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一十章、自相残杀
“杀!”
图晟先前为什么能看到那些江湖人冲出林西镇后与图晟军士兵的交战与救援,原因就在于冲出林西镇的江湖人本身就靠近镇口位子,他们这样冲出来与其说是为了逞威风,不如说就是为了向图晟军,向图晟军主营逞威风。
只是他们的想法虽然很好,结果却注定无法让人满意。
毕竟只要在宽敞地方,阵型严整的军队优势是谁都无法忽略的。
但这还是图晟能够看到的地方,而由其他图晟看不到之处冲入林西镇的士兵,现在却全都陷入了煎熬中。
因为谁也没想到,那些进入林西镇的蜿蜒小道不仅确实相当窄小,甚至道路上还东一堆、西一堆的堆满了各种杂物。虽然这些杂物严格来说并不会真正阻挡图晟军进入,但却遏制了这些部队冲入林西镇的时间。
甚至于不管图晟军是采取清除、绕开还是无视杂物的策略,都会遭到来自两旁屋内、墙头冲出的江湖人攻击。
又或者说,不管他们选择在道路上迎敌还是选择进入屋内歼敌,由于队形无法展开,即使凑一凑和在相互掩护下的确可做到四、五名士兵的长枪同时扎向那些阻路江湖人。可仅仅只是四、五支长枪的同时进攻,根本无法对江湖人造成真正杀伤。
乃至于当图晟军士兵快要威胁到那些江湖人时,江湖人立即就会选择跳梁、翻墙逃跑,不是跟上来的弓箭手没有射箭攻击。而是根本追不上那些江湖人的逃跑速度。再加上障碍物太多,不管枪兵和弓箭手都有些寸步难移。
因此不是说忐忑不安,那些冲入林西镇部队的进入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因为他们不是没打过类似的巷战,而是没与江湖人打过巷战。
换成由普通人组成的敌对士兵,那可不管他们翻墙还是什么,敌人做得到的事,图晟军同样也做得到。可现在面对不是普通人的江湖人敌人,眼睁睁看着江湖人进攻、逃跑,图晟军根本就跟不上江湖人的动作,这也为图晟军与江湖人的交战制造了极大困难。
只是别看在江湖人眼中。八百人的队伍有些少。可真当他们选择那些小巷进入镇中时,八百人就有些太多了。
证据就是前面被江湖人迎击的图晟军部队已经赶了上来,早已经开始进入小巷的部队却还有大半人留在村镇外面。
看到这场面,领队校尉都有些暴跳如雷道:“操!怎么这么难冲进去。”
“没办法。那些江湖人太狡猾了。即便我们不顾自身杀伤。在这种步步为营的阻截下,我们想要更快冲入林西镇根本就不可能。”
“这某当然知道,某就是不明白。林西镇镇民为什么能在这种地方住下去。”
这不怪图晟军不理解。
因为别看图晟军的每支部队都有至少八百人,更别看林西镇的实际面积并不小,与林西镇的面积相比,林西镇的长住人口却只有区区四、五百人,仅仅只相当于一个普通村庄的人口。
因为依托十万大山,依托进出十万大山的商人乃至江湖人存在,林西镇本身就是一个由村庄升格为城镇的特殊地方,这也是那些江湖人一开始就会选择林西镇作为落脚地的主要原因。
不是因为林西镇有什么地方比其他城镇好,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在林西镇落脚,最靠近十万大山的镇子也唯有林西镇。
不然若换成其他城镇,肯定都会有几个附属村庄才能建镇,哪像林西镇这么孤零零的就是为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而存在。
所以,图晟军不能理解的地方,那些江湖人却能理解。
只是那些由小巷进入林西镇的图晟军即使都遭到了阻截,最后一支由燕阼率领的两千五百人队伍却仍旧停留在镇外没有急于进入。
因为与其他队伍不同,燕阼不仅更了解林西镇地形,这两千五百人也是为了接应那些从小巷突破的队伍而存在。
不然其他队伍若是无法突破乃至清空那些小巷,光是燕阼的两千五百人在空无一人的主道上扫荡林西镇也没有丝毫意义。
当然,光说扫荡也不对,因为真进入林西镇后,他们也可选择让部队沿林西镇主道上的小巷入口分兵,两面夹击林西镇的江湖人。
只就是这仅是图晟军的计划,却不是燕阼的计划,或者说计划不如变化快。望着大摇大摆站在林西镇入口处的十多名江湖人,燕阼实在拿不准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才没在第一时间急于进攻,而打算先听听其他地方的战报再说。
只是等到各处战报汇集过来,不仅燕阼皱起了眉头,旗下将领也开始着急道:“统领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冲进去吧!不说就这十几名江湖人不算什么,那些兄弟还需要我们帮着一起打通道路呢!”
“哼!这些江湖人还真狡猾,传令下去,全军进攻!”
“……杀!”
“杀啊!杀!”
燕阼为什么一开始没进攻?为的就是等等看其他部队的消息。毕竟在整个图晟军中只有燕阼等少数人进过林西镇,燕阼深知要攻入林西镇的小巷有多难。
而现在知道情况如同自己预料中一样,那不管林西镇江湖人为自己准备了怎样的陷阱,燕阼也必须踩下去了。
不然不说别的,其他几路人马打不开局面还是小事,若是全都陷在林西镇中,燕阼万死都不足以推卸责任。
故而随着燕阼一声令下,两千五百图晟军也都是呐喊着蜂拥冲向了前面的林西镇入口。
跟着看到这一幕,原本站在林西镇入口处挑衅的江湖人也松了口气道:“操!终于上来了。再不上来,爷的鸟蛋都要等闲了。”
“就是,就是!”
一边说笑着,这些江湖人却并没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只是等到图晟军冲到自己的暗器攻击范围后,无数铁镖、铜钱和细针就洒向了那些迎面冲过来的图晟军。
而与军队中使用的弓箭还可勉强躲避乃至硬扛相比,面对无数细小的暗器,根本没有丝毫预料的图晟军前锋也在第一时间惨叫着纷纷倒了下去。而即使没有倒下的士兵也因为脚步受阻,或者说是后面赶上来的士兵推挤、践踏倒下了一大片。
“啊!”
“啊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换成普通将领或许立即会将部队叫停。但不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托词。燕阼也都大皱眉头喝道:“冲!绕过前面倒下的士兵往前冲!”
“杀!杀啊!”
令行禁止下。虽然冲在前面的士兵已经很难改变前进的势头,但在燕阼命令下,至少两侧士兵已经开始绕开前面的混乱,立即从侧面继续向林西镇冲锋。
而看到图晟军迅速做出反应。几个江湖人也只得开始后撤道:“靠!还真冲上来了。但某看你们能冲到什么地方。”
然后不管是不是早有预料、早有准备。在图晟军绕过前面的混乱范围继续往前冲,并且终于毫无阻碍的冲入了林西镇入口后,不仅前面那些正在后退的江湖人。甚至于一旁的墙头、屋顶上也站出了大量江湖人,一边射出暗器,一边大喊道:“操!射!射死他们。”
“啊!啊啊!啊啊!”
暗器是什么?暗器都是以暗中攻击为主的小巧武器,别说这些图晟军,江湖人自己都没有多少应对的方法。所以面对漫天飞舞的暗器,即使暗器的攻击距离相当有限,但那些中了暗器的士兵却因为各种麻药、毒药的倒下速度相当快。
因为对于江湖人来说,不管擅不擅长使用暗器的人,谁又没练过一、两种暗器手法,又或者说一般江湖人身上带的特制暗器并不多,但也不是什么暗器都需要特制的,例如铜钱和随处可见的铁栗子,只要浸上麻药、毒药,那对图晟军士兵就是一杀一个准。
而看到前面部队又被敌人的暗器杀伤,甚至于由于那些士兵都是倒在镇子入口处,彻底堵塞了入镇道路,燕阼也不得不满脸发青的大声下令道:“停止前进!所有人都停止前进,由两面分开,两面分开……”
跟着燕阼命令,训练有素的图晟军士兵即使很难停下前冲的脚步,但也呼啦一下向两边分开,绕行一圈就回到了阵中。
毕竟不说现在还没有下达鸣斤收兵的命令,仅是那些倒在林西镇入口处的士兵,也让他们再无法前进了。
然后图晟军是暂时停了下来,那些江湖人就哈哈大笑道:“呵哈哈,你们这些狗官兵还真以为我们江湖人是吃素的吗?但海前辈说了,你们可派十几个人上来将这些尸体和倒下的士兵先拖下去再战,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我们杀死的,全是你们自相残杀致死!”
“对!对对!就是自相残杀!”
跟着江湖人鼓喝起来,燕阼立即就有些满脸发青了。
因为身为将领,不仅燕阼,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自军践踏所带来的伤亡难以避免,可这样就被说成自相残杀,燕阼也是绝对受不了。于是燕阼就大声叱道:“住口,别以为只有你们江湖人有暗器,我们也有弓箭。”
“是!知道你们有弓箭,但现在可是我们先让你们将这些尸体、伤员搬下去,你们如果不怕弓箭误伤,那就试试吧!”
然后好像讽刺燕阼一样,虽然因为前面的攻击,已经有几十名江湖人在墙头、屋顶上站了起来。但一个呼哨过后,所有江湖人又全都消失在了墙后、屋中,只剩下在地面上躺着的那些大声哀号的图晟军士兵。
这样一来,甚至燕阼想要弓箭攻击都没有目标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一章、没有在林西镇拖延的时间
“混帐!混帐!速速传言大公子,即刻鸣斤收兵。容后再战!”
对于江湖人,燕阼有着足够的愤恨。因为不说别的,那些曾被江湖人杀死的燕家亲兵可个个都是燕阼的袍泽乃至说族兄弟。
但即使早有准备,燕阼还是没想到会遭到敌人的暗器拦截。
还好敌人将暗器拦截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主攻部队中,不然若是其他走小道进入的部队也遭到暗器拦截,那是根本退都没有退的机会了。
不过,即使没遭到暗器拦截,燕阼也知道那些走小道进入的部队同样不乐观。所以在发现江湖人还可用暗器拦截进攻部队后,燕阼也知道图晟军再没有机会,至少暂时没有机会进攻林西镇了。
因为暗器的攻击距离即便比弓箭要短得多,但防御不仅更困难,尤其在巷战中的优势更是弓箭绝对无法比拟的。
证据就是,现在那些江湖人在缩入屋子、墙头后,即便燕阼的部队中足足有五百名弓箭手,那也是丝毫派不上用场。
跟着消息传回图晟军大营,不仅图晟,甚至燕南也有些满脸难看道:“混帐!传令下去,鸣斤收兵!”
当!当当当!当当!
跟着斤声从图晟军大营中传出来,不仅那些士兵立即呼啦啦退了下去,林西镇的江湖人也一下全都欢呼起来。
“喔!喔喔!我们胜利了,胜利了!”
“……狗官兵。看到我们江湖人的厉害了吧!看你们还得意不得意。”
“哦!海前辈万岁,海前辈万岁。”
听着这些欢呼声,山箕子海苏梅的面上虽然仅仅只是增加了一份与我荣焉的微笑,心中却是一个劲畅笑不已。因为山箕子海苏梅即使没料到图晟军会这么快鸣斤收兵,但对于当前局面还是早有预料的。
所以在已经收获了应有的荣耀和声望后,剩下的就要看图晟军反应来判断什么时候开始谈判了。
但不知自己已经落入山箕子海苏梅掌握中,听到林西镇方向传来的欢呼声,即使知道燕南下令鸣斤收兵并没有错,图晟的脸色还是异常难看道:“燕将军,难道我们就只能被这些江湖人踩在脚下吗?”
“这不是我们没办法。而是地形、时间限制了我们的进攻手段!”
“……时间?这怎么又与时间搭上关系了。”
“因为在正常的攻城掠地中。面对这种难啃的敌人,燕将军完全可采用困守的方法让这些敌人不战自灭。可在外有二公子和万大户的威胁下,我军却不能在林西镇中长期与这些江湖人纠缠。毕竟这些江湖人只会是我们一时的敌人,二公子却是大公子一世的敌人。”
“原来如此。”
虽然程优很少在说到军事问题时开口。但听到程优说什么一世的敌人。燕南的嘴角还是不禁抽了抽。
因为别说图晟和图漾。即使是育王图濠要争夺皇位,那也不可能有什么一世敌人吧!
不过图晟与图漾如果各不相让,乃至在分出结果后依旧不肯退让。或许说他们是一世敌人也不奇怪了。
但不像燕南会考虑这么多,想起图漾因为要与自己争夺箜郡王府继承权而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图晟却也同样不想原谅图漾。只是不管原不原谅图漾,由于图漾军现在还在十万大山中为争夺箜郡王府继承权与万家庄部队纠缠,图晟也清楚自己确实没有在林西镇拖延的时间了。
于是望向燕南,图晟就说道:“那燕将军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能使用火攻了吗?”
“如果没有其他变化,我军应该就只剩火攻一个手段。不过考虑到那什么山箕子海苏梅的态度,应该在我们放出火攻意图时,对方也会主动提出谈判请求,毕竟这些江湖人严格来说并没有参与屠杀我军。”
“原来如此,那就照燕将军的意思去办了。”
不用犹豫,也没法犹豫,图晟也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最后选择。
而燕南又为什么会主动说出谈判话语,乃至以林西镇江湖人没参与屠杀图晟军而暗示同意谈判,原因就是燕南也明白,在林西镇那样的地形下,江湖人的杀伤力确实要比自己军队要大的多。
除非双方是国之相争的宁死不退状况,没有任何官兵会在这种状况下与那些江湖人纠缠不清。
而即使营帐内的变化并没传出去,先是看到图晟军打退江湖人的主动出击,再又看到图晟军在江湖人的欢呼中鸣斤收兵,那些个林西镇的富户就全都呆住了。
甚至于抓住白方胳膊,楚江也有些满脸难看道:“白老板,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图晟军要鸣斤收兵,他们不是战胜了江湖人吗?”
“战胜?什么战胜?他们不过就是将那些盲目出击的江湖人干掉了而已,但只要江湖人不盲目出击,以林西镇的地形,任何军队都不可能在江湖人面前讨得了好来。所以他们胜了这一阵,但却在其他地方输了,自然就只能鸣斤收兵。”
“……这个,在其他地方输了?他们怎么在其他地方输了?那些江湖人又是怎样战胜图晟军?乃至这么快战胜图晟军的?”
“这个某也不知道,……或许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吧!”
略做迟疑一下,虽然白方可以想像出图晟军在林西镇里的蜿蜒小道内要与江湖人交锋肯定不容易占到便宜,可真要说江湖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战胜图晟军,白方同样不明白。
但不管明不明白,楚江却哀号起来道:“那,那怎么办?万一大公子无法战胜江湖人,那些江湖人肯定会开始劫掠林西镇啊!”
“这个……,应该他们会有方法吧!”
虽然昨日还在想着要怎么在事后参图晟一本,但等到图晟军真的无法战胜江湖人时,白方也开始感到事情有些难办了。
因为不说别的,一直被困在林西镇中,没有补给,悦来酒楼也撑不了几天。
而一等悦来酒楼无法再向那些江湖人供给饭食,或许江湖人第一个劫掠的对象就会是悦来酒楼。(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二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山箕子!……海前辈!……”
“……海前辈!……山箕子!”
没想到真能打败图晟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打败图晟军,林西镇中的江湖人就沸腾,彻底沸腾了。因为可以想见,只要山箕子海苏梅继续领导他们,只要图晟军没有更多办法,他们就可这样一直胜利下去,直到打败图晟军为止。
这样别说扬名天下,天下扬名都跑不了啊!
所以除了一些继续监视图晟军动静的江湖人,林西镇的江湖人又再度聚集到悦来酒楼前大吃大喝起来。
因为江湖人是什么?
那就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若没有酒肉,他们可要比任何人都生存不下去。
至于这样会不会影响到阻挡图晟军攻打林西镇的计划?别说还有人在外面看着,真的图晟军再度攻打林西镇,身为江湖人,他们也有足够时间在图晟军动手前赶去支援。反正林西镇又不大,用不着费太多心思在防御上面。
而回到酒楼四层闹闹嚷嚷一阵后,又有江湖人向山箕子海苏梅提议说道:“海前辈,那汝说我们能不能带着暗器去进攻图晟军啊!”
“……进攻图晟军?怎么你们还在想着进攻图晟军的事,按老身说法,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考虑如何与图晟军谈判离开了。”
“谈判离开?为什么要谈判?为什么要离开?”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甚至阳鼎天也皱了皱眉头。因为阳鼎天在江湖中即使有着北冥大侠的名头。但这个侠字可只是针对老百姓,并不包括贪官污吏和那些朝廷官兵。
山箕子海苏梅却淡笑一下道:“这个简单,伙计,过来老身问汝一句话。”
“好咧!海前辈想问什么?”
身为悦来酒楼伙计,如果说一开始伺候这些江湖人还让他们有些恐慌,但习惯下来,也没人还会再为这种事情担心了。毕竟担心不仅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金钱,还有可能得罪这些江湖人。
而等到悦来酒楼的伙计来到自己桌前,山箕子海苏梅就点了点桌面说道:“很简单,老身就想问问。在没有外来供货渠道的状况下。你们悦来酒楼的酒菜还可支持林西镇的江湖人消耗几日时间。”
没有外来供货渠道?
猛听山箕子海苏梅话语,不仅原本笑眯眯的酒楼伙计,甚至于前面还有些意态飞扬的阳鼎天、武老邪等人的脸色就全都一变。
毕竟如同没人能点石成金一样,现在林西镇被十几万图晟军所围。更是没人能平空变出食物来。更何况江湖人还习惯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而颤抖一下。酒楼伙计才苦着脸竖起两个手指道:“这个……,小人不才,如果照大侠们这样吃下去。酒楼就只剩两……”
“两天吗?这确实麻烦。”阳鼎天皱了皱眉头道。
“……不,不是两天,是两个时辰。”
一边颤抖,酒楼伙计就向后退了一步。因为酒楼伙计即使知道这根本帮助不了自己什么,但为避开江湖人可能的怒气,酒楼伙计还是想要躲得越远越好。
听到这话,不是震惊,而是震怒,武老邪立即一把抓过酒楼伙计道:“混帐,臭小子你敢唬我们吗?”
“小人不敢,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厨房看看。”
虽然在白方带着其他人出去挖坟、埋骨时,留在酒楼中的伙计、大厨都很是兴奋了一下。但跟着发现酒楼食物很可能不足时,他们却已经再无法联系已经离开林西镇的白方了。
所以没有办法的办法状况下,他们也只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然伺候不好乃至得罪这些江湖人,酒楼伙计自己都能想像会有怎样的下场。
只是一开始他们或许不知怎么办,经过昨夜那些江湖人不是抢掠的抢掠后,酒楼伙计也勉强想到了逃脱责任的方法道:“但我们酒楼尽管已经没有食物了,可大侠你们如果去镇子里的人家里找一找,应该还有可供几日食用的食物。”
“什么?汝敢要我们去行抢掠之事?”
酒楼伙计的提醒或许是让武老邪等魔道巨擎松了口气,但阳鼎天这样侠义道江湖人却又不满起来。
脸色一苦,酒楼伙计就说道:“小人不敢,可如果不靠林西镇中的东西补充,那就得大侠们想办法从外面运食物进来了,反正小人是没有办法。”
“……就是,有本事阳大侠你们就不吃不喝与图晟军打仗。”
与阳鼎天等侠义道江湖人还得顾忌名声不同,武老邪却是一副满不在乎乃至幸灾乐祸的样子。
因为在武老邪自己不在乎打劫林西镇的状况下,若是阳鼎天等人也被迫着打劫,那就足以让魔道江湖人看笑话了。
但在阳鼎天脸色一紧时,还是山箕子海苏梅挥了挥手道:“好了,都不要吵了,现在你们只要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与图晟军谈判就行了。而图晟军如果拒绝谈判,一切后果自然得由图晟军自己去承担。”
“海前辈英明,但图晟军如果真不愿与我们谈判又怎么办?”
听到这里,阳鼎天就松了口气。
或者说,只要山箕子海苏梅愿意站出来,阳鼎天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去负担食物不足的责任了。
山箕子海苏梅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据老身所知,他们也已经做好了谈判准备。毕竟严格来说,现在林西镇的江湖人都没参与屠杀图晟军士兵的行动,只是对于各位的将来,老身希望你们能先行考虑一下再说。”
“……海前辈是说图晟军会逼迫我们降伏乃至投效他们吗?”
知道山箕子海苏梅为什么这么说,阳鼎天立即皱了皱眉头。
毕竟这也是江湖人与官府和朝廷官兵作对的通常下场。阳鼎天和任何江湖人都不能说不熟悉。
山箕子海苏梅说道:“他们现在只是还不知道我们的食物状况,或者说还没想过要用食物状况来困死我们。毕竟当他们在林西镇耽搁时间时,谁知道图漾军又有没有解决掉万大户的部队。所以比起离开林西镇,应该他们的焦急也不在我们之下。”
“所以在我们已经胜了前面一阵的状况下,只要稍微有些人愿意投效图晟军,相信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了。不然他们不仅不知道我们的食物状况,恐怕对于我们的用毒能力更不了解。”
“用毒能力?原来如此,这才是海前辈前面一定要让武老邪他们用麻药、毒药来弄倒图晟军的原因?”
听到这里,众人立即全都恍然大悟了。
因为谈判归谈判,若是江湖人没有拿得出手的威胁手段。图晟军又凭什么与他们谈判啊!
山箕子海苏梅点头道:“没错。虽然我们的毒药数量有限,使用条件也有极大限制,但图晟军却未必知道这点!所以在拥有这个不是杀手锏的杀手锏状况下,自然他们就必须与我们谈判了。”
“当然。为了大家都能平安离开林西镇。老身希望武老邪你们能在到时答应投效图晟军。”
“……什?什么?海前辈要某投效图晟军?海前辈不会不知道某是什么人吧!”
前面听到正是魔道江湖人提供的毒药才让图晟军投鼠忌器的状况。武老邪已经很有些洋洋得意了。可现在再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要自己带人投效图晟军,武老邪就有些不明白了。
毕竟什么是魔道江湖人?那就是言而无信居多啊!
山箕子海苏梅却淡笑道:“正是因为老身知道武老邪你们出身魔道,这才叫你们到时答应投效图晟军。毕竟什么是魔道?那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不然真给阳大侠这样的侠义道江湖人被图晟军困住,日后反而难以离开了。”
“而在这本身影响不到魔道江湖人的声誉状况下,反而还能继续提振整个北越国江湖人的士气。难得有这么一次挽救北越国江湖人的大好机会,难道武老邪你们真会放弃吗?”
“……哈!海前辈说笑了,既然这是海前辈吩咐,晚辈我们照做就是,权当我等是在挽救林西镇江湖人,挽救北越国江湖人,包括挽救阳大侠他们好了。”
“呵哈哈!哈哈……”
听到武老邪话语,酒楼中的那些黑道巨擎顿时就狂笑起来。
因为在本身不用遵守什么信义的状况下,他们确实不用在乎投效不投效图晟军。因为今天投效图晟军,却也未必等于明日他们也会继续为图晟军做事。
当然,这事最令人兴奋的就是可以强压正道江湖人一头,不管是不是欠了个人情,至少在这件事上,正道江湖人肯定是要矮一头了。
只是跟着凝了凝双眼,阳鼎天就说道:“海前辈,但我们就真不能投效图晟军吗?最多我们签个协议投效几年便是。”
“这如果是在其他国家,阳大侠你们的做法或许没问题,可现在我们却不知道北越国中的天英门弟子在干些什么。所以阳大侠你们如果投效图晟军,将来肯定要与天英门弟子对上,所以这还不如让武老邪他们出头!”
“天英门弟子?”
一听这话,众人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因为想想就知道,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中的一举一动虽然确实为江湖人挣来了不少名声,但真要与天英门作对,这却不是哪个江湖人敢轻易上阵的。
于是点点头,阳鼎天说道:“晚辈明白了,那海前辈知道天英门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吗?”
“这就是老身来到北越国的真正目的,不过就是先赶上这次林西镇的聚会而已。好了,虽然所剩食物不多,但我们也不用客气,因为据老身估计,恐怕图晟军也很快会发出开始谈判的暗示了。”
“海前辈所言甚是,晚辈敬海前辈一杯!”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虽然众人并不明白太多内情,但也不会有什么人太过着急,顿时又一起庆贺起来。
毕竟不管怎样,仅以吃食方面的问题来说,这也不允许他们继续在林西镇纠结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三章、无颜以对
“什么?燕阼汝说那些暗器上都有毒?”
“……是的,毒性虽然不强,但明显是稀释后的结果,末将怀疑这是不是江湖人对我们的警告。”
回到军中,燕阼第一时间就将那些受伤士兵带去给军医医治了。因为不管林西镇江湖人为什么好心让他们将伤兵带回来,或者说不管山箕子海苏梅为什么好心让那些江湖人给燕阼机会将这些伤兵带回来,燕阼都没理由放弃自己的袍泽。
可一等军医检查过伤兵状况,燕阼立即就满脸发绿的找到了图晟等人。
因为这些士兵所中的毒即使很低微,低微得军医轻松就可解掉,甚至部分士兵干脆中的就是麻药才导致他们前进速度受阻并被后面冲上来的士兵践踏受伤,但里面蕴涵的意味却相当深刻。
证据就是听完燕阼汇报,图晟和燕南等人的脸色就全变了。
因为这或许确是山箕子海苏梅设计的一环,但无疑也等于江湖人给图晟军的一次严正警告。
毕竟谁都知道,在江湖中使毒、用毒、防毒乃是常识,可在军队中虽然未必不是没有对用毒做丝毫准备,但真要让那些普通军医做出足以抵挡江湖人剧毒的解药,这却根本不能寄予太大希望。
甚至于只要江湖人愿意,他们毒不死全部图晟军,也足够毒死大部分图晟军。
毕竟江湖人不仅解毒、防毒的能力比军队强,放毒的能力也比军队强。
于是汗颜一下。图晟就说道:“这个……,程夫子,汝说我们要不要主动与江湖人谈判。”
“这个绝对不行,因为对于江湖人来说,他们是否主动谈判都是退出林西镇、退出十万大山一个结局,可我们如果主动要求谈判,那反而还有被江湖人要挟,乃至日后继续生活在江湖人威胁中的不良后果。”
“那……,我们要怎么让江湖人主动与我军谈判。”
“火攻!”
“……火攻?”
听到程优话语,图晟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程优虽然也曾参与过前面的讨论火攻一事。但这次可是程优主动提议火攻。好像图晟军除了火攻外,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可威胁林西镇江湖人、威胁林西镇江湖人谈判了一样。
但图晟会惊讶,燕南却不会惊讶,点点头说道:“没错。现在只有立即发动火攻才能逼江湖人谈判。免得他们先用放毒逼迫我等。末将这就下去安排。”
跟着燕南没等图晟回应就带着燕齐、燕阼离开,这又看得图晟有些愕然。
因为这是燕南在无视自己吗?应该不像吧!或者说,图晟并不认为燕南是那种会无视自己的人。
于是迟疑一下。图晟就说道:“程夫子,燕将军这是……”
“没办法,还望大公子能谅解燕将军的无颜以对。”
“……无颜以对?燕将军真是太过认真了。”
听到程优说什么无颜以对,图晟立即明白燕南为什么要匆匆离开了。因为身为一个将军,却被敌人逼到不得不使用火攻来妥协的地步,这的确足够让人无颜以对的。
只是犹豫一下,图晟又说道:“程夫子,但我军如果没有抵抗毒攻的方法,这会不会也对我军的将来大有影响……”
“大公子不必担心,因为除非是在吃食中下毒,任何毒攻都难以避免伤敌伤己的结果。所以除非是万一状况,一般两军对阵中都很少使用毒攻,或者说,如果这些江湖人不是被我军围困在林西镇中,他们也不会轻易使用毒攻。毕竟使用毒攻太过有损名望,轻易不能许之。”
“原来如此。”
随着程优话语,图晟终于松了口气。不然真因为敌人用毒而败北,图晟可不甘心。
毕竟图漾军或许没有用毒的可能,不仅林西镇江湖人,万家庄同样也有用毒的可能。
只是图晟不知道万家庄早在面对曹勘的三万芫州军时就曾使用过毒攻,这却有些放心太早了。
当然,这话即使给万家庄来解释,那也可以说是曹勘先主动进攻邱真人原本就充满剧毒的地盘才会遭到邱真人的毒攻反击,却不是邱真人主动要用毒攻伤害三万芫州军等等。
可尽管一开始不知图晟军败北的原因,等到一条条命令吩咐下去,猜出真像的林西镇镇民顿时就乱套了。
“什么?火攻?大公子竟然要用火攻来攻打林西镇的江湖人,那林西镇怎么办?我们的家怎么办?”
“……放心,大公子应该只是做出个火攻架势来逼那些江湖人谈判,不可能真正用火攻,那些江湖人也不会没有丝毫反抗和应对的。”
没想到图晟军最后竟要用火攻来消灭林西镇的江湖人,虽然终于知道了图晟军为什么要将林西镇镇民诳出林西镇的原因,但却没有一个林西镇镇民能真正高兴起来。
因为图晟军在开始进攻林西镇的江湖人后,虽然就再没有命令他们必须去挖坟、埋骨。可真的林西镇被图晟军一把火烧了,那他们就只能是无家可归并血本无归了。
好在白方并没有失去冷静,更不相信图晟军会贸然做出火攻的决定。
但即使听到这话,楚江仍是一脸惊吓道:“真的吗?白老板又怎么肯定大公子是要逼江湖人谈判,而不是直接火攻?”
“因为大公子真要用火攻,不仅不可能将消息这么毫无隐瞒的放出来,更不可能选择在白天火攻!毕竟火攻的最佳时间不仅是晚上,真等到夜深人静时展开火攻,那些江湖人就连个谈判机会都没有了。”
“原,原来如此,最好如此!”
听到这里,楚江是真松了口气。不然楚家即使是早将财物藏好,真的一把火烧下来,楚家肯定也是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毕竟水火无情,谁也不想看到自己家园被焚毁,而且还是因为那些江湖人被焚毁。
那不仅毫无价值,肯定会让人后悔不已。
只是这毕竟只是白方的猜测,不是说不敢当真,而是没人能真正放心下来,却也是提心吊胆的看着那些图晟军士兵准备,看着他们将一丛丛的箭矢和油布浸入桐油里面。(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四章、逼他们使用火攻,逼他们放弃火攻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图晟军在准备火攻!”
“火攻?他们敢!”
随着图晟军毫不掩饰的开始准备火攻步骤,林西镇江湖人很快也发现了端倪,于是各种慌乱和愤恨情绪也很快蔓延了整个林西镇。
毕竟林西镇江湖人为什么这么愤恨图晟军?原因不仅是图晟军在罪恶谷歼灭了一大群江湖人,更因为图晟军是使用火攻方式歼灭罪恶谷的江湖人。而水火无情,不说一旦图晟军对林西镇使用火攻,这些江湖人又要往哪里逃,甚至于林西镇真被焚毁,江湖人也再没有借助地形抵抗图晟军的能力了。
“大哥,怎么办,图晟军居然要使用火攻。”
“……还能怎么办,听海前辈的呗!”
“大哥就没有办法吗?”
“某又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火攻,躲都没得躲!”
“……可惜林西镇没有湖,要不我们躲水井里面?”
“汝傻啊!不知道什么叫温水煮青蛙吗?某宁可被烧死,也不要被活活烹死。”
“……不要,某不要死啊!”
混乱,只有混乱两字可形容,而且这还是无法控制的混乱。毕竟与普通人相比,江湖人普遍都见多识广,更知道火攻的厉害。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容易因此而造成混乱。
好在阳鼎天等人一开始就按照武艺高低将林西镇江湖人分成了几个层次,因此一个层次找一个层次。众人很快又汇聚到悦来酒楼前。
但在众人紧张中,山箕子海苏梅却是淡淡说道:“大家不用担心,这正是我们找图晟军谈判的契机。”
“……谈判,图晟军现在还会同我们谈判吗?”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即使是酒楼四层中的江湖人也有些惊乱起来。因为他们虽然早听过山箕子海苏梅说的谈判论调,但在拥有了如此巨大优势的状况下,图晟军又怎可能与他们谈判啊!
只是真到了这时,众人才意识到图晟军还有火攻的可能,不禁都有些后悔不该前来林西镇凑热闹,或者说早该离开林西镇了。
而面对众人慌乱。山箕子海苏梅就淡淡说道:“怎么?你们以为图晟军是现在才想到火攻吗?告诉你们。从罪恶谷开始,图晟军就已经在计划火攻林西镇的事了,甚至于他们会将林西镇镇民诳出去挖坟、埋骨,同样是在为火攻做准备。”
“什么?真是这样。海前辈为什么不提醒我们。而且还劝我们让林西镇镇民离开……”
“提醒你们。提醒你们又有用吗?难道你们要向图晟军退缩?……又或者不让林西镇镇民离开,你们又以为图晟军就不会火攻林西镇了?所以重要的我们要有与图晟军谈判的基础,这才能逼他们使用火攻、逼他们放弃火攻。”
“因为图晟军即使想让林西镇为我们江湖人陪葬。这种事也不是说能做出来就能做出来的,不然他们一开始向林西镇推进的速度又为什么这么慢。”
“这……,海前辈说逼图晟军用火攻?难道这就是海前辈让我们下毒的原因。”
虽然众人还不有些理解山箕子海苏梅的话语,乃至说不理解山箕子海苏梅的用意,武老邪却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因为这与其说是江湖人的手段,不如说是黑道江湖的手段啊!
山箕子海苏梅点头道:“没错,因为对于现在被困林西镇的江湖人来说,最大难题不是图晟军的火攻,而是食物不足。所以在食物耗尽,乃至在图晟军发现我们食物耗尽前,逼图晟军用出火攻,并且自认为我们是被逼着进行谈判才是最合适的做法。不然图晟军根本用不着火攻,再过两日,林西镇江湖人就要因为缺乏食物而不战自败了。”
“原,原来如此,海前辈高见。”
听到这里,阳鼎天等白道江湖人也终于明白山箕子海苏梅为什么一定要逼图晟军使用火攻了。
因为图晟军再怎么不能为林西镇江湖人逗留,多耽搁两天也算不上什么。而在本身食物就不足的状况下,逼图晟军使用火攻,也可给江湖人的谈判找到足够的台阶下。
甚至事后说起来,这就更好像图晟军被江湖人玩弄了一样。
毕竟图晟军可是在江湖人胜了一阵后被逼着使用火攻的。
于是看到众人都理解了自己想法,山箕子海苏梅才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到镇前要求图晟军谈判吧!毕竟事实上我们确实无法抵挡图晟军的火攻威胁,谁也不会因此就说我们江湖人不战自败。”
“……什么不战自败,应该是图晟军被我们江湖人,被海前辈玩弄在股掌之间才对。”
到了这时,武老邪等人终于明白山箕子海苏梅为什么对黑道江湖人没有那么多憎恨了。
原因就是山箕子海苏梅自己即使并非黑道江湖人,但却不妨碍她采用黑道江湖人的行事方法。如果日后个个黑道江湖人都能有山箕子海苏梅的手段,那黑道即使不会变成白道,也足以同白道江湖人抗衡了。
跟着众人走出酒楼,由阳鼎天和武老邪手下的那些武林高手去说服其他江湖人,山箕子海苏梅就在众人簇拥下浩浩荡荡向外走去。
因为不得不说,山箕子海苏梅现在已经成为了林西镇江湖人的真正领袖,谁都别想能取代山箕子海苏梅。
然后来到镇前,也不需让人传话,山箕子海苏梅就放声说道:“大公子,汝准备这么多桐油是想火攻林西镇吗?老身不才,却想代表林西镇江湖人与大公子谈判一、二……”
“毕竟大公子也清楚,真的火烧林西镇对大公子也只有弊、没有利。何况林西镇江湖人又不是不愿与大公子谈判。在这种状况下大公子若是仍拒绝谈判而执意火烧林西镇,相信大公子也无法对天下人交代吧!”
“……没错!真敢火烧林西镇,看你们怎么对林西镇镇民交代,怎么对天下人交代。”
随着山箕子海苏梅放声,跟着来到林西镇镇口的江湖人顿时就喧哗起来。
毕竟在已明白林西镇江湖人的真正困境后,比起火攻,更没人愿意被生生饿死在林西镇中。所以真要谈判,那当然是在林西镇江湖人占优势的状况下谈判更有利。
而林西镇江湖人的喧嚣即便无法传到图晟耳中,听到空中浩浩荡荡传来的山箕子海苏梅声音,图晟脸色还是变了一变道:“程夫子,看来还是汝说的对,果然我们一祭出火攻的策略,立即就可逼得江湖人谈判了。”
“没错,这也是我们的唯一机会,不然真逼得江湖人用毒攻,我们就绝不止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了。不过大公子想过怎么谈判了吗?”
“……这个,就以招揽江湖人入伍赎罪为借口,并且要他们发誓不得再与我军为敌吧!反正这就是一个方便彼此撤退的借口。”
“大公子英明。”
这算是图晟识实务吗?不管怎样,程优也知道这是图晟唯一强过图漾的地方。不然双方继续拼下去不行,那肯定就是弊大于利了。
跟着看到图晟等人开始从主营中走出,即使图晟军士兵是没有任何表现,那些在惴惴不安中期待的林西镇镇民却就低低欢呼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大公子答应与那些江湖人谈判了,不然真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哼!他们能不与江湖人谈判吗?不说他们刚刚才败给江湖人一阵,真的江湖人用毒攻对火攻,不说鹿死谁手的问题,恐怕图晟军的损失也会远在江湖人之上。”
不仅因为江湖人给悦来酒楼带来了许多财富,更因为没有一个百姓会喜欢被官府压榨。所以隐隐知道图晟军为什么退兵,为什么要采用火攻后,白方也对图晟军的做派更加不屑起来。
但不管白方是什么态度,楚江就兴奋道:“这不重要,重要的图晟军不会再用火攻,还有终于停战了。”
“……哼!停战是一回事,但楚镇长又认为谈判会这么轻易吗?说不定谈判到一半,双方接着又打起来。”
“这,不会吧!”
被白方说什么谈判一半又打起来,楚江也有些紧张了。因为人生在世,谁又没经历过一、两次乱七八糟的谈判,而想想每次谈判都要耗费不少时间才能得出彼此满意的结果,那是谁都无法真正安心了。
而与此同时,看着事情发展,藏在阵后的夏英也在嘴中嘀咕道:“啧!真没想到海奶奶还有这本事,居然耍得图晟军团团转啊!”
“呵!这就是爷爷说的我们不能小看天下人的意思了!虽然你海奶奶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但真要说到解决事情的能力,爷爷都是自叹不如的。”
“……哼!不许爷爷赞赏海奶奶,奶奶说过不许爷爷赞赏海奶奶的。”
即使知道自己远不能与山箕子海苏梅相比,但作为一个女人,因为心中嫉妒,夏英也不想听到江上叟夏松对山箕子海苏梅的赞许。
因为这或许并不意味着江上叟夏松就会倒向山箕子海苏梅,但为了自己死去的奶奶,夏英也不想看到山箕子海苏梅的声望越来越高。
不然不说这是不是江上叟夏松背叛了自己死去的奶奶,夏英也知道自己奶奶绝对不会喜欢看到这点。(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五章、这即使不是浪费时间,但绝对于事无补
从大营出来,图晟等人就来到了一块还没被挖开的地面上,只是并没有过于靠近林西镇,甚至于还在图晟军的弓箭射程内。因为君子即使不立于危墙之下,但图晟却不认为自己应该缺席这场合。
毕竟图晟若是连区区江湖人都不敢面对,又凭什么去与图漾争夺箜郡王府继承权!
然后看到图晟停下来,山箕子海苏梅这才带着阳鼎天、武老邪等人施施然迎了上去。
只是虽为武林高手,山箕子海苏梅却早早就带着那些江湖人停了下来,双方间隔距离至少也在二十米以上。看上去好像是刚刚躲开图晟军弓箭的射击范围,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等于避免了江湖人私下突袭图晟等人的状况。
只是山箕子海苏梅没必要将这事说出来,也没必要让人领情,张口说道:“大公子,久违了。”
虽然山箕子海苏梅并没朝自己致礼,但仅因为山箕子海苏梅年纪比自己大,图晟还是含笑点头道:“海前辈客气了。”
“哼!虚伪!”
图晟的表现虽然彬彬有礼,站在山箕子海苏梅后侧的武老邪却愤愤啐了一句,显然很不满意图晟在双方敌对时露出这种态度。
但尽管摸不透武老邪脾气,通过斥候,图晟对于林西镇的主要江湖人还是有所了解,也就当是面对那些朝廷官员一样的浑不在意道:“武前辈客气了,武前辈的武艺。晚辈还是很佩服的。”
“武艺?哼!汝知道什么是武艺吗?”
“晚辈不需要知道什么是武艺,只要知道武艺能做什么就行。”
虽然武老邪好像抢了自己风头,山箕子海苏梅却并不介意武老邪与图晟争执两句。因为图晟一直隐藏在程优和燕南两人后面,山箕子海苏梅也需要对他进行一些了解。
而现在看到图晟在武老邪面前表现自如、有张有弛,虽然不至于说开始忌惮图晟,山箕子海苏梅也知道图晟是个标准的皇亲贵胄了。
也就是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然又怎么至于在几个江湖人面前自称晚辈。
于是望向已开始收拾火攻物品的图晟军,山箕子海苏梅就说道:“大公子大度,没有再让部队火攻林西镇。但大公子真认为火攻林西镇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吗?如果是这样。大公子为什么不去火攻京城,要知道大公子真正落到这番境地,罪魁祸首可是朝廷,不是我们这般无辜的江湖人。”
呼一声。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武老邪几乎都喷笑出声。但还是强忍着仅是呼了一口气。
但错愕归错愕。对于山箕子海苏梅的迂回,图晟也知道自己很无奈。
因为严格来说,或许这些林西镇江湖人未必说得上无辜。但朝廷则更说不上无辜吧!
只是不能弱了气势,图晟就说道:“海前辈言重了,但饭要一口一口吃,晚辈现在身在盂州境内,自然只能考虑盂州境内的事,盂州境内的敌人。”
“大公子认为江湖人是自己敌人。”
“如果江湖人认为晚辈是敌人,晚辈也不敢将江湖人当成朋友,毕竟晚辈还要为十几万士兵的身家负责。”
“大公子是说……,只要江湖人不当大公子是敌人,大公子也不会当江湖人是敌人吗?”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或者说没想到图晟会这么配合,山箕子海苏梅心中就庆幸了一句。
因为山箕子海苏梅即使也知道这是图晟被江湖人的毒攻威胁的关系,但如果真能轻松解决事情,山箕子海苏梅也不会一个劲去拐弯抹角。
而对于山箕子海苏梅的配合,图晟也很满意。
毕竟在知道江湖人并不吝啬用毒的状况下,为了自己的士兵,图晟也要尽快将这事了结。
所以点点头,图晟说道:“晚辈确实是这个意思,因为晚辈的士兵虽然依旧有些心愤难平,但晚辈却知道这正如朝廷无法铲除所有贪官一样,晚辈也无法铲除所有给朝廷带来负累的江湖人。毕竟存在即合理,朝廷收不了的人,晚辈收不了的人,自有老天去收。”
“……住口,汝凭什么将我们江湖人比之为贪官。”
与前面只是单纯挑衅不同,现在武老邪是真的愤恨起来了。
因为武老邪即使是黑道江湖人又怎样,黑道江湖人同样憎恨官府,或者说黑道江湖人更加憎恨官府。因为与生活在温室中的白道江湖人不同,黑道江湖人几乎都有同官府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不允许图晟将他们比为朝廷贪官。
图晟却满不在意笑道:“这不是晚辈要将江湖人比之为贪官,而是如同贪官的搜刮民脂民膏一样,不事生产的江湖人又何尝不是在搜刮民脂民膏。又或者说,那些贪官即使再怎么贪腐,多多少少也是为百姓做了一些事情后才能走到可让他们贪腐的位置,但江湖人又有多少人在为百姓做实事的。”
“谁说没有,好像我们白道江湖人不仅一心为百姓,纵然做生意,那也是有向朝廷缴纳赋税的。”
虽然不知图晟在这里与武老邪绕什么圈子,听到图晟贬低江湖人,阳鼎天也开始不满起来。
图晟淡笑道:“阳大侠所言甚是,可以白道江湖人而言,他们又能惠及多少人,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小小县官吧!又或者阳大侠计算一下北越国的白道江湖人究竟有多少,如果他们惠及百姓的能力能与一县之长相比,北越国又是现在北越国吗?”
“这……”
江湖人成千上万,白道江湖人成千上万。或者说自称白道的江湖人成千上万。
但在图晟面前,即使阳鼎天也不得不承认,即使到了自己这个程度的白道江湖人或许真能惠及一县,但不说大多数没有这个能力的白道江湖人,真有这种能力的白道江湖人最多也都是在行侠仗义中偶尔惠及一下百姓,又不是朝廷官员,凭什么将主要精力放在百姓身上。
只是这话能说吗?绝对不能说吧!
不然不说百姓会不会唾弃阳鼎天,便是那些白道江湖人,乃至黑道江湖人都难免唾弃阳鼎天!
但知道这话阳鼎天无法回答,山箕子海苏梅就淡淡说道:“大公子言重了。或者大公子乃至任何一个朝廷将国家交给江湖人治理。江湖人自然也有相应的治理方法。只是这既然不可能,我们又何必在朝廷如何对待百姓,江湖人如何对待百姓的事情上绕圈呢?这即使不是在浪费时间,但绝对于事无补。”
“海前辈高见。但不知海前辈认为今日之事该怎么结局。”
遗憾。真的是遗憾!
因为图晟为什么要用贪官与江湖人对比来将阳鼎天绕进去。原因就是既然要通过让部分江湖人投效图晟军来解决这次纷争了,图晟当然想让那些投效自己的江湖人更加心悦诚服,乃至抱着为民做事的心态。这样他们呆在图晟军的时间才会更长。才会更用心。
只是山箕子海苏梅既然不肯给图晟这个机会,图晟自然也只得借坡下驴。
毕竟该说的话图晟都已经说了,只要再找到机会,图晟同样有信心将阳鼎天等白道江湖人绕进来。
而听到图晟终于切入正题,山箕子海苏梅才做势点点头道:“那当然是我们互不侵犯,大公子撤兵,而林西镇江湖人则立即撤出,并且永不参与大公子与二公子的纷争。当然,我们也会在江湖上劝阻其他江湖人不再参与朝廷中的纷争,又或者说只要是老身能影响到的江湖人,老身绝不会让他们再卷入这种朝廷争斗中。”
“这个,晚辈当然相信海前辈的影响力,但这似乎并不能弥补我军损失,或者说,为体现海前辈所说的双方互不侵犯,不知海前辈能否安排一些江湖人到晚辈军中效力?以做资证!”
“大公子想要江湖人到自己军队中效力,难道是让他们继续赎罪吗?”
“虽然这么说不是不可以,但晚辈还是希望招揽一些江湖人共同为百姓谋福祉。毕竟阳大侠都说了,朝廷中有很多贪官,而白道江湖人也都是以为民谋福祉自居。关于这点,相信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哼!大公子这是不相信我们黑道江湖人吗?那大公子既然想要江湖人赎罪,不如就让我们黑道江湖人投效大公子麾下如何,还是大公子不敢收纳我们这些黑道江湖人?”
不是气愤,而是冷笑,更兼冷嘲热讽。
听到图晟意图拉拢阳鼎天和白道江湖人的做法,武老邪立即就带着几名黑道江湖人站了出来。
毕竟不说他们原本就无意投效图晟军,作为计划中的一环,这种施恩白道江湖人的事情也很少见。
看到这一幕,或者说看到阳鼎天等白道江湖人都因为武老邪等人站出来而偏开了双脸,虽然错愕了一下,图晟还是不得不说道:“武前辈愿意投奔军旅,某自然喜不自胜,不过……”
“别说什么不过不过的,我们现在就同大公子一起回营,大公子放其他江湖人离开!”
虽然不知图晟还想说什么,但反正对自己没好处,也没什么好事,武老邪也都是干脆带着几名黑道江湖人迎了上去,甚至在挡住图晟视线时还猛朝他挥了挥手,明显就是一副催促图晟回去再说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不仅图晟,甚至程优等人也有些滞然了。
因为不管白道、黑道,这是武老邪有什么话要对他们私下说吗?
只是真这样退下去,后面的事情就再没有谈判的必要了,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六章、圣母皇太后懿旨
“……圣母皇太后懿旨!”
这算结束了吗?
望着大摇大摆、大大咧咧走过来的几个黑道江湖人,包括程优在内的图晟军众人都皱了皱眉头。
因为黑道人投奔军旅奇怪吗?
那只是江湖人自己的想法,或者说山箕子海苏梅和白道江湖人自视清高的想法。
毕竟所有军队将领都知道,比起那些不需军队就能依存的白道江湖人,其实为逃避白道江湖人追杀,乃至说为逃避黑道江湖的各种仇怨,实际上还是黑道江湖人投奔军旅的状况比较常见。
只是不管武老邪等人是不是想依托在图晟军中躲避江湖追杀,有黑道没白道,在武老邪等人决定加入图晟军后,众人也知道那些原本被图晟军看好的白道江湖人已经再不可能加入图晟军了。
不过这事也未必没有好处。
因为比起习惯各种堂堂正正策略的白道江湖人,军队中还是更欢迎那些无视名誉的黑道江湖人。又或者说,只要有黑道江湖人加入图晟军,图晟军就再不用担心什么毒攻暗算了。
毕竟比起装模作样的白道江湖人,还是黑道江湖人更精通各种使毒、用毒。
所以对于黑道江湖人的主动投效,虽然有些惊讶,但这却不值得图晟军太过防备。
毕竟黑道江湖人再不讲信义,至少为了个人名誉,短期内他们也不会脱离图晟军,更不会窝里反。剩下就是图晟军如何收拢这些黑道江湖人人心的事了。
只是没等众人平静下心情,一句浩浩渺渺声音突然就随风传来。
听到这异样声音、异样内容,不仅图晟等人立即转头望去,甚至走到一半的武老邪等黑道江湖人,包括山箕子海苏梅也皱了皱眉头和白道江湖人一起转脸望去。
因为图晟等人或许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但有如山箕子海苏梅这样的武林高手却清楚这是江湖人特有的传音手段。
然后稍过一段时间,众人才看到天际间多了一个黑点。
跟着黑点慢慢靠近,图晟等人才发现那黑点竟是一蒙面女子正慢悠悠从空中蹈空而来。
看到这一幕,已经和江上叟夏松混入那些林西镇镇民中的夏英就低声惊叹道:“哇!钏女侠的出场好炫哦!爷爷汝哪天也弄一次这样的出场好不好。”
“……说什么呢!钏女侠是为了宣旨而来,当然要摆一摆谱。”
一边劝服夏英。江上叟夏松就有些摇头不语。因为钏现在的出场再炫耀又怎样。那还不是朝廷的走狗。
但看到钏的装扮,并联想到前面有关天英门的话语,图晟等人的脸色却有些肃然。而在图晟望向程优时,程优却摇摇头低声道:“大公子不必担心。我们先静观其变再说。因为谁也不知道圣母皇太后这懿旨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内容……”
“程夫子所言甚是。”
到了现在。图晟也只能这样说了。
毕竟圣母皇太后远在京城,谁又知道这下的究竟是什么懿旨。
然后在众人注目下一路慢悠悠蹈空来到近前,钏才持着手中的明黄懿旨落地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懿旨。图晟接旨!”
“小臣接旨。”
虽然没有任何准备,但既然钏点了自己名字,没犹豫太久,图晟还是乖乖在地上跪了下去。
因为不管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内容是什么,在一般人不敢假传懿旨的状况,图晟也不能给人留下口实。何况真战胜了图漾,图晟也未必就会像图漾一样造反称皇,却还有可能要接受朝廷册封等等,自然没理由凭空给人抓住自己把柄。
跟着看到图晟跪下,钏才一展手中懿旨道:“奉天承运,……圣母皇太后诏曰,兹有箜郡王图兕一脉与江湖人纷争于林西镇境内,扰民甚多,故着令箜郡王府图晟立即率军离开林西镇,再不得无故滋扰乡民。且北越国江湖人亦应循规蹈矩,勿要再犯朝廷天威。而林西镇镇民亦需妥当安葬战死之士兵,并永负守土祭奠之责,钦此。”
这,这是什么啊!
虽然钏所宣读的圣母皇太后图莲懿旨内容很少,但一等钏的话音落下,不仅图晟等人满脸色变,林西镇江湖人也有些糊涂起来。
因为图晟等人奇怪的是圣母皇太后图莲怎么会专门针对林西镇一事下旨,林西镇江湖人却在奇怪这种懿旨好像没江湖人什么事吧!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江湖人都以不听朝廷教化居多,想来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不会多此一举。
至于最后说的林西镇镇民该当如何,那当然就更犯不着图晟军和江湖人去关心了。
于是犹豫一下,想想与自己利益并没有伤害,图晟才在地上叩了叩首道:“微臣尊旨。”
跟着钏将圣母皇太后图莲懿旨交给图晟才说道:“大公子,圣母皇太后殿下有令,着汝除了留一部兵马下来监督林西镇镇民埋葬这些战死士兵外,立即带领麾下军队离开林西镇。而日后林西镇也将长驻一支军队用于监视出入十万大山的行商、江湖人等,以免其中再发生什么苟且欺民之事,所以这第一支驻扎部队还望大公子善加挑选,并处理好林西镇的后事。”
“小臣尊旨,但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圣驾……”
“圣母皇太后殿下圣驾自然还在京城,可正如当初圣母皇太后殿下能在第一时间将育王爷扣在申、盂两州一样,相信大公子应该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这……,小臣明白了。”
虽然钏的话语威势十足,但包括图晟在内,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还在京城时,众人脸色就都变了变。
因为图晟先前询问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圣驾在什么地方,原本就是不明白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怎么会直指林西镇一事。但钏的回答尽管是以威吓为主,作为北越国臣子,这样的威吓也不是他们有资格去怀疑的。
但图晟不怀疑,那些江湖人却不会不怀疑,尤其武老邪就当众说道:“什么?圣母皇太后殿下还在京城?她既然还在京城又怎么可能针对林西镇一事下旨?”
“因为圣母皇太后即圣母皇太后,若是武老邪汝有什么地方不服,尽管进京、进宫去当面询问。而你们江湖人既然前面就与大公子有协议,自也当遵循协议行事,不然圣母皇太后殿下可不会挽救言而无信的江湖人。”
“哼!汝说谁言而无信了,汝别走,汝说谁言而无信了……”
虽然钏说完就再度飘上空中慢悠悠离开,武老邪却也是在地上跳了两下脚就再没有追上去了。
因为武老邪虽然也能做到凌空飞行,但可无法好像钏这样慢吞吞的在空中挪步。
所以在明知钏的武艺在自己之上的状况下,武老邪也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七章、拜入天英门
既然有圣母皇太后懿旨这么好的理由,图晟军自然也很快收兵回营,不然硬撑下去,谁知道下次江湖人的毒攻会落在谁头上。然后不需下令,那些江湖人也纷纷在向山箕子海苏梅等人告辞后飞快离开了。
因为不说图晟军的包围、火攻,经过先前最后的一餐,悦来酒楼中的吃食已经一扫而光。再不走,他们晚上甚至都没饭吃了。
毕竟他们是江湖人,不是土匪,至少不能明着做土匪。
只是即使没在众目睽睽下闯入林西镇镇民的屋子,一些江湖人还是顺路从一些地上、墙缝中捞了一些东西才离开。
因为山箕子海苏梅昨夜命令他们原地丢弃财物原本就只是为了在今日引诱图晟军,结果图晟军根本就没能攻入林西镇,江湖人自己又要离开了,当然能顺手牵羊就顺手牵羊一些,反正又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大哥,汝真英明,我们的东西全都弄回来了。”
“那当然,你们谁见大哥做过赔本生意。”
“那大哥我们还要不要……”
“……要什么要?现在林西镇在图晟军和海前辈等人的共同监视下,见好就收懂不懂,懂不懂。”
“懂!懂懂!”
跟着无须在意那些宵小般的江湖人,即使多少知道一些江湖人在离开林西镇时的顺手牵羊,山箕子海苏梅却也没有去阻止。因为这不是说什么江湖人不做无意义的事,而是江湖人不能单纯阻人财路。
或许在昨夜。山箕子海苏梅阻止这些江湖人打家劫舍是为在与图晟军谈判时争取一个正义立场,可现在谈判已经结束,山箕子海苏梅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而且比起这些普通江湖人,山箕子海苏梅对前面离开的蒙面女子更感兴趣。
因为即使没人介绍,山箕子海苏梅也知道那绝对是天英门弟子。
因此看大部分江湖人都离开了,山箕子海苏梅才望向仍没有退走的图晟等人说道:“大公子,既然此间事情已了,老身就告辞了。”
“海前辈也要离开吗?不如……”
图晟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原因就是希望即使不大,图晟还是想要试试将山箕子海苏梅留下来。毕竟一开始山箕子海苏梅就曾堆图晟军表示过善意,想不出山箕子海苏梅表示善意的理由。图晟自然只能将事情归结于山箕子海苏梅有求于自己一类之上。所以才想给她个机会。
但不知图晟已经误会到这种程度,山箕子海苏梅就摇摇头道:“大公子不必多言,老身是绝不会为任何朝廷效力的,老身告辞……”
说完没有停留。山箕子海苏梅也仿佛钏一样飘身而走。而且方向就是钏离开的方向。仿佛不在乎人们看出她的意图一样。
而这虽然不至于让图晟尴尬,但好在图晟也没说过太深切的挽留话语,只得回头望向燕南等人道:“燕将军。不如我们也整军离开吧!”
“末将遵命。”
然后带着已经入到队伍中的武老邪等人朝阳鼎天拱了拱手,图晟才开始一路慢慢回营。
毕竟这次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即使来得有些蹊跷,但整件事情终归是告一段落,图晟也可以回到与图漾军对抗的原有轨道上了。
只是同样回到图晟军藏身的营帐中,看到钏已经等在那里,夏英就一脸兴奋的扑上去抱住钏的胳膊道:“钏女侠,汝先前飘飘欲仙的样子真好看,教教吾好不好,好不好……”
“这个,小英说笑了,有夏大侠在,晚辈哪敢说这种话……”
不知夏英当初就找过包三娘要学习如何下迷药,更不知道夏英这是怎么回事,钏却有些不好回答。
毕竟钏在传完圣母皇太后懿旨后为什么还要回来?原因这本就是江上叟夏松的吩咐。
只是不说解决了林西镇的事情后,江上叟夏松找自己还想干什么。仅以江上叟夏松来到北越国的企图,钏也无法对他的想法无动于衷。
当然,同样话语山箕子海苏梅也说过,也就是说天英门现在北越国所做的一切,已经引起了不少江湖人乃至江湖前辈的注意。
但没让钏多猜,江上叟夏松就说道:“钏女侠客气了,但不瞒钏女侠,老朽的武艺并不适合教导小英这样的女孩子,所以老朽带小英行走江湖,一是为帮助小英增进世故,二就是希望帮她寻找到适合她的学武途径和方向,所以不知钏女侠可否帮老朽指点一下小英。”
“……指点?夏前辈是说不让小英拜入天英门。”
望了望江上叟夏松,钏却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江上叟夏松前面可是说要质问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中的作为的,怎么又想让自己指点夏英。
当然,钏是有些混淆概念,却也想以此探明江上叟夏松的真正企图。
江上叟夏松说道:“老朽当然也想小英拜入天英门,只是不知天英门会否误会。”
“误会?夏前辈又如何认为天英门会误会?”
“因为老朽来到北越国是为弄清天英门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却想让小英拜入天英门……”
“夏前辈还没改变主意?”
听到江上叟夏松不隐瞒自己企图,甚至承认想让夏英拜入天英门,钏又有些好奇起来。
毕竟不说江上叟夏松的身份,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做吧!
江上叟夏松说道:“这无所谓改变不改变主意,因为老朽只是想要弄清天英门究竟想做什么,可没打算阻止天英门的行动。毕竟天英门的实力摆在那里,不说老朽无法阻止。老朽也不可能因此就要引起什么江湖大乱。毕竟很明显,天英门现在的目标并不在江湖上。”
“夏前辈知道就好,但天英门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为让朝廷变得更好,或者说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而已。”
“这话怎么说?”
“……想来夏前辈也知道,天英门一直追求的就是男女平等吧!”
犹豫了一下,既然江上叟夏松仍不想放松,钏也准备简单说说了。因为这即使不能让江上叟夏松改变主意,但至少能让他改变一下看事情的方法也是不错的。
“这个老朽确实听说过,但这与天英门的追求有关吗?”
江上叟夏松点点头,却又有些不理解。
因为以江上叟夏松在江湖人中的地位和能力。他想知道一些事情自然很容易。特别天英门在一定范围内根本就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男女平等主张。只是在江湖中都以武艺、功力为先的状况下。也不会有人太过看重所谓的男尊女卑。
所以包括江上叟夏松自己在内都不敢小看天英门,他却有些不明白钏再次提起这话究竟为的又是什么了。
钏说道:“当然,想要追求男女平等,那就必须由上至下的由朝廷颁布法规才行。好像圣母皇太后殿下说在西齐郡废除连坐制度就废除连坐制度。想在西齐郡开办大明女学就开办大明女学。这都需要在朝廷中有绝大能量才行。”
“原来如此。可这真的能行吗?”
终于明白天英门不仅想在江湖中追求男女平等,更想在朝廷中追求男女平等,至少在北越国朝廷中追求平等。想想钏前面都能代拟圣母皇太后懿旨一事。有圣母皇太后图莲在朝中支持,江上叟夏松到不敢说天英门完全没有希望在朝廷,至少在北越国朝廷中达成一定程度的男女平等了。
只是说是这么说,事情还是有些难以想像。
而即使没必要向江上叟夏松解释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身份,钏却一脸毅然道:“行不行得靠我们自己去做出来,而不是耍嘴皮子耍出来,或者说单靠耍嘴皮子,也没人能将我们已经做到的事情消没了。”
“原来如此,那钏女侠汝看小英能不能入天英门。”
“夏前辈还想让小英入天英门。”
不说喜不喜欢夏英,或者说夏英和自己的意见都不重要,钏却有些不明白江上叟夏松怎么在知道天英门的大致企图后还想让夏英拜入天英门。
江上叟夏松笑道:“因为小英是个女孩子,不说天英门的武艺都比较适合女孩子,而且以天英门现在的努力方向来说,好像老朽也不能反对小英跟着一起去争取男女平等。不过老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小英只能帮天英门做些力争男女平等的事,若是天英门的其他乱七八糟事情,小英就不要参与了如何?毕竟钏女侠都说天英门的主要目标就是争取男女平等,不会里面……”
“这当然没问题,那小英汝想加入天英门,想为男女平等奋斗终身吗?”
没想到江上叟夏松到了现在还想将自己绕进去,甚至还想用夏英来试探天英门是不是真的只专注在男女平等一事上,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钏的心中却颇为得意的一笑。
因为在天英门的目的确实只有力争男女平等一点上,若是夏英成为天英门弟子,并且一起帮着推动男女平等,江上叟夏松也没理由撇开不管吧!
所以江上叟夏松想将钏绕进去,钏同样也想将江上叟夏松绕进来。
可即使家教很好,夏英并不会插嘴江上叟夏松与钏的谈话,这时轮到自己开口时还是兴奋点头道:“男女平等好,吾才不要什么事情只有男人能做,女人却不能做呢!”
“说的没错。”
对于夏英的态度,钏并不奇怪。
毕竟可以想见,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或许那些没能力的女人是什么都不敢做,但只要是有能力的女人,谁又不想改变男尊女卑的状况!这甚至与她们的身份无关,只要是女人,她们都会为自己争取男女平等的权力。(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八章、她们的目的是育王爷吗?
身为盂州知州,李睿祥虽然没理由轻易离开盂州城,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关心盂州境内的变化,乃至说关心一些人在盂州境内的一举一动。
所以林西镇即使远在十万大山旁边,李睿祥依旧知道林西镇中发生的一切。
只是李睿祥即使不好说支持不支持图晟军在林西镇的所作所为,但对于后面突如其来的圣母皇太后图莲懿旨,李睿祥还是有些吃惊不已。
故而在让掌握了指挥使一职后才拥有的斥候退下后,李睿祥就望向程冼说道:“程先生,汝认为那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究竟是什么?”
“……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就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重要的是,不管有没有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林西镇一事的结局都没有任何不同。”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李睿祥就点了点头。
因为图晟或许不敢怀疑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也无法证实更无法去证实这样的懿旨,但以李睿祥从京城、从帝师府得到的消息,他却毫不怀疑天英门确实有矫诏的胆量。
毕竟帝师府都敢矫诏了,天英门又如何不敢矫诏。
只是说矫诏归矫诏,由于这并不会影响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权威,反而是增长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名声,自然圣母皇太后图莲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而那懿旨也只能是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了。
只是纵然如此,李睿祥还是有些略做沉凝道:“那如果是这样。如果没有圣母皇太后懿旨,乃至如果没有后面的谈判,程先生说图晟军又会火烧林西镇吗?”
“如果一开始没有耽搁路程,或者林西镇的江湖人如果没有人遏制,为了不失去军心,在一定要消灭林西镇江湖人的状况下,纵使家父也会支持大公子火烧林西镇,不然他们根本没必要将那些镇民都诳出来。”
“是啊!说来说去还是林西镇江湖人幸运。只是相比起来,天英门还真大胆,居然……”
“……李大人想说什么居然?”
没等李睿祥继续说下去。正在书房中的李睿祥、程冼和胡月娘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句问话话。
而脸色瞬间一肃后。知道再辩白也没用,李睿祥就抬头望着站在房梁上的两个蒙面女子说道:“下官惭愧,不知女侠有什么见教吗?”
“见教不敢!圣母皇太后懿旨……”
低眼横了一下李睿祥,到不是对李睿祥背后数落天英门有什么不满。因为数落天英门的人多去了。也不少李睿祥一个。钏就从怀中抽出了一份明黄懿旨。
见状李睿祥可不敢再怀疑,立即就与程冼、胡月娘一起跪下道:“下官盂州知州李睿祥接旨。”
“奉天承运,万事始发……。因时机还未成熟,兹前日盂州城发起的废除连坐制度一事到此为止,休得再提,然为抚慰安民,圣母皇太后特诏准允盂州城并仅限盂州城兴建大明女学以安民心,并任何妓馆皆不得阻止官妓、私妓前去大明女学就学,钦此。”
“下官接旨,圣母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跟着钏从房梁上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抛入李睿祥手中,虽然心中惊怔无比,李睿祥却不敢多说了。
因为李睿祥不仅不想被钏追问他们前面议论圣母皇太后图莲懿旨和天英门的事,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想在盂州城建大明女学一事,李睿祥也相当摸不准。
但即使只是李睿祥的师爷,由于有程优那样的大儒父亲,李睿祥不敢开口,程冼却是微微一抬头道:“启禀女侠,小人有一事一明,不知可否请教一下女侠。”
“程师爷有什么话想说。”
“就是圣母皇太后殿下在盂州城兴办大明女学,究竟是以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名义,还是以朝廷的名义……”
“自然是以朝廷的名义,而且你们可将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与官府公告同时公示三日!”
“下官明白了。”
虽然没想到程优会多此一举,但钏的回答也让李睿祥微微有些放心了。因为李睿祥虽然不会怀疑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朝廷的忠心,但圣母皇太后图莲不废除连坐制度,却独尊大明女学的事却同样让李睿祥有些隐隐不安。
好在最后大明女学是以朝廷名义兴办而非圣母皇太后的名义兴办,不然李睿祥就有些不知该不该应下这事了。
跟着在李睿祥抬起头时,却见房梁上的两个蒙面女子都已经不在,这才略微庆幸的站起身说道:“好了,都起来吧!天英门大人大度,不会介意刚才我们的闲言碎语。”
“呼!真是好险,相公下次还是不要再在背后议论天英门了。”
与李睿祥和程冼是很快站起身不同,胡月娘在撑着地面站起时却还有些脚软。毕竟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有多睚眦必报,胡月娘可不认为李睿祥再胡乱议论天英门又能次次这么容易瞒混过去。
但身为朝廷官员,或者说身为男人,虽然天英门确实得圣母皇太后图莲重用,李睿祥却并不是太担心,摇摇头打开手中圣母皇太后的懿旨道:“月娘不必担心,本官……,咦,程先生汝来看看这份懿旨。”
“怎么了?”
没想过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会有问题,跟着凑过脑袋,程冼的双眼却瞬间一凝。
而李睿祥在仔细看了看懿旨上的字迹和大印后,却有些惊容满面道:“程先生,汝看出什么没有……”
“看出来了,这字迹不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字迹,但这印章确实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印章,只是印章先盖了有一段时间,字迹却是这两日才新填上去的。”
换一个师爷,换一个人或许未必能看出圣母皇太后的懿旨有问题,但有程优那样的大儒父亲,程冼不说见多识广,以前李睿祥可都是收过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的。
但没想到天英门拿来的圣母皇太后懿旨竟然并非出自圣母皇太后手笔,惊然中李睿祥和程优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因为这懿旨若完全是伪造的,两人或许确实能提出质疑,可由于上面的圣母皇太后印章乃是提前印上去的,这却不难想像圣母皇太后图莲对天英门的信任了。
于是对望一眼,程冼就说道:“既如此,我们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为什么?”
“因为前面的天英门女侠可说了,要我们将这懿旨与公告同时张贴出去,显然她们不在乎育王爷认出里面的笔迹问题。”
“原来如此,她们的目的是育王爷吗?”
没有程冼提醒,李睿祥还真想不到现在寓居盂州城的育王图濠身上。但两人既然都能认出圣母皇太后懿旨上的笔迹不对,育王图濠更是能一眼看出问题吧!
所以在兴办大明女学一事本身没有任何障碍的状况下,这也是两人所能想到的唯一变化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一十九章、我们找李大人去
对于林西镇的一举一动,育王图濠同样异常关心,毕竟江上叟夏松当初可是被钏从育王府中拉去处理这事的。
只是结果出来,育王图濠同样不解。
因为不说圣母皇太后图莲怎么又卷入了林西镇一事中,整件事情中怎么又没见江上叟夏松现身呢?还是说,在林西镇宣旨的天英门弟子就是将江上叟夏松从育王府带走的天英门弟子?
但以圣母皇太后图莲怎能做到针对林西镇一事迅速宣旨一事,育王图濠依旧有着许多不明白。
“……王爷,出事,出大事了!”
可当育王图濠还在独自思考这事时,李度突然就急匆匆奔入了育王图濠的书房。
而挑了挑眉毛,育王图濠却并没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多看李度一眼。因为育王图濠知道,李度虽然有能力,但心眼却实在太多,这也极易将他的能力引导往坏的方向发展。
但育王图濠即使没急着说话,李度在急步走到育王图濠身体后侧时还是压低声音道:“王爷,出大事了,因为上次废除连坐制度一事,圣母皇太后殿下要在盂州城开办大明女学。”
“……大明女学?这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育王图濠也再不能保持镇定了。
毕竟在西齐郡中,大明女学和废除连坐制度可是共为一体的。虽然上次盂州城是就废除连坐闹了一次,但没理由李度只提大明女学。却不提废除连坐制度吧!
但在李度张嘴欲言时,又有脚步声朝育王图濠的书房赶来,李度赶忙说道:“……这不重要,而是李睿祥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也公开张贴了出来,但这事不仅不寻常,小人看上面的字迹似乎不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字迹,最好王爷亲眼去证实一下。”
“什么?还有这事?”
震惊,育王图濠是真的震惊了。
因为育王图濠虽然不好估计李度是否真能认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字迹,仅以李睿祥竟然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都公开张贴出来这点,这也太过诡异了吧!
而就在这时。龚毂一群育王府官员也都来到育王图濠的书房门前。看到李度在育王图濠身边,他们到都不急于进入了,站在书房门外就说道:“小臣参见王爷。”
“进来再说,你们都知道大明下懿旨建大明女学的事了?”
“……正是如此。但这里面似乎透着古怪!”
虽然在看到李度时。龚毂就已猜到育王图濠或许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但不仅李度会争功,龚毂更是会争功。顺着育王图濠的吩咐进入书房后,龚毂就将自己了解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但由于龚毂没说懿旨字迹的问题。虽然育王图濠在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只想在盂州城开办大明女学,并说废除连坐制度还不到时机一事时很是惊讶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龚毂汝说现在大明的懿旨就张贴在知州衙门外面,那汝有亲眼看过大明的懿旨吗?”
“……亲眼看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这到没有,但这怎么了?”
“李度说懿旨上的字迹不对,似乎不是大明的字迹,你们有谁亲眼看过知州衙门前面的懿旨了。”
“……小臣看过,那懿旨上的字迹的确不够圆润,而且给人一种刚则易折的感觉,不过小臣不识得圣母皇太后殿下的笔迹。”
听到育王图濠话语,大多数育王府官员都面面相觑起来。因为在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要在盂州城开办大明女学的消息后,众人都觉得重要的是必须让育王图濠尽快拿主意,却不需要人人都去亲眼证实!
毕竟身为育王府官员,他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
可下面唯一的官员回话却又不能让育王图濠满意,想了想,育王图濠就站起来说道:“我们先出去看看,不,还是本王先去看看,或者说有见过大明字迹的人跟着去看看再说。其他人就先不要跟去太多了,免得惊吓住那些盂州平民,况且这事还未必知道该怎么处理。”
“诺!”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惊奇中,龚毂等人也赶紧跟上了育王图濠。
当然,这次是只有那些看过圣母皇太后图莲字迹的人跟上去,不然其他人跟着去围观,那也不能证实什么。
然后去到知州衙门门前,育王图濠就看到门前影壁旁确实站着不少市民。虽然没到人山人海的地方,却也大都是在针对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和盂州城即将开办大明女学一事议论纷纷。
跟着在众人保护下来到影壁上的圣母皇太后懿旨前面,育王图濠的双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因为李度那些人或许只是偶尔看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字迹,但育王图濠可是几乎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一起长大的。即使圣母皇太后改变自己的字迹,那还是有迹可寻。不像眼前的圣母皇太后懿旨,育王图濠就敢断定那绝对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亲笔所书。
但圣母皇太后图莲不亲笔书写懿旨又奇怪吗?
奇怪也不奇怪。
因为不管是皇上圣旨还是圣母皇太后懿旨,虽然按要求来说应该都是皇上或圣母皇太后本人亲笔书写才对,但因为各种原因,也有他们不亲笔书写的状况。只是再怎么不亲笔书写,那些代笔写皇上圣旨和圣母皇太后懿旨的人都会尽量仿照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的字迹才对。
可眼前的圣母皇太后懿旨不仅一点没有仿照图莲的字迹,甚至于上面的印章即使是真的,看印章颜色的深浅程度,育王图濠也敢断定这懿旨上的字迹即使是近期所写,印章却肯定是半年前就给盖上了。
半年前的印章加上新写的字迹,还有李睿祥又为什么要将这份懿旨张贴出来,这事情就透露着种种怪异了。
于是什么都没多说,育王图濠身形一转就说道:“走,我们去找李大人。”
“诺!”
或许跟着出来的那些育王府官员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字迹还着有了解上的深浅区别,但一看育王图濠态度,他们就知道事情恐怕还真如李度所说,里面有什么大问题了。
于是排开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平民,众人就一起向旁边的知州府走去,务必要了解事情的原委。
毕竟这懿旨不仅有问题,李睿祥为什么要将懿旨张贴出来同样有问题。
因为按道理来说,圣母皇太后懿旨尽管确实有说明作用,但也没理由说张贴就张贴吧!(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二十章、找图晟要懿旨
“王爷今日怎么想到下官这里来了,难道是有什么要事吗?”
虽然不是真不知道育王图濠来找自己干什么,但事情到了现在,李睿祥也只能当自己不知道了。
毕竟这事本就是针对育王图濠而去的,与李睿祥可没有丝毫关系。
但看到李睿祥态度,育王图濠也没有太震怒,只是淡淡的就事论事道:“李大人,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圣母皇太后懿旨也能公开张贴出去了。”
“原来王爷是为了此事而来,王爷可是误会下官了,因为那可不是下官自己要张贴出去,而是为让盂州平民更好的理解圣母皇太后懿旨,传旨之人才特意要下官这样张贴三日,以正视听。”
“……以正视听?以正什么视听,本王不信李大人看不出那懿旨中的问题。”
“问题?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又能有什么问题?至少这话绝对不是下官有资格说出来的。而懿旨张贴出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已经没下官什么责任了。”
“原来如此!”
听到李睿祥话语,育王图濠也明白李睿祥的态度了。
也就是说李睿祥虽然看出了圣母皇太后懿旨的问题,但以他的身份,看出了懿旨问题又怎样,照样什么都不能做。而这不仅不是李睿祥自己要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张贴出去,只要懿旨张贴出去,任何看出这懿旨问题却又有资格过问的人就都有足够理由插手了。
只是想想李睿祥为什么敢将这种明显有问题的圣母皇太后懿旨张贴出去。育王图濠就说道:“那是什么人要李大人将懿旨张贴出去的?李大人只说传旨之人,却不说传旨官,难道……”
“没错,就是这个难道,正是一蒙面女子将这份懿旨拿到下官面前,而且下官那时刚刚才收到来自林西镇的消息。”
“刚收到来自林西镇的消息?本王明白了,多谢李大人指点。”
“王爷客气了。”
随着育王图濠等人很快从知州府出来,虽然前面一直没开口,龚毂还有若有所思道:“王爷,李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要我们去找大公子对证圣母皇太后的懿旨。”
“没错。汝认为这样的懿旨张贴出来是给谁看的?”
“……给谁看的。难道是给王爷?”听到这话,龚毂的身体就不由的一寒。
育王图濠却一脸严肃道:“没错,整个盂州城中不仅只有本王才能确认那懿旨究竟是否大明亲笔所书,甚至也只有本王才有资格过问这件事。而以各种官员在收到圣旨、懿旨后的应有反应。若不是传旨的天英门弟子要求李大人将懿旨张贴出去。即使李大人看出懿旨有问题。凭他的身份、立场也只能悄悄将事情掩盖下去。”
“王爷所言甚是,但是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这事我们都必须慎重才行。所以回去汝就带吴邛亲自去找图晟证实这件事。看看他们那边的懿旨有没有同样问题。毕竟按照时间来说,大明同样不可能给图晟下那样的懿旨。”
“小臣明白了。”
听到这里,龚毂并没有因为育王图濠的信任激动万分。因为在这事本身问题极大的状况下,也就只有依托在图晟身上才能得到部分证实。
当然,即使证实了这件事,不管图晟收到的懿旨有没有同样问题,要处理好这件事也相当困难,或者说怎么处理这件事都是个问题。
只是即使不找图晟证实,龚毂还是觉得这事有些难以捉摸道:“那王爷认为天英门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本王就不知道了。”
同样叹息一句,育王图濠就有些不确定道:“因为看那懿旨上的印章,除了上面的字迹外,懿旨本身应该是半年前的东西。或者这是大明对天英门的一种信任,但若这是天英门想要利用大明的信任去做什么……”
“王爷的意思是,天英门与圣母皇太后有异心?”
“这个不好说,或许这也只是天英门的部分人对大明有了异心。毕竟树大有枯枝,所以汝此次前去见图晟一定要亲眼见到懿旨,最好能将图晟那份懿旨拿回来给我们比对一下。不仅是比对字迹,还要比对印章加盖的时间,相信这也是李大人为什么提醒我们的真正原因。”
“……李大人?难道李大人也有异心吗?”
听到这里,龚毂就有些古怪起来。
因为李睿祥若没有异心,又怎会要求育王图濠去找图晟确认这事。当然,这也不能完全就说李睿祥有异心了,因为李睿祥在整件事情中都是极为被动的,这事也完全可说是李睿祥想要证实圣母皇太后懿旨的真正来处等等。
育王图濠也是一副不确定的样子道:“李大人有没有异心我们还不好说,但不管怎样,这件事的确值得彻查一下。”
“小臣明白了,小臣回去就找图晟要懿旨去。”
点点头,龚毂虽然也知道李睿祥身上或许确实也有些问题,但这些问题至少都是能理解的问题。不像天英门弟子和懿旨本身表现出来的问题,那根本就无法让人理解!
但不管育王府这边能不能理解,随着圣母皇太后懿旨的公开,重要是知州府张告大明女学开办的消息,盂州城中的妓馆就整个混乱起来。
因为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上可是只说还不到时机废除连坐制度,并没说一定会废除或不废除连坐制度。而所有人都知道,大明女学本身就是废除连坐制度的副产品。所以在开办大明女学后,即使还没有废除连坐制度。那也是不废除连坐制度的废除连坐制度了。
所以不仅那些妓户闹了起来,妓馆老板也全闹了起来。
因为那些官妓如果都到大明女学中就学,这也等于部分解除了她们的官妓身份,甚至妓馆老板都不知往后该怎么限制她们待在大明女学的时间,乃至说继续要她们回来接客了。
因此赶在大明女学正式开设前,一干妓馆老板就浩浩荡荡找上了知州府。
而在对此意外又不意外的状况下,李睿祥也只得将这些妓馆老板招到了花厅中。
跟着众人闹闹嚷嚷一起坐下,盂州城中最豪华妓馆朱玉楼的老板朱胖子就哀声道:“李大人,汝为官一任,总不能没事就坑我们。没事就坑我们吧!”
“坑你们?本官什么时候坑你们了?”
虽然知道朱胖子等人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但突然听到朱胖子说什么自己坑他,李睿祥还是有些发懵。
毕竟妓馆那种地方或许可作为一般人的消遣之地,李睿祥可是从没兴趣,也不愿去多管的。真不知道朱胖子怎么又敢胡乱栽赃给自己。
朱胖子却是哀怨愤恨道:“这怎么又不是了!上次李大人因为青花阁的事就坑了我等一次。我等无话可说。但这次李大人怎么又能弄个大明女学来坑我们啊!”
“青花阁?呵!青花阁的事与本官又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朱胖子说的竟是青花阁一事,而且至今还念念不忘,李睿祥就抽笑道:“如果朱老板你们对青花阁的事不满。为什么当时不向天英门弟子提出来,本官相信天英门弟子会很乐意帮你们解决事情的。又或者说,你们现在要本官帮你们请出天英门弟子讨还血债吗?”
“这……,但大人不能跟着天英门弟子一起坑我等吧!”
“是吗?如果你们真认为是本官坑你们,为什么你们不去上告本官?又或者你们真认为是本官坑你们,现在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但我们这不是不想一次次失望,一次次难受吗?好像李大人上任至今,我们都未曾得罪李大人吧!李大人怎么总盯着我们这些妓馆不放呢!”
与其他人绝对不敢在李睿祥面前纠缠不休不同,不管性情还是经历,江湖人出身的朱胖子咬着李睿祥就给人一种不松口的感觉。
因为朱胖子即使也知道天英门弟子很厉害,但本身作为一个受害者,朱胖子却认为自己用不着畏惧光占便宜的李睿祥。而且若没有李睿祥配合开出脱籍证明,上次朱胖子在青花阁的损失也不会那么惨重。
而即使多少也知道一些朱胖子的底细,李睿祥却也一点不客气道:“朱老板言重了,但这可不是本官盯着你们这些妓馆,而是谁叫你们一直都在做天英门不喜的事。没有事情时,天英门自然不会多管你们。但朱老板若是再闹下去,本官或许不在乎,却是未必什么人都会允许。”
“天英门?这事怎么又与天英门有关了。”
“因为如同天英门弟子才是青花阁一事的始作俑者,甚至本官也没有丝毫办法一样,这次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同样是被天英门弟子带到盂州城,甚至现在盂州城中同样也有天英门弟子存在。这更别说如今西齐郡的大明女学一直都在天英门保护下。所以一旦盂州城大明女学正式建立,本官相信里面也必然有天英门弟子驻留!”
“这,这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朱老板你们可以等等看,反正这是圣母皇太后懿旨,别说本官,朝廷中也没人敢违抗圣母皇太后懿旨。所以朱老板若是不信,尽管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对着干瞧瞧,也试试会有怎样的下场。”
下场?什么下场?下场什么?
听到李睿祥话语,不仅朱胖子满脸难看起来,那些妓馆老板也有些说不出话了。
毕竟在李睿祥已经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张贴出来的状况下,不说这是不是最后的挣扎,实际他们也明白这事根本就反抗不了。只是说心中有太多不甘,他们才必须闹上一闹。
不然不闹就什么都得不到的状况下,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二十一章、罚不责众
不是几人,也不是几十人,而是几百人。
虽然北越国和盂州城都不像西齐城那样必须依靠各种妓馆来提振经济指标、经济水准,但纵使如此,作为北越国第二大城、经济大城,盂州城的烟花柳巷也特别多,也因为如此,各种妓户、官妓也特别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官妓不仅基本没有脱籍机会,而且质量也比私妓高,不仅盂州城的妓馆,各地妓馆都更喜欢用官妓。
特别由于盂州城经济发达,为从中抽取更多利益,许多地方官也会尽量将查抄来的各种高质量官妓往盂州城的妓馆中送。
只是看到那些妓馆中的官妓,乃至说一些不是官妓的官妓在开学当日都跑到大明女学中时,李睿祥还是有些震惊。因为李睿祥即使也知道有些妓馆老板曾将一些私妓使钱让她们的身份变成官妓,但没理由那些妓馆老板一个不留的都将她们送到大明女学来吧!
这虽然不像添乱,但更没理由帮忙。
好在李睿祥也不是完全没准备,更是早早就在盂州城中准备了一套大宅子来容纳这些妓户。
因此经过整整一上午的清点、登记忙碌完后,李睿祥就禁不住叹息道:“呼!终于告一段落了,月娘,下面就看汝的了!”
“贱妾明白,但真没想到,大明女学中不仅要招女子入学,更要让女子为学官。”
扭了扭身子,胡月娘还是有些不适应身上的官服。因为这即使是最低品级的七品官。但也已经有品级,甚至登录在案了。
当然,这不是李睿祥自己敢这么做,而是在李睿祥准备好大明女学的开办事宜后,昨夜钏就跑来专门给了他一个手册,里面不仅有西齐城大明女学办学的各种经验,还包括给胡月娘的官服和官方证明,不是这样,李睿祥都不敢轻易将胡月娘的官身登记在册等等。
至于钏选择胡月娘来做盂州城大明女学的学官,李睿祥自然不可能有意见。
毕竟西齐城大明女学的学官同样是海庆妻室。显然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
只是与胡月娘说了两句后。李睿祥又一脸怪异道:“但是月娘,汝说那些妓馆老板为什么这么乖顺,居然真将登记中的官妓全都送来学习了,而且还是主动送过来学习。”
“贱妾不知。但好在天英门弟子说了。她们会帮着看管大明女学的秩序和安全。”
“这个……。汝说以后大明女学会不会都有天英门弟子看管。”
“……这应该不至于吧!而且再想建更多大明女学,必然先得废除连坐制度才行。”
听到李睿祥担心,胡月娘却并没有在意。因为胡月娘即使不好说李睿祥究竟在担心什么。但从本质上来说,如果朝廷真的全面废除连坐制度,大明女学有没有天英门弟子看管都没问题了。
因为与盂州城的大明女学恐怕要等连坐制度颁布下来后才会产生变化不同,西齐城的大明女学可就是一个不是暂时的暂时性场所。
也就是如果有亲人来接,那些曾经的官妓就都会各自回到家中。只有那些已经没有家人的妓户,这才会长期以大明女学为家。
听到这里,李睿祥怔了怔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这还是胡月娘说的对,真正能限制大明女学发展的不是天英门也不是圣母皇太后,而是朝廷是否会废除连坐制度。
但李睿祥还没安坐一会,外面就传来一阵吵嚷声,而身为大明女学的学官,还在李睿祥皱起眉头时,胡月娘就主动向外走去道:“外面是怎么了,妾身出去看看!”
“这……”
刚张了张嘴,看到胡月娘往外走去的身影,李睿祥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
毕竟胡月娘现在的一身官服不仅看得李睿祥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身为大明女学的学官,大明女学真出什么事情,胡月娘去处置也很正常吧!
只是没等一会,胡月娘又匆匆赶了回来,这几乎都要让李睿祥怀疑胡月娘究竟有没有出去看个究竟了,还是只问了两句就回来。
但回到屋中,胡月娘就一脸担心道:“老爷,不好了,那些妓馆老板说要来将他们那里的官妓领回去接客!”
“……原来如此,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他们要将所有官妓和不是官妓的官妓都送来了。”
跟着李睿祥恍然大悟,胡月娘就满脸难看道:“老爷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不将官妓送到大明女学来,他们就要各自为战!而现在所有官妓都在大明女学中,他们就能一次性解决问题了,毕竟罚不责众。”
“正是如此!”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以劝慰为主!我们不仅不能让他们有动用武力的机会,我们自己也不能轻易动用武力。”
头大,李睿祥现在是真的头大了。
因为不用出去,李睿祥就知道外面的人绝对不止那些妓馆老板。而他们或许不会一上来就抢人,但已经进入大明女学的官妓如果没人愿意回去接客,给那些妓馆老板和妓馆老板找来的人闹起来,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毕竟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上只是说那些官妓可到大明女学中就学,但没说她们就不需要回去接客了。
毕竟在废除连坐制度之前,她们依旧还是等同于囚犯的官妓。
只是说在那些妓馆老板一开始肯定不会动用武力抢人的状况下,在同样不知道能不能动用武力,该不该动用武力压迫那些官妓继续回妓馆接客以代服刑的压力下,现在真正难办的就变成了李睿祥。
因为同样是罚不责众,如果现在大明女学中的官妓数量有限,李睿祥或许还能采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来处置问题,乃至直接将她们全都送回妓馆。可现在大明女学中聚集的官妓太多,别说强制手段已经不适用,只要有人号召一下,李睿祥要动这些官妓也很困难了。
重要的是,不仅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上有缺陷,暂缓推行废除连坐制度的事也让那些妓馆老板有了法理上的依据等等。
所以劝服,只能劝服,劝服那些妓户忍耐,劝服那些妓户再多等待一下。
只是真能劝服下来吗?
尽管提出了方法,李睿祥自己也难说有多少自信。
毕竟这不是一、两人,而是几百人。门内几百人,门外也是几百人,只有李睿祥被生生夹在了当中。(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二十二章、每三天接客一天
“胡山长是想劝我们回妓馆继续接客吗?”
“姚才女言重了!妾身虽然也知道你们都是苦命之人,但圣母皇太后懿旨上都说了,现在并不是全面废除连坐制度的最好时机。所以你们只要耐心等待,自然就有机会摆脱官妓身份了。”
与朱胖子需要有足够声望、人望才能代表所有妓馆老板与李睿祥对话一样,妓户中也会有自己的等级之分,就好像所谓的第一才女一样。
这或许不是为了争夺更多的接客资源,但荣耀与责任相当,这也不允许她们轻易推辞。
可姚莹即使也有才女之名,但却不是现在盂州城中的第一才女,而只是以才智闻名的才女。所以知道乃至猜出现在的状况,甚至现在的盂州城第一才女鄄岫也属意让姚莹代表众人与胡月娘交涉了。
所以听到胡月娘话语,姚莹也是淡淡一笑道:“胡山长所言甚是,但奴家却想请问一句。如果奴家我们轻易顺从了那些妓馆老板要求,这究竟是对我等有利?对李大人和胡山长有利?还是对那些妓馆老板有利?甚或对朝廷和圣母皇太后殿下有利。”
“这……”
身为大儒胡倥之女,胡月娘自然也是聪慧异常,不然李睿祥当初也不会将胡月娘费劲夺到手中。
毕竟以胡月娘的出身、才学,做正室都足以,谁又会轻易做妾室。
但这即使都是一些无需再提的往事,以自身才学。胡月娘还是很快意识到姚莹所说的话的确有大问题。
因为李睿祥意图劝服这些妓户回妓馆的确是平息当前事态的唯一方法、最好方法,但不说胡月娘是否能劝服姚莹等人,仅以姚莹所提的问题,胡月娘也有些没法回答。
毕竟劝她们回去只是一时得益,但顺应到往后各方的争夺,这种意图却不得不说有些太过轻率了。
因为一旦真让这些妓户回去接客,不说那些妓馆日后的气焰必将上来,真的什么人查问起来,那需要担责就只有李睿祥和知州府,甚至那些妓馆都全无关系了。
毕竟这是李睿祥和大明女学主动退缩。那些妓馆甚至连施压都算不上。
所以。胡月娘不是不该劝这些妓户回去,而是不能现在就劝,或者说是不能尽一切努力去劝,至少也得等那些妓馆折腾出一些事情后。变成知州府和大明女学爱莫能助。并且希望尽快平定事态的不得已而为之才行。
于是点点头。胡月娘说道:“妾身明白了,但姚才女你们最好也要做好随时回妓馆接客的准备。毕竟以现在朝廷中对待取消连坐之刑一事的态度,谁都不能期望在短期内就获得成功。”
“奴家多谢胡山长指点。”
犹豫了一下。姚莹并没有再与胡月娘争辩下去。因为她们或许想要坚持不回妓馆接客,但如果没有取消连坐之刑,即使她们待在大明女学中也依旧是名为官妓的一种囚徒。
所以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到取消连坐之刑的那一天,她们是必须有所妥协,或者说是在李睿祥帮助下妥协的。
不然李睿祥甚至不用押她们回妓馆,只要断了大明女学的朝廷供给,她们自己都要活不下去。
只是为了各自利益的最大化,她们还有足够的挣扎时间。
跟着从那些妓户代表聚集的屋子出来,胡月娘就看到了已经在正屋门前等待的李睿祥,这才赶忙过去将姚莹的提醒,包括将自己的答复都同李睿祥说了说。
而在短暂沉凝一下后,李睿祥就点点头道:“没错,我们可以帮着劝服一下那些妓户继续回去接客,但没必要操之过急,至少得等那些老板闹上几天再说,不然将来真有人问起这事,本官还无法交代。”
“那我们又要怎么去与那些妓馆老板谈判?”
“谈判一下接客时间就好!就说她们每天只接客多长时间,不管她们住在什么地方。”
“妾身明白了。”
听到这里,胡月娘也放松下来。
因为李睿祥若是没办法,胡月娘都准备建议他去找一下自己父亲了。因为说胡倥虽然选择留在盂州城,但却并没有太过用自己能力去帮助李睿祥,或者说,没有太多地方可用来施展胡倥的能力。
只是李睿祥现在既然找到了好办法,那也不用再去劳烦胡倥了。
跟着李睿祥不再出面,或者说藏在幕后,胡月娘就直接将那些妓馆老板招到了大明女学的会客厅中。毕竟胡月娘在大明女学的身份可不是李睿祥的妾室,而是大明女学的山长。
只是看到胡月娘身上的官服,朱胖子等人就都有些错愕。
因为他们虽然也听说过西齐城大明女学的山长好像确实有个女官的职衔,但也不应该好像普通官员一样身着朝廷官服吧!
只是胡月娘乃是李睿祥妾室,他们到都不会急着去揪住这点不放,朱胖子就说道:“小人恭喜胡山长成为大明女学的山长,但不知胡山长什么时候可将那些妓户给我们领回去接客。要知道圣母皇太后殿下只是准允她们偶尔到大明女学就学,可没说恩赐她们解除官妓身份,更何况现在废除连坐之刑一事也不是时机。”
“看来朱老板懂得还蛮多嘛!只是妾身先前问过她们了,她们虽然也知道自己不能不回去妓馆接客,但本身这就是圣母皇太后恩典,所以她们希望能与各位老板拟定一个章程。”
“……章程?什么章程?”
虽然不好说是不是故意来找麻烦的,但听到胡月娘话语,朱胖子等人还是怔了怔。
因为他们即使非常想立即将那些妓户弄回去。但也知道李睿祥和大明女学不会轻易答应。只是说这些官妓身份不能轻易抵消,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依持。所以真要说用什么章程来解决这事,他们却也不是不能听听再说了。
而打着是那些妓户自己要求的名义,胡月娘就说道:“很简单,她们既然入了大明女学,就不能给圣母皇太后殿下抹黑。所以她们现在即使仍是朝廷明令典刑的官妓,却也要区别其他地方没有圣母皇太后恩典的官妓。所以她们的意思,每个月只在妓馆中接客十天,其他日子则是在大明女学中学习。”
“每个月只接客十天,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那就每三天接客一天。”
“……每三天接客一天?等等。这不一样吗?”
“一样是一样,但你们完全可将妓馆中的官妓接客时间错开来安置。并且能在大明女学中学习的妓户,这本身就是一个揽客的最好借口。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每三天接客一天与每三天学习一天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这是被胡月娘诳进去了吗?自己都没说什么每三天学习一天的话。她们就自己拿出来对比了。
但不给朱胖子等人思考的时间。胡月娘就说道:“很简单。如果说是每三天接客一天,那你们就是在恭敬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恩典,毕竟那些妓户的大部分时间都会用来在大明女学中就学。可如果每三天学习一天。那就是你们自认为妓馆生意在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恩典之上,不将大明女学放在眼中。当然,什么平起平坐的话,更是谁也不能说,说也说不得。”
“啧!”
被胡月娘一句话堵住,朱胖子差点就一口气喘不上来。
因为实在不甘心每三天只接客一天,又知道自己确实不能欺辱圣母皇太后恩典弄个每三天学习一天的状况下,如果没有胡月娘威吓,朱胖子还真是差点说出了学习一天、接客一天的提议。
好在知道自己不能与圣母皇太后相比,朱胖子很快说道:“胡山长教训的是,小人绝不敢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相比,那就每三天接客一天,每三天接客一天……”
“朱老板知道这样想就好,不过物以稀为贵,为让那些妓户安心在妓馆工作,朱老板你们其实也可私下允诺四天一接客,五天一接客等等,这也可算是你们对圣母皇太后懿旨的拥护等等。不过这事还是由你们自己回去与那些妓户商量着决定,我们大明女学就不插手了。”
“谢胡山长指点!”
这真是指点吗?不管胡月娘的用意是不是指点朱胖子等人,至少在那些妓馆老板之间,还是有人动起了心思。
因为在那些官妓平日就与私妓的待客时间没有太大不同的状况下,如果人为的制造一些等级出来,或许这还可以变坏事为好事等等。
不过这还是胡月娘说的对,这种事还需要他们回去慢慢合计、自己合计,不可能现在就透露出来。
跟着胡月娘打发掉那些妓馆老板,虽然这与一开始的计划不同,或者说以朱胖子为首的妓馆老板退缩太快,李睿祥仍是一脸高兴的从里屋出来道:“月娘汝的主意太好了,相信有这三天一接客的规矩,应该上上下下都能满意了。”
“妾身不敢,妾身这就只是利用了一下人之常情而已。好像妾身一开始说一个月只接客十天,他们怎么都不可能答应一样,但如果是每三天接客一天,这就很容易接受了。”
“月娘所言甚是,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叹息一句,到不是说李睿祥害怕什么,而是李睿祥知道,若没有胡月娘的主意,这事还真难解决。不然得罪这些妓馆老板是小事,万一没掌握好朝廷的处事分寸,这也必将会带来大.麻烦!
好在胡月娘的主意应该能解决问题,李睿祥也可真正放下心来了。(未完待续。。)
两千二百二十三章、还真是女孩!
三日后,朱胖子再次早早来到了大明女学。
当然,朱胖子不是不相信胡月娘的许诺,也不是想向那些在大明女学中的朱玉楼官妓表示关怀。而是不管怎样,朱胖子总觉得能将那些已经进入大明女学的妓户再弄回去接客也是件很炫耀的事。
毕竟大明女学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圣母皇太后的颜面。
纵使朱胖子也不是真敢去践踏圣母皇太后颜面,但胡月娘要给朱胖子这个机会,朱胖子怎么都不可能再推让出去。
只是刚来到大明女学前,朱胖子就怔住了。
因为朱胖子虽然觉得今天自己来得真的很早,但早不早的也就是对朱胖子自己而言。换成其他人、其他妓馆老板,同样有走在朱胖子前面的人。
只是他们在那干什么?为什么都只是围在大明女学的门前,好像被什么人拦住一样,难道大明女学又改变主意了?
然后朱胖子没急着从轿子中下来,而是等到停轿后才一招手道:“郭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满香楼的郭老板回头一看,这才赶紧小跑过来道:“朱老板,汝终于来了!汝快过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什么怎么回事?难道大明女学改变主意了。”
虽然在人前时,朱胖子一直给人一种蛮不讲理的粗鲁样子,但在没去到人前时,朱胖子却从不会轻言许诺什么。特别现在大明女学的大门即使被那些妓馆老板围堵住了。但各人都是一副静悄悄的样子却让人有些拿不准端倪。
郭老板小声说道:“大明女学改没改主意我们不知道,但在我们前面过来时,一些妓户虽然已收拾好东西来到前院准备随我等回去了,可突然就出现一个蒙面女孩堵在了大门前面,我们双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敢开口,朱老板汝看要不要上去试试?”
“蒙面女孩?”
一听这话,朱胖子心头就有些狂跳不已,可因为大明女学前堵了不少人,这也让朱胖子一点都看不明白。
只是想想李睿祥说过的话,想想那若真是天英门弟子又该怎么办。朱胖子却也不敢贸然上前了。只得说道:“那你们有没有找李大人,找胡山长过来问清怎么回事,要知道这可是胡山长答应我们每三天接客一天的……”
“这个某当然知道,他们也有人去请了。但就是李大人和胡山长都没有前来。朱老板汝是想去门前看看。还是去知州衙门催催。”
“……当然是去知州衙门催催,但也要先看一眼再说!”
犹豫了一下,虽然早年曾出身江湖的朱胖子确实没胆与天英门弟子抗衡。但胡月娘既然许诺了每三天接客一天,朱胖子也不怕有理没理的去知州府闹上一通。只是在去知州府前,朱胖子知道自己也得证实一下那蒙面女人的身份才行。
不然真给随便一个女人蒙面挡在门前就退缩掉,那不是谁都可以冒充天英门弟子了。
当然,朱胖子也知道不管对方是不是冒充,自己未必就能确认,但看上一眼总是应该的。
于是从轿中下来,朱胖子也没惊动其他人,藏在满香楼郭老板的身后就无声无息的靠了过去。
跟着来到人群后往里一望,朱胖子立即脸色一变,狠啐了一口道:“操!还真是女孩!”
这不怪朱胖子想要骂人。
因为郭老板前面虽然一直都在说什么蒙面女孩,可在已经先行怀疑那是不是天英门弟子后,朱胖子并没意识到那真有可能是一个女孩,只是一个女孩。所以等到朱胖子看请挡在大明女学前的确实只是一个黑衣蒙面的半大女孩时,剩下的就只有痛骂出声了。
毕竟天英门弟子纵然有高有矮,甚至上次在青花阁大闹的乔姐就很矮小又怎样?矮却不等于年纪小,更不等于天英门真会放一个女孩,一个幼女出来独挑大梁。
所以,不是气愤这些妓馆老板竟会被区区一个蒙面女孩吓住,而是气愤区区一个蒙面女孩也敢来吓自己,朱胖子推开人群就说道:“小丫头,谁给汝蒙面站在这种地方的!还不给某让开。”
“汝说谁是小丫头,汝才是小丫头!”
虽然朱胖子的话并不至于让已经横眉冷眼许久的夏英跳起来,但突然被朱胖子挑衅,夏英的身体还是习惯性绷紧了一下。
因为夏英即使刚进入天英门不久,确实还没到独挑大梁的时候,但有江上叟夏松的教导,不仅武艺方面,夏英的应变能力也相当强。
毕竟在江湖中,敢像朱胖子这样说话的人肯定都已做好出手准备,夏英自然不能让自己松懈下来。
可一眼看到夏英开始聚力的样子,朱胖子正在前移的脚步就立即停下了。
因为天英门即使不会让这种明显还没出师的孩子挑大梁又怎样,仅从夏英反应上,朱胖子就知道夏英是个练家子,至少是有经过严格武艺锻炼的女孩。
但没看到这一幕,或者说不知道夏英是个练家子前,朱胖子或者会以为夏英是假的天英门弟子。可夏英如果本身就是个练家子,朱胖子就知道事情完全不对了。
因为练家子不可能不知道天英门,更不敢冒充天英门弟子。
所以难道说夏英并不是独挑大梁,而是还有其他天英门长辈隐藏在旁边?
因此不顾夏英瞪眼,朱胖子就四处张望起来。不是说要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天英门弟子,至少也想要感受一下有没有武林高手藏在一旁。
但不知朱胖子怎么就被夏英一句话给训得停下了,郭老板就惊讶道:“朱老板,汝怎么了,这个女孩有什么问题吗?她到底是不是……”
“某也不知道是不是……”
犹豫了一下,朱胖子还是不敢在这种环境下,在众多妓馆老板围观下轻易就肯定夏英是或者不是天英门弟子的身份。
因为不管朱胖子怎么说,结果或许都要他自己来面对。
而真是这样的话,夏英不是天英门弟子还好说,不然夏英真是被其他天英门弟子带出来见识世面的,朱胖子就绝对要头大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二百二十四章、以学习服刑代替劳作服刑
夏英为什么会站在大明女学门前,这当然不是夏英自己要站在这里,毕竟她都不知道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可这既然是钏的吩咐,夏英也没理由拒绝,只能干站在这里而已。
所以与前面只知道干看着不开声的妓馆老板不同,终于多了一个敢开口的朱胖子,夏英原则上还是很兴奋的。
当然,只是原则上。
谁叫朱胖子要叫夏英什么小丫头,这可是赵冱、图漾都不敢称呼夏英的方式。
因此一边跃跃欲试,夏英就想等朱胖子继续闹下去,自己就同样可以好好闹闹了。毕竟钏就说过,天英门从来就不怕闹。
只是不等夏英继续期待下去,一阵声音突然就从人群后面传进来。
“来了,来了,李大人来了,李大人和胡山长来了!”
呼啦一下。
听到李睿祥来了,那些原本已将注意力放在夏英和朱胖子身上的妓馆老板不仅立即转头,甚至还在第一时间就让出了一条道路。
而一看李睿祥和胡月娘竟然是步行过来,朱胖子立即知道两人为什么来这么晚了。当然,两人这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比较晚,对于朱胖子却是再好不过的时间。
因为判断不出夏英是否天英门弟子身份,不知该不该硬撑下去,朱胖子也需要李睿祥和胡月娘前来帮自己解围。
但李睿祥和胡月娘又为什么会选择步行来到大明女学?
原因就是他们不知道天英门弟子为什么要挡着那些妓户回去接客,毕竟一天不取消连坐制度。这些妓户就是连坐中的不是囚犯的囚犯。何况每三天接客一天已经是件很了不得的恩惠,为什么还要给区区官妓占更大便宜,那不会让反对取消连坐制度的人不满吗?
只是猜想对方有可能是天英门弟子,李睿祥才希望事情能在自己赶到大明女学前就解决,这才会采用慢悠悠的步行方式赶过来。
但如同朱胖子一样,从敞开的人缝中看到真是一个蒙面女孩,蒙面小女孩站在大明女学门前时,李睿祥就有些愕然了。
因为别说这样的女孩能干什么,任何大人都不会让这样的小女孩独自担当这种事情吧!
何况李睿祥也从没听过、见过天英门有这样的小女孩。
而还在李睿祥奇怪时,朱胖子就趁机大声迎过去道:“李大人。汝终于来了。但汝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朝廷已经答应我们可以每三天领那些妓户回去接客一天,难道就要因为这种没来由的事情坏了朝廷规矩吗?”
朝廷规矩?这怎么又是朝廷规矩了!
虽然知道朱胖子这是在拿捏词句,李睿祥还是忍不住横了朱胖子一眼。
只是说李睿祥到现在还赞同胡月娘当初的提议状况下。他同样不明白大明女学门前那个蒙面小女孩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除此之外。眼角看到胡月娘身上穿的官服。李睿祥自然也不能说胡月娘说的话无法代表朝廷。因为胡月娘当初的提议不管是对是错,想保住胡月娘,那就必须将这当成朝廷规矩才行。
因此双眼横完朱胖子。李睿祥就说道:“朱老板,汝能确认这小女孩是天英门弟子吗?”
“天英门弟子?李大人不是说自己见过天英门弟子吗?难道她不是……”
不是故做惊讶,而是惊讶中极为不满。
因为若不是李睿祥用天英门弟子威胁朱胖子,别说现在,圣母皇太后懿旨张贴的当日,朱胖子都不会饶了李睿祥。
知道朱胖子在不满什么,李睿祥就不在意道:“天英门当然有弟子坐镇盂州城,但本官却没见过这样的小女孩,朱老板能看出什么吗?”
“李大人言重了,某一个妓馆老板又能看出什么!又或者有谁能看出什么,我们也不会只在门前干瞪眼了。”
虽然早已看出夏英是个练家子,但朱胖子可没有提醒李睿祥的意思。
因为不说练家子不等于天英门弟子,就凭李睿祥在大明女学一事上的表现,朱胖子也不想帮他确认什么。何况官是官,民是民,朱胖子宁可什么都不说,也不想最后还要帮李睿祥担责任。
但别说李睿祥不知道朱胖子是江湖人出身,由于朱胖子现在的体型与当初的体型相差太多,那些江湖人都未必还能认出朱胖子,所以不知朱胖子能看出夏英有没有练过武功,反正李睿祥自己是什么都看不出的状况下,望了望夏英,李睿祥还是一脸谨慎的小心上前道:“……小姑娘,汝为什么要站在大明女学门前,是等人吗?”
“……等人?嗯,确实是等人!”
原本钏就没跟夏英说要她站在大明女学门前干什么,所以想了想,夏英还是很快点点头。
毕竟即使钏没说要夏英站在这里干什么,她总要等钏回来说个究竟吧!
但一听这话,那些妓馆老板顿时就喧哗起来。
因为等人什么?什么等人?
他们可是来大明女学领那些妓户回去接客的,一开始不敢开口,只是误会夏英是天英门弟子,但夏英如果不是天英门弟子,只是在这里等人,那他们岂不是冤大了。
满香楼的郭老板更是大声道:“既然小姑娘只是在这等人,那就快快让开,老夫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哼!你们有正事,吾就没正事吗?你们的正事是正事,吾等人就不是正事吗?”
不是说身为刚刚入门的天英门弟子,而是任何一个江湖人都不会在普通人面前退缩,夏英一挺小胸脯就瞪向了郭老板乃至在场众人。
一看这样。李睿祥就说道:“小姑娘,我们当然知道汝在这里等人是正事,但要不汝先让让,或者说是站在大门旁边,等这些老板将里面的人领出来后,汝再回到门前等人?”
李睿祥为什么要对夏英和颜悦色的?原因就是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夏英就是天英门弟子,但同样也没证据证明夏英不是天英门弟子。所以先和颜悦色一下不仅不算什么,如果面对一个小姑娘都要大喊大叫,李睿祥也做不出这种蠢事。
但一听这话,夏英就瞪了瞪双眼。
因为夏英虽然不知道钏为什么要自己守在大明女学前。但对于大明女学一事的来龙去脉。夏英也相当清楚。毕竟当初可就是夏英陪着钏去给李睿祥宣旨。只是当时夏英站在房梁上没下去,李睿祥也认不出她,更认不出她的身高。
所以上下打量一眼李睿祥,夏英就不满道:“吾没听错吧!汝要将大明女学里的女人让这些妓馆老板接回去?汝到底将圣母皇太后当成什么了?换一句话说。如果去到京城。圣母皇太后殿下兴致来了召见一个妓户。等到召见完了,即使没人给那妓户脱籍,汝还敢将那女人当成是普通妓户。并且让其继续去接客吗?荒唐!”
荒唐!居然是荒唐!
听到夏英话语,不仅李睿祥懵了,那些妓馆老板也全都懵了。
因为夏英即使一句都没提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还有取消连坐制度什么的,但夏英的质问也在理,相当在理啊!
因为不看僧面看佛面,比起法理那种东西,还是圣母皇太后的颜面更重要吧!
故而汗颜一下,原本已经做好要回去接客的准备,只是因为夏英拦着大门不能出去才只能在前院看热闹的那些妓户对望一眼,顿时就呼啦一下全都退回了屋子里面。
因为那些妓馆老板或许确实有理由逼她们回去接客,但她们却不能在已承受过圣母皇太后恩典的状况下还主动去给圣母皇太后抹黑吧!
而同样道理,李睿祥也一脸大汗起来。
因为换成在京城时,李睿祥或许绝不会犯这种错误。可现在是在盂州城,起因又是废除连坐制度,一时联想不到那种地方,李睿祥确实就没考虑过错开是否废除连坐制度不提,好像圣母皇太后的尊严更不容轻易玷污吧!
于是拱了拱手,虽然不知夏英是什么来历,李睿祥还是说道:“小姑娘教训的是,本官确实唐突了,那郭老板汝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再说吧!你们也不要继续围在大明女学前冲撞了圣母皇太后殿下。”
“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李大人可是以朝廷规矩答应我们每三天领她们回去接客一天的,这又不是我们故意要如此,李大人汝怎能不给我们一个交代?”
被李睿祥叫着离开,朱胖子就有些不满起来。
因为朱胖子即使也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但人要脸,树要皮,谁也不可能坑都不坑一声的就这样退回去。
听到这里,李睿祥却脸色一振道:“交代?汝究竟想本官交代什么?而且什么每三天回去接客一天的,本官怎么不知道。如果真有这样的朝廷规矩,还望朱老板将朝廷文告拿出来给本官瞧瞧。而且这事本身就有冲撞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嫌疑,朱老板真想纠缠不休下去吗?”
“哼!但我们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听到李睿祥的空口白话,朱胖子都想要怒喝出声了。只是事情性质已经不同,朱胖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只能见好就收。他现在之所以仍在坚持,也就是想要退得光彩点而已。
而不管知不知道朱胖子想法,李睿祥却一挺胸道:“什么得到不得到的,除了一开始从朝廷手中接手这些官妓时,你们这些妓馆根本就不用再为这些官妓费一分钱!但你们私下如果进行什么官妓交易,或者说为了这些官妓用金钱买人,又想朝廷来为你们负责吗?”
“所以朝廷典刑就是朝廷典刑,虽然没有废除连坐制度,这些官妓还是待罪之身,但在妓馆为妓是服刑,在大明女学学习也是服刑。”
“毕竟服刑的要旨是什么?乃是要让罪犯明事理!懂是非!再不犯错!所以她们既然进了大明女学,那就要按照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要求规矩自身,这才是真正的圣母皇太后恩典,所以这不过就是一个以学习服刑代替以接客为主的劳作服刑的区别罢了。”
冠冕堂皇,义正词严。
别说朱胖子等人怎么想,慷慨激昂的说到后面,李睿祥自己都几乎要将自己说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