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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面     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txt下载     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5 静静的马恩河(10)

    福煦进门的时候林有德忙不盘的拿她打趣道!”你这两天往我的司令部跑得挺勤啊。”

    “问问你那亲爱的约瑟芬吧,她的高徒朗勒扎克因为老师的强势回归,已经把本该由我来负责的事情都揽了过去。”福煦叹了口气,看起来多少有些失落“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我升空作战被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约瑟芬一登场就大杀四方,作为神姬,这个对比实在太明显了,我的威望已经丢得差不多了。

    林有德看着福煦,说实话他也没料到约瑟芬的飒爽登场会造成这样的影响,看来法军内部的山头主义的严重xìng比林有德了解的还要可怕一毕竟林有德看的都是后世的史料,肯315 静静的马恩河(10)定不可能百分百的了解真实的情况。由此看来,上个时空霞飞担任总司令之后整顿法军内部,到处削山头的做法果然意义重大。

    “既然如此”林有德刚开口,窗外就传来炮声,他看了眼墙边的座钟,感叹道”“真准时。”

    福煦耸耸肩,然后她扫视一眼作战室,奇怪的问道:“那个总和你在一起的小不点呢?”

    “在赖床。”林有德笑着摇摇头”“她的行动飘忽不定,就像野猫一样。”

    “是嘛”福煦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然后将话题转了回来”“刚刚你想说什么?”

    “啊,我想说,既然如此你娶不要嫁给我?我送你一台。”

    参谋中已经有人在小声偷笑了,福煦则一脸撞到鬼的表情,整个人愣在那里”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怎么做:“海军部长阁下,请你开玩笑的时候稍微注意下场合。”

    林有德撇撇嘴,他本来以为福煦满脸通红的大吼“谁、谁要你送我啦”看起来法国人果断是有种族天赋的啊”就算是带有傲娇属xìng的大小姐也不可能315 静静的马恩河(10)像伊莎贝拉那样被轻易的攻破防御。

    所以林有德果断顺着福煦的话说下去:“在淑女情绪低落的时候,开玩笑逗她高兴,这是绅士的义务。”

    福煦笑着摇摇头。

    “那么绅士先生,在这样时候,可否陪我暂时打发一下时间?”

    “当然”林有德把手里一直没怎么看下去的文件往桌上一丢,欣然应充”“那么,你想做点什么呢?这里刚好有足够的人,可以开一桌桥牌。”

    福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的高手,不过你应该注意下场合,这样才会更有效。”

    其实林有德哪里会**啊,对福煦这番话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建议打桥牌那是因为他真的这么想”上个时空三十多年养成的不正经的习惯在这个时空变本加厉,他可是真的能干出大战在即却在指挥部打桥牌摸麻将的这种事只不过之前一直有老婆在身边盯着。

    现在约瑟芬在值班,巴去处理远征特混舰队的后勤补给问题去了,没人管他了自然他就无所顾忌了。

    哪知道福煦竟然得出个“林有德很会**”的结论林有德抬手摸摸后脑勺,心想自己的情圣传说看来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点作榫

    ……,

    “好吧”林有德耸耸肩“不打桥牌的话,我们要如何度过这漫长的白天呢?”

    福煦闻言,走到林有德正对面,拉过一张棒子隔着桌子坐下,然后把丰满的胸部往桌上一放”两手往台面上一支,摆出一副好学少女的架势看着林有德。

    “呐,就说说你对眼前这场战争的看法吧。”

    “我已经说过了吧”这是一场持久战。战争会一直持续到双方jīng疲力竭,最终谁也不是胜利者,整个欧洲……”

    “是的你说过了”福煦打断林有德的话“我关心的是,你真的在十几年前就预见到了这一切吗?”

    林有德看着福煦,眼睛在她那张老实说看着还不错的脸蛋和看着相当不错的胸脯之间往返。福煦显然察觉到林有德这毫不遮掩的目光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胸前的沟壑被挤压成更加诱人的形状。

    “好吧”林有德说”“是的,我在十几年前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并且为此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按照这份计划,我们的国家会在欧洲陷入战端之中的时候,取回我们在亚洲失去的一切,并且狠狠的发一笔战争财。”

    “但是事情显然并没有完全照你的意思走。”

    “没错。”林有德笑了“我们提前收回了我们失去的一切,并且能以一列强之一的姿态加入这场战争,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福煦沉默着,盯着林有德看了半天,才垂下目光,一面玩弄着自己垂在桌上的发丝,一面问道:“你十几年前,就靠这个预测和天方夜谭一般的计划,打动了那个霞飞9…,

    “算是吧。”林有德耸耸肩,这时候他注意到作战室里所有的参谋都安静了下来,这帮年轻仔表面上都在埋头处理公文,可实际上心思全在林有德的话语上,林有德笑笑,继续说“当时我们可是觉得总有一天会成为对手,甚至最终在战场上相见呢。”

    “为了印度支那?”

    “为了印度支那。”林有德点头肯定道”“不过现在看起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印度支那早就成了我们的经济殖民地。”

    “而她也已经成了你的娇妻。”

    林有德哈哈大笑。

    福典也跟着一起笑,笑完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参谋接起电话,简短的应答之后,他挂上电话转向林有德。

    “前线观察员报告,德军弹幕开始发生变化。”

    林有德背后一个激灵:从无差别的覆盖式弹幕转变成有重点的徐进弹幕,这说明德军的步兵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

    “终于来了。”林有德站起来,看着同样站起身来的福煦,换上了公事公办的口吻“您是继续留在我的司令部呢,还是回自己的司令部?”

    戴高乐是整个阵地上首先发现德军弹幕新乇的军官。

    “进入阵地!”他沿着壕沟奔跑着,把还赖在地上抱着脑袋的法国士兵拽起来“敌人的弹幕变成徐进弹幕了!德国的步兵攻击波一定已经出发了!给我起来,你们这群猪猡!想想昨天!福煦总司令都亲自下来视察了!给我拿出男人的骨气来!”

    戴高乐的话渐渐的起了效果,士兵们开始从各种洞穴掩体里跑出来,沿着纵向的联络壕沟奔向各自的战位。

    戴高乐沿着壕沟跑了两回确认没人还窝在后备壕沟里之后,也钻进挖得不深的纵向联络壕沟。刚好这个时候德军的弹幕向后延伸到了他附近,次第落下的炮弹就砸在他周围的土地上,隆隆的爆炸声仿佛死神的咆哮。

    在这样的轰击中没人能保持正常的心智,戴高乐往前一扑趴在战壕里,双手抱头。

    可这个动作让他通过大地感受到了德军的炮击的猛烈凶狠,开战两个多月戴高乐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凶狠的炮火,他发誓德军今天发shè的炮弹可能比之前两个月中发shè的都多。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戴高乐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各处的神经都处在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

    他不得不通过大喊来释放内心交杂在一起的恐惧和兴奋,而这喊声轻而易举的就被炮声吞没,消失无踪。

    终于,徐进弹幕缓慢的从戴高乐身边通过,开始向着后方萨动。

    这位勇敢的指挥官,未来zì yóu法国的领导人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嗓子火辣辣的痛,耳朵则干脆被呜呜的蜂鸣整个填满。

    他用了足足一分钟才站起来,随后发现前面的联络沟被整个填平了一做下这“好事”的炮弹只要再往前落一点点,夏尔,戴高乐的传奇人生就将终止于井。

    戴高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翻出联络沟,猫着腰一路跑向自己的部队。

    他跳进主战壕的时候,第一线的杀伤地带已经开火了,各个火力点喷shè出的交叉火力正疯狂的杀伤着德军的散兵线。

    戴高乐伸着脖子观察战况,虽然火力点被德军的炮击摧毁了不少,但剩下的机枪正有效的给德军带来伤亡。

    比较可惜的是,德军的榴散弹把杀伤带前面的铁丝网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一本来仓促间法国人就没在阵地前拉多少道铁丝网,这两天的火力准备又那么凶猛,晚上忙活一晚重新弄好的铁丝网第二天又给炸个七零八落。

    戴高乐估算着德军的伤亡速率,很快他就意识到会有远比计划中多的德军抵达主战壕。

    “该死,中国人的方法也不是总是那么高明”戴高乐刚说完,一道火龙就从德军散兵线中飞出,摧毁了在他左前方数百码处的一个机枪掩体。

    “火箭筒”戴高乐低声嘀咕“看来从中国人那里得到启发的不止我们……”

    话音未落,观察手的高叫闯入戴高乐的耳廓:“东北方!敌人将风甲正在跳跃推进!”!!!

316 燃烧的马恩河(1)

    “对将风甲作战准备!”

    下达命令的同时,戴高乐脑海里满是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步兵与将风甲的协同攻击具有莫大的杀伤力,就算有工事戴高乐也不觉得自己的部队能挡住德军的攻击。

    所以他抓住一名中士大吼:“你马上从纵向壕沟回去,到炮兵观察所让他们立刻用电话向司令部报告,我们这里是突破口。说完以后你不要回来了,直接去司令部口头再报告一遍!”

    这个时候戴高乐已经把自己和自己的部队都当做死人了,在后方待机的法军后备部队和将风甲部队会立刻上来填补突破口,但那个时候他这只部队肯定已经不存在了。

    戴高乐掏出妻子的照片,深情的盯着妻子的笑容看了许久,将耳边呼啸的子弹视若无物,直到战壕里有人大喊“将风甲距离我们只有一个跳跃”的时候,戴高乐才轻轻的亲吻妻子的脸,然后将照片放进军装紧贴心口的位置。

    这时候将风甲的导力炮命中了戴高乐不远处的战壕,还没来得及用混凝土强化的战壕壁被整个炸塌,大量的沙石泥土瞬间将战壕堵住了大半。

    可以听见这一炮在德军中激起的欢呼。

    “上刺刀!”戴高乐扯开嗓子,对自己的士兵们大喊。

    **

    “前线报告,突破口在N1区。”无线电中传来队长机的通告,林觉民迅速回忆任务简报中N1区的位置和地形。与此同时,通讯还在继续从队长机处传来“可以肯定会发生对将风甲作战,同时可能要压制敌军步兵。采用三号作战预案,重复,三号作战预案。”

    “收到!”林觉民和其他战友一起回应道。

    “进入攻击航线。”

    随后,飞在最前方的队长机开始转向,林觉民推动cāo作杆,小心的控制脚舵,跟着队长机转向。

    VF的速度很快,所以抵达战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林觉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看着夹在仪表盘上妻子的照片,默念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情话,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约瑟芬的照片。低声说道:“愿胜利的星照耀我们。”

    林觉民没有关无线电,这句话遍传到了所有飞行员的耳中,于是无线电中传来一片参差不齐的应答声:“愿胜利的星照耀我们!”

    然后队长机改入了俯冲,其余的机体也跟着队长机进入俯冲之中。

    林觉民早已熟悉俯冲的感觉,只不过扑面而来的大地看起来相当的陌生。这让他觉得相当的新鲜。林觉民跟着长机穿过一道粗大的烟柱,然后满目疮痍的战场完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他踩下脚舵,麻利的控制机体变形,减速。然后对着黑sè的德军散兵线发shè出凶猛的弹幕。

    装有高爆杀伤弹头的火箭弹在巨大的圆形范围内炸出一片烟尘组成的灌木丛,德军的散兵线被彻底的吞没。林觉民甚至看见一名倒霉的德国兵被火箭弹直接打中。于是一片白sè的“灌木丛”中多了一株血sè的“灌木”。

    林觉民第二次减速,同时cāo作襟翼。让VF的机身向旁边侧滑了一小段,避开个弹坑,稳稳的落地。

    四架VFshè出的弹药覆盖了相当广阔的地面,德军的步兵攻击波被阻断,已经突入法军第二道阵地中的德军将风甲和少量步兵一下被割裂开来。

    利用这个空挡,配合步兵歼灭突入阵中的将风甲,便是三号预案。

    林觉民cāo作机炮,将带有灼烧符文的弹药shè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德军将风,同时踩下脚舵开始奔跑。

    VF的行走机构比传统将风要优秀许多,加上有更加强力的喷shè引擎,地面交战时VF也比传统将风更具机动优势。唯一不足是,VF的防御能力较之传统将风有所不足——比如说VF就没有装备盾牌——但这个可以用火力来弥补。

    林觉民的机炮攻击迅速撕裂了目标将风的肩甲,将它的整个手臂切断开来。失去了连shè火力的德军将风立刻成为法军步兵集中攻击的目标,一名勇敢的法国人滚到它脚下,拉响了**包。

    林觉民一面祝那位勇敢的法国人好运,一面将目标转向下一台德军将风。

    这时候德军抢先向他发shè弹幕。

    林觉民起跳了——一般的将风绝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跳起来,更不可能在空中利用机翼上的襟翼和喷口的推力矢量来进行机动。林觉民作为一名文艺青年,机动动作相当的huā俏——用队长的话来说就是“无用的部分太多”可是当这样的机动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却有着提振士气打击敌方的绝佳效果。

    看着林觉民在空中行云流水的闪避德国人的弹幕,法军阵地上发出一阵欢呼。

    德国人急了,拼了命的扫shè,结果没两秒机炮卡壳了。

    林觉民的VF直接落在它面前,飞起一脚踹翻沉重的德国将风——世界上的将风甲也只有VF能做到这个动作——紧接着林觉民将机炮的炮口抵着德国人的胸部装甲,连shè七八发。将风甲的符文装甲承受不住这么集中的猛烈攻击,在高温中融化出一个碗口大的洞,洞里传来德国驾驶员那凄厉的嚎叫声。

    林觉民再次起跳,却发现自己的队友在自己耍酷浪费时间的当儿,就将其他突入阵地的德国将风解决掉了。

    这时候,林觉民看见一名法**官从战壕里跳了出来,他高举手中的指挥刀,将锋镝对准德军的阵线。

    林觉民听不见他在喊什么,他只看见法军的士兵从战壕里鱼贯爬出。端着上了明晃晃的刺刀的步枪,向着前方仍然在逼近的德军步兵攻击波发动了反冲击。

    林觉民cāo作自己的VF,落向德军步兵集群,开始用手中的机炮疯狂的扫shè。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德军部队此时也终于动摇了,片刻之后,刚刚还在前进的步兵攻击波就演变成了撤退的狂cháo。

    “打仗就像cháo汐”文艺青年林觉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我站在战场上,面朝大海,chūn暖huā开。”

    **

    林有德的指挥部里是另一番景象。

    虽然没有指挥部队的权力,但林有德的情报人员和参谋们依然在全力以赴的工作。将战场的信息汇总到这间远比荷浪牙波的大作战室小得多的司令部中。

    德军在马恩河沿线发动了全面的进攻,法军多处阵地被突破。距离巴黎最近的两个突破口林有德投入了自己的VF部队,所以法军防线依然维持完好,但德军在其他地段显然都取得了相当的成效。最成功的一支德军部队竟然向法军阵地深入了一公里。

    “看来你的弹xìng防御没有想象中有效嘛。”福煦看着不断更新的地图上那代表德军攻击的小红旗,对林有德说。

    “等看到德军方面的伤亡再说这话也不迟。”林有德表面上胸有成竹,心里其实也在嘀咕“上个时空德国人的办法不靠谱啊”不过他决定暂时将话题从这上面引开“先不说这个。福煦小姐你就这么呆在我的司令部没问题吗?”

    “没问题”福煦扭头看了林有德一眼,随后又转向大地图“本来我是决定回去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在这里对战场的掌握反而会比在法军司令部更好。我现在是真的切身体会到。你们在技术方面的优势是多么的巨大,武器什么的我们绝不比你们差。但这个情报收集和处理能力实在太强了,和你们的通讯指挥体系一比,我们简直就像原始人。”

    福煦的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在你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回去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指挥部队了。”

    “实际上你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很好的指挥法军的部队,因为法军部队的通讯水平依然停留在——嗯,原始人的阶段。”

    林有德说完,福煦就忙不迭的点头道:“没错,所以我已经命令朗勒扎克和贝当他们带着参谋们过来这边,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执行这道命令我就不得而知了。他们现在肯定正为了搞清楚德国人的动向忙得焦头烂额,被各种自相矛盾含糊其辞的情报弄得动弹不得寸步难行。”

    说着福煦再次将目光转向林有德。

    “我是越来越理解霞飞为什么会嫁给你了,就连我,现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体验下指挥像〖中〗**队这样的部队作战的感觉了。”

    “那就嫁给我。”林有德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福煦笑道:“战争结束后我也许会考虑的。”

    接着她的话锋一转:“对现在的局面,林部长阁下有何高见?我们应该如何挡住德国的攻势?”

    “你应该知道,我是崇尚机动作战的,在防御方面我其实更加赞成机动防御,阵地战不是我的专长,也不是我的部队的专长。”

    “突然就谦虚起来了?”

    林有德笑笑,他走到地图前,转过身来看着福煦,福煦也小有兴致的看着他。

    “白天德国人的攻势确实凶猛,可以预见今天德国人将取得足以令他们的将军感到满意的战果,但当夜幕降临,战场就会变成我们的主场。〖中〗**队可是以擅长夜战著称的。”

    其实这个时空还根本没有〖中〗**队擅长夜战这个说法,但林有德不在意这点,因为过了今晚这就会成为欧洲将领们的共识——他有这个信心。

    福煦则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带来的常规部队,只有将近一个团而已?”

    “相信我,只要运用得当,这点部队就能发挥出巨大的效果。”。。)

17 燃烧的马恩河(2)

    一战有许多在现代战争中难以想象的“潜规则”,比如说,双方大部队会在天黑以后准时偃旗息鼓,洗脸刷牙睡觉,而那些白天睡足了的部队此时则出发去双方阵地之间的地带搞破坏,剪铁丝网抓舌头什么的。

    第二天早上这些夜袭队回来睡觉,常规部队则起床了,开始刷牙洗脸,准备好了之后双方的炮兵开始打招呼……

    当然现在战争刚开始,还没能形成后来那种死板的战壕线,但是这种rì出而作rì入而息的范儿却已经初具雏形。

    马恩河边上,一段德军占领的阵地上,后勤工兵部队正在做第二天渡河攻击的准备,而战斗部队则在庆祝今天取得的胜利。当然,做事严谨的德国人依然派出了自己的哨兵,面对河面进行jǐng戒。

    在德军控制这段阵地西侧最边缘的哨位上,一名来自符腾堡哨兵正在打呵欠。德军部队一般按照兵源地进行编组,普鲁士人的部队一般就全是普鲁士人,符腾堡公国的部队也是一样。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例外,这名符腾堡哨兵就是如此,他yīn差阳错的被编入了全是普鲁士人的部队之中,这让他苦不堪言。大部分普鲁士人相当的高傲,有些看轻德意志帝国的其他公国的人民。

    哨兵呵欠连连,心里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调回符腾堡的部队去,实在不行去巴戈利亚人的部队里也成,只要能摆脱该死的普鲁士人和身为容克的低级军官。他做什么都愿意。

    想着这些事情的他注意到身边的响动时已经太晚了,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三只泛着微弱的暗绿sè光芒的“眼睛”,他只来得及张开嘴,惊叫还没发出,就被人堵住嘴巴用匕首划破了喉咙。

    有三只眼的“鬼”将德军哨兵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自己也蹲下来,用他那泛着黯淡绿光的眼睛仔细查看当面德军阵地的情况。随后。他对伸手做了一串手势,手势以并拢食指和中指指向当面德军阵地作结。

    下一刻,他身后的黑暗之中出现一片暗绿sè的眼睛。蛰伏的狼群露出了獠牙。

    这只大概只有百人的部队迅速行动,带着消声器的冲锋枪shè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此起彼伏。

    终于,处在作战行动中的德军工兵部队发现情况不对。一名工兵少校命令护兵向天空中发shè了一枚照明弹,然后他惊讶的发现篝火旁边的德军战斗部队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而他的工兵队已经被身披各种树枝和伪装网头戴奇怪装备的部队包围。

    “缴枪不杀!”发音极为生硬的德语在天空中炸响,“中**队优待俘虏!”

    工兵少校把枪准备反抗,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这时候照明弹的时间过去,世界再次重归黑暗,中国的士兵藏身于黑暗之中,只有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黯淡绿sè光点提醒着德国人他们就在这里。

    终于,一名德军中士率先放下手里的武器,阵地上剩下的数百名工兵和士兵就这样向中国的突击队缴枪投降。

    同样的夜间袭击在整个战线上发生。不足千人的中国部队通过夜袭拿回了四段主要的渡头,摧毁了德军准备用于明天渡河攻击的装备和弹药。

    第二天天一亮,林有德就来到作战室,却被塞满作战室的法国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问守在门边的约瑟芬。

    “好像是福煦昨晚回到司令部之后,把从我们这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法国的将军和参谋们。于是她建立联合指挥部的提案就通过了。”

    林有德看了眼老婆,心想也对,法国将军们只是喜欢卖萌,又不是真的傻,这边有先进他们那么多的战场情报收集和统计能力,没理由不来沾个光。

    正想着呢。林有德面前的法国参谋群中钻出一个大胸部——哦不,钻出一个福煦,法国妞伸开双臂,直接就抱了上来。

    “哦,林,你们中国部队的表现太优秀了。”福煦的胸部就在林有德胸口挤做一团,说话的时候热气直接吹在林有德的脸上,那笔挺小巧的鼻尖就在林有德眼皮底下晃悠。

    刚好林有德这边晨勃的尽头还没过去,这一下直接又挺了,然后他和福煦此时又贴得那么紧,于是法国妞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维持着胸部只能勉强碰触到林有德胸口的状态,对林有德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看来,”福煦瞄了眼约瑟芬,“昨天林你不够满足啊。”

    “晨勃而已,”林有德一看老婆这是要炸的样子,赶快自己把法国妞推开,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问老婆,“昨晚小伙子们伤亡如何?”

    “37人受伤,”约瑟芬瞪着福煦的同时答道,“无人阵亡,不过有三人伤得较重,可能要截肢。”

    “嗯,这三人全部记特等功,其他伤员一等功。部队集体优异服务勋章一枚。”

    “我已经下令了。部队现在已经从前线撤下,占领的阵地由法军接手。”约瑟芬终于将目光转向林有德,“另外,今天早上收到海上的电报,从阿兹特克启程的船队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布雷斯特,上面运载了一个只有二类装备的印第安师。”

    “很好,”林有德很高兴,他这里的二类装备的部队,但就单兵火力配置来说已经达到欧洲一类部队的程度,加上印第安人本来就善战,这支部队能派上不少用场,“命令部队抵达布雷斯特之后休整一天,然后向巴黎运动。”

    这时候,窗外又传来德军的炮击声,看来昨晚的攻击并不能阻止德国人继续发动攻击。

    “林,”福煦又凑了上来,问林有德,“你对德军今天的攻势怎么看?”

    林有德耸耸肩,答道:“还能怎么看,双方部队围绕阵地死人呗。”

    其实林有德也挺无奈的,上个时空的第一次马恩河会战是一场运动战,实际上是由一连串互相关联度不大的战斗组合而成的大混战,而这个时空由于他林有德的加入导致的蝴蝶效应,马恩河会战变成德军以优势兵力围攻巴黎周围防线的攻坚-防御战了,他能做的事情其实不多。

    “我们只要坚持坚持再坚持,直到德军的后劲耗光,他们自然就会撤退。”林有德的说法在在场的法国将军和参谋们当中引发一片议论,林有德听不懂法语,他猜测这其中一定有许多人说的是“一派胡言”。

    林有德也无所谓,他的根据来自上个时空的记忆和这个时空得到的情报,德军并没做好进行长期战的准备,而盖世太保和朗德贝尔的“人类狩猎部队”在敌后的破坏行动又进一步的削减了德军持续战斗的能力,所以林有德坚信这个时空的第一次马恩河会战也会像上个时空一样,以德军毫无预兆的突然撤退结束。

    福煦盯着林有德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她笑道:“嗯,我相信你的判断。”

    这又在法国将军和参谋们当中引起一片议论。

    罗伯特?尼韦勒看着正在和中国人交谈中的福煦,重重的哼了一声。

    尼韦勒自视极高,自认为自己才是可以统领法国获得胜利的军事天才,他是攻势学说的坚定信徒,这使得他在曾经同样信奉攻势学说的福煦手下平步青云。当福煦下令停止攻势并且开始进行防御的时候,尼韦勒就成了福煦最坚定的反对者,他坚持认为福煦的决定是导致现在困难局面的元凶。

    “我们的总司令被那个中国人俘获了。”尼韦勒对福煦的副手德卡斯特劳说道,“她在中国人的官邸里呆了那么多rì子,怕是早就臣服在中国人的那玩意之下了。那个中国人可是最擅长虏获高阶神姬的心,把她们从高贵的骑士变成婊子。”

    德卡斯特劳不由得蹙眉,他的家族是从波旁王朝时代延续下来的正统贵族家庭,从小的教养让他无法忍受尼韦勒这粗俗的话语。

    但他什么也没说,旧贵族的身份在共和国里可不讨喜,正因为这样德卡斯特劳只能一直给各路总司令当副手,军衔已经好久没升了,他可不想再得罪一个风头正盛的将军。

    “那个婊子会把我们都卖给中国人!”尼韦勒继续说,“我们必须向zhèng fǔ施压,让他们撤换总司令,然后用坚决的攻势把德国人从法国的土地上赶走!”

    尼韦勒看德卡斯特劳不说话,就转向站在另一侧的副司令朗勒扎克:“我觉得,让您来担任法军总司令是个不错的选择,您在战争开始之前打抗命行动充分表现出您具有足以拯救法国的军事才华。”

    朗勒扎克看了尼韦勒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睥睨,显然他知道尼韦勒真正想让自己当总司令。

    “不,尼韦勒先生,”朗勒扎克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认为,如果zhèng fǔ要换总司令的话,最好的人选就是加里艾尼老将军。”

    “那个老顽固?”尼韦勒一下没刹住闸,说完马上就露出后悔的表情,他轻咳两声,“加里艾尼老将军不管资历还是威望确实都足以胜任,但年事已高,怕是承受不起过度的cāo劳啊……”

    朗勒扎克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就别过目光。

    这也是一战的一打特sè了,前线打仗,后方政治斗争一刻不休。

318 燃烧的马恩河(3)

    听说战争开始的时候,里昂就不顾家人的反对,登记入伍,准备从遥远的法属阿尔及利亚回国参战。

    但是开战之后法国内部各系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法国人可没有德国人那么严谨可执行度这么高的动员计划,他们的计划更有弹xìng,相应的也比德国人要杂乱无章许多,再加上zhèng fǔ部门对动员计划的执行力度远不及德国人,法国的动员和德国一比简直就是一团糟。

    实际上,就连林有德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动员计划比德国人的更棒。

    正因为以上这些原因,里昂直到几周前才登上回国的轮船,在海上颠簸了远超他预期的时rì之后,又被撂在海岸边上的小城里长蘑菇,连枪和军服都没拿到。等到十一月初,法国zhèng fǔ里似乎终于有人想起来岸边上还有这么一群怀着热血从殖民地归来的拓荒者。

    里昂领到了一套做工不怎么样的军服,连换洗的军服都没拿到。他去找司务长理论,那个看起来非常凶悍脸上还有没好干净的伤疤的老兵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你先从第一场战斗中活下来,再来找我要换洗军服吧。”

    然后里昂和战友们就被塞上火车。

    一路上他们看见漫山遍野的难民,每个人都面如死灰,表情木讷呆滞。

    铁路之旅的第二天,里昂看见一个老太太追着车子一边跑一边喊:“别去啦!别去啦!你们都别去啦!想想你们的家人,为了他们别去啦!”

    虽然火车开得不快。但老人还是很快透支了体力,她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三个儿子啊……”

    车上的年轻人默不作声的看着渐渐被甩在后方的老人,表情都相当的yīn暗。

    “嘿,”和里昂一起报名参军的江波儿拍了拍里昂的肩膀,“别这样,那位老妈妈只是刚好比较倒霉而已。”

    江波儿是个乐天派。(首 . 发)他拿出口琴,吹起了欢快的乐曲。

    车厢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缓和,但谁都知道。yīn影已经投下,大家脑海里那充满骑士的浪漫与光荣的战场已经被抹上了一层不详的sè彩。

    火车接近巴黎的时候,里昂听到了炮声。

    隆隆的炮声听起来就像打雷。这让里昂想起阿尔及利亚的雨季。里昂在法国出生,可从他记事的时候起,他就已经跟着家人生活在法属阿尔及利亚,此时此刻,他开始莫名的思念起那片土地。

    列车并没有进入巴黎市区,而是开进了马恩河南岸一个小镇上的车站。

    里昂跟着同车的几千名士兵一起下车,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一发炮弹就落在车站上。他和所有新兵蛋子一样张大嘴巴,看着破碎的人的肢体和各种杂物一起被抛上天空。

    “老天!”江波儿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们直接把我们送上了前线?这不对。我们应该先接受军事训练!在老家我只打过猎枪!而且什么都没打中过!”

    车站上有人在吹哨,里昂向着哨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名大个子军官正站在一辆马车的车斗上,里昂认不出他的军衔。

    军官拿着喇叭对人大喊:“跟着指示走!到河边去坐船!留在这里会被炸死!”

    仿佛德军刻意配合那位军官的话,另一发炮弹直接落在军官头上。把他连人带马车炸个稀巴烂,喊话用的喇叭上沾满了鲜血和其他不知名的东西,落尽人群之中。

    人群像挨了鞭子的马匹一样开始行动,向着河边涌去。里昂被夹在其中,而且还和江波儿走散了。

    到了河边,他和人群一起上了一艘渡船。开始航向马恩河对岸。

    他的船刚起航,德军的炮火就覆盖了渡口,没来得及上船的新兵们瞬间变成一片片被砸烂的西瓜,炮弹爆炸扬起的尘土都是血红sè的。

    里昂开始呕吐,船上许多人也一样。

    他总算明白那名司务长的话了,确实很多人没有必要多拿一套换洗的军装。

    开在里昂乘坐的船前面的另一条渡船被德国人的炮火掀翻了,于是站在里昂身边的军官爬上渡船的船舷,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对落水的新兵大喊:“往那边游!谁敢往回游就枪毙谁!”

    里昂以为这只是个威胁,没想到下一刻军官就真的用手枪对水里开火了。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做一片,所有的军官都在对着水里开火。

    里昂抱着头,在心里一遍遍的大喊:“太疯狂了,这个世界疯了!”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里昂和其他新兵一起被军官们驱赶到停在岸边的几辆马车旁,马车上又站着一个拿话筒的军官,他对新兵们大喊:“一个人拿枪,一个人拿子弹!”

    里昂领了一个弹夹的子弹,就被后面的人群推着继续前进。

    他听见枪声,机枪的shè击声比想象中的要低沉许多,但这时候里昂本能的意识到那沉闷的突突突的声音,就是死神镰刀挥过留下的风声。

    里昂被推进了战壕,又被推着沿着横向的战壕走,他一路经过几个挖掘技术很烂的地下室,能听见里面传来伤员的呻吟,他还看见医生正在给一个伤员截肢,被上了麻醉的伤员用无神的眼睛和里昂对视,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一个地下室里竟然有电灯,里面的军官喝着咖啡正在对着地图争论着什么。

    接着里昂进入了纵向的联络壕沟,很快又进入另一道横向的战壕。

    这战壕和前面最显著的不同便是那惊人的恶臭,里昂很快发现恶臭的根源:战壕里的尸体根本就没来得及掩埋,就那么堆在战壕边上的猫耳洞里,成群的苍蝇发出的嗡嗡声甚至要压过德军的枪炮。

    相比之下,脚上的泥土都是红sè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里昂握着弹夹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不得不换了一边手拿弹夹。

    “听着!”一名军服已经脏得像叫花子一般的士官出现在里昂他们面前,“福瑞兹们一个钟头前攻占了我们前方一百码处的战壕。我们炸毁了战壕间的联络壕沟。现在我们要发动反击,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不要怕,老兵们会和你们一起冲锋!”

    “福瑞兹?”里昂下意识的问出口,这让那士官用凶狠的目光瞪了他好一会儿。

    “就是德国人!”士官说,“当然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他们猪猡!”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在战壕里,福瑞兹就是德国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叫的!现在闭上你的嘴,深呼吸,等汽笛一响我们就冲锋!”

    “可是,”里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连武器都没有……”

    “那就去捡!”士官往战壕外一指,“冲锋的路上有的是武器,捡把沾的血少一点的就可以用!”

    这时候,汽笛声响起。

    “为了他娘的法兰西,冲啊!”士官大喊着率先爬出战壕,然后直接被流弹打中大腿倒在地上。

    战壕里的新兵们都愣住了,这时候旁边的战壕段里的新兵已经和老兵们一起爬出战壕怒吼着冲锋。

    倒在地上的中士把枪对准新兵们,拉了拉枪栓:“他妈的给我冲,谁不冲我现在就打死谁!”

    里昂横下一条心,率先爬出战壕,向着敌人奔跑。

    这个时候里昂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人故事里骑士冲锋总是“战吼震天”,因为不这样就无法驱散心中的恐惧。

    里昂嘶吼着,将肺部的空气完全挤压了出去,就算这样也依然无法驱散攫住他喉咙的恐惧。

    就和士官说得一样,冲向德军控制的战壕的路上满是武器和人的尸体,里昂弯腰随便捡了一把,这个动作让他逃过了死神的镰刀。

    他再次直起身来的时候,猛然发现身边已经没了战友,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法军士兵像割麦子一样被放倒。

    里昂突然觉得这一百码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永远不可能达到。

    这时候他看见有人转身向着出发的战壕逃去,于是他也跟着转过身,跑向阵地。

    只是短短一瞬间,攻击的浪cháo就变成了溃退的浪cháo。

    德国人的机枪停了,可就在里昂觉得德国人似乎并不像报纸上说得那样残暴的刹那,法军阵地这边的机枪就响了起来。督战队开火了,法国的机枪手把来自殖民地的新兵们成片成片的扫倒。

    这一瞬间,里昂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整个人爬倒在地上,头紧贴着散发出腥臭味儿的泥土,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

    这时候,法军侧的机枪也停了。

    里昂听见空气中隐约传来带着陌生口音的英语:“我们长官让你们停下!他说这样除了增加同袍的伤亡之外不会有任何用处,另外,他还让你们赶快去通知你们的长官,说中华联邦海军陆战队阿兹特克第一雇佣兵师抵达前线,要和他们商量下联合进攻的事情。”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19 燃烧的马恩河(4)

    从美洲运过来的第一阿兹特克雇佣乓师实际上还包含了海军部派驻阿兹特克的“协防”部队,本来这些海军部的正规军就准备从阿兹特克撤退,把维护联邦在阿兹特克的利益的任务交给当地华人组成的准军事部队,以此来配合林有德的宣传。这回倒好,直接和就地征召的阿兹特克雇佣兵一起编成一支部队,塞上船运到欧洲来。

    正因为这样,部队的指挥官和大部分中级军官都是中国人。

    此时担任师长的正是海军陆战队还是南洋军时代的战斗英雄贺老六,老头今年六十多了,但一点不显老态,腰板挺得笔直,站在法军的炮兵观察所里有木有样的拿个望远镜观察着德军的阵地。

    原本在观察所里负责为炮兵指示目标的法军中尉相当的惊奇一他的惊奇不是因为这样的老头子还在服役,因为一战的时候各队里大把老头子将军,他惊奇的是,这样一名明显应该呆在后方司令部里被一帮勤务兵照顾着的老将军竟然跑到激烈交火中的第一线来了这名法国中尉当兵也有些年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多亏了法国人那不要命的冲锋”贺老六用中文对自己的参谋们说”“德国人的机枪位布置都暴露无遗,我们自己不需要做试探xìng攻击了。

    “是啊”贺老六的副手点点头”“光是这一点就能为我们减少上千的伤亡,真得好好感谢一下法国人。”

    “我觉得就在我们前方就有一条不错的进攻通路”贺老六放下望远镜,用手指给副官看“从这个弹坑到那个弹坑,中间还有一段可以利用的沟子”只有很少一段距离会暴露在德军的机枪火力下。”

    “嗯,是。现在就派出突击队吗?,…

    “不不”贺老六摆摆手“这里是法国人的地盘,先看看法国人的脸sè,我们不好这样喧宾夺主嘛。而且,火力支援什么的”能争取一点就争取一点,多少都能降低我们的伤亡。”

    这时候,观察所外面的战壕里传来什么人骂骂到咧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都被引向观察所的大门,仿佛算准了这个时机一般,指挥当前地段所有法军部队的维尼将军走进了观察所。同样是接近六旬的老头,法国将军有着滚圆的大肚子,腮帮子上满是肥肉。他拿着洁白的手帕按着鼻子”脸上写满了厌恶。

    “为什么没人把尸体清理出去非要战壕里开始流行瘟疫你们才高兴吗?”维尼将军痛斥身后的副官,随后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中国将军。

    这一刻在场的法国士兵突然都不想执行维尼的命令了,而中国的士兵和参谋瞬间变得非常自豪一同样是将军,对比太明显了。

    这其实挺正常”法国虽然上个百年动荡不断,但也算是老牌资本主义帝国,任何东西一旦和“老牌”车上关系就意味着一定会有迂腐的地方,所以法军内部像维尼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庸将比比皆是。相反,林有德的南洋军从无到有,高级将领大部分都是打出来的”自然和金汤勺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

    贺老六一看法军司令那样子就皱眉头,不过他立刻扭过脸,用和翻绎说话来掩盖自己一瞬间露出的厌恶和轻蔑:“这头猪刚刚说什么?”

    法国人根本没准备中文翻绎”所以贺老六毫无顾忌,这让中国的参谋们都憋笑憋得很率苦。

    翻绎对贺老六说:“长官,他在抱怨为什么不及时清理战壕里的死尸。”

    贺老六咂了咂嘴,悄咕了一句:“看来我们还是准备靠自己的力量攻坚吧。”

    贺老六的副官立刻赞同道:“我也这么想。”

    这个时候法国人开始说客套话,贺老六一看表情就猜到这么回事,便也摆出一副亲切友好的模样耐心的听着那一串卷舌音。

    法国人说完,翻泽开始翻,才翻了两句贺老六就示意可以停了,随后他直接切入正题:“司令官大人,我们准备向当面的敌人发动反击,夺回失去的阵地,希望你们能提供炮火支援。”

    经过翻泽之口后,维尼表示:“我们的军属炮兵炮弹消耗特别严重,已经没有力量提供支援,而集团军下属的炮兵部队不归我指挥。”

    贺老六听完摇了摇头,说:“那我们就自己干吧。”

    这时候一直在观察所里的无线电兵向贺老六报告:“林大人联络,可以为我们提供舰炮支持,不过口径不大不要太过期待。”

    “好好好”贺老六一听喜出望外,他习惯xìng的摸了摸胸口那信的林有德头像胸章”“口径不大没问题,准就行,准就行命令部队,准备开始攻击

    维尼将军很快就因为受不了战壕里的味道离开了,他的副官里面只有最近才因为战功调任军参谋的戴高乐选择了留下来。

    戴高乐是贝当的得意门生,而贝当所信奉的防御反击原则在法国将军们当中普遍受到轻视,维尼也是如此。这位胖子将军总觉得戴高乐非常的碍眼,所以他也乐得暂时把这年轻人踢出自己的指挥部。

    戴高乐不懂中文,好在中国人的部队包含了印第安士兵,所以很多命令都会被翻泽转述成英文下达。

    戴高乐首先注意到中国人的指挥系统和法军大不一样,他几乎没看见跑来跑去的传令兵,所有的命令都通过无线电下达。他大概看出来了,观察所里五个戴着耳机的无线电兵中,四个人负责的是具体部队的联络,另外一人则明显正在和这个师指挥部的上级机关保持联系一戴高乐猜测这个上级机关大概就是此时在巴黎的中华联邦海军部长林有德。

    戴高乐还发现,大多数中国士兵并没有在进行冲击准备,相反他们正忙着让自己在战壕上爬得更舒服,戴高乐知道这一般是为了进行步枪shè击时能打得更准,同样的动作法军在执行防御作战的时候才会去做。

    就在戴高乐看得云里雾里的当儿,天空中传来呼啸。

    一娄炮弹落在视线远处德军阵地的后方。

    戴高乐意识到这是在试shè。

    第二发落在了德军阵线前方,在炮兵观察所里的那名中国将军看起来挺着急,双手羊用对报务员和较shè军官比划着,以极快的语速说着戴高乐听不懂的话。

    第三发炮弹准确的落在德国人控制的战壕附近。

    紧接着,弹幕就落了下来。

    火炮的数量和口径都不大,但明显中国人的火炮准头很好,就在戴高乐赞叹的当儿,中国开始进攻了。

    他们派出了一支只有十几人的小分队,这只轻装小分队灵巧的跃出战壕,然后飞快的冲进距离战壕不远处的弹坑,然后在弹坑里隐蔽一会儿之后再一跃而起冲向下一个弹坑。

    德国人终于发现了这只小分队,德国兵不顾中国人还在进行弹幕轰击,开始向中国的突进部队扫shè。

    几乎同时趴在战壕里的中队也开始还击。

    戴高乐听到一种声音比法军的马克辛还要沉的重机枪的shè击声,他猜测中国人应该装备了一种比马克辛口径更大的重机枪,不过他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战况上。他高举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中国突击队的进展,他看见有三个人被扫倒了,其他人在匍匐前进,从一个弹坑滚进另一个弹坑。

    尽管中国人的压制火力非常凶狠,但德国人依然在顽强的shè击着,本来就不多的突击队员一个接一个的被打中,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但是,一个人成功的抵达了德军阵线前方。

    他开始丢手榴弹。

    比火炮shè击更加jīng准的爆炸在德军战壕中一个接一个的开花。

    这时候,中国人派出了第二只突击队。

    这一次,饱受手榴弹sāo扰的德军让三名突击队员冲到了战壕前的弹坑里。

    中国人的火炮shè击在这个时候悄然停止,这显然让德国人做出了中国人即将进行大规模进攻的判断,他们决定先干掉来到战壕前的中国突击队员。

    大批德国士兵跃出战壕,结果被冲锋枪干净利落的放倒,这边阵地上中国人的机枪一刻不停的怒吼着,支援着前方那支只有四人的小部队。

    这时候中国人派出了第三只突击队,这支突击队每个人身后都背着长竹竿样的东西。

    戴高乐靠着他的军事本能,判断那应该是某种爆炸物。

    这一次,有半数突击队员抵达了德军占领的战壕前。

    五分钟后,德军阵地上发生剧烈的爆炸,就算不用望远镜,戴高乐也能看见许多德国兵和各种武器一起被炸上了天空。

    和戴高乐同处一室的中国将军高兴的大吼一声,把戴高乐吓了一跳,可紧接着这位将军做了更加让戴高乐震惊的事情:他一把抓过护卫兵的冲锋枪,熟练的拉了一下枪机,然后直接掀开炮兵观察所那木质的顶盖,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戴高乐说:“卧槽”

    他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热血沸腾,那种感觉简单概括就是:尼玛这样的老头将军都冲了我还蹲毛啊。

    于是他拔出自己的手枪,望远镜也不要了,跳出战壕就怪叫着向德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320 燃烧的马恩河(5)

    传令兵进入指挥所的时候,维尼将军劈头就问:“他们被打回来了?”

    “呃……”传令兵一脸为难的样子,这小伙子当传令兵两年多,在司令部混久了比较清楚这个地方的生态环境,他知道将军想要什么答案,犹豫再三之后,他决定照实报告,“不,他们夺回了德军占领的战壕,现在正在向前驱赶德军部队。”

    维尼猛的抬起头,瞪着传令兵,随后他眼珠一转,转身对自己的参谋说:“向司令部报告,经过浴血奋战,我们重新占领了失去的阵地。同时,让司令部向中国远征军司令部转达谢意,感谢中**队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军支持。”

    参谋们面面相觑,所有人都明白维尼将军刚刚那番话意味着什么。

    “想想我军付出的巨大伤亡!”维尼对指挥部里所有人说道,“就算是为了那些牺牲的士兵,也不能将这个功劳拱手让给中国人!”

    维尼肯定没有想到,林有德的总司令部得到战况报告比他还早。

    “干得不错嘛。”林有德心情非常好,“不枉我专门给他们提供了那么长时间的弹幕轰击。”

    “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吗?”福煦一脸好奇的看着林有德,刚刚报务兵用中文做的报告,她听不懂。

    林有德来到地图前。

    “我们的部队刚刚发动了一次成功的反击,夺取了这一段被德军占领的阵地。现在他们正在向前方512高地前进。准备拔掉在那里的德军炮兵阵地,这样我们在马恩河上就有一个不受德军炮火威胁的渡头,可以架设浮桥了。”

    福煦盯着地图,一边看着林有德的参谋更换上面的标示,一边对林有德说:“反击是……由刚刚抵达战场的那个阿兹特克师完成的?”

    “实际上只有半数印第安雇佣兵,师的主体是我们驻阿兹特克的治安维持部队。”

    这时候一名参谋递给林有德一张纸:“初步的损失统计。”

    福煦伸着脖子,一看上面罗列的阿拉伯数字就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了。

    “战损如何。你的师还能作战吗?”

    “两百四十人阵亡,六百多人受伤,还可以接受。”林有德刚说完就猛的皱起眉头。他叫住准备回自己办公桌的参谋,“这个师长贺老六负伤是怎么回事?”

    “报告,据说贺师长亲自参加了冲锋。所以被流弹打中了腿,军医报告是轻伤。”

    “他亲自冲锋?”林有德一脸无语,心说果然是和菜刀宗师贺龙一个姓的,够猛啊,德军士兵看到估计都被吓尿了。

    “怎么了怎么了?”福煦现在似乎变成了好奇宝宝,凑过来一个劲的问,由于她和林有德贴得实在是紧,让林有德的参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林有德对参谋挥挥手,转向贴过来的法国妞。

    “我的将军亲自参加了冲锋,然后被打到腿了。现在正坐着担架让人抬着指挥战斗。”

    “将军亲自冲锋?”福煦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嗯,六十多岁的老将军,”林有德耸耸肩,摆出一副“这种事情在我们中**队里太正常了”的表情,“我认识他。因为他是战斗英雄,我给他授过好几枚最高级别的勋章。从占领荷浪牙波那时候起他就在我的军队里服务,那时候他只是个步兵士官,后来参加了中俄战争,率领一支小部队在俄军占领区游击作战,消灭了大量的俄军。再后来又参加了墨西哥战役,我的军队经历过的大战争他基本都参加了。”

    “原来是这样,”福煦脸上充满了军人对军人的崇敬,“这真是一位历战老兵啊。”

    这时候,一名法国参谋来到福煦身边,对她敬礼。

    “维尼将军报告,经过浴血奋战,他们重新占领了失去的阵地。同时,他让司令部向中国远征军司令部转达谢意,感谢中**队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军支持。”

    福煦一听眉毛就吊了起来。

    “他说什么?”

    “这……”参谋被福煦散发出的逼人气势压倒,犹豫了一下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经过浴血奋战,他们重新占领了失去的阵地。同时,他让司令部向中国远征军司令部转达谢意,感谢中**队在关键时刻……”

    “够了!”福煦一声暴喝,然后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这个动作让她胸前两团媚肉大幅度的上下摆动,尽显波涛汹涌,“人家中国的将军亲自带队冲锋挨了枪伤,他个呆在司令部里什么都不干的无能蠢猪竟然还想抢功!”

    偌大的指挥室里鸦雀无声,不管中国人还是法国人目光都集中在暴怒的福煦身上。

    福煦还在发火:“像维尼这种人,除了让士兵白白牺牲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贡献吗?抢功却抢得比谁都快!你告诉维尼,他要拿着枪到前线亲自冲锋一下,我就直接把他提拔为上将,给他所有我能批的勋章,然后让他滚回家养老!”

    因为过于愤怒,福煦的神姬力量发生了轻微的暴走,她身边几公尺内的纸片、羽毛笔和各种其他轻便的小玩意都浮了起来。

    因为担心被直接丢出去,此时谁也不敢上去安抚福煦——除了林有德。

    林有德像个没事人一样拨开那些悬浮的小部件,用手按住福煦的肩膀:“好啦好啦,也许是维尼将军对前线状况判断有误呢?毕竟他也发动了多波次的攻击,可能他以为是这些攻击波奏效了呢?”

    “怎么可能?”福煦刚开口声音还有些冲,“他虽然是头猪。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这明显就是想要抢功啊!这样也没问题吗?明明是自己的军队获得的战功,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也没问题吗?”

    “这有啥问题?”林有德的回答远远出乎福煦的意料,“你们法军奖励你们法军的功臣,我们中华联邦奖励我们中华联邦的功臣,这不就完了么?在法国你们大可以宣传维尼将军获得的胜利,在中华联邦,我们也会拼命宣传阿兹特克雇佣兵师一参战就获得了辉煌的胜利。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矛盾,不是吗?”

    “可事实是……”

    “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林有德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法国人民、法**队都需要一个‘胜利’来鼓舞士气。过去的几个月你们已经败得太多了。同样的,我需要一个胜利来鼓动国内的青年踊跃参军,鼓动国内的战争热情。我们各取所需就行了。”

    福煦这次回过头。看着林有德,末了她叹了口气。

    “以政客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我就是政客啊,稍微懂点军事的政客。”林有德耸耸肩,毫不犹豫的承认道,说稍微是一种自谦,在二十一世纪他林有德撑死是个业余军事理论爱好者的水平,在一百年前的现在他可是正宗的大拿——何况这十年他经历的大小战争可一点不少。

    显然这种自谦在福煦那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原本福煦看林有德目光中那种异样的感觉顿时就少了。

    “没错,我得承认你是个合格的政客。”福煦最后看了眼林有德。又转向自己的将军和参谋们,“但是我是军人!我不能容忍这种窃取他人浴血奋战的战果的行为!所以告诉维尼,他被革职了,他的集团军暂时由他的副官指挥!让他该去哪儿去哪儿!”

    福煦说完,她身边那些浮在空中的东西才稀里哗啦的掉落下来。她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墙上的地图,赏给法国的将军和参谋们一个背影。

    所以福煦没有注意到,尼韦勒、弗兰奇和朗勒扎克等高级将领交换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第二天,福煦受到召唤,不得不乘坐小型飞空艇赶往此时的法国zhèng fǔ所在地。

    接待她的是法国总理卡约。

    “福煦小姐。”卡约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zhèng fǔ接到许多报告,这些报告指出,你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法军的总指挥。”

    福煦没有说话。

    卡约盯着福煦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

    “看来您对这种状况早有准备。”

    “下令全面退守凡尔登一线,全面准备巴黎防御战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总会到来了。开战几个月中我的表现,让我深感惭愧。”

    福煦说完,就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代表法军总司令职位的胸针,放在她和卡约之间的茶几上。

    卡约看了胸针一眼。

    “不,福煦小姐,决定撤换您的原因并非是您下达的撤退命令,也与您在开战最初几个月的表现无关。实际上,zhèng fǔ认为您的表现还算可以接受,您既没有让法军主力遭到毁灭xìng的打击,也没有丢失任何比较重要的城市——至少现在还没有。我们要撤换您是因为,多位将军联名上书表达了他们的忧虑,他们认为您已经让您的个人感情影响到了法军的作战行动。”

    “哈?”福煦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什么意思?”

    卡约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在情场上饱经考验的目光注视着福煦,就这样维持了老半天的目光攻势后,他才开口解释道:“就算同为男xìng的我,也能看出来那位林有德阁下,是一位非常富有魅力的男xìng。您觉得呢?”

    福煦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白炽灯灯泡。

    这个时候就连卡约都觉得那帮将军们很可能是在胡说,他以自己的经验判断,福煦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但现在不是这样了。

    “你们竟然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撤换我!”福煦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不,”卡约赶忙说道,“只是有人这样向内阁反映,所以才叫您来实际考察一下,内阁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够了!”福煦“哼”了一声,“正好我也厌倦了和那些虚伪的家伙打交道。我的新任命是什么?”

    “所以说,内阁还没有……”

    “暂时没有新任命的话,我就在巴黎参加防空巡逻和常规训练,你们决定好了再通知我。”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21 燃烧的马恩河(6)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闲晃来了?”林有德看着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翘着二郎腿喝茶的福煦,脸上的表情和他身后的巴一样无奈。

    “不欢迎吗?”福煦反问。

    “怎么可能,只要是美女我这里都欢迎啊。”林有德实话实说,“但是你看,你不是因为被怀疑和我有……那啥……不正当男女交往……”

    福煦一下笑出来:“不正当男女交往?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奇怪的词组是怎么回事?”

    “我把中文直译成了英文而已。”林有德耸耸肩,实际上这个时代中文里也没有这样的说法,“反正你刚刚因为这个原因丢了官,不应该避下嫌吗?”

    “如果选择避嫌的话,别人一定会说‘这么刻意的去避嫌肯定有问题’,反而会愈演愈烈。”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偏头看了眼作战室里的法国将军和参谋们——虽然总司令被撤换,但法国人似乎并不想从林有德的司令部搬出去,就连最顽固的法国将军也不得不承认,中**队的通联能力确实比法**队要好太多了,和中国远征军组成联合司令部对法军的指挥有着莫大的帮助。

    而现在,卸任之后却依然出现在林有德跟前的福煦显然成了法国人关注的焦点。

    “我觉得,”林有德说,“你这样不避嫌,对你的谣言也会愈演愈烈。”

    “没错,不管怎样都会愈演愈烈的。我做什么都没用,尤其是费加罗报之类的报纸,他们总能找到理由来制造他们需要的新闻。”福煦看起来一脸坦然,“所以干脆不理会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你想做的事情就是到我的司令部来喝茶?”

    “当然,我还挺喜欢中国茶的。”

    这时候巴开口了:“这是抹茶,在隋唐时期兴起。流行了相当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中国大陆全面转向冲茶,所以抹茶的技艺由大和民族传承。当然。现在大和也是联邦的一份子,抹茶也回到了中华的传统之中。”

    “欸,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福煦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里面立起来的茶梗,“说起来,rì本和朝鲜在并入联邦之前都是中国的属国?”

    “算是。”林有德点点头。

    巴则进一步解说道:“在rì本,有文化的人不一定会说中文,但一定会使用汉字,读人都以会阅读和写汉字为荣,用汉字创作仿唐诗在rì本的文化界一直都很流行,就算是那些俳句诗人也有仿唐诗传世。”

    “这很奇怪啊,”福煦耸耸肩,“在欧洲。藩属国的知识分子各个都恨不得永远在自己的家乡消灭宗主国的文化,而热血喷张的年轻人都以丢炸弹炸死宗主国的高官为荣。难道你们东方人就这样甘于被人统治,屈居人下吗?”

    林有德眉头微皱。

    而巴则笑了笑,明确的用表情表示“这已经超出我能解释的范围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林有德这样回答福煦:“在东方。大一统的观念深入人心。东方的文化比起个体更加强调集体的力量,放到民族、国家的层面也是一样。几千年来,东方人深知一个大一统帝国的力量,只有一个大一统的帝国才能比较长时间的保持和平和安宁。

    “回想一下,欧洲最近千年的历史中,有哪个百年是没有大规模战争的?可在东方。只要新的大一统帝国形成,就算对边陲用兵,帝国的内地也能保持比较安稳的状态,人民的生活安定,最多就是税款和徭役多一点而已,却不会颠沛流离。另外强力的帝国能够有效的剿灭内地的盗匪,欧洲最近几百年才达到的治安状况,中国早在上千年前就达到了。

    “所以中国人向往大一统帝国,百姓作为一个群体知道只有大一统帝国才能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才能让杜绝兵荒马乱的动荡。当然这也和民族xìng有关,你们欧洲是一群蛮子起家,早先的罗马帝国早就断了根,现在的欧洲人大多是法兰克人的后裔,你们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来自海盗、游牧民族和各路山贼,你们靠着劫掠起家。就算罗马教皇给你们加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福煦此时的脸sè相当的不好看,但她却依然默不作声的听着林有德的话。

    “相反,”林有德指了指自己,“我们中国人是农耕民族,你们的祖先还在树上摘果子吃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种田了。比起劫掠他人,我们更喜欢靠着自己的勤劳和智慧丰衣足食。所以比起不稳定的分裂,我们更喜欢一个稳定的大一统帝国。所以就有了‘zhōng yāng之国’,有了现在的中华联邦。”

    “你……把这些话都说给霞飞——说给约瑟芬听过吗?”

    面对福煦的问题林有德一脸坦然:“当然,我对老婆可是毫无保留的,不信你问她。”

    林有德冲房门方向努努嘴。

    福煦扭过头,正好看见约瑟芬站在门边。

    见众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约瑟芬动起来,她对巴说:“换班了,洛天依那家伙还在赖床,只能你去了。”

    “嗯,没问题。”巴说着向门口走去,路上顺手抱走了从约瑟芬身后溜进司令部的塞拉——小家伙在场会让整个房间的法国人惴惴不安,所以林有德只能对小家伙下了禁足令,不准她进入司令部,为此林有德不得不每天睡前抽时间出来陪小家伙。

    约瑟芬来到林有德身后站定,转身就对福煦说:“我最初也对他这番说辞不太满意,觉得他侮辱了我的出身。”

    说着约瑟芬扫了眼司令部中的法国人。

    “但是我在中国呆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发现,他说得其实有道理。不亲自去一趟中国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广东和福建是中国两个挨着的省份,但两个省份的人说的话完全不同,粤语和闽南语放到欧洲,绝对会发展为同一个语系下的不同语种,但在中国,这些都只是‘方言’。像这样的情况广泛的存在于中国全境,来自国内不同地方的人如果只用方言交谈的话,很可能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话。

    “不但语言有着巨大的差异,文化风俗方面也完全不一样。就算是那些全国通用的风俗,也存在这巨大的差异,比如中秋节吃月饼在中国是一项全国xìng的习俗,但月饼却有着非常明显的南北分野,南方的月饼和北方的月饼完全不一样。再比如豆腐花,中国大多数地方都有早餐吃豆腐花的习惯,可有的地方这东西是甜的,另一些地方则是咸的……

    “你能想象么,福煦小姐,有着这样巨大差异的人们,居然将自己视作同一个民族:汉族。而在欧洲,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出现。这就是中国最神奇的地方,不亲自体验一下就无法理解他们对大一统的执着。正是这种执着,让中国不至于落入欧洲这样越打国家越多的境地,这种执着维系着中华联邦。”

    说着,约瑟芬脸上隐隐浮现出些微的自豪感,仿佛她正在赞颂的是她的祖国一般。

    “嗯,”福煦看着约瑟芬,点头道,“看来我确实应该去实地体验一下这个东方国家的神奇。”

    约瑟芬一听方才脸上的自豪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jǐng觉和戒备:“你打算来中国?”

    “不行吗?”

    林有德来回看着互相瞪视的两人,赶在她们之间迸shè出电火花之前插了进来:“话说回来,在这种时候讨论这种话题不太好?”

    林有德说着竖起拇指一指身后的窗户。

    “窗外德军的炮声像滚雷一样,我们却在这里这么悠闲的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觉得对前线奋战的将士们很失礼吗?”

    “可不聊这些,又能做些什么呢?”福煦将目光从约瑟芬身上移开,看着林有德,“我已经是彻底的闲人一个了,德军不发动大规模的神姬攻势我就会一直闲着。而你唯一的一个师现在钉在前线上,根本动弹不得,不是吗?”

    法国将军抢功很顺溜,却没有安排部队去接替林有德的部队,所以现在第一阿兹特克师和法军的残兵一起守着那一段防线,现在正面临德军的猛攻。

    法军的指挥官们甚至没有想过要重新整编一下损失了那么多兵力的部队,再编成一下还活着的士兵。好在有一位年轻的法国参谋正好呆在前线,把这些事情都做了。得知那名法国参谋的名字时,林有德直在心里感叹:“戴高乐啊戴高乐,你不愧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这就是命啊。”

    不过总的来说,福煦说得没错,林有德现在又是一个无兵司令,手下除了少量jīng锐直属队之外就只剩老婆们能打仗,在战场上确实没啥能干的事情。

    既然没少能干的事情,那就干人,林有德这样想着,就对福煦发出了邀请:“不如我们一起去医院慰问下伤兵?”

    “嗯,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福煦瞄了眼约瑟芬,欣然应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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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燃烧的马恩河(7)

    决定了去慰问伤员后,林有德稍微吩咐了一下留守的参谋和军官,就起身往司令部外走。.com同一个司令部的法国人对此丝毫不感到惊奇,因为在一战的时候,高级指挥官在酣战的时候离开司令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上个时空法军的霞飞干过、贝当干过,英国远征军司令黑格干过,德国的兴登堡、法金汉也干过,奥地利和俄罗斯的将领们更是把这当做家常便饭。

    整个一战,也就鲁登道夫一人身为总司令还保持着工作狂的特xìng,一点都不优雅。

    林有德身边有带着无线电的神姬,倒了哪里都能和司令部保持联系。

    一出司令部的门,林有德就看见塞拉坐在门边的墙根底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身边站了好几个女仆。

    一看林有德出来小家伙似乎吓了一跳,从地上弹起来转身就要跑,却被林有德叫住了。

    “塞拉!”

    小姑娘站在原地,看着林有德。

    “难道我不让进司令部的时候,你就都这样呆在走廊上?”

    点头。

    林有德当即父爱爆发,他一把抱起小家伙放在肩上,然后对待命的女仆们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走,我们出去玩。”

    林有德刚说完,身后的福煦就质疑道:“出去玩?我们可是去看伤兵,那样的场景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看到比较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塞拉的声音里明显透着不高兴的意思。

    “对对,我们家塞拉已经十六岁了。”说着林有德扭头看了眼还有话要说的福煦。“伤兵们看到这么可爱的神姬小妹妹去探望他们,也会高兴的啊。身为神姬,鼓舞士气也是本职么。”

    于是福煦不再说什么。

    而约瑟芬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我就知道说啥也没用”的表情,没有表态。

    德军第二集团军司令部中。比洛将军正在会客室里挨个打量面前的几位部下。

    “你们说,攻不下那块该死的渡口的原因是驻守在那里的是中国部队?”

    “是的,他们的火力配置实在太强了,”一名少将带头回答比洛的质问,“中国人一个师的机枪配置数量就比我们整个军都多,俘虏告诉我们他们有超过三百挺机枪,每个班组都有冲锋枪,每个连队都有连属重机枪排。(.)他们在团一级的单位装备了一种大口径长程机关枪。能直接打穿我们的沙袋掩体。”

    “胡扯!”比洛大喝道,“总参谋部的情报指出,你们当面之敌只是中国人一个二类师!可你刚刚说的,简直就像你们对上的是海军陆战队的jīng锐甲种师一样!”

    几名德军军官面面相觑。显然没人愿意直面集团军司令的怒火。

    终于,一名少校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开口道:“将军,中国人的战术思想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极端强调火力。我相信总参谋部的情报没有错,因为中国人没有什么炮兵支援。重武器明显不足,但他们在轻武器的配置方面……我认为他们的标准和我们的标准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照你的说法,他们的甲种师不就是每个排都有重机枪,人手一只冲锋枪的怪物了吗?”比洛高声反驳道。

    这位德军老将不知道。林有德的jīng锐师还真就是这样,不但人手一只冲锋枪。每个人背上还有一杆一次xìng40火。林有德的信条就是:我宁可用一万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也不搞一命换一命——这是典型的美军逻辑。但林有德很喜欢它。而在海军部的系统中,林有德喜欢的原则就是最高原则。

    实际上,上个时空一战的过程中各国渐渐的也有些明白火力的重要xìng了,战争结束时,主要参战国每个标注师的机枪配置数量都超过三百挺,和刚开战时的装备数量对比异常的悬殊。

    而这个时空,德军比较不幸,本来应该两边的军队都在战争中学习火力的重要xìng,结果德军突然遇上了从百年后偷师来的中**队,当然打得各种不适应。

    “为了拿下这段阵地,”最开始说话的那名少将开口对满面怒容的比洛说道,“将军您必须给予我们足够的炮火支援,否则我们的进攻都只是徒劳的浪费兵力而已。”

    这个要求让比洛皱起眉头。

    “这是不可能的,”比洛张开双手,压住巨大桌子的两端,身体前倾俯视着排排坐的部下,“我们的炮弹存量已经不多了,不可能为了一个几乎就要夺下了的渡口浪费重型榴弹炮的炮弹。你们要么用步兵的生命拿下那个该死的渡口,要么就等着两侧的其他部队的有所进展,使得中国人为防止被包围而撤退。”

    比洛挨个看着部下们。

    “损失惨重的胜利,和不名誉的胜利,你们选一个。”

    比洛面前的德**官们沉默了。

    自从战争开始,“愉悦”这种心情,似乎就永远的从德皇的身体里消失了。开战后这三个月,德皇要么是在发脾气,要么就是在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研究地图,再不然就神经质的在他那巨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把名贵的土耳其编织地毯踩得面目全非。

    而现在,他正对着法金汉、小毛奇还有鲁登道夫拍桌子。

    “什么叫法军的抵抗烈度超过预期?”威廉二世瞪着将军们,便来就说不上好看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几周前谁跟我说法军的常规部队会在我军的常规攻击面前迅速崩溃的?他们崩溃了吗?看着我说,他们崩溃了吗?你们还说。英国远征军会在我军发动猛烈攻势后为了自保向着海边退却,准备撤回英国保卫伦敦,那么现在呢?横在克卢克面前的那支带着草帽一样的钢盔的军队是谁的军队?另外,谁跟我保证中华联邦的地面部队至少要等待明年chūn天才能加入欧洲战局?谁?”

    一通歇斯底里之后。德皇威廉二世向后一靠,整个人倒进他那张宽大的椅子里,他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而他面前所有德军的高级将领全都不敢作声。

    德意志是一个军阀国家,不管德国的高官们对德皇威廉二世有多少不满,威廉仍然是整个国家最强有力的军阀,他依然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

    于是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德皇那说不上好听的、沉重的深呼吸声。

    等了一会儿之后。法金汉看德皇的面sè有些缓和,便开口道:“陛下,从各方面的情报看,法军已经非常疲惫。他们的战备物资差不多消耗完了,尤其是大炮的炮弹,综合前线的报告,法军各炮兵阵地的炮击频率已经大幅度降低,弹幕的密度和烈度都有明显的下降。再坚持几周,我们一定可以……”

    “你以为,不向我报告我就不会知道前线的具体状况吗?”威廉二世稍微坐直了身体,摆出一个侧着的姿势面对法金汉。“法军也许真的就要被耗死了,可我们自己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们下面的军官已经越权将前线炮弹告急的报告直接投给了zhèng fǔ的军工生产部门!要炮弹都要到贝特曼那里去了!”

    德军将军们的表情说明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妈的哪个混蛋把我们卖了……

    “关于炮弹。”鲁登道夫稍微上前一步,对威廉二世说。“实际上,俄国已经同意向我们出售一批旧沙俄军队的库存弹药,我们有部分榴弹炮可以使用这些俄军制式的弹药……”

    “你们和俄国达成协议了?”威廉二世瞪着鲁登道夫,“外交大臣齐默曼从没跟我报告这点。”

    “呃,那是因为我们没有通过外交部,而是直接由我军驻莫斯科的武官出面和苏军总参谋部进行协商……”

    鲁登道夫及时的管住自己的嘴巴——就算是一向行事死板并且毫无政治头脑的他也看出来这个时候不适合继续说这个话题。

    “你们竟然绕过了外交部……”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那英国母亲的影响,德皇威廉二世作为普鲁士容克贵族的首领,对贝特曼之类的文官的态度却和其他容克贵族大不一样,上个时空他一直支持被军方诟病的贝特曼,要不然这位逐渐认识到战争的危害的政治家早就被军人们赶下台了。而这个时空的德皇显然也有同样的倾向。

    “这一次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外交的事情就交给外交部,你们军人就只管把胜利带给我就好了。”

    威廉二世顿了顿,再次开口道:“那么,得到炮弹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做?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是的陛下,”法金汉说,“我们决定一鼓作气,发动一次开战以来规模最大的攻势,在这次攻势中,我们将会投入新组建完成的二十个步兵师,以及我们手中其他所有后备兵力。”

    “希望这次获得的战果能对得起你们投入的兵力和我的期待。”德皇说话的时候显得相当的有气无力,让人觉得他此时最大的期待就是赶快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毛奇开口了:“当然,陛下。我们认为,这次可以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

    显然,小毛奇并不知道,“XX节前结束战争”在未来的百年中,将成为战争中最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之一。

    如果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真的存在,小毛奇一定会在那里遇到一个叫做麦克阿瑟的美国将军哭着对他说,平安夜的名字是骗人的,战争不会因为圣诞老公公而有所改变。另外,蒙哥马利和艾森豪威尔会在旁边默默的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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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燃烧的马恩河(8)

    伊莎贝拉醒来后,习惯xìng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同时发出轻柔的呢喃“林~”,可她摸到的却不是坚实的肌肉,而是软乎乎的峰峦。

    “早上好,伊莎贝拉小姐。”薰笑着对睡眼惺忪的伊莎贝拉说。

    伊莎贝拉坐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女,过了半晌才从恍惚中醒转过来:“啊,早上好。”

    说完,伊莎贝拉继续呆坐着,看着薰起床开始收拾床铺叠被子。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伊莎贝拉摇摇头,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真是完蛋了,只是离开那个家伙这点时间,就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对他的思念也强烈得无以复加。”

    薰看着伊莎贝拉,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害羞:“我也一样啊……之前我还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和他分别的经历呢。这样一对比,巴小姐真的很厉害。”

    “是啊。不过这次很厉害的巴不惜哭鼻子也要跟着丈夫走呢。”伊莎贝拉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说罢她扭头看着窗户,却发现窗帘依然没有拉开。薰马上走过去,拉开窗户,让冬rì的阳光落入房间,照在伊莎贝拉光溜溜的美rǔ上。

    “法国那边,还是夜晚……现在那家伙,应该正在和自己的老婆**吧?”伊莎贝拉轻轻按住胸口,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晴空。

    而实际上,此时林有德正准备和塞拉一起洗澡。

    塞拉一脸好奇的看着林有德胯下的玩意,用充满学术探究yù望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这个嘛……因为xìng别不一样……”

    林有德刚打算解释,小家伙就直接伸出手去拽林有德那东西,而且是用“试一试能不能拔下来”的力气拽。林有德瞬间HP归零,惨叫一声后捂着那玩意整个人蹲了起来。

    >她两个老婆一起冲进来,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了,刺客在哪里?”

    两人明显也正准备进来和丈夫一起洗澡,身上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一瞬间就让整个场景充满了香艳的气息。

    “不不,”林有德依然维持着跪姿,“没有刺客,只是……”

    “我拉了一下他身上多出来的东西。”塞拉指着林有德。对两人实话实说,脸上的表情巨淡定,明显完全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情有什么别的意味。

    林有德的老婆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爆笑出来。

    “我们还担心你对塞拉做什么。看来完全没必要嘛。”约瑟芬拍着丈夫的肩膀,笑得胸部乱颤不已。

    巴则一边笑一边在林有德身边跪下来,伸出手似乎准备查看一下林有德的命根子被拉坏了没有。

    这时候依然赖在林有德的司令部里喝茶的福煦匆匆赶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福煦站在门口,一看浴室里的状况。整个人都石化了——从她的视角看,林有德全裸跪在地上,他的老婆半裸跪在身边,正伸手握着他的命根子。另外同样全裸的小家伙站在不远处,瞪大眼睛盯着林有德那个部位……

    福煦转过脸去。一副为难的口吻说道:“虽说我作为客人不便说什么,但是……你们这也太奔放了吧?直接给这么小的小姑娘演示……那什么。不太好吧?”

    “不,你误会了……”

    林有德刚打算解释,福煦直接走掉了。

    第二天一早,在司令部见到福煦的时候林有德稍微有些尴尬。

    “呃……昨天……”林有德看了眼同处一个司令部的法国参谋们——将军们此时都还在家里没到。

    这时候福煦开口了:“约瑟芬她后来跟我解释了,抱歉,好像误会了你。”

    “啊哈哈哈,”林有德尴尬的笑笑,“这个嘛……没啥啦。”

    “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男xìng那个部分……”

    福煦这下一句话把林有德吓一跳,旁边竖着耳朵听这边对话的中法两国年轻人也纷纷HOLD不住向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

    福煦自己对此浑然不觉,脸上是和昨天塞拉一模一样的充满了学术意味的表情。

    “这个……”林有德也算伶牙俐齿,此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而此时他内心有种狂野的念头在怂恿他:“直接上,霸王硬上弓,用身体教会这个老处女身为女人的快乐!”

    那边法国人还在自言自语:“我从出生开始周围就只有嬷嬷,成年离开修道院之后一直生活在神姬营里……”

    “没有试过恋爱?”林有德这时候也渐渐的恢复了淡定,“我印象中法国人和西班牙人都是比较浪漫和开放的……”

    “恋爱么……”福煦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意味,“这个问题你没有和约瑟芬聊过吗?我们是神姬,不管出身如何,血统纯度怎样,身为神姬的我们都是国家的象征,我们的婚姻受国家支配。像约瑟芬那种出身名门贵族的尚且有人上门提亲,这是因为约瑟芬的家族对她的婚姻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而像我这样本身没什么背景的神姬,男人们最多在舞会上和我逢场作戏一下,吃点豆腐,并不会认真的来追求我,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定会被嫁给功勋卓著的军人。”

    “原来如此。”

    “同样的,因为我是神姬。”福煦说着扫了眼司令部里的法国参谋们,这帮小伙子立刻都低下头,做出一副醉心工作的模样,福煦耸了耸肩,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我是神姬,就算我表现出进一步发展的意愿,男人们也会严守最后的底线,他们害怕承担相关的后果,没有和我尝禁果的胆量。”

    林有德看着福煦,没有做声。

    这个时空虽然有着神姬这种特殊的存在,但因为神姬的稀少以及神姬产生的不可确定xìng,社会仍然是男权社会,就连神姬都要受到男权社会的影响,福煦刚刚的自述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这些年来,”林有德说,“难道法国zhèng fǔ一直都没有试着把你嫁给什么人吗?”

    “有,但那个时候我还有拒绝的余地。这场战争如果没有开始的话,我估计很快就会被迫嫁给哪个我可能根本不认识的人了吧。反过来说,这场战争结束后,我肯定要嫁给某个战功卓著的年轻将军或者校官。”

    林有德仔细看着福煦的脸,发现她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这样的未来。

    “本来,如果我在总司令的位置上表现比较好的话,我还能挑选下丈夫,但是我已经搞砸了。”

    林有德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嫁给我。现在如果我以加大对法国的援助力度作为交换,法国zhèng fǔ有很大可能同意这点。”

    “哦不,海军部长阁下,”福煦笑着摇了摇头,“你已经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了……而且据我所知,在你的大本营荷浪牙波,还有两位绝sè的美女在等着你归来,太贪心可不好。”

    林有德大笑三声,然后稍微调整下坐姿,让身体前倾更接近福煦。

    “福煦小姐你这话说的不对。男人的野心是无止境的。更何况,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阁下的近卫队可是有十八位姬元帅,我算上塞拉也只有六人而已,这才三分之一呢。”

    福煦看着林有德,陷入暂时的失声状态。

    片刻之后她反问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是认真的。”林有德用无比认真的表情答道,“不考虑下吗?加入我这边的话,以你的血统纯度肯定会有一台专属的RX哦。”

    福煦看着林有德,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微妙。

    这时候,有人在林有德耳边小声说:“她动摇了。”

    林有德一扭头,腮帮子就撞在塞拉鼻子上。

    被撞到鼻子的小家伙发出非常可爱的声音。

    而福煦一看到突然出现在林有德身边的小家伙脸sè骤然大变——她和大多数法国人一样,以为塞拉是真正的读心神姬。

    “我……这……”前法军总司令语无伦次的当儿,窗外响起隆隆的炮声。

    林有德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

    “今天开始得比较早啊。”林有德内心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站起来目光在司令部中扫视了一圈,然后毫不意外的发现法国将军们还没有一个抵达司令部,于是他指着目光所见的范围内军衔最高的法国人说道,“派人去催一下你们的将军们,德国人今天早上可能有大动作。”

    “是。”法国人点头应了句,扭头对在门边待命的传令兵们喊出一串法语。

    这时候约瑟芬一面整理头发一面急匆匆的走进司令部:“今天的炮击开始很早啊,德军说不定有什么行动。”

    林有德点点头,他看着正忙着联络前线观察员了解德军炮击重点地段的参谋们,用平静的声音对约瑟芬说:“我也这样认为。这应该是德国人的最后一搏,马恩河战役就要结束了。”

    “你这样认为有什么根据吗?”福煦问。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24 燃烧的马恩河(9)

    贺老六一瘸一拐的冲进指挥所,随手抓住一个参谋的衣领就问:“怎么回事?”

    “林大人直接向我们下达命令,要求我们撤出现在的阵地。”

    贺老六伸长脖子从指挥所边缘往外看了看,随后叹了口气。

    “我们就算想撤,也得德国人允许才行啊。”

    老头话说完,指挥所里所有的参谋和军官都面露苦笑。德军天还没亮就试图偷袭阿兹特克师的阵地,他们的工兵已经把进攻战壕挖到距离中**队阵线不到百米的地方,双方光是对shè就有不少的伤亡。

    德国人顺利的刷新了贺老六等南洋军老骨干对“洋大人的少爷兵”的印象,整个师不管老兵新兵现在都再也不会小瞧敌人的战斗力。

    一些有文化的军官开始管德国人叫“秦兵”,典出杜甫的《兵车行》中“况复秦兵耐苦战”一句,由此也从一个侧面看出德国兵多么勇敢善战。

    现在德军已经冲入了部分战壕,阵地上双方正在进行极其惨烈的接近战,而其他地段也面临德军攻势的压力。此时根本不可能后撤,后撤的结果必然是部队陷入完全混乱,在德军的追击中遭受巨大的损失。

    “就算要撤,也得留人断后。”贺老六来到指挥所前那张粗糙的阵地结构示意图前,“但是……我们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和德国人接战了……”

    “是的,”一个参谋说。“能立刻走的只有师部直属队和野战医院。”

    “那就让他们马上走!”贺老六一挥手,然后转向机要员,“司令部没有说为什么要我们撤退?”

    机要员摇摇头。

    就在这时候,一名印第安少尉提着枪冲进指挥所,用生硬的英文说道:“报告指挥官,西侧河湾上的法军阵地刚刚飘起了德军的旗帜,德国人正从那里用轻型火炮攻击渡口的船只!”

    这下整个指挥所里的人脸sè都变得严峻起来——大多数参谋都懂英文。只有贺老六需要翻译。

    “原来是这样。”贺老六看了这些天一直坚持和中**队一起作战的法军代表戴高乐,“看来法国人顶不住了啊……”

    戴高乐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但他立刻说道:“你们可以现在撤退。我和我的战士们将为你们断后。”

    贺老六不等翻译官把话翻完,就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个没用了,除非我们能重新控制河湾突出部。不然渡口根本就不能用,谁也走不了。可是要夺回那个突出部谈何容易啊……”

    老头扫视不大的掩体中的众人,等待有人提出异议。可是没人说话,因为谁都知道此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用,除非他们让伤员拿着武器重回战场参与进攻。

    “向指挥部发报,简单描述一下我们面临的状况,请求林大人指示。”

    阿兹特克师的联络传来后,林有德站在地图前,沉默不语。

    一名参谋向林有德敬了个礼,说:“空中侦查报告。巴黎西北和东北方向的道路上挤满了溃退的法军。”

    “知道了。”林有德说。

    约瑟芬站在他身旁:“看起来,就算福煦能从法国将军那里要到部队,也没有办法去接应阿兹特克师。现在要撤走他们,只能动用飞空舰队了。”

    “那可是一个师。”林有德打断妻子的话,“我们要走多少次才能把他们全运出来?而且德军的炮火已经控制了马恩河河面。我们连降落的地方都没有。我们的飞空舰本来就是为了在有海和其他大型水体的地区使用而设计的,根本没有办法在陆地上着陆。”

    实际上,这边的世界除了德国人的飞空战列舰之外大型飞空舰还真就没几艘是能在陆地着落的。能在陆地着陆的都是小家伙,林有德的特混远征舰队里也有,但用那些小家伙要把一个师运出来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被困在敌阵中了。”林有德瞪着地图老半天,才用疲惫的声音说道。“我应该早一点让他们开始撤退的。”

    约瑟芬从背后抱住林有德,丝毫不顾忌此时参谋部内闲杂人等的目光。

    “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料到法军会崩溃得那么快。”约瑟芬的话语里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我们都相信德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忘了法军也一样。”

    “是啊。”

    这时候,福煦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不行了,那帮饭桶完全指望不上,他们今天给几段阵地调配去了新组建的后备师,结果现在那些师团全部被堵在了去前线的路上。新任总司令尼韦勒已经下令放弃巴黎北面和西面的阵地,用全部兵力来维持巴黎周边防线,以及完全突出在德军阵线中的凡尔登要塞。”

    “这样啊,”林有德看了看福煦,“还是要感谢你。”

    林有德又盯着地图上那个孤零零的屹立在一片红叉之间的蓝sè区域,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

    “我们不能放弃他们。”林有德说,“告诉贺老六,要他们坚守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会给他们空投武器和弹药,并且尽可能的提供炮火支援。还告诉他们,他们的位置正好钉在德军的死穴上,德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要坚持下去,他们就一定能脱出重围。”

    说完这话林有德的眼睛已经红了,他知道这个命令下达之后,许多士兵的生命就要消逝在那块渡头,这必将成为光辉的海军战史里血腥味最为浓厚的一个片段。可以的话,他多想自己也前往那块阵地,多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士兵们知道自己并未放弃他们。可是他不可能这样做,就算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的老婆、他的参谋和其他军官们也一定不会执行。

    御驾亲征是一个美好的童话,就算拿破仑也是在安全绝对有保障的时候才会到前线鼓舞士气,大多数时候他都坐在战场上安全的地方,拿着他的望远镜。

    但是,林有德多么希望能有一种方式。来像那些身陷重围的战士们表达他的心情……

    这时候,司令部门口方向有人大喊:“报告!”

    林有德一看,是自己的特种突击部队的指挥官。

    “ECOAS全员。要求前往增援阿兹特克师!”

    “不行!”林有德毫不犹豫的拒绝道,“那个师马上就要被德国人合围,他们只能在敌后孤军奋战……”

    “报告长官!我们ECOAS从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在敌后孤军奋战而受训的!”指挥官昂首挺胸,“我们天生就是要深陷重围的!”

    突然冒出来的《兄弟连》的经典台词让林有德一时陷入错愕之中,这时候门边又有人大喊“报告”。

    “陆一师特遣队少校潘达威,代部队要求参战增援友军!”

    林有德看了眼少校,然后发现他后面还站着阿兹特克雇佣兵团的酋长团长,显然也是来请战的,只是碍于中文不好没开口。

    林有德想了想,说:“你们集合自己的部队,我有话要说。”

    霞飞公馆那巨大的院子里,齐刷刷的占满了中华联邦的战士。

    林有德站在公馆二楼的露台上。俯瞰着自己的军队,南洋军的十八星旗在他身后随风飘扬。

    远处密集的炮声为整个场景增添了好几份肃杀,和军人们那严肃的脸庞倒是相得益彰。

    “士兵们!”林有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庭院,“你们向我请战,我很感动。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可比炼狱的绝境,在那里,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将死去,再也看不到故乡那熟悉的田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妻子、儿女、父母!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们。在这样规模巨大的战役中,你们这点增援简直杯水车薪,很可能根本无法改变战局的走向,你们的生命极有可能就这样白白牺牲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所以,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牺牲自己,选择留下没有人会怪你们!没有人!

    “即使这样,你们也要主动请缨,去祝那些身陷敌阵的同袍一臂之力吗?”

    回应林有德的是寂静,只有远方的炮声依然在鸣响。

    其实这才是没有经过事先排演的誓师大会的常态吧,林有德想,有那么一瞬间幻想着自己一通高呼之后能换来震天战吼的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林有德既没有表示失望,更没有露出愤怒,他只是默不作声的转过身……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个部队的队列中有人开始唱林有德从百年后的世界山寨过来的军歌《我们会在废墟下被找到》。

    “当房屋的残骸被双手托起,那轰鸣的炮声仿佛在为我们送葬。

    “立刻会有如雪片的电报,向亲人通报噩耗。

    “他们的儿子不会再回来,不会再回来。”

    下一刻整个广场上所有战士都跟着最初的声音开始齐唱。

    “老妈妈在墙角哭泣,老父亲满面蹉跎,

    “爱人不会知道勇敢战士的结局,不会知道他被埋在废墟下

    “落满灰尘的书架上,摆着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他英武的笑容。”

    林有德重新转过身,看着齐唱节奏缓慢仿佛哀乐的军歌的战士们,眼眶中挤满了热泪。

    一曲结束,一位军官高呼:“我们不去,将来如何面对被我们放弃的同袍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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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燃烧的马恩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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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无比疲惫、野战供给的短缺让三分之一的人饿着肚子、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冬装,在法国那并不算太冷的冬天里都冻得够呛,手都快握不住枪了。但德国人很兴奋,他们马上就要看到巴黎了,在他们看来那就意味着所有苦难的终结。

    这种兴奋和乐观支持着他们,成为促使他们向前推进的最强动力。很多地段德**队根本就和溃退的法军混在一起,但却完全没有交火发生,法国人没有勇气打了,德国人累得不想开枪。所有人都在向着巴黎进发。

    但是担任主攻任务的第二集团军司令比洛将军却高兴不起来。

    “这个该死的渡口怎么就攻不下来呢?”比洛对司令部里所有人发出怒吼,“德**人的脸都快给你们丢尽了!”

    吼完比洛开始在司令部里来回踱步,转了有这么五个来回之后,他下达了新的命令:“把总部刚刚送过来的两个后备师投入到对渡头的攻击中,不惜代价把这个渡头给我拿下!”

    比洛的命令让参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忍不住开口建议道:“将军,我们应该将这两个师投入到巴黎方向,前线的部队已经筋疲力尽,需要后备部队来打开局面,而现在的状况下,那个渡头是否在我们手中已经不重要了……”

    “法国人正在溃退!已经没有局面需要打开了!”比洛打断了参谋的话,“而我们要拿下这个渡头。这样通往前线的补给路线会更加畅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说我们要拿下这个渡头,明白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必须要拿下它!”

    法国,马赛。

    陈海辉的大皮靴踏上法国的土地后第一句话是:“火车在哪里?”

    来迎接的马赛市长面露难sè:“阁下,现在铁路系统已经满负荷运作了,实在抽调不出车皮。而且。就算有车皮,北上巴黎的铁路也不能指望……现在一切都乱套了,包括铁路的调度系统……”

    陈海辉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把剩下的部分往地上一丢,一脚踩灭。

    “那我们就走路北上。”

    “长官,”年轻的副官有些疑虑。“部队现在非常疲惫,我认为最好在岸上休整一到两天之后再出发会比较好……”

    陆战一师的先遣部队为了赶时间,一路上除了在亚历山大港补充燃料之外,就没怎么停下,而部队更是连船都没有下过,就这么在海上漂到现在。长时间生活在狭小的空间中和没完没了的晕船呕吐,让所有人都一脸菜sè。

    可是陈海辉完全不为所动。

    “你不知道前线什么情况吗?我们不快马加鞭的赶过去,战争说不定就要输掉了。通知部队整理装具,只带轻武器和一个基数的弹药、压缩干粮,其他全部留下。我们今天就出发。”

    林觉民从昏迷中醒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受伤。

    他推开驾驶舱的舱盖,爬出已经扭曲变形的焦黑的机体,滚进战壕里。

    这几天林觉民早就把阵地的状况摸熟了:最开始阵地的大小还能让VF在每天晚上起飞回到舰上补充弹药,当阵地缩小到没有足够空旷的地段供VF起飞后。林觉民和他们就直接落到阵地上和步兵们同甘苦共患难了。

    林觉民从战壕里的尸体身上解下冲锋枪和弹药,武装了一下自己后,回头向着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战机敬了个礼,随后猫着腰沿着战壕飞快的移动起来。

    首先要弄清楚自己昏迷的当儿战况的进展。林觉民记得自己被导力炮命中之前,德军应该正在对这块阵地进行猛攻,可是现在整个阵地都太过安静了。既没有德军也没有联邦军。

    林觉民决定先去师指挥部问个明白。

    可是林觉民刚开始行动不久,德军的炮火就落下来。

    林觉民就近躲进一个猫耳洞里。

    既然德军的炮火还会落在这片阵地上,那就说明德国人认为这块地方仍然由联邦军控制,联邦军肯定是在打退德国人之后,为了更好的利用剩下的兵力收缩防御线,才主动放弃了这块阵地。

    林觉民在猫耳洞里等到德军的炮火开始向后延伸,然后再一次开始行动。

    只要抵达主阵地……

    林觉民这样想着,稍微把脑袋探出战壕,往德军阵地方向扫了一眼。

    德军的散兵线正在向前推进。

    必须得快一点了,林觉民缩回脑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达主阵地的时候,林觉民发现状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他看见一个机枪位上,机枪手已经没了双腿,他把自己绑在一个担架上,担架的一头和机枪的三脚架困在一起。他面sè坦然,熟稔的调整着机枪的标尺,将正在逼近的德军散兵线纳入机枪的shè界内,就等着他们进入最佳杀伤带。

    林觉民从机枪手身旁走过,在附近的战壕里寻了个好位置趴下,开始检查武器。

    这时候一名头上帮着绷带的军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飞行员?”

    “是。”林觉民点点头。

    “去师部,师部的报务员都死光了,需要一个会摆弄那些机器的人。你们飞行员应该都会摆弄那些玩意吧?”

    林觉民再一次点点头。

    于是那军官把他拉起来,伸手向着战壕深处一指:“沿着战壕一直走,遇到往左的拐弯拐进去,再一直走就到师部了。”

    这时候,林觉民身后那名断腿机枪手开始shè击,枪声撕裂了到刚刚为止还统治着整个战场的寂静。

    “快走!”军官抓住林觉民的肩膀,用力推了他一把,“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师部!”

    林觉民迈开脚步,沿着战壕疾奔,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那名机枪手,看着他将一串串子弹shè向林觉民视线外的敌人,最后看着他被一发子弹贯穿头颅。

    林觉民赶到师部的时候,整个阵地已经像开了锅一样,到处都是枪声和喊杀声。师长贺老六一看林觉民进来,首先大喊一句:“没挂彩的还不给我赶快上前线!等下,你……”

    老头用还能动的左手一把抓住林觉民的飞行夹克。

    “你是飞行员?”

    “是!”

    林觉民的回答让贺老六的表情整个亮了起来,他拉着林觉民来到指挥所一角那台被血迹染红了一半的无线电前。

    “你会摆弄这玩意吧?快,跟指挥部联系,告诉指挥部我们还在坚守阵地,我们需要炮火增援!nǎinǎi的,昨天和指挥部断了联系,今天就一点炮火没给了……”

    林觉民拉开摆在无线电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就开始摆弄眼前的设备,可他很快发现这机器已经不能用了。

    林觉民提起枪,对贺老六说:“这机器已经不能用了,我到阵地上去逛逛,也许有其他的无线电还能用,我会把它带回来。”

    贺老六想了想,点点头:“好。不过,找到了就不用往回带了。仗打到这个份上,阵地上哪儿都一样了,你就在找到无线电的地方猫着,指挥炮火好了。”

    “是!”林觉民刚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他转回来,从飞行夹克里掏出叠好的信纸,交给贺老六。那正是他当年第一次参加作战行动前写的《与妻书》,这两年来只要参加作战行动,他就一定会带在身上。

    老头接过信纸,却又转手还给了林觉民。

    “你自己留着吧,现在,还不定谁能活着出去呢。”说着老头向林觉民露出大无畏的笑容,“万一要是你活着出去了,回了荷浪牙波,记得替我去看望我那小孙女。”

    林觉民点点头,向老头敬了个礼,扭头钻出了指挥所。

    “和阿兹特克师联系上了!”

    通讯兵高叫着,一直等在通讯室的林有德马上一个箭步冲去,抢过耳机和话筒。

    “这里是远征军司令部,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回答林有德的是一片静电噪音。

    “我是林有德!”林有德不由得加大声音,“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报告你们的情况!”

    这一次,静电噪音中传来模糊嘶哑的声音:“报告指挥部,我们这……兹兹……我们还在坚守,我们还在坚……兹兹……还在……”

    “他们还在坚守。”林有德抬头对巴和约瑟芬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又低下头,对着话筒说,“陆战一师的先遣队正在往你们那里强行军!他们会在德军意想不到的方向展开攻击,你们再坚守一天!再坚守一天!”

    “……明白……我们需要炮火……”

    “没问题!我们已经集中了法军剩下的全部远程火炮。你们必须提供shè击坐标和较shè,重复,请提供shè击坐标和较shè。”

    林有德的耳机里又是一片沙沙声,林有德耐心的等待着,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尽的当儿,那把沙哑的嗓音穿过静电噪声。

    “没有什么坐标了……也没有人能提供较shè了……”

    一瞬间,林有德的神sè整个沉了下来,通讯室也被一片死寂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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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凌冬将至(1)

    陈海辉骑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马,赶到渡口,一下马伸手就拽住林有德的肩膀。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怎么不能跑这里来?”林有德甩开陈海辉的手,一只脚踏上跳板就要上船,却又被拽住。

    陈海辉随便往远处炮声传来的方向一指,说道:“德军虽然在撤退,但是他们还保持着战斗力和组织度,甚至有能力打反冲击。他们就在几里外,这里很危险!”

    “不危险我还不来了呢,这十几年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你太小瞧我了。”说完林有德再一次甩开陈海辉,走上跳板。

    陈海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约瑟芬和巴阻止了。

    “有我们在,放心好了。”约瑟芬这么多陈海辉说,同时亮了亮藏在军装下面的便携式装备。

    看林有德上了船,陈海辉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上跳板。

    片刻之后,林有德来到河对岸,走下船的时候刺鼻的味道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硝烟的味道林有德早已习惯,可是尸体**的味道、烧焦的人肉的恶臭,等等这些都折磨着林有德的鼻子,让他的胃抽动不已。

    他知道恶战过后的战场肯定不好闻,却没有想到这股恶臭会如此的恐怖。

    巴立刻诵唱了一小段言灵,用自己能力张开一个小范围的结界,大幅度的减轻了恶臭的程度。这让林有德松了口气,用目光对妻子道谢的同时。林有德也对能在这样的战场上坚守的士兵们多了许多分敬意。

    林有德在妻子提供的加护下沿着刚清理出来的一条道路徒步前行,很快就来到原阿兹特克师指挥所所在地。他站在这个小小的土包上,放眼望去,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林有德站在这里,默不作声的对着这片满目疮痍的景sè看了许久。

    终于,他叹了口气,转向一直站在身边的陈海辉:“你们找到多少活着的人?他们都在哪里?”

    “所以我就说你不该来。”陈海辉毫不客气的说道。“找到的伤员都被第一时间转送到我们的野战救护所了,这里只有死人。你要慰问战士跑错地方了。”

    “不,”林有德摇摇头。“我不是来慰问战士的,我是来最后看一眼那些战死的英雄们。看一眼他们战死之地。”

    林有德迎风而立,在他胸中涌动的某种情愫。推着他轻声吟唱那首在后世红遍大江南北的名曲。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

    本就是老艺术家创作的良曲,加上林有德此时充沛的情感和外挂的加成,一出口立刻就吸引了周围人的全部注意力。

    “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这时候,有人打断了林有德。

    “报告,这是在一名战士怀里找到的。”说着,那名满含热泪的士兵将一面破烂的十八星旗交给林有德。林有德抖开这旗帜。发现它已经被弹片削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上满是弹孔和难看的血渍,世界上任何一块抹布都远比它干净漂亮得多。

    林有德动作缓慢的将旗帜一点点叠好,交给身后的妻子。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这时候天空开始飘下细雪。却挡不住林有德的吟唱。

    “为什么大地chūn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过去林有德曾经在音乐课上对老师吐槽过,说《英雄赞歌》第二段太夸张,并且在全校合唱表演的时候发挥中二特xìng唱这段的时候偷偷划水。长大以后他还曾经调侃说这段简直就是龙傲天附体……

    可是现在林有德完全理解词作者创作时的心情,也许一个人做不到歌词中那些事情,可问题是。歌中的英雄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整个群体,所以他们应该比龙傲天还无所不能。

    怀着这样炽烈的感情,林有德强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热泪,吟唱出那曾经被无知的自己嘲笑过的第二段歌词。

    “英雄猛跳出战壕,一道电光裂长空。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双手擎,两脚熊熊趟烈火,浑身闪闪披彩虹。”

    这一次林有德切入副歌部分的时候,一些听了他唱第一段的战士跟唱起来,朗朗上口的旋律在开始在阵地上扩散:“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chūn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林有德不知道那位发出“向我开炮”的怒吼的战士最后怎么样了,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他塑造成这个时空的王成。

    这不是单纯的政治宣传,这是对英雄的敬意,他们的英勇值得用最彻底方式来宣传,他们的事迹就是应该家喻户晓。

    “一声虎啸炮声隆,翻江倒海天地崩天地崩。双手紧握爆破筒,怒目喷火热血涌。敌人腐烂变泥土,勇士辉煌化金星。”

    这一句一出,很多人下意识的抚摸起军装上微缩的十八星徽章。

    一曲结束,林有德的心情依然无法平复,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冰冷的空气让他好受了许多。

    又这样呆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对陈海辉说:“走吧,去看看还活着的勇士们。”

    一进医务所的门,林有德就和贺老六打了个照面。

    “林大人!”贺老六吓一跳,就要站起来给林有德敬礼。

    “不不不,”林有德伸手把老头按回位置上,“我都不知道你还活着,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我倒是想用这老骨头,换几个年轻娃娃哟。”贺老六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叠好的信纸,交给林有德,“这是一个飞行员,最后交给我的信。陈大人的部队上来以后,我找了他好久,连尸首都没找到……我不认字,林大人您搭把手,转交给他的妻子吧。”

    林有德接过打开一看标题,当时就明白是谁留下的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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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 凌冬将至(2)

    林有德下令,动用自己的飞空舰将战死将士的尸骨运送回荷浪牙波。

    起飞的当天,巴黎人民自发送别,一夜之间巴黎所有的烟囱和教堂的尖顶上都飘满了丝带,早上战舰起飞的时候教堂的钟声长鸣,所有还留在巴黎的男女老少都走上街头,摘下帽子,目送林有德的旗舰缓缓消失在天边。

    巴黎人都认为是这只勇敢的中国部队拖住了德军的进攻,最终和赶来的另一只中国部队一起拯救了巴黎——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群众不关心事实,他们需要一个拯救巴黎的英雄,上个时空这个英雄叫约瑟夫?霞飞,这个时空她叫约瑟芬?林。

    至于为什么不是林有德,其中的原因相当的复杂。法国政客又不傻,他们已经没有办法让民众相信是法军赶走了德国人,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民众相信是法国人率领外**队赶走了德国人。

    让政客们头疼的是,这次战役,似乎让法军当中产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苗头。

    在法军基层军官和士兵当中,许多人似乎一根筋的认为中国人用两个师就彻底打垮了德国人,他们开始神话中**队的战斗力,许多老兵声称他们亲眼看见中**人使用了一种新式铠甲,就穿在军装下面,这些铠甲让中**人刀枪不入,只有直接打中头部才会毙命。

    可实际上,陈海辉的陆战先遣队的出现,只是按下了一个开关。让原本就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德军疲态尽显。

    而这又导致法军中高级军官中另一种不太妙的苗头。

    尤其是法军最高统帅部的年轻军官和参谋们,他们都知道林有德早就预言德军的攻势维持不了多久,只要撑过十一月最初的两周,情况就会好转。

    现在这些参谋非常敬畏林有德,认为他是当世最杰出的战略家。

    其实这也没大错,光是纸上谈兵的话林有德有先天优势,穿越男么。反正德军开始撤退后。林有德那些军事著作的法语版立刻就变得非常抢手,在法国当局恨不得把所有印刷机都弄去印战争宣传画的此刻竟然有三个出版社同时开始启动了再版计划。

    所有这些,让法国的将军们开始担心林有德对法军的影响力。约瑟芬虽然在嫁给林有德之前就已经从法军退役,但她毕竟曾经是法军高级将领,现在的形势重新归来担任法军总司令并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

    为此法国zhèng fǔ不得不撤销了刚刚下达的总司令任命。转而任命资历比约瑟芬老得多的加里艾尼担任法军总司令。

    这一举动让尼韦勒为首的一批法军高级将领非常不满,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窝里斗。

    几乎同时,德国首都柏林也在上演窝里斗。

    窝里斗的双方和上个时空如出一辙:法金汉和小毛奇指责鲁登道夫越权指挥,将原本要调动到右翼加入攻势的部队交给了威廉皇储和巴戈利亚皇储;而鲁登道夫则在兴登堡的支持下反唇相讥。

    双方一直闹到德皇威廉二世的御前会议上,把原本是要反思战役失败的经验教训的会议给变成了倒脏水推脱责任的大会。

    德皇威廉二世看着内讧中的将军们,以及围观状态的文官众,心情非常沉重的中止了会议。

    回到寝宫,他看见老婆威廉明娜很少见的出现在他的书房,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安静的读书。一看威廉二世进门,威廉明娜马上合上书。抬头看着丈夫。

    “我认为,我们应该趁这个时候与协约国和谈。”

    “和谈?”威廉二世皱起眉头。

    可是威廉明娜完全不为所动,继续试图说服丈夫:“我们已经失去了尽快赢得战争的机会,继续交战只会让我国陷入一场漫无止境的浩劫。战争会拖上很久,会有无数的人死去。欧洲大地会变成一片焦土……”

    “这是那个中国人的论调!”威廉二世对着妻子大吼起来,这在之前可从未有过。

    威廉明娜一瞬间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丈夫的怒气。

    威廉二世来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一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他胳臂靠在酒柜的边缘。转过身来看着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会赢得胜利的,军事上普鲁士不会输给任何人!我们有着世界上最训练有素的军队,最jīng良的武器!这一次只是准备不足,低估了战争对炮弹的消耗量,下一次我们就会有足够的炮弹!”

    “你的对手也一样!”威廉明娜高声打断丈夫,“他们也在不断的将年轻人编入军队,他们的工厂也在不断的生产大炮和炮弹!”

    “法国的工业产能有一半已经在我们手里!”

    “可英国还有中国的工厂都毫发无伤!”

    威廉二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瞪着妻子。

    威廉明娜站起来,来到丈夫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他那因为身体缺陷而显得瘦弱单薄的身躯。

    “停止吧,亲爱的。这是一场可怕的浩劫,我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威廉二世的身体颤抖着。他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也不是一个战争狂,他只是竭力想要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正统的普鲁士军阀——他一直都是这样。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拥抱在一起的姿势,任凭房间里的座钟的指针走过好几个刻度。终于,威廉二世沉重而又疲惫的叹了口气。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一旦我们提出和谈,英法肯定要求我们全部放弃现在占领的土地,不管是将军们还是民众。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如果我下达这样的命令,我一出门就会被激进分子用炸弹炸死,就算龟缩在波茨坦宫,将军们也会想办法给我下毒。而我们不同意放弃这些土地,英法是肯定不会和我们和谈的。除了赢得战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威廉明娜不说话,她继续抱着威廉二世。几秒后才松开自己的双手。

    她缓缓后退了三步,看着威廉二世的目光中包含怜悯与悲伤。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皇帝的书房。

    威廉二世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他瘫坐进自己那张宽大的椅子,用骨瘦如柴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另一方面,德国波恩。

    “太完美了。这真是一件杰作。”保时捷博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在他面前,是完全解体的VF的残骸,无数烧焦了的零件就那样摊开来,摆满了博士面前的整个地板。

    “有许多绝赞的想法,设计这东西的人是个天才!”说着保时捷博士转过身,对自己唯一的听众同时也是他的助手继续说道,“尤其是它的能源装置,竟然是直接将热能转换成电能,一定要尽快分析出他们用来完成这种转换的金属的构成,如果我们能生产这种金属的话。我们的天空战列舰的动力系统将会得到革命xìng的提升。它会变得更轻,更强力!相应的我们就能往上面装更多的武器和装甲!”

    助手飞快的记录着博士说的话——这是保时捷博士的助手主要的工作之一:帮博士记研究笔记。

    “这是什么?”保时捷博士捡起一块方形的东西,他的拇指轻轻一按,那零件的表面便荡起一圈“波纹”,“有趣。这种材料似乎是固体,但……嗯,有趣。问题是,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必须全面检测这种材料的特xìng。”

    说着保时捷博士把手里的零件丢进“立刻分析”的分类筐里,那筐子马上被两个助手抬走,换上一个空的新筐子。

    保时捷博士继续自言自语的挨个检查摊在地上的VF零件。而他身边,一整个实验室都在按照他的命令全速运转着。

    大多数实验室的员工都意识到,1908年的圣诞节恐怕要与自己无缘了。

    随着圣诞节的邻近,林有德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自从十几年前埋葬夏家的管家时起,这还是林有德头一次因为牺牲而如此动感情。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活着的人也不能总是沉浸在悲愤中。

    心情平复之后的林有德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他召集在巴黎的几位幕僚开会。

    “法国战场的兵力其实已经饱和。”林有德指着挂在作为会场的书房里的大地图,对陈海辉和两个老婆说,“法军、英国远征军还有我军,三只军队挤在一个正面只有数百公里的战场上,加上德国那一侧的兵力,这种密度的兵力会使得双方分界线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人防守,整个欧洲战场会变成战壕战。”

    “除非我们能用坦克部队在局面变成这样之前完成一次强力的战略突破。”陈海辉看着林有德,“我们为什么不试着在欧洲也来一次墨西哥那样的胜利呢?”

    林有德心说我有二战水平的坦克我也想啊,给我几百辆T34或者谢尔曼那种等级的坦克,还有足够的石油,绝对闪击给你看。但问题是,林有德现在手里的坦克那真是拖拉机啊,欺负下墨西哥还成,欺负德国还是有点困难。

    最开始进行突破估计会很顺利,但突进去没多久估计就没劲了。

    好在陈海辉似乎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多纠缠。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战略重点将放在中东。”林有德从地图前离开,来到放在书柜旁的地球仪旁边,“目标是科威特、巴士拉、巴格达。”

    约瑟芬皱着眉头,她作为火热出炉的保卫巴黎的英雄,显然她仍然想要说服丈夫优先结束欧洲的战事,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欧洲战场正面的兵力确实已经饱和……

    “亲爱的,”约瑟芬对林有德说,“那个地方确实很富有,但和欧洲战场太远了,基本无法影响欧洲的战局。我认为我们应该在爱琴海附近寻找一处海滩登陆,击败奥匈帝国,威胁德国的侧翼,迫使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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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凌冬将至(3)

    会议结束后,勤务兵告诉林有德福煦正在会客室等他。

    “好的,我就来。”林有德刚说完,陈海辉就冲他神秘的一笑,竖了个大拇指。

    林有德耸耸肩,从偏门离开了书房,刚到走廊上,约瑟芬就跟了上来。

    “你就打定了主意要把福煦抱上床?”

    林有德扭头看了眼约瑟芬,然后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她的胸部不错,比你的都大,人也长得挺漂亮,不是吗?她一定能给我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是,没错。”约瑟芬很干脆的承认道,“但是她这个人很浮夸,我不喜欢她。她现在可以因为你的聪明迅速的迷恋上你,将来也可能因为你的一个过失而觉得自己看错了你。她就是一块不稳定的化合物,附送名为高傲的催化剂。”

    “你这比方是跟苏菲学的?”

    约瑟芬摇摇头,这次她直接挡到林有德面前:“亲爱的,你已经有了我、巴、薰还有伊莎贝拉,然后那个乌克兰姑娘看起来很快也会成为你的盘中餐,你还不满足吗?”

    林有德撇撇嘴。

    “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最后,他决定实话实说,“说实话,现在已经没有哪个女人能用美sè来让我惊叹了,我有自信所有的美人计对我都没有效果。但是,福煦是送上门来的高阶神姬……”

    “她很可能会开着你的RX跑掉,”约瑟芬打断了林有德的话,“新式的装甲有着很长的航程,RX也一样。”

    “但那时候我们已经采集到了她的数据。”林有德反应也很快,“凡是血统顶尖的神姬数据都是很珍贵的,而且随着我们在这方面展现出越来越强大的力量,采集各国高阶神姬数据的机会会越来越少。我们不能放走福煦,她是法国顶尖的神姬之一。”

    “就算那样你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啊……”

    林有德拥抱还想继续说服他的妻子,约瑟芬一开始想要推开他,却很快放弃了。

    “我不喜欢这样。”她把头埋在林有德的臂弯里。柔声说道,“一点都不喜欢。”

    “我去泡别的女孩的时候你的反应,和现在差别可真大。”林有德半开玩笑的说。“你之前和福煦有什么过节吗?”

    约瑟芬没答话,只是用脸轻轻蹭着林有德的肩膀。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尽可能忽悠福煦来接受全面的数据采集而不推倒她。”

    “……真的?”

    “我是说。尽可能……”

    约瑟芬抬起头,在极近的距离仰视着林有德,就在她打算开口的当儿,她身后传来咳嗽声。

    “你们也真是的,”洛天依双手抱胸。一副“你挡着我道了”的表情,“大白天在走廊上唧唧我我,注意下影响啊!现在可不是只有我们在使用这个公馆,法国人都在看啊!”

    “好好。”林有德放开妻子,“说起来,今天霞飞家派来的法国厨子到了,你不去厨房看下有什么好吃的吗?”

    “休想用这种事打发我。”

    “口水流出来了哦。”

    洛天依马上抬起手腕用袖子疯狂擦拭嘴角,然后才发现上当了。

    林有德大笑起来。

    林有德一进会客室。福煦就站起来。

    她这天穿了一套非常华丽的新裙子。看起来着实在打扮上花了一番功夫。林有德目光在她胸前裸露的大片洁白上停留了一会儿,才上移看着福煦的脸。

    福煦骄傲的挺了挺胸脯,脸上的笑意显而易见。

    “林,”她一面呼唤着林有德,一面张开双臂,给了林有德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你真是太令我惊讶了,德国人真的如你所言撤退了。”

    “这只是情报上的胜利罢了。”林有德谦虚了一把。

    “可是。果真如你所料的话,欧洲的浩劫才刚刚开始。”福煦稍稍拉开和林有德的距离。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你不打算做点什么来改变这点吗?我相信你的部队让德国人的撤退提前到来了,所以我认为你应该也能让未来的浩劫变得不那么漫长……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认为如果你的海军陆战队在阿尔巴尼亚或者黑山,甚至克罗地亚登陆的话,你就能迅速的击溃奥匈军队开辟第二战场,进逼维也纳,逼迫德国开始和平谈判……”

    林有德扭头看了眼刚刚在幕僚会议上提出同样方案的约瑟芬,结果约瑟芬别过脸去不表态。

    “不,我们不打算那样做。”林有德摇摇头。

    “为什么?”问这话的时候,福煦扭了扭身子,于是她那道深深的沟壑就在林有德面前变得更加清晰诱人,压在林有德胸前的那股弹xìng十足的触感随之变得更有存在感。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心里暗自佩服面对这直白的**诱惑竟然依然保持淡定的自己,就如他刚刚对约瑟芬说的那样,现在他林有德的好sè进入了另一个境界,能收能发,能屈能伸。

    “福煦小姐,”林有德一副淡定的模样,他松开搂着福煦的手臂,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在地中海发动一次两栖登陆作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从荷浪牙波远道而来,补给线漫长,部队在海上饱受风浪之苦。而另一方面,巴尔干半岛的地形不适合我军发挥。我的军队擅长在平原上打仗,山地作战我们的火力优势发挥不出来。”

    福煦维持着站姿,看着林有德说:“所以你打算继续把部队运到法国来参战?”

    “这个嘛……”林有德耸耸肩,“这是我们中华联邦内部的军事机密,即使对于福煦小姐您,我也无可奉告。”

    福煦笑着摇了摇头:“不,别这样。你知道我已经打算接受你的提议了。”

    林有德装出一副意外的模样:“我有提议过任何事情吗?”

    “你当然有。”福煦说着瞄了眼表情复杂的站在林有德身后的约瑟芬,然后动手轻轻把林有德翘着的二郎腿搬下来,接着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到林有德的膝盖上,整个人靠进林有德的怀中,“你邀请我成为你的近卫神姬。”

    “近卫神姬可不等于你要把腿张开。”约瑟芬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在我们有配RX的近卫神姬中。也是有洛天依这样和我丈夫完全没有那种关系的女孩存在。”

    “那个很可爱的中国小姑娘?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太瘦了。”

    林有德抬头看了看老婆,用目光对她说“你看肉山大魔王自己送到泉水里来了不打白不打啊”……

    约瑟芬叹了口气,她把目光转向福煦。冷冷的说道:“福煦,我才知道你这么没节cāo。”

    “住口,我保持处女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林有德咂了咂嘴,他知道这俩估计又要开始斗嘴了。为了阻止这件事,保护自己的听觉,他把手伸向福煦的胸部。

    那触感,即使是抚胸无数的林有德也不得不为之赞叹。福煦发出相当夸张的惊叫,她的表情让阅女无数的林有德瞬间确定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有目的的主动触摸胸部。而且看起来她的胸部相当的敏感。林有德只是用力捏了两把她的呼吸就完全乱掉了。

    福煦的表情让林有德异常的满足,他决定更加彻底的享受眼前的肉山——反正她自己也说了准备答应他的邀约,还主动坐进他林有德这声名在外的“神姬猎手”的怀里,那可不就是“一切OK”的意思么……

    于是林有德把福煦的洋装的前襟整个翻下来,让那对美rǔ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这时候林有德听见身后约瑟芬的叹气声。

    “欢迎加入中华联邦海军部长的近卫神姬部队。”她用有气无力的声调,对新同伴如此说道。

    虽然福煦已经同意加入林有德的近卫神姬部队,但明面上她还是法兰西共和国的神姬战力,要正式“过户”恐怕得等战争结束了。

    不过这对林有德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人他已经吃干净了。等过些rì子让他的宝贝女儿带着设备过来法国收集一遍福煦的数据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福煦变卦或者法国zhèng fǔ不放人他林有德也稳赚不赔。

    当然按照苏菲和苏芳俩人的说法,长期监测高阶神姬的数据变动对研究来说也非常重要。

    不过,林有德对法国人的天xìng了解得还不够透彻,法国人最喜欢浪漫了,尤其是和xìng相关的。

    林有德头天才把福煦摊开在茶几上干完。第二天法兰西两位顶尖神姬为了林有德争风吃醋的段子就在整个巴黎都传开了,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晚上起来拉夜尿的时候清楚的看见约瑟芬和福煦两人在夜空中决斗。

    以酷爱八卦著称的费加罗报更是用了大量的版面来报道相关的消息。他们的记者采访了霞飞老宅的女仆和联合司令部的法国参谋,把林有德和福煦在战斗当中的那些暧昧行为全都挖了出来。

    而福煦本人那完全不避嫌的态度更是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她一点不避讳。不需要巡逻执勤的时候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往林有德这边跑,还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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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凌冬将至(4)

    十二月初,协约国首脑们在加莱举行会晤,未来一年的行动,林有德当仁不让的作为中华联邦的代表参加了会议。

    抵达会场后林有德一行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年轻的神姬几乎没有。”约瑟芬在林有德耳边小声说,“担任各国领袖护卫的差不多全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家伙,只有几个不得不出面的神姬比较年轻一些,你这回可真是声名在外了。”

    林有德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站在明显是政客的男人身旁担任jǐng戒的神姬,心中的感觉相当的微妙。那些神姬明明有着可人的外表,竟然都是老家伙……更让林有德不自在的是,这些“老家伙”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林有德,目光十分的火热——

    ——注意节cāo啊,各位老nǎinǎi!

    这时候一个戴着高礼帽的中年人迎了上来,向林有德伸出手:“林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巴在林有德耳边小声介绍:“劳合?乔治,大英帝国……”

    “财政大臣,我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几乎和林有德看过的史书上的画像一模一样,林有德当然认得出来。他可是一战中大英帝国最重要的政治家,正是他调整了英国的工业体系和产能,让老迈的大英帝国能适应工业时代的全面战争,在他动手之前,英国差点到了破产的边缘。

    林有德握住这位杰出的英国绅士的手:“劳合?乔治先生,久仰久仰。”

    “我研读了您的经济学著作,真是一部非常有想法和有见地的作品,我真希望有机会能和您尽情的聊一聊经济学相关的话题,不知道今天会议结束后您有没有空闲的时间呢?”

    “难道今天会议结束后没有舞会的安排吗?”林有德故作惊讶的反问。

    “毕竟是战争中嘛,”劳合?乔治耸耸肩,“法国zhèng fǔ担心举办舞会会让记者们抓到口实,虽然他们加强了对报纸的监管力度,但总有那么一些刺头儿不好对付。”

    说话时劳合脸上一副“我什么意思你懂的”的表情,林有德只是笑笑。

    劳合?乔治之后。是现任英国首相,名字林有德一时没想起来——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应该很快就会被换掉。就像上个时空那样。

    和英国首相打完招呼之后,林有德面对的下一位身穿红sè的洋装,肩披厚厚的貂皮坎肩——温思丽?丘吉尔微笑着向林有德伸出手来。

    林有德握住温思丽的手,随口开了个玩笑:“您应该是在场的神姬中除了我的太太们之外最年轻的一位了吧?”

    “如果您之前稍微有询问过您太太。您就会知道,我也绝对不能算年轻了。”温思丽神sè自如的应对道。

    林有德爽朗的大笑,同时松开温思丽的手,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反正已经声名在外,也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

    温思丽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然后给了林有德一个热烈的拥抱。

    借着拥抱的机会,林有德在温思丽耳边小声说:“伊莎贝拉要我给你带个好。”

    “谢谢。”

    拥抱过后,林有德转向大英帝国代表团的最后一位。

    有着柔顺长发的苏格兰神姬摆出一副戒备的态势瞪着林有德,仿佛随时会拔剑挫败他的一切不良企图。

    林有德尴尬的干咳两声,然后规规矩矩的伸出手。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眼前就有一个等身大可工口的亚丝娜我却不能拥抱……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可是严肃讨论开始没多久,会议就变成了各不相让的争吵。

    法国zhèng fǔ和法军的将军们希望能增加在法国战场的兵力。然后发动一次强大的攻势。一劳永逸的把德国人从法国的土地上赶出去。这个强烈的意愿体现了法国国民的要求:由于德国占领了大片法国的国土,杀死了数量庞大的法军军人,现在法国全国上下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和德国人战个痛快。

    就连法国国内那些温和的和平主义者这个时候也开始受到影响,实际上在现在的法国社会,和谈被视作叛国。在击败德国人——或者被德国人彻底击败之前,没有和平的可能。

    法国zhèng fǔ和将军们忠实的反映了人民的这种诉求。

    而英国zhèng fǔ不一样。

    在马恩河战役中。英国远征军总司令弗伦奇就一度准备全军撤回英国,和海军一起保卫英国本土。在弗伦奇看来法国没救了,德国人马上就要占领巴黎——他的这个看法让他在马恩河战役结束后干脆的丢掉了官职,他的副手黑格将军接替了远征军指挥官的职位。

    在英国人看来和谈是完全有可能的,只要德国人同意放弃占领的中立国国土,退回战争开始前的出发线之后,那其他一切都可以谈。所以英国人的计划是开辟一个新的战场,打掉德国人的盟友,或者迫使德国面临多线作战的危险,从而使德国人坐到谈判桌前来。

    英国人拿出了两套方案:温思丽?丘吉尔认为皇家海军应该勇敢的突入波罗的海,和德国公海舰队进行战略决战,彻底摧毁这只舰队之后海军陆战队将在德国北部沿岸登陆,直接威胁柏林。

    温思丽的方案立刻遭到全员的反对,甚至英国人自己都不喜欢这个方案——拿皇家海军主力舰队去冒险是一场豪赌,尤其是在德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飞空战列舰舰队的当下。所以尽管温思丽据理力争,但这个方案很快被束之高阁——这也是第一天会议上否决的唯一一个方案。

    而以基钦娜为首的英国陆军将领们则认为柿子要挑软的捏,而同盟国当中最软的柿子毫无疑问就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强大的皇家海军应该突破达达尼尔海峡,冲进马尔马拉海,进逼伊斯坦布尔。

    伊斯坦布尔是一座整个建设在海边的城市,马尔马拉海与黑海之间的狭窄航道还贯穿整座城市。世界上再没有那一座城市如此适合海军力量展现自己的对陆攻击能力了,强大的皇家海军就能让奥斯曼帝国zhèng fǔ放弃这座辉煌的古都。

    基钦娜认为这已经足够让软弱的奥斯曼帝国就范。

    当然,为了让奥斯曼就范,大英帝国不介意投入一些陆上力量,比如从亚洲运送过来的澳新军团,响应帝国征召的澳大利亚人和新西兰人已经通过了苏伊士运河,正在亚历山大港集结。

    英国有自己的算盘,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德国人拥有从柏林直达波斯湾的铁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就范之后,这个目的就达成了——此时此刻的英国zhèng fǔ上下,没人认为协约国能彻底的击败同盟国。

    实际上,与会的人里除了林有德之外,没人认为战争会打到一方亡国灭种的地步——就连叫嚣着要反攻反攻再反攻的法国人也不这样认为。

    由于林有德的计划和欧洲战局基本没有关系,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可实际上,与会者大部分都通过这样那样的渠道了解到,中**队很可能会在波斯湾沿岸登陆。

    虽然中**队可以在占领巴格达之后,沿着巴格达通往柏林的铁路推进,但所有人都觉得那太过遥远,等到那时候欧洲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过,法国的将军们似乎对中**队不会过多的干预欧洲战场这点很满意——他们已经被一个嫁给中国人的婆娘抢走了马恩河的荣耀,可不想再被抢走更多了。

    所以随着会议的进行,渐渐的变成英法吵架,林有德打酱油的局面。

    从会议室里出来,约瑟芬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有德过去搂住妻子的腰。

    “这些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什么!”约瑟芬一脸愤慨的说道,“他们还在想着荣誉,想着个人的利益,想着政治资本!他们根本不把近在眼前的浩劫当回事。明明已经有那么多的人死去了,将军们还在想着让更多的人去送死。”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林有德手上加力,更紧的抱住妻子,“而且从刚才的讨论看,法国将军们会在进攻中投入坦克……”

    “我不觉得他们能够像你和你的学生们那样运用坦克。”约瑟芬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还在法军军中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想要把那帮酒囊饭袋从军队里清理出去,他们就算说要学习某种新战术,也只能学个皮毛,除了参加舞会和喝酒,他们简直一无是处。”

    “那样的话,约瑟芬小姐您直接指挥法军不就好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林有德一行吓了一跳。

    约瑟芬和巴都条件反shè的手按武器摆出戒备的姿态,同时和林有德一道循声望去。

    身穿黑sè洋装的娇小少女在两名随从的陪伴下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泛着猩红sè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有德。

    “莫里亚蒂……”林有德小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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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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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介绍:
我们的男猪脚一睁眼,就知道自己穿越了。“这大概是民国吧。”他凭着自己脑海里那由电视剧形成的印象,做出了判断。对此情景男猪脚只有一个简单直接的感想:这时旁边提着酱油瓶的老大爷开口了:“怎么了小子,刚从山里来吧?木牛流马都没见过啊?那你见到踏云机不得吓死啊!”娘民国之类的名字,我才不会用呢~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