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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风口独悲     都市之王txt下载     都市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十一章 免不了风骚一把

    张涛似乎也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面对足足有两米一十,虎背熊腰,肌肉极度达的陈清堂,张涛腿弯已然微微抖,他讪讪地向后退了一步,走到陈清扬的跟前,羞惭道:“陈局,您看?”

    陈清扬撇了撇嘴,未曾出声,只是用眼神和陈清堂默默交流着。陈清堂从始至终没有半点表情,那如同山峦的身体朝着陈清扬扭了过来,距离陈清扬足足有一米开外便伸出那双无比巨长的铁臂,一个紧紧的熊抱,几乎让陈清扬窒息。那个当年为自己教训高年级学长,为自己出气的哥哥,今天回来了,那个印象一直无比硕大的胸膛依旧宽敞,如同避风港,充斥着无数温馨。

    “哥,见到你真好!爸这些年一直在念叨你,他心里愧得紧啊!”

    陈清堂轻轻拍了拍清扬的肩膀,从始至终一句话未曾说过。陈清堂性格极度怪癖,竟是不顾私下里议论纷纷的乡亲,更不理会身旁有一句隐隐臭的女尸,当着众人的面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无比硕大的身躯即便是坐下,也似乎能遮挡住半边天的光芒,满脸冷酷无比的陈清堂随手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儿塞进了嘴里。那一幕的童真与玩味让人大跌眼镜!

    陈清扬自然十分了解自己的堂哥,朝着众人无奈耸肩,随后拉来法医,问道:“汇报下初步尸检报告。”

    “死者为女性,年龄在二十八岁左右,面容姣好。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个小时之前,至于详细的死亡时间这个需要进行解剖才能得出准确结论。死者生前有性行为,阴部有分泌物,大腿内侧有殷红血迹。死亡原因是因为窒息而亡,基本判定是一起奸杀案。现场破坏严重,但是根据一些细微的证据不难判断这里并非是第一案现场,具体的案地点现在无从得知。”

    陈清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女法医年纪轻轻,专业技术倒是一流,她所说的与自己所见的几乎**不离十。陈清扬并未让这位名叫韩芳的女法医离开,而是一把掀起裹尸布,戴上橡皮手套,掰开死者的大腿内侧,食指轻点裆部,说道:“你的论断几乎完美,不过还有一些偏差。这并非是简单的奸杀抛尸案,你被这些假象迷惑了。死者阴部有分泌物不假,但这并非一定生了性关系,大腿内侧有血迹很可能是经血。当然,血迹少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处于末期。死者如果生前生过性关系的话,即便是在被强迫的情况下,血液流动会加,而现在距离死者死亡只有十个小时,尸体已经全身变得僵硬无比。根据常理,人死后十二个小时之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现在又是夏季,这就很明显地说明一点,死者生前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并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性生活!

    还有,你注意到死者全身除了脖子处有一条勒痕外,便再也没有一处伤痕吗?这就说明死者生前并未与凶手生过搏斗,而能轻易杀害死者的人和她之间定然很熟悉。这是熟人作案,动机可能是为了美色,但也可能是因为家庭纠纷。迅展开调查,让泉水镇所有村干部前来认领,如果依然不能证明死者身份,那便将全县的村支书给我找来。我有种感觉,这个凶手很可能此时就在我们四周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情必须要快!”

    陈清扬还未说话,韩芳与张涛等人已然瞠目结舌,陈清扬这番话看似简单无比,实际上涉及到一大堆常识和推理论断。他充分抓住每一个细节,并且连专职法医判定的奸杀案的性质都给成功改变,并且未曾有丝毫拖泥带水,这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陈清扬绝非是一个靠关系户上位的饭桶!

    如果说先前张涛对陈清扬的敬仰是出于虚与委蛇,而此时此刻当真如同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陈清扬这番娓娓道来,顿时引起四周一片热烈的掌声。即便是那些迂腐的村民也意识到这位警察局长着实非同一般,跟着瞎嚷嚷起来。

    当然,更尤为热闹的还在于那些识破陈清扬身份的乡亲。刚开始陈清扬始终戴着口罩,这会儿陈清堂已经出现并且认出了自己,却也没有继续装扮的必要,索性露出庐山真面目,让诸位自行揣度。

    “扬子,这是建安家的小犊子。这犊子不是在读书嘛?怎么会在这?”

    “可不是嘛,这一身警服穿得神清气爽,倒是成熟了不少,这一瞧少说有二十三四呢?”

    “这娃出息了?当大官了?管不得陈清堂这会儿敢回来,妈的,这当官的就没一个好货,除了包庇亲人,就是知法犯法!”

    无聊的八卦依然还在继续,而作为当事人陈清扬则在一旁尽情享受着那一张张风云变幻的脸颊。有欣羡,有嫉妒,有自怨自艾,有忿忿不平,同样也有人出生不逢时的感慨!然而,这管自己鸟事?要怪只能怪他们太过无知,要怪只能怪老天开眼!

    始终惜字如金,不肯说出一个字的陈清堂,突然站起身子,盯着陈清扬,沉沉说道:“笑!”

    自从重生以来,一直故作深沉的陈清扬,一直在扮猪吃虎,低调到让人咬牙切齿的陈清扬,这位家族观念极其深厚的半大小子,这位还在昏昏沉睡然而即将觉醒的巨龙,他果真裂开了嘴,朝着那群喋喋不休的相亲走了过去,只见他猛地将头昂得老高老高,嘴角不再是高深莫测的神情,而是肆无忌惮的笑靥。

    他笑了,张狂而又让人心生敬仰!

    然而,这决然不是结局,只是刚刚拉开一场战前的帷幕。陈清扬自前生便开始极度抑制的风骚这一刻突然喷而出,他就是一头披着斯的禽兽,又何须嘴上粘毛—装逼到底?那不是他的风格,真的不是!

    当年那个在大学里总喜欢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陈清扬;当年那个总喜欢抱着一把二手吉他在女生宿舍自以为潇洒地吹拉弹唱的陈清扬;当年那个刚刚追求到安蓝在磅礴大雨环绕操场狂呼滥叫的陈清扬,他究竟在这一刻生了怎样的转变,继续一如既往地低调做人,还是如同自己的堂兄一般猖狂无双?

    ps:今天第三更。新书《都市之王》欠兄弟们太多更新,少说有四十章,小风的承诺不会忘却,春节期间的繁忙导致更新太慢,敬请谅解。以后我会拼命更新,争取两个月内补欠兄弟们四十章。

    小风这两年欠兄弟们太多,尤其新书更新缓慢一直使我无颜面对兄弟姐妹们。作为一名老人,写过几本还算不错小说的写手,我真挚地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而我,一个普通的写手,将会一如既往地拼命码字,拼命更新,写好每一个章节回报大家。

    《都市之王》即将掀起一次次**,希望兄弟们坚定信念,小风依然会用永不断更,永不太监,永远坚持完本回报大家。真心祝愿每一位书友开开心心每一天,祝福平凡,但是情真意切。谢谢你们每一次的鼓励与批评!没有你们,就没有小风一本本小说的问世,没有你们,就不可能让我有在大年三十,大年初一依然坚持码字的毅力!

    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谢谢。让我们一起期待精彩!鞠躬鸣谢每一位支持过我的书友!

六十二章 牛叉的破案高手

    陈清扬那张高高昂起的头颅如若一把巨剑直刺苍穹,那张不可一世的脸颊写满了憧憬与向往。八年之后与自己堂兄再次重逢,他一语道破天机,自己确实想笑,恶狠狠地对这个世界狂笑一番。人性,无限扩张的**正充斥在陈清扬的头脑,看来先前的既定计划需要大刀阔斧地进行改动了!

    人们无尽的仰视之后,陈清扬缓缓转身,赶到那个叫娟子的女人跟前,将她**的身体负起,随后对着韩芳说道:“将死者身下的脚印收集起来,测量出具体的尺码和纹路,这个将有重用。”

    韩芳略微有些纳闷,问道:“陈局,现场已经遭到严重迫害,收集鞋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咱么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陈清扬微微摇头:“多此一举?在场群众虽然多半都已经赶到此处看过尸体,但是他们并没有勇气将尸体翻身,也就是说他们的鞋印只局限于尸体的四周,而尸体的下方则没有他们的丝毫印记。”

    “可是您怎么能确定一定会有呢?”虽然韩芳已经清晰见到密密麻麻的鞋印,但是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她当真想不通陈清扬是为何如此料事如神的!

    “很简单,这是根据人的心理判断而出的。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坏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往往会做贼心虚。抛尸者胡乱将尸体扔在山谷,这一带湿气较大,泥土具有粘性。歹徒在逃跑的时候明显见到自己的鞋印,因此出于掩耳盗铃完全是下意识地会将尸体朝着鞋印密集的地方挪动。你觉得我说得是否在理?”

    一阵无言的沉默,大眼瞪小眼,那张还算白皙的脸颊因为紧张和激动顿时变得一片潮红。震撼,绝对的震撼充斥在韩芳的心头,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实在太过霸道了点。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在他眼都演化成一幅幅无比庞大的画面,由点到线,最终勾勒出一幕画卷。这对韩芳而言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即便是自己读大学的时候,那业界公认的权威教授怕也难以作出这种大胆的猜测和论断。可惜自己大了他五六岁,不然倒是可以……

    女人的心扉一旦被不知觉地打开,那便犹如汪洋大海一般,想要阻挡其的澎湃是绝不可能的。女人天生的多愁善感和一种莫名的情愫纠结在韩芳的心头,她望着陈清扬的眼神,一时间竟然微微有些异样,毫无来由的好感宛如断线的风筝萦绕而开,飘来荡去,别具情愁。

    韩芳未曾吱声,事实上已然是说不出话来,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但是却又身居高位的常务副局长,她自肺腑地感到钦佩。尤其是先前已经将陈清扬认定为关系户,原本渺小如同蚍蜉,陡然间变得无比高大,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韩芳一时间压根难以接受。

    当然,韩芳的缄默并不代表着不会按照陈清扬的说法去做,经过对尸体下的脚印充分分析,韩芳提取到两双不同螺纹不同型号的鞋只。鞋的大小型号分别为四十三码和四十码。

    陈清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对着张涛等人下达一系列的命令:“第一,现场所有人,包括群众和警方人员在内,都必须如实测量出脚的大小,另外还要将现在所穿鞋只底部的螺纹提取出来进行详细的对比;其次,先行将尸体送往殡仪馆,不管如何死人终究是无辜的,这么大热的天,我们不能任由尸体腐烂;最后,这里距离陈家村的煤矿非常临近,而煤矿里常年是非不断,大家要将厂里所有人的鞋只大小提取出来,另外看看厂里最近少了哪些人,要将他们列入重点嫌疑犯之。”

    陈清扬此时经过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推断早已为自己赢得了十足的威望,此时在众人的眼陈清扬就像是天神一般,所说的任何一句只言片语都字字珠玑,让人不得不去认真执行。一时间数名民警驱车朝着煤矿赶了过去,而张涛等人则在忙着测量现场众人脚的大小。不过,众人却未曾注意到有一长相尖嘴猴腮的青年人趁着人群慌乱的当口,正要准备悄然溜走。

    这青年脸色显现出一阵阵苍白,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当自己分明地感应到肩部被人一把摁住的时候,浑身禁不住猛地一阵颤抖。下身一哆嗦,裆部顿时湿成一片。无可置疑的一点是,此人小便失禁,并且是狂喷的那种。

    那长相猥琐的年轻人,费了好半晌的功夫这才缓缓转身,努力地让自己保持三分冷静望着眼前如同铁搭般健硕的男人,胆战心惊地说道:“你找我有事?我这还等着回家呢!”

    陈清堂依旧是一脸冷漠的神情,只是手掌上的劲力缓缓吞吐着,压根未曾搭理此人。陈清堂朝着陈清扬努了努嘴,后者顿时领悟,亲自带着韩芳赶了上来,询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家住在哪儿?”

    “我、我叫赵晓六。颍上镇人。”陈清堂手上的力道何其之大,虽然连一成的劲力也未使出,不过赵晓六浑身上下早已如同散架般,到处是一篇酸麻之感。

    陈清扬示意清堂松手,笑着说:“别紧张,我就是想要了解一点情况。赵晓六是吧,你是颍上镇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俺在矿上当小工,来这里工作的。”

    “你穿多大的鞋子?”陈清扬脸上笑意顿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森严与肃穆。

    赵晓六视乎难以适应陈清扬陡然间的转变,吱吱呜呜就是说不出话来,陈清扬突然暴跳而起,抬手便是一记大风车式的掌掴,那一巴掌直愣愣地甩在了赵晓六的脸颊上,后者顿时拿捏不住,向后直直倒退,少说有三两米方才止住脚步,而此时他的脸上已经一片涨红,尽是一片红肿的血痕。

    陈清扬脸上寒光闪现:“想起来没?你究竟穿多大的鞋子?”

    “四十码,不,三十九的!我一直是穿三十九的。”

    陈清扬冷笑一声,对着清堂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一把将赵晓六拎起,不见他如何使力,赵晓六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呼啦啦地朝着半空飞逝而去。待到赵晓六即将落地的当口,陈清扬大手一抹,赵晓六随即跌落当场,摔在草丛之。而此时脚上的鞋只已然是不翼而飞。

    韩芳接过陈清堂递上来的鞋子,不禁微微皱眉,那双旅游鞋早已泥泞不堪,鞋散出一股刺鼻的异味,这对于柔弱的小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摧残的意蕴。

    韩芳度相当之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给了陈清扬准确的数据,脸上带着一丝欢愉,激动道:“陈局,结果出来了,这双鞋码号正是四十,并且鞋根部的螺纹与现场完全吻合。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说,这名叫赵晓六的人肯定和死者有解脱不开的关联。”

    这个结果陈清扬自然不会感到丝毫意外,冷冷一哼,朝着绰号麻六的龌龊男走了过去,只见他一把抓起麻六的衣领,抬腿一记恶狠狠的提膝,直直撞在了麻六的裤裆部位。

    麻六浑身传来一阵剧烈无比的痛楚,刚刚想要嘶吼,陈清扬早已用手帕捂住麻六的大嘴,狠狠说道:“你是怎么杀的人,和死者究竟有怎样的关系,给我从实招来!”

六十三章 这到底是为什么

    麻六在陈清扬的怒吼下,顿时双腿软,此时脑海一片空白,早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怪只能怪那个张久全实在太过狡诈,两人分了钱准备跑路的时候,那厮竟然要自己上前一探究竟。当时麻六是满肚子的怨言,说啥也不肯来,可张久全倒好和麻六玩起了心理战术,声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下可好,等待赵晓六的只可能是永无止境的牢狱之灾。

    赵晓六原本胆子就小,被陈清扬一惊一乍,早已没了半点神思,索性缄默不言。陈清扬此时大有动手打人的冲动,倘若不是顾忌在场群众太多,早已用皮鞭狠狠地抽这个心如毒蝎却又胆小如鼠的猥琐男。

    陈清扬之所以恨赵晓六,多半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参杂其,其次则是因为这个赵晓六使得他提前暴露了身份,这决计不是陈清扬所想要看到的场景。

    “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现场有你残留下的痕迹,尸体上有你的大量指纹,身下更是有你的鞋印,这可是杀人抛尸案!是要掉脑袋的!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赵晓六虽然六神无主,不过却也知道死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汗流滚滚的脸颊更加显得惨白,嘴咕哝一阵,猛然开口说道:“人不是我杀的,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负责……”

    赵晓六被陈清扬撬开嘴巴,当他完全是下意识地自我狡辩之后,顿时意识到失言,然而此时再想要收回,尤其是在陈清扬的跟前收回那自然是天方夜谭。

    陈清扬先是朝着众人拍了拍手,笑道:“很好,你能自己承认那再好不过!可以考虑有自情节,赵晓六,你是不是想要说自己并没有杀人,只是和别人帮忙处理些事后工作,比如抛尸?”

    是以至此,赵晓六已然没有隐瞒的必要。神情万分沮丧的麻六,一屁股跌倒在地:“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啊!和我真的没关系。”

    “是不是你的责任你说得不算,当然如果你不想被判死刑的话,最好还是从头交代。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托盘而出,这才是拯救你自己的唯一出路!”

    麻六深深望了一眼陈清扬,哆嗦着说:“如果我说了,我真的不会被判死刑?”

    “我可以用我肩膀上的警衔做担保,我从来不撒谎!尤其是对诚实的人。”陈清扬学着电视经常出现的镜头,朝着麻六递了一支塔山,亲自为其点燃。“抽吧,以后还能抽几回,那可是难以预测的事情!”

    麻六似乎从陈清扬的话找寻到一丝生机,猛吸了几口之后,终于崩溃心理防线,娓娓道来:“我确实叫赵晓六,绰号麻六,这一点我没骗你。这女的叫娟子,姓什么我不清楚,是徐二壮在四川打工的时候拐卖来的。据说这娟子是四川人,具体怎样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和这娟子以前也不太熟悉,就是经过张久全才认识的。”

    “张久全是谁?”

    “嗨,真他妈晦气!就是因为他,不是这个张久全,我怎么会在这儿!张久全和我算是同事,都在矿上工作,是个小头目。因为是老乡,对我一直还算不错,私下里给了我不少照顾。昨晚半夜我正在矿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张久全摸到了我宿舍将我叫出去,声称有大买卖要我做!当时他啥也没和我说,只说事成之后给我一万块钱,我一听有着好处连忙跟了上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麻六此时后悔不跌,不禁潸然泪下。

    陈清扬哪有心思听他废话,“说重点,什么是重点懂不懂!”

    麻六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当时我赶到的时候,娟子刚刚断气,身子还热乎呢。我见是个死人,心就打怵,声称自己退出。可是张久全不肯啊,他逼我说如果我不帮忙就辞退我的工作,还要将我今年的工钱扣下来。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人是张久全杀的?”

    “不是,肯定不是。他说是一个道上的兄弟!这人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叫强哥,好像平时对张久全不薄。张久全整日将这个强哥挂在嘴边,还给我洗脑说我之所以有今天这份工作完全是强哥的提携。我曾经问过多次强哥是谁,可是张久全的嘴硬啊,愣是不肯和我说。”

    陈清扬一双鹰眼死死盯着麻六的眼睛,见他一片坚定,倒是没有撒谎。不知怎的,陈清扬心头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张久全是自己破案的关键,但是结局似乎是张久全宁死不屈,死活不肯交代幕后指使人!强哥?强哥能会是谁呢?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在陈清扬赶到现场之后,案件取得极大地进展,更是牵出了两名从犯,距离破案也只是一步之遥!陈清扬清晰的思路,大胆而又精准的推测无不让人折服,少许还算有良知的村民连忙上前拉住陈清扬的大手,直夸他是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

    陈清扬无暇理会这些声称要为自己送锦旗,要为自己请功的乡邻,将麻六逮捕后火赶回了公安局。陈清扬即刻向杨军正汇报了案件的进展,杨军正原本见陈清扬刚刚离开两个小时就无功折返心很是不爽,刚刚换做一副阴沉的脸色,想要呵斥几句,突然见到陈清扬身后跟着一位身材极度壮实的铁塔般的男子。那人满脸肃穆之情,脸上完全是一片冷漠,像是死人的脸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怯意。

    杨军正在部队便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但是在这位铁塔男跟前,他长期养成的火爆脾气竟然在逐渐消退,他很清楚,单单是对方那魁梧到极点的身板和渺视一切的神态便足以让自己为之屈服。气势压倒一切,而更让杨军正深感悲哀的是,似乎那人子进屋后从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这是一种怎样的羞辱?

    杨军正脸上挂不住,却又不起脾气,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清扬,这位是?”

    “陈清堂,我堂哥!”

    “哦!认识你很高兴,年轻人吃得很壮实嘛!”杨军正笑着伸出手。

    然而面对杨军正的曲意逢迎,清堂丝毫不曾理会,缓缓靠着县长办公室的大门,双手环绕胸前,神情一片无尽的冷漠。一个小小的县长而已,在陈清堂的眼算个鸟!

    陈清扬见杨军正脸上挂不住,只得暖场道:“杨叔,这厮打小就这样,您别理会!我这趟来有事汇报。案子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现在一名从犯已经落,一名从犯正在实施抓捕。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军正脸色稍缓,听闻清扬即将破案,心舒畅,赞赏道:“不错,果真大有前途!有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一点省委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赶到这里,所以竭尽全力全破案才是当务之急的头等大事!”

    陈清扬刚刚想要开口,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走到杨军正跟前恭恭敬敬说道:“杨县长,这是从香港拍来的加急电报。”

    杨军正当着陈清扬的面拆开电报,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按原计划行事,购置地皮一事不容商榷,倘若不然,将取消此次投资计划!无事勿扰!”

    杨军正与陈清扬的脸色几乎是同时阴沉了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裂隙,但是在某些方面的核心利益上还是保持一致的,尤其是欧阳碧华收购建厂所用的土地上,更是坚定地站在统一战线。而两人辛苦忙碌数日,费了无数心机所换来的却是欧阳碧华无情的拒绝,这怎能不让两人心寒无比!

    杨军正几乎是一拳轰在办公桌上,狂吠般地对着陈清扬咆哮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欧阳碧华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翻脸,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六十四章 一夫当关的怪物

    杨军正的暴跳如雷并未使得陈清扬情绪上有丝毫变化,早在这之前,陈清扬就曾预言过欧阳碧华未必会同意地皮选址改迁的方案。毕竟欧阳碧华此举并非完全是意在赚钱,贸然将计划改变这与欧阳碧华本意相差太大,后者自然不肯轻易妥协。陈清扬虽然对杨军正的咆哮甚是不满,却依旧选择了忍让,而陈清堂此时却不干了。

    陈清堂原本依靠在房门上的躯体如同幽灵般猛然挺立而起,一个箭步瞬间赶到杨军正跟前,大手如同蒲扇一般展开。事实上陈清堂只是展开手掌,手上并未有丝毫的动作,不过却宛如雄鹰展翅一般,有着难以比拟的霸气与澎湃。犀利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壮硕的身板,浑身上下透着的雄浑气势,常人只要拥有其之一便足以笑傲天下,而一个人完全具备了以上所有的一切,那将会有着怎样的惊心动魄?

    至少,曾经在部队厮混过,退伍后担任县长十余年的杨军正被彻底击垮,甚至在陈清堂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陈清堂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如同腊月寒冰,让人不寒而栗。大手紧紧一握,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当然,陈清堂还犯不着对杨军正动粗,右手虚空一握后,猛然抬起重重砸在杨军正的办公桌上。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三人皆是缄默不语,杨军正脸色刷白,犹如死里逃生一般,陈清扬并未对清堂的举动有丝毫不满,相反始终保持着波澜不惊,而后者完全是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时间滴滴答答流过,突然就在陈清堂拳头拿开的当口,办公桌传来一阵阵吱嘎吱嘎的声响,那实木老板桌应声而碎。

    让人深感惊诧的决然不是陈清堂一拳轰碎办公桌,而是那硕大的桌子顿时化作一丝丝细末。窗外风溜进室内,轻风拂过,阵阵木屑飘扬而起,如同樱花雨般纷纷洒洒。意境深远,却夹杂着一种触目惊心!

    彻底的震撼,彻底的惊愕,彻底的绝望!

    一拳轰碎一张桌子,或许在国这种人可以找出成千上万,但是能仅仅一拳便将整张桌子砸碎,并且使其化作木屑的人,全国能有几何?

    他,陈清堂,终究是人,还是怪物?

    杨军正扑腾一声跌倒在自己的座椅上,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陈清堂不屑地瞥了一眼杨军正随后自顾自地靠在房门上,仿佛这里一直风平浪静,未曾惊起半点涟漪一般。

    杨军正足足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才让自己恢复平静,不过说起话来舌头依旧打卷:“清扬,你看眼下究竟该如何是好?”

    “拖!一拖到底!不要在这个时候一味穷追不舍,过分的逼迫只能说明自己底气不足,而这样以来更容易使得对方对我们产生怀疑。索性不加理会!案子我会尽快办理,你要的东西我也会尽快交给你。”

    杨军正缓缓点头,直到陈清扬兄弟二人转身而去,这才缓过神来。然而当他定睛一看,那扇木门已然凹陷下去,几近破出一大窟窿的时候,心又开始了翻江倒海的挣扎。

    就在陈清扬坐在自己临时的局长办公室思索如何才能获得欧阳碧华的信任时候,房门敲响,张涛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陈局,不妙了,大事不妙了!”

    陈清扬悠然抽烟,虽然诧异,却强作镇定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慢慢说!”

    “张久全那只老狐狸跑了,说来真是倒霉,开始的时候您让我去矿上调查,在路上我就恰好遇到了张久全。妈的,可我不认识他啊!我竟然还问他,煤矿办公室在哪。就是他本人给我指的路,我刚刚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您就派人通知我说案情取得进展,要我火赶回。在路上我才知道是赵晓六和张久全合伙作案。等我赶到办公室,提取身份证件这才现原来在矿上给我指路的人正是张久全!我当时不敢有丝毫耽搁带人再次折返,然而却听到一则消息。张久全跑了!就在我去之前的一个小时内。”

    陈清扬淡淡皱眉:“跑了?谁提供的这个消息,去的哪儿?有随行者吗?”

    张涛还算有点能力,这些事情也调查个一清二楚:“去了市区,具体去哪不知道,据说是背了一个行李包。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是一个普通员工,他和张久全是室友,这事儿千真万确!是他亲眼目睹的。”

    陈清扬沉吟片刻,并未着急下定论,也没布调兵令,只是问道:“张涛,如果你杀了人选择跑路的话,你会带些什么?”

    张涛似乎听出了陈清扬话的意思:“反正我不会带这么多行李!到时候跑路都不好跑。”

    “不错,所以张久全带的不是行李,很可能是现金!并且数目不少。一个杀人犯不可能有心情去收拾东西,带上几件换洗衣服,他既然决定逃跑,那脑海就只有跑路这么一点思维。不过,跑路需要钱,这行李包里装的是钱铁定无疑!张涛,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假如你是一个小工的话,你怎样才能在短短片刻之间弄到大笔现金?”

    见张涛沉默不语,陈清扬接着说:“我提示你一点,这个叫张久全的人只是从犯,负责抛尸,人不一定是他杀的。而他之所以愿意做这项高风险的事情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钱!从这可以判定出,张久全并非是个富人,至少不可能富裕到随身装有大量现金的程度!”

    张涛猛然一拍大腿,顿时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张久全的钱肯定是从矿上拿出来的,而唯一能在片刻时间里就搞出大笔现金的只可能是财务科!”

    陈清扬笑了,“孺子可教!你去申请搜捕令,立刻搜查财务科,务必要拿到今天矿上生的所有财务凭证,记住一定要原始凭证!”

    “为什么要原始凭证?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处?”张涛的思维实在跟不上陈清扬,关键时刻终究还是卡壳了。

    “对于会计人员来说,他在做账的时候,尤其是在登录明细账的时候必然会牵扯到原始凭证。你想,张久全能在瞬间搞到这么多钱肯定是有大人物出面才可能办到,一般想要在财务科预支款项,必定要单位领导的亲笔签名。你拿到了原始凭证,那便等于知道究竟是谁签的字!现在,我就要问你,谁会在这个非常时刻着急为张久全担保大笔现金呢?”

    张涛的思路瞬间由浑浊变得一片清晰,他也终于明白了陈清扬的用意,此时对陈清扬的佩服更是五体投地!仅仅通过一个包袱就推测出这么多的论点,谁如果胆敢说陈清扬不是破案奇才,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料,张涛必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和那人拼个你死我活。毕竟毕业多年来,陈清扬是第一个能让自己心服口服的人!

    张涛满面春风,连忙跑去办理搜捕令,然而就在他出门不久,陈清扬不由得叹息一声。

    陈清堂转过头,看了一眼清扬,后者说道:“张涛这个人是有点小聪明,但是镇不住场子,这件事情他办不成,也不可能办成。你去趟吧,注意控制情绪,你十二三岁的时候一拳就能轰死陈怀友家的牛犊子,如果起飙来,那煤矿也就废了!”

    刚刚还在县长办公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陈清堂,此时竟然温顺地点了点头,迈着箭步,转身而去。神态对陈清扬极尽驯服。当然,这个世界上最能打的人或许并非是陈清堂,比陈清堂牛叉的也必定多不可数,但是真正能制服陈清堂,并且让他心甘情愿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只有三个。

    一个是自己此生最尊敬的老者,那个号称普度活佛的活神仙;另一个则是抚养自己成*人的大伯,而最后一位便是那个总爱在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的陈清扬。

    他是王,而他则是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并且是唯一一个不用提防,而战斗力却又足以震慑千军万马的头号猛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得便是陈清堂了!

六十五章 又一个超级偶像

    陈清堂不是怪物,但却有着怪物一样庞大的身躯,那健硕的身板像是一堵城墙般,搁在谁跟前也会异常扎眼。两米一十的身高坐在宽敞的吉普车里,头顶几乎触及到车篷,在陈清堂刚刚上车的一瞬,能分明地感应到车轮子随即瘪了下去,由此也不难看出这是一头怎样的庞然大物。

    张涛这个马屁精得知这位壮汉是陈清扬的堂哥后,整个人也变得热情起来,倒不是想要溜须拍马,只是对陈清扬深感好奇罢了。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遍有关于陈清扬小时候的故事,然而让他深感丢脸的是,直到下车的那一刻陈清堂也未曾说过只言片语。只是缓缓闭目,悠然养神,神情恬淡,倘若不是长相实在太过凶悍,却也可以用姿态万千形容。

    众人下车,十余人前赴后继,气势着实不小。尤其是其一个虎背熊腰,高出别人整整一头半,重达三百余斤的级肌肉男更是让人有种巍巍高山的感想。

    张涛身旁有陈清堂坐镇,心颇感踏实,满脸激愤地朝着矿上走了上去。门卫按照惯例询问来人身份,张涛皱眉道:“老子穿着警服,你看不见还是咋的?少他妈废话,我找你们领导有事儿谈!赶紧开门。”

    那门卫听闻张涛身份后,出奇地镇定:“警察?警察怎么了?警察就高人一等啊!我告诉你,别说是警察,即便是军队来了也不好使!你们不能进去,赶紧走开。”

    张涛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刑警,但经他手上还真办过不少案子,牛逼人也不是没见过,像这般蛮横的保安,如此肆无忌惮的还真是头一遭儿!

    张涛也不再拿警察身份耀武扬威,从怀掏出搜查令,说道:“这是县检察院颁的搜查令,责成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前来搜查。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强加阻拦都是违法,都是在妨碍公务,我局有权对其实施抓捕。”说话间张涛从口袋里掏出精光闪烁的手铐,在那保安跟前晃了晃。

    保安见对方动真格了,心略微有些慌乱,不过想到老总刚刚再三叮嘱不计一切代价阻止任何警方人员进入内部的命令,还是强忍道:“我说不行就不行!管你什么狗屁检察院,刑警队的!我可告诉你,今天我们矿上很多机床出现了故障,现在省里的专家正在排除安全隐患。瓦斯爆炸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一不小心是要死人的!在这关键时刻,你们如果强行进去捣乱,一旦生事故谁能负责?”

    张涛见那人义正言辞的拒绝,心也没了个底儿,难道矿上真在搞什么狗屁机床维修?可是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偶像陈清扬,陈副局可是对自己百分百的信赖,更主要的是陈局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以后的仕途自然是一帆风顺,自己好不容易博得一丝好感,以后指不定能沾光财,说啥也不能给陈局掉链子啊!

    受到陈清扬的精神领导,张涛陡然一声狞笑:“放屁!我今早来的时候你们煤矿还在正常运转,现在就他妈搞安全维修?你当我是愣头青!我正式警告你,任何人胆敢阻拦我,所等来的必然是法律的严惩!”

    说话间张涛大手一挥,身后一帮小喽啰一拥而上冲到煤矿大门外。煤矿上的大铁门,少说有两米来高,十余米宽。并且采用不锈钢制造,大门异常结实,想要强行入内无疑是天方夜谭。张涛等人用力推了推,大铁门纹丝不动,一来二去张涛火了:“狗娘养的,搞什么东西,快给老子开门!”

    那一群门卫见阻挡不得,索性不加理会,将传达室的防盗门反锁,一伙人悠然自得打起扑克。对外面张涛的吆喝声不理不睬。

    张涛一张脸蛋涨得通红,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崽子有种,老子这就回去申请特警拿火箭炮来,跟老子玩,今天就让这帮***长长见识!”

    张涛想要折返,却被陈清堂一把拦住,还未待张涛反应过来,陈清堂陡然间狂奔而起。陈清堂的度十分之快,犹如电光火石,又若风驰电掣,那陡然间的爆力少说达到每秒十米左右的度。值得一提的是,这是陡然间的爆力,而不是经过缓冲后所达到的极限值。更值得一体的是,他是个庞然大物,一个体重足足有三百斤重的级壮汉!但是倘若你目睹了他诡异的身法,狂风骤雨般的奔跑带动的气势,你会现,这个世界足以让你古井不波的心扉,瞬间达到翻江倒海的程度!

    轰隆一声,就在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厚度足足有五厘米的精钢打造的大门突然应声而碎,露出一个庞大的窟窿。至少一辆越野车还是可以轻易穿越的。而反观陈清堂,则犹如天神一般,直愣愣地矗立在房门的另一侧。甚至众人在他身上还见到一块块钢片。

    现场没有人看清陈清堂究竟是怎样穿越过这道号称用“俄制Bm-o”龙卷风式火箭筒都无法穿透的铁门,不过自己一推之力却无法撼动铁门丝毫的事实是不假的,而陈清堂却凭借一击之力,并且是用**撞开这道防线的事实是**裸的,那陈清堂究竟比自己强悍多少?

    这笔账,很难有人能算得清楚!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张涛在内今天又多了一个级偶像,一个可以穿越一切铜墙铁壁的壮汉,他就是陈清堂!

    就在众人还处于极度惊愕的当口,当事人悠然转身,那如同蒲扇的大手挥了挥,众人顿时领悟,一个个越过大门,朝着财务室赶了过去。

    当然,处于神经极度过敏的绝对不只是张涛等人,刚才那个和张涛叫板的保安队长同样亲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幕。他嘴的香烟已经燃烧到嘴唇上,不过火燎的痛楚却依旧难以让他恢复半点平静,当下连忙一把抓起电话给上头拨了过去。

    只是不知,这样震撼的一幕,究竟会在心头存储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而活一辈子?而那个铁塔男莫非就这么一点穿墙术的本领?在他身上究竟还有着怎样的秘密?

六十六章 猖狂之极的大憨

    进得煤矿大院,只听到处皆是一片机器轰鸣的声响,此时一辆辆大型解放牌农用车正停在矿洞外,准备拉货,和刚才保卫所说的此时矿上停工正在排除安全隐患的言辞迥然相异。

    陈清堂虽然没有半点警衔,但是绝对是在场众人之的核心领导人,先是因为他的身份,陈清扬的堂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足以掌握张涛等人的生杀大权。其次,陈清堂刚才所表现出的实力足以震古烁今,众人心对其无不佩服之极。不过,陈清堂天性孤僻,一年到头难说几句话,众人即便是盼星星盼月亮想让陈清堂领导自己也是难以企及的事情。

    陈清堂不愿做出头鸟,那这个重担自然落在了张涛的身上,张涛摸了摸自己那一小撮儿稀疏不堪的胡须,咂摸咂摸嘴巴,屁颠屁颠跑到陈清堂跟前,恭恭敬敬道:“陈哥,我看咱们还是不通知这里的经理了吧?直接到财务科搜查,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您觉得呢?”

    这一次陈清堂一反常态,竟然木讷地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未曾开口,但是这一个动作无疑也表明已然理睬张涛。能得到偶像的肯,张涛心底气更足,大手一挥,带着众人朝着财务室赶了过去。

    煤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国内排不上号,但是在东三省还有着那么点的影响力,虽然坐落在村庄,直接管辖者却是省监察局。由于业务量繁冗,财务科的会计人员着实不少,五六十号人此时正在拨弄着算盘珠子,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张涛重重敲了敲门,说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是!”一个戴着眼镜,身体消瘦的年人开口回道。

    “你好,县局刑警大队的,敝姓张,单字涛。你怎么称呼?”

    年人听闻警察来访,微微皱眉:“韩东,财务科主管。”

    张涛从皮包里再次抽出搜查令,正色道:“这是由检察院颁的搜查令,请你过目,如果确信不是伪造,那么现在现场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了。”

    韩东脸色顿变,惊诧道:“我们犯了什么罪?这可是一家市值十亿元的大企业,是归于省厅掌管的。一个县级检察院便擅自下达搜捕令,这似乎有些过头了吧?”

    张涛丝毫不做退让:“过头?怎么会过头呢?这里可是在开原境内,县检察院有权利颁搜捕令。请你们立刻出去!”

    “混蛋!这里可是一家企业的核心机密,所有的账目都是私人财产,你这样做简直是**裸的强盗!相信你应该清楚梁先生的能耐,当真以为这是一个小小警察可以担待得起的吗?”

    韩东的威胁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对于这一点,张涛也认同,不过他还是泰然说道:“身在其位,没有办法,请让开!事实上我对你们的商业机密不感兴趣,只是想要追查一样东西。如果你能将今天的所有预支账目给我,一切都好说!”

    一个企业的会计主管倘若不是领导的绝对心腹,说给谁听估计都会笑掉大牙,而韩东能坐在这个位置,能掌管数亿的资金,又岂是一个仅凭三言两语就可以忽悠过去的小角色?

    “放肆!企业的账目你无权过问,立刻出去!否则我将会直接把情况反映到崔秘书长和张市长那里,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张警官,这不是你一个警察可以染指的地方!请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涛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心一顿,问道:“崔秘书长和张市长是谁?”

    “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崔枯秋,全国人大代表,张嘉源市长。怎么,这两人,您张警官没听说过吗?”

    张涛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即便是有陈清堂在场,却也难以抑制住内心那丝惧意,心狂跳不已,脸上也升起一丝刷白的色彩。

    “张警官,您是识时务的俊杰,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就在张涛犹豫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只见外面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群,少说也有数百号人此时个个手持铁锨、镐头、钢管矗立在门前。而一个赤着膀子的人则站在最前面。这人张涛认识,梁富强的贴身保镖马向前,绰号大憨,据说梁富强有一次得罪了道上的大佬,被二十余号人追着砍。大憨赶到后,赤手空拳将这二十余人一个一个打倒在地,更尤为神奇的是大憨本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咣当一声,大憨绑在手腕上的钢刀毫无征兆地砍在了防盗门上,激起一串电石火花,瞪着眼睛问道:“韩哥,哪个狗犊子敢来抢钱!莫非是不要命了吗?”大憨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盯着张涛,这火儿自然是对着张涛撒的。

    张涛和大憨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过当着数百号人的面前,要张涛做孬种,他还真办不到。警校里那点仅存的傲骨此时喷而出,从腰间掏出配枪,吼道:“我草你大爷的,都他妈想造反是不是?老子是刑警,是来查案子的,哪个狗东西不开眼想要尝尝子弹是啥滋味儿,尽管来!”

    大憨并未想到平时在老总跟前油嘴滑舌,总喜欢拍马屁的张涛此时竟然胆敢拔枪。这大憨终年在刀口上过日子,见识的血腥场面不能算少,这会儿见张涛拔枪却也没有太多惧意。不冷不热地说道:“佩枪不是让你用来恐吓群众的,我们听说有人来矿上打劫,这会儿赶来是想要制止犯罪。怎么你难道当真想要硬抢?”

    “这是搜查令,少他妈给我扣帽子,我现在终于知道陈局的眼光有多深远了,幸好有搜查令,不然这会儿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憨眼闪过一丝质疑的神色,朝着张涛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搜查令?我看看,看看这究竟是真是假!”

    张涛毫无防备,连忙伸手递了上去,然而让他难以想象的是大憨看也未看,抬手便撕,不到片刻的功夫。那搜查令已然被撕成一张张碎片。张涛连忙想要去夺,却不想被大憨一把推倒在地。只听大憨说道:“现在你还有搜查令吗?兄弟们,这人公然入室抢劫,咱们将他捉来向矿长请功好不好?”

    人群受到鼓动,大憨平时人气又高,这会儿众人丝毫未曾犹豫挥舞着手的利器朝着张涛等人冲了过来。大憨身手不错,一个纵跃奔跑到张涛跟前,使出擒拿手捏拿张涛手腕,后者吃痛,手腕一松,那把五四手枪顿时跌落在大憨手上。

    大憨哈哈大笑,突然将手枪指在张涛的脑门上,肆无忌惮地笑道:“张警官,你不是有枪吗?你说,这枪如果朝着你的脑门打上去,你会不会被爆头而死?我真的很期待见到你被爆头的场景!”

    张涛脑门顿时大汗淋漓,望着黝黑的枪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然而就在大憨仰天大笑的当口。场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声响,众人脸上生出一丝骇然,只见一座如同小山般壮硕的身躯,挡在了张涛的跟前。

    那人身形异常魁梧,两米多高,胳膊上青筋暴起,比常人大腿还要粗壮不少。只见他猛然抬头,眼神如刀,狠狠地掠过众人脸庞。即便是大憨也被这魁梧大汉所释放出的气势所震撼,不过仗着人多,还是喝骂道:“***,草你大爷,不想死赶紧滚开!”

    突然,陈清堂双眼圆睁,眼精光顿显,那如同铜铃般大小的眼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憨骂了陈清堂一生最尤为敬重的人,那个无比贫穷饱受风霜的大伯陈建安!向来对亲人呵护备至的陈清堂会轻易放过辱骂了自己至亲的大憨吗?两人之间又将掀起怎样一段血雨腥风?

六十七章 巨神一样的猛男

    陈清堂眼的怒火炙热地燃烧着,在场众人心无不生出惧意,毕竟陈清堂的魁梧就好比是一座山峦般,想要轻易撼动分毫,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粗壮如同石柱的铁臂,想要将一棵百年老树连根拔起,也决计是轻易之极。

    清堂瞪视大憨足足一分钟后,突然开口,那声音雄浑粗犷,并且是相当标准的普通话,与张涛先前心所想的哑巴迥然相异:“畜生,你骂谁?”

    “草你大爷,我他妈骂的就是你,怎么着有意见啊!”大憨心虽然有丝丝寒意,但是当着这么多的兄弟面前,自然不肯服软。硬着头皮喝骂道。

    陈清堂不再说话,突然展开一对铁臂,随即一个旋风式的摆臂,那一双臂膀像是螺旋桨般出刺耳的破风声响,陈清堂的身法迅捷到了极点,几乎在风声响起的一刻,人影赶到,巨大的轰鸣声激荡而起,那如同碗口大小的拳头朝着大憨的胸膛狂奔而去。

    大憨心有意想要和陈清堂一较高低,索性不加丝毫退让,扎了个马步,气运丹田,拳头对准陈清堂全力而出。砰地一声,众人只见一团影壁打自己眼帘一扫而过,压根来不及看到眼前的物什,那团缩影朝着财务室硕大的保险柜撞了上去。

    哐当一声刺耳的重金属所出的声响将众人的神思拉了回来,众人定睛一看,那团缩影并非是旁人,正是当年叱咤风云在矿上享誉极高的大憨。不过此时的大憨早已无法与当年的英勇相提并论,只见大憨浑身是血。脸上额头上遍布血迹,他此时双眼突兀而出,眼球几近崩裂,不过眼神所望着的方向正是那铁塔般高大的男人陈清堂!

    清堂突然做了一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动作,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那神情貌似在说:“真的抱歉,遗憾之极,没能控制好力道,这一拳打重了!”当然,凭借陈清堂的性格,想要让他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那显然是在痴人说梦。

    就在众人彷徨无助的时候,大憨身上突然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随着最后一声脆响,只见大憨的右手掌连同着五根手指头突然跌落在地,最后只见一根根手指头与手掌相互剥离。像是刻意摆设好一般,恰到好处地将光秃秃的手掌围拢一处。

    无尽的震撼与血腥充斥众人心头,在场众人无不浑身猛地一阵颤抖,看着大憨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然而他们随后齐刷刷地将目标钉在了陈清堂的身上,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同情而是一种**裸的愤怒。

    陈清堂猛地昂头,用眼神挑衅众人,神情张狂,不过其又参杂着一种然的霸气。这种霸气绝对不是大憨这种小角色可以比拟的,后者撑死释放出的也只是一股王八之气。

    勇猛的大憨,众人心原本的散打王此时却难以承受陈清堂的一击之力,陈清堂那桀骜不驯的神情以及然的气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般搁置在众人的脖颈上,想要越,着实有着太多的不可能。

    陈清堂并未理会众人,径直朝着摔倒在地的大憨走了过去,只见他双手一挥,原本对大憨还算忠心耿耿的手下各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天空深处飞扑而去。不过,不是飘飘洒洒的隽永,而是大起大落的澎湃!

    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五六名壮汉被陈清扬随手扔到人群之,砸数人,一时间响起了一连串的哭天抢地的惨叫声。陈清扬看也未看众人,只是将大憨高高举起,一只手举到半空之。陈清扬抬手便是两扇耳光,力道之大宛若天雷攒动,单单是这两个耳光寻常人早已晕厥过去。大憨此时气血翻涌,也已接近奄奄一息。

    陈清堂呸了一声,唾沫星子直挺挺地喷在了大汉的脸颊上,“还骂我大爷吗?”

    大憨挣扎了一下,还想逞强,却不想陈清堂突然伸出食指和指朝着大憨的口探了进去,只见大憨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双腿用力地瞪着,不过却始终难以撼动陈清堂一只手掌的力道。

    陈清堂望了望地上一颗颗还算洁白的牙齿,心甚是满意,拔牙这么艰巨的事情陈清堂还是第一次做。不过他倒是很欣赏自己的手法,没想到自己还有做牙医的潜质。大憨那满嘴整齐的牙齿被陈清堂一颗接着一颗地拔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扔在了地面上。只见陈清堂缓缓抬起脚,用力地碾了碾。等到陈清堂抬起脚掌的时候,牙齿已然被碾成粉末。

    然而这并非是结局,陈清堂双指再次插入大憨的嘴,这一次拔下的不再是牙齿,而是一根鲜红鲜红,沾有浓浓血迹的舌头。这一幕惨绝人寰,即便是张涛也不由得在此时毛骨悚然。

    眼见陈清堂想要故伎重演,大憨的铁杆手下顿时一声大喝:“大家一起上,干掉这头牲畜,不能让大憨哥就这么被他折磨死啊!!!”那人声音刚落,顿时刀叉棍棒的声音炸裂而开,只见人群攒动,无数人朝着陈清堂狂奔而来!

六十八章 兽血燃烧的激情

    陈清堂宛若杀神一般,此时右手已然沾有大片血迹,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向下滚落,尤其是一双猛兽的眼睛更是诠释着浓浓的杀机。对于眼前这些爪牙,陈清堂似乎压根不曾放在心上,拳头一紧,对准躺在地上的大憨便是狠狠一拳。

    一阵清脆而又刺耳的骨裂声音贯穿当场,所有人完全被陈清堂的勇猛所震撼。肋骨少说断裂十余根的大憨此时完全丧失一切斗志,巨大的痛楚蔓延全身,痛入骨髓所带来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那双原本晶亮的眼神一片涣散,充斥着无言的哀伤。

    此时大憨的手下已经蠢蠢欲动,只见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抡起一把硕大的镐头朝着陈清堂的后背狠狠砸了过来。陈清堂丝毫不加理会,一把拎起散了架的大憨,随手朝后一挥,顿时那锋利的镐头直愣愣地插入大憨的肋骨之。

    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水喷涌而来,直刺陈清堂的双眸,陈清堂虽然体型笨重,但是身手却异常敏捷,硕大的头颅猛地一缩,脚下一扭,头颅猛地偏转方向朝着偷袭之人的胸膛狠狠地撞了上去。这一击少说也有百斤之重,陈清堂的铁头功已经有十年的气候,当真有开山碎石之功效,那人被陈清堂一击击,脚下步伐异常浮虚,忽觉身上轻飘飘的,却已直直飞奔而去。那人跌落当场,砸身后人群,随之又是一阵哀嚎惨叫之声。

    陈清堂这次并未再给对方先制人的机会,庞大的身躯猛地扭转,脚下力,人如飞箭一般,倏地穿梭到众人之。陈清堂手上力道实在太大,再者眼前这群人多半都是无辜群众,陈清堂不想伤害无辜,当下抄起一根钢管,尽朝众人腿弯舞去。不过这般打法对陈清堂而言实在有些费劲,他原本身高就比众人高出一头之多,再者钢管又异常短小,想要击他人腿弯,则必须猫下身子方能做到。

    陈清堂佝偻着腰身,将手钢管舞得密不透风,那钢管因为移动度太过敏捷,在众人眼只留下一片片刺眼的光影,压根难以望见分毫。只见陈清堂手钢管疾点一人手腕,那人吃痛,手腕一松铁锹跌落在地。陈清堂抬起一脚,击那人腰身,顿时那人朝着人群炮轰而去。因为力道实在太大的缘故,此人身后数十人跟着遭殃,二十余大汉齐齐用力依旧难以阻挡此人向后退缩的力道。由此也不难看出陈清堂手上的劲力究竟达到了一个怎样的恐怖程度!

    陈清堂四周完全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人倒下顿时又有数人蜂拥而来,众人皆是抓住了陈清堂不肯滥杀无辜的心态,各个竭尽全力拿着手的利器朝着陈清堂周身要害刺去。那肥硕的身躯不时左突右进,双方打得煞是好看。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场少说跌倒有百人之多,而陈清堂依旧如同猛虎般骁勇善战,仿佛那铁臂总有使不完的力气。陈清堂浑身早已被鲜血染透,衬衫完全变成鲜红色,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之,让人阵阵作呕。至于大憨也早已被人送往医院。陈清堂见不再有人胆敢上前,随后出一声冷哼,将手的钢管猛地朝着众人扔了过去,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一片慌乱。待到众人避开钢管,定睛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钢管此时已经极度变形,精钢打造的钢管周身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其。尤其是管口更是被消磨成尖形,而手柄的位置则突兀地彰显出五根手指印的形状。陈清堂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这一点无人得知。但是足足有上千人目睹了刚才惨绝人寰的一幕,那健壮到不能再强悍的野人,像是一头愤怒的黑熊般,将众人打得七零八落。那可是面对数百人的围攻啊!

    陈清堂丝毫不曾理会那群早已目瞪口呆的围攻者,只是用手拍了拍上衣,可惜早已沾满血迹,这让陈清堂不由得努了努嘴,眼满是厌烦的意味。

    张涛早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从警校毕业这么多年,这种阵势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不仅仅有无比的震撼与畏惧,更有一种兽血沸腾的漏*点。当年,自己还是初生的时候,就曾经在小说无数次地意淫过,想要学得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以后行走江湖。这也是当初他之所以报考警校的动力所在。然而事与愿违,当他真正走向社会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痴心妄想。所谓的强者,最终的结局都是付出血的代价,社会性质早已将一切的梦想扼杀在摇篮之!亲眼目睹了无数权钱交易的张涛,仿佛是百毒不侵一般,除了油嘴滑舌,而今一切义薄云天的观念早已弃之不顾。

    一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你去和别人谈论梦想,这不过是让他人嗤之以鼻的笑料而已。然而,此时此刻,就在陈清堂凭借一人之力,将对方数百人打得四处逃窜的时候,张涛再次意识到当年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似乎在今天已经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

    张涛又一次在血腥与暴力之找寻到自我,心长久的梦想在此时与陈清堂的勇猛无匹产生共鸣,这会儿张涛看着陈清堂的眼神完全是彻头彻尾的膜拜。甚至,即便是陈清堂现在让这小子去死,恐怕张涛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陈清堂恰到好处地赶回自己一方的阵营之,张涛早已脱下警服,想要自己的偶像换件衣衫,然而他的手忙脚乱得到的却只是陈清堂的哑然苦笑。张涛不明所以,过了好大会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嘛,陈清堂身高两米一十,腰围少说三尺五开外,自己所穿的衣服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陈清堂走到张涛跟前,满脸是血的他,突然张嘴问道:“会不会给我二弟惹下麻烦?”

    这是陈清堂第一次主动和张涛说话,张涛顿时感觉到眼里阵阵金光闪现,仿佛是命运之神突然降临在自己身畔一般。张涛脸上露出一丝正然之色,朗声说道:“不会!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命令你去做的,如果当真涉嫌过失杀人,这个罪责也应该是我抗。陈局是陈局,我是我!”

    面对张涛傲然的神态,陈清堂甚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说。张涛仿佛是受到莫大的鼓舞一般,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兄弟们,给我仔仔细细地搜,务必将今天所有的资金流向查个清楚,不管背后的那人是谁,都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张涛所带来的十余名警察,多半都是一些年轻的警员,刚从学校里出来,骨子里大多有着嗜血的习性,眼见陈清堂如此神勇,个个受到鼓舞。当下应了一声,朝着保险柜走了过去。找到现金账簿后,一页一页地翻查起来。

    从始至终,大憨所带来的人再也未曾出半点异议,即便是那个先前目无人的韩东也不敢轻易吭声。毕竟,老板对自己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一阵忙碌之后,张涛终于在一大堆件查找到一张预支款单,上面**裸地写着二十万的资金。然而就在张涛看到下面的签名时候,心顿时猛地一阵咯噔,他实在无法想象此人是如何和那个叫娟子的女人牵连一块的!

    不过对方并未给张涛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人究竟为何会对叫娟子的女人痛下杀手,只见门外一阵熙熙攘攘。随后大批身着防弹衣,手持盾牌的武装特警冲了进来。更尤为骇然的是,他们手持有枪械,统一装配的mp5微型冲锋枪,在对方数十位特警布置完毕,只见一群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当张涛见到这群人的时候,脸上顿时一片刷白,脑唯一所残留的意识便是:竟然是他!

六十九章 我要开枪毙了你

    在当时那个年代,见到全副武装的特警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尤其是整整一个支队数十名特警突然手持冲锋枪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与买福彩头等奖的几率几乎持平。

    张涛等人无不流露出一份骇然之色,身为警察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同行所包围。对于张涛而言,今天所经历的场面足以让他终生难以忘却。一个力大如牛,神乎其技的陈清堂已经需要他用很长的时间去慢慢消化,而此时突然出现的人群则好比是火上浇油一般,瞬间将他心理承受的极限再次提升了一个台阶。

    在众人之,能始终做到心如止水,仿若老僧入定的人,那必然是陈清堂无疑。这匹陈家村的村民口所谓的野种,从梁富强等人进入财务室的那一刻起始终保持着原先那副神情。淡然,从容,还有一丝冷眼旁观的意味。像是在看一群人在耍猴,充满了戏谑之情。单单是这份闲情逸致,就足以让人钦佩得五体投地。

    张涛腿弯颤抖良久,这才换上一副笑脸,朝着一干特警迎了上去:“误会,这是误会!咱们是自己人,这是我的警官证。实际上我是前来办案的。兄弟们先把枪放下,这玩意一旦走好可就不好玩了!”

    那群特警丝毫不曾买账,相反齐刷刷地将枪眼对准张涛,张涛心叫苦不迭,此时再也不敢吭声,只得老老实实地拿着那张警官证,像是在捧着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双手颤抖不已。

    梁富强眉宇间夹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缓缓走到张涛跟前,突然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道:“姓张的,你可认得老子!”

    张涛被梁富强狠狠打了一巴掌后,整个脸颊上印上五根鲜红的手指印,然而**上的疼痛倒是次要的,关键还是精神上的痛楚。当着自己偶像和一群手下的面前,就这么被人甩了一巴掌,更何况自己的身份还是警察,这如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呀!张涛颜面扫地,心怒不可交,可是在梁富强跟前他着实没有半点脾气,另外这么多冲锋枪指着自己,即便张涛真的想要拼死一搏却也没有半点意义。

    张涛这个人表面上油嘴滑舌,似乎除了献殷勤别的半点不会,可实际上还算是有些良知的人,否则刚才也不会对陈清堂说出愿意负全责的话。张涛不敢武力反抗,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掴自己大嘴巴子。张涛突然双目圆睁,“梁副矿长,我想请你搞清楚彼此的身份!我是警察,是前来执行任务的,你竟然当众袭警,非法组织武装,莫非在你的眼就没有王法二字吗?”

    梁富强突然摇了摇头:“姓张的,少他妈吓唬老子,你以为老子是你吓大的?袭警?就你他妈这熊样,也能算得上是警察?我告诉你,老子是良民,遵纪守法的纳税人!知道这位是谁吗?知道这群特警是谁带来的吗?”说话间,梁富强讪讪一笑,对着身旁那位年人说道:“张市长,您见笑了!对待这种不识时务的东西,绝对不能和颜悦色!”

    张嘉源长相富态,但不是特别肥胖的那种,只是脸上红光满面的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气势,尤其是神情流露出的气势,更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张嘉源随意地挥挥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富强,不过对于梁富强私自动用自己的头衔也并未多说,想来两人私交应该不错。

    梁富强吃瘪,心头对张涛的恨意更浓:“就是你入室抢劫的?连大憨都给打倒了?看不出你小子还是很有能耐的嘛!”

    张涛听闻对面那梳着大奔头的人便是传说的市长先生,心甚是激动,不过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自己目前生死未卜,那种想要无限向大人物靠拢的念头也就在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

    “张涛,我听说你们局来了个特年轻的陈副局长,是有这事吧?我还听说这次前来我这捣乱,就是他的意思?我说的对不对?”

    张涛也不知怎的,当梁富强提到陈清扬的时候,心的漏*点顿时燃烧而起,竟然脖子一扭哼道:“我们公安局的事情,难不成还要向你一个商人汇报?陈局长是有,但是并没有指使我做这做那,我只是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执行公务而已!”

    “好一个执行公务,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梁富强突然从一名武警手抢过mp5,枪口一扬顶住了张涛的太阳穴。

    关于梁富强,张涛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人和他哥哥梁富国有着天壤之别,后者无论在胸襟气度而或在为人处事上都要强过前者千百倍!梁富强的双手不干净,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不过当众拔枪要枪毙张涛,这是任何人都未曾想到的。即便是和梁富强同流合污的张嘉源也不禁在此时皱了皱眉。

    张涛并未吱声,实际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被人用一把冲锋枪顶在脑门,若说不怕那定然是假的。就在张涛手足无措之际,只见一道黑影突然跃至自己眼前,梁富强心骇然,刚刚想要下意识地挥手去拍打,突然传来张嘉源一声尖叫的声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原本距离自己十余米开外的级壮汉,此时竟然诡异地冲入了特警的包围圈,更让人万分惊诧的是那人无比硕大的手掌竟然紧紧地捏住了张嘉源的脖子。甚至众人能分明地听到,由于壮汉用力太猛的缘故,张嘉源的脖颈处此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众人无不骇然,尤其是那帮所谓的狗屁特警,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己方的长竟然被他人所控制。这是一种怎样的讽刺?

七十章 你没资本和他斗

    这群特警为的是一名年男子,皮肤黝黑,少尉军衔。,这人显然是身经百战的老手,面临如此突事件依然保持着三分镇定。他刚刚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迅占领有利地形企图狙击陈清堂,只见陈清堂突然一把抡起张嘉源,左手一探捏住身旁的梁富强。后者直到挨了陈清堂一肘,这才意识到自己也在瞬间羊入虎口!

    陈清堂脸上狰狞的神色闪现,他缓缓地转过脸,看向了惊魂未定的张涛,憨憨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只听他突然说道:“打他,十倍!”

    陈清堂简短的四个字说得字正腔圆,十分标准的普通话,并且说得掷地有声,铿锵非凡。虽然词不达意,张涛却还是听出了个大概。张涛疑神疑鬼地看着陈清堂,试探道:“你要我打他?他怎么打得我,我就十倍地还回去?”

    陈清堂嘿嘿笑了,随即点了点头,那模样简直比绵羊还要温顺,倘若不是因为浑身是血长相略显凶神恶煞,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的一切血腥完全是因为此人而引起。

    “放屁!草你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敢打我,老子扒了你的皮!”梁富强此时凶相毕露,嗷嗷大叫道。

    然而,让在场所有人惊诧万分的一幕生了,张涛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就在众人以为这犊子要装孙子的时候,突然只见他双脚蹬地,整个人跃至半空之,抬手便是一记漂亮的摆尾,随后右手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梁富强的脸蛋上。

    啪的一声,清脆,刺耳。声音沿着场的角落四散而开,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皆是投落在两人身上,因此这道声响便显得更加清晰了些。

    梁富强实在是惊愕之极,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哪个寻常见到自己就会点头哈腰的小警察吗?他此时的表现完全像是一条傲骨铮铮的汉子,这与自己记忆的画面相差实在太远太远。

    梁富强几乎要暴跳如雷,然而嘴角炸裂而开,鲜血顺着唇瓣舀舀而淌,瞬间滑落到自己口腔之。梁富强出一阵剧烈地咳嗽,扑哧一声一股鲜血喷洒在地面上,其分明夹带着两颗洁白的牙齿。就在此时,咚的一声巨响,张涛已然又是一拳迎上。如此循环不息,张涛此时似乎是打上瘾了一般,连续打了十余拳这才停手。这会儿脸上再也没有先前半点郁结之情,相反被一种无比的舒爽取而代之。

    就在众人以为屠戮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陈清堂朝着梁富强使了个眼神,望了望手所抡着的另一个张嘉源。这一次张涛众人皆是倒抽了口凉气,虽然大家已经知道眼前这个铁塔般雄浑的男人是个疯子,但是却也未曾想到竟然疯狂到要去掌掴市长的程度!

    陈清堂嘴角一挑,看也不看张涛:“怎么,怕了?”

    张涛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尤其是在偶像跟前更是不肯丢了面子,可是话说回来,若是要张涛去掌掴市长,那当真比要了他小命还难。张涛唯唯诺诺,看着张嘉源那张被陈清堂掐得紫的脸庞,心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清堂也不勉强,不过眼神所流露出的不屑无疑像是一根针般狠狠地刺入了张涛的心房,张涛算是个聪明人,脸色微变,辩解道:“陈哥,不是我胆子小,只是这么做会给陈局惹麻烦。他终究是市长,如此不合适。再说,对面还有那么多特警,咱们要是真打了他,今天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可就千难万难了!”

    张涛原以为自己的解释合情合理,陈清堂定然会采纳,然而后者却说了一句让张涛终生难忘的言辞:“他们?一分钟而已!”

    随着与陈清堂接触的时间日益增长,张汤对于极度孤僻,甚至可以称之为患了抑郁症的陈清堂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尤其是对他言简意赅的话更是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张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是说,一分钟就可以将这些人完全搞定?并且毫未伤?”

    陈清堂微微点头,不过对于张涛而言,却仿佛犹如磐石狠狠地砸入心房一般。不是疼痛,而是难以言说的震撼!

    陈清堂笑了笑,并未吭声,不过手上的力道却是少了些许。张涛自然不会将陈清堂刚才的话当做是吹牛,不过从陈清堂此时的让步来看,他似乎还是对张嘉源有些顾忌。然而张涛却又怎能想到陈清堂之所以放手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打了张嘉源将会给陈清扬带来麻烦!

    陈清堂并非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管是怎样的麻烦,他从未畏惧过,他真正怕的是给自己的亲人,尤其是陈清扬带来麻烦。他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胆敢在姓陈的头上动刀子,否则就是粉身碎骨,陈清堂也要讨个说法。

    张涛察言观色,连忙在此时圆场道:“张市长,梁矿长,误会,都是误会啊!这件事情我会向陈局汇报的,给您二位带来的不便实在是抱歉之极!”

    梁富强原本气得要死要活,就准备和张涛好好玩上一局,却不想这个臭小子竟然在打了自己之后便开始示弱。梁富强丢了面子如何能轻易放过张涛,当下就要再次抡起冲锋枪和张涛决一死战。而就在此时,刚刚缓过气儿来的张嘉源突然大手一挥,吼道:“住手!梁矿长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张嘉源的话梁富强不能不听,也不敢不听,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依旧讪讪作罢。张嘉源突然转过头,看向陈清堂,疑惑道:“我似乎见过你!不过那时候的你,身手还没有现在这般恐怖。”

    陈清堂摇了摇头,看向张嘉源的眼神十分冷漠,显然是没有半点印象。张嘉源不愧是在官场上厮混多年的老手,丝毫不以为意,相反自嘲一笑:“你不识得我也没错,毕竟在你眼我恐怕连三流都算不上。我是听崔秘书长说到过你,当时还拿出一张你的照片,在我跟前着实将你狠狠夸奖了一番!能否冒昧问一句,老爷子他现在可好?”

    张嘉源小心翼翼地问话足以让所有人为之惊愕,一个堂堂市长竟然在一个刁民面前极尽谄媚之色,这说给谁听,谁不笑掉大牙?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地时候,突然听到陈清堂一声大喝:“住口!”

    张嘉源身板一滞,果真不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些武警让出一条通道,淡淡说了一句:“如果可以请代我向他老人家问个好!他才是真正的爷们!”

    陈清堂很想狠狠地嘲笑张嘉源一番,不过终究未曾多说,一个贪官,一个蛀牙,他配谈论什么是爷们吗?陈清堂冷冷瞥了一眼梁富强,话不多说带着众人泰然而去。

    凌乱不堪,一片狼藉的财务室里,梁富强暴跳如雷:“张兄,您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刚才那人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狠狠地羞辱了我们啊!难道我们就这么轻易放手?这可不是您张哥的风格啊!”

    张嘉源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放人,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和他对着干?你有那个资本吗?只要他愿意,只需要一秒钟,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和他斗,你我远远没有那个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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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出了大门,张涛依旧惊神不定,擦了擦额头上的硕大汗珠,腿弯一个趄裂就要顺势倒下,陈清堂眼疾手快,脚尖一挑顿时勾住张涛的腰身,随后对之憨憨一笑。

    张涛在陈清堂跟前甚是自惭形秽,嘴唇蠕动半晌,才缓缓说道:“陈哥,都是我不好,今天给您掉面儿了。不过,我确实有我的苦衷,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陈清堂挥手打断了张涛的辩解,他不是一个喜欢罗嗦的人,更不喜欢别人在做错事情之后在自己跟前辩解。在他眼,那是一种彻底的欺骗。陈清堂似乎对自己的眼光十分自信,当然,这也是一种**裸的自负。

    举个例子来说,陈清堂能看上眼的人,即便你不上前讨好,他也会对你将心比心,同样的,倘若陈清堂看不上的人,即便你拼命上前溜须拍马,他依然会对你不理不睬。从这方面来说,似乎陈清堂对张涛有种别样的青睐!

    众人刚刚赶回警局,就听陈清扬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咆哮的声响:“清扬,你搞什么搞?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向我汇报一番,那可是一个固定资产十余亿的大企业啊!你当这是儿戏?我们整座县城的税收来源可都靠着人家呢!你倒是好,不声不响地跑到人家的财务室大肆搜查,甚至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刚才梁富国已经亲自打电话到我这儿了,点名道姓地要见你。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说法,你这简直是将我推向绝路啊!你就等着吧,省市领导的电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打到我这里,你、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陈清扬耸了耸肩,一副抱歉之极的神情,好半晌才淡淡说道:“这事情多少有我的责任,我确实不应该如此冲动。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所有的麻烦总是有解决的办法嘛!至少现在我就已经得知这件杀人案的背后指使人是谁。我可以非常负责人地告诉您,破案已经指日可待了!”

    杨军正并未流露久违的笑脸,依旧满脸纠结之色,长长一声叹息说:“省市领导马上要来考察,这份计划书可是得到省委领导亲自批示的,是继煤矿之后又一支柱企业。倘若这件事情在我手上搞砸了,我以后也就真可以告老还乡了!现在最关键的还在于香港方面始终不肯松口,看来我们不狠狠放血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们县委已经作出三年之内零税收的承诺,难不成就只让我们修桥铺路,不让我们收点小钱?这样的话,还不如不搞!”

    陈清扬打心眼里极度鄙视眼前这个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县太爷,不过嘴上却只是附和道:“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会圆满解决的,我在努力,给我一点时间!”

    杨军正叹息一声:“现在看来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还有最后两天的事情,眼前所有的麻烦真能得到圆满解决吗?”杨军正几乎是喃喃自语地走出房间,不过当他撞见浑身是血的陈清堂的时候,顿时跳了起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杨军正在陈清堂咄咄逼人的眼神之下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灰溜溜地消失在公安局的大院之。

    陈清扬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陈清堂的大手,焦急问道:“哥,你这是咋了?哪受伤了?我给你联系医院!”

    陈清堂嘿嘿笑了,锋利的眼神转变为一种无限的慈祥,和颜悦色道:“我很好,很好!”说话间陈清堂竟然当着张涛的面,脱下了上衣让陈清扬详细视察。陈清扬仔细看了半晌这才舒了一口长气,那精壮到肌肉紧紧蹦起形成团状的熊腰上果真没有半点伤痕。

    张涛此时早已一扫先前颓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激昂,双目炯炯有神地望向陈清扬。清扬呵呵轻笑,恰到好处地说道:“涛子,就有劳你汇报下战果吧!”

    张涛脸上顿时容光焕:“陈局,您这位堂哥当真乃是神人也!用个典故怎么说得来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觉得放眼我们华民族五千年来的璀璨光华,也就他妈这句话能抒出我内心的激扬了。您是没看着啊,陈哥一人力战数百大汉的勇猛,他仿佛像是雄狮般…….”

    张涛手舞足蹈地表情惹得陈清扬一阵好笑,不过却也未加阻止。每一个人的一生都会有那么一两次闪光点,如果你将此人当做是朋友,那么你唯一可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怎样将这个闪光点放大,甚至使得它可与日月争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必须有助燃物,对于张涛的漏*点燃烧,陈清扬只是用一种微笑去充当了这么一个媒介。他要让张涛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和他分享喜悦,还有人愿意充当他唯一的听众。就是那么看似平凡无奇的举措,却赢得一个男人毕生的尊敬。单从这点来看,陈清扬在权谋上的确要高过堂哥颇多。

    “完了?”清扬笑着问道。

    “完了!怎么样,我讲故事的水平如何?”

    看着那张急切地脸蛋,陈清扬嗯了一声:“不错,和我有点差距,但是还算及格。故事情节很精彩,人物刻画得也好!充分展现了一个爷们的风采!不过,你们做得确实有些过了。”

    “过了?这话从何说起?”

    陈清扬微微摇头:“涛子,可别忘了一件事情,你终究打了梁富强,另外你还冲撞了张嘉源。这两人的底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认为以后的你还有好果子吃?这件事情远远过了我的预料,我不是没想过会生动手的可能,但是却还是低估了梁富强的野心!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搬出张嘉源这个救兵!”

    张涛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陈局,我按照您所说的仔细察看了今天煤矿所生的所有账目,最终在一张二十万的预支款单上看到一个人的签名!可惜当时事突然我还没来及装进兜里,张嘉源和那厮就赶来了。”

    “梁富强?“陈清扬试探着问道。

    张涛并未给与正面答复,不过从他脸上一副惊诧的神情已经不难看出陈清扬十有**是猜对了。

    张涛见清扬不吭声,心里也没了个底,小心翼翼地道:“陈局,按照您的推断这起杀人案的背后主使人无疑就是梁富强了。并且您现没,根据赵晓六的口供,张久全的老板正是强哥。众所周知,梁富强江湖义气很浓,平时喜欢别人称呼为自己强哥,隐隐有黑老大的作风。因此这位强哥多半便是梁富强无疑!”

    陈清扬笑着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你很聪明嘛,结论下得也快,不过这次却错了!这人并非多半就是梁富强,而是肯定是他本人无疑!只是我们现在手头上还缺少证据。他现在撑死也就有个作案嫌疑,但是我们手却没能拿到那张凭证,梁富强不是傻子,马上就会销毁那张凭据。而另外一个重大嫌疑人张久全至今还未落,结局也就不难想象。”

    “也就是说,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是抓捕张久全?”

    陈清扬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拉着陈清堂说:“哥,咱们去蒸个桑拿,涛子你也辛苦半天了一起去吧。洗个澡后开始全力围捕张久全!我可以给你一个线索,张久全一定还藏匿在开原县城,他不会走远,也走不远!”

    就在张涛刚刚想要问陈清扬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时候,门外急匆匆地跑来一人,正是和张涛分组办案的王崇。王崇对陈清扬点了点头后,着急说:“陈局,已经查到这个叫娟子的真实身份了!他的男人,甚至连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挖了出来!值得一说的是,这个女人的背景不简单啊!”

七十二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对于王崇,陈清扬心一直抱有敬而远之的心态。这人乃是赵铁的心腹大将,和自己压根就不搭边。不过由于自己现在和杨军正之间貌合神离的关系,王崇也就莫名地站到了自己这一边。陈清扬当然不会以为王崇已经完全和自己交心,别人养了十余年的爪牙,想要轻易撼动,那决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清扬掏出香烟,递出一支,笑说:“王兄弟,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王崇擦了把汗水,焦急道:“陈局,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有关娟子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搞了个水落石出,其人其事我也弄了个清清楚楚。娟子,七二年出生,今年二十五岁。长相甜美,穿着风尚,用时下里的一句话,是个赶时髦的人。娟子现名刘丽娟,原本是颍上镇人士。三岁的时候被人拐骗到四川,现在的姓氏只是随养父罢了。刘丽娟被人贩卖到四川的一个县城里,刚巧我一朋友现在在那做刑警队队长,刘丽娟的事情就是这位老朋友帮忙打探的。

    刘丽娟当时被拐卖到四川的时候已经记事,尤其是对自己的名字和父母的名字更是牢牢记在心。应该说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刘丽娟的养父是个酒鬼,养母也在六岁的时候被其养父打跑了,一直以来就父女二人一起生活。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但值得一说的是,这个养父却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在刘丽娟十二岁那年,强暴了自己的养女。由于疏于管教,刘丽娟学未毕业就开始混社会,三四年的功夫在小县城混得如鱼得水,因为长相不错,很是得到各方势力的欢喜。当然,这些所谓的势力多半都是涉黑性质的团伙。二十二岁那年,刘丽娟在四川平昌县被人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而那时候正是刘丽娟风华正茂之际,之后长达半年的时间杳无音信。我那个朋友也识得刘丽娟!“

    陈清扬皱了皱眉,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笑道:“照你这么说,刘丽娟算是个人物了!连刑警队队长都能结识,不错!不过,这是不是也能间接地说明,你那个朋友的背景也不是……”

    王崇不待陈清扬将话说完,嘿嘿笑道:“这事儿我不好多说,再说天高地远的,管那些干啥!据我这位兄弟说,认识刘丽娟是因为一次扫黄打非的时候,刘丽娟正在某宾馆和一位老板生关系。当时两人明显服用了大量兴奋剂,最后查明是海洛因。也就是说刘丽娟是个瘾君子!

    后来,因为在公安局留的案底太多,刘丽娟进进出出警局那是常有的事情。另外,这个女人背后的强势男人一大堆,我那朋友也奈何不了她,一来二去两人怎么就搞上了。再后来我朋友好像差点玩火**,因为刘丽娟要和媳妇离婚,从我兄弟对刘丽娟的死所流露出的痛苦,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过了权势和肉欲的界定。我也正是以此牢牢抓住这个突破口,最后听我朋友说刘丽娟在一次吸毒后对自己说过,自己不姓刘,而姓欧阳,爸爸叫欧阳什么华,并且自己家在东北。

    她还说家门口有山有水,家里产的大米很香很嫩,自己总有一天要回到那个家,从那里拿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还要杀了自己的养父等等言辞。不过由于时间相隔实在太久,很多东西我朋友已经给忘了!”

    陈清扬突然双眼睁得圆溜溜地,一把扯住王崇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姓什么?她爸爸叫啥?家住哪?”

    王崇一哆嗦,“姓欧阳,这是千真万确的,不过至于她爸叫啥,这个因为当时她吸毒过量,整个人飘得很,说话口齿不清,我那兄弟真的没听清。不过名字里肯定有一个华字!”

    陈清扬突然在房间里大步走了起来,右手托着下颌,满脸异常焦灼的神情,他的步伐越迈越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就在张涛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陈清扬猛地止住身形,叫道:“刘丽娟肯定不是四川人,祖籍在东北,这只给我们留下三个区域。辽宁、黑龙江、吉林。有山有水,这个范围太广,不好排除,。但是家乡产的大米很好吃,这个区域基本上已经锁定在辽南平原和松嫩平原一带。松嫩平原山峦稀少,有山有水的具体位置无疑在辽南一带了。在辽南,我们开原的大米称之为特产的特产,有米王之称。并且我们这的地貌非常符合刘丽娟的描述。这还是其次,复姓欧阳的人极少,在我们本地几乎微乎其微,多半都是当年从江浙一带移民过来的。就我所知,姓氏欧阳的多半在颍上镇。注意到没,刘丽娟声称自己将会回到那个家,拿回自己的一切。什么才是一个瘾君子最想得到的呢?白粉或者钱财!颍上镇能称之为富豪的能有几人?唯有一人而!”

    话说到这份上几乎已经无需多言,陈清扬凭借王崇断断续续的描述,从而进行一连串的跳跃式思维。最终从东北三省这个无比辽阔的方位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就单单凭借那么几句漏洞百出的话,就因为几乎没有半点关联的混乱言辞。

    历史再次鉴定了真相,无疑,陈清扬近乎神人的思维能力更是得到在场所有人的佩服。即便是陈清堂也不由得憨憨一笑,慈祥点头。

    “张涛,这个桑拿看来你是无缘享受喽!”说话间陈清扬亲自朝着县政府赶了过去。杨军正回到办公室后连连喝了两杯热茶,这才缓过神来,陈清堂浑身是血的模样像是黑白双煞,在他心留下永远也难以抹去的阴影。然而让杨军正几乎暴走的是,刚刚未过五分钟的时间,那个恶魔般的男人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并且这一次大有雷霆万钧之势!

    陈清扬淡然一笑,对着惊魂未定的杨军正笑道:“杨叔,如果我没说错,现在应该为您庆祝了!可能您不仅稳坐县太爷的宝座,甚至还会更上一层!”

    杨军正讪讪地望了一眼陈清堂,强装镇定地说道:“有话你直说,咱们叔侄俩难不成还要玩那些无用的噱头?”

    陈清堂缓缓点头,突然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拄起办公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亲自联系欧阳碧华,现在、立刻、马上和他通话!”

    杨军正顿时皱眉:“开什么玩笑,欧阳碧华向来喜好清宁,别说是你,即便是对我也是不理不睬。你休要给我添乱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如果我坚持呢!”

    看着陈清扬那张陡变的脸颊,杨军正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似长相斯,可是却远比身后那个魔头还要恐怖。杨军正最近一直小心翼翼,县政府各个方面的事情亲力亲为,生怕惹得上面领导的不高兴,而陈清扬的突然强势前后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对于一直处于极度虚弱的杨军正无疑是致命的。

    杨军正脸色难堪,一片刺眼的惨白,良久才说道:“好吧,号码可以给你,但是一切后果由你来承担!”

    陈清扬嘿嘿冷笑,他心所想并非是鄙夷杨军正,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关键还在于自己早早便已经勾勒出的无比辉煌的蓝图终于就要在今天画上色彩鲜明的第一笔!

七十三章 荒唐的阴差阳错

    陈清扬当着杨军正的面拨通了电话,那头很快有了反应,接线员是个年轻女性,声音柔美轻盈,一口标准的粤语。陈清扬前生在厦门大学读书的时候与粤语可谓是成天打交道,虽然多日未加操练,但至少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的。

    “您好,我找欧阳碧华!”

    那女职员听闻对方直接要找大老板,语气变得更加轻柔了起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麻烦你和他说是大6的故友有急事和他商榷,希望他能及时回电。如果他说不肯见我,你就说欧阳丽娟四个人即可!”

    挂断电话之后,杨军正嘿嘿笑了:“我就说嘛,人家一个大老板不可能随意和你通话的,对欧阳碧华我还是很了解的。”

    陈清扬摇了摇头:“未必,欧阳碧华虽然是大老板,性情多变,我这种小人物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将会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欧阳丽娟?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个关系?”

    陈清扬还未来及回话,电话顿时响起,足足响了一分钟之后陈清扬才缓缓接通电话,只听他不急不慢地说道:“欧阳先生,您好!”

    “你好!请问哪位?”对方声音低沉,嗓音嘶哑,但却透着一股别样的威严。

    “陈清扬,暂任开原县公安局的副局长。”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陈局长似乎没有见过面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杨军正告诉你的?”

    陈清扬呵呵轻笑:“欧阳先生,您先别着急!事出总是有因的,先听我解释好吗?前段时间,欧阳先生亲自赶赴我们开原县准备投资渔产业,投资巨大,并且十分有利于我们县的经济展,各方对此一片叫好。先请允许我代表开原县的父老乡亲向您致敬,并且表达崇高的敬意!对于投资一事,我多少有些了解,并且也亲身参与其。在您签订购置土地的协议之后,因为我们县政府一些官员的不作为,最终导致投资计划提前泄密,从而使得一部分人动了歪脑筋。因为大肆囤地,现在颍上镇的土地已经连续翻了三番。这是怎么个概念相信您应该比我清楚!并且现在炒地之风越演越烈,大有燎原之势。因此,这才决定将厂址由颍上镇改迁到其他地方。不知为何您对这个方案一直未曾点头呢?”

    “陈局长,你的嘴皮子倒是顺溜得紧呐!我家乡话已经不太熟练,说不过你,不好意思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再见!”

    陈清扬嗯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多有打扰,再见!”

    不过,欧阳碧华并未挂断电话,只是保持着沉默,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彼此都未曾有半点动作,最后还是欧阳碧华哈哈大笑两声:“年轻人底气很足,很有能耐嘛!”

    “欧阳先生,多谢您的夸奖。抛开这件事情不谈,我想咨询您另外一件事情!最近我手头上有个案子,牵扯到方方面面,在我们当地影响巨大。其有个当事人名叫刘丽娟,但是经过多方调查现此人大概在三四岁的时候被人拐卖到了四川,祖籍在我们东北。并且如果调查无误的话,她应该复姓欧阳!我想请问欧阳先生,您识得此人吗?”

    陈清扬分明地从电话听筒感觉到因为对方太过用力导致听筒吱吱作响,显然陈清扬的话勾起了一段似乎永远也难以弥补的感伤。

    “你确定姓欧阳,名丽娟,三四岁的时候被人拐卖到了外地?”

    “当然,否则也不会打这个电话,也不敢轻易打搅您!”

    欧阳碧华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她,多大了?现在可还好吗?”

    陈清扬缄默片刻,淡然说道:“欧阳丽娟现在有些麻烦,处境对她相当不利。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案情已经有了足够的进展,破案指日可待。但是对方来头很大,凭借我们县公安局的力量很难撼动对方分毫。”

    欧阳碧华深深呼吸一口,片刻恢复了冷静,说道:“对方什么来头?”

    “一个市长,一个私企老板,并且还可能有别的人物为他们撑腰!”

    “很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东北。另外,我希望陈局长能在我赶回东北之前确保小女的安全,日后定有重谢!”

    “一定!”说完,陈清扬挂断了电话,嘴角泛起那丝招牌式的高深莫测的笑意。

    事情几成定局,陈清扬心顿觉一块大石落下,不过心头却也多了一丝忧虑。自己倒是用手段将欧阳碧华从香港给忽悠来了,凭借此人的手腕想要拿下一个梁富强也不是难事,但是这欧阳碧华日后若是知道自己的闺女已经挂了,那自己却又如何是好?

    找个女人做替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般轰在了陈清扬的脑门之,他的心房没来由地一阵抽搐,毕竟这个念想实在太过狂妄了些许。

    杨军正打断了陈清扬的思考:“扬子,你真是我的贵人啊!没想到三言两语就将那厮从香港给弄了回来,这次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报答你喽!”

    陈清扬淡淡笑了笑:“一切早已注定,或许这是在上天在帮我们,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或许只有杨军正知道,陈清扬高深莫测的言辞像是在卖弄风骚,实际上却又是另外一番**裸的戏谑与嘲讽。

    然而,杨军正又如何会在意这些?只要能升官,或许让他整日在陈清扬屁股后面团团转,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警车直直开往“后乐园”洗浴心,这洗浴心的名字起得倒是别致,其还夹带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后乐园的老总和张涛倒是熟悉得很,听闻这位便是近来风头正紧的陈局,顿时眉开眼笑,专门将备用浴室挪了出来,供三人洗浴。水温略烫,但是碍于陈清扬兄弟二人皆是浑不在乎的神情,张涛也不敢多嘴,只得默许蒸汽一阵阵朝着水注入着。

    陈清扬兴许是累了,双手摊开,躺在水面上一言不,至于那个向来呆若木鸡的陈清唐更是不会开口主动说话。对于此人,完全可以当做空气忽略而过。

    “陈局,有个事情我刚才忘了和您说了。我们刚才上车的时候,韩芳临时通知我的!打了我的传呼。”

    “究竟什么事情?”

    听闻自己偶像不悦,张涛连忙正色道:“韩芳刚才说,经过骨龄测试,现死者的真实年纪应该在二十八岁。按照鉴定结果和欧阳丽娟的年纪有些误差。”

    陈清扬嗯了一声,猛地坐在水面上:“你说什么?二十八岁?骨龄测试准确吗?误差区间在多少?”

    “韩芳是医科大毕业的,在我们市也算得上是权威,她做得鉴定一般都很精准。误差即便是有,最多一到两岁。可是您现一点没,杨丽娟今年明明是二十四岁左右,这二者相差也太大了点吧?”

    陈清扬双手紧紧握成拳状,一拳轰在水面上,激起一层层浪花,嘶吼道:“错了,这个人很可能不是欧阳丽娟,而是另有其人!”

七十四章 真真假假哪是真

    张涛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看着青筋暴起的陈清扬,咂舌道:“啥?您说,这个欧阳丽娟是假的?那她会是谁?”

    陈清扬瞬间从极度震惊反应过来,强迫自己恢复到先前的冷静,森然笑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和梁富强铁定有关。”

    张涛倒抽了一口凉气,“梁富强?这事情咋能和他扯上关系呢?他和死者仅仅只是情人关系啊!”

    “情人?那是你想当然的以为是情人,我恐怕这件事情还有更多的猫腻。梁富强是什么人?一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的亲弟弟,凭借着自己是副矿长的身份在矿上作威作福,这个人满肚子坏水。整日里除了胡作非为,就知道玩女人。并且这个人还有一个莫大的癖好,据说只喜欢雏儿,开原县几所学里被他祸害的女人少说有数十之多。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因为他手腕硬,又有大笔的资金注入,没有人胆敢查他。

    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个死者也就是欧阳丽娟,她是什么来头?那可是一整个水性杨花,整日里陪人睡觉的小太妹。说难听点,是被人千人骑万人爬,专门用来泄欲的玩物。就是这么个东西,你觉得她会入得梁富强的法眼吗?这个欧阳丽娟长相和皮肤都还不错,但是仅仅限于不错,与梁富强的要求似乎还有着一大截的差距。因此梁富强和欧阳丽娟根本不可能会是情人关系!

    两人之间定然有一种东西作为媒介,这才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很可能是因为欧阳丽娟现在掌握了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又可能会导致梁富强的计划破产,因此他才起了杀心。如果两人确实是有合作项目的话,梁富强为何要杀人呢?必然是分赃不均,欧阳丽娟损害了梁富强的核心利益!因此,突破口的关键就在于梁富强了!”

    陈清扬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张涛对此提不出半点异议,面对偶像如同福尔摩斯一般得神通,张涛似乎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张涛暗自寻思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既然关键人物在梁富强,那么我们就将他给拿下,您看如何?到了我们刑警队,想要撬开这厮的嘴巴,实在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陈清扬哼了一声,气道:“你这意见很不错,既然涛子你有这份能耐,还在我这磨蹭个啥?赶紧去抓人啊!”

    “可是,他身边有刑警队的人啊,我抓不到他!”

    看着满脸涨红的张涛,陈清扬微微摇头:“张嘉源和梁富强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物,想要撼动梁富强的前提,必然是要拿下张嘉源。我虽然有个实力强劲的哥哥,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想要在特警队的手里抢人,风险实在太大了点!”

    张涛还未说话,陈清堂突然两眼放光,闭目养神的他从水**裸地钻了出来,那肥硕如同山峦般的胸肌猛然炸开,定神道:“这事我能办!”

    见陈清堂转身欲走,陈清扬连忙吼道:“你给我站住,如果你还是我哥的话!”

    陈清堂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人都难以改变他的意志,但是对于陈清扬的叫喊,他却极其温顺。只是漠然转身:“我可以,不会受伤的!”

    “清堂,我记得小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你是我最强大的后盾,我要你为我保驾护航一辈子,但是如果你不在了,谁还能保护我?如果哪一天我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陈清堂壮硕的身躯震了震,憨憨一笑,果真又恬淡地蜷缩到了水。陈清扬还真担心这个堂哥会干出傻事来,毕竟今非昔比,当年无比疼爱自己的哥哥是否还会像当年一样听从自己,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不过从最近陈清堂的表现来看,陈清扬的担心似乎只是多余,然而真的是多余吗?

    陈清扬微微皱眉,两根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道:“涛子,你迅为我准备好一辆车,我要马上赶回四川一趟。”

    “您是要亲自赶去取证吗?莫非王崇那个混小子在撒谎?”

    陈清扬呵呵轻笑:“未必,说不准的事情。但是他没有理由和动机撒谎,除非他已经和梁富强等人结为同盟故意来迷惑我。但是赵铁和杨军正以及王崇这三人是铁三角,想要挖走王崇并不容易。当然,如果这三人一同被拉下水了的话。倘若当真是这样,无疑,这件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有意思!”

    张涛自然知道陈清扬心已经有了个大概想法,此时心痒痒的,说:“陈局,您就别刺激我了,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哦,我知道了,您肯定是在怀疑王崇!不然你也不会要亲自去一趟四川了。”

    “少拿话套我,涛子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心里现在也没足够的把握。对王崇我不了解,按理说他没有动机和我撒谎。但是他的话我还是让我起了疑心。你想想,当时他在说有关于欧阳丽娟的事情的时候,突然间就扯到了欧阳丽娟的家乡,这也还是其次,但是他的话每一句都透露着一两个线索。这个线索最终勾勒出的蓝图恰好是指向了欧阳碧华,而欧阳先生现在正在和我们洽谈投资的事情。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

    张涛仔细寻思了一会儿,还当真是这么回事儿,当下不由得举起大拇指,说了声:“高明!实在是高明!得,我也不废话了,直接去调车。对了,陈局,您看这一次我能否跟着您一同去四川目睹您的风采?”

    陈清扬并未拒绝,也并未同意,只是保持着沉默,而他此时这副神情对于张涛而言自然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后者当下飞也似地光着屁股跑了出去。

    浴室内不由得变得沉静下来,兄弟二人默不作声,只是在尽情享受着热水澡所带来的阵阵快感。

    “大伯现在怎样了?”

    “情况不太好,要做手术,我一个朋友正在张罗。我也三两天没去医院了,忙,真的太忙!”

    “有风险?”

    “有,手术的风险还挺高,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差钱?多少?”

    陈清扬并未吱声,突然镇定自如地看向自己这位自小便被人称为野孩子的堂哥,说道:“你很有钱吗现在?”

    “你只需要说个数字!”

    “我呸,我告诉你,少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一行不是你该走的道儿,我不想让二叔在九泉之下还永不瞑目!难道你想让他整日忧心忡忡地惶恐度日?”

    陈清堂深深呼吸一口,怅然道:“可是我已经走了这一条路,别无选择,不是吗?”

    陈清扬哼了一声,只是冷冷说道:“如果你再敢杀一个人,我就将你的一切和我爸说!清堂,你忍心让爸再为你操碎心吗?”

七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抢劫

    陈清堂眼闪过一丝晶莹,不过只是瞬间随即又恢复先前那般冷漠:“钱可以难倒你,但是不会难住我。谁敢欺负大伯,惹他不高兴,我就杀谁!”

    对于固执的陈清堂,清扬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嗤之以鼻道:“死神呢?难到你能连死神一起杀了?我不希望你总是活在打打杀杀之。你有自己的生活,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要让别人束缚住你的脚步,你应该能清楚我的意思。”

    “可是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没有大伯就没今天的我,做人要有良心,我不想自己成为行尸走肉。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谁都不可以!”

    “如果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用武力解决,那就当我什么也未说过。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为自己为别人都不要再去做傻事,没有意义懂吗?”

    陈清堂不再深究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这次去四川我陪你,一个人太危险!”

    清扬出乎意料地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去执行公务,不会有什么危险。有张涛在,出不了什么情况,相反你人高马大太过扎眼,去了反而害事。另外你在家我也放心,很明显梁富强和欧阳丽娟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次我走之后难保梁富强会不给我惹是生非,倘若你我都走,绝对没人能震得住这厮,到时候将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

    陈清堂晃了晃脑袋,疑惑问:“此话当真?”

    “打小我骗过你几次?”

    陈清堂那副看似永远被当做木鸡的脑袋憨憨一点,当下不再多说。

    一辆老式吉普急朝西南方向奔驰而去,一路引来漫天尘土。风沙过处,宛若乌云密布,不知惹来多少路人的谩骂。

    陈清扬前往四川一事,除却陈清堂与张涛外再也无人得知,杨军正现今不知究竟站在哪个方位,陈清扬此时自然不会再将其当做是忘年交来看待。甚至陈清扬现今一度为自己当时的诚恳感到幼稚。

    张涛车技不错,外加这是一部改装过的越野,车飞快,两人经过十余个小时的颠簸便赶到了四川境内。

    此时正是次日午时,因为四川是盆地地形再加上两人东北出身,初来乍到甚觉闷热。陈清扬还好。只是将长衫往上撸了撸,而张涛此时俨然**着双臂,只穿着一件乳白色背心。因为急奔驰,窗外大风漫灌车内,不过这风力虽猛,却夹带着一股热浪,沿着皮肤一扫而过留下一丝丝灼热之感。

    “这什么鬼天气,我这辈子还没这么热过。这地方是他妈人呆的吗!”

    陈清扬听闻张涛的气急败坏后,不由感到好笑:“怎么,就这点苦头都吃不消?看来你是应该多到基层体验下老百姓的生估了!人就要多走走才行,老是在办公室待着也没意思。涛子我的意见你赞同吧?”

    张涛如何能听不出陈清扬的话外之音,自己这次是偷鸡不成折把米,有苦说不出,当下只好讪讪回道:“哪能呢,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我只是在想您堂堂局长之身来这里会不会太辛苦了些。对了陈局,我们现在该往哪走?”

    “王崇的话不可全信,但是也不能完全不信,我估计他所说的前半部分未必是假的,但是后面所谓的关于欧阳丽娟的身份多少有点牵强附会的感觉。他似乎是故意想要将我带到某个误区。但是你注意到没,他却留给了我一个致命的把柄,一个吸毒的女人在爽过之后可能会说出这种逻辑思维极强的话吗?即便有这个可能,但是从始至终,欧阳丽娟所表现出的都是城府极深的模样,可是话说回来,一个城府颇深的女人,一个一心想要争夺家产的女人会轻易染上毒品吗,会在明知自己会毒后失言的情况下去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吸毒吗?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张涛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亮光笑道:“陈局,我现一件有关于你的秘密,你每次在作出某种论断的时候都特别帅,尤其是你循环渐进地推理更是引人入胜,我现了一件事,我似乎爱上你了!

    对于这个论断陈清扬几乎要狂喷。他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擅长拍马屁的张涛竟然好这口。陈清扬心生出一丝恶寒,看也未看张涛一眼,淡然说道:“安心开你的车吧!以后这种屁话少他妈说出来,也不怕恶心死个人!”

    张涛笑了笑,“安心开车没问题,可是您得给我一个目的地吧?”

    “平昌县公安局,我们去会会那个刑警大队队长蔡雄!”

    平昌县与开原县一样,在九十年代期见不到丝毫的繁华气息,街道鱼龙混杂,行人众多,主要的交通工具依旧是自行车,当年甚是耀眼的夏利几乎难得一见。

    公安局设有专门的招待所,看门的是个老大爷,六十出头的年纪,陈清扬敲了敲门,礼貌道:“找下你们刑警队的蔡雄队长。”

    那人听陈清扬口音不是本地人,懒懒散散地道:“找蔡队长的多了去了,哪一个想见都能见到,哪还得了?你们是干啥子的呦?”

    陈清扬不禁气结,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的门卫:“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在其职,却不谋其事!”

    “哎呦,说话还挺冲的呢!知道我谁不?你们要找的蔡雄是我儿子,我是他亲爹!求我儿子办事就得先过我这关。”

    陈清扬一愣,这老头儿倒是心黑无比,公然在公安局大门口做起了强买强卖的买卖,所谓的过他这关,言下之意莫过于给些好处费了。陈清扬涉世不深,实在不愿花这个冤枉钱,再者说他现在老父有病本身正在为钱犯愁,让他花钱无异于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张涛见双方就要闹僵,上前笑道:“大爷,不好意思,我们领导脾气大,您多海涵。我们和蔡队长是一个系统的,都是警察。这位是我们开原县公安局的陈局。和您儿子关系很铁,这次来是共同办案的。您看,我们大老远地赶来,风尘仆仆地也没能给您捎上一壶好酒,这点小钱您姑且拿着,权当给您买包烟抽。”

    那老头儿见张涛很是上道,心也不由得乐开了花,两百块可足够自己买两条好烟抽抽了。老头儿左右瞅瞅,见四下无人一把将钱装进了口袋里,不耐烦地道:“蔡雄到重庆办案去了,刚走没多大会,你们如果开车快点的话兴许能赶上。”

    平昌县与重庆相隔不到百十公里,开车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张涛以前倒是去过重庆,不过这平昌县公安局和重庆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王崇跑去重庆做啥?

    “大爷,蔡雄去办什么案子呦?我们是真有急事儿,您就给透个底儿吧!”说着张涛再次递上了一张绿油油的票子。

    “行了,我看小伙子还是蛮诚恳的,就和你明说了吧!半个小时前,重庆一家银行被抢了,现在逃犯正在和警方人员僵持着。重庆向周边县城请求支援,现在四周县城的特警都去了。你们到了重庆随便一打听准能找得到人。

    张涛还要再问,陈清扬一把拉住他的肩膀,说道:“废话少说,赶紧上车!真娘的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这时候碰到这事儿。”

    张涛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陈局,您不会这事儿也插一缸子吧?”

    陈清扬突然一声叹息,“我这个人相信直觉,直觉告诉我这次抢劫案将会使得我们得到所想要的一切!那你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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