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凶神恶煞的美女
陈清扬满脸诧异之色,按照常理来说自己救了眼前女郎,使其免遭他人玷污,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自然是天大的恩泽,然而对方却一反常态,连个谢字都没也就罢了,上来便是一顿狠抓,这如何能不让陈清扬惊骇万分。
惊骇归惊骇,决然谈不上畏惧,毕竟两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女郎那双足以让所有男人喷血的美腿,猛然抬起,朝着陈清扬的腰间一记侧踢。这一脚姿势标准,穴位拿捏得恰到好处,只可惜在力量和度上稍有欠缺。陈清扬略微侧身,右手猛地一探,抓住玉人脚踝,狠狠摸了一把,淡然笑道:“光滑柔嫩,上品,上上品!可惜脾气火爆了点,不然,嘿嘿!”
玉人大怒,俏脸涨得通红,她着实未曾想到陈清扬竟然如此色胆包天,想要再次力,却不想右脚已经被陈清扬紧紧抓住,难以动弹分毫。女郎眼见自己落入下风,心有不甘,右脚猛然一顿,左腿横起直撩陈清扬下阴。这女人出招太过狠毒,陈清扬微微皱眉,刚想给她三分颜色,然而只是瞬间,陈清扬便呆立当场,一时间难以缓过神来。
原来高挑艳丽的女郎此时所穿的乃是连衣裙,裙角已经撕裂而开,再加上她此时整个人横空跃起,一只脚被陈清扬束缚住,顿时裙下春光乍泄而出。陈清扬呆若木鸡的神情让女郎猛然反省,当下连忙想要收脚,却不想陈清扬死死抓住其脚踝,丝毫不肯松手。
女郎腰身失去重心,整个人向下跌了下去,陈清扬看似随意一挥手掌,恰到好处地抱住女郎腰身。鼻孔对着那白皙的脸颊猛嗅了一口,满脸皆是陶醉的神色,双眼微微一闭,调侃道:“好香,好香!美人在怀,感觉好爽!”
“臭不要脸的,我杀了你!”女郎拼命挣扎企图逃脱陈清扬的怀抱,而正在此时,陈清扬听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清扬连忙将怀女郎朝着床上扔了过去,随后快步赶上,脸上淫荡神情消失一空,取而得之的是一幅关切的神情,说道“喂,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靠,你他妈才要去医院,妈的,敢吃老娘豆腐,我要杀了你!”
陈清扬连忙后退,而此时叶雨蝶刚好从房间里进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叶雨蝶满脸皆是茫然的神色,“清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清扬皱了皱眉,无辜地说道:“不清楚啊,我刚过来的时候,这女孩被捆绑在椅子上,我连忙为她松绑,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上来和我拼命撕扯!是不是刚才受到惊吓,脑子受到了刺激?”
“你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雨蝶,别听这王八蛋胡扯,他刚才明明非礼我!”
“什么!”陈清扬一声尖叫,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好心救你,你有没有搞错!我进屋还没半分钟,松绑就用了一半时间,我怎么非礼你?这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叶雨蝶微微摇头,随手拿出一件衬衫披在了女郎身上,将她搂入怀,安慰道:“碧琼,别怕啊,都是我连累你!这事和他没关系,是他救了我们。现在没事了,他是警察,不是坏人!”
那叫碧琼的女郎依旧满脸不忿的神情,一把推开叶雨蝶,吼道:“雨蝶,你醒醒吧,这厮真他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压根就没受到惊吓,谁还能吓得到我啊!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见到我被人给绑架了,可没想到他将那两人打倒之后就跑了,这前前后后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回来。回来后,那眼睛贼不老实,老实朝我、朝我那儿瞄。别以为老娘是吃素的,你能骗得了纯洁的蝶儿,你他妈骗不了我!”
陈清扬虽然确实有偷窥的嫌疑,但是这从本质上并不能怪他,他只是前来救人的,说到底还是因为碧琼自己不小心。话说回来,一个国色天香的长腿美女几近赤身**地呈现在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前,换做谁不想多瞅两眼?
陈清扬嘿嘿冷笑,“我看在雨蝶的面情上,这事儿也就算了,不过你如果再嘴里不干不净,小心我拔你的牙!”
“你敢!你臭不要脸,你他妈摸我,你偷窥我,你对我图谋不轨,我几乎都让你看光了!”
陈清扬生怕引起叶雨蝶的误会,辩解道:“麻烦你话说清楚点好不好,我刚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你身上衣衫破烂,被人撕扯得几欲精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救你要为你解绳索吧?这难不成也要怪我?那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让大黄蜂把你给玷污了?行,算是我多管闲事!我就不该救你!八婆!”
碧琼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清扬,依旧在破口大骂,陈清扬忍无可忍几乎就要暴走。叶雨蝶终究在意陈清扬的感受,当下站起身,朝着碧琼叫道:“景碧琼,你能不能清醒点?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便救你的时候有些摩擦,那也是误会!他就不是那种人!”
叶雨蝶向来温顺,平日里做事异常低调,和人很少有红脸的时候,更不用说和自己最好的闺蜜。景碧琼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沉默片刻,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雨蝶,你分明是无可救药了!你已经无药可救,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他可是个流氓啊!”
叶雨蝶叹息一声:“碧琼,这两天生了很多事情,不瞒你说我已经在阎王那儿走了几个来回,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恐怕连个全尸都不可能留下。相信我,这并非是他的错,好吗?”
景碧琼终于渐渐冷静下来,良久后眼角流出两滴清泪,终于外表坚强,性情野蛮的景碧琼开始轻声啜泣。两位有着倾国倾城容貌的女人,相互拥抱一起,两人尽情泄着内心的恐惧。各有千秋的脸颊上神情激荡,让陈清扬看得好不心酸。
陈清扬为两人留出空间,走到客厅后将张涛找了过来,吩咐道:“蔡雄那边就不用去调查了,有雨蝶作证,梁富强想跑也跑不掉。这厮图谋欧阳碧华的家产,为此不择手段残忍杀害叶雨兰,也算是死有余辜。现在看来杨军正和赵铁依旧未曾和梁富强站在同一阵营。”
张涛满脸疑惑,“此话何解?您怎么就得出这个定论呢?”
陈清扬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如果王崇和梁富强站在了一起,王崇会将叶雨兰在吸毒后说出自己的父亲是欧阳碧华的事情告诉我吗?你想,倘若叶雨兰真的就是欧阳丽娟,那梁富强还会有机会制造出一个假的欧阳丽娟吗?这不是自绝后路吗?因此,王崇并没有说假话,他确实有个战友叫蔡雄,不过王崇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现会给我带来这么丰厚的收益!”
张涛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陈局,您现在不仅做了把英雄,得了名利,更是抱得美人归啊!可谓是事业美人双丰收!陈局,记得请客啊!”
陈清扬呵呵点头:“没问题,请客嘛,反正胡厅长现在也没时间见我们,最迟要等到下午,不如你下楼去买点菜,咱们在家里吃一顿!放心,饭我来做,瞧你这副德行!”
张涛一愣:“在家里吃?哪个家里?”
陈清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一脚踹张涛的屁股,恶狠狠地说道:“笨蛋,这儿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张涛瞪大了眼睛:“老大,您不会是想要入赘吧?可是即便成亲也用不着这么快吧?那今晚我睡哪儿?”
陈清扬呵呵笑了,那双眼睛贼不老实地在叶雨蝶身上瞄了瞄,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意,那笑意略微显得有些**,这让张涛看得似乎懂了,又似乎一无所知,莫非两人今晚就要洞房?
九十二章 性情百变大魔女
经过叶雨蝶一番温情攻势,景碧琼的火气终于消减不少,不过见到陈清扬的时候,眼依旧流露出浓浓的憎恨和怨毒之色。对于这种“恶毒”的美人,陈清扬向来敬而远之。不过陈清扬决然不是甘拜下风的人儿,朝着景碧琼挑了挑眉毛,眼一片色迷迷的神情,感情是在说:“你的内裤是黑色,并且还是蕾丝的……”
景碧琼见到陈清扬这种戏谑的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张牙舞爪地就要上前拼命,好在陈清扬有前车之鉴,顿时将厨房的门锁锁死,随后专心倒腾饭菜去了。
陈清扬的手艺不是盖得,安蓝的父亲是某五星级宾馆的席大厨,正所谓近朱者赤,陈清扬随着安蓝倒是学了不少厨艺。宫保鸡丁、夫妻肺片、樟茶鸭子、干煸肉丝、怪味鸡块、灯影牛肉,一碗银耳莲子汤,另外还有一碟清拌三鲜和一份糖油莴笋。
不难想象,当叶雨蝶和景碧琼两位大美女从房间里出来,望见那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的时候,是一幅怎样吃惊的表情。雨蝶难掩满脸欣喜,“清扬,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张涛嘿嘿干笑,拍马屁道:“嫂子好福气,以后有口福喽!”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谁他妈是你嫂子!”景碧琼双手环腰,满脸凶神恶煞地呵斥道。
张涛也不是省油的灯,哎呦一声,说道:“怎么着,我说的是我那个冰雪纯情、如花似玉、闭月羞花、风华无双的雨蝶嫂子,可不是某个处在更年期有暴动症的死八婆!”
“你骂谁?你骂谁是死八婆,老娘要杀了你!”
张涛丝毫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杀我?就你?我倒是想要给你一个建议。其实吧景小姐,你人长得确实不错,应该说是相当不错,可是为啥性格就这么暴躁呢?当然这肯定和你的家世有关,一看呐,您家世就相当优越!”
景碧琼呵呵冷笑,不过眉梢间却有着一丝得意之色。然而让景碧琼始料不及的是,张涛话锋一转,说道:“要我说吧,这也没有什么不是!优越就优越呗,富二代不是你的错,当然这也不能彰显出你有能耐。只不过是承蒙了祖上的庇荫,命好罢了。不过呢,通过您的脾气啊,我倒是意料到了一点,您呀指不定就是一暴户。现在暴户满大街都是,口喷粪不说,总爱在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粗狗链子,生怕别人不知他有钱似地。哎哎哎,景小姐您别急啊!您和那些暴户不同啊,您挂的不是拇指粗细的狗链子,相反是星光璀璨的钻石项链。不过呢,粗细有了变化,但是本质并没有半点区别。景小姐,您说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张涛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一会儿赞赏景碧琼,一会儿拼命损她,这对景碧琼而言在理解上实在有着诸多的难度。景碧琼这人娇蛮是娇蛮了点,但是这并不能代表着她是一个没有良知的人,其实她对陈清扬还是有感激之情的,只不过在感激的背后同样有着难以言及的恨意。
景碧琼和叶雨蝶是闺密友不假,与此同时两人还共同被封为警官学院的两朵奇葩。两人的美艳几乎不言而喻,但是前者的美更多的是一种漏*点的所在,是一种霸道而又让人惊艳的性感。与此相对的雨蝶,则像是柔媚而又高雅的秋菊,在景碧琼漏*点似火的野玫瑰的映照下,高雅的同时更有着一种让人我见犹怜的悲郁。
两人很难在容貌上一分高低,可谓是各有千秋,但是自小要强惯了的景碧琼却不甘于一个并列第一的头衔,在景碧琼的世界观里,永远没有并列这个概念,要么就是第一,要么就是第二,而无疑景碧琼在意的永远是前者!
可是这个世界里的男人的审美观是迥然相异的,有人喜欢奔放与漏*点,更有人喜欢婉约与柔媚。景碧琼想要通过追求者的多少将叶雨蝶抛在身后,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完全可以这么说,倘若追求景碧琼的有一个加强排,那追求叶雨蝶的则有一整个加强连。同时,景碧琼这人随意惯了,性情豪放,对于男女之事看得十分清淡,她换男友的度远远高于换内裤的频率。不敢说一天换一个男友,但是每隔三两天总是要找寻一段新鲜感的。
正是因为太过容易得到的,往往并不值得人珍惜,因此时日久了,景碧琼的名声渐渐式微,而叶雨蝶却如日天起来了。两年来追求叶雨蝶的不乏显要富贵之人,不过从始至终都未曾有人真正打动过美人的芳心。叶雨蝶似乎看透了男女之事,无论对谁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因此背地里就有人给她取了个冰山美人的称号。
自此两人之间的斗争似乎已经见了分晓,但是对于这个结局景碧琼自然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会在容貌上败在叶雨蝶的下方,而今天陈清扬营救自己的时候,在听闻叶雨蝶的求救声之后将自己抛弃当场,一溜烟地跑走了这如何能不让景碧琼雷霆大怒!
陈清扬见张涛调侃了景碧琼,心情大好,连忙站起身为叶雨蝶拉开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清扬脸上一片真诚的神色,模样绅士之极。叶雨蝶脸色绯红,不过却也并未拒绝,三人落座后,景碧琼依旧站在当场,略微显得有些形只影单。
雨蝶连忙轻声说道:“碧琼,你闹够了没有?清扬没能及时救你,是他的错,这不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向你赔罪了吗?”
“赔罪,向我赔罪?我看分明就是无利不起早!雨蝶,你自己看看,菜做得不少,可是六道主菜全是川菜,我是上海人向来吃清淡的东西,这么爆辣的东西很刺激皮肤的,我怎么能吃得下?”
陈清扬当场气了个半死,不过为了讨得雨蝶欢心,还是礼貌地说道:“景小姐,我并非完全做的川菜,这两道凉拼和莲子汤都是专门为你做的。都是清淡的口味,你尝尝?”
“我尝个屁!敢情是给雨蝶吃六道大餐,给我俩凉拼了事?你这偏心眼也太明显了点吧?”
“可我并不知道你是上海人,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
景碧琼眉毛一挑,“对,我就是找事!我闲着没事干自己找点事做不可以吗?”
陈清扬实在懒得和这个无赖计较:“您呐,爱吃不吃,厨房里有面,您还是去泡面去吧!”
不过,让陈清扬万分诧异的是,景碧琼非但没有泡面,相反一屁股坐了下来,夹了满满一碗菜,大吃特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赞赏道:“你这人长得寒碜,但是手艺不错!并且是相当不错。”
陈清扬如坐针毡,景碧琼这个大魔女性情百变,自己远远不是对手,好在饭到途的时候,张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是杨军正打来的,陈清扬刚刚拨通电话,顿时惊愕当场,只听杨军正叹息道:“清扬,你回来吧,这事儿不用查了,这个案子今天已经被市局撤了!”
九十三章 毫无防备的一枪
听闻杨军正的话后,陈清扬不禁生出一丝丝冷汗,愕然半晌这才淡淡说道:“杨叔,您和我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扯淡吗!怎么可以这样!”
杨军正叹息一声:“这案子已经被市局接手了,罗局长亲自给我通了气,这案子查到这也就算了,没必要非要弄个鱼死破。你应该很清楚这其的利害关系,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你这段时间做了很多的付出和努力,这一切我都记在心,但是希望你能服从组织,服从纪律!毕竟,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
陈清扬一声冷笑:“梁富强是不是托人找了关系?杨叔,您向来严格律己,为官多年清正廉洁,怎么能在这件案子上不坚定自己的立场呢?这可是草菅人命啊!”
杨军正猛地咆哮起来:“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毕生致力于建设开原,可事实呢?一只老鼠坏锅汤啊!不是我不想,而是上头给我压力,这时候省里又要下来检查,我一个小县长又能如何?”
“我手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梁富强作案,并且杀人动机也已经查个水落石出,就这么善罢甘休,我良心上过不去,一辈子也难安啊!”
“你还年轻,心里难免有这种想法,但是这就是现实,在现实跟前,我们除了屈服还能怎样呢?实话和你说,张市长和梁富国可是八拜之交,两人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你现在要拿下梁富强,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梁富强的能力和手腕,别说是我,即便是省委一些大佬见到也要礼让三分。他手掌握的可是能源啊,那一座煤矿养活了多少人,养活了几座城市,当足够多的利益摆在你的眼前的时候,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又何许挂齿?清扬,醒醒吧!”
陈清扬并非是没有见到过权钱交易,这种事情实在太正常,耳闻目睹地多了去了。但是一般情况下也就牵扯到一些职位调动和子女就业上,像这种涉及到人命案的权钱交易,陈清扬还是头一次见。他并非是立志要做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但却也容不得鹅卵石般大小的沙子揉进了自己的眼。陈清扬不甘,真的不甘!
叶雨蝶见陈清扬脸色难堪,连忙放下手的碗筷,上前淡然一笑,宽慰道:“清扬,怎么了?是不是家出了什么事儿?”
陈清扬心即便再烦,却也不至于对一个女人,更何况是自己心仪的女人撒气,只是缓缓摇头:“一件案子遇到了点麻烦,没事的,我能处理好!”
“哎呦,我的大警察,您不是被那帮记者吹嘘成无所不能的人吗?怎么在您这儿还会遇到麻烦事?这个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是某些人刻意炒作,还是自己本身只是草包一个?在我看来啊,有些人不过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雨蝶,我郑重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叶雨蝶见景碧琼完全是在无理取闹,再加上陈清扬脸色难堪,心好不尴尬。手心手背皆是肉,帮谁都不合适,一时间让叶雨蝶心烦无比。
陈清扬心情甚是焦躁,而景碧琼这个他眼的八婆却又在此时煽风点火,这如何能不让陈清扬心烦意乱!那张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指尖猛地指向景碧琼,呵斥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少在这儿和我唱反调。我告诉你,景碧琼,你真的不配!你以小肚鸡肠的心理去玷污一个具有正义感的刑警的灵魂,你以为是特立独行?实际上就是肤浅,就是狗屁不通!”
景碧琼未想到陈清扬突然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吼道:“你他妈说谁狗屁不通,老娘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第一个被人称之为狗屁不通的人!不是我想要编排你,你就是个木头疙瘩,乡巴佬!”
陈清扬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临走的时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作为一个男人,倘若我有一万次在你和雨蝶之间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毫无悬念地选择后者!雨蝶,明早我来接你!”
说完,陈清扬与张涛迈步而去,再也未曾理会身后暴跳如雷的景碧琼。景碧琼那小妮子此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蜷伏在雨蝶的怀,满脸皆是悲郁之情。眼泪像是决堤的江水,奔流不息。那神情间对陈青云的憎恨和对叶雨蝶的嫉妒更是交织一处,她要报复,不惜一切地、疯狂的报复!不仅仅是陈清扬,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叶雨蝶,也同样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景碧琼在心底一次次地呐喊道。
陈清扬刚刚下楼在车上抽了两根闷烟,胡耀华便联系上了自己。在听闻陈清扬的具体位置后,胡耀华派了自己的秘书迎接他与张涛二人。
原本陈清扬以为胡耀华会在一家高档酒店宴请自己,却不想那秘书将自己带到了一户四合院。这小院已经有些年头,外侧的墙壁已经略显坍圮,屋檐上的瓦砾也是一片青灰色,给人一种沉重而又压抑的念想。
那秘书姓毛,名践行。毛践行下车后微微躬身,对着陈清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清扬满脸疑惑,焦急问道:“毛秘书,咱们这是去哪?”
毛践行笑了笑:“陈警官不必担心,具体去哪我不能说,这个还要您自己揭开谜底!请。”
四合院的外围虽然略显破败,但是内侧的布局却很是脱俗。院落的角落里种着一盆盆秋菊,此时芬芳四溢,迎面传来阵阵清香。在院子东南和西北方向分别栽种有两颗桂花树。陈清扬对花花草草稍稍懂些皮毛。知道这是银桂,气味浓厚但不刺鼻,所绽放出的花蕊颜色淡白,往往是为人骚客所钟情的圣物。
院落颇大,走了约莫上百米这才进入正厅,客厅正央挂着一副骏马图。图上马匹无论是造型还是神态都极具丰韵,尤其是用饱含奔放的墨色挥毫铺写出骏马奔腾时的矫健神态,更是让人能感到一种雄浑与壮观的气息。
陈清扬心微震,暗暗叹了一声好后,站在骏马图旁仔细观赏了起来。
约莫有五分钟的样子,内侧一间房门划开,此时呈现在陈清扬跟前的是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此人满头银,模样略显苍老,不过精神抖擞,脸色红润。此人眼有阵阵精光闪现,那眼神仿佛一把犀利的尖刀在陈清扬脸上划过,让后者有一种煎熬之感。
那完全是上位者的威严气息,让陈清扬几乎不敢正视,磅礴的气势像是一座大山袭来,让人轻易不敢掠其锋芒。
陈清扬强行保持一份冷静,淡淡说道:“您好,您找我来是?”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眼有一丝赞赏的神色,只是突然间,那威严的脸颊猛然陡变,声音极其阴森地说道:“听说你能躲得过子弹?让我试试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说话间老者毫无征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之极的袖珍手枪,抬手对着陈清扬便是连续两枪点射,而陈清扬在此时除却脑海仅仅一片空白,便再无其他!
九十四章 谈笑间灰飞烟灭
老者满脸肃穆之情,那遍布皱纹的脸颊上满是沧桑之感,不过在他摸到枪的一刻,整个人却换了另外一副气势。就像是瘾君子碰到海洛因的刹那,整个人显得甚是精神,炯炯有神的双眼,一束束光芒闪现,双眼微微一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从拔枪到瞄准射击,这一连串的动作所消耗的时间撑死也就两秒钟。由此可见老者定然是在枪口上浸淫已久。
陈清扬几乎是下意识地在手释放出一团波能,随后整个身躯向后仰卧,大手一挥,手掌顿时朝着子弹疾奔而去。一阵剧烈的酸麻与疼痛传至陈清扬心头,陈清扬虎口一震,上身微微颤抖,差点当场倒地。
那向后倒退两步的脚掌猛地力,身板顿时凝滞,陈清扬嘴角泛起一丝邪邪的笑意,冷哼道:“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老者眼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却也不曾多说,转身走到客厅正,端起茶几上的青色瓷壶,壶嘴儿衔在口吸溜了一阵,这才舒了一口长气。老者脸上一片波澜不惊的神色,像是遁入空门的得道高僧,凝视陈清扬半晌这才淡然说道:“手臂疼就不要强忍着,这会儿活动活动有助于血液循环,否则时间长了小心会形成内伤。”
陈清扬被老者说心思,脸上略微有些尴尬,他的脸皮远远没有张涛厚实,再者他是个极度要强的人,即便明知道会导致自己的手臂从此残废,这时候却也不会当着老者的面前随意活动。
“你可以看看你的手掌,此时是不是一片淤血并且乌青紫。你当真以为你的功力已臻化境?勃朗宁m9o6,这款袖珍手枪曾经风靡整个二十年代。它被赋予威力最大的袖珍手枪和做工最精良的袖珍手枪。这款手枪可以轻易射穿任何型号的防弹头盔,你以为你仅仅凭借血肉之躯就可以抵挡得了这把勃朗宁的威力?”
陈清扬不屑地笑了笑,“可是事实正是如此!”
老者哈哈大笑:“我喜欢你的自信,但是你未免有些自信过头了!年轻人,何不看看自己的手掌呢!”
陈清扬心七上八下,眼见老者此时信心满满,心略微有些突兀,寻思良久最终还是缓缓打开手掌,这一看可还得了,只见自己整只右手已经一片铁青,尤其是两粒子弹射的地方更是有着大片的淤血。然而更让陈清扬惊诧的是,此时自己手所握着的子弹竟然是两粒塑料壳。
陈清扬心顿时明了,原来老者并无想要击杀自己的意思,果真像是老者所说的那般,只是想要考验下自己的功力。陈清扬此时的波能经过多次的实战演练和练习后已经可以称之为如火纯情,尤其是上次强行格挡巴雷特狙击步枪的时候,更是彰显出其巨大的潜力。然而陈清扬陡然间释放出的波能却难以尽数抵挡子弹的穿透力,这如何能不让陈清扬惊诧万分!
老者微微点头:“年轻人,能在瞬间凭借血肉之躯抵挡住老朽两颗子弹的,你是第一人!我曾经让几位从事力学的科研工作者做过实验,这只经过改装的勃朗宁所射出的子弹,在瞬间的冲击力达到上千磅。并且因为子弹的造型,上千磅的力量完全集在弹头的位置,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一块钢板也会被当场击穿。这几位在我们国家还算有些成就的科学家告诉我,任何人,即便是重达六百斤的大黑熊也不可能抵挡得了如此犀利的子弹。但是你,却创造了一个奇迹。你是否可以和我说说,你是怎样做到的?”
陈清扬心猛地一个咯噔,心道:“莫非老者看出猫腻来了?可是自己却并未留下丝毫破绽啊!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老者见陈清扬流露出一丝慌乱,也不乘胜追击,随手拿起一块金黄色的丝绸在那把丝毫不曾起眼,并且可以称之为破旧的手枪上认真擦拭了起来。良久,老者才缓缓起身,叹息着说道:“何苦凭风再思秋,物是人非事事休。”说完老者再也未曾多说,深深望了一眼陈清扬,转身再次折返房内。
完全是莫名其妙,他是谁?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将自己叫到此处又有何干?为何要突然拔枪试探自己的身手,还要说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言辞?
陈清扬满脑疑问,刚刚朝着毛践行望了过去,后者顿时无奈耸肩,二话不说拉着陈清扬离开了古朴的院落。上了车后,毛践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让陈清扬似懂非懂的话:“兴许是好事,也兴许是坏事,但是无疑这对你的人生而言兴许是一次最尤为主要的转折点。”
毛践行将陈清扬带到一座大院之,这院落比之老者的住所少了一分典雅,多了一丝霸道的气息。大院里竖立着数栋高楼,门口设有警卫室,数名武警手持枪支神情戒备。而大院里所停留的车辆几乎清一色挂着川aoooxx的字样。在这个国度里,这种牌照背后所代表着的力量和神秘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a栋三零二室,刚刚推开大门,房间内顿时传来一阵阵饭香的味道。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俏丽的女性,这女郎似乎和毛践行很熟悉,笑道:“毛秘书请进,这位先生也请进,胡伯伯已经久等多时了,现在在书房呢。”
胡耀华住的是复式套房,底上两层约有三百平方,在当时而言算是相当宽敞了。装修谈不上奢侈,但是布局十分合理,唯一的亮点则是,房间内摆设的数件青花瓷,陈清扬虽然对此不大懂行,却也能看出这些玩意多半不是假货。
在毛践行的带领下,陈清扬径直上了二楼书房,书房的摆设明显与楼下迥然相异,少了一分简洁,更多的是一种浓浓的书卷气息。五十平米的书房内,书柜占据了大半的位置,在正位置上摆着一张红木书桌,胡耀华此时正提笔在一张宣纸上纵横勾勒着。
那字体苍劲非凡,一撇一捺、一弯一钩无不流露出一股雄浑,一种霸气。胡耀华此时所书写的正是苏轼的那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而此时正写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陈清扬并未出声,只是在心默默跟随胡耀华手的狼毫念叨着,突然胡耀华右手凝滞,一声叹息将狼毫放置在笔筒之。满脸惆怅之色。
“胡伯伯,这是为何?”
胡耀华神情肃穆,像是有着浓浓心思一般,怅然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有**,每个人心都有着一个梦想,然而真正实现了的又能有几何之多?即便当真实现了,自己又是否会感觉到一丝茫然和孤独?”
面对胡耀华陡然间的感慨,这让陈清扬纳闷不已,自己来重庆时日不久,倒是结识了不少大人物。公安厅的厅长,分局局长,还有刚才那个神秘之极的老者,这些完全和自己八竿子不沾边的人突然间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个个流露出一种无比沧桑的意蕴,这隐隐让陈清扬有些抓狂。
他们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和陈清扬又有何关联?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被人牵入一个局,并且难以自拔!
九十五章 阴阳相隔独缠绵
胡耀华的感慨让陈清扬无言以对,纵观陈清扬重生的这段时日里,不难看出这个有着特异功能的男人并非是一个一心攀权附贵的人物,相反很多时候他都在刻意追求低调二字。事实上陈清扬的低调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大智若愚,一个不一心想要攀爬,想要征服世界的男人,不代表着一生自甘堕落,自甘生存在阴暗潮湿的最底层。只是他懂得锋芒毕露的背后必然是千疮百孔,当自己未曾足够强大的时候,何必非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暴露在别人跟前?这何尝不是一种肤浅的象征?
陈清扬的缄默并不代表他对真相没有十足的向往,他很清楚,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没有好处。小隐于野,大隐于市,古今多少高人深处荒山野岭,但却又处于运筹帷幄之?
胡耀华似乎对陈清扬过分的冷静略微有些震撼,沉吟半晌后淡淡说道:“清扬,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有着怎样的烦心事吗?”
“想倒是想,但是你不说,我再想也没用!您的所见所闻远远乎我,我又何必在您跟前卖弄?”
胡耀华呵呵轻笑,此时的陈清扬虽然内敛之极,但是却又透着一股浩然正气,那种爽朗与大度让自己很是欣赏。
胡耀华与陈清扬双双落座,毛践行作为一名高官的秘书早早离去。陈清扬先前已经吃了个半饱,这会儿定然吃不下东西,不过胡耀华宴请陈清扬也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饭局也就成了虚设。
胡耀华亲自起身为陈清扬倒了一杯酒水,窖藏二十年的茅台,没有相当的财力或者权力想要品尝一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陈清扬没有丝毫做作,端起酒杯与胡耀华轻轻一碰,道了声我敬您便一干而尽。
两人随意聊着一些警局的事情,胡耀华有意无意地谈及陈清扬的职位和工作,不过都被陈清扬一笔带过了。陈清扬决计不是省油的灯,胡耀华想要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无异于痴人说梦。
“清扬,这杯酒我敬你,两次的救命之恩,这让我没齿难忘!今天之所以将你请到家,就是想要与你多多亲近,聊表心意。招待不周,还望你不要见怪。”
陈清扬微微摇头:“胡伯伯实在太过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您还把我当做是你的侄子来看,这话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好!爽快,我胡耀华纵横沙场二十余载,立下战功无数,人到年转入仕途,这一晃又是二十余载!我从一个兵蛋子混到而今的位置也算不得差,可是我不甘心!”
陈清扬心一堵,莫非又是一个杨军正?
“清扬,你不是外人,一个甘愿为我一而再再而三挡子弹的人,不能算是我胡耀华的外人!相反,是我的知己,是我的战友,和我有着过命的交情。我不甘心的不是我未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二十年来我活得压抑之极。遥想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纶巾……我喜欢苏轼的这词不是因为它的豪迈,相反是它的凄婉。想当年,她便是小乔,而我便是那周瑜!这个比喻或许有些自大了些,姑且如此吧!我们相知相爱,原本以为可以修得百年之好,然而、然而……”
那个在案现场脾气倔强,性情火爆的一级警监;那个手腕老辣,行事沉稳的一厅之长,此时突然一片哽咽。嗓门像是被骨头卡住喉咙一般,说不出的痛楚神色。
陈清扬缓缓起身,拍了拍胡耀华的肩膀说道:“胡伯伯,您这是何苦!是否是想到伯母了?她现今?”
“死了,二十年前被人害死的!手段极其残忍,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那时候我刚从军区出来没多久,破获一件大案。也正是因此惹怒了那群幸存的畜生,结果、结果就……黎晨被人捅了整整六十刀,整整六十刀啊!如果我那孩儿而今活在世上,也已经和你一般大小!最令人指的是,黎晨,黎晨她竟然被那群畜生奸尸……”
那张满是愁苦的脸颊上,一滴浑浊不堪的老泪漠然垂落,溅到酒杯之,荡起一层泪水化作的涟漪。而胡耀华像是未曾察觉一般,端起那杯老酒一饮而尽!
陈清扬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一般,其有说不出的沉重。他呆滞地落座,随后举起酒杯同样是一杯见底。“说吧,您要我怎么做?力所能及之内的事情,一定略尽绵薄之力!”
然而让陈清扬震惊的是,胡耀华只是摇了摇头:“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正是如此!当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倘若换作现在,即便是十个胡耀华也不敢在他老人家嘴边拔毛。他的势力实在太大太大,大到你我难以想象的程度。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真神一般,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分毫!谁都不可以,即便是当今的天子!”
陈清扬一愣,寻思半晌,问道:“那您究竟要我做什么呢?”
“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而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我在这西南经营十年之久,在西北更是经营半生,整个西部疆域绝大部分有我的人脉和势力。这也是多年来为何我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物的存在!倘若没有他,这一切也只是空谈。”
陈清扬微微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胡耀华是谁?官至副部级的干部,掌握一个省的武装力量,更是在西北军区打拼扎根二十年之久。这样一个浑身是钢的男人况且无力为自己的妻子报仇,那他有着怎样的仇人?他的仇人又有着怎样的手腕?而更关键的一点,他为何会看上自己,会对自己青睐有加?
阴谋?大大的阴谋?
陈清扬沉吟半晌,既然自己已经答应涉足,倘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退出,实在显得有些太过寒碜,陈清扬的低调远远不是以孬种作为基础的。
“这个他又是谁?”
“你认识,应该说刚刚你们才见过面!”
陈清扬浑身一震,嘴喃喃说道:“他?那个性格乖戾的老者?那个见到自己第一面就拔枪的老者?那个只是感叹了两句破诗就拂袖而去的老者?”
胡耀华凄然一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我所有的一切是他所赋予的!我只知道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只知道,当年我还是一个兵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居幕后,但是他退居幕后的时候,军委所有的委员统一到场。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七十高龄,但是精神抖擞,浑身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勋章。他在退居二线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所有委员诧异万分,却又无人胆敢辩驳一丝一毫的话,‘这个舞台,我会回来的’!”
九十六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清扬并未打破沙锅问到底,实际上早已没了这个必要。胡耀华今天将自己请回家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陈清扬能理解胡耀华的心理,他定然是想要让自己为他手刃仇人,但是胡耀华似乎有着另外一些难言之隐。
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妻子被人玷污的事情告知与人,一个愿意将人生最大的痛苦与他人倾诉的人,倘若不把你当亲信,那决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胡耀华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最大的仇人是谁,但是他却无法奈何,包括他所谓的一直在自己幕后力挺自己的大人物同样对此无可奈何。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表明,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极其重要,甚至随时可能会导致一种难以预料的结果生,而这一切现今依旧只是一团谜!
陈清扬不再与胡耀华过多讨论这件事情,不过两人的关系无形间似乎更近了一步,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在遇到一个匪徒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又究竟会给陈清扬的人生带来怎样的转折,时间终究会揭示一切!
陈清扬举杯与胡耀华轻轻一碰,笑道:“胡伯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少不了要动用您手的权利。”
胡耀华远远不像杨军正那般虚伪,这么多年以来,真正促使胡耀华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仇,为自己的妻儿报仇,这一点和杨军正有着本质的不同。杨军正太过热衷于官场,这是让陈清扬甚是鄙夷的。
“你我算是忘年之交,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帮忙,尤其是回报别人。有话直接说,我会尽力而为!”
陈清扬点了点头:“重庆警官学院里有您的熟人吗?”
“怎么,有亲戚想要进去读书?这个事情比较难办点,牵扯到很多方面,他的直属单位是教育部,不过校长蔡正雄倒是和我相识多年。只要蔡正雄点点头,这个事情也能办,只是要费点功夫罢了!”
陈清扬摆了摆手:“不、不,我暂时还没有亲属要考大学。我只是想要管您借点东西。”
“借东西?枪支弹药?”
“当然不是!我自己就是警察,这些玩意我不缺。我是想要借您的专车用一下,另外想请您出面帮我个忙。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陈清扬的叙述后,胡耀华紧皱的眉头顿时一松:“好你个臭小子,这么快就懂得用这种手腕泡妞了!以后定然是命犯桃花的主儿啊!”
事情谈妥之后,陈清扬记下胡耀华的电话后便离开了,潜意识里,陈清扬并不想牵扯到胡耀华这趟浑水之。好在胡耀华对自己目前也只是观望状态,并未向自己提太多要求,这让陈清扬略微有些宽慰。不过,这次托胡耀华办事,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夜色如水,一抹惨淡的月晕泼洒在漆黑的街头,一片灯红酒绿之,一位男子阔步走进一家名为天上人间的夜总会。天上人间在重庆当地很有名气,据说是浙江某位大佬斥资数亿打造的富贵王国,他们所打出的口号是“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你享不到的。”
天上人间的保安阵容足够壮大,素质也绝对一流,不管你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还是身着时尚的富家小姐,想要入内必须接受一系列的检验。因为幕后老板的后台实在太过强大,即便是重庆当地黑道上的大佬也很少有在此处惹是生非的。
夜总会里此时正放着一劲暴的迪斯高,场内空气略微显得有些浑浊,一阵阵烟雾袅袅迂回,有一丝刺鼻的味道。巨大的水晶灯散着天蓝的光芒,羸弱却不失风情。硕大的舞池里男男女女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漏*点,场上场下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舞台上一群穿着暴露的丰满女子,正在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舞步夸张,每每搔弄姿总会引起一片春光乍泄。台下数位公子哥嘴角挂着**的笑意,不时伸出硕大的手掌企图摩挲舞台上的小姐,而舞女们却也不曾逃避。相反挺立着丰硕的饱满来回晃动,一层肉欲的挑动无形奔放而起。
那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径直朝着二楼走了上去,此时一位服务生率先领路,房门打开,传来一声呵呵浅笑。
一只肥大的手掌递了上来,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随后那人对着服务生说道:“退下去吧,不要再擅自进来。”
见服务生走了老远,对面的年人才呵呵笑道:“英雄出少年,难得可贵!”
西装青年微微皱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何事相商?”
“绝无半点居心否侧!陈先生,您刚到西南便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您可知道现在的您已经被数股实力看。很多人正在打着您的注意!”
“哦?有这事?不过,我想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一个小警察,一个东北的小警察,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我不想沾惹是非,也不想官运亨通,我就是我,如此简单!”
那年人摇了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名人不说暗话,陈警官有人想要杀你!这个人的势力脱你的想象,据我了解仅仅凭借您现在的实力想要摆平事端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的言下之意是?”
“我可以为你提供保护,确保你的人身安全,当然作为补偿你同样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请相信我所开出的条件远远低于你的想象!”
直觉告诉陈清扬,眼前这个男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从此人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此人是个务实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和自己扯淡的主儿。陈清扬倒是不怕所谓的有人报复,但却也不是一个自信到盲目自大的人。
陈清扬尝试着套话:“在答应你的要求之前,先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是谁,为谁做事。第二,谁要害我,和我之间有着怎样的矛盾。最后,你究竟要我为你们做什么?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倘若陈警官还算是个小人物,那我简直连个走卒都算不上喽!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幕后的老板可以为你提供你父亲治病所需要的资金,同时可以为你的加官进爵做个铺垫。谁要害你,想要用怎样的方式害你,这个我暂时不能说,但是请你放心既然我现在能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并且找到你,那我便有足够的能力为你保驾护航。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举手之劳!这件事情,绝对谈不上伤天害理,更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只需要动用下手的权利,仅仅如此!”
陈清扬哈哈大笑,随后漠然起身:“朋友,我想你未免太低估我了!你刚才说得统统都是废话,我不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想要合作可以,请拿出应有的诚意,否则一切免谈!”
年人似乎并不着急,同样站起身形,眼一片阴柔:“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你做还是不做那便是你的事情!不过冒昧地说一句,倘若你不能与我合作,说不得我还要反过来推波助澜!陈清扬,你必死无疑!”
ps:今日起正式冲榜,所有的推荐,书评,收藏尽管疯狂砸来吧,下午四点左右将会再次更新一章,敬请兄弟们多多支持!
九十七章 今夜你只属于我
陈清扬一手扶住门把,原本作势欲走这会儿兴许是想到了些什么,咧嘴一笑说:“想杀我的人何其之多,你又算是哪根葱,算是哪门子人?我项上人头随时恭候大驾,但前提必须是你能快过我手的枪!和我斗,你不配!”
那年男子显然未曾想到此时的陈清扬竟然会说出这种言辞,他对陈清扬谈不上太过了解,但是有关于他的为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此人家境清贫,除了学习成绩不错之外,别的一切平凡之极,然而一个偶然间此人鲤鱼跃龙门,因为结识县长混了个副局长,又因为一个人命案阴插阳搓地跑到重庆救了个小美眉,自此得到四川省委当局的重视,在媒体上一时间风光无限。
事实上,关杰最初的意思绝对不像是现在这般为陈清扬提供所谓的保护,可以说倘若陈清扬此时并未得到四川省委一干领导的赏识,没有得到舆论的一致好评,此时的陈清扬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时候的陈清扬毕竟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是决计不能做得太绝,否则将会事与愿违。
关杰作为某富翁的席参谋,最终设计出三套方案,第一套拉拢加恐吓,这个很好理解,就是想要用陈清扬的生命威胁他被迫就范。第二套是贿赂,无外乎金钱和女色。关杰已经准备好上百万的现金和数名难得一见的美女,只要陈清扬在第一套方案点头,那么这一切即将唾手可得。然而,事与愿违!
陈清扬坚毅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的时候,关杰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只见他猛地操起价值上千的红酒,一把摔在了地上。满脸凶狠之色的关杰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接通后森冷地说道:“按照第三套方案执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可以为你的老婆孩子收尸了!”——
分割线——
景碧琼很是委屈,一晚上眸子里的泪花就没干过,手不时举杯,琥珀色的酒水朝着粉嫩而又妖冶,散着妩媚与情感的薄唇席卷而来。淡蓝色的灯光映照在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颊上,高高挺立的琼鼻突然一酸,眼泪便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鹅蛋脸上一片阴霾之色,每当雪白的皓腕举起一杯酒水倒入口的时候就会吼上一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从傍晚六点钟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里,景碧琼不知喝了多少杯酒水,原本白皙的脸颊此时已经一片涨红,尤其是粉嫩的脖颈上,更是如若降点。浑身释放出的热度像是一只火球,耀眼而又炙热,仿佛随时会孵化一个人的心。
景碧琼的身旁从不缺乏朋友,长相清纯的小美眉,泼辣野蛮的女友,身材高大的型男,面如冠玉的小白脸儿,形形色色,林林种种,只因为她然的身份。钱,对于景碧琼而言只是一个概念,只要自己喜欢,口袋里的金卡可以随意在任何银行透支百万以上。
“碧琼,你这是何苦?有什么烦心事和我们姐妹们说说不行吗?”
景碧琼呵呵苦笑:“说?说个屁!妈的,你是没见到那个傻逼的嚣张,正眼都不瞅我一眼,你让我和他说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你要学会珍惜才行。男人,还不就是一根棍,老娘见得多了!都他妈不是好玩意儿。”
说话的似乎像是个大姐大,头挑染成五颜六色的形状,嘴叼着一根女士烟,说起话来有股流氓气息,不过这女孩长得倒是不错,至少那对玉峰很是丰硕。
景碧琼摆了摆手:“你不懂,男人嘛,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男人和我耗上了!我景碧琼向来玩男人,何时被男人玩过?干掉他,杀掉他,做掉他,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在男人跟前争口气吗?可是,他百毒不侵,这让我如何是好?”
眼见景碧琼又要端杯,一个浑身散着脂粉味的小白脸,一把扯住酒瓶,满脸关切地说道:“碧琼,不要这样!不就是一个不开眼的乡巴佬嘛,何必呢!放心,我这辈子都一定会守护在你身边的!”
啪的一声,场顿时陷入沉寂之,原本睡眼朦胧地景碧琼突然睁大双眼,此时五根玉指还放置在半空之,只见她打过小白脸一巴掌后猛地端起酒杯,扑哧一声,将满杯红酒泼洒到了男人的脸颊上。
小白脸穿着洁白的衬衫,此时早已一片污浊,鲜红的液体滚滚而下,模样甚是狼狈。更主要的是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一个女人泼了酒水。这让向来自负的付明堂如何做人?
付明堂那白净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此时型也已凌乱,一整个落魄之极的模样。尤其是价值数千的阿玛尼衬衫,更是一片狼藉。
付明堂显然是在压抑内心的怒火,生活在某大别院二十年的付明堂倘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如何能做开国上将、某集团军司令员的长孙?付明堂在忍,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好半晌才淡淡笑道:“碧琼,你心情不好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这么公然对自己的男友下黑手,未免有些?”
“闭嘴!男友?就你还他妈是我男友?姓付的,你应该很清楚一件事情,在我眼你屁都不算!我的男友多了去了,这五六年少说有上百个之多,即便是按照时间顺序来排列,那些翘以待的死绝了也轮不上你!”说完景碧琼仿佛不解气,继续嘲讽道:“打小我们可是一块长大的,你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想泡我,死了你这条心吧!”
付明堂任由景碧琼咆哮不止,从始至终未曾有一句反抗,只是在景碧琼泄后,说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付明堂想要上前拉景碧琼,后者顿时向后一躲,随手操起一只酒瓶朝着付明堂用力地砸了过去,付明堂虽然长相娘们了点,但是身手倒是不赖,毕竟在军委大院里活了二十年,这点小把式还是有的。
然而付明堂虽然躲过景碧琼随手挥来的酒瓶,这下却使得身后那桌客人倒了大霉。只见其一个光着膀子,脖颈上戴着拇指般粗细金项链的光头佬头部被这酒瓶所砸。那人原本只是在冷眼旁观,在欣赏着对面那个国色天香般的美女大雷霆,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遭受飞来横祸。
红酒瓶碎裂之后,玻璃渣迸进头皮之,顿时划了十余道口子,鲜血四溢,模样好不凄惨。光头佬倒是有种,站立当场一声不吭,只是那双眼睛投射出一阵阵凶猛之色,那人缓缓转身,猛地从沙上一堆衣服操起一把银光闪闪的钢刀。光头佬刀法不错,手腕一抖,一朵银花朝着景碧琼直直奔来。
景碧琼大惊失色,连忙向后急退数步,然而身后就是座椅,想要后退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在景碧琼退到墙角,眼前银光一闪之时,令在场众人深感诡异的画面呈现而出。
并未有英雄救美,只是光头佬手钢刀猛地回收,一个旋转指向了景碧琼的喉咙。光头佬手钢刀沿着景碧琼的喉咙轻轻一划,后者能感应到透骨的疼意,面对死亡的威胁,景碧琼终于有了一丝恐惧。眼流露出一阵慌乱,说道:“你、你想要怎样!”
光头佬额头上的鲜血依旧流淌不息,此时的他已然浑身是血,良久后光头佬森然一笑,伸出肥大的舌尖在那钢刀上轻轻舔舐了一圈,淫笑道:“今晚,你是我的!”
九十八章 塞北罗刹下九泉
那人神情甚是狰狞,整张脸上流淌着浓浓的鲜血,血水滑过脸颊模样恐怖之极。尤其是灯光反射之下,刀尖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一股股森冷的气息逼向景碧琼,那花容月色的脸颊,早已没了半点绛红,转而是一抹无尽的雪白。
光头佬的调戏让景碧琼惊慌万分,脸上忧色颇浓。景碧琼虽然是豪门出身,自小娇生惯养,生性爆烈,其霸道程度远非寻常男人可及。不过深刻剖析景碧琼的话,不难看出景碧琼的霸道与暴动多半都是源自于头顶上的无限光环。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极有城府或者极其心狠毒辣的类型,这一点是必然的,也无须质疑。之所以景碧琼会表现得如此让人忌惮三分,所有的源头都源于自己那个身家过亿的父亲和那个官至正军级的大伯。当然,那个终年摇着羽扇,躺在太师椅上喝着大红袍的老爷子更是不可忽略的对象。正是因为这么多的无上光环笼罩在她的头顶,这才使得景碧琼养成如此暴动的脾气。而整日在景碧琼身旁打转的人,无不是有求于其,面对这个千金大小姐的飙,众人只得选择默默忍让。
也正是因此,景碧琼曾经说过一句无比经典的话,这个世界的人,尤其是男人都是一不值的。真正值钱的男人还没出世,即便是出世了,也要在我手下俯称臣!
这就是景碧琼,一个嚣张到了令人指的女人,没有坏心眼,但却无比刁蛮。这种性格往往会让真心喜欢她的男人狂,然而没有办法,这已然成为定局。真正能征服景碧琼,能获得其背后所代表着的雄浑实力的男人,当真未曾出世,还是绝无这个可能?
景碧琼此时樱桃小口微微开阖,露出一道半月形的幽洞,嘴吐气如兰,阵阵芳香直扑光头佬的脸颊。后者满脸皆是惬意之极的神色,手钢刀微微一翻,悠悠说道:“不错,是处子之香,小娘们儿,没想到长得这么精致,而今却还是个雏儿。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今晚上就让哥哥给你破个处如何?”
“流氓!我要杀了你!”说话间,景碧琼猛地一口唾沫朝着光头佬的脸上疾奔而去,光头佬压根就未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刁蛮。一时间不小心着了道儿,光秃秃的脑门上沾满口水,好不郁闷。
光头佬顿时神情激愤,整个人暴跳如雷,手钢刀朝着景碧琼身后墙壁猛地一挥,顿时一阵飞沙走砾。“草泥马的,小婊子,当真以为爷不敢做了你?信不信我随时杀了你!”
光头佬猛地挥出左手,硕大的手掌像是五指山般朝着景碧琼净白的脸颊上呼啸而来,景碧琼眼瞅着掌风赶来,却丝毫没有半点主意,只是蜷缩一旁。浑身瑟瑟抖,就在此时眼瞅着光头佬即将得手的时候,付明堂终于有所动作。
付明堂手上力道奇大无比,右手出掌十分迅捷,横向反切光头佬的左手,只是眨眼的功夫,付明堂的手掌便像是铁钳般将光头佬制服当场。光头佬那双眸子里充满了无尽的怒火,右手一挥钢刀朝着付明堂的脖颈招呼而来。付明堂嘴角泛起一丝阴森地笑意,不躲不避,手猛地力,顿时一声嘎巴的脆响,光头佬左手顿时脱臼。巨大的疼痛蔓延而来,付明堂此时痛苦不堪,那紧紧握着钢刀的右手也不争气地脱落下来。
付明堂神情冷峻,向前微微跨上一步,刚好将景碧琼挡在身后。付明堂冷冷一哼,朝着光头佬等人扫视一圈,冰冷喝道:“滚!”
“滚你妈逼!草你娘的,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
对方人数众多,此时见光头佬受伤,个个皆是满脸忿忿不平的神色,当下一个个掏出藏匿在沙上的家伙,十余个身上绣有各种纹身的混混顿时站立而起,那神情恨不得将付明堂碎尸万段一般。
就在这群人刚刚准备一哄而上的时候,天上人间的保安顿时显现出强势的一面。夜总会嘛,因为女人,因为金钱难免会生出事端,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能在这里看场子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道上有些名头的混混头子。其一个手持电棍,身材魁梧的保安眼见双方即将开战,一嗓子吼道:“住手!全部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我九泉不讲情面了!”
光头佬此时满脸痛苦之色,见到九泉之后,脸上顿斯流露出一丝兴奋之色:“九泉,你他妈死哪去了!老子被人给阴了!来得正好,赶紧将这帮犊子给剁喽!娘希匹,装逼装到爷爷我这儿了!”
九泉微微皱眉:“原来是华子,华子你还把我当兄弟不?”
光头佬嘿嘿一笑,“九泉,你这话里有话啊!别问我把不把你当兄弟,你若真把我当兄弟,现在也不会和我废话了。你他妈不拿我当兄弟,凭什么就要我把你当兄弟!操!”
九泉并未生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惆怅,抽出一支玉溪给光头佬,怅然道:“当年我们跟着大哥混的时候才十六岁,这一转眼快十五年了。这些年打打杀杀的事情见得多了,心也倦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这看场子。华子,废话我不多说,今晚所有的消费算我的,给我个面子,这事算了吧!”
光头佬顿时暴跳如雷:“草你娘,九泉,你这是他妈人说的话吗?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手上这把刀第一个朝着你招呼过去?”
九泉叹息一声,“我对不起大哥,他的事我听说了,还没能来得及去看一眼。有愧于他,当时在他如日天的时候,我退出社团,为了你嫂子转行做正经生意。大哥不仅眉头都没皱下,第二天就给我买了套房子,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光头佬嘿嘿冷笑:“九泉,真他妈难为你了,你竟然还能记得大哥。我告诉你九泉,大哥死了,但是我没死,我华子没死,大哥的仇要报,一定要报!并且我也有了线索,这个事情不算完。南天霸既然有种干掉大哥,我他妈就有种做了南天霸!”
九泉微微摇头:“这些都和我无关,社团的事情我已经很多年没插手了,我知道你做得很好,我也希望你能将社团扬光大,但是今天在这里你必须住手!”
光头佬呵呵笑了,额头上鲜血依旧淋漓不止,突然光头佬脸色一紧,手钢刀一翻,冷冷道:“倘若我向华说不呢?九泉,难不成你这个塞北罗刹下九泉当真要取我人头?”
九泉闭上双眼,良久才说道:“你手头上的功力大不如前,一味在女人肚皮上做活儿,怎能不道行大减?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我幕后老板的对手,我只想在这安静的生活,华子倘若你还把我当兄弟,离开这儿。至于你和他的恩恩怨怨,你们可以私下里解决。我无权过问!这是我的底线,倘若有人触及我罗九泉的底线,那便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我的手腕,华子你是清楚的!”
威胁,**裸的威胁!不过向华似乎并不在意,一把摸了摸脸上的鲜血,咆哮一声抽出钢刀朝着付明堂狂奔而去,而就在此时异变再起,一直坐在向华身后默默喝酒的年汉子缓缓起身,睥睨九泉,淡淡问道:“你就是罗九泉?塞北的野马,曾经一人单挑风行堂数十号大汉的猛将?被人誉为塞北罗刹的罗九泉?”
九十九章 高手云集的世界
那人所说汉语明显有些生硬,身材奇瘦无比,短袖上青筋突兀,一条条血管彰显其,神情冷漠,双眼紧紧盯住罗九泉,有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罗九泉淡然一笑:“那都是当年道上朋友起的绰号,不值一提。我已不问道上之事多年,你们如此气势冲冲想要怎样也与我无关。食人俸禄忠人于事,希望多多包涵。”
那人冷笑一声,“罗兄当真是谦虚之极,五六年前我在越南的时候你的大名就已经如雷贯耳,现今又何须如此低调。莫非连与鄙人切磋的颜面都不肯给?”
“我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已经有妻室儿女,不想再厮混下去。如果兄弟赏脸,那就坐下喝一杯,至于其他还是勉为其难了吧!”
那精瘦汉子猛然上前走了一步,步伐奇大无比,身形异常凌厉,脚下步伐交错之间便已经赶到罗九泉跟前,不过他并非是上前生事,相反深深一个鞠躬道:“当年我打败家师的时候,家师曾经提及原武术博大精深,能人辈出,尤以原八大尖刀为。江老爷子门下的锋芒毕露金卓越,一剑封喉白川息。勾魂销魄桂一虐,魅影无双颜如玉。钱老爷子门下的塞北罗刹下九泉,江南毒蝎一支笔。另有两位高人分别是行云流水步如风,一气呵成邢轩辕。这八人皆是原顶尖的所在,罗兄何须谦让?”
罗九泉不愧为成名多年的人物,无论是心境还是城府都远远乎常人,罗九泉呵呵干笑一声:“过去的罗刹死了,现在的罗九泉只是一个一心想要老婆孩子幸福的人。如果你要拼酒我愿意一陪到底,倘若说动刀子,那还是免了吧!”
对面之人哼了一声,脸色略显铁青:“敝姓吴,单字琛!今日得遇当世高人罗九泉,实在是三生有幸!实话实说,您是我少年时候的偶像,一度是我的精神支柱,能向您讨教,那是我的荣幸!“
罗九泉的脸颊略微一阵颤抖,只是瞬间便强自冷静了下来,淡然说道:“你是无尘公子?申老爷子的传人?”
吴琛淡淡点头,算是承认了罗九泉的问话。吴琛功力深厚,这一点罗九泉早早便已经看出,否则换做旁人以当年塞北罗刹的性格,哪里会与其这般废话。罗九泉现今一心想要过正常人的日子,带着一帮手下在这里看场子,一年赚个三二十万,在当时也算是级金领的人物。不过,罗九泉虽然远离沙场,但是内心嗜血的魔性依旧未曾有半点减少。申在原的名号罗九泉是听说过的,毕竟申在原是在越南一手遮天的人物。
申在原成名颇早,在此人身上有着很多传说,至于武功修为和所修行的心法练到怎么个程度,罗九泉并不知晓,但是决计不会差到哪去,恐怕和江天之间也只是一线之差。然而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却声称打败自己的师傅,那此人的功力到了怎样的程度?
罗九泉的心脏不禁扑腾扑腾狂跳了起来,一种不好的征兆正在沿着自己的脑海缓缓袭来,这让自己压根就无法适从。而就在罗九泉思考着其的利害关系的时候,吴琛嘿嘿笑道:“罗先生,我今日本意并非是想要和你决一死战,但是既然在此得遇高人怎能不讨教一二。今日算是一次碰面,我敬您三分,下次你我倘若再偶然相遇。呵呵,到时候定然要让您指点一番。”
罗九泉只是淡淡点头,并未多做他想,毕竟只要自己不出手,这吴琛也不至于拼了死命向自己下死手不是?
光头佬显然对吴琛的言辞很是不满,不过并未流露出一丝造次,只是疑问道:“吴先生,那我这伤?”
“给罗先生一个面子,这里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去处,有事我们屋外谈!”说完吴琛朝着罗九泉淡然一笑,随后带着这帮手持砍刀的混混走了出去。
罗九泉见事端平息,也不禁为之松了一口长气,淡淡看了一眼眼前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小年轻,一声叹息,说道:“你们啊你们,好好的书不读非要去招惹这群混混作甚!今晚,你们好自为之吧!向华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考虑警方的保护。”
付明堂虽然长相娘们了点,为人处事方面倒是老奸巨猾,伸出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掌朝着罗九泉伸了过去,笑道:“多谢罗哥的出头,这份恩情我会谨记的。罗哥放心,摆平这点小事的手腕我还是有的。”
罗九泉并未与付明堂握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令人惊艳到窒息的景碧琼,随后转身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那个男人不好色,更没有那个男人能对绝世美女表现出波澜不惊的心境。当然,在这个男人性功能没有障碍的前提之下。
塞北罗刹,这匹脱缰的野马虽然宝刀未老,但是已经有人牵住其脖子上的缰绳。想要再像当年一夜之间将两个久战沙场的小妮子搞到瘫软的程度不是不可能,只是少了那份心思罢了。他会经常留意各种类型的美女,但是决计不会再随意上前搭讪。罗九泉一声叹息,这么漂亮的女人倘若真给向华那帮人给玷污了,确实让人扼腕叹息!
罗九泉带领一干保安走后,场面顿时显得有些沉闷,付明堂走到景碧琼的跟前,轻声道:“碧琼放心吧,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景碧琼似乎并不领情,依旧我行我素,猛然朝着付明堂吼道:“没出息的男人,竟然让我被人这般欺负!你他妈也叫男人,要你这种男人有个屁用!”
付明堂脸色阴沉,并未多说,只是掏出怀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王叔叔你好,我是付明堂。我在重庆这边遇到点麻烦。嗯,在一家叫天上人间的酒吧里。好的,我等你!谢谢。”
挂断电话后,付明堂并未着急走人,而是在酒桌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极度压抑的付明堂一饮而尽之后,冷冷说道:“统统该死!”这个统统究竟是指的谁,光头佬向华和那个自称叫吴琛的男人,还是包括不肯与他握手的罗九泉,更或是向来不肯正眼瞧自己一眼的景碧琼,这就不曾知晓了。
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钻石人间的玻璃窗外,一群人晃着手的刀片不时地敲打着硕大的玻璃窗。刚好付明堂这桌是靠着窗户跟前的,透明状的玻璃可以轻易看到窗外的风景,当然窗外的人也同样可以看到自己。
那群人纷纷晃动着手上的钢刀,不停地做着砍杀的冲动,一个个脸上闪烁着不屑的神情,尤其是嘴上更是极尽侮辱谩骂的言辞。付明堂并未理会此人,待到一瓶红酒饮尽,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的援兵就要赶来的时候,这才晃晃悠悠地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然而,付明堂却不知道,原本想要风光一把的自己,却因为一场莫名的堵车差点没让自己的小命落在这里。多亏了那个神一样的男人救了自己,但是付明堂向来不是一个感恩的人,即便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如此!只因为他和她之间那个平凡之极的拥抱,付明堂最终选择了一条极端路线,朝着自己的恩人痛下杀手!
也正是因为这一条极端的路线,使得付明堂家族三代经营毁于一旦!
100章 日得你死去活来
此时天上人间夜总会外部甚是热闹,上百号人晃着手精光闪闪的片刀,一个个造型怪异,多半都是身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的青年人。其不乏光着膀子,露出纹身的猛男。在这群人的最前方站着一个胸肌达,头部裹着纱布的壮汉。纱布表面染满鲜血,一片红艳,在灯光照耀之下,显得很是刺眼。
对于眼前人群,付明堂并未太过在意,这种涉黑性质的社团他并非是未曾见过,再者自己后援即将赶来也着实没必要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向华倒是未想到付明堂如此有种,竟然在不报警的情况下,带着七八位男男女女便走了出来。向华一声冷笑,嘲讽道:“小白脸,你胆子倒是不小,单枪匹马也敢深入龙潭虎穴!是你太过张扬,还是压根就没将我放在眼里?”
付明堂生性面皮白皙,此人模样长得不赖,有着三分阴柔气质,这对于年轻女性而言无疑是有着诸多杀伤力的。这人向来低调,更多的时候是在扮猪吃虎,城府极深,不过他却也有一个隐晦,那便是容不得旁人在自己耳畔称自己为小白脸。
付明堂脸色憋得通红,深深吸了口长气,冷冷道:“光头佬,打你也就打你了!不过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医疗费方面还是可以给与你一定补偿的。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无非就是想要弄点钱花花。说吧,多少?”
“我呸,草泥马的小白脸,当真以为老子是来讨饭的呐!有钱是吧?想要息事宁人是吧?那感情好,一百万,少一个子儿你也甭想活过今晚!”
付明堂之所以在救援人员没有抵达之前就擅自出屋,无非就是挣口面子。想着能在景碧琼跟前风光一把,此时想要赔钱实际上也就是个幌子,毕竟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一百万?未免有些狮子大张口了吧?就你这头上的伤势,一万块哪都是了!”
“草泥马,耍无赖是不是,老子废了你!”
付明堂终究是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尔虞我诈,斗勇斗狠的事情见得多了,他自幼随着家老爷子的警卫员,据说某特种大队的原大队长学了不少拳脚功夫。不敢说打败那些牛逼的高手,像向华这种强盗头子还是可以轻易搞定的。
罗九泉和向华不同,虽然两人当年同样是跟着一个老大,同样掌管两个堂口。但是一人天性低调,不爱出风头,一直在竭尽全力忍耐自己的实力。而另外一人则是拼命出头,一心想要用片刀证明自己的实力。当然,那个爱出风口,爱贪图享受的必然是向华无疑!
付明堂早已看出向华没有真才实学,此时呵呵干笑一声,嘲讽道:“光头佬,我看你也算是道上的人物。想必混了有些年头了吧?莫非就是传说的大佬么?”
向华向来喜欢炫耀,此时见罗九泉夸赞自己,更是得意万分:“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光,我出来混十五六年了!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我奉劝你小子还是给我老实点,妈的,不然削了你!”
付明堂做了一个害怕的姿势,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好怕啊!这位大哥,在道上混的人是不是都要讲道义啊!”
“那是当然!做大哥的不讲道义,那还混个毛!手下有多少小弟也都跟着别人跑光了!”
付明堂嗯了一声,假惺惺地说道:“我就说嘛,大哥肯定是个讲道义的人!现在道上是不是变天了?怎么流行群殴了呢?”
向华直到此时这才意识到自己钻进了付明堂所下的套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废话少说,我他妈即便不叫上这些兄弟也能做掉你这个傻逼!”
“这可是你说的,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做大哥的到底有几斤几两!”说话间付明堂脚下一个箭步,身形如梭倏地蹿了出去,向华还未有所反应,突觉脖上生风,他终究是厮混多年的老手,连忙一偏脖颈,同时脚下一记横扫,企图逼退付明堂。
付明堂身形一跃,连忙抬脚,侃侃躲过之后,手上力道不减直奔向华而去。向华眼见失去上风,只得用身板硬抗这一记手刀。不过他倒是长了个心眼,手片刀一划朝着付明堂的胸部递了上去。
付明堂似乎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手掌一挥切向华之后,顿时小腹猛收,同时脚尖点地,整个人向后退了出去。这一连串地出击和防御做得恰到好处,即便是那个吴琛眼也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付明堂几乎是将全身劲力灌注在这一记手刀之,向华要害受到重创只觉一股无尽的疲倦席卷而来,整个人身上传来一阵柔软之感,随后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付明堂的偷袭收到奇效,当下也不恋战,退了出去后,对着蠢蠢欲动的人群说道:“你们老大可是一个讲道义的人,先前也是他同意单挑的,怎么见他吃了大亏,这时候就想着要群殴我了?”
这群在社会上厮混的崽子哪里将付明堂的话放在眼里,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而就在此时吴琛却是缓缓向前迈了数步,只见他大手一挥拦住众人说道:“你们退下!这里交给我了。”
众人并不识得吴琛,不过他们却知道吴琛在自己大哥心目的分量,在原先大哥死后,向华上位的第二天这个叫吴琛的精瘦男人就出现在了众人跟前。据说此人是向华花了大价钱从越南请回来为死去大哥报仇的,传闻心狠手辣,手上染满了鲜血。
人的名树的影,吴琛的出现顿时使得现场的气氛冷淡了几分。众人皆是微微向后退了数步,从而彰显出吴琛高贵无比的身份。
“喜欢玩单挑?”
“一般般吧!我这个人够意思,不喜欢群殴,即便是我今天叫了人来,也不会选择群殴你们!这是道义。”
对付明堂的话,吴琛嗤之以鼻,“道义,值多少钱?”
吴琛话音刚刚落地,只是刹那间的功夫,就在付明堂还在绞尽脑汁寻思着如何作答的当口,突然一道黑影猛地闪到自己跟前。随后一股庞大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劲力将自己全身上下牢牢禁锢而起,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阵难以言及的疼痛。无比的苦楚蔓延心头,浑身像是被千万钢针狂扎一般,那种钻心的疼不是寻常可以体会的。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付明堂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着,他此时唯一的信念就是救兵赶紧到来,救兵赶紧来吧……
然而事与愿违,这一切终究只能是想象,救兵非但没有及时赶到,即便是个人影也未曾见到。与付明堂一起出来的数名男子多半都是他在学校招收的小弟,实际上就是为了装逼的时候用一用,都是奔着他的阔绰来的。正所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眼见自己的大哥被人牢牢掌控在手心之,这几人如何不急?
这几位身板远远谈不上健壮的瘪三,一个个拼了命地朝着吴琛靠拢而去,而吴琛像是没事人似地,压根不曾正眼瞧他们分毫。就在三人距离吴琛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一股弥天的劲力朝着三人席卷而来,几乎是瞬间三人腾空而起。随后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飞奔而去。三人跌倒后顿时摔了个狗啃泥,此时皆是皮开肉绽,好不狼狈!
一个人在一只手紧紧扼制住另外一人的同时,还能在瞬间将三人秒杀当场,那此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
吴琛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意思!我还以为你当真有些真本事呢,就你这种货色,单挑?呵呵……”
吴琛自顾自地狂笑一阵,随后赶往景碧琼的跟前,那张画着淡妆,精致到令人慌的脸颊此时已经一片刷白。柳叶眉儿紧紧蹙成一团,颤抖着说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吴琛哈哈大笑,猖狂地说道:“我要干你,日得你死去活来!”
那号称三十岁的时候便打败自己恩师的猛男,一个位列世界顶级杀手前十的尖刀,那个据说要挑战原八大高手,被越南人成为无尘公子的狂人,他这个愿望会达到吗?还是历史注定,那只是一种笑谈?
101章 问世间舍我其谁
吴琛那双枯瘦嶙峋的手掌缓缓朝着景碧琼绝色的脸颊上抚摸了过去,脸蛋儿白里透红,清风掠过,迎面处是一抹淡雅的芬芳。像是在观望自己的作品一般,面对晶莹的面庞吴琛一时间竟然难以下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掳起景碧琼的三千青丝,宛若沉浸在梦一般,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口。
“香,真香!像是婴儿的肌肤,宝贝儿,我现从来没有**的我,似乎愈地爱上你了!”
景碧琼竭尽全力地想要往后退缩,然而这一切努力终究只是白费,半晌之后景碧琼才战战兢兢说道:“你、你流氓!给老娘滚一边去!”
吴琛淡淡一笑,丝毫不当回事儿,突然只见他右脚微微一抬,顿时一道人影在空化作一道轨迹狂奔而去。“不知死活的东西!”说话间,吴琛终于缓缓放开手的景碧琼,脚下一滑,整个人狂奔而起,只是眨眼的功夫,一脚猛地踩那上前偷袭之人。吴琛脚下用力,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开,再看那人的时候已然只剩下半条小命了。
付明堂的手下此时捂着自己的肋骨,出一声声哀嚎,情形惨不忍睹。吴琛哼了一声,一脚重重踹出,那人顿时倒飞而去。就在此时,吴琛猛然眯起双眼朝着另外两人走了过去,吴琛那双手掌像是鬼魅般,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轰两人的胸膛。随后吴琛跳跃而起,双手紧紧抓住两人的衣领朝着空猛然甩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吴琛随意拍了拍双手,朝着景碧琼笑道:“宝贝儿,莫怕,我并非是个凶恶的人,只是他们未免做得有些过分,吓到了你,我向你赔罪!”
“你、你别过来!”
望着瑟瑟抖的景碧琼,吴琛只是森然一笑,随后阔步迈出,一把甩开上前护驾的两个女孩,嘿嘿冷笑道:“不想死的就滚远点,否则将你们一起抓回去,来个一炮三响!”
俩女孩身材纤弱,哪里禁得起吴琛抬手间的推搡,两人顿时倒地不起神情一片苦楚。吴琛哼了一声,猛地抓住景碧琼的头,头颅一探就要俯身上前亲吻。而就在此时,一道诡异的身影突然奔来,吴琛连忙松手,向着右侧滑了出去。
“你是谁,为何要坏了爷的好事?”吴琛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清秀的青年。那人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脸上略微显得稚嫩,但是却又透露出一种无形的沧桑,这让自称阅人无数的吴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朋友,你做得未免有些过分了!国有句老话,无恶不作者,人人得而诛之(注:原出自《庄子》,“为不善乎显明其者,人得而诛之”)!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实在太体贴不过。”那人嘴角有抹淡淡的笑意,神情显得高深莫测。
“故作深沉?”吴琛冷笑着说道!
那人远远谈不上健壮,一身合体的西装,身材修长,凌乱的梢,但是显得很前卫,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层次感。当然倘若他们知道这是数年后才流行起来的碎,估计一个个必将吐血。
那谈不上伟岸,但是让人能从体会到诸多安全感的脊梁,此时仿佛高山般雄壮,他像是避风港一般,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提供了一个避难的场所。只是那么刹那,那个原本对他排斥之极的女人,那个有着魔鬼的身段和仙子般的脸庞的景碧琼瞬间被其打动。一整颗芳心在此时剧烈颤抖着,颤抖着……
“你可以将我列入故作深沉的行列,这对我无足轻重,我并不关心你对我的看法,但是我很关心她。”说着陈清扬一指吴琛身后仍旧在瑟瑟抖的景碧琼。
吴琛笑了,眼闪过一丝凌厉与嘲讽:“你当真以为你可以从我手轻易抢走她?如果我说不呢!”
“抱歉,她是我女朋友的闺房密友,她不可以在你手出现任何差池,而我更不能让你轻易从我手心将她带走。还有,她不是货物,更不是任你抢夺任你现兽欲的工具!”说话间,陈清扬双眼猛地一紧,随后整个人像是一只雄狮般带着狂吼疾奔而去,那身影异常鬼魅,因为度实在太快,只留下一道淡然的影壁。铁拳猛地挥出,掌上蕴含雷霆之势,一股波能幻化出万千力道朝着吴琛直直挥去。
起初吴琛并未将陈清扬放在眼,毕竟眼前这人实在太年轻了,身材虽然勉强算上健壮,但是和一些肌肉男相比较实在有着天壤之别。另外一点陈清扬虽然当年学过数年的格斗术,可并不能与这种真正意义上的高手相提并论。而陈清扬的杀手锏又是隐藏在体内的波能,在波能未曾使用而出的时候,吴琛自然无法得知陈清扬的真正实力。
吴琛的身手陈清扬先前已经观察了个七七八八,此人身法诡异,灵动轻巧是其最大的强项。吴琛所学功法甚是庞杂,陈清扬对此一窍不通,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吴琛的真正实力必然远远过自己,这一点陈清扬还是有所了解的。也正是因此陈清扬这一记蓄势而异常凌厉,几乎倾尽全力,异能急运转形成一个硕大的波能球,其力道倾盆而下朝着吴琛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吴琛原本还企图以硬碰硬,然而陈清扬的身手实在太快,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雷霆万钧的一拳便逼近吴琛胸前。吴琛脚下步伐向后急忙迈出一步,腰身像是水蛇般猛地扭转而开,那足以开山碎石的一拳重击并未击吴琛本人,不过凌烈的掌风还是撕裂了吴琛的衬衫,一时间天空下起万千雪片,再看吴琛的时候已经衣不遮体。
吴琛自从出道以来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当下心勃然大怒,不容分说地欺身而上,一记开山掌拍向陈清扬的左肩。陈清扬未曾有丝毫退让,手波能再次击出,这一次两人掌力撞了个结实。吴琛只觉一股钻心的痛楚沿着自己的血管朝着浑身上下弥漫而去,心有着说不出的痛楚。当下虎口一震,顿时一丝丝鲜血顺着口腔溢出。
反观陈清扬此时压根未曾有丝毫反应,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此时双手成拳再次朝着吴琛狂奔而来。吴琛此时没有半点时间得以调养生息,丹田紧紧护住一口罡气,当下再次挺身而上。就在两人再次相遇的当口,陈清扬手所握的拳头突然松开,随之一道犀利的银光闪现,就在众人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吴琛突然一声闷哼,随后前胸被陈清扬一拳击,精瘦的身躯顿时炸裂而开,在半空划过一道飞扬的弧线,随后摔倒在地!
那个嚣张地连续轰炸数人,号称三十岁打败自己全越南弟一格斗高手恩师的吴琛,此时浑身仿若散架一般躺倒在地,左手小拇指已经被陈清扬所释放的波能切断,此时鲜血流淌不停。吴琛嘴不时出闷哼,双眼射出阵阵精光,充满了无尽的阴森与怒意。
陈清扬丝毫未曾搭理吴琛,猛然转身,像是一头雄狮般,浑身散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他望向吴琛身后的众多小弟,良久才出一声怒吼:“滚!!!”
102章 她此时在我怀中
吴琛身后众多小弟此时完全是一片茫然的神色,刚才的场面实在太过诡异,一幅幅画卷此时在脑海里如同幻灯片般一一闪过,给人一种极度震惊之感。吴琛的身手几乎已经毋庸置疑,刚才凭借一人之力单挑对方七八人的场景众人皆是亲眼目睹,付明堂也勉强算是格斗行家,但是在吴琛手下却难以走过十招,而此时陈清扬仅仅只是电光火石间便轻易将吴琛击倒在地,甚至还削断了他一根手指头。多方衬托之下,陈清扬的实力之高显而易见,但是究竟高到几许,这却只是个大大的疑问。
实际上陈清扬并不能说比吴琛强悍多少,他刚才的出招多少有些偷袭的意蕴,再者吴琛心存大意,一时间被陈清扬钻了空子。而陈清扬所拥有的波能又是高深莫测的所在,吴琛神不知鬼不觉间着了道儿却也算不得不光彩的事情。
那犀利的眼神在黑如泼墨的夜色之,显得甚是骇人,一缕缕幽光闪现,划过众人的脸颊,如同刀割般让人心生痛意。
众人虽然心对陈清扬心存三分骇意,不过若是被对方一两句话便轻易击退,那未免显得太过寒碜。再者这群人皆是一帮亡命之徒,在道上摸滚爬打已久,黑道上的人物向来把颜面看得比生命还重,此时自然不会轻易退去。
不知谁大吼一声:“兄弟们上,剁了他给华哥报仇!”,人群受到唆使,顿时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而就在这伙人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场外传来一阵阵警笛呼啸的声响。这帮人顿时大骇,一个个连忙四处张望,只见数十辆警车在大街上扬起漫天尘土。警车上方警灯闪烁不停,车队在高行驶之下依旧能保持整齐的队形,不难看出这群人绝非是等闲之辈。
警车度很快,只是稍不留神间便已经开到人群外围,随着一声声吱嘎的刹车声,随后车门被整齐拉开,一群群身着防弹衣手持86式突击步枪的警察快朝着人群靠拢而来。对方训练有素,呈现一个V字型将这群混混包围其。随后只见一个小范围的人群快步赶了过来。
为的是一个肩扛三级警监的高级警官,此人面庞黝黑,酒糟鼻,眉毛浓密上扬,模样甚是彪悍。此人双眼如电,扫过当场后快步走到付明堂跟前,竟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吼道:“四川公安厅副厅长许志远奉警备部委托前来待命!请长支持。”
付明堂此时煞是凄惨,被吴琛折磨得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吴琛说道:“把他带走,这些人统统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许志远面露难色,趴伏在许志远的耳边,说道:“这事有点难办,法不责众,对方数百号人都抓起来看守所也关不下啊!不如小范围地……”
许志远话未说完,付明堂顿时冷哼一声:“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倘若你不听我的号令只会让我以为你是在藐视我。不管警备部的谁给你的号令,你只需要知道他们在我眼屁都不算!明白?”
许志远顿时绷直腰身,吼道:“明白!”说话间,许志远大手一挥,上百位特警顿时朝着那群手持钢刀的人群冲了上去。面对众多全副武装的特警,这群流氓地痞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抓捕很是顺利,不过许志远却是满脸愁容,毕竟抓捕一些混混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为民除害。可是倘若手腕太铁,一个不小心则会激怒这群人背后千千万万的附加势力。如此一来的话,将会引起连锁反应。这群人对自己倒是不能怎样,可是对手无寸铁的黎明百姓,他们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如何不让许志远忧虑万分!
景碧琼受到惊吓,脸色甚是难堪,与先前国色天香的神态迥然相异。原本精灵的眸子此时一片黯淡,充斥着无言的落寞,景碧琼所遭受的不仅仅是面对生命的威胁,深层次地来说更是对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定的信念的一种挑战。景碧琼是谁?那可是汇聚无双光环于头顶的千金大小姐,她一直坚定地以为这个世界上自己像是女王一样高高存在着,可是今天所生的事情无疑在她的心扉上狠狠地扎了一针。
一种无言的失落剧烈地充斥在景碧琼的心头之上,惧意如同潮水般不时冲击着看似坚强的心扉。潜意识里,自己急需找到一个坚强有力的后盾,像是自己那个躺在太师椅上,手晃着羽毛扇,嘴叼着青瓷壶的老爷子一样,不管自己做了何种错事,更不管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他都会在第一时间为自己摆平一切。
一直以来,景碧琼对陈青云的痛恨,只是源于姐妹之间的斗争,她的要强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即便是叶雨蝶也同样不能。于是乎景碧琼将陈清扬对叶雨蝶的爱慕当做是一种对自己**裸的挑战,无形之迁怒到他头顶。可事实却是,景碧琼在嫉妒!
谈不上因爱生恨,却也**不离十。当这种恨意不断加深,不断在心徘徊的时候,景碧琼急需找寻一个突破口解决这个心头大恨,然而事与愿违,今晚景碧琼却惨遭歹人之手,而正是陈清扬再次解救了自己。直到此时,景碧琼才清楚,原来无尽的愤慨与悲恨的背后是一种浓浓的依恋。
情到深处,几乎完全是身不由己地,景碧琼那如若柳枝般纤柔细嫩的腰身朝着陈清扬的胸膛缓缓地躺了下去。胸肌谈不上贲张,但是却给人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腰身远远谈不上虎背般宽阔,却让人有一种宁愿沉醉千年,也不愿醒来的错觉。
一对纤细的玉指死死地搂住陈清扬的腰间,晶莹的指甲像是要扣进肉一般。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而开,让陈清扬痛不欲生。但是面对娇柔的身躯,那勾人心魂的精致五官,陈清扬却不出半点抗拒的意蕴。
风轻云淡,丝丝柔软拂过伊人梦幻般的青丝,铺洒在陈清扬的脸颊上,像是一种无形的挑逗,有一刻心有一种无形的蠢蠢欲动。仿佛有一团怒火在陈清扬的下身熊熊燃烧,他自然知道那是**。但是对面的女孩却又是自己梦情人的闺房密友,这种复杂的关系以及暧昧的动作缓缓刺陈清扬的痛楚,然而就在陈清扬刚刚想要拒绝的时候。突然身后被两只枪眼死死顶住!
一声呵斥传递而开:“快快松手,否则开枪了!”
陈清扬自然知道这一切源自于何,他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看向身后那个狼狈不堪的付明堂。后者的脸上满是怒色,那眼神像是猛兽般死死盯住陈清扬的双手。陈清扬此时非但没有半点退让之意,相反微微上扬眉毛,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付明堂怒极,强忍胸口疼痛,上前抢过一把步枪朝着陈清堂腰间一顶,嘶吼道:“松手,听到没!她是我的,是我的!”
面对歇斯底里的付明堂,陈清扬呵呵轻笑:“遗憾的是,她此时在我怀,不是吗?”
103章 都他妈要造反吗
付明堂完全暴走,手腕一抬枪托便朝着陈清扬的脑袋招呼过去,陈清扬看也未看对方一眼,手掌一切拿捏住枪托,用力一挥顿时枪支入手。陈清扬啧啧两声,枪口调换了方向直直顶住了付明堂的脑门。
这时候众人皆是将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陈清扬的举动自然难以逃脱许志远的眼睛,后者顿时大惊连忙带着数人过来,纷纷将枪口指向了陈清扬吼道:“快点把枪放下,我喊到三,倘若你再不松手我可就要开枪了!”
陈清扬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别人用枪指着我,曾经用枪指着我的人现在都已经命赴黄泉。当然,不信的话你尽管来!”
许志远是何许人物,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三级警监在警界也算是牛逼哄哄的人物,这时候被一个小年轻这般威胁,脸上自然无光。许志远双眼眯成一道细缝儿,阴沉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开枪打死你,并且事后我不仅不担负任何责任,你却还要背上一个袭警的罪名?”
陈清扬的回答让许志远大吃一惊:“我信,但是你信不信在你开枪之前我可以轻易将你击毙,并且我还可以受到上面的嘉奖?”
嚣张,陈清扬此时所说的言辞实在是嚣张之极!换做许志远的话说,简直就是天地难容。许志远一拉手的枪栓,手指尖力道缓缓加重,顶针已经出咯咯吱吱的声响。陈清扬自然不会傻呵呵地以为许志远会被自己的言辞吓到,手同样捏了一团雄浑的波能。他完全有信心在子弹击出的一刻波能喷而出,直至将对方击倒在地。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达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娇喘传来,转而是一阵不满的训斥:“你们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老娘到一边消停着,老娘心情不好,不知道吗?”
付明堂见许志远当真想要开枪,心也甚是紧张,倒不是关心陈清扬的死活,关键是景碧琼此时蜷缩在他怀,倘若许志远开枪的一刻手腕一哆嗦,所导致的后果实在难以想象。付明堂并非是个闹事的主儿,他的心机就像是他的丝一样,盘根错杂,相互纠缠一处让人压根难以洞察分毫。
“许警监,这里面稍微有些误会,事实上他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看在我的面子上,彼此之间还是不要闹得太僵才是。这位朋友,一起去警局做个笔录吧!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倘若非要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程度,后果难免是鱼死破!”
陈清扬笑了笑:“鱼死破又如何?我没时间和你们闲扯,景小姐你要我送你回去吗?”
景碧琼似乎倦了,嫩白的双手依旧紧紧搂住陈清扬的腰身,不肯有半点放松,淡淡点了点头,满是撒娇的意蕴嗯了一声便再次眯上了双眼。
陈清扬并未理会许志远与付明堂二人,拦腰搂住景碧琼,随后抬腿欲走。陈清扬这会儿的举动无非就是在诠释着一点,不管你是许警监也好,还是你是京城付大少爷也罢,在他跟前都不好使。任何人都不可以更改他半点主意,否则那就兵戎相见!
付明堂眼闪过一丝阴柔,原本他是想要先将陈清扬骗至警局,随后再开始对其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报复,却不想对方丝毫不肯买账。付明堂朝着许志远使了个眼神,就要强行动粗的当口,景碧琼这小妮子突然睁开双眼,满脸倦容地说道:“瞧我这记性,今天是周末应该给爷爷报平安的,付大少爷,你说我这个电话应该怎么打?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小资生活,还是现在正在被上百号手持枪支的流氓包围着?”
付明堂浑身猛地一个哆嗦,像是想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般,浑身连连颤抖不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许志远显然对景碧琼甚是不满,脸上露出一丝凶狠呵斥道:“小丫头片子,骂谁呢!不是看在付大少爷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这张嘴给撕个稀巴烂了!”
景碧琼依然蜷缩在陈清扬的怀,不过眼的温顺陡然间消失殆尽,转而是一种无尽的怒意,声音冰冷若寒冬飞雪,与其倾国倾城的娇容显然不太对称,“你在骂我吗?”
许志远今晚是受够了窝囊气,想他堂堂一副厅长竟然在手下跟前被俩年轻人戏耍得一无是处,这心头怎能不怒!
“妈的,老子就是骂你了又怎样,小婊子和老子耍横是不是,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脆响,景碧琼竟然抬手甩给许志远一巴掌。景碧琼这妮子学过两天跆拳道,不过想要一招之间打许志远却也是痴心妄想。不过这妮子别的招数不够犀利,但是抬手打人巴掌却甚是在行。这一掌不仅劲力足够凶猛,招数也异常刁钻,这一个招式她自小练习有上千遍之多,正所谓熟能生巧,怎么着也研究出了点名堂。
许志远满脸皆是诧异的神情,一时间望着景碧琼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短暂的震惊之后,许志远完全忽略掉自己警察的身份,上前就要教训景碧琼。而付明堂此时也清醒了几分,连忙上前格挡,喝道:“你不想活命了吗,赶紧收队吧,这已经够你喝一壶的了!”许志远似乎红了眼,依旧不依不饶,嘴污言秽语说个不停。
景碧琼哼了一声,眉毛一挑,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摩托罗拉的蓝屏手机,这手机若是放在陈清扬当年生活的时代撞在兜里就是一种耻辱,不过在九六年的时候却又足够羡煞旁人。那完全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并且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象征!
景碧琼接通电话后,还未开口,眼泪就簌簌而落,一时间喉咙像是被卡壳了一般,出一阵呜呜的声响。通话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景碧琼从头到尾一声未吭,只是在轻声啜泣。声音的悲怆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北京某四合院内。那个终年躺在太师椅上,手摇着羽毛扇,嘴里叼着青瓷壶的老者勃然大怒。那略显佝偻的身板猛然挺立而起,手羽毛扇猛地摔在太师椅上!枯瘦嶙峋的手掌猛地一拍桌面,怒声呵斥道:“反了,反了!都他妈要造反不成!”
那脸型消瘦,背部佝偻,眼精光闪烁的老人刚刚吼完,顿时房门大开,只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冲了进来,当着几位警卫员看到老者那张黝黑的脸庞的时候,一个个皆是不敢有半点动作。房间内鸦雀无声,即便是呼吸声也显得很是粗重。
两串狭长而又浓密的白眉垂至眼眶的位置,老人面红耳赤地吼道:“电联蒋正茂,让他指令成都军区司令员,迅做好战斗准备,调动一个师全赶往重庆一家叫天上人间的夜总会!”那警卫员显然意识到极有可能是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出了大事,当下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应了一声连忙狂奔而去,然而那老者突然喝止警卫员,阴沉地说道:“不,调一个军去,一个师未免太寒碜了些!告诉蒋正茂,不惜一切代价,任何逆我琼儿者杀无赦!”
104章 好日子就此到头
许志远这时候已经完全被景碧琼激起了满腔的怒火,这长相风华绝代的女郎竟然如此刁蛮任性,自己堂堂一个警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掌掴,这若是传出去可还得了!许志远性格虽然粗鲁,却也还未到动手打女人的程度,只是大手一摆吆喝了数名特警冲了上去企图硬抢景碧琼。
就在数名警察即将碰到景碧琼的时候,陈清扬陡然飙,一记飞腿直踢来人左胸,一声砰的巨响,那人顿时倒飞而去,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悲苦的神色。陈清扬并未给对方还手的机会,手掌一探那掌风夹带着波能的力量顿时将数人击退当场。陈清扬与许志远之间原本相隔就不是很远,这时候人群被陈清扬撕开一道缝隙,陈清扬随即见缝插针冲了进去。那硕大的手掌一拨,许志远壮硕的身板连连向后退了不停,陈清扬冷哼一声大手突然化作鹰爪,朝着许志远的喉咙紧紧抓了过去。
这一爪犀利无比,再者陈清扬身手甚是敏捷,只是转眼间,指尖便已经深深扣入肉。锋利的指甲划破血肉,顿时溢出一丝浓浓的鲜血。陈清扬看也未看许志远一眼,只是冷冷说道:“让你的手下滚开,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许志远脸上满是惊骇,他着实想不通陈清扬究竟是用怎样的手段将自己控制在手掌之,但是这显然已经不再重要,关键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许志远依旧企图用自己那三级警监的名号吓唬陈清扬,嘿嘿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这段时间是不是风头出尽,忘了自己的本分了?你现在不仅是以下犯上,更是涉嫌非法拘捕!陈清扬,我可以随时随地开枪打死你。”
陈清扬双眼一眯,理了理自己的碎,突然甩手一巴掌拍在许志远的脸颊上,“威胁我?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话间,陈清扬抬手便是一肘子撞在许志远的肚腩上。
许志远一声干呕,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似地甚是难受,而陈清扬却不曾理会他分毫,淡然笑道:“许志远,你是个聪明人,让我们走,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生过。我没心情和你在这里打架斗殴!明白否?”
“去你妈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不动手!”
许志远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身后众多手下所说的,众人已然方寸大乱,眼见许志远被陈清扬控制住后竟然呆立当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听闻许志远的命令后,顿时分成两拨队伍,一拨纷纷端起枪指向了陈清扬,而另一拨则上前将景碧琼捆了个结实。
付明堂见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胆敢对景碧琼下重手,顿时叫嚷道:“你们简直在自寻死路!许志远,如果你还想活命最好赶紧把他放了,否则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按照常理来说,许志远对付明堂敬重三分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许志远同样有着红色背景,并且比之景碧琼相差无几。只是付明堂家的老一辈已经羽化归西,真正能抗得了事的所剩无几。这也是为何付明堂会一心想要巴结景碧琼的原因所在。不过,这时候的许志远并未再次听从付明堂的命令。
一来,许志远今日蒙受此生头等大耻,心愤愤不平自然是有情可原,其次此时事态所逼,想要善罢甘休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志远摇了摇头,嘿嘿冷笑道:“付大少爷,我看你还是闪在一边为好。我自问并未做错,我也会对我犯下的事情负责。倘若你再多说,我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许志远的话显然激怒了付明堂,后者连连喊了三声好后,不再多说索性蹲在一旁抽起烟来,不过他深知事情远远不会如此简单。别说是一个三级警监,一个副厅级的干部,即便是总警监,一部之长得罪了景碧琼这妮子也休想活命!不过付明堂决然不会在意许志远的生死,甚至连一丝愧疚之心都不会有,他这时候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明哲保身!
数十警察用枪指向景碧琼,并且找来手铐给景碧琼上了背铐,这对于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而言自然太过恶毒。景碧琼向来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当下泪花儿簌簌而下,眼尽是一片无尽的凄凉。
陈清扬望向景碧琼的眼神猛地凝滞,心像是受到重击一般,疼,钻心的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面对那无助的眼神时候猛然间的抽搐,那种酸麻让自己差点潸然泪下。
陈清扬并未用许志远的生命去交换自己的自由,他深知眼前的许志远既然能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身外。人,有的时候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得好,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我随你回警局,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了她!”
面对陈清扬指上的不断力,许志远几乎就要窒息,此时只得顺应陈清扬的话,示意众人解除景碧琼的手铐。
景碧琼刚刚被人松开手铐顿时脚下狂奔,跑到陈清扬的怀便是好一阵抽噎。陈清扬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秀,望着伊人皓腕上因为手铐所勒出的淤痕,心一片凄然。不过,转瞬间这份心疼便转化为一种无形的愤怒,只见他猛然抓起许志远的喉咙,手掌力,一声骨裂的脆响,陈清扬膝盖猛地朝着许志远的肋骨撞了上去。
咔嚓一声,许志远跌倒在地后猛地捂住自己的腰间,额头上冷汗顿显,嘴出一阵阵呻吟的声响。陈清扬懒得理她,呵呵冷笑着伸出双手:“不是要抓我吗?来啊!”
许志远被数人扶起后,眼闪过一丝狰狞,当下也不多说,随意挥了挥手便有十余人上前将陈清扬强行上了手铐。
景碧琼尚未在这个怀抱感受到足够的温暖,陈清扬却已经被人给强行带上警车。景碧琼人虽刁蛮,但是心眼却很是活泛,他自然知道倘若不是自己这个拖油瓶,这群自以为是的警察即便是做梦也不可能抓到陈清扬。那看似坚强决绝的心扉一时间泛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就在警车车门即将拉拢的一刻,景碧琼突然狂奔而起,纤细粉嫩的手掌紧紧抓住车门,用力嘶吼道:“别抓他,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许志远怒火攻心,原本答应陈清扬不再刁难这妮子,却不想她反而来了劲,这下可还了得,许志远一边哎呦个不停,一边大雷霆道:“想跟着去警局是吧,那好,老子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说话间许志远再也不曾顾及付明堂的感受,连拉带扯将景碧琼给拖上了车。付明堂此时已经完全吓傻,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但是他心同时清醒地意识到许志远的好日子恐怕就此到头了!
105章 当真是鞭长莫及
史厉行此时正在军区招待所和前来考察的沈阳军区大大小小的军官商谈国防大事,双方就最近军委旗下管辖的武器研究所研制出的新型装甲车的装备问题争执个不停。沈阳军区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担负着抵御对我泱泱华虎视眈眈的俄罗斯的边防事务,再加上靡下有号称常胜王牌军的9集团军,在历年武器装备上都要走在成都军区的前头。
当然上面的政策是民主的,各大军区完全凭借实力说话,谁为国家做的贡献大,谁拥有强硬的实力,谁就率先装备优势武器。其实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两者起点不同,沈阳军区在当初建制的时候就略胜成都军区,如此一来沈阳军区年年在各种考核占领优势地位,有了大量的先进武器的装备,实力自然是越拉越大。
史厉行虽是打硬仗出身的铁血真汉子,但此人行事却很是圆滑,毕竟能肩扛三颗金星的将军,哪个人手上没有几两真功夫!史厉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郑,你我相识多年,当年在越南战场上可是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铁哥们,你看这次武器装备能不能……”
史厉行话还未完,对面那个白老者顿时叫嚷开了:“哎呀,老史。你这么说可不就是见外了吗!你我之间的情谊那是天下皆知,却也不必老是重提,难免他人以为你我别有用心啊!毕竟身在这个位置,还是要多多权衡利弊才是。”
史厉行刚刚想要动用私人关系看看能否得到照顾,却不想被老郑抢了个白,心顿时不爽,笑吟吟地说道:“关系好怎么了?身居要职难得还不能有几个真心朋友?老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宝贝孙女现在可是蒋总参跟前的红人儿,作为蒋总参的第一秘书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最终的决策。老郑,有些事情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吧?”
郑国赢老脸顿时一红,眼有阵阵寒光闪现,好半晌才淡淡说道:“老史,我只当你在说醉话。咱们之间的关系无需多说,这种话说多了不好。凝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是怎么个孩子,你会不清楚?”
史厉行也是想到自己的说辞确实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与郑国赢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虽然明争暗斗,却从未因此而大动干戈。毕竟身在其职,没人不想为自己的仕途抹上浓浓的一笔。这就好比是商人不怕钱扎手,从政不怕官压人一样。人,总是想要往高处走的!
史厉行叹息一声,心煞是愁闷,想当年自己跟着老长在越南战场上挥斥方遒,仅用三日便从国界杀到河内,一路沙尘飞扬,千军万马好不壮观。而如今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蛰伏数年之久,依然没有半点动身的意思,这如何不让他唏嘘感慨。明明自己占理的事情,结果反被人将了一军,这怎能不让自己愁苦不已。
就在史厉行暗自叹息的当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响,声音很急,咚咚响个不停。史厉行正在气头上,当下站起身,虎着脸吼道:“滚进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警卫员此时满头大汗,顾不得史厉行飙,双腿猛地对敲,身板笔挺着敬了个军礼,焦急道:“报告将军阁下,刚刚我军接到军委加密电话,责令我第十三集团军全员全备全赶往重庆,救援、救援……”
史厉行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一屁股坐了起来,喝道:“说啊,到底怎么个情况!”
“军委办公厅主任声称有一个叫景碧琼的女孩现在被困在一家天上人间的夜总会,要我集团军全力赶往事现场,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此人。现在我第7师第三连已经朝向事地全逼近。请长指示!”
史厉行是何等人物?当年在越南自卫反击战担任第7师师长,7师可是有着红军师的称号,而这个无上的荣耀之所以得来全是因为史厉行的卓越指挥才能!戎马半生的史厉行见过的大场面实在太多太多,可是为了救援一个人央军委总部亲自下达调兵令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红色背景浓于血的史厉行顿时从领会到了些许什么,毋庸置疑,这女子背后定然有着极其深厚的背景。
史厉行微微皱眉,随后果断下达一系列指令:“坦克连度太慢,直接从飞行大队掉两架刚装备的武直九过去,另外让侦察营全赶往支援,所有官兵务必抱有必死之决心,无论如何给我拿下这一关!你告诉白崇,倘若不能完成任务,让他直接滚回山西老家去!”
警卫员听完指令后,应了声是连忙一路狂奔而去,那度让史厉行感叹不已。郑国赢对于眼前所生的事情也是闻所未闻,当下摆了摆手示意随行的集团军长退下,只留下政委付永生。
“老史,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啊!”
史厉行点了点头:“不错,我怎么着都从闻到一丝硝烟弥漫的味道。老郑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说什么级别的人物被绑架需要一整个集团军赶去救援?”
郑国赢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省部级是别想,撑死也就是一个团的兵力,说实在话,只有一个可能!国家级的领导人或者其直系亲属!既然是个女子,领导人的可能几乎可以排除,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定然是某位当权人物的子女!会是谁呢?”
史厉行摸了一把胡茬,感叹道:“蒋总参向来行事严谨,当年他带兵打仗的时候更是纪律严明,私下动用关系的事件还真未曾听说。”
“不可能是蒋总参,总参的子女现在都在国外展,即便真在国内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可以想象下,此人必然是和总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还有足够的影响力能干扰他的决断。即便现在的主席也未必有这个影响力,看来只能从老一辈身上下功夫了!”
就在史厉行和郑国赢滔滔不绝的时候,付永生倒是拍了拍脑袋说道:“前段时间我家那小子和我聊过两句,说京城有四大恶少和一大刁女。四大恶少姑且不论,刁女却大有来头,并且此女现在正身在重庆!”
史厉行哦了一声,连忙问道:“是谁?能在京城排上号的人物,岂能是等闲之辈?”
“景老的宝贝孙女,景碧琼!”
“景老,啊!是景老!”三人几乎同时想到那个眉毛雪白,身板微微佝偻的老者。一壶上好的大红袍,一把羽毛扇,终日听着叽叽喳喳的京剧,仿若与世无争,又仿佛世外高人!
史厉行坐不住了,当下抓起军帽往头上一套,屁股生烟似地,朝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二位随意,尽管海吃海喝,一切算我的私人帐头上!”
史厉行压根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房门一关,随即消失在夜幕之。付永生叹息一声说:“老史这回想不露脸都不行了!救了景老的宝贝孙女,那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只要那妮子在景老跟前吹吹风,景老一个高兴,到时候今年所有新型武器还不任由老史选个够!唉!”
郑国赢同样是流露出痛惜之色,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嚷嚷道:“有心无力,鞭长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