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那应该说是天英门给薄府的奠仪
由于乔姐与薄麟耽搁了一些时间,虽然晚一步离开书房,结果易嬴等人还是走在了前面。
当然,由于事情太过怪异,为了不让薄家长子过于紧张,并不是所有从书房跟来的少师府女人都在花厅中坐等,除了芍药因为要给易嬴写传记而留在了花厅中便于观察的地方,大部分人还是聚集在了花厅角门后面,只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以图稚的性情当然不会藏在后面,同样兴致勃勃扯了贾堇一起凑在芍药身边。
所以,当庄菲领着薄麟来到花厅时,看到的就是易嬴和站在身侧的丹地、苏三等廖廖几人。
只是说身为礼部侍郎妾室,庄菲却也相当知规守礼,没急着招呼,直接就望向带几人进来的乔姐,乔姐却笑眯眯说道:“庄氏,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家老爷和夫人。”
“臣妾参见少师大人,参见少师夫人。”
虽然早在易嬴前去薄府祭拜薄正佑时,庄菲就见过易嬴和丹地、苏三几人,也知道三人身份,但在乔姐含糊其词下,庄菲却也没有任何察觉的朝易嬴和芍药乃至图稚都躬了躬身。
因为与贾堇还是个八、九岁小女孩不同,已经十四岁的图稚却已经可说是成年,至少身高还在乔姐之上,难免都会被误会。
而一听庄菲对自己的别样称呼,图稚就兴奋起来道:“老师,你看,你看,庄氏居然叫稚儿夫人呢”
“稚儿别瞎闹,还有乔姐你也是的。”
笑着埋怨了图稚、乔姐一句,知道两人性格,易嬴也不会与她们较真,直接就朝庄菲介绍道:“庄氏,这是在少师府学习的浚王府小郡主和西齐郡的东王小郡主,你不用太过在意。”
“啊……臣妾失礼,臣妾参见浚王小郡主、东王小郡主。”
虽然从图稚的兴奋中,庄菲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可一等易嬴介绍,庄菲还是一脸惊窘的赶忙向图稚和贾堇施礼。毕竟不说庄菲原本就很关心图稚拜师少师府的事,将图稚错认为少师府夫人,这除了是在少师府中,任何外人知道都会掀起大风波。
当然,在少师府中这本就是小事,何况事情起因还是乔姐的瞎折腾,于是易嬴很快就招呼庄菲带着薄麟一起坐下了。
然后等到几人安顿下来,易嬴才说道:“庄氏,不知你这次带小公子前来少师府又是为了何事,还是说薄府遇到了什么麻烦……”
“回禀少师大人,臣妾这次只是奉主母之命前来少师府送信,至于为什么要带上麟儿,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送信?送什么信?”
“少师大人请看……”
随着易嬴询问,庄菲立即就命薄密将薄纪氏的信件送到了迎上前的丹地手中。
而庄菲又为什么要在这里装做全然不知薄麟想要拜师少师府一事?原因自然是为预防易嬴万一不答应收薄麟为学生的难堪。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易嬴为什么会送给薄府五万两奠仪,秉着拜师不成不也不能得罪少师府的想法,薄纪氏和庄菲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曲线解决的方法。
因为她们或许不好直言易嬴怎会送给薄府五万两银子的奠仪,但如果化成是庄菲都不知道的信件方式,那就不用太过直白了。
然后当丹地将信件交到易嬴手中时,打开信件看了看,易嬴立即就一脸错愕起来。因为易嬴不仅没想到薄纪氏竟想让薄麟拜入自己门下,更没想到薄府会产生这种想法竟来自于少师府给薄府送了五万两银子的奠仪。…,
于是脸一转,易嬴就望向正在一起侧身看信的丹地说道:“丹地,少师府真送了五万两银子奠仪给薄府?”
这不怪易嬴不明白。
因为易嬴当初只是将这事交给丹地去处置,根本不知道丹地送了多少奠仪给薄府。而且在天英门接过了查找薄正佑死因的工作后,在没人提及的状况下,易嬴也不会急着去过问这种多余之事。
但没想到丹地竟会一口气给了薄府五万两银子,这让易嬴都开始觉得有些蹊跷。
毕竟以易嬴对天英门在清水街杨府挖地三尺的惯例了解,他可不认为天英门也会是滥施恩惠的好人,何况用的应该还是少师府的银子。
而丹地又为什么会自作主张交给薄府五万两银子的奠仪?
自然是因为已经知道薄正佑的死因与卜观有关,如果这事与天英门毫无关系,这当然犯不着丹地利用少师府去做好人,可由于松月还要随卜观学习各种卜算知识,天英门自然不可能让卜观因薄正佑的事情出问题。
所以作为一种补偿,丹地才会被命令给了薄府五万两银子的奠仪。
只是说身为天英门弟子,丹地也不屑于隐瞒薄府,一脸古井无波的说道:“这是因为天英门查出了薄侍郎的死因,而由于天英门因为一些事不方便让薄府报仇,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给薄府一些补偿。所以那应该说是天英门给薄府的奠仪,只是假借了少师府的名义送出去。”
查出了薄正佑的死因?不方便让薄府报仇?
一直都认为薄正佑是突发急症去世,突然听到丹地话语,庄菲、薄密两人都是一脸愕然。
而易嬴虽然早知道丹地检查过薄正佑尸体一事,但还是有些疑惑道:“等等,丹地你说查出了薄侍郎死因?但你不是在我们上薄府祭奠那天才看出薄侍郎的死因有蹊跷吗?怎么提前就送出了奠仪?”
“因为我们知道薄侍郎的死因乃是在他去世之前,只不过那时薄侍郎的身体已经无法挽回,所以……”
知道薄侍郎的死因乃是在他去世之前?
猛听这话,别说庄菲,薄密都忍耐不下去了。
因为他们虽然都没想到那五万两奠仪竟是天英门的奠仪而不是少师府的奠仪,但天英门早知道这事却不说出来,却也难免有种故意看着薄正佑去死的感觉。
只是天英门与薄府没什么交情,薄密也知道不能强求天英门挽救薄正佑,何况现在也已经无法再挽回薄正佑的性命。
于是不敢让庄菲在情急下乱说话,薄密就惊问道:“少师大人,丹地姑娘说的是真的吗?难道老爷的死有什么蹊跷?不知少师大人可否告知我们究竟是谁在暗害老爷。”
“告诉你们也没用,因为除非天英门出手,谁都无法帮你们报仇。”
“……咦?难道那还是什么武林高手不成,那丹地你将凶手说出来,稚儿去帮薄府报仇。”
虽然丹地的回答依旧很冷淡,毕竟为了卜观掌握的各种卜算知识,丹地知道这种事不方便对庄菲等人细说,免得她们想太多。不仅耽误薄府将来,也耽误天英门的计划。可一听到报仇一类事情,图稚立即兴奋起来。
毕竟以图稚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情,只要能杀人,自己是否在为什么人报仇并没关系。
而没想到自己丈夫的死因还有这么多内情,呆滞了大半天,庄菲直到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
知道凭自己力量无法阻止天英门,乃至根本不可能找薄府仇人报仇,趁着图稚开口,庄菲立即就拖着薄麟朝图稚跪下道:“臣妾多谢小郡主恩典,多谢小郡主的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
“稚儿,你别在那里瞎闹行不行。”
同样没想到图稚会在这里横插一脚,丹地就瞪了她一眼道:“薄府仇人的武艺虽然比不上天英门,手中却掌握着一种特殊技艺。而由于天英门已经开始在偷学这技艺。在彻底掌握该项技艺前,天英门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他。”
“这个……”
随着事情变化,图稚也没想到内情竟会如此复杂,顿时也有些尴尬起来。毕竟图稚也是天英门弟子,怎么都不可能违背天英门的命令和利益。
但看到图稚有退缩迹象,庄菲立即着急起来,立即就在地上朝图稚和易嬴磕起头道:“……求小郡主开恩,求易少师开恩。”
“这个,庄氏,这不是本官想不想开恩的事,而是丹地都说了,除非天英门出手,谁都无法帮你们报仇,想必那薄府仇人应该是名武林高手,只凭朝廷力量,本官也帮不上忙。”
不是想要推托,而是天英门既然留薄府仇人还有用处,易嬴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
“这个,少师大人开恩,报不报得了仇是一回事,但不知少师大人能否将加害老爷的凶手身份先告知薄府……”
身为男人,不是说知道庄菲这样纠缠下去也没用,而是深知事情必须一步步慢慢来,不去劝阻庄菲,薄密也是跪下来对易嬴磕了一个头。
而虽然知道薄密的意图还是报仇,但薄密的要求却很正常,易嬴就望了望丹地。
但作为天英门弟子,丹地可不会给普通人什么好脸色,直接就面无表情地无视了薄密的恳求和易嬴的目光。
看出丹地之意,又看到还在磕头的庄菲,易嬴就皱皱眉头说道:“庄氏,你先别着在那磕头,给本官想想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再说。”
“臣妾多谢少师大人恩典。”
听到这话,庄菲在激动中也暂时停了下来。因为易嬴既然说要替自己想办法,她就不能再让易嬴为自己为难。毕竟除了易嬴外,庄菲现在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相求,何况以易嬴之能,她也不相信易嬴真会想不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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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有个十几年时间,天英门应该什么事都办完了
不仅仅是薄家几人,不用看丹地态度,易嬴就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理由绝对说服不了丹地乃至天英门放弃“保护”薄家仇人的想法。
毕竟易嬴与天英门仅仅只是合作关系,而并非什么隶属关系。
又即使这并不意味着易嬴要向天英门低头,但天英门却绝对没有向易嬴低头的理由。好像垂帘听政和女皇上一事,一开始可都是易嬴为了保命才在兴城县向天英门主主动提出的。
所以现在的情形虽然已经稍稍有些不同,易嬴却并不认为双方立场有倒过来的可能。
因为早在现代官场易嬴就知道,除非是别人主动向你低头恳求,身为官员,为了更长远的将来就不能轻易趾高气扬。这虽然不是说低调就是王道,但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机缘到来的状况下,盲目炫耀自身能力、地位绝对是种自掘坟墓的行为。
只是说以今日之事而言,易嬴即使并没有为薄正佑报仇的理由,但正如谁都不可能对庄菲、薄麟的哀戚视若无睹一样,易嬴也可不能假惺惺地干说两句就送走几人。
毕竟在还没认真思考过前,易嬴同样没必要急于放弃给人施恩、施大恩的机会。
所以想了想,易嬴就说道:“庄氏,本官想知道,如果天英门不帮薄府报仇,知道谁是暗害薄侍郎的凶手,薄府又会自己去报仇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使臣妾无法为夫君报仇,但等到麟儿长大后,他也会为自己父亲报仇的,不然这又岂是人子的孝道?”
对于易嬴为何如此询问自己的意图是什么,庄菲并不想去仔细考虑,她只是说出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因为庄菲本身就是为了报恩才嫁给薄正佑,在薄正佑亦是被人害死的状况下,庄菲自己即使没能力为薄正佑报仇,庄菲的儿子当然也要继续为薄正佑报仇。何况同样是薄正佑的儿子,薄麟也要为父报仇。
知道古代人的恩义关系,易嬴也不奇怪庄菲话语,却是点点头说道:“这就简单了。”
简单?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易嬴就望向丹地说道:“丹地,你还记得薄府有两个小女孩吧”
“虽然她们年纪还小,但你看看能不能让天英门将她们收为弟子,这样等她们长大后,不用其他天英门弟子动手,她们自己就可为父报仇了。而且有个十几年时间,天英门应该什么事都办完了吧这样谁都不用犯难。”
“这个……”
“……这事就这么定了,但薄家必须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才行,而且在正式报仇前,薄家不能继续追查暗害薄侍郎的凶手。”
还在丹地犹豫时,缘就一身飘飘从花厅外面走了进来。毕竟缘的肚子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大,不仅再也不会参与窜房一类活动,平常衣服都是这种不显身材的类型。
而突然看到缘在这里插话,丹地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这件事最初就是缘透露给丹地去办的,虽然不知道缘在天英门中的身份,但她能代表天英门答应这事,丹地也不会多此一举。
毕竟真说起这事,五万两银子确实不足以补偿薄家。但如果是收薄家两个女孩入天英门,这不仅能彻底安抚薄家冤屈,只要用天英门的方法去教导两个孩子,天英门也不会因此损失什么。
所以这事是真心没问题,只是决定时间的早晚而已。…,
而猛听这话,庄菲和薄密也是一脸大喜。
因为天英门虽然依旧隐瞒着薄府的仇人不说,但只要天英门愿意收薄府的两个女孩入门,等她们长大后再为父报仇不仅更有把握,这也仿佛为薄家将来的发展增添了一个重重筹码一样。
特别早知道自己儿子薄麟不可能入天英门,如果薄麟的妹妹能入天英门,这种好处简直就不可言喻。
只是想到自己儿子,庄菲就赶忙又给易嬴磕头道:“谢少师大人开恩,谢女侠开恩,那不知麟儿拜师的事……”
“既然薄府的两个女儿都已拜入天英门,麟儿再要拜师少师府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薄府两个女儿拜入天英门的事不能轻易泄露,有麟儿拜师少师府做掩护,也不会让人将注意力放到薄府两个女儿身上。”
望了望明显有些不懂众人在说什么的薄麟,易嬴却也不是太在乎。
毕竟并非所有孩子都是神童,而且薄麟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些。当然,薄麟的两个妹妹也是如此。
而在听到易嬴答应收薄麟为学生后,庄菲立即满脸欢喜起来,带着薄麟就一起给易嬴磕头道:“谢少师大人开恩,麟儿,还不快拜见少师大人,少师大人以后就是麟儿的老师了。”
“幼学薄麟拜见少师大人。”
“行,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抬了抬手,对于收一个四岁幼儿为学生的事,易嬴并不是太在乎。毕竟比起图稚这个年纪的学生就必须快读、快学才能赶上进度不同,即使薄麟再怎么愚笨,从小教起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而在满脸兴奋带着薄麟一起坐回椅子上后,庄菲虽然对薄正佑的死乃是人为仍有些不甘心,心中对今日收获却已是再没有不满,只是想到薄麟年纪还小,庄菲就说道:“少师大人,那不知大人打算如何教导麟儿功课,需要臣妾将麟儿送到少师府居住吗?”。
“不用这么麻烦,毕竟麟儿年纪还小,学不了太多东西,而且这个年纪就离开母亲对他也不好。”
“要不这样,以后庄氏你每五日带麟儿到少师府一次,本官也适当指点一下麟儿学习,等到麟儿年纪大一些,他也可以自己到少师府走堂了。”
“那就有劳少师大人了,但不知在麟儿拜师后,少师大人对薄府还有什么要求。例如就是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不能结交……”
听到易嬴决定让薄麟走堂,庄菲并没有不乐意之处。
毕竟在薄正佑死后,庄菲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儿子薄麟,别说易嬴没有让她们母子分开的意思,庄菲也不想与自己儿子真正分开。
然后想起薄麟成功拜师后还需了解的事情,庄菲就向图稚望了一眼。
毕竟以薄天箕现在的所作所为,京城薄府根本阻止不了薄天箕和堰州薄家投靠浚王图浪。可从图稚先前与易嬴交流的态度上,庄菲就觉得这事也应该不是大问题。
不然易嬴真与浚王府有什么不快,那也不会任图稚在少师府如此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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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不知道该怎么在丞相府面前说这事
四岁小孩会思考什么?什么也不会。
甚至于对自己父亲薄正佑的去世,薄麟也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按照自己妈妈吩咐去做一些自己都不懂的事而已。
所以当一切过去,薄麟也被庄菲带到椅子上重新坐下后,随着小瑶在一旁递上各式点心,薄麟就一脸欢喜的与小瑶一同吃起来。
毕竟为了满足小瑶的口舌之欲,少师府的点心从来就没断过,这也是最让小瑶满足,更会让所有孩子心满意足的地方。
不过,不去管重新恢复常态的薄麟,听到庄菲疑问什么人能结交时,易嬴就一脸怪异道:“……夫人是说薄府以后能与什么人结交吗?这似乎不应该成为一种问题吧毕竟少师府也没什么人不能结交的。”
这不怪易嬴不明白。
因为少师府现在即使与育王府和丞相府都冲突不断,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却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却又怎会影响到薄府。
而且以薄府的现状,似乎也没资格考虑该与什么人结交问题。毕竟薄府现在根本就没人能在外面当家,易嬴就不知道庄菲是在为难什么。
当然,早知易嬴会对此奇怪,庄菲就按照准备好的话语说道:“易少师是说浚王府也能结交了?”
“……浚王府?浚王府有什么问题吗?”。
猛听庄菲提起浚王府,图稚就怪异了一下。毕竟图稚本身就是浚王府小郡主,即使对浚王图浪这个父亲颇有些淡漠感,但有关浚王府的事情还是很关心。
而顺着图稚话语,庄菲就说道:“事情是这样,好像是浚王府想要拉拢堰州薄家,虽然这与京城薄家没什么关系,但臣妾就不知道浚王府这样做为的是什么?毕竟没有了夫君支持,堰州薄家几乎可说是一无是处。”
“……拉拢堰州薄家?浚王爷想的还真远。不过如果只是这样,那到是没什么问题。”
猛听庄菲话语,易嬴就咧了咧嘴。
因为易嬴即使并不知道庄菲在说起这事时玩了一个小花招,但想想堰州在北越国的位置,易嬴也不奇怪浚王府的未雨绸缪了。
而听到易嬴如此轻易的说出类似话语,别说庄菲这样的女人,甚至经常要在京城中四处奔波办事的薄密也有些惊讶道:“没什么问题?少师大人难道早知道浚王爷想做什么?可这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都早有准备。而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也犯不着去着急。”
“但这样到最后不会起冲突吗?例如堰州薄家和少师府……”
不说浚王府和少师府会不会冲突,只说堰州薄家和少师府会不会冲突,在京城混迹这么久,薄密也熟知了一些说话方法。
知道薄密在薄家身份不低,易嬴满不在乎道:“没问题,这事绝对没问题。而且别说你们在本官这里问的答案是没问题,去到浚王府询问此事,答案肯定是同样没问题。当然,这事你们也不要胡乱说出去,因为能说这话的就只有少师府和浚王府而已。”
“小人明白了。”
听到这话,薄密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别说易嬴已明显流露出一种不会继续说下去的态度,若是真到了浚王府也是同样答复,那也的确没必要再多余询问下去了。
毕竟少师府若是也与浚王府有什么暗中勾结,这也不该薄密来多嘴。…,
而不管是不是放心这样的结果,总算结束一件事,庄菲就说道:“少师大人见笑了,薄密就是多嘴了些,毕竟现在京城薄府无人能出来执掌大局,我们也是没办法。”
“这没有什么,但薄府在生活上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虽然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薄府现在的确碰上一个小麻烦。”
“……小麻烦?什么小麻烦?”
第一次遇到庄菲这么多事的女人,易嬴就有些无奈。毕竟他只是顺口问一下薄府的生活状况,却没想到庄菲还真想说薄府有什么麻烦。
不过,易嬴不仅不会将这种无奈在嘴中表现出来,心中也有些同情庄菲。因为不是庄菲要与自己纠缠不休,而是薄府若真有什么问题,错过了这个机会,庄菲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对易嬴说出来。
所以至少在表面上,易嬴也得表现出能让庄菲安心说出薄府麻烦的态度。
毕竟易嬴也不想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要拖到以后才能完成。
而得到易嬴谅解后,庄菲也几乎是急不可待的将薄府失去了那些隐秘财产去向的事对易嬴说了说道:“……少师大人见笑了,但事情就是这样,由于臣妾夫君治家甚严,以至于现在薄府根本就没有完全了解薄家资产去向的人,我们只得将希望放在了已经离职的卜管家身上。”
“只就是卜管家现在丞相府供职,薄家不仅没有能去丞相府求教的人,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在丞相府面前说这事。”
不知该怎么在丞相府面前说这事?
一听这话,易嬴就知道薄府在为难什么了。
因为薄府真要到丞相府找卜观询问那些隐秘资产下落,没将来意说清前,丞相府根本就不可能让她们见卜观。毕竟丞相府不是少师府,拥有着许多秘密,更不会让已经进入丞相府的卜观轻易接触外人。
而假如真给丞相府知道薄府找卜观干什么,不说丞相府会不会因为要给造反募集资金而提前将这些财物劫下来,换成卜观自己,却也难保会不会将这些财物献给丞相府以表忠心等等。
故而易嬴很干脆的点点头道:“没问题,好歹麟儿已经是本官学生,那这事也就一起交给本官了。明天薄密你就到宫门前候着,等本官从朝上下来,我们再一起去丞相府。”
“谢少师大人恩典。”
没想到易嬴答应得这么爽快,庄菲、薄密脸上顿时一阵感激。
而易嬴又为什么对此事这么积极?
这自然也与官员现状有关。
毕竟前段时间易嬴买官卖官时,每个官员轻易都可拿出几万乃至十几万两银子,堂堂礼部侍郎府,又怎可能薄正佑一死就拿不出区区十万两银子,再加上在大明公主回京前,易嬴也要探探丞相府动静,自然就将两件事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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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居然已经显怀了
在庄菲和薄密面前,易嬴或许不会多问什么,毕竟事关天英门内幕,丹地如果不愿说出来,肯定有不方便薄家知道的地方。
但一等庄菲、薄密离开,不需易嬴开口,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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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以太子兄长之名在京城中招摇撞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当少师府正因为许瓶儿、白花花的怀孕欢腾起来时,庄菲却在马车内为薄麟一遍遍念着《三字经》。因为做为拜师礼节,虽然还没正式开始教导薄麟读书、识字,易嬴却也送了一份亲手豢抄的《三字经》、《百家姓》给薄麟作拜师礼物。
而由于简单易学,庄菲之前虽然并不识字,但在易嬴所写的《三字经》、《百家姓》传入京城后,庄菲却也已经能做到基本的念诵了。
只是想起今日经历,庄菲仍有难以置信。
这不仅因为易嬴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薄麟的拜师要求,更因为薄正佑的死因居然是被人暗害所至。
而易嬴虽然已帮薄府两个女儿拜入天英门并让她们可以在将来自行报仇,可她们只是失去了父亲却还有母亲,自己却在失去丈夫后再也无法对薄天箕报恩,庄菲心中就一阵悲苦。
不过孩子就是孩子,薄麟却并没因为庄菲的情绪变化而有任何异动,却是早早又在马车内睡下了。
然后一路奔波,当薄府马车重新回到京城城门前时,严哓等人也已经闻讯来到了城门附近。
而与现代社会都是开放性城市不同,古代社会为了防御战争和猛兽袭击,所有城市无不都是建立在城墙的保护和依托下。所以作为入城的第一个落脚点,城门附近也是仅次于城中心的次一极繁华地带。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为了各种利益和生存,不管是任何城池,一进城门,几乎所有地盘都拥有自己的私下管理者。
所以越想往城池里深入,所经过的地盘也就越多,所要缴纳的保护费也就越多。
这即使对大商家没有妨碍,但对于各种小本生意来说,那就不值得为此去多做折腾了。
因此不仅住在城里的人都会在自己住处附近选择营生以减少负担,便是那些由城外进城买卖的小贩,也都是在城门附近就已停下或将货物全部抛出,这才是城门附近会如此繁华的原因。
只是说这种繁华不仅只是一种将城市与乡间联系在一起的低级繁华,由于一个城池至少有两个城门,多的有四个城门、八个城门,分摊下来,这样的繁华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所以如果不是要迎送客人,真正的大户人家根本不可能聚集在城门这种充斥了各种下九流气息的地方。
而远远看到正在排队进城的薄府马车,严哓就一口、一口往自己嘴中灌着酒水道:“……真慢,但幸好她们没在少师府留宿,不然某肯定不会放过易少师。”
“严哓你就别吹了,而且这事虽然要趁着酒劲来办,但你喝多真迷过去就不好办了。”
看着严哓已经双脸发红的样子,虽然知道严哓酒量很好,张扬还是适当劝了一句。毕竟从年龄来说,张扬可是大了严哓足足一轮,即使他从没将严哓当成小辈看待,习惯性的照顾还是少不了。
而一边打着酒嗝,张扬就摇晃着双腿独自迎向城门道:“迷什么?迷了才好办事……”
然后望着刚驶入城门的薄府马车。原本就准备借着酒劲折腾的严哓更是直接往前一拦道:“纪姐姐,纪姐姐,快出来陪某喝酒、喝酒。”
纪姐姐?
今日少师府之行不仅对庄菲而言是个冲击,对薄密更是个极大冲击。因为薄密同样没想到,薄正佑居然是被人暗害而死。只不过随着易嬴许诺将薄府之事揽过去,薄密同样可看出薄府的光明未来。…,
所以在严哓冲出前,薄密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紧跟京城薄家又会有怎样好处的事,根本就没注意到严哓这个醉鬼。
故而突然听到“纪姐姐”这个怪异称呼,薄密就眉头一皱,这才认出了挡在马车前的严哓。
而不需要薄密招呼,当严哓挡在马车前时,车夫立即吁停了马车。
毕竟京城中处处卧虎藏龙,隐藏的各种人物太多,每个车夫在上路前都受过不能轻易冲撞任何人的教导。何况严哓虽然装成了醉鬼,一身锦衣华服却无法伪装。
只是认出严哓后,薄密的脸色当即一怔。
不敢给严哓胡闹的机会,薄密直接就呵斥道:“住口……你这厮醉鬼,这里没什么纪姐姐,车内坐的乃是我家庄夫人及薄公子,而且我家公子现在已拜少师大人为师。你这厮醉鬼再是胡来,冲撞了薄公子,别怪少师府对汝不客气。”
庄夫人?薄公子?拜少师大人为师?
不仅严哓,一听这话,远远跟上来的张扬等人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或者说他们是不是等错了马车。
毕竟不仅薄府,任何一个京城女眷出门时肯定都是在府中就已经上了马车。所以他们或许能从一些声音、动静中探出马车内是男主人还是女眷,但要确定女眷身份却很困难。
只是说古代社会不仅讲究男尊女卑,更对长幼、嫡庶顺序有着严格要求,在薄正佑刚刚故去的状况下,除了薄纪氏这个正室有资格代表薄府出门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女眷有资格出门,这才是严哓等人一听说薄府有女眷出门就判断出那是薄纪氏的原因。
可就是在薄纪氏之外,庄菲作为薄麟母亲却也并非没有带薄麟一起出门的资格。
而且薄麟假如真是少师府学生,马车出府就直奔少师府也不奇怪了。
但即使如此,严哓等人的目标可不是薄纪氏和薄府。
故而踉跄着伸手一拍马匹侧腹,严哓就举着酒杯大声道:“那又如何,好像穆勤那种人都能以太子兄长之名在京城中招摇撞骗,某又为什么不能……,某不服,某不服。”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还有个没有皇室血脉的亲生兄长,这是在羞辱我国无人吗?”。
“住口小晓你喝醉了。”
猛听严哓话语,不仅薄密一阵发蒙,城门附近的行人、买卖人也都是一片哗然。
而往日严哓这种论调或许也有在市井中流传,但不过都是秘密传言,从没有人敢公开宣扬出来。现在一听严哓当众嚷出这事,不仅那些听说过此事的市民,甚至守在城门附近的羽林军也开始低声骚动起来。
毕竟在有心人的撺掇和故意散播下,现在京城中还不知道穆勤和太子图炀关系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
当然,达到目的后,江砚立即就抢前拖走了严哓,却也是对被丢下的薄府马车摆出了一副不管不顾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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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等待时间去慢慢揭开谜底
作为官宦世家子弟,京城中自然不乏认识严哓的人。所以严哓等人若是选择故意掩藏行踪,恐怕还不会立即有人注意到他们。可即使严哓装的醉鬼很像,但只要被人认出,那也官宦世家子弟中的醉鬼。
可醉鬼归醉鬼,醉鬼又能将穆勤没有皇室血脉的事拿出来胡乱宣扬?
虽然九门提督靳菀一开始在城墙上并没立即认出正在城门下闹事的醉鬼乃是严哓,可随着严哓将穆勤和太子图炀的关系公然嚷出来,乃至于江砚等人也跟着一起现身,靳菀就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乃至于肯定是这几名官宦世家子弟在故意为之了。
毕竟身为官宦世家子弟,严哓等人又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真是如此,他们也不会等到现在才闯祸,恐怕早就和街面上的浪荡子沦为一路货色了。
所以事情反常必为妖。
他们现在摆出一副酒醉不及的样子,肯定只是为了最后好脱身而已。何况严哓等人离开时看都不看被闹事的马车一眼,更莫说是道歉,显然摆明是在说目的并不在此。
而且事情还不仅仅如此,因为薄密先前说了什么?
薄公子现在已拜少师大人为师。
虽然靳菀并不知道薄麟乃是今日才拜易嬴为师,但相信没人敢拿少师府开玩笑。可同样不是开玩笑,如果严哓等人是知道这点才故意冲撞薄府马车、冲撞少师府,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很危险了。
想到这里,随着严哓被江砚等人拖离城门,靳菀也匆匆从城头上赶了下来。
而当严哓刚说一句就被拖走后,薄密也在车夫旁边怔了怔。
因为刚听到严哓说什么“纪姐姐”时,薄密原以为他又是来找薄纪氏来闹事的,所以才会用薄麟已拜师少师府来吓阻他。毕竟现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少师府绝对招惹不得。
可薄密却怎么都没想到,严哓竟会突然说起太子殿下的不是,而且说完就走,好像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想不通严哓为什么这样做,或者说这才是他骚扰薄纪氏的真正目的?要真是这样,这圈子未免也绕得太大了些吧
不过随着众人因为严哓的话语骚动开来,别说根本没人再去关注薄府马车,甚至一个记得严哓前面叫了声“纪姐姐”的人都没有。毕竟那是众人开始关注严哓前发生的事,而且比起太子图炀没有皇室血脉的亲哥哥,一个纪姐姐又算得上什么。
所以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薄密也赶紧让马车离开了。
只是马车终于远离城门后,庄菲才在车内问了一句道:“薄密,先前那人就是夫人说的严哓?他刚才到底想干什么?”
“小人不知,或者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夫人……”
“原来如此。”
虽然为表明自己与薄天箕的冲突根源,薄纪氏也勉强对庄菲等人说了一些有关严哓的事。可一看严哓今天的架势,庄菲就知道严哓的目的并不在薄纪氏身上,至少是不仅仅在薄纪氏身上。
想到这点,庄菲就一阵后怕。
因为严哓或许只是想利用薄府来折腾太子图炀,但不是薄府今日成功让薄麟拜少师府为师,或许严哓因为官宦世家子弟的身份,自己是不会在这事上有太大问题,薄府可就难免背上各种罪名了。
毕竟这事即使与薄府无关,真要找替罪羊,人家也是拣软柿子捏。…,
然后回到薄府,庄菲首先说的自然不是薄麟如何拜师,而是薄正佑的死因异常一事。
一听薄正佑是被人暗害而死,薄纪氏等几名妻妾立即全都炸开了。
“什么?妹妹你说夫君是被人害死的?”
“是的,据天英门说是这样。”
不奇怪薄纪氏等人的震惊,实际上庄菲现在仍感觉相当悲苦,只得仔细解释道:“事实上在易少师前来拜祭老爷的当天,丹地姑娘就已发觉老爷死因有问题了。然后在天英门辗转彻查下,现在终于找到了凶手。”
“只是说天英门不方便帮薄府报仇,易少师才建议天英门收小筠、小眢为弟子,然后等她们长大后自己报仇,当然。麟儿也已经拜易少师为师。”
“什么?让天英门收小筠、小眢为弟子?可这凭什么……”
猛听易嬴让天英门收薄府的两个女孩为弟子,薄纪氏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毕竟与让薄麟拜易嬴为师相比,这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些。
而庄菲虽然已知道这是因为天英门看上了薄府仇人什么技艺的缘故,但可不认为现在就适合说出来。
因为庄菲或许可由于薄麟被易嬴收为学生立即接受这点,但在无法保证薄府是否能接受这种“交换处置”的状况下,庄菲并不想在薄麟和小筠、小眢正式拜师前出什么问题。
毕竟事实上是薄府没能力自己报仇,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状况下,庄菲宁可选择将这事拖后再说。
于是顺着薄纪氏疑问,庄菲就说道:“易少师说这是因为与老爷往日交情才会这样帮忙,不过由于易少师没有细说,妹妹也没有再行追问下去。毕竟薄府真要探询这事真相,怎么都得等麟儿和小筠、小眢各自拜师后再说。”
“……妹妹说的对。”
心中虽然仍有些不甘心,但对于庄菲的解释,薄纪氏却挑不出一丝毛病。
因为不说薄纪氏看不出庄菲在这事上有任何隐瞒的必要,少师府若真不想让薄府报仇,薄府也不能多说什么。
毕竟没有了薄正佑,薄纪氏都不知道薄府现在还有什么依凭,还能去做什么。何况少师府不仅答应收薄麟为学生,还推荐小筠、小眢到天英门学艺。
所以,薄纪氏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少师府,只是对薄正佑竟是被人害死一事怨念极深。
但与薄纪氏不同,原本在薄家只是陪衬的两名妾室李氏、刘氏却已经彻底兴奋起来道:“庄姐姐,你说易少师真答应让天英门收小筠、小眢为弟子吗?她们什么时候来收小筠、小眢为弟子?我们又要做些什么?”
这不怪李氏、刘氏会兴奋。
因为与薄纪氏乃是薄府正室,庄菲又给薄府生了个继承人不同,只生了两名女儿,李氏、刘氏原本在薄府地位就不高,更没有什么盼头。
但现在不同了,随着小筠、小眢被天英门收为弟子,不说两人将来是否就等于有了依靠,只在薄家里面,她们肯定也能与薄纪氏和庄菲平起平坐,再没人敢欺负了。所以与之相比,两人反而不怎么关心薄正佑的死因和薄府的仇人究竟是谁。
知道两人在兴奋什么,庄菲就点点头道:“这点你们尽可放心,虽然妾身也不知道天英门会对这事做什么详尽安排,但易少师的意思是小筠、小眢拜入天英门的事不能轻易泄露,正好用麟儿拜师少师府的事来掩饰一下。”…,
“反正妾身五日后还要带麟儿前往少师府学习,不如妹妹们也一起将小筠、小眢带上,看看易少师怎么说。”
“那就有劳姐姐了。”
虽然庄菲的意思是还要过五日才能带小筠、小眢前去少师府,但李氏、刘氏两人对此却也是全无意见。毕竟比起两人以后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排自己和女儿的生活不同,随着少师府安排好两个女儿的一切,两人的将来也不再那么迷茫了。
可作为薄府正室,不管甘不甘心,薄纪氏也清楚除了不知道小筠、小眢将来能不能给薄正佑报仇外,这事与自己真心没什么关系,却又点点头道:“妹妹说的对,既然少师府对小筠、小眢的将来已经有安排,那李氏、刘氏你们就安心等到五日后再说吧但有关其他事情……,少师大人又有怎么说吗?”。
“姐姐放心,妹妹在少师府还见到了浚王府小郡主,易少师和小郡主都说堰州薄家投效浚王府没问题,但就是我们京城薄家没必要再去瞎掺和了。而关于找卜管家询问薄家资产一事,易少师也答应明日就带着薄密一同前往问个究竟。”
“明日就带薄密前往?那易少师有什么条件没有……”
“易少师没说什么条件,而且由于易少师答应得太过爽快,妹妹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随着薄纪氏询问,庄菲也第一次望了望薄密。毕竟今日少师府一行不仅发生的事太多,庄菲在解释时也用了不少心机。
而不管庄菲为什么要隐瞒天英门盯上了薄府仇人的技艺一事,随着薄纪氏等人一起望向自己,薄密也点点头道:“是的夫人,这事不仅老爷好像与少师大人有什么私情,似乎老爷也与天英门有什么暗中交往一样。所以与其说是少师大人在帮助薄府,还不如说是少师大人在帮薄府找天英门讨要一些人情,所以少师大人不仅在寻找卜管家一事上答应的异常爽快,更没有在其他地方为难薄府的意思。”
“……还有这种事?”
随着薄纪氏等人又望向自己,虽然不知道薄密还有这种解释,庄菲也点点头道:“看情形是这样没错,不过由于少师大人和丹地姑娘都不愿细说,妹妹也不好追问下去,只能将事情全都归到老爷与少师府的关系上。所以真要了解这事,还是等小筠、小眢拜入天英门后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
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曲折,但由于事关少师府和天英门,再加上薄府现在只剩下一些孤儿寡母,薄纪氏也知道不管庄菲还是自己都不能强求易嬴多做什么。所以尽管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尤其少师府为什么不愿将薄府仇人说出来,薄纪氏知道自己只能等待时间去慢慢揭开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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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也是为给汝多留条后路
虽然早早投靠了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内库总管鲍公公的每日生活却依旧没有太大变化。不是为了内库工作在皇宫中忙碌,就是为了内库工作在皇宫外忙碌,仿佛根本就没投靠过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一样。
这不仅因为大明公主已离开京城,没有鲍公公巴结大明公主的机会,同样也因为鲍公公根本就无法巴结到太子图炀。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离开了,宛华宫中却还留下了不少蒙面宫女。
虽然这些蒙面宫女看似不会阻挡任何人去拜见太子图炀,但如果没有确切理由,她们却也不可能随意让无关人等凭心意去接近太子图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心意这种东西也有好也有坏。
真要趁着大明公主不在时去接近太子图炀,鲍公公都不敢说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意。
所以若没有正事,只为了巴结太子图炀而前去太子*或宛华宫,鲍公公根本就没有进门机会。所以一来二去,鲍公公也彻底放弃了趁机巴结太子图炀的想法,只等着大明公主什么时候回宫再说。
因为一等大明公主回京,那些蒙面宫女不仅不会再阻挡鲍公公巴结大明公主,更不会阻挡他去巴结太子图炀。
毕竟隐隐约约,鲍公公也察觉出这些蒙面宫女好像是受大明公主指使不让人接近太子图炀。
不知大明公主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难道她就不想太子图炀多一些接人待物的经验?鲍公公当然不会表现得太特殊。
可除此之外,鲍公公却并非一无所获。
例如在大明公主离开宛华宫后,鲍公公就发现除了那些蒙面宫女外,宛华宫中居然还有两个有担当的女子。而且鲍公公虽然不能拜见太子图炀,但要与扈嬷嬷、小红见个面却没有任何问题。
故而在靳菀进宫通报严哓闹事的消息后,鲍公公就立即带着靳菀向宛华宫赶去。
只是一路走向宛华宫,靳菀就有些不解道:“义父你说去见扈嬷嬷?见扈嬷嬷做什么?她不就是代表宛华宫参加了一次徐大人婚礼吗?”。
这不怪靳菀会不解。
因为扈嬷嬷虽然很早就曾代表宛华宫出行,但却一直都没有特殊建树。甚至于在大明公主离开京城这段时间,扈嬷嬷也彻底沉寂下来。从这点来看,几乎所有人都敢肯定扈嬷嬷在宛华宫的权势相当有限。
鲍公公却摇头道:“这就是汝不懂了一个人有没有权势不在于她在外人面前的表现怎样,而在于她受到主人的重视程度。好像靳菀你如果得义父欢喜,不仅义父在什么事情上都会主动照顾汝,一旦汝有什么需求,义父也会尽量满足汝。”
“不然真让汝背着义父之名整日在外面胡闹,汝又能风光多久。”
“义父教训的是……,那义父是说扈嬷嬷很会做人?”
没想到鲍公公会拿自己来做比喻,靳菀当即一脸汗颜。只是鲍公公却又很快摇头道:“这不仅仅是扈嬷嬷很会做人,而且她也是有些真本事。可以说在大明公主离京这段时间,义父最大的收获就是真正认清了扈嬷嬷。义父今日带汝去见扈嬷嬷,也是为给汝多留条后路。”
“扈嬷嬷真这么本事吗?”。
猛听鲍公公说什么给自己留后路的话语,靳菀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这即使并不意味着鲍公公很快就会失宠,毕竟留后路这种事并不意味着非得在危难时才得去急就章般寻找,那可是多多益善才行,不然谁又知道所谓后路什么时候就会意外断绝,可这无疑也说明了扈嬷嬷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很受大明公主重视。…,
鲍公公也点点头道:“这个等汝见了扈嬷嬷就明白了。”
然后两人一路前往宛华宫,因为只是求见扈嬷嬷,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拦阻。
只是说在偏殿中看到迎出来的小红时,鲍公公二话不说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首饰递上去道:“小红姑娘,怎么汝和扈嬷嬷都不趁天气好出去走走,一天呆在宫里不闷吗?”。
“鲍公公客气了,但就是长公主殿下留下的事情太多,扈嬷嬷和奴家怎么都忙不过来”
一边顺手接过鲍公公递过的首饰,小红就侧身将两人让入了偏殿中。
看到这一幕,甚至靳菀都有些侧目起来,心中不得不承认扈嬷嬷确实有些门道。因为鲍公公递给小红的首饰虽然并不大,但据靳菀估计至少都价值百两银子。没想到小红这样便宜就收入了手中,也不知道光是鲍公公一人就给了她多少好处。
而小红能收、敢收这些东西,从一方面也证实了扈嬷嬷的能耐。
毕竟这可是发生在宛华宫蒙面宫女眼皮子底下的事,或许这在鲍公公来说亦是一种忠心象征,但对扈嬷嬷和小红而言,这无疑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率,难怪鲍公公敢说可将两人当成是一条后路。
因为两人若是没有一点依凭,又怎可能在蒙面宫女面前如此大胆。
而后进到偏殿中,靳菀才第一次看到束手迎出来的扈嬷嬷。
毕竟与扈嬷嬷在京城现身的时间相比,靳菀投效大明公主的时间可要更晚一些。在此之前,靳菀不是不想留意扈嬷嬷,而是根本没机会去留意扈嬷嬷。而在靳菀投效大明公主后,扈嬷嬷却从未出过宛华宫,这也使得靳菀想见也见不到她。
但不说什么耳闻不如目见,目见更胜耳闻的话语,乍一看到扈嬷嬷脸上的轻浅悠笑,靳菀心中却陡然冒出一种凛然感。
这种凛然不是来自于扈嬷嬷的相貌或表情,而是来源于扈嬷嬷身上散出的一种不怒自威、久居人上的气度。
甚至靳菀都敢肯定,扈嬷嬷绝对有视人命为草芥的经验。
而男人视人命为草芥或许并算不上什么,女人视人命为草芥并能出现更留在大明公主身边,即使扈嬷嬷不是天英门弟子,就某一方面来说也足以让人敬畏、忌惮了。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女人要想蓄养出视人命为草芥的气度,这究竟得有多能耐并经营了多久都有些不好说。
至少在大明公主之下,在那些天英门弟子身上,靳菀都没这种感觉。
因为不说能达到大明公主身份、气度的女人很少,天英门弟子视人命为草芥最多只会带来一种草莽气息,却不像扈嬷嬷,直接就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贵气压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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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宛华宫还需要什么打算吗?
面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会有各自不同的应对风格。
例如易嬴就不喜欢推三阻四,或者说没有理由并不喜欢将事情留待日后再解决。总是当天就尽量得出能让人接受的结论,或者说是给出个大致的解决方法,然后再找时间慢慢去调整。
但扈嬷嬷却不同。
由于肩上责任比易嬴重得多,至少扈嬷嬷一直自认为肩上责任比任何人都重,所以面对任何事情,扈嬷嬷都会慎之又慎的斟酌许久再做决定。故而为达成这种效果,扈嬷嬷在平日就得收集许多信息和资料,并通过不断总结、推算来降低风险等等。
所以当大明公主前往培州时,扈嬷嬷就一直坐镇在宛华宫中。
虽然并没有人来找扈嬷嬷请求任何意见,扈嬷嬷依旧是每日在收取大明公主发回的消息,并且每日研究大明公主将来成为女皇上所要进行的各种部署等等。
因为自从第一次见面就得知大明公主想当女皇上后,扈嬷嬷的胸中热情就完全燃起来。
毕竟与女人当皇上的豪迈相比,别说区区大陆第三大帝国,扈嬷嬷敢说世间一切事情都不能与之相比,不然易嬴又怎会为此兴致勃勃。
所以为将来能更好的帮助大明公主做好女皇上,扈嬷嬷就绝对不允许自己懈怠。一边总结,一边提高,只为给将来打下扎实基础。即使这难免有闭门造车嫌疑,但女人当皇上原本就是前所未闻之事,只能来自于各种闭门造车,扈嬷嬷也不会在乎此点。
只是对于最近经常造访自己的鲍公公,扈嬷嬷在保持足够警惕的同时却也拥有足够的期待。
因为大明公主若想做女皇上,压力仅仅来自于朝廷上吗?这可未必。
别看宫中这些太监都是些伺候人的小角色,但比起女人做皇上,历史早已证明了太监一旦干政,对朝廷的影响也会更大的事。而大明公主要当女皇上即使并不需要太监的干政,但如何控制和掌握住皇宫和大内秩序,同样要看重太监的努力等等。
所以迎着走入宛华宫偏殿的鲍公公和靳菀,扈嬷嬷就微微将双手在身前一束道:“臣妾见过鲍公公,见过靳大人。”
“扈嬷嬷多礼了,但扈嬷嬷也见过靳菀吗?”。
虽然并不负责皇宫的进出管理,但鲍公公自认扈嬷嬷并没有认识靳菀的机会。所以一听扈嬷嬷竟一眼认出靳菀,鲍公公就微微有些诧异。
扈嬷嬷却淡笑道:“鲍公公请上坐,身为九门提督,臣妾又怎敢对靳大人见面不识。”
“扈嬷嬷谬赞了。”
听到扈嬷嬷直接邀请鲍公公上坐,靳菀心中又是一阵凛然。
因为鲍公公虽然的确是内库总管,更是靳菀的义父,但作为一名太监,不说有没有上坐资格,在没有所求的状况下,一般人也不会主动请一名太监上坐,何况这还是在宛华宫中。
只是没人会考虑靳菀心中在想什么,接受扈嬷嬷邀请在上首坐下后,鲍公公就直接说道:“扈嬷嬷,咱家在内库还有许多工作,就不拐弯抹角了,不知扈嬷嬷有没有听说京城中最近有关太子殿下的谣言。”
“……有关太子殿下的谣言?鲍公公是说太子殿下与穆公子的身份纠葛一事吗?”。
“正是如此,今日在城门处发生一事,刚好落在了靳菀眼中。”…,
随着鲍公公直接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虽然这是靳菀拜鲍公公为义父后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坦率,但还是身体一挺,随即将自己在城头上看到的事情说了说道:“扈嬷嬷,事情是这样,今日有几名官宦世家子弟在城门前……”
官宦世家子弟?
一听这话,扈嬷嬷的双眉顿时就凝起来。
因为自从京城中第一次传出有关太子图炀与穆勤身份的谣言后,扈嬷嬷就一直在关注此事,并猜想这事究竟会在什么状况下爆发。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跳出来的竟会是这些不知所谓的官宦世家子弟。
毕竟不说官宦世家已被天英门镇压,那些官宦世家子弟在这事上跳出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没有丝毫好处,最多就是让人重新将目光聚集到他们身上而已。
而这就好像小孩子被人忽略时会用做坏事来吸引大人注意一样,这样的行为只能用幼稚来形容。
因为作为局外人,他们这样突然跳出来明显坏了不少人的好事。
毕竟不管大明公主一方还是丞相府及洵王图尧一方,针对事情的爆发时间,双方都可选择最有利于自己发挥的局面。
可由于事情是被严哓等人提前爆出来的,不仅大明公主一系无法借用此事来打击丞相府和洵王图尧,甚至丞相府想要利用这事来牵扯大明公主在藤尾山被袭一事的计划也有落空的危险。
故而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扈嬷嬷就无奈摇摇头道:“这些官宦世家子弟,还真是弱智啊”
“扈嬷嬷说笑了,或许他们就是太看重官宦世家子弟的身份,所以才想着要靠此事来扬名。可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不知宛华宫又有什么打算没有……”
“……哼,打算?这些官宦世家子弟既然都已做出了如此荒唐事,宛华宫还需要有什么打算吗?”。
先是略带怨气的嘲讽一下,面对鲍公公和靳菀的一脸惊讶,扈嬷嬷才慢慢说道:“不知鲍公公可想知道冉丞相为何要联合洵王爷在京城中散布此等谣言……”
“还望扈嬷嬷为咱家详解。”
听到扈嬷嬷提起丞相府为什么要散播谣言一事,鲍公公的精神立即振奋起来。因为与严哓等人只是将这事公开宣扬出来不同,早知此事是冉鸣和洵王图尧在背后捣鬼,鲍公公一直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毕竟穆勤并不是平白无故就自己在京城中现身,而是在少师府和焦府准允下才出来露面,显然内里还藏有不少秘密。
不然少师府又怎会露出这种大破绽,这简直就是不可能之事。
而随着鲍公公摆出一副严正姿态,扈嬷嬷也一撇嘴道:“事情很简单,因为与育王府一样,长公主殿下的回京队伍也在藤尾山被袭了。”
“在藤尾山被袭?谁敢袭击长公主殿下?”
猛听大明公主队伍被袭,不仅鲍公公立即满脸色变,靳菀更是惊呼出声。
毕竟与袭击育王图濠乃是一种对朝廷、对皇上的功绩,只是纪丹、梁谅没有成功不同。不说袭击大明公主肯定是种大逆不道的反叛行为,仅以大明公主新收培州、侥州、荨州三军的余威,又有什么人敢去袭击大明公主队伍。
面对两人震惊,扈嬷嬷就耸耸肩道:“还有谁?丞相府呗”
“……丞相府?难道他们想要借机转移目标。”…,
虽然刚听到是丞相府在藤尾山袭击大明公主时,靳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由于阅历和见识都远在靳菀之上,鲍公公几乎在瞬间就看出了丞相府的目的。
“正是如此”
点点头,扈嬷嬷说道:“所以在暗中宣扬过太子殿下与穆公子的身份问题后,丞相府才一直压着此事不发,就等着长公主殿下在藤尾山被袭一事传到京城,然后再公开揭发此事来冲淡影响。”
“当然,少师府会将穆公子在京城中放出来,包括太子殿下让穆公子代为组织献歌会,同样也是在知道这消息后故意为之,目的也是用长公主殿下在藤尾山被袭一事来冲淡太子殿下的身份问题。”
“所以双方都抱着同样想法,只是全在斟酌什么时候泄露消息对自己更有利而已,但却没想到竟会被那些愚蠢的官宦世家子弟先将消息兜出来。原本这到最后就是一件只能不了了之的事,现在结果就有些难料了。”
“这个,原来如此,……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打算揭穿是丞相府在藤尾山袭击自己的事?”
虽然还不知道事情详情,但随着扈嬷嬷大略介绍了一下双方争夺的焦点,鲍公公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问题。
因为大明公主若是真下定决心追究这事,哪还会有现在这些风波。
扈嬷嬷却无奈笑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鲍公公将长公主殿下在藤尾山被袭一事的消息泄露出去。当然,不用说什么丞相府卷入其中的事,因为鲍公公原本就不知道详情。”
“咱家明白了,但丞相府又怎敢袭击长公主殿下,难道这是冉鸣想要试探长公主殿下对丞相府的底线。”
不知黄山军乃是用三万兵马袭击大明公主队伍,虽然鲍公公也很震惊丞相府怎敢这样做,但却没将事情想得太过严重。
而原本就不准备将冉鸣也有可能造反一事说出来,扈嬷嬷就点点头道:“或许这就是冉鸣自恃乃是两朝丞相的缘故吧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培州冉家在没有请示过丞相府的私下行为,目的就是报复大明公主在培州城的所作所为。”
“不过,不管这是不是培州冉家的私下行为,这事终归要归结到丞相府身上。”
“培州冉家,原来如此……”
由于扈嬷嬷无意向鲍公公说明藤尾山一战的战况,得知这事极有可能是培州冉家的私下行为,鲍公公也有些恍然大悟了。
因为这若真是丞相府主动袭击大明公主队伍,冉鸣哪可能还有心思去挑衅太子图炀。即便没机会逃出京城,肯定也会变成缩头乌龟。这就只有藤尾山的袭击乃是培州冉家私下所为,冉鸣才能想办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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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丞相府才有一线生机
“哦?消息终于泄出去了?”
“是的,爹爹。可消息中不仅没有丞相府名号,甚至也没有关于黄山军的任何消息,乃至说大明公主只是被一支小型盗贼队伍袭击。”
“小型盗贼队伍袭击?宛华宫还真沉得住气。”
与严哓等官宦世家子弟乃至图和漓、图里赫等浪荡子的能耐相比,鲍公公的诸多义子们能耐显然在他们这些华而不实的家伙上。
毕竟鲍公公的义子大都是京城中掌握各种实权的中低级官员,即使他们一开始比严哓等人肯定有许多不如,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官场锻炼后,别说与图和漓、图里赫相比,他们的能耐甚至都已经不在张扬、江砚等人之下。
乃至于以消息散布的时间来推算,甚至有些府邸接到大明公主在藤尾山被袭的消息还在听说严哓公开质疑太子图炀与穆勤的关系之前。
故而不需要邵天前来禀报,听闻消息的冉雄立即就在书房找到了冉鸣。
只是看到冉鸣一脸清淡的样子,冉雄就双眼惊讶道:“爹爹说宛华宫沉得住气?难道爹爹认为这是宛华宫散布的消息?可真是宛华宫散布的消息,为什么这么模棱两可。”
“……不模棱两可又怎样,难道她们现在就想砍了老夫脑袋不成?”
“这个……”
猛听冉鸣说什么砍脑袋话语,冉雄立即一脸惊讶。
毕竟大明公主如果真要追究丞相府责任,即使没有培州冉家在藤尾山的自作主张,也可对丞相府先斩后奏等等。
而看出冉雄的惊怕,冉鸣当即摆摆手道:“雄儿你不必担心,既然宛华宫在藤尾山一事上能沉寂这么久才泄露消息,那就绝对不会再拿丞相府来出气,证据就是她们在泄露消息时的遮遮掩掩。”
“这个,……可她们究竟在图丞相府什么?只是想要爹爹帮助太子殿下治理朝政吗?”。
“这事现在谁都不知道,只能等大明公主回京再说了,但就是这些官宦世家子弟,还真是的……”
稍一沉默后,冉鸣就叹息了一声。
毕竟冉鸣即使也猜不出大明公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对于严哓等官宦世家子弟的多此一举,冉鸣还是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这若是宛华宫或少师府抢先泄露消息,冉鸣还可获得一个不得不还击的“美名”。又或者没有严哓等人的多事,冉鸣也会选择一个更适合的时间再将太子图炀和穆勤的关系有问题一事正式宣扬开来。
但就是为了区区官宦世家的家主之位,这些官宦世家子弟居然就破坏了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这实在让冉鸣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换成真正的官宦世家家主,即使他们并不知道少师府和丞相府现在正干什么,但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冒失之举。可见这些官宦世家子弟即便不能说无能,但至少冒失两字绝对跑不掉。
而冉雄听到这话也是一脸愤愤道:“爹爹所言甚是,那些官宦世家子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他们眼中只有官宦世家的家主之位而已。或许只有最终决定了官宦世家的家主之位,他们才能真正消停下来”
“……那照这么说,他们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消停了?”
这不怪冉雄会不屑。
因为严哓几人年纪虽小,几名官宦世家家主的年纪却也并不大。而在古代社会,不管家主之位还是皇位,基本都没有退位让贤的可能。好像北越国皇上图韫明知自己时间不多,却也不可能立即让位给太子图炀一样。…,
所以真给他们这样等待下去,未必真就能等出结果,或许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能。
冉鸣则一笑置之道:“所以真了解官宦世家的人,并不会将他们当成真正威胁。不过随着官宦世家近年开始往地方发展,那些到地方任职的官宦世家子弟却要比留在京城这些人成气候多了。”
“那爹爹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等大明公主回来再说吧”
随着冉雄追问,冉鸣却迟滞一下才轻叹出声。
而乍听冉鸣话语,冉雄就一脸惊讶道:“等大明公主回来?那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吗?”。
“不是现在什么都不做,而是现在做什么都没用。因为对于丞相府来说,最重要的乃是大明公主的态度,而不是其他人的态度。”
“这个孩儿也明白,可在那些官宦世家子弟的破坏下,丞相府明显已经失去了利用太子殿下与那穆勤身份做文章的机会,那真等到大明公主回京,丞相府不是全无办法了吗?”。
冉雄一开始为什么要说官宦世家子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因就是如果没有严哓等人的多事,丞相府完全可将太子图炀和穆勤身份上的问题压到大明公主回京并质问培州冉家和黄山军为什么要袭击自己时再一起爆发。
毕竟里面牵扯到黄山军的来源,不是足够分量的消息,根本无法冲淡事情的发展。
可由于官宦世家子弟提前将消息泄露出去,却又被宛华宫反用部分透露的藤尾山袭击一事来冲淡影响,等到大明公主回到京城再重拾藤尾山袭击一事的详情,丞相府就要穷于应付了。
只是面对冉雄表现出的焦躁,冉鸣却淡淡一笑道:“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从现在就开始运作易少师出京一事。”
“……运作易少师出京?爹爹已经准备好袭击易少师的部队了?可从藤尾山一役的结果,我们未必又能真拿下少师府吧”
没想到冉鸣会突然提起运作易嬴出京一事,冉雄就一脸震惊。因为冉鸣一开始为什么会有这提议?原因就是想通过与东林国芳氏的合作来除掉少师府这个隐患。
可如果没有藤尾山一役作为参照,冉雄或许不会怀疑这事的结果。但现在事实已证明军队冲击未必就一定能对付天英门弟子,冉雄就有些怀疑这样做的价值了。
但随着冉雄疑问,冉鸣只是轻轻摇头道:“……袭击少师府的离京队伍?那只是说给东林国芳氏听的。我们的真正目的只可能是将易少师调出京城,这样丞相府才有一线生机。因为换成大明公主本人,那可不敢像易少师一样猖狂。”
丞相府才有一线生机?
猛听这话,冉雄也不再多说了。因为冉雄知道,冉鸣现在说的乃是丞相府队伍被杀回京城一事。
而宛华宫中虽然也有不少蒙面宫女,但只要她们是在大明公主制约下,那就绝对不会好像少师府一样做出这种猖狂事。所以丞相府要想从京城脱身,的确只能先从让易嬴离京开始。
不然不说是不是寸步难移,可以用来应对的方法也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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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章、这的确有些不像天英门的风格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第二天一早,薄密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宫门前。
因为在易嬴没有授意前,或者说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状况下,即使薄纪氏和庄菲等人也很关心薄府的隐秘资产下落,但也不可能自作主张跑来与易嬴一起前往丞相府。
毕竟她们不在场,易嬴或许还可想尽办法为薄府争取利益。可她们若是一同在场,身为当事人,却也难免会被丞相府攻讦。
一旦因此连累易嬴,她们才是百辞莫辩。
当然,这不是说薄纪氏等人不相信丞相府,而是在得知薄正佑乃是被人暗害致死后,她们已经不愿再去相信任何人。
甚至只为让小筠、小眢成功拜师,她们也不能得罪少师府。
而由于曾在薄正佑府中当差,薄密并不会赶在上朝前就抵达宫门前以至于太过引人注目,而是等到所有朝官都已进入宫中后,这才慢慢混迹入那些正在宫门外守候的下人当中。
只是从那些窃窃私语的下人身边经过时,薄密却有些相当惊讶。
因为与薄密想像中不同,那些下人讨论的居然都不是太子图炀与穆勤之间身份关系的谣言,而是大明公主队伍在藤尾山被袭的消息,更何况薄麟拜师少师府和严哓称呼薄纪氏为纪姐姐的事。
没想到大明公主队伍也会在藤尾山被袭,不知该不该庆幸薄府并没有因为严哓的折腾而卷入太子与穆勤身份关系的谣言,薄密也有些惊讶居然有人敢袭击大明公主队伍,而且依旧还是在藤尾山中。
难道藤尾山与图氏皇族犯冲?还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大明公主?
虽然有些惊奇事情的发展,薄密却并没有纠缠下去。毕竟对于现在的京城薄府来说,重要的还是与少师府、与天英门打好关系,包括拿回薄家的隐秘资产等等。
因为事情即使在后面再有什么变化,只要能拿回薄家隐秘资产,京城薄家就不至于后退无门。
因此不管有没有人注意自己,稍微听了一下那些下人们的议论,薄密就开始往少师府马车赶去。因为薄密知道,不管自己什么时间靠近少师府马车都会引人注意,所以他还不如早些过去,以免因为其他事情被人胡乱纠缠上。
而少师府的仆从虽然并没参与那些下人们对大明公主在藤尾山被袭一事的讨论,但当薄密靠近少师府马车时还是果断引起了众人注意。
不去管其他人议论,来到近前后,薄密立即朝丹地一躬身道:“小人拜见丹地姑娘。”
“行,你就在马车边等着吧”
与苏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不同,丹地并不会“畏惧”任何人目光。虽然这也不至于说是一种享受,但每次来到皇宫前,丹地都会守在少师府的马车外预防人靠近。
当然,这不是真在预防什么人靠近,而是在利用少师府的身份来展露天英门威风。
毕竟即使坐在马车内的苏三,同样也知道薄密靠近的事。
而面对丹地这样的天英门弟子,即使薄密心中仍有不少疑问,未免新生事端,薄密却依旧什么都不敢多说,只是站在车旁默默等待易嬴从朝中下来。看到这一幕,等在宫门前的其他下人也不再继续关注薄密了。
因为只要有天英门弟子在薄密身侧,这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去沾染的事。
然后过了一个多时辰,易嬴才与一干相熟官员从皇宫中陆续出来。只是一边往宫外走去,焦瓒就一边疑惑道:“易少师,有关长公主殿下在藤尾山遇袭一事真不是少师大人泄露的?但这消息怎么没头没尾的样子?”…,
“这个本官也不清楚,只不过这的确有些不像天英门的风格。”
这不怪易嬴也会不理解。
因为不说现阶段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真知道这事内情的人,谁都不会只将大明公主在藤尾山被袭一事的消息这样藏头露尾放出来。即使不会浓墨添彩,但也要有个大操大办的价值才行。
不像现在,不仅对易嬴等人说不上利益,也对冉鸣等人说不上太大利益。
最多就只能起到一个冲淡太子图炀和穆勤身份谣言的作用,没有任何后续价值可言。
只是知道这件事与严哓等人脱不了干系,一直在留意易嬴等人动静,参知政事严戌就一脸汗颜的凑过来说道:“犬子无能,让少师大人费心了,等严某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严哓那些混帐。”
这不怪严戌会有种丢脸感觉。
因为从整件事的前期发展乃是被图和漓、图里赫等人捅出来这点,众人都知道几个浪荡子在回避什么。可没想到图和漓、图里赫都知道从这事中抽身而去,严哓等人却又主动投入进来。
好像他们不仅不如那些京城浪荡子,官宦世家也不懂教导小辈一样。
而大致也能猜出严哓等人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易嬴也只得无奈道:“严大人言重了,但这或许是严哓他们对大局太不熟悉的缘故,相信在严大人教导下,将来他们也会知道怎样做事吧”
“易少师教训的是,严某回去就好好教训一下他们的愚蠢混帐。”
一边在嘴中赔笑,严戌心中就一阵气苦。
因为他们一开始或许并不知道严哓等人做了什么,乃至同样不知道丞相府为什么敢去挑衅太子图炀,只是秉着与己无关的态度才对整件事情敬而远之。可随着大明公主在藤尾山被袭一事的消息跟着散发出来,不仅他们立即明白了事情原委,也知道严哓等人的确办了一件蠢事。
只是说依照官宦世家规矩,由于这件事对官宦世家本身并没有伤害,他们却也不能以家族名义去惩罚严哓几人。
所以面对易嬴等人的若有若无不满,他们也只能帮自己孩子兜着。
毕竟由于严哓几人的胡闹,的确破坏了朝中的某种默契。
好在易嬴等人也确实不怎么看重此事,只是不知这事对于因此缺席了朝会的冉鸣和洵王图尧来说又该算做什么。
而后来到皇宫外面,看到守在少师府马车边的薄密,严戌才微微有些惊讶道:“咦这不是薄侍郎府中的薄管事吗?难道薄公子真拜易少师为师了?”
“让严大人见笑了”
没想到严戌会主动招呼薄密,易嬴就淡淡说道:“既然薄府辗转找到了本官,本官当然也要给故去的薄侍郎一些面子。只是说薄麟尚且年幼,真要开始学习读书、识字还是太早了些。”
“小人见过严大人暨各位大人。”
随着易嬴漫不经心朝严戌解释,薄密脸上也微带怨怼的朝严戌躬了躬身。因为他即使不能向严戌抱怨什么,但也知道严哓给薄家带来了多少麻烦。
而在一天以前,严戌或许并不知道严哓对薄纪氏所闹的事情,但由于昨日接连两个消息被陆续公开,严哓也再也隐藏不下这事了。
故而面对薄密不满,严戌也只得一脸尴尬道:“薄管事,犬子这次不当冒犯了薄府,本官改日定会带犬子上门赔罪……”…,
“严大人言重了,只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情,薄家并不需要严公子道歉。最好严公子以后都不要再登门。毕竟薄家现在一门孤寡,不是二叔公一时糊涂,其实并不适合接待外客。”
“本官明白了,那本官翌日再让人上门赔罪。”
听到薄密提起薄天箕,严戌的神情却也是微微一动。
因为在昨晚事发后的坦白中,严哓也将大部分责任都归结到了薄天箕身上。虽然知道这是严哓在推卸责任,但薄府既然没有追究严哓的意思,严戌也不想多此一举了。
毕竟薄天箕都能做出这事情,严哓荒唐一下又能算什么。
当然,针对此事,严府是必须送上一些东西表示赔罪的,只是严戌和严哓都不必再出面而已。
而随着严戌与薄密交涉完毕,一旁只是听着没吭声的江义等人也松了口气。因为针对官宦世家的规矩,这次事情虽然只能由严家来自行处置,但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没人希望看到薄府在少师府支持下将这事再次折腾开来。
所以事情能以这种方法收场,至少对官宦世家来说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只是跟在一旁,焦瓒也笑道:“原来薄公子也拜少师大人为师了,看来本官也要找时间让人上门恭贺一下了。”
“焦大人客气了,薄府愧不敢当。”
“这不算什么,要知道本官可曾听说皇上原本是打算让薄侍郎做太子殿下老师的,可惜这事情最终没成,但现在薄公子能拜少师大人为师也是件喜事。即便不方便大操大办,适当礼物还是要收的。”
“那就多谢焦大人美言了。”
虽然不知皇上是不是真的曾打算让薄正佑教导太子殿下,更不知道焦瓒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但对于焦瓒释放出来的善意,薄密还是诚恳接受了。因为这一切即便都来自于薄麟成为易嬴学生的好处,但以薄府如今的状况,却也不允许薄密说出任何拒绝话语。
然后不知是不是凑热闹,或者说这是不是就是易嬴让薄密前来宫门前等待的原因,跟在焦瓒身后,几名官员也都对薄府适当表示了一下关怀。对于各人表示,薄密自然也代表薄府一一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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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零一章、这样做并不合适
对于薄密在焦瓒等人面前的收获,易嬴并不是太在乎。
因为别说那只是些小钱,薄麟既然成了自己学生,有这种待遇也是应当,不然又怎能显出易嬴在官场上的影响力。
这就好像易嬴当初买官卖官就是想看看有谁愿意跑自己门路一样,即使易嬴并非因此才让薄密到皇宫前等自己,但也想通过这点来看看那些官员的表示。
毕竟与平民不同,官场上有很多事都是要庆祝,也是必须庆祝的。这不是为了从庆祝中得到无数礼物,而是为了彰显官员的影响力等等。
而后马车离开皇宫,想起先前的迷糊事,易嬴就问道:“丹地,你知道大明公主被袭的消息是怎么泄出去的吗?”。
这不怪易嬴还在疑惑。
因为这事对其他人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对易嬴而言就相当重要了。毕竟这种没头没尾的消息不可能从正常渠道流出来,而如果说是非正常渠道,不管流出这消息的人所图是什么,易嬴都得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因为这消息在易嬴心中毕竟已经沉淀许久,而且一直在计划以什么形式透露出去。突然被人这样横插一杠子,身为官员都不会有多高兴。
但不管易嬴在打算什么,丹地只是淡淡说道:“消息是宛华宫中的扈嬷嬷透露出去的,天英门也没觉得什么不可以。”
“扈嬷嬷?”
听到丹地话语,易嬴就干怔了一下。
不是因为扈嬷嬷怎么就扰乱了自己的计划和朝廷中的暂时默契,而是久未见面,易嬴差点忘了宛华宫中还有这样一个人。毕竟自从进入宛华宫后,扈嬷嬷就好像变成了大明公主的影子一样。虽然很多场合都会随大明公主一起出现,但基本上都是不怎么显风露雨居多。
所以没想到扈嬷嬷会突然插手,易嬴也是微带错愕道:“扈嬷嬷怎会想到插手这事?”
“这不是扈嬷嬷想要插手此事,而是昨日鲍公公得到消息后就跑去询问扈嬷嬷,结果扈嬷嬷就让鲍公公的义子办下去了。”
“鲍公公的义子?原来如此……”
嘴中嘀咕一句,易嬴并不是在为鲍公公和那些义子所做的事情感到奇怪。毕竟仅以鲍公公收这么多义子的手段,谁都知道他的权力**有多大。只是说鲍公公做的一切并没有入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法眼,不然依照惯例肯定又是个擅权干政的恶太监。
只是扈嬷嬷泄露消息的原因如果是这个,那就不值得易嬴去探究了。
因为很明显,扈嬷嬷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控制太子图炀和穆勤身份谣言的流传,同样也是为在鲍公公面前表一个态度。
也就是说大明公主即使不在京城,扈嬷嬷不仅同样可决策一些事情,这也需要鲍公公表现出自己的一定忠心等等。
然后一路来到丞相府,随着易嬴造访的消息被通禀入府中,正在丞相府做客的洵王图尧就笑道:“冉丞相,你看易少师居然这就来造访丞相府了,看来他果真还是很惦记藤尾山的事情啊”
“王爷说笑了。”
一边让冉雄出去迎接易嬴,冉鸣却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因为洵王图尧可不是刚到丞相府不久,而是趁着上朝时间就已经过来了。
只是说在前来丞相府前,洵王图尧并不知道在藤尾山袭击大明公主队伍的乃是黄山军,可清楚这事瞒不了多久,冉鸣最终还是坦白那是培州冉家的私下所为后。即使还不知道黄山军的事情,洵王图尧也都是一起留了下来,再没跑去上朝。…,
因为洵王图尧知道,即使丞相府一开始的确有隐瞒自己的理由,不然冉鸣也不会撺掇洵王图尧去散播太子图炀和穆勤身份的谣言来转移目标,但他们能隐瞒洵王图尧,可却绝对隐瞒不了少师府。
清楚在消息真正泄露后,易嬴必定要来丞相府问个究竟,洵王图尧自然也不想走了。
因为洵王图尧即使知道冉鸣是在纵容培州冉家去报复大明公主,但他现在更关心的还是冉鸣会在易嬴和大明公主面前如何应对这事。
毕竟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太多,好像大明公主都会在藤尾山一事中给丞相府留颜面,洵王图尧可不想在与冉鸣的日后合作中被他在背后捅刀子。所以看冉鸣怎么当着自己面前对易嬴表现,这同样是一种确保合作的手段。
而不知洵王图尧与冉鸣在后花园中的相互试探,也没必要知道两人在后面相互试探什么,来到前厅见到易嬴,冉雄就双手一鞠,面带警惕的说道:“下官拜见少师大人,不知少师大人大驾光临丞相府又是为了何事……”
为了何事?
看到冉雄一脸紧张的样子,易嬴就淡淡笑了笑,也知道冉雄肯定是想岔了。
因为易嬴或许也想知道冉鸣要怎么面对大明公主在藤尾山被袭一事遭人提前泄露出来的状况,但易嬴今日到丞相府真正为的还是找卜观索还薄家的隐秘资产。毕竟有关黄山军和藤尾山一事即使再怎么重要,能处置丞相府的也就只有大明公主,易嬴可不想越俎代庖,不然扈嬷嬷也不会借着透露消息来暗示易嬴不要插手了。
毕竟消息若真是从少师府透露,易嬴肯定也会当仁不让接过此事。只是扈嬷嬷先代宛华宫放消息出来,易嬴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所以略一颌首,易嬴就笑道:“让二公子见笑了,本官这次前来丞相府就是想找丞相大人借个人见上一面,同时问一些与丞相府无关的消息。”
问一些与丞相府无关的消息?
猛听这话,冉雄的神情就是一僵,甚至都要大喊易嬴这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了。
因为真是与丞相府无关的消息,易嬴又凭什么找到丞相府来。
但不用冉雄去表示异议,从冉雄表情变化中,易嬴就知道他又是想岔了。只是事情确是如此,易嬴就说道:“二公子不必误会,本官听说薄侍郎府中的前管家卜观现在好像就在丞相府中吧所以受薄府嘱托,本官今日只想帮着他们找卜管家问一些有关薄府往日的事。到不是故意叨饶丞相府。当然,如果丞相大人有时间,随便聊聊也没问题。”
随便聊聊?
听到易嬴话语,冉雄就翻了翻白眼,却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因为冉雄即使对薄密的印象不深,但随着易嬴提醒,冉雄还是很快记起了曾在薄府葬仪上出现的管事薄密。
于是易嬴既然不追着找冉鸣,冉雄也可细细问一下易嬴来意道:“是吗?但不知少师大人和薄管事找卜参事有什么事吗?”。
“原来卜管家竟有幸在丞相府做了参事,难怪当初会离开薄府。但这与卜管家当初在薄府的工作有关……”
由于这原本就不是件大事,虽然也有些稀奇丞相府对卜观的重视程度,易嬴还是将自己的主要来意对冉雄说了说。毕竟这虽然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少都要办完正事先再说。…,
而一听易嬴来意,冉雄脸上就不禁有些干笑起来。
因为,不说卜观是否掌握着薄府的隐秘资产去向,卜观既然进了丞相府大门,并且成为了丞相府内臣,那卜观所掌握的一切财物、信息都只能属于丞相府。
或许丞相府与少师府如果是友好状态,又或者只是薄密自己来找丞相府并没有提及易嬴,丞相府未必不可给薄府留一个面子。
但仅以丞相府与少师府现在的关系,即使不是为了卜观掌握的薄府隐秘资产,丞相府又怎可能帮着易嬴去赚取名声。
故而脸色一整,冉雄就半点不含糊道:“少师大人这是在说笑吧不说薄侍郎不可能治家治得只让一个外人来掌管财物,要说卜观现在可都已经是丞相府的人了,怎么还可能对薄府的事情负责。”
“你……”
猛听冉雄话语,易嬴还没有反应,薄密就急怒了一声。
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冉雄居然真会拒绝帮忙自己。毕竟不考虑丞相府与少师府的关系,既然易嬴愿帮薄府走上一趟,薄密都必须对易嬴感恩戴德。但没想到堂堂丞相府居然会这么小气的欺负薄府一门孤寡,这自然让薄密心中有种异样的激愤感。
只是说不满归不满,薄密却不敢真对冉雄怒叱出声,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
当然,不用薄密望向自己,冉雄的反应虽然有些出乎易嬴意料,易嬴还是摆摆手笑道:“二公子不要意气用事嘛,这样做并不合适”
“不合适?如果少师大人没什么其他事情,冉某就先告辞了。”
与薄密只是对冉雄有可能在欺负孤寡不满不同,只要一想起当初丞相府被少师府杀回京城的惨状,冉雄心中就对易嬴怨怼不已。因为这不仅让冉家离开京城的困难大增,也等于从冉雄将来的财产中硬生生割去了一大块。
所以在双方关系并不虞的状况下,不仅冉雄没有给易嬴留情面的必要。考虑到大明公主在藤尾山一事上表现出来的对丞相府所求,冉雄也不认为有什么必要给易嬴好脸色。
因为只要大明公主还需要丞相府帮助,易嬴就绝对拿丞相府没办法。
故而一听易嬴仿佛讽刺自己的话语,冉雄顿时就拂袖而起。只等易嬴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言语,冉雄立即就准备将易嬴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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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零二章、对事不对人
作为丞相府长子,冉雄当然也有自己不容人侵犯的骄傲。
这不仅是为了维护冉雄自己的颜面,同样也是为了维护丞相府颜面。
可所有人都知道,冉雄不仅只是个文散官,甚至冉雄跨入官场还是在去年参加了朝廷秋试之后的事。
但即使知县易嬴同样是在去年丁忧结束后才被大明公主提点为兴城县知县,但不是易嬴看不起冉雄,而是以易嬴在现代官场的为官经验,冉雄的确是嫩得慌。
所以面对冉雄摆出的一脸傲态,易嬴一咧嘴就笑道:“二公子,汝可别怪本官交浅言深。本官就不明白,二公子干嘛要在本官面前弄出一副敌对样子,不说二公子这是不是在没事找事?要知道我们双方的立场可并不对等,二公子又有什么资格主动对本官表示敌对……”
“……哼易少师也知道什么叫交浅言深?”
猛被易嬴一阵夹枪带棒的教训,冉雄的双脸顿时青一阵、紫一阵。
可即使如此,冉雄也知道若是易嬴自己不选择退走,别说冉雄,任何人都没办法,乃至没资格赶易嬴离开。毕竟不说是不是虎视眈眈,站在易嬴身旁的丹地、苏三就绝不好相与。
而且易嬴即使再怎么不客气,冷静下来,冉雄也知道自己的确没资格向易嬴表示敌意。
只是并非什么事情都必须有资格才能去做,冉雄也不认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而看到冉雄还是一脸硬气样子,易嬴就挥挥手笑道:“算了,二公子还是将本官来意转告一下冉丞相,看看冉丞相怎么说吧当然,二公子也无妨将本官教训二公子的话语给丞相大人说说,相信冉丞相肯定会很乐意见到本官的。”
“乐意?哼,冉某就看看爹爹会不会乐意见到少师大人了哼……”
接连哼了两次,既然易嬴不需要自己作陪,冉雄也不消再去理会他了。不仅扭身就离开前厅,心中更认为易嬴最好一直坐在这里没人搭理最好。毕竟易嬴只是为了薄家一事前来丞相府,丞相府也没必要非理会他不可。
然后等到冉雄回到后院,不等冉雄开口,洵王图尧就一脸兴致勃勃道:“怎么样?二公子,易少师在外面都说了什么?”
“王爷误会了,易少师乃是为了薄府之事而来。”
“薄府?什么薄府?”
“就是前些时日过世的薄侍郎所在的薄府,为了一些只有薄侍郎掌握的财产去向,他们想找现在丞相府做事的卜参事问问……”
随着洵王图尧询问,冉雄就顺道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因为比起正在困扰丞相府的藤尾山一事,所谓的薄府财产去向根本就不算做问题。
而不管甘不甘心,说完易嬴来意后,冉雄又将易嬴越俎代庖教训自己的事情说了说道:“爹爹你看易少师过不过分,他居然说我们丞相府没资格对他表示敌对,难道就以他对丞相府做过的事情,我们还不能表示意见了不成?”
“呵呵,冉丞相你怎么说?”
虽然冉雄是一脸愤懑不已,但随着冉雄话音落下,洵王图尧却一脸乐呵呵的望向了冉鸣。
冉鸣则是苦笑一下道:“雄儿,易少师教训汝的确是教训对了,不过他教训汝却不仅仅只是为了教训汝而已。”
“爹爹这话什么意思……”
“很简单,易少师能有心这样教训二公子,那就说明易少师的确对丞相府没什么敌意。这就好像易少师一直对本王想要意图皇位视若无睹一样,易少师会这样教训二公子,也就是想摆出一个对事不对人的态度罢了。”…,
一边毫不在乎强调了一下自己对皇位的兴趣,洵王图尧也顺道为冉雄解释了两句。
“对事不对人?”
而猛听洵王图尧话语,冉雄的双脸就一阵扭曲。因为他可没想到这才是易嬴教训自己的真正用意。不是真为了教训冉雄,而是为向冉鸣释放一种“善意”,难怪易嬴会在最后说冉鸣肯定很乐意见到自己。
只是说易嬴连洵王图尧想要争夺皇位都可视若妄闻,那对丞相府想做什么却也未必不可是同样态度。
所以无奈中,冉鸣也只得摇摇头道:“算了,既然这就是易少师的态度,那王爷我们不如还是一起出去看看吧雄儿,你也去将卜观一起叫出来,并且问他知不知道薄府还有什么其他财产的事情。”
“孩儿明白了。”
对于冉鸣的决定,冉雄不可能有任何置疑。不仅因为冉鸣乃是自己的父亲,更因为冉雄先前的确没有看出易嬴教训自己的真正意图。
而等到冉雄离开后,洵王图尧才望向冉鸣说道:“冉丞相,你说易少师为什么要插手薄府之事。”
“听说易少师好像收了薄府公子为师。”
“那又怎样,薄府公子不还是个小儿吗?”。
与冉鸣都曾带着冉雄前往薄府祭拜薄正佑不同,身为北越国王爷,洵王图尧怎么都不可能纡尊降贵去祭拜一名已然亡故的官员。何况一直秉持着“清流”的名分,薄正佑与洵王图尧也没什么深交。
故而为了北越国皇位,洵王图尧或许也会让一些官员代自己到薄府去拉拢那些中间派系官员,但自己却不可能亲自前往祭拜薄府。
不然人人都要前往祭拜,皇室宗亲每日都不用做其他事情了。
而对于洵王图尧的疑惑,冉鸣也只是淡淡说道:“那本官就不知道为什么了,至少以易少师的来意而言,恐怕他今日前来丞相府并没有特别用意。”
“……没有特别用意?难道冉丞相认为易少师不会对藤尾山一事借题发挥吗?”。
点点头,冉鸣干脆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因为冉鸣知道,假如洵王图尧不在场,或许易嬴说不定真会与自己谈谈藤尾山一事的处置状况,至少也会向自己透露一下大明公主的隐约想法。
可既然洵王图尧也在丞相府中,考虑到丞相府的真实意图,估计易嬴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以黄山军的规模,谁都知道那不可能是普通私军,问题只是大明公主会向丞相府提出怎样的要求和交换条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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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零三章、鞭长莫及
对于冉鸣的召唤,或者说对于易嬴的要求,卜观并没有太多感觉。
因为身为鬼神之命的当代传人,卜观早已用鬼神之命为自己赚到了无数钱财。如果易嬴和薄府没有找来,卜观或许会在薄府一直没发现此事的状况下悄悄将自己掌握的薄府资产全给秘密吞吃掉。但薄府既然已找上门来,即使没有少师府插手,卜观也不可能因小失大的惹祸上身。
毕竟对于从事卜算业的人来说,缘法可是件很重要的事。
而且与这些小钱相比,卜观也对冉鸣要带自己去见易嬴极感兴趣。
因为在天英门弟子保护下,卜观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用鬼神之命来替易嬴卜算,但不管只是看看面相还是什么,卜观都觉得能见见易嬴乃是件幸事。毕竟以易嬴在北越国的所做所为,相信所有从事卜算业的人都想看看易嬴身上藏有怎样的天机,不然又怎能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之事。
然后一起去见过冉鸣和洵王图尧后,几人才一同往前厅赶去。
因为冉鸣即使已接受易嬴的“和解”态度,但以丞相府对易嬴和少师府的怨怼,那也不可能将易嬴轻易延进府中招待。
只是说一起来到前厅,藏在冉雄身后,第一次看到传言中又老又丑的易嬴,不仅卜观,甚至被卜观一起带出来增长见识的松月也立即满脸震惊了。
因为知县易嬴虽然的确长得又老又丑,但如果抛开整体面相,只是单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乃至额头、双腮、下巴等处的各自形状来看,不管哪一个单一位置,易嬴都有着大富大贵的命相。
可同样事情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如此完美的眼睛、鼻子与完美的嘴巴、额头等组合起来肯定是张完美的脸。
但就是放在易嬴上,这些东西的最后组合偏偏就变得丑不堪言。
一般人看不出易嬴的眼睛、鼻子、嘴巴等好处,只会认为易嬴是个又老又丑的家伙,可一观易嬴的真正面相,卜观、松月都知道易嬴乃是相书中,至少是鬼神之命这一脉俗称的千劫之命。
也就是说,知县易嬴的面相不是不能大富大贵,只是因为各种面相组合后相互冲突,必然要历经千般磨难后才能迎来大富贵的真正转机。
可就是一个人的生命有限,九九八十一难都会让人九死一生,何况还是千般劫难那样恐怖的东西。
所以不管怎样努力,谁都不可能让拥有千劫之命的人真正迎来富贵。
因此猛一见易嬴竟拥有千劫之命的面相,卜观、松月都相当吃惊。却不知道易嬴又是怎样熬过千劫之命的,不然又怎可能有现在的成就,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缘故才突破了千劫之命的约束。
虽然这世上拥有千劫之命的人比拥有天子之命的人还稀少,但关系到如何突破千劫之命的专业问题,卜观望向易嬴的双眼立即变得有些火热起来。
当然,无视走在前面的冉鸣及洵王图尧,易嬴也是一脸好奇的望了望据说拥有鬼神之命卜算方法的卜观。
毕竟回到现代社会,所有卜算、相命之术都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成了封.建.迷.信,好像老祖宗们奉行了几千年的传统都比不上区区党派之争一样,实在是滑稽至极。
毕竟科学是什么?
严格来说同样是一种数字迷信,只是没人愿意承认而已。
而在冉鸣和洵王图尧面前,易嬴自然不能表现出太对卜观感兴趣,一眼扫过后就主动笑着站身说道:“下官见过王爷,见过丞相大人,没想到王爷居然也在丞相府做客,下官真是太荣幸了。”
“易少师言重了,本王怎么听说易少师收了薄侍郎的幼子做学生,没想到易少师真有教人读书、识字的兴趣呢”
真有教人读书、识字的兴趣?
不知该不该说洵王图尧这是在讽刺自己,易嬴一脸苦笑道:“王爷言重了,但有浚王小郡主在,那当然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何况麟儿年纪还小,尚且用不着本官去费劲。”,
“小郡主?那是,那是……”
突然听到易嬴提起浚王小郡主,洵王图尧立即一脸赫然。却又不知道易嬴这样说有什么用意,立即就一路将话头扯开了。
然后几人在冉鸣招呼中坐下,易嬴才望了望身穿一袭六品官服的卜观说道:“冉丞相,想必这位就是薄侍郎府中原本的卜管家吧不知丞相大人能否行个方便,本官有些事情需要劳烦一下卜大人。”
“少师大人放心,少师大人的来意犬子已经说过,本官这就让卜观说说他知道的事情。”
“那就有劳卜大人了。”
“下官不敢,据下官所知……”
随着易嬴开始正视自己,卜观也不敢再去胡乱打量易嬴了。毕竟易嬴怎样从千劫之命中脱身的事虽然的确很吸引卜观,但在不能曝露自己能耐的前提下,卜观却不敢将易嬴的注意力轻易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因为易嬴这样的官员对卜观来说或许并不可怕,但站在易嬴身侧的天英门弟子,卜观可招惹不起。
只是在大致说出七、八处自己知道的薄府资产后,卜观就说道:“少师大人,这就是下官知道的薄府大概资产,不过这当然不是薄府的全部家产。下官还知道薄府书房中应该有一个暗格,里面藏有不少薄府的财产证明。只不过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类似东西,下官就不敢保证了。”
“暗格?在什么地方?”
“这个某并不知道,大概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了,不过里面的银票数量应该很大。”
猛听卜观说薄府书房中有什么暗格,薄密的神情就猛的一动。
因为卜观说的那些资产中即使的确有薄密不知道的东西,但同样也有薄密已经知道的东西,而且综合起来,价值并不是太大。
可如果薄府中还有什么暗格之类东西,事情就截然不同了。
毕竟作为堂堂礼部侍郎府,里面不可能没有暗格乃至密室一类用来暗藏东西的地方。只是说薄密等人虽然也曾在书房中仔细搜寻过,但却一直都没发现什么暗格。所以听到卜观也不知道书房暗格在什么地方,薄密就有些担心的望了望易嬴。
而不是说已看出卜观没有任何隐藏,只是卜观即使还有任何隐藏,易嬴也相信天英门弟子肯定能找出来,何况据说现在卜观身边的松月就已经投入了天英门门下。于是望了望卜观的方向,也是望了望松月的方向,易嬴就点点头道:“那就多谢卜大人帮忙了,只要有个大致地方,本官就可想办法帮薄府找出想要的东西。”
“少师大人太客气了。”
微微欠了欠身,由于卜观实际也并没有任何隐藏,毕竟以薄正佑在薄府的专权,卜观能知道书房有个暗格就已经是件不错的事了,所以面对易嬴试探,卜观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而看到卜观态度,从往日共事中多少也了解过一些卜观性情,知道卜观是真的不再有隐瞒,薄密也退到后面不说了。
因为不管怎样,既然肯定了薄府书房中还有暗格,他们就得回去好好寻找一番再说。
看到薄密、卜观动作,洵王图尧也知道有关薄府财产一事已经告一段落,却又是一脸笑容的望向易嬴说道:“易少师,本王昨日听到一个消息,好像是说大明公主的队伍也在藤尾山被袭了,不知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没想到洵王图尧竟会主动提起藤尾山一事,虽然冉鸣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冉雄的双脸却立即变得一脸难看起来。
因为作为合作方,冉雄并不认为洵王图尧也该说这种事。又或者洵王图尧想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丞相府的合作诚意,同样也是非常不适当。
而易嬴当然不会去管冉雄的想法,却是看了看一脸面无表情的冉鸣才说道:“这事本官也是刚刚才听说,至于具体详情如何,那却还要等大明公主回京再说了。”,
等大明公主回京再说?
虽然冉鸣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已说明他早对易嬴回答有所预料,但原本并不怎么相信易嬴真会与丞相府和睦相处,突然听到易嬴竟然自认不知这事,冉雄心中却不禁惊叹一声。
不仅惊叹易嬴竟会真放过此事,更惊叹自己父亲料事如神。
但易嬴或许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洵王图尧却显然不准备轻轻放过此事道:“是吗?本王当然知道这事只能由大明公主来处置,但培州冉家如果再生事端怎么样?”
“再生事端?”
不知这是洵王图尧折腾自己,还是冉鸣想让洵王图尧试探自己。
随着洵王图尧纠缠,易嬴却也只得再望了望冉鸣才说道:“本官也不知道培州冉家会不会再生事端。可如果是在鞭长莫及的状况下,别说培州冉家,任何人再生事端都影响不了大局。至于管不管,怎么管,那当然都有斟酌的余地。”
“不过有些事并非次次都是鞭长莫及,本官也不敢一言敝之。毕竟培州冉家只是培州冉家,北越国地方上却还有许多其他家族……”
没想到易嬴竟会用“鞭长莫及”做条件来答复洵王图尧,乃至答复丞相府,甚至冉鸣也皱了皱眉头。
因为冉鸣知道,易嬴说的这种鞭长莫及乃是大明公主回到京城后,以京城到培州距离上的鞭长莫及。也就是一般概念上,即使培州冉家又在培州做了些什么,由于远在京城,别说少师府,大明公主也管不了培州冉家的所作所为。
但这也不等于培州冉家就什么都能做。
例如就像这次的事情,只需一、两名天英门弟子出手,远在培州的冉家照样吃不消,看来这才是易嬴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是 由,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拒绝二叔公的胡乱染指
由于洵王图尧在场的关系,易嬴和冉鸣并没能真正深谈。
当然,两人原本就都没有深谈的想法。只是难得坐在一起却没机会探听一下对方底细,这多少都会让双方有些遗憾。
只是出了丞相府,临分手前,薄密却有些犹犹豫豫道:“易少师,不知您能不能同小人一起去薄家看看,顺便有些事可能还要麻烦一下少师大人。”
“哦还有什么事要麻烦本官。”
望了望薄密,易嬴并没有显出太过无奈的表情。
因为易嬴即使已认为薄府之事终于告一段落,毕竟在卜观坦白后,剩下的事情就只需薄府自己去寻找那些应该还隐藏在薄府中的隐秘资产就行了,但作为薄麟的老师,在薄家缺乏主事人的状况下,易嬴却也不能对薄家的要求置若罔闻。
薄密则微微汗颜道:“这是因为二叔公的关系……”
由于易嬴到薄府拜祭乃是在薄天箕赶到京城之前,而且庄菲昨日说的也只是浚王府想要拉拢堰州薄家,并没提任何有关薄天箕的事情,所以突然听说薄府现在已经多了一个长辈,易嬴就相当惊讶。
只是说惊讶归惊讶,不仅薄密嘴中对薄天箕有着浓浓不满,对于薄天箕来到京城后的所作所为,易嬴也是一个劲摇头。
因为,别说薄天箕对薄纪氏的羞辱很荒唐,甚至严哓敢在城门前揭开太子图漾和穆勤身份的谣言未必也不是利用了薄天箕的无知,再加上薄天箕竟做主替堰州薄家投效浚王府,这简直就有种病急乱投医嫌疑。
不过薄天箕既然已做出这事,在不好引起浚王府怀疑的状况下,易嬴却也不便阻挡薄家投效浚王府。只得说道:“本官明白了,那薄密你想本官做什么?是不让薄天箕再缠着京城薄家一起投效浚王府吗?”。
“少师大人言重了,这种事二叔公当然不敢为难薄府,只是二叔公前段时间曾独揽薄家大权,万一薄府将老爷留下的家产起出,小人恐怕二叔公又会生起觊觎之心,所以为了少爷,不知少师大人能不能在我们起出老爷家产时坐镇一下薄府,我们也好拒绝二叔公的胡乱染指……”
“原来如此,那本官就上薄府坐一坐吧”
没想到这就是薄密要求,惊奇中易嬴也不会推拒了。
毕竟以薄天箕曾经的所作所为,易嬴可看不出他又有什么值得自己信任的地方。证据就是薄纪氏都曾因为严哓的事想与薄天箕打官司,万一薄天箕再因薄正佑的家产闹上官府,作为薄麟的老师,易嬴也难免要牵扯其中。
所以与其日后再让麻烦找上易嬴,那还不如现在就将事情解决掉。
而听到易嬴答应下来,薄密也是一脸欢喜,这才将易嬴再次往薄府方向引去。
当然,这不是说薄密不相信薄天箕,而是书房原本就是薄府搜寻财产的重点。只是他们即使的确在书房中找到了一间密室,可不管密室内外都没有卜观所说的任何暗格。
所以薄府假如仍在书房中找不出任何东西,或许回头还是要劳烦到易嬴。因此不算薄天箕的影响,薄密的确不如现在就将易嬴直接请到薄府去,至少也可预防一下万一。
然后当易嬴同薄密一起赶到薄府时,薄天箕自然也还在府中。
只是薄天箕虽然并不知道薄麟已拜易嬴为师的事,但从昨日先后透露的消息,薄天箕也知道自己定是被严哓利用了。所以为避风波,薄天箕只能藏在薄府中,更将怨念继续施加在薄纪氏身上。
因为错误即使的确是薄天箕自己犯下的,而且严哓称呼薄纪氏为“薄姐姐”的事也并没有流传开去,但习惯了男尊女卑,薄天箕自然会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薄纪氏身上。
可就是薄天箕一直得不到本该听自己话的庄菲和李氏、刘氏支持,这才一直僵持着没能再将薄府大权拿到手中。,
而不知道庄菲和李氏、刘氏支持薄纪氏的原因乃是因为自己儿女都已被少师府和天英门分别收纳,当薄密带着易嬴回到薄府时,薄密还在后院中与薄纪氏等妻妾生着闷气。
故而一听易嬴到访,薄天箕立即脸色一变,双眼瞪向薄纪氏说道:“薄纪氏,易少师为什么会造访薄府?”
“难道二叔公忘了易少师曾给薄府送了五万两银子丧仪的事吗?或许二叔公是代堰州薄家攀上了浚王府高枝,看上不这点银子,但妾身即使再怎么无能,却也有幸让麟儿以此拜入了少师府门下,与浚王小郡主一起成为了易少师的学生。”
即使一开始并没急于将薄麟已经拜师少师府的事情说出来,但面对薄天箕再次染指薄家大权的企图,薄纪氏还是果断抬出了此事。
因为易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来到薄府,那肯定是已经与薄密找到了一些头绪。
所以宁可得罪薄天箕,薄纪氏也要先利用易嬴和薄麟的师生关系将其排出薄府的主导权才行。不然就凭薄天箕乃是薄正佑长辈的事,薄府就没办法阻止薄天箕闹着要为堰州薄家分薄麟的家产。
可只要薄麟成了易嬴的学生,易嬴就有了维护薄麟乃至插手薄府家务事的理由,薄天箕就绝对没这个机会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老夫怎么不知道?”
而一听薄麟已经与浚王小郡主有了同门之谊,想到自己已带着堰州薄家归顺浚王府,薄天箕自然明白自己再也没机会插手薄府大权,顿时就有些恼火的望向庄菲。
因为,薄天箕即使在前两日的确曾被薄纪氏的强硬态度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在男尊女卑的大势影响下,仅过了两日时间,乃至同样许诺不再裁撤薄府奴仆后,薄天箕立即又有隐隐拿回薄府主导权的迹象,这才会趁着严哓闹事的机会想找薄纪氏夺回薄家大权。
可没想到薄麟竟然已拜易嬴为师,薄天箕立即明白不仅薄纪氏,甚至庄菲也已经背叛自己。不然没有庄菲同意,薄麟根本不可能秘密拜易嬴为师,而且还隐瞒薄天箕至今。
所以一看庄菲现在还是一脸无辜样子,薄天箕心中就一阵窝火。
是 由,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应该不至于过河拆桥
与薄纪氏乃是因为克夫克父命被薄天箕不喜欢不同,虽然的确给薄家生了个儿子,但庄菲却深知自己并未得到薄天箕的一丝尊重。甚至薄天箕会去尊重娘家小有势力的刘氏、李氏,也不会太看重原本就只是个乡下女人的庄菲。
因为在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中,女人是什么?女人就是给男人生孩子的工具,这点是庄菲还在乡下时就非常清楚的事。
所以不是薄纪氏的强硬态度,庄菲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保住儿子。
因此面对薄天箕的怒视目光,原本一直低头顺脸装做不敢抗拒的庄菲才第一次抬头正视薄天箕道:“二叔公,您认为麟儿拜易少师为师不好吗?”。
“……老夫没说不好,只是问你们为什么没让老夫知道这事。”
不好?那可是太子少师,薄天箕有什么胆子,有什么资格说不好。
而且正如薄天箕不明白易嬴为什么会给薄家送上五万两银子的葬仪一样,对于实力成迷的少师府,薄天箕更是敬畏多于敬重。这也是京城官员不敢让自己子女轻易拜易嬴为师的理由。毕竟不拥有相对应的身份,谁又知道自己子女拜师少师府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后果。
所以真想巴结易嬴,人们都更愿直接选择给少师府送银子。
但现在不是薄府给少师府送银子,而是少师府给薄府送银子,不想卷入自己无法掌握的状况中,薄天箕才特别愤怒庄菲等人的自作主张。
“二叔公会答应这事吗?”。
虽然不知薄天箕在担心什么,但从薄天箕眉发须张的表情上,庄菲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顿时也变得和薄纪氏一样强硬起来。
而抬脸望了望李氏、刘氏,发觉两人都迅速将双眼转向一边,薄天箕立即愤怒道:“……好,好好,你们这些贱女人居然联合起来欺负老夫这样的长辈,你们还知不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
“二叔公说什么贱女人?”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们所做的一切可全都是为了麟儿,不是易少师,谁又能在京城保护麟儿、保护薄家安全。而且京城薄家的男人还没死绝,二叔公凭什么插手京城薄家事务。”
如果薄天箕不来抢夺京城薄家大权,薄纪氏或许能容忍他在薄家继续好来好去。但没想到刚消停两天,薄天箕习惯性的男尊女卑脾性又开始发作了,薄纪氏自然也是不答应。
当然,话说到这份上,与扯破脸皮也已经没有差别。
不去想什么薄麟留在京城,乃至拜师少师府对堰州薄家同样有好处的事,薄天箕就一怒站起来叱道:“好,我走,我走,老夫就看你们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送”
随着薄天箕说完就怒气冲冲往外走去,薄纪氏也是望着薄天箕背影淡淡说了一声。
而等到薄天箕走得没了影子,庄菲才有些担心道:“姐姐,我们这样对二叔公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即使最后堰州薄家来到京城,我们又能将京城薄家让给他们吗?”。
“这当然不能。”
不用庄菲辩白,李氏、刘氏立即异口同声说了一句。
因为薄天箕虽然由于两人的娘家不敢对李氏、刘氏太过苛刻,可由于两人只是给薄天箕生了一双女儿,本就在薄家没有太大地位。这就只有与同样没什么地位的薄纪氏和庄菲在一起才不会受人欺负,两人自然更不愿与堰州薄家扯上关系。
当然,只有继续与少师府保持关系,乃至保证两人女儿能在天英门中有所成就,两人将来才能真正有保证。
不然两人女儿将来嫁人不仅会出现问题,真给她们嫁到好人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也不能要求女儿回头再来帮自己。
所以这就只有让女儿投入“不受约束”的天英门,两人才真正不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看到几人都是一体同心样子,薄纪氏才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你们快去将麟儿和小筠、小眢带出来,我们一起去见见易少师”
“有劳姐姐安排了。”
听到薄纪氏安排,不算已经胸有成竹的庄菲,李氏、刘氏的心中也同时一安。
因为与庄菲曾亲自带薄麟前往少师府不同,虽然知道易嬴曾经帮忙说项小筠、小眢拜入天英门,但李氏、刘氏却还需要带两个女儿好好谢过易嬴,并且亲自从易嬴口中得到证实才能真正安心。
而在庄菲和李氏、刘氏离开后,薄纪氏的双脸却瞬间阴沉下来。
因为与庄菲等人现在都各有小孩作为依靠不同,没有孩子的薄纪氏不仅与少师府没有任何利益关联,只要一想起自己曾在严哓面前吹嘘被少师府看上的事,薄纪氏就有种没来由的不安和尴尬。
因为严哓或许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少师府,但想到待会要去面见易嬴,薄纪氏就有些不知该怎么摆自己这张脸。
但不知薄纪氏在担心什么,站在薄纪氏身边,薄璃儿就有些不安道:“夫人,我们真要让二叔公就这样离开吗?”。
“璃儿你想说什么……”
没想到薄璃儿竟会对自己赶薄天箕离开有异议,薄纪氏就惊讶一下。
“璃儿是说,二娘她们都有孩子拜入少师府和天英门,但夫人却什么都没有,万一二娘她们往后……”
一边在嘴中念叨,薄璃儿不仅是在为薄纪氏担心,同样也是在为自己担心。
因为在薄天箕面前,庄菲等人或许只能与薄纪氏团结在一起与之相抗,可一旦薄天箕离开京城,谁知道为了薄麟和小筠、小眢,庄菲等人又会不会携手夺取薄纪氏在薄家的大权。
神情稍微怔了怔,薄纪氏却苦笑摇头道:“那又怎样,妾身本就是个克夫克父的命,只望能帮夫君将麟儿养大成人作为报答,却又怎可能只想着自己的事。何况真将薄天箕留下来,或许妾身今年都无法过去。但反而为在少师府和天英门面前保颜面,二娘她们应该不至于过河拆桥。”
“在少师府和天英门面前保颜面,奴婢明白了。”
虽然薄璃儿对各种权势争夺只是半懂不懂,但乍听这话,还是很快安心下来。
因为在薄麟和小筠、小眢分别拜入少师府、天英门后,虽然庄菲和李氏、刘氏将来在薄府的地位肯定会大增。但她们的地位增长来自于哪里?不是来自于她们生了个好孩子,而是来自于少师府、天英门本身所拥有的势力。
所以为保证薄麟和小筠、小眢能在少师府、天英门学有所成,庄菲等人肯定不会冒着让少师府和天英门不喜的危险在薄府中慢怠毫无竞争力的薄纪氏。
不然仅是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就有拖累薄麟和小筠、小眢的嫌疑。
因此不仅是为在少师府和天英门面前保颜面,更是为了不给自己孩子拖后腿,她们都不可能真对薄纪氏过河拆桥。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