章!而这些人当中大半都会在未来几周内死去,您难道不觉得应该稍微满足一下他们愿望吗?”
福煦看着林有德,憋了半天才憋出最后的抵抗:“可是,我的将军们很多都是顽固的贵族,他们不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所以可以我去视察部队,你只是陪同我而已。”
福煦稍微退后了一步,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着林有德的脸。
“总觉得……你有什么yīn谋……而且,你要用什么理由去视察法军的部队?”
“学习法军的先进步兵防御理念。”林有德毫不犹豫的答道。
福煦一脸无语的表情,她看了看约瑟芬,后者则用“他一向如此无节cāo我习惯了”的表情回应她。
于是福煦叹了口气。
“好,那我就听你的,去视察下前线。鼓舞下士兵们的士气。”
“就这么定了!”林有德扭头对参谋说,“联络法军司令部,说我要去前线看一看。”
参谋领命离开后,林有德回头看着福煦,发现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情绪明显比刚刚来的时候好不少。
“希望你的建议能有效,海军部长阁下。”
“肯定有效。”林有德成竹在胸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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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静静的马恩河(9)
林有德的随从们很快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本来,林有德还在烦恼怎么劝说塞拉留在公馆,没想到转眼间小姑娘就不见人了,让林有德不由得感叹,这小家伙果然是属猫的,不羁放纵爱zì yóu,说不见就不见了。
可是等林有德坐着汽车出发后,才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塞拉骑了个小矮脚马,一溜烟的跟上了汽车,就跑在汽车旁边,和林有德隔着窗户深情对望——法国汽车的普及度不高,公路路况不好,汽车跑不快。
林有德摇下窗户,正要对塞拉说话,就被尘土糊了一脸。
在林有德吐尘土的当儿,塞拉开口了:“我突然想骑马。”
“然后刚好和我们同路对吗?”
塞拉连连点头。
这小家伙,太鬼了,难怪能一次次逃过嬷嬷们的监视到处跑。
林有德拍了拍司机的靠背,说:“稍微开慢一点。”
福煦笑道:“您真是如传说中一般溺爱女儿呢。”
“不,”林有德摇摇头,“这不是我女儿,是……”
“是他的新宠。”约瑟芬抢白道,话语里不无讥讽的意思,“真是服了你了,喜欢成熟女xìng就算了,像这种注定一辈子发育不起来的雏鸟有什么乐趣可言嘛。”
林有德真的很想问老婆,她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发言问题很大……
不过最终他没开口,只是扭头看着车窗外真的开始享受起骑马的乐趣的塞拉。林有德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吃多了大鱼大肉,开始向往粗茶淡饭的感觉。
抵达前线的时候,前来迎接的法军阵地指挥官吓了一跳。
“福煦小姐!您这是……”
“呃……”福煦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指挥官。
于是林有德插进来表示:“福煦总司令是陪同我来视察阵地,向我讲解法军步兵防御战术。”
此时法军指挥官的表情非常的古怪。光从这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正奔腾而过——现在法军的防御体系就是根据林有德的建议来设置的,哪儿还有一星半点的法军步兵防御战术的影子啊。(.)
实际上,最近几年法军疯狂崇拜攻势作战,连防御战术都快丢光了。
所以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林有德在睁眼说瞎话。
指挥官看看福煦,福煦明显心虚的错开了目光。
“带路。”林有德见状如此催促道。
“好的,”指挥官撇了撇嘴,似乎决定不再纠结这些“高层的事情”。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这边走。由于之前一直在加紧修筑第一道杀伤带和第二道主战壕,纵向的联络壕沟建设大幅度滞后,所以大家小心脚下。呃……”
这时候。法军指挥官才发现林有德身旁还跟了个小不点。
法国人的表情更加复杂,林有德觉得他一定非常想吐槽说:“你丫是来视察阵地的还是拖家带口chūn游的啊!”
进入联络壕沟前,福煦拉住林有德,小声问道:“我到底该做什么?”
“亲切的和士兵们握手,对他们说‘辛苦了’。”林有德顿了顿,“还有,最重要的,要对他们微笑。”
“为什么我要对他们做这些事情啊!”
“感谢他们的英勇奋战啊。”林有德看着福煦。而后者脸上那副不情愿的表情让他稍稍有些不悦。
果然,福煦下一句话让林有德真的生起气来:“作为士兵。英勇奋战不是不是他们的职责吗?所以只有那些特别英勇的才会得到嘉奖,而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人将死在督战队的枪下。所以……”
“福煦小姐。”林有德一把抓住福煦的肩膀。“听着,人类是生物,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害怕死亡是所有人的权利!没有人应该理所当然的送掉xìng命,也没有理所当然的勇敢!士兵们没有溃败,就是一件值得赞赏的事情!难道连一声辛苦了和一个微笑都换不来吗?”
“这……”
“身为上位者,不能体恤最底层群众的心声,那等待你的就只有悲剧的结局。就好像不懂人类感情的亚瑟王那样!”
“亚、亚瑟王?”
林有德自己都想打自己嘴巴子,这都穿越十几年了,没有动画没有电子游戏的rì子已经过去了四千多个,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段子还是时不时从他嘴里冒出来。
“这不重要!只是个例子!”林有德非常强势的把疏失一笔带过,“拿出你的笑容来,安抚一下每天在德军的炮火准备中心惊胆战的士兵们,可以的话再对他们发表一些‘德军已无可战之兵’的讲话,明白吗?”
“实在不行,”约瑟芬说,“你看我怎么做。”
林有德这才想起来约瑟芬在嫁给自己之前也是非常有名的法军战姬,而她出门前专门回房换了一套法军神姬部队的礼服,只是把绶带上的标志换成了海军部的十八星。
福煦瞪着约瑟芬。
“才不用你来教我,霞飞!”
“我现在姓林,谢谢。”
这俩又针锋相对,一副要斗rǔ的架势。
好在这时候已经走远了的法军指挥官回头催促道:“海军部长阁下,福煦总司令,你们在做什么?”
“这就来!”
林有德一行进入横向的主战壕的当儿,德军的炮击再次开始。
“不愧是德国人啊,”林有德看了看手表,赞叹道,“进行火力准备都是严格按照时间来的,准时开始,准时中场休息,准时结束。”
话刚说完一发炮弹就落到他所在战壕的外缘,崩落下来的土盖了他一脑袋。
老实说,林有德此时相当的兴奋,就像在玩使命召唤一样。
——这就是真实的战场!
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让林有德此时相当的愉悦,可跟着他的三个妹子就不这么想了。
塞拉像被淋了水的猫一样拼命甩自己的头发,想把混进头发的土渣子甩出来,福煦则在拼命的抠自己胸前的沟壑,一副恨不得把洋装的前襟整个往下翻开,亮出裸rǔ抖一抖的样子,约瑟芬要好一点,她早就经历过战场,炮弹落地的时候就用手挡住了容易进沙子的沟壑,可她也因为渗进洋装里的沙子而苦不堪言。
躲在战壕两侧猫耳洞里的法军士兵看着两个大妞清理身上的沙土,眼睛都直了。
“混蛋!”陪同的法军指挥官对那帮士兵大吼,“这是我军总司令福煦,和率队千里驰援的中华联邦海军部长林有德!还不赶快滚出来敬礼!”
士兵们刚要出来,约瑟芬就用法语止住了他们:“不必了,你们已经很辛苦了。”
士兵们看着约瑟芬,神姬脸上的笑容让他们全都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德军不知道我们采用了新的防御体系,”法军指挥官对林有德和福煦说,“他们的炮火大多集中在第一线,所以德军两天来的炮击造成的伤亡并不多,我们这一段阵地上只有大约四百人伤亡。”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林有德说完,法军指挥官做了个“请”的手势,就领着林有德往前走。
林有德刚迈步,却被塞拉拽住了,他回头一看,发现小姑娘的鞋子陷在土里了。此时法国的冬天已经降临,也有几场不算大的雪降临在马恩河两岸,融雪让战壕底部变成一片浅浅的泥泞,这泥泞吸住了小姑娘的鞋子。
塞拉弯腰把鞋子拔出来,重新套在脚上,然后抬头看着林有德,用表情对林有德说“可以走了”。
林有德二话不说抱起小家伙,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
“头缩低一点,小心炮弹弹片。”林有德刚吩咐完,小姑娘就整个人趴在林有德的头顶上,下巴搁在林有德的脑门前面。
“你们这样视察部队,说不定会对士气产生反效果啊。”约瑟芬一副无力的口气说道。
实际上,此时法国人已经在对林有德指指点点了,还有轻微的笑声传来。
林有德耸耸肩,对妻子说:“有什么关系,这样还能让士兵们稍微放松一下。”
就这样一行人沿着战壕一路前进,每到一处都能引起不小的sāo动,士兵们对视察的反应基本符合林有德的预期。
一开始福煦还游戏拘谨,可看着士兵们热烈的反应,渐渐的也放开了,她甚至真的像林有德说的那样,开始对士兵们发表一些简短的演说,“士兵们!德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疯狂进攻,他们和我们一样疲惫,他们已无可战之兵!”——诸如此类的。
林有德听着福煦的演说忍不住直摇头,他总算明白了,这位总司令阁下根本就不擅长这种演说,演说的过程中充满了各种空泛的说辞,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套,连花样都不换。
好在此时有德国人的炮火做背景,再加上福煦演说时胸前那不断晃动的洁白,成功的抵消了演说的空洞,结束的时候每每都能换来士兵们的欢呼。
就连约瑟芬都不得不承认:“以她的水平来说,干得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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