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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应誓

    所有人都知道,将屋子建在靠近城墙的地方并不安全。城墙在和平时虽然可以为城内居民提供足够保护,可一旦进入战乱时期,靠近城墙的地方往往也会成为第一处战场,甚至第一处被敌人攻破的地方。

    万大户所以将府邸建在靠近城墙处,当然不是没有原因。

    北越国地处高原地带,高原却多都是由地壳挤压而来,所以地热资源非常丰富。也因此,北越国虽然并不是温泉满地,但若是想寻一、两处温泉胜地,却并不会太困难。

    在兴城县来说,城外温泉并不稀罕。所以对于万大户将城内唯一温泉围入自宅的做法,在最初的无声抗议过后,便也渐渐淡去了。

    早知道万府有这一处温泉,易嬴却没有急于享受。

    因为享受温泉的最佳季节绝不是夏季,春、秋两季也不足取,只有冬季,映衬在皑皑白雪下享受温泉,那才是真正的美景。

    “老爷,真没想到你竟能想到下雪天来享受温泉!”

    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在持续了整整五日后,终于开始有了延缓迹象。不仅呼啸北风改成了轻轻呜咽,漫天飘落的雪花也开始变得零零落落。整个身子都浸在温泉中,望着四周黑白分明的高高雪堆,白花花显得格外兴奋。

    享受着春兰在背后的舒缓按摩,饮了一口芍药递过来的小酒,易嬴满足地眯起双眼道:“那当然,若说是温泉,还是冬日温泉最佳。”

    万府的温泉池几乎紧挨着西城墙,这也是万府紧贴城墙的主要原因。

    不是为了多占地方,只是单纯为了将温泉圈进去。

    除了大大咧咧的月季,春兰、芍药现在都成了专门伺候易嬴的贴身丫鬟。别说除了易嬴外根本没人敢使唤春兰,就是芍药这个府中的教书先生,份量也渐渐重起来。

    与白花花靠在一起,阮红也由着紫莲帮自己摩挲酥背道:“老爷这话还真没错,以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冬天泡温泉这么舒服?”

    对男人来说,特别是对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而言,除非是偷情,或者说是想要故意划分亲疏,他们都会将自己的所有女人都划拉着一起泡温泉,乃至是洗澡。享受满眼乳波臀浪的感觉,易嬴也不例外。

    除了不能曝光的焦玉,现在的温泉中也集中了易嬴的所有女人。

    如同白花花一样,在成为易嬴妾室后,芳翠也没有急着挑新的陪房丫鬟。一边拉着尤姐与自己对饮,芳翠也喜滋滋说道:“谁叫我们女人怕冷呢!不过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的确不错。”

    “三姨娘已经试过冰火两重天了?”

    自从屋中女人多起来,白花花也彻底摆脱了被纵欲过度的困扰。而且不需要陪房丫鬟,易嬴对屋中女人也有自己的独特规矩。

    那就是易嬴虽然也会按约定好的时间在各房休息,但却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相互串门。例如身为“正室”的白花花,只要她喜欢,随时都可以在易嬴同其他女人睡觉时搭一脚。所以陪房丫鬟对其他富裕人家来说或许是必不可需,但对现在的易府而言,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听白花花这话,众女全都“嗤嗤!”笑起来,即便芍药的双脸也有些羞红。

    不知是不是易嬴作茧自缚的缘故,虽然芍药已答应做易嬴女人,甚至也毫不在意在易嬴面前袒胸露乳,但却一直都未曾答应与易嬴圆房。

    慢慢期待着两人的第一次,易嬴也从不在芍药面前掩饰自己的花样百出。

    趁着脸上喜色还未淡去,阮红在温泉池中靠向易嬴道:“老爷,不说闲话了,你认为那焦玄到底想干什么,他真会来进攻兴城县吗?”

    “他来不来进攻兴城县与本县何干,而且他即便真来进攻兴城县,那也不是焦玄自己的主意。真该为焦玄担心的不是本县,而是知州夫人和知州大人。”

    焦玉虽然不可能与易嬴一起堂而皇之洗温泉,但对于盂州指挥使余容的野心,焦玉却并没有隐瞒易嬴。

    知道焦玄进攻兴城县就等于余容进攻申州,易嬴自然不会担心。

    阮红也点点头道:“事情虽然是这样不错,但老爷就真不打算准备一下吗?要知道不是这场暴风雪阻挡,焦玄的兵马恐怕早就到兴城县外了。而且即便这样,焦玄要想进攻兴城县,也不过就是三、五天时间。”

    “怕什么,本县有春兰保护,别说一个焦玄,就是十个焦玄来了也不怕。”

    一边在嘴中乐呵呵说着,易嬴就回身抓了一把春兰胸脯,惹来春兰一阵娇嗔时,整个温泉中立即欢腾起来。

    当然,易嬴并没将所有希望真的全寄托在春兰身上,但为了早一日看到自己需要的局势,易嬴却是真有些不在乎焦玄是否兴兵来犯。

    与此同时,当易嬴等人在温泉池中谈论起焦玄的话题时,焦玄也同样在温泉池中提到了易嬴。

    “丹地大人,还没有余大人的消息吗?”

    “有没有余大人消息,焦大人还不清楚吗?”

    与易嬴等人都是泡在一个巨大温泉池中不同,身在野外,焦玄与丹地却是在两个小型温泉池中各自消遣着。

    两个温泉池的距离还不到十步,焦玄却不敢轻易越过雷池。因为焦玄清楚,丹地很有可能是余容的女人。所以除非丹地主动邀约,在试探过几次后,焦玄已对丹地彻底没有了心思。毕竟这可是在北越国,没几个男人能像易嬴一样胆大妄为,真敢向自己上司的女人落手。

    “丹地大人,你认为余大人会让我们在这里停多久?”

    “想停多久就停多久,毕竟焦大人现在已经起兵,只是被风雪阻碍了路程,怎么都算应了誓。至于应誓后该怎么办?那还是等等看余大人的确切消息吧!”

    “应誓?……嘿嘿。这话要得。”

    嘴中带着一种乐呵的兴奋,焦玄第一次感到自己在易嬴面前占到了上风。因为不管怎样,丹地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做为一种男人间的“约定”,焦玄的确已经“应誓”出兵了。只是被风雪阻碍,无法立即兴兵前往兴城县而已。

    有一就有二,别说有没有余容命令,除非易嬴打算再次挑衅焦玄,他都没资格再拿焦玄在妓馆的事情说三道四。

    当然,易嬴如果再来怂恿焦玄造反,责任也不会全背在焦玄头上。

    所以焦玄现在不仅有耐心等待余容的命令,真的余容让焦玄进攻兴城县,焦玄自己恐怕都要多想想。

第一百二十二章、阿嚏

    受风雪所阻,焦玄的兵马不仅未曾进入兴城县,甚至离进入申州境内都还有一大段距离。不过在寻得一处盛产温泉的山坳做为宿营地后,却也不会因风雪弄得兵困马乏。

    当然,在正式兵发兴城县前,焦玄并没急着将出兵目的说出去。

    不知去往何处,只知是冬季练兵,除了没有女人外,能藏在这样的山坳中躲避风雪,满营将士也不会再有抱怨。

    焦玄的兵马是在温泉包围下处得很好,但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满足。

    盯着温泉中泡得浑身舒爽的焦玄、丹地两人,秋心却只能将身体埋在雪堆后,咬牙切齿道:“姐姐,这焦玄还真知道享福呐!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去杀了他,逼得那余容不得不反好不好。”

    “妹妹你别胡来。”

    按下秋心话头,借着眨眼弹去落在眉骨上的雪花,君莫愁说道:“这事的确有些奇怪。”

    “姐姐说什么奇怪?”秋心略微不明道。

    君莫愁说道:“就是焦玄为什么恰巧在这时出兵?难道余容身边还有精通星象术的奇人不成?不然他们又怎能算到焦玄会被风雪所阻。”

    隐藏在雪堆后面,君莫愁和秋心不仅都是一身白衣,甚至满头乌丝也被一种怪异的白色头罩笼在下面。虽然不是披风,却比披风遮掩得更加牢实。如果不是早知道雪堆后有人,便是经过两人身旁也不易发觉。

    星象官虽然对各个皇室来说更像一种有需要才去使用的摆设,可对于天底下的平民而言,任何观星望气本事都是足以让人敬畏的。

    秋心却没想太多,一脸疑惑道:“被风雪所阻又怎么了?”

    “只要是被风雪所阻,那不管焦玄是进是退,总不会在易知县面前失了方寸。而且焦玄动而未动地钉在这里,也等于给万大户和申州知州穆延增加了许多压力。”

    暗暗听着君莫愁与秋心对话,浸泡在温泉中的丹地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不是早已发现两女,丹地也不会现在还陪着焦玄在温泉中耗时间。

    在焦玄的**裸目光猎视下,丹地的右手在胸前椒乳上轻抚而过,带起一阵水浪翻滚,瞬间将焦玄目光阻隔在腾起的蒸汽后面。没有任何退避,也没有任何羞惊,只仿佛亘久不变的化石一样沉寂无波。

    由于从京城赶来的时间限制,君莫愁和秋心也是刚刚堵上焦玄的队伍。

    不清楚丹地身份,君莫愁也不会去关心丹地的来历。看到丹地沉静、优雅地在温泉中洗浴,秋心却略微不满道:“姐姐,你说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容为什么会让一个女人来监察焦玄。”

    不止是焦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听到秋心与君莫愁在雪堆后的窃窃私语。

    但丹地却不是寻常人,不然也不可能被余容“派任”来盯着焦玄。

    不知两人谈话已被丹地听去,君莫愁却没想太多道:“不管她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万豪那边的动静吧!”

    “去看万豪?不是去看易知县吗?姐姐你不是说要去拜访易知县那死老头,还要与他吟诗作对吗?”

    “那我们也得先去看看万豪那边的状况再说,反正易知县又不会跑,焦玄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兴城县。或者说,余容会不会真让焦玄前往兴城县也不一定。”君莫愁一边回答,眼中一边露出淡然神情道。

    听着两人对话,丹地一直紧绷的双肩这才微微舒缓下来。因为两人只要不向焦玄出手,她也没必要特意将两人揪出来。

    而且不知君莫愁和秋心来历,丹地也不想轻易将这事告诉焦玄。

    决定好下面行止,君莫愁和秋心就开始慢慢从雪堆后退下。随着两人身体移动,雪堆上也出现了两道深深拖痕。不过由于附近并没有兵丁看守,却也没人能发现两人动静。隐藏在略带呼啸的寒风中,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不过,冬季寒风总是很难以预料。

    随着一阵旋转的风舞刮过雪堆上方。“呼!”一阵风起,带着无数碎雪就开始向君莫愁和秋心掩埋下去。

    “阿嚏!”

    风雪飘进秋心鼻子。没有掩藏住,或许也是故意不想去掩藏,秋心毫不客气打了个喷嚏。

    “什么人?出来!”

    突然听到喷嚏声,不用丹地提醒,焦玄当即兴奋地怒斥一句。不是因为发现有人躲藏在雪堆后面,而是因为居然有兵丁胆敢躲藏在雪堆后偷窥。毕竟以男人的惯常认识来说,温泉向来是排在第一位的偷窥场所。

    只是他们不仅偷窥丹地,更是偷窥自己与丹地共浴,这才是焦玄愤怒的真正原因。

    掩藏在这股愤怒后面,如果他能做到保护好丹地清白,是不是也能成为一种功劳?乃至是得到丹地垂青?想到深处,焦玄的双腿甚至都在水中微微颤抖起来。

    在君莫愁瞪视下,秋心咧嘴一笑,却从背后带出一道青鸿,身体急跃出雪堆,张嘴叱道:“呔,贪官,受死吧!”

    “刺。刺客,有刺客……”

    秋心的速度并不快,更像是虚张声势,回过神来后,焦玄也禁不住惊怒出声。

    军队中的将官固然都会习武,但焦玄可不认为这种军中武技也能比拟得上那些真正的江湖奇侠。即便焦玄还不清楚秋心底细,但秋心既然敢潜入军中刺杀自己,这已足够让焦玄恐慌。

    “叱!”

    在秋心一脸嚣张地扑向焦玄时,君莫愁也手起长剑从雪堆后跳起,直指另一处温泉中的丹地而去。

    与焦玄在发现秋心后立即惊吼着在水中猛退不同,丹地在“发现”君莫愁两人后却不退反进。轻叱一声,水中卷起一道匹练直扑秋心,竟是望都不望君莫愁一眼。虽然没时间穿上绯衣,却也卷起温泉旁的一件带袖坎肩裹住身体,纵身拦向了扑往焦玄的秋心。

    “妹妹小心。”

    一直当丹地是个女人,或者说当丹地是个以计谋见长的女人,君莫愁根本没想到丹地竟是个武林高手。

    直到发现丹地挥出的匹浪全是由浴巾旋转而成,君莫愁禁不住又惊又急地高叱一声。

第一百二十三章、追不上她们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虽然秋心很不喜动脑,也比不上君莫愁的聪敏慧智。但若以武学上的成就来说,秋心却远在君莫愁之上。

    因此,秋心的目标虽然是焦玄,但却不是说完全就没留意到丹地。

    发现丹地想要突袭自己,秋心空着的右掌立即往水面一挥。“砰!”一声击起巨大水波,借着劲气反弹的力量就将身体扭转过来。长剑挡向丹地挥出的匹浪,娇喝一声道:“来的好。”

    “当!”一声。

    长剑与浴巾卷起的匹浪在空中相撞,虽然浴巾立即被震散落开,但在瞬间发出的却是金铁交鸣声。不仅秋心身体被震得侧转倒飞出去,身下温泉也被劲气冲击得“砰!”一声往上爆起,散开了无数水雾。

    没想到丹地武功竟高明到这种地步,君莫愁伸手一挥,同样借着劲气反震的力量改变方向,扑向丹地喝道:“妹妹快退。”

    在所有内力运用中,束水成棍已是相当高明的招式。可丹地不仅成功将柔软浴巾卷成长直状,带出的水流更是随同浴巾一起旋转起来。驭劲本事居然到了这种程度,这已不是普通武林高手。

    挡下秋心长剑,丹地并没有追击。

    反手一甩,不仅原本散开的浴巾再次卷成直形,更是“扑!”一下挡住了身后君莫愁刺来的长剑。由于这已是空中二次运劲,丹地并没将君莫愁的身体击退,自己也下坠落入了温泉中。

    虽然这的确是丹地一大破绽,可限于内力上的差距,君莫愁却同样无力追击,同样“蓬!”一声坠落身下温泉中。

    北越国的水资源虽然并不丰富,但这也只是指地面上的江河、湖泊而言,由于临近高原雪线的关系,北越国的地下水资源却并不匮乏。

    因此一旦形成密集的温泉地,温泉面积往往都很可观。

    当丹地与君莫愁同时落入温泉池中时,激起的水浪立即将焦玄身体也给冲翻了。等到焦玄“咕嘟嘟”喷着气泡从水中冒出头,丹地已被君莫愁、秋心围在温泉中猛攻。

    虽然是以一敌二,君莫愁和秋心更是手持武器,但仅凭一条浴巾和坎肩上落开的长袖,丹地却防得密不透风,更是有着进攻的余力。

    显然,如果浴巾和坎肩袖子都换成利器,场面肯定会倒转过来。

    君莫愁、秋心虽然并没练过合击技,但两人长期生活在一起,却也能在进攻中做到珠联璧合。随着秋心的长剑直指丹地面门,君莫愁的身体也同时一矮,横扫着将长剑向丹地双腿斩去。

    面对两人上下夹击,丹地手上的浴巾一转。

    不仅挥起的坎肩左袖立即将秋心长剑抹向一旁,直起的浴巾更是硬生生往下一插,挡住了君莫愁横斩过来的长剑。

    “好!”

    焦玄从没想过丹地的武功竟会如此高强,看到妙处,忍不住高喝一声。不仅因为三人打斗真是非常精彩,更因为焦玄终于明白余容派遣丹地跟随前往兴城县的原因。

    不是为了看着他办事,而是为了保护他办事。

    何况丹地现在是仓促应敌,除了上身的一件薄薄坎肩,身上是片缕皆无。不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尽管丹地被君莫愁、秋心逼得左突右挡,身体却从没转向过焦玄。不只是正面,甚至侧面都少有,最多是赏给焦玄一个玲珑浮凸的背面和翘臀。

    如果这都是在丹地控制下的行动、姿势,焦玄知道自己根本没必要找帮手,这两个刺客绝对可以手到擒来。

    不过,焦玄的想法虽好,未必所有人都和焦玄是一条心。

    挡下君莫愁、秋心的联手攻击,丹地就知道自己不必担心了。虽然君莫愁、秋心的武功都很有章法,显然是在某处经过名师调教,但比起丹地这种从小就开始锤炼筋骨的武林高手来说,份量还是有很大不足。

    丹地不仅有时间顾虑焦玄的视线,甚至还开始暗自考虑该怎么处置君莫愁和秋心这两个“刺客”了。

    焦玄不知道君莫愁、秋心身份,可从先前两人在雪堆后的对话中,丹地却已将两人来意摸了个**不离十。

    她们的真正目标并不是焦玄,而是兴城知县易嬴,这就让丹地心中颇起了些踌躇。

    “妹妹,撤。”

    秋心的武功虽然在君莫愁之上,但若说起对形式的判断,却还是要看君莫愁。一击不中,君莫愁就知道两人绝不是丹地对手。虽然不知焦玄身边怎会有这样的武林高手,君莫愁还是果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在君莫愁抽身退出后,秋心也没有迟疑。

    振臂一刺,短暂将丹地逼退一步,秋心的身形就开始向温泉外猛闪,并不介意丹地是否追上来。

    “啪!啪!”踩了两下水面。

    丹地追着秋心奔到了温泉边上,甩出的浴巾却没能追上秋心,双眼一下凝望着已经退向雪堆后树林的君莫愁顿住了。这不是说丹地努力一下就真追不上秋心,而是丹地没料到君莫愁的退后速度竟这么快,这不禁让丹地想起了一个以轻功见长的门派。

    等到秋心也趁机甩开脚步,目光在秋心步伐上微微一转,丹地的眼眸一阴一暗,身体竟不再往前追去,而是慢慢用手上浴巾将身体卷好。

    没想到丹地竟眼睁睁看着两人逃跑,焦玄一怔后就惊讶道:“丹地大人,你怎么不追上去。”

    “没这个必要,我也追不上她们。”

    追不上她们?

    焦玄有些想不通丹地为什么会说她追不上秋心,但在身体隐入树林后,君莫愁却往后深深望了一眼。不是因为终于脱离了丹地追杀,而是因为丹地竟然这么快就放弃了追踪。因为只要丹地追入树林,不说两人能不能摆脱丹地追杀,甚至还有可能反败为胜。

    可由于丹地的谨慎,君莫愁和秋心不仅再没有机会重创丹地,甚至于两人身份,至少是武功来历基本上已经曝露了。

    毕竟轻功不同于一般招式,尤其是能够以弱胜强的轻功,更是特征明显。

    追上君莫愁,秋心就一脸恼道:“姐姐,你说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她怎么就不追我们呢?”

    “不追就不追,反正我们原本就打算去拜望易知县,正好将这消息让给易知县知道。”

    丹地既然放弃追踪两人,君莫愁也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除掉丹地的最好机会。可丹地既是焦玄一方的人,这对于君莫愁两人来说,身份是否曝露就全无关系了。

    在树林中不断穿梭,君莫愁与秋心的身影也渐渐消散在了漫天风雪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要让小人为难

    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无论国境还是州境,最初的界限都不是依靠人工划分而成,而是通过自然地貌区隔而成。**顶**点**小说 www.23WX.com

    不像焦玄的兵马一样走走停停,甚至在遇到风雪后就能立即停下来。为了早一日回到申州,回到自己父亲身边,即便在风雪面前,万豪仍是归心似箭。只是世事皆难如意,面对柳川溪阻隔,万豪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北越国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大江、大河,但即便只是一条不甚宽阔的溪流,只要足够深而湍急,行人还是无法轻易渡过。

    做为申州州境,柳川溪原本就是由一条浅峡贯通而成。借着峡谷地貌,根本不可能让人徒步涉过。

    漫漫飘雪下,新建不足十年的一座石桥竟被积雪给生生压塌了。即便北越国还没有什么豆腐渣工程的概念,碰上这种事情,也会让人感到从心里没辙。

    从痕迹看,石桥基本上是从根部桥基开始跨塌。做为一座单拱桥来说,这只能说是建桥地基选择有问题。

    望着几乎可说是近在咫尺的对岸,万豪却只能皱起眉头道:“昌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少爷不用担心,往下游走两个时辰还有一座木桥。”

    一边应着万豪问话,万荣就将雪帽往下压了压,无数雪花也开始“扑簌簌!”掉落下来。虽然万豪询问的人是万昌,但习惯了回答万大户各种疑问,万荣现在也有些将万豪当成万大户来伺候的感觉。

    没觉得万荣插话有什么不好,万豪皱起眉头道:“可我记得那座桥比这座桥还要老旧陈腐吧!现在新桥都已经跨塌了,那座老桥……”

    “少爷放心,如果那座老桥也被压跨了,新桥这边肯定会有等候过桥的人逗留。既然这边没人逗留,老桥就肯定没事。”

    虽然这次风雪来得有些突然,万昌的准备却并不差。不仅三人都穿上了厚厚冬衣,各种雪披、雪帽和雪靴都一应俱全。站在万豪身前替他遮挡着风雪,万昌盯着雪地上留下的行人脚印一脸自信道。

    随着万昌视线望向地面,万荣也点点头道:“少爷,不如我们现在就往下游去吧!接下来的风雪只会越变越小,下游的老桥肯定没事。”

    “那就好。”

    点点头,万豪也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

    三人一路虽然都没碰上什么正式阻碍,但通过万昌提醒,万豪还是感到有什么人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虽然万豪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一直不出来,但只要自己回到申州,不管到底什么人在盯着自己,那都没有关系了。

    沿着柳川溪往下游走去,道路也越来越偏僻。如果换成天气晴朗的日子,小路上至少还能看到一些樵夫或渔夫的踪迹。不过遇到这样的大雪天,别说是人迹,鬼影都难见到一个。

    由于风向关系,万豪三人并排走在小道上。由万昌挡住风头,万荣兜住风尾,万豪所遭的罪也就少了许多。

    三人衣物虽然都已在路途中换过,脚上雪泞却一点不见少,这也可见三人选择的道路有多艰难。

    “少爷,等等。”

    顶着风雪走在碎石零落的小道上,万昌并没忘记留意地面脚印。即便他们并不需要这些脚印做为指引,地上脚印同样可给他们提供不少信息。要想在这样的风雪中依旧保持脚印痕迹,对方距离三人应该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只是,随着地上脚印突然一起转向,万昌还是果断叫停了三人。

    “怎么了?”

    一直在思考见了父亲后该怎么开口,万豪并没去留意地面上的脚印变化。不过习惯性的,万豪还是在万昌开口时停下了双脚。

    “这些人到底想要去哪里?”

    望着延伸出去的脚印最后进入了溪边树林中,万荣同样一脸疑惑。看了看地面脚印,再看了看缓坡上的树林,万豪却有些不在意地摇头道:“管他们干什么,或许是想趁着雪天采些山珍吧!”

    在北越国,山珍所包括的范围很广泛,不仅蘑菇、野笋这类东西属于山珍,野鸡、野兔等小型猎物同样属于山珍。

    面对漫天大雪,田地里当然不可能还有什么好收成,也就只有各种各样山珍才能成为山民桌上的好佳肴。

    “不对,如果是采山珍,不需要这么多人。”

    猎人并不只属于平民专利,为了增加饭桌上口味,如同万大户这样的豪门富户家中肯定豢养着专门用来打猎的捕猎队。即便万昌已经很久没有参加捕猎队了,但对于山上各种猎物,或者说是什么环境下会有怎样的猎物却并不陌生。

    柳川溪边的树林虽然没到一眼就能穿透的稀疏地步,但这种没有任何遮蔽的树林却并不适合大型猎物生存。可回顾地面,那些脚印却至少是由十多人组成,这已经不是以采山珍为目的的小型捕猎队了。

    沿着小道往旁边树林过去,至少还有五十步距离,恰恰形成一个天然草坪。前后都被树林遮掩,也是最适合用来休息乃至埋伏的地方。

    “万管事好见地。”

    万昌的话音刚一落下,树林深处就传来一句不冷不淡回应声。不仅万昌,甚至万豪也感觉到不对,脚下立即倒退了一步。

    然后在一阵簌簌脚步声后,树林中走出一行黑衣人。由于身上黑衣大部分都已被白雪覆盖,看起来总有些诡异感觉。与想像中不同,这些黑衣人并没有蒙面,身上虽然都背挂着各种武器,但却没有一人将武器拿在手中,脸上也没有更多阴狠表情。

    不知对方究竟什么来历,万昌将万豪护在胸后道:“几位英雄,既然你们知道我等来历,为何还要拦住我们。”

    “奉冉丞相命,请万公子回转京城。”抬手拱了拱,邵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然冉鸣的命令是等万豪进入申州境内再动手,但仅是区区一溪之隔,邵天并不觉得有太大关系。

    没想到竟从邵天嘴中听到了冉丞相名字,万豪的脸色立即僵住了,惊颤着说道:“什么?冉丞相?难道二公子也要抓我们回去吗?”

    “不是二公子,是冉丞相,希望万公子不要让小人为难。”顿了顿,邵天又好像意犹未尽道:“小人先前已经看过了,方圆五里内没有任何人踪,万公子就不要再想其他借口了。”

    不用邵天提醒,万豪都能想像万大户肯定派出了接应自己的人手。但在突然听到这话时,不仅万豪惊住了,万昌和万荣也同样惊住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红色烟雾

    口为水相肘的内阮矿上领瑕,邸天的工作就是保护好昼院安全,所以别说在公开场合,邵天就是在承相府中露面的时间都不多。实际算来,在冉鸣的众多客人中,十人中至少有九人没见过邵天。而且即便是那些见过邵天的客人,十人中又有九人不知道邵天的真实身份。

    万豪只是与冉雄有少许来往,连冉鸣都没有真正见过面,当然不可能认识邵天。

    没想到邵天竟是奉冉鸣命令来抓自己,万豪立即满脸难看道:“冉永相为什么要抓我们回去。”

    “万公子认为小人有可能知道这事吗?想知道冉承相为什么挂念公子,公子还是等见过冉昼相后再说吧!”

    一边将身份压低,免得说多错多,邵天却在步步为营逼向万豪。不过一边带人围向万豪,邵天自己的身形却渐渐落到了后面。这不是说邵天在忌惮万豪三人,而是想起一路前来的事情,邵天就丝毫不敢在万豪面前大意。

    从京城出来,邵天还在万豪走出乌山前就已带人追上他们。

    不过奉冉承相命令,邵天并没与万豪有任何接触,只是躲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三人及三人周边的动静。

    如同冉承相预料一样,离开乌山后不久,万豪身边就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一些意图未明的人。

    当然,万豪三人并未察觉这些人,不然也不会对邵天的出现那么吃惊。在隐藏下自身踪迹的同时,邵天不但打听出了那些人身份,甚至也估摸出了他们跟上万豪的原因。

    不过出乎邵天预料的是,这些人却并未真正接触到万豪。

    不是他们不想“接触”万豪,而是在他们试图接触万豪前竟一个个全都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部天都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如果那些人的来意都含有某种规律还好诺,可里面不仅有想干掉万豪的人,甚至也有想“保护”万豪的人。但不管他们追寻万豪三人的目的是什么,无一例外全都失踪了。枷刚,阴比…泡书昭不样的体验!

    不想成为其中一份子,邵天自然不敢大意,直到接近冉承相规定的申州境内才开始向万豪下手。

    “少爷,待会不对劲时你就立即跳河逃生,这里有我和荣叔替你挡着。”

    越是身家富贵的人,身边的人越是沾亲带故。不仅万昌是万豪的堂叔,万荣同样是万昌的堂叔。可听到万昌对万豪的叮嘱,脸色一青一白间,万荣却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万荣也清楚,万豪一旦被对方抓住,自己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被万昌伸出的胳膊挡在身后,万豪的脚底也有些微微颤道:“昌叔,要不我们一起跳河逃生吧!”

    “不行,我得缠住不让他们使用弓箭才行。”

    由于双方都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一旦进入水中,武力高下和人数多少便变得不再重要起来。注意到邵天带的两人身后还背着弓箭,万昌自然不敢让三人一起下水。

    不经意地望了一眼还未完全冻结的溪面,万豪的脸色瞬间苍白一下。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咯,咯咯”

    正当邵天带人渐渐围上万豪三人,万豪的脚步也悄悄退向溪面时,寂静风雪中突然传来一阵入耳的脚踩枯枝、落叶声。

    转脸望去,万豪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溪对岸的树林中慢慢踏雪走出。与一般人都喜欢踏雪无痕不同,红衣女子的每一脚都重重踩过了膝面,似乎不仅要踏破雪层,更像要踏破雪层下的泥土一样。

    脚步一步重过一步,无论雪底下隐藏的是枯枝还是碎石,全都一应踏碎。

    仔细望去,红衣女子身上穿的竟是一件普普通通长袖绯衣,妩媚的笑脸、婀娜的身姿、饱满的胸脯,无一处不体现着曼妙的成熟风情。

    忽然看到红衣女子以这种异类方式出现,邵天瞬间皱起了眉头。但与之相反,不仅万昌和万荣一脸大喜,万豪甚至还在原地小跳一下,挥手兴奋道:“三娘,是爹爹派你来接我们的吗?”

    抹了抹飘落胸前的秀,任由寒风将绯衣吹得紧卷身体,包三娘挺了挺胸口,先是望了一眼邵天才说道:“少爷,奴家奉老爷之命前来接少爷回家!还望少爷莫怪奴家来晚了。”

    一边说着,包三娘的双脚就从雪地上拔起,仿佛整个人都增高了半截一样,飘飘然沿溪岸往前走去。

    看到包三娘开始前行,万豪一脸惊讶道:“三娘,你不过来接我们吗?”

    “柳川溪那么宽,奴家可过不去,也没必要过去。”

    扬脸一甩,包三娘在将秀舞到脑后时,抬起的左手就突然向对岸一弹。“得!”一声,一道红影直射对岸,却不是射向万豪三人,也不是射向已经一脸戒备的邵天等人,而是直直射入了空地前方的衬林边缘。

    “扑!”一声,随着红影射入雪地深处,瞬间就从雪地里蔓延出一股红色烟雾。

    凝而不散的红色烟雾足有十多平方米,望上去诡异至极。

    看到这一幕,不仅邵天的双脸立即沉下挂。即便那些红色烟雾并未蔓延到自己身上,走在邵天前面的黑衣人还是吓得全都倒退一步。

    脸上泛起一丝喜色,万昌当然不信包三娘是真的无法渡溪。因为只从包三娘弹出红影的手法,万昌就知道包三娘根本没必要渡溪。在包三娘的红雾范围内,除非藏到树林里面,邵天等人根本不可能再来袭击万昌三人。

    即便邵天等人想要挟万豪为质,包三娘同样可以将所有人一起迷倒,然后再将万豪三人慢慢救醒接走。

    “没想到江湖人称花蝴蝶的包三娘竟会藏身万府,这就是万老爷对承相的回答吗?”心中念想一下,邵天就一脸警惧地望向包三娘道。

    包三娘却也没回头,慢悠悠说道:“这真是万老爷的回答吗?或者该说是承相大人的回答吧!”

    深深点了点头,在包三娘继续往前慢行时,万豪也将目光从邵天身上收回。绕过默然不动的邵天等人,沿着溪边小道继续往前方走去。

    望着离去的万豪等人,邵天却什么都没说。轻轻挥了挥手,所有黑衣人立即沿着相反方向离开了。很快,空地上就只剩一团怎么都吹不散的红色烟雾。不知那红色烟雾还会停留多久,不知那红色烟雾有什么效用。

    ,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二十六章、众人合力

    八虫然迈不比现代,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有着极其相仙削下通性。对于那些大户人家而言,心中不仅想要确保府内安全,同样也要确保府外安全,避免他人从屋外的偷窥及监视等等。

    好像现代社会的贵族社区一样,如果是在寸土寸金的大城镇,那些大户人家往往都会选择同样的大户人家 邻而居。

    不但可相互间确保屋外安全,避免贩夫走足在屋外流窜,更可降低陌生人出现的概率,以保证相互间**。

    但如果是在缺乏富家大户的小城镇里,好像万大户一样,他们就会将围绕自己宅子的对街屋子全都买下来。或者是用做仓库,或者是租给一些已由府中出门的下人使用,以这种方式来确保府邸外安全。

    而随着人员流动,或者说是随着大户兴衰,当府邸最终换了一个主人后,那些已经出门的下人才会彻底卸下替府邸确保安全的责任。

    由于万府整整跨越了两条街,被万大户控制的街面也特别大。

    为保证足够人手替自己看着屋外安全,万府门前的街道也被布置成了商店街模样。但由于没有多少人敢到万府门前消费,这些商铺的生意自然比不上楚天、赵娘等人在其他地方经营的客栈、酒馆好,只能说是勉强度日,更多还是依靠万府支撑。

    现在万府被易赢占去,没有了万府的经济支援,原本就很冷清的店铺却并没有立即衰落下去。川删,田8比8比…泡书昭不禅的体验!

    不是因为这些店铺老板都如何会经营,而是知道万大户的下场后,兴城县的人们都很乐意到万府门前看看万大户的最后结局。而在人潮涌动中看到发财机会,街上店铺也很快改弦易辙,十间铺子中至少有三间都被改成了各种食铺、酒肆。

    “姐姐,真没想到这里生意这么好!”

    不知街上商铺繁盛的真正原因,一手挟着只鸡腿,一手提着个酒杯,边吃边喝的秋心就显得很兴奋。

    坐在酒馆二楼的临窗位置上,君莫愁的注意力却根本没在饭桌上,双眼盯着窗外的易府大门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易知县妾是个贪官。但他为什么要这么贪呢!”

    “为什么,贪官还有必要问为什么吗?”秋心却不像君莫愁那么介意易赢是不是个贪官,满嘴油迹道。

    君莫愁、秋心已来到兴城县两天了,只花了一天时间,两人就打听到了所需消息。不过与在京城时的猜测不同,易赢在兴城县的风评却有些匪夷所思。除了人尽皆知的《三字经》、《百家姓》外,易赢在那些兴城县富户眼中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

    两人所以来到易府门前,正因为今天就是陈员外等人的重新入籍之日。

    看着兴城县富户陆陆续续在易府门外聚集,君莫愁很难将这一切与当日在京城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秀才联系在一起。

    君莫愁虽然也清楚世上没几个真正清官,但也没料到易赢竟会贪得如此毫无遮掩,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贪官一样。可不管怎么想,君莫愁就是很难将贪官与《三字经》中隐藏的哲理联系在一起。

    一边让小二再拿上几盘菜,秋心却也望了望窗外易府门前的热闹劲,一脸兴奋道:“姐姐,你说万大户与冉承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冉承相想要将万豪抓回去。”

    “这个”

    如果不是认出邵天确实是承相府中护卫,君莫愁也没想到冉鸣竟会派人来抓回万豪。

    不过,君莫愁两人却也不是一路跟着万豪来到申州,自然不清楚邵天是什么时候跟上万豪的。

    回想起那日在柳川溪旁见到的情景,君莫愁摇摇头道:“姐姐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不管他们以后是什么关系,至少他们以前是狼狈为奸的关系,不然冉鸣哪用特意派人来将万豪抓回去?他这样做分明就是想拿住万大户把柄,好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原来如此,那姐姐认为冉鸣又有可能造反吗?或者说,冉承相是不是原本就打算与万大户一起造反。”

    “这却不大可能。”

    君莫愁的螓首轻摇道:“虽然我们现在已知道万大户的确早有反心,但万大户想造反却不等于冉鸣也想造反。或许这就如同朝廷纵容盂州指挥使余容造反一样,冉鸣也是在纵容万大户造反。”

    “纵容?他既然都能纵容万大户造反了?为什么不一起造反?如果冉鸣联合万大产一起造反,或许”

    造反虽然在任何国家都是一件大事,但不同人造反,却也会带来不同的结局与影响。

    万大户只是一介富户,不管他再怎么造反,如果万大户不能在北越国掀起更大动乱,他的造反就不可能成功。但冉鸣却不同,身为当朝一品大员,一旦冉鸣也选择造反,北越国立即就会陷入全面动乱中。

    想起将来的种种发展,秋心慨川一不咱些六介起承,于秧于也顺势放下了。        ”

    依旧是摇了摇头,君莫愁却端起桌上清茶,慢吟一口道:“万大户或许会期望能联合冉鸣一起造反,但冉鸣却未必真会答应他。”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万大户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他还能有些什么?除非万大户能表现出更大价值,根本没人会和他一起造反。”

    “那姐姐是说,一旦万大户表现出更大价值,肯定就会有人与他一起造反了?”

    面对秋心追问,君莫愁却细声说道:“如果只是万大户一人造反,那当然不可能。但妹妹你也不要忘了,那盂州指挥使余容可也是很想造反的。即便余容的目的并不是推翻北越国朝廷,但只要战乱一起,相互呼应下,北越国肯定会天下大乱。”

    “任何乱世的形成都不是靠一人一己之力所能形成的,这一定要众人合力才有机会。”

    “众人合力?难道这就是余容让焦玄率兵前来兴城县的原因?他的目的已经不仅仅局限在一州一府之位了?”

    望着秋心眼中的兴奋目光,君莫愁也只得略微沉吟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不然余容哪有必要让焦玄多来兴城县走上一趟。恐怕他就是想看看万大户有什么打算,自己也好重新思量一下将来发展。毕竟不说万大户会怎样,那俊王图浪也迟早是个“反,字。”

    “哦!俊王图欺  秦州那边的事情也很热闹呢!”

    双眼禁不住弯成月牙状,秋心一脸乐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有必要去见易知县吗?”

    “怎么没必要?难道秋心你忘了,万大户所以被逼造反,正是因为易知县逼迫焦玄造反而来。姐姐现在是越来越不理解易知县了,如果不见上一面,我们又怎能知道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望向酒楼外的易府大门,君莫愁却又叹息道:“不过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这么贪了”,可他如果真有这想法,为什么又只是贪墨些零星半点山钱呢?难道他的真正意图并不是造反?”

    “管他真正意图是什么?我就不信他还能瞒过我们姐妹。”

    一气从桌旁站起,听了君莫愁解释,秋心也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见见易赢了。

    因为不管万大户想不想造反,不管余容想不想造反,这一切都是始作俑于易赢怂恿焦玄造反。

    没有易赢逼迫,万大户也不会造反,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聚集在万大户门前,陈员外等人并没急着进去。

    这不仅有要等待众人聚齐的原因,也有易赢没有规定他们需要多少银子才能重新入籍的原因。蜘刚,防捻比8比…泡书昭不掸的体验!

    虽然陈员外等人也合计了一个五百两银子的大致数额,但谁又知道这能不能满足易赢胃口。而且为了各自利益,他们也不可能将各自底线向别人说出来。因为这可不仅是易赢一个人向他们要钱,旁边还有一个知州夫人也需要孝敬。

    即便易赢迟早都会离开兴城县,但知州大人和知州夫人却不同。

    “陈员外,你这次准备了多少银子。”

    “彼此彼此

    听着众人在那里答非所问,走出酒楼的君莫愁望都没望陈员外等人一眼。不只是现在,君莫愁早在酒楼上就听了这些人的无数遍推托。他们不是没拿定主意,充其量就是各怀鬼胎。

    面对区区兴城县富户,君莫愁根本就不想去浪费心力,也没必要去为他们浪费心力。

    “请问这是易知县府中吗?我们小姐是易知县在京城的旧友,特来拜望易知县。”

    从酒楼出来,君莫愁、秋心就在脸上遮起了面纱。绕过还在那里窃窃私语、闹闹嚷嚷的陈员外等人,秋心直接就将拜贴送到了童武面前。

    依照易赢吩咐,童武并没去催促陈员外等人。因为陈员外等人在门外耽误越久,易赢获得的利益也就越大。不过面对突然出现的君莫愁、秋心,童武还是一脸惊讶道:“两位姑娘是知县大人在京城的旧友?”

    “你将拜贴交给易知县看看就明白了。”秋心淡淡说道。

    不仅童武在惊讶,听到两人对话,陈员外等人也一脸悄讶望过来。

    君莫愁、秋心的容貌即便已被面纱遮住,两人身材却曼妙无比。在丑女没必要遮面的状况下,众人都在猜测君莫愁和秋心面纱下的长相究竟是怎样。何况秋心还说了,两人是易赢在京城的旧友,也就是从京城来的故旧。

    京城意味着什么,当然是天子脚下。

    如果君莫愁、秋心只是两个普通女子,童武并不会太放在心上,但在听到“京城”二字后,童武却不敢有任何怠慢。不仅答应去通传易赢知道,更是立即将两女延请入府中。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二十七章、也只有这个可能

    越国吊然外干高原地带,第场雪却往往要到十月咯川”除纷纷降临。\顶\点\小说 www.(23)(wx).Com可今年这场雪不但来得急,更是来得早,呼隆隆下过一阵后,雪过去了,温度下来了,太阳却也出来了。

    搬了张躺椅搁在花园中,顶着暖洋洋的太阳,四下里都是些扫雪的下人,易赢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有滋味。

    这不是说易赢不想早些将陈员外等人兜中的银子扒出来,而是他们如果不进门,易赢也不好急赶着出去催他们缴银子。

    除了易赢是睡在躺椅上,被那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在屋中憋了几日的女人也都全出来了。    她们当然不可能像易赢一样浑身疲遢地赖在躺椅上,而是由白花花和焦玉牵头,众人围在了一张小几旁谈天。几上摆满了各种瓜枣,不仅女人们吃得津津有味,穆奋更是带着林放两个孩子不时奔过来抓上一把,然后就开始四处玩雪、蹦达。

    看到穆奋的兴奋劲,焦玉也不去多管。因为林氏可一直追在几个孩子的身后。

    只为了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林氏也不会让他们玩出什么凶险。

    远远看到童武急步走过来,再红就一脸笑道:“老爷,你看我说吧!陈员外他们未必会在外面耽搁太久。”

    “是吗?可这不对吧!”

    斜眼望了一下童武过来的方向,易赢却双眼一凝,又有些狐疑道:“如果只是为了陈员外他们的事情,童武的脚步恁地这么急?”

    “对啊!我记得老爷可是吩件过童武要掉一掉他们的!”

    听到这话,众女一起转脸过去,不甘寂寞的芳翠也顺势疑惑一句。然后不用人吩咐,月季就甩了甩巴掌,丢去沾在指尖上的瓣末,扑簌簌奔上前去道:“我去冉问是怎么明事。”

    既然月季已经上弃,众人也不会再去多说什么,只有焦玉想了想道:“会不会事情与那焦玄有关?”

    “应该不会,真是焦玄犯事了,童武的脸色也不会这么轻松。”

    月季是上去了,易赢却并没将目光收回来。

    看到童武与月季说话时脸上只是有少许疑惑,并没有任何焦虑、惊怕神情,焦玉也知道是自己过于担心了。因为真是焦玄兴兵来犯,恐怕整日在城门巡视的焦勇消息还来得快一些。

    在那边说了一会,月季却没让童武跟过来。

    然后手上抓着一件物什,月季就兴冲冲小跑奔向易赢,一脸戏德道:“老爷,你在京城里的相好找来了。没想到老爷年纪不还会有女人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追过来。”

    “什么相好?月季你别胡扯。到底是什么事情。”

    别人来不及说月季,习惯下,芍药却没让月季继续闹下去。

    小嘴儿一嘟,月季将拿在手中的帖子往亏药怀中一塞道:“芍药你可别不信,那就是两个。京城里来的女人找上老爷了。还说是老爷旧友什么的,这就是她们的拜贴。”

    听到这话,众女都一起望向易赢,易赢顿时双眼迷糊道:本县只因科考去过几次京城,哪来的什么旧友?何况还是女人?”

    如果芍药只是普通丫鬟,这时未必敢自作主张。可芍药毕竟已与易赢两情相悦,更算府中半个师爷,顺手就将月季塞来的拜贴展开,细细看了两眼道:“咦。这还真是女子笔迹,而且还有熏墨香味呢。”

    “真是女人吗?她们是什么人?说来听听,妾身也看看认不认识。”

    焦玉虽然离京许久,但与京中却一直消息相通,不然也不会早早

    一听是京城里的女人找上易赢,焦玉就来了兴趣。焦玉可不信仅凭易赢的一大把年纪,又真会有什么女人自称他的旧友。毕竟易赢的真正改变还是在他来到兴城县后,或者就是这区区一、两个月间的事情。

    望了望帖子下首,芍药说道:“这上面留的闺名是君莫愁,看着的确像个女人名字,老爷有印象吗?”

    “君莫愁?她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兴城县找本县?”

    知县易赢留给易赢的记忆并不多,君莫愁却是个例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以君莫愁的才貌,的确值得知县易赢难以忘怀,夜夜思昧。即便君莫愁不是知县易赢记忆中唯一的女人,但却绝对是印象最为深匆的女人,甚至还在遥不可及的大明公主之上。    一听这话,焦玉也恍若知晓般说道:“君莫愁?这名字妾身也好像在哪听过!易知县,这君莫愁真是你的旧友吗?”

    “旧友不旧友的不好说,你们也知道,本县上京城就是为了科考二字,哪有闲空想恁多事情。至于这君莫愁,却也是一住在水月楼的婉约才女,本县仅是在某次诗会后得幸与她吟诗作对过一次,更多的便宜却没资格去说了。”

    “咯咯,你也知道没便宜给你啊!”

    易赢嘴中刚说出水月楼三字,焦玉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虽然在君莫愁去往京城时,焦玉早就搬到了申州。但就凭那大名鼎鼎的水月楼,焦玉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而且焦玉早年也曾参加过京城的不少诗会,自然清楚所谓才女意味着什么。只凭易赢的若大年纪,吟诗作对或许绰绰有余,更多便宜却不要多想了。

    至少在易赢展现出《三字经》、《百家姓》的才华前,根本不可能有女人喜欢她。当然,如果早知道易赢天赋异禀的女人却得除件。

    忽然想到幕赢天赋异禀的那话,焦玉的双脸忽又一红。

    注意到焦玉脸色变化,白花花也不忘自己的大妇身份道:“知州夫人,你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吗?”

    “这,”

    在焦玉略做迟疑时,易赢也清楚焦玉已知道君莫愁身份,连忙阻住她话头道:“夫人,你认为那君莫愁为何会来寻本县?”

    “这个,”

    再一次迟疑,焦玉却又很快说道:“不管她是为了何事来寻易知县,总归不会是只因个人之念来寻易知县的便是。”

    个人之念?

    虽然不知君莫愁的确实身份,但君莫愁既然是从京城里来的,自然也会带有某人念想,也应该带有某人念想才对。想到深处,阮红就说道:“知州夫人的意思是说,那君莫愁姑娘是奉了大明公主之命,或者是其他朝中大臣之命来见老爷的不成。”

    “有这个可能,也只有这个可能,不然一个小姐,有什么理由千里迢迢来寻知县大人。”凭着往日对官场的认识,芍药也在后面接口道。

    听到这里,易赢也不再解释了。因为只要不用他说出君莫愁的妓女身份,易赢是不会在乎君莫愁为什么来寻自己的。

    而且真正与君莫愁有瓜葛的乃是原来的知县易赢,并不是现在的易赢。

    甚至于君莫愁也的确是易赢现在所能见到的知县易赢的第一个旧友,不说是否会为此担心,易赢也有些兴致勃勃。,

第一百二十八章、为人为己

    笛药姑娘,听说那《三字经》、《百家姓》原本都是勿划公为你所作的对吗?”

    进入易赢府中后,君莫愁、秋心就都将脸上面纱揭了下来。等到芍药出来带引两人时,更是随着芍药一起往内院走去。

    听到君莫愁问起自己,号药脸上一窘。知道又是月季将事情说出去,却不清楚君莫愁又是从哪处听到耳中的,微红着双脸说道:“君姑娘说笑了,这本是老爷为府中下人读书、习字所作,只因奴婢不懂教人识字,老爷才想出了这种好方法。”

    “易知县的确博学多才,芍药姑娘可不可以先与奴家说说易知县在来到兴城县后生的事。”

    “这是自然,但不知君姑娘这次前来兴城县又是奉了哪个大人之命?。

    在君莫愁试探自己时,芍药也想试探一下君莫愁。虽然芍药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从君莫愁处得到真正答案,但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芍药也想为易赢多分担一些事情。

    从芍药对自己的态度中,君莫愁就知道易赢并没将自己是个故女的事情说出去,轻言笑道:“芍药姑娘误会了,奴家可没受什么大人之命而来拜望易知县,只是在得闻易知县写出了《三字经》、《百家姓》后,这才特意前来找易知县求教的

    “求教?君姑娘实在太谦逊了。想来前几日的大雪也让君姑娘颇多困扰吧!”

    “让芍药姑娘担心了。”

    知道不可集有结果,不仅芍药立即将话题转到天气方面,君莫愁也以自己在故馆中历练得来的口才开始与芍药谈天说地。

    一边往内院走去,秋心却也在观察府中各种布置。

    当那一处处亭台楼阁楼进入秋心眼中时,秋心也不禁在暗自点头。不是佩服易赢,而是佩服万大户,佩服万大户居然舍得这样的宅子去造反。或者说,佩服万大户居然舍得建这么大一座宅子来掩饰自己的造反之心。

    不然万大户将建筑万府的金银也拿去造反,说不定早两年就能成事了,也用不着等到今时今日却被易赢一抡到底。

    君莫愁既是来自京城的客人,易赢的迎接当然不可能怠慢,同样选择了内院花厅用来接待两人。

    第一眼看到君莫愁,易赢就在心中叹息一声。虽然易赢的几个女人在兴城县中都能称得上美人,甚至焦玉在申州府都薄有艳名,但与在京城中都能独占花魁的君莫愁相比,相差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往日易赢只是在知县易赢的记忆中对君莫愁有些模糊记忆,这次见到真人,即便不能说惊为天人,却也是世间少有。

    出淤泥而不染,妩媚而不显妖娆。明艳中满是端丽,丰满却全无肉欲。

    这样的天然绝色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被化妆品和各种搞怪、恶俗污染的现代社会、现代官场中。甚至于,不是早知道君莫愁身份,易赢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妓女了。

    而秋心虽然稍逊于君莫愁,眉黛如画间的那股英气却着实养眼,难怪也能在知县易赢的记忆中留下痕迹。

    “知县大人,君莫愁给您请安了。”

    当易赢的视线落在君莫愁身上时,君莫愁就已带着秋心侧身一福。看到两人向自己见礼,易赢的双脚虽然没有奔上去,双手却已经伸出,向上张了一张道:“君姑娘客气了,远来是客,快快请起

    各人介绍完毕,君莫愁的视线就更多落在了焦玉身上。

    不是因为焦玉乃是知州夫人,而是因为君莫愁在京城见多了那些招蜂引蝶的贵妇人。

    或许在阮红这样的精明人眼中,都未必能看出焦玉与易赢的暗藏关系,但对一个仍在历经风尘的女人来说,焦玉与易赢的暗藏款曲实在是掩饰不了人。这不单单是识人眼光的问题,更多是阅历上的多寡。

    “君姑娘,不知大明公主殿下可曾安好

    虽然君莫愁是来拜访易赢的,但不说这种场合不能说太多体己话,有焦玉这样的知州夫人在,自然少不了主次之分。

    焦玉虽是在问候大明公主,同样是想弄清君莫愁究竟是受何人派遣而来。

    淡淡一笑,君莫愁的纤手却是拂到膝面上说道:“知州夫人客气了,虽然奴家未能在京城诗会上亲见夫人的博阅风采,但夫人盛名却一直在诗会上历经流传。好像那句“吹了薄妆头,纷落百花菩奴家可是听闻许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君莫愁虽然有些答非所问,易赢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正说明君莫愁不是受任何人派遣而来。

    不然面对焦玉询问,君莫愁肯定要将自己是受何人所差说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官场规矩。因为,面对这种迟早都要说出来的事情,再掩饰也没什么大用,借着双方相互问候,正适合将事情慢慢揭开。不然真将事情全都推后说出,反而有种失信的晦暗难明。

    而君莫愁奉承焦玉的答非所问,恰就是另一种回

    不管君莫愁为何而来,突然听到自己多年前留在京城诗会上的词句,焦玉脸上顿时一喜,接着说道:“君姑娘谬赞了,但不知君姑娘这次前来兴城县,”“奴家是在前日诗会上听了易知县的豪言词句,这才想来细细讨教一番。”

    “豪言词句?什么豪言词句?”不需易赢去惊讶,焦玉立即追问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没有图莲的故做姿态,也没有天上的雷雨相和。幽幽静室中。即便君莫愁只是在轻言淡语,仍是将众人轰得七倒八歪。除了什么都不懂的白花花外,花厅中的女人尽皆变色,易赢更是与春兰惊讶地对望一眼。

    在先前的介绍中,君莫愁就特别留意春兰这个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再看到易赢与春兰对视,更是心中狐疑。

    不知易赢为什么会与春兰在这时相顾四看,难道这词句还要应在春兰身上不成?

    知道这词句的厉害之处,稍做惊惶,芍药就追问道:“老爷,这大胆词句真是老爷所做的吗?莫不是有人冒名?如果”

    “不,这再句的确出自本县之口,只不知君姑娘又是在何处闻得此词句……点点头,易赢并没有无端否认,接着就开始向君莫愁追问词句的来历。因为在易赢、春兰都不可能将《道德经》中名言说出去的状况下,能将此话传出的就唯有天英门主一人。

    想起当夜自己与天英门主相商之事,易赢实在怀疑这词句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君莫愁却不知这词句中竟藏有更多深义,略一思忖就说道:“知县大人问的好,要说这词句,却也与那万大户之子万豪有些关联。”

    不消易赢多问,在众人惊讶中,君莫愁就开始将当日事情一一说出。由于那原本就是些事先布置好的事情,一听万豪在诗会前的张罗,易赢就知道他在念想什么。当然,与大明公主说出《道德经》中词句的时机相比,万豪的心眼却忒小了些。

    等到君莫愁话音落下,众人都有些口不能言。事情涉及天英门主,易赢更不好当众多说什么。

    恰巧外间来报,陈员外等人终于登门拜访,易赢这才暂时将这事给推托下去。不过在君莫愁的娓娓暗示下,易赢也带上她一同迎了出去。

    “草民拜见知县大人,拜见知州夫人。”

    堂下跪拜的人没少一个”堂上坐着的人却多了两个女子。虽然在门外就已知君莫愁、秋心都是从京城来的人,但由于易赢并没帮众人介绍,陈员外等人也不敢随意招呼。

    点点头,易赢并没让陈员外久等,挥手说道:“免礼,尔等来寻本县。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如同当初的赵娘等人一样,自从进入兴城县后,易赢对陈员外等人的规矩都是准入不准出,防的就是他们不能随意将东西带出去。

    让下人捧出一个锦盒,陈员外就恭恭敬敬端到额上道:“知县大人,这便是我等重新入籍兴城县的奉仪,还望大人多多成全

    在易府外踌躇许久,等到所有人都聚齐后,陈员外等人终于商量出一个不会得罪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抢去先机的方法。那就是按照原先约定,所有人都将预定好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放在一起。一同缴纳给易赢,而不是各人分别缴纳。

    为人为己,这样不仅不会有任何疏漏,在责不罚众的状况下,即便易赢有任何不满,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陈员外等人想的虽多,易赢却一脸爽快道:“陈员外多虑了。既如此,月季你且去将陈员外等人的奉仪取回,芍药你也将他们的新户籍凭证交给陈员外罢

    “是,老爷

    在芍药与一脸欢喜的月季同时迎上前时,陈员外却吓得心中一哆嗦。

    新户籍凭证?难道自己的旧户籍凭证真已失效了?或者干脆就是被易赢销毁了?想到这里,陈员外不禁格外庆幸自己并没与易赢在奉仪一事上继续纠缠,不然就真是投鸡不成蚀把米。

    等到从芍药手中接过各自的新户籍凭证,鲁大胆等人也是庆幸不已。由于易赢并没有挽留,这才一起恭敬的离开。

    当然,这不是说易赢就不想多敲打一下这些兴城县富户,而是君莫愁带来的突如其来消息彻底扰乱了易赢心思。即便君莫愁不是受任何官员指派而来,仅是大明公主当初在诗会上闹出的词句,易赢都知道足够自己受的。

    如果那句《道德经》中的名言真被当成出自易赢之口,易赢再要在官场上展,肯定会受到颇多肘腋。

    何况天英门主与大明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及大明公主知不知道那“垂帘听政”一事,同样值得易赢反复思量。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二十九章、究竟想要什么

    由于君莫愁带来的消息太过惊人,易嬴并没急着与她深入相商。在将君莫愁交给阮红照顾后,易嬴就借了个查库由头与春兰走在一起。

    “春兰,你说大明公主怎会知道本县与天英门主的说辞。”

    “……或许正如大明公主所说,是天英门主告诉她的吧!毕竟天英门主也曾受大明公主所请来刺杀大人。”

    春兰没有继续说下去,易嬴也没觉得尴尬,只是迟疑道:“但这还是有些不对吧!本县那词句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虽然这也是无可无不可,但是,……总有些不妥。”

    知道易嬴担心他与天英门主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想要让易嬴放心,春兰又对是否告诉易嬴自己是天英门弟子的事情有些犹豫,好一会才说道:“会不会天英门主并没将知县大人的原话告诉大明公主,又或者是,天英门主已将知县大人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大明公主。”

    “这不可能吧!难道天英门主还想促成大明公主垂帘听政不成?”

    在易嬴与天英门主的商谈内容中,最核心,乃至最要命的就是垂帘听政一事。

    至于说造不造反一类的荒唐事,易嬴反而丝毫不担心。

    身为天英门弟子,即便春兰与天英门主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想想天英门一直以来的发展方向,春兰还是略微思忖道:“老爷,你说会不会是天英门主想让大明公主代为试验一下垂帘听政呢?毕竟这垂帘听政一策实在太过激进。为妥当计……”

    “激进吗?那你认为天英门主有可能将这事告诉大明公主了?”

    在易嬴追问下,春兰并未迟疑道:“不然天英门主为什么要将知县大人原话说出去,这完全没必要吧!”

    “的确没必要。”

    嘴中一边念叨,易嬴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路来到了万府库房。

    只要是大户人家和官宦人家,为确保府内各项开支用度,大抵都会在府内建一座库房。不但可用来储存银两,更可用来存储生活上的一应大小用度,毕竟家大业大到一定地步,总不可能需要什么东西才临时上街去买。这可不是现代社会,想买什么就能买到什么。

    自从将万府占下,易嬴就只随阮红看过一次万府库房,也没定下具体处置方法,所以这里至今仍只能说是万府库房。

    易嬴原以为此处应该没什么人,却没想到竟看见两个妇人正在清扫积雪。

    如果是平常的万府,遇到扫雪这种事情,库房理应是第一个被照顾的地方。但由于易嬴现在还没定下处置万府库房的具体方法,所以也就没对万府库房进行针对的扫雪安排。因此突然看到有人在库房外扫雪,易嬴着实惊讶了一下。

    听到脚步声,两个妇人一同抬起脸来,却见一个是赵娘,一个竟是田庄管事易松的妻子云香。

    突然见到易嬴,云香一脸惊讶,更是有些不自在起来。毕竟万府库房是个敏感地方,如果不是抗拒不了赵娘拉扯,云香也不会陪着赵娘前来打扫库房积雪。但赵娘在看到易嬴时却立即展开笑容,扶着笤帚将胸脯挺起来道:“知县大人是来查看库房积雪的吗?”。

    易嬴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只是为了与春兰找个单独说话的地方,点点头道:“赵娘,你和云香怎会想到来清扫库房积雪?”…,

    “知县大人客气了,为大人分忧原本就是赵娘本分。如果赵娘事事都要听大人差遣才懂去做,那也当不得大人留在府中了。”

    尽管被赵娘撇到一旁,云香却满脸佩服,怎么也没想到赵娘竟会找了这么个好由头。而且易嬴即便怪罪下来,凭着赵娘已将事情全揽在身上这点,易嬴也不会怪罪到云香头上。而且易嬴万一不怪罪赵娘,一同干活的云香却也能跟着沾沾光。

    在现代官场,对一个下级官员的考察往往都是从他们是否具有主动性开始。

    一个只知道催着走、打着跑的官员,绝对不是称职的好官员。

    没想到赵娘竟会自发自觉地为易府做事,易嬴的赞许目光不禁落在了赵娘身上。可随着赵娘小手轻轻一转,移动中,赵娘手上的笤帚却正好被夹在了**间,更将**逼得向上涨鼓起来,险险让**脱出了绯衣胸口。

    好一个适合**的饱满胸脯!易嬴早知道赵娘很丰满,却没想到能看到这样诱人的美景。

    吸了吸鼻子,易嬴说道:“这样也好,赵娘你们随本县一起到库房中看看,说不得日后的库房管事一职也会落到你们身上。”

    “知县大人恩典。”

    在云香还没反应过来前,赵娘已经拉开笤帚向下一福,却是毫不在意道:“可惜赵娘不识锱珠,当初经营酒铺就很勉强,这库房管事之职还是让给云香妹妹吧!”

    “呃!”

    突然听到这话,云香立即一脸又惊又喜怔住了,却又不敢望向易嬴,更不敢在此时贪嘴多说。

    不识锱珠?易嬴可不相信赵娘的鬼话。

    万大户又不是善人,怎可能傻得让一个不识锱珠的女人去经营酒铺。

    虽然不能说是故意试探,但一直不知赵娘为什么要留在自己府中,又不知怎样安排赵娘,易嬴先前编排给赵娘的库房管事一职到不能说是空口白话。因为赵娘即便真的接任了库房管事,却也还要受后院总管。最多就是能从中摸点小钱,根本没可能真正掌握家中大权。

    但易嬴怎么都没想到,赵娘竟会一口回绝,而且还直接将库房管事一职推给了云香,好像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不知赵娘究竟想要什么,易嬴也只得望向云香一抬手道:“云香。”

    由于芍药、春兰现在几乎时刻待在易嬴身边,最不济时也有月季相伴,别说云香,其他侍女都没有直接伺候易嬴的机会。

    可回忆当初,云香却有幸单独伺候过易嬴一次。即便赵娘的推荐让云香心中一阵期盼、一阵慌乱,但在看到易嬴向自己伸出手时,云香还是赶忙奔上前来,好像上次在地头前一样搀住易嬴胳膊道:“老爷小心。”

    “嗯!本县好久没去外院,云香你丈夫正在忙些什么?”被云香搀住,易嬴就随口问道。

    “回老爷,从昨日雪停开始,奴家那口子就已经带人下田了。说是要将田地围好,免得融化的雪水散开,失了肥力。”

    在易嬴询问下,云香一边轻车熟路的回答,心中却也在细想赵娘突然提起的库房管事一事。好像除了云香自己外,易府还真没人适合担当库房管事一职。这不是说芍药几人就做不下来,而是不屑去做。但在除去了芍药几人后,家中能与云香相争的下人还真是没几个。

    不然易嬴为什么不立即将赵娘的话头打回去,还让云香搀着问起了家中琐事。…,

    想到高兴处,云香就紧紧抱住了易嬴胳膊,好像前面赵娘用胸脯挤压笤帚一样,云香也开始用胸脯挤压易嬴干瘦的老胳膊。

    听了云香回答,易嬴却没更多表示。云香的丈夫易松虽然没多大能耐,听话肯干这点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即便易嬴当初选择易松做田庄管事只是看中了易松有家累,现在也不会觉得所托非人。

    没去注意云香的小动作,在赵娘帮助下,春兰也很快将库房大门打开。这也就是万府库房才会如此深锁重重,不是两人同时上前,根本没可能打开库房。这既是一种谨慎,同样也是一种制约。

    如同前次进入库房一样,库房最外面摆放的都是些常用粗使之物,或者是大件厚重之物,为的就是避免各种不经意间的磕磕碰碰。这些东西要么是不易损坏,要么是损坏了也不值钱,自然就被摆在了库房的最外面。

    越往库房里面走去,木架上的东西也就越珍惜。不但有上好的绫罗绸缎,更是有着无数珍惜的瓷器、玉器。

    如果说万府中的各种摆设、布置都是上品,那么藏在库房里的这些东西才是真正的珍品。

    “知县大人,您看这些绸缎上都有些积尘了,难道大人真想将这些好东西全都交给朝廷处置吗?”。赵娘即便拒绝了库房管事一职,但在看到架子上一匹匹上好绸缎都没人珍惜、打理时,胸中属于女性的精打细算还是忍不住抒发出来。

    易嬴的眉头也皱了皱,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些东西真能落入朝廷手中,本县自然不会有其他想法,可最难的就是这里……”

    易嬴不仅自己不是个清官,同样不相信其他人有可能是清官。

    虽然易嬴并没有多占万府便宜的打算,但在看到库房中那些因为没人打扫而有些蒙尘的上品绸缎时,还是微微有些不甘心。

    听出易嬴的不甘心,云香同样有些不甘心,抱着易嬴胳膊就往身后一抹道:“老爷,既然这些东西未必全都能落入朝廷手中,老爷自己留下一些也不算什么吧!”

    不能说云香是不是故意的,但随着云香这一抹,易嬴的手掌就正好落在了云香身后的肥臀上。

    库房内不同于库房外,不仅地方窄、空间小,由于站位问题,春兰也与赵娘站到了易嬴的另一侧。没人能看到易嬴和云香身后的动静,再被云香这么一挤,易嬴的手掌就禁不住在云香肥大的臀肉上抓了抓道:“云香,你有信心做好库房管事一职吗?”。

    “……嗯!谢老爷恩典。”

    云香虽然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想去勾引易嬴,但也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在易府获得更大利益。

    随着云香胸脯一挤、臀部一翘,呻吟一声,易嬴也明白了云香心思。

    低下双眼探入云香深邃的胸口时,藏在云香身后的右手更是在挺翘肉臀上一抓、一捏,一揉、一搓的反复玩弄起来。

    不说没有足够利益,易嬴绝不可能将库房管事这样的肥差平白无故交给云香。反正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女奴,云香本人又乐意,易嬴当然是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于是在赵娘、春兰全无所知下,易嬴在库房中磨蹭着玩弄了云香臀部许久,这才心满意足走出来。

    这就好像现代官场时一样,只要做好前期铺垫,剩下的事情就只是找个好时机,再看看怎么将云香真正收入怀中了。

    。,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三十章、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夜月幽冷,孤寒清苦。

    心知天英门主一事非同小可,为留下单独相见机会,易嬴特意将君莫愁、秋心安排在了内院中已经无人居住的北院里。

    然后等到白花花睡下,易嬴才在春兰陪伴下前往北院君莫愁的住处。

    北院不仅偏僻,而且灯光稀少,除了引路必须的气死风灯外,整个北院也就只有一间屋子还点着灯。即便易嬴并没有在日间明言到访,但当春兰上前轻击门扉时,屋内还是很快传来回应声道:“来了。”

    院门敞开,秋心身上虽然还裹了一件披风,但从秋心头上的齐整鬓角看,两人根本就尚没有入睡打算。

    不过这也难怪,身为欢场女子,入睡时间总要比寻常人家晚一些。甚至还有彻夜无眠,直蹭到天光放亮才开始休息的状况。

    看到易嬴来访,秋心也不意外,依着往日的接客习惯就一脸巧笑道:“易知县终于来了,小姐已在里面久候多时了。”

    “打扰了。”

    不消与秋心多说,易嬴率步就往屋内走去,春兰却若有若无望了秋心一眼。秋心虽然没在易嬴面前表示什么,但在面对春兰投到自己身上的凝询目光时,秋心的胸脯却立即傲挺起来。

    双眼微微一收,带着一副明了神情,春兰也没去提醒易嬴什么,跟着易嬴脚步就向屋内走去。

    进得屋中,秋心就带着易嬴往内院卧房走去。院中有院,这也是大户人家的基本格局。

    或许一般人接待访客都不会在第一次就带入卧房,甚至永远不可能带进卧房。但对ji女而言,卧房原本就是她们主要用来待客的地方,却是比那书房更容易大开门楣。不像在京城时,易嬴也只是进过君莫愁的书房,根本未能进入君莫愁的卧房。

    进得屋中,一身红衣的君莫愁就款款从床旁站起,倚身一福道:“奴家见过知县大人。”

    “君姑娘免礼。”

    伸手往前一带,易嬴却盯着君莫愁身上的红衣讶异起来。

    那不仅不是北越国女人常穿的绯衣,甚至都可以说是一件紧身衣。不能说已将胸股线条包裹得横陈毕露,仅是那紧扎的袖口、脚口,别说ji女,一般女人都不可能做这种穿着。

    “易知县是奇怪奴家为何做这种装扮吗?”。脸上一笑,君莫愁倚着床栏坐下道。

    由于秋心已将屋中唯一一张椅子搬出,易嬴也只得坐在椅上道:“君姑娘做这装扮,是有什么要事与本县说吗?”。

    “这事情的确很要紧。因为奴家在来到兴城县前,先是绕道前往焦玄大营走了一遭。”

    “哦?君姑娘看到了什么?”没想到君莫愁还有这种准备,易嬴也开始意识到君莫愁的来意不俗,故做不解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碰到了一名武林高手。”微微摇着头,君莫愁的目光就若有所思望向春兰道:“可叹奴家与妹妹武功低微,即便是两人夹攻,却也拿对方丝毫没有办法,最后还被赶得落荒而逃。”

    “真有这样的事?不知君姑娘有何指教。”

    一个女人要想靠自身力量在世上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不是什么相貌、文采,而是高人一等的武艺。越是相貌出众的女子,越要在武艺上有所长处,即便自己武艺不行,身边也要有武林高手保护才行。不然从京城到兴城县的千里迢迢之路,两个弱女子又怎可能孤身跋涉千里。…,

    易嬴不是没想过焦玄身边可能有武林高手,但不清楚君莫愁和春兰两人武功高低,易嬴却不知她们现在提起这事又是为了什么。

    君莫愁没有说话,双眼却转向秋心。

    秋心将肩上披风往后一甩,露出里面蓝色紧身衣道:“易知县,秋心听说春兰姑娘曾在兴城县外力拒幽山二鬼。秋心不才,想和姐姐一起向春兰姑娘讨教一下,也看看易知县能不能拦下焦玄身边的武林高手。不然别说我们姐妹怎么指教,易知县都很难有更多想法。”

    “秋心你别胡闹。”

    挥手轻叱秋心一句,君莫愁却又转向易嬴道:“易知县,秋心的话虽然有些无礼,但易知县对那焦玄却也不得不防。不然不只春兰姑娘有危险,易知县及知州夫人也会有危险。”

    “既如此,春兰你有什么想法。”面对君莫愁暗示,易嬴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只得望向春兰道。

    春兰的身体微微一欠,双眼就在君莫愁和秋心身上轻轻一扫,轻描淡写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即便春兰对君莫愁、秋心并没有太多想法,但两人如果对易嬴有过多想法,春兰却也要将她们扼杀在萌芽中。这已不仅是为了易嬴,同样是为了天英门,为了天英门主的大计。

    “春兰姑娘请。”

    “秋心姑娘请。”

    真正的武林高手绝不会浪费时间去挑选决斗场合,借着天上清冷月光,出到屋外,春兰与秋心相顾一让,立即就迎身扑在了一起。

    “易知县,你……”

    原本在秋心找上春兰时,君莫愁就想与易嬴单独说上几句,这也是君莫愁希望用切磋来撇开春兰的原因。但没想到刚一开口,君莫愁耳边就听到“当!”一声巨响,转脸望去,却见秋心持剑的右手高高扬起,豁然已是空门大开。

    这不是说秋心没尽全力,而是没想到两人差距竟这么大。脸色阴沉如水,秋心再次展剑刺出道:“找死!”

    不是春兰在找死,但也不能说是秋心在找死。

    当两人再次纠缠在一处后,君莫愁很快看出秋心绝不是春兰敌手。这不仅有双方功力上的差距原因,同样也有招式上的强弱之分。

    没想到春兰竟强到这种地步,即便君莫愁也看出春兰在招式上已略有节制,仍是有些不放心道:“春兰姑娘,若你真想试出焦玄身边武林高手的强弱,且等奴家一同前来战你。”

    “君姑娘请。”

    右手长剑挡住秋心攻击,春兰左手却向君莫愁微微一展。

    见状君莫愁也不再迟疑,合身就扑了上去,三人顿时乱战成一团。

    易嬴虽然早知道春兰是个武林高手,但春兰的前几次出手都是一招即合,易嬴又没看到春兰在城外与幽山二鬼的战斗。没想到这次却能亲眼看到春兰与君莫愁、秋心交手,一时间人影舞动、剑光游走,易嬴也有些心情激荡起来。

    武林高手,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易嬴第一次有种来对了地方的感觉。

    。,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得不如此计

    君莫愁的武艺虽然比不上秋心,但却并不认为自己真比秋心差了多少,这主要因为君莫愁对形式的判断更在秋心之上。

    交手不多一会,君莫愁就知道自己与秋心远远不及春兰。

    “什么时候江湖高手这么泛滥了?”

    一边紧跟秋心招式围攻春兰,君莫愁心中就一直在犯嘀咕。

    丹地如此,春兰也是如此。一个个都年纪不大,武艺却高得吓人,而且还都是女子。仔细回忆一下,君莫愁却并不记得江湖上有什么女子称雄的门派,可自己却偏偏就接连遇到了两个。

    这种状况下,君莫愁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替春兰担心了。

    只是不知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坐井观天,好像全天下女子就数自己和秋心武功最高一样。

    还在君莫愁胡思乱想时,春兰就发现她不专心了。君莫愁不专心不要紧,春兰却有些费劲。不仅以弱胜强很困难,要想做到以强胜弱还不伤人,那却更会让人困顿万分。

    发现易嬴也在一旁看得手舞足蹈,春兰振腿一甩,右脚正好踢在君莫愁的剑脊上。

    只感到一阵大力震来,“扑腾腾!”向后倒退几步,君莫愁正好摔入易嬴怀中。

    “哎哟!”

    抱住君莫愁跌入怀中的身体,易嬴就颤叫一声。虽然温香入怀的感觉是很好,知县易嬴的身子骨却受不了这主动冲击。退后两步抱稳君莫愁,易嬴也只顾得计算身上哪处筋骨发疼,哪有余力去想怀中女人的身姿如何。

    由于并非故意使坏,看得易嬴倒退开去,春兰脸上一惊。立即震退秋心,奔过去扶住易嬴道:“老爷,你不妨事吧!全是奴婢不小心。”

    “不妨事,不妨事!”

    缓过劲来,易嬴怀中抱着君莫愁,却又被春兰从后面抱住,恰恰是名副其实的三明治。一时间,易嬴就乐得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夜色中,没人去注意易嬴神情。收起长剑,秋心就有些不甘心道:“春兰姑娘好武艺。”

    “是啊!不知春兰姑娘出自何门何派,难道江湖上真有什么女子见长的门派吗?”。在春兰帮着稳住身形后,君莫愁就轻轻一挣从易嬴怀中脱出来。脸上没有任何羞怯之色,双眼却瞬都不瞬地望向春兰。

    低眼犹豫一下,春兰却抿着嘴唇说道:“也不能说什么女子见长,奴婢只是出自天英门而已。”

    “嗯?……天英门?”

    虽然在君莫愁问起春兰门派时,易嬴也转脸望向春兰,期望能早日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但在听说春兰出自天英门后,易嬴还是禁不住愕愣一下。当然,易嬴也没错看春兰脸上的羞惭之色。

    抬眼望向易嬴,春兰略带愧声道:“老爷,春兰不是想要瞒着老爷,只是春兰不想离开老爷,所以不得不如此计。”

    不想离开老爷?

    君莫愁和秋心不知春兰在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易嬴立即明白了春兰难处。因为,若是没有两人在申州驿馆的互许心意,或许易嬴根本不会允许春兰留在身边。甚或让春兰留在易府,易嬴也只会敬而远之。

    但易嬴毕竟是个现代官员,早就通彻了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至高境界。

    不可能将天英门主的事情随便说出,易嬴伸手在扶住自己的春兰胸脯上用力一抓道:“无妨,本县也舍不得离开春兰你呢!但春兰你既是天英门弟子,以后可要记得在那人面前好好保住本县安危。”…,

    “老爷你放心,春兰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老爷的。”

    虽然一旁还有君莫愁、秋心两人,但在知道易嬴并不怪怨自己隐瞒后,终于将最后一点秘密说出,春兰心中也再没有了任何芥蒂。

    看着易嬴将手掌在春兰胸脯上捏弄,君莫愁却不能说是否感到羞窘,反而为两人话中透露的事情感到吃惊道:“春兰姑娘是天英门弟子?难道天英门已经盯上易知县了。”

    “不是天英门盯上老爷,而是老爷将原本去往他处的春兰截了下来。当然,以老爷的才干,天英门也不可能如弃敝屣般对待老爷。”

    一边将自己代表的天英门态度缓缓说出,春兰也知道易嬴虽然一直都说不将天英门主放在眼中,实际却相当忌惮。

    但易嬴身边如果真能有一名天英门弟子存在,情况却又完全不同。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天英门对各国的政治活动极为热心,春兰留在易嬴身边也并不意外。至于说如何向阮红她们解释,那当然还有一个何时才能揭穿身份的时机问题。

    如同春兰所想的一样,易嬴并不担心春兰是不是天英门弟子。因为比起直面天英门主,易嬴更愿意面对春兰。

    仅以易嬴的手无缚鸡之力身体,春兰与天英门主原本就没有太大区别。

    手掌在春兰胸脯上抚摸一阵,易嬴突然感到手心中传来一丝热腻。注意到春兰颈边流下的汗渍,易嬴不由说道:“春兰你出汗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去洗洗温泉吧!免得待会着凉了。还有君姑娘你们……”

    “我们也一起去吧!”不等易嬴说完,君莫愁就主动应和道。

    闻了闻手臂上传来的汗味,秋心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可是冬天,如果不早将身上汗水擦干净,那可是肯定要着凉的。

    一边往易府温泉走去,君莫愁就望着春兰、易嬴两人的背影一阵思索。如果春兰只是名普通武林高手,即便春兰武功再高,那也不会对君莫愁两人有太多影响。可天英门的主要活动范围却是各国朝廷,所代表的意义就不一般。

    稍稍用手将嘴巴掩住,秋心也倚在君莫愁耳边低声道:“姐姐,我们要不要在易知县府中多留段时间,也看看天英门到底打算干什么。”

    江湖门派与朝廷重臣原本就是互为倚重的关系,而以两者渊源来说,天英门在各国朝廷中的地位一直是公认的江湖第一。

    不知天英门对易嬴的影响有多深,不知天英门在万大户造反一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面对秋心询问,君莫愁也只得默然点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多看上两眼吧!”

    然后前脚跟着后脚,四人身影在清冷月光下也是越拉越长。

    。,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三十二章、清官之误

    夜色中,唯有月影在摇动,唯有温泉在潺流。

    不像现代社会还有专门的排水设备可利用,在古时要想保持温泉水质,就唯有让温泉始终处于自然流动状态才可能。

    也因此,温泉的出水口与入水口的温差也特别大。

    在春兰帮助下,易嬴是第一个脱光衣服的人,远远超过还在犹豫该在哪里脱衣服的君莫愁、秋心。望着已在赤身走进温泉的易嬴,秋心的双眼却一下瞪大道:“呀,你个死老鬼的那话怎么这么大,他还让不让女人活啊!”

    听到声音,原本对易嬴身体没什么兴趣的君莫愁也转过脸来。

    乍看之下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到易嬴身体完全浸入温泉中,君莫愁才淡淡说道:“春兰姑娘,你们换衣服的地方在哪里。”

    “换衣服?”

    怔愣一下,注意到君莫愁、秋心都还没开始脱衣服,春兰不禁带着一种得意笑容,慢慢解开衣襟道:“君姑娘误会了,我们易府内院从不许老爷以外的第二个男人进入,所以也不需要更衣的地方。如果你们觉得不习惯,那就去到雪堆后换吧!”

    “哼!谁要躲在雪堆后换衣服。”

    输阵不输人,虽然在武艺上输给了春兰,秋心却不想在脱衣服上也输给春兰,甚至不想在身体上输给易嬴。

    一脸无奈地望了望秋心,却不知该不该说秋心抢去了自己风头,君莫愁只得在易嬴面前侧过身去,慢慢将身上衣服脱掉,浸入温泉中。

    在君莫愁开始脱衣服时,易嬴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她。等到君莫愁进入温泉中,易嬴才说道:“君姑娘,你们为什么要来兴城县?难道真是只为了本县那一句话吗?可真若如此,你们为什么又要先去焦玄军中打探呢?”

    “易知县,难道你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代表着什么吗?”。君莫愁却反问道。

    “代表着什么?”易嬴一脸疑惑着,更不知道君莫愁在说些什么。

    “代表着造反的趋势,代表着造反的风向。”

    嘴角抽笑一下,易嬴根本没料到会从君莫愁嘴中听到这种话,一脸无奈道:“君姑娘说笑了,虽然世人皆认为万大户造反与本县有关,可君姑娘到是同本县说说,本县又能从万大户造反中得到什么?或者说,本县又真能去造反?以本县的偌大年纪,造反又能得到什么?”

    再次听到易嬴拿自己年纪说事,春兰在旁边微微一笑。

    不过第一次听到这话,君莫愁原本微笑的双脸却立即凝下来。因为谁都无法否认,易嬴的年纪实在太大了。即便易嬴真去造反,也没有万豪那样的继承人,最终还是只能给人做嫁衣。何况易嬴也没有可供造反的足够金钱与权势。

    秋心却不像君莫愁一样想那么多,盯着易嬴在水下显得更加狰狞的那话狠狠啐道:“臭老头,只要你有造反之心,谁管你为什么造反。还是你真敢说自己没有造反之心?你骗得了别人,可别想骗得了我们姐妹。”

    “呵呵,谁说本县要骗秋心姑娘了,现在只能说,本县没有告诉你们真相的理由。”

    一边说着,易嬴的双眼就开始望向君莫愁浸在水中的身体。君莫愁的胸部不仅有38d,34的腰肢与42的臀围更好像硕大葫芦一样诱人,再加上水滴状的大腿及幼鹿般的小腿,丝毫不逊色那艳美的娇容。…,

    在易嬴目光注视下,君莫愁却没有任何退缩。

    “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君莫愁就直挺着胸脯走向易嬴道:“不知易知县要怎样才肯告诉我们姐妹真相。”

    “君姑娘自然知晓。”

    伸手握住君莫愁小手,易嬴就扶着君莫愁纤腰将她拖入了怀中。随着君莫愁假意挣扎几下,易嬴也毫不客气将她摁在了身下。

    这不是说易嬴非得强迫君莫愁不可,而是君莫愁本身就是个ji女。任何在ji女面前的婉转恳求都是世上最虚假的谎言。ji女不是不能有感情,但这种感情除非建立在不知道对方是个ji女的基础上,不然就只能先上床,再谈情,否则就是虚伪中的虚伪。

    不想与ji女上床的男人,怎可能与ji女谈感情?易嬴不但无意做个虚伪男人,更不是个白痴般男人。

    何况君莫愁也只是想达成知道真相的条件,并没要求与易嬴谈情,易嬴凭什么要为她特意矫情?

    ※※※※※※

    一番水浪激情翻滚后,君莫愁的身体也彻底软倒在易嬴怀中。勾着易嬴肩膀,君莫愁就忍不住喘息道:“哼嗯,易知县,你也实在太男人了吧!如果大人再年轻几岁,奴家还真不敢伺候大人了。”

    女人的赞扬等于男人最大的荣耀,勾住君莫愁腰肢,易嬴一脸满足地捏弄着君莫愁胸脯道:“君姑娘过谦了。”

    “以君姑娘的容貌身姿,只要君姑娘旦有所请,本县拍马即到。”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你到跟我们姐妹说说,你究竟是不是也想造反?”

    直到易嬴与君莫愁结束欢愉,秋心才在温泉中将原本缩成一团的身体再度放开。听到易嬴的得意声,秋心更是娇嗔了一句。幸好易嬴是选择出水口与君莫愁欢愉,一直在入水口待着的秋心与春兰却也没受两人打扰,更没去打扰两人欢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面对秋心诘问,易嬴满不在乎道:“本县虽然不可能自己去造反,但却也巴不得有人造反,不然本县哪来的名利双收。”

    “名利双收?只为了名利双收,你就要使得天下生灵涂炭吗?”。既便易嬴并没说明怎么名利双收,秋心仍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道。

    摇了摇头,易嬴并没避开怀中君莫愁的双眼,一脸淡然道:“这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什么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若是本县只知为民着想,那就只有沦为刍狗一途。哪还可能传下《三字经》、《百家姓》这等万世之书。”

    “刍狗?易知县想说天下清官都是刍狗吗?”。君莫愁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藏在易嬴怀中凝声道。

    “君姑娘此言差矣,依本县看来,这世上本就不该有什么清官、贪官之分,而只应该有好官与坏官之分。”

    “什么是好官?什么是坏官?”君莫愁追问道。

    易嬴一脸淡然道:“能为民做事,并能在任内将所有事情做好的官员就是好官,不然纵是清官,一个只知道损民、累民的清官也不可能成为万民真正需要的好官。而贪官纵使贪财,却也不可能贪到每个县民身上。只要贪官能做好自己任内的事,便也是一个泽被万民的好官。”

    易嬴的解释虽然振振有词,更有《三字经》、《百家姓》为证,君莫愁仍是不动声色道:“易知县是在为贪官辩白吗?”。…,

    易嬴却不慌不忙道:“君姑娘可曾知晓,一个不知如何为自己获取利益的官员,又怎知如何去为万民获取利益?一个轻易就能满足,又只知甘于贫乐的官员,是不是同样也会视万民贫乐为甘饴?视万民现状为满足?以己推人,哪可能真正去为万民谋那不世之福祉。”

    “呃!”

    乍一听易嬴的匪夷所思论调,不仅君莫愁和秋心全呆住了,春兰的神情也怔了怔。

    因为谁都不能否认,一个轻易就能获得满足的人,肯定也会认为别人也应该轻易就能得到满足,自然也就很难去为他人多做思考。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清官多出自贫困县的主因。

    知道一下很难辨清贪官与清官之分。君莫愁在易嬴怀中说道:“那易知县只为了名利双收,只为了自己不成为刍狗,就要让天下万民成为刍狗吗?”。

    “不管别人怎么看本县,只有在确保本县切身利益不受侵害的状况下,本县才有可能去考虑那些平民百姓的微末利益。”

    双眼远望月光,易嬴仍是毫不在意道:“君姑娘总不会认为,本县应该舍弃自身利益去迁就那些无利可得的平民百姓吧!好像那免税田奏折一样,君姑娘认为是有免税田奏折,万民得利。还是没有免税田奏折,万民得利?”

    “至于其中可能造成的动乱危险,难道没有免税田奏折,没有本县的暗中使劲,这世上就不会有造反一事发生吗?”。

    “与其让那些心存造反之念的歹人在暗中积蓄力量,在将来扩大造反规模,那还不如……”

    易嬴没有继续说下去,君莫愁的脸色却也渐渐归于平淡。

    因为,不管易嬴是否怂恿焦玄造反,是否逼迫万大户造反,只要免税田奏折实施下去,北越国就难免造反的危险。可即便如此,谁也不能否认免税田奏折将给万民带来的巨大利益。

    说来说去,里面唯一的制约因素就只有朝廷是否安定,是否能取信万民。

    不然错非免税田奏折,任何安邦定国之策都有可能为国家带来危险。

    在君莫愁陷入沉默时,秋心却也蹈着温泉走过来,将君莫愁从易嬴怀中扯出道:“哼,臭老头,你们这种贪官就知道花言巧语,我们姐妹才不会受你蒙蔽呢!姐姐你说是不是。”

    嘴中一边啐骂着,秋心却一边将眼角偷偷望向了易嬴身下。

    不说先前才看了一遍活春宫,就是在水月楼或君莫愁与其他客人交往时,秋心也见识过不少类似的**女爱。只是见识归见识,秋心自己却从未尝试过与男人欢愉,也从未想过要去尝试与男人欢愉。

    但这次却不同,过大的冲击及易嬴与君莫愁反差极大的身体,第一次让秋心忍不住去打量易嬴,更想看清易嬴究竟是怎样满足君莫愁的。

    被君莫愁的身体遮挡,易嬴并没注意到秋心的眼神及脸色,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不是说易嬴想要为贪官辩白,而是从现代官场开始,易嬴就极度看不起那些故做姿态的没能力清官。何况这世上有没有清官,还真是个大问题。能避免继续谈论下去,易嬴也乐得轻松。

    。,

第一百三十三章、有没有意义

    万府什么都可以有,尤其是房子多,仅是南院就有不下十处院落,不然哪容得下阮红这个七姨娘。

    易府并没有更多秘密,所以在一夕之欢后,易嬴就趁夜让君莫愁、秋心搬进了南院。至于君莫愁、秋心会在南院住多久,会不会永远住下去,易嬴并不关心。这与君莫愁是否ji女无关,而是以易嬴的一大把年纪,根本没资格去约束女人的来去自由。

    对于君莫愁入住南院的事,易府女人都没表现出特别惊讶。

    一个能从京城追到兴城县的女人,谁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何况还有芳翠的先例。

    当君莫愁在易府安顿下来时,万豪也好不容易回到了万家庄。

    万豪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来到万家庄,对于眼前景象还是一脸震惊。

    不仅那堪比城墙的高大院墙又被加宽、加高了几分,庄院中来来往往的庄丁也都是全副武装。正面宽敞的庭院不再摆放着晾晒杂物,一个个用来练武的石墩、武器架也充分说明了万家庄现在的变化。

    除此之外,分成不同的场地与阵型,大量庄丁也正在跟着不同教官练武。

    “呵——哈哈——呵——”

    听着庄丁在空气中的一声声呐喊,与往次来到万家庄的熟悉面孔不同,那些正在大声练武的庄丁,万豪却有很多不认识。

    勾着万豪胳膊,包三娘就笑道:“怎么样少爷,这里很多人你都不认识吧!”

    “他们都是打哪来的。”

    震惊已不能形容万豪现在的心情,即便包三娘贴在万豪胳膊上的胸脯很饱满,万豪依旧没有太多感觉。或者说,万豪原本就不是个看重女色的男人,尤其是在如今状况下,女色根本不可能成为万豪看中的目标。

    包三娘却娇笑道:“奴家才不省得知道呢!要想知道这些人来历,少爷还是自己去问问老爷更实在些。”

    “这到是,爹爹现在在哪?”

    “奴家已替少爷问过了,老爷正在花厅中休息,过一会才能见少爷。要不,嗯……”

    手指在万豪颈间滑过,包三娘嘴中就发出一声猫叫般呻吟。

    万豪转脸望了望包三娘,却将包三娘手指从颈边拨下,一脸淡然道:“三娘你别这样,我现在急着要去见爹爹。”

    如同万府中的年轻小厮一样,万豪虽然贵为万府少爷,包三娘同样是万豪的第一个女人。万豪也是因为从包三娘身上尝到的美妙滋味,这才开始喜欢追求各种贵妇人。不过往日归往日,等到万豪在京城见过那些真正的贵妇人后,万豪忽然就觉得包三娘对自己的吸引力小多了。

    双眼在万豪脸上流转一下,包三娘故意没去看已在一旁瞪眼的万昌,放开万豪道:“那好,奴家随时在房中等着少爷。”

    在包三娘离开后,万昌就说道:“少爷,包三娘她……”

    “昌叔你不用说了,这事情我知道分寸。”挥手打断万昌话语,万豪再次望向那些陌生庄丁道:“昌叔你知道这些人来历吗?”。

    “他们都是老爷收养的孤儿,老爷以前不让少爷知道,也是不希望少爷想太多。”

    “我知道了。”

    万豪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是因为被邵天堵截在柳川溪边,而是一路从京城行来,万豪就想过许多事。如果一切都不能改变,如果一切都已经改变,他为什么还要坚持着当初的信念不去改变?…,

    这不是随波逐流,只是顺应时势的要求,而且还是涉及生命安危的时势要求。

    看到万豪眼中流露出坚毅目光,万昌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万豪开始往庄内走去。

    “爹爹,孩儿回来了。”

    回到房间换过衣物,再出来花厅中见到慢悠悠啜着莲子羹的万大户,万豪心中一阵激动。

    经历了一路上的波折,万豪从没想过万大户的存在对自己意义竟会如此重大,声音都要哽咽起来。万大户的双眼却从碗中抬起,只是轻描淡写望了一眼万豪道:“唔!……回来就好,你能从京城回到万家庄,想必已经历了许多事,你对爹爹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想法没有。”

    “只要是爹爹一心想去做的事,那就是孩儿一心想去做的事。不管爹爹想得到什么,孩儿都会全力帮爹爹去得到。”

    “嗯!听说你曾在京城诗会上设计过易知县。”点点头,万大户对万豪的回答不置可否,将莲子羹放回茶几上,却又突然转换话题道。

    没想到万大户也知道自己在京城做的事,万豪点点头,毫无紧张地在茶几对面坐下道:“爹爹认为孩儿做的不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

    “有没有意义?”

    一听这话,万豪就知道万大户并不是在责备自己,但还是一脸迟疑道:“那爹爹认为怎样才有意义?”

    “这不是爹爹怎样认为的问题,而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对那易知县又有什么切实伤害吗?”。

    不等万豪思考,万大户就意犹未尽道:“即便易知县的名声因此受损,他又会失去什么?你又能得到什么?对于我们父子来说,选择什么人做敌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们准备对敌人付诸行动时,那就必须以对敌人造成切实伤害为目标。”

    “切实伤害?可以孩儿当时的身份,有办法对易知县造成切实伤害吗?”。

    知道万大户正在教导自己,万豪却仍有些不明白。

    万大户点点头,伸手捏住茶几上的汤匙,慢慢搅动着莲子羹说道:“你说的没错,以你当时的身份,不可能对易知县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所以你根本就不该有打压易知县的想法。只有当你具备彻底摧毁对方的力量时,你才能真正开始行动。”

    “谢谢爹爹教诲,那孩儿现在该做些什么。”

    “你准备一下,改天代表爹爹去见见那盂州从佥校尉焦玄。”

    “见焦玄?不是去见余容吗?”。万豪惊疑道。

    “见焦玄就够了,如果换成余容,那得让他来见我们父子才行。”

    虽然不知万大户哪来的信心,万豪心中仍是一阵激动。因为比起在京城中设计易嬴的小打小闹,万豪也知道万大户让自己去见焦玄意味着什么。而且万大户已经说了,只有当他具有彻底摧毁对方力量时,他才会真正开始行动。

    。,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臂之力

    只在屋中休息一天,万豪就被万大户叫到面前。不过两人见面的地方不是花厅或任何屋子,而是万家庄的地牢内。

    万家庄地牢不仅在万家庄最深处,而且确确实实被埋在地下。整个地牢面积超过一千平方米,里面不仅可用来关押犯人,更可用来储存粮食和各种兵器、物具。

    进入地牢后,万豪相当吃惊,因为几间牢房都关满了人。而且牢内犯人不像以前万府中的犯人一样见人就喊冤枉,更是看都不看万豪等人一眼,仿佛根本不关心他们是什么人,也不关心自己会被怎么处置一样。

    等到万大户在其中一间牢房前站住,万豪才一脸惊讶道:“爹爹,地牢中怎会关着这么多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你问问三娘就知道了。”万大户并没回答万豪,而是将问题抛给了等在一旁的包三娘。

    看到万豪转脸,包三娘笑道:“少爷,他们都如同那天丞相府的人一样,都是一些想将少爷抓回京城的人。”

    “他们都想将我抓回京城?”突然听到这话,万豪一脸震怒道。

    包三娘说道:“是的。但与丞相府不同,丞相府的人只想将少爷抓回去,可他们当中甚至有人直接就想将少爷给杀死在路上。”

    “杀我?杀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不只是万豪,任何人听到有人想要杀死自己都不会心平气和。包三娘却微微一笑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既然做出了这种选择,那就是老爷和少爷的敌人。即便他们不全是想要杀死少爷,这种背着老爷使坏的行为,同样也是一种背叛。”

    背叛?

    望了望牢中面无表情的犯人,万豪知道他们肯定都已受过万府审问,而且这也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

    想了想,万豪说道:“既如此,三娘为什么要放丞相府的人离开?”

    “因为冉丞相对爹爹来说还有用处,而且凭爹爹力量,现在也弄不倒冉丞相。但这些人却不同,竟敢趁着爹爹势弱时向爹爹下手,爹爹当然不可能饶过他们。豪儿你一定要记住,比起那些显而易见的敌人,任何背叛我们父子的人都绝不能饶恕。”不是包三娘,而是万大户说道。

    若有所思点点头,万豪一脸明了道:“孩儿知道了,爹爹想要孩儿做什么?”

    “三娘,给你一天时间,教教豪儿怎么审问犯人,怎么杀死敌人。”万大户却转向包三娘说道。

    杀死敌人?

    在万豪还没明白过来前,包三娘已经侧身一福,一脸心领神会道:“奴家知道了,老爷就放心将少爷交给奴家吧!”

    等到万大户从视线中离开,万豪才皱皱眉头道:“三娘,爹爹说的杀人是怎么回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少爷认为一个没杀过人的将军,有可能成为好将军吗?”。伸手搂住万豪蜂腰,包三娘就好像男人一样将小手在万豪屁股上用力揉了揉。

    与昨日不同,万豪并没有拒绝包三娘戏弄,反而有些渴望这种戏弄。

    点点头,万豪一脸沉肃道:“好吧!三娘。我们一起进去。”

    ※※※※※※

    整整一天后,当万豪从万家庄走出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已严峻不少。往日那种富家少爷的轻佻、散漫表情已从万豪脸上彻底消失,换之的是一种极其深沉的凝重,仿佛刚刚从战场中走出一样。…,

    跟在万豪身后,万昌就一脸担心道:“三娘,昨天你和少爷都在地牢里做了些什么?怎么少爷出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管奴家做了什么,那全都是老爷吩咐,少爷你说是不是。”

    丝毫不惧万豪神情变化,包三娘一脸惬意地奔到万豪身边,用力挽住了万豪胳膊。万豪却也不躲闪,转身就抓住包三娘胸脯用力一捏,阴笑说道:“嘿嘿,三娘现在还说这话干什么,反正昌叔也不是外人,要不我们找个野地山头……”

    “讨厌……”

    没想到万豪竟与包三娘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起来,万昌立即深深皱起眉头。

    虽然万大户早对万昌说过不必在乎万豪的性情大变,但面对这种状况,万昌还是极为担心道:“少爷,此次前去见那焦玄,少爷有什么准备吗?”。

    “准备?有三娘在这里,我们还用得着准备什么?三娘你说是不是。”继续玩弄着包三娘胸脯,万昌一脸荡笑道。

    “这还用说?不然老爷又怎会只让我们三人去见那焦玄。虽说焦玄手下还有两千兵马,但若是遇上奴家,他们可别想讨得了好去。”

    “我就知道三娘最能干了。”

    用力亲了一下包三娘脸蛋,万豪说道:“对了三娘,上次你在柳川溪边用的红色雾弹到底有什么作用,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既然少爷已满足老爷要求,三娘自然不敢瞒着少爷。”

    紧倚着万豪胸口,包三娘得意洋洋道:“其实那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种足以将人迷倒足足一天的特殊迷香。别说焦玄那点兵马,只要有三娘的迷香在,少爷你千军万马中都可来去自如。”

    “既如此,爹爹为什么不让三娘用迷香去报复那易知县?”不是易嬴所做的一切,万豪也不会落入今天这境地,万豪有些耿耿于怀道。

    包三娘却“扑哧”一笑,从万豪怀中挣脱道:“少爷,你怎么还在惦记那易知县!难道少爷不明白,老爷今天能走到这一步,那可全是拜易知县所赐。易知县虽然的确是老爷敌人,但敌人有时候即便成不了朋友,却比朋友的作用更大!”

    “至少是现在,老爷报复易知县得不到任何好处。没有好处的事,少爷认为老爷会去做吗?”。

    张了张嘴,万豪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万大户现在去报复易嬴,除了能出一口恶气外,还真是没有任何好处可得。虽然人人都知道“人要脸,树要皮”的道理,一些人更是将面子看得比天还大,但做为一个拥有极大抱负的男人来说,面子却远远比不上利益更有价值。

    看不懂这点的男人,别说实现自己理想,就是想要获得成功都很难。

    然后在包三娘带引下,万豪三人当晚就来到了焦玄的营地外。

    虽然经过了上次的“刺杀”事件,焦玄营地却没有增加太多防备。至少在焦玄的大帐外,根本看不到多余兵丁。这不是焦玄在托大,而是焦玄清楚,只要有丹地在,自己就不用担心武林高手的刺杀。

    剩下的就是防备好军队冲击,这却是兴城县根本不具备的力量。

    接到万豪来访的消息,焦玄又惊又诧,只得找来丹地道:“丹地大人,你说万豪找我们干什么,我们要不要将他抓起来献给余大人。”

    “你都不知道他找你干什么,凭什么还说要抓他献给余大人?难道你自作主张的地方还不够?”丹地虽然也没想到万大户竟会派万豪来找焦玄,但面对焦玄的邀功请赏,丹地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焦玄脸上却没太多尴尬,只是讪讪说道:“丹地大人教训的是,但不知丹地大人可不可以同本将一起去见见那万豪。”

    “请他进来吧!”

    对于焦玄的恭敬,丹地并没有太多表示。毕竟丹地已在与君莫愁、秋心的交手中证明了自己能力,虽然焦玄的要求有些拐弯抹角,无疑也在一定程度上将事情的决策权交给了丹地。

    等到进入焦玄帐中,万豪的双眼立即落在焦玄身上,却是望都不望站在焦玄身后的丹地一眼。

    别说与包三娘相比,就是与普通女人相比,丹地的相貌都不占优势。是不是以貌取人不重要,至少现在,万豪还看不出丹地的任何价值。

    “焦大人,幸会!”

    在万豪朝焦玄拱起双手时,焦玄的手掌却在桌案上用力一拍,做出满脸震怒的样子道:“万豪,你这个贼子还敢来见本将,你就不怕本将捉住你上报朝廷?”

    “焦大人要捉晚生?晚生没听错吧!”

    万豪摆摆手,站着甩了甩衣袖道:“如果焦大人真在这里捉住晚生,焦大人又认为余指挥使会怎样赏赐大人?”

    “你到底想怎样?还是真当本将不敢捉你下狱?”

    万豪的话让焦玄脸色一沉,因为有易嬴一事的前科,还有丹地的提醒,在弄清万豪的真正来意前,焦玄根本不可能对万豪出手。而且即便万豪的来意不善,在丹地面前,焦玄也不敢轻易行事。

    不知焦玄处境,万豪却也不慌不忙道:“焦大人莫要误会,晚生不是来给焦大人添乱的。只是家父听说焦大人对兴城易知县有兴趣,所以特遣晚生来助焦大人一臂之力。”

    “你能助本将什么一臂之力?”焦玄一脸怀疑道,更不相信万大户会有如此好心。

    “晚生也不知能助焦大人什么一臂之力,但家父说了,在焦大人退兵前,晚生都要留在焦大人营中相助大人。如果焦大人认为晚生有什么用处,尽可在营中随意差谴晚生。不然焦大人也可随时逐走晚生,甚至抓住晚生下狱,献给余大人。”

    “……你这话当真?”

    虽然万豪已在话中暗指焦玄无法在余容面前自主,但在听到万豪“提议”时,焦玄还是怦然心动。

    因为,不管万豪听不听自己差谴,只要万豪人在这里,焦玄就能拿住万大户的先机。

    “晚生已站在焦大人面前,还有什么当不当真的。若是焦大人没拿定主意,不妨先将晚生安顿下来再说吧!”

    不用焦玄回答,万豪也知道自己已成功了一半。

    。,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物降一物

    在将消息发给余容后,焦玄就来到了丹地营帐中。

    焦玄并不担心万豪三人是否会因此发现丹地身份,因为只以焦玄旗下将士来说,知道丹地是奉余容之命待在焦玄身边的人并不少,这消息怎么都瞒不过去。毕竟丹地是个女人,没有命令,哪能轻易进入全是男性的军中。

    现在丹地唯一的秘密就是,只有余容才知道丹地是个武林高手,而且武艺有多强。

    “丹地大人,你看我们要怎么处置万豪三人,真要等到余大人回信才行动吗?”。

    与焦玄的军帐相比,丹地的营帐要简陋许多。而且除了一张单薄的行军铺被外,帐内没有任何装饰东西,甚至比不上普通兵丁合用的大型营帐。这并不是焦玄不想帮丹地将营帐收拾得更美观些,而是丹地拒绝焦玄的任何帮助。

    因此,当焦玄来到丹地营帐时,所能看到的就是丹地盘坐在行军铺上练功的样子。

    对于焦玄询问,丹地凝起双眼道:“焦大人,难道你行军打仗总要等余大人命令才知道开始行动吗?”。

    “这个,请丹地大人指点。”

    刚听完丹地说他自作主张不久,现在又被丹地指责没主张,焦玄立即一脸苦闷道。

    丹地却没再讽刺焦玄,双手搁在膝顶上,继续保持盘腿姿势一动不动,端坐着说道:“他们不是说想来助焦大人一臂之力吗?虽然我不便现在就暴露身份,但大人尽可让他们去兴城县为大人探探虚实。这样既不是自作主张,也可为大人争得一分颜面。”

    “让他们去兴城县试探虚实?……谢大人指点。”

    丹地的话音刚一落下,焦玄立即满脸欣喜起来。

    焦玄不是没派人去兴城县打探过虚实,只是兴城县与易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在兴城县防务根本没有打探消息的价值状况下,除了丹地一人,焦玄手下的军中探子根本不可能潜入易府为焦玄打探他最需要的消息。

    但现在万豪三人却不同,焦玄虽然不清楚他们有没有能力打探到自己最需要的消息,可比起自己,万豪却应该更想知道易府的消息。

    “怎么?焦大人想让我们去兴城县打探消息吗?”。

    “万公子不是说本将尽可随意差遣你们吗?还是万公子对兴城县的消息一点不感兴趣?既如此,万公子此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物降一物,焦玄虽然不敢在丹地面前肆意妄为,但面对万豪,焦玄是一点客气都没有。

    万豪却没料到焦玄竟会对易府状况一无所知,想了想点头说道:“那好吧!此事就交给晚生了。”

    由于万豪的回答异常爽快,焦玄也没再纠缠他。因为不管万豪能不能打探来消息,如果没有余容命令,焦玄也不可能轻易出兵。在敌我未明的状况下,焦玄也只能是利用一下万豪。

    在焦玄离开营帐后,万豪转向包三娘道:“三娘,你看这事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少爷你就放心交给三娘吧!要说万府里的那些个沟沟坎坎,三娘保证比少爷还熟,绝对能为少爷打听到里面的一切。不是老爷不允许,三娘早就想回去看看了。”包三娘拍着胸脯使劲道。

    看到包三娘信心十足,万豪也一脸托付道:“那就拜托三娘了。”

    包三娘却不管万豪语气如何,身子往万豪怀中一扑,勾住万豪脖子道:“少爷?难道你就知道用嘴来拜托三娘吗?三娘若是想去城中探听消息,最好还是晚上再去为妙。但是现在,三娘想少爷为三娘壮行!”…,

    “好!本少爷不仅要为三娘壮行,等三娘回来,本少爷还要为三娘洗尘。”

    看到包三娘放浪的样子,万豪却也一头埋入了包三娘怀抱中。

    不知万豪怎么就变得如此放浪形骸,摇了摇头,万昌却并没有在这时阻止他。因为万昌很清楚,只要包三娘在,有些事情万豪未必会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真相,他就只有等到包三娘离开再说。

    是夜,送走包三娘后,万昌就回到营帐中,却看到万豪已经整个人都缩入了被子里。

    坐在万豪铺头上,万昌就说道:“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昌叔,我杀人了。”双脸继续埋在被子里,万豪的双肩却有些颤抖道。

    脸色一惊,万昌好一会才隔着被子按住万豪肩头道:“是老爷吩咐的吗?”。

    “嗯,爹爹不但让我杀人,还让我跟着三娘去审讯犯人,去给那些犯人亲手行刑。我不要做这些事,我不要做这些事……”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事,万豪一下卷紧身上被子道。

    万昌虽然是万豪的堂叔,两人却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而且由于万大户眼界极大,平常根本就不关心,也没余力去注意万豪的一切。嘴中顿了顿,万昌叹息一声道:“少爷,老爷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少爷迟早都要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可爹爹就不能等等再让我去面对这些事吗?”。

    “少爷你放心,老爷虽然是急了一些,但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拍了拍万豪肩膀,万昌开解道。

    听到这话,万豪却有些欣喜地将被子掀开道:“昌叔你确定?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当然是最后一次。”

    突然看到万豪喜意,不知万豪先前的态度是真是假,万昌从床边站起道:“别说是少爷,少爷认为昌叔又亲自审问过多少犯人?”

    “这种事情万府自然有专门的人手去做。老爷这样也只是想少爷能早日熟知上下之道、生死之道,不会让少爷再碰这种琐事了。如果少爷觉得不开心,尽可以像现在一样,找三娘和其他女人放松一下。”

    “哦!可是三娘已经离开了,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少爷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过找个时间,少爷还是应该单独去见见丹地小姐。”

    做为营中的唯一女人,丹地的身份在焦玄军中并不是什么大秘密。一听万昌提议去拜访丹地,万豪立即点头道:“对了,还有丹地小姐!既然她是女人,昌叔你说我们该怎么向丹地小姐下手,要不要让她也变得像包三娘一样。”

    “少爷你别胡来,我们尚不知道丹地小姐在余大人身边的份量,还是谨慎些为好,而且这事情也不用急。”

    从万豪充满欲焰的目光中,万昌就知道他想对丹地干什么。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虽然不值得大惊小怪,万昌却不得不劝住万豪。

    万豪也没坚持,因为不管丹地是什么身份,若是万豪真想破了焦玄这一局,也就唯有冲丹地下手。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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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