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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零冰     抗日txt下载     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流氓也偷窥(上)

    第二天,居然下起雪来,新官上任三把火,风雪无阻,大小流氓行动起来。

    三十九个流氓,一人一条枪还富余,孟敏飞拿了从鬼子那搜来的五块大洋交给郑大眼睛,“老班长,整点粮食,吃饱肚子好干活,牛叉你也跟着帮个忙!”这两人欢天喜地跑了,毕竟是大当家第一次下令。

    “老包,还得辛苦你一起趟,打探一下鬼子的动静。”

    “好哩!”包打听眼巴巴看其他兄弟*着枪,十二个不愿意,流着口水走了。

    枪一上手,孟敏飞才发现,这些兄弟拿刀胡砍、打群架、挖煤有的是力气,打枪没几个人会。

    “不要急嘛!流氓是慢慢做嘀,功夫是慢慢学嘀。”孟敏飞挂着很阳光的笑脸,不停的安慰众人。有福海这狙击高手在,不到半晌,各位兄弟基本动作做的熟练,子弹没打一颗,怕引来鬼子。

    孟敏飞乘大家休息的当口,又是说《三国》,又是讲笑话,气氛很是火暴,哈出的热气将着空中的雪花,也不觉的冷了。

    中午,包一牛急匆匆赶回来,接过一块马肉嚼了两口,“大掌柜,好事啊,鬼子撤了,*,从来没见过撤这么快的。”

    孟敏飞拍拍包一牛身上的雪花,“老包,干的不错!快吃饭去!”

    老包感激的看看孟敏飞,“大掌柜,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我看见有不少脚印往后山去了,吃雪很深、脚印杂乱,像是土匪抢了东西。”

    孟敏飞一听来了劲,鬼子既然走了,出生的牛犊不怕虎,这中条山还没有他孟敏飞怕的东西。把石头找来,“石头,那边像是有土匪,让弟兄们练练枪,咋样?”

    石头二话不说,把机关枪举的高高,“整!”他在煤矿憋了半年,总算有发泄的地方了。

    命令一出,三十多个流氓嗷嗷叫,兴奋、激动,完全忘了土匪的惨忍狠毒,他们知道大当家手里的两个铁家伙和石头手里的机关枪可不是吃素的。

    史大牛拿着三八大盖,冲到前面开路,“奶奶的,鬼子的枪用的就是得劲。”

    一行人悄悄摸向后山,只剩下王小波一人看马匹。

    雪花裹着山风,吹的人睁不开眼,五十步外不见人影,好在循着变淡的脚印走也不费啥力气,不多会,脚印消失在一个破庙,风雪太大,连个放哨的也没见。

    山神庙年久失修,围墙塌了半截,孤零零的留下一间大殿两间破厢房。由于日本鬼子来到附近,庙里的和尚早云游避难了。

    大小流氓跃跃欲试就要冲进去,孟敏飞鼻子都气歪了,有组织没纪律,比自己在247团的官兵差远了,一旦中了敌人埋伏,那就亏大了。他跟宣铁令一个月,进攻、撤退、掩护、埋伏、骚扰依葫芦画瓢学的有模有样,尤其是撤退,也就是逃跑最是强项,黄浦军校出来的东西确实不是白给嘀。

    石头猎户出身,打猎有一套,带兵也不行,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冒然出击容易打草惊蛇,只是紧张的盯着四周,那是猎人的习惯。

    孟敏飞和石头低议了两句,石头很不高兴,无奈的接受。

    只见孟敏飞一摆手,和福海两个从大殿后面*而过,顺地一滚,有风声遮掩、雪花铺路,悄无声息溜到大殿窗户低下,石头带人藏在断墙下,不知不觉将破庙围了个铁桶。

    福海拿着惯用的中正步枪,守在孟敏飞身边,孟敏飞顺着破烂的窗户纸往里一看,眼眯成了一条缝!

    风太大,门已经关上,大殿的佛像被几个土匪推倒一旁,供桌上放了一大堆包袱,一个头目模样的土匪轻轻在包袱里摸索,旁边站了八个喽罗个个拿枪有几个还带着伤,四个柱子上绑了四个黑衣人,两男两女,两个女人身材高大,正对着自己,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个英姿飒爽、一个昂眉立目,虽然被绑,神态极为高傲,都是真正的大美女。尤其是那个脸如银盆、英姿飒爽的女人,一双美目、翘翘的嘴角,看了心就痒痒。

    两伙人都在对视,一直不说话!

    孟敏飞冻的有些发冷,把两只王八盒子甩了甩,心里骂道,“都几巴吃饱了撑的,在这荒郊野地练丹尼(练丹即道士打座的意思)!”

    “呵呵!弟兄们,咱们发财了!”土匪头目突然笑了起来,几个土匪忙勾头往供桌上看,但被土匪头目鼓鼓的肚子挡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包袱里是啥东西!

    “卑鄙、无耻,狗日的竟敢暗算你二爷,谢胖子,快放了老子。”背对着孟敏飞的黑衣人在骂,孟敏飞听了很熟悉,这不是昨天救自己的那个老二的声音吗?难道这两个女人就是……

    “去你娘的胡老二!兴你们黑吃黑,就不兴俺们劫你?”谢胖子头也不回甩出去一句,手仍旧贪婪的摸着包袝。

    “谢胖子,只要放了老娘,这包袱里的珠宝都归你了!”果然是大嫂的声音。福海回头眨眨眼,继续偷听。

    “不能啊!嫂子。为了这珠宝,咱都死了二十几个兄弟。”胡老二声音都发急。

    大嫂向他挤挤眼,孟敏飞看的清清楚楚,脸蛋冻得红扑扑的,一双灵动的美目愈发可爱。胡老二也立即明白大嫂的意思,不再作声。

    “哼哼!想的倒美,你们刚才杀了我五个弟兄,我回去咋交待?你的弟兄是弟兄,我的弟兄是吃干饭的?”谢胖子沙哑的嗓子慢悠悠回答,风大雪大,一时走不了,不如摸着珠宝过瘾。

    “我的弟兄你不也杀了一个?包袱里的珠宝估摸着值两万大洋,够你兄弟的安家费了!只要你放了我们,珠宝归你,咱们的帐一笔勾销。老娘说话算话。”大嫂冷冷的看着珠宝,眼中也是可惜。

    屋里的土匪和屋外的孟敏飞、福海都是震惊再震惊,两万大洋,那是啥概念,二块大洋就够一个人一个月的吃喝。八个土匪外加谢胖子都盯着了这堆包袱看,眼中大放异彩。

    谢胖子舔舔嘴,喉咙动了动,眼睛笑开了花,“哈哈哈哈,还是大嫂识大体、顾大局,不愧是冥王岭的女诸葛。”

    噢,敢情这女人就是冥王岭不动冥王的老婆,想起海海杀了冥王的三弟刘笛鱼,不由得看向福海,福海也在看他,俩人歪歪嘴,听的更起劲。

    “可惜啊!可惜你们现在栽到老子手上,这点珠宝老子还看不到眼里。”谢胖子在屋里踱着步,“只要说出上山的秘道在哪里,老子就考虑放了你们。”

    “呸!想让老子出卖冥王岭,去你大那蛋!做你娘的青天白日梦!”胡老二恨恨的吐了一口。

    “靠你大爷,想从秘道上去偷袭冥王岭,让冥王知道活刮了你。”另一个被绑的冥王岭土匪也骂起来。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嘴!没个规矩!”谢胖子毫不生气,笑嘻嘻的走向被绑土匪,“老子替你们大当家教训教训你。”亮光一闪,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孟敏飞还没反应过来,那匕首已插进被绑土匪的胸膛,那土匪呃了声,头歪到一旁。

    “三狗子!三狗子!”胡老二怒不可遏,头发直立,“谢胖子,别犯到老子手里,老子把你点天灯!”

    孟敏飞看得心突了一下,靠,土匪就是狠,今天可开了眼。

    “呵呵呵呵,俺好怕怕啊!做梦都想犯到你手里!”谢胖子作个鬼脸。

第三十二章 流氓也偷窥(下)

    大嫂眉头微皱,“谢胖子,你过来,老娘告诉你秘道的入口。那你先放了他俩。”

    “好说,好说,不过我得先听听说你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两个人马上就放。”

    大嫂无奈的说,“那把你狗耳朵凑过来。”

    胡老二喊道,“大嫂,说出秘道,咱几百个兄弟的命就没啦!”话刚一出,腿上挨了一刀,鲜血顺着腿流了下来。

    胡老二愣是忍住没吭声,谢胖子拿匕首在胡老二身上蹭了几下,仍旧慢悠悠的说,“兄弟,识相点,不吭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谢胖子把耳朵凑到大嫂嘴旁,闻到大嫂身上的香味,不由得色色地看看她丰挺的胸部,大嫂笑迷迷的说,“秘道在……”飞起一脚,踢到谢胖子裆部。谢胖子肥肥的身子立即向后倒去。

    “啊!——”谢胖子疼的怪叫,不顾手下人的讥笑,双手捂裆直蹦,据说这种方法能快速缓解疼痛。

    孟敏飞看了也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倒是旁边的女匪有些羞涩,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看。

    蹦了好一阵,谢胖子才缓过来,“好啊!好的很哪!冥王岭的大嫂果然好手段。呵呵,既然你不肯说,你那秘道老子也不稀罕,不定现在董四海还活不活在这世上也还难说。”

    “什么?你敢动俺大哥,老子跟你拼了。”胡老二做势就要挣脱绳索,可惜绳子绑的太结实了。

    大嫂倒还保持着镇静,“谢胖子,你把俺当家的咋样了?没我们的人带路,冥王岭让你有去无回!想骗老娘,没门!”

    “哈哈哈哈!放心吧,红帆船自有妙计,董四海英雄一世,可惜啊可惜,可惜你这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大嫂忍不住骂起来,大有泼妇之风,“谢胖子,你个王八蛋,奶*你不是个东西,靠你十八代祖宗。”

    “哎哟哟哟,俺最喜欢小辣椒了。骂吧,骂吧,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用脚踹,越骂老子越喜欢。不过骂了也白骂,八成现在就是小寡妇啦!哈哈哈哈!”谢胖子和身后的土匪都哄笑起来。

    大嫂嘴里稀里哗啦,把中国最古老、最原始、流传最广的带着不少器官的名词都骂出来,听得孟敏飞脸都发红,暗道,美女咋都会泼妇骂街尼?

    谢胖子当着众手下的面,被骂的狗血喷头,也挂不住了,“他奶奶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老娘杀的人多了,还怕你龟孙不成?”

    “好啊!好啊!你不怕,哎哟哟,我怕啊。我怕董四海死了,没人疼你,就让老子来疼疼你吧!”谢胖子一脸不怀好意的走向大嫂。

    “谢胖子,你敢动俺大嫂一指头,老子……”一块破布塞进了胡老二嘴里。

    大嫂花容失色,旁边的女匪也浑身发抖,孟敏飞感到福海的腿颤了一下。

    就听里面的众土匪高呼,“谢爷,上啊!兄弟们给您老助威啦!”

    “你!你!你敢?……”大嫂掩饰不住恐惧。

    “啧啧啧,怕了吧!冥王岭的大嫂听说阴损无比,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谢胖子拿着匕首轻轻一挥,划掉了大嫂的一个扣子。

    “畜生!你不讲江湖道义,你不得好死!”被绑的女匪红着脸喊道,激动之下,杏眼圆睁、胸脯一挺一挺,更是动人。

    “哎哟!俺还忘了,这还有个大美女。弟兄们,这个女人归你们了,董夫人、董大嫂归我啦!”

    众土匪都流着口水叫起好来,胡老二被堵了嘴,身体不住的扭曲。福海转身看向孟敏飞,意思是动不动手,孟敏飞摇摇头,看来这大嫂也不是啥善类,遭个报应活该。

    “清香,别怕他,他不敢动咱们,冥王岭还有几百好兄弟呢!”大嫂虽然惊慌,还在找对策。

    清香已吓得哭出来,这八个土匪十六只色迷迷的眼已在她身上打转。

    “呵呵呵呵,弟兄们,慢慢来,女人嘛,慢慢玩着才过瘾,今天哥哥就教教你们咋玩女人。胡老二,你不是挺仗义吗?老子就让你当着大伙的面,看看老子玩不动冥王的女人。”

    众土匪哈哈大笑,“好嘞!谢爷上啊,千万别藏着掖着,弟兄们好好学学!”

    胡老二豹眼圆睁,脸上肌肉抽动,双臂咯咯直响,看出是极端的愤怒。

    谢胖子匕首又挥,三个扣子落下,大嫂的外衣松动,露出了红色的棉内衣。

    大嫂受不了这侮辱,骂的更厉害,挣得绳索直响。

    “呵呵呵呵!好嫩的皮肤啊。听说不动冥王的女人还是个黄花闺女,今天老子就开开眼,看看这传说是不是真的?”谢胖子眼眯成了一条缝,一把撕开了大嫂的棉内衣,两只白晰的肩膀随着火红的肚兜一并出现在孟敏飞眼里,屋里几十只眼睛都落到了大嫂突起的*上。

    孟敏飞听的心头大震:什么?这个女人是黄花闺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福海听得耳根发热,捅捅大哥,就想开枪,孟敏飞暗示他去叫人。福海点头走了。屋里的土匪都在急着欣赏风景,哪想到外面风雪之下的杀机已来!

    胡老二紧紧闭上眼睛,仰头向天,已愤怒到极点。

    大嫂的眼泪哗的流下,已没了刚才的骄横,猛的头向后撞,就想碰柱而死,被早有防范的谢胖子一手拦下。

    “哟——大嫂也怕了?啧啧啧啧,大嫂的身条又白又嫩,真像个雏啊!烈马配好鞍、烈女配缠男,性子越烈的女人玩的越过瘾,哈哈哈哈,想死?没那么容易。落到老子手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爷!求你,求你放过大嫂,让……让俺替大嫂吧!”清香哽噎着说。

    骚动的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不但谢胖子一怔,屋里的土匪、大嫂、胡老二、孟敏飞都是一怔。孟敏飞心里想道,多仗义的女人。大嫂流泪不止、闪着美目:“清香——”后面已说不出来。

    谢胖子嘿嘿笑道,“哟嗬,好仗义,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行!有种!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够意思的女人了。弟兄们,这个女人老子要了,董夫人、董大嫂归你们了。听说是个雏,好好玩吧!别浪费啦!”

    “谢谢爷!”“谢爷真照顾兄弟!”“弟兄们上啊,看看这黄花闺女到底是啥样?”八个土匪也顾不上天冷、枪一撂,团团围住了大嫂。

    呯!一个赤着胳膊的土匪倒在地上,突然的枪响,众土匪都不提防。

    “别动!谁动打死谁!”窗户里伸进来两只枪口。

    谢胖子慢慢转身,呯,胳膊中枪、匕首当啷掉地,“老子说了,谁也别动!”

    众匪徒为了寻开心早已把枪放下,后悔不迭,但是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站着不敢动。

    “好汉,枪放下,好说、好说!”谢胖子半侧着身子,“请问是哪路好汉。”

    “流氓打劫!谁也别动!”孟敏飞恨恨的说,屋子里头的大嫂、清香、胡老二已听出是孟敏飞的公鸭嗓,喜上眉梢,但胡老二还是不敢睁眼看。

    谢胖子哈哈一笑,“兄弟,不是咋呼老哥吧!就你一个人也敢打劫。弟兄们,别怕、一起动手杀了他。”谢胖子不愧是江湖老手,一句话,几个土匪身子就动起来。

    呯、呯,孟敏飞放倒了两个蠢蠢欲动的土匪,“去你娘的狗东西!老子是中条山的首席大流氓,听听,听听老子有多少人马!”孟敏飞一挥手,已冲进院内的石头带着几十个流氓一同朝天鸣枪。谢胖子和胡老二都是心惊,大殿四周枪声逐个响起、几十条枪震的房顶、树上的雪辟哩啪啦掉下来,里面隐约还有机关枪的嗵嗵声。

第三十三章 女人的手很嫩,女人的脸很滑(上)

    杨养、石头领着人马作势就要冲进大殿,孟敏飞轻咳一声,福海会意,拦住了众流氓。

    “屋里的人听着,双手抱头都给老子出来,老子数三个数,还不出来,一枪崩了!”孟敏飞发话,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土匪,谢胖子带着五个手下连滚带爬跑到院内。

    “石头!屋里的是俺的救命恩人,俺要好好叙叙旧。这几个土匪绑到外面,老四留下招呼。其他的人跟着老二、石头去练枪,今天天气不错,一人十发子弹,看谁打的准,后面还有赏!”

    众流氓听说是大当家的恩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那没啥说的,又听说还有子弹,连声欢叫,呼啸而出。

    院内只剩下了孟敏飞,枪挎腰间,快步走进大殿,大嫂敞胸露怀,直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上裂条缝钻进去,不敢看他,胸脯仍是一鼓一鼓。

    这个时候,孟敏飞不敢含糊,拣起地上的匕首、割断了了大嫂的绳索,眼睛还是忍不住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看到大嫂正在瞪他,立刻转身去救清香,至于胡老二嘛,孟敏飞恼他昨天无礼,让他多痛一会。

    大嫂整理好了衣衫,由于扣子全掉,尴尬的捂着外衣,孟敏飞忙把自己的日军军服脱了,大嫂立刻又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孟敏飞干干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这样出去让人看见了不美气,清香,你把外衣脱了,给我!”说完背过身去。

    清香不解孟敏飞让她*服干什么,但听他说的诚恳,匆匆和孟敏飞换了外衣,孟敏飞把清香的衣服扔给大嫂,才去割胡老二的绳子。

    “多谢小兄弟,俺南北通游胡老二今天开了眼,昨天多有得罪,请不要放在心上。今后西兄弟只要开口,俺胡老二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在所不辞。”胡老二双手抱拳、单膝跪下,他和大嫂饱经事故,已经明白,谢胖子凌辱大嫂,大嫂衣衫不整,如果出去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让外人知道的话他们冥王岭的几百号兄弟以后在中条山算是再也抬不起头了。幸好孟敏飞支走手下弟兄,让清香背这个黑锅,她一个丫环,反正没受折磨,也说的过去,即便迫不得已,也是上上之策。

    孟敏飞忙扶起胡老二,“胡大哥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不知怎样招呼那些土匪?”

    “我来!”大嫂愤声大叫,就要出门,孟敏飞礼貌的让开,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胡老二、清香不提防,孟敏飞也是挨得心头火起,想也不想,还了回去,大嫂和孟敏飞脸上都是红红的五个指印。

    “这是咋的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胡老二上来劝解,大嫂发难在先,他也觉得理亏。

    大嫂一声不吭,抬腿出门。

    土可拉见清香穿了大哥的衣服、莫名其妙,又见大哥上衣没了、脸上五个指印,以为大哥在里面又占女人便宜挨了打,但不能让大哥这么丢脸,拔出马刀、怒目而视。

    孟敏飞摆摆手,哥俩跟了出去。

    谢胖子见了,情知不妙,咬牙切齿说,“要杀要剐,给老子个痛快,皱皱眉头,不算好汉!”手下五个土匪倒是哭爹叫娘,可劲求饶。

    “老二,你看怎么办?”

    “交给俺了,大嫂。”胡老二也不等土可拉同意,拖着伤腿,一拐一扛,把土可拉的马刀抢下,土可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空手不知道咋回事?

    手起刀落,一个土匪的头滚碌碌滚到地下,清香看到狰狞的面目,她虽用枪杀惯了人,但仍受不了这血淋淋的刺激,“呀”地晕过去。旁边的孟敏飞和土可拉忙过来搀扶,孟敏飞离的近,抢先搂住清香,顺势给了土可拉一脚,土可拉恍然大悟,这是大哥的女人!伸伸舌头,躲到一旁。

    大嫂回头看看清香,蹦出三个字,“没出息!”仍兴致勃勃的看胡老二忙活。

    雪花打在清香脸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削瘦、不算英俊,一脸灿烂的笑容挂着老成,一双特别有神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心里慌了起来,忙站起身,刚一抬头又是一颗人头骨碌过来,吓得抓紧了孟敏飞衣裳,眼藏到他肩上。两人个头差不多,孟敏飞倒无所谓,心里还有些巴不得,清香大窘,只是实在不敢看血淋淋的场面,一会儿心里念了几百个佛祖保佑,盼赶快结束这场杀戮。

    土可拉杀过鬼子,但从未这样杀过人,也骇得看着大哥,有大哥在身旁壮胆,心里好受一些。他却看见大哥眯缝着眼,右手搂着美女,正在闭目养神。

    这一刻,孟敏飞舒服,太舒服了,少女的体香别样*,少女的柔软别样摄魄,不是**胜似**。

    “大嫂,就剩这个谢胖子了。俺打算三刀六断。”胡老二呼哧呼哧喘着气,杀人也是个累活。

    “胡老二,有种就把老子一刀砍了!老子在阴曹地府也给你烧香。”谢胖子嘴硬的很。

    “不忙。谢胖子这个外号不好听,老娘觉得谢哑聋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大嫂一字一板,慢悠悠的说出来,惊的谢胖子双目瞪圆,“臭姨子!老子后悔当初没干了你……”

    不等他话说话,啊的一声惨叫,舌头被胡老二割了出来,清香双手抓的更紧了,身上颤抖的厉害,孟敏飞手轻轻的在她后背拍打,“别怕,别怕!有哥哥在,天塌不了!”孟敏飞趁势沾便宜,明明是清香比他大了几岁。

    扑扑,谢胖子的两只耳朵落地,唔、唔、唔唔不绝。

    “光谢哑聋不好听,有些人哪,长了双狗眼,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必遭报应!”这句话说的是谢胖子,孟敏飞觉得这话咋听咋像是说自己的,随即他的汗毛立了起来,胡老二马刀转动,谢胖子的两个眼球掏出来、昏死过去。

    好歹毒的女人,谁要是娶了这个女人,真是几世修来的的恶果,孟敏飞毛骨悚然。

    “走吧,清香!”听到大嫂召唤,清香忙从孟敏飞怀里弹出,也是一身好功夫,只是脸上的红晕在雪花飘飘中显得格外悦目。

    “孟兄弟,今天我们遭到暗算,估计山寨里也出大乱,现在我们就告辞,来日再谢。”胡老二再度拱手。

    “唔!这么快就走了?”孟敏飞恋恋不舍,“那屋里的包袱还是都捎走吧!”

    “不,不,不。”胡老二连声说不,“这些包袱里装的是珠宝,想必孟兄弟也知道了,这个俺胡老二就当家了,都送给孟兄弟,孟兄弟刚开张,也需要钱财支应。哈哈哈哈!”顺手捏了孟敏飞一把,眼角斜斜大嫂。

    珠宝,凭空落了两万大洋的珠宝,孟敏飞直觉得天上掉了馅饼,不过立刻会意,这是胡老二拿珠宝在堵自己的嘴,大嫂的事很不光彩,自己不收那就是扫大嫂的脸,于是支支唔唔答应了。

    “这里离中条山还有一百多里,胡大哥腿上也不灵便,我送大哥三匹马,嘿嘿,还是日本人的马,跑的快!”刚收了这么多好处,孟敏飞过意不去,马上回礼。

    大嫂和胡老二都是又惊又是捉摸不透,暗道这孩子真是透着鬼气,一天不见,收了几十个兄弟和几十条枪,还把鬼子的马弄过了河,自己可是等鬼子撤退了,才偷偷摸摸过的黄河,心急火燎,放心不下山寨,连忙答应。

第三十四章 女人的手很嫩,女人的脸很滑(下)

    孟敏飞跑进庙拿了三枝步枪送给胡老二,“这些枪胡大哥拿着防身。朝天岭的土匪真他娘的识货,用的都是清一色的中正步枪,奶奶的,连**的正规部队也弄不到一人一枪。”

    胡老二暗自诧异,这小子啥都知道,也不多说,收下枪。

    土可拉跑去找马,大嫂和清香走的飞快在前面率先下山,孟敏飞扶了胡老二随在后面,看看她们的身影,暗想,这大嫂和清香走路的姿势、轻盈苗条的身段都一样,难道真的是黄花闺女?如果换了是别的女人,红杏不出墙,老子也要把她拽出来,嘿嘿,可惜是个母老虎……

    下到山下,土可拉牵来三匹战马,拿了一些伤药,胡老二草草包扎,翻身上马,抱拳,“孟兄弟,后会有期!”打马离去。

    大嫂狠狠愣了孟敏飞一眼,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和他擦身而过,留下了三个细若细蚊的字,“我恨你!”孟敏飞知道她恨自己躲在殿外眼见她受辱迟迟不救,装做没看见,拱拱手送别,心里却是怪怪的感觉。

    清香大大方方点点头,脸色红红瞥了他一下,“后会有期!”

    孟敏飞笑脸真诚,“有期!有期!嘿嘿嘿嘿!”

    目送三人离去,捂着火辣辣的脸,舔舔雪花,嘴里甩了一句,“女人的手很嫩,啧啧!女人的脸很滑。啧啧!”

    土可拉大是不解,“走了,老大!”

    “跟我上山一趟,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要说。”

    两人来到山上,把八个包袱找了个隐秘。处埋下,再看谢哑聋失血过多、又冷又痛,已经没了呼吸。挨到天黑,等孟敏飞脸上的指痕退下,才背着十枝中正步枪晃晃悠悠回到山洞。

    这时,各位兄弟打猎早已回来,个个兴高采烈,在攀比着谁的枪法好,见到大当家回来,都起身行礼,抢着接过步枪,大为赞叹,仅仅半天,不知从哪儿又搞了十枝步枪和几百发子弹。看到孟敏飞换了一套土匪的打扮,都很好笑。

    下午收获丰盛,打了十几只山鸡和野兔,其实多半都是福海和石头打的,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说破,架起木柴,烤的洞里飘香。

    吃过饭,孟敏飞叫过包一牛,“老包,天都黑了,大眼睛和老七还不回来,你估摸着他们能到哪里搞粮食?”

    包一牛擦着三八大盖,挠挠头,“大掌柜,这附近的村庄早被鬼子抢光了,要去向东三十里,有个柳泉铺,是个大镇,可能那有粮食。不过他俩有马,咋说也该回来了。”

    “那里鬼子咋不抢?”

    “嘿嘿。这就问到点子上喽!”包一牛喝口水,又白活上了,“柳泉铺有两大姓,一是张大户,另一个是柳大户,村里姓张、姓柳的老乡各占了一半。”

    “靠!不会是姓张、姓柳,鬼子就不打了吧?”

    “哪能呢?柳大户叫柳万年,平时人缘也不错,鬼子来了,要钱给钱,有粮给粮,也没为难他。”

    “靠,第一次听说财主也有好人?”孟敏飞不忿。

    “是啊。十里八乡,乡亲们都是这样说的。据说他是陕西那边逃荒过来的,做了柳泉铺的上门女婿,后来随他老丈人改了姓,开了煤矿和绸缎庄,日子过的美着呢。一到闹灾荒,柳大户常常念叨柳泉铺的乡亲在他落难的时候收留他,天天施粥。俺还去要过饭,真是好人哪!”

    “嗯,确实是个好人。”连石头听了,也接了一句。

    “不光是这,他的大儿子在西北军当个大官,平常不回来,没多少人知道,嘿嘿,俺有次要饭看见过,不过没敢对外人说。现在还有个小儿子和姑娘在身旁,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靠,说远了,还是说说张大户吧。”孟敏飞急着打听消息。

    “张大户嘛,叫张青山,顶不是玩意,没少欺负人。日本鬼子来了,他还当了保长,谁还抓他呀?”

    “*,那八路的锄奸队,不是很牛*吗?咋不锄他?”孟敏飞低头擦着马刀,脑子在想事。

    包一牛陪着笑脸,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八路不是不想锄他,也是有苦难言,张大户贼着哪,他把小儿子送去当了八路军,军属,咋锄啊?”

    “靠,狡猾狡猾嘀有!听说**和八路脸和心不和,那**能饶得了他?”孟敏飞不得不佩服这张大户。

    “狡猾的还多着哪,张大户把大儿子送到黄浦军校,花了不少钱,现在在晋绥军当团长,前几个月还回来省亲,手下的兵牛*着哪!**再老虎,黄浦军校的人谁惹的起啊?”

    “靠,这主也太*蛋了,啥招都想到了,就差自己不是土匪了。”孟敏飞猛的想起一件事,“啥,晋绥军、团长,他大儿子叫啥?”

    包一牛见大当家很不高兴的拎着马刀站起来,忙回话,“俺记不清了,叫,张,张桦,桦啥的。”

    “张桦投!”

    “对,对,大当家,您能掐会算,啥都知道啊。”包一牛打心眼里服大当家,连三十里外的事都算出来了。

    “嘿嘿,张桦投,俺记得清清楚楚,化成灰老子也认识。”孟敏飞牙根恨的直痒痒,福海听到张桦投这仨字,也是破口大骂。

    包一牛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孟敏飞打发睡去了。

    半夜,微弱的马蹄声急驰而来,就听哨兵喊到,“谁,再不说话就开枪啦!”

    “是我,牛叉!”

    孟敏飞一听,忙穿了衣服起来,牛叉像个雪人一样闯了进来,扑通跪下,“大哥!俺对不起您,俺把大眼睛丢了。”

    “啥!”孟敏飞拽住牛叉的领子,“你说清楚。”

    石头、山南和一众流氓都被惊醒,纷纷围了过来。

    “咋地啦!老七。”“慢慢说啊!”

    牛叉哭着脸说,“早上俺和郑大眼睛骑了一匹马去了柳泉铺。到了镇外,把马藏好,找到米铺,把五个大洋都换了粮食,实在搬不动,只好把马牵过来,谁知刚到镇口,就被一群人堵住了。不由分说就把俺俩捆了,领头的人家都叫他管家,问俺从哪弄的马、从哪弄的钱?俺俩不说,他们就打,后来就把俺俩吊到镇口的大树上。到了晚上,有个小哥把看管的人引开,一个大姐放了我,就被看管的人发现了,那个大姐给我备了一匹马,俺就逃回来了。”

    “大眼睛呢?”十几个人同时问。

    “大眼睛还被吊着。”雪化后,牛叉头上、脸上的伤露了出来。

    “靠!丢了兄弟,你还有脸回来?”孟敏飞怒不可遏,一脚把牛叉踢了个仰八叉,拿起烧火棍还要打,被石头抱住,“大掌柜,使不得啊,这是自家兄弟,还是救人要紧。”

    众矿工平时和大眼睛交情都不错,大眼睛拼死救小符子谁都知道,眼见大当家为了大眼睛连自己的拜把兄弟都打了,情绪也激动起来,“大掌柜,不能打七当家!”“还是赶紧救人吧。”

    “好!弟兄们,抄家伙,跟老子救人。”孟敏飞站在一块大石上喊道。

第三十五章 炮打柳泉铺(上)

    叮当、哗啦,一阵碰撞,几十个流氓各持刀枪,站的乱七八糟。

    “弟兄们,咱们的兄弟被抓了,救不救?”

    “救!”

    “咱们的兄弟被打了,仇报不报?”

    “报!”

    “血债要用血来还。弟兄们,听我命令。包一牛,先去柳泉铺打听消息。”

    “是。”包一牛出洞,骑马离去。

    “我和石头骑兵在前,老二、老三你们带着步兵在后,小波看家。出发!”

    “是!”山洞里巨大的轰鸣,几十个流氓呼喝而出,王小波捂住伤腿捶地大骂,“咋又是老子看家啊?”

    孟敏飞和牛叉两人合骑一马,其他的七个流氓紧紧跟上,石头报仇心切,抱着机关枪,冲的老远。

    雪很厚,各人的骑术也有高低,不一会,七匹马拉开了距离,孟敏飞看周围没人,低声问,“老七,大哥打你,恨不恨大哥?”

    牛叉在身后回答,“不恨!俺做错了事,该打!俺也知道,大哥打俺,也另有深意!”

    “说说!”孟敏飞很满意。

    “大哥给俺讲过《三国》,赵云赵子龙长坂坡杀的七进七出,救出了幼子刘禅,刘备还当众摔了孩子。曹*马踏青田,还割发代首,为的就是整顿军纪。这个俺懂,咱们兄弟才起家,打俺一个人,收服众兄弟的心,值!”

    “好兄弟!”孟敏飞热泪盈眶,这小弟真懂哥的心,四只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来到柳泉铺五里的的地方,孟敏飞带人潜伏到小树林里,雪光淡淡,远远看柳泉铺镇中灯火映天,还有微弱的喊杀声传来,都是满腹疑问,难道鬼子又杀回来了?但没有一声枪响。

    等了多半个钟头,福海、杨养带着几十个兄弟深一脚、浅一脚赶上来,大冷天,头上都冒着热气。孟敏飞点点头,这些精壮的矿工脚速不慢,负重雪夜一个小时二三十里,非常不错。

    正招呼着矿工,包一牛跑回来,气喘吁吁,“大掌柜……不好啦!打起来了。”

    “吃口雪,慢慢说。”孟敏飞打打他身上的积雪。

    包一牛嘁里咔嚓吃了四五口雪,定下神,讲起来,“村里的张姓和柳姓两大派打起来了。”

    “啥原因?”

    “张家在镇中心绑了三个人,大眼睛就在里头。听他们吵半天,俺才整清楚,其他的两个人是柳家的小姐和少爷,因为柳家的小姐和少爷放跑了牛叉,被张家抓起来,柳万年带人来救,两伙又吵又打,打了小半夜了。”

    “喔!”大伙都明白了,小牛叉愤愤不平,“张家太不是玩意了,俺连累了柳家,大哥,灭了张家,给大眼睛报仇。”

    “对!”“报仇!”

    “弟兄们,不要冲动,仇要报,还要报的痛快。老包,镇外有没有放哨的?”

    “一个也没有,都在镇中打的热呼。”

    “那你把柳泉铺的地形给俺画画。”孟敏飞递过来一根棍。石头和众人都在心夸大当家想的周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柳泉铺镇子很简单、地势平坦,从山上看就是个十字架,张家、柳家各占一块,其他的张姓、柳姓占了一块,镇上大概有七八百户人。”包一牛在地上弯弯曲曲画了个草图。

    孟敏飞看了个大概,立即发号施令,“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咱们只打张家,其他的人一律不管。包一牛、老三,你带七个兄弟在张家北面埋伏。史大牛、老四你带七个兄弟张家西面埋伏。李四虎、老五你带七个兄弟在张家南面埋伏。剩下的跟我往镇里走。记住,你们只埋伏,不能往里冲,谁出来打谁,枪口藏到雪里开枪,这样敌人看不到火光。明白没有?”

    “明白!”大家听大当家不让冲锋,都憋着一口气,这是真正的第一战,互相看看,都领人而去。

    孟敏飞带着石头、福海十几人趁着雪光溜着水沟摸进镇里,果然一路畅通,听得喊杀声越来越近,大伙都子弹都挂上膛。镇里一条笔直的大路,如果不是夜晚和大雪,孟敏飞等人早被发现了。

    孟敏飞安排众人藏在一处麦秸垛旁,自己带着石头装作村民,拎了条木棍悄悄地混上去。两人贴着墙边,细细打量,镇中心火把照的通红,五六十个人挥着锄头、木棒打的正酣,谁也没注意到他两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手里拿把手枪在西北角指手画脚,旁边捆了三个人,离他最近的就是大眼睛,已经冻昏过去,看样子就是张大户的人。石头发急,举起木棍就要冲进去,被孟敏飞拉住。东南角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双手拄了杆猎枪,任凭雪花沾满胡子,也不动弹,很有大将风度。两个主角身后都站了几个拿猎枪、火铳的年青汉子怒目相向,地上各躺了十几个受伤的村民。镇中心的村民穿的杂七杂八,看不出谁是谁的人,但能看出的是张管家脸色极难看,打斗的人群不住向他退去。

    “大掌柜,动手吧!”石头催促,木棍不停抖动。

    “别急,柳家三十多人打张家十几个,马上就收场了。”孟敏飞很能忍住气。

    张管家把退到自己身前的村民推开,气呼呼的骂了一声,举起手枪朝天鸣了三枪,柳万年端着猎枪立即站了起来。

    吱呀呀,在“张府”字样的灯笼照耀下,张家大门打开,腾腾腾,跑出十个穿军装的大汉。

    “靠,晋绥军也来凑热闹。”孟敏飞呸了一声。

    远远看去,带头的晋绥军是个大胡子,他很不屑的看看场中的村民,没有参战的意思。张管家点头作揖,指指张宅又指指黄河方向,惹得大胡子上火,给他一个大嘴巴,咆哮一声,抬步急跃,赤手空拳硬生生接了两棍,他把帽子一摔,一个甩腿,两个村民飞了出去。

    “好功夫!”石头叫了出来。

    大胡子根本不理会辟面而来的锄头、木棍,东穿西让,眨眼间,放倒了七八个柳姓壮汉。柳万年身后的四个年青人一看来了硬茬,连连暴喝,扔下猎枪,抄起木棍,冲向大胡子。大胡子仰天狂笑,满不在乎,头上狠狠挨了一棍,那棍子一断为二,拿棍的年青人眼一花胸口中拳坐倒在地,嘴里哇的吐出一口血。

    “靠!少林寺的横练功夫。”石头看的过瘾,给孟敏飞解说,他知道大当家指挥有方,拳脚实在是不咋地。

    “日!还拼啥功夫,拿枪扫了几分钟完事。”孟敏飞咕哝着。

    “大掌柜,快过年了,都是乡里乡亲,真动上枪,出了人命,谁都不好过。还是不开枪为妙。”孟敏飞听了方才明白这两伙人为啥有枪也不用。

    三个柳姓青年见同伴受伤,挥动棍棒,直扑大胡子,大胡子身后的九个晋绥军也不示弱,挥舞拳脚,分别迎战,不到一袋烟功夫,柳姓族人只剩下五六个在苦苦支撑,十个晋绥军和十七八个张姓族人步步紧*。

    柳老爷子脸色铁青,转身便走,败局已定,回去拿钱赎人。

    蓦地黑影闪动,两个晋绥军感到虎口剧震,噔噔噔后退三四步,一个张姓族人溜着地滚了出去,石头出手救下一个柳姓族人,毫不停留,抄起一根断棍,舞的水泼不进,三两下打翻了六七个人,*得三个晋绥军手忙脚乱。

    “好功夫!都他娘的闪开。”大胡子本是一脸无奈、无精打彩,见到石头出手精神大振,左脚一勾,一个锄头上手,呜,挂着风声,横扫石头。石头身子不动、小腹后缩,堪堪让过这一锄,断棍也被锄头挂走。

    “好大的力气。”石头大叫,向后翻个跟头,手中也多了一柄锄头,你来我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双方都在惊心,好强的对手。

    孟敏飞可没闲着,啥年代了,还用冷兵器,叫过牛叉,吩咐几句,他带着福海四五个人就来支援石头。

    柳万年突见变故,倒是临危不乱,叫过家人抢救受伤的族人。猛听得三个方向传来枪声,三八大盖、中正式、汉阳造,各式的枪声密集不断。

    在场搏斗的晋绥军、张管家、柳万年都是大惊,就听三个方向传来了喊声,“流氓打劫,不相干的人闪开。流氓打劫,不相干的人闪开。”

    “土匪来了。”几个村民慌里慌张的就往家跑,完全不顾受了伤,他们知道土匪无恶不作,比日本人差不了多少。

    大胡子也顾不上与石头纠缠,手一挥,“弟兄们,撤,保护军火。”十个人几步消失在张府里。

    张管家见主心骨走了,连忙指挥家人绑了大眼睛三人也要跑。石头暴喝一声,“狗日的往哪跑?”锄头挥动,两个家丁惨呼倒下,身形晃动,抢到大眼睛身旁,双手用力,扯断了绳子,背起昏迷的大眼睛就走,转身看到火把映照之下一张秀美的脸,居然呆立不动。

    孟敏飞大急,大喊,“石头,撤!”

    石头好像没有听到命令一样,左手扶着大眼睛,右手发力,扯断了那女子的绳索,那女子被绑快半夜,血液不畅,身子软绵绵的倒下,石头毫不迟疑,右手夹了那女子直奔柳府,身负两人,仍是健步如飞,柳万年是多年的老江湖,立时猜个大概,呼叫家丁去抢儿子,自己伸出双手接女儿,嘴里不住道谢。

    天上的雪花依旧飘落,镇中心的火把依旧闪动,地上依旧是横七竖八,但已没了一个人影。

    一个公鸭嗓子喊了起来:“我们不是土匪,是中条山的流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张青山抓了我兄弟,我们只是寻仇……张府之内、鸡犬不留,张府之外,秋毫不犯。不相干的闪开,敢出头的打死。”连喊三遍,空荡荡小镇鸭雀无声,公鸭嗓子穿透雪空,连绵不绝。

    呯,呯呯,张府的墙头冒出了一个个黑影,炮手悉数上场,慌乱的打枪,猎枪较少,中正式步枪是主流。

第三十六章 炮打柳泉铺(下)

    “唉呀!”一个炮手摔下木架。

    “把灯灭了。”一个声音喊出,张府内一会就没了光线,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柳泉铺瞬间黑了下来,镇中间的火把摇摇欲灭,也快烧到了尽头。

    张府墙头枪声又再响起,唉呀声不断,不时有人摔下木架,发出惨叫。“怎么看不到土匪?”“土匪哪儿?”张府里喊声大作。

    四周的流氓乐开了花,本来担心自己的枪法不济,打不着人,但墙头上的枪火一闪,在黑夜里就是最好的目标,七八人瞄着一个,一通乱打,总是能听到回声。他们的枪口埋到雪里,大雪挡住了枪口的火苗。听到张府里不住惨叫,这些流氓都开始佩服大当家的神机妙算。

    张府的人也贼,死了十几个人就不再开枪,仗着院墙高大,准备死守,青砖大墙,子弹是打不透的。

    天逐渐亮了,雪还在下。

    李四虎冻得手脚发凉,忍受不了,拨开身上伪装的积雪,站起半身,“弟兄们,冲上去,给大眼睛报……”

    哒哒哒,机关枪响起,李四虎啊呀一声倒地,山南拽着李四虎滑进土坑,其他几个流氓红了眼,嚎叫着准备冲锋。山南大叫,“都不许动,大掌柜说了,谁都不许冲锋。”李四虎嘿了一声,捂着右肩,“弟兄们,别动。五当家,俺真混,俺真不该冲上去。”

    孟敏飞得信,溜过来察看,一串子弹也跟了过来。

    李四虎大骇,“大当家,您咋过来了。快走。”他知道如果大当家出了事,自己可兜不起,石头非剐了他。

    孟敏飞给李四虎包扎了一下,“这是**的捷克式机枪,威力不小,两百米的距离,只打住你肩膀,算你命大,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蹲着吧。”

    转身和山南嘀咕了一下,“他娘的,这些打枪的估计是生手,不是**,如果是**,四虎就完了。一会我打。炮,你溜出去,告诉四周的弟兄,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击。”

    山南答应。周围的弟兄听说大当家又要耍洋瓷器,三四个人滑进土坑,把小土坑挤的满满的,孟敏飞摇摇头,就这素质,能打赢仗真是见鬼了。

    孟敏飞挤了巴掌大的空地,从身后的皮囊抽出掷弹筒,掏出八枚炮弹,这是正儿八经的掷弹筒炮弹,不是手雷。旁边的几个人看的手痒,就上来摸着玩,“小心爆炸!”吓得缩回了手。

    孟敏飞双手连拍,就听东边枪声大作,福海领人开始攻击。引得墙头上机关枪上大响,顿时福海那边没了声音。墙头上传来了嚣张的大叫“*妈土匪,有种开枪啊,打不死你!”

    孟敏飞不动声色,举起右手拇指,旋即放下,一颗炮弹带着淡淡的哨声飞出,轰,“哎哟!”“娘啊!”

    “好!”四周的流氓连声叫好。叫好声暴露了目标,引来了机枪、步枪的疯狂报复。

    轰,轰轰,又是三枚炮弹炸响,张府乱作一片,枪声停了,墙没炸塌,守南面的人死的是差不多了。

    孟敏飞趁机翻出雪坑,爬到福海守的东面。

    张宅南、北、西都露在村外,唯独东面伸进镇里,大门正对着镇中心,这里可以遮挡的东西太少,光线越来越强,很不好躲藏,所以孟敏飞把缴获来的钢盔都安排到了这里的弟兄。

    孟敏飞找来石头、福海,“天太冷,速战速决,跟我上房。”

    十几个人交替掩护,*搭人梯,占领了七八个房顶,福海找了棵大槐树,悄悄爬上。这棵古槐估计有上百年了,树枝繁茂,虽然是隆冬没有树叶,*的枝干轻松将人遮了起来。

    刚上房顶,孟敏飞看到张宅房顶人影晃动,大喊,“趴下,对面有人。”呯呯、当当之声响起,牛叉、石头躲闪不及,头上中了几枪,幸好戴着钢盔,两人冷汗呼的冒出,纷纷趴下。孟敏飞大喊,“不要抬头,枪举起来,顺着枪声打!”十几个兄弟依言挺起中正式、老套筒一阵乱枪,石头的机关枪也是瞎扫,都是毫无准头,倒真是起了效果,对面枪声立刻小下来。孟敏飞猫着腰,竖起掷弹筒,凭感觉一口气甩出五颗地瓜雷,对面房顶惨叫,也传来了喊声,“下来,他们有炮,快下来。”

    孟敏飞这才定下神,偷偷看了一下,气得直翻白眼。

    张宅占地二十多亩,西面被房子挡着看不见,南、北、东面的墙头上各有一两个人在凑数,很明显是怕孟敏飞的炮击,估计西面也差不多。对方屋子上架了几个梯子,刚刚跑下来几个人穿的都是晋绥军蓝色的军服,两方相距百十米,手榴弹打不着,掷弹筒却把张宅全部覆盖,如果炮弹充足,这就是一边倒的局势。但孟敏飞的各种炮弹加起来不超过80发,手雷是炸不塌院墙的。石头摘下钢盔,一颗热乎乎的子弹嵌在钢盔上,摸摸头皮的血,“乖呀,这枪法真他娘的准,可不能再冒失咧。”

    突然,嗖嗖嗖从张宅院内扔出二十多个黑点,嗵嗵炸的雪花乱飞,地上露出了黑泥,升腾的烟雾挡住了视线,张府大门洞开,两挺捷克机枪扫的房上众人不敢抬头。这是典型的**撤退打法,孟敏飞对此极为熟悉,“他们想跑,没那么容易,机枪、手榴弹招呼他们。”

    日军地瓜雷是孟敏飞的专利武器,十几个兄弟用的都是皇协军的木柄手榴弹,个头大、威力不比手雷,但响声不小,晋绥军无奈回撤,跑的慢的被福海放倒一个,在地上挣扎。大胡子不理会落在四周的飞弹,抢出门外抱着伤兵就躲回张宅,子弹一直把他送到墙内。

    石头拍拍孟敏飞,“大掌柜,那个大胡子也是条汉子,打死了可惜。”

    孟敏飞笑笑,“你不打他,他打你,哈哈。估计他们也没几个人了,有这几个晋绥军在,咱们打下张宅也要伤不少兄弟,弟兄们都冻得够呛,不能拖了,这样吧,石头,你跟我喊。”

    “嗳!”石头应了一声。

    “张青山的人听着!”

    “张青山的人听着!”石头模仿。

    “只要你们活捉晋绥军,就饶你们不死!”

    石头满脸不解看看孟敏飞,依葫芦画瓢,“只要你们活捉晋绥军,就饶你们不死”

    “如若不然,一柱香后,鸡犬不留!”

    “如若不然,一柱香后,鸡犬不留!”

    “好了,照着三喊遍。”

    石头照办,连声大喊,不一会,引得周围的流氓都喊起来,在矿野中传的很远,整个柳泉铺阴气沉沉,没了枪声。

    约摸一柱香左右,张宅挑起了件白衬衣,同时有人喊,“俺们投降,俺们投降!”

    “把人带出来、枪扔出来。”

    八个晋绥军被绑得结结实实骂骂咧咧被推搡出来,两个受伤被抬出来,在张宅门口摆了一排,大胡子气得面如重枣,大骂张管家背叛了他。二十多个张府家丁没一个胳膊腿全的,九个重伤的也被放在地上,其他人哼哼哧哧费力的抬武器,张管家双腿跪地,不住磕头,“各位好汉、大位大爷,俺张得水有眼不识泰山,请各位大爷放过俺这些兄弟吧。这里有三千块现大洋,请各位大爷喝酒。”双手拿出个包袱,打开放在地上,天光大亮,虽然有雪花飘飘,但是包袱上的银光可见。

    房上的流氓大为激动,就有几个想冲下去庆贺,被福海喝住。石头长出一口气,“还是大掌柜有门,兵不血刃哪!”看看孟敏飞,意思是怎么办。

    孟敏飞微露出头,喊道,“男女老少全部出来,男人站左、女人站右,如果院里剩一个人,鸡犬不留。”

    张管家一挥手,七八个人又冲进府里,不大会,带出十几个女人,个个体如筛糠。

    石头像是想起什么事,也喊起来,“把军火全搬出来!少一把枪、鸡犬不留。”孟敏飞大笑,石头学的挺快。

    不过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七八个家丁,一趟又一趟,搬了十几趟,抬出了二十多个黑木箱,有长有短,份量极重。“靠!这管家真实在,要啥他给啥,刚才的威风去哪了?”孟敏飞疑惑的程度不亚于石头刚才对他的疑惑。

    石头嘿嘿干笑,面露喜色,“大掌柜,您不知道啊,这中条山的土匪经常火并、狠着哪,报复起来真能把整村的人杀了,比小鬼子差不了多少。他真把咱们当土匪啦,哈哈哈哈。”

    怪不得呢,孟敏飞撇撇嘴,早知道这样,李四虎那一枪算是白挨了。

    “一半的人警戒,一半的人下去。”孟敏飞发令,短短几分钟,四周的流氓得到号令,哇哇叫着冲进张宅,绑人的绑人、抢东西的抢东西。

    等孟敏飞下来,张宅的人都被绑成麻花跪在地下。

    张管家看到石头打头,跪着抢前,“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俺们老爷张青山和中条山的各位头领素有交情,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兄弟,饶了兄弟吧。”

    大胡子满眼仇恨,呸了一声,“大个子,有种咱俩一对一再干一场,偷鸡摸狗暗算老子不是英雄!”

    李四虎挨了一枪,眼看弟兄们都精神抖搂,唯独自己受伤,憋了一肚子火,抬腿踢他腿弯,连踢两脚,大胡子纹丝不动,急了,抽出马刀,“见了大当家,还不跪下!老子剁了你!”

    “住手!”石头按住李四虎的刀把,双手抱拳,“兄弟只想早点打下张宅,出此下策,多有得罪。”他很欣赏这大胡子。

    大胡子见他客气,大出意外,也收了火焰,“大当家?你看你带的啥球兵,真枪真刀,就凭你这几十号乌合之众也抓得了老子?”嘴角撇到天上了。

    石头面带愧色,大胡子说的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孟敏飞出反间计,就凭这二十多箱军火和坚固的院墙、房屋,一旦打起巷战,真要是捉住他们,自己兄弟也得折一多半。退后一步,让出侧面的孟敏飞,“不,这是我们大当家。”

    大胡子的狂妄立刻变成了惊讶,“你?”他对面只是一个半大孩子。

    “不错!正是我。”孟敏飞挂着阳光般的微笑,“上兵伐谋,下兵攻城,胜者为王败者贼,只要打赢你,就是本事。”

    几句之乎者也,周围的流氓叫起好来。

    孟敏飞仍是微笑,也无鄙视之意,“真刀真枪,老子也不怕,你瞧西边山坡上那棵树。”

    大家的眼光都落到了四百米外的大杨树上,高大的树干挂满了积雪,在雪花卷扬下,孤零零的像一根木棍矗立在山坡上。

    孟敏飞从身后拔出掷弹筒,两边立刻闪开一条路,还没站稳,嗵的轻响,眼前一花,有几个流氓吓得抱住了头,轰,远远的大杨树正中挨了一炮,喀喇喇,一根枯枝栽了下来。

第三十七章 流氓分赃(上)

    “好!”周围暴出满堂彩。

    “高!实在是高!”连张管家也拍起了马屁。

    孟敏飞收起掷弹筒,“老兄觉得如果坚守,有几分把握能打赢老子?”

    大胡子脸如死灰,把脚一跺,“嗨!阴沟里翻船,居然落到混混手里!老子认栽啦!死的真他娘冤!”挺起胸膛,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孟敏飞没理他,径直走到张管家跟前,把马刀往雪里一戳,双手按把,“你是管家?”

    张管家满脸堆笑,“是,大爷,是,大爷。”

    “我这个人很讲道理,问你几句话,如果你说实话,老子就放了你,如果敢蒙老子,嘿嘿,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

    张管家双手被绑在身后,头直接捣到雪里,“大爷饶命,俺家老爷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善人,俺家大少爷是晋绥军的旅长……”

    还没说完,脸上挨了两巴掌,“少几巴拿官帽子压老子,老子打的就是张桦投。几天不见,这小子还升到了旅长。”

    张管家暗暗叫苦,听这口气,眼前这土匪和大少爷不仅认识,还是仇家,提了十二分精神支应。

    “谁抓了我兄弟?”慢悠悠的几个字飞出。

    不等张管家回话,两个家丁嚎叫着,“大爷,别杀我啊。好汉都讲信义,您说过饶我们命啊!”

    孟敏飞哈哈大笑,“老子说过饶你们命,一言既出,八马难追,你们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杀你们。来人!”

    史大牛站出来答应。

    “把脚砍喽!”四个慢悠悠的字惊的两个家丁魂飞天外,史大牛毫不留情,带人将俩人架到一旁,手起刀落,两个人惨叫连连,引得周围的家丁都是浑身战栗,五六个妇女吓昏了过去。牛叉、山南也看不过眼,忙着到院里抢东西。

    这时福海走过来喜呵呵地对孟敏飞说,“大哥,发财啦。二十五箱军火,一箱中正步枪、一箱手枪,六挺捷克式,可惜一挺被炸坏了,修修还能用,其他都是子弹和手榴弹。真他娘怪,枪咋这么少?这可是一个乙种团的弹药啊!”孟敏飞点点头,也看不出高兴,福海退到一边,那边石头和史大牛笑的口歪眼斜。

    张管家脸上冒着热气愣愣的盯着孟敏飞,等他的下文。

    “谁拿机关枪伤了我兄弟?”这句话一出,李四虎蛮横的站出来扫着众人,他的枪伤在肩上,杨养没有刀具,子弹取不出来,一直在疼。

    张管家结结巴巴说,“是张、张二贵,他、他已经被好汉炸、炸死了。”

    李四虎立刻泄了气,吹胡子瞪眼,没地方发火。

    “我再问你,张青山这王八蛋去哪了?”

    “老爷、老爷他进中条山找红帆船啦!”

    “唔!他们想干啥?”

    张管家回头看看大胡子,有点犹豫,脸上辟啪又挨了两巴掌,一颗牙齿被打落,和血吞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大爷,别打啦,别打啦!俺说,俺说。老爷和红帆船去剿灭不动冥王啦。”他把红帆船的名号搬出来想看看能不能镇住眼前这伙人。

    这话实在是出乎孟敏飞的意外,不过这土匪打土匪,对自己这方有好处,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两个大美女的死活。石头和福海相互对视,搞不清楚为啥,大胡子气得跳着脚骂:“混蛋!混蛋!狗日的骗老子,骗老子。”在包一牛的刺刀威*下,总算没蹦出来。

    “张青山家大业大,还用的着勾结土匪占山为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子伤了不少兄弟,你拿三千大洋是打发穷要饭的?”孟敏飞把刀抽了出来,吹吹刀上的雪花。

    张管家鼻涕都流出来了,老泪纵横,“好汉,大爷,后面祠堂里的佛像肚子里头还有两千大洋,只剩这点儿啦,只剩这点儿啦!”

    孟敏飞霍地把刀架在张管家脖子上,“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张青山的底细,五千块大洋就能糊弄老子。”

    张管家一动不敢动,“真的呀,大爷。老爷把钱都交给红帆船招兵买马,红帆船说白了只是老爷的一条走狗而已,望天岭真正的主人是张青山张老爷。”

    哗,引起周围一片骚动,连不远的柳府房顶上也传来了咒骂,看来有不少人在偷窥。

    孟敏飞张了张嘴,今天的收获真大,连这种消息都套了出来。他不知道红帆船的厉害,包一牛、石头脸都变了色。

    孟敏飞见到他们脸色有异,也卖个乖,“哈哈哈哈,张青山这个老狐狸装的挺像,让你们打架都用锄头、棍棒,原来自己是个江洋大盗,比唱戏的还能演戏。算你识相,这两千块大洋老子收了。不过,这几万发子弹和机关枪从哪弄的?”孟敏飞心里纳闷,自己跟宣铁令打仗的时候,天天听他们说缺枪少弹,这年头就是有钱也买不来几十箱弹药,一下冒出一个团的弹药,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张管家感到自己脖子上一紧,顾不上鼻涕流到嘴里,忙不迭的回答,“这都是张桦投从部队里克扣的!”

    话一出口,大胡子嗷的一嗓子骂起来,身边的晋绥军也是骂不住口。

    孟敏飞大笑,“原来是张桦投扣了晋绥军的装备支援他爹当土匪,有这一个团的装备,打下中条山真是绰绰有余啊。真他娘的是官匪一家,官匪一家啊!”

    大胡子仰天长啸,“张桦投这个龟孙,骗老子骗的好苦!”声音苍凉绝望。

    孟敏飞脸一板,“老子问你,张青山打下中条下想干啥?”

    张管家张口结舌,嚅嚅连声,居然不敢说话了。

    “喔呀!”一声惨叫,他的左耳飞上半空,整个身子也横卧在雪地上,血流如注,身后的家丁个个倒头就拜,求饶声不断。

    张管家上气不接下气,仍是不说话,眼光惊恐的看着衣角。这种把戏孟敏飞小时候玩的多了,对石头使个眼色,指指他衣角。石头上去,连撕带拽,取出一张纸来,他不认字,看也不看,交给孟敏飞。

    孟敏飞扫了两眼,笑的身上直颤,“大胡子,认字不?”

    “认!”大胡子面沉似水,应了一声。

    “好,你看看这是啥。”

    福海把这张纸放到大胡子眼前,上面几有短短几行字,下面盖有大红的印章,看过后,脸上肌肉扭曲,脸朝天“啊——啊”喊个不停。身后的晋绥军慌了,“大哥,咋嘀啦?”

    孟敏飞接回信纸,“大家都想知道这张纸写的啥,老子就念念。”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委任状。”

    这三个字一念出来,又是一阵骚动。

    孟敏飞继续,“经晋绥军356旅研究报请第二战区司令部批示,任命张鸿安为晋绥军356旅142团4营营长,令到即行,剿灭中条山土匪、消灭叛军、驱赶八路、占领大小煤矿,与日军保持距离,没有命令,不得向日军开枪。356旅旅长张桦投。*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上面有第二战区司令部的大印,谁想看的拿去。”

    “呸!”,“呸”,“卖国贼!”“怕死鬼!”充斥四周。

    “张管家,谁是张鸿安啊?”

第三十八章 流氓分赃(下)

    张管家哆里哆嗦,看来是瞒不过去了,看着孟敏飞挥舞的马刀,脸贴着地说,“我、我就是张鸿安。”

    “喔!——你是营长,那张青山是啥官。”

    “他是团长!”

    “你还没回答完老子的问题?快说张青山打下中条下想干啥?”孟敏飞眉毛挑起来。

    “这不是他的主意。老爷也是迫不得已,山西本是阎长官的地盘,但是蒋介。石把阎长官排挤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地界,阎长官不服,就授意张桦投和老爷占领中条山和中央军抢地盘。”

    四周又嗷的一大片。

    “靠!越听越复杂,奶奶的,连老蒋都扯上了。这委任状上写的土匪、八路、日本鬼子老子都知道,这叛军在哪儿?老子只听说过伪军,啥时候也没听说过叛军。”孟敏飞也意识到自己闯祸闯大了,赶紧找台阶下。

    张管家又紧张起来,“叛军就是,就是——我身后的十个晋绥军!”

    扑,大胡子快昏了,“啥?凭啥说老子是叛军?老子忠心耿耿为国杀鬼子,凭啥要杀老子。”他身后的晋绥军愤怒不亚于大胡子。

    “回答他的话。”孟敏飞的刀又架在张管家的脖子上。

    “他们总是坏大少爷的事,大少爷要出气!”张管家喘着粗气,胡子上沾满了雪。

    “天哪!上天对俺不公啊!”大胡子顿足大哭,“老子不死到小人手里,也死到混混手里,真他娘的不公啊!”

    猛的双腿跪地,“大掌柜,俺死在你手,没啥好说。只求你一件事!”

    “说!”孟敏飞面带微笑。

    “要死让俺一个人死,只求你放了俺手下的兄弟,他们跟俺出生入死,没有落到好处,不能跟俺一起陪葬。”

    “大哥!咱不求他,大丈夫跪天跪地,不能跪混混!”一个晋绥军喊了起来,被大胡子推开,“如果大掌柜不放过俺们活着的人,但求大掌柜放了这两个快死的兄弟,俺死了也谢您的大恩大德啦!”泪流满面,地上的雪被弹药炸成黑土,脸上磕的全是雪泥。

    “哈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嘛,大家都是误会,枪子不长眼,俺也是多有得罪。”这句话说出来,大胡子、石头及一众流氓都愣了。大当家对张家的手辣和对大胡子的和气判若两人。

    “张桦投是我的仇人,看你们也是被张桦投坑过的人,老子就放了你们。走吧。”孟敏飞收刀回鞘,双手背后。

    “大掌柜,放几个?”石头问道,他很同情这个大胡子。

    “全放了!”

    “是!”

    这几个晋绥军如在梦中。

    石头一脸乐呵,亲手解大胡子的绳索,“好功夫啊兄弟。你都被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定为叛军了,到哪都是死,不如留下来跟我们干吧。”

    “少他娘的猫哭老鼠假慈悲。老子欠你们一条命,迟早还给你。我是官,你是匪,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胡子还在装狠。

    “呦嗬!真是块硬骨头啊!你自己都被自己的长官卖了,还官个屁?狗日的装啥大瓣蒜尼!”

    大胡子呆了一下,觉得理亏,“老子就是死也要拼几个小鬼子,哪像你们只会窝里斗!”

    “靠!越说越牛*了啊!老子就是打小鬼子的,你看!”石头举起了机关枪。

    大胡子满脸不屑,“吹你的吧!就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个枪都不会拿,说是打鬼子,不定是偷的吧?”

    石头也有些生气,按住旁边愤愤不平、横眉竖眼的包一牛,“好话说尽,既然兄弟不信,后会有期,不送!”

    大胡子抱起一个昏迷的晋绥军,“走,弟兄们,打鬼子去,死了也要当抗日英雄!”几个晋绥军相互搀扶着跟着走了。大胡子抱着伤兵,用脚踹着街上的门房,“有人吗?谁能给俺兄弟治治伤?”一路踹了下去,也没有人回话,不多会,走远了。

    “好了!弟兄们,清点战利品喽!”孟敏飞大呼,引来众流氓的狂欢。

    太多了,从张宅里抢出来的东西满满摆了快百十米,有的流氓已经换上了抢来的棉衣在耀武扬威。

    “大掌柜,这些家丁咋办?”石头有些急,怕张青山打回来,就不好办了。

    “脚都砍喽!”

    “是!”石头指挥,片刻间,连同张管家在内,二十几个家丁都是惨叫再惨叫,十几个妇女吓昏了大半,只有一个少女在撒泼大骂。

    “大掌柜,那这些女人呢?”

    “她们是什么人?”

    包一牛知道的多,抢上来回话,“这里有张青山的两个姨太太,他大老婆早死了,这两个都是刚娶几年,水灵的很。那个撒泼的是张青山的姑娘。剩下的都是他雇的女佣,或是买来做使唤丫头的。”

    “喔!这些丫头都是苦命人,把卖身契还给她们,留下那三个,其他全放喽。”孟敏飞指了三个女人。

    包一牛跑着办了。

    孟敏飞说了半天,感到口渴,抓了把雪润润嗓子,站到一张桌子上,“弟兄们,今天打仗谁最勇敢?选三人给俺听听。”

    “俺选史大牛。”“贾克强!”“我说是李四虎!”流氓们吵的不可开交“好了,好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说说原因!”

    “李四虎第一个冲锋,不怕死中了枪,俺说他最勇敢。”一个流氓叫起来。

    “不对,不对!大掌柜说了,没有命令不许冲锋,李四虎不算。俺说是二当家福海最厉害。他一个人干掉了三个。”

    底下的人都哄然说是,福海乐滋滋的不吭声。

    “靠!说一下纪律,以后论功行赏,我们弟兄七个和石头不参加,功劳都是你们的。”

    “好啊!”“好哎!”底下又乱成一锅粥。

    “二当家不算,那俺推荐贾克强,他第一个冲进张家大院,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流氓们都拍起巴掌,贾克强憨憨的笑笑。

    “好。第一个是李四虎、第二个是贾克强,最后一个是谁?”

    众流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定住了,“史大牛,他一个人绑了五个人。”

    孟敏飞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仨人要么是违反纪律,要么是棒打落水狗拣现成,要么是二愣子,不过第一次论功行赏,不能打击兄弟们的锐气,脑子一转,说道,“弟兄们都干的不错,现在,我来点评一下。”

    “好哎,大当家说说!”“大当家比说书的还能,多说两句!”马屁又起。

    “咱们先说说李四虎,老李勇气可嘉,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军令如山,打仗就要守军令,你们听我的话,趴到雪地里个个没事,老李不听我的话,冲出去挨了枪子,亏不亏啊?”

    李四虎红着老脸低下头,周围嘘声一片,众流氓关系都不错,也不揭他的短。

    “再说贾克强,他第一个冲进张家大院,你们看看这是啥。”孟敏飞举起了石头的钢盔,大家看到钢盔上的两个洞,个个瞠目结舌,孟敏飞从钢盔里拿出一颗子弹,举的高高,“大伙都看看,这是石头的钢盔,如果不是它,石头就交待了。”

    哄,底下窃窃私语,石头倒没啥,知道大当家拿他做教材。

    “我的意思是敢打敢冲不是坏事,但一定要记好,打仗要靠这!”孟敏飞指指头,“打仗要靠脑子。诸葛亮火烧新野、舌战群儒、气死周喻、骂死王朗,死了还靠一个木头人把司马懿吓得落荒而逃,不流血、不死人、不战而屈人之兵,靠的就是脑子。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把你们活着带来,也要把你们好好的带走,如果你们不注意隐蔽光想瞎胡冲锋,缺胳膊断腿是小,丢了命啥都享受不上了。俗话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缺只胳膊,连老婆都抱不住,如果死了,老婆就跟别人跑喽,你们说是不是啊?”

    哗,众流氓巴掌拍的震天,“还是大掌柜心疼俺们啊!”“大掌柜想到真周到啊!”“以后再也不冒失啦!”贾克强感激的流下泪。

    “最后,咱们再说说史大牛。等干掉敌人,咱们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对待俘虏,今天咱们人多,可以留下几个人看守就行,不要急着绑他们,咱们缺啥?对,就是那个兄弟说的,缺钱、缺枪、缺粮,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搞枪支弹药、粮食、钱财,其他的都是次要,买东西要讲究先来后到,抢东西也要有个轻重之分,懂不懂?”

    “懂!”众流氓这才知道打劫还有这么多名堂,个个巴掌都拍肿了。

    “当然,这是初次行动,大家能有这么大收获,已经是天大的成功啦!我对这三个弟兄的建议是,好好改正,下不为例,以后干的更好!”

    “中!”三个流氓齐声回答。

    “弟兄们干的不错,干好了就有奖赏。钱,回头去分。现在,我就把那三个女人赏给这三个弟兄,有没有意见啊?”

第三十九章 流氓的思想工作(上)

    “好!”“没意见!”众流氓都露出羡慕的眼光,也为这三个兄弟喝彩。

    李四虎、贾克强、史大牛手足无措,太幸福了,这老婆说来就来了!

    包一牛把三个女人带来,李四虎、贾克强毫不客气各挑了一个细皮嫩肉、白的流水的美女,轮到史大牛就剩下一个还在泼口大骂的少女。史大牛劝了一阵,那女子仍是喋喋不休,不肯跟他走。

    孟敏飞坐在桌子上,喊道,“你们六个都过来!”

    三个流氓各自拽着各自的女人过来,张青山两个姨太太哭哭啼啼,互相拥着抽泣。那少女大骂:“等俺哥回来,剥了你们皮、抽了你们的筋。”等看到孟敏飞笑迷迷的看着他,知道是这群恶棍的头,立刻闭了嘴,“你、你要干啥?”

    “我最喜欢看女人骂街了,你骂起街来真好看!”

    那少女意识到自己失态,正了正身子,恨恨的看着地下。

    “你叫啥?美女!”孟敏飞嘻皮笑脸的样子。

    “张玉莲!”

    “好名字,我这个人,最会爱护女人了。你看我这兄弟,膀大腰圆,老实憨厚,你跟他过日子多好啊!”孟敏飞说的史大牛心花怒放。

    “俺是大户小姐,他一个土包子,不配。俺哥厉害着哪,要是早点放了俺和姨娘,兴许给你留个全尸。”张玉莲口气不小,史大牛气得攥紧了拳头。

    孟敏飞漫不经心,“哎哟哟,张大小姐,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在这里,有这个东西比啥都好使。”说着拔出手枪在手里晃了晃。张玉莲吓得退了两步,“你,你敢杀我?”

    “不,我说过,我是流氓,流氓也要讲职业道德,我最会疼女人啦,我从不杀女人。”

    “那快放了我!”张玉莲又横起来。

    “别激动嘛,大小姐。好歹你也是上过学堂喝过墨水的人,你看你两个姨娘就很懂事。你们落到我们几十个男人手里,换个正常人都得想想是不是失了身。就算我们不动她俩一根指头,把她们送回去,你爹那德性、那个地位,还会要她们吗?再说你爹都快入棺材的人了,还霸占着这两个如花似女的姑娘,他要一登腿,这两个女人不得守活寡?这不是害人吗?”孟敏飞说的句句在理,说得两个姨太太哭的更伤心了。张玉莲也语塞,这年头封建思想确实很严重,以前是别人求着娶自己,今天落到这群混混手里、弄不好自己也没人敢要了;他爹确实是太老了,两个姨娘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你看我这两个兄弟,个个强健如牛,身强力壮,年龄和你那两个姨娘正相配,好好在一块过日子,不比跟一个糟老头子强?你爹和你哥都是啥人?刚才你也听见了、看见了,祸害百姓、与土匪穿一条裤子,猪狗不如啊,你嫁给我这兄弟,也算是替你爹赎罪啦!”

    “呸!他们再坏,也是我爹、我哥,你*我嫁人,*良为……为……俺死也不干!”张玉莲两眼*。

    “想死还不容易,想上吊老子给你绳,想服毒老子不夺你瓶,想跳河老子可以帮你跺一脚,想抹脖子老子可以送你三把刀任你挑。老包,给她绳子。”

    呼,一捆绳子扔到脚下,张玉莲哇的哭坐在地,顾不上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孟敏飞语重心长、一句话一点头,“嫂子啊!”

    “呸!谁是你嫂子?”

    “嗬呀嗬呀嗬呀!”孟敏飞怪笑,“玉莲小姐,俺是在帮你啊,你想过了吗?你爹、你哥不打鬼子打八路,这叫卖国,叫全国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卖国贼你知道啥下场不?凌迟处死刮上3600刀也不解恨。历史上有个秦桧,害了忠臣岳飞,被人骂了一千多年,还被塑了雕像跪在庙里任人唾骂。你们三个作为张家的人,也就是卖国贼的家人,就算你死,保个清白之躯,也不能替你爹你哥赎这个大罪。我作为中国人,不能看着你们死后不得安生吧,就得超度你们,只要你们一死,立刻风风光光把你们的尸体送给日本鬼子。”

    “卑鄙,下流,不要脸,死了你也不放过俺。”张玉莲哭的楚楚动人,小脸红扑扑的。史大牛有些于心不忍,脸上很关心。

    “不要说的太难听嘛,嫂子。俺是替你赎罪,是让全中国的百姓看到你死的其所,打进十八层地狱也不难为你。老包,你说说,日本鬼子是咋对付死人嘀!”

    包一牛一头雾水,他哪见过,只是听说过一些*,看到孟敏飞狂眨眼,他突然明白了,只见他猛的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说,“唉,弟妹啊!你是不知道啊。上个月,鬼子占了张庄,有个妇女不愿受辱,就上吊自杀了。有五百多个鬼子,俺当时藏在麦秸堆里,数的清清楚楚,有五百三十八个鬼子轮流糟蹋她呀,这些畜生啊,连死人都不放过,后来又把她的肚子破开、脸上就这样划来划去……”包一牛连说带比划,不等说完,张玉莲捂着耳朵大哭,“不听,不听!俺不要死,俺不要死。”

    孟敏飞面带着微笑,“这就对嘛!好死不如赖活着,蚂蚁尚且偷生。你嫁给我兄弟,好好照顾他生活,就是替你爹赎罪,全国的百姓知道了也会夸你仁义孝顺。弟兄们,是不是啊!”

    众流氓强忍住笑,都在替史大牛讨老婆,齐说,“是!”

    “现在啊!你们三个落到我们手上,就只能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嫁给我兄弟赎罪,另一条是自杀或者宁死不嫁,那我只好把你们送到鬼子那里超度喽!你们说,是选哪个?”

    两个姨太太点头哈腰的说,“俺选第一条!俺选第一条。玉莲你也从了吧。”

    张玉莲一脸委屈,她自幼读书,眼界很高,很多富家子弟来提亲,都被她打发了,今天让她嫁给这五大三粗的土包子,真是十万个不同意,支支吾吾不吭声。

    孟敏飞转过身对两个姨太太说,“两位大嫂,请起。我保证俺这两个兄弟好好对你,不能打、不能骂,只要他们敢动你们一根汗毛,给我说,打断他的腿。老李、老贾、大牛你们三个听着,她们三个真心实意跟你们过日子,你们要好好疼她,知道不?”

    “知道!”三个流氓嘴都合不拢,喊的震天响。

    “当然,如果你们不好好跟俺兄弟过,想逃跑,无论谁见到不用请示,一枪直接崩了。”

    “啊!”两个姨太太又瘫坐在地,张玉莲也是满脸慌恐。

    “三位大嫂,俺也是为你们好啊!”孟敏飞一本郑经的点着头,“你想啊!方圆百里的老乡都知道张青山就是望天岭的大土匪,红帆船是他手下,红帆船听说过不?那是杀人不眨眼、欺男霸女,坏事干尽,脚底流脓、头上长疮的主。你们如果逃跑后,被周围的老乡碰上,他们本来就恨张青山入骨,找不到报复的机会,一旦遇上你们,下场好的话大卸八块、不好的话也得糟蹋了扔到河里喂王八。与其说让他们糟蹋你们,不如让俺兄弟一枪崩了你们,死个痛快。”

    两个姨太太吓得连连作揖,“俺不跑,俺不跑!俺不想死!”

    孟敏飞很满意的安慰几个女人,“放心吧,大嫂。只要有我们在,就能保护你们的安全,没人动得了你们。好啦,说了这么多,俺的一片苦心你们也知道了,这样吧,俺叫一下嫂子,你们答应,就跟俺兄弟走,如果不答应,俺马上就成全你们,行不?”

    张玉莲心里把孟敏飞骂了几百遍,可孤苦零丁,无依无靠,想着自己的一生幸福就要断送在这个孩子手里,不由得伏地娘啊、天啊痛哭起来。

    孟敏飞甜蜜的喊了一声,“李嫂!”

第四十章 流氓的思想工作(下)

    “哎!”一个女人应了一声,被李四虎拉走了。

    “贾嫂!”

    “哎!”又一个女人被贾克强拉走了。

    “牛嫂!——牛嫂!”不见回答,孟敏飞双手摊摊,看看四周的流氓,惋惜的拍着桌子,“唉,俺做个好人也做不成啊!来人!”

    刚说到这,张玉莲左手捂脸、哭着把右手伸出来,史大牛欢天喜地拉着张玉莲一溜小跑走了。

    孟敏飞往后一倒,翻着白眼,“靠!做个媒婆真几巴难哪!”

    哈哈、哗哗、嘿嘿、呵呵,石头、福海、包一牛、牛叉笑的前仰后合,石头捂着肚子笑岔了气,“大、大掌柜,天、天上嘀月老也要改、改行啦!”

    几个人吃着东西,笑着、聊着,准备撤退,就见柳府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好些流氓围了上去。

    石头大为光火,“靠,回去就得整顿纪律,奶奶的!”

    土可拉从人堆里挤出来,神秘兮兮说,“大哥,那个大胡子跪到柳家大门口不起来,想让柳家的人治他的兄弟。”

    “喔!柳家有神医?”孟敏飞坐起来。

    包打听立刻蹦出来,“可不是咋嘀。柳家的二少爷柳天罡从小被柳万年送到苏维爱什么联去,学了十几年西医,七七事变赶回来说是要报效*,谁知道当官的一见他,说他戴个眼镜打仗碍事,就轰了回来。他一怒之下就呆在家里开个诊所给乡亲们治病。俺的腿去年摔伤,就是他治好的,没要俺一个铜板。这十里八乡被鬼子打的没几个好村庄了,就柳泉铺还存着人,名医也就这一个了。”

    “好啊!这个人挺不错。你一说,俺才记起来,李四虎的枪伤还没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入不了洞房吧。老包你去取些钱,老四你叫一下四虎跟我去求医。对了,老五你去安排大伙都换上暖和的衣裳,该归整的都归整归整,把大眼睛照看好。”

    众流氓哄笑着应声,各忙各的。

    看到大掌柜、石头都来了,大小流氓一分为二、让开路,李四虎也颠颠的跑过来。

    刚到柳家门前,见八个晋绥军跪着,身上已落满了雪,大胡子和另一个兵一人抱一个伤号,低着头,丝毫不理会孟敏飞。就听见院内一阵拉枪栓的声音,站在房上放哨的人早就把情况上报了。包一牛走南闯北、经验老道,抢在孟敏飞身前喊道,“柳老爷、柳少爷,俺是包一牛,就是去年断腿的包一牛。俺们大掌柜来登门拜谢啦!”

    一个年青的声音回应,“老包你也当土匪啦?”

    孟敏飞拉过老包,公鸭嗓子贯穿大门,“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替天行道的流氓。昨天我的兄弟被张青山的人抓住,连累贵府,实在过意不去,这里有一千块大洋,略表一下心意。”把一个小包抖的直响,放在门前的台阶上。

    一个苍老的声音飘出来,“大掌柜请回吧,你手下的兄弟帮我们打退了张家,救了我闺女,两下扯平,谁也不欠谁。”

    孟敏飞知道是柳万年,忙接话,“我的一个兄弟受了枪伤,还请柳公子出手相救。”

    里面沉吟了一会,柳万年说,“好吧!看在你揭露张青山的份上,我让小儿帮你一把,把人叫来吧。”

    孟敏飞大喜,“谢谢柳老爷,还有一事相求,这里有两个晋绥军,跟我们交火,刀枪无眼,受了重伤,俺心中有愧,请柳公子再帮着治一下,诊金加倍。”这话说出来,大胡子脸上肌肉抖动,七个跪着的晋绥军也是感激的抬头看孟敏飞,石头、李四虎一脸的不高兴。

    “不行!这些畜生打伤我们几十个人,还是张青山、红帆船的走狗,一个也不治!”柳万年的口气很坚决,“老夫一事不明,你们是中国人,为何还骑着东洋马,难道是日本人的走狗?”

    哈哈哈哈,孟敏飞干笑一声,这是在拖延时间想办法,“说来话长。马是东洋人的马,不过是前天我亲手抢来的,在黄河南岸我们兄弟杀了十五个鬼子骑兵,抢了十三匹东洋马,又在西南五十里抢了日本人的机关枪,杀了十几个鬼子、二十多个伪军。”刚说到这,门里的声音惊喜交加,有男有女,“真的是你们?”连大胡子也满脸诧异,“鬼子真是你们打死的?”石头、牛叉一众面露得色。

    孟敏飞听到叫声,心里有了谱,逢场作戏,戏份就要演足,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不错,正是我们。我手里的机关枪、三八大盖就是物证,还有刚才用的掷弹筒都是从他们手里夺的。”

    院里呜里呜啦,闹开锅,“爹,掷弹筒除了鬼子,别的土匪没有!”看来是柳天罡。

    孟敏飞接着说,“不过天寒地冻,我的兄弟要吃要喝,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打鬼子,实在没法,昨天我让两个兄弟牵着东洋马来贵庄买粮,被张家的人误为日本人,连累贵庄。这十个晋绥军也是被蒙骗的好汉,他们本来无意和你们动手,被张鸿安*迫才无奈出手。刚才他们和我说了,等治好伤就去打鬼子,看在全国抗日、国家有难的份上,请柳公子出手医好他们,要死也让他们死在战场上。俺在这里替他们下跪谢您啦!”说罢,双膝一弯,扑通跪地。

    石头、李四虎、包一牛看了忙去扶孟敏飞,“大掌柜,使不得!”被孟敏飞有力的推开,心道,太坏事咧!

    大胡子也把受伤的兄弟放下,站起来搀扶孟敏飞,“大掌柜,俺金刚有眼无珠,冒犯各位,快快请起。罢罢罢,俺兄弟这伤不治了,弟兄们,走!咱临死也要拼几个小鬼子去!”几个晋绥军站起身,纷纷响应。

    门咣当一声大开,一男一女领头,出来一大帮人,男青年戴着眼镜,正是救牛叉的柳天罡,石头的眼睛又盯在那女子脸上不动了。

    柳天罡满面春风,看都不看晋绥军,直接双手使劲搀起孟敏飞,“哈哈,抗日英雄快起!”那女子衣着华贵是柳天罡的妹妹,也是喜笑颜开,“好年轻啊!你真厉害。”略施脂粉的脸笑成一朵花,看到刀疤脸石头看她,扭过身,嘴撅一边。

    孟敏飞客套的应着,踩了石头一脚,石头才回过味,躲到牛叉身后。

    柳天罡握着孟敏飞的手,“能够认识抗日英雄真是三生有幸,能为英雄尽一点微薄之力,也是俺们的本份。不过大掌柜,俺爹不想招惹事非,还是请三位兄弟来我寒舍,其他的人请门外稍候,行不行?”

    “好说,好说。这位小姐芳名咋称呼,她救了俺兄弟,俺兄弟哭着喊着要把她的名字刻到石碑上供着。”

    “呵呵呵呵,俺叫柳秋霞。”柳秋霞听到有人要把她供上,笑的喘不过气。牛叉心想,俺啥时候说这么丢脸的话啦?

    孟敏飞一脸郑重,“好名字,好名字。石头,你记下来,回头把柳小姐的芳名告诉那个兄弟。现在快去把李四虎扶进去,他有伤在身走不成路,掉根毛拿你是问。”

    “哎!”石头高兴,他的心思叫大掌柜看出来,是想着法子让和他柳秋霞见面。李四虎更是纳闷,胳膊上受伤,跟走路有啥关系?正纳闷,肩膀上被石头捏了一下,疼的叫起来,被石头连扶带拉送进柳府。

    等柳府的门关上,金刚突然跪下来,“大掌柜,收下俺们吧!俺们跟您打鬼子!”

第四十一章 老流氓的故事(上)

    山洞里,火把辟啪作响,照的遍地大亮,有了从张宅抢来的工具,山洞还被安了个大门,洞里篝火熊熊,桌凳上大碗酒、大块肉,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喝五吆六,汗也出来了。两个受重伤的晋绥军在柳天罡的诊所养伤,不在这里,无形中大家的情绪也好起来。

    孟敏飞、石头、金刚、福海四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金刚来自军营、消息最为丰富,又从张家家丁审问出口供几经论证,得出了结论。

    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因兵败下野,由卫立煌接任。唇亡齿寒,作为邻居,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看到自己的地盘被中央军占领、被日本人侵略,怕自己的位子不稳,心中不安,授意手下广收人马、扩充军队,随时准备反扑。张桦投本是一个团的编制,有他老子张青山做后盾,财大气粗,收编了大批逃难民众、无赖土匪,居然扩充到4000多人,后来因查出团副是黑龙会卧底,又走后门送给阎锡山的半个管家“五妹子”大批金银,被破格升为旅长。黄浦军校出身的张桦投也不是庸碌之辈,目标锁定了资源丰厚、地形复杂、易守难攻的中条山,他把从晋绥军克扣的枪支弹药交给张青山,张青山老谋深算,收买了红帆船为其卖命,自己躲在幕后指挥,有钱有枪好办事,红帆船短短两年就在中条山迅速崛起,与不动冥王、波浪王平分秋色。张青山和张桦投预谋多年,早就想吞并整个中条山,张青山已囤积了一个乙种团的弹药,按他的打算,把中条山的冥王岭、望天岭打下来,再招纳其它的闲散小匪,一个团的人马绰绰有余。前几天,正赶上日本人撤退,红帆船又找到了攻破冥王岭的办法,张桦投命金刚押送六枝捷克式机枪、一箱手枪、一箱中正步枪亲手交张青山,名义是抗日军火,实则是攻山武器,而交货之时就是金刚等人的毙命之日。金刚押送军火,路上正好碰到孟敏飞七兄弟杀死的鬼子、伪军尸体,杀瘾大发,四处寻找鬼子准备杀一把过过瘾,谁知鬼子没找到,又下雪迷了路,晚到了一天。而张青山得到红帆船的加急信,不想错失良机,带领80多个精锐,提前出发,庄里留下了40多个普通家丁,两人算是打了个时间差,谁也没碰上谁。张管家弄巧成拙,想把骑东洋马的郑大眼睛和牛叉抓起来洗刷张青山当过日本保长的不雅,不成想和张家有矛盾的柳家少爷、小姐打抱不平放了牛叉,结果捅了马峰窝,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引发了群殴。

    这40多个家丁和柳府群殴,伤了大半,等到孟敏飞人马杀到,庄里已没有几个有战斗力的人。张管家请金刚帮忙守庄,金刚恼恨他利用张桦投的名义*他打伤柳家的平民百姓,又从枪声听出,围庄的土匪才不过三四十人,枪声散乱,典型的乌合之众,认为张宅院墙坚固,不想让自己的兄弟有闪失,所以不肯出手。张管家无奈借了一挺捷克机枪。机枪一开火,引来了掷弹筒,一下就炸死、炸伤八个家丁,吓得守庄的家丁不敢再上墙头送死,张管家许下重金,才在四面墙上留下一两个放哨的。金刚犯了轻敌的大忌,听到掷弹筒响,也吓得受不住,他和日本鬼子交战不少,知道掷弹筒的厉害,如果继续呆在张宅,一个也活不了。于是就寻思着突围,他和孟敏飞一前一后上了房顶,本想打孟敏飞个措手不及,不成想,被孟敏飞的掷弹筒炸伤了一个晋绥军。最后打算从正门突围,又被手榴弹*回来,又一个兄弟被福海打伤。正当他忙着抢救两个受伤的晋绥军,急于活命的众家丁怂恿张管家下了他们的枪,束手就擒。

    听到最后,孟敏飞、福海、石头都是空欢喜一场,他们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以为张青山好欺,现在才搞清哪里是张宅不经打?原来打的是一群伤兵,如果碰上张青山的主力,这群刚组建起来的流氓不全军覆没也得受重创。石头看孟敏飞几个脸色都不正常,倒是其他兄弟都在给三个新郎敬酒、逗弄新娘,没有在意,忙打个岔子,引开话题:“靠,你这身功夫真他娘的好,咱俩打个一天,不见得能赢过你,咋几巴才混个班长?”

    金刚听了,一口酒噎的喝不下去,看看肩上的班长徽章,苦笑不作声。坐在他身后的一个晋绥军也听到了,吆喝了嗓子“石头大哥,不是金刚不治事,他以前可是个营长!”

    这一声大了,整个山洞都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营长这个官可不小,孟敏飞和福海也是端着酒呛得直咳,“靠!营……营长?乖乖。”

    金刚一捶大腿,长叹,“唉——30年河东、30年河西呀,俺以前是当过营长,曾在29军大刀营当过营长。”

    哗——呜——众流氓躁动起来。

    金刚耷拉着脸,没有一丝高兴,“不过,俺当的是预备营营长,干的尽是掩护撤退的事。29路军兵败,撤出丰台大营,俺得到的命令就是撤退——撤退——再撤退。唉,真他娘的憋屈啊!”仰脖,咕咚咕咚一碗酒下肚,脸上通红,“撤到后来,鬼子撵着屁股打,跟俺出来的兄弟就剩这九个。一合计,听说阎锡山的晋绥军抗日,就投奔了阎锡山,在他手下当个警卫连长。俺的脾气直、性子烈,干了三个月,就被打发到张桦投手下。狗日的张桦投气度狭小,克扣军饷,俺在他那儿干了两个月就到团部为弟兄们讨饷,直接被撸成排长。到了排里,他的嫡系部队一个排有10条枪,俺的排才两条枪、50发子弹,俺不服,又去团里闹,结果又被整成班长。”

    话一说完,众流氓哈哈、嘎嘎大笑,敢情这是落难的营长,金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孟敏飞把酒碗在桌上重重一顿,咳了一下,众流氓知道大当家要说话,都收了嘲笑,侧耳静听,“金刚的身手大家都看到了,谁不服上来练练?”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石头都没把握打赢的人,谁有胆子去跟金刚挑战?金刚脸上这才舒坦了些。

    孟敏飞一脸严肃,“现在我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咱们的人马一分为二,金刚领一半,石头领一半。”这话嗡的引起了巨烈反应,没人敢吭声,但表情都是不解、惊讶。这是何等的气魄,也就是说,从孟敏飞以下,连他的六个拜把兄弟都要受到这两个人节制。

    金刚、石头诚惶诚恐,连忙起身拱手,“大掌柜,使不得!”

    孟敏飞哈哈大笑,“是不是信不过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现在起,这些弟兄就归你们管了。”

    两人单腿跪地,脸上都流下真诚的泪,尤其是金刚,他刚刚投奔过来就受此重任;而石头自己莽汉一条、打起仗来纯粹是横冲直撞瞎指挥,齐声道,“俺愿肝脑涂地,报答大掌柜知遇之恩!”众流氓都回过味来,这俩人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纷纷上来道贺。

    孟敏飞挥手,大家都坐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我就说一下咱流氓的规矩。一不许骚扰百姓、二不许强抢民女、三不许出卖兄弟。四要有难同当、有钱同花,五要服从命令。这五条,听清了木有?”

    “听清了!”众流氓异口同声,声震山洞。

    “现在我说下赏钱咋分。”这关系到大家的利益,众流氓都竖起了耳朵,“别看咱们现在有五千大洋,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远的不说,就说贾克强、李四虎、史大牛,他们娶了老婆当了新郎,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这咋成?”众流氓都觉得有理,贾克强、李四虎、史大牛别看他们喝酒像没事人一样,大冷的天连个被窝都没地方安,眼看娶个媳妇用不成,急的也是团团转。

    “弟兄们打仗,打胜了,肯定有赏,枪子不长眼,难免有挂彩的、阵亡的都要抚恤。我建议每次留下生活费,每个月先给大伙发五个大洋的饷,以后有钱每月多了多发,少了少发,剩下的我准备给每个兄弟都讨房老婆,咱流氓也是人,也要有个后代,不能断了香火,给你们讨老婆要准备房子、嫁妆、粮食,还要购买弹药、药品,都要花钱,大家商量商量行不行?”

    众流氓激动带感动,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想饿肚子?谁不想有钱花、有安生日子过?贾克强、李四虎、史大牛跟大掌柜三天就娶了老婆,有这三个活生生的例子,谁还有意见?跟金刚来的晋绥军更是一百个乐意,有鬼子打,还能

第四十二章 老流氓的故事(下)

    领到饷,他们在张桦投那里一个月发两个大洋,还常被克扣,现在能领到五个大洋,不是跟过年一样那跟啥?

    “好啊!哦喔!”呜,史大牛、贾克强领头冲上来,把孟敏飞抬起,扔向洞顶,山洞里一片欢呼,加入的流氓越来越多,孟敏飞被颠的头昏目眩!

    折腾了好大一会,哨兵押了一个穿日本军服的女人过来,石头、金刚忙把孟敏飞抢下来,把大小流氓哄走。孟敏飞觉得昏天黑地,扶着桌子半响才回过神,“奶奶的!球孩子们下手都几巴真狠!。”

    听到他说话,众流氓哄笑起来,那个蓬松头发的女子也抬起了头。洞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穿着日本军装的女人在火把映照之下,明眸、齿白、唇红,被寒冷冻得红扑扑的俏脸居然挂着丝笑意,眼神由惊慌转为了惊喜。大小流氓看的口水都嘀嗒下来,“太俊了!太俊了!”“比新娘还好看!”

    孟敏飞伸长了脖子,用手指着,“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哨兵上前几步,“回大掌柜,这个女人说中国话、穿着日本军服总在山前晃悠,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俺他她整来请大掌柜审问!”

    “很好!警惕性很高!”金刚大表赞叹。哨兵听了美滋滋。

    孟敏飞手还在指着,身子已经蹿出了椅子,土可拉扔了羊腿、嘴里呜呜啦啦说个不停颠颠的跟在后面。

    大家还在稀里糊涂,孟敏飞已经解开了那女子的绳索,双手把她的小手紧握,“嗨呀!清香妹子,咋是你啊!快、快往里头坐,冻坏了吧!”

    哨兵张大了嘴还想问咋回事,被土可拉一只鸡腿塞得严严实实,打发站岗去了。

    孟敏飞拉着清香的手径直在大堂中间坐下,包一牛脑子反应快,赶紧给清香塞了把凳子,清香在众目睦睦之下被孟敏飞拉住手,俏脸羞的不敢抬。

    大小流氓包括石头、甚至金刚都看出了名堂,大家都知道大当家的鬼子军装不见了,换成了土匪衣服,哪知这件上衣却穿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心里难受,这么漂亮的女人又要羊入虎口喽!

    孟敏飞心里自有算盘,看着这群色狼的样子都不是好鸟,老子要先下手为强,看谁敢跟老子抢?

    清香用劲狠狠挣脱孟敏飞的手,身子转到旁边,孟敏飞干笑两声,递上碗热茶,“清香妹子,喝口热水,暖暖,老四你去盛碗热饭。”

    清香一碗热水下肚,匆匆吃了饭,脸上有了血色,看着孟敏飞总盯她看,双手撕着衣角,眼斜望着火把,“西、西大哥!你咋在这里落脚啊?”

    这就是胡叫乱答应,谁都看出来是清香比孟敏飞年纪大,孟敏飞底气十足,“弟兄们,我来介绍、介绍,这是冥王岭的美女,叫清香,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啦,不用客气。”

    轰,大小流氓舔着脸笑起来,三绕两绕,大掌柜把这美女绕成自家人了,能跟冥王岭挂上钩,那可是大大嘀有利啊!

    孟敏飞厚着脸皮这才转过身说,“清香妹子,俺才拉杆子起事,没找到合适的地处,暂时在这里落脚。老胡和大嫂咋木跟你在一起?”

    清香咬着嘴唇,不好说的样子,火把一晃一晃之下,更是娇艳欲滴。

    孟敏飞从张青山的管家那里,大体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看看清香的样子,明白个七八,“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就算你们冥王岭被红帆船打下来也没什么!”

    “啥?你都知道?”清香圆睁美目,看看孟敏飞,再看看他身后的土可拉及很多不认识的人,都在很同情地点头,看来是瞒不下去了,眼圈一红,“昨天和你们分手,俺们就往山寨赶,走到山脚下,找不到放哨的兄弟,就知道坏了事,刚想逃走,中了绊马索,大嫂打死两个土匪掩护俺,他俩被抓起来,俺才骑马逃出来。不知道大当家他们的死活咋样啦!”清香说到后来已泣不成声。

    孟敏飞坐直身子,示意大家坐好,“弟兄们,有木有胆子再干它一票!”

    这话一出口,大小流氓神态各异,这明明就是准备杀上冥王岭和红帆船*的意思。

    史大牛、李四虎、牛叉、杨养都是胜利冲昏了头脑,毫不犹豫,“干!”

    石头有些迟疑,“大掌柜,冥王岭的情况咱不清楚,红帆船和张青山的人马加起来恐怕有三百人,咱这不到五十个兄弟怕是打着困难!”

    包一牛察颜观色,笑嘻嘻地说,“石大哥,咱跟着大掌柜,从鬼子那里出来才整顿一天就打下了柳泉铺,有清香姑娘作内应,冥王岭也不是啥难打嘀。莫不是石大哥怕了吗?”

    石头脸憋得脸红脖子粗,“谁、谁怕了?俺就是说不想让兄弟们在山沟里送了命!”

    这倒是实话,山洞里寂静无声,清香可怜巴巴的望着大家,孟敏飞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看看金刚,金刚初来乍到、立功心切,站起身,“弟兄们,俺金刚有几句话,请大伙听听,看看中不中听。张青山勾结红帆船祸害中条山百姓,就是咱不打他,咱们打了他老窝,他统一中条山还要打咱们,咱们根本没有后路。”

    嗡,大小流氓不少翘起了大拇指,还是当过官的看的远。

    金刚又是一碗酒入嘴,喷着呼呼酒气,“现在张青山攻打冥王岭,我听说冥王岭有三四百号人马,就算张青山得手,他也折损不少,两败俱伤。而我们有六挺机关枪,有大批的子弹手榴弹,还有大掌柜百发百中的掷弹筒,有清香作内应,打他个措手不及,应该没有问题。”说到这里,清香也站起来,“俺知道上山的秘道。”

    轻轻一嗓子给了孟敏飞和大小流氓的信心,孟敏飞开始发表演讲,“弟兄们,大雪封山,古有三国陆逊白衣渡江破荆洲、今有中条山流氓白衣奇袭冥王岭,我们可以披着白色床单作掩护,这就是天时;有清香作内应,地形对我们有利;至于人和,弟兄们连打胜仗,士气正旺,金刚和这七位兄弟都是**的好手,要枪法有枪法,要本事有本事,没什么能难倒我们嘀。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这仗打不打?”

    “打!”几个头领都说要打,这些得意忘形的流氓无不兴奋,大把的大洋、漂亮的女人仿佛就在眼前,火把映红了张张咆哮的大脸。石头无奈地举起手来,他实在担心这些没有受过训练的兄弟。

    “打仗当然讲究战术,不能瞎打。我决定六挺机关枪由金刚、石头和四个晋绥军的兄弟分管。我和石头带一半人,金刚带一半人,剩下的三个晋绥军兄弟都暂时编为班副,协同指挥。咱们不能不顾家,小波、四虎、大眼睛有伤,就负责看家。大家看咋样?”

    石头有孟敏飞作伴,心里踏实不少,让他一个人领兵,打死都不敢,大小流氓响应连声,唯独留下看家的几人苦着脸,死乞白咧要求参加。

    说走就走,抄起家伙,一人一把手枪、一杆长枪,手榴弹背后,一声呼啸,众流氓步出山洞,又留下了王小波痛苦的哭声,“咋几巴又是俺看家呀?”

    孟敏飞大喊,“弟兄们,咱们有四十五个人,三十一匹马(不少都是从张青山家里劫的),人多马少,胖的瘦的搭配搭配,出发。”

    话音刚落,流氓们就动起来,各找马匹,牛叉则嘻皮笑脸,“清香姐,俺轻,咱俩一匹马。”清香大窘,孟敏飞撇着嘴,光线暗牛叉也看不到。土可拉拽着牛叉的腰带,“老七,你马骑的不咋嘀,穿上床单,跟四哥走吧!”“嗳!嗳!你的破技术!咋回事?”牛叉嗳着被扛走了。

    孟敏飞拉过东洋战马,扶着清香的细腰,“上马,清香,俺带你走。”清香红着脸应了一声,反正天黑,谁也看不见,借孟敏飞的手力,踩蹬飞身,白色斗蓬飘飘上马。

    孟敏飞左手握着马缰、右手扶鞍,左腿使力,右腿内掏,极为萧洒的上马,清香识趣的帮他把斗蓬围起。他从小骑青花马,马术不错。

    孟敏飞头也不回,小声嘟哝一句,“抱紧我,驾!”马嘶人欢,挺身而出。

第四十三章 清香的唇香(上)

    清香被马猛带的一仰,不自觉抱住了孟敏飞的腰,心里咚咚直跳,从来没这么和陌生男人亲近过。

    雪还在下,地上积了快半尺,众人的马术差别很大,一夜狂奔,队伍拉开了十几里。反正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孟敏飞也不担心有人袭击。

    天色微明,跑了一百多里地,路不直,一会儿拐、一会儿弯,一半是冤枉路,真个是看山跑死马。孟敏飞带着清香、山南带着福海、石头五个人率先到达中条山西侧。石头感激孟敏飞帮他结识柳小姐,虽说还没有结果,但近朱着赤、近墨着黑,给人方便这一招已学得像模像样,自觉地到远处探路。福海、山南早看出花花肠子的大哥不甘寂寞,不等孟敏飞招呼,已主动返回去收拢队伍。

    孟敏飞把斗蓬衬在地上,和清香两人紧挨着相坐,雪花飘、北风吹,也不觉得冷。清香撕扯着衣角,不吭声,想着刚才一路抱着孟敏飞,神态扭捏的不行。孟敏飞对清香一路的温存极为得意,大大咧咧拿出一块干粮递上去,“多少吃点,垫巴垫巴。”

    两人就着雪吃的津津有味,孟敏飞没话找话,“你骑着马,按说早就应该找到我啦,咋来的这么晚?”清香听了咬着干粮不动了,很难言的样子。

    孟敏飞见四下无人,嗬呀嗬呀坏笑,“是不是怕俺吃了你?”清香挥起小拳头,“打死你,打死你!谁怕你?”小拳头打在孟敏飞背上,柔而无力,这明明就是一个可爱女孩的撒娇。孟敏飞攥着清香的右手,“往这打,往这打,往这里打疼!”指着自己的胸口,清香羞不可耐,干粮也扔了,另一只手照着孟敏飞的胸口捶过来。孟敏飞被打的舒服,也不还手,伸出右手直挠清香的腋窝,清香被逗弄的娇笑连连,在山中远远的传出去,孟敏飞怕引来土匪,赶紧见好就收,不过清香的腋下也是很柔软。

    “还不老实交待?”孟敏飞眼直直的盯着清香的美目,清香根本不敢对视,侧转身抚摸着长发,“俺说了,你可别后悔。”

    “哈哈哈哈,俺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后悔这俩字咋写尼?”吹牛不报税,孟敏飞又吹上了。

    清香平息了呼吸,“你听好了。那天,咱们从山神庙下来一分手,大姐就对我说,看那小子色迷迷的样子、就不是啥好鸟!”

    扑,孟敏飞一口雪吐到地上,“靠!大嫂厉害呀,这都看出来咧!”

    “嘻嘻!大姐能着哩!她还说让俺离你远点,以后不要再见面!”清香歪着脖子把头发缠的一卷一卷。

    “为啥?俺这么个大好人,为啥不让俺见你?”孟敏飞很窝火,这大嫂坏啦坏啦嘀干活。

    “她说、她说”清香又扭捏起来。

    孟敏飞拍拍她肩膀,“无非就是说俺是大萝卜呗!”

    清香惊讶的看着孟敏飞,“这你也知道?”

    “靠!”孟敏飞快吐血了,他这一诈无非是试探试探,谁知真试到了实话。

    说着说着,马蹄声响,大胡子金刚风尘朴朴而来,他不善骑马,路上还摔了两跤,还好雪厚、地软,没事,不过这牢骚就大了,“奶奶的,啥鬼天气!有盆火烤着就美气了!”

    “靠!老金,你说话咋和马在前一个味儿!”孟敏飞边打招呼边问。

    “咦!大掌柜,你也认识马在前?宣铁令认识不?”金刚脸上充满好奇。

    “可不是咋嘀!俺这一手炮都是马连长教出来的,俺的前进、撤退、排兵布阵都是跟宣铁令学嘀。”

    “嗳呀!俺说嫩的打。炮技术咋真准哩!第一战区首席神炮手的徒弟,真不是白给嘀!他俩和俺是一个村的老乡。”

    两人越说越投机,互相一交流,才知都是**出身,被*当流氓,大有相见恨彤意。

    陆陆续续,人马集结完毕,清香出场,怯生生的说,“各位大哥,小女子清香有礼了。前面就是中条山,确切的说,中条山分为东西两大块,东边叫历山,是红帆船的老巢。西边才叫中条山,中条山中间是飞云渡、波浪王的地盘,最西边就是我们的山寨——冥王岭。山势是北面陡、南面缓。但北面是山的正门所在,易守难攻,南面虽然缓,但背靠黄河,陷阱、机关极多、没人带路是上不去的。一会咱们把马藏到前面的山谷里,就从南面上去,上山三十里,大家踩着俺的脚印走。”

    说是三十里,七绕八拐,好在雪没化,不算滑,走了快整整一天。金刚走在最后,用枯枝扫平了足迹。众流氓都暗赞这大胡子外粗里细,不愧是当官的料。

    中条山白雪皑皑、起伏巍峨、落差极大,等众人来到冥王岭后山脚下,已累得浑身是泥、快已虚脱。清香找了一会,指着一棵大树旁说,“挖开这儿,里面是暗道!这头是封死的,另一头是开口的。”石头一马当先,用树枝戳、用手刨,才仅仅挖了两尺,露出一个洞穴,大家想着马上就要登上名震百里的冥王岭时,又兴奋又忐忑。

    暗道口备有现成的火把,三四个人一个,很顺利的进入暗道。随着山势的抬高,暗道也越来越陡,不过比外面好走多了,走了半个多小时,远方出现了亮光,孟敏飞让队伍停下,和石头走到前面一看,果然是洞口。借着微弱的光,孟敏飞掏出从张管家身上搜来的怀表,“靠!才三点半。咱们人少,不能硬拼,天黑了行动。石头你辛苦些,守在这放哨,我让弟兄们填填肚子、休息一会儿。”石头应是,找个干燥的地方,拿斗蓬挡住风,坐下就呼呼睡去。

    暗道里的火把接二连三熄灭,有人在吃东西,有人在打盹,甚至有人打起了呼噜,山洞拐来拐去,声音倒传不远。

    清香坐孟敏飞身边,两人又是紧紧挨着,不是清香愿意,而是孟敏飞厚着脸皮主动蹭上去。关键时候,就得男人主动出击。

    “清香妹子,累了,就靠在哥哥肩上睡吧!”孟敏飞很体贴。

    清香作为女流之辈,又骑马又走路,累得实在不行,依言偎在孟敏飞肩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况且黑呼呼一片,没人看见。

    孟敏飞感受着清香的呼气,心里麻痒痒地,几天没碰女人,心里有些憋不住,悄悄说,“清香妹子?睡了吗?”

    “咋了?俺比嫩大,嫩应该叫俺姐才对!”清香很疲倦,但很认真。

    孟敏飞才不管这个,“嘿嘿,叫姐就把你叫老喽!像你这样好看的女人,活到100岁也得叫妹子。”

    清香吃吃的笑起来,声音极小,生怕人听见,孟敏飞听着就像是喘粗气,“谁能活到100岁呀?俺真的好看吗?很多兄弟说俺发起火来像母夜叉!”

    “当然好看,母夜叉哪有不好看的?”

    “坏死啦!说人家是母夜叉!”清香被逗得去掐孟敏飞的胳膊,孟敏飞借机毫不客气的大挠清香的腋下,可怜清香身体扭曲,活活憋着不敢发一声。

    孟敏飞大喜,不出声就好干活,顺手搂住了清香的细腰,清香大惊,“哥,你要干啥?”

    孟敏飞呼吸急促起来,“叫的真甜,哥想说一句话,哥喜欢你,嫁给哥吧!”

    嗡,清香觉得天眩地转,一身的疲倦一扫而光,没想到孟敏飞这么直接、这么快就表白,自己对这个大男孩颇有好感,虽说十五六岁当爹当娘的遍地都是,但是男婚女嫁轮到自己头上,还是头皮都发麻。正要坐起,被孟敏飞使劲摁到了怀里,不等说话,一张热呼呼的嘴狠狠的*了清香的唇。

    孟敏飞只是感觉清香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双手在推在反抗,而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弱,心中狂喜,这发情的小妮子好对付着呢!

第四十四章 清香的唇香(下)

    清香的唇,柔软滑腻、后味带着甜,品到后来甜中带着香,孟敏飞灵巧的舌头在清香唇里穿行,两只舌尖不停的碰撞,又似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清香浑身酸酥。酥的,神志恍惚起来,大姐说的臭男人居然令自己这么开心。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正如干柴碰烈火,两人脸颊滚烫,亲热的磨蹭,孟敏飞毛绒绒的胡子刮得清香心里又痒又燥,呼出的气息把两人带入了忘我的境地,孟敏飞的手绝对不会放过一丝机会,如蛇般在清香怀里拨弄起来。清香仅仅略作挣扎就放弃抵抗,两只小樱桃坚挺而饱满,越往下越有弹性,山洞地方不对,孟敏飞懂得适可而止,真把这小妮子弄得发起情来,一会让弟兄们听见了可不好办,反正已经得手,这美女迟早是自己嘀。

    嗬呀嗬呀,孟敏飞心里得意的笑。

    “大掌柜,天黑了。”石头摸索着过来,声音不大,浇醒了孟敏飞。

    靠,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中场休息都不给机会!两人慌忙坐好,各整衣衫。

    火把又亮了几支,还好清香躲到孟敏飞身后,没人注意她脸上的红晕。孟敏飞久经战场,瞬间恢复正常,轻咳两声,“让清香给大家说说山里的地形,大家马上出发!”

    爬出山洞,孟敏飞才发觉这是山的后腰,洞口也密布着陷阱、机关、树木,不敢点火把,清香绕了好大一会,才带众人走出小树林。

    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后山没有一个人,“人都到哪了?”不只是孟敏飞的疑问,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走着,刚转过山坡,就听见有人说话,“靠他大爷,不动冥王这里啥都木有,占他的山干球?”另一个声音说,“好东西都藏着掖着,等撬开了那老小子的嘴,啥都知道了。”

    孟敏飞、清香都是一喜,说明不动冥王没死。金刚示意大家趴下,自己以白色斗蓬作掩护,悄悄摸向声音的出处,“谁啊?”一个声音警惕的问,金刚踩雪的声音小但还是能听到。

    “是我!换岗的!”金刚说着,脚下不停。“是你啊!”另一个声音回话,“咦,你说话的口音咋不对?”刚说到这,金刚身形暴起,蹿到跟前,两拳击出,两人的喉头裂断,气决身亡。

    “靠!咋不留个活口!”石头跑过来,不过对金刚的身手还是敬佩有加。

    “嗨!又忘了!”金刚也后悔起来,刚说到这,呯呯呯呯四声枪响,前山几百号人的叫骂声清晰可闻。

    吱呀!前方一个大屋子大开,跑出几个人,探视一番,骂骂咧咧又回屋里。

    孟敏飞他们的白色斗蓬起了很大作用,天色已黑,不到近前看,分不出是人还是树。

    清香听到枪声,大急,“枪声是前面演兵场传来的,估计人都在那里。”

    “那这个屋子里是不是你们的人?”孟敏飞问。

    “不是!这是把守后山的屋子,以前这里能住个五六十人,现在里面估计也不会少。”

    “好吧!周勇(拿机关枪的晋绥军)你带两个人封住这个小屋,只封不冲,中不中?”孟敏飞询问,随手把自己的钢盔摘下扣到周勇的头上。

    “木问题!机枪加手榴弹封一个小木门真是小儿科!”周勇很感动的回答。

    “冥王岭只有一座大山,现在咱们在后山快到山顶的位置。演兵场在前山山脚下,我带一半人到南边埋伏,金刚带一半人到北边埋伏,你举火为号,我开炮,大家一起开火,明白没有。”

    “明白!”

    “走!”孟敏飞挥手,各自上路。

    有清香带路,孟敏飞这边行进的很快,路上碰到三个巡山的土匪,被石头轻易干掉。才十多分钟,二十几个人就来到演兵场南面半山坡上的树林里伏下。

    演兵场很大,可以容纳五六百人,偏偏就挤了约五百人左右。点将台上火把大亮,孟敏飞从暗处看的清清楚楚,台上立了三个柱子,各绑一个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左边的女人,那正是孟敏飞想见又不敢见的大嫂,正中的大汉比大嫂高了一头,虎背熊腰,身上的孝服单薄却遮掩不住健壮的肌肉,右边的孟敏飞也认识,是南北通游胡老二。一比较,正中的必是不动冥王无疑。台上两个人在慢慢踱步,前面的是个矮胖子,后边的一看就是个跟班。台下绑了三百多人,都穿麻衣带孝,或坐或卧,周围站着一百多个高举火把、持枪拿棒的土匪。

    “清香,你看台上躺的四个人是谁?”孟敏飞眼尖。

    清香突然捂住了嘴,眼泪流了下来,“是冥王的二老婆、三老婆和他们的孩子。”

    “卧槽泥马,这些混蛋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孟敏飞和石头同时嘟囔,“那个矮胖子是谁?”

    “红帆船!”

    “靠!他就是红帆船。这杂碎放到人堆里跟放到猪圈里都木啥不一样。张青山那货去哪咧?”

    “山上和寨门那里都有不少房子,不在山上的屋里就在寨门那儿!”清香答道。

    突然听见胡老二大骂起来,“红帆船,我日你姥姥,有种就把老子崩了!”

    红帆船不紧不慢,“胡老二,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嘀,再问你一遍,降不降?”

    “降你大那蛋!”

    红帆躺二话不说,拔出手枪,照着胡老二的左腿就是三枪。胡老二大声惨加,他的右腿刚中过谢胖子的匕首,这下两只腿都站立不住,从柱子上滑下来。

    大嫂闭着双眼,对此无动于衷。不动冥王破口大骂,“*姥姥的姥姥。爷爷董四海在此,是爷们就对着老子来,别几巴尽拿虾兵蟹将开涮!”

    红帆船笑笑,“海哥,何苦呢?和气生财嘛!咱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就降了张团长,我做营长,你也做营长,还是逍遥快活。”

    “快活个几巴!卧槽泥马!老子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咋能和你这个无耻小人平起平坐。弟兄们,是爷们的都给老子站起来,死也死的硬正!”

    董四海的话果然有力,三百多个土匪呼啦呼啦,从地上站起来,有的腿脚都打晃。红帆船拿起手枪,对着台下的土匪就是两枪,打倒两个土匪,“坐下!坐下!老子要看看谁他娘的不识抬举!”周围的土匪挺起枪、棒一顿敲打,有五六十人坐了下来,其他的人还在硬抗。

    “马黑子!带着你人站起来,冥王岭有掉头的好汉,没有怕死的孬种。”

    一个黑壮的大汉想站又不敢站,在红帆船枪口的威*下低下头,坐下不语。

    “马黑子!你这个孬种,以后别叫老子看到你!”董四海大叫,被红帆船的跟班用破布堵住了嘴,呜里呜啦喊个不停。

    孟敏飞焦急,都这么长时间了,金刚咋还不到位,他不知道,金刚在另一面路不熟,一路又发现了两个住有不少土匪的屋子,把剩余的两挺机关枪都安排过去。他自己带了十几个人拿着步枪往北山赶。

    红帆船很高兴,“马黑子,算你识相,把你的人都带到东边,老子重重有赏。”双手一拍,两个土匪捧着两个装满银元的盘子走过来。

    “马黑子,你拉过来一个兄弟,奖你两块大洋!老子当场兑现。”

    马黑子走到台前,对着董四海磕头,“大哥,俺也是被*无奈,不想让兄弟们送死,不过,俺绝对不做对不起大哥的事。”

    董四海愤怒已极,双脚乱踢,根本不领情。

    马黑子低着头,五六十个人都跟过去,也是默默的站着,被解开绳子,每人发了两块大洋。那剩下的二百多个土匪骂声不断。

    红帆船大怒,换个新弹匣,又打倒三四个,清香忍不住拉着孟敏飞的胳膊,“哥,求你了,打吧,快打吧!”

第四十四章 格格(上)

    石头和福海也是大急,金刚咋还没有信号呢,正想着,对面山上淡淡的火光晃了三下。

    孟敏飞立即打个动手的动作,两边都悄悄的拉开枪栓,红帆船眼角的余光看到山上有火光,非常恼火,大喊,“狗日的不好好吃饭,整个火把瞎球转啥?”猛地,眼里多了一个东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黑呼呼的,飞到眼前大如馒头,快捷无比,“炮弹!”两字刚说出口,轰的巨响,红帆船被炸得脑浆迸裂。

    南北两山腰处顿时枪声大作。突遭变故的土匪都是由愣转惊,由惊变为恐惧,“有埋伏!”“敌人偷袭!”“红帆船死啦!”的叫声此起彼伏。眨眼间四周的土匪倒下了四五十个。

    孟敏飞这边的三挺机关枪由石头和两个晋绥军掌管,两个晋绥军在战火中厮杀多年,比石头老练多了,全打两三发的短点射,下面火光明亮,目标极为清晰,捷克机枪不愧是世界名枪,在三百米内指哪打哪,打到哪里哪里倒一片,杀的真叫过瘾。孟敏飞暗叫奇怪,金刚那边咋尽是步枪的声音,立刻山上也有了枪炮声,正是从三个地方发出的捷克机枪和手榴弹的声音,心中恍然,不过也是不安,红帆船的人太多了,要不是晚上偷袭,不定要死伤多少兄弟。事已至此,打吧,没啥想头了。

    红帆船的人没有机关枪,全是步枪,而且大都在山下,一看头领死了,军心大乱,只听到枪响,不知道子弹从哪儿打来,都往寨门口逃去,马黑子也像醒过神来,打倒身边的一个土匪,抢过一支步枪,对着逃跑的土匪就是乱打,他一动手,身后的手下都开始动,引得场中的众土匪也开始跑动,孟敏飞他们反而不好打了。

    孟敏飞急中生智,连喊,“红帆船死了,张青山死了,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缴枪不杀!”石头会意,这是攻打柳泉铺的招数,也跟着大喊。南边的流氓喊起来,北边的流氓也喊起来,不多会,山上都是“红帆船死了!张青山死了”的喊声。

    望天岭的土匪亲眼看到红帆船被炸得四分五裂,血淋淋的,不少被吓破了胆,也不知道张青山的情况,听大家都在喊张青山死了,三人成虎,气势立即倒了。加上犹如长了眼睛的炮弹和嗵嗵的捷克机枪的威慑,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有些土匪跑着跑着就不跑了,跪下投降。马黑子直奔台上去救董四海夫妇。孟敏飞指挥三挺机关枪对着寨门就是乱扫,而山上的枪炮声却相继停下来。

    董四海一经放出,如猛虎下山,喝呼众手下反击,主心骨一起,冥王岭的土匪知道来了外援,嗷嗷叫着抢枪夺棒,只一杯茶的功夫,熟悉地形的冥王岭土匪就开始打扫战场。孟敏飞放心不下山上的人马,叫清香陪着带了一伙匪众前去接应。金刚带的十几个人都跟孟敏飞学的滑溜滑溜,安全第一,把枪口埋在雪里,把头藏的老低,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但命中率极低,光听响凑热闹了。而金刚安排在山上的三处机枪,则不废啥力气,打死二十多个、俘虏了六七十人。孟敏飞环视一周,看看自己的兄弟一个不少,才松了口气,暗叫无量寿个佛,上天保佑!

    等清香把孟敏飞一众流氓引见给董四海,那边的胡老二老远就叫开了,“哈哈!孟兄弟,又是你!哎哟!大哥,这就是俺昨天给你说的孟兄弟!”

    董四海略略一怔,“喔!英雄出少年,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红帆船这龟孙能死到你手里!”笑声豪迈,在山中回荡,被雪染白的须眉在灯光下竖立,极有英雄气概!

    大嫂也不吭声,转身去看受伤的兄弟。孟敏飞很是失望,这母老虎八婆也不来谢老子一声,“早听说不动冥王的大名,俺也曾经被大嫂和胡二哥救过,今天来迟一步,失礼失礼。”两人客套起来,相互引见各自的人马。

    突然胡老二咆吼叫,“马黑子,你个*还有脸在这,滚出去,冥王岭没有你这号孬种!”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台下这五六十人身上,不动冥王的脸色铁青,“孟兄弟,今天俺董四海丢脸了,出了这样一个败类,请到一边,老子要清理门户。”声若洪钟,周围的二百多土匪举着大刀、棍棒、枪支连声响应,直指马黑子一众。“杀!”“杀!”“杀!”杀声不绝。

    马黑子扑通跪下,“海哥!俺是被*的!俺也是没办法啊!”后面接二连三跪了一地,都是求饶声。

    董四海甩头大笑,笑如哭声,“老子死了老婆、孩子也不求饶,你们连几棍都挨不了?混成这球样,死了算了。金刚兄弟,借你的机枪使使。”

    金刚知道他想屠杀这些手下,眼望着孟敏飞征求咋办。不等孟敏飞开口,马黑子哈哈大笑,“海哥!杀吧!早晚都是一死,死到海哥手里,也不枉白跟海哥一场,痛快!”身后的几人也挺起胸,准备赴死。

    孟敏飞有自己的算盘,他没有落脚的地方,还想借助董四海的力量,先拉拢拉拢人心,抱拳说道,“董大哥。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哈哈,自家兄弟,说!”董四海“自家兄弟”这四个字说的很重,周围的土匪熟知他的性格,知道对面这群流氓以后不算外人了。

    “董大哥被红帆船暗算,仕可忍孰不可忍,我想趁红帆船刚死,立刻奇袭望天岭,为大哥出气、为冥王岭屈死的兄弟报仇!”

    “好!俺同意!”不等孟敏飞说完,胡老二强忍疼痛、已叫起来,他两腿受伤,伤在骨头,不能站立,全是红帆船所赐,礼尚往来,才能解恨。

    董四海不解报仇和马黑子有啥关系,疑惑的看着孟敏飞,“报仇肯定要报,这…….”

    孟敏飞接过话,“大家刚才也看到,马黑子兄弟确实是被*无奈,人到绝处都想求生。打死他是浪费子弹,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带人灭了望天岭,战死是死,死的也气势!”

    董四海虽不乐意,依他的意思,亲手攻上望天岭最解气,又不想拂这个救命恩人的意,剑眉一挑,“好!看在孟兄弟的面子上,马黑子,老子饶了你,有种跟老子一块灭了望天岭。”

    马黑子和众手下喜出旺外,咚咚磕头,“俺现在就去打张青山这王八蛋!”起身拿枪,跃跃欲试。

    董四海发号施令,调集人马,准备攻打望天岭,众土匪受红帆船捆绑两天,早憋了一肚子气,摩拳擦掌,就要出发。

    这可急坏了大嫂,“大哥,咱的弟兄还没恢复元气,红帆船的山寨也是处处机关陷阱,硬攻要死不少兄弟呀!不能去,不能去!”

    董四海推开大嫂,“妇人之见。奶奶的,头发长见识短。没看到刚才他们死了多少人,李大孬,你说说。”

    一个高瘦的汉子站出来,“大哥,俺清点人数,红帆船死了九十多个人,被抓了八十多,跑了有七十多。估摸他们还剩一百五六的样子。张青山下落不详。”

    董四海又问,“咱们有多少人?”

    李大孬回答,“咱们死了一百二十个兄弟,加上马黑子还有三百三十多。不过咱缴获了一百五十条枪。”

    听到缴获大批枪枝,董四海脸上光芒四射,“听听!听听!弟兄们,此仇不报,俺董四海就没脸在中条山混下去,咱也对不起死去的一百多个兄弟?咱们人多势众,连打都不敢打,还算爷们吗?”

    “报仇!”“报仇!”一片喊叫。

    董四海怒发冲冠,“弟兄们,吃饱肚子,跟老子杀人去!”

    “是!”众匪一哄而散,两天没吃东西,要补补。

    董四海三口两口吃完饭,还未起身,胡老二叫唤起来,“小的们,把老子抬上望天岭,老子活剐了张青山那杂种!哎哟!王八驴球球的!”

    董四海走过去按下胡老二,“老二,你就在家瞧好吧!大哥不打下望天岭董字倒着写。留下十个兄弟,其他的人都跟老子走。”转身对着大嫂,“你和清香也留下。”

    大嫂不肯,执意要去。孟敏飞心疼清香,也出头让清香留下。

    董四海对孟敏飞一抱拳,“还请孟兄弟帮个忙,请留下帮俺看守山寨,波浪王那兔孙想必也会趁火打劫。报仇以后,冥王岭任由孟兄弟进出。”

    孟敏飞正想休整,今天实在险之又险,真怕死了兄弟,不好交差,顺水推舟,“行!”而金刚、石头等连打胜仗士气高涨,听了反而失望。

    董四海眼盯着金刚手里的捷克机枪,“望天岭寨墙高大,能不能借几挺机枪让俺攻城。”

    “好说,好说。俺给你三挺,留下三挺守冥王岭。”孟敏飞转身对金刚、石头,“你们匀三挺机枪给董大哥。我也去望天岭。”

    “啥?”金刚、石头、清香、福海、董四海、胡老二都是吃惊。

    孟敏飞的小算盘拨的哗啦响,他想借董四海之力灭了望天岭,地盘大了董四海看管不过来,正好自己落脚,如果自己啥力都不出,以后不好开口要地盘喽。破着自己出去拼一场,反正自己有掷弹筒又不冲锋,再落个大人情,让兄弟们都休整一下好接张青山的地盘。

    “我已经决定了。福海掩护我,其它人都在山上休息。金刚、石头,还有门掷弹筒,你们拿着用,万一有敌人,准不准没关系,瞎打也是练手感。”不等大家回话,拉着不动冥王的手直接下山。清香急的直跺脚,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终身幸福的男人。石头、金刚互相看看,准备家伙守山去了。

    董四海意气风发,“哈哈哈哈,孟兄弟真是仗义!你这个朋友,俺交定了。”手下的土匪也是大加赞叹,从胡老二嘴里到现场目击,孟敏飞以四十多人完胜红帆船二百多号人马,绝对可以称得上罕见,他们冥王岭哪次打仗都要死伤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胜仗。

    出山二十里,路也不好走,有些地方要手拉手才能通过,很多陷井、机关被红帆船的人破坏,也有不少慌不择路掉进陷井的望天岭土匪,都被董四海手下杀了。

    人多拥挤、走了足有五个钟头,才算出山。孟敏飞气坏了,居然没有一匹马,离望天岭有二百里,不累死也得跑死。

    就给董四海出主意,自己在孟山藏有三十多匹马,可以让大部分人先步行,留下三十多人骑马,董四海也不想走路,听了大喜,有马就可以快快报仇。当下命人去找马,等找来马匹都中午一点多了,那也不搭紧,三十多匹马很快就撵上步行的队伍。孟敏飞和福海是老搭挡,混入大队人庐间,没有危险,就开始打听山里的情况。周围的土匪见是救命英雄,都是乐意回答,几分钟孟敏飞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头上也冒出了汗。

    原来红帆船手下找到了冥王岭三当家地狱判官刘笛鱼的尸体,虽然有一月左右,但天气寒冷,尚未完全腐化。大雪一飘,红帆船有了主意,一面派人通知张青山全力攻打冥王岭,自己则和十个手下以护送刘笛鱼尸体为名求见董四海。董四海听到失踪多日的三弟死讯,痛不欲生,立刻披麻戴孝亲自接到山外,由于红帆船一行没带武器,只是送丧,董四海大为感动,不加提防。没想到,红帆船趁刚下雪、大雪仅一寸的机会,在地上作了记号,他们前脚上山,张青山的人马就后面跟上来。三当家刘笛鱼的死引起冥王岭的巨大震动,与刘笛鱼亲同手足的董四海下令手下全部带孝,为三弟送葬,山下的岗哨撤了十之*,剩下的被张青山派人悄悄解决。半夜,董四海喝酒发酒疯,哭昏在灵台上,红帆船带人杀了守卫打开寨门,迎接张青山进山。都没带武器的冥王岭匪众被杀个措手不及,(本身火力也不强大,主要武器是大刀、长矛,各种枪械才一百多枝),有的反抗,死了百十人,全部被抓,后来张青山想劝降董四海,命红帆船又杀了一二十人。而张青山老奸巨滑,生怕自己人手少、恐出了乱子,一直呆在寨门处,一有风吹草动,拔腿就跑,谁知还真做对了,山上枪炮一响,张青山就知大事不妙,带了七十多人跑路。

    孟敏飞悄悄对福海耳语,两顶钢盔撞的直响,“老二,以后刘笛鱼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天下就没人知道。”福海很听话,连连点头,敢情无头血案就是这样产生的。

    福海指指前面的人群,“大哥,前头咋都是望天岭的俘虏?”望天岭的人穿着褐色衣衫、被绳捆索绑,看的很清。

    孟敏飞不以为然,“肯定是让这些人趟路挡枪子的,老董也够狠嘀。咱不管那事。老二,你看这日本人的钢盔咋几巴做的真球瞎?衬里稀薄,一出汗和头皮都沾一块了。”

    福海忙说,“大哥,大哥,这可得当心了。日本国小,缺少布料,钢盔的衬里就一层布,中间还空着。俺听老兵说过,日本鬼子打仗出汗多,天一冷,晚上睡觉钢盔就沾到头上,有时候还得拿开水浇才能解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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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介绍:
描述一个从小立志当流氓的少年孟敏飞机缘机合学会多种语种,伏击川.岛.芳.子、从国.军起家,卷入中原抗战,统一中条山当上大土匪头子、与陕西冷娃六.六战役血战鬼子、八百国军跳黄河,藏獒嗷特曼征服日本兵、结交上海青帮大亨杜月笙、戏弄冈村宁次、救数万犹太人,诺门坎助苏军大败十万日本关.东军、击毙阿部规秀、十二月事变、草原称王、拆大队征战欧洲等,处处流香,处处讲究职业道德抗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