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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将来恐怕都不能安生

    乌山做拦阻,京城吊然也在入冬后下了一场雪,“径”一※兴城县所遭遇的第一场暴风雪延续。只能说是小尾巴,根本掀不起任何大风浪,甚至都没飘起什么真正雪花,只是白天醒来时,地面白了一片。

    所以,真正冬天来临后,京城就一直处在干冷天气的环绕中。

    不仅地面上的落叶胡乱地卷起无数飞扬,家家户户的瓦片上都挂着晶莹的霜痕。

    吏部尚书在任何国家都是个位高权重的官职,因此白府也不可能夹杂在那些普通商户、民居中,而是与几个重要的公府 邻而居。

    不过,今天白原林的书房中却多了一个人,一个许久都没进过白原林书房的人。

    “什么?易知县想让他那平妻认爹爹为义父?”

    “是的,这可是易知县亲口说的,爹爹就为了女儿答应他嘛!”

    北越国的男女成亲都很早,别看易府女人的年纪都不即便芍药也有十七、八岁了,但那全是因为家中惹上官非的关系,芍药没能早早嫁人。换成普通男女,询王爷与询王妃那样的少年夫妻正常。

    也因此,白岱真虽然已三十余岁,吏部尚书白原林的年纪却还不到五十。

    不仅年龄比易赢白原林的相貌是堂堂正正,尤其那一头乌黑亮,远看都会让人误认为他与白岱真乃是兄妹关系。

    只是与白岱真想像不同,听了易赢想让白花花认自己为义父之事,白原林并没有立即答应,脸色反而阴暗下来。

    身为吏部尚书,白原林也在朝中有着自己的选择。

    北越国皇帝图轻虽然也可说“励精图治”但坐在皇位上的时间毕竟不多了。俊王图浪远在天边,询王图尧又不理世事,再加上育王图像原本就是太,只是被图极“设计”抢去了皇位,一般人遇到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会做过多选择。

    再加上嗣方面的对比俊王图浪虽有七、八女,但远在秦州,没人知道他们是否成材。

    而询王图尧虽有二,但在京城中露面的时间却并不多,甚至还比不卜只一图辊绝不可能因为嗣缘故而将王位让与询王图尧。

    剩下的育王图漾却有些不凡,三个世各有风范。虽然将来肯定也会造成帝争,但无论谁后继位。也不会输给现在的北越国皇帝冉耙。

    不看兄弟,看嗣,白原林也不敢与育王图沫做对。

    虽然这种状况不可能出现在其他国家中,甚至北越国历史上也从没出现过,但谁叫图抛自己不争气,一直没有可以传位的嗣诞生,甚至还因为急求嗣,弄得自己身体也跨掉了。

    可图狂能跨,白原林却不想跨。也不能跨。

    其他人不知道易赢与大明公主的关系,但身为吏部尚书,白原林却对赵直那些人的底细一清二楚。

    大明公主这样做是为了行么,还不是为了易赢,或者说是为了北越国皇率图抛。

    白岱真从自己在闰家的地位出,让白花花认白原林做义父的想法虽好,但对于白原林来说,认了白花花做义女,不仅在外人眼中就会被看成是投效了大明公主,甚至往深处思考,大明公主是否会喜欢这种举动也不一定。

    思前想后,白原林还是摇摇头道:“真儿,不是为父不答应你,而是为父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是因为大明公主,还是因为陛下,或者因为育王爷。”

    “既然真儿都已知道,为何还要为难爹爹。不管爹爹为了什么,只要爹爹与易知县扯上一点关系,将来恐怕都不能安生。”

    “是吗?那爹爹是让为易知县肯定趟不过这一关了?”

    对于父亲的疑惑,白岱真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不是早想清楚这些问题,白岱真也不会向白花花提起认亲这事。而且不用白岱真去设计易赢,易赢就已主动提出让白花花拜白岱真父亲为义父,这证明了白岱真的想法正确。

    一听白岱真提醒,白原林的神色顿时一怔道:“真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初做此提议的乃是女儿自己,可到了后面,易知县却自行将事情揽了过去。正因为如此,女儿觉得易知县比育王爷、比大明公主,甚至比陛下值得爹爹支持。”,

    随着白岱真将她在易府的经历一一说出,白原林也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白原林如果现在就能做出选择,他如今也不会为难,甚至也不会给白岱真提这个建议的机会。

    可北越国朝廷的形势虽然已渐渐“明朗”但仍是有许多让人看不清的地方。这不是指育王图沫及三个世的问题,也不是远在天边的俊王图浪所能影响,而是北越国皇帝图辊为什么要在这时将大明公主抬出来?

    北越国皇帝图极究竟在暗中打算什么,这是人们真正想不通的地方。

    迟疑了一下,白原林说道:“真儿你认为易知县能过得了这弯?”

    “爹爹不这样认为吗?”白岱真并没回答白原林,而是反问了一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难道他真能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成?”

    一边自言自语,白原林就陷入了沉思中。

    白岱真能等,但宋天德却不能等,询王图尧也不能等。宋天德的轿一出京,询王图尧就在云兴县得到了消息。不过询王图尧并不会去城门处早早等着。而是算好了时间,直接将宋天德、徐琳堵在了云兴县衙外。

    “询王爷,失礼、失礼。”

    从轿中出来,脚步刚网站稳。宋天德就看到询王图尧的小轿已经与自己同时停在知县衙门前,自然不会等询王图尧主动招呼自己。

    随着宋天德出歉声,询王图尧也让下人打起轿帘道:“宋大人,你这是来探访易知县吗?正好。本王也有些小事要与易知县商并一下。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吧!”

    “这是下官的荣幸。”

    官场中的事情本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虽然知道自己已被询王图尧摆了一道,宋天德仍是只能装出一副无比欢欣的样。

    两人在来到知县衙门前都已算好时间,这时易赢肯定已经办完公务,用不着因为其他事情拖沓、推延。

第二百一十二章、了却一桩心事

    …干现在的易府与知县衙门只是前衙、后衙的关系。易可心…就得到了客人来访的消息。

    随着下人禀告传到衙门后院,易赢赶忙步迎出来,在前院就截住了询王图尧和宋天德、徐琳道:“失礼、失礼,没想到询王爷竟会与宋大人、徐大人联袂来访,下官未能远迎,失礼,失礼。”

    “这不应该是易知县失礼,该说是本王失礼对。本王管教元,方,累得下人将家事都胡闹到了易知县面前,该罚、该罚。”

    “询王爷客气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如我们进屋再说。询王爷请,宋大人、徐大人请

    “易知县请

    一路延请下,易赢很就将三人带到了里面花厅中。这不是易赢一定要学万大户在花厅中迎客,而是花厅原本就是内外兼宜的地方。不但适用于男客,同样适用于女客。

    即便询王图尧和宋天德、徐琳都没带女客来,易府却有女眷一同出来招呼。

    不仅阮红在一旁作陪,芍药、春兰也都守在了阮红身后。还有没急着回京的君莫愁、秋心,甚至曲鼻、秀娥都一起出来了。

    当然,黄妙伶与宋阳也不例外。

    看到易赢摆出这么大件势,询王图尧并没有太大反应。不过宋天德在看着芍药双眼微微一亮时,对于秀娥投向自己的目光,徐琳却只能做出视而不见的样。

    几人落座后,询王图尧就先行说道:“易知县,前日府中下人失礼,竟然将往日蠢行都搬到了易知县衙门里,还望易知县多多担待

    “无妨,那也是本县无知所致。早知那是王府规矩,本县也会责难王府的外院管事。不过话是这么说,王府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尽管可以去其他衙门伸冤,但就是不要再送到本县衙门来了,不然本县也不好自坏规矩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看着询王图尧一脸谦逊的样,不仅宋天德、徐琳满脸惊讶 甚至君莫愁也与黄妙伶同时露出了吃惊表情。

    或许这是询王图尧在敬重易赢的学,可即便如此,询王图尧真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说完自己的事情,询王图尧就好像全然没事了,笑眯眯望向宋天德道:“宋大人,你看本王没说错吧!易知县果然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亏宋大人先前还在门外不相信来着。”

    突然听到这话,徐琳就满脸气窘,差一点憋不过气来。

    因为别说宋天德没说过这种话,就是宋天德想说,也绝不会在询王图尧面前说出来。

    徐琳受不了询王图尧椰愉,宋天德却满不在乎,同样一脸微笑道:“那是,不然本官也不敢来找易知县道歉了

    “宋大人想找本县道什么歉?”易赢却没想到宋天德来意,颇为诧异道。

    脸上略有些尴尬,宋天德立即从椅上站起,深深向易赢躬身道:“易知县,老夫错了,老夫不该坏了易知县姻缘,还望易知县恕罪。若易知县有什么要求,老夫一定竭力为易知县完成,以偿易知县高义

    一边说着,宋天德就抬眼望了望荀药。

    易赢虽然还未弄清芍药的家事,但对于芍药与宋天德的真实关系,月季却已偷偷告诉过易赢。

    没想到宋天德道歉是道歉,却还想从自己身上讨到好处。如果不知道宋天德应该也是为芍药着想,易赢都有些哭笑不得。但即便如此,易赢却也不会陪着宋天德胡闹,不认为现在还有必要将芍药交托给宋天德。

    “宋大人过虑了

    装做没看到宋天德眼神,易赢就说道:“别说什么姻缘不姻缘的,如果陛下真有意替本官牵线,又怎会容得宋大人的只言片语就罢休

    “易知县莫要这样说,或许陛下的确不是真心将大明公主许配给易知县,但也确实是有心将大明公主许给易知县

    虽然这里面没自己什么事,询王图尧却仍是兴致勃勃道:“何况再加上陛下曾想许给易知县的官职,如果不是宋大人在朝堂上替易知县胡闹了一把,易知县现在恐怕就已是一品官员了。

    “宋大人可不仅坏了易知县姻缘,同样坏了易知县前程!”,

    “询王爷说笑了。”

    听出询王图尧话中的取笑之意,易赢却不会将此太当真。

    微微向询王图尧点了点头,易赢又转向杂天德道:“不过说到有什么要求,本县刚刚到任云兴知县一职,不方便四处奔波。可申州知州夫人穆焦氏却拜托本县转交一函与大明公主殿下,不知宋大人能否帮本县这个小忙

    “易知县不要自己将信函交给大明公主殿下吗?”

    宋天德有些不明白道:“或许过些时日,大明公主殿下也会召见易知县了。”

    易赢却摇摇头,略有些尴尬道:“这个,宋大人也知道,以本县与公主殿下的纠葛,或许公主殿下在多场合都只会对本县视而不见,但本县却实在难以找到交托信件的时机。既然宋大人心中难安,本县就以此拜托宋大人,也算了却宋大人与本县的一桩心事不是好?”

    心中难安?了却一

    “呵 ,”

    一听这话,询王图尧就在一旁窃笑出声。因为不管怎么听,易赢这话都充满了斤斤计较之意,只是不好真去与宋天德斤斤计较而已。

    看到易赢已将信件从怀中掏出,宋天德脸上虽然一阵尴尬,但仍是接过信件点点头道:“那老夫就托大一声,回去就帮易知县将知州夫人信件转交大明公主殿下。”

    “有劳宋大人了

    如果没有询王图尧干扰,宋天德或许还会与易赢多说两句。但宋天德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离开,询王图尧肯定也不会离开。所以为了牵制询王图尧,宋天德再说几句就挟着询王图尧一起告辞了。

    只是将徐琳留下,让他与易赢一道回味兴城县分别后的状况。

    等到送走询王图尧和宋天德。易赢就望向徐琳笑道:“徐大人,本县不负徐大人所托,终将秀娥等人带到云兴县了

    “易知县客气了,我们进去再说吧”。拱了拱手,徐琳脸色却有些尴尬。

    俩人重回到花厅中,也不等徐琳坐下,秀娥已经满脸激切地迎上徐琳,侧身一福道:“徐大人,奴家不负所命,终于在易知县帮助下将绣庄里的一切带到了京城,大人您看”

    “我们以后再说,”

    没想到弄娥也这么急切,徐琳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秀娥也不会再做纠缠,徐琳没有向君莫愁等人急着解释什么,直接与易赢一起坐下道:“易知县,恕本官直言,大明公主殿下只让本官带给易知县一句话

    “哦?什么话?”

    “好自为之

    即便徐琳没有去学习大明公主说话的语气,但突然听到这话,君莫愁仍能感到里面传出的一股冷冽味道,赶忙追问道:“徐大人,大明公主殿下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吗?还是京城中又生了什么大事

    “京城中并没有什么大事生,但据本官估计,正像易知县先前所说一样,大明公主殿下短期内已不可能再召见易知县了。”“这个本县也早有所料,不然也不会托宋大人转交信件。”

    别说是大明公主,易赢到云兴县只是移地上任,并不是奉旨进京述职。所以在没有做出进一步成就前,短期内,易赢的家眷或许可以进京城逛逛,易赢自己却不能往京城瞎跑。

    “易大人所言甚是。小

    徐琳也点点头道:“还有,本官也想拜托易知县一件事,那就是本官想将秀娥的绣庄建在云兴县,不知易大人日后可否照顾一二

    “什么?徐大人要奴家将绣庄建在云兴县?”

    虽然知道自己与徐琳的机会并不大,但突然听到徐琳要求,秀娥还是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因为云兴县虽然的确是京畿,但却并不是京城。或许前往京城,徐琳走着走着就能到绣庄看看。但留在云兴县,除非徐琳有心相聚,秀娥就再不可能看到徐琳。

    “秀娥你莫担心,其实徐大人的想法是对的。”

    不是易赢,而是君莫愁在一旁劝道:“云兴县距离京城并没有多远,不仅需要绣庄的地方也不少。秀娥你们网到京畿,还不了解京城内的市场状况。不如先在云兴县内熟悉一段时间,等到没什么问题了,再考虑要不要将绣庄搬到京城去。”,

    “这不是徐大人故意将你们留在云兴县,而是很多外地来京的产业都是这么做的。”

    故意?

    虽然不知君莫愁为什么这么说,秀娥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争辩了。而且绣庄原本就是因君莫愁的主意搬来云兴县,做为半个老板,君莫愁也有决定绣庄的处置权力。

    再次将脸偏开,装做没看到秀娥目光的样,徐琳向易赢说道:“易知县,下官还有一事想要拜托

    “哦?徐大人请讲。”

    “就是”下官不日将要娶亲,虽然还没定下确切的日,但还望易知县到时能不吝光临

    突然听到这话,秀娥脸色又是一暗。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徐琳不可能娶秀娥,多也就只有纳妾而已,但徐琳回京城没几天,突然就说要娶亲,的确出乎了所有人预料。易赢也笑道:“恭喜、恭喜,这事的确值得恭喜,但不知徐大人将要迎娶的是哪家小姐。”

    “易知县也见过,就是申州白通判之女。”

    “白,白小姐?”

    这次不仅是秀娥,甚至易赢等人也都全是一脸愕然。

    他们当然都知道白绣,可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好像在兴城县时,两人就未曾特别接近过,主要是徐琳从没给过白绣机会。却没想到,一回到京城,徐琳却要娶白绣为妻了。

    而且看样,这还是正妻。

    “徐大人难道是患难见真情。”

    其他人都有些不好开口,秋心却一旁嬉笑出声。脸色虽然一阵尴尬,徐琳却也点了点头。一边将当日被会阴山胡虏所劫的事情说出,一边就开始与易赢闲扯起其他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他还知道情理?

    宫在皇宫中的位置非常偏僻,如果不是北越国没有贼宛华宫就相当于北越国冷宫的地方。

    北越国为什么没有冷宫?

    因为北越国皇宫的进出非常容易,只要有宫里主同意,外人就能进入宫中,这样就没有冷宫存在必要了。因为皇帝即便不予召见。还有亲人可以见面,也用不着依靠偷情来排遣寂真。

    因此,北越国皇宫的管理虽然稀松,有饽礼仪的事情还不如那些管理森严的皇宫多。

    当然,管理稀松不是说安全就没保障。

    因为与很多宫廷都是管外不管内不同,进入皇宫后,很多宫殿都有专属的护卫队伍。

    外防加上内防。守得好像固若金汤一样。

    一路往宛华宫走去,宋天德都没遇上几个宫人,只是见到一队队巡视的兵士,由此可见北越国皇宫的外松内紧状况。只是说宛华宫的位置实在太过偏僻,令得宋天德也需要在进入皇宫后再走上半柱香时间。

    “他怎么说?”

    依旧是三儿将宋天德领入宫中,图莲正坐在书房摇椅上翻看着书卷。摇椅面对的并不是书桌,而是窗外姹紫嫣红的雪梅。

    宛华宫内虽然也有四季之花,但著名的还是书房外的几株梅花。不是因为好看,而是因为寻常人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一般人也进不了宛华宫,看不了宛华宫的梅花。

    听到图莲询问,宋天德将低下的头抬起来。一!

    先是望了望窗外梅花,然后慢慢说道:“易知县没说什么,不过询王爷的反应却有些令为臣奇怪。”

    随着宋天德开始叙说云兴县一行的收获,图莲翻开书卷的手指就一直都没停。等到宋天德说到将徐琳留在易赢府中时,图莲就说道:“宋大人是说询王爷也开始打王位的主意了?”

    “臣不敢,但询王爷至少有这个能力,也注意到了易知县的能力。”

    询王图尧拥有竞争王位的资格并不奇怪,但拥有竞争王位的能力与注意到易赢的能力却是两件事。

    一正一奇,不拘小节,这在任何时候都是值得重视的敌人。

    点了点头,图莲也没再多说什么,合上书卷道:“行,本宫日后会注意的,你出去办事吧!”

    如果询王图尧待在其他地方,图莲或许会担心。但在云兴县内,不仅易赢可在前面以作遮掩。以谈寒、赵直等人的能力,图莲也不相信询王图尧真有什么动静能瞒过自己的耳目。

    只是,询王图尧在易赢面前的态度实在让人有些奇怪,好像他早知道易赢与大明公主没什么深关系一样。

    送走宋天德后,三儿又回到书房中。

    看到宋天德交上的信件还摆在桌案上,三儿就说道:“公主殿下,要奴婢将穆焦氏的信件收起来吗?”

    图莲并没怪三儿多嘴,摇摇头,一脸随意道:“算了,还是你帮本宫念来听听吧!”

    “奴婢遵命。”

    打开信件后,三儿并没立即念出信中内容。双眼往信件上一扫。脸色却顿时一变,带着微微惊声道:“这,这个“公主殿下,三儿不敢念这封信。”

    “不敢念?为什么?难道这信不是焦玉所写?而是什么人假借焦王小之名?”图莲的语

    “回禀殿下,这信确实是穆焦氏所写。只是内容却有些,”

    三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立即将摊开的信件送到了图莲面前。信件上的字迹并不多,匆匆扫上一眼就能看完,不然三儿反应也不会这么。但如同三儿一样,图莲看信不仅没需要多少时间,脸色变化比三儿还。

    随着脑门上的青筋开始蹦跳,图莲就一把将信件从三儿手中抢过。

    “嚓嚓!”几声撕成粉碎,带着恨声咬牙切齿道:“浑蛋”浑蛋,那老匹夫真不想活了吗?”

    “传本宫旨意,立即将那老匹夫叱回兴城县,永不得入京。”

    面对图莲愤怒,三儿没有任何动容。甚至对图莲已从摇椅上弹身而起的咆哮,三儿也只是淡淡说道:“公主殿下,这封信可真是穆焦氏所写?若真是穆焦氏所写,她又为何要为易知县做这种愚事?此中情理,”,

    “情理?他还知道情理?”

    继续咆哮一句,图莲却没有生气下去。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恨恨说道:“对啊!固然那老匹夫是活得不耐烦了,可焦玉却不可能陪他这样胡闹啊!三儿,你还记得信件全文吗?”

    “三儿记得。”

    点点头,三儿开始复述信中内容道:“图妹圣安:妾”

    “什么?图妹圣安?焦玉在信中真是这样写吗?”没等三儿继续说下去,图莲就一脸惊愕道。

    当然,图莲不是没看过信中内容,只是被易赢居然与林氏勾搭在一起的事情给轰得头晕脑胀。所以她虽然也看过这个函头,但这却并不是她初的生气对象。现在一听三儿复述,图莲就感到奇怪起来。

    三儿默然道:“回禀殿下,这确是穆焦氏信中对殿下的称呼,或者殿下让三儿将信件试着恢复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恢复信件?”

    看了看已被扯成碎片的信纸,图莲皱了皱眉道:“算了,你且代本官连夜赶往云兴县看看,问问那老匹夫到底同本宫藏了什么哑谜。”

    “奴婢遵命。”

    脸上虽然仍带着一丝疑惑,三儿却并没有犹豫,是有种欣然间向往的神情。

    不过与往日不同,在三儿退下时,图莲的双眼却都没望向三儿一眼,而是紧紧盯在已被自己扯成碎片的信纸上,也没有去恢复的念头。

    别人不知道焦玉是什么人,图莲却不可能不知道。毕竟以焦玉的身份,当年也曾是京城诗会上的风云人物,不然也不会将余容迷得神魂颠倒,至今仍念念不忘。一个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又怎会突然做出这种不合礼仪之事。

    难道是久离京城,嫁给穆延的缘故?可这又怎么说明那个异样称呼?

    图妹?

    北越国有什么人能称图莲为图妹?没有人。因为即使是北越国皇帝图翘,同样得称图莲一声莲姐。再说了,图莲比焦玉的岁数可是大了整整一轮。所以不仅这信中内容有问题,光是这称呼,同样问题极大。

    不是如此,图莲也不会只给了三儿一个模棱两耳的命令。,

第二百一十四章、你可以称奴婢为三儿

    二广图舞是让二儿连夜赶往兴城县,所以直到入夜后,一出刀出城而去。

    当然,没人看到三儿出城,也没人知道三儿是怎样出城的,正如大明公主每次出宫、离京也是神出鬼没一样。

    将信件交给宋天德带去给大明公主,易赢也没急着休息。

    因为那信件与其说是焦玉写给大明公主的,还不如说是易赢写给大明公主的,只是交由焦玉秦抄了一遍而已。因此不仅大明公主记得信件中内容,易赢也依旧记得信件中内容。

    “老爷,你说大明公主今晚就会派人来吗?”

    “如果她是今日看到信,今夜就必定派人前来一探究竟。

    但她今天如果没看那信,本县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差人前来了。”

    什么叫效率低下?

    易赢在现代官场就知道。任何官员都不会关心下属主动递上来的消息或请求。因为那些在下属眼中无比重要的事。往往在上级官员眼中就是一无是处居多。甚至只要慢慢等待,事情就会自然而然得到解决。

    所以习惯性的,所有官员都会将下面传来的要求、请求封存几天再说。如果下属没有足够急迫性,甚至干脆置若罔闻的状况都不少见。

    这也是很多人认为官员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不是官员效率真有多低下。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去管这些事情。

    等到下面自己等不急了,找到其他人去解决问题时,那干脆就没他们什么事情可做。既不用费劲去讨好别人。也不用浪费自己心力。

    不知易赢想了这么多,春兰也没再追问。

    虽然芍药是易赢的书房丫鬟,但荀药却不会什么时候都跟在易赢身边。尤其知道穆奋一事的人并不多,易赢也只能将春兰带在身旁。这也是因为春兰有武艺防身,易赢不介意将这事让春兰、丹地知道的缘故。何况以天英门的消息灵通程度,易赢都将穆奋带到京城了,迟早都是要理泄见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向天英门开诚布公好。

    而且事实也证明了,春兰、丹地并没有辜负易赢的信任。

    “扑扑!扑。”

    还没到真正深夜,易赢就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阵古怪声。有些像脚步声、有些像敲门声,甚至还有些像磨牙声。或者说,这像许多种声音糟合在一起的奇异怪声。

    易赢现在住在知县衙门后衙中,出于办公需要,书房个置相当靠前。这也是为方便前衙有什么要事容易找到易赢。

    这种时间,除非是惊堂鼓响,按理不该再有任何声音从前面衙门传来。

    不过,就在易赢准备抬眼望向书房门外时,正给易赢沏茶的春兰突然满脸惊讶抬头道:“三师姐?”

    “三师姐?”不知春兰在说什么,易赢惊讶地望向她。

    春兰却放下手中茶杯。拉开半掩的书房大门,朝外惊喜道:“三师姐,真的是你?”

    被春兰身体所挡,易赢无法看清门外情形,只是见到一个小小身影从春兰身旁映出来。春兰身高大约一米六四,很标准的女性身材。但从春兰身边露出的一侧肩膀看,门外女性应该只有一米五六左右。

    两人并没在屋外多说什么。顺着春兰拉扯,一个女孩就被春兰带了进来。

    看到女孩长相,易赢很是惊讶了一下。

    因为与春兰、丹地的长相都很普通不同。女孩的个头虽然不高,相貌却相当清丽。甚至还有些脱俗,年纪也应该不大。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紧身衣,将小巧的身体裹得线条毕露、丰满逼人。如果不是个头比春兰、丹地矮上许多,女孩的任何地方都在两女之止。

    看来天英门女也并非都不能看,长得好看的女也并非都练不好武。

    心中惊叹一声,易赢却没有急于开口,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被春兰称为三师姐的女孩为什么会现在找到易府来。

    难道是与黄妙伶、宋阳要求的事情有关?想到这里,易赢眼中又仿佛看到了黄妙伶艳丽成熟的身材样貌。

    在易赢打量女孩的同时,女孩也在打量易赢。但打量是打量,易赢却无法从女孩眼中看到一丝动容。似乎女孩并不关心易赢相貌,也对知县易赢又老又丑的样貌没有丝毫感觉一样。,

    “三师姐。你怎么来了?难道天英门已决定与长荣会合作了?”

    只,,长荣会?那是什么?”

    在春兰询问下,三儿皱了皱眉。然后就面无表情道:“我是奉大明公主殿下命令,前来找易知县询事的?难道十三你们还与门内有其他合作吗?”

    “这”原来三师姐你是在大明公主身边做事,这就方便多了。易知县,这是我们天英门的三师姐苏三。”

    没想到苏三竟不知道长荣会的事,还说是大明公主派来的,春兰立即知道自己误会了。

    不过在春兰介…计。苏二的眼睫毛却眨动两下,轻轻说道!,易知县“以称奴婢为三儿

    “苏姑好,三儿,大明公主叫你来询问本县什么?”

    易赢同样没想到苏三竟会在大明公主身边做事,心中一阵佩服天英门手段。但苏三的出现也证明了易赢判断,那就是大明公主一旦看了宋天德转交的信件,肯定会立即找上门来。易赢原本还想称呼苏三为苏姑娘,听到苏三叫自己称呼她三儿,顿时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不管苏三为什么要自己称呼她三儿。这种颇为亲近的称呼对易赢来说总是有利无弊。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占了苏三便宜,易赢并不想多去考虑。

    苏三说道:“易知县,你让宋大人转交的信件,公主殿下已经看过了,公主殿下现在就是让奴婢过来问一声,那信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一个人来询问易赢,易赢绝对不会将事情说出来。因为除非大明公主本人到来,易赢并不想将有关穆奋的事情轻易传出去。

    不过想想春兰、丹地都已知道穆奋的事情,苏三又是天英门的三师姐。易赢望望春兰说道:“三儿,你看过那封信中内容吗?”

    “三儿在帮公主殿下读信时已经看过了。包括那什么“图妹圣安。”公主殿下都极为疑惑,所以让三儿前来质询一下

    质询?春兰并没有看过焦玉写给大明公主的信件,所以一脸疑惑地望向了易赢。但在听到“图妹圣安”四字时,易赢就知道三儿的确看过自己让宋天德转交大明公主的信件了。犹豫一下,易赢向春兰说道:“春兰,你们有将二公的事情传回门内吗?”

    “没有,我们还没来得及传回门内,不过三师姐既然能代大明公主前来询问这事。应该也是极得大明公主信任

    “好吧!三儿。

    你知道“福康安”的故事吗?”

    “福康安?什么是福康安?。没想到易赢竟想同自己说故事,苏三一脸不解道。

    易赢示意春兰让苏三坐下。这慢慢说道:“福康安是一个满清大臣之。满清是一个国家的名称

    随着易赢将福康安的故事说完,苏三脸色没有任何变化道:“这就是福康安吗?但这与那封信件的内容又有什么关系?”

    “这咋”当然还有一个穆焦氏的故事需耍说一说,三儿你在大明公主身边做事。多少也该听说一些有关北越国皇帝图桃的传闻吧

    并不需要苏三回答自己疑问小易赢就直接将冉鸣的赏花会,以及焦玉在“赏花会”上与北越国皇帝图抛生的事情说了说。一边说,易赢就在一边观察苏三的表情,但却仍没现任何改变的地方。

    等到易赢说完,苏三又是一脸冷淡道:“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仅北越国皇帝图愠以前这样做,现在仍是这样做,今日他就在冉承相府中又召开了一次赏花会,难道易知县想让大明公主介绍自己夫人去参加赏花会不成

    “噗!”

    在春兰喷笑出声时,易赢顿时一脸尴尬。

    易赢不仅没想到北越国皇帝图抛仍是如此无耻,没想到苏三的想像力会这么强,连忙摆摆手道:“三儿你莫要误会了,本县可不会让自己夫人去参加什么赏花会。至于说本县为什么耍提及此事,乃是因为穆焦氏将其二公穆奋交由本县一道带来了京城。”

    “而那二公?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福康安。当然。这还需要大明公主殿下去证实

    “福康安?你说穆焦氏让你带来了一个福康安?”,

    第一次,苏三的脸色全变了。不是惊喜,不是惊惧,但也不是单纯的惊讶。似乎带有很多感情在里面,又似乎并没带什么特别感螓。

    然后不等易赢表示,苏三就从椅上站起道:“不行,我要去看看那福康安

    “好的。春兰你带三儿过去看看!不过暂时不要惊醒二公

    “老爷不要一同前往吗?。

    “只是看看,本县就用不着一起挤过去了

    听了易赢回答,春兰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那就是苏三可以去看穆奋。但却不能对穆奋做出任何事情。毕竟苏三虽是天英门弟,易赢却不可能将穆奋单独交给苏三小只能交给大明公主。

    在春兰带着苏三离开书房后,易赢就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不管穆奋的终命运如何,随着穆奋的事情传到大明公主耳中,不仅穆奋,易赢的命运都有可能生极大变动。

    在“造反”之外,易赢再次多了一种选择。

    而且以天英门主同大明公主的隐隐关系。也不知道所谓的“垂帘听政。会不会应验在穆奋身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一个模子倒出来两个人

    穆茶身份特殊,不用易赢叮嘱。丹地就自自觉一…在了穆奋身边。

    当然,丹地不会让大妞、虎蛋甚至林氏知道这事。但只要穆奋想要找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丹地的身影。

    虽然这已不是穆奋第一日知道自己身世,但连着三日下来,穆奋睡意都非常浅。虽然没做什么恶梦,但只要轻微动静就会从床上惊醒。而由于林氏一家所住的地方极为偏僻,穆奋也不知道今天宋天德曾经来访。并且易赢已拜托宋天德将焦玉的信件转交给大明公主。“二公,又醒了吗?”

    “嗯,睡不着,我想看会书。”

    在床上翻了个身,穆奋的双眼就睁开了。而丹地也及时出现在穆奋的床蕊

    从申州城的知州衙门开始,穆奋就一直是一个人睡一间房,虽然不习惯房中有人伺候,但看到丹地略带询问地望着自己,穆奋还是一脸感激地点点头。因为穆奋知道,易赢固然可以在其他地方帮到自己,但在安全上。穆奋却只能依赖丹地。

    “那让奴婢帮公挑亮灯火。”

    由于现在还不算晚,丹地也不会急着去劝阻穆奋再睡一下。知道穆奋心里还未真正平静下来,不如读书放松一下。

    “谁?”

    刚挑亮桌面上烛光,丹地就猛地转脸望向屋外。虽然穆奋住的屋门窗都关得很结实,丹地却像是能看到屋外有没有人一样。

    听到丹地质问,穆奋就一脸惊讶道:“丹地姐姐,外面有人吗?”

    “二师姐,我是春兰。我带三师姐来了,三师姐是奉大明公主命前来查看的,而且已从老爷处知道了二公的事情。”

    春兰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传入了屋中两人耳中。

    在穆奋脸色一惊,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时,丹地已经紧绷的双肩却立即松下来道:“进来吧!门没锁。”

    随着丹地应声,房门立即被从外面推开了,然后就由春兰带进一个女人。第一次看到苏三,穆奋脸上除了微微惊吓外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在易赢没有通知的状况下,穆奋根本没想到大明公主怎会这么就知道自己的事情。

    至于苏三的姿色,穆奋根本就顾不着去多看一眼。

    还在穆奋望着苏三呆时,苏三的双眼也在一眨不眨地盯着穆奋。

    虽然穆奋刚从床上坐起身上还裹着厚厚的棉被,但穆奋又黑又瘦的小脸却没有任何遮掩。这样的面容或许在其他人第一次看到时都不会太喜欢,但苏三的双眼却好像一直都不愿离开穆奋一样。

    “呼!”

    好一会,苏三长出一口气道:“真像。

    “真的很像吗?”

    比起春兰,丹地关心穆奋的身份。在穆奋也听得一阵紧张时,苏三走到床前,再是仔细打量了一下穆奋说道:“真的很像,除了年纪小一些外,二公与那位简直就是一个模倒出来的两个人。”

    “真,真的吗?那位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不管苏三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突然听到这话,穆奋眼中就禁不住滚出了泪水。

    看到这样,丹地连忙掏出丝帕为穆奋擦去泪水道:“二公,你不要这样。至少在那人认下二公身份前,二公绝对不能先哭,不然这样会对二公很不利的。”

    “我。我知道了,谢谢丹地姐姐。”

    拼命抹着泪水,穆奋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因为易赢即便说过穆奋身份,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帮穆奋确认他与那人的关系。

    苏三虽然并非大明公主但却显然见过那人,这也等于间接证实了穆奋与那人的关系。

    为穆奋擦去泪水,丹地抬脸说道:“三妹,你一直在大明公主身边吗?”

    “我从出山开始就待在大明公主身边了。想来只要穆焦氏所言不假。二公定是那人血脉无疑!”苏三一边点头,双眼却没有离开穆奋。

    丹地却仍有些不放心道:“你说那人会不会认二公。”

    突然听到这话,苏三犹豫一下道:“如果二公与那人见了面,估计那人应该会猜到一些事情。可以那人的身份,会不会认二公?我也不敢断言。毕竟这事影响太大,要不今晚我们就带二公去与大明公主见见面?”,

    “今晚?不行,我们得听听易知县意见再说。”丹地果决地拒绝道。

    事情既已传到大明公主耳中。又知道易赢还在书房,几人都没再等待,一起带着穆奋往书房走去。

    不过听完苏三想法,易赢却立即摇头道。“不行,二公今晚不能去见大明公主。”

    苏三也不着急,只是追问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以二公身份,我们不能让他以诡道入宫。”

    “不能以诡道入宫?那易知县想如何借重公主殿下的力量。”

    易赢说道:“这很简单,我们可以做两种方法。一是公主殿下自己前来云兴县与二公一见,二是公主殿下招林氏母入宫,然后本县再将二公夹带入宫。当然,无论哪种方法,三儿你好都不要急于将二公的事情告诉公主殿下。”

    “为什么不能告诉公主殿下?”

    “难道易知县不相信公主殿下,这样易知县还敢将二公交给公主殿下。”苏三不解道。

    易赢摇头道:“不是不敢,而是我们要如何为二公争取第一印象的问题。或许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做到视二公的身份为无物,但公主殿下又如何能做到这般坦然。所以为二公计,我们好还是让公主殿下自己去判断二公的身份。”

    “有这必要吗?”

    苏三望了望穆奋。却有些不知该不该答应易赢。因为若是不说出穆奋身份,她想要说服图莲也会很困难。

    易赢却一脸坦然道:“当然有必要,因为不管三儿你如何说服公主殿下接受本县意见,若公主殿下只知驻下,不知尊重,二公危矣。”

    二公危矣?

    忽然听到这话,穆奋的心脏就猛跳了跳。丹地却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因为在易赢无法将穆奋直接交给北越国皇帝图租的状况下,谁也不能保证图莲会不会接受穆奋、帮助穆奋。

    如果图莲是突然知道这事,易赢还可帮穆奋争取一下。但如果给图莲留下太多思考时间,别说穆奋有危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有危险。

第二百一十六章、胜过为官后做的所有事情

    二焦云兴县距离京城并不沃“但在与易蠢商量宗该如何特愕八明公主后,苏三回到宛华宫时已是二天了。

    与其他宫中都有很多宫女伺侯不同,宛华宫内的宫女却相当少,甚至图莲的寝宫外都是空荡荡的。

    踩着轻巧宫靴进入图莲寝宫,苏三已换上了皇宫中的特制宫女服。

    北越国宫女服是绯衣的一个变种。不仅腰上没有扎带,胸上没有遮口。只有一道两指宽的围胸。这个围胸并不是现代社会的胸围。而是一条好像将衣服挂在胸口上的窄带。

    即便不是轻轻一碰就会让衣服掉落下地,但只要稍微一拉,一个赤条条美人就会完全显露出来。

    所以只要在宫中,没有女人会去穿什么内衣。因为不仅穿也没必要,万一被人现宫女在身下穿内衣,或许还会遭到严厉责罚。

    “谁?”

    即便苏三在进入图莲寝宫时并没出任何声音,甚至脚步、呼吸声都没有,但在苏三来到图莲寝室外挂着的流苏并时,寝室内还是立即出了一声低叱。

    双膝跪倒在地。苏三一脸平静道:“回禀殿下,奴婢从云兴县回来了。”

    “怎么你又在自称奴婢?算了,起来回话吧!”看不见表情,图莲的声音有些无奈道。

    隔着流苏,苏三可以看到一个婀娜身影已从寝室里面的床上坐起,但却并没从地上妾即站起道:“回禀殿下,奴婢不敢起身。”

    “为什么?那老匹夫对你做了什么事?”

    “易知县没对奴婢做什么,只是奴婢在云兴县知道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知该怎么禀告公主殿下小易知县也不让奴婢禀告公主殿下。

    “他不让你禀告本宫?”

    他不让你禀告本宫?你就不禀告本宫了。”听得出来,图莲声音中有一股怒意。

    苏三连忙说道:”殿下恕罪,易知县不是什么都不让奴婢禀告殿下。而是易知县说了,如果殿下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便是奴婢禀告殿下也没用。”

    “哦?”三儿你这点做得很好,先说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吧!”

    苏三的回答虽然有些不卑不亢,图莲的答话却有些怪异。

    苏三没有为图莲的赞赏动容。仍旧跪在地上道:“公主殿下误会了,奴婢只知道那件事的确很严重,严重到奴婢以哪种身份都不敢禀告殿下的程度。但关于此点,易知县却有两种解决方法。”

    “以哪种身份都不敢禀告?”

    沉默了一会,带着自言自语声。图莲又说道:“那老匹夫有哪两种解决方法。”

    “一是公主殿下亲自前往云兴县,由易知县对公主殿下亲口解释。二是公主殿下将林氏一家及易知县召入宫中。再由易知县亲口解释。”

    “三儿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只能由那老匹夫亲口对本宫说了?”

    ”易知县说了,若公主殿下只知驻下,不知尊重。事情危矣。”

    “他想要本宫尊重什么?”

    “奴婢不敢,但奴婢无论以哪种身份。都不敢擅自将事情告知公主殿下。

    林氏一家也与这事全无关系,他们只是为了掩饰内情被易知县拖带着一起领到京城的。”

    跪在地上。苏三一直都没有抬头。

    但不管苏三有没有抬头,图莲相信她的脸色都不会有丝毫变化。

    沉凝了一下,图莲说道:“三儿你说林氏一家与这事全无关系?既然林氏一家与这事全然无关,焦玉又怎会帮那老匹夫写信求情。”“此事虽然与林氏一家无关。但却与穆焦氏确实有些关系。所以她会替林氏一家写信,吸引公主殿下去与易知县面谈。”

    “她想吸引就能吸弓本宫吗?”

    图莲的话音虽然没有任何怒意,苏三却仿佛能听出其中蕴涵的滚滚怒火。依旧低头说道:“殿下恕罪,但此事一出,胜过易知县的免税田奏折,胜过万大户造反,胜过《三字经》、《百家姓》,也胜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胜过易知县为官后做的所有事情。”

    此话当真?你说这事胜过那老匹夫为官后做的所有事情?”,

    虽然已经无比愤怒。但在听到苏三慎重无比的回答时,图莲还是渐渐安静下来。

    苏三答道:“确是如此,不管三儿以哪种身份,三儿今夜所见之事。的确胜过易知县为官后所做的所有事情。”

    ”不仅易知县至今所做的事情加起来,乃至易知县日后所做的事情全加起来。也都比不上今废三儿所见。”

    对于苏三突然改换了自称,图莲并没有太在意,而是自言自语道:“胜过那老匹夫日后所做的事情全加起来吗?如果真是这样 本宫到似真有必要去见见那老一”

    “公主殿下睿智。”

    在苏三回答下。图莲陷入了沉默中,而且苏三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不会耐烦自己依旧跪在地上。

    ※虽然因为幽闭恐惧症的关系,徐琳不得不娶白绣,但这却不等于徐琳也会放弃秀娥。

    这与其说是徐琳在对秀娥解释,还不如说是徐琳在对君莫愁解释。或者徐琳干脆就不必对任何人解释,只是想让自己感到心安而已。

    所以无须解释,徐琳不仅当晚留宿在易赢府中,是留宿在了秀娥房中。

    “徐大人,待会我们找上君姑娘,一起到县里看看该在什么地方开办绣庄好吗?”一边帮徐琳穿上衣物,秀娥似乎已全忘了徐琳要自己留在云兴县开绣庄的不,甚至还将饱满胸脯在徐琳身上轻轻挤压着。

    这不是说秀娥已理解了徐琳,而是秀娥已想通了关键。

    徐琳“帮助”秀娥将绣庄搬到京城并不是为了秀娥,而是为了日后能有个金钱来源。只要秀娥能掌握徐琳的金钱来源,还怕徐琳不乖乖找上门来?而且只要有钱、有绣庄在,即便徐琳不找上自己,秀娥同样可找上其他男人。

    何况秀娥能来到云兴县也远远好过继续待在兴城县,夹不用再受万大户威胁。

    不知秀娥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小但只要秀娥能听话,徐琳就心满意足了。

    捏捏秀娥胸脯亲了一下。徐琳说道:“秀娥你知道听话就好。放心,等时机成熟,本官一定会纳你为妾的。”

    纳妾?不仅徐琳不相信这点。甚至秀娥也不相信这点。不过秀娥并不会说出来,继续将胸脯挺向徐琳手心道:“大人你放心,秀娥一定会好好听大人话。不会让大人为难的。”

    “这样就好,本官也会叫易知县在云兴县好好照顾你们。”

    等到徐琳与秀娥来到外面,易赢正在前厅中喝茶。

    虽然徐琳并不清楚易赢习惯,秀娥却很吃惊竟能在前厅看到易赢道:“易知县,你怎会在前厅喝茶?”

    易赢可不想将自己正在等大明公主的事情说出来,他也无法保证大明公主是否会照自己的打算办事,一脸随意道:“没有了,本县就在这里坐坐,徐大人要同秀娥一起出门吗?”

    “有劳易知县照顾了,本官正打算同秀娥一起出去看看街上有什么店面出售,也好买下来给秀娥开绣庄。”

    ”怎么,秀娥姑娘真要开绣庄了?这可是好事、好事啊!可惜本县现在没时间,不然一定陪你们出去转转。”

    “易知县客气了。

    虽然不知易赢在忙什么,但原本就没有与易赢一起出门的想法,再说了两句,徐琳就带着秀娥离开了前厅。不但没提找到店面会怎么办,是没提没找到店面又会怎么办。

    看着两人喜气洋洋离开,月季就一脸愤愤道:“老爷你说这算什么啊!难道他们就吃定了我们易府吗?”

    “月季你在瞎担心什么,真让他们吃住在易府。他们又能吃住多少。反正除了吃住外。易府也不会多给他们一钱银。”

    身为大家闺秀,芍药说话虽然不像月季一样尖刻,言语中的鄙视却一点也不差。

    不过。芍药的话却让易赢想起一件事,干笑了笑道:“芍药,你和月季不用这样吧!还有你那里不是有份绿云的诉状吗?你现在就拿来给本县看看吧!”

    “绿云?老爷现在就要看绿云的诉状吗?”

    由于绿云可说是万大户造反的罪魁祸,虽然易赢和易府众人都没有特别难为她,但因为往日的身份缘故,绿云却不像君莫愁一样在易府中活得那么滋润,而是有如一个奴婢般早早就和易府下人混在了一起。

    所以不是易赢提起,芍药甚至都想不起绿云。

    对于芍药询问,易赢说道:“也不能说是本县要看,可能这两日本县就有机会见到大明公主殿下,所以想先拿到绿云诉状,顺便交给大明公主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好吧!妾身这就去找找。那要妾身去叫绿云过来吗?”

    “叫过来吧!这两天就让她跟在本县身边,也好看看有没有机会。”

    对于绿云的冤情,易赢实际并不清楚,他也不想去过问,不认为自己真有能力、有资格去过问。只是想起将要面见大明公主,易赢却又担心大明公主会不会给自己出难题。因为不仅穆奋的事情是个问题,易赢还曾“戏言”大明公主为自己的正室。

    为了在万一时能转移大明公主视线,易赢好不容易想起绿云。

    不然仅凭易赢与绿云的见面频率,早该将绿云忘光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深知其中三味

    芍药还没将绿云诉状拿回来,易赢原本认为很难见到的绿云却很出现在面前,而且绿云还穿了一身易府的女仆专用绯衣。但说这是易府的女仆专用绯衣,却不如说是原本万府的专用绯衣,只是被易赢顺便捡来使用而已,然后就一直带到了云兴县。

    易府女仆专用绯衣呈蓝紫色,不仅色调偏暗,而且胸口偏高,显然原本的万府很忌惮下人穿着过于曝露的衣服。不过,绿云的一声“奴婢”还是让易赢有些惊诧,打量了一下绿云身上绯衣,易赢说道:“绿云姑娘,你怎么穿上了奴仆服装,还要自称奴婢呢?难道易府里有人欺负你吗?”

    “谢谢老爷关心,府中没人欺负绿云。只是绿云无以报答老爷,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回报老爷。”

    月季也在一旁说道:“老爷。奴婢是在后厅遇到绿云的,她当时正跟其他人一起收拾屋。”

    “哦!月季你先带绿云去换身衣服。”

    “老爷,你要赶绿云离开吗?”突然听到易赢要自己换衣服。绿云立即惊慌道。

    “绿云姑娘不要误会了。”

    易赢摆了摆手说道:“上次绿云姑娘不是说要找本县申真吗?可能这两天本县就有机会见到大明公主殿下。所以绿云姑娘先回去换身适当衣物,这两天就跟在本县身边。只要时间合适,本县就带绿云姑娘一起面见大明公主殿下,说说绿云姑娘冤情。”

    谢!谢老爷开恩,谢老爷开恩。”

    原本绿云还以为易赢要将自己赶出易府,没想到易赢竟说要帮自己向大明公主申冤,立即激动得跪在地上朝易赢磕起头来。

    事实匕,绿云不仅没忘记要给家人申冤,甚至还在昨日晚间知道了询王爷和宋天德来访的事情。只是易赢并没和两人说起绿云冤情,绿云心中就有些担心易赢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诉状,这会跑到前厅附近寻找机会。

    没想到机会没找到,月季却先将绿云叫到易赢面前,阴差阳错间,绿云感激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依旧是没有询问绿云冤情,易赢就让月耸将绿云带下去了。

    “易知县,你今天怎么待在前厅啊!”

    绿云网随着月季离开,府外又走进一个女。看着女头上插得颇有些雅致的白花,易赢立即从桌旁站起道:“闪夫人,你又是来找本县小娘吗?要不本县叫个丫鬟带闪夫人进去?”

    由于往来频繁。白花花早已经告诉下人。以后白岱真要是再来易府走动,外面就不用另行通报了。

    带着一种熟门熟路感觉,白岱真就摆摆手道:“易知县客气了,妾身是来告诉易知县和白姐姐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闰夫人说什么好消息,难道是,”

    “就是那个难道,家父终于答应收白姐姐做义女了。然后易知县你看什么时候有空,约个时间上妾身爹爹那里坐坐,大家再一起定个认亲时间吧!”

    “好,好好,那择日不如撞日,要不闰夫人你看现在成不成?”

    虽然因为白花花的身份关系,易赢极想让她认白岱真的父亲做义父。可以白原林身为吏部尚书的身份。易赢却不敢说一定能成功,所以先前不敢主动提及这事。

    现在知道白原林已答应认白花花做头女,即便这有些攀缘附势,但为了白花花与自己的将来,易赢仍是乐不可支。

    看到易赢高兴的样,白岱真心中一阵得意,脸上却装模作样道:“易知县,看你高兴的样。但这事今天可不成,妾身爹爹近日正在忙着吏部任职的工作,大概还要三、五日会抽出时间。如果易知县到时候不忙,妾身再来通知易知县吧!”

    “那就有劳闰夫人了。这里是些银两。闰夫人尽管买些胭脂水粉拿去打赏下人。”

    听着白岱真话语,易赢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推托。

    不过易赢并不会不高兴,因为同样事情早在现代官场易赢就已经屡见不鲜。

    即便那些官员早就拥有办事的能力,也愿意去帮什么人办事。但为了衬托自身的高人一等姿态,并获得适当好处,他们总会将可以立即办好的事情尽量往后推。期间如果再生什么变化,他们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不断收礼。,

    官员地个越高,所要拖拉的时间也就越长,所能收到的礼物也就越多。

    深知其中三味,一边说着,易赢就向白岱真递出了一张银票。

    “易知县实在太客气了,妾身现在正处居丧期间,哪能去买那些花花绿绿东西。”

    嘴中虽然做着推辞,白岱真却毫不含糊地将银票收入怀中,看到银票上竟是五百两数额,顿时有些眉开眼笑起来。

    白岱真不是没送给赵娘和易府女人一些小物件,可那些从闰府得来的东西虽然不是不值钱,但却无法为白岱真换来真金白银,白岱真也不可能拿那些东西上当铺换取金银。所以一边用无法换钱的东西去增加交际,一边又为自己收取现金白银,这就是游河贵妇喜欢的生活。

    看到白岱真收下银票,易赢也在脸上堆出笑容道:“见笑、见笑,先确是本县失礼了,差点忘了闰夫人还在居丧期。”

    “这没有什么,易知县慢坐。妾身先去找白姐姐聊聊天,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闰夹人慢走。”

    男女授受不亲,易赢并不会刻意去送白岱真。只是在手上挥了挥,示意两个正在前厅伺候的丫鬟去将白岱真带往后院。

    在白岱真离开后,易赢就陷入了沉思中。

    因为很明显,北越国官场与现代官场并没有什么大不同。或者说,现代官场早因为缺乏外部竞争沦落到与北越国官场为伍的地步。只有内部竞争、没有外部竞争,只要能满足内部需求,所谓官员就能官路畅通,这就是现代官场的真正本质。

    易赢不是在怀念现代官场,而是以得自现代官场的经验与阅历在历练北越国官场。

    因为没有竞争,一直纠缠于内部势力、内部秩序的争夺,现代官场终只能退化到古代官场程度,成为一种不是帝制的帝制般庞然大物。

    没有好,只有好。没有贪,只有贪。这就是缺乏外部竞争的“官场未来记”

第二百一十八章、人高的柱子,脖高的地方

    五百两,五百两,五百两……

    一个人说街上有虎,没人相信。两个人说街上有虎,开始怀疑。三个人说街上有虎,谣言成真。

    以易嬴在现代官场的经历,没人比易嬴更懂得送礼的精髓。

    第一天送五百两,第二天再送五百两,第三天又送五百两,一直送到白岱真怕为止。虽然三次送银加起来才是一千五百两,但一而再,再而三,谁都不好意思在这样“热忱”的款待下继续推托。

    看着易嬴已连送了白岱真三天银子,易嬴不紧张,阮红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易嬴来到前厅时,阮红就一起坐下道:“老爷,如果闵夫人今天再来易府,老爷还要再送上五百两银子吗?”

    “送!为什么不送,反正又没多少银子。本县到要看看,闵夫人和白尚书到底好意思拖延本县多久。”

    易嬴这几日虽然一直都在前厅溜达,但真正等的可不是白岱真,而是大明公主。不过由于大明公主一直都没传来确切消息,易嬴也只好耐心等待下去,甚至也不敢让丹地进宫催促。

    因为大明公主如果不主动联系,谁知道易嬴擅自领穆延进宫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老爷,老爷……”

    还在易嬴与阮红闲扯时,易东就匆匆由前面跑进来。看到易东一脸急切的样子,易嬴就有些惊讶地站起身道:“怎么了易东,难道衙门又有人击鼓鸣冤吗?”

    “老,……不是的老爷,是大明公主来了,大明公主殿下带着官员来视察云兴县衙门了。”易东喘着气说道。

    “视察云兴县衙门?她搞什么?”易嬴还没有说话,与易嬴同样等了几日的春兰嘴中却蹦出了一句不耐烦。

    突然听到这话,不仅阮红一脸惊然,芍药更是一脸惊怵地望向春兰。

    甚至几日来都跟在易嬴身边的绿云也有些手无足措,生怕春兰是不是在替自己着急。

    在春兰也发觉自己说错话时,易嬴就摆了摆手道:“算了,易东跟本县一起出去看看。你们也在府中做好准备,不知大明公主会不会前来探察本县后衙,还是小心为妙。”

    “公主殿下会来探察后衙吗?”阮红将双眼从春兰身上收回,一脸惊讶道。

    易嬴摇摇头说道:“看情况吧!绿云你也莫要着急,即便本县今天无法帮你将状子递上去,改天也会替你想办法的。”

    “奴婢省得,老爷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莫要为了绿云冒什么风险。”听到易嬴叮嘱,绿云一脸感激道。

    易嬴虽然也猜想到这是大明公主在得到苏三回复后给自己的回应,但却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以带队视察的形式来到云兴县。不知能不能躲过其他官员视线,不仅是绿云的事情,易嬴觉得穆奋的事情都有些不好办了。

    简单安顿一下后衙状况,易嬴就与易东一起来到了前面衙门。

    当易嬴赶到衙门大门前时,没看到大明公主的队伍,却看到赵直、谈寒等一众官员都已经站在衙门前排列成行等待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鸣锣声,易嬴这才奔到行列正中的位置上说道:“赵大人,公主殿下还没到吗?”

    “回大人,公主殿下已在城门处被洵王爷迎上了,待会才会到衙门这边视察,大人你看我们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准备,准备……”

    在赵直询问下,易嬴的双眼就开始左顾右盼。看到站在队列末端的穆铁时,神情顿时激动起来道:“穆铁,你的弓箭呢!”

    “弓,弓箭?现在要弓箭干什么?”

    不仅穆铁不明白易嬴的问话,其他官员同样不明白易嬴的问话。

    知道场中只有穆铁和自己“不算”大明公主提拔的官员,易嬴急忙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穆铁你是因神箭得蒙赐官,谁知道大明公主那群人会不会考较你的神箭。”

    “快,你快告诉易东、易西弓箭在哪,让易东他们去帮你拿弓箭,希望赶得急。”

    “微臣知道了。”

    虽然不知这是易嬴得自现代官场的经验,但在易嬴影响下,穆铁也有些紧张起来,赶忙告诉易东、易西自己收藏弓箭的地方。,

    等到易东、易西离开,易嬴又左右望望道:“穆铁,你觉得在哪里设靶最好。”

    “设靶?难道公主殿下会让微臣在这里展示神箭吗?应该还是会去到县外……”先是抬头看了看没有一只鸟雀经过的天空,穆铁就有些不敢置信道。

    不过话说到一半,穆铁自己就僵住了。因为云兴县不是没有练兵的靶场,但那种靶场却肯定设在城外。

    大明公主有可能专门跑到城外去看穆铁射靶吗?这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易嬴也没去等穆铁回答,想了想穆铁以前对自己说过的神箭射程,指向前面一座楼牌高处道:“穆铁,那座楼牌距离这里大概是五十米,应该在你的神箭射程内吧!”

    “……在,在神箭射程内,大人是想叫微臣射那楼牌吗?”

    易嬴所指的楼牌虽然不是那种要命的贞节牌坊,却也是一座代表街巷所属的楼牌。上面挂着一个写着《春江坊》的牌子,虽然不是正式的街道名称,但也近似现代社会的社区名称,只是这个社区是由几条横直街道共同组成。

    知道不能乱射楼牌,易嬴也扯着嗓子说道:“本县又不傻,哪能真叫你去射什么楼牌。易山、易海,你们快去找一根人高的柱子立在楼牌上面,然后在脖高的地方系一条红巾给穆铁射。”

    人高的柱子,脖高的地方。

    一听这话,众人都知道易嬴想让穆铁射什么地方了。

    在穆铁点头首肯后,易山、易海也连忙跑去准备。

    看到几人忙碌的样子,其他云兴县官员都有些无从着手感觉,赵直只得再次说道:“知县大人,你看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地方吗?”

    “你们?应该没有吧!”

    “虽然本县不知道你们具体有什么本事,但相信大明公主应该很清楚你们的底细才对。如果大明公主真想要考较你们,肯定也是考教你们熟悉的东西,甚至是以前已被大明公主考较过的东西。只要你们朝这方面准备,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什么叫表面文章?什么叫官官相护?

    官官相护不仅体现在官员遇到“困难”时的互相遮掩,同样也体现在官员需要展现个人才干的地方。当然,这种官官相护只会出现在那些同一所属的官员当中,通过表面文章来达成共同利益。

    既然赵直都说他们全是经由大明公主安排来兴城县任职的,自然也符合官官相护立场。

    要么是大明公主不去考较他们,一旦大明公主需要考较他们给别人看时,肯定都是考些他们早已经熟知的东西。

    不能算提醒,至少在易嬴解释下,赵直等人也不再那么慌乱了。

    然后等到易山、易海在牌楼上立起木桩,易东、易西也将穆铁的弓箭安全带来,大明公主和洵王图尧等人也终于出现在了易嬴视线中。

    “下官云兴县知县易嬴参见洵王爷,参见大明公主殿下。”

    远远望去,易嬴就看到被众多官员拱立在前方慢慢走来的洵王图尧与大明公主,显然他们不仅要视察云兴县的知县衙门,同样也要视察云兴县的少许民生。虽然这些事情按理应该由易嬴牵头,但由于云兴县中还有洵王图尧这样的大拿在,部分事情自然就转到了洵王图尧身上。

    洵王图尧是没什么变化,大明公主脸上却覆着一层薄薄的面纱。

    易嬴虽然看不清楚大明公主双脸,但却看到了随在大明公主身侧的苏三,远远就开始向大明公主和洵王图尧拜下。

    等到云兴县一干职司全都跟着易嬴向洵王图尧和大明公主拜下后,大明公主等人已经缓缓来到了衙门前。

    站住脚步,图莲就带着欣赏声音向上虚扶了一下众人道:“很好,你们做的都很好,没有辜负本宫将你们派任到云兴县的苦心。”

    “臣等叩谢大明公主恩典。”

    虽然没有真正跪下去,但在易嬴带领下,云兴县的一干职司还是再向大明公主拜了一拜才抬起身来。

    双眼从易嬴身上一扫而过,图莲没有任何停留,很快就顺着排成一行的众人,望向穆铁说道:“你就是随同易知县一起从申州迁任来的总兵穆铁?听说你有一手射箭堪称绝技,能不能在这里展现给本宫看看。”,

    “微臣遵命。”

    心中大叫一声庆幸,穆铁先是感激地望了望易嬴,然后就将右手往旁边一伸,易东、易西立即将捧在手上的弓箭一一送到了穆铁手中。

    看到穆铁准备竟然这么充分,随在大明公主和洵王图尧身后的不少官员眼中都露出了惊色。

    当然,易嬴也不会忘记在这时表现自己,指着远处牌楼说道:“洵王爷,公主殿下,穆总兵神箭的最佳射程为五十米,大家请看往那边的牌楼,本县已为穆总兵在牌楼上摆好了标靶。”

    “哦?标靶!易知县有心了。”

    随着易嬴手指望去,众人都看到了牌楼上被易山、易海立起的标靶。

    为方便固定,易山、易海甚至都没远离木桩,而是双手扶住木桩低处,与木桩站在一起。木桩上绑着一道红巾,红巾甚至就飘在易山、易海的脖子两侧,看起来颇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甚至洵王图尧也满脸惊怵道:“易知县,莫不是你想让穆总兵射那木桩上的红巾不成,这太危险了吧!”

    “如果不危险,又怎能叫神箭,穆总兵,看你的了。”

    “属下遵命。”

    口中应了一声,穆铁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也不摆任何姿势、作态,双手提起弓箭就向上一抬,“嘣!”一声,竟然没有任何停滞地就将长箭射了出去。

    从没见过这样射箭的,众人中只有易嬴和少数几人追上了穆铁动作。

    只见一道黑芒破空而出,“砰!”一声正中立在牌楼上的木桩红巾。然后就带着木桩一起,“呼!”一下倒飞出十多公尺,重重从空中落地,“扑通通!”滚砸在地面上,惊落了一地的眼球。(!)

第二百一十九章、胜负之分

    !神箭,果然是神总兵,你读样的神箭每曰鞍次。”

    图莲能在雨夜中看清密信内容,自然也能看清穆铁的每一个射箭动作。

    不像易赢只是“先知先觉”地追着穆铁动作走,从穆铁将弓箭握在手中开始,穆铁的每个射箭动作图莲都看得一清二楚。

    五十米并不算远,一些神箭手甚至还能射到一百米、两百米外。但神箭手却不等于神箭,面对穆铁这样的神箭,即便武林高手也不敢轻易近身,五十米的距离足以让穆铁控制所有意图不轨者。

    听到图莲夸赞,穆铁兴奋地拱起双手道:“公主殿下圣明,此神箭微臣每日可以射上三次。”

    三次?只有三次吗?

    听得穆铁说出真相,场中一些文官顿时露出不以为然神情。不过这些神情却不会出现在那些武将和善射的文官当中,因为弓箭手从来都不是单独应敌,只要有穆铁这种射箭压制强敌,足够其他弓箭手全力镇压。

    图莲同样双眼闪亮道:“好。三箭足以。穆铁听封。”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穆铁立即跪倒在地道。

    图莲意态飞扬道:“穆家儿郎穆铁,英武有成、神箭无敌,赐神武大将军,正三品,领禁宫神箭营,镇守宫廷,护卫我皇。”

    “臣领旨谢恩。”

    虽然这样的封赏并不是太正规,甚至图莲都没有给官员任意封赏的权力,但神武大将军的虚衔不算,正三品、领禁宫神箭营的实权赏赐却不会让人太嫉妒,也不会有人冒出来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没人能与穆铁比拼射箭威力,争抢神箭营的领位置。

    毕竟五十米内穆铁就有这样的威力,再远他也不会输给别人。

    只要图莲将穆铁的本事摆到北越国皇帝图抛面前,这样的赏赐就是实打实的。

    一步登天,只能说是一步登天。

    虽然穆铁一开始是打算到战场上立功,但战场上立完功又怎样,还不是受功封赏。正三品、领禁宫神箭营,镇守宫廷、护卫我皇。除非让穆铁掌握大股部队、镇守一方,这样的赏赐已可说是达到极点。

    在穆铁满脸激动地站起身时,立即有随行太监为穆铁披上紫麾。

    即便这紫麾上并没有品级标志,但也说明穆铁已进入北越国顶级武将行列了。

    接受完图莲赏赐,穆铁没有再回到云兴县衙的队伍中,而是立即站到了图莲身后,弓箭也背在身后被紫麾盖住了。

    依旧是满眼欣赏地望了望穆铁,图莲这点点头道:“好,穆将军果然是英武冠人,丝毫不差当初的穆大将军。乃是我朝有福,能得穆将军这样的雄将。”

    “公主殿下恩典,微臣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朝廷、效忠公主殿下。但若不是易知县赏识,微臣也无以报效朝廷。”

    “好,识恩记恩,穆将军不愧德兼备之人。云兴知县易赢掘人有功,赐黄金百两。”

    虽然同样是黄金百两,易赢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配。因为与那些“抄袭”词句不同,穆铁可是真真正正由易赢掘出来的。还有先前不是易赢的提醒,穆铁也未必有机会在大明公主面前展露神箭技艺。

    赏赐完穆铁、易赢,图莲就带着一群官员进入了云兴县衙门。

    为了迎接图莲来访,赵直已命人仔细清扫过衙门内的里里外外。不可能擅闯后衙去“看望”易赢的家眷,在衙门里转了一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问题,或许是已由穆铁处得到满足。图莲就开始带人往外走去。

    但刚走到大堂附近,图莲忽然又站住脚步道:“易知县,听说你此次前来云兴县上任,还带了不少人是不是?好像里面还有京城第一女和盂州城的前第一女。”

    听完这话,易赢心中就松了口气,庆幸图莲没有继续为难自己。

    一边点头,易赢就说道:“公主殿下睿智,若是公主殿下有瑕,不若移驾下官内宅坐坐,下官也好将君姑娘、黄掌柜介绍给公主殿下。”

    “不必了,你着她们到堂上来,本宫见见就走。”

    “这,”

    没想到问题还是来了,不管图莲现在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自己的行为、态度,易赢都不敢将穆奋领到这种场合来。诚惶诚恐说道:“公主殿下恩典,君姑娘、黄掌柜都乃女流,哪能在此种场合抛头露面。若是公主殿下喜欢,便交公主殿下带入宫中吧!”,

    “带入宫中?易知县你什么意思,难道易知县认为皇宫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微臣不敢。”

    不管图莲究竟想干什么,易赢现在彻嘉没辙了,因为图莲主明显是在暗指林氏母三人没资格进入宫中。

    所以易赢干脆也什么都不说了,他也不信图莲真会假借着君莫愁、黄妙伶之名去将林氏母三人揪出来。因为再怎么样,君莫愁在京城都不是无名之辈,当初与图莲有少量结交。

    看到易赢与图莲僵持的样,虽然不知怎么回事,询王图尧仍是笑眯眯道:“易知县,君姑娘、黄掌柜都不是外人,想必她们都很乐意出来见见长公主,怎么你就是不愿招她们出来给大家见见呢!”

    “微臣不敢,易东,你进去叫君姑娘、黄掌柜出来同公主殿下和众位大人见见。”

    “算了,这里这么多人,本宫也不耐委屈两位姑娘。”

    如果只是易赢在同自己坚持。图莲根本不可能轻易饶过他。但询王图尧如果也想掺合进来,图莲就有些不满了,当即说道:“不若如此,询王爷你先带众人去王爷府坐坐,本宫也随易知县一起到后衙看看,待会再带两位第一女前去王爷府一起酒宴。”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前往易知县后衙。”

    “长公主大善!”

    总觉得易赢与图莲好像有什么不对,询王图尧就朝向一众官员道:“包卿,你便领着众位大臣一起先前往本王府中坐坐,由询王妃招呼你等,本王与长公主稍候便到。”

    “臣等遵命。”

    易赢与图莲分不出胜负,图莲也与询王图尧不好当面分胜负。但这却阻止不了询王图尧利用其他人来分出胜负。

    随着包姓官员招呼那些久居云兴县的官员一起离开,一些随图莲前来云兴县的官员,甚至包括赵直等云兴县衙的官员也都全在图莲暗示下全都退了出去。

    再剩下询王图尧一人,别说易赢,图莲都没法赶他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章、不是下官不服,乃是天下不服

    洵王图尧并不是第一次进入云兴县衙门的后衙,他对住在衙门后衙的易府中人也丝毫不感兴趣。现在能让洵王图尧关心的只是易嬴到底有什么话要对大明公主说,至于君莫愁和黄妙伶,那就只是个借口。

    为什么说易嬴有话要对大明公主说?

    因为这是大明公主先要易嬴将君莫愁和黄妙伶带出来的,换成一般官员,哪敢在大明公主面前推三阻四,还说什么女流之辈的话语。

    一起来到后衙里的易府前院,易府女人几乎全都等在了那里。

    早得到易东传言,看到大明公主,藏在众人身后的绿云就有些激动万分。

    “奴家见过洵王爷、见过大明公主殿下。”

    因为君莫愁、黄妙伶已成为大明公主进府的理由,两人虽然已见过洵王图尧,但却仍是率先侧身一福。大明公主虽然是长公主,在皇室中的地位更在洵王图尧之上。可如果出了皇宫,在外人面前还是男尊女卑的秩序更优先。

    “都起来吧!”

    图莲根本没去理会君莫愁、黄妙伶,双眼在众女身上一转,立即投向已然有些怯生生的白花花道:“你就是易知县的平妻白小娘子?”

    “请公主殿下恕罪。”

    即便图莲的语气并没有太过咄咄逼人,白花花仍是吓得立即跪倒在地。

    偏了偏脑袋,似是仔细打量一眼白花花,图莲眼中才露出一抹寂寥道:“罢了。易知县要娶谁为平妻,本就与本宫没有丝毫关系,你与易知县好自为之便是。”

    “谢公主殿下恩典。”

    看到白花花已有些吓得起不来,芍药连忙代谢一声,上前扶起了白花花。

    洵王图尧虽然不会去在乎这些小事,图莲的双眼却一下盯住芍药道:“咦?易知县,本宫怎么看这位姑娘好像有些眼熟。”

    “这个……”

    没想到图莲竟会将锋头转到芍药身上,易嬴顿时觉得有些头大,更不知图莲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没等易嬴解释,图莲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光芒道:“对了,本宫记起来了,你乃是前礼部侍郎范尚成的女儿范氏文香。”

    “在范尚成因罪处死后,你亦被发配北仓府给披甲人为奴,终身不得入关,又怎会出现在易知县府中,嗯?”

    “啊!”

    突然听到这话,众人全都惊呼出声,甚至洵王图尧都双眼连闪地望了望芍药。

    芍药的双眼同样闪烁一下,望望易嬴,目光中顿时多了一种坚毅之色。

    可没等芍药说话,易嬴就挥挥手道:“公主殿下恕罪,此事颇多曲折,请容下官言禀。”

    大明公主有可能认识芍药吗?

    虽然易嬴不清楚大明公主是怎么知道芍药之事的,但他却认为这并不可能。因为不管芍药是不是前礼部侍郎之女,身为犯官之女,芍药又怎可能被大明公主知晓,甚至还一眼就认出来。

    早是这样,芍药的身份许久就曝露了。

    “哦?易知县想说什么?”

    图莲却也不依不饶道:“难道易知县想说,自己的免税田奏折乃是范氏文香教唆而来,可这与她如何去到易知县身边又有何关系?”

    “公主殿下恕罪,知县大人的免税田奏折与犯妇全无关系。”

    听到大明公主提起免税田奏折,芍药却不想再连累易嬴,当即就跪下说道:“犯妇乃是在被押往北仓府后才寻机逃出,并自卖为奴后,这才得以私奴身份逃脱官府追捕,并被辗转卖到易知县府中,与易知县全无关系。”

    “自卖为奴?以私奴身份逃脱官府追捕?难怪你能从北仓府逃出了。”

    依照官府判定,芍药(范文香)在前往北仓府给披甲人为奴后就将变成官奴身份,终生不得入关。

    可芍药却在北仓府正式落籍前就成功逃脱,并赶在被人发现前自卖为奴,进而成为一个被人贩卖的私奴。而同样是奴隶,谁也不会去私奴中寻找逃脱的官奴。因为同为奴隶,没人相信一个已然成功逃脱奴隶身份的人也会自卖为奴。

    以私奴身份离开北仓府,不但可以重新入关,还可伺机由主人“帮助”脱去奴籍,这就是芍药最初的想法。,

    弄清一切后,难怪大明公主也要为芍药的果决点头。

    在众人都一脸诧异地望向芍药时,易嬴也毅然跪下道:“公主殿下恕罪,下官虽然不知公主殿下为何会认为免税田奏折乃是由芍药教导而来,但芍药现在已是下官妾室,下官恳请殿下法外开恩,容芍药继续留在易府,至少是留在易府为奴。”

    “妾室?难怪她要自称犯妇了,果然已不再是云英之身。可易知县说她是你的妾室,怎又至今仍是做着奴婢打扮?”

    “回禀公主殿下,此乃犯妇不敢连累易知县所致。望殿下开恩,勿要因此责罚易知县,犯妇愿独自领罚。”虽然不知图莲为什么要扯开话题,芍药仍是替易嬴开脱道。

    不等图莲发话,易嬴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道:“公主殿下开恩,下官愿以此将功折过,请公主殿下法外开恩,饶过下官妾室芍药。”

    “将功折过?你要如何将功折过?”

    微微藐视一眼易嬴,图莲就从易嬴手中收过了折子,一副不将易嬴放在眼中的模样。

    只是翻开折子看了两眼,图莲就突然满脸色变道:“易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你这折子中的事情是真是假,这又怎能成为你替范氏文香将功折过的理由?”

    “公主殿下恕罪。”

    易嬴低头道:“但以浚王所犯之罪行,朝廷不责罚浚王而追究芍药之过。不是下官不服,乃是天下不服。”

    “……天下不服?你可有胆说,但这折子上要求伸冤的绿云又在何处。”

    “公主殿下恕罪,绿云在此,求公主殿下为民女伸冤。”

    直到这时,绿云才知道易嬴先前拿出来为芍药“将功折过”的折子竟是自己控告秦王不法的诉状,连忙从人群后面走出,与芍药、易嬴一起跪倒在大明公主面前。

    望了望绿云,图莲却又瞪向易嬴道:“好,好好,难道这就是易知县你给本宫准备的好宴,怎么本宫听说还差了一道菜?”

    大明公主为什么到云兴县来,当然是因为林氏母子之事。

    虽然不知大明公主怎么就突然扯出这么多事,还是说在惩罚自己?易嬴继续跪在地上道:“请公主殿下恕罪,不知公主殿下可否移驾内屋细谈。”

    “移驾内屋细谈?”

    图莲冷哼一声,却将手中折子交给洵王图尧道:“以易知县包庇范氏文香之罪,你还有资格让本宫同你移驾内屋细谈吗?或者说,你又有什么话不敢当着洵王爷面前说出来?”

    不敢当着自己面前说出来?

    早就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不简单,洵王图尧急速看完折子中诉状,先是望了望绿云,这才点点头道:“易知县,长公主所言甚是,既然本王都已看过这封诉浚王造反的状子,易知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本王的?”

    浚王造反?

    因为事关重大,不仅易府真正看过绿云诉状的只有寥寥几人,甚至知道绿云要状告之人乃是浚王的人都不多。

    突然听到浚王图浪造反,不仅众人全都望向了绿云、易嬴,一旁的君莫愁、黄妙伶更是满脸惊然。

    事实上,浚王图浪虽然至今尚未真正拉起反旗,但却早已在秦州府私挖、私铸了大量金银,这才是秦州突然由蛮夷之地变成富饶之乡的真正原因。可无论哪朝哪代,背着朝廷开挖金银的行为都等同于大逆不道,这也是洵王图尧直接将浚王图浪挂上造反之名的主要原因。

    而绿云父亲原本乃是秦州府平民,也是浚王图浪金矿里的矿工,只是后面却因私盗金矿而被浚王图浪处死。

    为避免消息泄露,浚王图浪不仅处死了绿云父亲,绿云一家也被一同诛杀。

    只是绿云刚巧不在家,这才逃过一劫。

    绿云想要为家人报仇,唯有将浚王图浪告倒。至于浚王图浪究竟是因造反罪被告倒还是因杀人罪被告倒,对绿云来说并没有关系。

    望了望面无表情,更是丝毫没有妥协之意的图莲,易嬴只得略做无奈道:“既如此,春兰,你去将林氏一家同二公子一起带上来。”,

    “奴婢知道了。”

    同样望了望面无表情的苏三,春兰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易嬴即便一开始只准备让大明公主知道穆奋之事,可大明公主的态度如果就是这样,再让洵王图尧知道穆奋的事情或许也不算什么了。

    最多就是在穆奋前往面见北越国皇帝图韫前,多控制一个洵王图尧。

    为什么说是多控制?因为看了大明公主今天的态度,谁也不知道她后面还会怎样对待易嬴、怎样对待穆奋。

    而在春兰离开后,易嬴也很光棍地自己从地上站起,扶了扶芍药道:“芍药,你同绿云先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没事?谁跟你说没事了,还有谁让你自己站起来的。”图莲一瞪眼道。

    易嬴却颇有些不在乎道:“公主殿下恕罪,不是本县狂妄,而是本县下面要说的事情如果还不能让公主殿下和洵王爷法外开恩,那多跪一下和少跪一下根本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图莲眼中又是不满道。

    易嬴挺了挺胸膛道:“那是自然,因为本县下面要说的事,远比浚王图浪造反更震惊。”

    比浚王图浪造反更震惊?

    忽然听到这话,不仅众人全都惊讶地望向易嬴,甚至图莲的双眼也紧缩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苏三,却见苏三也微微颌了颌首,图莲心中就不禁生起一股悔意,似乎也觉得不该将洵王图尧扯进来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天意陛下有后,天意祖宗有德

    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将洵王图尧扯进来?易嬴所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一个,报复!

    报复易嬴当初“戏称”大明公主是自己正室,报复易嬴竟然不让苏三将真相告诉大明公主。所以为了报复易嬴,大明公主才带了一群官员来视察云兴县衙门,以这种方式来表示达成了易嬴要求。

    而且在故意揭穿易嬴想要向自己禀告什么隐秘状况下,大明公主又再次将洵王图尧扯进来。

    显示对于易嬴来说非常隐秘的事,对于大明公主却无所谓秘密可言。

    在将芍药、绿云都一一带起后,易嬴却又望了望几名跟随在大明公主和洵王图尧身边的宫女、侍卫道:“公主殿下,洵王爷,本县下面将要揭开的事将会非常重要,可否请两位尊上下令清场。”

    清场?

    虽然已感觉到有些不对,图莲仍是不想向易嬴认输道:“清场?有这必要吗?”

    “有!”

    “你说有就有了?”图莲依旧相当顽固道。

    终于知道自己让大明公主多讨厌,虽然看不清大明公主掩藏在面纱下的双脸,易嬴仍是只得无奈摇摇头。但在看到易嬴与大明公主争斗的样子时,洵王图尧却非常欢快。

    因为不管大明公主为什么要与易嬴争斗,正因为两人的争斗,洵王图尧才能抢先知道许多事情。

    不说待会易嬴将要说出之事,就是浚王图浪造反一事,同样令洵王图尧颇感值得。

    因此在易嬴感到为难时,洵王图尧就挥了挥手道:“这不算什么,你们先下去吧!”

    在洵王图尧的护卫都退下去时,图莲也皱了皱眉头,因为很明显,在看到图莲与易嬴三番两次争执后,洵王图尧已在试图拉拢易嬴了。

    挥手让宫女退下,图莲就严叱一声道:“易知县,本宫不管你待会到底要对本宫和洵王爷说些什么,但你若是再敢弄些乱七八糟事情来污本宫双眼,本宫发誓一定要将你斩杀当场。”

    随着图莲横扫一眼芍药,众人就认为图莲说的是易嬴纳芍药为妾之事。

    可易嬴即便已知道图莲真正想说的是自己不要再将林氏一家的事情说出来闹她,却也不是真的很担心。因为只要图莲见到穆奋,林氏一家的事情说不说都没有关系了。

    不过在那些宫女、侍卫都已退出前厅后,苏三却没有跟着退出。而是站在前厅门前,脸朝外地守护着大门。

    看到苏三摆出的架势,不仅洵王图尧皱了皱眉头,认为苏三身份不简单,图莲也同样在暗中皱了皱眉,不知苏三为何曝露自己的身份。

    没过多久,春兰就带着林氏一家走了出来。

    不过,与春兰原先所穿的女仆专用绯衣不同,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春兰不仅换上了一身劲装,腰上更挂了两支长剑。与春兰同样装束,守在穆奋身边走出的丹地脸色也格外严肃。

    看到两人摆出的阵仗,前厅中的众人顿时哑然无声,君莫愁也与黄妙伶互望了一眼,露出一脸迷惑样子。

    “易知县,……这,这孩子你是打哪找来的。”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在看到被丹地带出的穆奋时,图莲和洵王图尧的脸色顿时都变了。没等图莲开口,洵王图尧就颤抖着伸出右手指向了穆奋。

    双手向图莲和洵王图尧一拱,易嬴说道:“公主殿下,洵王爷,想是你们都已看出了!此小少年正是本县要对两位尊上叙说的要事。”

    “易知县,这孩子你到底打哪找来的,难道是……”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此乃申州知州夫人托本县转交公主殿下的密函,公主殿下一看便知。”

    再是掏出一封信函,易嬴就双手呈向了图莲。

    在图莲接过密函时,洵王图尧却已急不可待地奔到穆奋跟前,蹲下仔细打量被丹地护在身后的穆奋道:“像,真像,不管这是真做假来假亦真,还是假做真来真亦假,这孩子真像。”

    “哼,你才是假的呢!看你长得那么胖,一点都不像……”

    听到洵王图尧的话中有怀疑之意,穆奋立即一脸不满地瞪了瞪图尧。,

    不过这也难怪,洵王图尧的确是与北越国皇帝图韫长得不像,甚至以图氏血统,洵王图尧的确与那些又黑又瘦的图家男子有很大差别。如果不是洵王图尧的两个世子全都回复到了又黑又瘦的图氏血脉长相中,会去怀疑洵王图尧血脉的人还真是不少。

    洵王图尧并没因为穆奋的讥讽感到不满,回头望向仍旧坐在前厅主位上的图莲惊叹道:“长公主,你看这孩子是不是……”

    “天意!天意。天意陛下有后,天意祖宗有德。洵王爷,你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

    带着激动声音仰天长叹一声,图莲就将信件往桌上一摆,向穆奋伸出手道:“孩子,过来给本宫看看。”

    与在洵王图尧面前的严阵以待不同,面对图莲招手,丹地却稍稍犹豫一下,这才让开被自己藏在身后的穆奋,将他推向图莲说道:“二公子,你还不上去拜望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乃是当今皇帝图韫陛下的亲姐姐。”

    “孩儿叩见长公主殿下。”

    走上前去,穆奋也老老实实对图莲磕了个头。看到穆奋给自己磕头,原本还坐在椅上的图莲也激动地站起,抱住穆奋说道:“乖,给本宫看看,你这孩子,可尽受苦了。”

    在图莲抱着穆奋流出泪水时,厅中众人全都面面相觑起来。

    先是与宋阳交换了两句,黄妙伶就压低声音对君莫愁说道:“君姑娘,莫非二公子乃是陛下血脉?”

    “有这可能,这世上只有皇家血脉才能称大明公主殿下为长公主殿下,而且看洵王爷反应,二公子应该与陛下长得极像。”

    “难道君姑娘也没在京城见过陛下?”

    “那可是圣颜,奴家哪有这机会。”

    君莫愁摇摇头说道:“不过,易知县和知州夫人瞒得可真紧,难怪一路上易知县都要对二公子说些有关宫廷争斗的故事。”

    想起曾在兴城县见过的知州夫人焦玉,黄妙伶也点点头道:“的确,知州夫人与易知县可都是厉害人物,但二公子怎又会是陛下血脉呢?难道京城中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我这样的人物却不可能有机会了。现在二公子一出,相信其他女人也不会再有机会。”

    不仅君莫愁在与黄妙伶偷偷商谈,大致看出一些情形,易府女人也都纷纷低哗起来。

    甚至林氏也紧紧带住了不明所以的大妞、虎蛋,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曾与自己两个孩子厮混许久的穆奋。

    而在图莲抱着穆奋激动时,易嬴就感到图莲眼中有种异样神采。这种异样神采不仅曾在望向穆奋时出现过,也曾在不经意间望向易嬴时出现过。不是如此,易嬴也不会在这时去留意图莲。

    问了穆奋很多在申州城的儿时往事,又问了很多穆奋来到云兴县路上发生的事。好一会,图莲才一脸惊讶道:“奋儿,你是在来到云兴县才知道自己身世的?”

    “孩儿不是在来到云兴县才知道自己身世的,而是在柘县到云兴县的路上才知道这事的。娘亲和易知县都瞒得孩儿太紧了。”

    “他就知道弄些鬼门道。”

    先是不瞒地横了一眼易嬴,图莲才说道:“不过这不要紧,虽然奋儿的事情终究会在日后天下皆知,但这事情还是要等到全部安排好后才能往外公布。”

    “孩儿知道,孩儿全听长公主安排。”

    “那好,洵王爷,待会你同本宫一起进宫去面见陛下。”

    先是朝洵王图尧说了一句,图莲又略带不满地望向易嬴道:“易知县你也一起来。”

    “微臣领旨。但是芍药之事,还有林氏母子一事。”

    “易知县你护送奋儿进京有功,范氏文香之事既往不咎。而且以免税田奏折之所见,当日范侍郎一案也算一桩冤案,过些日子,本宫再让陛下追谥范侍郎,还范家一个清白。”

    “犯妇叩谢公主殿下恩典。”

    听到图莲说要还范家一个清白,芍药、月季立即都跪了下去。

    然后图莲又望向林氏道:“至于林氏母子,本宫也做主答应,朝廷不再追究她们罪责了。但林放确实有罪,你们也不得四处宣扬。”,

    “谢公主殿下恩典,谢公主殿下恩典……”

    虽然易嬴已说过会帮林氏母子想办法,但林氏也知道,除非自己母子永远躲在易府不见人,以林放做过的事情,这事情并不好解决。而现在图莲的许诺则给了林氏极大信心,毕竟她们只是家属,并没有什么谋反罪行。

    不仅如此,甚至穆奋也点点头道:“林氏你放心,到时由我来护住大妞、虎蛋。”

    “谢谢二公子。”

    一脸感激地笑了笑,知道自己身份,林氏赶忙带着两个孩子退到一旁。

    剩下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绿云,图莲说道:“至于绿云你家的冤情,本宫现在只能告诉你已经记下了,并且回去就会禀告陛下知道,但你家冤屈何时能雪,本宫现在还不能给你个确切时间,你可明白?”

    “民女明白,民女多谢公主殿下大恩大德。”

    其实不用图莲故意去说明,绿云也知道浚王造反不是件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之事。但绿云更清楚,只要浚王造反一事被朝廷所知,迟早都会遭到朝廷惩戒,那样绿云一家的仇也就得报了。

    简单安排一下,图莲也没再停留。

    不去管那些已经前往洵王府摆酒宴的官员,图莲就带着穆奋等一干人往京城赶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说一半,留一半

    直到图莲等人离开易府,易府中人才算彻底反应过来。

    拉住白花花双手,阮红就一脸急色道:“夫人,你知道二公子的事吗?怎么二公子竟会是陛下血脉?”

    “这,这我怎么知道,红娘你都不清楚的事,我又怎会清楚。”

    白花花虽然与易嬴关系极好,但若论起精明程度却远不如阮红。所以白花花心中虽然也有些黯淡易嬴竟没将穆奋的事情同自己说,但在看到阮红竟也不知此事时,心中顿时就有些喜意,只是嘴上还有些委屈。

    “红娘你就不必担心了,忘了上次奴家曾与芍药一起被易知县从马车内叫出吗?”

    “恐怕在此之前也就只有丹地、春兰因为要保护二公子才勉强得知这事。二公子的事情这么重要,还需大明公主亲自来接,易知县又怎会将这事轻易说出来。”

    君莫愁虽然也有些不甘心,但却一句话就解去了众人不安。因为比起丹地、春兰,场中众人的确没有天英门那么大能量。

    回过神来,赵娘也一脸好奇地望向芍药道:“芍药,你真是前礼部侍郎之女?”

    听到赵娘询问,芍药脸上还未完全退散的喜色却微微一暗,默然说道:“往日不堪回首,老爷既帮芍药一家正名,还了芍药一家清白,奴婢日后自当全心全意奉侍老爷,不敢再称什么官宦之女。”

    “芍药你不用这样,即便你现在已不是礼部侍郎之女,却也已经不再是易府奴婢,刚才老爷不是同样正了你的妾室之名吗?”

    没有人比尤姐更了解丫鬟的苦衷,随着尤姐开始开导芍药,易府众女也都纷纷应和起来。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不仅穆奋之事极为惊人,芍药、绿云给大家带来的冲击也不小。一番折腾下来,谁也不愿先行离开。

    而随着易府众人议论纷纷,易嬴一行也悄悄离开了云兴县。

    作为北越国长公主,除了图韫的龙辇外,图莲的凤辇就是北越国最大的辇驾。

    辇是皇家专用的坐驾,由八马拉行或全由人力抬之。

    原本这驾凤辇并不属于图莲,而是属于图韫已经逝去的皇后。只是图韫的皇后早薨,两人感情又深,图韫就决意不再立皇后,这才将皇后原本乘坐的凤辇赠给了图莲。

    换成一般人未必敢接受皇后曾经乘过的凤辇,但图莲不仅是图韫的亲姐姐,更为免去皇宫中因为争夺皇后位所起的争端,这才将凤辇接受下来。

    可由于图韫一直没有子嗣,身体又逐渐衰竭,图莲也有些自责或许不该将凤辇接下。

    因为没有了皇后管束,耽于风月或许也是图韫早衰的原因。

    不过今天却不同,紧紧握着图奋的小手,图莲再没有一丝自责。因为图韫最终并没有绝后,而且借用图奋的身份,自己或许真能尝试一下垂帘听政之事。

    想到垂帘听政,图莲又望了望坐在自己对面下首的易嬴。

    为了尽量保密,图莲不仅将穆奋带上了自己的凤辇,同样也将洵王图尧和易嬴要挟上了自己的凤辇。

    至于保护凤辇的责任,则落到了丹地、苏三和春兰身上。

    第一次乘坐凤辇,易嬴感到非常惊奇,因为凤辇中的华贵装饰绝对超过易嬴印象中的那些现代社会古董。看来真正的好东西的确很难流传世间。因为每当战乱时期,这些珍贵器物都会在第一时间成为众人争夺和摧毁的目标。

    注意到易嬴双眼只是在打量凤辇,眼中竟没有一丝怯意,图莲就不禁有些惊奇。一脸随意道:“易知县,你觉得本宫这座凤辇如何。”

    “好,美妙绝伦。”

    “易知县,你是没见过皇帝陛下的龙辇才这样说,要说陛下的龙辇才是真正的人间奇物。”不知图莲想法,洵王图尧却说道。

    在现代社会,官员之间虽然也有上下级之分,但轻易也不会出现生杀予夺状况。所以即便乘坐在大明公主的凤辇中,易嬴仍是很难有那种畏惧如虎的感觉,只是带着相当恭敬道:“那是,皇帝陛下的龙辇理应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听到这话,不仅图莲,甚至洵王图尧也微微感到易嬴的有些不同。

    因为图韫的龙辇或许在北越国第一,但可说不上天下第一,毕竟大陆上还有东林国、大范国这样的超级大国存在。

    也去不管易嬴的奉承是否真心实意,图莲问道:“易知县,你是怎么获得焦玉信任的,她居然放心将奋儿交由你带入京城?”

    “这全是托公主殿下洪福,或许是穆夫人误会了本县与公主殿下关系,这才会起意将二公子交由本县带入京城。当然,本县也是为了不让穆夫人失望,故意没去揭穿这点。趁着本县还有一点本事能将二公子安全带入京城,随即应承下来。”

    说一半,留一半。

    虽然焦玉的确误会了易嬴与大明公主的关系,但易嬴可不敢在穆奋面前说是因为焦玉已经与自己上床,彼此都有把柄在手,这才放心将穆奋交给易嬴带到京城。

    只是易嬴的话太过直白,不仅两个大人,穆奋也翻起了白眼。

    在图莲被易嬴憋得说不出话时,洵王图尧却笑道:“易知县果然是高人,居然能这样将穆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难怪可以将奋儿安全带到京城。”

    玩弄?股掌之间?

    除了图莲外,一听这话,易嬴和穆奋的脸色顿时全变了。

    穆奋的身份未定,不好多说什么,易嬴却假意谄笑道:“洵王爷过谦了,洵王爷才是高人,不然又岂能处处把握时机,不是一直将二公子藏在后衙中,本县来到云兴县后的些许事情可一点瞒不住洵王爷,甚至二公子最后还是被洵王爷给逮住了。”

    “算了,看你们闹的这是什么事,别教坏了奋儿。”

    嘴中虽然说得极不经意,图莲却仍是望了一眼洵王图尧。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洵王图尧也不再多说什么。

    由于有大明公主凤辇开路,众人不但一路顺利进入了京城,甚至也是一路顺利进入了皇宫。(!)

第二百二十三章、陛下一看便知

    房位干皇宫高外,不仅是每日阳旯生照射到的翘”尸※是每日阳光后离开之处。

    由于阳光充足,再加上特殊的通风和防暑、防寒结构,南书房在皇宫中有着冬暖夏凉之名,也是北越国历代皇帝喜欢留连和办公、学习的地方。

    只是挂在南书房墙上的不是什么书法、字画,而是北越国历代皇帝的画像。由北越国开国皇帝图景到图粗的父皇图解,里面应有尽有。

    仿佛他们一直不愿离开南书房,一直在监督后任皇帝的品行一样。

    当然,北越国一向遵循以战养国之策。无论国政还是品行,很少有北越国皇帝做不好这点。只是因为一直无嗣,图耙来南书房的时间相当少,多是在东书房办公。今日也是因为图拯想向祖宗求嗣,不好前去太庙让人耻笑,这选择了南书房。

    “陛下。已经有两柱香时间了。”

    守着一旁的香炉,郝公公小声提醒了跪在壁前的图辆一声。

    图辊所跪之人正是自己的父皇图解,因为无嗣,图扭根本不敢去拜求其他先皇降下嗣。望着图粗佝偻的背影,郝公公眼中也稍稍有些怅然。

    “扶联起来。”

    微微在蒲团上挣动两下,图粗向郝公公伸出了右手。

    虽然郝公公的年纪比图辆还要大上十岁,但仍是碎步上前,小心翼翼掺着图粗从地上站起,慢慢在南书房中走动起来。

    活动了一下手脚,郝公公就小声说道:“陛下打算上哪走走,奴婢好去伺候辇驾。”

    “随便走走就好,走到哪里算明里。”

    望了望半掩的宫门,图拯又摇了摇头,好似有些不甘心说道:“算了,还是去东书房吧!”

    “奴婢遵命。”

    如果要去东书房,那就一定要先备下辇驾了。

    虽然不知图桃为什么突然勤于公务,但郝公公清楚这不是自己能多加致喙的地方,先是将图掐扶上御座,这向后退出南方房,准备给图艳去安排辇驾。

    走出南书房后,没等郝公公转身,远远就看到一辆巨大凤辇正在十二人扛举下急奔来。

    见状郝公公立即转身,朝向南书房内说道:“陛下,大明公主的辇驾来了,好似找陛下有什么要事。”

    “哦?莲姐怎会知道联在南书房?”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图握并没去要求郝公公回答,反而揉了揉刚还想小闭一下的双眼,猜想图莲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南书房,为什么会直奔南书房找自己。

    辇驾在南书房外停下,郝公公就迎了上去道:“奴婢叩见大明公主殿下。”

    “郝公公,陛下真在南书房吗?,带本王前去见驾。”

    不是大明公主,而是询王图尧仿佛一个肉球般抢先滚下了辇驾。

    突然看到询王图尧从大明耸主的辇驾中现身,郝公公脸色一惊不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别说询王图尧,在图粗将这驾凤辇增与图莲后,就没有一个男人上过这驾曾为先皇后所用的凤辇。不过,询王图尧并没容都公公思考下去,伸手一拉郝公公,带着他就向前面南书房奔去。

    等到郝公公拼命回过头时。却又看到一个男人从大明公主的凤辇内下来。

    那又老又丑的样虽然不是平生未见,一般人却也不敢去惊扰圣驾,别说是得以乘坐大明公主的凤辇。但由于询王拉着郝公公不放,郝公公也没法再去追寻那老丑男人的身份。

    扯着郝公公冲入南书房,询王图尧也不去管自己在门外掀起的动静让图猛满脸惊讶的神情,立即双手向下一拱,急切向图耙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万喜,吾皇万喜,王兄万喜,祖宗万喜。”

    “王弟,你这是干什么?”

    图掘虽然并没有耳聋,但在听到询王图尧的一堆乱七八糟恭贺时,仍是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询王图尧却好像有些不甘心向图粗解释,再拜了一拜道:“王兄莫急,还是待臣弟拜过先皇再说。”

    说完询王图尧也不等图租答应,掀了掀袍服就走向一旁墙壁,跪在了图粗曾经跪过的蒲团上。

    不知询王图尧在南书房中闹出了什么花样,从凤辇中小心挪下后,易赢伸出双手,帮图莲一起将穆奋接下车。,

    双脚踩住地面,穆奋根本无心欣赏皇宫中景致,望着矗立在眼前的南书房就有些紧张道:“易知县小这就是南书房吗?”

    没想到穆奋会去询问从没到过南书房的易赢,在穆奋想要往易赢身后藏去时,图莲就将他带住道:“奋儿莫要紧张。本宫这就带你去见陛下,想是陛下见到奋儿也会极高兴的。”

    “真的吗?”穆奋还是习惯性地望向易赢。

    “应该吧!”

    图莲不知道穆奋为什么这么紧张,易赢却相当清楚这是自己对穆奋讲了太多兄弟相残、父相残的宫斗故事之过。当然,易赢自己也同样紧张,同样不理解图莲和询王图尧为什么一见面就接受了穆奋。

    “你这老匹夫,胡说什么应该不应该!别教坏了奋儿。”

    瞪了易赢一眼。图莲却不再理会他,带着穆奋就向前面南书房走去,易赢也只得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虽然询王图尧已经在那装神弄鬼地拜见祖先,但却不妨碍郝公公说出在外面看到的一切。

    疑惑图莲为什么会让其他男人乘上凤辇,图桃虽然说不上生气,但也有此好寿”

    等到图莲迈步进入南书房,也不去注意藏在图莲身后的穆奋,图狂就在书案后站起说道:“莲姐,你今日又为何来到联的南书房?还让询王爷和其他男人乘你的凤辇?”

    “陛下一着便知。”

    觉穆奋又藏在了自己身后,图莲也不会在这时责备穆奋胆直接就将穆奋拉扯到自己身前。

    “这,这这”

    看到穆奋的第一眼,郝公公就开始抽搐着双唇说不出话来。图辊却已经睁大双眼惊呆了。

    不像询王图尧比图组小了足足十岁,根本没见过图程小时候的样,只知穆奋与现在的图粗长得极像,郝公公却是从小奉侍图抛长大,与图莲同样清楚图程小时候的相貌。

    一边满脸抽搐,郝公公的双眼就不断在图据和穆奋脸上游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 心 ,章节多,支持作

第二百二十四章、那就是本县的主意

    ”羔易赢没给穆奋说讨大过宫斗故事,身为八、十岁孩丁,愕奋未必会觉得皇帝有多了不起。只会稀罕,不会怕。但易赢虽然是好意,奈何穆奋太聪明,对那些父相残、兄弟相残的故事印象太深,即便被图莲拉出来,眼中仍是有一丝畏惧难安。

    因为图褪能接受穆奋还好,穆奋将来还有慢慢展余地,

    可图桃一旦不接受穆奋,穆奋所能迎来的就只有灭顶之灾。这却不同于在询王图尧和大明公主面前,易赢还能帮他争取一下。

    在穆奋的肩膀微微颤抖时,原本兀自出神的图粗却已经浑身颤抖起来,满脸激动道:“莲姐,这,这孩是打哪来的?谁人所生。”

    “陛下,奋儿身世在此,陛下一看便知。”

    不等图莲说话,原本还在墙边口拜祖先的询王图尧却不知什么时候已去到图粗身旁,直接将焦玉写给图莲的信件递了上去。在图莲看得一皱眉时,跟进南书房的易赢却只能大叹一声佩服。

    询王图尧实在是太会把握时机了,只凭这一送,至少能将此事功劳抢去了一半还有多。

    双眼在信件上急促闪过,图抛的双手立即颤抖起来。

    抬腿想要奔出书案时,脚步却在恍然间有些踉跄。直到被询王图尧搀住胳膊,也不去管穆奋,图粗就奔到南书房的墙壁前,跪到在先皇图解的画像前痛哭流涕道:“先皇佑吾,圣皇估吾,祖宗佑吾,吾何德何能,竟得先皇赐下麟儿”

    “通通通!”

    不管三七二十一,图褪就在地上先叩了三个响头。

    看到这一幕。易赢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易赢还不知道图桃为什么这么就接受了穆奋,但只要图抛能接受穆奋,易赢这次事情就算办完全了。

    至于穆奋将来能得到怎样的展,那却不是易赢所能猜测的。

    “皇儿,过来给父皇看看。”

    给祖先磕完头后,图辊也没从地上站起,转身就向穆奋伸出了双手。

    穆奋虽然也有些难以相信图粗竟会这么接受自己,但易赢早已对穆奋分析过各种状况。如今这情形虽然难以出现,穆奋仍是不敢怠慢地扑向图褪道:“父皇。

    与图桃拥抱在一起,不仅图粗痛哭出声,穆奋也不禁开始痛哭起来。这不仅仅因为易赢的教导,同样因为穆奋心中也极其想哭。

    虽然易赢曾说过不让穆奋轻易再哭,但这可不限于穆奋已经与图褪父相认的状况。

    这种状况当然应该大哭特哭,不哭还不行。

    “皇儿,好皇儿,你受委屈了,全是父要不好”

    只,,不,父皇没有不好,全是孩儿不好,孩儿不好。”

    在图辊与穆奋相册痛哭时,郝公公就悄然往南书房外退去。图莲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易赢却不知郝公公是什么人,微微一拦道:“这位公公,不知公公想要去哪。”

    “易知县,你想干什么?”不是郝公公,而是图莲双眼一横道。

    虽然易赢的确安全将穆奋送到了京城。但易赢给图莲带来的麻烦同样不想起以前的事情,图莲难给易赢好脾气。

    易赢却也没有让开,依旧拦着郝公公说道:“公主殿下,你已经想好怎么安排二公身份了吗?”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直接,”

    话说到一半,图莲立即顿住了。

    因为穆奋即便真是图桃血脉,可也是焦玉小的孩。一旦消息没经过任何过滤地泄露出去,谁知道又会生什么事情。固然郝公公的忠诚的确可以信任,但事情也不能这样办。

    看着图抛与穆奋的哭声已渐渐变图莲说道:“陛下,你和奋儿就不要在那激动了,我们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将奋儿的身份定下再说。”

    “对,莲姐说的对,联现在就诏天下,为皇儿

    “陛下,这样不可。”

    不是易赢,而是易赢与询王图尧同时惊呼一声。

    两人对望一眼,易赢却不想再将功劳让给询王图尧,或者说是再让询王图尧从中分去功劳,以至掌握穆奋的将来,连忙说道:“陛下,二公的身份虽然应该早做公布,但为二公的将来打算,此事不应操之过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插话?”

    突然看到又老又丑的易赢,图桃脸上的欢喜顿时黑下来。

    不仅甩为易赢竟敢在自己面前插话,也因为知县易赢的样貌实在不堪。瞪了易赢一眼,图莲却也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连忙说道:“陛下,此乃云兴县知县易赢。易知县正是受穆焦氏所托,一路奔波将奋儿安全送进京城,交入陛下手中

    穆焦氏?

    听到图莲对焦玉的称呼,图桃立即回过味来。虽然穆奋的确是自己孩,但焦玉可不是自己夫人。这事情如果不处理好,的确有伤国体。

    “这事简单。”

    皱了皱眉,图粗却再不看易赢一眼。凝声说道:“联现在就宣穆焦氏进宫,宣赏穆焦氏与奋儿,并立穆焦氏为皇后,奋儿为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不是易赢与询王图尧,而是易赢与图莲又同时惊呼一声。

    在图抛神情一顿时,图莲就瞪向易赢道:“易知县,你又想干什么。”

    “回禀公主殿下,虽然微臣也知陛下对二公的欢喜及对穆焦氏的善意。但陛下如果真将穆焦氏宣入以接受,而且二公的史上之名也会蒙污受垢。”

    私生不算什么,但与有夫之妇的私生,这个污点可就大了。所以说,即便穆奋的身世可以在野史上流传,但却不能在正史上记载。尤其不能立焦冉为皇后,不然就会引天下耻笑。

    图据虽然不喜欢易赢的样,但很也想通其中道理,皱皱眉道:“莲姐,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

    图莲只是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却没时间去思考怎样做好,注意到易赢已经张了张嘴巴,好像有话要说,只得望向易赢道:“易知县,穆焦氏有告诉你怎么解决这事吗?。

    什么穆焦氏的主意?那就是本县的主意。

    虽然在心中抱怨了一句,易赢仍是低下头道:“回禀公主殿下,此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那就是二公先以穆焦氏之的身份被公主殿下认为义,等到二公成为公主殿下义后,也就有资格接受陛下封赏了。如此一来,陛下只要直接封赏二公为太,看了二公样貌,即便陛下不说,相信朝野内也没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既可保住穆焦氏名节,又可在史书上轻轻带过,不会对二公的名声有任何不好影响。”

    不只是对穆奋名声不会有不好影响,同样对图桃名声不会有任何不好影响。

    只是看出图桃好像对自己不喜,易赢不敢说出来。

    “易知县好主意,本王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呢?。图粗、图莲还没有说话,询王图尧就开始存一旁庆贺出声。

    不过一边夸赞,询王图尧心中却也有些不满。

    因为询王图羌虽然的确想不出这么好主意,但现在可不只图莲能认穆奋为义,询王图尧也同样能认穆奋为义。

    “易知县果然好主意,难怪能写出《三字经》那样的锦绣文章。”

    虽然的确不喜欢易赢的样貌,但在仔细看了看易赢后,图辊还是点点头道:“莲姐,那就拜托你了,先由莲姐收皇儿为义,联再直接指名皇儿为太。虽然联的名声不足惜,皇儿却不该遭这样的罪

    “此事甚好,只是穆焦氏那边,陛下好也能有些赏赐。”

    事实上,不仅图莲和询王图尧都能认穆奋为义,甚至图辊还可在皇宫中任意找一名嫔妃来认葬奋为义。

    只是,易赢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对此承担责任,因为不是图莲将事情搞砸,甚至还在后面对易赢咄咄逼人,图莲完全可以在秘密认穆奋为义后,再将穆奋带给图桃相认。可由于询王图尧也得知了此事,图莲自然就没有机会了。

    因此,在易赢提出建议时,图莲根本就不会推辞,甚至能预料到日后宫中必将围绕穆奋展开一番争夺。

    为争取穆奋好感,图莲提出赏赐焦玉的建议。

    知道图莲想法,询王图尧说道:“这不妥吧!如果我们将事情做得太明显,不是对陛下的声誉不好吗?”

    在京城中,几乎没人不知道图桃喜欢找那些大臣的妻女上床 可图桃却从没因此赏赐过那些女人,为的也是避免瓜田李下嫌疑。听到询王图尧阻止自己赏赐焦玉,图耙也点了点头。

    不过看到图褪反应,易赢却有些担心。

    因为图抛如果连焦玉都不愿赏赐,又怎会赏赐和重视自己。

    抢在图褪说话前,易赢就说道:“这事简单,虽然陛下的确不好公然赏赐穆焦氏,但只要陛下立二公为太,再让二公以太之名赏赐穆焦氏便可。这样与情与理、与法与因都说得通了

    “此事甚好,易知县果然是联的股脑之臣

    “微臣不敢

第二百二十五章、多了不盈,少亦不亏

    什么叫以貌取人?这就叫以貌取人。

    尽管易嬴为穆奋做了许多事,还为图韫提了许多建议。但在易嬴离开前,图韫却没对易嬴做任何赏赐。尽管这也有图莲及洵王图尧并没帮易嬴讨赏的原因,但在退出南书房时,易嬴仍是难掩心中失望。

    看来自己是不能指望图韫了,只是不知穆奋还记不记得自己教导。

    走出南书房,图莲就停在凤辇前斜藐了易嬴一眼道:“易知县,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下官不敢。”

    “易知县,你别说什么敢不敢的,今天总是件大喜事。要不易知县我们一起回云兴县喝一杯?虽然陛下今天可能看易知县的长相不喜,但相信过段日子,陛下一定会给易知县相应赏赐的。”

    不管是不是自来熟,洵王图尧就用力拍了拍易嬴肩膀。

    可洵王图尧直言图韫不喜欢易嬴相貌的话,却让易嬴有些无法高兴起来。

    横了洵王图尧一眼,图莲却说道:“洵王爷,你别就知道喝酒,待会本宫还有话要同易知县说,你先回云兴县,告诉易知县家人不要急,还有叫那些大臣都自己回京吧!”

    “是,是是,本王明白了,本王这就走,这就走……”

    脸上带着一丝故意,洵王图尧一边离开凤辇,一边还做出一种暗昧无比神情,看得易嬴都有些想要抽他。

    在将易嬴等人都给谴走后,图韫就带着穆奋来到书案后面,搂着穆奋坐在御座上说道:“皇儿,你不会怪父皇冷淡易知县吧!父皇不是不想赏易知县,而是想将他留给皇儿来赏。”

    穆奋并没想这么多事,只是有些不适应图韫的亲热,小心翼翼说道:“父皇圣明。”

    “父皇,父皇,好,朕就喜欢这个称呼,皇儿你看我们怎么赏易知县才好。”

    “听说父皇曾想赏易知县为太子少师,易知县在申州城和兴城县都做过孩儿老师,不如就让易知县继续做孩儿老师吧!”穆奋说道。

    “不行,易知县长得太丑了。虽然父皇不想说以貌取人,但他不适合教导皇儿。”

    “那父皇认为什么人才适合教导孩儿。”

    让易嬴继续做自己老师并不是穆奋的主意,而是易嬴的提醒。因为穆奋年纪太小,如果不表现出主动学习的愿望,肯定会惹图韫不喜。易嬴虽然没想到图韫对自己的态度,但却想到了图韫对穆奋的态度。

    听到穆奋一见自己就想找老师教导,并没因为成为皇子而骄傲、放纵,图韫很是高兴,想想说道:“这个简单,礼部侍郎薄正佑,太中大夫包元民,甚至正议大夫宋天德的学问都不错,改天父皇带你去见见他们,让皇儿自己挑老师好不好。”

    “孩儿不敢,但父皇认为他们当中有谁能在知道孩儿身世后依旧将孩儿送来京城,并且一路保证孩儿安全。”

    “他们……,这是易知县教导皇儿的吗?”

    迟疑一下,图韫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回答穆奋的问题。

    因为别说穆奋相不相信,不是看到穆奋就站在自己面前,图韫自己也不相信易嬴竟然真会将穆奋安全送到自己面前,而不是拿着穆奋去向其他人讨赏、要取好处。

    可想到这点,图韫却不认为这又是穆奋自己的想法。

    因为以图韫的立场都不会很快想到这事,穆奋的反应又怎会这么快。

    穆奋也没有隐瞒,深记着易嬴教导说道:“易知县在告诉孩儿身世后就曾对孩儿说过,如果父皇不能亲自教导孩儿,也勿要轻易以学问取人,以免孩儿被人所乘。”

    “不以学问取人?如果不以学问取人,他又怎能保证皇儿你的教育?”

    “易知县说了,以孩儿身份,没必要去专求什么学问高低。月有盈亏,只要孩儿能守住《三字经》中的道理做人、做事,其他学问多了不盈,少亦不亏。”

    “多了不盈,少亦不亏?他还真会想。他是想要自己做皇儿老师吗?”

    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但图韫也没表现出丝毫不高兴态度,只是在继续询问穆奋。

    穆奋摇摇头道:“父皇误会了,易知县在说出这话时,他本就是孩儿的老师。如果父皇不给孩儿指定新老师,他依旧是孩儿的老师,根本不必说什么想不想的事情。只是为了孩儿将来安全,他叫孩儿除了父皇外不要轻信任何人。”,

    “除了父皇外不要轻信任何人?他倒是为皇儿想得妥帖,但皇儿不觉得他这样做也是在为自己着想吗?”

    不是不相信穆奋,而是图韫不想相信易嬴,不想去相信如此老丑之人。因为朝廷上即便也有些老人,但哪个不是风度翩翩,却没有知县易嬴般的丑陋不堪。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世上又有谁不是为了自己着想?”

    穆奋继续说道:“这也是易知县叫孩儿不要以学问取人的主要原因,至少在孩儿长大前不能如此。”

    “在皇儿长大前不能如此?那他有建议皇儿入宫后该拜谁为师吗?”感觉易嬴对穆奋的教导越来越有意思,图韫面无表情道。

    “有,易知县建议皇儿拜长公主殿下为师。”

    “一是因为娘亲最初也是让易知县将孩儿交给长公主殿下带给父皇,二是因为长公主殿下的学问本就足以教导孩儿,三则因为长公主的身份不但可以保护孩儿,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孩儿动歪脑筋,更不会受任何人要挟。”

    “以此…,长公主殿下才是孩儿最好的老师。”

    “原来如此,到是父皇错怪易知县了。”

    听了穆奋说的三条理由,图韫也意识到图莲的确是穆奋最好的老师。因为以图莲的女性身份,根本不可能对皇位有太多想法。而且以图莲的长公主地位,任何人都无法为了个人利益去收买图莲。

    再加上图莲本身就熟悉朝政,又能镇得住育王、洵王等人,别说是易嬴建议,图韫都挑不出任何比图莲更适合的人选。

    虽然此前的确没有女性做太子老师的前例,但如果在图韫亲自教导穆奋的基础上,再让穆奋去跟图莲学习,里面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或者说,继续让易嬴做穆奋老师,但却不让易嬴真正去教导穆奋,而是由图韫自己和图莲去对穆奋实施教导。这不但可保证穆奋学习,还可利用易嬴的老师身份吸引住那些想打穆奋主意的人,的确可说是一举多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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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