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周妈
……
夏季,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到了这时候,突然一个晴天霹雳,霎时间,乌云盖天,一场大雨,接天帘幕的就下了起来。
雨声,比雷声还要响亮;从天顶上直打下来,将世间的一切都打破、都冲刷干净,让腐朽的,再发出新的气息。
人间又几度新凉。
周易的房屋里面,二楼,昏黄的灯光恰到好处的明亮而温暖,即便雨声轰鸣、雷雨冷落,也打不破这一间小小的木屋。只有丝丝的雨气,从窗外、门外含浸了进来,带着那一股已然柔顺了的风,吹得整个屋子里人心畅爽。
被这风一吹,不知怎的,周妈心里原本还有的些许的微微担心,都被这清凉的风吹开了、吹去了。
喻冉冉并不是仅仅想要为世间除去一片污浊、为周易谋得一个正义与公平;作为一个栏目主持者,她在听说了周易的事,看了种种资料之后,决定以周易这个回乡创业的大学生为典型,做一个专题。
“……他小时候很喜欢捣蛋,我活着半辈子,也就见他这么一个顽皮的。”周妈在喻冉冉的引导下,逐渐沉入回忆之中,将周易的事点点滴滴的说了出来,那正是喻冉冉所需要的。
“以前家家户户都烧煤球。人家刚做好的蜂窝煤,还没有干硬,他就在上面飞快的踩过去,说是练‘蜻蜓点水’。还有别人家种的菜,他一根根的给人家拔出来,看看有没有长根。别人家喂养的鸡,他拿着竹竿追着赶着,说要让鸡飞起来好看。
“我最有记忆的是,他有一次将人家的鸡打断了腿。一个比他大了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追到我们家里来,说如果不将她的鸡治好,她就要把我家周易的腿也弄断。我是在医院工作的,没办法,只能请了一个朋友。让他将鸡的腿骨接好。”
“那鸡真的长好了吗?”喻冉冉好奇的问道。她从没想到,一直看起来安安静静、淡淡和和的周易,竟然有这么顽皮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应该长好了吧。”周妈不确定的笑着说道,“不然,人家小女孩可能还会找到我家来。”
“据我所知,周易是沪上大学的学生。他学的是理工科,毕业以后,也有一份很好很稳定的工作。您知道他是在怎么样一种情况下,想到放弃工作,回家种田的吗?您对他回家种田这件事的看法是……”
“我也不知道他抱着一种什么想法,跑回来种田。”周妈回答道,“不过,我想我现在知道了。”她适时的将头转向木棂的隔窗外。
下了十来分钟的大雨渐收,乌云打破,清笼淡雾将群山掩映、将碧湖纱罩。更映得那被雨水冲淋过的世界的清新幽淡。
阳光,从散淡的云间洒落。落成一大束一大束的光线,不止为乌云照出金边,更将一块块的绿林野地打映得光彩照人!
这一刻,连摄像的小张也不由停驻,第一次将镜头从人物身上移开,将整片风光。都存进那一台小小的机器当中……
周妈出神了一阵,良久,才继续说道:“我不像他爸,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孩子都这么大了。能养活自己了,身体平安,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熹微的阳光洒在周妈那张颧骨微凸的瘦脸上,将所有的线条都柔和了、饱满了。
小张看着镜头里传来的画面,不知怎的,片刻的走神,想起了他那个仍在远方的母亲。他想着,当初他执意离开父母熟悉的行业,进入他现在这个行当,他爸妈心中的想法,或许也相似吧。
“他回来种地的时候,您有没有想过,他会真正的种出‘这一片天地’?!甚至开始带领全镇的其他人致富?”
“完全没有想过。就像我没有想过,我的儿子有一天会到监狱里去一趟一样。”周妈摇了摇头,“我开始想的是,等他吃够了苦,自己知道种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它并不是说,你播了种,就能收获。”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付出了极大的精力,而可能得不到回报的。因为总有人想要不劳而获,想着各种办法收取别人的成果。不然,前段时间,‘偷菜游戏’怎么会那么火?”周妈突然笑着说道。
“我现在整个人都在梦中。”周妈继续道,“儿子突然辞去高薪工作,回家种田了;儿子在家种田不出去了;儿子种田发家了;儿子入狱了……真是梦一样。”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发生在周易的身上,可是为什么我在您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忧虑呢?”
喻冉冉不仅仅是一个官二代,而是一个有才华有抱负有骄傲的人。她敏锐的把握到周妈在某些方面的不同寻常和表述方面的异常。
“我刚才听您的表述——‘到监狱里去一趟’,似乎您笃定周易很快就会从监狱里出来。就好像——”她想了想,应该用一个怎么方式将话里的意思表述出来,“就好像周易不是去坐牢,而是出去旅游一趟一样。”
“是的。我相信国家、相信我们的党和人民,也相信在现在这个时代,正义总是普遍的。”周妈的面色稍稍冷肃了下来,慢慢的说道,“周易什么都没做,他不应该受到更多的处罚。我相信法律的公平。”
“那您怎么看待关于土地被强征、周易入狱的这件事呢?”喻冉冉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镇上的一个乡镇医院的主管干部,但眼界、想法,却远远要超过很多喻冉冉见过的素食餐位的高官。喻冉冉本来只是对周易好奇,但现在,她对于这个年纪虽大,但依旧年轻的女人,产生的一些兴趣,希望更深入交流的兴趣。
别看她很多时候显得“粗鲁”,率直而鲁莽,但她的心里却有一杆秤,传至父辈手中的一杆秤。也正因为这样,与很多年轻人追逐潮流不一样,外表时尚靓丽的她,很少有人知道,她除了喜欢一些新鲜事,更喜欢与一些长辈们交流,听他们讲古、讲他们的人生经历,阐述他们的理念与价值观。
“法律是人制定和执行的,肯定有它的局限。有人巧取豪夺,那只能说明,周易收获太多,远远超出了他所付出的、超出了他自身的能力所能获取的,这才遭到掠夺。”
周妈在周易入狱的这一段时间,从慌张,到镇定,再到平静的思考,她想了很多很多。正如这“突如其来”的财富,忽尔而去,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我希望,他能在这里面吸取一些教训。不抱怨、不放弃,以后的路,能一步步的,踏实的走下去……”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镇长
天,在受过一场雨之后,立马凉了下来。
喻冉冉在周妈的热情邀请下,吃了一顿丰盛的洞天特色大餐。
作为半个吃货,她吃过很多大餐,包括国外的很多著名的餐馆、国类一些名厨大师的作品,相对而言,周妈制作的饭菜,无论从色泽还是从品类上看,都算不上丰盛。
菜的做法,也绝没有那些专业的厨师手下繁复,比如一道鱼,直接用风干的鱼,切成小块,在油锅里微炸金黄,洒上辣椒粉,就成了。
比如干制的牛肉,在热水中泡制之后切片,合干红辣椒炒制……
都是很简单的做法,也都是很常见的菜肴,但不知为什么,在她细细嚼着嘴里的干制牛肉薄片的时候,脆硬的肉片,在入口不久,很快软化了下来;颇有嚼劲的承接着牙齿的咬磨,将它咬成丝、磨成末。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不算浓烈的牛肉的香气,就从肉沫里浸渍出来,合着口里的味道,涌上舌尖、涌上鼻梢,依旧温纯的,在口中慢慢的酝酿。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喻冉冉就是觉得舍之不下。
整整大半碗饭,就在她嚼牛肉间,慢慢见底。
“小冉,你不吃其他菜吗?”周妈看着喻冉冉一直盯着一碗牛肉狠吃,以为她有什么忌口。周妈已经知道喻冉冉跟周易认识的事了;言语之间,也亲切了许多。
“不是啊。就是阿姨你这牛肉做得太好了。”她说着话,夹了一片青菜入口。“嗯。青菜也不错。”她本来就喜欢吃青菜。这是感觉到青菜里面同样吸引她的清甜、清爽和清香,不由自主的,将筷子又偏向了青菜。
周妈不像其他妇女一样,生怕客人不好意思,喜欢给人夹菜,只是说道,“你跟周易也是朋友,在姨这里。不要客气。”
饭后,喻冉冉和小张两人捂着胀大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小睡了一阵,想到计划里的采访任务,终于不得不暂时离开那个安乐窝。
从屋里走出来,雨后的余晖格外的明媚,脚底下泥土的松软如给人按了个弹簧一样,让人蹦蹦跳跳的轻松往前。
好容易出了洞天,两人直往清山镇朝廷办公处去。
刚到朝廷办公处,正好见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头发油光锃亮的,穿得极为整齐。夹着个皮包,颇具威风的从办公楼走了出来。
“我们是朝廷台的记者,”喻冉冉见着走出来的那人,连忙走了上去,说道,“能采访一下你吗?”
那人一听到对方的身份,看着对方拿着镜头,准备对准他的模样,就好像一个犯罪分子,面对准备掏枪的警察,一句话不说,两条大长腿如同刮起了台风,以极快的让人跑着都难以追上的速度,往门外“走”去。
喻冉冉并不是一个雏。作为民声栏目的兼职记者,她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非常的知道,特别是这样面对镜头就跑的人,一般都是他们要重点采访的对象,很可能就是“事主”。
她一见到那中年人如同老鼠见了猫的模样,跟小张对视了一眼,立马追了出去。小张也抬着摄像机,奋力追过去,速度竟比喻冉冉还要快上几分。
但可惜的是,那位中年人腿更长,“走”得更快,眼见着就要消失在街角。
“等一下,等一下!”喻冉冉和小张大声的喊叫着。
清山镇的街头,所有人都看着一场闹剧,一个外地的美女和一个提着摄像机的青年,一起追赶着一个衣装革履的中年人。中年人听着声音,走得更快了。
有人认出跑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知道他是新来的镇长。
是什么事情引得这位新镇长“掩面而走”?众人都好奇。
“都走开!快点拦住后面的人!”这位镇长大人眼见被认出来了,看着越来越多围观过来的人,连忙拉过身旁一人说道。
这位新来的镇长人缘不甚好,不卖他情面的人太多了。
被他拉住的那个略显瘦小的看似无害的中年女人,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什么劲,一把抓住要“走”的镇长,“你是谁啊?别人追你干什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女人小小的躯体里面,却发出极大的声音,引得了更多人的注意。
大镇长面色涨红,也不知这个女人是真不认识他还是特地与他作对。
他用力一甩手,女人趁势倒地——“哎呀,死人啦!我的骨头断了!哎呀——我的这个腰啊——”女人撒泼打滚,就是拽着他的衣袖不起来。
“哎呀——不得了,这要死人了!”
“这是做什么,这么大个男人去欺负女人~”
……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围了过来,指责中间那个中年男人的不是。其中知道原因的,当作不知道;而不知道的,又跟着起哄。
此时,跟过来的喻冉冉也整理好衣服,进了人群。
“你是清山镇的镇长?我是朝廷电视台民声栏目的记者喻冉冉。我们栏目最近一直在关注大学生回乡创业致富的事情。
通过我们在网络上、以及其他各方面,我们关注和了解到,回乡创业的大学生周易承包的土地被强征以及本人被逮捕入狱这一系列事件中,您作为清山镇的镇长,都或主动或被动的参与其中。
我想请问镇长,这一次征地,是否合理合法,能否公开征地信息?同时,补偿款的发放是否正常,关于周易的葡萄园,你们又是准备怎么进行补偿?
有人说,朝廷某些官员与长昌房地产公司官商勾结,看见周易培植出来的洞天葡萄有发展潜力。准备‘摘桃子’。你怎么看待?
据传镇长你受人袭击。也正因为这样,周易作为嫌疑犯入狱。但现在,我看到你完好无损出现在这里,这里面是否存在着其他问题?你认为,周易入狱,有没有可能是被冤枉、乃至被陷害的?”
这时,这位新来的镇长也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这一群“簇拥”着他的镇民,看着这些群众脸上或幸灾乐祸或麻木无情或愤恨厌恶。心中一阵慌乱之后,平静了下来,心中暗道了声:刁民!
随后看着面前这位年轻漂亮的记者,听着她口中不留情面的问话,心中不满之余,又无可奈何。
如果是地方电视台,他完全可以拒绝采访。毕竟他是帮人办事,即便要背黑锅,也得完事后再背,也得背得有价值、有许诺好的利益。在此之前,有上头的大力支持。他基本上“无所畏惧”。
前段时间网上的热闹,让他着实心惊胆战了一阵。
如果事情没完成,背了锅,那叫无能;如果事情完成了,再背锅,那叫“忍辱负重”、叫“功勋”,无论是入狱、是离职又或是明降实降,几年后出来,借此“功劳”,不说再进一步,安稳富贵一生,也不难。
不过网络言论的“平息”,再一次让他看到这件事情背后人的能量。同时,也让他更鼓足了劲去办好这件事。
与他想象中的一样,想要这块地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湘南的长昌房地产公司这么简单。他一开始发下的强征的公文,闹出事情之后,很快,省-里面又补发了一份征地公文,让本来不算合理合法的征地,变成了合理合法的事。
想到“合理合法”这几个字,这位新镇长突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都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都是正义、正当的。
他突然想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跑?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他心里这么想着,微弓的背,立得愈发的直,整个人,气势散发出来,连旁边民众的讨论声都为之一静。
“哎呀——刚才原来是记者同志要找我采访啊!我刚才想到了一点急事,急着走,没听到,抱歉——抱歉!”看着修整的面目上,那两撇八字胡依旧一翘一翘;两句抱歉说着,头一伸一缩的,活像一只大王八。
“你看,这街面上这么多人,我们站在这里,不是阻碍交通嘛!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喻冉冉看着一群人站在路边上,不算宽的一条路,被人群堵了一半,确实不好。但她看眼前这人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的慌乱,似乎胸有成竹,总让她觉得有什么阴谋。
“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她心里想着,正要答应下来。
先头那个拉住这位新镇长,撒泼打滚的瘦小女人,这时候,又说道:“到我店里去坐坐吧。我那里没人,清净。”
喻冉冉还没答话,那位镇长立刻接口道:“好!我跟这位记者同志,就去你那里坐坐,也视察视察民情嘛。”
喻冉冉看着这位镇长前后的转变,心里还有疑惑,而这位镇长,已经大马金刀的在店堂里坐下了。
“这位记者同志,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们朝廷官员,都是要接受群众监督的嘛!我看这里的群众对我这位新镇长、对我个人,或许有什么误会,正好通过记者同志,让大家都了解了解我们朝廷到底是不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朝廷;我个人,到底是在为私利还是为群众利益服务。”
话说得很好,还很大气,没有以往喻冉冉见识过的那些人言语间的闪躲不实,但他那两撇一翘一翘的胡子,却愈发的碍眼;前后态度的变化,更让人生疑。
她又将刚才的问话,重新述说了一遍。
“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确实是我们政府部门的失误——没有尽快的将征地信息公开。我刚从医院出来不久,立马就会着手办理这件事。我希望所有群众都知道,我们朝廷部门,是不会惧怕群众监督并且愿意接受群众监督的。
至于征地补偿的事,开始我们以为是普通的农业耕地,都是按照耕地进行补偿的。这也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会尽快的协商解决。我在这里,以清山镇镇长的身份,告诉所有人,我们绝对不会让人民群众吃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群众,眼里满是真诚。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说的话的真假。
外面的群众,有人依旧不屑,但有人被他已经超越演技的“真诚”所打动,开始在心里怀疑,是不是确实有些误会在其中,或许这个镇长,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官商勾结”“为己牟利”。
连这位镇长也没有想到,在这一刻,他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从一个“朝廷办事员”到一个“真正的政客”的转变。
他看着面前的记者,语气愈发的平缓而轻松,“记者同志,对于‘摘桃子’这样的说法,我是持否定态度的。”
“作为一个资产数十亿的房地产公司,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葡萄园大动干戈;同时,作为一个房地产公司,除非要转行进入种植行业,否则谈不上‘摘桃子’这样的事。
况且,你说的那个房地产公司,据我所知,在我们平安县,投资巨亿。清山镇只能算其中一处。我想,应该谈不上所谓的‘摘桃子’吧。这样的‘桃子’,值得他们花费这样大的力气、花费这么多资金?”他说着话,已经有心情来观赏,面前这位美女记者美丽的容貌与窈窕的身材了。
镇民听了这位镇长的话,都不由点了点头,似乎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总有一处疑惑,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喻冉冉敏锐的发觉了这位镇长言语的缺疏,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底牌呢。没想到,真是无知是福!
她面色不变,言语依旧缓缓,说道:“据我所知,你口中‘小小的葡萄园’,在去年,单卖葡萄,盈利超过两个亿!周易所酿制的葡萄酒,现在已经卖到法国,而且供不应求、有市无价!”
“两亿”“卖到法国”,这几个词句组成的话,不仅震傻了喻冉冉面前的这位镇长,更震傻了周围所有的群众。
不是没有人帮周易算过那些葡萄的价值,但没有人能想到、敢想到,葡萄种植竟然有如此大的利益!
盈利两个亿,这在这个小小的乡镇,几乎是不可想象!
将葡萄酒卖到法国,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
谁也没想到,一个山旮旯里的种植户,突然发财了、突然盈利上亿了,突然的,就把东西卖到国外去了……
所有人的热议起来,一时间,将店堂里那位镇长难看的脸色、冷掉的心都淹没了下去。
这位镇长或许应该庆幸,因为这条消息,暂时没有人再理会他、没有人再“观赏”他的尴尬……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离这个地方,逃入人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郝镇长的后续
“据我所知,周易的葡萄园去年缴纳的税收,应该超过原来整个清山镇一年的税收收入。UU小说,www.uu234.com”喻冉冉并没有半丝半毫的顾忌面前这位姓郝的镇长的脸面,甚至将他的脸皮一点点的撕下来,在所有人面前,踩落。
“周易建立的洞天果业公司,单葡萄一项,盈利两个亿。根据我国土地管理办法第二十二条,补偿需按该征用土地平均年产值的六倍计算,也就是至少十二亿人民币!
那么,郝镇长,我想问问,朝廷给周易的土地补偿费,有多少?”她继续说道。
“据我调查,长昌房地产公司在平安-县的先期总投资,也就是十个亿。”喻冉冉又补充了一句。
“额……这个……这个……”郝镇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的八字胡不自觉的又颤了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如同一只蜗牛头上的软触角,在往前探路。
他对着镜头,时红时白的面色,着实让镇民看了一次精彩的川剧变脸。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心里想道。
那张扯起了的虎皮打破了,他又变成了那只老鼠。不过这一次,被堵在了这个店堂做成的笼子里,再也没地方跑。
“我知道。他们是按土地的面积进行补偿的!周易那块地,算一千亩,加上那片湖,总共算两千亩。每亩地,补偿五万元,每亩湖,补偿一万元,总共补偿款有六千万。”开始缠住郝镇长的那个稍显瘦削的女人说道。
所有人再一次议论纷纷。
还有一些曾受周易的引导。也承包土地种了葡萄的。一个个心里盘算开了:周易一千亩土地。超过十二亿。每亩地价值超过一百二十万。
他们的土地不跟周易比,打两个对折,算每亩三十万吧。那他们每人几十亩地,怎么也得几百上千万了吧!
想到脑中的一千万,再想想拿到手的百来万的补偿款,开始那一丝还没种地就意外得钱的窃喜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暴跳如雷!
“良-民”。转眼就成了“暴-民”!
他们这些一开始没有闹腾的人,心思沉稳而保守。他们觉得地还没怎么种上,这百来万的补偿款就下来了,算是赚了个大便宜,根本就没想其他,只是在窃喜之余,随众人话头指摘指摘,若能得到更多的补偿款就更好了。
现在一看么,嚯——原来自己不仅仅没沾着便宜,还大大的吃了个亏。这还了得?若不是喻冉冉还在这里,摄像机镜头还对着郝镇长。眼前怕不又是一场暴乱!
郝镇长也看见了那一双双择人欲噬的红眼珠子,只觉得头上那块还没好全的皮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句“刁民”,面上却不敢有其他神色,愈发的规矩了,更没有想逃的念头,只求喻冉冉这个女记者足够厉害,能将这群“刁民”镇住——他可不能“牺牲”在这个穷山沟沟里。
或许,这也就是陈金昌不顾吃相难看,也要马上将洞天这一片土地拿下来的原因。真要等这些乡民都种上葡萄、都赚了大钱了,利益驱使之下,在想要从这些人嘴里撕肉,几乎没有可能。现代社会,讲究安定平稳,谁也不敢想象,真要因为征地补偿款的问题,发生民变、发生暴动,会造成什么影响。
“六千万。”喻冉冉心里也为某些人的吃相之难看而震惊,“郝镇长,在你看来,你觉得这个土地补偿款合理吗?”
郝镇长被掀了虎皮,赤条条的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肥胖身躯,没了遮掩,只能耍起了本已炉火纯青的太极拳,“我前面就说过,我们这方面的工作确实有一些失误。到底应该补偿多少的事情,我们还需要研究调查才有结果。希望老百姓能相信我、相信朝廷。”
刚才被他忽悠一次的众人,此时一齐“呸”了一声,无数口唾沫落地。若非还有美女记者在场,这些唾沫,还不得全落到他郝镇长脸上。
郝镇长看着地上那些恶心的黏物,脸上的肉不由抽了抽。
“作为一个记者,在我看来,洞天葡萄园,洞天果业,算是一个极优质、极具潜力的企业。它很可能带动的一整条产业链的发展。而且,现在,这个企业,已经有了端倪。
作为一个镇长,郝镇长,从你的眼光来看,从外界引进一个可能不到十亿的项目和本地发展起来的一个极具潜力、资产数亿的企业,哪一个对于本镇经济的发展,更有带动作用?”
这位郝镇长肚子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粒“老鼠屎”在转动了。他本以为一个乡镇里的一个小小的还没发展起来的葡萄产业,能有多少资产?几千万,到头了罢!
谁想到,去年人家光种葡萄就产值上亿,还不算酿制出来的葡萄酒。据说那葡萄酒能卖到法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他此时也头痛起来,心里暗骂:虽然长昌地产根基深厚,但胃口也忒大了一些;大得连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将吐出的话圆回来了。
他空降得突然,而他那位前任,他周围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里,竟没有一个人,透点消息给他,都任由他乱搞一气。
郝镇长几乎可以看到,在朝廷电视台播出他采访画面的时候,引起的轰动;也可以料想到,他即将要面临的烂摊子。
他只能祈祷上头保佑,祈祷上头的能耐再大一点,大到能一手遮天,让这一次的采访画面无法顺利播出。
“嗯,这个,是这样的,不是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关于记者同志的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具体的调查研究过才知道。”
“嘘——”所有人听到郝镇长的话,一齐发声道。
调查研究?早干嘛去了?现在发了文件,将土地强征了过去,才想起要调查研究这回事了。即便是再蠢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
第二次采访,在“郝镇长”和所有镇民的配合之下,在喻冉冉满意的笑容之中,圆满结束了。
而郝镇长,在采访结束,逃离“现场”之后,立马打通了上头的电话,将朝廷电视台来采访的事情告知;同时,也将长昌房地产公司胃口太大,补偿太少,可能出现其他变故的事情说了上去。
其实他更想表达的是,不是本人能力不足,而是队友提供的资源太少啊!
几千万想要拿下人家产值几亿的葡萄园,如果没什么人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事情暴露出来,还要被记者在朝廷台播报出去——连他郝镇长想着都有点牙疼——你就算是条蟒蛇,咱们能不能不做“蛇吞象”这样的事?真不怕消化不良?
陈金昌也得到了郝镇长传出去的消息。
他想到朝廷台记者去采访,也不由一阵头疼。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一再的出现了变故,而且人情花销得越来越大、手里出去的东西越来越多……
对方能来、敢来,显然就没想过要顾忌他身后那位。如果真让朝廷电视台将事情播送出去,那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他心里又转悠着那个葡萄园产值上亿的事。
他看着手上最新的关于周易和他的产业的资料,才突然发现,先前得到的那份资料,原来是前年的,那时候人家才百来亩葡萄地,几千万的补偿,也不算太离谱。
现在么——事情曝光出来,没有几个亿,他想拿下那块,几乎没有可能。
幸好,陈金昌手里的钱不少。到了如今,钱多得,只能算一个数字了。
想到那块土地的灵秀神奇之处,他心里就想,即便再多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能花钱解决的问题,能算问题么?
至于记者方面的问题……(未完待续。。)
一根烟的时间,聊聊……
说过不再说题外话,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说说、忍不住聊聊。
聊聊关于本人本书以及更新的事。
前段时间一度准备太监,跟本书成绩无关。后来回来,也是牵挂、牵扯,一是付出不少,不希望就这样结束;二确实是觉得这样离开对不起某些朋友。
我看书有近十年了,从初三开始,到高考的晚上,再到大学,终于不满足于沉浸在别人的世界,走上了写文的不归路。
我是个散漫而心性不定的人,不喜欢约束。或许跟家庭环境有关,一直悠悠荡荡,一路也算顺风顺水,没有过压力,也没有过太大的动力。
当开始于娱乐的自我幻想,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底,出现在众多的或赞赏或谩骂中,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每天为了一个收藏的涨落而开心而失落;为了一个几毛几块钱的打赏,而欢欣鼓舞;为了书评区的一个赞赏而飘飘扬扬,也为了一句无意的谩骂吐槽而凭生烦恼,一度不敢去看书评——生怕看到不好的评价,生怕赞扬的下一句就是贬低(最近两天都没看书评的狗……)。
当我每天想着更新,为完成一日日的“任务”而爬格子的时候,轻松愉快的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
每天从早上起来,就会想起今天要更新几章、写多少字,然后从早上想到晚上,背负着一种压力、一种不得不写的执念,将它继续下去。
我不希望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又希望将这本书写下去,将这个故事写下去,给它一个圆满。
想了很久,终于决定作出一些改变。
不再准备每日的更新,不再为自己下任务。我希望将写书,还原到一件轻松愉快的事,一件休闲的事,就如同看小说一样。
关于以后的更新,如果有两更,会在晚上六点更新一章、晚上八点更新一章;如果一更,则定时发布在晚上八点左右;如果八点无更,当天无更;如果有三更,那就当做惊喜吧。
同样,从今天起,请书友不要再打赏,留着钱看其他小说吧!
如果觉得这书还不错,给个订阅,我就很高兴了;如果觉得不值得你浪费那几毛钱,那就去看盗(和谐号列车)版吧,我也不介意;如果你觉得看盗版都浪费时间,那就请删除它,以免污你耳目。
更新的事说到这里,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催更,谢谢。
看书的朋友,养肥吧!
请不要再期待每天的更新。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养肥吧,养肥吧,养肥吧。
最后的最后,说明一下本月的更新趋势:本月更新,二十五号之前,看情况更新,或少或无;二十五或者二十六七号之后,一直到月底,考研狗必须跪舔,必须无更(某人能存上稿的可能性不大,同时也是告诉大家,本书没有太监,只是会断更而已啦!)。
为了安慰我承受不住压力的受伤的玻璃心,最近几天,请不要期待更新,我得缓缓。
好吧,以后请叫我:不断更不舒服斯基。
我知道,这一次,又得大掉收藏,又许多书友默默的失望点叉,又或许之后章节,订阅会变成个位数,但我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想好了最好的对策——以后少看书评区,不传文就不登陆起点……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一只默默流泪的狗,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ps.我是多么的愚蠢,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收藏,残破的心灵,再一次受到沉重的打击,即便是预料之中的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阻路
监狱里的生活,很平淡也很无聊。除了饭菜简单一些,有摄像头照着不能随意去往空间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什么不适。
周易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便到了监狱里,因为心中有底、有所凭恃,所以从未感到担忧不逸。
监狱里的疤脸,如果说开始是因为听说了周易事情后的某种佩服,以及有人招呼而照顾的周易的话,现在,就真的成了钦佩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进了监狱,还这么悠闲无虑的。他看周易起而乐、卧而眠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不是在铁窗内的监狱里,而是在外面跟弟兄们逍遥耍乐。
“周易,有人看你了。”一个女警察进来说道。
按理说,看守所是不允许探监的。但规定还是要人来执行,不外乎人情,特别是周易这样的人,总有人来探望。
“听说是朝廷电视台的记者。”女警察小声的说道。她对周易这个回乡种地能创出一番事业的大学生,有同情也有好感。周易身上总有一种气质让人忍不住亲近。
喻冉冉已经做好了采访不到周易的打算,但她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不过几天的流程走下来,就顺利放她进了看守所。
她看着装着玻璃防护的铁窗,看着铁窗里面门道走进来的那个囚衣青年,本来少许的担心都放了下来,笑着道:“周易,你还是那么细皮嫩肉的。比姐姐我活得都好!”
“听说监狱里有些很变态的事。周易,你的菊花还在吧。”喻冉冉嗤笑着道。
站在旁边的几个警察,因为朝廷记者的采访。本来严肃而紧张,突然被面前这个美女记者的口出惊言而吓得直裂嘴。
明明看着是个气质娴静的美女,怎么一出口,这画风就变了呢?
站在周易身旁的女警强忍着笑意,嘴角不断的抽搐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差点噗嗤出声。她倒没想到。周易竟然与这位朝廷台的记者这么熟。
周易看着铁窗外这个女人,心里头一暖,没有计较喻冉冉年岁比他小。却偏偏占着“姐姐”的便宜,只说道:“你怎么来了?难道大记者准备为我主持公道?”
“你还好意思说。在法国的时候,还说邀请我去你酒庄做客,我这才到清山镇呢。就发现酒庄都成别人家的了。我还想着。这个周易不会是个大骗子吧,难怪会被抓到监狱里来。”
周易却知道,自己跟她约好的时间,还在一月往后——是准备带她吃最新鲜的葡萄的。而喻冉冉提前过来,摆明是给他“撑场子”来了。
周易心中感激,虽不知道对方这次过来对于他的事情,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但都双手合十。笑拜道:“大姐,小弟受到了应有的报应。现在全靠您大恩大德的伸手施救啦!”
喻冉冉还准备说些什么,旁边举着摄像机的小张又咳嗽起来。咳嗽病就好像传染了一样,连旁边的几个民警都跟着咳了起来。
喻冉冉狠狠的瞪了小张一样,终于说道:“好了,我们开始采访吧……”
……
从周易家到清山镇再到平安县的公安局里,喻冉冉的工作都十分的顺利,似乎顺遂得过头了。
也似乎把她的好运都用光了。
这不,刚从看守所出来,发动了车,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响,整个车身都歪了一歪。
“出什么事了?”喻大小姐问道。
小张连忙下车检查,看着蔫下去的车胎,无奈的说道:“车轮胎爆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爆胎了呢?你还愣那里干嘛,赶紧叫人来修啊!”喻大小姐不耐烦的说道。
小张麻利的将车顶起,换了个备胎,将坏胎送到修车处,竟从车胎里拔出一根十公分长的大铁钉。
“这么大个铁钉,也不知道是怎么扎进去的!见鬼了!”小张捧着那根长铁钉,送到喻冉冉面前,说道。这么大一长根的铁钉扎到轮胎里,连修车的师傅都感觉不可思议。
两人好容易换好了车胎,继续上路。
这才行了不过十几里,行到一个岔路口,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另一边猛的窜了出来!
对方似乎也察觉不好,但车速太快,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笛声如雷一样的乱鸣,方向盘猛转,整辆车来个“神龙摆尾”,两辆车侧面撞到了一起。
“哎呦——”无论是喻冉冉还是小张,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失了魂,一下子愣住了,脑袋狠狠的撞到玻璃窗上,好几分钟都没回过神来。
没多久,黑色越野车上,下来几个醉醺醺的纹身大汉,嘴里骂骂咧咧,手里拿着锤子扳手,就往两人车上砸,“他妈-的,没看路啊!没看见哥几个在开车?!找死啊?!”
其中一个绿毛青年,更拉开了车门,拿着扳手就往车里砸去,从里到外,将摄像的仪器素材乃至车椅车玻璃都砸了个粉碎。
“杨哥,这里还有个美女。”那个绿毛砸完东西,看见刚刚回过神来的喻冉冉,愣了一愣,突然叫道。
“美女?”那位被绿毛称作杨哥的纹身大汉走了过来,看到喻冉冉,眼前一亮,“美女,跟哥哥玩玩?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你们干什么?我跟你们说,不要过来,我们是朝廷电视台的记者。”小张瘦弱的身体,挥舞着一根铝棒,色厉内荏的说道。
“嗬——兄弟这是准备玩英雄救美?给我下来吧!”大汉面上一拧,两臂一伸,抓住小张,用力一拉——小张直接飞了出去,真真正正的扑街了一回,趴在路面上咿呀咿呀的乱叫,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喻冉冉这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小张的扑街样,只感觉面子都被丢光了。
她回想着整个采访过程,觉得实在太顺利了;而在平安县城的时候,刚发动车,就被近十公分的长铁钉扎入车胎,很不正常;此时再看眼前这一幕,以她的聪明,哪里还不知道对方都等在这里呢!
虽然她年纪还轻,在朝廷台也不过几年,但父母都是这一行业的,很多事情,耳濡目染之下,里面的弯弯道道都了解得很清楚。
既然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中便定了下来,知道自己的身份,能让对方有些顾忌——未必敢真把她怎么样。
她双手抱胸,强自镇定,冷然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而且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你们现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喻冉冉冷气全开,完完全全的女王范,将几个浑身痞气的青年汉子震在当地,将他们浑身的酒气都震散了。
“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当头的一人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狞笑突然变成干笑,讪道。
他们也是收钱办事,但听到对方是朝廷台的记者,心里就骂咧开了,只是还想着将戏演到底,企图蒙混过关。只要不伤人,到时候,大不了再往牢子里待上几个月,出来不又是一条好汉?
现在自己这些人的来意被对方知道,而且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再闹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大汉一把捞起躺倒在地上的小张,在他身上拍了拍,似乎准备将他身上的灰尘拍下来,结果巴掌太重,拍得小张直咧咧。
“兄弟,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你过来,我做东,请你吃酒。”
大汉手一松,小张又软绵绵的往下躺。他又再一次将小张扶起,对旁边绿毛吼道:“他妈的,没点眼色,不知道过来扶扶!”
绿毛连忙走过去,将小张扶到砸烂的车里。他将车内座椅上的玻璃碎渣都扫走,扶着小张坐倒。
“还不上车,你准备‘回去蹲厕所’啊!”大汉看到绿毛磨磨蹭蹭,又吼道。
绿毛连忙跑回去,上了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美女,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后会无期!”大汉脸上横肉一抖,方向盘一转,扭曲的车身,灵活一转,如一条游鱼一样,消失在路面上。
小张躺在座椅上哼哧了半天,这才舒缓过来,看着喻冉冉,拜服道:“您以后就是我大姐头了!以后您叫我拉屎,我绝不撒尿!”
“恶不恶心你!难道以前不是我罩着你?”
“姐,你说,这警察怎么还没来啊。热死人啦!”小张看着明晃晃的日头,再看看碎窗的车,说道。
“来个屁,我咋呼他们的!”喻冉冉没好气的说道。她一口气呼出,整个人也瘫坐在座椅上,“你去,打个电话,叫人来接我们。”
“打哪里的电话?”小张疑惑道。
“报警啊!都快被人撞死了,姑奶奶我这一口气怎么也要出出!”喻冉冉恨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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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发烧,多耽搁了几天。
以后断更是常事,莫期望,不失望。
每次发出一章,总担心写得好还是坏,希望人给点建议,又怕自己写崩了。不管怎么样,写下去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谎言
某社交网络公众平台上,一个称为“洞天葡萄酒保卫团”的账号红了。
也因此,让全世界无数人对这种被称为“东方魔水”“来自外星球的魔-咒”“东方巫咒”的东西有了模糊的映像。
东方已经沉沦了太久,现如今,是西方文明昌盛的世界。
随着东方的那一层层神秘的面纱被揭开,东方文明愈发**的暴露的世界的眼皮底下,从神秘敬畏到鄙夷掠夺再到真实的认知,这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绝大多数西方人,即便嘴上说着喜欢华夏文化,但内心里面,难道没有一丝的鄙夷与不屑?东方,向来是积弱之地。
“来自华夏的葡萄酒,我只喝过一瓶名叫zhangyu,20美元,很贵,但真的难喝,还不如1美元的ab(某廉价葡萄酒品牌)。”一位美利坚的网友说道。
“我听说那里的人都喝白色的酒,是真的吗?”
“不,那里的人,都喝酒精——!!!”
“我只知道,made-in-china!”一位来自意特利的发出嘲笑的声音。
“华夏的葡萄酒?作为一个葡萄酒界人士,我不得不对此感到遗憾——东方有葡萄酒吗?有葡萄酒文化吗?他们除了喝雪碧,还知道什么?”
“不,我听说过这种葡萄酒。她在法兰西各类葡萄酒杂志上已经被吹嘘成圣水了。”
“疯狂的东方人,他们收买了整个法国葡萄酒界吗?”
……
无论如何,关注。已经开始了;目光。也开始汇聚。无论是好是坏。
无数人的眼球,或许是饭后的消遣,也被这种来自东方的红酒植入了一丝的好奇心。甚至有的娱乐节目、八卦报纸,也开始拿着“洞天葡萄酒”开始调侃。
在海外的华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就发现周围的朋友,用调侃的语气,问出一个类似的奇怪的问题:你知道洞天葡萄酒吗?
“‘冬天’葡萄酒?”无数海外华人遭受调侃之后。好奇心驱使之下,纷纷去网络上查找,想找出“‘冬天’葡萄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看着洞天葡萄酒的资料,看着那个由法兰西人组建起来的多国洞天葡萄酒保卫团,已经不知道该信还是该疑。
见识过各种不公的人,并不为利益驱使下的黑暗而感到愤怒,因为在国外待久了以后,他们发现,阴影在哪里都有,但他们仍然会痛惜。
无数海外的学子。没有深刻理解到社会深处的人,都为华夏之商业之政治之黑暗而愤怒而失望。特别是在西方媒体的渲染与调侃下,这种笑话更为刺眼。
不管是因为洞天葡萄园被“摘桃子”一事生出如何感慨的人,都不禁为洞天葡萄酒这种来自故乡而突然闻名整个世界的事物而感到好奇。
有人不信,或许他们早已经丧失了信心:难道又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花钱操作?他们已经被动的接受了太多的国人的“聪明”与“愚蠢”,已经逐渐麻木而冷淡。
有人好奇,洞天葡萄酒究竟是什么?她怎么在法兰西出名的?难道真的有那么好喝?到底是多美妙的葡萄酒让这么多法兰西人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为葡萄园的“沦陷”而组建“远征团”。
更多人好奇。
但洞天的葡萄酒,几乎已经销售一空。
本来应该借此打响葡萄酒名声的汉姆几人,因为周易的入狱,因为洞天葡萄园的意外“沦陷”,而不得不前往华夏,为他们的合作者尽最大的努力。
但总有一些人,愿意将一些让人钦羡的东西展示出来,希望将自己的快乐与满足与一些人分享。
克鲁幸运的在网上拍卖到一瓶洞天葡萄酒。
他是葡萄酒的爱好者。
当然,这一次,他将这瓶来自东方的葡萄酒拍卖下来,绝非仅仅是出于对葡萄酒的爱好——他不相信,在东方那个缺乏葡萄酒文化的地方、缺乏真正成熟的葡萄酒市场的地方,能产生一种真正能与世界顶级葡萄酒媲美的红酒。
他要戳穿这个拙劣的谎言。
为此,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同时,请来几个同好者,并为所有人,在社交网络上直播。
人们对于洞天葡萄酒的好奇,往克鲁的直播间倾泻而来。
克鲁看着瞬间攀升至百万关注度的直播间,心里一松,将提前准备好的广告拿了出来,心想:终于可以不破产了。
想到破产,他又看着旁边那瓶未开封的葡萄酒,不禁咬牙切齿。他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更为这些东方人与恶心的法兰西人的阴谋炒作而痛恨。
今天,他就要将一切事实公布出来!
“狗屎,你他妈的狗屎,快的喝喝那瓶东方的葡萄酒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是多么的恶心了!”
“十万美金,华夏人的屎好喝吗!”十万美金洞天葡萄酒的网上拍卖价。
“虚高的价格,很快她就会原形毕露。”
“哦——我不是来看你给sb葡萄酒广告的。我现在立刻想知道,那瓶东方的葡萄酒都多么的操蛋。”
“她的美妙会让你们闭嘴!!!”这或许是一位品尝过洞天葡萄酒的爱好者,见到这么多的污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一句公道话。可惜他的力量太小,很快淹没的数据海中。
克鲁给sb葡萄酒打完广告,看着逼近八百万的观看人数,心道:八千美金到手了。
他知道,自己再这样“不务正业”下去,不仅屏幕要爆炸,连他身边的两个朋友都会受不了。
“好了,广告到此结束。”克鲁说道,“知道我克鲁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葡萄酒爱好者。但今天,有一群伪善的东方人,说他们酿制出了一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红酒,被一群更加卑劣的法兰西狗屎,给捧上了天。
今天,我克鲁,花费十万美金,购买了这瓶市面上已经无法买到的来自东方的葡萄酒,就是想要戳穿这个恶劣的谎言,为整个葡萄酒界清扫一片垃圾。”
他看着左边那个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或许有人不认识他,但喜欢上葡萄酒论坛“cheers”的人,都应该知道‘酒里的憨豆’。不错,就是他!”
等他看向右边那个女人的时候,金发的女人脸上、乳白色的皮肤下梨涡涌现,清绿的眸子,如一泓秋水一样可人,淡淡一笑,激起无数人的情绪。
“美人鱼——美人鱼——”无数弹幕在屏幕上涌现,各色字体将整个屏幕都覆盖了。
“没错,今天非常幸运的遇到了这位来自cheers的‘美人鱼’。她愿意陪我一同品鉴这瓶来自东方的葡萄酒。”克鲁看着身边这个西式的古典美人,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又不敢靠近,但嘴里的话语,终于变得“绅士”了一些。
“美人鱼”是网络上一位社交美人,但她从不上电视节目,也推拒了很多希望她出演电影的导演的邀约,只是以照片和极具韵律的文字在网络上出名。
克鲁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打开了那瓶来自东方的葡萄酒。
即便有多么的不屑,但所有人都对这一瓶酒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克鲁也是如此。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吧,或许是我想多了。”克鲁也不禁为自己深呼吸的样子感到好笑,“这并不是一瓶来自顶级酒庄的美酒,而是来自东方那个葡萄酒荒漠的荒谬,我们不能有太多的期待,就如同我现在只能闻到那一丝丝寡淡的香味一样。”
其实香味并不是寡淡的,但确实的淡,而克鲁为了迎合心中的那丝猜疑,将酒描述成了寡淡。
没有人注意到,称作“美人鱼”的美女,在酒瓶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在闻到酒香的那一瞬间,心中的忐忑与期待都变成了一种现实的惊喜,脸上难得的涌现一种奇异的淡淡的潮红,那是一种于她而言久违的深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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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没写了,今天晚点。
祝大家元旦快乐!
稍后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品尝
一般来说,葡萄酒的果香越浓郁自然越好,就像桂花、就像栀子花,香飘十里,让所有人沉浸、沉醉。
几乎没有人见过这样一种如兰似麝的清香葡萄酒。
在傲慢与偏见之下,这样有悖于传统观念的香、异于寻常的香,即便还算好闻,但依旧被贬得一文不值。
“或许我不应该对它有太多的期待。”即便如此,克鲁还是带着少许失望道,“如此平淡的果香,远不及她的身价。”克鲁又闻了一鼻的香气。
“酒里的憨豆”是一个长胡子的大肚中年人,带着一些沉稳的成熟气息。他的原名叫汉森,是一位品酒师。
他的偏见远没有克鲁那么强烈。
汉森轻轻的闻了一鼻香气,品味了良久,才睁开眼睛评价道:“确实是很淡的香气。”
“不过我必须要更正一些,并不是‘寡淡’。我不能将这个词用在她身上。
这确实是一种有别于传统的葡萄酒浓郁果香的淡香,但就如同花里面有浓香的花、也有淡香的花,而我面前的这瓶葡萄酒,更像是来自中国的一种兰花的香,淡而清郁,久淡而弥香。”汉森说完,看着满屏的疑问与质疑,解释道:“我这不是做广告——我不是法兰西人——我只是说几句公道话。”
他同时,也是对着身边的克鲁解释。
“好吧,或许我闻的并不仔细。”克鲁略带轻佻的怂了怂肩道。
“当然,我相信,我的朋友‘憨豆’并不是法兰西人。我需要再闻闻。”克鲁轻笑着打消了自己的尴尬。
他眼睛瞟了瞟似乎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美人的“美人鱼”小姐。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我们的‘美人鱼’小姐好像睡着了。”
克鲁看着面色微红。愈发动人的美人,忍不住借着说话的机会多看上几眼——只有这时候明目张胆的观赏身边这位美人的韵致才不显得唐突——“嘿!爱丽丝,你还在吗?”
“哦——抱歉,你说什么?”爱丽丝如梦初醒的说道。睁眼间的慵懒的风情,让克鲁不由一怔。那一双明媚而泓绿色彩的眼睛,似乎包涵了天地间的一切的美与柔情,什么明星、什么肉-欲,在这一刻。都消灭的克鲁的心里。
不仅克鲁,连所有观看视频的人,都不由为这个比照片上美人还有美丽的神秘女人而发愣。
她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简陋的品酒直播上——就像一位女王坐到地摊边吃夜宵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
“哦——哦——我是说——”克鲁愣愣的看着爱丽丝,说道,“你太美丽了。”
“感谢你的赞扬。”爱丽丝笑道,“你知道的,我对红酒十分感兴趣。
所以,在我听说你邀请我来品尝这瓶来自神秘东方的葡萄酒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受了你的邀请,即便是以一种我不那么喜欢的方式。
但是。我想我来对了。
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一种特别的香味的葡萄酒,就好像——郁金香。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的我的国家和我的童年的一切。
我喜欢这种味道,或许她并不是那么的浓郁,但就如同郁金香一样,让人沉迷、沉醉。”
“见你这么久,从来没有这样盛赞过一样东西。或许我刚才确实太过武断的评价这瓶酒了,或许她真的有她的价值。我不应该带着偏见来看她。”克鲁在爱丽丝评价之后,终于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郁金香——你是荷兰人吗?”在这一句话里,克鲁暴露了他对于身边这位美人的陌生与足够的好奇。
“是的,我是来自郁金香的国度。”美人淡淡的笑着,一如那金黄色的郁金香绽放。
“那你一定是一个贵族小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段古老的历史的沉淀,就像美酒,愈发的沉香。”克鲁沉醉道。
屏幕前的观众,看着克鲁几要肆无忌惮的表现,都快疯了,骂声如潮而来。原本的品酒会,似乎在这位美人面前,失去了色彩,失去的原本的意义。
“克鲁,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即便你身旁这位女士有多么的美丽,但我们现在还是在品鉴这瓶来自东方的美酒。”汉森不满的提醒道。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到明天。”他看着几乎覆盖掉屏幕上的不满,说道。
“就如同这位女士说的一样,郁金香的味道——她提醒了我。”汉森看着屏幕,继续说道,“郁金香正在绽放,香气也释放了出来。随着香味的沉淀,香气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并不是让人萎靡的烈香,而是一种淡雅清郁的香气。
你们当然闻不到这种香气,但我现在的感受,你们可以看到——看看我身边的这位美人。”
酒香在这个时候,彻底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释放了出来。
清新的香气,如同那春风里的微寒,将人惊醒。
克鲁也从对身旁美人的唐突的赞美与沉醉中清醒,转眼又遁入这种香味制造的幻象中,但脑袋却愈发的清醒。
或许这不是香味带来的幻。
酒的香,只是让人清醒,将人脑袋中最深处的深刻的记忆挖掘出来,然后将其催化、酝酿,就如同酒本身的酿造一样。
于是,光是这久违的香气,在这密闭的狭小空间里,就织造出一种不一样的梦。
“我已经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去品尝这瓶酒。”汉森带着犹豫说道。
“我也在犹豫。”克鲁也说道,“我收回我前面的所有的话——只是闻着这种酒香味,就是一种美妙的体验。或许在我心里未必值那十万美金,但已经让我没有遗憾了。”
克鲁说完,看着瞪眼的汉森,苦笑的解释道:“你知道的,十万美金,几乎是我的全部家产了。我可没有你那么富有,也没有你那样的赚钱的本事。”
“或许你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犹豫。”汉森解释道,“这是一种不愿意打破美好的不确定感。就如同一盘无比精致的菜肴,光看着,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这个时候,你会犹豫,到底要不要吃她。”
“这种香味,就是菜肴的精致;而我更希望带着一种美好的想象去看她,而不是品尝那可能让我失望的味道。
我几乎不敢去尝试、不敢相信还有比这种香味更美好的味觉体验——至少我的人生中,是没有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抵达
令人惊讶的是,爱丽丝是第一个品尝的。
作为一个女性,美丽而典雅的女性,在她身上,似乎更有一种打破某些东西的勇气。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勇气,才让她显得特别而迷人。
亮红鲜艳如血的酒液轻轻倒入口中,带来微醺的酒香,如同爱丽丝精致的脸蛋上、白皙的皮肤上,那微微晕开的酒窝,酒窝微醺的红。
残存的酒液,不自抑的自嘴角溢出,被涎液变化的香氛,愈发的醉人。
没有人能知道爱丽丝此刻的感受。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如同那个镜头里的美人一样,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镜头里的还是镜头前的,都为沉静的美人、都为这酒醉微霞的美人而着迷。
无需再有任何言语。
或许,很快,每一个谈论到洞天葡萄酒的人,在还未品酒的那一刻,首先想起的,便是屏幕里的那个女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广告以及对洞天葡萄酒的品鉴与形容了。
……
当法兰西外的西方媒体再一次谈论到葡萄酒的时候,虽然还带着些许的轻佻,但少了很多的讽刺与质疑,更多是对于葡萄酒之外的、对于东方华夏的商业与政治制度的审视。
而“洞天葡萄酒保卫团”的社交账号,也愈发的红火——超过千万人次关注。
“我们已经到达了‘洞天’。”社交平台上,安德鲁对着镜头说道。
镜头缓缓的移动,将整个清山镇周围婉约清秀的山景照了进去。
世界上。每一个地方的景色都是独特的。
西方的世界。更显得平坦而畅阔;即便是山。也显得粗犷一些,就如同绝大多数的西方人一样。
而东方,特别是华夏的南方的山里面,将温柔侬软发挥到了极致,是人的秀色,更是山的清秀。
视频里的山水,正好飘着细雨和淡雾,将如画的山景。愈发的让人迷醉。那清新自然的雨雾,更让人沉醉。
穿过瑰丽的“天门洞”,洞天的灵秀,一览无余,着实让人心动。
“精灵之地!”无数西方人感叹。
“这样多雨的地方,怎么能培育出好的酿酒葡萄酒?!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有人疑惑之余,感叹道。
“不可思议吗?”安德鲁似乎看懂了视频前众人的疑惑,“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在周第一次说,他在这样多雨的地方。种植了酿酒葡萄酒的时候,我感到多么的荒谬。甚至以为他在说笑。
不过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我相信所有品尝过洞天葡萄酒的人,对于这样柔美的山间的酝酿,都不会产生丝毫的质疑。”
“是的,我确定,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产生那样柔美雅致的‘美人’。”旁边一个戴着帽子、穿着制服纹身的“洞天葡萄酒保卫团”的团员说道。
“我喜欢这里,喜欢‘洞天葡萄酒’。”那个临时随母亲加入的、棕色头发的小男孩,用稚嫩的口气说道。
作为一个孩子,他无法用更多的语言来描述这里的好。但每呼吸一口口气,感受这些淡淡雨丝下的清润的灵爽之气,小男孩就感觉到无比的舒适,就像在妈妈的怀里一样。
但又有些不同。
他在妈妈的怀里,舒适而温暖;而在孩子的敏锐的感知下,这里的好,除了同样的舒适,更多的是让人去清醒、安静而充满无穷的活力。
一开始吵吵闹闹的“保卫团”成员,也逐渐安静下来。
清山镇的乡民、洞天的乡众,都看着这一群几百个用各式语言文字打着标语、纹着纹身的外国人,感到好奇。
也有人认识曾在这里待过不少时候的安德鲁,一一上来招呼、询问。
也有聪明的人,在知道安德鲁是周易的朋友之后,在看到这一群“来势汹汹”的老外之后,似乎出现了了然之色。
他们是知道周易跟一些老外有来往的,更在喻冉冉的广而告之之后,知道周易的葡萄酒已经卖到了国外。但没想到,周易的这些外国朋友,竟然打着标语旗帜,为周易鸣嚷不平。
乡民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老外,几乎想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心里不由暗暗叫好、打气。
他们已经在想着,有了这群外来的和尚之后,那些奸商、那些官僚将会是怎样的震动与烦恼。
经历过喻冉冉的搅局与逼迫,无论是收了好处、得到了承诺的郝镇长,还是陈金昌,都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必须更加快速的“快刀斩乱麻”,待将事情落定,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谈补偿的事情,无非就是赔多赔少的问题了。
这样的办法,作为一个地产起家的人物,实在太会用了。
在喻冉冉离开清山镇的第二天,陈金昌就调来几十台大型机械,准备开进洞天去拆迁、去尽快的施工修建。
他早已问过身旁的那位风水相师,又找工程师研究过,在得知炸开洞天门前的那个溶洞,并不会对洞天山境的整体环境,造成太多的影响之后,炸药也开始准备。
未免再生枝节,陈金昌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的动作快,却没想到,一群老外来得更快。
正当工程队准备安装炸药包将溶洞炸弹的时候,正当无数施工机械运送到洞天瀑布底下的时候,刚吃过饭的“洞天葡萄酒保卫团”的老外团队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堵在路口。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违法的!难道华夏就没有法律了吗?就没有人权了吗?私人的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无数的、来自世界各国的葡萄酒爱好者,被梦幻般的葡萄酒的滋味聚集在一起,叽里咕噜的喊着口号。安德鲁用他那稍显蹩脚的中文与人交流着。而他早通过朋友请来的华夏律师,也试图用法律维护雇主的权利。
整个工程队,几十个人,看着面前汹汹涌涌的几百老外、看着那些面色不善的乡人,顿时傻眼了。
他们是正轨的工程队,可是不黑-社会,更不是那些拆迁找来的地痞流氓混混——被这些在这个乡野荒僻之地、寻常难得一见的几百个老外一堵,立马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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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章,稍待。(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转机
“李总,这工程我做不下去了,你还是找别人吧!”施工队的工头是本县的,对于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情本来就不以为然,特别在听说有央视记者来采访的时候,更是打起了退堂鼓,只是怯于人情,不得不过来。
现在看着面前一列列排开的几百个大声抗议的老外,即便对于时事政治不怎么敏感的工头,也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稍稍知晓这次动土施工之下的黑色交易的工头,可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
“老陈,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闹事?”话筒传来李总急切的声音,“我不是说了,有什么事直接找郝镇长吗?他是地主,有什么问题都会帮你解决……行了,还是我跟他说吧。”
“喂——喂?”陈姓的工头还准备再说什么,却被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打断。他再打过去,准备说明情况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他妈的,这群刁民!”郝镇长心里暗骂着。他听闻了消息,急匆匆的带着一帮协警赶过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听说有人在闹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郝镇长看着挤涌涌的几百张外国面孔,看着这些用着不明语言发音的老外,打着标语旗帜义愤填膺——他心里一突,强烈的不妙涌上心头。
“保卫洞天葡萄酒庄园!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在这个时候,一句蹩脚的带着严重异样发音的口号钻入郝镇长的耳朵。
所有老外,都用那更加怪异的含糊不清的口音。跟着当头的那个外国青年。大声的喊着。连周围的部分乡民。也跟着喊了起来。
“我的妈呀——这些洋鬼子,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是周易的朋友……外国朋友……”
“朋友?他妈的有这么多朋友?!”郝镇长都快被折磨得歇斯底里,但他仍然不敢高声说话,生怕引起注意,只是低沉嘶哑着嗓子,“开始是那些刁民、后面又来了个记者,现在来外国人都组团跑过来——我操他mlgb,虽然知道事情不好办。没想到根本就是个蚂蜂窝让我来捅啊!这是要我死啊!”
作为一个具有政治敏感度的政-治人物,自然知道,这么多外国人跑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乡镇抗议意味着什么——更何况他办的事本来就上不得台面。
“镇长——我们的镇长在这里。”不知谁妙目发现了郝镇长的身影,连忙大叫出声。
随着在这一声喊,随着那个指头一指点,无数纹身挂饰的老外胸毛毛一片的激涌过去。
郝镇长看着现场无数激愤的围过来的老外,脑袋一痛,心里一紧,干脆脆的,一头栽倒在地。
“镇长?郝镇长?!”周围人又人叫嚷、又是掐人中。还有人拨打120急救电话。而适时“晕”过去的郝镇长,听着周围噪杂中夹杂的各种让人头疼的外语。更是将眼睛闭得紧了。
任何干涉外国人的问题,都干系到外交事件,必然引来上层的注目。
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即便某些人能在一省一地一手遮天,但当天被捅破、阳光普照的时候,依旧灼热的太阳不许一丝黑暗流行,所有的蛇虫鼠蚁都迅速的往败叶烂泥里钻下去。
郝镇长“恰到好处”的晕了过去。
并非是害怕外国人、也非是“崇洋媚外”,到底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就如同一盘棋,下到棋子摆满棋盘的时候,已是死局。在这局棋里面,整个华夏大地,都摆在棋局之上;而这些外国人,便是一股棋局之外的力量,即便微弱,但却有着想象不到的作用,能迅速的将规整的一切打破、打乱,将固有的秩序紊乱,也引起一些不以为意的目光的注视。
一切都摆到了台面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些毒虫恶兽眯着眼睛,终于一步三回头的退去……
平安-县城,摄像机被砸碎、存储卡被搜走的喻冉冉两人,颓唐的躺倒在宾馆的床上。
“冉姐,你说我们怎么办啊,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将存盘拿回来。”小张颓丧的说道。他如同一只被抽去了筋的虾,全身上下,再没一丝的力道。
“蛇鼠一窝,能有什么用?”喻冉冉没好气的骂了声。
“那我们报警干嘛?”
“傻了吧你!”喻冉冉狠狠的在小张的头上拍了一下,“不报警,谁送我们回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喻冉冉白了他一眼,“明天,明天回去,重新做一次采访……”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张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从床上一蹦起来,从猫眼镜里朝外往去。
“什么人?”
“不知道,感觉像是流氓混混。你看看?”
喻冉冉从猫眼里往外看去,正瞧见房间外的三个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正经人的气息,一身地摊上买来的乱搭、斜系的扣子、半袒露的胸口,都让她皱眉。
特别是当头一人,肥硕的脸上,如兔子一样龇出的大板牙特别的显眼,不如兔子的温驯,反而显得有几分择人而噬的狰狞。
稍让她安心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带什么凶器。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里面不会没人吧。”
“怎么会没人?刚看着他们进来的……”大板牙说道。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喻冉冉并不觉得这些人会把她怎么样。
毕竟,连摄像机都被砸碎了、存储盘也被拿走了,还能怎么样?如果要做些什么的话,也等不到现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放在背后的手握紧了电击器,将拇指摁在开关上;而小张,则随时准备打电话报警。
当头的一人,看着面带警惕的男女,带黄的大板牙张开,吐出唾沫,用带着普通话的方言问道:“你们就是采访过周易的朝廷电视台的记者?”
“对!我们就是朝廷电视台的记者。你们不要乱来啊……”小张被喻冉冉挡在身后,无比张惶,引得喻冉冉眼皮子又是一翻,觉得他太丢她脸了。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又不打你。”板牙青年脸上纹路渐深,露出半分不怎么好看的笑意,说道,“我是周易的同学,小学同学。”
“你有什么事?”喻冉冉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个,是你们的吧。”板牙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存储盘,“你看看,有没有坏。”
“我们的存盘?!”小张一看见那几张存盘,顿时大喜着从后面冒出来,双手接过,看了又看,“没有坏、没有坏!真是太好了,太感谢了,这下不用重新回去采访了。”小张欢天喜地的嚷着,原本的警惕都丢到了爪哇国里,看到喻冉冉眼皮直跳。
“我们这些同学,也就周易还有个样子……”大板牙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回到了某个时候,回忆一些、怀念一些,又向往着什么“想得而不可得”的,转瞬又回复了那份略显狰狞难看的面目,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出现过……
如果你将某些人当做了你梦的一部分,那你就会无限的希望他好、想象着他的好,似乎那样,你的梦,才算完整、完美。
而周易,在某种情况下,就成了大板牙的一个破碎的梦。
他希望这个梦继续美好下去。这是一种期盼、寄望。
在这一刻,还年轻的却被社会磨砺得狰狞和疲惫的心,再一次的出现了一丝的清爽之气,似乎真的就回到了那个青葱年代。
“他妈的,看你妈啊看,走啦!”大板牙看着一直望着喻冉冉流口水的两位小弟,将两人踹醒了,拖着就走……(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出狱
随着“洞天葡萄保卫团”的到来,随着整个国际社会的持续关注,“炸弹从外面炸开”,“盖子”,再也捂不住。
况且,作为一个小到极小规模的葡萄酒庄,作为一个回乡创业不到几年、能做出将产品销售到国外、引来无数外国人忠诚的的华夏企业,这未必就完全是一桩丑闻。
丑恶是有的,但能否从丑恶中看到一些新鲜的东西?是不是能在丑闻中,让所有人看到朝廷的公正、是否能从这其中看到华夏的崛起、看到华夏大学生的另一种风貌与另一种创业形式?
今年,本来就是政界新领导人上台的时候,正当“三把火”的关键时刻,是不是正好可以拿某些人开刀?
这是上层所考虑的。
而民众看到的,是迅速火热起来的话题,如同偌大一颗流星从天际降落,带着无与伦比的光耀将整个夜空耀遍,直接空降到热点新闻第一条。
#八国联军再一次造访华夏#
无数不明其事的网友纷纷惊奇,点开查看具体内容。
“洞天葡萄酒?都卖到法国去了?这么牛!”
“桃子是这么好摘的?烫到手了吧!”
“我是湘南人,自从前几年‘洞天葡萄’出现在市场上以后,我们全家就成了它的忠实簇拥。虽然它略有点贵(150软妹纸每斤),但更让我深恶痛绝的是限量销售——排半天队,也就能买到十来斤……
关于‘洞天葡萄庄园’被强占的事件,我一直在关注。不得不说。在华夏。某些人真的很厉害:关于事件在网上的讨论。被封禁了;有人在步行街游行,被抓进去了;听说连那个大学生都被关牢子去(我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法)……
好吧,华夏,真是让人难以看到希望。
也幸亏还有这些外国人。”
“楼上最后一句亮了。”
“改变不是一时的事情好吧。至少现在的华夏,已经足够的开放了,但我们肯定还要更加的开放、民主与公平。”
“五毛美分都出来了,工资粪青在哪里?”
……
不仅仅是华夏的记者,连国外的记者也纷纷涌进来观注事件的发展。
他们并不关心某个企业某个人的事情。他们关心的是华夏的丑闻,就如同朝廷台总是播放世界其他国家的“不稳定”一样。
有一位美国记者,更是直接向华夏外交发言人发问道:“相对于一些‘大事’,我更关注华夏的人权与民主问题。
关于‘洞天葡萄酒庄园土地被强占’一事,在美国也引起了很大的关注。据我所知,来自世界各国的抗议者团队,被华夏网民称之为‘八国联军再一次造访华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华夏人对于各国抗议者组成的团队的恐惧与抵触?
关于这次事件,我对华夏的民主与人权问题表示极大的担忧。”
莫敬声作为华夏面对世界的舌头,对于华夏引起各国舆论关注的事件自然有所了解。他对于美利坚人的问话。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就如同美利坚人总是调侃你们的总统奥巴熊一样。所谓的‘八国联军’,也只是一次调侃。
如果‘八国联军’都是这样的,那我仅代表我个人,对他们表示热烈欢迎。我想,这不仅证明了华夏的进一步开放,也证明了华夏产品在全世界的影响力与吸引力。感谢您对于华夏的关心与关注。”
就在无数关于“洞天葡萄酒庄园”的轰轰烈烈讨论的关头,朝廷台,民声栏目,关于“洞天葡萄酒庄园”的整个事件推出了一档专题节目,吸引了所有目光。
本安卧在医院的郝镇长,在看过栏目关于他的采访之后,双眼圆睁、瞳孔涣散,彻底的瘫倒在了病床上。
于此同时,周妈也火了——所有人在谈论她的淡定与修养,在谈论,是否这样优秀的母亲,才能教育出这样同样优秀的孩子。
没有人能否认周易的“优秀”,即便他还处在看守所。
这是周妈所没想到的。
周易也火了,不同于在“天天向上”节目上打酱油的火,这一次是在全国观众面前,让所有人见识到一个“努力、勤奋、刻苦、具有创造性、敢打敢拼”的优秀大学生形象而火了。
周易那些熟或者并不熟悉的同学或老师,在这一刻,看着周易穿着囚服,在屏幕上侃侃而谈的形象,即便深处狱中,却没有半点颓丧,反而淡然处之的形象,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
当然,绝大多数人觉得世界被颠覆,更多是因为电视里暴露出来的周易的身价——即便周易仍旧身陷囹吾。
自己还在为了房子车子苦苦打拼,而当年的那个小子,却因为种地,已经成为了亿万富翁,甚至将影响力散播到了国外——这个世界是何等的不公、是何等的让人绝望?!
脑子里疯狂着,但某位当程序猿同志,却指着电视屏幕上那个微笑的人影,看着身旁的同事,轻飘飘的说道:“看见没有,这个是我同学。以前坐我后面,成绩倒数第一的那个。”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前两年听说他回去种田去了,可没想到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我都在想,是不是辞了职,跟我那同学去干。”程序猿同志看着同事仍旧怀疑的目光,硬声道:“怎么?不信?听说他那里的葡萄不错,等有机会,我让他给我寄个几箱过来,你们就知道了。”
……
当然,所有的这些,都与周易没有多大的关系,唯一让他欢喜的是,他终于出狱了!
周易走出牢房,拥抱着外面自由的阳光与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突然感觉阳光是那么的明媚、世界是多么的美好!连着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也变得熟悉和亲切起来。
“周易!这里!”
周易抬眼闻声望去,眼见着父母亲人、兄弟姐妹都在那边招手,说不出的欢快。
不知谁点燃的爆竹,一声声的巨响,将所有的邪崇都扫没;炸上天的红色纸带,扬得整个天地都充满了喜庆!
“爸~妈~”周易与周爸周妈轻轻的相拥,突然的,本来平静的心绪就波澜沸腾;莫名的,一向淡静的周易,就觉得一股热流涌向眼眶,被他强忍着没有流露出来。
入狱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在看守所也没觉得什么;但现在,看着这么多迎来的亲人朋友——这么大一个人,再一次感受着父母的怀抱,感受着亲人的温暖,突然就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涌荡……
“周易!”又一声略带怪异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易转头看去——不知何时,在街角一处,出现了十来个个老外。叫唤的那人,正是他熟悉的安德鲁。
周易已经知道这些外国朋友为他所做的一些。
“安德鲁,我的朋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周易与他“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哦~周,你的力量可真大!我快要窒息了。”安德鲁感觉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被用力的挤压着身躯——明明高大的骨架与躯体,却被一个略显矮小的东方人抱得难受。
“虽然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完全不需要这么热情,只需要多给我们几瓶红酒庆祝就行了。”
“他们是?”周易看着安德鲁身后的十来个老外,疑惑道。
“这都是我们‘洞天葡萄酒保卫团’的代表。”安德鲁介绍道,“你的事情,他们也出了一份力,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他们。嗯,用葡萄酒就行——他们都是被你的葡萄酒吸引过来的,你可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然,我从不亏待朋友。”周易高兴的与其他人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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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没写,脑袋里面一团浆糊,有时候写着写着,就困顿了。
嗯,最近无事——多写写,会好的。
我不忍去看还有多少订阅,但,感谢你们……(貌似我说过不再说感谢的话了?)
这章远远超过两千字,所以,我的唠叨,是不算价钱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归来见山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尽,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白的诗,今日诵来,仍旧是好。
从县城到清山镇,最舒适的交通方式,绝非在弯曲的山道间晕荡,而是在青山之间,在环带的绿水中荡漾。
周易坐在简陋的船上,脚放在绿波白浪的水中,身子随着水浪的起伏而涌荡,说不尽的舒适。
在这个时候,周易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晕船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很舒适啊,怎么会晕船呢?”
午饭过后,太阳下得特别的快,没多久,就已经落到了山的那头,只留下一片斜斜的影子,照得树影斑驳,洒下半片荫凉。
山的弄影,也在这个时候不断的放大;但碧青的山体,依旧婉约在霞光万丈里。
周易做不出李白的诗,走得也不是李白当年那条水路;而船底下,碧波平畅的漾开,远没有“一日还”的湍急暗涌,但其中蕴含的畅快心思,却是一样的。
周易来县城不多,乃至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坐车出行的,对于周围的山境,悠闲的心态下,有足够的好奇与观赏之心。
但水拥着船而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待霞光都开始慢慢的收拢的时候,略显狭窄的河面陡然一阔——一畅平湖,静静而开。
船行于其上,蓦然的,将整片平镜打碎,将整片山水境界破开,直如照片中的风景幻灭,露出尘世的风采,让人不由惋惜。
倒是在远些地方的一个小山岛上。一群鸟儿飞来荡去,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鸣叫中的欢跃,似在欢迎来客。
这片山水已经沉静了太久,没有外人来了。
讲究效率的现代社会,很少再有人耗费几倍的时间。就为追求一个平缓的境界、追求未知的风景。
也是周爸,在某一次,偶然间听说周易说过下次去县城要坐船的话,才安排了这次的行程。
山水之间的鸟群,确实是欢迎周易的。
这并不是他仅仅酝酿于胸中的臆想。
你看,那飞起来的,五色羽彩的,不是有些熟悉吗?
没多久,几只飞去的鸟儿。又带着更庞大的一群各种类的鸟飞了过来。当头的一只,正是当日周易从洞庭湖边带回来的、被他取名作“白玉”的那只鹭鸟。
她早已经长得大了,比排在她后头的一对丹顶鹤夫妻还要大。
张开的双翅,几达数米,在空中矫健宛转、肆意舞蹈。每一丝的空气,都是她的伙伴,她就是空中的王后,长声清戾。响彻群山。
周易看着这群鸟儿来的方向,心中略略知道。大抵这里已经离洞天不远了。
不过行程还远,因为人不能像鸟儿一样直接从空中飞过去,得绕,绕过数十里的山水。
白玉的每一根羽毛都晶莹得如同最美的白玉薄雕,在微霞的光照下,流转出无限的光华。
她带着群鸟。在周易的头顶慢慢的绕着、尽情的欢唱,真的是欢迎周易的回来!
除了周易乘坐的小船,后面还跟着一只略大的船,载着其他的朋友、载着那几十个老外代表们。
所有人都拿起来手机、拿起了摄像机,想要将这一幕最美的画面拍摄下来。留下一个美好的想念。
这样神奇的美景,或许以后再看不到了。
所有人都安静着,看着被群鸟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人,心里无尽的羡慕——要是我,该有多好。
没有人不愿意跟这些自然的精灵亲近。
山水镜湖在这一片鸟声的缠绵中,进一步的展开。
这真是一片山水的奇迹,连周易都没见过的山水奇景。
平阔的湖面,不知有多大,几乎将这片大地都笼罩,只有周易这样敏锐的目光,才能照现群山的痕迹。
但并不是说没有山。
或者说岛更合适些。
碧阔的湖面上,千山万岛耸峙,如一颗颗镶嵌在碧镜上的宝石。
他们就安稳的、灵秀的被群水簇拥着、蕴养着,从未想过离开这片滋养的水域。
周易感觉很奇怪。
这里离清山镇也不远了,但为什么,在清山镇生活了十几年的他,从不知道这个地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
连一点映像都没有!
在他心里,似乎整个清山镇周围,都没有这么大的一片湖啊!
“爸,这是哪里?不会走错地方了吧,我们清山镇周围,哪里有这么大一片湖?”周易将心中的疑惑吐露。
“你啊,我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走错地方?”周爸笑道,“你在清山镇待得也不久——小学读完就出去了,周围地方,稍微远一点的,你去过哪里?就算是县城,也是这两年才去过几次。”
“不可能啊。就算我没去过,这么大一片湖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听都没听过?”
“你怎么没听过?!芙蓉山,知不知道?面前就是了。”周爸说道。
“芙蓉山?我倒听过。不过这跟眼前这片湖有什么关系?”周易奇怪道。
“你以为芙蓉山真是说一座山啊!”周爸一巴掌落下,如同小时候一样,准备拍在周易的脑袋上,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落到了周易的肩膀上。
他解释道:“芙蓉山,说的可不是一座山,而是包括这片湖在内的所有山岛。”
“那跟芙蓉有什么关系?”周易新奇之余,依旧疑惑。
“当然有关系。据说,整片芙蓉山区,就是由天上掉下来的一朵芙蓉花所化。而这里的水,就是那朵芙蓉花上滴落下来的露珠。”周爸似乎在回想着什么——那或许是祖辈的传说。
“那也太扯了吧。怎么就想到芙蓉花上面去了?为什么不是桂花、栀子花?”周易感觉这所谓的传说,完全就是空穴来风,没有半点可以值得讨论的。
周爸似乎明白周易心中的疑惑,或者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疑惑,于是解释道:“我听你爷爷说,如果站在我们平安-县最高的那座山上,往下看,就能看见,这片湖上面所有的山岛,一起组成了一朵芙蓉花的形状。”(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回家
从看守所一进一出,几日的沉淀,让周易的心思愈发的澄澈。他开始还有周围的狱友玩玩纸牌,后来事件的影响愈发的大,他被单独的关押在一处,干脆独自盘坐,闭目冥思,整个人愈发的空明毓尽,而往日糊涂所做,一一略过心头,愈发的不着意于外物。
虽然如此,但每当见到眼前这样美好的山水的时候,仍然不自觉的心潮起伏。
因为空间这样神奇的物事的存在,他接触了许多的道家佛典,更喜欢在文字间寻幽探秘,想探寻这世界的隐秘、探寻一些同类之人。
可除了当然在藏地遇到的那个倏忽而逝的老喇嘛,至今为止,即便他每年抽出一些时间去道佛胜地,也未遇到一二异人。
即便读尽道佛经义,即便心中愈发的淡泊淡定,却还是学不会四大皆空、弄不明清净忘我。
总还是会有心潮不平的时候,在品到美文、在尝到美味,更在看到眼前变幻之美景,亲近自然的时候,心也就随着着潮水涌荡。
并不是烦恼的不定,而是如身体在荡漾中的舒展一样的舒适——他享受这种涌荡,这让某些在他身上发生的“超人”的变幻之后,还让他觉得自己跟别的人没有其他两样。
身边的人,总在一日日的老去。
即便有空间灵水在,但周易细腻的思感,依旧能感受到父母亲人生命的流逝。
而他自己呢?
似乎已经超出了一般生灵的变化,随着那个神秘世界的进化而变化着,蓬勃的生命力。几乎看不到尽头……
周易的思绪。随着沉到水那面、山那边的太阳一样。沉落下去……船,也就靠岸了。
弃船上车,快到清山镇的时候,一轮巨大的莹亮的圆轮,在镇子的那一头升了起来;在那条狭窄的、笔直的街道的另一头,在楼层耸立的狭缝间,升了起来,畅显天际的寥廓。
车驶进小镇。
小镇的街道两旁。如同谁家办喜事一样的,耸立起无数的庆红色拱门。
周易习惯性的往拱门的“门帘”上看去——
“二伯周大军,二伯母周宁氏,欢迎周易回家!”
“姐夫钱良,姐姐王群,欢迎周易回家!”
“四叔周大虎,四婶吴桂生,欢迎周易回家!”
……
无数的条幅挂在拱门的上头,亲人朋友,乃至平常不那么熟悉的乡亲。都站在街道两旁,看着他们的“孩子”回来。看着他“沉冤昭雪”,看着他顺利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它远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重要。
这是正义的胜利、这是周易的顺利,也是所有乡民的胜利,还带着所有乡民的期盼与希冀……
从小就被教育着,“男儿流汗不流泪”的周易,一直引“流泪”为羞耻的周易,此时,不知为何,激荡的热流从胸口猛冲到眼眶,冲了出来,被决堤的泪水带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流出了眼泪,只当感觉到面颊湿润的时候,只当手触及到湿润的时候,他才知道,泪水,真的是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的。
一直以来得过且过的周易,一直小富即安、如同驴一样被拉着走的周易,在这一刻,终于真正的从内心里想要做些什么。
以往,他总想过做着做那,但这种想象中,仅是一种薄薄的愿望,总被他找各种理由拖沓过去,几乎从未有实现,但现在,他真正的从内心里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
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为了这片乡人,为了这一片乡情。
人,或许是难以控制的;但这份情,总是真的。
离大年还有很久,但整个清山镇,就如同过年了一样,到处张灯结彩、拱着彩门、挂着横幅,而爆竹,也在周易走进镇子的时候响彻!
“嗵!嗵!嗵!”
数声大响,数个亮点从地面上升了起来,升到了月亮之畔,眼看去势已尽,突兀的,就炸裂开来,十色五光,是火树银花的幻彩;噼啪的响声,是紫色的菊花再一次的绽开……
街道的中间,几百个外国人挥舞着彩旗,用着很难听懂的外语,激动的叫喊着,欢迎周易的回来,也在庆祝所有人的胜利,庆祝这次聚会的圆满。
小镇的两边,高高的梧桐树耸立,将这片天地遮蔽。
梧桐树下,彩灯张结,又是另一片天地。
无数的美味佳肴,从洞天运出的食材,通过镇上最好的十几位大厨与无数帮工的烹制,一样样的摆放到了桌上。
镇民们都落座了。
一位老人,站在大道中央,中气十足的、用他洪亮的声音,用乡土方言、带着古老的韵律,大声朗诵着连周易也听不懂的话。
所有人都没说话,看着这个老人将一长篇诵完,而后颤抖着身子,佝偻着身躯,将手上印满了文字的黄纸烧尽。
黄纸堆上,大火熊熊而起,周易在父母的示意下,抬脚跨过。
就在这时候,一阵清风吹冷,几只未烧尽的纸色随着风飘荡起来;越来越多黄纸飘荡起来,飘到了所有的饭桌上,比五色的灯光更为耀眼的、慢慢的燃尽,将灰烬落满了菜肴。
老外们看着好好的菜色,被纸烬糊满,都露出惊愕可惜之色。
他们也知道,正在进行的很可能是一项东方的古老的活动,但看静默的气氛,便没有人开口说话,脸上表情亦无。
“妈,你看,纸都飞起来了。”团队里唯一的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高兴的说道。
“嘘——宝贝儿,不要说话……”女人捂住小男孩的嘴,生怕犯了什么忌讳。
“呜——”男孩被母亲捂住嘴,看着母亲稍显紧张的样子,嘴巴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只是瞪大着晶莹透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些飞起来的、散发着晕黄光色的纸张。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终于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心思,轻声的拉了拉女人的衣角,轻声说道:“妈,我好像看到人了……每张纸下面都有一个人在动……他们在吃饭……”男孩低声的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害怕。
————
今天早更试试,晚上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酒香
祷文结束,静默的气氛,立时被掀翻,热火朝天起来。
烟花早已在绽放,但街道两旁的人群,不分国籍的,一起举杯欢庆这个难得的时刻。
这个时候,已经与周易没有太大关系了,每个人都在享受着酒宴的盛行。
那些西方人,看着传统的中式菜肴,满脸的好奇与傻瞪。
不像层次分明的、简约的西餐,中餐略显得精致而凌乱,如同毕加索的画,红的、黑的、白的、绿的各种颜色夹杂在一起——甚至很多当地人,都难分辨某种菜色的原料。
但不妨碍他们品尝。
这些外国人也一样。
饥饿的他们,先争抢着,将一只蒸好的整鸡夹进碗里——当然,绝大多数西方人都不会用筷子,用手撕,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很快,连本来使用筷子的老外也加入了手抓的大餐里。
肚子略略填饱了一些,他们开始将手伸向那些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奇怪菜肴里。
汉姆看着摆在面前的一盘黑红色料理,大鼻子嗅了嗅,自顾的点了点,夹了一点红色的圈圈放入嘴里——软软硬硬的,似乎带着一些牛肉的香味,感觉还不错……
正当他感觉到不错的时候,一股如同火烧火燎的炽热灼痛感从整个口腔蔓延开来,沿着食道一路蔓延下去。
“水——水——谁他妈的给我一杯水!”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臃肿的西方人的窘态。最终,汉姆忍痛将桌面上的那杯赤红色葡萄酒倒入口中,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汉姆,你的状态似乎不怎么样。”安德鲁带着笑意,看过来。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这是印度来的魔鬼椒吗?”
“提醒你什么?”安德鲁好整以暇的夹起一大块牛肉辣椒,合着米饭。咽了下去。
“你……你……”汉姆赤红的眼睛瞪圆了,显得惊骇至极,“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是说辣吗?”安德鲁面色微红的喝了一口红酒,“当然有点,但你需要习惯。
你看看这里,除了极少的几个菜。哪个菜里面没有辣椒呢?相信我,这个地方的人,是我见过的最嗜辣的。”
“我的天啊!这简直是地狱——巫师的杰作!难道你也被他们同化了?”汉姆看着安德鲁一口接一口的带着辣椒下咽,惊讶说道。
“这是一个过程。你开始,可以吃一些很少辣椒的菜,不怎么辣的菜——不要直接吃辣椒,你会感觉除了身体发热,其他都还不错。
嗯,这个时候。你得准备一些纸巾备用。”安德鲁说道,“我研究过,在华夏的南方,空气湿度很大,会对人体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这里的人们,需要用辣椒来排除身体里面一些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毒吗?”汉姆目无表情的望向那些红的、黑的、绿的、白得,那些绝大多数没见过的菜料,说道。
“我并不是说菜里面有毒。而是说,太湿润的空气会对人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辣椒可以将这些影响消除。嗯。这也是华夏人的说法。”安德鲁解释道。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汉姆一样惧怕辣椒的灼烈,很多西方的大汉,即便辣得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辣得满头大汗,还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各种没有吃过的美食——好似他们要将这一辈子吃回来。
就在所有人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周易不知从哪里推着四个巨大的酒坛子出来了。
空间里酿制出来的美酒,他准备适时的与这些亲人朋友们分享。
有些东西。没必要一味的藏着掖着。这是周易在这一段时间里产生的一些不同的想法。
“噢——这是什么?!”安德鲁高大的身体摇摆了过来。
“酒。我珍藏的酒。”周易笑着说道。
“你珍藏的酒?红酒?”安德鲁眼睛一亮,“比你的‘洞天葡萄酒’还好的酒。”
“当然,这可是我的珍藏。”
“让我来尝尝。”
“等一下。”周易双手在一个暗红色的酒坛上一拍,一声沉闷的鼓响,盘紧的酒盖立时就被拍松开。周易手稍稍用力一揭,霎时间,白色的酒雾冲天而起,一股孕育的太久太久的果香,如同沉睡千年的莲子,破土而出,长出了藕臂、舒展了叶片,开出了一朵惊世奇葩!
在灯火的辉耀下,在清风微送中,酒雾缓缓的散开,逸散出去,带着酒香,几乎把整个镇子笼罩,如丝如缕的勾引着那些不知猫在哪里的人物与生灵,走出了家门。
幻如一场美梦,就在这烟火肆意之下,在这酒雾之中绽开。
首先被浓厚的酒雾包裹的安德鲁,如同一辈子都没睡过觉似的,在吸入酒雾的那一刹那,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什么思绪都停止了,只剩下万斤重的眼皮如同落下的帘幕——带着笑意,沉沉入睡。
没人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注定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次睡眠。
就在酒香逸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车,载着一位西方的女士,驶入了小镇。
“希望我没有来晚。”艾娜手指交错在膝盖上。
“美丽的女士,什么时候都不会晚的。”艾娜的身旁,依旧是那个花花公子约翰森说道。
他还想用那如簧巧舌说些什么,陡然间,打开的车窗,夜风吹拂进来,带着天上烟花的味道与月光的色彩,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其中的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果香,也是酒香——似乎酝酿了千万年的、来自太古的一种奇异的香味,勾魂夺魄。
约翰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似乎要飘到月亮上去,与上面的女神共舞。
她是那么的让人迷醉,但并不至让人沉迷得产生幻觉,并不是那种挤压出身体潜在力量的制幻药品,而是一种清醒的、正如清风拂面般得、如在母亲怀里温暖着的,一切美好的源头。
那绝不是某些**的滥觞,而是来自生灵躯体内最原始的呼唤。
“你闻到了吗?好像……是一种美酒?跟‘洞天葡萄酒’有些相似,但更加的美好。我已经无法想象……”约翰森沉醉在这逸散开去的酒雾里,淡淡的徜徉。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艾娜呼吸着,也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酒香2
一阵又一阵凉风吹来,终于将两人吹醒。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下了车。徒步的往前走,望着那天上盛开的花朵、望着那轮异乡的明月。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种不同的气味徘徊而至。
抖落的梧桐叶下,一个个毛茸茸的小球在招摇。两人踏在松软的叶上,鼻息之间,出现的,不再是万古的奇香,而是沉厚了千万年的呐喊。
作为一个西方人,他们竟在灵魂的深处,看见了无数东方人的耕作,看到了满身油汗之后的金黄,看到了那满天满地金黄之中的无限呐喊,欢庆的呐喊、喜悦的呐喊,古老民族的丰收的舞蹈在眼前展现。
“我闻到了稻谷的香味,稻谷在阳光下成熟的香味。”艾娜淡淡的说道,“我发誓,我以前虽然见过水稻,但没有近距离的问过这样的气息。”
“你也看到了?”约翰森早已不复以往的轻佻,低声说道。
没有答话,但两人都知道了回答。
就在又一朵烟花展开的时候,就在噼啪的响声将淹没的冷花再一次带入视野的时候,硝烟的气息再一次沉降下来,被晚风送走。
同时送来的,还有万古长风之中的那一碧竹海。
“我听说过,在华夏,有一种古老的酒,叫竹叶青。”艾娜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又看着什么,说道。
“我知道,一定是那位周新出的酒,华夏的酒。
这样的美酒。必定是要扬名世界的。可是。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太多的震撼之后,约翰森已经能从某种气氛中退出来,苏醒过来,他带着疑惑的说道。
“好的东西,必然不会太多。”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看到了街尾那长长的筵席,看到了本该热火朝天的人,在某种奇妙的气氛下。神奇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深深的呼吸着,目光往一处汇聚而去。
这个时候,周易已经打开了第四个酒坛。
这坛酒是深沉的酱黑色,连周易也忘了他在里面放了些什么,只记得放了很多很多种的果子在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没有什么副作用的常见草药,比如天麻、甘草之类的。
酒盖打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酒香溢出,黑沉沉的,透亮的将整个人照出来。更照得昏黄灯光下的那双双眼睛明亮。
幸好,虽然没有酒香。倒也没有其他异味。
周易舀起一碗酒浆,用舌头舔了舔。
酱黑色的酒液,显得浓稠,竟粘稠成琥珀一样明澈的果冻爽,比果冻还有软和几分,入到口里面,就化开了去,如同龟苓膏一样,只在嘴里留下不注意都感受不到的、极淡极淡的味道,与那浓黑的色泽、果冻状的凝稠完全的没有半点的相称。
淡淡的味道,随着酒酿的化开而化开,经久不去,越来越浓、越来越厚,随之而起的,是同样越来越厚重的酒味,从嘴里融化、在胃里融合,在整个身体里面爆发出来,即便周易这样强横到非人的身躯,也不由一阵摇晃,面色红了一红。
就在这个时候,约翰森走了进去,看着周易手里舀出来的透明状的玄黑色浆液,好奇的伸出手指,蘸了一蘸,往嘴里伸去。
这时,周易脸上酡红未去,还来不及反应,约翰森便已将一团果冻状的物质蘸在手上、放入嘴中,“什么东西?我尝尝。”他嘴上还说道。
化开的浆液,很快迷醉了他的全身,比全身麻醉的麻药效果还要好,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约翰森就躺倒在了汉姆的身边。
“周,这是怎么回事?”艾娜担心的看着躺倒在路旁的两人,说道。幸亏两人脸上的笑容、酡红与沉厚而有规律的呼吸,让她感受到生命的力量,而没有往不会的方面猜想。
“没事,只是酒液太浓厚,醉倒了。”
“醉倒?天啊,那是酒精吗?不对,即便是酒精,也不可能让人这么快醉倒。”艾娜说着话,鼻子好奇的往前凑了凑。
此时,浓厚的酒雾早已经散开,自留下一双双注目而来的眼睛。
“我无法跟你解释。或许你可以理解为,这些酒里面有一些特殊的物质,发挥出比酒更加大的效果,或者说,将酒的效用放大了千百倍。当然,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无害的。就像醉酒一样,他们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周易解释道。
“周易,这是什么酒啊!能不能喝?我看这两个老外怎么就躺下了,不会出事吧。”周阳闻着酒气,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诸如周爸这样的大酒鬼,也一个个围了上来,看着那几坛酒,远比先前看着几个火辣的西方女人更加的火热。
“这个红色的是葡萄酒,黄色的是米酒,绿色的难道是竹叶青?怎么酿的?还真有点竹子的香味,看着也要得。这个黑色透明的是什么?也是酒?怎么没点酒气?”周爸围着几个酒坛子,用他那丰富的酒场知识与那“酒糟”鼻子,努力的辨认着酒的种类。
周妈也走上前来凑热闹。
“这酒味道还蛮好闻。周易,我看你平常不做什么正事,不会都去酿酒去了吧。”对于周易的整日“无所事事”,周妈最有发言权——她可不会被周易的某些话所迷惑——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绝大多数时候,“偷懒、躲闲、好享受”绝对有他一份;苦累的事,却是犯不着的。
“你们姓周的啊,都是些酒鬼。你爷爷是醉死的;你爸是恨不得喝不死;你倒好,酒不像你爸那么喝了,倒是酿起酒来了。”周妈嘴上说得不好听,但面上倒是带着略显自豪的笑意。谁都知道,她说这些,绝非埋怨或是责怪。
“我儿子孝敬老子,你有什么好说的?”周爸听到周妈又拿他喝酒说事,顿时板上了脸,“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喝醉过了。”周爸似乎还略带着点委屈。
“是啊,喝了你儿子酿的酒,你哪里还喝得下别的酒?上次别人拿来一瓶茅台,你喝了一口就不下嘴了……”周妈斜着眼睛看了周爸一眼,但脸上却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又对周易说道:“闻闻,倒还蛮香。先弄点给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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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都知道我是个“玻璃心”的家伙,夸赞是压力、批评是打击,所以书评区还有其他啥的我暂时不看啦,多写点东西才是正道——无论写得怎么样。
前两天瞄了一眼,没注意到名字的某人,貌似给了两次大赏,吓得我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承受不住啊(我应该没看错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品酒
“诶——我儿子给我酿的酒,你一个女人家喝什么?”周爸看到周妈要第一个尝自己孩子新酿的酒,立马不高兴了。
“女人怎么了?谁规定女人不能喝酒了?今天这第一口酒,我喝定了!儿子,给妈打一碗!”
周易看着这夫妻俩吵闹,一贯的不说话。毕竟父母么,你到底帮谁呢?
他默不作声的在一个碗里面舀了些澄黄的酒液,又加了大半碗水,这才递到两人面前。
“周易,这酒你加水做什么?”周爸疑惑道。
“这酒太浓了,要兑点水才行。”周易说道。
“是吗?”周爸接过一碗黄澄澄的酒液,带着稻米的花色,慢慢的咪入嘴里,一股浓浓的醇香,顿时在嘴里化开,丝毫没有因为加水的缘故而少上半分滋味。
以前周易拿回家里的,虽然也是空间里的好东西,但多是果酒。他第一次拿出酿制的黄米酒来——这种醇香的酒酿,比之略酸的果酒,更要对周爸的胃口,喝得他直点头。
周妈也小口的抿了一口酒。
她更喜欢喝果酒一些,略带点酸味的果香,更合她的口味。但周易酿制的这黄米酒,酒味微淡、味道醇和,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即便是周妈喝来,也不觉厌烦——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浓烈的酒气、那样炽烈割喉的口感。
酒液的味道,并不光只醇和而已。
在入口的醇和过后,团团的厚黄色酒酿,在胃口之中怦然炸裂——微凉的酒性。一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暖融融、热乎乎的。似有无数只小老鼠在人体中窜动。毛茸茸的,如给人按摩一样,让人舒舒坦坦、昏昏然而欲睡。
周家父母品酒的当口,又有无数馋人拿着酒碗,一个个排队过来,不多时候,一条几十米长的队伍就拉了起来。
“周,我来帮你。”汉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勺子。站在旁边,跟着舀起了酒。当然,第一碗,是舀给他自己的。或许,这就是他来帮忙的最重要的原因。
“周,你这样的酒,还有吗?可以给我们共同的公司销售吗?相信我,我一定会卖出更高的价格,不,她们应该成为世界最顶级人物追逐的佳品。”汉姆喝了一大碗酒。一边舀着酒水,一边跟周易说道。
“汉姆。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要知道,好的东西从来就是稀少的。如果你要喝,那作为朋友,过段时间我可以送你一瓶我的珍藏佳酿。但如果是去售卖,恐怕没有那么多。
你要知道,现在这一大坛酒,几乎是我所有的存货了。”周易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的天啊!周,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或许我们应该停下手中的动作。如果你把这几坛酒给我去运作,我至少可以给你带来十亿美金甚至要更多——远远超过十亿美金的价值。”汉姆说着话,手顿了一顿。
“不,汉姆,你要知道,对于我来说,钱够用就行。我不善于用钱去掌控什么,所以,再多的钱,对我来说,也是没有用处的。”周易摇了摇头。
“好吧,上帝会惩罚你的,相信我!”汉姆看着周易,语气沉重的说道。
“华夏有华夏的神仙。上帝要过来,还得先跟华夏的神仙商讨一下。”周易笑着摇头道。
汉姆看着一个个接过酒碗的乡民,喜笑颜开的满脸享受的吮吸着酒液的乡民们,不禁摇头叹气,“周,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让你面前这些排着队的人来做决定。
我想,如果他们知道,今晚上他们喝掉的这些酒,价值超过十亿美金,他们全都会疯掉!可惜我不会说中文,不然我一定说出这个消息,让这些欢乐的家伙清醒一下。”
“伙计,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喝酒、欢庆,是一件快乐的事;而金钱,有时候会把事情弄糟。”周易无奈的看着身旁这个身材臃肿的家伙说道,“或许我们应该聊聊别的。”
“周,我也来帮你!”艾娜不知道从哪里也拿了个提勺过来,准备帮着舀酒。当然,她首先,是给自己舀上一碗喝上。
空间里酿制的葡萄酒,滋味自然是不同的。艾娜一口淌在嘴里,任由酒液沿着喉口淌下,那浓郁的香味、那清新的果味,那超出了自然的精灵毓秀从圆融的酒液中爆发,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整个脑袋都是空的,只剩下飘荡荡的魂灵,在酒的国度里酝酿、在发酵,如同一颗孕育了生命的种子,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当睁开那双水韵韵的眸子的时候,艾娜发现,似乎整个世界都不通了。
月色依旧昏黄,但昏黄中,那月球上的环形山依稀可见;昏黄下,莹莹的光辉格外的动人,连旁边的那颗暗星都在光辉里跳脱起来。
梧桐树影刷刷,好似有精灵在舞蹈,在风里、酒香中欢畅,如同这树下的人一样。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某种欢喜之中,她在这一刻,突然就敏锐的感觉到了所有人的情绪……世界好似揭开了一层薄纱,所有的一切都明晰了起来。
这样的感受,当然只是在一霎那间。但就是这一刹那,夜风愈凉,灯火愈煌……
“周,喝你的酒,作为一个酿造葡萄酒的人,作为一个未来的葡萄酒庄园主,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不幸。”
周易听着艾娜的话,一瞬的愕然之后,内心了然。敏锐的思绪,很容易让他感受到艾娜心中的矛盾变化。
汉姆作为一个粗汉,作为一个不那么细腻的西方人,远没有反应过来,“不幸?”他疑惑道。
“是的,是不幸。喝了周的酒,我无法想象,我的嘴里、我的舌头,还能容纳其他什么酒类。当然,最大的不幸,是作为一个酿酒的人,品尝过周的酒之后,我再也没有自信酿造出更好的酒——汉姆,你说这是不是我最大的不幸?”艾娜看着汉姆,苦笑道。
“这确实是一件不幸的事。”汉姆同情的说道。
“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总是那么完美的。”他看着周易,耸了耸肩,继续他的舀酒“事业”,并不时的偷喝上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