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七十六章、恐怕大公子推翻了北越国朝廷也就只是另一个北越国朝廷而已
“哗!哗哗!”
高原的雨与其他地方的雨有着很大不同,不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雨量大多都与充沛无缘。毕竟因为气流的影响,想要在高原上形成大量积雨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没等积雨云变大、变厚,或许它们就已经急不可待的早早落地了。
所以在高原上见惯了旱灾,雨季什么的最多就只是个小麻烦,也没有人会专门为雨季做什么多余的准备。
因此两天来即使下了不少雨,图晟却一点都不关心,而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穆延所率领的穆家军和焦家军的联军动向上。
因为随着穆延对一个个沿路城池的过而不入乃至视而不见,图晟也可断定穆延绝对是直冲姚河县而来的,甚至有极大可能企图在姚河县与图晟军决战等等。
而面对穆延的快速逼近,虽然图晟并没有感到太过不安,但在看过前方战报后还是有些迟疑道:“燕大人,我们真的无需在路上对穆廷的部队稍做阻碍吗?”
“大公子不必担心,虽说我军派兵阻截确实能消耗穆延的部分兵力,但阻截就是阻截,除非我军集结优势兵力并拒险而守,结果不仅同样会消耗我军兵力,日后我军再想阻拦穆延残部离开就难了。”
“所以穆延既然已经自大到不愿为自己确保后路的状况,我们自然也要顺势留那些部队下来封堵穆延的退路才行。毕竟与咸州军不同,我军并无人要求确保穆延的安全。”
作为叛逆者。虽然图晟军与咸州军的合作基础很薄弱,甚至双方都不知该如何去合作,也没有这方面的热情,但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谁都不会吝啬互通有无。所以咸州军即使不可能将图晟军已通过小霞得知的新战法秘密告诉图晟军,但却并没隐瞒天英门对穆延安危的关心。
只是安危归安危,那却仅是咸阳国中的天英门弟子态度,并非图晟军中的天英门弟子或者说小霞的态度。
故而咸州军不敢打穆延的主意,只能眼睁睁放走穆延,图晟军却不需要有这方面的忌讳。
只是想起小霞仅是现在还没关注这事。图晟就犹豫一下道:“程夫子。我们真不用拿这事询问一下祖母大人吗?万一到了战时,祖母大人再临时要求,双方不是很尴尬。”
“尴尬什么?只要你们不是用江湖人围杀穆延,而是用燕齐那样的普通将领围杀穆延。谁又会管那蠢货的死活。当然。这首先得你们能围杀穆延才行。”
蠢货?
不管这是不是图晟等人原本就在期待的事。突然看到小霞闯入,图晟几人没有一个感到意外。只是对于小霞说起穆延的方式,图晟还是有些惊奇道:“祖母大人为什么说穆延是蠢货?”
“哼!他不是蠢货吗?他不是蠢货为什么当初要将太慈夫人丢在兴城县。最后却被余容弄到手中?好像他将太慈夫人丢在兴城县,别人就不知道他帮先皇养了十年孩子一样。而现在结果又是什么?他还不是得老老实实接受这事,他还以为自己避得开?”
“祖母大人教训的是,但我们如果不使用那些江湖人,天英门就不会在乎我们怎么抓到或处置穆延吗?”
不仅仅是祖母大人,而且还是天英门。
虽然从小霞的揶揄中,图晟就得知小霞非常看不起穆延,但这即使是小霞身为女人的态度,或者说是在图晟这个孙儿面前的态度,图晟却不敢确定这是否又是天英门的态度。
而无须向图晟说明自己的前天英门主身份,小霞就不屑了一声道:“哼,抓住?你们为什么要抓住穆延,是为了没事找事吗?能的话你们就在战场上弄死那蠢货,不然谁都无法保证仅仅只是抓住穆延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好像咸阳公图时就早早抓住过焦瓒,最后还不是不清不楚的在建国后又将其老老实实放了出来。”
“还有这回事?”
“事情是这样……”
清楚图晟等人并不知道当初焦瓒被咸阳公图时扣押一事,小霞就简单将事情说了说。
当然,由于这并非什么紧要之事,说完小霞就自己离开了,也不打算去听图晟等人的反应。
然后回过味来,图晟却有些莫衷一是道:“程夫子,汝说天英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还不是干涉朝政吗?”
不是咸阳公图时,而是天英门。
虽然咸阳公图时抓捕焦瓒是在咸阳国建国之前,甚至图晟等人并不知道溟娘的事,但图晟毫不怀疑咸阳公图时的所作所为肯定在很大程度上都受了天英门弟子影响。
证据就是,若小霞说什么事情能做或不能做,图晟自己也不同样不敢违背。
只是小霞是一回事,天英门却是另一回事。毕竟小霞可是图晟的祖母,图晟有听小霞话语的理由,但能让咸阳公图时如此遵守天英门的要求,图晟可不相信天英门又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但脸上即使也非常不可思议,程优却并没有太在意图晟的质疑道:“这不重要,毕竟天英门现在已将自己希望推广男女平等思想的主张正式提了出来,所以干涉朝政不干涉朝政的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尤其我们虽然经常说天英门有许诺不干涉朝政,但天英门即使真去干涉朝政,大陆上又有谁能处置天英门?所以这不干涉朝政什么的原本就仅仅只是天英门对自己的一个约束而已,然后现在以推广男女平等思想为借口,天英门已经没必要再约束自己,自然就不在乎什么干涉不干涉朝政了!”
“……借口?这真的只是借口吗?”
虽然程优的话很容易理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图晟却仍感到惊讶无比。
因为以天英门现在协助圣母皇太后推广男女平等思想的投入看,几乎没人会怀疑天英门对男女平等思想的重视程度。所以这是真事还好,若不是真事而是借口,那恐怕就会出大问题了。
毕竟为了一个借口天英门和圣母皇太后都已经投入这么大,谁又知道她们的真正企图是什么。
而稍稍犹豫了一下,程优就说道:“虽然老夫的把握也不是太大,但正如天英门要在北越国推广男女平等思想就必须得依赖圣母皇太后的支持一样,若是她们想在其他国家推广男女平等思想,最终还不是得向那些朝中重臣下手。”
“所以这不仅仅是天英门还会不会约束自己的问题。而是她们已经没有了约束自己的理由。”
“原来如此。那天英门难度会以此控制整个大陆?”
不能说是真在担心,图晟就在嘴中莫衷一是了一句。
因为别看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是将男女平等思想在北越国中弄得轰轰烈烈的样子,但不仅是图晟自己的判断,包括北越国朝廷乃至北越国民众的反应。图晟都看不出男女平等思想有任何实现的希望。
程优同样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虽然圣母皇太后好像是非常支持天英门的男女平等思想。可若是民众不买账。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的努力再多都没用。所以这虽然很有可能是天英门将来的努力方向,但同样也很有可能天英门仅仅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原来如此,那天英门还真可怜!”
虽然也知道自己没有同情天英门的资格。但想想天英门所追求的男女平等思想恐怕永无真正实现的可能,图晟依旧有些惋惜。
因为天英门若是不将精力放在男女平等思想上,而是放在其他更容易实现的理念上,想都知道天英门的推动力量究竟有多强。
于是不说是不是贪心,图晟就说道:“那程夫子汝认为我们能为天英门找出一个更容易推广并实现的新理念吗?”
“……虽然这暂时是不可能,但真有这种机会的话,恐怕谁都不会轻易放弃,甚至能直接取代圣母皇太后与天英门的紧密关系了。”
没想到图晟还有这样的野心,不知道该不该说赞许,至少程优并没有给图晟泼冷水的理由。
而听到这事真有希望,图晟就有些跃跃欲试道:“那程夫子有什么新理念可以推荐吗?因为即使不是为了吸引天英门,恐怕为了吸引更多北越国民众投向我军,我军也应该拿出一个像样的理念或口号吧!”
“大公子英明!”
乍听图晟话语,程优眼中就多了一种赞赏之色。
因为图晟所提的要求即使是图晟军迟早都得面临的抉择,但图晟竟能凭自己力量去发现这点,这也足以让程优为图晟的将来放心,至少是不用那么担心了。
不然图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程优等人再怎么努力都是没用饿。
只是真说到理念和口号什么的,程优还是迟疑一下道:“如果是正常的皇位争夺战,好像洵王图尧和育王图濠他们也就只需要争取皇室宗亲及军队和朝廷官员支持就行了。可对于大公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却是民心的支持。”
“因为只有获得大量民心支持,大公子才能从中挖掘出适合自己的官员储备,不然若只想着在推翻北越国朝廷后接收北越国朝廷官员,恐怕大公子推翻了北越国朝廷后也就只是建起另一个北越国朝廷而已。”
“原来如此,那程夫子说某究竟该怎么做!”
虽然程优的话多少有些拐弯抹角,但由于事关自己前途,图晟也一下满脸郑重起来。
因为图晟即使从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推翻北越国朝廷的事,但图晟再怎么没人可用也不可能全盘接收北越国官员,因为不说这就真成了不是北越国朝廷的北越国朝廷,图晟也好像很无能一样了。(未完待续。。)
两千九百七十七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在离开基本是由焦家军控制的地界后,穆延军就开始进入了图晟军所控制的地界范围。
虽然这种事就仅仅发生在一州之地中是让人很稀罕,但毕竟这是古代社会,不仅交通状况受限制严重,各种攻城乃至战争手段也受限制严重。所以不仅没有一人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奇怪,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件奇怪的事。
只是为减少不必要伤亡,穆延军虽然并没有盲目去进攻那些图晟军控制下的城池,但图晟军居然也没有一支部队从城中出来围堵穆延军,焦全却感到有些格外奇怪了。
因为不说这些城池是否是姚河县的屏障,更不说这些城池的守军拦不拦得住穆延军的问题,他们这种无视穆延军的态度本身就让人感到难以理解。因为穆延军现在要去攻打的可不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人,而是他们的主子图晟。
除非是图晟要求,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踊跃表现,即使牺牲了所有士兵都在所不辞。
所以不等部队靠近姚河县,焦全就找到穆延说道:“爵爷,汝说图晟军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姚河县等着我们?不然他们为什么一路上对我军都没有拦阻?”
不是有没有阴谋,而是有什么阴谋。
听着焦全近似于已得到某种确定的话语,穆延并没有太惊讶。
毕竟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最怕的并不是敌人,更不是战争。而是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不知道战争在哪里开始,所以这才需要斥候去侦察情报,并替军队将领掌握状况、发起攻击提供最必要的作战依据等等。
只是在进入咸、贲两州后,穆延军的斥候并不是突然变得不合格起来,而是斥候的效用却好像突然变低一样。
不仅所刺探的情报就跟没刺探情报一样,由于咸州军和图晟军的无动于衷及无视行为,穆延同样不敢相信这些情报的真实性。
当然,这不是说穆延已不再相信自己亲手陪养出来的斥候,而是斥候或许可以侦察到敌军的兵力数量、兵力变动。但却怎么都不可能侦察出那些敌军将领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打算做什么,而这原本就是穆延这样的一军统帅才需要去考虑,才有资格去考虑的事。
于是面对焦全的疑惑,穆延也不着急道:“不急。如果图晟军一直不打算阻拦我们的进军。那我们就在攻打姚河县前先去将河口县占下来再说!”
“……河口县?”
听到穆延话语。焦全就望着穆延手指的地图惊住了。
因为河口县顾名思义肯定也同姚河县一样临近姚河,甚至与姚河县以姚河为名一样,河口县同样是姚河的河口。至少是贲州境内姚河段的河口。毕竟这可是古代社会,由于各种高山峻岭的阻挡及开发速度的问题,纵然是一些平原上也不乏原始森林的密布,何况是水资源丰富的河流两岸。
所以在河口县上游几乎都是原始森林一类杳无人迹的地方状况下,控制河口县也就等于控制了姚河的整个流域。
只是说归这么说,由于爻县所处的方位问题,穆延军想要攻打河口县却必须先经过姚河县才有可能。
因此不知道穆延是不是打算也对姚河县过而不入,焦全就有些迟疑道:“难道大人打算绕过姚河县去攻打河口县,姚河县的图晟军会答应吗?”
“他们当然不会答应!但只要能将图晟军引出姚河县,主动权就在我军掌控中了。当然,若是图晟军真在姚河县龟缩不出,先拿下河口县也会有利于我们将来对姚河县的攻击。”
“原来如此!”
听到穆延说出主动权三字,焦全就一脸恍然大悟。
毕竟在进入图晟军的控制范围后,穆延军就一直在期待与图晟军的交手,甚至于焦全也臆想了不少突破战、拦截战的情形。可由于图晟军一直在各个城池中按兵不动,甚至于无视穆延军向姚河县逼近的状况,不知道图晟军在算计什么,焦全才会有各种不安。
可穆延军如果将目标定在河口县,不说图晟军肯定就要行动,即使图晟军不行动,穆延军也完全可利用河口县来谋划攻打姚河县的方法,这就等于将战事的主动权牢牢拿到了手中。
只是主动权归主动权,焦全却无法不遗憾往日焦熊和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发现转战河口县的秘密。
毕竟不像穆延军的长驱直入,图晟军可从没有这么轻松的放焦家军入自己控制的地界状况,所以别说进攻河口县,甚至没等焦家军靠近姚河县就已经被挡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同样兵力,图晟军又为什么不使用同种应对状况,焦全又说道:“那爵爷知道图晟军为什么没像当初阻挡焦家军进攻一样阻挡我军的进攻吗?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也未见得比焦家军单独进攻姚河县时强多少,难道图晟军是针对爵爷想做些什么?如果是这样,他们又会不会提前察知我军意图,甚至在河口县……”
在河口县做什么,焦全并没有说出来,穆延也不需要焦全说出来,因为那无非就是针对穆延军、针对穆延的阴谋和陷阱。
只是这种事穆延又想不到吗?这怎么可能。
穆延前面没主动说出来也就是不想焦全担心而已,不然明知道前面有阴谋还要赶过去,这可不是一般将领能做出来的事。
于是既然已经瞒不过焦全,穆延就淡淡摇头道:“这事并不出奇!但以现在河口县的兵力,怎么都不可能阻挡乃至限制我军的攻击。所以只要我们时刻留意图晟军动作,不管图晟军有任何阴谋都不可怕!而这却是我们争取主动权的必要步骤!”
“原来如此!”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没想到明知河口县有阴谋,穆延还要冲着河口县而去,虽然这应该是引出图晟军阴谋的唯一方法,焦全还是不得不敬佩穆延的选择。
毕竟若没有足够自信,若没有足够破除图晟军任何阴谋的自信,谁又可能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
而这即使不是穆延成功的来源,但也肯定是穆延走向成功的依仗所在。(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七十八章、莫非是以火攻水不成
“啧!穆延那厮还真去河口县了,难道他们真以为水攻就可解决一切吗?”
虽然图晟军一直没阻挡穆延军行动,但为确保不让穆延军走脱,图晟军却一直都在紧盯着穆延军的动向。所以没等穆延军绕过姚河县,甚至没等穆延军靠近姚河县,图晟军就已经侦察到了穆延军的意图。
因为这种事小霞即使不会亲自动手,图晟也不敢拿这种小事去劳烦小霞,但有武老邪这些江湖人在,穆延军也不可能在图晟军面前有什么真正秘密。
而在图晟的不屑中,燕南则点点头道:“……这并不稀奇,毕竟这支穆家军和焦家军的联军并没有必胜把握和兵力上的优势,所以他们也只能从谋略上下功夫。然而以姚河县的地理位置,再加上现在处于雨季,穆家军会有水攻并利用水攻来引诱我军攻击并露出破绽的想法也很正常。”
“正常吗?那燕将军打算如何消灭穆延军!”
“这个大公子日后会知道的。”
与穆延并不顾忌在自己营中与焦全讨论战略、战术不同,虽然小霞表现得好像很不屑穆延的样子,燕南也不会在营中轻易讨论有关对穆延军甚至对焦家军的战略。
因为图晟或许很信任小霞,乃至是不得不表现得信任小霞,但燕南等人却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小霞。
好在图晟也并非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燕南这种态度不仅在以前没问题。放在现在同样没问题。
因为与图漾相比,图晟更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并不想出现什么外行指挥内行的问题,而且日后真成为皇帝,图晟也不可能再有插手军务的空闲,图漾现在漾国的处境也充分证明了这点。
所以燕南虽然什么都没对自己说,图晟也不会太着急,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燕将军了,但燕将军会调兵前去河口县围攻穆家军吗?好像他们也正准备着这事呢!”
“看情况吧!毕竟获胜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军并非一定要依照穆延军的意愿来行动。”
“那就有劳燕大人费心了。”
没想到燕南到现在仍不肯向自己透露内情。虽然有些奇异燕南的坚持。图晟却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因为图晟现在不仅必须依靠燕南等人来帮自己获取胜利,除非是将来成为皇上,图晟也不可能在根基未稳的状况下去压迫燕南服从自己的命令。
然后从图晟的房间回到军中,燕南就将燕齐叫了过来道:“燕齐。汝准备一下就出发下。当然汝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遵命!”
虽然燕南乃是燕齐的父亲。但燕齐早已习惯了在军中与燕南以属下相称。毕竟在军队中不仅就必须坚守严谨的上下级关系,想要依靠父子关系去维续战争的胜利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所以在早就定好策略的状况下,离开燕南营帐后。燕齐就立即回去带着自己准备好的部队出发了。
毕竟不仅图晟等人一直在关心穆延军动向,燕齐这样的一线将领同样在关心穆延军的动向。毕竟当穆延选择河口县为突破口时,也就意味着燕南的计策也到了必须实施的阶段。
跟着在燕齐的部队离开河口县后,虽然其他人不会向燕齐打听后面的战略、战术状况,随队一起出发的武老邪却难免嘀咕起来道:“少将军,汝现在还不能说带上我们究竟是要做什么吗?要知道霞妃殿下可是说了不许我们这些江湖人动穆延那厮的。难道就是一个斥候工作,汝也要带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过去?”
这不怪武老邪会奇怪。
因为图晟军使用江湖人来杀敌固然还在咸州军之前,但由于使用手段的关系,事实上图晟军很少一次动用军中所有江湖人的状况。
毕竟不说有没有这种必要,图晟军也不想因此太过引人注目。毕竟军队中拥有江湖人是一回事,完全依靠江湖人来杀敌却是另一回事。
而身处军队当中,一般人根本就无法靠近侦察,燕齐也笑笑说道:“让武大人担心了,但武大人认为穆延军若是选择进攻江口县,我军又该如何来反制图晟军?”
“哦!少将军是想考较某吗?那某到要好好想想。”
听到燕齐话语,武老邪也是脸上一乐。
因为别看武老邪已经在图晟军中领了一个副将的职衔,但至今仍还是一个没带领任何部队的副将。虽然这在图晟军的部队有限状况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即使是武老邪也不可能甘心一直如此。
所以想到日后自己终究还是要带兵上阵,武老邪也对燕齐这种不是考较的考较很上心。
只是江湖人即使很少关心以军队为主战争,但这就不是说江湖中就没有所谓的大战、恶战了。
因此在心中参考了一下江湖中的战例,武老邪就略做斟酌的说道:“既然穆延打算用水攻来攻打姚河县,至少是用水攻来威胁姚河县,我军就首先要针对穆延的水攻计划做准备才行。”
“然而由于我们这次前往江口县并不是为了协助姚河县防守,不然也没必要带上这么多江湖人,所以某猜测燕大人和少将军的企图应该是以攻对攻!”
“只是在少将军不可能将所有江湖人一起推出去与穆延军面对面的对攻状况下,少将军的打算应该是让江湖人去做一些只有江湖人才能做到的事,而且尽量还要我们以不曝露江湖人身份为主,不知某说的对不对!”
“厉害!难怪家父一直要某向武大人学习!虽然武大人的能力主要是在武艺上,但不管见识、阅历都足以弥补对军务的了解不足。”
“少将军客气了,那某继续分析!”
看到燕齐竟然直接对自己挑起大拇指的样子,武老邪也不禁洋洋得意了一下。
因为武老邪即使从没想过要以此来夸耀自己,但也非常满意自己的江湖人经验同样能应用在战争中。
所以稍微收敛了一下眼中的得意,武老邪复又想想说道:“既然少将军是想我们江湖人做些只有江湖人才能做到的事,那别看少将军带的部队好像不少,实际上少将军真正需要我们做的事实际上并不适合大部队行军,甚至于还有可能要求我们江湖人分散去做同一件事,这才可以避免万一时遗漏的状况。”
“所以少将军带这么多部队即使不是完全为我们这些江湖人打掩护而来,但除非不打算动用我们这些江湖人做手段,少将军必定不会有孤军与穆延军作战的想法。”
“然后少将军既然不想孤军与穆家军作战,又要与穆家军的水攻有所针对,那自然就剩下一个以水攻水,或者说以火攻水的情况了。”
“而要以水攻水,少将军的部队同样有所不足,所以莫非是以火攻水不成?”
“武大人大善!”
没想到武老邪还真猜出了自己此行的意图,燕齐立即露出了佩服神情。
因为地处姚河上游,至少是贲州境内的姚河上游关系,纵然河口县不算被崇山峻岭和原始森林包围,周围山林依旧多得足以让缺乏准备的路人或军队迷路。
所以虽然不知道穆家军打算如何用水攻来威胁姚河县,乃至于更不可能跑去河口县上游以牙还牙用水攻威胁企图占领河口县的穆延军。但没有水还有火,火攻不仅能阻拦穆延军,同样也能消灭穆延军,这就是图晟军为穆延军准备的终极策略。
只是说水火无情,尤其在这种山林密布的地方,谁也不敢说施展火攻就一定不会波及自己。
所以在部队越多越不安全的状况下,图晟军自然只能将点火任务放在了武老邪这些江湖人身上。
毕竟以武老邪等人的武艺不仅可以确保点火的成功率,更可以在点火完成后确保自己可以安全逃出来。不然换成普通士兵去点火,那就必须看运气才能决定是否能逃出来了。
而听到燕齐肯定自己的想法,武老邪也是一脸畅快的大笑道:“原来如此!少将军放心,要说让我们江湖人去堵水、放水或许没一个人愿去做,也恐怕做不好,但若只是放火这种小事,又有哪个江湖人没在江湖上放过火啊!所以到时该怎么放火,该在什么时候放火,该在什么地方放火,只要少将军说清楚,老夫保证给汝完成得圆圆满满的,只是少将军确认到时候不会下雨吗?”
下雨?
听到武老邪话语,燕齐也是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头顶上淅淅沥沥的小雨道:“武大人此言差矣,虽然因为下雨的关系,火攻什么的受限极大,甚至于本将敢保证穆延军绝对不会想到我军会使用火攻的计策。但要知道,火攻可不仅仅只是火攻而已,里面还有烟攻甚至是毒烟攻。不过为让穆延那厮输得心服口服,我们这次就只用火攻和烟攻就够了。”
“烟攻?毒烟攻!少将军真是毒!”
没想到在下雨的状况下,燕齐仍不放弃火攻,乃至说要将火攻转烟攻,武老邪也不得不对燕齐挑了一下大拇指。
因为不说烟攻比火攻更让人难受且范围更大,只有到了军队中,武老邪这样的江湖人才有机会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视人命为草芥。(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七十九章、只可惜我们这些江湖人不能出手
“……只有燕齐带的两万人吗?”
两万兵马多吗?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具体状况却得看敌方的兵马数量来计算。但除非是无法逃避、无法退缩的状况,谁都不可能期望一战就消灭两万敌兵。
因为别看古代社会的战争手段很单调,但正因为这种单调,除非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的正面交战状况,没有一个将领会轻易将自己的子弟兵丢弃在战场上。
所以隔了两日才听到燕齐的部队在由姚河县出发后就跟在自己身后的消息,穆延顿时就有些莫衷一是起来。
因为以穆延军总共四万多人的联军兵力来看,要想在正面作战中击溃燕齐的两万部队或许是不难,但不说穆延军又会因此牺牲多少人,假如燕齐不与穆延军正面硬扛,穆延军也不可能拿燕齐有太多办法。
毕竟越靠近姚河上游,河道两侧的林木也就越加密密麻麻,只要燕齐想躲就肯定能躲开穆延军的搜杀,这就好像图晟军与图漾军当初在十万大山中的反复纠缠一样。
而看到穆延陷入迟疑,焦全就说道:“爵爷,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埋伏燕齐军,只要能干掉燕齐,相信图晟那厮和燕南都不会好受!”
“还是不急,毕竟真在这种地方作战,燕齐要逃起来很容易,我们还不如等到了河口县再说。只是不知道在燕齐的部队出现后,图晟军的其他部队又会不会一起出现。毕竟谁都不能保证图晟军不会继续派人追堵我们。”
“这个……,难道我们会在河口县与图晟军展开决战?”
知道要在山林附近消灭燕齐军并不是一件容易事,焦全就开始担心图晟军会不会继续向河口县增兵了。
因为穆延军虽然一开始确实打算以河口县为诱引姚河县的图晟军出来适当消灭,但看天时、地利、人和,穆延军却也无法做到想消灭敌人就能消灭敌人。而若是图晟军选择全部向河口县方向涌来,穆延军也同样要面临极大压力。
但听到决战不决战的,穆延却很快摇头道:“这不至于,因为图晟军若真有意决战,那就决不可能只派燕齐军一支部队跟在我们后面,而且还落后我军整整两日时间。不说这是在给我们留下准备的空间。真有这么长时间做准备。甚至我们都能设法找到合适地形埋伏燕齐军了?”
“……埋伏燕齐军?爵爷打算埋伏燕齐军?”
听到穆延话语,焦全第一次兴奋起来。
因为在燕齐军避而不战的状况下,穆延军几乎没有消灭对方的机会。可穆延军如果能找到一个燕齐军不能避战的地方用来埋伏,那燕齐军同样是想跑也跑不了。
不过对于焦全的兴奋。穆延却没有在意道:“还是看看再说吧!或者我们能在前面找到适合埋伏的地点。”
“那我们继续前进!”
虽然一开始曾犹豫再三。但在知道有消灭燕齐军的机会后。焦全却不愿再做等待了。
毕竟穆延军前往河口县就是为了寻找消灭图晟军的机会,即使现在不合适,后面肯定也有合适的机会。
然后穆延军继续在前面行进。燕齐却也在接到穆延想要埋伏自己的消息时笑道:“……什么?埋伏我们?武大人汝说这是不是穆延自己在为我们创造消灭其的机会啊!”
“少将军所言甚是,只可惜我们这些江湖人不能出手!”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武大人都说自己曾在京城中见识过天英门弟子的武艺了。”
看出武老邪有些不甘心,燕齐也不得不安慰他两句。
毕竟燕南不仅早就叮嘱过燕齐不得招惹小霞和天英门弟子,当初钏更曾在图晟军面前蹈空而行的传达圣母皇太后旨意,这也是图晟军对天英门弟子有更多敬畏的主因。
而身为江湖人,武老邪自然清楚天英门弟子的厉害之处,只得点点头说道:“少将军英明,那要不还是某上去亲自盯着穆延,预防其弄出什么妖蛾子。”
“这样也好,不过在弄清穆家军企图后,武大人也不用急着回来,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让其他江湖人转告好了,而本将还需要武大人在万一时指点穆延的方位。”
“……指点穆延的方位?燕将军是要取穆延的性命吗?”
“难得霞妃殿下有这样的要求,本将又怎可能让霞妃殿下失望。”
虽然现在就宣判穆延的死刑确实有点早,但深知除掉穆延的好处和影响力,燕齐自然不甘心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不然不管小霞有着怎样的秉性,燕齐可无法保证小霞将来又会不会改变处置穆延的主意。
跟着等武老邪带着部分江湖人先行离开后,亲兵出身的燕阼就仍有些莫衷一是道:“少将军,我们真要依靠这些江湖人来获胜和战胜穆家军吗?”
“……怎么?感觉不舒服?但除了那些世家子弟外,不说大公子军中,便是北越国朝廷军中的将领又有几人不是江湖人出身或在江湖上混迹过?”
“这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但只靠我们自己就无法战胜穆家军吗?”
虽然不敢说这是不是一种自信或期待,说到后面时,燕阼的双眼就直直望向了燕齐。
毕竟由于当初江湖人的肆虐,不说燕家军的低级将领死伤了多少,甚至于一些燕家族人也都死伤在了那些江湖人的攻击中。然后虽然也知道这种事不能轻易将责任归结到武老邪等已经为图晟军出战多次的江湖人身上,但不说不喜,燕阼也不想承认图晟军的普通将士就真的不是这些江湖人的对手,乃至没有这些江湖人,图晟军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一听燕阼话语,燕齐却更是一脸不在意道:“仅靠我们当然也有战胜穆家军的机会,可这样不仅对军力耗费极大,若是这些江湖人都躲在后面,谁又能代替我们的将士上阵杀敌,乃至谁又能找到机会替我们清除掉这些混进来的江湖人。”
“少将军大善!”
听到燕齐竟打算用这种方法来抵消江湖人在图晟军中的优势乃至趁机消耗掉图晟军的江湖人,燕阼就一下心领神会起来。
因为如同武老邪等人知道天英门弟子的厉害一样,燕阼等人同样也知道武老邪等人的厉害。
所以即使无法与武老邪等江湖人做正面抗争,燕阼也知道这是唯一减少图晟军中江湖人的方法。而这即使会导致一定限度内的防御空虚,但相比于江湖人的影响及威胁,燕阼却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章、图晟军却可溯河而上的从水路加入对我军的围攻
什么是上位者?上位者就要拥有视人命为草芥的觉悟才行。
而且上位者还分不同等级,这也会导致他们对人命的观感截然不同。
例如燕阼相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就是个上位者,那么除非是同级将领、同身份的人遭到加害,燕阼也不会为任何士兵的亡故斤斤计较。但在燕阼眼中,那些与自己同身份的将领死活或许很重要,可对于燕齐这种更高一级的上位者而言,这些仅仅是与燕阼同袍的下级将领死活就没那么重要了。
然后顺理上延,若非有燕南在身边,不仅图晟不会将燕齐的死活太放在眼中,假如穆延不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养父,恐怕北越国皇上图炀对待穆延的态度也不会与对待周晓那些普通北越国将领有什么不同。
因此在上位者为主导的世界里,一切身份低下的人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唯一所能依靠的就是上位者的仁慈,而不是自己的努力。
因为努力只能为自己换来往后的荣耀,却不可能在一个人还未成为真正的上位者前替他们改变什么。
所以,燕阼或许很在乎武老邪等江湖人曾经残害图晟军乃至燕家军和燕家将领的事,但对于燕齐来说,属下就是属下,既然燕阼等人永远不可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燕齐也不允许他们与自己平起平坐,那么与之相比,燕齐自然就会更看重武老邪等江湖人。
毕竟只凭武老邪等人的武艺,只要给他们足够机会。燕齐就敢断定武老邪等人的将来发展未必会低于自己。
因此只为在日后拥有武老邪等人的友谊,燕齐自然会在他们还未真正发达起来前竭尽所能的释放自己的善意。
因为与那些会让燕齐想要去克制其发展的竞争对手不同,仅凭武老邪等人的武艺和江湖人出身,燕齐就清楚双方实际上并不存在真正的竞争关系,甚至燕齐也无力去阻碍武老邪等人的发展。
所以尽管是拣好听的与燕阼说了说,燕齐的意图也就仅仅只是安慰一下燕阼而已。
因为武老邪等江湖人尽管在战场上确实有被穆延军清除的可能,但比起燕阼等图晟军普通将领,武老邪等人的生存几率显然要高得多。
而尽管不知道燕齐对自己这些江湖人的评价,已经起程的武老邪却是一心带着江湖人去完成燕齐亦或者是图晟军的交代。因为不管燕齐乃至图晟重视自己与否,武老邪等人当初可都是些黑道江湖人。
而黑道江湖人的特性又是什么?
那就是汝若善待吾。吾自然会为汝效全力乃至效死命。可若汝不打算善待吾,那可就不仅仅是一走了之的事了。
所以从不认为这是燕齐用来对付自己这些江湖人的举措,也不认为燕齐真敢这样想、这样做,一路追上前面的穆延军后。武老邪等人什么都没想就先各自潜伏了下来。
毕竟以江湖人的能力。他们不仅不需要好像普通斥候一样靠近目标才能得到情报。真的江湖人要靠近用来获取情报的目标也要比普通斥候容易得多。
而即使并不知道武老邪等江湖人的到来,依旧在率部前行的穆延却从没有丧失过必要的警惕。
毕竟图晟军中不仅早就传言有江湖人存在,见识过天英门弟子的各种手段后。穆延也不敢小看任何一个江湖人。
所以眼看距离河口越来越近,穆延军的速度不仅越来越慢,甚至于对焦全建议的不少埋伏之处,穆延一直都没有真正点头,甚至也没有让部队轻易停下来。
然后不管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焦全就亦步亦趋的紧跟在穆延身边说道:“……爵爷,汝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打算!难道爵爷已有了比埋伏燕齐军更好的手段。”
“……焦全汝认为汝父亲为什么一直无法攻下姚河县,乃至都无法威胁到图晟那厮本身?”
“这个,不是因为图晟军中的江湖人吗?”
没想到穆延会在这时转换话题,焦全就清楚他果然是有了其他想法。只是穆延的问题虽然并不难回答,焦全却不明白这又意味着什么。
但不管焦全想法,穆延就径直说道:“……是也不是,而本爵认为真正导致图晟军压着焦家军不能翻身的原因并不是有多少江湖人参战的问题,而是焦家军的战略、战术乃至兵力部署是否瞒得过图晟军,瞒得过图晟军的江湖人问题。”
“战略、战术?兵力部署?难道爵爷的意思是,那些江湖人会用江湖手段来为图晟军侦察情报!”
听到穆延话语,焦全的双脸就有些难看了。
因为焦全往日虽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可实际想想那些江湖人的能力、手段,好像他们确实没有普通斥候那么大的限制。
然后不管焦家军的战力再高、再勇猛,若是焦家军的兵力部署全都落入了图晟军眼中,那不说图晟军是否用江湖人打头阵,恐怕焦家军想要获胜都会难上加难。
慢条斯理的点点头,穆延说道:“所以我们在什么地方埋伏既然不可能躲过敌人侦察,那就要在临机应变上下功夫了。”
“临机应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先找个地方停下来,看看燕齐军敢不敢跟上来再说!而他们若是敢跟上来,那就在原地先打上一仗,试探一下图晟军又为此做了些什么准备也好。然后根据战况结果,或者说看河口县守军的动作,我们也可进一步决定下面的作战方略,看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埋伏燕齐军。”
不是看燕齐军动作,而是看河口县守军的动作!
听到穆延话语。焦全立即就恍然大悟了。
因为焦全虽然也知道河口县的守军数量并不多,但比起要穆家军费劲去夺取河口县,这的确不如等河口县守军自愿放弃城池更便宜。何况不说穆家军有没有必要容忍依旧跟在后面的燕齐军,先以正面作战来试探一下燕齐军的反应也好过不知道有没有埋伏效果的埋伏作战。
只是考虑到连日来都没有新的图晟军部队加入追兵行列,焦全就点点头道:“爵爷大善,但爵爷说图晟军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认为仅凭燕齐军和河口县守军就足以抵挡我军吗?”
“这就要看我们自己的表现了。因为我军若能在短时间内击溃燕齐军和河口县部队,那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一旦我军被缠住,图晟军却可溯河而上的从水路加入对我军的围攻。”
“……水路?原来如此!”
随着穆延提醒,焦全也有些脸色难看起来。
因为穆延军虽然一直都在监视水路上的动静。但图晟军若真要由水路支援燕齐军。穆延军几乎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因为纵然是逆水行舟,图晟军由水路赶来的时间也远在陆路之上,难怪他们不在乎仅有燕齐一支部队跟在穆延军后面,因为只要有水路支持。图晟军随时都可实施对燕齐军的支持乃至对穆延军的围追堵截等等。
然后在穆延安排下。穆延军非但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往后又退了五里多才在一个峡谷外的开阔地上开始排兵布阵起来。
只是这所谓的开阔地本就是早年姚河改道时冲刷而成,所以地面上不仅主要都是各种河谷中才会有的鹅卵石,开阔地外侧的林木也显得较为稀疏。明显可供一定数量的部队进行穿插迂回等等。
所以在大致将部队安顿下来后,焦全就立即带人亲自转了一遍峡谷两侧的密林。不是为找什么出路,只是为确认适合部队进行转移的方向和道路。
因为不管穆延军多有信心,面对只能用变幻莫恻来形容的战争,谁也不可能放言自己就一定能取得胜利。
而带着图晟军几乎全部的江湖人藏在峡谷中、藏在树林中,看着穆延军动作,甚至武老邪也有些莫衷一是起来道:“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可克敌制胜了?”
“武大人所言甚是,穆延这家伙肯定是在周口县给输傻了!”
“……输傻了?这不至于,或者说这就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如果那些江湖人不诋毁穆延,武老邪或许还不会这么快察觉到里面的问题。但想想穆延的能耐,武老邪可不认为穆延又会做任何毫无意义的事,尤其现在还是穆延最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
所以考虑到穆延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对图晟军江湖人的警惕,武老邪也有足够理由怀疑穆延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都是故意的。
而知道武老邪在说什么,那些个咸州军的江湖人就有些奇异道:“那武大人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无视穆延军的举动吗?”
“这已经足够了,至少在少将军做出决定前,我们只需要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事如实禀报少将军即可!”
“……那我们不成了燕齐的斥候?某还想狠狠干上一场呢!”
虽然武老邪的要求很在理,但还是有江湖人立即喧嚣起来。
因为与聚集在咸州军的江湖人都不在乎听命从事地遵从咸州军号令不同,由于图晟军的江湖人几乎全都是些黑道江湖人,这也让他们存在一个更难管束的问题。
甚至于当初都不是图晟要派武老邪等江湖人上阵杀敌,而是不得不派这些江湖人上阵杀以消除他们胸中的火气等等。
所以对于这些江湖人的怨念,武老邪也没有刻意去压抑他们的意思道:“放心,会有你们出手的机会,不然大公子又怎会将我们全都调到少将军军中。如果只是为让我们做斥候,那也太看得起穆延了吧!”
“这到是!”
身在江湖中,那当然是要以武艺高低为尊。所以即使已经加入图晟军,但在还未完全融入军队的氛围中前,看到武老邪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的邪气十足,一干江湖人也全都安心了下来。
因为不安心不行,不安心谁也不知道武老邪又会不会将他们也当成自己的出手目标。
而这虽然未必是武老邪真想做的,但却注定会被他们认为是武老邪会做的事。(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一章、这就是所谓的阳谋
“哦!穆延军已经停下来了!”
由于消息的传递及部队的前进速度、前进方向等问题,当穆延军在峡谷出口处布下拦截阵势的消息传到燕齐军时,燕齐军与穆延军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日内。
但即使如此,燕齐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样子。
因为军人在面对战争时不仅本就不该有任何畏惧心态,为了争夺军功,甚至那些抱着必胜觉悟的将士还会带着兴奋心情去期待各种战争。
所以听完燕阼禀报的消息,燕齐甚至在第一时间就拿着燕阼递上来的情报在桌案的地图上对照起来。
因为与穆延军在峡谷前布阵的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穆延军及武老邪等江湖人对战场周边密林的探查情报。
毕竟不管接下来的战斗谁输谁赢,无论作为胜利者还是败战者,相信燕齐军和穆延军都会先后进入密林内进行逃遁和追踪,而这样一来,谁对密林了解越多不仅直接就能决定战争的胜负状况,这也可以避免万一时的迷路危险等等。
而当燕齐在地图上查看各种线路和数据时,燕阼也是带着一种兴奋道:“少将军,要不我们这就追上去吧!反正有武大人他们在,我们的情报本身就要比穆家军更多,他们不可能有比我们更多的获胜机会。”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我们又有什么必要非得主动进攻不可。”
虽然通过武老邪等人提供的情报,燕齐很快就确定了穆延军所在的峡谷附近状况。但随着燕阼问话,燕齐的双眼却又很快沿着地图上穆延军乃至自己部队所在的位置往下移,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
注意到燕齐目光,虽然有些诧异燕齐的态度,燕阼还是很快带着一种惊色道:“难道少将军不准备前去攻打穆延的战阵,而打算自己也建一个战阵等穆延军来攻?”
“没错,现在着急的又不是我们。如果我们堵住穆家军的回兵路线,汝认为穆家军又有可能在河口县取道水路进攻姚河县吗?”
“取道水路?穆家军有水战能力吗?”
几乎在燕齐刚开口,燕阼就已经想到了燕齐的打算。
因为这就好像现代社会都有专门用于海战的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一样,若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士兵贸然登上战船不说未必能适应水战的各种要求。如果不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水军。战船什么的绝对就同一个棺材差不多。
所以,穆家军的计划有更多可能还是水淹姚河县,或者说用水淹姚河县来威胁和引诱图晟军部队从后面慢慢追上来并一一歼灭之。
所以燕家军若是选择停步不前,穆延军不仅就只剩一个水淹姚河县的可能。甚至于不管穆延军能不能成功水淹姚河县。面对水战的不确定因素太多。穆延军都必须通过燕齐军的阻挡才能从姚河县安全撤出。
然后考虑到陆路的畅通问题,穆家军也几乎没可能等到战后再想办法解决这问题。
因此在燕阼略做讽刺的反问中,燕齐就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就得让武大人去通知河口县立即转移城中所有船只和船工才行,这样不仅可将穆延军困在河口县中,也可逼他们回军与我们决战。因为若是没有船只,他们纵然想要渡河逃脱也不可能。”
“……渡河逃脱,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主意!”
一直想着穆家军会怎样去水攻姚河县,乃至一直想着燕齐军如何对阵穆家军一事,燕阼的确没有太多去考虑穆家军的退路问题。
可以河口县的交通不便状况,至少是陆路交通不便状况,在穆家军基本上不可能由原路逃脱的状况下,燕阼也知道由水路离开河口县几乎是穆家军的唯一选择。
只是想到这里,燕阼又有些疑惑道:“可如果是这样,穆延又不会对这事预做考虑吗?要知道河口县交通不便可是人所共知的事。”
“这个……,本将也有些不明白。但我们若是不逼出穆延的手段,最终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结束这场战争了。”
虽然前面很为自己的运筹帷幄津津乐道,但真的细想一下穆延的各种能耐。燕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低估穆延的资格,尤其还是这么大的破绽。
只是听到燕齐为避免什么都不知道就结束这场战争而要逼出穆延手段的借口,燕阼也有些莫衷一是起来。
因为燕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喜欢装样了。
好在现在姚河一线基本都是图晟军主场,再加上穆延军附近还埋伏着众多已经证明自己实力的江湖人,燕阼也不在乎陪着燕齐一起看看穆延军的手段。
然后当燕齐军同样退后半日距离开始布阵的消息传到穆延军中时,别说焦全怎么想,穆仪等穆家军将领也都是一脸赞叹的望向穆延道:“爵爷英明,燕齐军果然选择了退而结阵的应对方式。”
“这不算什么,我们还要等河口县的反应才行。”
与燕齐军有武老邪等江湖人做斥候不同,虽然穆家军和焦家军都有只属于自己的斥候,但他们或许能从燕齐军的具体行动中得出一些有关燕齐军动向的蛛丝马迹,但却绝不可能好像燕齐军一样事无巨细的知道穆家军的一切。
所以不知道燕齐军又会下令河口县如何布置,乃至说穆延又会期待河口县如何布置,穆新就说道:“那爵爷认为河口县会做何反应!”
“当然是弄走所有可用于渡河的船只,并且将河口县所有能造船、修船的船工也一起弄走。”
“这个……,爵爷这样说不怕燕齐军知道?又或者说万一真出现这种局面,爵爷又想要如何应对?”
虽然平常也与穆延不断讨论各种方略,但在不知道图晟军的江湖人强到什么程度的状况下,焦全一直都在避免与穆延讨论一些太过深入的对敌问题。
可现在听到穆延一下变得毫无保留起来,惊讶中焦全也想弄明白穆延到底企图做什么。
而面对焦全追问,穆延却一脸笑眯眯道:“本爵要如何应对这事可以等往后再说,但你们说当本爵已猜出燕齐军的策略后,他们又要如何去更改自己的计划,或者说他们真敢一成不变的执行下来,本爵绝对会让他们知道本爵为什么要前来河口县。”
“爵爷英明!”
虽然穆延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穆仪等人还是一起称颂起来。
因为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阳谋!
也就是说燕齐军除非没派江湖人前来窃听穆延等人的军议,不然他们必然都要为被穆延看透计划而伤透脑筋。当然,燕齐军不对此做出任何动作也没问题,但那同样等于燕齐军落入了穆延的算计中。
而藏在不远处的一个营帐内,几名江湖人就望向武老邪说道:“武大人,汝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将计划泄露的消息传给少将军吗?”
“这不是计划泄露,只是被穆延看破行藏而已。”
摇摇头,对于穆延表现出来的谋略,武老邪并没有太多想法。
因为别看武老邪在这些黑道江湖人中堪称领头人,但他也不是仅仅只凭武艺一样东西就可众望所归的压倒所有人。或者说,武老邪胜过这些江湖人的并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武艺而已。
所以从没想过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武老邪一直坚持的都是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去做的念头,这也让武老邪在江湖中做了很多别人本以为他做不到的事,这才是武老邪真正凌驾于所有江湖人之上的主因。
而不知道武老邪真正强于众人的地方,看到武老邪一脸淡然的样子,几名江湖人就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这有什么不同吗?或者说武大人到底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还是直接将消息转告少将军,并让少将军来做决策好了。当然,我们还是要继续监视穆家军,并且将穆家军的情报如实转告给少将军知道。”
“那武大人认为少将军又会怎样处置这事?”
“不管少将军如何处置这事,那都与我们江湖人无关。毕竟这是少将军与穆延的斗志斗勇,并不是我们江湖人可以插手的事。当然,如果你们谁想向少将军表述自己的意见也可主动向少将军说明,反正某是不在乎这种事情的。”
虽然无意多管穆延与燕齐的隔空交锋,但深知这些黑道江湖人的不安分,武老邪却也不愿断绝他们的上进念头。
因为这不仅帮不到燕齐,甚至还会让武老邪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带着一种轻描淡写语气,武老邪就装出了一副大度的样子。
可武老邪能大度,那些江湖人却不敢跟着武老邪一起大度,更不敢随意接受武老邪的大度道:“武大人说笑了,既然武大人都不会对这事有其他意见了,我们又怎敢有其他意见。”
“……这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会被这些江湖人当成不是威胁的威胁,虽然稍有些滞然,武老邪却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想法。
毕竟有些事不仅是越解释越容易误会,武老邪也同样不希望这些江湖人轻易向燕齐表述他们的意见。
因为江湖人就是江湖人,或许这些江湖人在往后真有可能成长为合格的将领,但他们现在既然会在武老邪面前畏难而退,自然也没有达到一个将领的基本要求。(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二章、是属下太过乐观了!
“原来这就是穆延的企图吗?”
身为将领,燕齐从没有小看过穆延。毕竟穆延不仅是申、盂两州战事的最后胜利者,甚至于穆延能成为申州知州兼指挥使并将申州牢牢掌握在手中近十年都充分说明了穆延的能力。
所以乍听穆延似是而非的解释,燕齐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到了穆延这种身份,根本不可能对武老邪等江湖人的能力不有所提防,而即使穆延想将自己的计划隐瞒到最后一刻,相信也不会有人真敢去反对。
所以绝对的指挥权就意味着绝对的掌控权,这也是穆延军最大的优势所在,甚至让燕齐也有些羡慕不已。
因为燕齐即使被在图晟军中称做少将军又怎样,什么人真的不想尊重燕齐照样还是可以无视他。
而看到燕齐一脸轻松的样子,燕阼也放下心来道:“那不知少将军现在想怎么办?”
“狭路相逢勇者胜!汝说我们现在迎上去怎么样?”
“……迎上去?怎么又突然要迎上去了?”
“不迎上去又怎么展开火攻?又怎么更好的封堵穆延军的逃亡路线,难得现在风向那么好!”
风向?
听到燕齐话语,燕阼立即就转头向营帐外望去,然后果然看到西南向的季风正在一阵阵猛吹。因为北越国纵然地处高原,只要是夏季,照样是从南方来的暖湿气流占上风。当然,燕阼是不知道这点。他也只能无比佩服道:“少将军真乃神人也!”
“……什么神人不神人,只是上游不等于上风头而已!”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本事,燕齐依旧是洋洋得意了一下。
因为不管穆延曾在暗中做什么算计,但在谁都无法算计的天时面前,穆延再大的能耐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跟着下定决心后,燕齐军立即拔起刚扎下不久的大营,威风赫赫的开始向依旧在前方峡谷处扎营的穆家军慢慢逼去,仿佛完全忘却了他们一开始为什么要退后扎营一样。
当然,尽管燕齐并没有再开口,燕阼却不会怀疑这次扎营的必要性。
毕竟若不是燕家军同样摆出了坐等穆家军进攻的架势。恐怕穆延也不会透露出这么多不是消息的消息。
但好在以不变应万变。在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帮助下,燕阼可不认为穆延军再有什么计谋又能顺利的展开。
而随着燕齐军开始动作,穆延军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然后看着燕齐军放弃与穆延军摆阵对峙的策略,穆仪就不禁有些眉开眼笑道:“爵爷英明。没想到燕齐军竟然真被爵爷的几句话挑动得前来进攻我们的大阵了。”
“这没什么好得意的。或者说这恰恰说明了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敌人监视中。”
“……爵爷教训的是!是属下太过乐观了!”
猛听穆延淡到极至的话语。穆仪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因为就凭燕齐军一开始的对峙企图,若不是图晟军中的江湖人为他们打探到了穆延军的军议内容,他们又怎可能只为了防备乃至破坏穆延军的计划而选择主动挑战穆延军大阵的方式。
所以这个结果即便原本就是穆延军所期待的结果。但所证实的事却会让人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
毕竟要想在战争中获胜,不仅需要拥有足够战力,更要拥有更精确的情报才行。
而即使从周口县的遭遇中,穆延等人已经明白图晟军的江湖人或许同样不敢轻易向穆延乃至穆延军的主要将领下手,但由于情报量上的差距,这却也会导致穆延军的士兵同样得面对更大压力。
于是没再多说,穆延就点点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做好出战准备,因为谁也不知道燕齐军会不会突然攻过来。”
“诺!”
猛听穆延突然说什么攻过来不攻过来的,穆仪就微微怔了怔,但却又很快应声退出了穆延的营帐。
因为在燕齐军本就是在向穆延军布下的阵势赶来的状况下,燕齐军又会存在什么突然攻过来的状况?
所以穆仪若是没有猜错,穆延应该是想叫其传令部队做好主动出战而不仅仅只是出战的准备。毕竟由于有图晟军的江湖人在侧,有些事若是说的太清楚,谁都无法保证不会被图晟军的江湖人侦察去消息。
所以从穆延营帐出来后,穆仪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几乎空无一物的营帐,至少是里面根本不能藏人的营帐,然后才将穆延要求的出战准备直接写在了一张张字条上。
跟着在这些字条被用同种方式送到那些穆家军将领手中时,众人顿时都有些感叹不已,甚至于穆新也是一脸钦佩道:“爵爷英明,没想到爵爷竟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预防图晟军的江湖人刺探情报。”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那些江湖人的听力太厉害了。只是视力却不同听力,一有阻隔,他们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虽然不可能将字条上写的调兵计划说出来,穆新的亲兵穆离也跟着奉承了两句。因为只要能克制图晟军的江湖人,穆离同样觉得穆延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何况这又只是将各种命令限制在书面传达的状况并严禁在口上讨论等等。
只是穆延和穆家军是满意了,武老邪等江湖人却又顿时郁闷起来。
甚至于不是在营帐中,而是在远处的树顶上,那些个江湖人就说道:“武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穆延军居然不再讨论各种军情,而是直接用书面方式来传达命令。”
“这没有什么好担心,或许一开始他们确实很看重穆延的书面命令,但这却不等于他们能一直守着穆延的书面命令而什么都不做。”
“原来如此!”
虽然武老邪的解释难免有些无为而治的嫌疑,但细想一下江湖人的手段,渐渐也没人还会再担心了。
因为江湖人即使不是个个都喜好偷鸡摸狗的行为,但只要穆延军将领不在第一时间销毁掉那些用于传令的字条,图晟军的江湖人也迟早能弄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三章、埋伏
不仅要提防燕齐军,还要提防燕齐军中的江湖人,这就是穆延军现在所需要面对的问题。
好在现在敌人已经曝露,至少穆延军已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这也是穆延军唯一值得庆幸并不再需要去畏惧的主因。
所以纵是曾经惨败在咸州军手中,穆新也毫不奇怪穆延对自己的信任。毕竟这世上的将领没有哪个是一辈子没战败过一次的,更多将领实际上都是从各种失败中一步步走出来并最终迈上成功的道路。
故而遵从穆延的命令,在稍做整顿后,穆新就与其他几名穆家军及焦家军将领各自领着两千兵马出发了。
因为两千兵马虽然看似有些少,但在穆延并没有布置什么具体任务给穆新几人,甚至还赋予了穆新几人任意进攻和撤退的权限后,那不管遇上什么状况,即使穆延再次被燕齐军抓住,穆新甚至都可罔顾穆延的死活而自行决定自己这两千兵马的行动。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方式,因为穆新绝对不会罔顾穆延的死活,可这却充分证明了穆新这两千兵马的自由度。
只是在离开穆延军军营时,穆新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的任务而像其他将领那么兴奋、那么自得,因为穆新甚至隐隐有所怀疑,接下来恐怕还会有其他部队继续从穆延军军营中出战,也不知道最终穆延还会在自己身边留多少兵马,又或者后面要怎么去与遭到这些分散开的穆延军部队攻击的燕齐军交战。
毕竟为提防情报被燕齐军的江湖人所窃取。很多事穆延都没有对下面的将领说太多。
好在这种事发生在穆延身上并不让人意外,或者说穆延以往也很少在战前就同底下将领详细阐述自己的作战思路,所以在已经形成某种习惯的状况下,以穆新得到的命令,他也不需要计较这么多,更何况穆新手中的兵力也并不足以让他去做任何事。
因此在与其他几支部队一起出发后,穆新的队伍不仅很快就落在了所有后面,甚至于早早就找了个机会钻入了旁边的山林中。
因为别看穆延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如何去袭击燕齐军,但这可并不等于穆延就禁止他们对燕齐军打埋伏,甚至于要他们必须去袭击燕齐军。
只是随队伍一起进入密林中藏好后。穆新的亲兵穆离就望着树林外的道路说道:“大人真要在这里埋伏燕齐军吗?万一我们的行动被燕齐军的江湖人得知……”
“……江湖人又怎样?我们现在首先要考虑的可不是那些江湖人的问题。而是燕齐军会怎样应对前面那些穆家军和焦家军的冲击,乃至爵爷又会怎样应对后续的各种状况。因为若是不了解战况变化,不针对战况变化做出适当调整,别说我们做再多都没用。两千兵马也做不到太多事情。”
“原来如此!”
虽然并不觉得穆新做再多真的会没用。但听到穆新甚至想看看穆延的后续计划再决定将来行动的想法。穆离也不会说太多了。毕竟由于燕齐军的江湖人制约,穆延不可能将自己的后续计划提前告诉穆新等人。
所以不是说感觉是否舒服的问题,显然穆新也有些自己的想法。
但穆新能等。武老邪等江湖人却不能等。
而由于不知道穆延到底给穆新等人下了什么命令,在让人帮自己看着穆延后,武老邪也亲自跟在了穆新等部队后面想看看他们又会不会在远离穆延军后透露什么有用的情报。
所以听到穆新话语,纵然武老邪还能保持冷静,跟着一起出来的江湖人就开始犯嘀咕道:“武大人,汝说他们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啊!怎么不仅穆延与少将军在相互猜忌,甚至于穆延的这些属下将领也开始猜忌起穆延了。”
“呵!这大概就是朝廷官员的本性吧!”
抽笑了一声后,虽然这并不至于让武老邪对自己在图晟军中的发展又有什么新想法,但出于对各种朝廷官员的认识和了解,武老邪却不觉得穆新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奇怪。
因为穆新即使不会背叛穆延,但这可不等于他就不会怀疑穆延,尤其是在这种明显的炮灰任务面前。
毕竟穆新曾在周口县惨败给咸州军,穆延真要拿穆新去做炮灰谁也说不出二话。
“那我们怎么办?无视他们吗?”
看到武老邪并不在意这一些,江湖人就有些惊讶,也有些佩服。毕竟以江湖人的习性,真会去着力了解朝廷官员的江湖人并不多,这也让武老邪显得别具一格。
“……无视吧!至少这支部队暂时可以无视!”
由于穆新的企图还包括探明穆延的后续计划,武老邪就知道再监视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毕竟穆延真要有所动作也得等这次试探性进攻结束了再说,武老邪等谁都不可能等穆新的行动,这还不如武老邪继续回穆延的身边去。
所以即使仍不知道穆延的打算究竟是什么,但在穆新不是提醒的提醒下,武老邪也已经决定不仅要无视穆新军,甚至同样也要无视其他穆家军的部队了。毕竟燕齐给武老邪的任务就是紧盯住穆延,只要穆延落入燕齐手中,其他人怎样都好。
而等到武老邪赶回乃至重新看到穆延军军营,眼中却陡然一惊。
因为如同穆新预料般的一样,在穆新等人离开不久,居然又有几支部队整顿一新的准备离开了。只是他们开始整顿的时间是在穆新等人离开之后,所以穆新等人才完全没有露出破绽。
然后不知这是更加激进的添油战术还是穆延已打算分散逃亡,武老邪也不得不再次潜到专用于监视穆延的位置对留下的江湖人说道:“穆延这是又出了什么主意吗?还是仍旧是前面计划的延伸!”
“应该是前面计划的延伸,因为我们并没有看到穆延有任何新的命令传达下去。”
“原来如此!”
一听江湖人话语,武老邪就知道这并不是穆延临时起意的分兵出击了。而这或许会让其他江湖人摸不着头脑,武老邪却有些兴趣大增起来。因为在确定将来要往武将方向发展后,这种临近观察穆延指挥的行动无疑也能给武老邪带来许多的借鉴之处。
所以不在乎这些部队如何行动,武老邪也打算真的要盯紧穆延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四章、不知大人是打算向前迎敌还是后撤迎敌
“快!加速前进!”
虽然没有穆延的命令,但穆新又为什么能早早就在树林中埋伏起来,这自然是因为穆新出自穆家嫡系的身份关系。因为这在穆家外面或许是不算什么,但在穆家内部,穆新敢做出这种事就不怕任何人挑自己的刺。
何况在穆延对穆新等人的进攻本身就没做任何要求的状况下,埋伏也未必不可同样被视为一种进攻。
只是穆新能因自己的穆家嫡系身份自作主张,即使穆延对几个将领的要求完全一样,其他穆家军和焦家军将领却不敢在这事上擅作主张。
所以即使早知道穆新的队伍不知为什么落在了后面,穆迁却没有想太多,甚至依旧在下令自己的部队加速前进,仿佛已经等不及要与燕齐军决战,更等不及在开战后的自行处事一样。
因为不像穆新只是怀疑穆延是否是因为自己在周口县的战败而挑选其作为第一波攻击燕齐军的队伍,穆迁绝对相信这就是自己被挑中的理由。因为穆迁可不仅仅是在周口县战败了,左翔的越俎代庖更有可能成为穆迁一生都必须背负的责任。
而换成另一个人,或许早就离开了穆家军,但由于身为穆家军乃至穆家的一份子,除非能找机会转到其他穆家军一脉的队伍中,穆迁自己都绝不会有离开穆家军的想法。
毕竟与现代社会所鼓吹的先有国再有家不同,古代社会的传统及现实都是先有家再有国。
因为国家即使有败亡的可能。但只要家族不失去将来,国家自然就可以找机会重建。不然家族都没有了,国家也不再是自己的国家,所谓的国家存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此不管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寻找更多机会,穆迁都不允许自己落在其他队伍后面。
不然真被穆延抛弃,在不能确保被其他穆家军队伍收留的状况下,穆迁可不认为自己还会有什么好的将来。
何况只为挽回自己在周口县失败的颜面,穆迁也必须表现出更多能力才行。不然别说穆延是否还会信任穆迁,穆迁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还没有机会为再说建功立业的事情了。
而随着穆迁开始提速,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同样正在向穆延军慢慢靠拢的燕齐军耳中。
然后双方正式遭遇虽然应该还需要半日时间。燕阼仍是有些不确定道:“少将军。汝说穆延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他想自断臂膀吗?”
“……自断臂膀?这到不至于,或许他是对穆家军和焦家军太过信心十足,所以才想用这种小股兵力来消耗我们的兵力,乃至说引诱出我军中的江湖人吧!”
“引诱江湖人?难道他们是冲着武大人他们来的?”
由于不知道穆延允许这些部队自行处事的命令。所以认为穆迁等部队都是前来冲击燕齐军大军。乃至只能是前来冲击燕齐军大军的。燕齐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的目标就是引出燕齐军中的江湖人一点。
因为当一个将领自大到一定地步后,自然会认为自己的部队无所不能,乃至说以一当十。尤其燕齐军总共就只有两万多人的部队。而穆迁等人的部队虽然就只有两千人,但几支部队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八、九千人的状况下,要说狙击燕齐军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而在力有不逮的状况下要顶住穆迁等部队的狙击,燕齐军就确实只能将队伍中的江湖人投入作战一个选择。
所以在燕阼的惊讶声中,燕齐也不禁有些轻蔑道:“……不然他们又怎会将整支部队拆散来使用?显然他们就是想用添油战术逼我们将正在监视他们的江湖人召回来,也认为区区这些部队已经足以逼我们召回武大人他们了。”
“哼!他们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听到燕齐话语,燕阼也有些愤怒了。
因为燕齐军只有在什么状况下才会将武老邪等人召回来?自然是在敌不过穆迁等部队冲击的状况下才会做这种让人丢脸的事。可同样曾是北越国的一线部队,又曾在盂州与穆家军鏖战许久,燕阼根本就不认为穆家军有什么资格这样小瞧燕家军。
毕竟穆家军现在可是想要以寡敌众的逼燕齐军将武老邪等江湖人召回来,这简直就是对燕齐军最大的羞辱。
而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燕齐就望向前方道:“……没错!穆延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那燕阼汝有没有决心只带两千人去狙击穆家军的先头部队,然后看穆延军投入部队的状况,我们也陆续将部队投进去!”
“大人的意思是用同等兵力与穆延军争锋相对?”
听到燕齐话语,燕阼脸上就闪过一丝惊色。
因为燕齐军用两万部队追击四万多穆延军本身就已经在兵力上不占优势了,虽然穆延军现在派来进攻燕齐军的部队并不多,但真的一直用同等兵力交战,即使穆家军并没有真正强过燕家军的地方,长久下去对燕齐军还是弊大于利。
而知道燕阼在担心什么,燕齐就摇摇头道:“放心,某可不会一直用同等兵力与穆延军战下去,而燕阼汝只要能用最快速度将冲在前面的两千穆家军解决掉,我们就可以在后面直接用大部队压上去,逼穆延曝露出其真正企图。”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率队出发。”
以两千人对阵两千人难度很大吗?
对于一般人、一般部队来说或许很难说,燕阼却从没有担心过这种事。
因为这不是燕阼对自己有多少信心的问题,而是燕阼对燕家军有着绝对的信心。毕竟与其他图晟军部队不同,只要是燕齐率领的部队,那肯定是由纯粹的燕家军组成,甚至里面的大小将领也都是由燕家的子弟兵担任。
所以这已经不仅仅是燕家军与穆家军的比拼,甚至于还是穆家这种新锐家族与燕家这样的老牌家族间的比拼。
因此别说胜败的问题,燕阼根本就没有真正将穆家军放在眼中过。
然后随着燕阼点齐两千兵马直奔出去,燕齐也开始下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因为燕阼或许可用同等兵力间的对阵来证明燕家军的战力绝对在穆家军之上,燕齐却绝不允许自己落入穆延的任何圈套中。
毕竟不知道穆延军企图,燕齐也没有放松的理由。
跟着两支部队都在加速接近当中,穆迁的部队却没有燕齐军的情报力,所以直到两支部队间的距离缩短到一个时辰后,穆迁才得到前方斥候传来的确切消息。
而一听燕齐军竟有两千部队冲在前面,穆迁立即就有些惊异不已道:“两千部队?汝确认敌人只有两千部队赶上来?难道他们是想同我军硬碰硬吗?”
“看情况是这样,因为他们距后面的大部队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距离,若是大人迎上去,双方就是势均力敌的交锋!”
“……势均力敌?我们后面的部队现在哪里?”
虽然穆迁也知道穆延军现在的情报力肯定比不上以江湖人为主导的燕齐军情报力,但如果是基本的距离、速度及战况等判断,穆迁却并不会怀疑这些几乎是由穆延手把手培养出来的斥候。
只是半个时辰不仅足够穆迁用来与燕阼军进行势均力敌的交锋,甚至于看友军距离,穆迁也会采取不同的应对手段。
而一听穆迁话语,穆家军的斥候却一下有些莫衷一是道:“这个,剩下的三支焦家军部队距大人同样有半个时辰的距离,就不知大人是打算向前迎敌还是后撤迎敌……”
向前迎敌?后撤迎敌?
一听斥候话语,穆迁同样莫衷一是了一下。
因为穆迁不仅同样没想到其他三支各为两千兵马的焦家军部队竟然已经距离自己那么远,不说向前迎敌就意味着穆迁必须单独面对两千燕家军的挑战,若是穆迁选择后撤迎敌,那也等于要借用三支焦家军部队的力量来消灭燕阼的部队了。
不过没等穆迁细想,穆迁很快又从斥候的答话中发现了一个意外状况道:“等等,汝说三支焦家军部队,那穆新的部队呢?难道穆新的部队还在后面?”
“穆校尉的部队确实还在后面,而且距离大人超过两个时辰?”
“……超过两个时辰?这不可能!难道穆新没有遵照爵爷的命令出击?汝说爵爷与某有两个时辰的距离还有可能,穆新的部队又怎可能距离这么远?”
虽然没有不相信斥候的理由,但在听到斥候话语时,穆新还是第一时间摇起了脑袋。毕竟与穆迁一样,同为周口县的败将,穆新不可能不为挽回自己的名誉而努力。
而在穆迁追问下,斥候却只得继续无奈道:“事实就是这样,因为穆新校尉的部队在离开大营后不久就进入了道旁山林中,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事回报给爵爷知道,毕竟穆新校尉的身份有些……”
穆新校尉的身份?
随着斥候迟疑不语,穆迁脸上也多了一种难看之色。
因为穆迁即使也知道穆家军的斥候不可能在穆延没有确切要求的状况下去主动揭穿穆新军的埋伏行动,但以穆新的穆家嫡系身份居然做出这种事,穆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穆家里面这种所谓的嫡庶之分了。
好在穆迁不仅没有臆想过穆新的支援,更不认为面对区区两千燕齐军的兵马自己又真需要穆新和其他人支援,这种事自然可交由穆新和穆延自己去解决。(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五章、平齐列阵
与穆迁不同,燕阼并没有斥候方面的困惑,甚至由于燕齐军的斥候都是由江湖人充任,即使只是暂时充任,燕阼也能随时随地的了解穆迁部队的具体动向。
所以在得知穆迁部队终于发现自己的突进后,燕阼也首次将部队的推进速度放慢了下来。
因为这即使并不能让燕阼部队与身后的燕齐军大部队接应上,乃至燕阼根本就无意与燕齐军的大部队汇合,但穆迁却未必知道这件事,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产生一些微妙的想法。
毕竟这虽然是战争,而且注定是势均力敌的对抗,但不管是在战事开始前还是战事开始后,比拼谋略都是一件永恒不变的事。
只是燕阼的想法虽然没问题,实现起来却注定会遇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双方的距离不仅太近,穆迁部队的斥候速度更是远远不够。
所以当穆迁得知燕阼部队放慢前进速度的消息时,部队不仅已经抵达了原本的两军中线位置也就是预定的交战位置,甚至隐隐约约都可看到由远处滚滚而来的燕阼部队所带起的烟尘了。
然后虽然没想到燕阼部队竟会放慢行军速度,以至于自己已经无法再一鼓作气的突击燕阼部队,穆迁却并没有因此想太多,而是立即就传达了原地结阵的命令。
因为对于穆迁和燕阼这样的小股部队遭遇战来说,虽然更多状况都是在什么地方遭遇就在什么地方发起突击战,但燕阼部队既然晚到了一步。而且双方都不可能以任何方式回避战斗,穆迁也未必不可通过提前结阵来为自己争取更多胜机。
因为与燕阼仅仅只需要胜利不同,由于周口县败战的影响,穆迁却必须尽可能的追求更加完美的胜利才行。
不然普普通通的胜利不是不行,那注定无法让穆迁得到更多人的肯定。
所以当燕阼部队终于缓缓进入战场时,看到的就是已经列队整齐的穆迁部队,甚至于燕阼也不得不怀疑,不管自己是否采取突击策略,乃至采取怎样的突击策略,自己肯定都会遭遇穆迁部队的强烈狙击。
可即使是如此。燕阼却没有丝毫动摇。
因为燕齐虽然是希望燕阼能率领燕家军部队独自战胜穆迁所率领的穆家军部队以证明燕家军的实力。但要怎么战胜穆家军,那却得由燕阼自己来决定才行。
所以在看到已经完成结阵的穆家军时,燕阼虽然并没有让燕家军再次放慢速度,却也同样开始下令部队一边前进一边结阵。仿佛根本就不在乎穆迁的部队是否会趁着自己部队结阵的空当发起突击一样。
而换成其他将领。换成其他更加果决的将领。换成其他有资格果决的将领,穆迁同样相信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突击燕阼部队的机会。
毕竟结阵就意味着要调换部队位置,甚至于越复杂的军阵在结阵时的破绽也就越大。所以只要是有经验的将领,绝对不会在无法确保安全的状况下于敌人面前结阵,尤其还是在行进中结阵。
可以前的穆迁或许也能毫不犹豫的做到在燕阼部队结阵时就突击对方部队,但穆迁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很难下这个决心,这也不禁让穆迁对左翔再次多了一些微微的怨念。
因为由于对左翔的信任,即使穆迁往日并没有将所有军务全都交给左翔去处理,但在遇到一些重大决定前,穆迁如果不问一下左翔的意见却也绝不会轻易下决定。
所以在短暂迟疑并因此失去了最好的突击燕阼部队的机会后,穆迁也不得不承认左翔的离开对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也就是说穆迁往后不仅要继续通过不断战斗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更得尽量消除左翔对自己的各种影响才行。
好在眼前的战斗不仅不是什么重大战斗,更是一次明显势均力敌的战斗,所以左翔对穆迁的影响能在现在就曝露出来,对穆延而言绝对可用幸运来形容。
不然换一个强弱悬殊的战场出这种问题,穆迁都要怀疑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
所以在怨念之后又默默在心中感谢了一下左翔对自己的再次帮助,至少是及时帮助自己认清了这个不是弱点的弱点后,穆迁的双眼立即就直视对面的燕阼部队大喝道:“平齐列阵,杀!”
“杀!杀杀!杀!……”
与穆迁在看到燕阼部队后还可胡思乱想一下不同,当燕阼军出现在视线中的第一时间,穆家军的所有战士就都已经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所以随着穆迁的一声令下,已然结着一个巨大军阵的两千穆家军士兵就呐喊着朝对面刚刚停下的燕阼部队迎了上去。
只是冲过去归冲过去,穆家军的推进速度不仅有些稍嫌缓慢,甚至于整个部队乃至整个战阵的形状都没有一丝破坏,充分显露出了穆家军的优秀素质。
因为什么是平齐列阵?
所谓平齐列阵并不是指所有部队以一字阵型迎向敌方,而是在保持战阵的前后结构不被破坏的状况下,整个战阵以同样速度向前推,至于说战阵的推进速度则要受限于战阵的本身复杂程度。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是由最长的木板来决定,而是由最短的木板来决定的。
然后看着穆迁部队推动着战阵向自己逼近过来的样子,刚刚随部队一起停下的燕阼也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下。
因为穆迁若是不急于发起进攻,说不定燕阼还想先单挑试试穆迁的身手再说。毕竟对于古代战争和古代将领来说,单挑才是最值得称道和浓墨重彩去描述和传诵的事。
可穆迁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燕齐又要求燕阼必须用正面比拼的方式来迎战穆家军,燕齐也知道自己已不用再去做无谓选择了。
于是抬手一挥,燕阼也同样大喝一声道:“平齐列阵!杀!”
“……杀!杀!杀杀!”
随着燕阼的命令,虽然是刚停下不久,但在停下的同时就已经列阵完毕的燕家军战阵也毫不犹豫的向正从对面逼过来的穆家军战阵迎了上去。
因为这种势均力敌的针锋相对不仅仅是燕阼的荣耀,不仅仅是燕家军的荣耀,同样是燕家军士兵的荣耀。
所以为证明燕家军比穆家军强,为证明自己比穆家军士兵强,没有一个燕家军士兵会在这种时候退缩。(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六章、逆转战阵
“杀!”
在古代社会,什么人才能成为名将?怎样的家族才能成为传世名家?首先就是他们必须在战场上拥有足够的战绩,其次还必须拥有专属于自己或家族的战阵才行。
不然一个将领或家族若是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即使他们偶尔也能打出漂亮的胜仗,但这种状况注定无法持续太久。
毕竟一物尚且都能克一物了,何况是那些连一物都拿不出手的将领。
然后这种战阵不是不能被人摹仿和学习,但真正的精髓却注定只会掌握在那些拥有战阵的家族和将领手中。
所以不仅穆迁部队在进攻时摆出了穆家军的专有战阵圆河阵,甚至于燕阼在主动迎击上去时也在第一时间祭出了燕家的独有战阵燕返阵。
当然,对于穆迁来说,肯定是因为部队不足的关系才不得不摆出更加熟悉的圆河阵。
毕竟作为一种攻防一体的战阵,圆河阵的防御力不仅极强,攻击力也会给人一种如流水般的感觉。而因为圆河阵的圆形体系,也更适合不同数量的部队组成大小不一的圆河阵来进行各自对敌。甚至于以穆延的能力,还能将一个个小型圆河阵共同组成一个圆河大阵来进行共同杀敌。而这也是穆延能在北越**队中获得偌大荣耀,甚至直接成为穆家主脉之一的原因。
因为别看穆家人个个都懂圆河阵,但无法将普通圆河阵组成圆河大阵。那就没人能比得过穆延。
所以穆迁即使没有组成圆河大阵能力,但仅从稳扎稳打角度出发,即使穆家不是没有其他专属战阵,穆迁还是毅然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圆河阵来进行对敌。
而如同穆迁一样,燕返阵也是因燕家而得名的战阵。只是与攻防一体的圆河阵相比,燕返阵不仅是个以攻击为主的战阵,攻击速度乃至推进速度更是在一般战阵之上。所以虽然是穆迁先发起攻击,但等到双方战阵真正撞在一起时,后发先至的燕家军部队却早已经通过了两军对阵的中线,可见燕家军的燕返阵速度究竟有多快。
然后不仅仅是呐喊而已。当燕家军的燕返阵与穆家军的圆河阵狠狠撞在一起后。双方不仅立即激烈厮杀在一起,甚至于燕家军还慢慢压着穆家军的圆河阵退却起来。
毕竟作为一个单纯的攻击阵势,燕返阵的攻击力肯定在以攻防一体为目标的圆河阵之上。
不然别说燕阼不会在着时拿出燕返阵对敌,燕返阵也不可能成为燕家的独有战阵而保留并延续下来。
只是看到穆家军的圆河阵竟被燕家军的燕返阵压着狂攻。不仅同在各自阵中的穆迁与燕阼一点都不稀罕。甚至于位在燕返阵领头位置上的燕阼还更加努力的杀向了挡在面前的穆家军士兵。
因为燕返阵不仅本就是以攻击为主。有着攻防一体之能的圆河阵也不存在什么退却不退却的问题。
证据就是在穆家军的退却当中,正面迎敌的穆家军士兵不仅在不断交换着战阵中的位置,甚至还推动着整个圆河阵慢慢旋转起来。
然后在旋转中。不仅圆河阵中的穆家军士兵都可轮换上去迎敌,由于需要他们面对敌人的时间并不长,这也可在确保阵线稳固的状况下减少穆家军的伤亡。
但穆家军或许是有圆河阵保护,一心利用燕返阵杀敌的燕家军士兵却不需要任何保护。
或者说燕返阵的最大特殊之处就在于以攻代守,乃至将敌人攻击到无法威胁自己,自己也不需要再去防守的地步。
所以圆河阵虽然是通过阵型的运作将防守压力分担到了每一个人身上,但在被燕返阵中的燕家军士兵压制得几乎无法反击的状况下,穆家军也只得一退再退。
好在与燕返阵中的将领必须亲自率领部队攻击才能加大进攻效果不同,圆形布阵的圆河阵却并不需要穆迁这样的将领亲自领兵上阵,也没办法让将领亲自领兵上阵。
毕竟当圆河阵真正运转起来时,所有阵内士兵都会围成一个圆形不断旋转着交换各自位置,由于战斗位置的不确定,穆家军的将领也只能呆在相对安全的阵心处才能更好的指挥整个圆河阵运转。
所以即使不是为躲避敌人攻击,当藏在阵心安全位置上的穆迁发现穆家军的圆河阵居然被燕家军的燕返阵挤压得不断退后乃至几乎无力反击时,脸色就立即一变的大声喝道:“逆转!杀!”
“……杀!杀啊!杀!”
跟着穆迁一声令下,还在燕家军不明白时,原本由东向西旋转的圆河阵就蓦然一停,接着整个战阵就在一阵僵滞当中慢慢开始由西向东的反转起来。
然而如同现代社会的人都知道要让一个顺转的齿轮变成逆转有多难一样,虽然在逆转战阵时穆家军爆发出了异常强劲的杀伤力,但穆家军本身的伤亡也同样在增加。因为要推动整个战阵逆转,穆家军就无法再通过交换战阵中的位置来避免燕家军的燕返阵杀伤,反而还要强攻燕返阵才能继续推动战阵成功逆转。
好在当穆家军的圆河阵开始逆转后,不仅穆家军的伤亡在增大,原本一直靠着燕返阵所带来的攻击优势压制着穆家军的燕家军伤亡同样也开始陡然增加起来。
毕竟一个要逆转战阵,一个要继续攻击,双方再无一个可以退缩,燕家军也不可能再保持伤亡较低的状况了。
而本身就在燕返阵的领头位置上,燕阼也是第一批感受到圆河阵逆转之力的人,所以虽然不至于说惊恐,燕阼在察觉到逆转圆河阵的威力后也是战意高昂的大喝道:“杀!为了燕家、为了燕家军,我们一定要阻止敌人逆转战阵,杀!杀啊!”
“杀!杀啊!……”
然后当燕阼带头冲杀上去时,虽然隐隐已被穆家军的圆河阵压制得有些后退趋势,但跟着反应过来的的燕家军士兵还是随同燕阼一起拼命冲杀了上去,并且试图阻止圆河阵的逆转起来。
因为燕家军的士兵虽然并没多少人知道逆转圆河阵的意义和难度,但令行禁止本就是这类家族私军的最基本要求。
只是燕阼的想法虽然很好,反应也很及时,但穆家军的圆河阵最大特征是什么?
那就是如同流水般的运转自如。
所以这不是说堵不疏的问题,在猛攻一阵后,不需要穆迁再做命令,呼啦一下,整个穆家军的圆河阵就同时向后退却一步,接着就趁燕家军反应不及时加速由西向东的逆转起来。
而看着穆家军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逆转圆河阵,燕阼也不由的滞然了一下。
毕竟当双方激战正酣时,谁又能想到穆家军竟敢在对敌作战中将整个战阵做到突然后撤一步,而这不仅说明了穆家军的素质,更说明了穆家军的有恃无恐。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比起那些方形阵和更加复杂的变形阵,圆形阵的防御力也是最高的。
所以这次纵然是燕家军在措手不及的状况下错失了在穆家军后退一步时发起攻击的机会,但即使燕家军没有错过这个进攻机会,恐怕燕家军想要真正攻破圆形防御的穆家军依旧是很难。
于是稍一犹豫,燕阼就一脸决然道:“……转锋矢阵!杀!”
“杀!”
与那些上万人的大战相比,穆迁与燕阼双方各自两千人的战斗只能说是一场小型战斗。因为不管穆家军还是燕家军,两千人即使并不是一个最小的作战单位,但却一定是个最小的独立作战单位。
毕竟要想完成各种独立作战任务,那就必须要有足够兵力进行攻击、防御乃至侦察任务等等。
所以燕阼即使一开始就让所有部队全都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燕返阵,但随着燕阼的命令,从燕返阵的尾部开始,整个燕返阵就开始渐渐向锋矢阵变形。
因为古代社会的精锐部队与普通部队的最大差别在哪里?就在于精锐部队可在战斗中完成各种战阵的及时与安全转换。
不然好像普通部队一样只能在战前决定好战阵的布置,根本就不可能达到临机变阵的要求。
只是两千人的部队虽然已足以承担独立作战的任务,但由于部队在混战中的间隔太小,燕阼的命令根本就不可能瞒过对面的穆迁。
所以看着燕阼的部队开始在燕阼命令下向锋矢阵转化,穆迁也在阵内一脸冷静的大声喝道:“逆转!攻击!杀!”
“杀!”
再次听到穆迁下达逆转战阵的命令,不仅那些原本就已历过一次穆家军逆转战阵的燕家军士兵都是一怔!甚至于燕阼也是一脸惊然。
因为什么是锋矢阵?
锋矢阵就是一种好像箭矢般的尖锐突击阵势,而要完成突击任务,不仅作为突击箭头的部队得足够锋利才行,为加强突击效果,甚至整个锋矢阵的阵型都会相当狭长。
只是锋矢阵作为一种攻击阵势的威力或许是极强,也是突破正常运转的圆河阵最好方法。可一旦圆河阵开始逆转,甚至于在逆转的同时开始主动攻击还未成型的锋矢阵,燕家军所要面对的压力就大了。
毕竟穆家军前面逆转圆河阵的结果已经证明,虽然攻防一体的圆河阵很容易被对手用各种攻击阵势所克制,可一但圆河阵开始逆转时,至少在圆河阵逆转的那段时间内,几乎没人能抵挡得住穆家军的锋芒。(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七章、将战场放大
“以后队为基,变燕返阵!”
与现代社会的高科技战争不同,虽然古代社会中的各种独有战阵、专属战阵也能在战争中为己方争取到足够的领先优势,但所有人都清楚这种领先优势也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真正优秀的将领、真正精锐的部队不仅要能在形势占优的状况下取得战争的胜利,更要在形势不占优的状况下懂得变通,并且成功变通才行。
不然知道一件事该怎么做和成功做到一件事的差别也不会那么大,甚至也不会出现眼高手低之说了。
因此在燕阼一声令下后,原本在逆转的圆河阵逼迫下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燕家军锋矢阵箭头不仅立即呼啦啦的往后退却,甚至于作为锋矢阵主干的燕家军队伍也开始向两边展开,配合着后队一起重新组成了燕返阵。
当然,这不是燕阼要退缩,而是燕阼不得不退缩。
因为穆家军的圆河阵若是不做任何变阵,锋矢阵或许确实是突破圆河阵的最好方法,可在双方距离不够的状况下,面对带有绞杀之势的逆转圆河阵,锋矢阵的箭头再锐利也无法在缺乏冲击速度的状况下发挥出真正的优势。
然后眼睁睁看着燕家军由锋矢阵又变回燕返阵,穆迁同样在圆河阵的阵心位置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如同一开始虽然是穆家军主动用圆河阵出击,最后速度却落在了燕家军的燕返阵后面一样。虽然圆河阵的攻防一体特性足以让穆家军去面对任何敌人。但唯有速度上的缺陷却是圆河阵一直无法解决的难题。
毕竟圆河阵不是旋风阵,即使穆家军也拥有加快圆河阵旋转速度的方法,但要在旋转圆河阵的同时还要加强圆河阵的推进速度,这可是穆延都无法办到的事。
所以,圆河阵的使用不仅更多是在各种防御战中,至少也得是在双方都无法退却、不能退却的战场上才可发挥更大威力。
因此虽然对燕家军的及时退却感到有些郁闷,毕竟这样就无法让穆家军发挥圆河阵逆转时的威力了,可燕家军既然没有逃出战场而是又组成了燕返阵,那也不值得穆迁再去介意了。
“杀!”
但不管穆迁是如何胡思乱想,重新组成燕返阵后。燕阼就再次下令自己的部队开始进攻。
因为逆转圆河阵虽然确实拥有极强的攻击力。但在穆迁不逆转圆河阵时,燕返阵本身的攻击力却总能让燕家军占到一定优势。所以只要不急于求胜,燕阼也完全没必要太过去介意那短短的逆转圆河阵时间。
因此只求胜利,不求速胜的状况下。想想自己身后的部队可比穆迁身后的部队多得多。燕阼也不想再随穆迁的动作而动了。
因为真能以不变应万变的解决所有事情。谁又会给自己找麻烦。
然后如同燕家军早早就察觉穆迁部队的独自突进一样,燕阼部队与穆迁部队的战况也很快传到了后面的燕齐本阵中。
只是看着前方传来的情报,燕齐却有些莫衷一是道:“没想到穆家圆河阵还有这样的劣势。或者说还有这样的优势,但以前为什么一直没人知道呢?”
这不怪燕齐会疑惑。
毕竟穆家的圆河阵虽然不至于说天下闻名,但至少在互为竞争者的北越**中,圆河阵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太大秘密。
可不是秘密归不是秘密,谁也想不到圆河阵在逆转的瞬间竟会爆发出这么大威力,甚至造成对手的巨大杀伤等等。如此一来,只要穆家军反复逆转圆河阵,那岂不是能挡住任何敌阵的攻击。
当然,由于在逆转圆河阵时,穆家军的伤亡同样也会大增,所以这种状况注定会很少发生。
只是再怎么很少发生,燕齐也不认为穆家军可将这样的秘密隐藏到现在,因为真是那样穆延可就太可怕了。毕竟穆延和穆家军的成名可是在十年前,不管什么秘密居然隐藏了十年时间都有些太无法想法了。
而看到燕齐的不解神情,曾被燕齐派去协助武老邪抓捕焦家嫡系的燕良就在一旁说道:“这会不会是部队数量多寡的原因。毕竟现在只是两千兵马间的对抗,不管穆家军做了什么,燕阼大人都可看得一清二楚,但若是将战场放大,那恐怕就谁都看不出穆家军做过什么了!”
“……将战场放大?原来如此!”
虽然燕良同样是在猜测而已,燕齐的双眼却立即一亮。
因为穆延的成名固然是在十年前,但当穆延开始进入燕家军这种北越国的老牌军事世家眼中时,其早已经坐上了偏将的位置。而作为一个偏将,更是受育王图濠和焦家重视的偏将,穆延所率领的部队少少都要有万人以上,如此穆延即使再怎么逆转圆河阵,身处上万人的大型战场中,那也不是谁想说看透就能看透了的。
而与此同时,当消息传到同样正在往战场中赶的三支焦家军部队中时,几个焦家军的将领立即就将队伍全都停了下来。
“……怎么样?我们要去救援穆迁的队伍吗?”
“救援什么,你们没听对面的燕齐军距离战场比我们还近吗?等我们赶到战场时,不说燕齐军早就扫荡完了穆迁的队伍。真知道我们开始加速,燕齐军的推进速度肯定要在我们之上。”
“那怎么办?”
“只能等!”
“……等什么?”
“一是等穆迁的队伍自己退下来,二是我们在附近找个适合狙击燕家军的位置提前布阵。这样即使燕家军继续往我们的方向逼迫过来,我们也不至于失去还手之力。”
“原来如此,可爵爷是叫我们主动去袭击燕齐吗?”
“主动归主动,难道里面又不要分方法吗?不然爵爷又凭什么让我们自行决定出击还是后退,尤其现在燕家军既然已被穆迁的部队引了过来,我们当然不能浪费穆迁部队的牺牲。”
牺牲?
随着焦猛话语,其他两个焦家军将领顿时也不再多说了。
毕竟在焦猛的父亲焦伉同一些焦家子弟一起失踪后,焦猛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图晟军不再留情,对于各种友军也不再留情。
好在焦猛的策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至少对目前的状况来说没有大问题,两人也不用因此与焦猛有什么纷争了。
毕竟三人现在要面对的可是超过两万人的燕齐军,即使有穆延给予的自行决策命令,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八章、穆新的想法真有那么深远吗?
身为少将军或者说燕家少主,燕齐为什么只让燕阼带领两千人去狙击穆迁的部队,难道就仅仅只是为证明燕家军的战力不在穆家军之下,乃至穆家军没资格用这种方式来羞辱燕家军吗?
换个普通将领、普通家族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区区两千人的队伍确实没资格前来袭击燕齐军。
只是燕南既然能在离职前做到兵部尚书的高位,乃至燕家能被箜郡王府看中,燕齐肯定就不会只因为这种小小羞辱就方寸大失。
但燕齐即使不会失去心中的方寸,对于实实在在的方寸之地却丝毫没有办法。
毕竟燕阼部队和穆迁部队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交战,乃至说燕齐军现在又是在什么地方行军,那自然只能是在姚河县通往河口县的山道中。
而既然是山道,里面可供燕齐军和穆延军用做战场的地方肯定不多,不然不说燕齐军不至于在一开始就选择退后布阵,甚至穆延军也未必会选择峡谷入口处来作为战场。
所以清楚沿途没有可供两万燕齐军完全展开的战场,燕齐一点都不奇怪穆延只会派遣穆迁这样的小股队伍前来袭击自己的大部队。
因为这即使不是什么适可而止的事,仅仅因为地形上的限制,两万兵马与两千兵马在山道上面对同等数量的敌人时效果也不会有太大不同,而这也就是所谓的地利之说。
因此知道穆迁部队只能交由燕阼自己去解决,虽然燕阼解决敌人的速度有些迟缓。燕齐的注意力还是很快转到了战场后面的焦猛几人身上说道:“……哦!后面三支焦家军部队竟然已开始联合布阵了?他们怎么没像两支穆家军部队一样分开行动?”
“这大概因为他们的立场与穆迁和穆新两人大有不同吧!毕竟作为周口县的战败责任者,不管穆迁还是穆新都必须想办法为自己在周口县的战败洗刷耻辱才行,可几支焦家军部队却只需做到阻挡和试探我军实力就足够了。”
想起穆迁和穆新两人在周口县的失败,燕良就摇了摇头。
因为燕良即使没有同情穆迁和穆新的想法,但两人竟然只能以这种方式被穆延要求来试探燕齐军的深浅,却也与抛弃两人没什么不同了。
只是乍听什么责任不责任的,燕齐就一脸轻蔑道:“……战败责任者?某恐怕穆延才是真正的战败责任者吧!而且那家伙居然还是用自身战败来拖累无数穆家军士兵一起赴死,这简直是所有战败者的耻辱。因为换成某和燕家军在周口城遇到同样事情,那是宁可牺牲自己也不可能牺牲那么多燕家军士兵的。”
“……少将军英明!但这恐怕就是燕家与穆家底蕴不同的区别,或者说穆延自认为自己一人就代表了穆家军的所有势力、实力。”
虽然迟疑了一下。燕良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这即使有让燕齐不满的危险。但燕良也不想在燕齐面前表现得好像对这事一无所知或者很轻视穆延一样。
而不像燕良一样会想那么多,燕齐却一脸赞同的点点头道:“没错,某可听说穆延当初还曾想收编穆铁的神箭营,看来其确实认为整个北越国中只有自己一支正统的穆家军部队。”
“少将军英明!那少将军汝看我们要将部队压上去吗?这样也可快些解决掉穆迁和后面的三支焦家军队伍。”
“不急。如何消灭穆迁部队的事还是交给燕阼好了。但某却奇怪穆延为什么到现在仍没有任何行动。难道他就想对穆新的藏头露尾举动一直视而不见下去吗?”
“少将军明察!”
既然燕齐已说要将穆迁部队交给燕阼去收拾,燕良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因为这已基本等于燕齐不会急着向焦猛几支部队下手了。毕竟有穆迁和燕阼的部队在前面挡着。燕齐军也不可能越过他们去攻击焦猛等人,这也充分显露出了山路作战的特性与限制。
而当燕齐正在思虑穆延究竟想干什么时,穆延也同样在思虑穆新究竟想干什么。
因为穆新在树林中停留不前的最大影响就是导致了穆延军的大部队也无法前去接应已经与燕齐军开战的穆迁部队,或者说是直接前往攻打燕家军。
然后不是说担心不担心,看过前方传来的战报,穆延就微微有些不满道:“怎么,穆新到现在都还没将自己的作战计划报上来吗?”
“……要不我们让斥候上去问问?”
虽然由于穆新的身份,穆家军的斥候一开始是不敢随意编排穆新的不是,但随着穆迁在前面正式与燕齐军交战,穆新率队埋伏在不远处树林中的事就再也无法隐瞒了。
只是穆延虽然确实可以主动询问穆新这样做的企图,但为体现上下级的威严,穆延却更希望穆新能自己将心中企图说出来。
可等了那么久都不见穆新有所表示,穆延也未免有些恼火起来。
而想想穆新的穆家嫡系身份,穆仪也不得不说道:“这会不会是穆新认为不方便说出来!”
“不方便?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例如要想瞒住敌人不仅就得先瞒住自己人,甚或者说,穆新不知道会不会将部队一直埋伏到我军通过乃至燕家军通过他们埋伏的树林为止。毕竟随着我军通过穆新埋伏的树林,相信一般人都会认为穆新部队肯定会与我们汇合,然后等到我军后面退向河口县时,他们就可从追击上来的燕齐军后面发起进攻了。”
“原来如此,穆新的想法真有那么深远吗?还有他要怎么解决燕齐军的情报力问题。”
穆新的想法真有那么深远吗?
猛听穆延毫不掩饰的怀疑。穆仪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现在的穆延或许是已经想不到嫡庶之分的问题上,但穆仪却敢肯定这绝对是穆新的穆家嫡系身份在做怪。
只是穆延可以不看重自己已然到手的穆家嫡系身份,穆仪却不能不看重穆新在穆家嫡系中的影响道:“末将不知,但我军反正也不差穆新那两千兵马,不如就将他们留给穆新自己去折腾如何?毕竟爵爷在派他们出去时就说过可让他们自己掌握出击和撤退的节奏,说不定穆新到后面也会给爵爷一个惊喜。”
“……惊喜吗?本爵虽然不需要什么惊喜,但若只是两千兵马,那就留给穆新自己去折腾也确实不算什么!”
虽然眼中的不满并没有真正消散,但在想到穆新手中现在就只有区区两千兵马时,穆延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为穆新的龟缩不出太过紧张的必要了。
因为穆新最后假如真的什么都不做的想要逃过这场战事。那不说穆延会不会饶过穆新。恐怕整个穆家也没人会原谅穆新了。
因为穆延即使是穆家第一个获得成功的将领,但在以武建家的长期思想影响下,穆家也绝不会允许任何逃避战争的事情出现在穆家子弟当中。
不然真发生这种事情,穆家军再想有现在的威势就难了。
不过目光接着转到桌案上的地图处。穆延又犯起嘀咕道:“但穆新的事或许不算什么。可焦猛他们现在又想干什么。”
“……焦猛他们应该是想留下来接应与燕齐军战斗完毕的穆迁部队。并且狙击相应的追兵乃至燕齐军。”
只说战斗完毕,不说输或者赢,焦全不仅没在穆延与穆仪谈论穆新的举动时贸然开口。甚至于在说起焦猛等人的选择时,焦全表现得也相当谨慎。
毕竟穆延即使不是这支联军的统帅,穆迁部队也应该是焦家军的友军才对。
所以焦猛等人用这种固守不出的方式来接应和尊重穆迁的选择或许并不是一种错误,但焦全也不得不为焦猛为什么没赶去支援穆迁的战斗留下一些解释的空间。
不然焦猛等人的举动真被认为是弃友军于不顾,不说焦猛等人肯定得玩完,焦家军也无法向穆延解释。
当然,焦全能想到的事,穆延自然也能想到,毕竟穆延在自立前可就是焦家军的一员。
所以同样不会轻易说焦猛等人的不是,穆延就望向焦全道:“那焦全汝认为我们该怎么办,继续留在峡谷这里等穆迁和焦猛他们与燕齐军交战的结果,还是将部队提上去给燕齐军施压?”
“末将不敢,但在穆迁和焦猛等人基本上已为自己部队作出了定位的状况下,末将认为我们不如也先将自己的行动定位一下为好!”
“定位?怎样定位?”
“例如说将部队推进到穆新队伍的前方,看看穆新会不会主动说出自己埋伏在树林中的企图,乃至说帮助穆新的队伍做好埋伏工作……”
虽然这不能说是在针锋相对,更不认为穆新的区区两千人又真能改变什么战争局势,但既然所有队伍中现在就只有穆新一支部队的企图不明,焦全也不在乎让穆延军先围绕穆新队伍做一番布置了。
因为穆新若真能做到一直这样潜伏到敌后,说不定最后也能成为一支奇兵般的存在。
穆仪也跟着点点头道:“焦统领此言大善!不管我军是否打算留在峡谷处狙击燕齐军,既然穆新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也不妨助其一臂之力看看效果再说。毕竟战到最后,我军基本上还是要往河口县转进一段距离才有可能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给穆新一次机会看看他又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吧!”
虽然对穆新的举动并没有太多期待,但焦全和穆仪既然都这么说了,穆延也不可能不给穆新一个机会。
所以不管有没有作用,各种拔营命令也很快被传达到了底下的联军当中。
毕竟在已派出穆迁和焦猛等部队对燕齐军做出试探的状况下,纵然穆新的选择有些奇葩,穆延也不可能专为了穆新的区区两千兵马就改变自己的主意。(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八十九章、大人有想过要爵爷支持吗?
“大人,看情形爵爷好像准备出击了,不过怎么没再分散队伍?难道……”
同为穆家人,穆离为什么要选择成为穆新的亲兵?
这不仅与两人的旧有关系乃至两家人的旧有关系有关,更因为穆离本身就没有做将领的能力,即使交给穆延去培养也不行,这才经穆家同意任由穆离跟随在穆新身边做亲兵。
不然看看穆铁和穆犹,虽然两人以前都是穆延的亲兵,现在可都已经独自抵掌一支穆家军了。
所以想不明白穆延的行动,或者说想不明白穆延为什么没有依照穆新的推测行动,穆离就一脸不明白。
但穆离不明白却不等于穆新也会不明白,默然一下,穆新就一脸阴沉道:“……这是因为爵爷想给我们机会,想看看我们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机会?奇迹?大人在说什么?”
“很简单,如同我们前面一直在等爵爷的询问一样,爵爷同样在等我们的陈情!可既然爵爷没等到我们陈情又没有主动询问我们为什么要埋伏在密林中,那就是已经认定我们有什么其他想法,并愿意以此来承认我们的独立行动资格。”
“这个……,小人怎么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虽然穆新的解释并不算拐弯抹角,穆离还是听得一脸头大起来。毕竟不说穆新本就是穆延的下属又怎会与穆延相互猜忌,好像穆离也没听说穆新之前又有什么特别安排。只是想等穆延行动后再行动而已。
而知道穆离的毛病,穆新却也不会考虑太多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反正汝只要知道,除非我们自己想办法建功,爵爷都不会给我们任何支持就行了。”
“……不会给我们任何支持?大人有想过要爵爷支持吗?”
“这怎么可能!”
虽然穆离只是无意识的替穆新表述了一下,穆新的双眼却跟着一亮。
毕竟正如穆离说的一样,当穆新决定埋伏下来看看穆延怎么行动再决定自己的行动时,本身穆新就没考虑过要获得穆延支持的事。所以穆新即使还没考虑好自己究竟该做什么,乃至说只能伺机而动,但事情既然在本质上就没有不同。穆新也无须去在乎穆延的态度变化了。
而看到穆新恢复信心。穆离也是脸上一喜道:“那大人想到我们现在该做什么了吗?”
“等!”
“还要等?”
“没错,等到爵爷与燕齐军的战事出结果再说!因为等到双方分出胜负,我们不仅可想办法拦截逃脱的燕齐军,更可在万一时神兵天降般的救下爵爷!”
“大人英明!”
听到穆新说什么神兵天降。穆离也跟着兴奋起来。
毕竟早知道自己头脑没什么值得傲人的地方。只要是能让穆新兴奋的事。穆离也跟着一起兴奋就行了。
可就在两人各自窃喜时,看着刚由穆延处潜回来的武老邪,几个躲藏在暗处的燕齐军江湖人就嘴角抽笑着说道:“武大人。难道这就是汝想要的答案!”
“切!这两个蠢材简直是想让某丢大脸啊!”
以武老邪要盯着穆延的任务又为什么会再次回到穆新身边?原因自然是确定了穆延的进军计划后,武老邪就想来进一步确认一下让穆延得出现在这个进军计划的穆新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只是千想万想,武老邪都没想到穆新竟想扮演一个神兵天降的角色。
可别说在霞妃命令下,穆延这次很难有逃脱机会,仅是穆新的能耐和区区两千兵马,不说燕齐等人怎样看待穆新的企图,就是武老邪这些江湖人都不会看好穆新妄想扭转乾坤的力量。
而看到武老邪反应,立即有江湖人说道:“那武大人认为我们还要继续盯着穆新这支部队吗?”
“盯!为什么不盯?但只需要留一个人下来就行了,他也没资格让我们留太多人为其费神!”
“武大人大善!”
与盯着其他人还有许多乐趣不同,由于穆新在进入树林后就一直埋伏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个江湖人都有些不愿继续盯下去了。好在穆新的选择不仅让武老邪失望,也让他们得到了解脱,顿时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而在所有人期待中,穆延军也没有继续在峡谷外停留多久,在留下少许后卫部队后,穆延军的大部队就浩浩荡荡沿唯一山路开始往燕齐军的方向赶了过去。
毕竟古代社会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再何况这还是一条沿河山道,所以如果没有必要,谁也不会特意去开辟多余的山道。
所以没有选择的状况下,双方其实早就有了硬碰硬的准备,只是说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硬碰硬而已。
只是随着穆延军经过穆新等人埋伏的树林附近时,在队伍中往树林中望了望,穆延仍旧有些莫衷一是道:“穆仪,汝说穆新到底打算用那两千人做什么?”
“不知道!但我军如果在后面与燕齐军的对战中出现什么状况,某敢保证穆新绝对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
“哼!本爵也是这样觉得的……”
虽然在获得盂州伯爵位后,穆延也得以被穆家承认为又一支嫡脉,可想想穆家嫡脉那些人的嘴脸,穆延却很难将穆新放在与自己同等位置上,或者说穆延并不稀罕与其他人共列穆家嫡脉的地位。
所以穆新真要去做这种抢夺军功之事,穆延可是一点都不稀罕。
只是想到这里,穆延心中又隐隐多出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日后如果有时间,穆延认为自己或许应该尝试利用自己新到手的穆家嫡脉身份去试着改变一下穆家的嫡庶制度。不然那些穆家嫡脉即使不是个个都好像穆新一样骄横,穆延依旧不认为穆家现在的嫡庶制度应该继续延续下去。
毕竟在成为盂州伯后,穆延在北越国朝廷中的上进途径基本已到了尽头,这还不如将主要精力放在整顿穆家和提高穆家子弟的能力上。
不然穆延或许能凭着自己的盂州伯身份及个人能力强压住穆家族老会的那些老人,穆勤却未必拥有这样的能力。而一旦不能让穆勤也拥有压制穆家族老会的手段与能力,谁知道穆勤将来接受盂州伯的爵位后又会不会被穆家族老会挟制乃至越俎代庖等等。(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九十章、某可没必要告诉汝少将军又会怎么做
“杀!杀啊!杀!”
虽然为了获得胜利,穆迁和燕阼都在第一时间祭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最强战阵,但最强对最强,在战斗结束前,谁也不能说自己就一定必胜无疑。
这不仅与穆迁、燕阼两人的信心无关,更与各自战阵的特性无关。
因为正如穆延都可用逆转圆河阵的方式来加强攻击乃至弥补在燕返阵面前攻击力不足的状况一样,针对将领的不同手段,同一种战阵在不同将领手中,乃至在不同敌手面前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
所以不说战斗了多久,当穆迁和燕阼都各损失了半数以上兵马后,双方都渐渐意识到再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因为两千人的对阵即使在战场上很常见,例如穆家军和图晟军就曾在盂州时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对阵,甚至还同归于尽了不少人。可即使他们能在盂州时眼睁睁看着底下的战阵与敌偕亡,但同样事情放在穆迁、燕阼这样的穆家和燕家高层身上,那可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
因此在多少已摸清圆河阵的进退速度后,得知穆延已离开峡谷消息的燕阼立即下令燕家军退出了与穆家军的交战状况大声道:“穆迁,汝认为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战斗下去吗?”
“……怎么?汝不敢了?”
与燕阼只是为证明燕家军不输给穆家军才只带了同等兵力前来狙击穆迁的部队不同,为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忠心。穆迁却不想轻易放燕阼退回去。
因为这不是什么蚊子再小也是肉的问题,而是燕阼或许会在乎有没有必要与穆迁的部队拼个同归于尽,穆迁却不会在乎这种小事。
因为穆迁所率领的这支穆家军部队或许也是穆家军的精锐,不然也不可能轻易做到与燕家军的燕返阵正面相抗,但在发生了左翔越俎代庖一事后,穆迁也已经有些无所谓底下这些士兵是否是真的忠于自己了。
毕竟不说左翔都可闯出那种弥天大祸来,本身为穆家军和穆延赴死也是这些穆家军士兵的唯一使命。
但即使不知道穆迁的真实想法,燕阼却可一眼看出穆迁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于是轻轻一笑道:“穆迁汝认为这真有必要吗?或者说在穆延已经从峡谷出发的状况下,汝真想我们双方的战争从这里开始?”
“……爵爷已经从峡谷出发了?”
听到燕阼话语。穆迁立即皱了皱眉头。
因为穆迁虽然已知道焦猛等人在后面停下来布阵的事。但由于情报力的问题,穆迁现在却根本还不知道穆延已经出兵的消息,但在没必要怀疑燕阼,或者说燕阼没必要对自己撒谎的状况下。穆迁却也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与燕阼继续交战下去了。
因为在双方兵力都极为有限的状况下。或许穆迁要与燕阼将战场设在什么地方都没问题。
可别说两支部队现在交战的地方并不具备穆延军所需要的能同时容纳上万人战斗的场所要求。纵是退后到焦猛等人布阵的地方,同样对于穆延军的发挥限制很大。
只是穆迁若继续与燕阼纠缠下去,那就等于是在逼穆迁前来这种不适合大部队战斗的地方救援自己。不然无视穆迁部队的遭遇,穆延恐怕也无法对底下的穆家军将士交代。
然后由于无法展开部队,穆延也只能一次次将两千多人的小部队不断投入过来,并最终将此地变成一个小型部队间的相互绞杀战场。
可不说这不是穆家军的一贯风格,穆迁都能想像出穆家军为此的损失究竟会有多大。
毕竟燕齐军的部队现在或许是少于穆延军,可由于后面的图晟军援兵源源不绝,穆家军却没有任何援兵,或者说有援兵也赶不上来,所以若是不主动退却,穆家军也只可能被燕家军生生拖死在山道处。
因此与穆迁现在就自行退却相比,别说穆迁不敢将退却的责任推到穆延身上,换成没在周口县战败前,穆迁也同样没有逼穆延做这种是否要将穆家军陷入绝地的决定资格。
所以这不是穆迁要不要与燕阼停战的问题,而是燕阼肯不肯与穆迁停战的问题。
不然燕阼继续将穆迁纠缠在这里,谁又知道穆延会不会认为是穆迁故意不退却而逼穆延军前来救援等等。
而看到穆迁表情变化,燕阼也是轻笑一声继续率队后退道:“既然穆迁汝已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某就先告辞了。”
“哼!汝要退却是没问题,但汝又认为燕齐也会与汝一样选择退却吗?”
看着燕阼真想撤退的样子,穆迁却一脸不满的冷哼一声。毕竟不仅两支队伍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适合燕家军与穆家军交锋,甚至于若是不退回燕齐军的出发地,不管燕阼退到什么地方,同样不适合与穆家军对阵。
但对于穆迁的质疑,燕阼却满不在乎道:“穆迁汝这话说的虽然不错,但某可没必要告诉汝少将军又会怎么做……”
“哼!”
虽然燕阼依旧是什么都没说,但看着燕阼军迅速退下的样子,穆迁也无意再继续与之纠缠下去了。
因为不管燕阼和燕齐军究竟会怎样选择,只要穆延的军队真赶上来,那就不是穆迁还能去操心的事。
所以在燕阼军完全退走后,下令士兵稍稍收敛了一下阵亡战士尸体,穆迁也开始带着部队后撤了。
只是一等穆迁将部队撤到焦猛几人布下的防线时,看到穆迁部队不紧不慢撤下来的样子,焦猛几人也不禁一脸惊讶的从防御阵地中迎了出来道:“穆校尉!汝这是击败了燕家军吗?难道燕家军大部队没有跟在汝后面追上来?”
“这个……,难道你们还不知道爵爷已经离开峡谷的消息!”
看到焦猛几人反应,穆迁心中就一阵汗颜。
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双方情报力的巨大差异下,穆家军和焦家军恐怕很难摆脱被动的立场。
而这种事在小部队间的交锋中或许是没问题,但如果是大部队的调遣,若这山道不是仅仅只有一条,穆迁都不敢想像穆家军又会遭遇怎样的困境。
但一听穆迁话语,焦猛脸上就是一怔道:“什么,爵爷的部队已经离开峡谷了?怎么我们不知道?”
“这是燕家军透露的消息……”
虽然不好说这是不是在为燕家军吹捧他们的情报力,穆迁还是很快将自己了解到的消息说了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为避免爵爷因为某的部队不肯撤退而不得不前往狭小的战场处支援,某就只得随燕阼军的意愿停战后退了回来。毕竟两千人的对阵不仅影响不到大局,里面也没有多少战功可言。”
“原来如此!那我们是要在这里等爵爷的部队过来吗?”
听完穆迁解释,焦猛几人顿时都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如同穆迁已经看不上这种小部队间交锋的战功一样,焦猛几人同样不认为只带两千人去骚扰燕齐军又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荣耀,这才会早早就纠结在一起寻找机会。
可不仅穆迁与燕阼的战场不适合穆家军的大部队发挥,焦猛几人选择的战场同样有这个问题。
好在燕齐军的兵马要少于穆家军,这样的选择对于燕齐军来说应该更难。
而知道焦猛等人在犹豫什么,早有所料的穆迁就说道:“这不好说,或许我们不仅得派人去通知爵爷这边的消息,还得对前方燕齐军行动加强监视才行。”
“某明白了,某现在就向燕齐军的方向增派斥候,但以穆校尉对爵爷的了解,穆校尉认为我们继续在这里等爵爷的队伍合适吗?”
了解?自己真的了解穆延吗?
虽然焦猛并不是故意要说这种话,但想到穆延的作战风格、为人处事,穆迁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了解穆迁,或者说不了解已经成为了盂州伯的爵爷。
因为在还是申州指挥使兼知州时,穆延或许还得在一定程度内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对太慈夫人的事情做太大反应,但随着穆延正式成为盂州伯,成为再无上进途径的盂州伯,谁又敢说穆延的心境不会有大的变化。
只是不敢去细想这事,穆迁就摇摇头道:“我们单在这里等爵爷肯定不行,最好试探着向前攻击一下,也看看燕家军是什么反应再说!毕竟爵爷给我们的命令是自行攻击和撤退。所以前方虽然并无适合我们的战场,最多我们就是前进一段时间再回来,也当是试探一下燕家军的后续反应。毕竟这次行动严格来说是燕家军主攻,在部队数量不足及地形限制的状况下,我们这样的试探进攻已经足以在爵爷面前交代了。”
“尤其附近并没有合适的战场,若是燕家军继续选择突进,爵爷或许也会有新的命令传下来。”
“穆校尉大善!”
虽然没有为难目前的意思,但听到穆迁的建议,焦猛几人还是跟着点起头来。
因为如同附近的山道并不适合穆家军大部队出战一样,由于燕齐军的部队也达到了两万人,所以纵是燕齐军也不可能想在什么地方开战就在什么地方开战。
反而燕齐军如果继续向穆家军的方向逼近,穆家军还可选择派部分部队往前迎战或退回峡谷等等。
所以这种事即使不是穆迁和焦猛几人所能决定的,但他们如果能帮穆延试探出焦家军的企图,这同样等于一种不是功劳的功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