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情相悦满是情
梁灵儿此时的哭喊像是一颗巨雷般在陈清扬心头炸裂而开,陈清扬猛地一愣,随后整个人的思维方才变得愈清晰起来。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此时正面临着生死考验,而自己的做法竟是如此愚蠢!
陈清扬连忙放弃想要凭借排水从而使得渔船不至于下沉的笨法子,当下手长蒿猛然力,往6边的浅滩再次一戳,随后手臂一抬,整个人连同船身向后急射去。此时渔船处于正的位置,长蒿力后,船身向岸边急靠拢,在距离岸边尚有两米之宽的时候,陈清扬一撇手长蒿,整个人抱着梁灵儿弃船奔向岸边。
梁灵儿此时浑身已经湿透,正是炎炎夏日,阳光肆意烘烤着6地,到处皆是热浪滚滚的景象。清风拂过,蜷缩在阴凉的芦苇荡的灵儿不由得浑身一紧,打了个剧烈地寒颤。
陈清扬顾不得安抚灵儿,当下纵身一跃,整个人跳至河水之,朝着下游的破旧渔船游了过去。由于此地正是一个高坡,水流甚是湍急,渔船犹如飞箭般滚滚而去,陈清扬即便水性再好,一时间也无法完全掌控住渔船。
这条渔船可谓是陈家唯一还算值钱的家当,每逢涨潮期间,陈建安总会在此捕鱼,一个季度下来也能为家补贴上千块的津贴。渔船虽然不值钱,但是它所代表的潜在价值却是巨大的。这就由不得陈清扬不去重视了!
陈清扬奋力鼓起双臂,沿着湍急的河水剧烈游动着,由于此处太过湍急,即便技艺高深的陈清扬也不禁深感吃力。那船儿摇摇晃晃,朝着下流急穿梭,眼瞅着即将撞到一块巨大的浅滩。船身甚轻,本身便是由木头板所制而成,倘若此时撞到这块硕大的浅滩,所导致的必然是船体粉身碎骨的结局。
陈清扬心大急,脑海不停幻想出让船儿停滞不前的念头,也不知怎的,就在心这丝渴望变得愈强烈的时候,突然脑海波能喷而出,那剧烈抖动正在穿梭的船儿瞬间戛然而止!
那条小船诡异地停留在河面之上,四周皆是奔流不息的河水,巨大的波涛冲击着船身,不过却依然无法撼动分毫!陈清扬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又是自己脑海奇异的功能作祟!不过自己先前分明地能感应到自己这种异能只可以举起头丝的重量,像眼前这般巨浪冲刷的小船少说也有数百斤之重,自己何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然而,陈清扬此时哪里有时间去思索这么深奥的问题,当下只是竭尽全力地朝着船身游去,在距离船身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双腿猛地力直直抱住已经破败不堪的船身方才沿着上游缓缓划去。
梁灵儿先前虽然惊魂未定,但是当陈清扬纵深跳跃而下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陈清扬的身上。她深怕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她深怕自己会陷入这个无比巨大的灾难之,从此难以自拔!那种复杂的心理交织在梁灵儿的心口之,一时间全身上下不由得传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疲倦。
陈清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破船儿拉至岸边,随后用船的麻绳将小船与一捆芦苇荡捆缚一起。等到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浑身顿时传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对于陈清扬而言已经十分熟悉,他甚至也曾经思考过这种诡异地错觉!但是他却始终难以猜测如此诡异而又空虚的能力究竟源自何方!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副作用?会不会当自己每次使用这种特殊的能力之后自己的寿命就会随之减少?是否自己每次使用这种能力之后自己就会陷入空前的困顿与疲惫?这些深奥的问题,还需要陈清扬通过大量的实践从而证明出真正的理论!
陈清扬无力地躺在河边,脚下流水淙淙,那琥珀色的碧波荡漾过自己的脚丫,随之传来一阵阵清凉的冰爽。他感觉舒服极了,与此同时,脑海不时传来一阵阵类似于催眠的音符!自己需要睡眠,这是陈清扬脑海所传出的最后一丝思维!
梁灵儿的俏脸布满了惨白的色彩,她完全是被吓傻了,自己毕竟年幼,对于花季少女来说让她去思考自己的生命会在何时终止,这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至少,天真精灵的梁灵儿绝对不会去思考这个会让人深深感到桎梏的问题!
那少女的心扉宛若是窗外翩翩起舞的蝶,终日飘飘洒洒,她所向往的是整个大自然的美妙与广阔,倘若将她禁锢在一个矮小而又狭隘充满黑色的牢房之,那决然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梁灵儿依旧未曾反应过来,她悄然望着眼前的陈清扬,仿佛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就在刚刚,他还在拼命地朝着自己那条破旧的渔船努力地划着,他为了一条几百块的渔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梁灵儿心突然一酸,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却能从看出陈清扬身上所散出的责任感。他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换回这个家庭的所需,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至少在富家女梁灵儿身上是决然不会生的!
梁灵儿之所以瞬间被陈清扬感动,这是有自身原因的,决然不是空穴来风。她在陈清扬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梁灵儿在想,倘若投入他的怀抱之,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温存与广阔!
梁灵儿呆呆望了许久,那棱角分明地脸上勾勒着一副恬淡的画卷,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梁,浑身上下散出一种英姿勃勃的气息。那种气息在这个午后充满了迷乱,甚至自己有一种想要紧紧粘贴其的意蕴。
她的心慌乱极了,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眷恋无比的美好,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生怕一个不留神间会烟消云散一般!
梁灵儿手上的力道愈地大了下去,甚至陈清扬能分明地感应到那丝痛楚,他熟睡的脸颊上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猛然间他一声惨呼,随后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的梁灵儿。她的眼同样是一片茫然之色,两人彼此深深凝望,却无法从找寻丁点理由,是爱之深还是情之切,他们却难以从说出分毫。
陈清扬的大手缓缓游走而开,紧紧地握住梁灵儿的手掌,入手处一片滑嫩,像是婴儿的肌肤般充满了弹性与**味儿!两人再次十指相扣,脉脉含情地望着彼此的眼睛,其真情流露,满是无言的欣喜。
陈清扬的心仿佛是被触动了一下,眼前的梁灵儿美不胜收,如同海棠花般灿烂多姿,在一片圣洁的光辉下所氤氲的不仅仅是美妙,更是一种唯我的清纯!陈清扬再也难以抑制自己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的心扉,只见他猛然伸出大手,随后将梁灵儿推到在地,两人紧紧相拥,在芦苇荡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漏*点……
ps:关于最近一个礼拜的更新,小风先要说声抱歉,并未做到每日两更的承诺。但是请细听小风减少更新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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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凉如水情意浓
陈清扬此时略微显得有些疯狂,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片狂乱之,他尽情享受着眼前妙龄少女所带给自己的阵阵快感。迷乱的心扉许久未曾得到丝毫释放,他像是疯牛般地急于开垦,不过眼前那个瑟瑟抖的少女不禁让他突然想到了前生的安蓝。
那个如同秋菊般高雅的女人,当年的她也曾经给自己留下太多的漏*点。只是,那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自己还未曾仔细品味其的芬芳,却已在一个偶然间烟消云散。
无可置疑的一点,安蓝所带给陈清扬的创伤是无比巨大的,虽然此生此世都将再也见不到那个如同秋水般的女人,可是想到当年的一幕,陈清扬的心依旧传来阵阵深沉的感伤!
而眼前的梁灵儿会成为自己人生一道仅属于过往的风景吗?她是否也会在一个偶然间在自己身旁悄然而逝?她又是否同样会选择背叛自己?陈清扬一次次在心头询问着自己,然而他却再也难以从找寻出真正的答案!
对于这个社会,陈清扬已经看得很透,无可非议的一点,这里充满了纸醉金迷,充满了物欲横流。对于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陈清扬来说,就像是那句广告词一样,一切皆有可能!想到这,陈清扬的心像是被一盆冰凉的冷水泼洒过一般,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对此深深感到畏惧和无奈!
那双原本紧紧搂抱住梁灵儿的手掌也在瞬间与之分离,他神情变得异常呆滞,这让正在享受温存的灵儿不由得一愣。她睁开略显迷醉的杏眼,呆呆地望着停止了手上动作的陈清扬,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了!
少女的矜持容不得梁灵儿向陈清扬祈求下一步的动作,在那个还算纯情的年代,两人之间的拥抱、接吻已经被定性为是偷食禁果。倘若还有下,那梁灵儿的头上必然会被按上一顶**荡妇的帽子。这决然不是灵儿想要看到的结局。
她的心头微微一沉,当下偏过脸颊,任由硕大的泪珠簌簌而下。陈清扬对此并未曾有丝毫的例会,只是远眺起那条奔腾的河流,看着游鱼嬉戏,畅游在河水之,心不由得一沉,当下紧了紧怀的灵儿,缓缓闭上睡眼。
两人兴许是累了,也兴许是心有遗憾,在即将跨越最后一道防线的当口,彼此突然紧急刹车,最终导致两人好事未成。陈清扬不知道这样的貌似纯洁是对是错,但是他十分清楚一旦逾越了那条沟壑,势必将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他选择了克制,当然他同样很清晰地意识到只要自己点点头,梁灵儿决然不会拒绝自己!
两人相拥入眠,天为被,地为床,倒是别有一种温馨与快意!只是,这种浪漫究竟还能维持多久?是否真的会像是陈清扬所想的那般,一个偶然间,眼前的一切顿时化作一团泡影,彼此再也难以从找寻丝毫曾经的甜蜜?
夜色如水,又是一个满星的夏夜。星光璀璨,绽放出点点光芒,映照在河面上,宛若是在河水投放了万千灯船。河水依旧潺潺而流,星光呈现流动的色彩,犹若是天下凡尘的仙女在河水翩翩起舞。
水光点一闪一闪地,远远地,如同一条长龙蜿蜒前行般,波光粼粼,充满万千奇妙!那轮圆月挥洒出片片皎洁,月光与星辰相互交接,铺洒在河水之像是镶嵌了一颗颗璀璨的夜明珠般动人心弦!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奇景,由于河水的反射,光芒略微显得强盛,刺入梁灵儿的眼,后者不由得悠悠转醒。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如同童话天上的夜市一般,层层叠叠的光辉氤氲其,游鱼身上点缀着万千花灯,到处是一幅幅五彩缤纷的情形。
梁灵儿瞬间呆立当场,她下意识地伸出洁白的皓腕推了推陈清扬的肩膀,惊叫道:“扬子,扬子,赶紧醒醒,你看!”
陈清扬体力严重透支,尤其是在释放波能控制住那条巨船的时候更是耗费了他无数心神。陈清扬所拥有的异能此时甚是脆弱,勉强举起头丝还行,想要掌控住一艘急奔流的船儿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之所以能完成这件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实际上完全是因为他在瞬间开出自身的潜力罢了!
不过,那终究是一种埋藏在体内的力量,过早地或者是无限制地开采定然会招惹来难以想象的后果,陈清扬之所以每次动用波能后都会嗜睡如命,便是这个道理!
灵儿摇了好一阵子,陈清扬方才悠悠转醒,他起初默然望着眼前,淡淡说了声:“不就是夜景嘛!我困得紧,先睡了,你自己慢慢欣赏就是!”
灵儿见陈清扬果然再次倒头便睡,心顿时深感气结,当下一拧陈清扬手腕,几乎是怒吼着说道:“喂,你能不能有情调一点!眼前的景象多美呀,你即便是陪我一会儿却也不打紧,为什么非要这么贪睡呢?难道睡觉比陪我更重要?”
陈清扬决然没有梁灵儿一般纯洁,此时竟然嘿嘿一笑:“睡觉当然重要了!睡觉也是陪你睡嘛,其实和你所说的都是一个意思,是你自己没有参悟透彻,却也怪不得我!”
灵儿自然能听懂陈清扬话外之音,当下脸上生出一抹淡淡地红晕:“你简直是地痞流氓!这种话也能说出口,也不嫌害臊得慌!你呀,压根就不像是个爷们儿!”
东北人向来以高大威猛自居,尤其是男人更是忌讳这个说辞,陈清扬双眉一皱:“你说谁不是男人?在你心怎样才是爷们儿?”
“你自己心清楚!”灵儿的声音虽然美妙得紧,不过此时已经细若游丝,陈清扬差点未能听个仔细!
“你该不会是在想刚才那件事情吧?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会后悔的,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让你后悔终生!那是对你的不尊重,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梁灵儿脸色愈娇羞起来,陈清扬虽然说得隐晦,但却说出了实情,这不由得让梁灵儿微微有些禁受不起。她略显伟岸的胸脯猛地一阵抖动,略带羞赧地说道:“懒得理你,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陈清扬能怎样看着办呢?难不成当真将梁灵儿再次扑倒在地,随后行那苟且之事?虽然这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不过陈清扬并不想如此。
一来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未明确,灵儿虽然对自己情意绵绵,但是从未开口说过哪怕是“喜欢”的字眼,贸然迎上终究不是正道!再者,自己与灵儿之间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即便是灵儿不嫌弃自己,可是他那个有钱的老爹呢?一旦那只老狐狸得知自己将他的宝贝女儿占为己有,势必会引来一场大的灾难!最后,陈清扬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他虽然谈不上多正派,但是绝对说不上邪恶,梁灵儿的清纯也始终让他提不起那方面的**!
陈清扬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堵塞了一般,当下一声叹息,显然是对眼前的一切无可奈何!他需要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心的情爱,他深深地清楚,自己已经爱上了梁灵儿,那个像是鲜花般浑身充满芬芳与阳光的女孩儿!
前生自己已经与她失之交臂,今生他决然不会允许这种蠢事再次生在自己身上!他需要钱,需要用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需要用钱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更需要用钱来摆平那个未来的老丈人!只是这一切还需要时间和机遇!现在的陈清扬,除却对未来的信息掌握颇多之外,他更是拥有了一样利器,那便是现在还很弱小的特异功能!
陈清扬始终有一种感觉,这种波能和念力必定会给自己带来无与伦比的财富,必将会在自己的重生之路上增添一笔浓浓的色彩!
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人世间,最尤为美妙的情感便是爱情。那种两情相悦的快意,那种脉脉含情的相思,像是一股清风般涤荡人的心胸,给人留下无数的感慨。爱情是复杂的,对于此时天真的梁灵儿而言,爱情就是你爱我,我爱你,水到渠成的时候我嫁给你那么简单!
梁灵儿忽略了现实,那是因为年幼,因为童真,但是对于陈清扬而言,他已经深深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危机。这种危机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侧,倘若不能及时化解,自己与梁灵儿之间根本就无丝毫前途可言!
“扬子,倘若能每天都能欣赏到这么美丽的夜景,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你说,二十年后,或者三十年后的我们现在会在干些什么?”
天边一颗璀璨的流星急穿梭而过,在半空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呈现弧形的星光像是陈清扬的情思一般呈现出剧烈的抖动,至于以后究竟会怎样,陈清扬并不清楚,或许他压根就未曾想过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因为这里充满了太多的坎坷与荆棘!
“会怎样我不清楚,但是肯定不会在像现在这般悠闲地看星星便是了!那时候的我们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情感上都应该获得丰收,很可能是在为生计疲于奔命,也很可能是在为子女的成长忧虑烦恼。至于究竟会是怎样,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梁灵儿愣了愣,对于陈清扬嘴所描述的事情她还从未仔细深思过,心多多少少有些忐忑,当然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在灵儿的潜意识里,陈清扬定然会说些甜言蜜语,哪怕是欺骗自己,自己依然会为之高兴。可是,到头来她所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这就由不得灵儿不为之伤怀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还有别的可能?扬子,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的!你说话呀!”
望着迫不及待的灵儿,陈清扬呵呵笑了,他缓缓站起身,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我就此天隔一方,你我就此形同陌路,你我从此可能再也不会蒙面。当然,我必须要说的一点是,很有可能我们会在一个海边眺望远方,那里沙鸥翱翔,有阵阵白鸽划过水面一掠而过,那里还有波澜壮阔的大海,而那所大房子里的主人翁正是你和我!”
梁灵儿怔怔地望了望陈清扬,那一颗芳心仿佛有一团团蜜*汁炸裂而开一般,一阵阵甜蜜席卷而开,迅占据灵儿的心扉,宛若是清风拂面让人心窃喜不已!
梁灵儿望着陈清扬的眼神瞬间炙热起来,一双秋波流转的眸子紧紧盯着陈清扬的脸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这个无比深沉的眼神表达而出,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漏*点。陈清扬心弦猛地一动,他随即明白了些许,然而太多的缘由却使他压根提不出丝毫杂念。
陈清扬生平第一次做了伪君子,他急扭转开自己的眼眸,自灵儿丰满的部位一扫而过,大手微微抚了抚自己的鼻梁骨儿,遮掩了自己的万千尴尬。
见梁灵儿轻声一哼,陈清扬连忙笑道:“灵儿,星光虽然美丽,然而终究少了些许风情。倘若有万千烛火在这河面穿梭,那又将会是一种别样的美妙!想不想看看号称天下第一的人工奇景?”
“天下第一的奇景?”灵儿果然上当,好奇心作祟下低声询问道!
“不错!想要见识一番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扭过头保证不要偷看才行!等我施完法术自然会叫你。”
灵儿撇了撇嘴,嗯了一声,当真转过头去。陈清扬淡淡一笑,随后将脑海的注意力完全倾注在自己的脑海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萤火虫儿果然一闪一闪地朝着河面飞行而来。
只见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前赴后继地赶来,它们的动作十分整齐,决然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并且相互排列而开,呈现出一个大大的“一”字型!陈清扬脑海的波能瞬间喷而出,那萤火虫儿再次集体变幻方阵,只见万千萤火虫分布成一个大大的圆心形状。
那颗巨大的“心”沿着潺潺不息的河水随意抖动着,宛若是成千上万的天使在翩翩起舞。眼前的景象充满了无限欢愉与漏*点,更充满了无数的浪漫。当真亏难陈清扬竟然能想到如此浪漫到极点的法子泡妞!
“灵儿,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要受到惊吓哦!”陈清扬的声音已经略微显得有些疲惫。
梁灵儿依言缓缓转过身子,瞬间,梁灵儿浑身猛地一震,她做梦也未曾想到在自己眼前竟然会呈现出这么一副充满了童话般美妙的画面。
那颗巨大无比的圆心少说也有数十个平米般大小,无数萤火虫抖动着晶亮的翅膀,它们齐齐汇聚成眼前的奇景。那颗心不时在河水飘来荡去,尽情演绎着整个世间的风情。
今晚无疑是梁灵儿今生最尤为兴奋的夜晚,陈清扬所带给自己的欣喜是无与伦比的,这一切的画面都将深深刻入灵儿的脑海之,并且将会永生难忘!
一个可以为你编织出一整个浪漫的童话故事的人,难道还不值得你去珍惜吗?梁灵儿一次次在心询问着自己。但是无疑,她将永远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即将在一个瞬间破灭!
那双水灵灵的眼珠已经瞪得老大,她痴呆地望着眼前的萤火虫,随后缓缓闭上双眼,她选择了将这一刻的美好与隽永当做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境!
良久,灵儿依旧闭上眼睛询问道:“扬子,这是真的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为我而准备的吗?”
“当然,完全都是送给你的!”
梁灵儿笑了,嘴角一抹如同腊梅初绽花蕊的笑意荡漾而开,她已经知足了,哪怕现在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她也会含笑九泉!
初恋,纯洁如同一纸白萱,上面一尘不染,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一片空白。自己可以肆意在其勾勒出自己所想要的画面,自己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却永远都无法为自己的初恋买单!
初恋,注定如同传说一般,美好得紧,却又始终飘渺、始终成为不可实现的梦境!
陈清扬再次感到浑身传来一阵阵疲倦,在一天之内连续地动用波能已经将他折磨个半死,他缓缓抬起头,淡然一笑,随后闭上双眼。而眼前的萤火虫也随之作烟消云散。
无论大海有多么的波澜壮阔,但是终究会有一天恢复到风平浪静的时刻。正如同人生一般,终究会遇到高山与低谷。想要刻意强求一些什么,那无疑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陈清扬仰卧在芦苇荡之,望着满天星辰,整个人的脑海冒出无数金星。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了,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昏昏入睡!
梁灵儿依旧在慢慢体味着心的美好,良久也未曾有丝毫的异动。直到一阵清冷的寒风肆虐过那如同美玉般洁白无暇的玉颈的时候,突然她浑身猛烈颤抖了一阵。冰冷的气息不由得将她脑海的梦境破碎一空,她随即睁开双眼,心失落落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在她心。
灵儿猛然意识到了些许什么,随后四处张望,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已经消失不见。原本还在河面上穿梭不息的萤火虫突然消失一空。河面上除却一片片皎洁的月光便再也空无一物。灵儿突然觉得自己生命最尤为亲切的所在离开了自己一般,心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梁灵儿瞬间抓狂,当下茫然望着四周,然而哪里还有那颗充满了浪漫气息的圆心!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离开了自己,即便是连扬子也走了。梁灵儿在心底一次次默默念叨着!
突然梁灵儿眼眸一转,望见了那汪湛清的河水,水点点星光挥洒而开,那分明是星光映射的光影,不过梁灵儿在失控之下竟然将万千光点当做是萤火虫,当下连忙一声嘶吼,挥舞着双手朝着那汪河水急狂奔而去……
第十九章 灯光摇曳柳下惠
河水倒映着万千星辰,所勾勒出的画面足够缠绵,足够浪漫,然而那终究是虚幻的,与方才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所交织出的场景毕竟有着太多的不同。梁灵儿误以为眼前的景致便是萤火虫的化身,于是乎她竭尽全力朝着那汪河水力狂奔,瞬间那河水便湿透了梁灵儿的娇躯。一阵阵冰凉浇灌在灵儿的心坎之!
灵儿微微有些清醒,那双净白的手掌在河水摇曳着,奋力地挥洒着,她想要触摸曾让自己内心深处传来无数震撼的景观,她想要再一次将自己完全置身事,想要自己再一次陶醉。然而,这一切注定只是镜月水花!
灵儿猛然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见了,河水的光环也随着自己的拨弄消散一空。她心传来一种空前的恐惧,生怕幸福在指尖流淌而过一般,当下猛地再次一趟河水,顿时那湛清的河水急摇曳而起,然而除却自己蓬松梢摇摆的身姿来回飘荡着,哪里还有自己所期待着的场景!
她还想要上前一步,然而刚刚还只是齐腰的河水瞬间将其淹没,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涨潮的河水吞噬其。随着身躯的下沉,梁灵儿像是现了些许什么似地,当下连忙一声大叫,那叫声凄惨之极,陈清扬猛地一惊,随后整个人悠然转醒。
等到陈清扬反应过来,四处找寻灵儿的身影的时候,河水咕咚咕咚冒出了一连串的浪花儿。借着皎洁的月色,陈清扬分明见到那溅起的水花之,有一双修长的手掌来回拨弄着!
那是灵儿的手掌,陈清扬决然没有看错!心像是浇灌了一盆冰水般,陈清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陈清扬当下顾不得脱衣,整个人纵身一跃朝着灵儿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
陈清扬的水性甚好,一个猛子扎得甚深,多亏这太子河的水质不错,陈清扬朦朦胧胧望到一团漆黑的影子,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一把托起那团身影,脚下拼命蹬水,足足有十秒钟方才将灵儿托上水面!
然而梁灵儿此时正处在生命垂危的关头,当下心大乱,见自己手掌突然抓到一样东西,便将此当做是救命草一般,她竭尽全力地抓着陈清扬,丝毫不肯有丁点的放松。如此一来,陈清扬便全身受制,手臂上空有余力却难以施展。
就在两人眼瞅着即将再次沉下水面的时候,突然,陈清扬脑海的波能再次喷而出,此时一条条波能紧紧地缠绕住岸边的芦苇荡,凭借着芦苇荡的劲力,陈清扬方才得以缓缓上岸,不过此时却也喝了不少清水。
陈清扬急地咳嗽了一阵,他顾不得自己被呛,连忙朝着灵儿望了过去。那头乌黑晶亮的梦幻青丝此时已经披散而开,一丝丝凌乱的根遮掩在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面上,陈清扬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散而开。
皎洁的脸庞此时变得更加惨白,原本如同绛点的双唇也已经乌青紫,她胸脯急起伏着,喉咙来回噏动,像是被骨头卡住一般,呼吸已经十分困难!
陈清扬吓了个半死,双手连忙死死地压住灵儿的小腹,随后双手用力挤压,足足做了二三十下,灵儿方才哇了一声,随后吐出一滩滩酸的清水。
经过陈清扬一番摆弄,灵儿已经微微有些好转,急地喘了口长气,随后茫然望着陈清扬,嘴唇哆嗦了一阵,像是有话要说。陈清扬连忙俯,帖服在灵儿的嘴角,询问道:“是不是身上难受得紧,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灵儿果然眨了眨眼,不过那双充满了灵动的眸子此时却已经失去了些许光泽,整个人仿佛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一阵清风拂过,此时已是深夜,由于此处山水绝佳,原本便是避暑胜地,再加上夜深人静更显得清冷些许。这阵冷风的来袭不由得让陈清扬全身一阵颤栗。
“是胸闷?还是身上冷?如果是前者,你便眨左眼,如果是后者你便眨右眼,如果两者皆有,你便眨双眼!”
此时的梁灵儿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精灵模样,宛然如同一个久居深闺的老妪,一副娇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心不由得痛惜不已。
灵儿费力地眨了眨双眼,一脸期待地望着陈清扬,在梁灵儿的心早已将陈清扬当做是自己的唯一,早已将陈清扬当做是自己的一切,她此时双眼深蕴期待地模样不由得让陈清扬心甚是感激。
陈清扬缓缓将灵儿搂抱在自己的怀,企图用自己的身躯给予灵儿些许温暖,然而这终究只是白费。两人浑身上下已然湿透,毕竟隔着一层湿湿的衣服,再多的热度也会被消灭殆尽。
见灵儿依然在浑身颤抖个不停,陈清扬心不由得微微有些急躁,轻轻将灵儿放置在芦苇荡之后便朝着渔船走了过去。那船头放置着一个煤油灯,灯捻被玻璃罩紧紧罩着。煤油灯被一层油纸紧紧包裹住,旁边放置着一层火柴。
陈清扬点着煤油灯后,将那盏烛火放置在灵儿的身侧,随后穿梭到芦苇荡之拔出一条条干涸的桅杆,打着火后轻声道:“你若是冷得紧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吧,我将衣服在火上烤一烤,等到干的时候再穿,那样便会暖和了。你现在穿着冰凉的衣服,身子又这么孱弱,自然会感到冷得紧!”
陈清扬说完后心不由得噗通噗通大跳了起来,这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依旧有打着幌子偷窥的嫌疑。试想让一个女孩子将全身上下的衣物褪去,那将会有着一种怎样的羞赧,尤其是对于梁灵儿这种尚未出闺的少女来说,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灵儿嗓子眼咕哝了一阵,可能是由于心着急,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陈清扬心念一动,脑海的波能竟然急地跳跃起来。他能分明地感应到一条条波能正在上下急剧穿梭着,仿佛是要完全喷而出才肯罢休,而这一切的矛头竟然指向了梁灵儿。
陈清扬心不由得大乱,他虽然已经得知自己具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但是在先前这种波能完全是自己可以控制住的。像今天这种场景还当真未曾见到过,他心大急,想要控制住那一条条波能,然而只是一个瞬间,那一条条波能竟然从自己的脑海游走而出,随后游荡到了灵儿的体内!
陈清扬完全呆立当场,眼前所生的情景实在让自己难以预知,就在他六神无主神思大乱的时候,灵儿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她脸上惨白的神色竟然少了些许,随之有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色。
“你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呢!”
陈清扬砸吧砸吧嘴,咽了一口唾沫:“好多了?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身上只觉得突然传来一股能量,现在真的好多了呢!胸口也不膨胀了,喘气也顺堂了许多。看你这副表情,怎么难道希望我去死啊?”
“不!怎么可能呢!我绝对没有那种想法。你能好转过来,我心欢喜得紧呢!对了,火已经生好了,你来烘烤衣物吧,放心我绝对背过身,一准离你远远地!”
“别啊,为什么要离那么远?就在这儿不是很好嘛!你只要转过身就成。”
见灵儿如此信任自己,陈清扬心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欣喜之情,这个美人儿比当年的安蓝还要动人妩媚!老天对自己当真是不薄啊!
陈清扬依言缓缓转过身,虽然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六根清净,奈何那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依旧传到自己耳畔。陈清扬面红耳赤,内心急剧跳动不已。身为一个男人,有个绝世佳丽在你身侧尽情脱衣,若说心没有丝毫他念,那决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陈清扬是个正常的男人,更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熟男,这类男人决然有着自己的需要。借着眼前煤油灯所反射出的影子,陈清扬的眼球顿时彰显出一副唯美的画面,一个身材前挺后翘的女人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衬衫正在往头部做着脱衣的动作。那女子脱完上衣,随后一双纤细的手掌扯住自己的衣角开始征战自己的下身……
陈清扬咕哝了下嘴,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不让自己有丝毫杂念。不过这一切终究是白费,下身那话儿不过半分钟便开始摇旗举棍了!
“扬子,你身上同样是湿得紧,干错一起来烤烤吧!”
陈清扬啊了声,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你自己慢慢整,我不冷、不冷!”
灵儿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轻笑,刚刚想要再说,突然远处射来一束光亮,随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达声响。陈清扬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远远地一个粗犷的音调炸裂而开:“那边有亮光,开过去瞧瞧,看看是不是灵儿!”
第二十章 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顿时将陈清扬与梁灵儿吓了一跳,两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陈清扬反应还算敏捷,当下也顾不得避讳,一把抓起灵儿的衣物往那光溜溜的身上一批,随后轻声说道:“来人了,快穿衣服!”
那马达声愈地清晰了,灵儿正在下身穿着裤子,还未系紧库门,一束强力亮光射了过来,只听那人呵斥道:“灵儿,你怎么在这儿!”
柴油机带动的摩托艇迅靠岸,只见一个甚是精壮的汉子将身上长衫连忙往灵儿身上一裹,随后将她紧紧搂在怀。
灵儿眼满蕴泪花,一时间按捺不住,竟是潸然而下。“乖灵儿,别哭,千万别哭,有事儿和叔叔说,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叔叔定然为你做主!”
说话间这粗犷的汉子一把紧紧抓住陈清扬的衣领,怒吼道:“臭小子,你对灵儿做了什么!老子废了你!”
那汉子抡起硕大的拳头顿时朝着陈清扬的脑门轰了过去,陈清扬反应倒是灵敏,一甩头躲过这一拳。后者刚刚想要再次出拳,灵儿已经紧紧抱住此人的熊腰,哭道:“二叔,你别打他,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
“给我闭嘴,一边呆着去,回去看你爸怎么收拾你!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此人话音刚刚落地,顿时一脚踢向陈清扬的小腹,后者身形如同泥鳅般巧妙划开,随后怒吼道:“梁矿长,你可莫要这般欺人太甚!我当真未曾对灵儿做过什么!”
那人眉毛一扬,满脸赘肉横生:“给老子闭嘴,不然打死你个小犊子!你做过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你说什么都没用,这事儿会有人和你计较的。”
梁矿长正说话间,突然有人冒出头来,此人年约二十出头,长相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儿,晶亮的眸子圆溜溜地转了一圈,浑身散着一股阴柔之力。
那人与梁矿长握了握手,笑道:“梁叔叔,您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滥用私刑的事情可做不得哦!我看还是及时送往司法机关为好,梁叔叔,不知小侄的建议可否听?”
“听!当然听!崔公子的话简直是字字珠玑,没有大智慧哪里能说出这番精妙的话来!这事儿就依着崔公子的意思送往镇派出所吧!崔公子,此处风大小心冻着,还请上船小憩!”
崔公子眸子闪过一丝不快,深深地望了一眼衣衫不整依旧在瑟瑟抖的梁灵儿,不过随即换做一副笑脸,当下淡淡点了点头转身便上船去了。
“灵儿,这事我会和你爸爸说个明白的,你暂且随二叔回家,这里的事情就不要你过问了。你受了委屈,二叔知道,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梁矿长大手一推,灵儿竟是被推搡着上了船,那梁矿长当真心狠手辣即便是对自己的亲侄女都下得了重手。娇弱的灵儿哪里能抵挡住梁矿长的推搡,连反抗的机会都未曾有便被推到了岸边。
此时月朗星稀,一片片乌云遮掩住皓月挥洒的万千青光,此处虽然有山有水,天高云淡,不过对于陈清扬来说,此处却充满了凶吉。
梁矿长嘿嘿一阵森然冷笑:“我识得你,老陈的儿子,要说你老子那当真是一头蛮牛,在矿上干起活来简直不要命。不过,很可惜,生个儿子却不是很本分,竟然干起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勾当!扬子是吧,我梁富强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我给你两条路走!
第一,现在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即便指使人做了你,你也是无可奈何,并且决计不会有任何一人说个不字!其次,我给你一条生路走,今晚的事情不管你做了还是没做,我不希望再被另外一人提及。毕竟灵儿的清白事大!还有,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见到你和灵儿走在一起,当然灵儿的性格我非常了解,但是这绝对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清楚自己怎样才能明哲保身!看在你老子的份上,不要逼我!”
陈清扬心头不禁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对于眼前这一副场景他并非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他当真未曾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陈清扬还未曾仔细品味世间酸甜苦辣,还未曾来得及与灵儿双宿双飞便被扼杀在摇篮之!这一切让陈清扬心痛到了极点。
陈清扬木讷良久,仰天望了望远方影影绰绰的山影,淡淡笑道:“我和灵儿之间是清白的,绝对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复杂。我可以用人格保证决计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抖落出去,但是我做不到和灵儿从此恩断义绝。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可以不见面,不可以不谈心!对不起!”
砰的一声,梁富强一拳重重砸在陈清扬的胸膛上,“我看你分明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明是在打着幌子将你罪恶的念头继续到底,却还要闪烁其词!想死,真的很容易!”
望着眼前紧紧抓住自己衣领的梁富强,陈清扬淡然笑道:“你今天可以打我骂我,侮辱我诽谤我,但是明天,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要让这一切加倍偿还!你会为你今天的愚昧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给我带走,妈的,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王八羔子!”说话间四五条人高马大的汉子将陈清扬摁倒在地,随后众人将陈清扬狠狠地抛向另外一条快艇之。
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哒哒传开,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股荡起一连串的浪花,那奔腾着跳跃着的浪花在空尽情翻滚着,只是有人的心却在此时变得一片冰冷!他很清楚,随后自己所面临的会是什么,那其定然充满了尔虞我诈!
这就是社会,早在前生,陈清扬便已经看透了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甚至已经略有习惯的意蕴!
返回陈家村之后,一辆黑色斯巴鲁翼豹将梁灵儿强行带走,临上车的瞬间梁灵儿扭过那张绝美的脸蛋,湛清的泪水打湿了那对长长地睫毛。泪痕充满了强烈的感官刺激,像是一把锋利的羽箭直直插入陈清扬的心脏。
前生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和一个日本猪苟合一处,这却也酒罢了,没想到重生后的自己竟然再一次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一次,她没有背叛他,只是因为现实,只是因为彼此间无法摒弃的现实而已!
陈清扬心虽然万分感伤,但是他同样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是自己所无法抑制的,是自己暂时所难以控制的。如果想要将灵儿夺回自己的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至于怎样才能变得足够强大,这将会是接下来陈清扬生命最重要的转折之一!
陈清扬被梁富强带上了一辆崭新的绿色吉普轿车,车轮轧过村头的土路,顿时扬起滚滚灰尘。任谁也未曾想到,那辆矿长的座驾竟然藏匿着罪恶的一幕!
吉普车所开往的方向正是泉水镇派出所,那里所等待着陈清扬的又将会是怎样一副场面?然而,这当真就是陈清扬重生后的命?事情还会有所转机吗?
二十一章 身入牢笼多磨难
泉水镇谈不上大,位于开原县城最西北的一角儿。不过,好在泉水镇与平舆县交接,因此倒是从谋得不少利得。平舆县虽然比不上开原的达,毕竟一个陈家村的煤矿便已经将整个县城的税收带动起来,但是平舆县县城有一条国道通过此处,从陈家村所运出的煤炭想要输入到南方,这里是必经之路。
泉水镇因为与平舆县相互毗邻的关系,通常遇到重大紧急事件的时候多半都是从平舆县调动警力,而泉水镇派出所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儿。除却一名所长杨全勇和一名指导员外,民警也就数人之多。
称之为民警实际上是不恰当的,因为派出所里并没有正规的军校毕业生。那些所谓的民警实际上类同与城市的协防人员。不过,虽然他们并未入得编制,但是手同样握有大权。
这群人多数是所长杨全勇的直系亲属,要么是堂侄、外甥之类的小辈,要么是上级领导诸如镇长书记强心行安插下来的关系户。对于这类人来说,自身素质差到了极致,但因为自身的亲属关系,总觉得朝有人好做官,他们做起事来也就更加为所欲为了。这群人哪里是执法人员,实际上就是蛇鼠一窝!由此不难想象,陈清扬进得局子里即将面临着一种怎样的折磨与危机!
原本懒散,从未曾有人值过夜班的泉水镇派出所,今晚竟如临大敌一般,所里数个科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数名穿戴整齐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在走廊里。场面显得很是肃静!
一辆吉普车,一辆牧羊人戛然而止,车门大开,从当先走下了一名模样清秀的公子哥儿,他身着一身运动装扮,整个人显得贲张而又富有漏*点。不过,那双丹凤眼却不时流露出一种让人为之纠结的眼神,倘若你用心感受,那眼神仿佛是一叶飞刀般,会穿刺过你的心扉,让你的心房微微感到一丝灼热的疼痛。这是一个让人略微感到心寒的眼神,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实际年龄绝不相符的心机,甚至可以称之为老辣!
这浑身散着阴柔气息的青年下了车后,一个精壮的汉子在三四名保镖模样的大汉陪同下尾随其后,最后一个受伤戴着锃亮手铐的少年被强行拉了下来。
这少年身板谈不上精壮,但勉强还算健硕,脸上写着满满的倔强。但只是倔强,决计不是桀骜不驯的神情!陈清扬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是他却有着自己小市民的尊严。你可以说他贫穷,说他困苦,但是决然不能因此将他贬低一等。
他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不是一个只懂得摇摇尾巴取悦于人的牲口!他像是一头沉睡的巨龙,一旦有人触及他的逆鳞,那必然会导致一种狂暴的喷!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逆转的。
“妈的,三炮,也不看看到了啥地方,还这么嚣张!当真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可是?”梁富强的脾气甚是火爆,再加上他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哥罩着,自己又担任副矿长一职,平日里干尽了持强凌弱的勾当。不过,因为忌惮他那群狗娘养的打手,陈家村受到欺辱的村民多半也只是选择息事宁人。
崔公子微微摇头,“梁叔,别这么着急吗。这就好比是逛窑子,钱都付了,小姐也躺下了,你猴急个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人,到时候还不是想要怎样下手便怎样下手?你现在这种做法,反而会落人口舌的!”
梁富强讪讪笑了笑,对于崔公子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并未曾有丝毫不满,相反选择了默认的态度。
“老子不打你,也不骂你,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收拾你!你不是骨头硬吗?那便让我试试到底是拳头硬,还是你的根骨硬!”说完,几名大汉连拉带扯将陈清扬拖到了一间审讯室。
这房间并不是很大,顶多二十平米的样子,四周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甚至还有两个吊环悬挂在房梁之。陈清扬刚刚进得房间,四周打量了一番,心自然生出一阵惧意。陈清扬虽然接受的是五讲四美的传统教育,可实际上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社会的黑暗。说白了,这群人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逼急了他们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生。
“坐下!”说话的是一个四十露头的年人,这人大腹便便的模样,**的肚皮比之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上不少。
此人整了整自己的警服,嘴角升起一丝嘲笑的色彩:“我是这里的指导员方泉。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陈清扬懒得狡辩,索性沉默当场,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可能是因为崔公子和梁富强在场的缘故,方指导员觉得自己被陈清扬这种小角色摆了一道,自身大失颜面,当下一拳砸在审讯桌上,怒吼道:“我在问你的话,听到了没有!你这是在抗法,抗法懂不懂?你应该很清楚,我国是法治国家。你正对面的墙上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问题虽然严重,但是只要摆正位置,坦白招供,并不是说没有机会。我现在正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如果不知道珍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陈清扬突然呵呵笑了,不过随之脸上浮现出一丝严肃的神情:“大道理你就不用说了,方指导员,我没有犯罪,相反我今天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我救了人,一名溺水的女孩儿。当然我并不指望政府能给我颁一个见义勇为的勋章,但是如果你想要强行给我按上莫须有的罪名。那你是休想!”
“呵呵,好小子!没想到你还和老子玩起了心理战术,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儿!想要和我梁富强斗,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给他上个背铐,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野!”
方泉话音落地,两名警员上前将陈清扬死死摁在桌面上,随后将双手上的手铐取下,那双健硕的臂膀被强行扭转到身后,一只手绕过脖子强行接触到背后的另外一直手,两手刚刚相触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弥漫在陈清扬的心口之。陈清扬想要反抗,一副锃亮的手铐已然刷地紧紧禁锢住陈清扬的手腕。
正常人两手想要弯曲后绕过颈部相接触,那无疑问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除非接受过非常的训练,否则对于这种极端的刑罚一般是吃不消的。陈清扬虽然接受过数年的体校训练,可这体校决然不是情报部门,决计不会下大力气培训学生怎样进行反酷刑训练。
陈清扬只觉得双臂之间仿佛是要断裂而开一般,肌肉已经一片酸麻,浑身皆是无边的痛楚。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在自己的骨头间狠狠地刮着一般。那丝疼痛让陈清扬几欲放声嘶吼。
硕大的汗珠顺着陈清扬的脑门刷刷而下,他是个倔强的人,虽然他怕疼,但是绝对比寻常人更加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想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让陈清扬屈服,那无疑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怎么样,背铐的滋味爽不爽?对了,想不想尝尝斜铐是一种怎样的快感?要不要试试?放心好了,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享受到各种快乐,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享不到的!稍安勿躁,马上我就将为你准备一场好戏。”
因为疼痛,陈清扬此时满脸肌肉已经凝结一处,呈现出狰狞的模样。不过他依旧在默默忍受着,过了良久才大声吼道:“草你妈,姓方的,你今天不弄死我,等我出去后定然弄死你全家!你他妈就是畜生,狗样娘的,人渣……”
“骂我?哈哈,骂得好,我就是人渣,但是我这个人渣今天就要玩死你!”说话间方泉抽出一把警棍,那警棍的一端闪烁着吱吱的火花,那火花却是朝着陈清扬的小腹缓缓地伸了过来……
二十二章 警察也戴绿帽子
电棍上火花吱吱闪烁着,近万伏的高压警棍足以瞬间将人击倒在地,虽然不会玩死人,但是那段全身肢体麻木,大脑失去一切意识的过程也着实比死上一回更让人难受得紧!
陈清扬虽然足够勇猛,不过面对如此充满暴力的一幕也不禁全身瑟瑟抖起来,他心在着急想着脱身之法,然而此时羊入虎口,哪里却有半点主意!
方泉似乎很享受操纵人生死的快感,尤其是刚刚还在自己跟前得得瑟瑟的陈清扬,当他眼见一个嚣张的乖戾青年被自己的淫威所制服的时候,心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丝丝洋洋自得。方泉的心理似乎有病,很深很深的变态情节充斥在他的内心之!
“得瑟啊,狗犊子,装逼啊!装啊!”方泉握着手的特制警棍,来回推动开关,让火花更加频繁地闪烁起来。
“**你大爷,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今天弄死我,要不我明天弄死你全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人是干什么的,街头那家梦缘廊便是你家婆娘开的。里面在做些什么勾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妈的,给我闭嘴!”方泉被陈清扬接了短处,当下手电棍一戳,顿时一股空前强大的电流直直击穿陈清扬的心脏,后者瞬间只觉得浑身泛起一丝丝无力地酸麻,像是要沉沉睡去一般。
陈清扬脸色青,不过眼神却射出一丝丝刺人心扉的光芒,在强行被电棍击打之后,陈清扬甚至连哼都未曾哼上一声,只是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脸色狰狞的指导员。他相信荣耀与权柄皆非是与生俱来的,他更相信这是一个充满公平的世界,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逆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方泉必然会被自己压在五指山下!
不过,陈清扬着实未曾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陈清扬神思恍惚地笑了笑,像是一个迂腐的傻瓜,可是他决计不是傻子,甚至将方泉往死里算计着!
“笑?你他妈还能笑出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死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虽然这里偏远得很,但是因为陈家村的煤矿,省里市里的领导干部没少往这里考察调研过。方泉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的人,他有野心,他像是一匹饥渴的饿狼一般,在苦苦期待着有一天能抓住机遇,一口吞下自己守候多时的绵羊。他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陈清扬,从而在自己的仕途上抹上不光彩的一笔。
在方泉的意识里,陈清扬压根就不值自己这般大动干戈!他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就是在取悦一个人,一个可以肆意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的人!
“我笑你女人在外面卖,你被戴了、戴了绿帽子还在笑着数钱。你老婆张翠花早在半年前便已经被杨全勇给日上床了,哦,忘了告诉你,翠花被、被日了个死去活来!瞧我这记性,当时你也是在场的哦!”
陈清扬的话略微有些吞吞吐吐,这却也怨不得他,被强力电流击打过后,陈清扬能在此时保持三分意识这便已经十分难得了。
实际上陈清扬并没有信口雌黄,他所说的着实是实情。说起这事儿,还有一段不小的插曲。
陈清扬在镇上就读初三的时候,因为上早晚自习的缘故便租住在学校附近一户人家里,寻常只在周末的时候回家小住一天。那是个昏黑的冬夜,因为放学后参加一个辅导班,等到下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陈清扬是个孝子,怕父母担心自己未按规律准时返家,无奈之下只得冒黑前行。
深更半夜,镇上已经没了半点灯火,夜静谧得让人心微微慌。北风呼啸而过,隐约着夹带着一丝凄厉的惨叫声。
陈清扬心猛地一个咯噔,他只是个柔弱学生,再者很可能对方是生家庭暴力,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参合,当下便准备抬腿便走。可是未曾想到自己还未曾迈出一只脚儿,那声音便再一次传了过来,这一次陈清扬分明听到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陈清扬心虽然畏惧,不过他长相甚是壮实,那时候又爱上了金庸的小说,本着东北人天生的一丝豪壮气息,陈清扬抬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一家叫“梦缘”的廊,这里终年隔着一层毛边玻璃,里面灯红酒绿的,完全是粉红的色泽。那时候距离改革开放也有些年头了,对于一些外来事物,人们虽然依旧怀有敬而远之的心理,但是也已经深刻意识到了那终究是一种怎样的玩意儿。
陈清扬自然未曾进过这家梦缘廊,一是没钱,二是自己还是传说的雏儿,自然不会将自己宝贝的第一次仍在这充满肮脏与龌龊的地儿。
陈清扬蹑手蹑足地绕到廊的后面,那里装置有排气扇,冬天自然是用不到的,不过为了省事也只是用一层油布包裹了一层借以防寒,实际上压根就起不了隔音的效果。
“臭婊子,好你个贱女人,竟然他妈地勾搭上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那个死胖子有什么好,你个逼女人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娘的!”那是一道十分粗犷的声响,陈清扬虽然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但是也能从猜出个七七八八。
这家理店没少被自己初同学提及过,理店的老板娘实际上是派出所指导员方泉的女人。方泉在这里充当的只是一层保护伞的作用,但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婆娘竟然会因此勾当上了杨全勇那个老不死的。
方泉一般很少来这里,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有些事情背地里做做,这并无伤大雅,但是真要摆在台面上,那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指导员可以承担得了的。说来也巧,方泉正在读幼儿园的儿子了高烧,他着急送孩子去医院,可是刚刚接到报警颍上村生抢劫事件。一时间走不开的方泉只得来找老婆张翠花送儿子去医院。
张翠花的名字虽然略土,但是人长得却很是水灵,丰满的屁股蛋儿比跷跷板还要挺翘,一双白花花的肉团只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这也怪不得张翠花,实际上也有方泉大意的缘故,他终究是一个指导员,吃皇粮的人儿,在他自己以为这对于村子里走出来的张翠花便是顶天的存在。他做梦都没想到张翠花会背叛自己,会在有朝一日被别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
方泉推门,见房门被锁死,心便打起了鼓,梦缘廊虽然做的是违法的行当,但从未遭遇任何一次打黄扫非,因此这里的房门也未曾锁死过。正在方泉准备敲门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翠花的声音:“死鬼,你人生得那么胖,那话儿可不小,比泉子的还要大上不少呢!”
方泉如遭雷劈,当下连忙起脚踹开房门,那一对赤身**的狗男女正围着火炉做着苟且之事。那足足两百斤的大胖子正狠狠地在翠花雪白的**上蹂躏着,他浑身用力耸动着,一颤一颤的,像是一个个巴掌抽在了方泉的脸上。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相比较方泉的家庭暴力与张翠花的哭哭啼啼,杨全勇反倒是在一旁轻松地穿起衣服,他淡淡笑道:“小方啊,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是我一把一把将你从十年前的小警员提拔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我已经老了,还有几年就要退休,将来我这个位置还不是你的?放心,有关方面我会为你打点好的!哦,翠花还年轻,刚刚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水灵着呢,细皮嫩肉的她可禁不起别人这番打骂哦!你不心疼,我都疼得慌!小方,我还有事儿,你们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望着杨全勇扭着大屁股一晃一晃地闪人,方泉又气又恨,不过却又不敢有丝毫反抗,当下一肚子邪火儿只得泄在了张翠花的体内。不过这一次,方泉走的是后门!
二十三章 狗娘养的狗日子
陈清扬嘴轻描淡写的事件传到崔公子与梁富强的耳朵,后者顶多会将其当做一种笑谈。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着实是见得多了,已经无需再去深入研究些什么,谁家还没有点是是非非。不过,作为当事人方泉自然不会这么想!
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而自己却又因为仕途,因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是上级领导从而忍气吞声,这若是传出去,那自己也就无须做人了!干脆直接撞墙,死了算了。方泉的眼闪过一丝常人难以琢磨的阴柔,只见他猛地暴跳如雷:“你个***瘪犊子,妈了个逼的,竟然敢污蔑老子!老子弄死你。”
瞬间,方泉将电棍的开关推到强的位置,那火花像是在跳舞般绚丽地炸裂而开,这一次方泉的动作愈地慢了下来。那散着扑哧扑哧声响的电棍一点点朝着陈清扬的下阴递了过去。崔公子微微皱眉,显然对于方泉的恶毒有些不满,不过他并未出声制止,相反懒散地依偎在墙边,轻轻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陈清扬双眼猛地一紧,他清晰地知道方泉绝非是一个好东西,并且当自己将他内心之最大的耻辱抖落而出之后,他定然会像一条恶狗般自己扑来。不过,他着实未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会对自己下死手!
陈清扬顿时将全身的念力完全集在那根电棍之上,他期待着奇迹的生,就在方泉猛地将那根电棍朝着自己伸来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过这间充满了诡异地房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声惨叫并非是陈清扬所出的,而是从方泉的嘴冒了出来!
陈清扬安然无恙地戴着背铐,整个人额头冷汗滚滚而下,即便是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那根电棍为何就在一个瞬间突然转变了方向,最终刺进了方泉的裤裆。当然,原因有待查明,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陈清扬或许会遭受到更加严峻的报复,但是方泉的那根老二恐怕再也保不住了!
方泉顿时摔倒在地,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握着那根电棍,而另外一只手则捂着自己的裤裆。他的凄惨叫声十分恐怖,像是实行宫刑的时候,太监所出的悲鸣。然而这一切传到陈清扬的耳朵里则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尤为美妙的音符!
陈清扬嘿嘿傻笑起来,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些什么,崔公子怔怔地望着陈清扬,眼充满了疑惑,梁富强则在一旁大骂方泉是个软蛋。听闻凄厉惨叫所赶来的一帮民警见领导被人痛打,当下立即分成两拨人,一拨将方泉抬上车送往镇医院,另一拨人则开始对陈清扬实行起惨绝人寰的拷打。
可是,任谁都未曾注意到,当这群人在陈清扬身上拳打脚踢的时候,陈清扬非但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相反他一直在嘿嘿干笑。而另外一个叫方泉的太监则浑身抽搐着,身在吉普车上的方泉不知怎的,身上竟然诡异地一块块青了起来,陪同在方泉身侧的几位民警甚至能听到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当方泉被送往镇医院的时候,主治医师也是直摇头,这种病别说见到过,即便是听也未曾听过。那老医生戴着听诊器仔细检查了一番,最终得到个结论,这个病在我们这里治不好,至少也要到县城里,那里设备齐全!
可怜方泉一次次遭受着莫名的捶打,好在他体制足够强壮,这一番拳打脚踢并未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他却从此变成了一名太监,堪称史上最后一位太监。这份殊荣是他所想不到,也不敢想象的!
那群所谓的狗屁干警在将陈清扬折磨了一大圈,确定陈清扬已经神志恍惚,只懂得干笑之后便扬长而去。他们不会理会陈清扬的死活,因为,他仅仅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弄死这种人,顶多也就是给个三两万了事,相信这笔钱梁富强是舍得出,也愿意出的!
房间里再次变得冷清起来,陈清扬独自品味着这个非比寻常的夜晚。起初自己还在和心仪的女孩在河边泛舟,可是紧紧只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一切便被无情地摧残殆尽。自己现在深陷牢狱之灾,至于明天,陈清扬不敢想象!
或许,自己会被那群蛇鼠一窝,狼心狗肺的执法者送往审判庭,随之等待自己的是数年的有期徒刑。一个不好,还会被宣判剥夺政治权利n年,而这些谁又能知道呢?
陈清扬的心态不错,毕竟是两世为人,眼前这一点挫折在他的眼只是一个小小的沟壑,终究会跨过去的。他一次次对自己如是说道。
背铐已经将陈清扬的双手勒出一道道血痕,他能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快要残废了一般,血脉的凝滞让他苦不堪言!就在陈清扬昏昏入睡的时候,突然眼前灵光一闪,竟然蹒跚着走了两步,随后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攻略起手上精钢打造出的铐子。这对陈清扬而言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虽然在这之前陈清扬曾经出现过波能大爆最终使得那艘小船瞬间停滞的场景,但那终究是异数。对于眼前这副手铐,他着实没有多大的信心。
陈清扬渐渐入定,脑海万千呈现螺旋状的波能开始喷而出,一条条的相互凝结一处,随后涌向手铐的钥匙孔。波能一点点渗透钥匙孔之,那丝丝波能先是沿着钥匙孔摸索了个遍,随后整个钥匙孔的结构以及大致的模型便呈现在陈清扬的脑海之。
就在陈清扬心刚刚闪烁过那把钥匙的形状之后,顿时一撮撮波能便汇聚出一把钥匙的形状,随后那把由异能所凝聚而成的钥匙插入手铐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铐顿时打开。
陈清扬心传来一阵无与伦比的窃喜,先他对于自己所拥有的波能和念力还没有一个系统的了解。他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便是当自己的脑海闪现过某种思想之后,波能便会凝聚而出,代替自己完成这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并不知晓,原来这种异能也可以凝聚成实物,比如现在这样运用波能凝聚成钥匙,最终打开手铐。此时的陈清扬甚至在想,自己是否可以运用这种特殊的能力打开银行的保险柜,从大肆窃取钱财。不过,这对于陈清扬来说,终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并非是拥有豪情壮志的人,没有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更不会在打仗的时候傻逼呵呵地冲到最前头。但是同样的,陈清扬并不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他会有小市民的思想,但是他不会将之付诸现实。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才是陈清扬的价值观。谈不上高尚,但是决计不能划分为低俗的行列。
陈清扬用力地挥了挥双手,手腕处的淤血充斥在眼球之,他心像是有着熊熊怒火在燃烧着一般,他要报仇,将狗屁崔公子,狗娘养的梁富强通通踩在脚下,自己会穿着Boss皮鞋狠狠地将这群狗杂碎踹到在地,而自己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会死死地踩在他们的脸颊上,并且用力地拧上几圈!
这决计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决计是可以实现的一次意淫,***方泉,咱们总有一天会将这笔账好好算算的!陈清扬一次次在心底倒腾着这个念想。
二十四章 老父遇事儿担忧
出乎众人的想象,陈清扬并没有整晚在痛苦与麻木度过,相反除去手铐的陈清扬躺在了那张审讯桌上,竟是安稳地度过了这个是非不断地夜晚。
清晨,陈清扬眼那群狗娘养的民警再次赶赴这间审讯室,距离审讯室尚有百十米的时候,陈清扬便被一阵阵脚步声所惊醒,当下连忙起身慌忙整理一下审讯桌,便将那副手铐重新铐在了自己的手上。他紧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办公桌上,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疲倦的姿容。
方泉尚在开原县医院躺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想要在短时间里恢复过来在陈清扬身边作威作福,那决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硕大的体积出现在陈清扬的跟前,那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庞,谈不上喜悦,也说不得是哀容,仿佛陈清扬在他的眼仅仅只是一颗浮萍一般。
杨全勇大大咧咧地坐在陈清扬的跟前,抽出一支芙蓉王,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说道:“真是没想到,你我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再次相遇了!”
面对杨全勇的自嘲,陈清扬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自内心里,陈清扬觉得和这个胖子之间并没有丝毫的共同言语,即便是讨好他,也顶多落下个热脸对冷屁股的下场。
杨全勇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说道:“你这个人其实有一点真的不好,太心高气傲。梁矿长提到过你父亲,是个老实人,却没想到生了你这么野的犊子。陈清扬,你是读过你犯下的罪有多么严重。当然蹲大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你想过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父母吗?他们都是老实人,背不起这个骂名,你又何必呢!是个人都想往上爬,这一点没有人说你的不是,但是你也要有个自我意识吧?你和梁小姐真的不配,你也不要勉强了!”
“杨所长,你是来当说客的,还是来审讯的?我和灵儿之间清清白白,我从来没有妄想过要从她身上去谋取一些什么,这一点还请梁矿长放心。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当然以后会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我只是救了她,虽然你们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其他的我没有兴趣听,也不想听!”
杨全勇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陈清扬上身一震,杨全勇的话当真让他微微有些犯晕。“杨所长,这是何意?”
“你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是我清楚又有什么用?你必须要当事人一样清楚才行,这就要看梁矿长的意思了。一大早我便接到了梁矿长的电话,他对你没啥要求,只要你做一件事情。离梁小姐越远越好,越远对你越有好处!这是一个底线,当然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至于究竟怎样,那就看你识不识得大局了!”
陈清扬眉毛一挑:“大局?什么是大局?人的一辈子算是大局不?我和梁灵儿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操心,我心有数!我真的不清楚你为何到现在依然扣留我,我需要你给我个理由!”
“你涉嫌猥亵少女,甚者强行与未成年少女生性关系,这便是扣押你的理由!当然,你还涉嫌袭警,我们所的指导员就被你给干倒了,至今生死未卜。这一点我们所很多民警都是亲眼目睹的!”
“放屁,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干系?其实杨所长,真要说起来你才是罪魁祸!”
“我?”杨全勇的双眼瞪得老大。
“不错!你日了人家的媳妇儿,刚巧这事呢我知道,昨天我就难么一说,他便气吐血了,你说这事不怪你怪谁?”
听闻陈清扬的话,杨全勇非但没有大雷霆,相反竟然嘿嘿笑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陈清扬竟是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小子对我的脾胃,实不相瞒,你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我奉劝你一句,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真正等你有钱有势的时候,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着?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杨全勇即便不多说,陈清扬也能弄清楚其的利害关系,梁富强是谁?那是梁富国的亲弟弟,他所代表的自然是梁富国的意思。其实陈清扬并不痛恨梁富国,他家大业大,不指望说自己的宝贝女儿能找个**,但也不能太过寒碜,至少也要追求个门当户对。像眼前的陈清扬,梁富国自然是直接忽略不计的!
陈清扬呵呵干笑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会这么去做的,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去追求些许什么,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曾经,我失去过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一定!不管有多大的折磨与苦难,我都会坚持到底,我也坚信她会和我一同坚持下去。”
陈清扬不知怎的,突然就变得如此豪情壮志起来,他的眼闪烁的一丝丝坚毅不由得让杨全勇都为之一愣。杨全勇并未多说,只是呵呵轻笑一声,拍了拍陈清扬的肩膀随后起身离开了。
杨全勇果然没有为难陈清扬,竟然破天荒地吩咐手下端来一碗米粥两个馒头,虽然没有菜式,这却也很是难得了。陈清扬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他并不担心梁富国能怎么着自己,撑死关自己几天。毕竟梁富国不可能会起诉自己,在梁富国的心目,梁灵儿的清白远远要比自己的小命重要,并且重要得多!
事实果然印证了陈清扬心的想法,一连两天除却每日三餐的时候,会有人准时为自己端来饭菜之外,再也未曾有人审讯过自己。这一点并不出乎陈清扬的意料,他并没有犯法,当事人梁灵儿更不会污蔑自己,民警能动用的手段都动用了,但是却依然无法撬开自己的嘴巴。这事情也只能就这么干耗下去!
杨全勇以为陈清扬每天戴着背铐是一种彻底的折磨,除却吃饭的时候能活动一会儿,但事实却绝非如此,陈清扬过得很潇洒,每天都在锻炼自己的异能。现在的陈清扬已经能轻松将一双鞋给举起来,这对于他而言,倒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只可惜唯一的遗憾就是这里的环境略微有些潮湿,尤其是大热天的不能洗澡,这更是将陈清扬折磨得半死。
第三天,就在陈清扬躺在桌子上小憩的时候,重重地铁门出一阵吱嘎的声响,随后只见杨全勇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怎么,终于想通了,要放我出去?这里的环境不错,我还喜欢上了这里,不打算走了呢!”
难得杨全勇非但没有挖苦调侃陈清扬,相反淡淡摇了摇头:“你家出事儿了!大事儿,关于你父亲的,你母亲找到了这里,稍后就会赶到,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陈清扬猛地一愣,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那个向来老实,向来勤恳的父亲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大事!莫非是矿难提前生了?这、这怎么可能!想到这,陈清扬的心猛地一个咯噔,顿时陷入一片沉思之。
二十五章 青布小衫褴褛衣
陈清扬的母亲名叫葛春兰,四十出头的年纪,不过却已满头白,脸上皱纹更是错综杂横,显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太多沧桑的印记。
陈清扬没来由地心头一堵。陈清扬是个孝子,从他当年因为怕家父母担心,大冬天步行从学校赶回家便能看出门道。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活得体面,能健康长寿。陈清扬同样也想,只可惜至今却仍未实现过这个遥远的梦想。
葛春兰虽然贫穷,穿着也甚是寒碜,但是气质倒是不错,至少未曾给人一种窝窝囊囊的感觉。那一双眼睛早已红肿,眼圈暗黑,显然刚刚大哭一场。脸上更是一片惨白之色,冷不丁地望上一样,甚至给人一种吸血鬼的感受。
“妈!”陈清扬的喉咙像是被一根骨头卡住一般,除却这个字眼,再也说不出其他。
葛春兰淡淡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苦笑:“我儿受委屈了!”
“爸,他究竟怎么了?”
“造孽啊!造孽!真不知哪辈子造的孽,竟然要这辈子来偿还!”
陈清扬对母亲的性情十分了解,她虽然一生碌碌无为,但并不怯弱,甚至可以称之为英明。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教育自己好好读书,有一次陈清扬因为家实在交不出学费便想要退学。那个夜晚,陈家村别的院落里到处是炊烟袅袅的景象,唯独陈清扬家依旧清淡得紧。
与母亲摊派后,葛春兰一声叹息,并未打骂陈清扬,只是深深望着他,那双眼眸有一滴浑浊的泪水打转,“真不准备读书了?”
“嗯!”
葛春兰并未吭声,只是漠然转身,望着家那根几近腐朽的木梁,咚的一声,略显娇小的脑袋撞了上去。刺眼的鲜血顺着葛春兰的脸颊簌簌而下,别说陈清扬,即便是陈建安同样为之愣神。两人刚刚想要上前察看葛春兰的伤势,那个倔强的女人突然一挥衣袖,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书,究竟是读还是不读?”
陈清扬顿时大哭,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搂抱住母亲瘦弱的脊梁,那一刻眼前的小女人仿佛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
陈清扬顿了顿,“矿上出事儿了?”
葛春兰一拍大腿:“扯淡!矿上好得很,从开矿到今天,加在一起也没出过事!你这不是咒你爸吗?你爸好得紧,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
“哪有可是!你好好反省,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早日回家看望你爸,这就对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你来操心。”
母亲的脸上写满了倔强,没有丁点儿的矫揉造作,她刻意要用自己瘦弱的脊梁完全背负起这副重担。生活,沉重得像是泰山,即便这个小女子有着再怎样坚忍不拔的心扉,想要驼起,却又哪里是这般容易?
陈清扬的心泛起一丝无言的感伤,母爱虽然足以宽容一整个世界的罪责,但是作为人子,却又怎能忍心年迈的老母独自面对一切的困苦。
这一次,陈清扬并未服从葛春兰,凄然一笑:“爸,他究竟怎么了?给我个准信儿,我心才能踏实。”
葛春兰佝偻的身躯一震,儿子向来孝顺,对自己更是百依百顺,像今天这般公然忤逆自己当真是屈指可数。葛春兰叹息一声:“老毛病了,终年在那不见天日的矿上干筛煤渣的活儿,肺部怎能不坏?”
“严重不?都是我害了爸啊!”陈清扬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十指插入头之,内心泛起一丝无力地痛楚。
“行啦,这事儿谈不上谁害了谁!这病能治,我来这儿就是给你送几件衣服,你好生照看自己。至于外面谈的关于你的事情,妈不妄加评论,打心眼里我相信自己的儿。你好好交代问题,妈不懂法,帮不上你,是妈没用。”
说完,葛春兰黯然转身,那张遍布皱纹的脸颊仿佛是愈地皱了下去,整个人陷入一片伤心与自责之。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疾苦,她的自责像是一把锋利的圆锥狠狠地刺入陈清扬的心。
她的背,仿佛是更加佝偻了些许,那瘦弱的背影,褴褛的蓝布衫,蹒跚的步伐,无一不让陈清扬浑身剧痛不已。
这是她第二次在陈清扬面前露出眼有泪水打转的场景,他知道母亲在刻意隐瞒着一些什么,不过母亲依然未哭,但是陈清扬的心早已升起一丝丝血花。
两件换洗衣物包着几个还略有余温的白花花的肉包子,荠菜猪肉馅儿的,里面还加了少许粉条。陈清扬读初三的时候,每周放假回家,母亲都会亲自为自己蒸上一锅。记忆,这是一幕奢侈的场面。六个肉包子,雪白雪白的,像是腊月的飞雪,圣洁是有了,但是陈清扬却没有丁点儿的食欲。
母亲带来的消息谈不上太坏,这是与陈建安出了矿难的情况下相比较的,人活着总比死好。不过话说回来,陈清扬对于自家的情况更是知根知底。陈建安患有肺炎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一直很少诊治,实在熬不过去了也只是拿一些消炎药吃。由此不难看出陈建安这一次既然选择了去医院,那这病定然是相当严重的。很可能已经脱陈清扬的想象!
其实陈清扬最终所担心的还是医疗费的问题。自己眼瞅着即将开学,考入重点学的事情父母也已知晓,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正在为自己的学费问题整日忧心忡忡,现在再出了这档子事情,不难想象一辈子耿直憨厚的父亲定然宁愿让自己病死痛死,也不舍得动用那一批据说已经为自己储蓄多年的学费。
砰地一声,陈清扬一拳重重砸在铁门上,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颅,一时间不由得潸然泪下!窝囊,从头彻尾的窝囊。没想到重生后的自己竟然比重生之前更加窝囊万分,那自己的重生又有什么狗屁意义!看着铁门上映照出的自己苍白的脸颊,陈清扬不由得痛苦万分!
事与愿违,他越是着急想要让自己变强,让自己变得强大,然而现实却是让自己一次次遭遇更大的挫折。这是陈清扬所始料不及的,他即便再怎样坚强,面对这一连串的打击,一时间也是接受不了。当下蜷缩在角落里,内心大是受伤。
一整天陈清扬都沉浸在悲痛之难以自拔,他想走出去,赶到父亲的病床前,大声嚎啕两声,哪怕是望一眼,给他心些许慰藉。可是即便这么些许要求自己都难以做到,这让陈清扬心万分纠结!
夜,冰冷的牢笼里万籁俱静,再也没有丁点的声响,即便是连耗子都不会光顾这潮湿阴冷的房间。陈清扬像是死人一般,怔怔地望着上面一扇窄小的窗户。一抹惨淡的星光铺洒在陈清扬的脚下,瞬间,仿佛是一股暖流淌过陈清扬的心头一般,他痴傻当场,却是说不出丝毫言语。不过,内心却早已飞往窗外,开始一番别开生面的征途。
未曾进过监狱,终究不会知道窗外的世界有多么五彩缤纷,这话着实不假。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倘若向往窗外的花花世界,可那一幕却又是如此遥不可及,那更是一种别样的折磨。陈清扬内心急剧痛苦,他想要出去,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只是这个想法现实吗?自己还可能会出去吗?
沉寂半晌的房门再次哐当一声打开,杨全勇晃着肥头大耳的脑袋走了进来,他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意很贼很贼,仿佛他眼的陈清扬已经在此时成为自己手的猎物一般。
二十六章 却只是红颜知己
面对杨全勇的到来,陈清扬再也没有半点戏谑的心思,他只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尽快赶赴父亲的床头能够端茶送水,尽一份应有的孝心。陈清扬并未开口恳求,他做不到,但是他的眼已经流露出那丝热切的神情,这一切都难以逃脱杨全勇的眼睛。
“对于你父亲的事情,真的很遗憾,我帮不了你什么!其实你真的很合我的胃口,不过这也仅仅局限于欣赏的层次,想要我具体帮你做一些什么我没有那个权利,也没有那个能耐!我是个奉公守法的人,不可能做违背法律的事情。这一点,希望你能了解!”
面对杨全勇的虚与委蛇,陈清扬只是嘿嘿傻笑,他自然不会揭穿杨全勇,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年轻人,你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证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间阴暗潮湿的牢笼。为人子女,我们有着诸多的相像,我父亲已经七十有余,身体很是孱弱,至今瘫痪在床。每每念及此,我这心便像是做了亏心事般愧疚得很!”
陈清扬的眉毛眨了眨,“杨所长,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担保从此离开梁灵儿吗?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想要你离开梁小姐的意思。相反,如果你能成功俘获梁小姐的芳心,我还要恭喜你。”
“哦?那你这次来究竟是何意?”
杨全勇并未直接回复陈清扬的问题,只是怅然若失地说道:“你母亲不容易啊!刚刚四十露头便已头花白,脸上皱纹更是颇深,怎么看都像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太太。你父亲这次病倒,我听到了一些传闻,你母亲瞒着你父亲先后去了三次血浆站。”
陈清扬猛地一阵颤抖,哆哆嗦嗦问道:“她去血浆站做什么?难不成也患病了?”
杨全勇微微摇头:“当然不是!你父亲这次病得厉害,陈年旧伤,肺部感染导致急性冠状动脉综合症,另外还有呼吸衰竭的症状。事实上这些也不是最终确诊的结论,你父亲的病情很重,当时刚刚下了工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倒下了。你父亲的工友见到这副场景顿时吓了半死,送往县城医院的路途几次晕厥了过去,好在你父亲命大,这才没有出太大的事端。不过,县城里的主治医师已经很明确的说了,你父亲的病情在县城里根本就没条件确诊,连诊断都无法进行,更不用说治疗了。想要彻底根治你父亲的病至少也要到市人民医院。可是你父亲心疼钱,说啥也不肯再转院。即便是在县城里每天也要数百元的治疗费用!
你家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已经没了余钱。你母亲坚持要动用你的学费,你父亲却死活不肯,没有办法,你母亲才去的血浆站卖血。前后短短五天,共卖了三次,说句难听话,你母亲现在脸惨白得像是吸血鬼一般。就在今天上午你母亲探监后还要去血浆站,不过还未出得门口便再次晕倒了,好在被派出所的人员及时阻拦。这就是事情的大致经过。”
陈清扬木讷当场,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杨全勇肥胖的脸蛋,脸上写满了诧异之情。他脑海皆是那张惨白的脸颊,那张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与变迁,那张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母爱。陈清扬突然觉得心传来一阵阵无言的伤痛,他似乎真的应该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去做上一些什么了!而紧接着,杨全勇所说的话无疑就是陈清扬彻底蜕变的最终媒介!
“你有个姐姐是叫陈爱莲吧?长得也挺水灵,在你们陈家村是出了名的。”
“对,陈爱莲是我姐姐,她不会也出事儿了吧?”
杨全勇呵呵干笑一声,摆了摆手:“这个倒是没有,你实在是太紧张了!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是什么小事儿。因为你父亲医疗费的问题,你姐姐已经准备嫁人了。这是你母亲的主意。你姐姐的对象是你们陈家村的老支书的儿子陈二蛋。这陈二蛋大名陈建斌,说起来和你爸爸算是同一个辈分的人。差辈儿啦!并且,这陈二蛋是个愣头青,是个少脑子的货。当然,这是你的家事我也无权评论!”
一连串的打击像是一根一根雷管在陈清扬的心炸裂而开一般,脑海早已是一片空白,心神俱震的陈清扬眼神一片片空洞的神情。这个世界带给了他太多的诧异,一切都是为了生活,陈清扬终于对这句老话有了更深的认知。
“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真心感激你!”陈清扬的眼神微微有些灼热,杨全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在瞬间生了某种蜕变,他变得更加睿智,更加内敛了些许。这让杨全勇的心突然生出一丝警觉。
“陈清扬,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我们倒是可以结成忘年交。作为老友,我还是奉劝你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另外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所谓的忘年交实际上就是一个幌子,这一点陈清扬比杨全勇还要清楚万分,不过陈清扬依旧淡淡笑了笑:“当说,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当说的。”
“在你关进来第五天,也就是刚刚梁小姐便已经回沈阳了。你父亲出事她也知道,不过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或者说压根就未曾想要顾及过。”
“哦?这话如何解释?灵儿不是说会在这过暑假吗,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咋就走了?”
杨全勇摇了摇头:“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保证她绝对自由,前天我还在大街上遇到她和崔公子。两人一起说说笑笑,神情甚是甜美,这说明梁先生并未软禁梁小姐。另外一直以来她也并未来探视你,你不觉得这其有些猫腻吗?”
是有猫腻,并且是大大的猫腻,只是这一切在陈清扬看来就像是过往的清风一般,拂面之后便变得烟消云散。两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之,一个是千金大小姐,家财万贯,每天所要面对的只是如何让自己过得快乐,如何让自己得到消遣。而另一人则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子弟,他所要面对的是一日三餐,所要面对的是如何让自己变得富足,让自己可以从此不用再为生计愁。
这样的两人,即便是相交了,也会在某一天再度遥远。他们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
陈清扬不相信灵儿会背叛自己,可实际上来说,哪里又谈得上背叛呢?两人从未明确过恋爱关系,撑死只能说比普通朋友更加知心一些。那叫做红颜知己,不叫此志不渝。
梁灵儿的稍纵即逝让陈清扬心痛得无与伦比,然而现在陈清扬哪里还有心思去揣摩个千秋,怎样让那个凋零的家走向辉煌,这才是陈清扬当务之急所要做的事情。
杨全勇察言观色,见陈清扬眼流露出一丝丝浓浓的歉意,并且时不时地望向门外,他嘿嘿笑道:“其实梁小姐对你真的不错,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梁小姐临去沈阳的时候找到了我,这是一万块钱,不多,但是足以治好你父亲的病。另外,梁小姐说了,如果有可能你们还可以做朋友。这是一张合同,希望你能签字。合同上已经声明,这次事件是个误会,将你关了这么长时间,梁小姐为了表达歉意,这一万块钱也就当做是对你的补偿。希望你能笑纳。”
陈清扬突然哈哈笑了:“这是梁小姐的原话?不会是你用来诓我的吧?”
“你认为我有这个心思吗?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梁小姐说祝你幸福!这是梁小姐在合同上的亲笔签名。这封信也是她交给你的,你可以看下是否是梁小姐的笔迹。”
那张浅蓝色的信笺上写着寥寥几句话语,“钱算是对你的补偿,没别的意思,你比我更需要它。另外祝你幸福——梁灵儿。”
结局永远都是一个大大的句号,只是这一次,亲笔勾勒句号的人却是他的至亲。原来她和安蓝是一路货色,想到这,陈清扬笑了,笑得微微有些苦涩的意蕴。
二十七章 凄凉的洞房花烛
陈清扬的笑意略微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这让一直擅长捕捉心理的杨全勇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随声干笑两声。杨全勇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陈清扬那只握着钢笔的大手,当陈清扬在乙方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杨全勇笑了,这一次,笑得格外甜美,只是那满脸的赘肉依旧让人觉得腻味得慌。
那双肥大的手掌递到了陈清扬的跟前,倍感亲切地笑道:“陈小友,能屈能伸,日后必成大气。对了,你这次考成绩不错,全镇第一的成绩可不是吹出来的。念及你成绩优异,再者家庭贫困,镇上有意给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谢谢,我想这些困难我还是可以解决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人了。”
“别啊,这正事还有好多没谈呢,你这时候走不是要拆我的台嘛!”
陈清扬微微皱眉:“正事儿?该谈的不是都谈好了,还有什么正事?”
“梁小姐走的时候留下的是现金,既然你已经签字,这钱自然要交到你手里。”说话间杨全勇从怀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
陈清扬并未伸手,他能感觉到信封的重量,那是父亲三年的薪酬,三年啊!三年的没日没夜才能换来的一丁点报酬,而此时正那么清晰地,那么刺眼地呈现在自己的跟前。陈清扬心仅存的男人气概使得他在此时变得怯弱,这个钱他当真接不得!
“谢谢,我还是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为父亲赚得医疗费,这些事情就不劳烦梁大小姐费心了!”
杨全勇砸吧砸吧嘴,叹息一声:“哎呀,陈小友的度量看来还不是十分宽广啊!说句难听话,你父亲现在生死垂危,如果不能到市里,不接受手术的话,所面对的只有一条死路!当然,你也可以放任你父亲的生死,这一切你衡量着办。”
见陈清扬此时依旧不肯接钱,杨全勇将信封往陈清扬手一塞:“这钱你先拿着,毕竟你父亲的命比你的骨气更重要,倘若你心实在是过意不去,等你有钱的时候再还给我便是。”
这一次陈清扬并未选择拒绝,虽然杨全勇的热情让他浑身不舒服得紧,但是陈清扬与钱并没有深仇大恨。正如杨全勇所说,等到自己赚到钱的时候再还给她,这姑且也算是挽回自己那点点尊严的唯一法门!
见陈清扬收下钱,杨全勇终于舒了一口长气:“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镇里考虑到你家境问题,特地为你破例一回,允许你到镇里招待所工作一个月。一个月得工资可是五百块啊!这个事情已经和你母亲说过了,你母亲也已经默许。”
陈清扬哦了一声,直觉告诉他,这其定然有诈!要知道在九六年的时候,农村人年均收入也不过两千余元。这招待所每月伍佰元的薪酬呈现在自己眼前,无异于是天上掉了馅饼。并且,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向自己扔来馅饼的人和自己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还一度将自己视作为眼钉肉刺。
“这个事情我暂时还拿不定主意,要结合我父亲的具体病情才行,请给我三天时间。”
杨全勇脸上泛起一抹怒意,不过只是稍纵即逝而已,当下微微点头,便亲自将陈清扬送出门外。
此时已是暮晚,朵朵火烧云在天边尽情渲染着妖冶的火焰,像是在散着噗嗤噗嗤的声响,仿佛其有着无比的炽热。终究是大难不死,陈清扬心情不免激动,一口深呼吸后,自肺腑地感觉到一种清爽。
陈清扬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赶往县城看望自己年迈的老父,只可惜这时候已经没了去县城的客车,陈清扬怅然若失之下,只得起身赶往自己位于陈家村的老家。
陈清扬的脚程不慢,然而赶到家门口的时候也已经是月上柳梢。村的河水弥漫起一层淡淡的烟雾,水映月,洒下一片皎洁的光辉。
几件土房里一片漆黑,就在陈清扬以为家没人的时候,突然那木门传来一阵吱嘎的声响。在清冷的夜晚,这诡异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匕般,刺穿陈清扬的心扉。莫非家遭了贼?
陈清扬一颗心脏不由得噗通噗通急剧抖动了起来,当下加快脚步,上身一停,直直撞开那扇虚掩的房门。借着零星的月光,陈清扬见到了让自己万分恶心的一幕。
那是一个嘴角流着哈喇子的男人,头上精光精光的,没有丝毫毛,像是一盏启明灯,散着独有的光环。男人的双眼睁得老大,只是那眼神分明有着一种贪婪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是兽欲!光头佬上身**,小腹处露出一撮撮儿乌黑的毛,他的双手十分惨白,青筋暴起,死死地箍住一个柔弱的女子。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彷徨与惧意,一滴滴硕大的泪花自眼角滚滚而下,其充满了柔弱之情。女子甚是娇弱,上身纤细,扎着一双马尾辫儿,生得颇是水灵。
那长相凶恶的光头佬正是村出了名的傻子陈二蛋,而那个柔弱的女子正是陈清扬的姐姐陈爱莲。陈二蛋丝毫未曾在意推门而入的陈清扬,一双肥大的嘴唇依旧在陈爱莲白皙的脸颊磨蹭着,仿佛那脸蛋儿像是一块散着油香味的肥肉一般,让他垂涎三尺。
无比的愤怒化作一腔火焰在陈清扬的心口剧烈地燃烧着,陈清扬突然像是一头猛兽般,狠狠地抓起门后的铁锹,毫无征兆地朝着陈二蛋的头上挥了过去。青光闪现,一声刺耳的悲鸣划过宁静的村落。
连日的屈辱与愤怒此时像是一台开足了马力的推土机一般轰开陈清扬的心门,陈清扬大吼一声,顿时如同疯牛般冲了上去,那双帆布鞋狠狠地一次次地踢陈二蛋的胸口,一声声闷哼散而出,良久,直到反应过来的陈爱莲现陈清扬的异样后,这才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弟弟。
“扬子,你疯了,这样会出人命的!这事儿怪不得他。”
陈清扬瞪大了眼睛,突然,他像是精灵般鬼魅转身,死死地盯住陈爱莲的脸颊:“姐,你疯了!这事不怪他,难不成怪你?”
陈清扬的怒吼,换回的只是陈爱莲无声的啜泣。那一声声低沉的哭泣在这个寂寥的夜晚,显得如此凄清,让人心不由得乱成一团麻。
“我和二蛋订婚了,下午订的,我现在算是他的婆娘了!”
砰地一声,陈清扬一拳重重地砸在木门上,顿时激起一丝丝错乱杂飞的木屑,“你疯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陈二蛋是什么货色,你不比我还要清楚?”
陈爱莲浑身猛地一阵颤抖,依然未曾对弟弟的指责辩解分毫,实际上任何辩解在此时都显得如此无力,有些痛苦一个人承担也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别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为自己而苦恼。这就是陈爱莲的思维,可以称之为一种不争,实际上更透露着一种深沉的不幸。
陈清扬紧紧地抓住姐姐的双臂,狠狠地摇晃而开,“姐,求求你,你倒是说话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已经让你痛苦过一次,难不成你还要让我这辈子继续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姐,求你,不要,不要这么残忍!”
记忆的弟弟是坚强的,从小到大从未曾当着家人的面前流过泪,可是这一次,他颠覆了传统,那双眼角一滴滴清泪无声而下。
家,破败得一不名;人,难以承受无尽的折磨;心,凋零得只剩下一丝无言的叹息!
陈爱莲突然笑了,那粉嫩而又青涩的脸颊如若百花争艳,“只要你好,我怎样都无所谓!扬子,为你,我不后悔!嫁给二蛋是我的主意,这怪不得妈,我已经答应了村支书,今晚就洞房的!所以,这也怪不得陈二蛋。”
无声的沉寂,风过,一阵阵清凉蔓延至陈清扬的心头,无比的诧异,无比的震惊,无比的深沉,这是一个只属于陈清扬的夜晚,也正是这个夜晚转变了陈清扬的一生!
二十八章 狗官的狗咬狗官
陈清扬浑身一阵剧烈地颤抖后,双眼直愣愣地盯住眼前的陈爱莲,他实在难以想象为何会在此时变得如此怯弱,难道仅仅是因为现实,因为生活的压迫?这让陈清扬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开始有些痛恨现实,痛恨生活的意味。
他自然不会去责骂陈爱莲,相反内心除了一丝丝感动,也不会再有其他。陈清扬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躺倒在地的陈二蛋,脸上竟然有了些许的扭曲。
“你,真的该死!”
陈二蛋仿佛是明白了些许,竟然嘿嘿傻笑一声,皮开肉绽的脸颊上鲜血流个不停。
“滚!”陈清扬怒吼道。不过陈二蛋似乎并不畏惧陈清扬,肥大的嘴唇张开,露出满嘴的黄牙,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的婆娘,我不走!死也不走!”
“那你便去死吧!”砰地一声,陈清扬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陈二蛋的心窝,陈二蛋心大痛,一时间捂住心口,整个人已经飞身门外。
陈爱莲一把拉住陈清扬的胳膊,哭道:“扬子,别傻了!订金我已经收下了,早晚都是人家的人,这是我的命,你又何必……”
“闭嘴!你是陈爱莲,陈清扬的姐姐,总有一天你会以此为荣的,而陈二蛋只是一个白痴,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这件事情我会给老支书一个说法的!”
陈二蛋依旧嘿嘿笑着,借着惨淡的月光,他脸上的丝丝血迹突兀而出,显得甚是鬼魅。这是陈清扬第一次对陈爱莲火,他决计不能允许自己的姐姐陷入火坑之,他做不到,否则会一生难安。
陈清扬一把捏住陈二蛋的脖子,像是拎小鸡般地将他顺着村子里的土路往他家拽着。村支书名叫陈怀友,人生得精瘦,鹰钩鼻,模样有些凶狠。他家住着两层小楼,在整个陈家村算是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已是半夜三更,陈怀友家依旧是灯火通明,远远地陈清扬便听到一阵阵豫剧的声响。大铁门咚咚响个不停,院落子两只大黑狗朝着陈清扬狂吠着。据说陈怀友的这两条狗通灵性,若是遇到村子里的乡亲,定然会狂吠不止;倘若遇到那些求陈怀友办事儿的只是不屑地瞅上一眼,随后扭过头蜷缩在地面上;如果是遇到镇里的干部,那些有钱的富人,这两条大黑狗便会摇着尾巴在那有钱人的屁股后面溜达,极具灵性。
这便是陈怀友的狗,某种程度上也映射着陈怀友其人。
“谁啊,他妈地三更半夜,嚷嚷个啥!”
“我,陈清扬!”
“二蛋!”陈怀友眼神倒是好使,一眼望到陈清扬手所拎着的陈二蛋,此时陈二蛋已经被陈清扬折磨得半死不活,哪里还有半点人形!”
陈怀友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双手哆哆嗦嗦起来,隔着铁门指着陈清扬,咆哮道:“二蛋是你打的?妈的,你这个人渣!”
“是我,是我亲手将你这个蠢儿子打成这样的!怎么着,你有意见?”
“我他妈弄死你!”说话间陈怀友扯着嗓门对屋内吼了一声:“黑蛋、毛蛋,妈的,都给老子爬起来,二蛋被人打啦!”
陈怀友这一嗓子像是一声鸣笛般划过寂寥的夜空,黑蛋与毛蛋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楼上扑腾扑腾赶了下来。
所谓的黑蛋和毛蛋并非是那两条大黑狗,而是陈怀友另外的两个儿子。老大是黑蛋,老二叫二蛋,老三是毛蛋。黑蛋和毛蛋与二蛋迥然相异,这二人生得甚是精壮,个头少说也有一米八出头,与二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娘胎所生。
陈怀友见两个铁塔般的儿子走到自己跟前,当下底气也足了一些,拉开大铁门,质问陈清扬道:“***,说起来二蛋算是你姐夫,你为啥要打他,还把他打这么惨!”
陈清扬呵呵笑了:“姐夫?给我做牛做马我也不稀罕!”
“你混账!今天就让你知道我陈怀友的手段,黑蛋毛蛋,大黑小黑,你们兄弟四个一起上!”
陈清扬突然摆手,手臂横在陈怀友跟前:“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给你们一条生路,和我姐姐的婚事退了,这事情我就当做是未生。礼金我会如数退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退婚,你他妈地做梦去吧!”说话间两条黑影猛然冲到陈清扬的跟前,这两条身影来去如风,身形甚是敏捷,半空一个饿狼扑事,眼闪过点点幽幽青光。
面对这两头畜生,陈清扬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相反双眼猛地一紧,死死地盯住两头牲口。瞬间,场面生了极其诡异地一幕,原本两头喘着粗气身在半空的大黑狗,突然掉转方向朝着他们的主子陈怀友跑了过去。就在陈怀友准备训斥的时候,随着黑狗的尖叫,陈怀友顿时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黑狗并未伤害陈清扬,相反赶到陈怀友的身旁,将他狠狠地扑倒在地,啃食起来。足足十余秒钟,黑蛋和毛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奔跑到父亲的跟前,想要将两条大黑狗硬生生地扯下来,然而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两条凶性大的黑狗压根就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思维,像是被一种魔咒驱使了一般,狠狠地在陈怀友的身上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亲密接触。
起初那两条黑狗只是在陈怀友的身上做着章,对于上前拉扯的黑蛋和毛蛋未曾有丝毫的理会,突然就见陈清扬的眼神从陈怀友的身上游走而开,落在了黑蛋和毛蛋的身上,顿时两条黑狗放弃了陈怀友转而扑向了黑蛋兄弟二人。
这二人虽然生得精壮,但是与凶性大的狼狗相比较终究是弱了一层,两兽两人相持不到一分钟,两条大狼狗便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将两人打倒在地之后,陈清扬突然呵呵大笑一声。陈怀友父子三人虽然被自己的两条狼狗咬得不轻,甚至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不过那仅仅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影响人身安全。
陈怀友此时虽然狼狈,不过终究还有说话的力气,他伸手指着陈清扬的鼻梁,怒骂道:“好你个白眼狼,竟然使诈!”
陈清扬呸了一声,一口大浓痰吐在了陈怀友的额头上,“收起来你作威作福的一套,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狗娘养的村支书,别以为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乡亲们不清楚!惹急了大伙儿,有你好果子吃。总之一句话,你给我消停点,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陈怀友毕竟见过一些风浪,此时心虽然怒火攻心,不过却是嘿嘿干笑道:“好!算你小子有种,你姐姐和二蛋订婚的事情我可以作罢,不过这件事情没完,你姐姐必须要赶来我家赔礼道歉,否则一切都是白扯!我毕竟是村支书,这些脸面还是要的。”
陈清扬天真的以为陈怀友只是在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此时在说些场面话罢了,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并未注意到陈怀友的脸上不知在何时已经升起一丝丝浓浓的怨毒之情。
这个仇自己终究是要报的,陈怀友在心恶狠狠地想道!
二十九章 铮铮男儿有傲骨
陈清扬在派出所被羁留的时候,三四天的时间里不停地锻炼着自己所拥有的波能,经过他不断的开和摸索现在对波能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并且在操纵方面也更加行云流水。
最初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月前,陈清扬虽然同样可以操纵波能,但是那时候的能量还十分弱小,仅仅只能举起头丝,而此时经过多次的运用和锻炼后,他已经能轻易操纵数十斤的重物。这还只是在寻常的情况下,倘若遇到一些危急关头,比如上次小船在河水飞驰以及陈怀友家两条大黑狗向自己飞扑而来的时候,陈清扬所拥有的波能就会成几何倍的增长。这个现对于此时四面楚歌的陈清扬来说,无疑是最动人心弦的事情。
此时那两间坍圮的房屋亮着一盏昏弱的孤灯,房间里不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啜泣声。陈清扬刚刚推门而入,顿时一条黑影扑了上来,“扬子,你没事儿吧?”陈爱莲死死地抱住陈清扬的两条胳膊,用力地摇晃着,同时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陈清扬的身上仔细搜索着,生怕他会缺胳膊断腿般。
“姐,你就放心吧!我没事,有事的只可能是陈怀友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陈爱莲一拍陈清扬的肩膀:“瞎说啥呢!现在可不是过去了,他即便再不是,也已经成了我的老公公。我算是他半个闺女,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要再说了!”
“扯蛋!陈怀友算个屁,他就是狗屎!姐,我真的想不通,你虽然读书少,但是平日里做起事情来很灵光的呀,怎么就在这件事情死磕上了呢!陈怀友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三年前陈怀友死了老婆的时候从四川弄了个婆娘,自从进了陈怀友家的大门,到如今也未曾露面过,我想八成是被陈怀友给弄死了!”
“行了,行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他即便再不是,对自己的儿媳还能怎样?总不能欺负到自家人头上吧?”陈爱莲的话并非是理直气壮,相反声音参杂着一丝畏惧,甚至还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姐,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为什么你非要嫁给那个傻子,就是因为那点礼金?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会信的!”
陈爱莲叹息一声,背过身子,柔和的灯光映照下,陈爱莲的娇躯修长而又恬静,她虽然没有梁灵儿那般精灵的气息,没有梁灵儿那般高贵的气质,但是她犹如出水芙蓉般,有着一种难言的清理脱俗。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咱爸病倒了,按理说属于工伤,可不幸的是在回家的路上病倒的,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难办了。我虽然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但也没有到见钱眼开的地步,嫁给陈二蛋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陈怀友手的权力。陈怀友说了,只要我嫁给陈二蛋,咱爸的病就能按工伤算,他再活动下,医疗费可以由矿上全部报销。这样咱爸也就得救了!”
“糊涂,你真是糊涂透顶!陈怀友能否真正帮忙暂且不说,难道就因为这么点钱你就要委曲求全?要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啊!万一输了,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姐,别傻了!”
陈爱莲呵呵笑了笑:“小数目?你知道吗,咱爸的病已经是陈年老伤,想要治愈本身就很困难,即便是能请来最好的医生到大医院治疗至少也需要五万块。五万啊,扬子,这决然扬子,你心疼姐,姐知道。但是这个时候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陈清扬望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连半点星光也未曾闪现。乌云密布,漫天皆是一副阴霾的场景,这一幕不由得让陈清扬的心更加疼痛起来。
“姐,我已经和陈怀友商议好了,礼金退回去,这个婚咱们不能结,说啥也结不得!他终究是村支书,我们做事情也不能太绝,抽时间咱们一起到他家将这个事情抖落清楚,让全村老少知道咱们还懂得这个礼数便是。”
“什么?你竟然已经和陈怀友说清楚了,不可能啊,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再者说,即便他答应了,可是咱爸的病?”
“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这些事情我会解决的!姐,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咱们明天一早搭车上城,看咱爸去!”
陈爱莲嗯了一声,不过瞬间脸上却又升起一丝犹豫:“扬子,我今天刚从县城回来,明天就不去了吧!来回路费要不少钱呢!”
陈清扬突然笑了,“钱?钱算个王八犊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陈清扬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他狭长的眸子里有一抹坚韧的幽光闪现而过,这一幕呈现在陈爱莲的眼,陈清扬的形象仿佛一下子高大了许多。他再也不是自己那个孱弱的弟弟,这让陈爱莲的心多少有些慰藉之情。
翌日,陈清扬与陈爱莲姐弟俩起了个大早,刚刚吃好早饭准备上城的时候,突然村东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一阵阵的,显然人数不少。陈清扬听觉此时甚是灵敏,不过对此他并未多加理会,牵着陈爱莲的手就要赶往镇里。
背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阴笑声:“想走?怎么,现在才想到逃难,未免太迟了些吧!”
这声音即便是化成灰陈清扬也识得,他心突然意识到不好,当下连忙转身,眼前的场景不由得让他吓了一跳。
数十号手持棍棒、铁锹、榔头的年轻汉子凶神恶煞地站在陈清扬跟前。这群人陈清扬多半都是识得的,为的正是那个贼眉鼠眼,生得有些淫邪的陈怀友,他身旁站着黑蛋和毛蛋两兄弟,三人的脸上身上缠满了纱布。不过从依然能看到一丝丝殷红的血迹。
三人身后则站着民兵营长陈建树,他身侧则是村里的十余个民兵。说是民兵,实际上陈家村老老少少都清楚得紧,这不过是个幌子。陈建树是陈怀友的亲侄子,这些民兵多半也都是陈怀友家门的小辈。毫不夸张地说,这不是一个基层的保卫组织,而是陈怀友的私人卫队。平日里陈怀友所做的恶事多半都有这群人的参与。
这个阵势并不多见,被二十余大汉包围,在陈家村还真的的头一遭儿。陈爱莲一介女子,此时双腿不由得已经微微打软。
“爹,您这是做啥?”陈爱莲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生硬地叫了一声。
“爹?爹你妈!我陈怀友和你陈爱莲非亲非故,你他妈叫我什么爹?”
陈爱莲一愣,强颜欢笑道:“爹,您说啥呢!咱们以前是没关系,现在可不是结了亲家嘛!日子都订下了,年底和二蛋成婚。”
“妈的,给老子闭嘴,骚娘们儿,老子现在还不要你了呢!你自己说说,你算是个什么狗东西。我陈怀友能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你倒是好,竟然算计起我来了!收了我的钱,妈的,深更半夜地还上门闹事儿。看你兄弟干的好事儿,我这额头,我这肩膀,我这身子,我这大腿,我身上哪还有一块好的地方。”
陈怀友越说越激动,那眼眸的怒火也在此时无声增长着,像是要生吃了陈清扬一般。
陈怀友见陈爱莲被自己吓了个半死,甚是有成就感地继续骂骂咧咧道:“小婊子,老子对你可是明媒正娶啊!我掏了钱,数万的礼金啊,你呢?你个小女人不懂得报恩,反过来还放狗咬我!我他妈这次就要抓了你,把你送到城里,让你天天去扶持那些糙老爷们儿,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妓……”
“闭嘴!”陈怀友还在喋喋不休,陈清扬顿时一声咆哮炸裂当场。可别看陈怀友平日里趾高气昂得很,可当真碰到硬汉子,便像是下了锅的面条一样,一团面糊糊。
想到昨晚陈清扬的凶悍,陈怀友打了个寒颤:“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杀人,杀你,杀你身旁的所有人!滚,现在就滚,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陈清扬像是一尊杀神般,整个人的脸上一片铁青。此时的他决然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眼分明散着吃人的凶光!
第三十章 打他个落花流水
陈清扬陡然间狠,一定程度上给陈怀友诸人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毕竟,这一切太过反常了。陈清扬不过是个身板柔弱的少年,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小人物究竟是凭借着怎样的勇气胆敢和自己叫板。
民兵营长陈建树倒是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对于陈清扬,他的认知仅仅残留在那个毛头小子身上,不过这一切看在陈怀友的眼决然不是那么简单。昨晚的一切实在太过鬼魅,自己亲手调教的两条大黑狗竟然会出现临时倒戈的情形,这是陈怀友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此时正是骑虎难下的态势,再者自己跟前还有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为自己撑腰,心理上的阴影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消散而逝了。
“建树,给我上,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陈建树当下一操手的榔头朝着陈清扬大步而上,手用力地挥舞,直直砸向陈清扬的后背。陈清扬眼寒光闪现,脚下微微一搓,上身一转,像是八爪鱼般游走到陈建树的身后,随后五指用力狠狠捏向陈建树的肩胛骨,只听咔嚓一声,顿时陈建树一声哀嚎响亮当场。
陈清扬此时显然是想要下死手,趁着陈建树未曾防备的当口一把抡起榔头狠狠地夯他的腿弯,几乎没有丝毫悬念,陈建树跪倒当场。陈清扬依然不肯放手,右脚狠狠一踹陈建树的腰骨,后者此时已然蜷缩在地上难以动弹,唯一象征着生命已然鲜活的只是那条抽搐不停的大腿。
陈清扬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团浓浓的杀气,只见他右脚猛地踩陈建树的脸颊。陈建树早已吓了个半死,浑身依然不停抽搐着,嘴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送你上西天!”说完,陈清扬脚下猛然力,腿弯狠狠地一拧,后者顿时出一丝凄厉的惨叫声,那脸上原本完好的肌肤竟然出现成片的血印,更尤为恐怖的是随着陈清扬脚下力气不断加大,后者脸上竟然褪下了一整块皮肤。
陈清扬狰狞的脸颊转向陈怀友,他深深地舒了一口长气后,突然狂笑道:“陈怀友,你个王八蛋,**你大爷!昨晚是谁跪地求饶,向我求情的?你不是说同意取消婚事吗?为何还要步步相逼!你、梁富强、张君明、杨全勇,还有那个***姓崔的,你们统统该死!这个仇我早晚都是要报的。今天,我就先拿你开刀!”说话间,陈清扬身子猛地一拧,手榔头挥舞个不停。
他像是一头疯牛般,挥舞着手的榔头,随后向前大步迈着,那张原本清秀的脸颊已经青筋暴起。这一刻的陈清扬决定不再忍让,连日来的委屈和遭受的侮辱在此时像是火山般喷而出。实际上他现在之所以与先前判若两人,却还有另外一个隐情。
陈清扬虽然勇猛,大学四年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可是就凭他孑然一身想要打赢二十多条大汉,那无疑是异想天开。打架,尤其是群架,就像是两兵交战一般,最尤为主要的便是气势二字。想要全身而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控制住局面,而此时陈清扬的突然爆便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勇猛灌输到在场每个人的脑海,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强悍所在,也因此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
陈清扬并非是做做样子,他脚下狂奔而起,待到赶往陈怀友跟前的时候,一挥手上榔头,顿时砸陈怀友的后脑勺,刹那间鲜血腾空而起,地面上升起大片的血色。
“我他妈砸死你个死犊子!砸死你,砸死你!”陈清扬不停挥舞着手的榔头,不过这一次他并未砸向陈怀友的致命之处,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儿,诸如手臂腿弯等等。
陈怀友一把老骨头,原本就是怕事的主儿,这会儿哪里能经得起陈清扬这般疯的折磨,当下连连出声求饶。“求求你,我错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看着陈怀友抱着头部不停求饶的样子,众人连忙醒悟过来,当下便要上前营救,不过,陈清扬突然一抡手榔头,再次砸一人的肋骨,像是雄狮般怒吼道:“滚,全部给我滚,谁胆敢上前一步,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陈清扬的突然爆,顿时像是惊雷般炸裂在众人的心口,即便是陈爱莲也不由得感到一丝丝惧意。陈清扬一手握着榔头,一手死死地掐住陈怀友的脖子,抬手便是两个响亮的巴掌。顿时那张精瘦的脸蛋上生出一副五指叠加的血印。
“看,看你妈!”说话间,又是两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次陈怀友算是服了,并且是心服口服!他做梦也未曾想到陈清扬竟然这么勇猛,下起手来这么毒辣,面对自己这方二十余人竟然依旧如此我行我素,这让见过一定风浪的陈怀友心惊不已。
莫非他有强硬的后台?不可能!陈建安若是有后台的话,那他妈还用在矿上遭罪?那他究竟是凭什么胆敢如此耍狠?这个问题让陈怀友想不通,到死也想不通!
“想活命吗?”
陈怀友几乎是瞬间连忙拼命点了点头,那种求生的**在此时彰显而出,倒是将陈怀友衬托得无比渺小。
“那你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当然知道!二蛋的婚事就此取消,并且你父亲的医疗费算是工伤,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办妥的!”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此时陈怀友的脸颊已经肿得老高,陈清扬凶神恶煞地盯住他的脸,森然冷笑道:“别他妈卖弄你手那点破烂权力了,老子不稀罕,但是我父亲的伤确实是应该属于工伤的范畴,我也不求多,矿上给我父亲出一半的医疗费。另外,我最后一次郑重警告你,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打我姐姐的主意,更不想看到你再来我家门前骚扰我们!倘若你做不到,嘿嘿,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随着陈清扬的怒吼,咔嚓一声,陈怀友腿弯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被陈清扬手的榔头给敲断了腿骨。陈清扬深深地望了陈怀友一眼,随后朝着众人一仰头,脸上写满了愤怒之情。
望着陈清扬带着陈爱莲潇洒而去,没有人胆敢出面阻止,更没有人胆敢说上一个不字,连陈怀友都畏惧的人,谁还敢轻易上前招惹三分?那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嘛!
陈清扬打人后扬长而去,他做梦都未曾想到自己会因此成为陈家村的名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清扬痛打陈怀友的事情瞬间便幻化成千百个版本,在陈家村飞传开了。而出人意料的是,更多人并未去责骂陈清扬,相反无不拍手称快。更有甚者,在自家放起了鞭炮,陈家村的四周完全被一种喜悦的气息所包围着。
刚刚出了村口,陈爱莲慌忙上前抱住陈清扬的胳膊,泪眼涟涟的说道:“扬子,刚才我吓死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爱打架斗殴了!”
陈清扬嘿嘿笑了笑:“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不被别人欺负,想要占据在别人的头顶,唯一的出路就是比别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只有你比别人狠,别人才能敬你,才能畏你。假想下,倘若我今天不威,依旧装软蛋,陈怀友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我恐怕所遭遇的将会是陈怀友现在的十倍,甚至百倍了!”
陈爱莲并不知道陈清扬所说的是对是错,对于这个娇滴滴的农村姑娘来说,这个问题当真是太沉重了些。两人各怀心思,匆匆赶路,倒是对于刚才生的事情未曾提及。
两人慌慌张张赶往县医院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两人一路问询,刚刚赶到父亲所在的三楼病房,只见走廊里跑出一个身穿白色大衣的小护士,她嘴传来一阵尖叫声:“王医生,快来,5病房的病人心脏停止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