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 怒了之后变态了
正午十二点的时候,陈清扬带着数名随从人员再次赶到了县政府大院里。因为刚才的场景太过轰动,现在整个机关大院里几乎已经没人不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人的身份。一时间下班回家的干部见到陈清扬皆是点头哈腰、嘘寒问暖,无人不流露出关切之情。
陈清扬神情俊雅,一一回之微笑,大度而又从容,看不出半点狂傲。一眼望去就能让人心生暖意,想要与之亲近。杨军正此时刚刚接到上头电话,听闻省委车队即将到达,当下甚是着急,整了整自己的西装领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陈清扬眼见一团黑影朝着自己袭击而来,刚刚想要躲闪,身后两位保镖齐齐出招,两人使出擒拿手的功夫齐齐掐住来人双肩。手腕猛地用力,那人顿时被摁了下去,杨军正刚刚想要有所反抗,腿弯猛地受到重击,噗通一声硬是跪在了地面上。
陈清扬定睛一看,此人原来是杨军正。陈清扬虽然对其不是十分感冒,但毕竟有过那么一段交情,淡淡地朝着两人挥了挥手:“放了他,他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两壮汉虽然极不情愿,不过面对陈清扬的话却也不敢违背,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军正随后撒开双手,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玩笑未免有些开大了,杨军正终究是为政一方的父母官,这么当众被人打倒在地,并且是跪在了一个比自己身份低上很多的副局长面前,心怎能不气。杨军正甩开陈清扬伸来的右手,冷冷喝道:“滚,老子不需要你在这里给我虚情假意!妈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造反,竟然敢打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杨军正望向陈清扬身后那几位刑警,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却不曾想对方压根就不搭理他分毫。这也难怪,这些人多半都是张涛的手下,作为新人张涛给了他们很多帮助。平时都是涛哥长涛哥短的叫,突然之间要他们去抓张涛,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实际上都不可能做到。
更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这些人压根就不识得杨军正其人,但是陈清扬他们却是知道的。因此一时间众人非但没有一丁点的异动,相反冷冷地看着杨军正,神情间尽是一片嘲讽之色。
杨军正气得吹鼻子瞪眼,没想到几个小民警竟然不听自己的指挥,这会儿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上前就要亲自动手。而就在此时,大门外突然想起一连串的警笛声响。杨军正此时突然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连忙扭过头朝着外面望了过去,这一看可还得了。
只见两辆警用摩托闪烁着警灯分别行驶在车队左右,车队足够豪华,清一色的红旗轿车,足足有六辆之多。尤其是行驶在第三第四位置上的车辆更是挂着辽oooo9和辽oooo8的蓝色小牌号。一般情况下来说,真正的省委一把手二把手的车牌号都是以8和9而结尾。而象征着权利巅峰的号和号车牌通常都是作为政府用车迎接外宾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杨军正真正傻眼的原因,并非是此时自己的狼狈不堪,而是因为这次前来开原县视察的并非是省委秘书长崔枯秋,而是省委和省政府的头号大佬。
杨军正哪里还顾得上和陈清扬扯犊子,向身后众人使了个眼神,顿时众人自觉站成一排,一个个身板挺得笔直笔直的,脸上满是激动地神情。陈清扬看着众人这幅鸟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早已将众人从头到尾鄙视了个遍。
这个世界确实太现实了点,想当年陈清扬拿着厦门大学的毕业证愣是没能在三流学谋到一份差事,并且还一度遭受一个肥胖过度的教务处主任的调戏。当然,最主要的还在于当年陈清扬所遭受的那一抹永恒的伤。安蓝,这个曾经一度让自己疯狂不已的名字,现今更是犀利如刀,每次念及此处,心都会很痛很疼。
安蓝,即便我永生无法得到你,也决然不允许你与那个日本鬼子厮混世间,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的陈清扬已经怒了,生气了,变态了!当然,这一切的根源皆在于一个男人的尊严!
政府车队停稳后,杨军正顿时满脸堆笑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亲自为一号长开了车门后,见果真是书记乔峰春,当下更显亲切,竟是情不自禁地敬了个标准的军力,道:“乔书记百忙之前来考察工作,我等实在是不胜感激。我谨代表开原县上下四十万老百姓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
乔峰春甚是儒雅,有着一种脱凡尘的意味。虽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但精神面貌极其年轻。打眼望去也就四十来岁左右。乔峰春下车后,突然遭受到杨军正近乎狂轰滥炸的热情,显然难以承受。不过终究是身居高位多年,淡然一笑,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想必你便是杨军正了吧!”
“是,正是鄙人。难得乔书记如此看得起我,还曾记得我们有过数次蒙面。看来乔书记过目不忘的本领确实并非虚传!”
乔峰春点了点头,并不辩驳却也未给予肯,笑说:“一个月前省委就收到了你们所交上去的报告。当时我和老向都在外地,未曾第一时间关注到你们的动向,想来甚是遗憾。老向这次也来了!”
乔峰春嘴的老向正是省长向子合。此人已是白苍苍,年过花甲之龄,距离退居二线也就三两年的时间。这人是老红军,和杨军正有着那么一点渊源,因此杨军正对其并不陌生。杨军正上前走了两步,努力使自己表现出更多的惊喜和激动之情,紧紧握住向子合的大手说道:“向老,您能亲身赶来小小县城视察工作,我杨军正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向子合远远没有乔峰春的温儒雅,一整个火药桶似地,阴沉着脸对着杨军正怒斥道:“瞧你这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别和我玩哭哭哭啼啼那一套!像是一娘们似地。”
杨军正装作一副惨兮兮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着补丁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哽咽道:“老长训斥的是啊!我杨军正主政开原十余年,没能搞出半点功绩,实在是亏待您老人家的期待和厚望。”
向子合哼了一声,也不多说陪同乔峰春一起与在场众人一一握手。因为乔峰春与向子合两人的出现,随车同来的一群大大小小的干部此时都显得黯然失色。不过陈清扬却还是注意到了一位紧随向子合身后的官员。并非是此人有多么扯人眼球,相反陈清扬之所以注意到此人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凡了。在他身上基本难以找寻到丝毫与众不同的地方,乔峰春的儒雅,向子合的火爆,这两位都算是旗帜鲜明的所在。可是到了这位老兄这里却卡壳了。
这人长相极其普通,一件深灰色T恤,寻常的西装裤,普通的皮凉鞋。既不是那种小摊上可以买到的低档货,也绝非是什么顶级牌子。他个头等,长相平凡,放在人窝里绝度没有太多的回头率。他的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怒气,就是平平淡淡,仿佛就像是空气一样,绝对不会让人对他提起半点兴趣。
可越是如此,陈清扬心就越是清晰地知道一点,这类人往往都是色厉内荏的所在。会咬人的狗未必就会狂吠,有一类人天生就喜欢玩弄深沉,看似不闻不问却又时刻处于运筹帷幄之的状态。能平凡到不让人感觉掉份这种程度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吗?而他所站的位置又如此靠前,那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两人眼神在看似漫无目的之相遇,却只是瞬间的功夫随即相互分离,彼此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有着一抹心照不宣。又像是初次见面,有着太多的隔阂。而他们之间当真只是如此简单,形同陌路的关系?
ps:因为考试,外加最近身体不适,更新实在无法保障。这次考试很重要,欠更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一周内定然补欠回来。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140章 到了摊牌的时候
乔峰春与向子合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与人握手也只是象征性地蜻蜓点水罢了,淡淡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随后便转身而去。等到一干站在前排的县委常委受到两人的接待后,便轮到了陈清扬与张涛等人。这个过程杨军正一直都跟随左右,充当起介的角色。等介绍到陈清扬的时候,杨军正脸上神色明显变得不太自然,那满脸笑意在此时顿时郁结一处,冷冷地看着陈清扬说道:“这位是公安局的陈清扬同志,乔书记,向老,您这边请。”
就在杨军正原本以为两人只是按部就班一闪而逝的时候,却不想乔峰春反而站在陈清扬跟前不走了。乔峰春脸上笑意颇浓,一直在打量着跟前的陈清扬,良久才淡淡问道:“你叫陈清扬是吧?”
“不错,暂任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
乔峰春点了点头,“年纪轻轻,担任的职务倒是不低。年轻人大有前途啊!不过我很想问问你,你现在月薪多少?”
陈清扬走马上任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只是暂时担任这个职务,至于究竟月薪几何只有问鬼去了。陈清扬淡然一笑:“刚上任不到一个月,暂时还没领过薪水。”
乔峰春嗯了一声,大手突然放置在陈清扬的肩膀上,缓缓摩挲起陈清扬的上半身。这个出格的动作不禁让陈清扬吓了一跳,省部级的高官陈清扬并非是没有见到过,胡耀华以及那个神秘的老者的职位绝对不比乔峰春低多少,因此在见到乔峰春的一刻也并未显出太过激动,几乎要夺眶而出的场面。不过乔峰春突然抚摸了自己一把,这个倒是让陈清扬极其意外。
见陈清扬向后闪躲,脸上一副极其不自然的神色,乔峰春哈哈笑了:“陈局长不用如此当真,你这套阿玛尼应该是正品,显然是从外国空运过来的。能否冒昧问一下,你这身西装多少钱买的?”
“具体价格我还真给忘了,不过几万块还是有的。”
“几万块!陈局长说得十分轻松啊,我身为一省之,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三千不到。你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如何能有如此强大的经济实力?你这件衬衫少说也要上千元吧!身为一个官员,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你不觉得太过张扬了吗?”乔峰春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转而是一抹无尽的怒意。他脸上神色十分肃穆,上位者的威猛气息陡然传递而开,倒是让人胆颤心惊得很。
陈清扬摇了摇头:“这个可不是我买的,相反我也买不起。这是一位朋友送的。”
乔峰春脸色愈寒冷下去,深深地望了一眼陈清扬,眯起双眼道:“我见过大胆的,但却并未见到你如此胆大的!陈清扬,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政府官员随意接受他人赠送的贵重礼物,你可知道你这是属于哪种行为?在我国,受贿十万元以上就可以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判处死刑了!陈清扬,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懂刑法吧?”
“略知皮毛罢了!我这个不能算是受贿,第一,人家并不贪图我这点权力。相反,我在他跟前顶多也就是芝麻上的一粒浮沉。微乎其微的所在!第二,人家与我只是朋友关系。一个在东北,一个远在西南,压根就是八竿子不沾边的事儿!乔书记,您冤枉了我呀!”
乔峰春微微摇头,转身对身后一人说道:“关于此人做个记录,回头让纪委的人好好查查。”
乔峰春的严肃顿时使得现场的氛围明显冷淡了许多,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上一口,生怕被这个第一书记点名一般。陈清扬一副坦然之色,在乔峰春转身走后嘀咕道:“好官难做,难做好官!世态炎凉,让人情何以堪啊!”
向子合正好走到陈清扬跟前,见其一副不胜伤悲的神色,顿时乐了,“你这小伙今年才二十出头,咋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了?到了我这把年纪还不得照死得感慨?”
这向子合是行伍出身,说起话来没有涵养,口无遮拦的有着一种亲民的思维。陈清扬苦笑道:“真正的好官是高调的,一个胆敢在上级视察穿着高级西装的官员必定是一个好官,但是一个人倘若穿得普普通通,却又并不寒酸的官员,必然是个贪官!并且是有野心的贪官!”
陈清扬虽然是与向子合在说话,但是从头至尾眼神都未曾离开过向子合身后那人脸上。向子合虽然化不高,但是十来岁就开始在部队里厮混,对于这官场的理解自然远远乎陈清扬的范畴。只是片刻的功夫向子合便从陈清扬的眼读懂了一些什么,当下呵呵一声轻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
那人依旧是不慌不忙,脸上不曾有半点波澜惊起,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向子合也不点破,对着那年人说道:“老崔啊,这小伙子有见地有思维啊!我看还是可以给与适当重用的嘛。哈哈!”
那老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我会记下,向省长请。”只是向子合再也未曾见到,当老崔同陈清扬握手的时候,不仅仅眼射出一阵阴柔的光芒,手上的力道更是大了些许,像是一种挑衅,又更像是一种警告。
乔峰春与向子合与众人一一握手完毕,在杨军正的带领下众人朝着招待所走了进去,原本陈清扬的级别远远达不到陪同部级领导用餐这个程度,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而这一幕自然惹得杨军正很是不快,当下想要喝止陈清扬,却奈何有领导在场,却也不敢放肆。
陈清扬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他与杨军正之间已经撕破脸皮,彼此却也不必再虚伪下去。陈清扬的目的极其简单,就是想要整垮杀人犯罢了。他此时之所以较真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因为死者叶雨兰是雨蝶的姐姐,虽然并非是亲生姐妹,但是两人毕竟是一同长大,情谊颇浓。让叶雨蝶的姐姐含冤而死,这自然不是陈清扬所想看到的结局。其次则是梁富强的咄咄逼人。当年自己与其侄女梁灵儿也算是情投意合,在那个满天繁星的夜晚,太子河上游的芦苇荡里,梁富强当年曾指着自己的鼻梁大声地朝着自己咆哮。从那一刻起陈清扬就暗暗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与梁富强来个了断。当然,值得一说的是陈清扬身上终究有着一股浩然之气,他眼并非是揉不得沙子,但是一个磐石般大小的巨石想要强行砸进他的眼,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清扬与叶雨蝶张涛等人刚好凑成一桌,位置虽然在角落里,但是相互之间十分熟悉,坐在一起却也不显得沉闷,有说有笑的很是欢闹。众人刚刚落座不久,服务生便开始张罗着上菜,而就在此时突然向子合起身朝着陈清扬走了过来。只见他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对着陈清扬笑道:“年轻人,能不能赏个脸,今儿午咱们坐一桌?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
向子合此时的出现,尤其是这会儿所说的话自然引起一阵唏嘘声,要知道他向子合不仅仅是官至部级的高官,当年更是战功赫赫。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向子合就被封为少将军衔,只是此人向来不喜官场之间的尔虞我诈,脾性刚正之极,再加上自己生性淡薄,多年来才自愿蜗居在这区区一省。当年向子合的一干战友现今大多都混迹在部队之,多半也都是将上将军衔。更有甚者已经担任大军区的司令员。因此这向子合红色背景极其深厚,虽然在辽宁省排在第二的位置,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一点,更多的时候乔峰春也只是在其跟前扮演一个跑趟子的角色。省委很多事情倘若没有向子合的介入压根就难以执行下去。
陈清扬很是钦佩向子合身居高位却依旧保持平易近人的性情,淡淡笑了笑:“能得到您的垂青,自然是不胜感激!但是您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身处桃花源,就怕自己的性格惹得他人不爽。我看,还是不去为好!”
向子合摆了摆手:“年轻人怎可说这种丧气话,反正我这张老脸摆在这了,能不能去你就给个爽快话好了!”
陈清扬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如此一来,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是了!向老爷子请!”
向子合笑了,不过随即却突然对着叶雨蝶招了招手:“小丫头,你也一起过来,难得和你们年轻人一起吃肉喝酒喽!今天,就喝他个不醉不休!”
陈清扬原本并不想让叶雨蝶参与其,不过当他眼角余光见到杨军正与老崔脸上同时流露出一丝惊骇的时候,突然将叶雨蝶一把拉起,一脸正色朝着向子合那桌走了过去。陈清扬很清楚,摊牌的一刻即将到了!
4章扫平前方的障碍
乔峰春虽然对陈清扬所穿的高级西装有着深深的芥蒂,但是这并不代表完全抹杀对陈清扬的第一印象。陈清扬的年轻坦诚,率直与诚恳给乔峰春留下了一定的好感。事实上陈清扬刚才所嘀咕的那句话,乔峰春同样也是听到的,不能说凭借一句话去信赖陈清扬,但是对于陈清扬的胆识还是欣赏的。因此这时候向子合将陈清扬叫到自己这桌,并且就坐在自己的右侧并不感到丝毫郁结。
当然这也有向子合个人威信掺杂其,人人都知道自己是一号人物,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知道自己在某些问题上却始终难以占据龙头位置。比如说最直接的人脉控制,组织部部长就被向子合兼任十年之久。不难想象,向子合在辽宁省的人事方面究竟有着多大的影响力。
陈清扬不卑不亢地落座后,淡然笑道:“能和众多领导坐在一起,晚辈甚是荣幸。还望诸位不惜赐教!”
乔峰春与向子合皆是微笑不语,省委那些官员对陈清扬也是不知深浅,见是被向老垂青的人物,众人也不敢放肆,只是随意说了些许不着边际却又略带谄媚的言辞。
向子合对陈清扬甚是感兴趣,笑问道:“小陈,你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吧?这个年龄段的小伙子大多都在学校深造呢,你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的?都立了哪些功绩,破获哪些大案,倒也不妨和我们说说嘛!”
陈清扬微微点头,甚是惭愧地说道:“说来当真是汗颜之极,我事实上并没读过大学,当然如果自学算的话,大学课程我倒是自修了一遍。我个人也并未办过什么轰动的大案,只是因为身手还算不错受到杨县长的赏识,这才混到这个差使。任职也就半个月之久,而更让我本人惶恐不已的是,前段时间我们开原县生了一场命案,至今案子还悬着,没有侦破。我这个专案组组长做得实在窝囊得很呐!”
向子合哦了一声,将手的碗筷放置在餐盘上,皱眉问道:“听小陈话的意思,这其似乎还有些隐情。小陈你心倘若有着一些想法,那便尽管和我说,有什么难题也是可以谈的嘛,今天在座的有省委乔书记,有政法委罗书记,也有省委崔秘书长。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大多也都已经到场了,有困难说出来,我们为你解决便是!”
“这个不好说啊!毕竟是杀人案,一旦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话,最终的下场必死无疑。当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一旦这个犯罪嫌疑人有着极深的背景,那却又能如何?我不想谈论政治,不过我很想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向省长,您说我是坚持正义,还是在强权跟前放弃自己坚定的理念,进而随波逐流?”
砰地一声,正在吃饭的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震了半晌,大家皆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向子合,这个真正掌舵着一省命脉的大佬。向子合豁然起身,拍案叫道:“好一个是妥协还是随波逐流!我向子合从来不吃这一套,小陈,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你的后台,我就是你的背景。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了,不管这个案子牵扯到谁,不管这个案子涉及到哪些部门,哪些高官,你都要给我狠狠地查下去。只要你一日还穿着这身警服,一日还戴着国徽,就应该记住,牢牢记住一点,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一切强权都是行不通的,在你那里行不通,在我向子合这里同样是行不通的!”
陈清扬心瞬间有一阵滚烫的热流奔逝而过,没来由地浑身上下泛起一阵澎湃之情,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有流泪的冲动。向子合此时的勃然大怒所代表着的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支持,更是对自己价值观的一种肯定。陈清扬突然有一种久逢知己的感觉,重重点头应了声是,随后向张涛下达指令道:“迅抓捕梁富强,封锁整个矿区,任何人不准轻易离开一步。”同时陈清扬向向子合说道:“梁富强劣根颇多,非法建立了武装力量,单单凭借我们现在的民警力量很难完全控制住局面,我建议从市区直接掉武警前往支援,同时对三县一市主要交通干道,诸如汽车站、火车站进行全方位封锁。梁富强不仅纵容杀人放火,更牵连到偷税漏税,非法倒卖煤炭资源。我认为完全可以立案为我省目前第一督办案件!”
陈清扬话音刚刚落地,顿时有人起身说道:“陈家村煤矿历史虽然短暂,但是规模却不小,每年为我省带来丰厚的经济效益。现在我省正在步入经济高展的阶段,还是不要轻易掠其锋芒为好!再者说,陈家村煤矿是私有制财产,是经过国家能源部审批后正式投入生产的。他的存在救活了成千上万的普通群众,为解决下岗职工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倘若对副矿长梁富强进行抓捕,对于经济政治都会产生一定的动荡。因此,还希望乔书记和向省长三思而后行。”
说话之人肤色黝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相虽然白皙,却有着一抹不怒自威的神色,这人正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罗生。
乔峰春点了点头:“我赞同老罗的看法,一个煤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牵连着数千甚至上万人的身家性命。民以食为天,很多矿工没日没夜的在矿上辛勤劳作。一个月的收入虽然只有可怜的几百块,还不够这一桌饭钱,但那却是他们一家数口人得已生存的根本。老一辈革命家经常说我们是人品的公仆,是为人民做事情的奴隶。但是倘若我们这时候强行将人民的口粮给断了,那我们是有罪的,罪大恶极。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又不能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如何高贵,有着怎样的背景就可以同时忽略一个普通人的生命。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我不赞同小陈的意见,用心是好的,但是太铁腕,没有柔韧性。老罗的观点具有大局观,可是失去了公正性。老罗你身为政法委书记,这一点要保持强硬的态势,这般畏畏尾,你平时工作都是怎么展开的?”
罗生脸上流露出一丝惭愧之色,连忙辩解道:“乔书记明鉴,我只是站在一个高度上表一些个人看法,最终的定夺当然要您和向老共同抉择。”
乔峰春并不搭理罗生,微笑着问道:“老向,您看呢?”
向子合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一副盛怒的模样,只见向子合缓缓站起身,绕着饭桌踱步两圈,最后走到陈清扬跟前拍了拍其右肩,坚定说道:“梁富强其人我是听说过的,就像先前罗书记说得一样,考虑到他确实为社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很多事情也都是能忍则忍。但是这个忍是有个度量的,倘若他梁富强自身不懂得张弛有度,那却也怪不得别人。梁富强的所作所为我一个深居在省委大院的人都略有耳闻,更何况是当地市县政府。可是为何他却长期屹立不倒呢?这是有原因的!”
说到此处向子合猛地一拍桌子,眼射出一丝骇人的光芒,冷笑道:“有人在背后为其充当保护伞,并且这个人的权利和能量都不会小。甚至很可能就是我们在场人员的一个!倘若小陈先前所说,这个梁富强当真涉及到非法组建武装,那便是涉黑性质的大案。为了社会稳定以及当地经济快展有所保障,拿下此人也是必然!因此我决定对梁富强立即进行抓捕!市县一级因为受到牵连,不便参与其,还是直接从省军区调兵过来比较好嘛。现在我以省军区第一书记的身份,正式下达如下命令。此次抓捕务必要求彻底保密,任何人不得向犯罪嫌疑人泄露丝毫风声。从省军区到开原县大约要三个小时的路程,这期间我不希望出现丝毫意外。”
说话间向子合从怀掏出一张名片,随手递给了陈清扬,满脸肃穆道:“这是省军区葛司令员的办公室号码。你打过去,调一个营的兵力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务必配合。”
陈清扬双手略微有些颤抖,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向子合并未和自己开玩笑,他确确实实是想要除掉梁富强了。陈清扬以一种胜利者的微笑朝着罗生和崔枯秋两人笑了笑。神情间的傲然不言而喻,陈清扬深知,那块长久压在自己胸口的大石即将要连根拔起了!
142章 哥带着你找刺激
向子合下达一系列指令之后,现场的气氛顿时陷入沉闷之,罗生显然有些焦急,额头上细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此时的东北已经略显寒意,众人皆是严装素裹,甚少有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向子合微微沉吟,端起手的酒杯,若有所思地说道:“老罗,看你神情似乎很不自然呐!莫非生病了?”
罗生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的事!就是对一些问题比较忧心。突然抓捕梁富强是否会产生社会动荡,引一些蝴蝶效应,这个都还难说呀!”
向子合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我多多少少还是懂的,出点也是好的嘛。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政府的真正敌人不是那些土匪强盗,而是自己!倘若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如何施政?如何能向人民提供长久的安宁?倘若连打倒一个涉黑性质的梁富强都如此艰难,我看诸位不如一同向省委递上辞呈直接告老还乡得了!”
向子合此话说得未免有些太重,众人原本想要劝说一二的皆是缄默不言。毕竟这话涉及到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向子合说得很明白,倘若谁胆敢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言一二,那便是你的执政能力出现了大问题。还是直接下台为好!能者居之嘛!
罗生惊神未定地端起酒杯,手腕一哆嗦,竟然洒出了些许酒水。陈清扬看在眼不由得感到好笑,谁能想想堂堂一个省委常委竟然在自己一个小小公安局副局长跟前出如此大的洋相?虽然未免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不过导致这件事情演变到现在这个结局的真正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罗生慌忙间出了大糗,颇感心灰意冷,随后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身旁的崔枯秋。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但是这抹异样的眼神已经被陈清扬捕捉而到。陈清扬的眼泛起一丝意味深长地光辉,朝着崔枯秋望了过去。后者城府极深,竟然没有惊起一点半点波澜。只是自顾自地小口喝酒,小幅度地夹菜。仿佛眼前的事情一切和自己无关一般!
崔枯秋此时所表现出的这幅震惊让陈清扬颇感诧异。毫无疑问,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崔枯秋与梁富强之间有着解不开的团。两人原本应该是捆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可是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镇静了呢?这一切究竟为何?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都是假的?还是他与梁富强之间已经生出了些许仇恨?
陈清扬正暗自寻思着,杨军正突然打了个酒嗝,站起身陪笑道:“菜上得未免太慢了,大家慢吃,我去厨房催一下。”
杨军正转身要走,陈清扬自然知道其有着些许猫腻,当下咳嗽一声道:“杨县长,您不会忘了刚才向老所说的话吧?在军区的人员没有调来之前,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走出这道门。大家都是明白人,再者说我是这次抓捕任务的总指挥。杨县长,我真的不希望出现任何丝毫的意外。”
“你混蛋!陈清扬,难道你在怀疑我?怀疑我会去通风报信?我他妈是这种人吗我!”
陈清扬摇了摇头:“这个一切都很难说,究竟是不是我不能妄下结论。还有请注意你的言辞,在座的领导是来考察的,可不是来听你在此狂吠的!”
杨军正脸色铁青,闷闷不乐地坐了下去,一脸苦瓜色望了望向子合,说道:“向老,您看!这……”
向子合哼了一声,别过脸庞道:“这什么?我倒是觉得小陈做得很对嘛,既然你很清楚现在出去极有可能被人当做是叛徒,那你就消停点嘛!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何还不能静下心多寻思些事情?”
杨军正不敢辩驳,无奈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众人各怀鬼胎,此时即便是想要上厕所也只能憋着,再也没人胆敢提外出的言辞。
众人吃饱喝足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陈清扬看了看手表感觉时候已到,可以去外围布置警力,便提出为向子合等人安排房间休息。而让陈清扬始料不及的是向子合竟施施然地站起身,略带一丝醉意地说道:“休息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休息的嘛,但是抓捕却不可以!小陈,我和乔书记一起陪同你去实施抓捕,不过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干预到你一分一毫的。我也完全相信你有控制大局的能耐。无需多言,前面带路吧!”
毫无疑问,向子合此时在为陈清扬吃定心丸,他的顾虑并非是多余的。陈清扬虽然被委派为现场总指挥,但是级别实在太低太低,不说省委这群大佬级别的人物,就是市里张嘉源那个级别的官员往现场一站,论及气势也要远远赶陈清扬不少。这还是其次的一点,那军区的官兵是何许人也?哪个不是有着三分傲骨的铮铮男儿?就这么让他们任由一个副局长指挥,能否指挥得动,显然还是待定的事情。并且崔枯秋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份淡定不已的神色,这一点更是让向子合诧异之极。向子合在这省政府坐镇十年之久,对于何人何物自然早已洞察分毫。一个人或许可以竭尽全力将自己伪装成完美的模样,但是这其必然会有漏洞。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崔枯秋即便再有城府,也自然早已露出了蛛丝马迹。
陈清扬此时除却感动确实已经难以再有半点言语,向子合与杨军正以及胡耀华两人有着本质的不同。起初陈清扬也同样认为杨军正是个人物,想要与之诚心相交,却不曾想这人对于权力的**实在太重太重,已经乎陈清扬的想象,而胡耀华虽然目前为止对陈清扬始终保持着一份别样的青睐有加,但是陈清扬始终能从察觉出一丝利用之心。否则凭着人家一个省部级并且即将入主权力核心的人物,何必对自己如此垂青?
向子合与乔峰春此时担任着监督的角色,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自己十步之外,这也就从源头上杜绝了通风报信的可能,但是陈清扬却还是从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远远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县刑警队的人员已经集结到位,也就近百十号人而已,并且很多还都是一些新人,真正上了战场拿着枪都会哆嗦的。指望他们派上多大用场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
为了不轻易打草惊蛇,陈清扬即刻从客运站掉了三辆长途大巴,一辆载着省委的领导,另外两辆则载着众多刑警。因为道路略显狭窄,车开得极慢。足足有一个小时才开到陈家村的位置。这陈家村的人对于豪华车队早已见怪不怪,一干村民见到这些大巴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压根就没有过多理睬。当然这也正合了陈清扬的心思。
车队行进矿区的时候,已经有保安前来拦路,问及为何擅闯原因,这些保安和陈清扬并未照面过,身着笔挺西装的陈清扬淡然笑道:“老弟,这车里坐着的都是省委领导,怎么你们没接到通知吗?”
“省委领导?我呸,省委领导会他妈坐大巴来?你这不是没事拿我开涮呢吗!”
陈清扬哦了一声,“那省委领导应该坐什么车?难不成步行?”
“行了行了,哥们,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儿,不要以为自己穿得人模狗样就能骗吃骗喝了。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赶紧走吧,这里可是施工重地。省里关照的重点矿区。”
陈清扬微微摇头,心已经将对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为了能充分点燃对方心的怒火,陈清扬还是继续煽风点火道:“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我是向省长的人,来你们这里是查案子的。再敢和我磨磨唧唧,信不信我连你们梁富强矿长都给拿下。还不快去通报!”
保安显然是急眼了:“你他妈找死是吧!梁矿长的大名也是你丫叫的?知道不,省领导和我们矿长都是哥们。你个白痴,上面真要下来安全整顿我们是会接到报告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找死!”保安说话间一扭头,对着身后几人嚷嚷道:“碰到一群瞎了狗眼的,赶紧去向大憨哥汇报,就说有人来闹事,让兄弟们都带着家伙出来。我看他们好像也带了百十号人!”
面色黝黑的保安听闻队长说有人来闹事,煞是激动,当下一哆嗦立刻屁颠屁颠跑去报信去了,毕竟这些小青年整日所想的并非是如何赚大钱,而是怎样出风头。装逼嘛,谁都需要的!
陈清扬看着对方一路小跑的背影,顿时嘎嘎笑了,只见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后,嘿嘿阴笑道:“涛子,让兄弟们抄好家伙,随时准备干仗。还有,注意保护好大哥!待会儿,哥给你来一出刺激的!”
143章 两虎斗必有一伤
陈清扬此时所说的话无疑带着诸多的痞子气,什么兄弟们抄家伙、随时准备干仗。保护好大哥之类的话和地痞流氓说话口吻极其相似。实际上陈清扬是在放烟雾弹,故意以这种语气扰乱对方视线,让这帮人坚信自己是来找茬的罢了。陈清扬时间算得很准,他掐准了省区官兵会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而自己这些人马也足以坚挺半个小时之久。
对方的度很快,这群人虽然一半是矿上的工人,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充当着打手的行当。梁富强为人霸道之极,平日里遇到良家妇女总会向来调戏一番,有时候遇到硬茬儿就会动用自己手下前往将对方的男人或者亲朋好友一顿暴打。实际上也仅仅只是调戏,并未想过要如何如何,梁富强自认为自己始终是个有品位的人,对寻常女人,尤其是残花败柳压根就视而不见,而梁富强如此作为时间久了自然拉拢了一匹得力干将。
前不久刚刚将张涛等人教训了一顿的马向前,绰号大憨的猛男当其冲地赶了出来。他身后少说跟了有两百来号人。这帮人大部分手持铁镐之类的物什,更有甚者手腕处精光霍霍,显然藏有家伙。两百来号人马穿着也是不尽相同,部分身着蓝色制服,浑身一片乌黑,显然刚从矿洞爬出来,而一部分人则是身着黑色正装,脸上一片白净,显然双方之间身份差距颇大。
大憨距离保安足足有上百米,便开始嚷嚷起来了:“妈的,哪个***瞎了鸟眼,竟然来这里打劫。莫非是不想活命了么!”大憨人吃得虽然肥硕,但是脚下的度却是快极,只是说话间的功夫便已经唰唰赶到了保安跟前,一把抓住那人脖子,吼道:“人呢?不是说有上百号吗!妈的,玩我呢!”
保安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辩解道:“不是,不是!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没胆子玩您大憨哥啊!是真的有人来闹事,就是对面那个瞎了狗眼的小子。他带了好几辆车的人来的,这会儿估计是见识到了您大憨哥的威风,都藏在车上不敢吱声了呢。”
大憨哥受用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这帮小子识相!娘的,还让人打牌不,刚接了一把豹子,我草他娘的……”
陈清扬右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嘴叼着一根软华,陈清扬这时候虽然资产还是那么小几万,但是可别忘了这厮可是怀揣上亿资金的级富豪。再说一个结识了这么多大人物,认了个顶级富豪当哥哥的犊子,倘若再去抽廉价的红塔山,甭说给自己掉份儿。就是廖无双那一关也终究是说不过去呀!
大憨瞪着个牛眼,脸上满是怒意,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嚷嚷道:“你娘的谁啊,来我这干鸟?看你穿得人模狗样,为啥子却这幅德行?想来我这敲诈?我他妈还不知道讹谁呢!”
陈清扬脸色一沉:“你骂谁?”
“我草,小逼崽子,你他妈说我能骂谁!我骂的就是你,狗东西。没事赶紧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告诉你身后那帮小犊子,没事别他妈来打扰老子清静!”
陈清扬眉毛一挑:“你在骂我?是也是不是?”
大憨倒是没想到陈清扬竟然还是个硬骨头,当下将嘴的烟屁股一吐,吼了一嗓子道:“小逼养的,我他妈就是骂你了,你能怎么地吧!想惹事是不,老子就陪你玩玩!”说话间大憨猛地出手,身形如箭般朝着陈清扬猛地窜了出去。
大憨的爆力着实强大,更诡异的是那敏捷的身手,脚上微微力瞬间便赶至陈清扬跟前,抬腿便是一记提膝朝着陈清扬的腰身猛地撞了上去。这大憨体重几近两百斤,吃得精壮无比,虎背熊腰的这一膝盖撞下去那还不得废了。
陈清扬眼闪过一丝厉色,不躲不闪站立当场,待到大憨膝盖即将接近陈清扬的当口,后者猛然一拳轰出,拳头狠狠地砸大憨膝盖。无可置疑的一点是,人的拳头再硬也不可能硬得过一个人的膝盖。然而就在大憨原本以为自己必然会旗开得胜的时候,却不想膝盖处猛地穿来一阵咔嚓的声响,等待大憨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心头。大憨一愣,随后整个人腿弯软竟然差点簌簌倒地。
陈清扬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简直是开玩笑,这大憨虽然厉害腿弯上的力道也是十足,可是陈清扬这一拳却掺杂了一股波能的力量。波能的力量究竟有多大,陈清扬并不知晓,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随着时间的累积以及时光推移,现在波能的力量每天都在疯狂递增着。
这种力量是没有极限的,至少在陈清扬以为却是如此。这一记波能的力量少说有数百斤之重,寻常人受到此击后还不得当场报销。然而那大憨倒是强悍之极,面对数百斤的重击,倒地后只是三两秒钟的功夫,并未出现倒地不起的境况。那咔嚓一声也不知是否将其震得骨折,只见大憨右脚猛地点地,随后手掌一拍地面,整个人随后腾空而起。那受伤的右腿非但没有受到阻碍,相反长腿一伸,一记飞腿直奔陈清扬前胸而去。
陈清扬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大手一挥,腰身猛然间扭转而开,那腰身柔韧度远远乎想象,竟然呈现九十度的转体。随后只见陈清扬效仿先前大憨的招式,腰身扭转的当口,一记提膝猛地撞向大憨下阴位置。大憨的飞腿被陈清扬轻易化解而开,大憨刚刚有所反应意识到自己上当,想要回收的当口陈清扬单脚拄地,一记旋转后膝盖猛地与大憨来了次亲密接触。这一撞击力道极大,只见大憨庞大的身躯猛然倒退而去,在空盘旋一阵随后咣当摔倒在地。
大憨受到如此打击,按照常理来说自然早已无法站起身形,然而有时候一个人是否能打真正体现的并非是拳头上的力量,而是这个人的抗击打能力。大憨身上的肌肉已经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达,一团团横肉扎成团状,模样倒是骇人得很。陈清扬两次重击虽然都力道生猛,并且拿捏得恰到好处,可是这对于大憨而言并未造成致命性打击。就在陈清扬愣神的当口,只见大憨突然悠悠然地站起身形,蒲扇般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最终溢出一丝鲜血,随后嘿嘿咧嘴一笑。就在陈清扬犯迷糊的当口,只见大憨脚下力,随后整个人竟然再次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然而与先前有着本质不同的是,这一次大憨的来袭不仅仅在声势上大过先前,那度更是快极。只是眨眼的功夫,陈清扬前额猛地生出一阵疾风,完全是下意识地曲臂格挡,同时一掌拍出。大憨此时完全不再讲究章法,只是凭借着身体的先天优势和陈清扬以硬碰硬。
陈清扬臂膀刚刚与大憨接触一处的时候,心便已经泛起一丝悔意,只感觉排山倒海的力道如同泉涌般朝着自己滚滚而来。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砰地一声脚下软,整个人开始朝后急倒退。而自己手上所拍出的一掌更是未曾沾到对方分毫。
陈清扬双脚死死踩住地面,企图能阻挡自己倒退的力道,却不曾想自己整个人此时宛若浮萍一般,仿佛没有半点重力,而双脚更是有着足不点地,飘飘欲仙的快感。而更尤为让陈清扬感到恐怖的是大汉此时竟然玩起了趁胜追击的把戏,眼见陈清扬向后倒退而去,整个人顿时力,再次朝着陈清扬狂奔而来。
大憨的度远远过陈清扬倒退的进程,眼瞅即将追上陈清扬的当口,后者心猛地生出一丝狂乱的怒焰,此时再也不顾及掩饰自己心的骇异,右手猛地挥出,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朝着大憨滚滚而去。大憨显然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十足的信心,这会儿压根不曾躲避分毫,竟然硬生生地朝着陈清扬释放出的那一团熊熊波能撞击而去。
究竟是大憨的身体更尤为强壮几分,还是陈清扬的波能略胜一筹?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那伤者又会是谁?
144章 谁是最卑鄙的人
大憨因为对自己身板的极度自信,此时压根未曾将陈清扬的劈空一掌当做一回事儿,依然奋不顾身地强行插入,企图突破陈清扬的防线,最终与其来一次实打实的硬拼。陈清扬面色沉重,手腕一抖再次释放出一股波能朝着大憨猛扑而来。两者度都是极快,就在大憨刚刚有所反应的当口,突觉自己心脏处仿佛被一把铜锤狠狠地敲击一番。疼,钻心的疼痛在胸口的位置蔓延而开。这让大憨压根就难以适从!
先前陈清扬虽然同样释放出这种诡异的能量,但是在遇到自己的**时便自动烟消云散。很显然,当时陈清扬所释放出的波能相对于大憨而言力道还是太过微小,并不足以穿透那精钢般的身板。
一时的轻敌导致大憨承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在记忆自从自己出生以来还从未遭受过如此痛楚的时候。心仿佛如同刀割,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的心脏处炸裂而开一般,五脏六腑传来一阵气血翻涌。那种痛楚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大憨那旋风式的快奔腾终于在此时缓缓止步,强硬的身板猛地呆滞,双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盯住陈清扬,那眼神传来一阵阵不甘的落寞与悲怆。显然大憨不甘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就会栽在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崽子的手里。然而当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的时候,这一切显然都已来不及了。
就在刚刚陈清扬受到重击的时候,大憨猛然间痛下杀手,大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要趁你病要你命。陈清扬并非是一个坏人,但是与那传说的普度活佛却还有着太多的差距。陈清扬冷笑一声,平平淡淡地出了一拳,这一拳朝着大憨的脑门缓缓奔去。朴实平淡到完全不值一提的拳头,然而此时看在大憨眼里却有着另外一种惊心动魄。他很清楚,也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玩完的可能。
那一拳分明夹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可实际上却又有着另外一种惊涛拍浪。陈清扬的步伐虽然有些飘零,但是远远谈不上是飞逝,同样的缓慢,看不出丝毫诡异。但是结合着自己所出的这一拳却又给大憨一种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感想。那拳头像是一张大般将大憨全身上下给包围了个遍。
大憨深知倘若在自己未曾受伤的时候或许还有可能与陈清扬一拼,而现在这无疑变成了痴人说梦。大憨缓缓地闭上双眼,内心传来一片酸楚。疼痛与苦闷在心交织一处,传来一股无言的心酸。
然而就在大憨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即将与死神零距离接触的时候,突然那庞大无比的力量在自己脑门跟前凭空消失。就像是原本一片阴霾的天空,此时突然一片晴朗没有半点风云际会。
大憨那颗紧紧束缚一处的心扉也在此时缓缓张弛而开,良久大憨才缓缓睁开双眼,当大憨看清眼前的场景的时候,整个人不禁吓了一跳。不,严格来说是惊了一跳。在距离自己仅仅只有一厘米的地方,赫然停着一只硕大的拳头。那拳头甚是扎眼,几乎将自己整副瞳孔都给填充个满一般。
而那只拳头的主人,也就是身着西装的青年陈清扬,此时正微微佝偻着身姿,一脸肃穆地盯着自己。他的嘴角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给人的感觉很是轻浮。脸色略微有些黝黑,很健康阳光的肤色。五官有些稚嫩,但是其却又参杂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坚韧。他给人的感觉显得极其混乱,让人压根看不透他分毫。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大憨的心头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凌乱,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对方的手下败将。而自己刚才还对其赶尽杀绝的对象现在正对自己手下留情。这是一种怎样的讽刺?
大憨满脸无奈地望着陈清扬,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对我手下留情,对自己的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显然你比我还要清楚吧?”
陈清扬无奈地撇了撇嘴:“我也意识到了自己最令人感到失败的地方就是总爱心慈手软,可是我却又没有丝毫办法。这个怪不得我!如果你是想要问我,为何会放过你。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一是因为你的眼神充满了不甘,我喜欢这个眼神,因为我曾经也像你这般与天斗与地斗,虽然最终的结局我输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却从未做过哪怕是一丁点的让步。我不甘心,所以我要重活!不仅仅是**上的,关键还在于心境。其二,爱才之心。我有个堂哥和你一般的强壮,但是我并未见到过他出手。他不会当着我的面出手,是因为担心我受到惊吓。他对我的感情远远乎一般的兄弟之情,在你身上我找到了他的影子。我知道你叫马向前,在这一带也算是个人物,只是可惜你生不逢时,结识了梁富强那个犊子。这也是你命运悲惨的地方!丝毫不掩饰地说,我很钦佩你的身手,倘若有兴趣为何不来我这里展?”
陈清扬终究是对自己既往不咎之人,大憨为人虽然愚钝,对梁富强显得极其愚忠,但是人并不傻,只见他凄然一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梁大哥对我有恩,我不能忘却。当年我退伍回来的时候,我母亲不幸撒手而去,当年我堂堂八尺男儿却他妈连给母亲买一副棺材板的钱都拿不出。世事如此,却又让我情何以堪?”
黄昏时分,初秋的暮晚,突然间风起云涌,漫天风沙席卷而来,天边一片混沌。一个身高一米九十,体重接近两百斤的肌肉男,一个身材消瘦,刚刚一米七出头的青年,两人站在一起显得煞是刺眼。然而任谁都未曾想到,那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突然向前一步,踮起脚狠狠地给了肌肉男一个拥抱
风沙过处,隐隐听到那人轻声说道:“好一个情何以堪!马向前,今日冲着这句话我不会为难你。你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过去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既往不咎。否则你必死无疑!”
马向前哈哈大笑,突然因为岔气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良久才渐渐平息地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怕是这辈子都无缘消受。我马向前虽然不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但是当年却也有‘一马向前绝无人’的声誉。我不会走的,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看得出你分明就是来闹事儿的主,不知是否能与我详谈一二?”
陈清扬并未吭声,只是从怀掏出软华给了大憨一支后淡然笑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苦苦挣扎,默默打拼。有的人成功了,头顶无数光环,有的人则注定像是刚才铺天盖地的风沙一般。在大风过后,注定永久地堕入红尘之,即便不烟消云散却也惊不起半点风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炮灰。大憨你当真以为梁富强那乱臣贼子把你当成是自己人了?我不会说你是在痴人说梦,但还是想要站在朋友的立场提醒你,这是不切实际的事情!你想想……”
大憨猛地摆了摆手:“打住,倘若你是想要当着我的面说梁大哥的坏话,那大可不必。我相信兄弟你是个正人君子,真正的君子是不会在他人身后论是非的。对也不对?”
陈清扬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好吧!既然马兄如此高抬,称呼我一声兄弟,那我却也不妨和你说上一二。今日前来的大部分都是政府的人,你可知道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吗?”
“这个不知!不过一般上头来人的话,我们都是会接到通知的,往往会在一些表面工作上下足了功夫!”
“呵呵,可惜这一次并非是检查工作那么简单。我们是来抓人的!”
“抓人?谁?”大憨心虽然传来一阵极其不好的预感,可还是强装冷静地问道。
“梁富强!也就是你口口声声的梁大哥!”
大憨脑袋里瞬间轰地一声炸开了:“梁大哥?这怎么可能呢!梁大哥根本不是那种为非作歹的人啊。平日里确实有时候会蛮横一些,可是那也是事出有因。再者说我们梁矿长家大业大,背景深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会如此兴师动众?”
陈清扬眼闪过一丝狡黠,却又装作一副可惜之极的模样说道:“还不是因为犯了命案?梁富强虽然背景深厚,但是这次却捅了天大的篓子,被梁富强亲手杀害的死者大有来头。哎呀具体是怎么个身份我现在也不方便透露,总之一点,梁富强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马兄,你我一见如故,我就不妨冒着仕途风险保你一命,现在走吧,或许还来得及!”
马向前连忙摇了摇头:“不!不!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抛弃了梁大哥。”说话间马向前一把抓住陈清扬的双肩,顿了两顿,说道:“好兄弟,这次你卖给我马向前一个天大的面子,这份恩情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此生必定偿还!我还有事处理,现在失陪了!”
陈清扬见马向前转身欲走,佯作呼叫了两声,马向前大急扔下两百来号兄弟朝着矿上跑了过去。看着马向前的背影陈清扬突然嘿嘿笑了,他自然知道马向前要去干什么,但是这对于陈清扬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儿!
145章 史上第一大忽悠
马向前带来的两百号兄弟无不呆立当场,他们着实想不到这平日里向来威猛无匹的大哥这会儿在玩什么把戏。作为普通人,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刚刚两人之间生了一些什么,但是他们却很清楚地知道一点,那个打架从来未曾输过的大憨今日却栽了跟头。而能让大憨对其点头哈腰的猛人正是眼前这个身着西装的青年陈清扬!
两百来号怒气冲冲手持刀枪棍棒的汉子紧紧将陈清扬给围在当场,其多半人皆是杀气腾腾的模样。毕竟大憨在众人的心目可谓是神一样的存在,就像是张涛心目的陈清扬一样,那是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亵渎的。然而偏偏不幸的是陈清扬却在今天连续将大憨数次打倒,这怎能不让大憨那群狗腿子怒火烧。
下意识地,众人纷纷掂着手的器械朝着陈清扬走了过去,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只有数十人号人冲到了陈清扬的跟前。这些人分成一圈将陈清扬包围在正的位置,那领头之人脸颊上有着一道硕大的疤痕。自眉毛位置一直到唇角,疤痕狭长而又诡异,显得煞是狰狞。那人一声冷笑,朝着身旁小弟调侃道:“看到没?就他那副身板,我他妈闭着眼都能打倒百十个!说白了就是一傻逼,大憨哥先前之所以会吃亏,定然是他使了诡计。我看大家不如一起上将他拿下,给大憨哥讨一个说法!”
这刀疤男的说辞顿时引起在场众人的共鸣,一时间人群变得躁动不已。陈清扬唇角咬着香烟,那模样和这身高档穿着显得格格不入。从始至终陈清扬都未曾正眼看过眼前这帮崽子,对于陈清扬而言,这些人压根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群架往往并非是人多就可以取胜,当然有着这方面的因素,可是当真比起人员多少以及装备情况,此时的陈清扬绝非处于劣势。他自然不会凭借一时气盛朝着人群疯狂冲进去大干一场。那并非是陈清扬的风格,他也远远谈不上正派的人。
陈清扬淡然站着,没有丝毫的动作和言语,只是安静地抽着自己的香烟。有时候故作深沉往往也会使得对方陷入茫然之。谁也未曾见到过如此诡异的场面,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独自面对两百来号人却没有丝毫畏惧心理的人存在?那是否显得太过儿戏了一些?
刀疤男眉毛一拧,皱眉问道:“你个犊子跟老子装什么装?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丫的还穿着开裆裤!?”
陈清扬呵呵轻笑:“我自个抽自个的烟,也碍着诸位的事儿了?你们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抽烟也犯法吧?我是成年人,年满十八岁了呢!”
“我看你分明就是找死!当真想要去西天,老子今日就送你一程。”
见刀疤男想要动手,陈清扬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知道刚才马向前为何会突然与我化干戈为玉帛么?”
“为何?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们是多年失散的兄弟吧?”
“这个倒是不能!怎么说呢,在告诉你事情真相之前我必须要知道你和马兄弟之间的交情如何?”
刀疤男哈哈一阵大笑,朝着众人一甩头问道:“这个还用多说么?你可以问问在场的兄弟们,我和大憨哥当年可是有着八拜之交的!这么和你说吧,有大憨哥的地方必然会有我钉子的存在!”
“钉子?你这个名字倒是很怪诞!”
“我姓刁,名力丁。不过因为我这个人平日里比较刺头些,所以手下兄弟都喜欢叫我钉子哥。看你小子似乎也是在道上混过的,不知道你见过啥大场面没有?当年我和大憨哥为强哥做事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有多神勇。那会儿强哥在山西谈生意,结果被当地一个煤矿主给阴了。妈的,深更半夜的时候对方硬是带着上百号人来取强哥的性命。而那时候我们身边总共就十人不到。可是最后你猜怎么着?我和大憨哥愣是一人一把砍刀将对方劈得哭爹喊娘。最终那老板在他自个儿的地盘上亲自跪在强哥跟前敬酒,那一次大概赔了上千万才算了事。强哥给了我和大憨哥不少好处。我这脸上的刀疤就是当年留下的!算啦!算啦!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些陈年往事。现在说起来却也没有多大意思。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大憨哥以及强哥之间的交情是血浓于水的。你到底有何话要说,现在可以直言了吧?”
陈清扬心冷笑一声,狗屁的血浓于水,还是不拿你当炮灰使。那梁富强当真是好鸟的话,却也不会混到今天这般田地了。陈清扬淡然一笑,说道:“看来钉子哥确实算是个大人物呀!既然你和马哥如此合拍,那便也是我陈清扬的兄弟,不妨和你直说好了。我是开原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你无须怀疑我的身份,相信诸位之应该有认识我的兄弟。当日刘丽娟被杀一案,我就是侦查小组的组长。在案现场的时候,你们应该有人在的!钉子哥,先你必须要确认我的身份,否则以下的内容却也无须多言了。”
陈清扬高调走马上任一事,众人多半都是清楚的,那刁力丁也算是个人物,对于陈清扬的大名倒是略知一二。就在刁力丁神思恍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人凑到他耳旁小声说道:“不错,此人就是那个副局长,当时在案现场的时候我见到过他。断案很是神勇!”
刁力丁那满脸怀疑的神情瞬间变得一片坦然,嘿嘿笑道:“原来是政府的朋友!看你也不早说,害的我们之间差点生误会,实在是该死得紧!既然是朋友,那有话不妨直说,陈局长,您今日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陈清扬嗯了一声,淡淡说道:“刁兄弟,你这帮手下可都是亲信么?我所要说的话可都是机密,万一走漏了风声,你我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呐!”
刁力丁听闻此话脸上顿显不悦,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一点陈局长尽管放心,我刁力丁别的没本事,但是论及交朋友,那绝对算是一流。能常年呆在我刁力丁跟前的,哪个不是可以为强哥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大家说是不是?”
一帮小崽子听闻陈清扬怀疑自己,本身就已经气了个半死,这会儿见刁力丁长了自己人威风,显然甚是得意,纷纷嚷嚷道:“不错!不错!钉子哥说得对!”
陈清扬嗯了一声,猛然大叫一声好后。脸色阴沉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再瞒着诸位朋友就显得我陈清扬太过不仗义了些!实不相瞒,我和强哥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我之所以混到今天这个职位也是强哥在暗给予了不少帮助。对此,我陈清扬甚是感激……”
陈清扬话说到途,刁力丁突然插话道:“不对啊!强哥扶持了哪些人上台,这个我和大憨哥都是清楚的啊,可是为何我却从未听闻强哥说过此事儿呢!”
陈清扬微微摇头,叹息道:“刁兄弟,你怎么还在犯迷糊啊!其实到现在我才真正意识到强哥的英明所在。你知道为何我一直未曾暴露身份不?那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动用我的力量啊!你想想,现在人心不古,真正的亲信能有几人?而世间又能有几处不透风的墙呢?试想下,连你钉子都不曾知道我的身份,那政府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实际上我所扮演的就是一个卧底的角色,说到这我必须要声明的一点是强哥绝非是不相信你和大憨哥。我记得前段时间强哥带我出去消遣的时候,还说要找个机会将自己的两虎将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只是最近出的事情太多,强哥一时间还没来得及罢了!”
陈清扬充分抓住了刁力丁的弱点,这人大本事不知有没有,但是为人与马向前却有着十足的不同。那马向前为人憨厚沉稳,有着一种愚忠情节,可这刁力丁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喜欢哗众取宠生性张扬之人。这类人好面子,陈清扬正是紧紧围绕这一点开始做章。果不其然刁力丁哈哈笑了笑,说道:“强哥还是看好我的嘛,这个我是知道的,对了兄弟你有话快说,千万莫要耽误了强哥的大事啊!”
“是这样的!强哥这次犯了命案,大家想必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事情经过多方调查确实是强哥在幕后指使的!张久全你们都识得吧?以前也在为强哥做事,现在已经查明了,正是他与一个绰号叫麻六的人共同做的案。现在整个案子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强哥想要躲过这一劫看来有些难度!而就在刚刚半个小时之前,省厅突然来了众多特警,上头委派我担任现场总指挥,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现在早已冲进去抓捕强哥了!你们看到那三辆大巴了没?其可是坐有上百号荷枪实弹的人啊!”
“啊!”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刁力丁更是惊慌失措地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兄弟,强哥对你不薄,关键时刻你要想想办法才是!”
陈清扬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好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这个事情我自然会办的,倘若办不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絮絮叨叨呢?这么和你说吧,上头顾忌强哥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强来,到时候只要兄弟们朝着那些警察啊之类的强行冲过去,为强哥让出一通道,这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不过关键还在于,这些兄弟们是不是当真有这个胆量呢?”
直到此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情陈清扬说了这么老半天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己方人员在面对警察的时候动手。然而若说让他们打打群架,欺负个小市民那确实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是真要和一帮武装警察对抗,那确实比杀人还要艰难。可是此时的情况又分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尤其是极爱面子的刁力丁,他此时算是栽倒家了,明知山有虎却也不得不偏往虎山行。
就见刁力丁一声冷笑,猛地一跺脚,吼道:“妈的,为了强哥,和那群警察拼了!”然而他刁力丁似乎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注定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就是人生,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ps:明日因纪念玉树遇难同胞,学校断一日,今日提前更新。与玉树同在!玉树加油!!!
146章 信了不该信的人
陈清扬对刁力丁此时的表态很是满意,呵呵大笑着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说道:“不错,不错!正所谓危难见真情,诸位此时的表现没有白瞎强哥往日对大家的恩惠。在这里,小弟代表强哥向大家道谢了!”
陈清扬一顿胡侃,忽悠得众人个个皆是神情激愤,恨不得顿时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给陈清扬看看借以表达自己的忠心。就在陈清扬表示强哥将在事后为诸人一人包上一个大红包的时候,马向前快步从矿上跑了出来,远远地朝着陈清扬招了招手,说道:“陈兄弟,快快过来,兄弟有事相求!”
大憨的声音极大,刚好能让诸位听个清楚,众人见自己的大哥对陈清扬甚是客套,顿时更加坚信陈清扬所谓的自己是梁富强所安插的内线一事。
陈清扬大步朝着马向前赶了过去,笑问道:“大憨兄有何事?大家都是兄弟,有事直说,小弟能办的一定帮忙便是!”
马向前此时哪里有客套的心思,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陈清扬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只见马向前的眼闪烁着点点泪花,动容地说道:“兄弟,我大憨很感激你先前的手下留情,你这个兄弟我自然也是交定了!不过我大憨还另外有事相求,倘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希望陈兄弟能多多开恩!”
陈清扬脸色当即变得一阵铁青,冷冷一哼,大声呵斥道:“马兄,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既然承蒙你看得起我陈清扬,称呼我一声兄弟,此时怎能做出这种事情?自古归跪天地跪父母,你这哪里是将我当兄弟啊!马兄,倘若你还将我当个人物,那便赶紧起来,休要再折杀我了!”
说话间陈清扬作势也要跪下,大憨眼疾手快,连忙站起身扶住陈清扬,这匹向来以残忍著称的饿狼,被人奉为一马向前绝无人的怪兽,此时难得流出两滴清泪。他此生除却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流过泪,便再也未曾哭过,然而此时面对陈清扬的大义凛然,却是动情之极,忍不住潸然泪下。
大憨哽咽了一阵,沉重而又坚定地说道:“既然是兄弟,那我便不再绕弯子了,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有这么多武装特警在场,想要掩护强哥逃走显然是不太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斗胆请兄弟能做个内应,放强哥一条生路!兄弟,你看如何?”
陈清扬脸上瞬间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种种神色纠结一处不难看出陈清扬心的矛盾。沉默半晌后,只见陈清扬最终一咬牙吼道:“拼了!我和梁富强虽然没交情,但是和大憨你却是一见如故!啥也不用说了,这事交给我了!梁富强现在在哪?我定然倾尽全力为其充当掩护!”
大憨重重点了点头,“强哥现在正躲在搅拌机的后面,强哥说了,只要陈兄弟这次能帮忙,日后必定重谢!这是一百万的支票,还希望陈兄弟收下!”
陈清扬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过大憨看来像是死了心一样,硬是朝着陈清扬的口袋里塞了进去。陈清扬生怕引起大憨的怀疑,也就半推半就将那一百万巨款装进了口袋里。陈清扬沉吟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说道:“这样吧,马兄你人高马大留在这里实在太过扎眼,相反还容易暴露目标。干脆你现在就先行离去,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逃离此处后先行躲起来,两日后再打我的手机。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圆满的说法!说实话,现在到处都是武警官兵,凭借我个人想要带走强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必须要借助这些兄弟的力量,为强哥杀出一道血路!”
大憨皱了皱眉:“啥?让这些兄弟去对抗那些武警官兵?兄弟,这个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陈清扬摆了摆手,“马兄尽管放心,这些我心早有计谋,也并非真让他们和那些官兵真枪实弹地干仗。就是起起哄罢了!事不宜迟,如果马兄真的想要救出梁富强,现在就请离去!否则等到大队人马纠集到位,那时候一切可都要晚了!”
陈清扬与大憨接触的时间虽然并非是很长,但是对其性情还是十分了解的,倘若让大憨先行离去,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以暴露梁富强为借口,这就由不得大憨不遵从陈清扬的意见了。
大憨最后紧紧给了陈清扬一个坚定的拥抱,随后便满脸复杂神色地离开此处,直到走了老远,还朝着陈清扬吼了一声拜托!
见大憨的身影沿着下山的小道渐渐缩成一点,陈清扬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掏出手机对着张涛说道:“让兄弟们下车吧,等到对方变得暴动而我们的援军赶到之后,便只管痛下杀手,到时候要学会控制节奏,最好不要太过血腥,毕竟两位大佬可都是看着呢!迂回战术你懂吧?”在对方确认听明白之后,陈清扬这才朝着刁力丁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向那搅拌机赶了过去。
刚刚绕过硕大的搅拌机,还未开口,只见一道黑影正在来回踱步,那人步伐很急,显然内心甚是焦虑。陈清扬的出现顿时让对方大惊失色,只见那人啊了一声,随后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富强或许早已忘却了陈清扬的模样,毕竟后者对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一个过客般的存在,再者当年陈清扬穿着甚是普通,招牌式的白色旅游鞋,洗得黄的衬衫。而此时的陈清扬早已与当年有着天壤之别,一身笔挺的深黑色阿玛尼西装,一双象征着贵族的Boss皮鞋,浑身上下几乎已经完全被名牌包围其。很早很早的时候便有人说过,一个戴着劳力士手表的人未必是有钱人,但是一个穿着崭新锃亮的Boss皮鞋的人必然非富即贵。毕竟一双鞋撑死也就穿个一两年,而一块手表动辄将会戴个数十年之久。两者相比较之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陈清扬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冷色,相反淡然宽慰道:“我是谁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将你从这里安全带出去。当然这个还要看你个人是否配合了。”
梁富强毕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自然不会轻易被陈清扬的三言两语所忽悠住,嘿嘿干笑一声:“你是不是刚才大憨嘴所说的陈清扬?也就是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早早便听说公安局来了一位铁腕局长,一直很想去拜会拜会,可惜最终还是错过了这么多机会,想来实在是可惜之极!不过据说陈丽娟的案子一直是你在负责的?也就是说之所以现在我会陷入困境多半都是因为你的原因?那么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何陈局长这时候会突然改变主意,甘愿冒着自己的政治仕途的风险来救我?这个和你先前的风格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
陈清扬似乎早已料到梁富强会有如此一问,“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些时候身在官场所作所为受到太多的局限性,很多事情也都是身不由己啊!可是话说回来,我陈清扬刚刚新官上任,便有人搞出一桩杀人分尸案,你说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些?”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想说我是无辜的,今日有求于你也并非是因为内心畏惧,只是因为明日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面办理罢了!”
陈清扬笑了笑,“这个我不管!是不是你所杀的人,或者是指使他人作案,这个我也同样不是很清楚。我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是现在已经有种种证据指正此案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心的疑虑我是清楚的,也同样可以理解。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跟我走,也同样有不信任我的权力。这个对我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我之所以今日会帮你一方面是因为马兄的原因,另一方面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不过我还是想要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我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功夫用这种手段陷害你!你可知道外面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梁富强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整个公安局的刑警一百来号人已经全部到位,此时正站在门外,不信的话你可以伸出头自己看上一眼。另外我还可以透露一点给你,省军区也已经调了接近一个营的兵力朝着这里赶来。一个营的兵力啊,全员全副武装,那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想要拿下你梁富强,恐怕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吧?”
梁富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伸出头朝着外面张望过去,果然此时密密麻麻手持枪支的警察正与自己的手下对峙着,看这情景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梁富强这会儿腿弯已经软,他已经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没有半点退路,此时除却对眼前这个青年局长言听计从似乎别无他法。
梁富强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悲怆说道:“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147章 做好了战斗准备
梁富强的信任很大方面完全是因为自己已经被逼入绝路,他已经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当然这个陈清扬的忽悠也是不无关系的!梁富强依然未能认出陈清扬的真面目,惊慌失措的他早已没了半点思维,此时除了信任陈清扬,也确实别无他法。
陈清扬尽量忍住自己的笑意,此时的他很想大笑一番,完全是猖狂的忘我的大笑,他深知,并且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一点,自己与梁富强之间的种种瓜葛即将要有个圆满结局了。而受伤的那个人注定不可能会是自己!
陈清扬宽慰道:“梁先生,外面毕竟有这么多人把守,想要离开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还要你多多配合才是。我先去给你搞来一身工人制服,委屈你穿一下,到时候你只管浑水摸鱼,等人群轰散开的时候你只管逃便是!”
梁富强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小兄弟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得紧,如此也甚合我意!”
陈清扬那原本微笑的脸颊在转身的瞬间突然变得一片狰狞,眼一丝厉色闪现,只见他快步赶到警卫室,说明情况后拿来一身警服便再次赶了回去。等到梁富强换好衣服,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陈清扬在心默默盘桓好一切,随后说道:“梁先生,一会冲出去的时候,我只管起哄,你便跟着我走便是。我佯装受到攻击,便疯狂逃窜,到时候你跟着我一同下山。因为我还要赶着回去复命,至于下山后梁先生的何去何从,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
梁富强甚是感激,他直到此刻这才意识到陈清扬果然没有欺骗自己,是踏踏实实为自己谋求生路的。当下紧紧拉住陈清扬的大手,说着一些肉麻之极的话儿。
陈清扬不冷不热地拉着梁富强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这时候张涛已经带领众人完全占据有利位置,警察有手持警棍的,也有手持枪支的,场面甚是壮观。陈清扬淡淡看了一眼两腿软的梁富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大步向前赶到大憨身旁后,说道:“大憨兄,强哥我已经带出来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刁力丁看了一眼身穿保安制服的梁富强,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地关切,原本想要上前问候两句,不过他此时却也想到梁富强的处境,只是蠕动了嘴唇边不再吭声。随即那一道狰狞的刀疤猛地拧成一团,朝着陈清扬拍了拍胸膛说道:“陈兄弟您尽管放心,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强哥周全的!”
陈清扬点了点头,甚是欣慰地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听我号令,稍后我将从一喊到三!当喊到三的时候,大家便一起朝着警察冲过去,趁着慌乱的时候掩护强哥撤退。”
待到在场众人皆是做好准备的时候,陈清扬低沉而又坚定地喊道:“一、二、三!”随着陈清扬的话音落地,顿时大批手持刀枪棍棒的群众朝着警察冲了过去,刁力丁率先冲到最前方的位置,手握着一根大砍刀仰天嘶吼着,众人在其带动下,再加上对方迟迟没有反应,心胆气也是壮实了不少。一时间人群激愤,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
陈清扬压根没有理会刁力丁等人,他可是深知张涛会开枪的,正所谓刀枪无眼,这个时候倘若混在人群之,万一走火可如何是好?就在此时,陈清扬突然一拉身旁的梁富强说道:“还不快走!”
张涛眼见对方失控,当下朝天便是连开三枪,可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再加上刁力丁此时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这时候仅仅是鸣枪示警已经无法控制住局面。人群虽然暴动不已,但是并未生出丝毫流血事件。众人只是朝着警方拼命推搡着,企图为梁富强杀开一条血路。张涛受到陈清扬的是授意,压根不给对方半点机会,眼见人群即将失去理性冲到己方警戒线,张涛顿时抽出电棍率先朝着刁力丁冲了过去。
十万伏的高压电棍冒着吱吱火花,朝着刁力丁的胸口猛地捅了上去。刁力丁的身手与当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张涛猛然挥来的一棍破绽颇多,想要破解此招只需一个迅捷侧身即可办到。然而刁力丁愣是眼睁睁地望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电棍没有半点反应,直到体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酸麻后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果然招了。那肥硕的身躯晃了两晃,迷迷糊糊地就要倒下,张涛眼疾手快袖管一松,一支五四式手枪滑落手,几乎是看也未看对方一眼猛地朝着刁力丁的额头开了一枪。
如此近距离的爆头,别说是刁力丁即便是陈清堂恐怕也要来个脑浆迸裂。刁力丁这个前半生无恶不作,享尽富贵与荣华的悲情人物,突然间意识到死神并未和自己开玩笑,现今的自己果真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奔赴黄泉的道路。
血水与脑浆相互混淆一起,白花花的却又散出一阵阵血腥味儿,脑浆迸裂到四周众人身上,当在座众人意识到这是何物的时候,顿时出一阵阵剧烈的干呕声。张涛呸了一声,朝着众人吼道:“我再次警告你们,迅后退,否则我不担保做出其他过激的举动。你们此时的做法已经构成袭警的罪名,不要再企图攻破我方的防线!否则,格杀勿论!”
刁力丁手下那群难兄难弟此时哪里有心情去仔细品味张涛的言辞,一个个皆是一副愕然的神情。就在刚才陈清扬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说警察只是做做样子,绝对不会开枪的。可是这时候出现的境况却又该当如何解释?是陈清扬太过自信,还是他忽悠了自己?
众人的脑海皆是闪烁着这个念想,此时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也是搞不出个所以然来。刁力丁死了,大憨也是没个踪影,此时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就是陈清扬了。陈清扬阴笑着说道:“事已至此,大家索性与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冲啊!”
陈清扬的话自此点燃众人心的怒火,而此时警方突然收回了枪支,清一色地掏出了警棍,这个举动无非在告诉众人,警察似乎在击毙刁力丁后开始变得畏惧了,这时候已经表现出怯弱的一面。人往往都有乘胜追击的一面,在陈清扬的鼓动以及警方的怯弱下,众人皆是卯足了劲力朝着警察围攻而上。而就在此时,诡异的一幕再次呈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对面一干警察突然在此时尽数后退。
更尤为诡异的是闹事矿工往前进一步,警察就会往后退几分,这一幕倒是将众人搞得郁闷不已。警方似乎下定决心执行避让政策一般,一味向后退缩,面对群众的挑衅压根就是不理不睬。然而刁力丁死于非命一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些人各个可谓是刁民,在刁民的思维里,既然死了人那自己就已经占据了上风,因此也就更加得寸进尺了起来。
一时间无论是镐头还是铁锹皆是飞舞个不停,更有刁力丁的死党控制不住情绪冲进大巴车跟前对着大巴车便是一顿狠砸。无论是车门还是车窗皆是被敲了个支离破碎,大片大片的玻璃渣四散而开,划过警察的脸颊,鲜血缓缓渗出,穿来一阵火燎的痛楚。
人群因为现场境况一次次改变已经变得狂乱不堪,一则是因为自身得理不饶人,二则是为给刁力丁讨个说法,三则是为了能给梁富强一条生路,当然也是为了能给自己一条生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哪个手上不背着数件大案要案。这梁富强可不是什么好鸟,平时跟着他可没少做坏事儿,这时候既然与政府撕破脸皮,自然也就没有了掩饰的必要。索性将事情搞到一个难以收拾的程度,让彼此下不了台,最终干脆互不追究。
然而这些人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可事实却绝非按照他们的思维在演变,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阵动机轰鸣的声响,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数量军用卡车狂奔而来。而那五辆卡车上则分别站有近百名手持九五式突击步枪的士兵。
卡车挺稳,车门拉来后,人群顿时震惊,只见数百军警突然合二为一将手枪支全部对准了己方的脑袋,只听一人快步跑到张涛跟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以粗犷而又嘹亮的嗓门吼道:“冲锋营全体官兵集结到位,已经做好最后的战斗准备,请长指示!”
148章 有惊无险的血战
局面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对方毕竟有接近三百号手持器械的人,而警方却又一直奉行避让政策,这时候已经显得煞是被动。张涛正被这帮矿工压得火冒三丈,见军方人员赶到,心一动,紧绷的心弦在此时放松了不少。
张涛深深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魁梧汉子,说道:“很好,你们军区的人度就是快啊,从沈阳赶到这里才用了不到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不过度虽然有了,关键还要看你们是否有能力控制住局势了。现在这些人涉及谋杀省委省政府领导,并且涉嫌袭警罪名。具体该怎么办就要看你们的了!”
那魁梧大汉顿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沉声说道:“是!坚决完成长的命令。”说话间魁梧大汉接连打了三四个手势,只见数百官兵顿时形成十余个团体开始朝着人群起了冲锋。这些官兵皆是抽出战备锹,一个个怒气冲天地朝着人群冲了进去。他们的度极快,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将外围群众冲散。
军队人数众多,约莫是这些矿工的二倍,再者论及身板和力量双方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物。因此这压根就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斗争。领头大汉站在一旁不停调度手下如何左突右进,那战备锹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锋利的镐头瞬间就可以轻易砍掉一个人的脑袋。
这些闹事的矿工原本就是凭借着一时的勇猛之力,可谓是头脑热的举动,否则换成正常人的话谁也不会拿着一把冷兵器朝着全副武装的刑警冲上去。而这时候对方突然变得无比强硬,这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战斗力上矿工都输了不下一截。
军人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在他们的意识里只懂得完成长所交代下来的命令,结果是重要的,过程则显得无足轻重。只见数十个士兵所组成的战斗圈横扫整个战场,对于那些放弃抵抗的矿工还算客套,只是打几个巴掌踹上两脚便草草了事。可是一旦遇到其他负隅顽抗的主儿,那便不再只是用拳头解决问题了。战备锹疯狂地朝着众人的腿弯以及背部横扫而过,锋利的镐头不知捅破多少人的肌肤,现场一片狼藉,到处充满了血腥味儿。
张涛此时反倒是成了真正的闲人,带着自己一帮手下乐呵呵地站在外围看戏。军民之间要么是和睦相处,一旦生冲突,受伤的必然会是后者。当然,值得一说的是,这些矿工在某些意义上已经与公民的本质有了天壤之别。他们分明就是暴徒,并且是无恶不作的暴徒,对待这种人,也压根没有半点同情的必要。
场上战斗的激烈足足持续一刻钟的时间,当众人充分见识到军人的铁腕风格的时候,再加上场上的血腥深深刺激了众人的思维,因此更多的人这时候开始选择默默放下手的武器。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已经没有半点退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顽抗也只是一种愚昧的表现罢了。
张涛乐意见到如此境况,当军队方面的人物已经充分清理完战场之后,张涛晃悠悠地带着自己的手下赶了过来,清理战场嘛,这个向来都是警察所深深拿手的事情。战斗结果和原先预料的差不多,矿工死了六人,这六人也算是死有余辜,竟然企图砍杀官兵,这显然是部队那帮吹鼻子瞪眼的人物所难以容忍的。矿工伤者接近五十人,其实在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便已经有上百人扔下了手的武器选择了投降,这也是战斗之所以在极短时间内结束的根本原因所在。至于军方,死者为零,伤者十人左右,并且皆是一些小伤,只需要稍加修养两日便可痊愈。
张涛陪着那黑脸营长抽了两根烟,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将众人给打走了,不过那营长倒是憨厚得紧,对于张涛如此不作为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说出自言片语难听的言辞。
整个事情的经过到此时也已经基本上水落石出。这本身就是陈清扬一手导演的阴谋罢了。其实事情演变到这个程度已经与陈清扬的本意有着一定的区别!原本陈清扬只是想要在向子合跟前告状,给梁富强和杨军正穿小鞋,却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向子合的垂青,竟然亲自邀请自己与其同桌进餐。按照陈清扬的思维给梁富强穿小鞋之后便准备让向子合下令直接将其捉拿归案。可是却没想到这其出现了马向前这个角色。
大憨为人极其愚忠,虽然有着诸多的恶迹,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抹杀大憨的本质。陈清扬欣赏大憨的身手和愚忠情节,因此这才迫不得已上演了一出尤为荒唐的忽悠。他先是博取了大憨和刁力丁的信任,随后成功赢得矿工的支持,然后再将马向前给支走,最终决定亲自带领梁富强“逃脱”。当然,我们必须要相信的一点是,这个逃脱实际上只是一种瓮捉鳖!其实到了这里,陈清扬的计谋还远远没有实施完毕。他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就是如何能上演反间计,成功使得马向前与梁富强之间生出间隙,最终将马向前收为己有。一个人的成功,自身的能耐占据了主要关系,可是也决计不能排除外在因素,倘若没有众多贤能辅助,这一切也只是一种痴心妄想。
却说陈清扬带着梁富强趁着人群大乱的时候,两人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这里草色清幽,山风徐徐,着实是一处山清水秀之色。梁富强对这山腰并不陌生,可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这平时普普通通的地方竟然还有着如此风情。
狂跑半个钟头的梁富强早已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的情形。等到了这山腰,确信自己已经逃脱升天的时候,梁富强突然止住脚步,双手扶住肋骨,朝着一片深草倒了下去。陈清扬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淡淡看了一眼梁富强,问道:“梁先生,累了么?”
梁富强拼命点了点头:“不错,累了,我这辈子还他妈没跑过这么远的路程!真他妈难以想象那些杀人犯要跑路一辈子,那是怎么度过的!”
“我想梁先生可能是误会了,杀人犯虽然跑路,但并非是一直那么跑下去,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潜伏。很多反侦察高手压根就不需要跑的,随意整整容,换个身份就可以逍遥法外一辈子。毕竟我国人口实在太多了,想要查起来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梁富强嗯了一声,喘着粗气说道:“这一次当真多亏了陈兄弟!我看你也不用回去领命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明眼人恐怕早已看出了猫腻,干脆留在我身旁做事好了。陈兄弟放心,我梁富强一定亏待不了你的!”
陈清扬微微摇头:“这个恐怕是不行了,当然能得到梁先生的招纳那是鄙人的福气。可是却也要有命消受才行!”
梁富强一愣。脸上笑意顿时减了少许,冷冷问道:“兄弟这是何意?难道为我梁富强做事就这么艰难么?还会有生命危险?你当真以为就凭借这帮狗杂碎就可以轻易将我拿下?肤浅!”
陈清扬心一动,突然像是抓到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一般,问道:“听梁先生这话似乎还另有隐情?不知是否相告一二?”
梁富强一脸得意的神色:“兄弟,说你肤浅你还不肯相信!我明着和你说吧,省里市里都有我的人,并且职位都不小。这次省里之所以会突然向我动手估计是因为我那几位朋友不知情的缘故,否则不可能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收到半点音讯呀!我在这经营了近二十年,论及人脉自然是无需多言的。可这些都是一些台面上的东西,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我今日就不妨告诉你,我的背景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一个省。具体到了怎么一个程度我不清楚,一般情况下省里的关系大哥都是交给我打理的,至于更上一层的关系都是由大哥亲自操刀。我大哥是什么人物,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虽然很多事情他并未和我说过,但是我知道即便是在更上一层的地方他依然有着极深的人脉,还有在地下同样也是如此!”
陈清扬哈哈笑了,假装不解地问道:“梁先生真是爱说笑之人,地下?地下可不是阎罗王么?难不成梁富国和阎王爷都有打过交道?”
“我呸!说你眼皮浅见识短,你还他妈不信。我就告诉你吧,这个世界并非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你的世界观里就是一个白道,一个黑道,另外还有一个人道。但是你却不知还有另外一种存在,这个存在往往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他是一种极其神秘的力量,亦正亦邪,并且还极其诡异,一般人压根就无法去接触到的一个层面!”
陈清扬心脏猛地砰砰跳了一阵,他突然联想到自己拥有波能的事情,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着自己这一种人类的存在?陈清扬几乎是哆哆嗦嗦地问道:“究竟这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他是人,还是魔?”
149章 必然是惊涛骇浪
梁富强深深呼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率,笑道:“这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当然称呼为人似乎已经是一个错误了,他们已经脱人的界限。具体的信息我不知晓,这个一直都是我大哥在接触的,我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曾经大哥倒是和我说过一些零星的画面,比如说他们的眼睛是深褐色的,身体坚硬无比,不敢说金刚不坏,但至少比我们人类的骨头还要坚硬十倍以上。一把水果刀可以捅穿人的心脏,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别说是水果刀即便是瑞士军刀也休想在他们身体上留下半点印痕。并且他们的血液并非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呈现粘稠状,还有着一股腥臭味。可能是他们所修习的某种武功太过恶毒,因此他们的身上皆是伤疤。反正是极其恶心的存在,大哥当年曾经告诉我见到这种东西,不管他怎么惹怒我,都不要吭声。因为他们一旦暴怒起来简直比火山爆还要恐怖!”
陈清扬心一凛,突然脑海浮现出一张蜕满死皮的脸,上面仿佛是长满了疮一样,有一滴滴胶黏的脓水滑落。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并且最尤为恐怖的是他的身板坚硬无比,至少当初面对自己的一拳时候,压根就没有半点反应。他的血液同样也是黑色的,散着一股恶臭的味道。莫非梁富强此时所说的那人便和他是一个种族?好像当初这厮说过自己的父亲陈建安和他之间有着种种瓜葛,他之所以沦落到今日的下场完全是托父亲所赐。这其究竟有着怎样的机缘?而父亲身上又藏匿着怎样的秘密?
梁富强见陈清扬沉思半晌未曾出声,大笑道:“陈老弟,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是现在便开始害怕了?总之我和你说的句句属实,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撒谎,尤其是对朋友撒谎!”
“不是的,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因为我就曾经遇到过这种人。当时的场面我现今依然记忆犹新,虽然仅仅只是擦肩而过,但是他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梁先生,能否告诉我这种人的存在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他们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有自己的国家或者地盘?政府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梁富强眼闪过一丝狡黠,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我可真的不是很清楚!这么和你说好了,大哥当初和我说得也是模棱两可,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的存在政府是知道的,至于他们都在做些什么,都在哪些地方出没,这一点恐怕只有大哥知晓了!”
梁富强所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几乎对陈清扬没有半点用处,但这无疑还是给心思缜密的陈清扬敲响一记警钟。他似乎在宣告着一点,你陈清扬有大麻烦了,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和种族正在向你伸来毒手。很可能现在的你已经被卷入一场浩大的风波之,只是暂时还不曾知晓而已。
陈清扬淡然苦笑,心头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一般,昨晚所生的场面可谓是历历在目,那个神秘黑衣人究竟是谁呢?而自己又招谁惹谁了?
仔细梳理一下陈清扬的仇人,从最先结仇的张君明、崔公子以及张百富,再到日后的梁富强与杨军正。杨军正撑死也就是个立人物,虽然最近与陈清扬之间的交情日渐惨淡,很多施政纲领有着本质的矛盾,但是若说仅仅凭此就要将陈清扬置于死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就是后来的张久全和麻六,这两人一个在跑路一个在看守所也无须在意。在重庆的时候陈清扬树立的敌人就显得过多了,先是一群不明来历但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犯,这些人似乎也是一个大组织里的成员,反正与颠覆领土是不无关系的。再者便是在酒店出手救助大哥廖无双的时候,得罪过一大批人。这些人同样也是神秘得很,根据当时他们的言辞似乎同样也是一个组织里的成员。不过这个组织似乎对独立没有兴趣,像是在搞着一些邪恶之事。随后则是在重庆警官学院和那个女教官结仇了。这个几乎可以完全排除,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想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能请得动这种邪恶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清扬此时已经几乎将所有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企图绑架廖无双的人,只可惜当时这群人皆是自杀身亡,并未给陈清扬留下丝毫的线索,否则倒是可以从找寻到些许蛛丝马迹。陈清扬叹息一声,自己在明,人家在暗想要跟人家大干一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方也完全没有必要暴露目标,除非这个神秘组织里的人物通通都是白痴,
陈清扬并不畏惧这些异类,关键还在于担心自己身侧的众女。景碧琼家世显赫,可以随意调动大军区的人马,一般情况下决计没人胆敢对其下黑手。但是叶雨蝶呢?那个忧伤如十月秋雨,缠绵凄恻优柔寡断,浑身上下有一抹动人心弦的忧虑的姑娘,在这场劫难之,她却又该如何应对?
无论如何对于叶雨蝶,陈清扬是心怀愧疚的。这个纯洁善良到令人不忍亵渎的女人,她的温柔终日让陈清扬心酸不已。很想竭尽全力去爱,然而事实总是如此爱捉弄人,即便有满腔爱意,却也抵挡不住景碧琼的犀利与刁蛮。想到景碧琼,陈清扬不禁又是一阵头疼不已。
陈清扬叹息一声,对着梁富强说道:“梁先生,冒昧问一句,你似乎和省委崔秘书长关系不浅吧?”
梁富强一愣,“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不仅知道你们交情不浅,并且还知道你们之间有着诸多的秘密。梁先生,你是不是经常瞒着你大哥偷偷卖黑煤给南方倒腾煤炭的走私团伙?”
梁富强脸色陡然大变,勃然大怒道:“放屁,这怎么可能!我对大哥向来是忠心耿耿,并且大哥也已经将矿上百分之二十的净利润分给了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陈兄弟,我很感激你将我救出来,可是若要以此血口喷人,那我岂能容你!我看你分明就是找死!”
陈清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是不是在找死,我自己心里比你清楚得多,有些事情大家还是放在台面上讲比较好。如果我手没有证据的话,这种事情我又怎么可能随意说出口呢?我这个人虽然肤浅了一些,却也未曾到这种程度。”
“混账!姓陈的,我姑且念在你的救命之恩上刚才你所说的话我权当不闻,但是这种挑拨是非的话倘若你再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是不是胡话,我想你心应该比我要清楚得多,当然你可以当做我在信口开河,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也让你大哥梁富国充分认识你的真面目!很感谢你的一百万,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也已经完成,现在你我各走各路。以后有缘再见吧!”
梁富强只觉得脑门猛地传来一阵轰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陈清扬转身而去的背影,心竟是升起一丝难言的失落,一种无形的畏惧和落寞悠悠传来,让身处孤寂之的梁富强压根难以适从。
“喂,陈兄弟,你等等!有话好说,大家毕竟刚刚同生共死过,何必非要做得如此决绝呢!”
“怎么你承认和崔枯秋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但是我真的很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你大哥对你也算是不薄了,百分之二十的纯利润啊,一年怎么着也有个几千万!你又何必再去勾结外人?”
梁富强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之色,好半晌才回道:“事情并非是你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你当真以为我大哥有这么好心?既然你一心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大哥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鸟。吃喝嫖赌毒的事情虽然不做,但是他却同样做了不少令人指的事情。先前我不是和你说过那种异类的存在吗?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大型的非法组织罢了!这里的异类都是由正常人所演变而成的。不瞒你说,这背后实际有着一个先进的科学实验站。里面有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在不停地研究一些会促使人的神经和感官变异的药品。而一旦正常人接触到这种药物之后,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个基地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我大哥七八年前开始参与了这个组织。他实际上就是一个疯狂的幻想主义者,当他投资煤矿家之后,便开始飘飘欲仙了,他总是在畅想着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比尔盖茨。正是这种严重扭曲的心理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就在三年前大哥也接受了这种会使人疯狂进化的病毒!”
陈清扬的脑海一片混乱,根据梁富强所述,怎么着都感觉眼前这一切像是在看生化危机一般。T病毒?想到此,陈清扬不由得笑了。
然而,事实当真就是这么简单?就是一个病毒,一个疯狂的组织而已?看似波澜不惊的局势,似乎随时有着喷的可能。而一旦喷,则必然是波涛骇浪!
150章 一箭双雕的好事
就在陈清扬暗自琢磨的当口,梁富强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和他人在背后贩卖煤炭一事的,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你未必会告诉我。事已至此,我不妨和你说实话,其实我并未在幕后赚得多少多少钱。或许你会问我既然没赚到钱为何还要这么说,呵呵,那是因为极端的仇恨!我和梁富国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当年他要收购煤矿的时候,我是出过钱出过力的。当时他便许诺会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是直到煤矿正式盈利长达三年后,他依然未曾兑现当初的承诺。后来,我去求家老母,他是个孝子,不忍心见母亲终日泪流满面,再者到了后期他结识到了这一批异类,因为无暇打理生意这才将煤矿交到了我手里。几乎所有人的人都知道资源类的企业是可以赚大钱的,事实也正是如此,但是倘若你摊到一个不务正业的老板,即便是亿万家产也终有败光的一天!”
陈清扬点了点头,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大哥将赚到的钱用在了那些异类的身上?倘若果真如此,你的做法倒是说得过去,毕竟这牵扯到你的个人利益,甚至你们家族的生死存亡!”
“何止这么简单!具体那个科学实验站每年要砸多少钱进去我并不知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矿上的资产每年都在递减。这些年他前前后后砸进去少说有几个亿!不怕你笑话,我们矿上财务科的现金储备早已枯竭,即便是想周转一百万都极其困难。很多时候都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你说面对这种情况,我能不另寻出路吗?这些年我为他勤勤恳恳,一心打理企业,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大家都是聪明人!”
陈清扬突然皱了皱眉:“可是梁先生,你已经对我说得十分清楚了。即便我刚才救了你,你也不可能将这么多核心机密告诉我的。你究竟意欲何为呢?”
梁富强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突然大喝一声:“我就是想要你的命!”说话间,梁富强猛地站立而起,只见他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块石头,那鹅卵石有两只拳头大小,倘若砸陈清扬的脑门,非死即伤。
梁富强完全是凭借着一口勇猛之气企图杀人灭口,可是他的动作相对于陈清扬而言实在是太过微乎其微,怎是一个慢字了得!陈清扬压根无须动用波能,头部一偏,右手成爪横抓梁富强手腕。梁富强倒是未想到陈清扬动作如此灵敏,刚想要抬起手腕避过陈清扬的抓扯,却不想脚下一滑竟然直接跌倒下去。
陈清扬哼了一声,突然甩出右腿,啪的一声,脚尖已经直直踢梁富强的胸口。梁富强一声尖叫,胸口处穿来骨裂的声响,清脆而又刺耳。陈清扬猛地跳跃而起,左腿回收,右腿形成跪姿,猛地从空垂直降落到梁富强的胸膛上。
砰地一声巨响,梁富强上身受到重击,只见他翻了翻白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怆然之色,眉头紧锁,一副痛苦之极的神情。梁富强想要挣扎而起,然而因为太过疼痛挣扎了数次之后始终无法起身,浑身上下尽是一片痛苦不已的神情。
梁富强几欲晕厥,双眼也开始变得模糊,只见陈清扬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惨淡的微笑,像是嘲讽,更像是一种极度的戏谑。当年那个被梁富强指着鼻子骂的小屁孩儿,他曾经在太子河旁边的芦苇荡里暗暗誓,总有一天自己要让曾经所有欺辱过自己的人尝到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仅仅是**上的折磨,更是来自心灵上的痛楚。
陈清扬半蹲在梁富强的身旁,嘿嘿一声冷笑,突然手掌猛地一挥,梁富强那净白的脸蛋上顿时多了五根鲜红鲜红的手指印。梁富强顿时勃然大怒,张嘴便是一阵狂骂。然而陈清扬对此却充耳不闻,只是随着梁富强的叫骂不停地挥动着自己的手掌。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陈清扬少说打了梁富强数十个巴掌。陈清扬突然觉得自的手掌似乎已经有些疼痛,低头看了看只见掌心一片通红。陈清扬微微摇头,笑着对梁富强说道:“狗崽子,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虽然打了你,但是我同样感受到了痛楚。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不过这个惩罚我倒是认了,梁富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谁!”
陈清扬几乎用尽了力气,将自己心满腔怒火此时狂吼而出,他要泄,毕竟当时梁富强对自己的侮辱是毕生难忘的。而更尤为关键的一点是,正因为陈清扬的弱小,自己两次深爱的女人这才从自己的手掌心悄然溜走,这两次失败的恋情给陈清扬所造成的伤害也是难以言及的。陈清扬是个记仇的人,他虽然人穷但是志不穷,倘若谁拿他的贫穷来说事,谁胆敢用一种睥睨苍生的态势凌驾在他头顶之上,那么这个仇终究是要报的!
他从未放弃过对财富和权势的追求,当然他同时又十分厌倦官场的尔虞我诈,政治很多时候就是一门艺术,政治的根源就是愚民。倘若一个政治家不懂得玩弄愚民的伎俩,他距离下台也就真的不再遥远了!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载体,陈清扬一边渴望得到权力所带给自己的快感,一边又厌恶权势背后的黑暗。很长时间里他都沉浸在这种矛盾体之,难以自拔!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陈清扬追求上层社会的心思。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不在竭尽全力向上攀爬。从县处级干部一直到省部级高官,陈清扬总是尽心尽力地斡旋在他们身侧。他就像是一匹饥渴已久的饿狼,躲在草丛之,两眼如电地窥视着不远处的绵羊,他在伺机等待,只要时机成熟,那必然会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澎湃!
梁富强被陈清扬一嗓子吼得近乎于魂飞魄散,呆呆凝视陈清扬良久,才木讷说道:“你、你,你是那个穷学生,好像是灵儿的朋友!难怪我刚才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很是眼熟。只是你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陈清扬哈哈笑了,那一股萦绕在胸口长达月余的闷气终于在此时喷而出。他终年微微佝偻的身材再一次地挺立而起,夕阳西下,大片大片的橙黄铺洒在整个山头。山风徐徐,清风过处,璀璨的光辉相互交融,情形动人之极。天地万物似乎完全融合为一片金黄色,这种色彩几乎是贵族的专属颜色,他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富贵更是一种皇权的象征!
一抹抹无比夺目的金黄摩挲在陈清扬的肩膀上,他似乎完全被天地万物所包裹了一般,那黑色的西装映照出金色的光辉,麦色而又清秀的脸庞突然有金光流转。他像是一条高贵的金龙,全身上下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富贵气息。没有人知道他的未来会是何去何从,但是至少此刻在旁观者梁富强的眼,他分明就是高高在上的王!一个永远无法越,也不可能越的所在!
梁富强平生第一次开始感觉到后悔,他悔恨当初自己的愚昧和无知,如此好的苗子自己竟然愣是没有现,而现今自己不仅错过了一次可以飞黄腾达的良机,更是与之结仇,并且当时自己如此侮辱过他。他会不会因此杀了自己?……
梁富强的脑海里浮想联翩,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懂得珍惜生命。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自己的小命往往更珍贵,至少比那些穷人要珍贵得多。梁富强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低声下气地哀求道:“陈老弟,真是抱歉得紧,当初确实是我梁富强有眼无珠,现在我请求你放过我,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陈清扬突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放过你?可是梁富强,谁又能放过我呢?我和梁灵儿你侬我侬,情深意重的时候,你他娘的跑到我们跟前,亲手将我们的幸福给拆散一空。你就像是黄世仁一样,手持一条皮鞭在我原本已经受伤的心口狠狠地鞭挞,可是如此你依旧不曾过瘾,还要用粗盐洒在我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梁富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我咸鱼翻身了,而你却要沦为阶下囚。那么你凭什么要我放过你?你他妈以为我是慈善家啊!说放你就放你?在我眼,你就是一坨屎,并且还是又臭又硬的狗屎!狗娘养的东西!”
梁富强被陈清扬一阵狂骂,心情之沉重不难想象,可是倘若只是骂他一顿便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梁富强倒是愿意被陈清扬骂上个三天三夜。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梁富强还是从陈清扬的话看到一丝希望,“陈老弟,你不是喜欢灵儿吗?你也知道灵儿向来最听我话的,这样如何,你将我放了,回头我一定帮你得到灵儿。梁富国虽然不问世事,但是对这个宝贝女儿还是相当看重的,到时候指不定这座煤矿就是你的。而你也将一举成为亿万富翁,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可谓是一箭双雕!”
5章小敲一笔五千万
陈清扬的眸子不禁紧紧蹙成一道细小的缝隙,狭长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梁富强的脸颊,神情一片肃穆,充满了鄙夷之色,好半晌才冷冷说道:“一箭双雕?亏难你梁富强能说出这种言辞!难道在你的心目之,你的侄女就是一样货物,任由在你手掌心里折腾来折腾去?梁富强,你做人未免有些太失败了!”
梁富强脸色铁青,不过随即一阵干笑:“我做人失败?老弟,好死不如赖活,这句古语想必你是听说过的吧?我梁富强并非是什么人物,也并未想着要名垂不朽,我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度过我这下半辈子罢了。给我一条生路,我将会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灵儿是个好女孩,是我看着长大的,或许你还不知道,可能是我上辈子造了孽,十年前的时候因为一次车祸我已经丧失了性能力,至今还未有子女。我一直将灵儿当做是自己的女儿来看,更是将毕生精力都浇筑在灵儿身上!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怨恨的,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一点你必须要相信我!”
那个有着天使的面庞的女孩,穿着时尚的洋装,蹬着小皮靴扎着马尾辫,一脸稚嫩但俨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她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对陈清扬产生了至关紧要的影响。是她重新点燃自己活下去,并且是好好活下去的愿望。陈清扬虽然从未在他人跟前提及,甚至是自己默默回想过当年的场景,但是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地知道,梁灵儿一直以来是自己心永远的伤痛。
前生的时候,她便是自己的爱,当今生再次相遇的时候,陈清扬依旧暗暗誓一定要将梁灵儿给弄到手,再也不会放任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爱情悄然溜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就像是一缕缕淡然秋风烟消云散,所留给陈清扬更多的则是一种无比深沉的痛楚和悲怆。
他凄然一笑,凝眉问道:“你不妨说说你都有哪些苦衷?”
梁富强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恨我,当时将你和灵儿生生拆散,但是我确实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我虽然不是什么开放的民主主义者,但是我却也懂得什么叫做婚姻自由。按理说,我们梁家也算是大户了,那些门当户对的俗套无须讲究。毕竟我们的钱财已经够花几辈子的!可是你却又知道,我们财富的背后有着多少虎视眈眈的眼睛?自古民不和官斗,我们虽然富有,但是仍旧未逃脱民这个概念,因此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别无选择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在你和灵儿刚刚相处不久,省委崔秘书长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声称想要让我为他儿子保媒,而女方正是我的侄女梁灵儿。崔枯秋这个人我不想妄加评论,实际上我对他的了解也确实少之又少,这么和你说吧,我除了知道他是省委第三号人物之外,别的对他一无所知!”
梁富强并未在撒谎,他对崔枯秋确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崔枯秋这个人的城府之深,是陈清扬至今以来所见到的顶尖的存在。这个人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却又总能从他的神情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所在。他就像是隐士高人一般,可以独自隐姓埋名数十年之久,但是一旦出山的时候必然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行事高调的人往往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种色厉内荏的人物。而崔枯秋正是这类人的佼佼者!
陈清扬呵呵笑了笑,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说,你之所以会对我如此恶毒,很大一方面是因为来自崔枯秋的压力?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了,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做买卖,有些时候当你决定出手的时候,就再也不可能回收的。这个代价是惨重的,我承担不起,也不愿意再去承担!如果可以,我会选择祝福她,而不是出现在她跟前,去和他争夺一些什么。”
梁富强摇了摇头:“你这个人还真是愚钝得很,有些事情哪怕是你亲眼目睹的,那也未必就是真的。我不妨透露一点给你,灵儿至今依旧未曾和他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现在两人之间只是朋友,当然比普通朋友可能要亲密一些。具体亲密到怎样的程度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肯定没展到男女关系!”
陈清扬心一动,身形凝滞,目光流落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上,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痛楚的神色,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能给我说这些,我很感激你,也会给你留一条生路!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随其自然为好!这些对我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都有自己的生活。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梁富强呸了一声:“亏难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侄女儿,还不就是一时冲动?难道你就忍心让她和一个没有半点感觉的人生活一辈子?你若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将他往火堆里推!灵儿之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崔仁杰并非是因为人家长相不好,家世不行,相反崔仁杰无论在哪方面都和灵儿极其相配。而你对灵儿也是了解的,她并非是一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她需要的仅仅只是一种感觉,无可否认她对你是情有独钟的。灵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小接受的便是西方教育,对于这些男女恩爱的事情早早便已知晓,我们做家长的无论怎样都还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过得幸福。这个你明白?”
陈清扬哈哈一阵大笑,随后脸色一寒,冷冷说道:“这种话也亏难你梁富强能说出口,你若真是为灵儿好,当初万万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当时为了拉拢崔枯秋,不惜埋葬灵儿的幸福,活生生将一对有情人给拆散了。那时候你想过灵儿的感受吗?顾及过灵儿的想法没?现在倒好,你为了活命,再一次将自己的侄女给抬了出来,你就是一卑鄙小人!就冲着你刚才对我下黑手,我就可以将你活生生打死!当初我记得你也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这里荒郊野外乌七八黑,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即便是剁了我喂鱼,也无人知晓!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同样说一句,梁富强我杀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
梁富强一哆嗦,倒是未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支吾半晌才战战兢兢说道:“别,别这样,我求你了!你就饶了我一跳小命吧,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灵儿和钱,甚至我煤矿的股份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陈清扬脸上冷色丝毫未减,脚下朝着梁富强一步步迈着,随着陈清扬每一次抬脚梁富强的神情便愈地激动,那种惧意决然不是伪装出来的。当一个人面对生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他唯一的念想,仅有的念想就是活下去,认认真真地活下去!
陈清扬走到梁富强跟前,再次蹲下身子,抬手拍了拍梁富强那早已红肿的脸蛋,嘿嘿冷笑道:“梁富强你刚才说要给我钱,想要用钱买命,是也不是?”
“是的,是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让我变成穷光蛋也行!”
陈清扬邪邪地笑了笑:“很好,很好嘛!我告诉你,我可是穷怕了的人!你知道我这种穷人最希望的是什么,恨不得将一整个世界的财富都占为己有。既然你想要买命,而我却又贪图你的钱财,如此甚好,各取所需嘛!说说看,你到底有多少钱?”
梁富强认真寻思了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一千万吧!加房子和汽车,还有一些股票大概有两千万的样子!这些钱都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啪的一声,陈清扬抬手狠狠地给了梁富强一巴掌,那张老脸早已红肿不看,而陈清扬手腕上的力道又是奇大无比,这会儿梁富强嘴角已然渗出一丝丝鲜血,模样倒是惨状之极!
“知道我为何打你吗?”说话间陈清扬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勃朗宁连式手枪,枪口狠狠抵住梁富强的脑门,双眼紧紧眯成了一道缝隙,显得甚是阴险恶毒!
梁富强连忙摇了摇头,随后又狠狠地点了点头,只听梁富强一阵咳嗽,吐出一口血水后模模糊糊地说道:“知道!知道!是我没有说实话!”
“那你现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我在瑞士银行存了有五六千万的样子,加上几千万股票,估计应该有一个亿左右!”见陈清扬瞪眼,作势要打,梁富强连忙说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话,让我不得好死!”
陈清扬哼了一声,“你他妈地倒是有钱,一个亿!那是多少钱啊!我也不要多,就要你五千万!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银行转账了,转到这个账户!”
152章 搬弄点小小是非
说着陈清扬掏出自己的信用卡和手机递到了梁富强的跟前,头颅一扬,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梁富强现在就转账了。梁富强有多少钱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年整个煤矿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究竟从吃了多少回扣也是无从查询。但是根据陈清扬的估计一两个亿还是有的。毕竟煤炭这玩意是暴利,不需要任何本钱,从矿井里往外喷的哪里是煤啊,简直就是一捆捆码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
承诺,每个人都会,但是真正能兑现的却又是寥寥无几。对于梁富强而言五千万确实不能算多,至少在他自己以为自己的命确实也值这个价钱,但是就这么轻易转交到陈清扬的手里,那显然是梁富强所不情愿的。
梁富强露出一丝贼笑:“陈老弟,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落到这般田地怎么给你转账呀?再者说五千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现在真的一下子筹不到这么多钱。能不能容我两天?”
陈清扬双眼猛地一紧,手的勃朗宁猛地一挥,顿时银白色的金属枪托狠狠地砸了梁富强的脑门,砰地一声脑门受到重创,枪托砸开了一道伤疤,鲜血如柱喷涌而出,模样极其凄惨。殷红的血液滑落到梁富强的眼角,黏黏的让他压根难以睁开双眼。巨大的痛楚蔓延在梁富强心头,使得他难以开口言语,好半晌才颤抖着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转账就是!但你也要答应我放我一条生路。”
手枪在陈清扬的手华丽地旋转了一圈,陈清扬吹了吹枪口,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忽悠人,那是极其不道德的。五千万,我饶你一命,并且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当然我知道你必然会不爽的,而我也同样欢迎你前来报复,只要你能逃脱升天,你想要怎么玩都可以,我是举双手欢迎的。”
梁富强心早已将陈清扬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又装作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当下接过陈清扬的电话朝着银行打了过去。从始至终陈清扬都未曾有过半点言辞,只是一边看着梁富强一边把玩着手的勃朗宁。这其自然有着威胁的意思。陈清扬在确认钱到账之后嘿嘿一笑,梁富强完全被陈清扬的笑意给搞愣了,刚刚被割肉的梁富强讨好地笑问道:“陈兄弟,你笑什么?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么?”
“我有笑过吗?不过请你相信即便是笑也是笑你白痴!”说话间陈清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扔给了梁富强,“擦擦吧,看你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待会儿进了看守所,别人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呢!我可是一个从不滥用刑罚的好局长,梁先生,你说我是不是个好人?”
梁富强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只是微微愣神,点了点头:“不错,你确实是个好官员,最主要的是脑子比较灵活,懂得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想必你的未来必然是锦绣河山,大有前途!不过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说去看守所是怎么个意思?”
“很简单啊,就是要把你送到看守所里嘛!我知道梁先生在外面过惯了花天酒地的生活,特意安排你去看守所体验一下,让你也感受一把平民的生活。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梁富强勉强一笑:“陈兄弟真爱说笑,你怎么可能会让我进看守所呢!你现在应该把我送到某个酒店里让我好好吃一顿然后休息下,当然了条件允许的话给我找个小姐,这也是可以的嘛。至于玩完女人之后,最好把我送到机场让我赶紧离开这是否之地。陈老弟,五千万啊,五千万让你做这点事情不算是什么难事儿吧?”
“按照常理来说,一百万就足以让我冒这个风险了!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这一次要让你失望了。”陈清扬猛地蹲下身子一拳重重灌在了梁富强的脑门上,后者还在满脸惊诧地望着陈清扬,却不曾想已经被他拦腰抱起转而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梁富强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很沉,在一种极度的惊骇和不舍,沉沉地闭上了睡眼,然而他却不知,这一去竟是再难回头。当然机会还是有的,但是他的命运却掌握在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这个人风华正茂,正在朝着一个高处蓬勃进军!没有人可以主宰他的未来,真正的主宰者只能是他自己!
陈清扬赶往公安局的时候,意外现从省委书记乔峰春一直到心腹张涛,众人皆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看着陈清扬浑身染满鲜血,向子合迈出一步紧紧抓住其胳膊,动容地问道:“清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么个模样!我记得当时你过去和那帮歹徒谈话去了,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受了伤?”
陈清扬嘿嘿笑了笑:“老爷子,我怎么可能会受伤呢?真正受伤的人是他,梁富强!”
向子合冷冷看了一眼梁富强,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混账东西!这梁富强果然是名不虚传,面对政府上百名警察,竟然还敢试图抵抗。这种人早都应该杀头!若是放在当年我那个年代,即便是杀一千次也是活该!”
众人被向子合一顿训斥,皆是不敢出声,陈清扬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梁富强之所以有今天这个成就很大程度上完全是因为当地政府的妥协与退让!说白了,这件事情和杨军正县长是不无关系的。身为当地父母官竟然在辖区滋养了一条如此大的蛀虫,你杨军正同志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杨军正脸色铁青,面对陈清扬这会儿的落井下石简直是有口难辩,当然即便是狡辩也是无用的,梁富强的累累罪行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所有的辩解都只能是无谓的挣扎。
向子合对杨军正还是有些私心的,毕竟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人物,当年自己便是他的直系领导因此这时候也就给他留了三分颜面。向子合并未怒斥杨军正,只是继续朝着身旁的崔枯秋等人咆哮道:“张嘉源同志为何到现在还没过来?我们省里的同志都到了地方,他张嘉源有何理由一直推迟到现在?”
崔枯秋连忙朝着纪委书记罗生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小心翼翼地回道:“因为事先并未通知张嘉源同志,他一大早就去到基层调研去了,午的时候说正在火往回赶,想必这时候也应该快要到了。”
“不管是张嘉源还是罗生,对这件事情都是要负责的!梁富强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公然要挑衅政府武装啊,我看给他按上一顶企图颠覆政权的帽子也不为过嘛!”
向子合这话一出口,顿时惊动四座,颠覆政权这个罪名不是随便给的,一旦成立的话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休想再保住他梁富强。当然倘若梁富强足够有能耐,能惊动政治局的委员为他开脱,那或许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崔枯秋明显是坐不住了,淡然起身走了两步低声说:“梁富强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有涉黑的嫌疑,但是这个涉黑与颠覆政权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我看定性为非法组建武装还是妥当的。一棍子将人打死,这个不符合我们的施政方针,再者说梁富强终究有功的,我看大可不必如此草率便为他上纲上线。还希望向老能三思后行!”
向子合嗯了一声,微笑道:“崔秘书长身为省委常委,却很少言,但是我现每次言的时候都涉及到一些大事件的转折点。我这个人向来不搞一言堂,很多事情也都是和乔书记商议着办的,在梁富强这个案子上同样也是如此,我不会强行为其扣莫须有的罪名。崔秘书长的话,我还是要考虑的嘛!”
向子合明着像是在夸赞崔枯秋,可实际上却又不无讽刺的意蕴,陈清扬从倒是嗅出了一丝别样的东西。难道这两人一直以来就不合拍,之间早有缝隙?想到这陈清扬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给搞大呢?
陈清扬并未着急做出判决,毕竟这两人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顶尖的存在,一个不好会惹上一身是非的,自己也完全没必要去做出头鸟,但是陈清扬这个人有个特点一旦被他现可以投机倒把的空子,那必然是拼了小命也要往前钻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就见陈清扬抖了抖衣领,走到向子合跟前,阴笑着开口了。
153章 突然地加官进爵
“向老,我觉得您的话还是很有见地的,梁富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单单是涉黑这么简单。所谓涉黑是小型的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一般也就三二十人。可是梁富强呢?他手下打手数百之多,这还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他长期动用这些关系为非作歹,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根据我的调查,整个陈家村以及泉水镇甚至开原县的人无不对其痛心疾!并且梁家还长期为一个神秘组织提供资金,这个组织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值得一说的是他着实有着太多的黑幕。这些事情都足以说明,梁富强此案的性质并非是涉黑这么简单!作为专案组组长,我建议遵照向老的批示,按照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给于严办!”
陈清扬此时的出场可谓是火上浇油,当然这其却还有另外的内幕,只是这些都远非是陈清扬所能意识到和考虑到的问题。向子合在辽宁省坐镇多年,对于这个重工业基地的花花草草可谓是熟悉之极,那崔枯秋是何种人物,究竟心思放在谁那,这一切向子合都是了解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崔枯秋已经成为向子合前进路途的一块绊脚石,铲除这块绊脚石推行自己的既定政策,这个几乎也已经成为一种必然。因此陈清扬这时候的出现与向子合是不谋而合的,应该说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默契。
向子合沉沉点了点头:“领导的批示是重要的,但是关于这一点我们更要听一听专案组有关领导的意见嘛!陈清扬同志可以说是年轻有为的代表,我和乔书记今日一直站在第一线,对于陈清扬的所作所为,从调度到最终的抓捕这一切都是看在眼的。对此,我先表示赞赏!尤其是陈清扬局长亲自抓捕梁富强归案,这一点亲力亲为不畏生死与强权的精神更值得诸位学习!基层的锻炼是必要的,但是在条件成熟以及时机到来的前提下,还是可以考虑到大城市甚是声称展的嘛!”
向子合在军队以及政府为官多年,自然懂得怎样拉拢人心,此时这番话的作用不仅仅是对在座个人说自己极其赏识陈清扬,准备大力提拔,更主要的一点还在于表明两人之间是站在同一阵营的,谁如果胆敢反驳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这是一种官场上常见的怀柔政策,一方面担心因为自己的强硬引起众人反弹,一方面转移注意力,可以说向子合走了一步一箭双雕的好棋。
崔枯秋倒是识相得紧,随声附和道:“陈清扬局长的为官之道以及执政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认为完全可以当做重点对象来培养。对此我深表赞同!但我同时认为在梁富强这个案子上处理得略显草率,我认为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给于一些特殊政策照顾的。毕竟,杀了梁富强可能会平稳人心,方便以后的领导,可是同时也会让一部分企业家寒心。这与央执行的大体方针是不相符的!先富带后富,不代表先富的人必须要承担散尽家财的责任!向老,您觉得呢?”
向子合面色不悦,沉吟片刻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嘛,既然成立了专案组,对案情的了解以及涉案人员的犯罪程度,这些专案组的负责人是清楚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因此我还是坚持这案子由陈清扬局长负责到底。就在前不久我们省公安厅的有关同志也已经接到公安部的通知,陈清扬局长在前不久重庆特大抢劫杀人案作出极其重要的贡献。
公安部和四川省公安厅都已经分别颁一级英雄勋章,一等功英勇勋章。并且责令我们省厅给与大力宣传其英雄事迹,适当给予提拔。经过我与乔书记的商议,觉得陈清扬同志完全可以解决并且胜任一切复杂案情与局面,因此特地作出如下决定:第一,陈清扬同志升任省公安厅副厅长,党组委员。第二,全省范围内起向陈清扬同志学习的大型报告会。第三,任职前先行进省党校特别进修班学习一年,一年期后正式任职。”
向子合话音刚落,顿时传来一阵阵惊呼声,即便是连陈清扬的忠实粉丝张涛也不禁满脸诧异之色。众人皆是满脸诧异地望向了眼前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犀利的眼神如刀划过众人心头,让人不禁为之一颤。听说过连升三级的,但是还未听说过坐火箭连升五级的牛人!从一个副科级干部直接调任副厅长的职位,并且还划归到党组成员行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将负责一个经济大省,一个工业基地的所有安全保障。而最尤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啊!
事实上从向子合的话已经不难看出对陈清扬年龄的芥蒂,但是年龄尚轻这一点并不足以阻碍向子合对陈清扬的溺爱。毕竟这三条规定也已经明确说了,陈清扬只是三年后正式任职,现在只是挂着一个副厅长的名号。这种畸形的现象,在这个极其怪癖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之下是常见的。也是某些太子党善用的伎俩。
陈清扬这个升职实际上还不算夸张,很多太子党在一毕业的时候都是直接掉到政务院担任秘书一职,一两年后直接下放到偏远地区担任县处级干部,随后便是接连三连跳。要么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要么省团委书记,等到三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入主省会城市的一把手。随即自然而然过渡到省委常委,代省长,省长……当然无论如何,最终五十岁之前必然是要担任部级职位,六十岁岁之前必须进入政治局的。
陈清扬脸色始终平淡,不见半点波澜,实际上眼前这条道路并非是陈清扬所向往的。但是他同时有很清醒地意识到很多时候没有这把保护伞,即便自己做得再大,最终也要面临倒台的结局。十年后有着百亿身家的上海富卖汤圆的那个周毅正以及国美集团董事长黄裕光都是典型的例子。
向子合一直以来扮演着绝对核心的角色,他所兼任的组织部部长别说任命一个副厅长,即便是副部级干部也是合情合理的。无需置疑的一点是,所谓的人大选举,那其实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走个过场。本质上来说是不值一提的,说得犀利点,不加遮掩一些就是屁都不如!
“作为省厅副厅长以及专案组组长,陈清扬同志完全有能力也有资格就这件事情作出最终决定!我和乔书记就不多加参与了,清扬,今日你的表现我很是满意,也很有兴致和你聊闲扯皮,但是我年事渐高,这么折腾一天已经累了。再者说明日还要会见香港的欧阳碧华先生,所以早点给我安排住宿让我休息。对了,吃过晚饭的时候你来我房间一下,有点事情想要和你单独谈谈。今天就到这里,前面带路吧!”
陈清扬应了一声,完全忽略杨军正的存在,与张涛左右陪同向子合朝着招待所走了过去。杨军正脸色刷白,自己为了迎接向子合的到来可谓是费尽心思,这会儿却没想到竟然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而更尤为主要的是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完全被忽略一空,原本应该成为主角的自己现在非但连个配角戏都没能演成,即便是连做群众演员也是如此失败!想到这儿,如何能不让向子合心灰意冷!
送向子合进了房间之后,陈清扬对在座的几位大神笑了笑,说:“诸位领导,不知是否需要为你们安排房间休息?稍后我就要提审梁富强,恐怕没有机会陪在诸位领导身侧聆听教诲了!”
乔峰春倒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虽然名义上他是一号人物,可实际上几个常委都知道自己就是个陪衬,即便是连他自己也能清楚地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定位。可以说这一点是相当不容易的,见向子合抢了自己风头乔峰春非但不气,相反笑呵呵说道:“我也累了,你们年轻人精力好,这件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吧。原本我就是搞经济的,对你们这些破案的事情不感兴趣。清扬不用陪我了,我看你身边那个小同志就不错嘛!今天在现场指挥得很好,以后有机会也是可以培养下的。这一点,清扬你要做好人员储备才是。”
陈清扬微微鞠躬点了点头,完全是一片受教的神情,佝偻的脊梁虽然瘦弱,却给人一种向外无限喷张的感觉。他是一个怪诞的人,几乎没人能给他一个清楚的定位。他身上所散出的气质有着一丝迷离的气息,让人难以望穿分毫。即便是乔峰春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依然不能!他的成就,没人会知道。但是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个年轻人几乎每一天都会给人一个惊喜,每天都在疯狂进步着。
目送乔峰春远去,陈清扬说道:“根据一些调查,现在梁富强所杀女子刘丽娟和欧阳碧华有着种种关联,而欧阳先生明日即将抵达,所以今晚我必须要审出个所以然来,失陪了!”
然而就在陈清扬转身欲走的时候,省政法委书记罗生突然嚷嚷一句:“慢着,我和崔秘书长要旁听。麻烦你安排下!”
154章 恶贯满盈白眼狼
陈清扬始终保持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自然知道旁听意味着什么。无非就是想要监督自己罢了,而再进一步地述说就是想要偏袒梁富强。陈清扬并非是未曾见过世面的人,这些官*商*勾*结的事情也见得多了,不过这一次陈清扬是铁了心想要惩治梁富强,对于罗生与崔枯秋的插手颇感厌烦。
“罗书记,审讯梁富强,这个应该属于我们专案小组的事情,再者说您和崔秘书长一路舟车劳顿此时却也该休息了,这点小事还是让我们年轻人来处理才是!”
罗生冷冷一笑:“陈局长,不,陈副厅长的好意我和崔秘书长心领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请你放心的,我们还未过知天命的年岁,也不像某些人老掉了牙稍微工作一会就要休息。陈副厅长,你不会是以此做借口阻碍我和崔秘书长旁听吧?虽然你是专案组的组长,但是可别忘了,我可是政法委书记,更是省委常委。这个省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我都有权利并且有义务过问。这是人民所赋予我的权力嘛!”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者陈清扬与罗生以及崔枯秋之间的职务等级相差甚远,一个副厅级干部和副部级干部叫板这最终的结局也是不难想象的。陈清扬确实没有足够的借口和理由阻止一个省委常委进行旁听,此时只得选择沉默。
张涛在一旁倒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前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官狂打一顿,只是碍于主子都无可奈何,自己也就只得吹鼻子瞪眼,干生气罢了!
刚进审讯室的时候,梁富强依旧昏迷不醒,张涛提着一桶冷水猛地泼在了梁富强身上,后者这才打着冷颤悠悠转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梁富强一眼望见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陈清扬,当下一声怒吼就要冲上前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梁富强刚刚想要有所挣扎,顿觉浑身上下传来一阵束缚感。原来此时的自己已经被紧紧捆缚在审讯椅上,手上不仅戴着手铐,脚下更是戴着脚镣。梁富强眼见无法动手,瞬间开口大骂道:“好你个白眼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吃里爬外的人,收了我五千万啊!俗话说受人钱财为人消灾,你他娘的倒好,拿了钱不办事也就罢了,竟然还亲手将我送上断头台!陈清扬,你简直就是一人渣!”
陈清扬呵呵一笑,“梁富强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这么容易动怒嘛,对身体不好的。小心哪天不举了,那你岂非是欲哭无泪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政法委书记罗生同志,这位是省委秘书长崔枯秋同志。这两人都是你的熟人,也是这次审讯的旁听者。哦,这一位你应该也是很熟悉的,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张涛。这次专案组的副组长。”
梁富强先前实在是太过惊愕,一时间竟然未能现崔枯秋两人的存在,这时候定睛一看,可不是嘛,眼前这位崔枯秋正是自己的活菩萨,是自己花了重金这才高攀上的大佬。梁富强当下一副委屈之极的神色,撇了撇嘴道:“崔秘书长,您怎么才来啊!兄弟我这回可真的是栽到家了,您看看兄弟我现在都已经落到哪般天地了!”
崔枯秋脸色阴沉,并未搭理梁富强,只是朝着陈清扬淡然一笑道:“陈厅长,先恭贺你连升四级,二十出头的年纪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以后恐怕封侯拜相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陈清扬心知肚明,不过却还是装傻笑问:“秘书长有话尽管直说,以后怕还是要您多多提拔才是!”
“这个好说,我和老罗都是喜欢提拔年轻人的,尤其是懂得张弛有度的年轻人。我也相信陈厅长会是这类人之的一员!这些客套话不说也罢,刚才梁先生所说你收了我五千万,却并未给他办事,这是怎么个回事儿?”
陈清扬一愣,满脸诧异地惊愕道:“怎么可能呢!梁富强给了我五千万?天呐,即便他舍得,我也未必敢要呀!那可是整整五千万啊,收下的话可是会要杀头的。我这个人虽然算不上正派,但是却也未曾邪恶到这般田地吧?梁富强,你可不能因为我抓捕了你,就要血口喷人啊!”
“胡扯,我为什么要诬陷你!明明是你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你五千万你就要杀了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想要抵赖么?”
“放肆!这话也亏难你梁富强能说出口,你梁富强是怎么个人相信在座的都比我更清楚!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会拿出五千万砸给我?简直是开玩笑嘛!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哦!”
梁富强看了一眼崔枯秋,见其点了点头,顿时挺了挺腰杆,说道:“陈清扬你敢不敢把你手机给我用下?让我翻找下你的通话记录,我当时有打过电话到银行,直接查一下,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就清晰了吗?”
陈清扬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手机交给了梁富强,只见后者露出一丝阴笑抱着电话仔细翻找了起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富强整个人的脸色却是愈难看了起来。罗生神情一紧,“搞什么东西,到底查到了没有!”
梁富强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声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明明是打过电话的,为何现在就没有了?”
崔枯秋哼了一声,“这说明了两点,第一,极有可能你在撒谎,这个也是我和老罗共同期待的事情,毕竟这个牵扯到一个官员的政治仕途以及身后名誉,我们绝对不能草率处理。第二,也有可能你所说的是事实,而未曾查询到的原因是因为陈清扬同志已经将通话记录删除!不过这个可以很容易就查证出来,给辽宁省电信公司打个电话查询下这张手机卡今日所有的通信记录就可以了嘛!”
说话间崔枯秋随手拨了一串号码,问道:“朱总,我是省委的崔枯秋。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你帮我查下我现在所使用的手机卡今日所有的通话记录!对,这个牵扯到极其重要的事情,希望朱总能认真对待。我对朱总的办事能力一直以来都是十分赏识的嘛!”
约莫有两分钟之后,崔枯秋紧了紧手的电话,问道:“朱总,不知你查询到了没有?麻烦你帮我看下,有没有一个电话是打到工行贵宾心的?什么,没有!这怎么可能呢?”崔枯秋脸色愈阴沉了下去,手电话猛地砸在了桌子上,一副怒极的神情。
陈清扬冷冷一笑,不屑地看了一眼崔枯秋,不无嘲讽地说道:“崔秘书长,看您这副模样,貌似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哦!怎么,你是不是很想认定我贪污受贿的事实?能否弱弱地问一句,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崔枯秋很少有流露出内心表情的时候,但是此时却突然间爆而出,不难看出梁富强这个人在他心的重要性。崔枯秋脸上怒色渐渐消散,转而是淡然一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对梁先生的血口喷人感到震怒罢了!陈厅长的品行,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嘛!梁先生,刚才电信公司已经打来电话了,这张卡确实没有与银行通过话。你现在已经涉嫌诽谤,罪名可是很严重的,所以希望你现在开始想清楚再说。真正找到有利于你的证据,如果只是想要用这种没有丝毫技术水平的手段去诬赖一个官员,你的下场几乎已经成为定局!”
梁富强脸上流露出惶恐神色,着急说道:“没有呀,我真的没有胡扯,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点虚言啊!崔兄,你我相识多年,我何时忽悠过你,又怎么敢忽悠你呢!”
“住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口口声声地说自己转账出去五千万,那你是怎么弄到这么一大笔庞大资产的?这笔钱的开户行和存折又在哪?”
梁富强猛地一拍脑门,激动着道:“可不是嘛,我查不到通话记录,但是我的转账存折以及资金的去向是可以查询得到的嘛!姓陈的,看我这次还不玩死你。从古至今,白眼狼有几个有好下场,你也不是个例外,我就不信我梁富强治不了你这个狗杂碎!”
陈清扬嘴角始终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像是微笑,又像是胸有成竹,难道他事先也已经算计到梁富强会有这么一招?
155章 这种私交太震撼
梁富强神采飞扬,仿佛陈清扬已经沦为阶下囚了一般,一副嚣张之极略带挑衅的眼神,然而他的嚣张与挑衅换来的仅仅只是陈清扬的不屑和古井不波。论心计,论城府,崔枯秋恐怕比在座所有人加一起都要深沉地多。崔枯秋穿的不是顶级名牌,吃的也不是山珍海味,同样即便是连他的官衔也是如此。虽然是常委之一,但是却徘徊在下游阶段,并非是崔枯秋没有能力,或者说成是没有强硬的后台,只是他自内心地不想要出风头罢了。一个懂得内敛,懂得韬光养晦的人,一旦时机成熟的时候必然会一步登天,而当众人还昏昏欲睡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此人已然有着呼风唤雨的能耐。而那时,无疑所有的悔恨与后悔都是多余的了!
就在梁富强准备打电话向银行索要转账凭证的时候,崔枯秋突然一把摁住了梁富强的右手微笑着说道:“别急嘛,有些事情未必是大家所想象的那么糟糕。陈厅长是一个识大体的人,懂得在什么场合做哪些事情。这些我都是看在眼的!这么说吧,陈老弟,我是真心想要结识你这个朋友,和老罗也想着在背后推你一把。你也清楚现在省里的领导班子已经到了老化,甚至腐朽的程度,改朝换代也近在咫尺。我希望下届省委换届的时候,至少在委员行列能有你一席之地。我的意思你明白否?”
陈清扬甚是受宠地点了点头,笑道:“这个我陈清扬当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很感谢两位的提拔。既然是朋友,那我们就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嘛,有什么需要相互扶持和帮助的地方只管言说就是!能帮的,小弟一定帮到底!”
崔枯秋嗯了一声,“事实上,也是在帮你自己嘛!陈老弟,五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这笔钱即便放在一个部级领导身上也是个天数字。说实话,你的胃口和魄力倒是让我佩服得紧呐!”
陈清扬脸色一寒,不悦地说:“崔秘书长,虽然您官职比我大,威望比我高,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未曾接受过这五千万!我自问并非是一个廉洁的人,但是这种黑钱我还是不屑去拿的。当然,在审讯梁富强之前,你们可以随便查的嘛!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放在我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陈老弟,不要生气嘛!我并没有责难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五千万完全够你花一辈子,甚至够你花下辈子了!有了这笔钱你完全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不给他人留一条后路呢?梁富强这个案子定性为涉黑还是比较恰当的,希望陈老弟能充分考虑下彼此的利益。我可以确保,从今日起没有人会再追究这五千万的去向!你看如何?”
崔枯秋此时的意思,陈清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想要说,五千万你贪了也就贪了,没有人会再提意见,或者说上一个不字。但是你必须要放梁富强一条活路。可以说,崔枯秋为了拉拢陈清扬确实是下了血本,并且是天大的血本,但是面对如此诱惑,陈清扬却只是哈哈一笑而过。
“梁富强这个案子我是可以考虑适度放宽政策的,但是并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不缺钱,也不需要接受这么一大笔天数字。如果真是我拿了这笔钱,我也不会傻呵呵地将梁富强亲自给捉拿回来了。查吧,认认真真地查,看看到底这笔钱有没有真正转账,又究竟转到了什么地方!”
崔枯秋即便涵养再好,面对陈清扬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也是忍受不住心头的怒火,当下重重一哼,呵斥道:“陈清扬,如果你真想要闹个鱼死破,我就奉陪到底!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使得你一个穷学生能混到今天!”
说话间崔枯秋掏出手机亲自拨通了一串号码,将梁富强的账号报出后,对方随即给与明确答复,这张卡确实在下午的时候有过一笔五千万元的转账。面对这个答案,崔枯秋笑了,完全是阴冷而又戏谑的笑容:“陈清扬,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要说的实在太多了!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反正这笔钱我是从未接受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梁富强一直以来都是在含血喷人罢了!你可以让你银行的朋友报出收款人的账号嘛!”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张行长,你把对方收款人的账户给我调出来,我这边在办一个案子,需要对方的账号。多有麻烦了!”崔枯秋刚刚说完,突然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极度震惊地说道:“你说什么?查不到?没有权限?这怎么可能呢!你可是省工行的行长啊!”
崔枯秋脸色铁青挂断了电话,神情极其懊恼的模样,这一幕看在罗生心顿时生出一丝不好的警觉,连忙起身问道:“老崔,你怎么这副神色,这到底是怎么了?”
崔枯秋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个案子铁定是翻不了身了!刚才省工行行长老张告诉我说他没有权限查看对方的银行卡账号。我问他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他告诉我说,只有一个原因。这是央行所颁的钻石卡。目前全国拥有此卡的人皆是央企的老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有极少部分拥有此卡的人身份是最核心那个圈子里的大佬!这一次,我们输了,并且输得是一无是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罗生重重坐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陈清扬,他究竟是谁?竟然有着如此背景?”
陈清扬眼神十分深邃,那种迷离神色再次跃然而出,陈清扬确实早早便已经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因此这才将景碧琼的银行卡号给报了出来。他当初见到这张卡的时候,只是觉得制作特别精美,甚至精美到让人感受到奢侈,一种暴殄天物的存在。再加上他凡的记忆力,因此这就顺带着将卡号给记住了。却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如此用场!
崔枯秋似乎依旧不肯死心一把抓住梁富强的手掌,问道:“你记得不记得那张卡号?”
梁富强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面带一丝苦涩,半晌后哽咽着说:“不知啊,当时他拿着手枪指着我,我一心想着要活命,怎么会去记那卡号嘛!”
崔枯秋心一阵叹息,脸上肌肉抽搐了一阵,良久才下定决心,也正是从此时起,崔枯秋决定放弃了梁富强这颗棋子,舍车保帅,这才是崔枯秋最终要做的事情。
“梁先生,你我相识一场,彼此也很是照顾,可是我今天却没能保住你!并非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今非昔比了,或许在一些事情上我确实是做错了!并且错得一塌糊涂。”
梁富强见崔枯秋和自己说这些类似于诀别的言辞,心顿时大急,连忙抓住崔枯秋的手掌问道:“老崔,你这时候和我说这些话是怎么个意思?你难道是想要放弃我?”
“不错!但是他想要杀你也没那么容易,至于究竟的结局这个还很难说。这一切就要听天由命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请一个顶级的大律师。梁先生,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将你大哥给搬出来,如果他可出面的话,事情或许还会有一丝转机!”
梁富强眼闪过一丝亮光,不过随即却又变得无比黯淡,他很清楚也很明白,在真正的大是大非跟前,确实已经没有人能保得住自己。大哥,他还是当年那个爱护自己,呵护自己的大哥么?
“崔秘书长,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审讯了?倘若陪审在这里你侬我侬,净搞一些私人关系,那我个人以为你还是暂时回避为好!”
崔枯秋微微摆了摆手:“我做事情无须你来指点。你只管审你的便是!”
陈清扬也不搭理神情落寞的崔枯秋,只是朝着梁富强问道:“梁先生,先请你交代一下为何会对杨丽娟痛下杀手。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而你是买凶还是亲自残杀了杨丽娟?作案嫌疑人之一的张久全现在究竟去向在哪?”其实这些陈清扬都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想要起诉梁富强判他一个死刑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他真正所关心的是崔枯秋为何对梁富强如此在意,甚至不惜提前暴露自己的动机?两人之间难道仅仅只有一些走私煤炭,彼此各取所需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