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多米诺骨牌(2)六更
9月18rì一大早,威廉二世正在小会客室里和皇后威廉明娜一道享用早餐。/
这时候,他听见半开着的门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刚好看见一身特别正式的军礼服的法金汉和小毛奇走进门,后面是呼啦啦一大票高级将官,紧接着,条顿骑士团的高阶神姬姑娘们也涌入了门中。
紧接着,文官们也进来了,他们被军人挤到一边,只能用密集的站位来表现自己的团结。
德意志帝国继承了普鲁士的军事传统,军人在帝国的政治体系中有很大的发言权,总参谋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制定作战计划和动员计划,完全不必征求文官们的意见。俾斯麦给德意志留下的这套军队政治分离的二元系统对文官首脑的个人能力要求非常的高,他必须要有极其高明的政治手腕才能制衡军人们。而现在,德意志的文官系统中并没有任何人具备这样的手腕。
简单来说,整个zhèng fǔ只有德皇能对军队的军官们指手画脚,文官们基本管不了军队的事情。
而现在,这一点尤为明显的体现在德皇面前一大群人身上,军人们仿佛要取代文官一般站成一堵墙,德皇不伸长脖子都快看不到首相贝特曼的脑袋了。
这种状况,让来自更加开明的荷兰王国的威廉明娜非常的不悦,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站起来,然后弯下腰轻轻亲吻了一下威廉二世的脑门。
“你们忙。”说完皇后就转身领着此时还在房间里的侍女们离开了。
“怎么回事?”威廉二世一边从脖子上把餐巾抽离。一边问道。
“法国开始进行战争总动员了。”
“什么?”威廉二世手中的餐巾掉在了地上,“为什么?”
他扭头瞪着齐默曼:“你们没有告诉法国人,我们这只是要威慑巴尔干半岛上的四个国家吗?”
“我们提交了照会,还让驻巴黎大使亲自去见了法国总理和外交部长。”齐默曼一脸无辜。“我认为我们的意图已经清楚的传达到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动员?”威廉二世看起来震惊极了,“为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可是文官们当中没人能回答。
这时候,条顿骑士团第一团团长亚历山德拉?冯?克卢克上前一步,双腿并拢向德皇行礼,然后说道:“我认为,法国人想打仗。”
她的话刚说完,俾斯麦的孙女。凯瑟琳?冯?俾斯麦就接口道:“我爷爷早就说过,割占阿尔萨斯和洛林会让德法在半个世纪后必有一战。现在差不多半个世纪了。”
“胡说!”威廉二世用力敲着桌子,让桌上的餐具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俾斯麦确实是个极度优秀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可他不是预言家,更不是巫师!”
面对威廉二世的愤怒,将军和神姬们都铁青着脸,不答话。
德皇憋了一肚子火,又找不到理由发。只能坐在那里对着盘子里还没吃完的煎蛋大喘气。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
“那么,你们这么大阵仗的涌过来。是想做什么?”
将军们互相看了看,才由小毛奇代表所有人开口说道:“陛下。我们希望您马上下令重启施立芬计划。”
“你们要我下令进攻法国?”
“没错,”这次换战争大臣法金汉。“普法战争中,毛奇阁下在确认部队集中状况后,就向您的爷爷提前祝贺胜利。整场战争获胜的关键就在于我们比法国人动作更快,集中的兵力更多。所以,这一次我们也必须抢在法国人动员完成之前发动攻击。”
“我知道你们那套预防xìng战争的理论,”德皇威廉二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我还知道俾斯麦还活着的时候说这个概念‘简直就像因为畏惧死亡而自杀一样可笑’;我也知道普法战争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如果我们进攻法国,英国介入怎么办?”
“英国不会介入的,”法金汉自信满满的说,然后才解释道,“因为没有等到她们准备完成,我们就会将法国打趴在地。”
法金汉的自信让威廉二世一时无语,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海军司令提尔皮茨上前一步:“陛下,德国海军已经准备好和天空战列舰队一起与英国皇家海军一决雌雄了。”
威廉二世盯着提尔皮茨,当年正是这位老将向他提出建设大海军的战略,之后这位老将也倾力支持天空战列舰的建造,更重要的是,这位老将军是少有的几个让威廉二世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轻视的容克贵族——由于自身的残疾和童年的yīn影,威廉二世总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尤其是在那些正牌的容克贵族面前。
德皇盯着老将看了几秒,随后目光扫过他的将军们。
“我明白了,”他说,“你们想要战争,你们只要战争。普法战争是个辉煌的胜利,但是那时候你们大多只是孩子,被父辈们的荣耀晃到了眼睛,所以现在你们想要获得属于自己的荣耀!你们想要像父辈们那样在巴黎耀武扬威,想要那些漂亮的勋章,是这样吗?”
军人们不说话,因为德皇说的其实都没错,对德国面临的威胁的忧虑,和对荣耀的渴望,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些军人们心底最基本的主观动因。
“好好,”威廉二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那么,就让我们开战。”
于是,9月18号中午,德军总参谋部叫停正在执行中的新版本的动员计划,开始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动员——准确的说,这是一个修订版的计划,小毛奇在过去的九个月里,除了制定新计划之外,还根据状况修改了老计划,大量的增加了用于右翼突破的兵力。
当然,施立芬计划本来的思路就是在俄国准备好发动进攻之前先全力打垮法国,所以留在东线用来防御德国的部队并不多,这些兵力都被小毛奇放到了右翼。
1908年9月20rì,完成计划调整的德国开始行动。
一队德国骑兵越过卢森堡的国境,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开始了。(未完待续。。)RX
286 第一滴血(1)七更
卢森堡是一个不设防的国家,它太小了,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神姬降生了。**
德国人派出的先锋骑兵团的任务本来只是占领卢森堡的铁路系统中枢,控制停在场站里的十来个车头和上百节车皮,结果这个骑兵团的司令官发现他可以把卢森堡整个占领下来。
由于没有神姬,卢森堡人爽快的投降了。
在这个骑兵团越过国境的同时,德国zhèng fǔ向比利时发送了最后通牒,要求比利时国王艾伯特允许德军通过他的领土。可德国人显然并不打算等待比利时人回复,通牒刚刚发出,聚集在边境的德**队就已经进入了比利时的国土。
艾伯特通过越洋电报新询问海峡那一边的保护国英国,英国人表示如果你在战后还想保留王位,那么你就必须抵抗德国的入侵。于是艾伯特下令自己的军队进入战争状态,他们开始炸毁各处的桥梁,执行焦土政策,并且向着可以得到英国海军支持的海港城市退却。
但有一个地方英国人要求艾伯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那就是扼守默兹河上一出狭窄通路的烈rì要塞。
烈rì本来只是欧洲众多堡垒城市中的一座,但现在它突然成了所有这些堡垒城市中最重要的。只要烈rì要塞还控制在比利时人手中,德军挥出的右勾拳就会被挤在出发阵地上施展不开,所以,德军想要速胜法国。就必须迅速攻克烈rì要塞。
但烈rì要塞并不是一个会被简单拿下的目标,比利时人以原本的烈rì小镇作为要塞的核心,在周围修建了十二座坚固无比的现代化堡垒,每个堡垒都用水泥加固。并且修筑了装甲炮塔,炮塔内装有九门重炮。
杰勒德?拉曼将军指挥的烈rì防御部队有三万两千人,其中八千人隐藏在12个堡垒中,其他两万四千人作为机动部队部署在烈rì镇上。
比利时人坚信,就算是强大的德军,也无法轻易跨过这座要塞——比利时建造这座要塞的初衷,就是挡住德国人直到保护国英国的援兵跨海抵达。
年轻的国王艾伯特对烈rì要塞非常有信心,他曾经多次视察要塞的防御。对拉曼将军的工作非常的满意。他和拉曼将军都认为,烈rì可以坚守至少一个月。
可是这个世界上,出人意料的事情比比皆是,数不胜数。这次艾伯特和他的臣民们就遇上了。
9月21rì早晨,当比利时人醒来的时候,德国的飞空战列舰就已经出现在烈rì要塞上空了。德国人出动了12艘飞空战列舰,伴随护卫的神姬超过200。这点让年事已高的拉曼将军非常的不解,在这位老将军脑海里。战斗仍然遵循过去的那套规则:在双方神姬力量相当的情况下,双方会尽可能的避免将神姬投入作战,而是使用常规部队尽可能的取得优势,迫使对方先投入神姬部队支援常规部队作战。
在他看来。比利时本身神姬力量不强,而且完全没有经济能力和工业力大规模换装新式神姬铠甲。所以20号晚上比利时国王艾伯特已经下令比利时王家神姬团前往英国接受训练和换装新式铠甲。尽管如此,德国人不可能不顾虑比利时身后的英国人。更不可能在现在正和德国处于战争状态的法国没有投入神姬之前投入自己的神姬。
这位老将军不知道,新式装甲的投入使用,已经改变了神姬对战的形式,jīng神力不再是需要首先考虑的问题,双方的指挥官都可以更加zì yóu的使用手中的神姬力量。
另外,德国人其实也没有打算真的把神姬投入地面作战,这些姑娘只是给飞空战列舰舰队提供护航,防备来自英国神姬的突袭。
对要塞的主攻,由飞空战列舰发动。
9月21rì这天早上,第一颗超重型炸弹滑出飞空战列舰舷侧的弹药挂架。
上个时空不管一战还是二战,大型轰炸机的水平轰炸jīng度都令人汗颜,这主要是因为投弹的机体本身在移动,而且弹药投放速度过快,根本没有进行“试投”和修正的可能xìng,只能用大机群地毯式轰炸来弥补那坑爹的命中率。
但飞空战列舰的对地投弹攻击就没有这些问题,尤其是在敌人完全没有防空力量的情况下。
德国人的12艘天空战列舰分别悬停在12个堡垒的上风处,投下一颗炸弹就根据落点微调自身的位置。在第三轮投弹后,一颗重型炸弹命中了东南角的邵德方单堡垒,炸弹直接贯穿了堡垒的装甲炮塔和炮塔下面厚厚的混凝土,一头扎进弹药库,然后才被延时引信引爆。
地面上的比利时人感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距离邵德方单堡垒最近的比利时军人甚至清楚的看见堡垒中安装的巨炮被整个掀到半空中的惊人场面。
堡垒中408名士兵只有7人逃脱。
随后德军又进行了几轮投弹,烈rì要塞那引以为傲的十二座现代化堡垒就彻底化作了燃烧的废墟。
德国人将剩下的炸弹一股脑儿的倾泻在烈rì镇中后,就鸣金收兵消失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
9月22rì,一队德国骑兵出现在烈rì要塞东南方。
比利时人的骑兵将德国人击退后,拉曼将军下令,残存的部队全部向比利时主力靠拢,而他则把自己反锁在烈rì镇上的司令部里,吞枪自尽。
据说至少能抵挡德军攻势一个月的现代化要塞,就这样在新式武器的攻击下,两天就陷落了。
就在德军先遣部队挥出准备已久的右勾拳时,小毛奇和他的参谋们正在德国西部边境上集结部队。小毛奇把他的集团军从右翼到左翼以数字编号,整齐的排列在德法边境线德国一侧。
在德军最右翼的是亚历山大?冯?克卢克将军率领的第一集团军,这位老将军是神姬亚历山德拉?冯?克卢克的老爸。
老克卢克今年64岁,从军那么多年从未在参谋本部干过。他本来只是东普鲁士一个连容克贵族都算不上的平民家族的孩子,但是因为生出了有高级神姬血统的女儿以及东普鲁士人的身份最终获得了“冯”代表贵族的尊称。随后他在部队里从步兵干起,一路靠着功勋升迁,连军事学院都没有去过。
正因为这样他总是和柏林军事学院毕业出来的女儿吵架,两人对步兵战术的理解截然不同,在战略思想方面更是有着天壤之别。老克卢克尽管老,却没有什么教条,他很欣赏中国人提出的那套积极防御的理论,同时也更倾向于在进攻的时候选择大穿插大包围的歼灭战。
可能正是因为看中了这点,小毛奇才把克卢克那支三十万人的集团军安排在最右翼,这支庞大的部队将一边集结一边派出部队向西沿着先遣部队开辟的道路前进,穿过比利时的国土,包抄法军的侧后。
在所有七个德国集团军中,克卢克的部队要前进最远的距离,这意味着他必须驱使自己的部队不断的前进前进再前进,就算遇到敌人也不要恋战,击溃或者驱赶之后就继续前进。
老克卢克的左翼是卡尔?冯?比洛将军率领的第二集团军,而他的右翼什么都没有,几乎就是个诱使人铤而走险的“空门”——他是整个德军战线的最右端。
但是德军总参谋部一点不担心这点。因为克卢克在进攻的时候,他的右翼不可能有任何法军或者英军部队,而当他穿过了比利时国土,开始转向南方推进准备包抄巴黎的时候,他的右翼又变成了大海。
卡尔?冯?比洛的第二集团军需要前进的距离比克卢克要近不少,他们的任务是从正面推向巴黎,然后和克卢克包抄部队形成合围的态势。
而比洛左边的第三集团军则被小毛奇当做了整个右翼突进部队的总预备队,随时准备在需要的地方投入战场。
德军左翼的第六和第七集团军只准备发动有限的牵制xìng攻击,以便阻止法国人向自己的左翼增援,或者弃守国境线后方的阵地向有着更好的堡垒作为防御支撑点的法军第二道防线撤退。当然,第六第七集团军还有个任务就是在法军反击的时候阻止法国人重新夺回阿尔萨斯和洛林。
而布置在中间的第五和第四集团军的任务也基本一样,第五集团军的指挥官是普鲁士王子、德国皇储威廉,第四集团军则由巴格里亚公国皇储马克思负责指挥。
宣战当天,除了集中在比利时卢森堡边界外的德国常备军之外,所有的德国部队都没有准备好。
七个集团局的指挥官们手中只有一个军官组成的部队核心,士兵们还在列车上或者甚至还没应招入伍——即使是德国这样的工业巨人,要集结和武装百万人的部队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小毛奇觉得自己等不起,他认为给法军准备的时间越多,施立芬计划失败的可能xìng就越大,所以必须瞬间把法国人打趴下。
现在,烈rì要塞已经被拿下,一旦克卢克和比洛的部队集结完成,那就再没有人能阻止他们插向法国人的命根子——巴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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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第一滴血(2)
“谁敢进来我就卸了谁的肩膀。”
这么对走廊上的人说完后,约瑟芬砰的一声关上林有德房的门,然后回头看着林有德。
林有德这才注意到老婆专门化了个比往常要jīng致得多用心得多的妆,衣服也显然挑选过,而且还刻意松开了前襟的蝴蝶扣,让林有德最喜欢的部分多露了一大截出来。
此时的约瑟芬堪称百分百的xìng感尤物,是男人视线的最佳猎手,光是走在街上就能引起追尾车祸的红颜。
林有德挠了挠后脑勺,把手里翻看到一半的状况简报丢在桌上。简报册靠着自然力恢复到合拢的状态,于是第一页上“英国对德国、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宣战”的字样就暴露在窗外shè入的晨光中。
约瑟芬也不说话,就堵在门口看着林有德。
林有德憋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约瑟芬似乎把这视为某种信号,她用坚决的声音说道:“我现在不希望你做什么和平努力,我知道现在做这些已经没用了,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欧洲在燃烧。我现在希望你能答应我,让我回到法国参加保卫家园的战争,我的同胞正在流血牺牲,我的国家正面临危机!我不需要带走任何装备,只要你派一艘小型飞空舰将我送回去就可以了。”
林有德心想这下完了,本来以为这姑娘会试图说服自己立刻参战,没想到她闭口不谈这点。直接要求回国参战。
“我要是不允许呢。”林有德试探着问。
“我就死给你看。”
约瑟芬高昂着头,那姿态让林有德不禁想起“高卢雄鸡”这个词——不过这个雄鸡是个雌的,而且胸脯略大。
林有德再次叹了口气。
本来他这里可以拿出许多许多的说辞,来试图说服老婆。可他犹豫了一下,终究决定将那些通通抛诸脑后。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忽然觉得一身轻松,简直就像新月票战拼杀一月终于结束后的起点写手一样。
“过去,我总觉得商纣王之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都是傻缺。”林有德撇撇嘴,脸上是自嘲的笑,“真正到了自己面对同样的情况时,我才发现我并不比前人聪明。”
“诶?”约瑟芬看起来相当的诧异。(.)
她瞪着眼睛。盯着林有德,看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
最终,林有德站到她面前。几乎紧贴着她。林有德的手从她腋下伸过去,扭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林记的高层、海军部的高层、陆战队的高层全部云集在走廊外,他们本来是要到林有德的房开紧急状况会议的,却被约瑟芬堵在了门外。
“先生们。”林有德伸手搂住老婆的腰,同时用坚定的、没有一丝疑惑的目光扫视走廊上的要员们。“十一年前,我在夺取荷浪牙波之前,就预言了欧洲必有大战,当时我的打算是趁着欧洲大战壮大自己的实力。在欧洲打得jīng疲力竭的时候,再出手渔翁得利。可是。这十一年,我们干得比预想的要好太多了。我们不需要等待欧洲自我毁灭,就可以出手去夺取我们希望的利益。”
林有德顿了顿,然后脸上严肃的表情随之松懈,变成轻松的笑:“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虽然并没有牵强附会强词夺理,但我想大家都猜到了,促使我做出决定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让我的老婆自己一个人回国参战。作为男人,这样太失败了。”
门外的高级官员和将官大多数都跟林有德一样面露微笑。
如果是别人这样做这样说,估计会死无全尸。但林有德是荷浪牙波事实上的dú cái者,而且这种dú cái并不是通过强权和暴力来维持,荷浪牙波对他的个人崇拜,足以让他刚刚这番“真心表露”从臭棋变成妙手。
“先生们,”林有德看时机已到,便宣布,“让我们开战。”
这个含糊不清的命令立刻收到了效果,走廊上的众人立刻向走廊两侧散去,散去的过程中身穿同样制服的人们聚集成堆,一面快速疾走一面商讨着具体的行动事宜。
没有人问为什么不支会běi jīng的中华联邦zhōng yāngzhèng fǔ——在法理上讲,宣战的权利属于拥有外交权的běi jīng联邦zhōng yāngzhèng fǔ。
可是荷浪牙波的高层根本不在意这点。林有德已经下令了,这就够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巴,她盯着林有德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似乎温柔的笑容。
“拿你没办法,竟然这样就决定把一个国家推入全面战争……”
“你没听我刚才说的吗,”林有德也笑着回应道,“我刚才那些理由,可不是牵强附会强词夺理啊。反正主战场在欧洲不是么,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卖给法国人武器,同时把德国与原荷兰的殖民地给清理一下。别的不说,这荷属东印度群岛我们可是渴望了十年了啊。”
“所以我才没有反对你啊。”留下这样的话后,巴转身,沿着走廊离开了。
林有德这才低下头看着一直趴在他怀里没说话的娇妻,却没想到她主动吻了上来,她的双手死死的环着林有德的脖子,力道大得林有德的肩膀都被弄疼了。
让淬不及防的林有德几乎窒息的长吻之后,约瑟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灼热湿润的气息直勾勾的吹在林有德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她那剧烈起伏的胸脯一次又一次的挤压着林有德的胸膛,柔软诱人的触感让林有德直接支起帐篷。
约瑟芬对此毫不在意——本来嘛,都老夫老妻了。
“亲爱的,嫁给你真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说着她有吻在林有德的嘴角,“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这是骑士的誓言,绝不会食言。”
林有德用手抚摸着妻子滚圆xìng感的臀部,心想开战的第一个好处已经拿到了,约瑟芬的好感度算是彻底刷爆了。
爪哇岛,万丹城。
当地殖民zhèng fǔ突然接到中国人的准军事部队汞合金的联络,声称他们的一名士兵失踪两天,要求进城搜索这名士兵的下落。
殖民当局对此不以为意,汞合金是中国人借着保护当地侨民的名义成立的准军事组织,殖民当局因为德皇对荷浪牙波暧昧的态度而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但这些年来这帮人都很安分,只是在华人居住区执行类似于治安巡逻的任务。
所以接到报告的官员按照一般的程序,将中国人的要求排进了要给总督过目的文件中,准备走正常的公文处理流程。
可他没有想到,这正好中了中国人的下怀。
下午四点左右,当总督大人终于拿到写着中国人要求的文件时,万丹外围驻扎的原荷兰殖民军部队打来电话,电话里一个军官用不成声的语调高喊:“坦克!该死的,中国人坦克!漫山遍野都是装着中国人的坦克!”
紧接着电话就断了,总督的秘对着话筒声嘶力竭的大叫了半天,都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回事?”总督一脸奇怪的问惊恐不已的秘,刚好这个时候,一发炮弹落进总督府的大院。
肥胖的总督吓得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出去,多亏了这个“机敏”的动作,他躲开了被炮弹冲击波砸碎的窗玻璃。总督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名非常好看的荷兰小伙子被一块大玻璃碎片在脸上划开一个恐怖的豁口,皮肤整个翻起来,露出下面粉sè的肉,鲜血瞬间涂满了他半张脸。
他趴在地上哀嚎着,可那声音马上被鞭炮般的爆炸声淹没。
“中国人!”虽然还没有从秘那里听到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也没有得到中国人宣战的报告,但总督依然得出了正确的判断,“该死的中国人!他们这样是违反国际法的!该死的中……”
这时候一发迫击炮炮弹正好落在总督办公室的屋顶上,那丧心病狂的爆炸力立刻将大半个办公室都给炸塌了,总督也和他那尚未说出口的咒骂一道,被埋在了瓦砾之中。
凶狠的迫击炮轰击持续了将近半小时,上千发大口径迫击炮炮弹落入这座并不算大的城市中,把总督府、jǐng察局、电报局等关键目标炸成了废墟。
炮声刚刚停下,惊恐未定的白人们又听到了另一种更加令他们恐惧的声音。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钢铁的怪兽吐着黑烟驶入城中,彷如长角的通讯天线上红旗如血。
一名穿着德意志jǐng察制服的巡官从街角隐蔽处钻出来,迎着钢铁怪兽走去,以大无畏的勇气打算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过,他似乎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因为他摊开双手,试图让坦克上的成员明白自己没有携带武器,并无敌意。
“这里是德意志帝国荷兰王国的领……”
坦克的同轴机枪开火了,大口径机枪弹从巡官腰间扫过,巨大的威力瞬间把他的腰部折断。巡官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倒在地上,上身还下身弯成不自然的角度。
以此为开端,枪声雨点般的响起。
汞合金不是联邦正规部队,他们是雇佣兵,红旗上既没有联邦的凤凰,也没有荷浪牙波的胜利之星。
林有德给他们的定位就是:纯粹的杀戮机器,所有不光彩任务的执行人。
这一天是1908年9月25rì,随着荷浪牙波独断专行的加入战局,欧洲大战正式演变成世界大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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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第一滴血(3)
黄麟杰在机要室里,焦急的等待机要员完成最后的译码步骤。
尽管脚下的甲板非常的平稳,可黄麟杰还是觉得自己仿佛感受到了海面下的暗流冲击艇身带来的轻微晃动。他总这样,面临压力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些幻觉,并且坐立难安。和他搭档的白羽扇赵国凯总笑话他这当艇长的“心理素质不佳”,还多次半开玩笑的建议他去接受心理辅导。
“辅导中心的女白羽扇们可漂亮了。”赵国凯曾经信誓旦旦的跟黄麟杰保证,“前凸后翘好正点的。”
黄麟杰没理他。
不过,现在黄麟杰当真觉得自己应该听从赵国凯的建议,结束这次战斗巡航之后好好去作下辅导了。
他大口的吸气,深呼吸,想要压下内心的焦虑,让自己那颗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可这似乎没什么作用。正相反,他越是深呼吸,心脏就突突突的跳得更快。
造成黄麟杰这种状态的罪魁祸首,就是机要员正在翻译的这封电报。现在离联邦海军每天的定点联络时间还早着呢,有电报来就说明出事情了。而海军军官们受林有德的影响,对国际局势的关注度普遍比袁世凯的陆军要高得多,黄麟杰这周出航前就知道,欧洲恐怕要开战,而林大人很可能要加入其中一边。
他本能的预感到自己即将亲历期待已久的真正的战争。
黄麟杰家里三代华侨,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在美利坚打拼。从码头装卸工开始,一路辛辛苦苦终于在波士顿拥有了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可是小rì子还没红火上多久,意大利人的黑帮就扩展到了黄家所在的街区,西西里人飞扬跋扈。哪怕黄麟杰的爸爸交足了保护费他们仍然想方设法的刁难黄家,想把他们的铺子夺走,给一个意大利家庭。
百般无奈之下黄家向致公堂波士顿总堂求助,没想到波士顿总堂派出了一支十来红棍组成的打狗队,拿着冲锋枪把惹事的意大利家族的别墅给扫成了筛子。
从那以后黄麟杰就铁了心要跟着致公堂大佬司徒美堂走,而司徒美堂铁了心的跟林有德走。所以黄麟杰在1902年来到了荷浪牙波,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海军讲武堂。
毕业之后,黄麟杰热切的期待着战争。他差一点点就能赶上墨西哥战争了。可他被分配到了当时还在进行最后的舾装工作的第三艘主力舰上,而那艘船根本就没有参加墨西哥战争,只是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运送中国代表团去檀香山开了个会。
这让黄麟杰异常的不爽。
他渴望战争,渴望得到机会痛扁那些白皮蓝眼的外国人。林大人那套民族平等互利zì yóu的理论确实说得很对,黄麟杰举双手赞同,可他还是想要痛扁白皮猪,放他们的血,干他们的女人。
当然。像林大人那样通过个人魅力征服白种女人也不错,所以黄麟杰可以保证以人道的方式来对待白人女xìng,白人男xìng嘛……
简单来说,黄麟杰是个种族主义者。这样的人在林有德的军队里其实蛮多的,只是被林有德的个人崇拜光环给压制住。没有将自己的种族主义表现得太明显罢了。
种族主义者渴望战争,渴望用异族的鲜血换取荣耀和财富。黄麟杰也是如此。
但现在,他竟然因为战争即将来临坐立不安到这种地步,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异常的惭愧。
就在黄麟杰下定决心这次巡航结束就去心理咨询中心要求辅导矫正的当儿,机要员表示电报译码完成。
黄麟杰急忙抢过机要员手中的纸片。
他两眼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转身钻进UCNSS80艇的指挥中心。
“我们该向哪个国家的船开火?”
早就等在里面的赵国凯直截了当的问。
“德国。”黄麟杰也言简意赅的答。
他走到海图桌前,用圆规比划了一下就向航海长下达了命令:“新航向230,提升到第一巡航速度。”
“新航向230,提升到第一巡航速度。”航海长重复艇长的话,同时转动看起来像是汽车方向盘的舵盘。
UCNSS80的艇身微微倾斜,强力的电动机推进潜艇在50米深的海水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赵国凯看了看海图,笑道:“直奔德国远东舰队的锚地?这可够大胆的啊。”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是,猎手大人您的手在颤抖呢,还很明显。”
黄麟杰低下头,果断发现自己的右手在抽风一样的颤抖,不是赵国凯提醒他都没有察觉!
他让右手握拳,竭力压抑这种颤抖,同时表示:“我这是兴奋,奋勇杀敌的时候终于到了。”
话音未落,和指挥舱用小门连接的声纳舱中传来声纳员的高喊:“三点钟方向螺旋桨音,双车叶,声纹听起来像德国远东舰队达莎比号战列舰。”
“呃,”声纳员犹豫了,“我肯定是军舰……”
他选了保险一点的说法。
黄麟杰骂了一句,开始查看海图。
赵国凯建议道:“我们升起潜望镜确认下?”
“不,”黄麟杰摇摇头,“记得我们出发前拿到的情报部提供的德国海军巡逻计划表吗?这如果是德国战列舰,那肯定不是例行巡逻,他们也是因为突发状况而出动的,林大人的部队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它们是去救火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战列舰上搭载的神姬肯定已经升空戒备。潜望镜升上去会被发现的,现在又不是夜间。”
这个年代。视力特化的神姬被视为反潜的最佳手段,而新式神姬装甲使得神姬们可以在天空中长时间的滞留而不必担心jīng神疲劳,所以在林有德把潜艇战玩得尽人皆知后,各国都建立了以神姬为主的针对大型舰只的反潜体系。
只是各国不知道。林有德让山叶寅楠建立的声学实验室早就改进和强化了声纳的能力,搭配小型化的神算,中华联邦海军的潜艇部队已经具备了最初级最简单的声纳攻击能力。
顺带一提,这个山叶寅楠就是上个时空雅马哈集团的创始人,19世纪末rì本最杰出的乐器制造者和声学专家。后来大红大紫的虚拟偶像初音未来就是靠着雅马哈的人声合成技术才获得“最初的声音”。
黄麟杰准备进行声纳攻击。
赵国凯不无担心的问:“万一这是英国的战列舰呢?”
“没事,”黄麟杰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儿是德国远东舰队的活动区域,如果林大人决定对德国开战。那么英国肯定已经对德国宣战了,英国战舰在交战国德国的舰队活动区域内沉没,那肯定是德国人打的嘛。”
赵国凯想了想,说:“也对。反正林大人早晚要和英国开打。”
赵国凯作为白羽扇,思想其实比黄麟杰还要激进,他是林有德的白羽扇讲习班的毕业生,深受林有德那套思想的影响,而且狂热到了钻牛角尖的地步。他不但认为林有德现在倡导的各民族平等有爱的思想是为将来行驶霸权主义准备的舆论借口。还进一步曲解林有德的想法,认为林有德是想建立在汉文化支配下的世界“大同”,所谓的“求同存异”就是把“异”存进博物馆,从而达到求同的。
黄麟杰对搭档的想法不赞同也不反对。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指挥上。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抖了。心脏也跳得无比的稳定,强健有力。
“启动主动声纳。”他说。
片刻之后。安装在指挥舱里的神算开始运作,打孔机咔哒咔哒的吐出一长条记载着目标舰艇航速和航向数据的纸带。
赵国凯把纸带撕下来,一面查看一面抱怨:“听说新的艇上开始用显示器来显示这些数据……我们却还得忍受这种原始的装备。敌舰航向……”
赵国凯读数的同时,黄麟杰用娴熟的动作在海图上进行纸上作业,很快,他放下圆规和对数尺,下达了新的命令:“新航向145,最大战速。”
“新航向145,最大战速。”
“换灯。”
武器管制官立刻伸手将灯光控制闸拉下,于是整艘潜艇中的灯光都转变成了淡红sè。
这是潜艇特有的战斗jǐng报,于是刚才还在铺位上插科打屁的潜艇兵们鱼贯奔出舱室,向着自己的战位狂奔。
没有人说话,轻柔整齐的脚步声和潜艇的机械声一道汇聚成了世界上最安静的战歌。
“航向就位,达到最大战速。”航海长看着面前的仪表盘报告。
黄麟杰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怀表,计算着潜艇抵达攻击阵位的时间。
一时整个指挥舱陷入了沉寂,只有各人紧张的呼吸声。
终于,黄麟杰阖上怀表。
“第二轮主动声纳探测。”
第二次的数据很快出来了,根据这组数据黄麟杰亲自指示鱼雷shè击诸元。
“鱼雷舱,设定完成!鱼雷发shè管已注水。”
“shè击!”
鱼雷的发shè过程相当的平稳,荷浪牙波的水下鱼雷发shè技术经过了反复的实验和实战验证,可靠安全高效。
一分钟后,鱼雷舱报告全弹发shè完毕。
“紧急下潜。”黄麟杰如此命令道。虽然荷浪牙波的电动鱼雷没有尾航迹,不容易被空中的神姬发现发shè位置,但多小心一点总不是坏事。
航海长复述命令后,将手中的“方向盘”向前推去,于是UCNSS80艇的艇身向前倾斜,一个猛子扎向深海。
武器管制官死死的盯着鱼雷命中倒数秒表。
“命中前十秒。”他说,“九、八、七……”
沉闷的爆炸声从听课外传来,听起来像有人用宽背刀的刀背劈开了一个西瓜。
黄麟杰和赵国凯对视了一眼。
“声纳室,怎么回事?”
“不知道,紧急下潜产生的涡流和空使得声纳灵敏度大幅度降低。我们也只听见了爆炸声。”
这时候第二声传来,这次像是有人把皮球砸在了大鼓的鼓面上。
“至少我们打中了两发。”赵国凯用乐观的口吻说道,“虽然不知道打中了啥。”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的甲板剧烈的晃动起来。
“我们被攻击了!”武器管制官大叫。
然后航海长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了他:“不,我们坐底了。”
黄麟杰揉着脑袋上刚刚和收拢状态的潜望镜亲密接触留下的大包,扫了眼海图上标注的水深。
“这他妈哪个混蛋测量的海文地理数据?”
这时候,比刚才两声闷响响亮无数倍的炸雷在他们头顶炸响,声波引起的共振让艇内的照明都一阵闪烁。
“声纳室?”
尽管不抱希望,黄麟杰依然发出了询问。
“别问我们,现在水里一片混乱,爆炸的声波打在海底地形上形成了复杂的回声,我们什么都听不见。我们现在和聋子没区别。”
黄麟杰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巡航结束后,他不但要去看看心理医生,还要去给自己找个更靠谱的声纳长。
赵国凯则小有兴致的推测到:“这响动,该不会是弹药库爆了?”
“没听说过鱼雷还能打爆弹药库的。”黄麟杰白了赵国凯一眼。
赵国凯不以为然的答道:“也许是震断了输油管线,或者造成了电路短路引发火灾呢?或者干脆把上了引信的炮弹给震倒了呢?我们的鱼雷爆炸威力多丧心病狂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麟杰撇了撇嘴,心想也对。
于是他对一直在指挥室待命的实习制图员下令:“在航海rì志上记下坐标,我们击沉了一艘国籍不明的战列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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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第一滴血(4)
宣战第一天,荷浪牙波战果斐然。
在苏门答腊附近巡航的UCNSS80报告击沉一艘不明战列舰,结果海军总参谋部汇总了一下情报一查发现尼玛那是德国远东舰队旗舰,远东舰队司令可能就死那上面了。
然后另一艘编号UCNSS94的潜艇守在苏禄岛附近的海叉子,正好撞上了想要去游击一下看看情况的德国快速巡洋舰编队,潜艇艇长一看德国人多势众,没开火,只是报告了位置,结果德国人迎头撞进了联邦海军的伏击圈。
联邦海军这边都是装巡,皮厚炮狠,还有天眼和神算,德国人那些老式快速巡洋舰在林有德的新船面前跟裸奔一样,丢下一半的船只后德国人好不容易靠着速度和jīng湛的规避行动逃出了装巡的shè击圈,就碰上了还等在原地的SS94和用水面航行高速赶来的SS95和SS98。
这批快速巡洋舰喂鱼之后,德国在东亚的海军力量可以说名存实亡,没人能阻止林有德彻底占领马来群岛了。
实际上,林有德的准军事部队已经摧毁了爪哇岛的行政中枢,并且在苏门答腊控制了一个桥头堡。
现在,林有德唯一担心的,就是敌人神姬部队的负隅顽抗,他可不想让那些德意志姑娘高唱着“只有那忠诚的战车会给我们一个钢铁的坟墓”,然后不顾一切的屠杀常规部队,用自己的生命换中国人的生命。
虽说中国人多。但也不能这样浪费宝贵的生命。
所以当天下午林有德的旗舰白sè木马号就出现在德意志神姬们的驻地上空,林有德现有的四台RX全部出动,在德国人头上做飞行表演,然后白sè木马为首的飞空舰队就远远的停着。/周围是穿着新式装甲的中国姑娘们组成的密集阵型——可能有人说巫女们呢,废话,现在巫女们也是中国姑娘了。
然后德国人……
德国人投降了。
林有德在内心中大呼:“导演你拿错剧本了!”
不管林有德信不信,反正所有人都信了。林有德在受降仪式上见到德国神姬的指挥官,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德意志妹子,当林有德问她为什么不选择像个真正的普鲁士军人那样死战到底,她惊讶的反问林有德:“我们为什么要毫无意义的浪费掉自己的生命?”
林有德一想也对,本来她们人就不多。血统高的更少,面对四台RX确实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然后德国妹子又问:“我想问一句,您准备什么时候将我们遣返回德国?”
林有德一愣,随后才意识到在这个时空这样做才是常态。其实就算上个时空。在一战之前战争还是多少带着点骑士风采的,就连一战进行的过程中,也发生了不少骑士风采的小插曲,让这场残酷的大战多少有了点人情味。比如在第一次伊普尔战役中,初次上阵的英军竟然排着密集的阵型向德军的战壕涌来。结果当然被扫得东倒西歪。可德军指挥官在确认英军进攻部队已经没有继续攻击的**后,下令停止shè击,德国人友善的目送英军一边救护伤员一边撤回了自己的出发阵地……后来德国人为这个决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所以面前这位很傻很天真的德国小姐的问题,在这个时空的原著住民看来非常的正确非常的合理。
但林有德很不幸就不是这个时空的原住民。
“抱歉。小姐,”林有德说。“你们恐怕不得不被软禁到德国战败了。”
“你!”德国妹子脸sè大变,“你说什么?你这样不符合战争礼节!”
“小姐。”林有德冷冷的打断了她,“从次以后,战争将再没有礼节可言。”
德国妹子盯着林有德,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终于,她缓缓的说:“既然如此……”
话还没说完,她就抽出藏在身上的刀向着林有德刺来。
说实话,如果是普通人,这下绝对死定了,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逃脱能担任一只地方部队指挥官的神姬的刺杀基本不可能。
但不幸的是很多年前林有德面对一个国家最顶尖的神姬的刺杀时都幸存了下来,不但如此还俘获了那名神姬的芳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变成自己贴身女仆人体暖床袋。
说起来,大多数伟人貌似都有免疫暗杀的隐藏属xìng呢,尤其是近代的。
而现在,和薰来刺杀的那个时候比,林有德的身体受到了充分的锻炼,反应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开了子弹时间之后已经不是马克思大叔附体了,是尼奥附体——好,林有德还闪不了机枪子弹。
所以,区区地方部队首脑的刺杀根本上不了林有德分毫,不但如此还狠狠的帮林有德刷了一把好感度。巫女队那帮妹子眼睛都快变成心形了。
然后薰差点把德国人干掉,还是林有德眼疾手快阻止了她。
林有德走到手上挨了一刀倒在地上的德国妹子跟前,一面向她伸出手一面说道:“暗杀对我是不起作用的,更大的阵仗我都见识过了。”
说着林有德瞄了薰一眼,少女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德国人露出一副绝望的模样,她似乎终于认命了。
维克托莉亚站在木马号舰桥上,用望远镜静静的观察着受降仪式上发生的一切。
她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不屑的冷笑。
“没错,”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凭你们怎么可能杀得掉他?他可是天命加身的人,是龙的化身,是注定要在这个世界写传奇的存在。不,他本身,就是传奇啊。”
说着维克托莉亚放下望远镜。
实际上,维克托莉亚这段时间重新调查了一遍林有德的经历,她发现不光是面对薰那次,林有德多次涉险都能用匪夷所思的运气化险为夷,除了“天命加身”之外根本找不到别的解释。倒不如说,“天命加身”这个解释反而更容易让维克托莉亚相信。
而现在,她终于亲眼见识过了林有德面对暗杀时的表现,她很确定那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很明显,荷浪牙波的主人不正常。
“错不了的,”维克托莉亚满脸虔诚,红sè的双眸中透着狂热的光,“您就是世界的主宰,神姬是您的配偶,而我们红眼一组,就是神给您准备的左膀右臂,是您的使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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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人类希望荷浪牙波
姬部队投降后,林有德用了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就右并了菲律宾周围所有的岛屿。
同时,荷浪牙波的战争动员也在继续一暂时林有德还没有调整荷浪牙波的工业生产,因为他不想让美国人太早从荷浪牙波的商品减产中得利。但是部队的征召和集结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到十月初,林有德把自己手里的陆军部队扩充了一倍,而且还在继续扩充。
由于本土基本不用担心被打,海军总参谋部正在研究应该从哪儿捅德国人刀子的问题。
伦敦明显希望林有德捅德国的拖油瓶奥斯曼帝国,把巴格达拿下来,这个时候的伦敦还认为这个大战不会打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而是跟以前一样一边打一边勾搭妥协最后商量好了双方就鸣金收兵,输的一方认倒霉并且蓄积力量等以后再打过,赢的一方切蛋糕。
而这个时候巴黎却没有本妻孤悬欧洲之外有海峡和庞大舰队保护的英国那么游刃有余了,烈rì失守得太快,克卢克和比洛的两个集团军正在快速的通过比利时的国土,福煦摆在正面的六个法国集团军的左翼完全暴露给了德国人,这使得法国人感到一场像普法战争那样的惨败近在咫尺。
法国人希望林有德立刻、马上派出援军,帮助法军挡住德国人的攻势。
顺带一提林有德的老婆也是这么想的,每天晚上都要给林有德吹枕边风。
可这个时候,要迅速往法国派遣军队,就只能通过飞空舰队了,可林有德的飞空舰队速度快是快,可运力不足啊,再加上中间可能还要面临奥斯曼帝国的神姬部队的拦截奥斯曼的常规部队可能了烂透了,但神姬可不差,只不过腐朽的官吏不愿意把自己镇压人民的利器轻易的用在对外战争中就连恩维尔这个土耳其青年党的领袖也不能逃脱这个窠臼。
恩维尔并不是一个伟人,他因为机缘巧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却没有与之对应的能力。
虽然对未来的行动还没有拿定主意,但海军的动员径然在继续。
阿兹特克国,新泉州城。
一大群红皮肤的印第安人聚集在中华联邦驻泉州总领事馆大门前。
这些印第安人和刚迁移过来时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脸上一点尘土不见”皮肤光洁健康,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更好的料子,整齐干净一说实话,印第安的传统服装弄得这么干净看起来当真有点怪怪的。
领头印第安壮汉服装更是怪异,他竟然戴了一顶中国式的小圆帽,和他身上的衣服搭配起来简直笑果非凡。
他正在用口音浓厚的英语对领事馆参赞说:“为什么不能安排我们参加联邦军队?我带来的全是族里最棒的猎手,用你们中国人的枪一定能百发百中”只要有一柄猎刀就能单独对抗雄狮!为什么不让我们加入阿兹特克雇佣兵团?”
“呃,这,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
面相和善身材微胖的参赞的话被印第安人打断了:“你们难道不是在进行战争动员吗?战争动员不就是让一切愿意参加军队的战士都招入军队里吗?”
“可是,我们羊没有在进行战争动员啊”
虽然林有德已经和德国开干了,但běi jīng还没决定好该不该加入协约国。这种状况让德国非常不爽,齐默曼的外交部三天一谴责五天一威胁,而抗议更是天天都有,都快成德国抗议部了。
不过印第安人显然还不习惯从这种大的角度去看国际事务,他们还是个国的时候哪有什么国际社会啊,而有了国际社会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欺负了几百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接触更加高层的东西一这个年头英语在印第安人中已经普及了不少,但还有许多印第安人根本不能和白人流畅的交流。
这对一个民族来说,非常的悲哀。
所以印第安首领继续大呼小叫:“你们难道在歧视我们吗?你们在看不起印第安的战士吗?我们都是红皮肤的人,所以我们才想和你们并肩作战!”
参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皮肤,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候,他身后的门开了,恰好正在新泉州办事的司徒美堂走了出来一司徒美堂最近终于丢掉了美国大使的头衔,现在他是林有德在美洲的“大管家”。
“你们热情,我已经了解”司徒美堂用英语对印第安首领说道”“我这就电告荷浪牙波,安排船只送你们过去。…,
“不”印第安首领大叫“不止我们,所有印第安部落的战士,都愿意与你们并肩作战。”
说着首领右手握拳按住心口,用生疏的中文念出了林有德最近经常挂在嘴边的宣传口号:“求同存异,和平共处,天下大同。我们愿意为这个理想而战。”
司徒美堂一时间眼睛有些湿润其实就连司徒美堂自己都搞不清楚,林有德是真的如他对心腹所说的那样只是把这个当做舆论宣传,还是把它当成一种理想一种信念。
但是,司徒美堂想,偶尔丢开现实主义的逻辑,沉浸在这种高尚的理想主义中,不也不错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司徒美堂也一脸真诚的将握拳的手放在心口:“这也是我们的荣幸。”
吾郎跪在自家道场榻榻米的正zhōng yāng,等待爷爷的训话。
吾郎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作为会津藩的武士参加过维新战争,江户无血开城后老头转变成了死硬的军国主义分子,中rì甲午战争的时候他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上了战场,并且在儿子战死沙场后,竭力想要把孙子培养成他理想中的“武士”。
可想而知,这样的老头对吾郎决定参加中华联解海军陆战队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一想到即将面对爷爷的愤怒,吾郎就满头大汗,心里直打鼓。可是,他仍然准备据理力争,他准备向爷爷诉说他在学校里接受到的那些思想,说服爷爷只有成为中华的一份子,rì本才有能力和世界列强平起平坐一这边的rì本可是在打败俄国获得列强承认之前就败给了林有德。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激烈争论,少年的心气就渐渐的高昂一尽管头上和背后的冷汗一直没有停。
可是老头不说话。
虽然年事已高,但老头依然身手矫健,可以打得道场里的小字辈嗷嗷叫,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不怒自威,能震住场子,就连街坊邻里也经常请老头去律裁纠纷,没有人敢质疑老头的决定。
所以,老头的沉默反而给吾郎巨大的压力,让他那正坐的身形越缩越小。
终于,老人开口了:“正坐的时候别骆背!”
“是!”吾郎猛的挺直背。
“哼”老人用这声鼻音来表现自己的不满“我听说了,你报名应征了,对不对?”
“是,可是爷
……”
“闭嘴!”老人一喝,吾郎浑身哆嗦了一下,只好乖乖闭嘴”“我呢,对第二次rì清战争(rì本顽固派都这么叫)非常的不服气,直到现在我也依然相信,再打一次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中国人这些年,干得不错。中华联邦渐渐的有恢复盛唐的辉煌的意思了。”
“误?”吾郎非常的震惊,他小心翼翼的从低垂的刘海的缝隙中看着爷爷的表情,揣度着爷爷的用意,可仍然不敢说话。
“我是武士,我从来尊重强者,不自欺欺人。当然,不甘心还是不甘心,但是,中国人的成就我必须要承认,不得不承认。”
老人显然思路乱了,有点语无伦次,说是好,这样的老头耍起傲娇来一点都不前。
“总之,今天叫称来,就是准备将我们家族的宝刀”
“联邦军队已经取消军刀了。”吾郎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正要把放在榻榻米上的那把传了两百年的宝刀拿起来的老头愣住了,随后狠狠的瞪了吾郎一眼。
“我知道!不用你说!、”说着老人把刀放下,颇为苦恼的思考了一会儿,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把胁差,双手捧着,递到孙子面前。
“记住,在联邦军队里,不许给大和人丢脸。”
“是!”吾郎接过刀,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双手三指并拢放在榻榻米上,向爷爷郑重其事的磕头行礼。
站起身来的时候,少年的心早就飞出了这间道场,飞过大洋,飞到那伟大的荷浪牙波。
他握紧爷爷的馈赠,坚定不移离开了道场。
291 出征
中华联邦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大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决不能加入协约国对德奥宣战。”陈少白的慷慨陈词,在这沉闷的气息中显得相当的突兀,但他显然不在意这点“如果我们加入了协约国,并且宣战,那么将来就没人会把zhōng yāngzhèng fǔ当回事了!”
陈少白话音刚落,袁世凯来了句:“别担心,这不是马上就要选举换届了嘛。”
袁世凯这慢条斯理的一句话,把陈少白着实噎得不轻。这话也让原革命派的要员们大皱眉头,因为袁世凯这等于是在暗示,下一届zhèng fǔ没你们什么事了。
袁世凯这一句,让本就沉闷的气氛又上了一个新台阶,而且原本被掩盖在沉闷之下的角力也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时候,孙雯开口了:“你们这样子都下去,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倒向林有德。而且……”
她顿了顿,目光挨个扫过围坐在会议桌旁的“大陆三派系”的首脑们,才继续说道:“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要不要宣战的问题,在那之后的事情不在我们今天的议题上。”
“还用讨论吗,当然不……”
陈少白刚开口,就被袁世凯用坚决的口吻打断了:“宣!为什么不宣?德国也好,奥匈帝国也罢,和我们都无陆地上的接壤,他们要来打我们,就必须先把林有德的定海神针——海军——给打垮,在那之前。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损失,只有我们打他们的份儿,为什么不宣?”
袁世凯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串,清楚明白的展现了陆军部的意图。显然之前朱尔典的那番游说还是相当的有效果,袁世凯惦记上富有的巴格达了。
袁世凯说完,国内实业财团联合的头子张謇也表态了:“宣战之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卖给英法各种战略物资,大有赚头啊。而且宣战之后林有德势必迫于英法的压力,不会阻挠我们通过海路运送这些物资,不宣战,难说他会不会暗地里使坏。”
看来国内商人们的立场也相当的明确:不能让林有德一伙独占发战争财的机会。
这下革命派的要员们脸sè都变得非常的难看,他们既没有足够的兵力发动远征去抢夺德意志的殖民地。又没有足够的商业能力去发战争财,靠着占领běi jīng的“头功”占有的政治权利现在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谁也不知道大选之后下一届zhèng fǔ中还会剩下几个革命派。
黄兴皱着脸,坐在那里好半天没吭声了。陈其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卷烟,丝毫不顾坐在他身边的黄馨那越来越厌恶的表情,而孙雯自己的情绪也明显低落不少——这种低落,靠着她的能力,清楚的传递给了与会的众人。
孙雯不适合这种勾心斗角。因为她虽然可以隐藏自己的想法,却不能完全的隐藏内心的情绪。
不管怎么看,这次会议都结局已定。
于是孙雯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当年在讲台上振臂高呼时的气势。她用疲惫的声音说道:“那么,我们就正式加入协约国。对德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以及未来可能加入他们一方作战的国家宣战。散会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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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白回到自己的公馆。第一件事就是摔东西。
将玄关附近的瓷器全都毁坏殆尽后,他才转向从刚刚开始就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站在旁边的管家:“怎么回事?”
“德国特使马斯先生在客厅等您。”
“好吧,我这就来。”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一面思考着如何对德国人解释刚才会议上的状况,一面走进了客厅。
“马斯先……”陈少白热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因为他根本没看见德国人的身影,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是一名戴着黑sè宽檐帽身穿黑衣的陌生人。
“马斯先生已经将您和德国达成的协议全盘交给了我们。”陌生人说“因此,我们认为您犯了叛国罪。”
陈少白转身就跑,结果被黑衣人连shè三枪放翻在地。
黑衣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提着带消声器的****走到还一息尚存的陈少白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继续说道:“盖世太保绝不饶恕任何叛国行为。”
话音刚落,黑衣人举枪对着陈少白连补数发子弹,随后绕过他的尸体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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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10月6rì,中华联邦宣布加入协约国,对德国、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宣战,同时联邦开始战争总动员。
因为联邦方面开始战争总动员了,林有德这边已经进行了几周的战争动员也随之表面化——在这之前林记也好海军部也好,都谨慎的不在公开场合使用“总动员”之类的字眼,动员行动也进行得非常低调。
可宣战之后,这些伪装都变得没有必要了,于是十月七rì,荷浪牙波海军大礼堂前的大广场上,海军部公开摆出了一千个应征点,招募士兵。
同时,林记总部也正式向自己名下的所有企业下达了命令,提高工人们的工作强度,减少休假,并且将工资水平相应的提高到“战时水准”。同时,林记开始收购粮食、布匹等战争物资。
林有德在过去十年中一直在有意识的强化林记的战争动员能力,他借用了很多未来的经验,建立了一台复杂高效的战争动员机器,这台机器在过去的几次战争中小试牛刀,现在它完全启动了,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组建和武装一只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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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李得胜登记了,可还没等他说话,坐在桌子后面的海军军官眉头一皱,说道:“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回去上课去。”
“我不小了!”李得胜张嘴就反驳道“我十五岁了!”
海军军官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身后的牌子上“十八岁以上适龄青年应征入伍登记点”几个大字,然后直接就喊道:“下一位。”
“等会等会”李得胜抓住桌子边缘“我的字写得很漂亮,我可以给你们写文件!而且我明年要考海军武备学堂预科,所以我自学过炮术和航海,我能算炮角,会用六分仪,还懂摩斯码,你们就招了我吧!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既然如此”那军官笑着回应道“那我就更不能把你征召进来了,战争可是要死人的。”
说着军官举起左手晃了晃,李得胜这才发现他的小拇指整个没了。
“这是墨西哥人的炮弹干的好事,我只是丢了个手指,我的兄弟们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别看报纸上整天都报道我们打胜仗,整天都说我们的伤亡和敌人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但是我们还是有许多许多的好兄弟死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莫龙(一个地名)的海军烈士陵园你去看过没?”
李得胜摇摇头,他还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去看看吧,那里有一面墙,上面刻满了这十年来牺牲的军官和战士们的名字,看看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你会有更加直观的感受,孩子。”军官顿了顿“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这个时候就参军,你还是好好的去读书,考海军学堂预科,将来能上大船当军官,那阵亡的机会就小多了。好了,下一个。”
“不,我……”李得胜还想说什么,却被后面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农庄农民模样的小伙子一把推开。
于是少年只能心有不甘的从登记处离开。
“真倒霉。”他嘟囔了一句“去下一个登记处看看好了,这回我要虚报岁数。”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港口方向传来洪亮的汽笛声。
第一声汽笛之后,又有其他的汽笛群起相应。
原本落在屋顶上的鸽子们被这洪亮的声音惊动,全部振翅高飞。
汽笛声依然接连不断的从港口那边传来,就像盛夏荷塘中聒噪的群蛙,又仿佛秋夜中不尽的虫鸣。
这时候李得胜身边的人群中有人喊:“海军主力今天要出发远航!这是它们要出港啦!”
人群开始向海边移动,显然,大家都想一睹联邦海军主力的威仪。
李得胜犹豫了一下,也迈开步子随着人群一起向海边移动。初来荷浪牙波的时候李得胜也曾经为那些大炮巨舰疯狂过自豪过,可现在他更崇拜那些驾驶潜艇孤军游走在敌人控制区里的孤胆英雄们,那些海面下的沉默猎手。
不过,少年对威武雄壮的水面舰队出航的场面,仍然有着几分期待。
他加快脚步,生怕去晚了海边已经挤满了人——不,现在赶去应该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李得胜再次停下脚步,开始回想在自己附近有什么地势比较高的、可以俯瞰港口全貌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有人高呼:“看天上!”
少年抬起头,于是他看见林有德的旗舰白sè木马号正通过被道路两侧的楼房切割成长条状的天空,旗舰的底部悬挂着金sè的帅旗,清楚明确的告诉地面上仰头观望的人们林有德林大人此刻就在那艘战舰上。
一时间,李得胜的所有思考都被胸中澎湃而过的情感吞没,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带头开始高呼万岁,李得胜想都没想,也跟着振臂高呼起来。
292 燃烧的巴黎(1)
林有德最终决定,巴黎我们要救,巴格达我们也要。
欧洲局的工作非常的出sè,为林有德提供了大量第一手的情报,荷浪牙波对战局的把握说不定比法德双方的统帅部还要清晰——师、团以下的战术面的情报,两军统帅部不清楚,荷浪牙波也不清楚,但军级以上的战略面的情报,荷浪牙波了解得就比两军要清楚多了。
另外,欧洲局在两边都有支部,鼹鼠们遍布德法两国关键部门,所以荷浪牙波对整个战场的局势的掌握比只能依靠前线部队反馈的两军统帅部要好得多。
所以荷浪牙波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巴黎撑不过1908年最后几个月。而一旦丢了巴黎,几乎就意味着法国大半个国土都将落入德国手中,法国将会失去百分之六十七的钢铁产能,百分之九十的铁矿,百分之四十的糖、羊毛和化工生产能力,而谷物、肉类等农产品的损失连荷浪牙波也无法统计出具体的数据。
更致命的是,一旦巴黎被攻克,正面一线排开的六个法国集团军将会被包抄,难逃被彻底击溃的命运。而法国的最高指挥官福煦此时正沉浸在狂热的进攻**中,她把德国人在比利时的行动看做一次牵制攻击,并且认为此时已经登陆的英国远征军就足够把这只实际上异常庞大的德**队给挡回去。
福煦的计划是向当面的德军发动攻击,用勇猛的行动夺回半个世纪前失去的阿尔萨斯和洛林。
欧洲局在给荷浪牙波的报告中附加了一行批注——这样的批注往往代表欧洲局高层的主观判断——他们认为福煦会如此热衷于进攻。很可能是因为一旦成功夺回这两个地区,她毫无疑问将成为法国人的民族英雄。
约瑟芬赞同欧洲局的判断。
但是福煦下面的高级指挥官中,还是有人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他就是布置在整个法军阵线最左端的第六集团军总司令查尔斯?朗勒扎克。这人曾经是约瑟芬的部下,尽管比约瑟芬年长许多却依然狂热的追求过她。
正因为这样,当朗勒扎克向福煦建议,把自己的集团军向西移动以应对德军的动作时,福煦却以“会增加战线长度减少我军发动进攻的兵力”为由拒绝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约瑟芬非常的愤怒,她在总参谋部的指挥室里当着所有参谋的面大骂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法国同僚:“她这是在葬送巴黎,是在葬送法国!”
林有德对此到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上个时空霞飞因为过于独断专行倒台以后。法国的两大名将福煦和贝当一个擅长进攻一个擅长防御,而贝当在凡尔登之前混得非常非常的惨,根本拿不到多高级的指挥权。
10月1rì,初步完成集结的法军开始向阿尔萨斯和洛林进攻。人类战争史上神奇的一幕在这个时空再一次上演:战争开始后,交战双方都在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进攻。这种奇怪的现象在这之前或许发生过,但在这之后是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无论如何,林有德都必须拯救巴黎。
其实林有德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所以早在九月中旬德国开始进攻的时候。他就下令加快白sè木马二号舰最后的测试和调整,接到命令之后苏菲和苏芳亲自下工场指挥工作,终于用半个月时间保质保量的完成了原本计划要用三个月来完成的事情。
确认自己能动用两条高xìng能大型飞空母舰后,林有德下令组建第一特混舰队。
他计划抽调神姬营的骨干编成一支jīng锐的神姬部队。同时将四台RX中的三台配置在白sè木马号上,二号舰飞马号则搭载荷浪牙波仅有的八架VF原型机。
林有德的想法很简单:以jīng锐的神姬力量驰援巴黎。让非常规战力的平衡向协约国一侧倾斜,以此来阻挠和迟滞德军的进攻步伐。为法国人赢得看穿德国人真实意图的时间。
如果法国的统帅执迷不悟,林有德不介意像当年对付伊莎贝拉那样给她一巴掌。
林有德的计划得到了全票通过,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声望,而是荷浪牙波的高级官员们确实想不出来其他更好的方法了——从海上运送庞大的部队前往法国需要时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做点什么来拖延德军的前进步伐。
而进攻巴格达则被放到了明年chūn天,海军舰队将先行出动摧毁德国在印度洋上那微不足道的海上力量,并且炮击奥斯曼帝国在波斯湾的防御体系。林有德和他的参谋们并不担心海军舰队遭到德国天空战列舰的攻击,因为德国此时要和英法两国的神姬死磕,不可能抽出足够的神姬力量来掩护他们的飞空战列舰。
而荷浪牙波的防御方面,巴会和她的RX留守荷浪牙波,因为她本身肩负大量的内政工作。伊莎贝拉也同样被留在荷浪牙波,这一方面是因为她的RX过于复杂还没完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法国大多数高级神姬都见过伊莎贝拉,对她都挺熟悉的,伊莎贝拉去了法国就等于正式宣布“英国女王被掉包了伦敦王位上的是假货”,林有德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冒这个风险。
林有德的计划被迅速的执行,到中华联邦zhōng yāngzhèng fǔ正式宣布加入协约国的那天,特混舰队已经基本准备完毕。
这个时候林有德的一个决定却在幕僚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请各位先离开一下。”巴对满屋子的林记和海军高层说道,“我和我丈夫有点私事要谈。”
这帮高官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往外走,其中一些还对巴投以“交给您了太太”的目光。
约瑟芬看了看林有德,叹了口气,也和伊莎贝拉一起离开了。
等屋里就剩下林有德和巴时,林有德裂开嘴,给了巴一个灿烂的笑:“怎么,之前约瑟芬给我来这套,所以你也想试试对不对?”
“严肃!”巴板着脸,完全一副“鬼嫁”的态势。
林有德赶忙收起嬉皮笑脸,坐直了身体,非常的严肃。
于是巴开始直入主题质问道:“为什么要搞亲征这种事?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和你现在对整个荷浪牙波的影响力。万一你遇到了危险,别的不说,民意肯定会变得狂躁,局势很有可能会失控。作为我们的最高领导人,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
林有德耐心的等老婆说完,斟酌了一下,决定说服巴。
巴和约瑟芬不一样,她讲道理,所以林有德觉得完全能够靠陈述自己的意图,以及其中的利害来说服她。
“亲爱的,你听我说,”林有德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同样站着的老婆身边,“我亲自指挥舰队前往巴黎,可以提振军民的士气。”
“我认为,我们的士气已经很高昂了,不需要搞这种‘御驾亲征’的戏码。”林有德得刚说完,巴就铿锵有力的反驳道,“这个理由不成立,我不接受。”
“我去的话,就能更加直接的了解到欧洲的态势……”
这一次他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反驳:“我们不需要你把态势了解得那么清楚!你不一直都是奉行把具体的事情交给对应等级的领导人去决定吗?你不是只处理战略大方向这一等级的事情吗?所以现在应该继续贯彻你的原则,巴黎的事情就交给约瑟芬,她绝对能够胜任,不会让我们吃亏也不会让她的祖国吃亏。”
林有德一时语塞。
被巴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没有亲征的理由,他仔细的回想自己做出决定的心路,越来越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亲历这场人类历史上规模第二大的战争。
他脸上的表情带上些自嘲的味道:本来想说服巴,却没想到自己反过来被说服了。
可没等林有德说话,巴再一次开口了。
“你遇到危险的话……我一定会彻底陷入混乱的,就之前你在受降仪式上遇袭,我当时就在旁边,可我被吓得根本动不了你知道吗?我头一次知道自己那么脆弱,头一次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会失去你!”说着,巴毫无预兆的就哭起来,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流,肩膀也不安的缩成一团。
林有德果断伸手抱住妻子,让她把脸埋入自己胸膛,这样做之后巴哭得更夸张了。林有德突然擦觉了一件连巴自己都可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她其实不是在反对林有德亲征,而是反对林有德没有带她一起去。
两个人拥在一起,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待巴渐渐停下哭泣后,林有德稍稍把她的身体从自己身上拉开,然后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嘴唇。
巴本来是极度抗拒在办公室之类的地方过于亲热的,可现在却任由林有德吻着她的唇,轻轻的舔掉她脸上的泪痕,乖巧得令人难以置信。
面对突然暴露出软弱一面的二老婆,林有德心中顿时溢满了爱意,于是他更加深情的吻着老婆,抚摸着她的背脊。
“不要去了,好吗?”巴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
可林有德此时又重新燃起了要亲自体验下世界大战的战场的想法:只能说,男人果然到死都是孩子。
“不,我要去。”
巴的肩膀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林有德赶忙补上下一句:“可我会带你一起去。”
说完林有德轻轻转身,将妻子推倒在他那张大得过分的办公桌上,然后开始脱她的上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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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燃烧的巴黎(2)
“那么,就留你看家了。”登舰前林有德对薰说。
“是,请您也多保重。”薰向林有德鞠躬行礼。
虽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得体,可在林有德看来,她身上透着一抹淡淡的不安,也许还有些许的寂寞。
之前林有德喜欢留洛天依留守,其实还有个原因是那小姑娘虽然被宠得无比任xìng,但遇事有主见,敢于采取行动,面板上的政治之类的属xìng也很高,不用担心被人算计。这次洛天依闹得太厉害,把薰留下实属无奈,还好伊莎贝拉也留下了,能稍微让林有德放心一点。
薰旁边伊莎贝拉的状况则完全相反,她清楚的表现出自己的不舍和对林有德安全的担心,但却给林有德一种“后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的可靠感。
“我走了。”林有德对两个可人儿敬了个礼,转身走向铺着红毯的跳板,跳板最上方,此次跟随他出征的三名近卫神姬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有德刚上舰,正想对约瑟芬说点什么,却一眼看见有个东西缩在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箱子后面,只露出一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林有德叹了口气。
“塞拉,你又淘气了。”
林有德话说完,小家伙就从自己的掩体里钻出来,一脸淡定的开始拍打衣服上的灰尘,大有“反正被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的架势。
约瑟芬看起来非常的惊讶:“我根本就没察觉到她在附近!而且,我刚才全面检查过船内的每个部分。她到底是怎么……”
这时候林有德两步走到塞拉面前,蹲下去轻轻抚摸塞拉的头发,塞拉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简直就像猫咪一样。
“你很想跟着一起去吗?”
林有德说完。塞拉伸出手,拉住他衣服作为回答。看这样子小姑娘想表达“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意思。
林有德咂了咂嘴。
“好吧,”他说,“那就跟着来吧,反正只要呆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姑娘虽然还是一张扑克脸,但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林有德站起来,牵起她的手就往舰桥方向走。后面是洛天依惊讶的声音:“诶诶诶!为什么啊!为什么就对她那么好呀,我也是娇小体型的神姬呀!”
林有德回头来一句:“你太腹黑了。”
“我哪有!”
“那我换一个说法,你聪明过头了!”
“呃……”洛天依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破罐子破摔的对林有德喊。“你这种又像是在夸我又像是在损我的说法太狡猾啦!”
来到舰桥上,林有德松开塞拉的手,然后指了指舰桥后部专门给客人准备的椅子,自己则走向舰桥正zhōng yāng那把他在战舰设计阶段要求加入的指挥座。
可他刚在舰桥上坐稳,塞拉就跟过来爬上他的膝盖。一屁股坐进他怀里,然后转动小脑瓜好奇的看着舰桥上的cāo作员和各种仪表。
而舰上的年轻人们也偷偷的回头看着林有德膝盖上的小可爱,窃窃私语形成的嗡嗡声一时间充斥着整个舰桥。私语的内容嘛不用说就是那些,大家都懂的。反正林有德神姬猎手的传说又多了新的内容。
林有德也懒得管这些,他伸手抱住塞拉的腰。虽然他已经抱过无数美女的小蛮腰了,但塞拉的腰部给他一种清爽的感觉。和她的腰比起来,就算约瑟芬和巴的腰也显得稍微有那么点臃肿。
另外,林有德的妹子们身高都不低,像这样坐在怀里的话头部一定会挡住林有德大半的视线,可塞拉坐在林有德怀里脑袋只能碰到林有德的下巴。
小家伙在林有德的怀里简直就像一只宠物,煞是可爱。
“出发吧。”林有德对旗舰的指挥官说道,“按照计划,首先在城市上空微速巡航一圈,然后我要发表讲话。”
“是。”
军官说完,林有德脚下的甲板就微微颤动,这意味着战舰正在离开海岸,缓缓升空。
就在荷浪牙波所有人都在仰望天空中的战舰,自发的发出“万岁”的欢呼的时候,遍布荷浪牙波的扩音系统中传来响亮的蜂鸣音。
这座现代化城市的居民们都知道,那是即将有重要广播播出的提示,便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下文。
短暂的寂静后,扩音器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接下来,海军部长、林记总掌柜、洪门大佬林有德将发表宣战讲话。”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接着林有德的声音便通过扩音器传遍了荷浪牙波的街头巷尾。
“海军战士们、工人们、农民们、青年学生们、同胞们,今天,我在这里向你们发表讲话。
“如大家所知,欧洲现在已经陷入了规模巨大的战争之中,在未来数年的时间里,那块小小的大陆上将有无数人失去自己的生命,无数人无家可归,无数的城镇化作废墟。整个欧洲,面临着浩劫。
“这是欧洲人永远无法逃脱的报应,最近的几百年,他们确实在某些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可是他们的心智却仍为得到足够的开化,仍然停留在茹毛饮血的祖先留给他们的强盗文化之上。
“他们建立了一套形而上的礼节,并且因此而以‘绅士’自居,但实际上,他们的文化依然充满了幼稚。在欧洲人看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天经地义,正因为如此,他们在最近几百年中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在美洲,印第安人给遇难的探险家送来食物,帮助他们修理舰船。可是这友善的举动,换来的是欧洲白人长达百年的大屠杀。”
林有德说到这里的时候,集结在海边准备登上另一艘飞空舰作为jīng锐步兵团一同前往巴黎的阿兹特克雇佣兵团发出了震天的战吼,群情激昂。
“在非洲。他们仗着先进的武器,向猎杀牲口一样围猎黑人,用最粗陋的工业产品冒充宝石欺骗非洲的酋长们,换取黑奴。从罪恶的黑奴贸易中,欧洲人用黑人的鲜血换来了大把大把的黄金,才获得了如今的繁荣。
“最后,趾高气昂的欧洲人,闯进了我们的家园!闯进了拥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东方古国的庭院!他们像暴发户一样炫耀着手里的武器。自以为比我们更高明!
“可实际上,他们就像偶然间得到了强大力量的小孩,炫耀着自己的武力,却不知道一只脚已经迈入了毁灭的边缘!他们作为一个文明。不具备支配现代工业文明赐予他们的强大力量的智慧!长此以往,他们只会走向毁灭!”
实际上就算在林有德穿越前的年代,毁灭都没有来临,可是这个时空没人会知道这点。
“于是有人会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就行了?我们何必去蹚浑水呢?确实。冷眼旁观欧洲人的厮杀,坐收渔翁之利才是面对欧洲战争最正确的做法,如果我们一直保持中立,直到欧战结束。我们肯定能成为欧洲最大的债权国之一,全欧洲都会欠我们的钱。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拥有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先进文明的中国人!最近几百年。我们在某些方面落后了,但我们的文化依然是全世界最成熟的文化!
“正是这种文化,让历史上我们处在巅峰状态的时候,依然和周围的少数民族和亲,而不是侵略、奴役他们!正是这种文化,形成了我们好客的传统,不管语言肤sè任何人在我们的土地上都能得到善待!正是这种文化,让语言、文字和风俗习惯完全不同的五十六个民族,形成了一个伟大的统一国家!这在欧洲是多么罕见的事情!要知道,欧洲的国家只要有超过两个民族就一定会纷争不断!
“这种文化,正是我们比欧洲人更成熟的证明!而我们的传统要求我们有一颗兼济天下的心!最初的时候,天下对我们的祖先而言只是中原,后来扩展到塞北,扩展到江南,而现在,对我们而言,天下就是世界!
“所以,我们参战,并不是为了攫取利益!为了利益的话,我们早就作壁上观,坐看鹬蚌相争了。我们参战,是因为使命,我们有义务停止这种因为无知和幼稚而产生的浩劫!我们有义务教导白人正确使用手中力量的方法!退一万步讲,成年人看到小孩打架,难道不应该出手去阻止吗?”
又是短暂的停顿,接着林有德开始干穿越者的“本职工作”:
“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世界不再有纷争,所有人平等的拥抱这同一片蓝天,不论信仰、不论语言、不论肤sè。
“我梦想有一天,在佐治亚的红山上,昔rì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rì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巴尔干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狼烟终rì不见消退的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zì yóu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想有一天,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共同探讨他们对安拉教义的理解。
“我梦想有一天,欧洲对犹太人的态度能够有所转变,尽管现在欧洲的绅士们仍然满口异议,继续将犹太人视作世界的毒瘤,但有朝一rì,佩戴大卫之星的男孩和女孩将能与白人男孩和女孩情同骨肉,携手并进。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地球上再无战乱,所有人都作为地球人平等的生活在一起,为了航向星辰大海的伟大梦想共同奋斗。
“到那时候,千百年来,我们中华的祖先所怀抱的“天下大同”的理想将真正得到实现!
到那时候,所有人都是地球母亲的儿女!
“今天,我们便是为了这个梦想出征!并非是为了掠夺和奴役,这便是我们泱泱中华文明,和野蛮人的区别!中华联邦万岁!中华五千年文明,万岁!”
比方才还要震耳yù聋的万岁声震撼着整个荷浪牙波,山岳为之动容,大海都为之倾覆。
对于此情此景,法国记者埃尔热写道:“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冠冕堂皇的出征布告,再没人能像林有德这样粉饰战争的意义。可是,很奇怪,我竟然也被他打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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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燃烧的巴黎(3)
林有德放下话筒后,约瑟芬咳嗽了一声。
“娶了我这个蛮夷女人还真是对不起你啦。”约瑟芬叉着腰,昂首挺胸的瞪着林有德。
舰桥上已经有人在窃笑。不过林有德看出来了,老婆并没有在生气,所以他也用开玩笑的口吻回应道:“你不一样,你已经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摆脱了愚昧。”
约瑟芬叹了口气,然后对林有德露出笑容:“相当震撼人心的演说,不过在欧洲政治家和公众耳中恐怕会显得无比的刺耳吧。”
“现在的话恐怕确实如此,可等他们领略到战争的恐怖之后,他们就会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林有德对此相当不以为意,从现在欧洲局掌握的欧洲舆情看,欧洲的报纸正在开足马力宣扬战争的正义xìng,歌颂战争,没人会愿意把jīng力放在林有德这篇将战争形容为“一场浩劫”的演说上,因为公众不喜欢看。
这个时候的欧洲,每一家报纸每一天都要收到数以百计的诗歌投稿——毕竟欧洲还没有广播和电视,所以人们消费的文娱产品的主体就是小说和诗歌。
这些诗歌中满是伟大的理想、伟大的征程和伟大的战死,字里行间全都是空洞的、演绎得有些过分的英雄主义。如果投稿中没有包含这些内容,那么这份稿子就绝对不会得到付诸铅字的机会,就算是那些有名的诗人,也被告知一定要在作品中包含战争的高尚之处。
在英国。阿斯奎斯zhèng fǔ召开了一次针对文学界的“座谈会”——好吧,实际上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林有德习惯xìng的这么称呼这次聚会或者沙龙之类的玩意——zhèng fǔ要求文学界的大腕们,要“告诉民众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要热情的拥抱光荣的死亡”。而英国的文豪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zhèng fǔ的要求。
而德国人的表现也不遑多让。上个时空曾经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托马斯?曼在给报纸的文章中写到:“这是一次净化运动,是一次解放,它给予我们巨大的希望。德意志的灵魂本质上就是与和平主义的文明观念相对立的。看看今天欧洲社会的**和糜烂,难道和平不是导致现状的罪魁祸首之一吗?”
如此**裸的宣扬战争,粉饰杀戮,从某种意义上印证了林有德的演说。
林有德对这些一清二楚,因为上个时空托马斯?曼也说过一样的话,而约瑟芬也通过欧洲局的报告了解到大部分的内容。
“欧洲明显已经生病了。而我们正要去医治它,顺便收取一些医疗费用。”
“你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医疗收费了。”巴说。
林有德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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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艾尼走进客厅时,沙发上的菲娜?阿修莱特?贝当(……)立刻站了起来,而他爸爸飞利浦?贝当慢了半拍。
“怎么。”加里艾尼有些打趣的味道“卡约走了之后换成你们父子两个来求我担任巴黎城防司令了吗?”
“巴黎危在旦夕。”菲娜抢在爸爸之前开口道“福煦总想着进攻,她想成为圣女贞德那样的民族英雄,荣誉已经迷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见巴黎面临的危险。”
“可是”老将军加里艾尼看着有着一头银sè长发的年轻神姬“就算让我来担任巴黎城防司令组织防务,也不能保证德军无法攻克巴黎啊。而且。我们现在连德国人究竟投入了多少部队包抄巴黎都不知道,万一福煦说的是对的呢?那只是投入少量部队发动的牵制xìng攻击。目的在于吸引我们将兵力调往左翼,真正的进攻将在正面甚至右翼发动——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又打算怎么做?”
“就是因为不知道德国人究竟投入了多少兵力,才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来担任巴黎城防司令啊。”
加里艾尼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将目光转向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飞利浦?贝当。
“那样的话,你父亲不也是相当合适的人选吗?在组织阵地防御方面,他可比我还要内行。”加里艾尼一向以善于识才闻名法军内部,他退休之前推荐了许多人才在法军中担任要职,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法军那套僵化的军官选拔制度的负面影响——在上个时空,这套制度终结在加里艾尼老人举荐的法军总司令霞飞手中,但这个时空霞飞去给林有德暖床了……
言归正传,老人话音落下后,一直表现得非常沉稳的贝当终于开口了:“我确实对组织防御有些自信,但是现在国内的资源都被福煦调动到了前线去,以我现在在军中的影响力根本就争取不来一门大炮一挺机枪,而没有这些光靠混凝土工事是没有办法挡住德国人的攻击的。”
加里艾尼陷入了沉思。
和上个时空一样,贝当因为军事思想偏向防守反击,坚定的反对法军内部盛行的攻击学说,所以混得相当不如意。上个时空他这种老资格的家伙竟然还只是个上校,并且在开战前都准备要退休了,战争开始才凭借优良的表现一路升任集团军指挥官。这个时空因为他生了个神姬女儿,情况有所好转,只好混了个将军当,但依然被放在没有实权的闲职上。要让他从福煦手中抠出资源来组织巴黎防御,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加里艾尼不由得叹了口气。
“菲娜,左翼前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加里艾尼看着银发少女“你应该升空看过状况吧?”
菲娜微微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终于吐露实话:“法军总参谋部和骑士团本部都担心未来我们不得不用神姬来阻止德国人的飞空战列舰队侵袭前线,所以禁止我们离开驻地上空的对空应急范围。”
德国的飞空战列舰在攻克烈rì是的表现让协约国的指挥官突然意识到。这些巨舰的存在会为空中神姬对抗增加一项因素:这些飞空战列舰可以对地面目标造成非常有效的伤害,德国的神姬们只要全力保护这些战列舰,让战列舰支援地面,就能为地面上的德军部队提供强而有力的支援。也就是说德国神姬们不需要等把法国的神姬完全打垮。就能以这种方式有效的支援地面部队。
所以德国神姬们只需要专注于空战上,法国的姑娘们却不得不分出力量来攻击这些庞大的飞空堡垒。
由于没有实际测试过飞空战列舰的防御能力,手中的情报也寥寥无几,法国人只能参照将风甲的防御能力来推算飞空战列舰的防御力,结果把福煦都给吓到了。
所以在法军高层看来,德国飞空战列舰对法国的威胁,都要胜于德国陆军此时正在进行的迂回作战。
“所以”加里艾尼听完菲娜的讲述后。“福煦认为德国人的真实意图是借用飞空战列舰的恐怖能力迅速突破当面法军的防御,所以打算抢在德国人进攻之前率先攻击,彻底摧毁德军的进攻能力?哼,又是‘预防战争’这一套!”
沉吟了一会儿后。加里艾尼深吸一口气,随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好吧,好吧,我来担任巴黎地区卫戎司令官,飞利浦你来当我的副手。我会给你弄来大炮、机枪和足够多的混凝土。还有大批大批福煦看不上的预备役兵和民兵。你的任务,就是把巴黎给我围成铁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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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戴高乐少尉正在战马上就着夕阳的光给他新婚的妻子依芙娜?戴高乐写信:“朗勒扎克司令官认为德军的主攻方向其实实在比利时,他违抗了福煦女士的命令,下令让整个集团军离开作战计划中指定给我们的支援位置。向着比利时移动,准备阻击德军的攻势。我认为朗勒扎克司令官的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我们毫无疑问将会在比利时的灌木、沼泽和低地中经历残酷的战斗。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见到你,如果交给你的这封信上带有鲜血或者其他污渍。请你不要介意。
“在这样的时刻,我深刻的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爱你,思念你……”
戴高乐的妻子依芙娜是一名神姬,他们俩在圣西尔军事学院相遇,最终结为情侣,这一段身份差距悬殊的恋爱在年轻军官中传为佳话。
而现在,戴高乐以少尉军官的身份来到前线,他迫切的想要用赫赫的战功来证明自己,获得和妻子的神姬血统相对应的身份和地位,这种迫切的心情,使得他的心脏兴奋的搏动着,源源不断的将血液输送进因为强行军而疲惫不已的身躯——戴高乐直到刚刚都把自己的马让给一个发烧的士兵骑,现在那名士兵的病情让医生判定他不适合继续跟随部队作战,便被留在了路过的村子里,戴高乐这才拿回了自己的马。
所以戴高乐非常清楚士兵们有多么的疲倦,可是据说走在他们前面的部队已经和德国人交火了,战斗进行得非常的激烈,强烈的责任感和民族主义激情迫使戴高乐不得不无视士兵们的疲劳,敦促部队继续前进。
这时候,胯下马匹的一个趔趄,让戴高乐手中的铅笔直接戳穿了信纸,戴高乐刚想咒骂一句这匹该死的路都走不稳的马,可马却整个向前跪倒,把戴高乐连人带笔一块摔了出去。
戴高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马中弹了。
德国人呐喊着,黑压压的就从路旁的小树林里冲了出来。
“别慌!”戴高乐挣扎着爬起来,对陷入惊慌的部队大喊“他们只有步枪,大概是二线部队!用冲锋枪还击!火力我们占优!”
枪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刚刚还恬静优美的田园风光刹那间就变作残酷的战场。
295 燃烧的巴黎(4)
名为“录音机”的机械中传出的话音消失后,巨大的房间陷入了仿佛停尸间一般的寂静之中。
房间挂着厚重的纯黑窗帘,窗外的阳光完全照不到房间里面的世界,黑暗笼罩的房间中,只有燃烧得不温不火的壁炉提供的微弱红光。
墙壁上,白sè的大卫之星在这昏暗摇曳的光芒中若隐若现,而围坐在壁炉旁边的人们的脸,却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
“‘佩戴大卫之星的男孩和女孩将能与白人男孩和女孩情同骨肉,携手并进’,这个梦想真的非常非常的诱人,海军部长阁下。”终于,yīn影中的一人如此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如此慷慨激昂如此热情洋溢的演说了,它让我又回想起年轻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的血液似乎又沸腾了起来,差点让我这老迈的血管承受不住。”
“但是,”黑暗中另一人开口道,“我们真的能相信这份宣言吗?真的能相信中国人的善意吗?欧洲的zhèng fǔ在需要我们的金钱和经商能力的时候,也曾经做过这样那样美好的许诺,可现在,那些许诺无一例外都成了人xìng虚伪的例证。”
“是啊,人xìng虚伪。”第三人接口说道,“在我的一生中,见过太多太多的欺骗,简直让人怀疑人类是否已经失去了上帝的爱。”
“但是,即使是这个丑陋的世界,也依然有美丽的事物存在。”第四人似乎在用隐晦的方式表达对前面两人的不同意见。
于是,壁炉旁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柴火燃烧发出的劈啪声时不时的在房间里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初开口的老人说道:“德国zhèng fǔ发布了新的命令,允许我们参加军队并且担任军官。年轻人们正在磨掌擦拳,想要通过浴血奋战换来德意志人的认可。为我们在德国社会中获得一个合适的地位。我想,我们在转而求助那位东方人之前,为什么不给欧洲人最后一次机会呢?”
“哼,最后肯定又是另一次欺骗。”
“但我们已经习惯了,主教会了我们忍耐。”
“同时,主也教导我们要永远心怀希望。”
看起来,四人之间达成了协议,于是为首的老人从沙发上挺起身。让自己的脸庞第一次出现在火光之中,那是一张苍老而睿智的脸,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窝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拿起摆在桌上的圣经,手按住牛皮封面上那烫金的十字架。虔诚无比的说道:“愿主保佑我们,阿门。”
“阿门。”其他三人如此应道。
老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密议的房间门外,有人正蹲坐在走廊上,悄悄的用从门底下伸进房间的小玩意偷听他们的话。
“嗯……”女孩捣鼓着手里的小玩意。“可恶,根本听不清爷爷他们在说什么嘛!”
说着她生气的把这东西丢在身边的地上,两手架在并拢的膝盖上,扬起脖子看着天花板上jīng致的浮雕——即使在普遍富裕的犹太人中。能住上如此华丽房子的也是凤毛麟角。
“不过,那个东方人的演说倒是听得很清楚。”
刚刚房间里老人们播放是林记的翻译机关重新翻译录制的英文版。录制的时候还加入了许多现场声效,所以此时少女以为林有德演说的时候讲的就是英文……
“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多美的句子,多美的梦想!”少女复述着刚刚听到的语句,脸上稍微有些陶醉了。
回到战场。
德军右翼攻击集群的克卢克将军和比洛将军陷入了困惑当中。他们的部队在右翼进展还算顺利,虽然推进速度比预期的要慢,但还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毛奇和法金汉也发来电报对他俩的工作表示满意。
让克卢克和比洛困惑的是,他们的部队在进展顺利的情况下,伤亡却比预估的要大许多。
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克卢克专门造访了战地医院,询问伤兵们前线的状况,试图搞清楚这过大的伤亡是怎么来的。
很快,克卢克如愿以偿的弄明白了状况:法国人手里的冲锋枪给了德国人巨大的杀伤。在林有德于中俄战争中广泛投入这种单兵速shè武器以来,各**队纷纷效仿中国人给部队装备冲锋枪,但各国装备的规模却大不一样。
德国人认为这种武器在训练不足缺乏经验的士兵手中就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浪费弹药,一个流行的观点就是普通的大头兵手拿冲锋枪就只会一通乱shè,打光身上所有的子弹都消灭不了一个敌人。所以德国的冲锋枪都装备给了jīng锐部队,与此相应的,德国人的冲锋枪结构复杂shè击jīng度和shè击稳定xìng都非常的好,价格也比较昂贵,制造工时也更多。
法军的冲锋枪则主要从荷浪牙波采购,结构简单价格低廉打起来子弹满天飞,准头差极了。崇尚进攻的法国指挥官认为猛烈的火力可以有效的增加士兵们在进攻中对敌人的杀伤。所以法军一线部队冲锋枪装备数量和林有德的海军陆战队相当,火力凶猛得很。
德军部队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了。
法国人的小股部队遇到大股德军往往都会用冲锋枪猛扫,扫到没有子弹了就很干脆的举手投降,这种行为给德军造成了可怕的伤亡。
而这也让德军基层指挥官终于意识到之前他们犯了什么错误:缺乏训练的新兵,就算拿着毛瑟98这种shè速慢jīng度高的枪,也不一定能在打光子弹之前消灭一个敌人。
所以现在,德军一线部队都捡法国人丢下的中国冲锋枪用,他们发现中国人生产的冲锋枪和他们的毛瑟军用的枪弹竟然是通用的,于是前线对毛瑟军用弹的需求突然大增……
了解了这点之后,克卢克一面打电报给德军总部要求立刻开始仿制缴获的中国冲锋枪,一面要求自己的均需官增加给前线部队的毛瑟军用弹供应。
于是渐渐白热化的德军右翼出现了这样一种状况:双方部队都在使用中国产的廉价冲锋枪对shè。
尽管承受了远超预期的伤亡,但是德军部队展现出了他们远超一般欧洲军队的素养,很多第一线部队建制都已经散了,但是士兵们仍然在基层的军士们的带领下向着攻击目标前进。
德军不愧是欧洲单兵素养最高的军队,如果换做法军或者英军,他们绝不可能在遭受如此伤亡,部队组织混乱到这种程度的时候,还维持着进攻的态势,不需要停止前进重整部队。
1908年10月13号,第一线的德军已经处在极端的疲惫中,法军也一样。法国人疲惫不堪的撤退,德国人疲惫不堪的进攻,他们混杂在一起,满山偏野都是,德国人甚至都懒得向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同样在跑路的法国人开火,法国人倒是想开火,但是他们已经没多少弹药了。
10月14号,克卢克第一次碰到了坚决的抵抗。
杰克少尉率领英国远征军的一个排在这片灌木林边缘挖掘战壕已经五天了。
杰克的父亲是一位诗人,他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写了许多热情洋溢的诗歌来歌颂抵抗德国暴行的诗歌,并且以无上的热情说服了部队征兵官员,同意让年仅十七岁并且眼睛近视的杰克加入英**队,成为一名少尉。
军队生活和杰克的想象有些不同,他的排全都是布尔战争出来的老兵,根本就不把杰克当回事,总用“小毛头”之类的在杰克看来带有侮辱xìng的称呼来称呼他,对杰克的命令则不屑一顾。
这让杰克非常的苦恼,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杰克躺在那根本算不上舒适的行军床上,就会想起温暖的家,学校,友善的同学和严厉但不乏慈祥的老师。所有这些都显得如此的遥远,现在他身边只有粗鲁的抠脚大汉、难闻的香烟味儿和肮脏的战壕。
“糟透了,”杰克在rì记中写到,“这所有的一切都糟透了,我多么希望战斗尽快开始,那样至少我还有事可做,而不是整天在这战壕里被人嘲笑。”
仿佛有什么人在冥冥中听到了杰克的愿望,10月14号清晨,杰克被突然闯进来的抠脚大汉毫不客气的摇醒了。
“德军,少尉先生,德军出现了!”
非常奇怪,杰克并没有从眼前这位中士身上感受到往常那股对自己的蔑视,这让他怀疑这是不是这帮老兵油子设下的一个陷阱,为的是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取乐。所以他强作镇静,用淡定无比的动作拿起眼镜擦了擦,戴上,才慢条斯理的问道:“距离我们有多远,看清楚有多少人了吗?”
“不远了,再有十几分钟他们就能走到我们面前。整整一条散兵线!后面树林里还不断有人走出来!”
杰克从老中士脸上读到了动摇,同终于确信这不是逗他玩的玩笑,同时他近乎本能的意识到,这老兵正习惯xìng的从军官身上寻求jīng神支持——在下连队之前,营里的少校曾经对杰克说过:一旦战斗爆发,哪怕是菜鸟军官都会成为士兵们的依靠,士兵们看着你,看着你的肩章和大盖帽,他们需要你展现出勇气。
于是杰克深吸一口气,拿出他从未有过的威严,对中士下令道:“别慌,我们有工事,而且德国人走了那么远,肯定已经疲惫不堪了。让我们狠狠的痛击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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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燃烧的巴黎(5)
杰克爬出帐篷,钻进战壕,随手抓住一名正在跑动的军士大声询问:“机枪呢?机枪在哪里?”
早在进驻这里的时候杰克就报告排里需要一挺机枪,可是直到现在上面还没有把那可爱的“黑猪”送来——黑猪是士兵们给马克辛起的外号。
“没有机枪,少尉。”军士同样对杰克大喊“我们只能靠步枪来对付德国人了!”
杰克的脸sè看起来相当的不好,他就算不用望远镜,也看得出来正在进攻的德国人数量比自己这个可怜的排要少得多,远征军才进入此地不久,对战场的事态一无所知,所以远征军司令官弗伦奇下令首先抵达的部队在广阔的战场上散开形成一系列松散的防御点,一旦受到攻击就向后发报告,以便远征军司令部掌握德军动向。
杰克所在的营就是这倒霉的“首先抵达的部队”之一,整个营散开在一块英军战术教条中应该由一个师驻守的宽大地段。
当然,这个年代一个师的防区比起后来可要小得多。如果英国人有林有德的海军陆战队的火力和通讯联络水平,那一个营在敌人没有重炮的情况下防御这样一块阵地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杰克趴在战壕边缘,用望远镜看着远处敌人的动向,由于他的部队刚刚抵达此地几天,战壕还没来得及深挖,一旦敌人发动炮火急袭那他们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所幸敌人的炮兵和步兵部队脱节了。
杰克身边的中士拍拍满脸忧虑的杰克的肩膀:“放轻松,少尉先生。你到现在都表现得不错。剩下的交给我们,我们可是皇家jīng锐步枪手。”
中士的自信并非毫无根据,这支部队参加过布尔战争,而布尔战争中布尔游击队那jīng准的枪法让英军吃尽了苦头。所以战争结束之后英军疯狂的cāo练部队的枪法,杰克的连队里大部分人都是熟练枪手,有大概三分之一人是皇家陆军中最jīng锐的“夏普枪手”——也就是后来英军狙击手的前身。
“有德国人瞧的少尉,看着吧,有他们瞧的。”中士再次用力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多亏了这位中士,杰克那颗狂跳的心脏渐渐安分了下来。
“准备战斗!”说着他抽出****。
这个时候德军已经推进到距离杰克的部队不到两百码的地方,他们似乎丝毫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英军阵线,丝毫没有意识到英军jīng锐shè手正将准心对准他们的心脏。他们许多人把步枪或者冲锋枪背在背上。一面走一面轻松的交谈着,脸上满是疲惫却挂着轻松的笑容,仿佛他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进行一次郊游。
杰克趴在战壕里。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阵线,呼吸越来越沉重。紧张感顶着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德国人越过了他们挖战壕时堆起来的距离标示物。
“shè击!”杰克大声吼着,同时用****向着德国人开火。可是这个距离要用****命中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不过英国的不枪手们表现确实不错,第一轮排枪让德国人阵线中部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豁口,吓得剩下的德国人全都就地趴下,以为自己遭到了机枪攻击。
英国的jīng锐shè手们在第一轮排枪之后就完全进入了自己的shè击节奏。能多块就多块的发shè子弹,噼里啪啦的枪声听起来还真就和机枪shè击没两样。
他们迅速有效的杀伤着德军。哪怕德国人趴在地上也没有用。五分钟的shè击后,德国人开始撤退。他们站起来,发疯了似地向后猛跑,其中很多人被英军shè手从背后撂倒,但杰克的部队毕竟只有一个排,很快,德国人就跑出了他们的shè程。
杰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英国的媒体一直在试图将德国人渲染成不知疲倦的战争狂,不知道恐惧和怜悯的机器人,可现在他们竟然就这样被打跑了!杰克抑制不住的笑起来,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相当的扭曲。
中士平静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尉,他知道每个人第一次经历战斗基本都这样,有的人严重一点有的人则反之。
这时候杰克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对中士说:“快,派人向指挥部报告,我们遭遇了德军,要求增援。可能的话,一定要把机枪给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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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遭遇德军的英军部队不止杰克他们一支。远征军的防区整个和德军的进攻前锋撞上了。英国的步枪手以自己jīng准的shè击技术给了疲惫的德军狠狠一击,迫使克卢克的部队开战以后头一次停下前进,重整建制,等待炮兵跟上。
代表遇敌的红叉贴满了远征军指挥官弗伦奇的地图,让这位顽固的英国绅士大为光火:“怎么回事!福煦不是说比利时突破的德军只是侧翼袭扰部队吗?究竟什么样的袭扰部队才能在整条战线上和我们同时接火?”
按照弗伦奇的想法,在前线报告德军具体的攻击位置后,他就投入远征军主力,对德军的这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袭扰部队进行反包围,可现在他突然发现,德军到处都是,红sè的叉子从海岸边一直延伸到英军战线的东部尽头,难怪他会如光火了。
这时候,机要员进了他的指挥室,对他敬礼,然后报告道:“法军朗勒扎克集团军向我们发来电报,他们在我们的右翼布阵,并且已经与德军遭遇。根据对俘虏的审讯,他们正面的是德军比洛集团军。
“比洛……”弗伦奇冲到桌前,翻出一份文件迅速浏览了一遍,随后用力把文件甩在桌子上“那如果军情处的情报没错,在我们正面的就应该是德军的克卢克集团军!这根本不是什么袭扰行动!福煦那头母猪整个搞错了!德军的主攻方向在这里!”
说着弗伦奇看了眼指挥部窗外渐浓的夜sè。
“给我把所有的军官都轰起来!部队立刻向前线强行军!明早之前我们要在德军前方形成一条可靠的阵线!动作快!另外,给愚蠢的法国母猪发报,告诉他们这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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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南德?福煦正在打理她那头只能用金碧辉煌这种词汇来形容的卷发,她刚洗完澡,被浴巾包裹的丰满躯体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有人敲门。
“进来。”福煦如此吩咐道,然后转向正在帮她给头发上油的女侍“稍微多上一点,今天我去了前线视察,头发在可是受了一轮rì晒的摧残。”
“是的小姐。”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侍拿着电报推门进来。
“英国远征军司令官弗伦奇来电。”
福煦眉头一皱。
“那个骄傲的小老头?这种时候他来电做什么?念。”
“我军于今天与德军克卢克集团军主力遭遇,敌军兵力巨大,绝非单纯的袭扰部队。考虑到我军右翼的贵军朗勒扎克所部也与德军比洛集团军遭遇,我认为德军的主攻方向在西线,比利时绝非单纯的袭扰作战。德军的目标是巴黎。”
“哦?”福煦来了兴趣,她站起来,这个动作过于猛烈,让她丰满的胸部剧烈的抖动起来,原本就系得不是很稳的浴巾就这样从她胸口脱落,滑到地上。如果此时有男人在场,定力稍微差点的恐怕已经鼻血喷薄失血而亡了吧。
福煦丝毫不在意的**着身体,站立的时候还把两腿岔开,粉嫩缝隙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地图。”
她这样说。
于是两名侍女拿着地图进入浴室,然后拉着地图四角将地图展开在福煦面前。
福煦走到地图跟前,那步子仿佛她正处于舞会上,只不过此时她身上并没有华丽的洋装,所以这高雅的、完全符合上个世纪宫廷标准的步子完全没有半点高贵的气息,反而让她那身媚肉妖冶的扭动着,香艳满点。
“这里是克卢克的集团军,这里是比洛的集团军……嗯,看来德军确实选择了从比利时绕了个远路来进攻巴黎。可是,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德军为了保证进攻的顺利,一定在他们的右翼配置了优势的兵力,反过来说,他们的左翼一定非常的薄弱。这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
说着福煦两手收拢抱胸,手臂无意识的托举之下她那丰满得有些过分的胸部变得更加突出。
“哈哈哈,毛奇准备了一个相当冒险的计划,比起绕道比利时,我们这边直接打穿德军的防线之后,可是立马就能威胁到德国的心脏地区啊!既然德国人那么热情大方的留下了这个空门给我们钻,那我们就毫不客气的突破过去!”
说着福煦单手叉腰,两腿大劈叉站着,右手猛的一挥摆出一个向千军万马下达进攻命令的姿势:“传令!我们要提前展开攻势!在气温下降到不能作战之前,以疾风迅雷般的凶猛攻击,让德国人为他们大胆的计划付出代价!”
“那……巴黎呢?”其中一名侍女小声的问,福煦的侍女因为经常帮她处理军务,对军事都略有所知。
福煦想了想,说:“加里艾尼不是在到处弄大炮吗?提供给他!不但如此,他要的混凝土、机枪还有弹药也全部提供给他。另外从我们的后备步兵师中抽调三个师归他指挥。加里艾尼的副手贝当是个死硬的防御派,让我们看看他的本事吧!”
297 燃烧的巴黎(6)
第二天清晨,德军开始对英国远征军的阵地进行火力准备。
可能重炮还没有跟上来,德军的炮火并没有杰克少尉之前想象的那么猛烈,但英军昨天晚上连夜加固的防御阵地也相当的不靠谱。更要命的是,英军虽然身经百战,但还从来没有和另一支现代化军队死磕的经历——俄国人在巴尔干可没有进行长时间炮火准备的习惯,都是砰砰一打就高喊乌拉冲上来了。
所以英**队的指挥官们竟然没有一个想到要让部队先撤出阵地避炮。
并不深的战壕在德军的炮火面前一点用没有,英国大兵们被炸得七晕八素。杰克少尉身边连续落下多颗12磅以上的炮弹,昨天的战斗中一直陪着他的中士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没了人形。杰克抱着头,蜷缩在战壕底部,发出充满恐惧的嚎叫——不这样的话,恐惧恐怕会将他整个压垮。
没人注意到少尉的失态,因为战壕里其他人基本也是这个状态,最淡定的竟然是随军牧师,这个威尔士人手拿圣经,端坐在战壕里背诵着旧约中的句子。
德国人的炮击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等炮声渐稀,杰克爬起来清点部队人数的时候,发现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经减少了一半。昨天晚上增援上来的其他部队的状况看起来也非常的糟,但是正在把“黑猪”泥土里拽出来的机枪手们的身影给了杰克信心。
昨天只是用排枪就让德国人撤退了,今天有机枪了。不会有事的——年轻的少尉如此安慰着自己,同时伸手去摸装在口袋里的眼镜。
不会有事的。
杰克戴上眼镜,随后扫了眼正在把机枪安装到位的机枪手们,继续安慰自己道:经历了昨天的场面。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时候,阵地前方几百码外的森林中传来成片的哨音,接着黑衣的德国兵就拍着散兵线从森林里走了出来。
“德国人进攻的时候,也是吹哨的啊。”杰克低声嘀咕着,他口袋里也有一个银sè的小哨子,专门用来在进攻前发布开始攻击的命令。
杰克探出头,想要观察一下德军的队列,结果一发来自德军特等shè手的毛瑟98枪弹击穿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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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伦奇的远征军和朗勒扎克的法军和德国最强的两个集团军打成一团的同时。福煦的大规模进攻也开始了——和这次进攻相比,之前两次进攻只能算是试探xìng的攻击。
福煦的目标就如同她在确认德军真实意图之后的那个晚上所说的那样,是突破正面德军防线,收复斯特拉斯堡。然后转向北方,向着德国重工业心脏鲁尔区前进。法军也有越过比利时攻击德国的计划,对法国人来说这个计划最大的优点就是打过去之后直接就闯进了德国最重要的重工业区,打烂了鲁尔区,德国的战争潜力就变得不足为惧了。但后来英国的干预促使法军统帅部放弃了这个很有吸引力的计划。
现在福煦准备通过另外的途径来实现攻占鲁尔区的目的。
上个时空福煦就以疾风迅雷的攻势闻名。而这个时空的福煦对进攻更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正是她提议法军改变传统的步兵进攻战术,转而采用一套类似林有德的海军陆战队那样的三三制攻击战术:一个步兵班三人一组摆成品字形,以便充分的发挥手中自动武器的火力优势。
10月16rì,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法军开始梅斯至埃皮纳勒之间的多个进攻点上进行火力准备。随后,福煦的攻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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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皇储威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要我们撤退?”
和他同处一个指挥部里的符腾堡皇储也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机要员。
“法国人正在进攻,毛奇和法金汉不给我们调遣后备部队就算了。竟然要我们撤退?”
“大人,电报上就是这么写的……”机要员看起来非常的委屈,毕竟这个命令又不是他下的“我很确定自己的译码没有问题。”
威廉皇储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机要员离开。那年轻人当即如释重负,逃也似的离开了气氛相当紧张的集团军司令部。
威廉皇储和他爸爸不一样,他从小就受到严格正统的容克主义的教育,而且体格健壮,完全符合霍亨索伦家族继承人的所有标准。他是勇敢沉着的军人,从不像他父亲那样神经质,焦虑也似乎与他无缘。
“法金汉和毛奇让我们从现在的防区撤退。”皇储威廉对符腾堡皇储马克思说“我估计隔壁的巴戈利亚集团军也接到了类似的命令,我想他们很可能是打算让法军深入我军领地,然后再发动侧翼攻击,打一次包围战。”
“可是,在法军昨天的进攻中,我们在前线的阵地上已经伤亡了6万人,现在放弃阵地的话部队会出现动摇的,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同胞白死了,并且因此怨气冲天。”
“而且还会遭到法军的追击,溃不成军。”威廉皇储来到地图桌前,查看自己的防区“所以我们需要一次凶狠的反击,让法国人以为我们要和他们拼命,然后再行撤退。”
威廉皇储拿着圆规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随后将圆规的尖角插在地图中的一点。
“就是这里,我们不是新配备了一支坦克部队吗?就让我们看看这些中国人的发明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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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多一屁股坐在德军的战壕里,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刚才他用机枪扫倒的那个德国佬的面容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德国兵看起来一点不像rì耳曼人,反而更像是布兰多的邻居。
在布兰多扣动扳机前他似乎哀求了些什么。布兰多没听清——可总觉得,那不是德语,而是法语……听说阿尔萨斯和洛林的人有很多青壮年被德**队抓了丁当炮灰,那家伙该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
布兰多这样想着。心情变得更加抑郁起来。
“真奇怪。”他对在他身边坐下的同乡让说道“我们这算是打赢了吧?把德军赶出来阵地,明天一早就能想着阿尔萨斯和洛林、向着斯特拉斯堡高歌猛进了,可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诗歌里说的那种‘胜利’的满足感呢?”
让哼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块弹片,开始刮他靴子上那混合着血的黑泥。
“血和泥、泥和血”他说“从进攻开始之后我们看到的就净是这些。能感觉到满足才怪了。我现在就想大喊‘去他妈的战争’然后把武器一丢,回家继续种我的地。要我看,就应该让大胸脯的福煦小姐和德国的小姐一对一,或者把两边的将军们叫到一起。一人给一把剑,让他们互相砍……”
布兰多猛的捅了捅让的腰。
让赶忙闭嘴,两个人就这样看着面相凶恶的司务长走到他俩跟前。司务长白了让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继续沿着战壕向前走去。大皮靴在被血水浸湿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看司务长走远,布兰多才开口道:“福煦小姐的身材,真棒啊。你说,如果我们作战足够英勇。得到了勋章,到时候福煦小姐会不会亲自来给我们授勋啊?”
“得了吧。”让不以为意的对友人说道。“那可是高级的神姬,就算是军官阁下。名字里没有‘德’或者‘拉’的都不要想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那个中国人不是娶走了霞飞小姐吗?”
让拍了拍布兰多手里的冲锋枪:“你能造出足够武装整个法**队这玩意,那你也可以试着跟福煦小姐提亲啊。”
布兰多刚要答话,让就竖起手指按着嘴唇对他嘘了一下。布兰多按下到了嘴边的话语,不知所措的看着凝神谛听的同乡。
这时候,他自己也听到奇怪的轰鸣声了。
一开始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苍蝇群在飞舞,可渐渐的就变成了奔腾的野牛群,就连布兰多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不安分的颤抖起来,战壕底部的血水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两名同乡好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喊:“东北方!有东西从东北方出现了!”
两人赶忙站起来,趴在战壕边缘朝东北方望去。
他们只看见漫天飞扬的烟尘,制造烟尘的东西却被一个凸起的小山丘挡住了——按照连长的说法,那个小山丘是明天他们的进攻目标。
“骑兵?”布兰多说“德国人发动骑兵冲锋了?”
“不知道。”让摇摇头,继续看着烟尘的方向。
突然,一台黑sè的机械绕过小山丘,向着一面发出钢铁的咆哮一面向着布兰多他们所在的地方呼啸而来,它背上插着的那面旗帜上,德意志的鹰徽在夕阳的余晖中闪亮得异常刺眼。
钢铁猛兽接二连三的从小山丘后面冲出,在平原上组成骑兵们喜欢的菱形冲击阵型。
“哦老天啊!”法军中有见多识广的士兵发出了惊叫“那是坦克!是德国人的铁甲骑兵!”
这时候,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旗车喷吐出火舌,德国的坦克兵们显然对移动shè击的技术掌握不佳,但这一发偏到姥姥家去的炮弹的爆炸仍然严重的动摇了法军的军心。
“妈妈!”有士兵这样哭喊着爬出战壕向着后方夺路狂奔,却被军官从背后一枪撂倒。
“别慌!”军官们大吼着“拿出法兰西的勇气来!”
德国坦克开始用机枪扫shè法军阵地,而缺乏重武器的法军只能用步枪弹徒劳的回击。
当德军坦克的履带碾过战壕的时候,法军的士气终究还是崩溃了。
298 燃烧的巴黎(7)
雷诺小队赶到命令上写明的位置时,只看见一片火海。
“司令部。”虽然法军一般部队的无线电装备数量远不及林有德那么丧心病狂,但将风甲部队一人一无线电还是基本有保障的,“我想我们来晚了,德军的装甲部队已经突破过去了,这个补给点只有死掉的人和即将死掉的人。”
德军部队的突破点选在法军两支进攻主力之间的结合部,距离最近雷诺小队几乎在德军开始进攻后就在往突破口赶,但依然没能赶在德军冲过法军后卫线之前追上这支装甲部队。
而雷诺知道,凭借将风甲的机动能力,恐怕是追不上绝尘而去的德军装甲部队了。
将风只有跳跃和走动两种移动方式,走动不用说了,极速甚至赶不上人类跑步前进时的速度,而跳跃前进对驾驶员的注意力要求极高,一个不小心落地的时候就会摔断腿,或者整个机体陷入软地面中,所以一般不能长时间维持。而且跳跃前进对机体关节的损耗也相当大,所以只能用来做战术机动,战役级别的机动都是——步行或者坐火车。
而铁甲骑兵只要还有油料,就可以依靠履带维持高速前进。
雷诺本能的意识到出大问题了,这只德军装甲部队既然能如此彻底的将眼前的补给点破坏,那它就能破坏其他的补给点、后续部队集结地,甚至可以给正在以行进状态前进或者正在准备宿营的后续部队造成恐怖的杀伤。
而法军的将风甲全都配置在进攻锋线上,后备的将风营远在凡尔登要塞中。
法军可能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他们没有任何机动力量可以用来拦截这只冲过了战线向纵深挺进中的德国铁甲骑兵。
“你说什么?”威廉皇太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握着听筒的手甚至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颤抖,“你再说一遍你在哪里?”
“在福尔科盟镇,距离梅斯还有八十公里!”话筒那边,铁骑部队指挥官的声音透过静电噪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们至少击破了三支法**队,摧毁了两个物资集散地,我们……”
静电噪声越来越大,终于吞没了部队长的声音,皇子对着话筒“喂喂”喊了几声,摇摇头把话筒还给报务兵。然后他回到地图桌前,脸上满是兴奋。
“他们竟然打穿了法军的防线!这是个机会,我们必须把握住!”
“那。撤退命令呢?”符腾堡皇储一脸谨慎的询问道。
“撤退?”威廉皇子抬头看了同僚一眼,用力摇了摇头,“辉煌的胜利就在眼前,你竟然要我把它就这样拱手放掉然后撤退?我们不但不能撤退。还要给统帅部打电报,要求把后备兵力派上来。他们的油料应该还够跑半天,我们要趁着他们制造的混乱,狠狠的教训一下法国人!命令炮兵立刻开始对法军占领的我军阵地进行炮击!”
“现在?殿下,天已经黑了。”
“那不重要。只要让法国人留在这些阵地上就可以了!我们手中几个建制完整的步兵师立刻向突破口运动!动作要快!”
于是激战了一天刚刚陷入沉寂的战场再次陷入了喧嚣之中。
福煦穿着一件睡袍,披散着头发冲进了指挥部。
“情况如何?”她问站在地图桌旁边的副手。
副手摇了摇头:“不知道,傍晚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坏,雷雨云干扰了我们的无线电通讯。而且黑暗中传令兵的效果也大大降低。我们现在只知道有一支德国装甲骑兵越过了战线,正在向我们纵深挺近。另外和我们保持电话线联络的几个军级指挥部报告他们听到前线方向有德军的炮击。”
“夜间攻击?”
“这……恐怕……是的,是一次夜间攻击。”
福煦两手往地图桌上一支。没有束胸依托的双峰随即在薄薄的睡衣下面剧烈的晃动起来。
许多年轻的参谋都不由自主的扫了眼总司令那诱人的峰峦,又马上埋头于工作之中,以此来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们疯了吗?”福煦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部下们视jiān,“夜间进攻对部队的协调能力要求那么高,他们不怕变成一场灾难吗?”
夜战除了对部队的夜间观瞄能力有要求外,对部队的组织度和协调xìng也有非常严苛的要求,所以一战的时候几乎没有大规模夜战的战例。
难怪福煦会如此的惊讶了。
不过,这并不阻碍她迅速做出决定。
“命令第十一第十二两军立刻调动部队把他们之间的口子给堵上,告诉他们稍有怠慢等待他们的就是军法处置!”
特吕克的率领着自己的连队在漆黑的夜间行动着,本来他们连进驻了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德语系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剩下的乡亲们热情的接待了特吕克的连队,可还没等他坐下喝口热腾腾的肉汤,新的命令就下来了。
命令要求他立刻率领部队向西移动,去填补一个德军反击之后留下的豁口。
特吕克带着骂骂咧咧百般不愿意的部队就出发了,然后——他发现自己迷路了。远方有炮声接连不断的传来,特吕克听不出来那是自己这边的炮还是德国人炮,不过有一点毫无疑问:这炮声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的糟糕。
“晚上应该是喝咖啡打桥牌的时候!这帮野蛮的德国人!”这位留着jīng致漂亮的小胡子的法军军官恶狠狠的咒骂道,“他们难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在这样漆黑的晚上,连地标都不好辨认,非要在这种时候进行军事行动,他们难道不怕走岔了路反倒向柏林发动进攻吗?”
“听说德国人都有狼的基因,”说话的是特吕克的勤务兵,这孩子没读多少书,但脑袋里街头艺人的奇怪故事倒是一堆一堆的,“他们在晚上双眼会像狼一样发出青光,所以能看清楚路。”
特吕克用力叹了口气,一副拿自己副官没办法的口气说道:“够了!够了!德国人也是人,不是狼!你别再说那些愚蠢的段子了!”
“可是,他们是人,那就不会在这种晚上进攻啊……”
“他们是人,可他们也进攻了!”
“可是……”
“别可是了!”
“老爷……”
“我现在是上尉!”
“上尉老爷,如果德国人不能像狼一样在晚上看清楚,那他们在夜里进攻肯定也会像我们一样迷路啊,他们比我们还要不熟悉……”
“我们没有迷路!”特吕克生气的纠正自己的仆人,“我们只是在旅途上稍微耽搁一会儿,但乌云散去月亮出来我们就会回到正确的路上!”
“那还是迷路了呀……”
就在特吕克愤怒的想要用手杖敲打仆人的脑袋的刹那,从前方那模糊的山丘轮廓后面一道闪光冲上天际。特吕克马上展现出他身为军官的素养:“是将风甲!散开隐蔽!”
话音刚落他的仆人就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圆滚滚的军官帽子一下子滚没影了,露出他那油光发亮的光头,一刹那就连黑夜都似乎变亮了几分。
“你扑我干什么……哦天呐!”
从另一个方向起跳的将风甲正好落在特吕克前方的地面上,冲击造成的震颤让一颗被炮火炸歪了的小灌木横倒下来,正好盖在趴在地上特吕克和他的勤务兵身上。
特吕克抬起头,从灌木那尚未完全落光叶子的枝桠间看出去,正好看见那台将风甲将头顶的暗光灯转向他们连队隐蔽的方向。
那暗光灯在黑暗中看起来就像一只发着红光的独眼,萦绕着一股恐怖、凶险的气息,让特吕克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道哪个孬种害怕得大叫起来,歇斯底里的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将风甲疯狂的扫shè。
“哦天呐,哦天呐……”特吕克的勤务兵小声哀鸣,“老爷,我们都要死了……”
将风甲将身躯转过来面对着特吕克的连队,装在左臂上的克虏伯机关炮喷吐出长长的火舌,闪烁的火光中将风甲胸甲上的条顿十字若隐若现。
落在不远处的另一台将风也随即开火,两台将风形成的交叉火力把特吕克的部队钉死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一步步的滑向灭亡的深渊。
特吕克面前这台将风一边开火还一边缓缓向前走动,它从盖着特吕克的灌木旁边走过时军官和勤务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金属弹壳掉落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在他们听来仿佛地狱的丧钟。
特吕克不知道德国人的机关炮扫shè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当死亡的飓风平息时,夜空中满是同胞的哀嚎。
特吕克听见有人用德语说了句什么,随后还传来笑声和一声单独的炮声。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和勤务兵一起继续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德国人再次起跳离开都没有发觉,更没有想到要去扑灭远处德国将风部队为了给后面部队指示前进道路而留下的篝火堆。
等他们从惊恐中解脱出来,背着行军包头戴安装了独角的钢盔的德国士兵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德国人把她们俩拽起来,看着他们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开心的大笑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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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燃烧的巴黎(8)
雷诺的小队终于追上那支德国铁骑部队——准确的说,他们终于碾得德国人耗光了燃油。
德国人占领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注明的小村庄,把居民都从床上轰起来赶出村子,然后在村里建立防线,看起来是准备把这个村子当做他们的防御据点。
雷诺指挥小队进行了一次试探xìng的攻击,结果一台机体肩膀的符文装甲彻底被消耗殆尽,手臂整个损毁,其他机体的符文装甲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消耗。而他们攻击的效果则不甚明显,村里一度燃起火焰,但很快就被扑灭。
退到安全地带后,雷诺认为以自己这个小队的将风甲攻击这支明显携带了火炮等重武器的装甲部队过于冒险。
雷诺并不是一个热心军事武器改革的人,实际上,他在军官当中属于保守派——几乎所有的将风甲部队指挥官都是保守派,很多人家里是历史悠久的贵族,死硬派的保皇党,直到现在还对拿破仑三世的帝国变成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耿耿于怀。
但是雷诺也不是一个顽冥不化的人,实际上,很少有人在见识到具体事实之后依然顽固的坚信那些明显已经不合时宜的信条——智商正常的人类都是有学习能力的。雷诺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些携带了火炮的机动装甲单元对将风甲地位的威胁,虽然将风甲在战术层面仍然有明显的单体优势,但这种中国人称之为“坦克”的武器有一个将风甲永远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它们是科学技术的产物。是可以通过现代工业体系大规模生产的装备。
而将风甲不是。
未来将风甲肯定会遇上数量是自己几百上千倍的坦克,在这样的情况下,将风甲几乎毫无胜算。
就像现在这样。
雷诺知道在增援抵达之前自己肯定没有办法拿下这个村庄,所以他命令部队占领了村庄附近的高地。严密监视村庄中德国人的动向,同时想办法联络指挥部派遣增援。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法军各级指挥部都乱成了一锅粥。
福煦看着指挥部里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参谋们,脸上的表情大为光火。
“德国人到底在多少个地方发动了进攻?有没有人能给个准确的说法?”她拍着桌子对着屋里的人大吼着,可这一次没人有余裕去关注她胸部的抖动了。
入夜以后德国人在整条战线上发起了炮击,炸得法国人抱头鼠窜,紧接着德军发动攻势的报告雪片般的飞向法军各级指挥部。
可是福煦知道,德军是不可能在整条战线上发动全面进攻的。
“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部队!当面的德军兵力比我们还少。他们的主力在比利时!在巴黎的北面!所以这些攻击中,肯定绝大多数都是今天白天被我们赶出阵地的德军部队发动的牵制xìng攻击!为的是隐藏他们真正的局部反攻的位置!现在给我立刻搞清楚那个反攻到底在哪里!”
“也许是在今天傍晚德军铁骑部队突破的位置?”福煦的参谋迈尔松说。
福煦白了他一眼:“万一德国人就是想让我们这么想呢?你能保证那不是个佯攻吗?如果那是一次组织严密的反击,为什么后续部队会和突破的铁骑部队脱节?我了解德国人,参谋阁下!他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德国人或许确实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事实是,德国人根本就没料到铁骑部队的突破能力会这么强……毕竟此时全世界的坦克都受到荷浪牙波的设计的影响,薄皮大炮跑得快,德国人的仿制品虽然皮略厚了一点,但仍然被高级军官们评价为纸糊的玩具。谁也想不到这些用点五零大口径枪械说不定都能打穿的玩意儿。竟然有如此强的突破力。
法国人没想到,德国人也没想到。
在这之前,欧洲列强的军事家们都认为林有德在墨西哥的装甲闪击战会成功是因为墨西哥兵少战区辽阔,给了中国人可以进行突破的空隙。所有人都觉得在“拥挤”的欧洲战场。铁甲骑兵这种新兵种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德国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但福煦不知道这点。
她继续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没来得及上油的金发卷看起来远没有往rì那么“金碧辉煌”,而松垮垮的睡衣也完全体现不出她那肉感十足的躯体。只有那对失去了束胸的约束而zì yóu的晃荡着的胸部依然在向人强调着她的好身材。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福煦终于再次不耐烦的发作了。
“够了!我受够了你们这些饭桶!通知神姬营,我要升空去前线视察,让她们准备好我的装甲。”
一瞬间整个指挥部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福煦,手里的活儿也都暂时停了下来。
迈尔松代替大家说道:“这样不好吧?开战到现在双方的神姬都只是小规模的接触,只有少数几个姑娘受伤,如果您带着护卫出现在战场上,德国人那边恐怕会闻风而动吧?一旦神姬方面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这战争……”
此时法军也好,德军也好,都认为战争会迅速完结——实际上全世界的政要们除了林有德之外差不多都这么想。所以双方一直避免神姬部队进行大规模的接战,因为一旦神姬方面出现重大伤亡,恐怕战争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像现在,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公国就只能打到一方亡国灭种了。
所以双方都有意识的在避免神姬方面的大规模接触,归根结底,这个时空的欧洲列强此时对战争的看法和上个时空一战初期的列强几乎一样。谁也没想到战争最后会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现在福煦姬要亲自升空,并且还是去前线“视察”,德国方面不可能没有行动,他们至少会起飞一名以上和福煦同等级的神姬作为对抗。
这样很容易就会演变成大规模的神姬乱斗。
这正是此时指挥部中众参谋担心的事情。法军的军官们也许打仗不是那么行,但在政治方面的嗅觉却比德国的同僚们敏感太多了。
福煦扫视整个指挥部,然后反问道:“那你们倒是告诉我,除了亲自升空沿着前线低空绕一圈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迅速了解前线的状况?迫使我不得不升空的最大因素,不正是你们的无能吗!还不快去工作!在我抵达神姬营驻地之前,你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搞清楚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国占领区,梅林村条顿骑士团第11空中骑士大队驻地。
戴着尖角钢盔的士兵们将大喇叭从当做仓库的马厩里推了出来。两名士兵一起摇动喇叭后面的摇杆,驱动转子产生电力,然后尖锐刺耳的jǐng报声“呜呜”的响起来。
一时间,整个驻地灯火通明。从睡梦中惊醒的军官们钻出房子,还来不及扣好衣服上的扣子就开始吹着哨子催促士兵们奔向岗位。
对空探照灯一盏盏亮起,巨大的光柱在压得很低的漆黑云层上打出一个个光斑。
用来起飞装备新装甲的神姬的架子被从库房里推出来,拉着武器弹药和油料的驴车飞快的从仓库区朝整备库房奔去。
第十一大队的大队长曼芙蕾娜?冯?里希特霍芬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推开她的单间的门。出现在已经赶到她屋外的地勤少校面前。
“怎么回事?”
“法国方面间谍报告,法军总司令福煦准备沿战线巡视。”
曼芙蕾娜挑了挑眉毛,然后抬头看着天空:“巡视?在这样的天气?那位法军总司令发什么神经?”
“呃……”地勤少校沉吟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东西,只是……”
“但说无妨。”曼芙蕾娜很潇洒的一挥手。示意道。
“是这样的,威廉皇储阁下的集团军和巴格里亚皇储阁下的集团军在今天晚上似乎发动了对法国人的反击……”
“今晚?”曼芙蕾娜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莫名其妙了。“他们疯了吗?我们在战线这一端的兵力处于劣势啊,防守都来不及竟然还反击?”
在德国,男权主义比欧洲其他国家都要严重。在别的国家高阶神姬担任军队统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算神姬本身没有足以成为统帅的军事才华,其他国家往往也乐意让一名血统纯正的漂亮姑娘坐在没有实权的统帅位置上激励士气。
但德国不同——准确的说,普鲁士不同。在普鲁士的军队里,从来没有神姬担任指挥官的先例,一些声名显赫并且确实富有才华的神姬可能会对常规部队的运用拥有一定的发言权,但常规部队的指挥官一定是由普通人——或者说,男人——来担任。
神姬在普鲁士的军队中只是高端战力的体现,她们仍然要接受男人的领导。
但是这并不是说普鲁士的神姬就没有领导能力和军事能力,曼芙蕾娜在担任第十一大队首席骑士之前,曾经在德国陆军士官学院学习,并且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据说她的毕业分数在陆军士官学院的历史上排名第二,同时也是在士官学院取得成绩最好的容克贵族子嗣。
历史排名第一的是一名普通农民家庭的孩子,叫埃里希?鲁登道夫。
总之,曼芙蕾娜在军事方面有着相当不错的素养,所以她才会对威廉皇储的行动感到不解。
遗憾的是,此时此刻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曼芙蕾娜叹了口气。
“算了,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命令全大队,准备完成后立刻升空,让我们来会会那个法国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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