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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君可以弃臣,臣却不可以弃君

    “什么?江余**队堵住了斜口子入口?难道他们的目标不可能是我们吗?”

    “当然不可能是我们,因为我们只要不接近斜口子入口,他们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们。”

    “可他们能用五殿下将我们诱出去吧!”

    与左善只能看到五王子图杩的安全不同,毛镲却不会忘记自身的安全,尤其是在大王子图硖已经传来消息的状况下,毛镲更必须保证手中要有足够能援助大王子图硖的军队才行。

    所以不管大王子图硖的分兵理由是什么,至少毛镲暂时已经再没有合兵一处的打算了。

    只是没想到江余**队行动这么快,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斜口子外的具体状况,毛镲同样也不敢任由左善说什么是什么。

    而不奇怪毛镲辩白,左善就说道:“这只是在我们冲入敌军弓箭手攻击范围的状况,反正现在敌军已到斜口子外,我军再向前进也没有任何益处,这还不如退到斜口子入口前看看状况,顺便也给敌人施加一些压力。”

    “好!好吧!”

    面对左善提议,毛镲即使不甘心也无法说出不答应的话。

    因为别说毛镲还没向任何人透露已经联系上大王子图硖的消息,即使大王子图硖就在身边,他们也不可能听到江余**队堵住了五王子图杩的大营而不管不顾。

    毕竟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君可以弃臣,臣却不可以弃君。

    何况正像左善说的一样。只要他们不进入江余**队的弓箭攻击范围,对方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

    而万一敌人追入泥沼地中。那或许就更不是秦州军该害怕的事了。

    然后一路向斜口子的入口赶回,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队伍的行进速度却明显比昨天夜晚还要慢。

    毕竟夜间看不见道路,众人还不会想那么多,但白天却可看到满地的泥沼,又不知道泥沼下面有没有其他危险,队伍的进行速度却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而没等毛镲等人看到斜口子入口,一名来自五王子图杩大营的斥候也绕道进入了斜口子中。

    跟者听完斥候禀告,毛镲就满脸严峻道:“左大人,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怎么不前进?现在敌人已经完全堵住了三殿下的队伍。即使我们同样不能贸然冲入敌军弓箭攻击范围,但将敌人的弓箭手吸引过来一些也是好的。”

    没想到江余**队的弓箭手竟这么多。而且还是直接用弓箭手的覆盖射击来压制五王子图杩的大营,虽然斥候表示斜口子的入口处确实也囤积着不少弓箭手,左善依旧只能想到自己必须为五王子图杩分担一些困扰。

    毕竟就凭江余**队表现出的覆盖射击威力,若是不能分薄一下对方的弓箭手攻击力,五王子图杩的大营真的很危险。

    而将心比心,毛镲虽然不是不能理解左善想法,但还是不能任由其肆意指使道:“左大人言重了,但我们现在上去吸引弓箭手过来不仅没有意义,本官的意思是。既然五殿下已经有了夜袭想法,那不如我军到时候也配合五殿下一起夜袭。这样我们反而不能让江余**队发现我军已经退到斜口子入口附近了。”

    “这……,还是毛大人想的周到,那不如我们就将配合夜袭的计划通知五殿下。看看五殿下怎么回复再说?”

    “左大人所言甚是,那剩下的事就先由左大人与五殿下联系,某也去布置一下部队再说。”

    “有劳了。”

    看到毛镲带着一众将领退下。左善心中就庆幸了一下。

    庆幸毛镲不仅没反对自己帮助五王子图杩,反而提出了更好的建议。毕竟他们这支秦州军如果逼近斜口子的出口位置。或许的确能多引诱来一些弓箭手,但要配合五王子图杩夜袭江余**营就难了。

    因为再怎么说。斜口子只有一个出口,若是让敌人及早提防,谁都无法做好配合五王子图杩的夜袭工作。

    而毛镲能如此为五王子图杩着想,左善也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考虑替他向五王子图杩要一些奖赏,乃至吸收入毛镲进五王子图杩的阵营了。

    毕竟大王子图硖现在受困江余**营中,谁都不能阻止五王子图杩拉人。

    只是这事却不用着急,怎么都得过了这一战再说。

    但与左善想法,或者说与自己嘴中的说法不同,毛镲虽说是要配合五王子图杩夜袭敌营,真正想的却是如何趁机救出大王子图硖一事。毕竟真有机会夜袭江余**队,谁又在乎五王子图杩什么的。

    但就是这事不知能不能通知大王子图硖准备好,毛镲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跟着斥候回到五王子图杩的军营,看完左善信件,五王子图杩就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某让左善跟去了。”

    “五殿下说什么幸好?”

    不知左善信中写了些什么,没想到左善居然会主动与五王子图杩联系,方棋心中就有些痒痒的。因为方棋即使无法像左善一样指挥军队作战,但至少在智计上并不想输给左善。

    将信件递给方棋,五王子图杩就说道:“幸好他们在斜口子中发现不对就立即赶回,并且没让江余**队发现他们的踪迹,如此我们的夜袭就更有把握了。”

    “……这个,左大人是否太过冒失了。”

    粗略看过左善信件,方棋心中就一阵羡慕嫉妒恨。

    因为方棋怎么也没想到,毛镲等人居然真听左善意见早早就回到了斜口子入口处,还想配合五王子图杩的夜袭。而他即使也怀疑这是否真是左善的意见,但在没有任何根据的状况下。方棋却也只得似是而非说了一句。

    五王子图杩却犹豫一下道:“方先生是说江余**队的真正目标有可能是左善他们?”

    “五殿下睿智,毕竟江余**队虽然堵在了斜口子入口处。但我军想要避战却并不难。可由于左大人冒进,以至于为保存左大人手中的部队。我军就彻底失去了后退机会,不然左大人的部队肯定会落入江余**队的瓮中。何况以斜口子内的地形状况,若是江余**队轻车简从加以追击,他们根本就无法逃跑。”

    “所以以某之计策,左大人应该在我军盯住江余**队的同时,立即率兵从另一个方向突围。”

    “这……”

    猛听方棋说什么轻车简从追击,五王子图杩的脸色就变了变。

    因为泥沼地那种地方,肯定是轻车简从比较快。而秦州军再怎么轻车简从,除非是将全身剥光光。肯定比不上江余国弓箭手的速度快。

    毕竟秦州军相对于江余国士兵来说都是重甲士兵,虽然勇武,但行军速度确实受限极大。

    所以事情或许还真像方棋说的一样,江余**队其实不用在斜口子的出口处等待左善、毛镲的秦州军过来自投罗网,完全可一路让弓箭手进入斜口子追击。

    而江余**队现在没有动作,一是还没发现左善、毛镲的秦州军,二就是有五王子图杩在外面牵制。

    即使不能说动弹不得,但也是在伺机而动。

    但在脸色一紧后,想想自己的计划。五王子图杩就说道:“那有没有可能敌人还未发现左善他们,以至左善也能成功配合我军夜袭。”

    “这就要看运气了。”

    方棋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道:“如果敌军尚未发现左大人他们的部队,他们自然可在晚间配合我军的夜袭。但不管夜袭是否成功,他们都必须连夜离开斜口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常开山那厮的能力,想要对方不发现斜口子中的部队几乎就不可能,臣恐怕他们已经开始追击左善他们的部队了。”

    “……这!那我们要不要趁机冲杀过去。以援助左善他们。”

    虽然并未听到喊杀声,也无法证实方棋的猜测。五王子图杩也有些挣扎起来。

    因为若是没有左善和毛镲的部队,若是敌人没有发现左善、毛镲的部队。五王子图杩肯定会选择夜袭江余**营。只是左善、毛镲已经来到了斜口子的出口附近,万一被敌人追击,恐怕五王子图杩不想上也得上了。

    方棋也一脸难看道:“这就得看敌人如何调派部队了,不过以阵前那么多箭矢阻拦的状况,我军想要快速突入也不可能,说不得还会被敌人埋葬在前面的弓箭阵中。”

    阻拦?埋葬?

    一听方棋话语,五王子图杩的脸色顿时就发黑了,双眼望向前面被江余国覆盖射击后布满箭矢的地面,五王子图杩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就凭地上箭枝密布的样子,秦州军根本就不可能悄声没息的通过。甚至不仅是通过,假如部队被箭枝所阻,恐怕又会换来敌人的弓箭攻击。

    而换成一般状况,为方便作战,江余**队肯定要自己出来收拾地面上的箭枝,不然他们同样不可能进攻秦州军营地。

    可正因为如此,江余**队将箭枝留在地上不仅是为了阻止秦州军的进攻乃至夜袭,甚至也证明了他们的本意并不在五王子图杩身上,而是在毛镲和左善进入斜口子的部队身上。

    不然有地上箭枝阻挡,江余**队同样无法突袭五王子图杩的军营,那就只有瞄准斜口子里部队的一个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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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分兵拒敌

    “将军,我们真不要消灭斜口子中的秦州军吗?”

    “……不急,我们还要再等等,等到他们放松警惕时再说。”

    秦州军都能发现斜口子外的江余**队了,江余**队又有可能没发现斜口子里的秦州军早已经回兵吗?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若不是发现秦州军的分兵举动,江余**队根本就不会回头杀过来。

    可发现归发现,在秦州军并没靠近斜口子出口,乃至更没有退回斜口子里面时,江余**队不仅摆出了一副并没发现斜口子里秦州军的样子,甚至对斜口子里秦州军与外面五王子图杩部队通过斥候互通款曲的事也是一副知道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毕竟表面上,江余**队真正要警惕的可是五王子图杩的大军,因为再怎么说,五王子图杩都是比毛镲、左善更诱惑的目标。

    特别斜口子里道路泥泞难行,只要稍做监视就可以,江余**队自然会将主要精力放在五王子图杩的大营上。

    所以真真假假中,只要江余**队没表现出已发现斜口子中秦州军的事,那众人都会默默将这事藏在心底,并希望事情万一真能成真又会怎样等等。

    因此,不管猜没猜出江余**队的真正目标究竟是谁,只要没能证实江余**队已发现斜口子中的秦州军,那就不会有人相信这点。

    毕竟战争是什么,战争不仅是尔虞我诈,更无法保证每一个人都不犯一点错误。

    只是听到常开山说要等秦州军放松警惕再说。于劾就滞了滞道:“那不知将军认为秦州军什么时候会放松警惕。”

    “当然是入夜前,可敌人如果提前逃跑。我们就不必再等了。”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于劾也不再着急了。

    因为江余**队即使没把握秦州军会不会夜袭军营。但在江余**队已展现出自身弓箭威力后,相信秦州军更不敢轻易在白天突袭。

    所以不管会不会松懈什么的,即使敌人入夜前不松懈。等到江余**队将秦州军从入夜前杀到入夜后,也足以让整个秦州军陷入混乱了。

    毕竟夜晚的山林不仅说不上安全,万一迷失道路、孤立无援,秦州军就只有破灭一个结局。

    而在江余**队一直没有更新动作的状况下,左善也已经反复与五王子图杩沟通过了。不说是否放心,至少在秦州军正式开始夜袭前,左善是一点不敢轻忽大意。

    然后整顿完部队回到左善身边。毛镲就说道:“左大人,汝说我们是不是被江余**队发现了啊!”

    “被发现?这怎么可能,真的我们被发现,江余**队又会不派弓箭手进入斜口子追剿我们?”

    “追剿……,他们怎么追剿?”

    毛镲为什么会认为秦州军被发现了?原因就是秦州军虽然也抓住了几个想要进入斜口子的江余**队斥候,但仅是抓住斥候,这未必就表明江余**队一直没发现他们!

    何况双方距离并不远,江余**队却只知道守着斜口子的出口也实在太过呆笨了。

    所以猛听左善说什么追剿,毛镲就一脸的不明白。

    毕竟现在只是江余国的弓箭手没有进入积淤地带。秦州军也不敢靠近弓箭手的攻击范围。真等对方进入积淤地带,那还真说不定到底谁才能占据优势了。

    因为以武力来说,世人可都知道秦州军远在江余**队之上。

    但跟着想了想,左善就将五王子图杩的信件递给毛镲道:“虽然某也不知道江余**队会怎样选择。但好像五殿下怀疑,敌军会不会采取轻车简从的方式进入积淤地带追剿我军。”

    “……轻车简从?他们凭什么?”

    看了看五王子图杩的信件,毛镲就有些不满起来。

    不是不满五王子图杩的提醒。而是不满江余**队真有这么聪明。

    可左善会将五王子图杩的信件交给毛镲,本身就有拉拢他的意思。摇摇头说道:“虽然某也认为这不大可能,但毛大人认为我军要不要防备一下这事。”

    “防备?我军无法防备。或者说真要防备。我军也只能在敌军立足未稳时冲上去与敌军近战才有机会。”

    “……这个,毛大人是认为我军的装备不适合轻装上阵?”

    同为领军将领,左善自然也能猜出毛镲的想法。毕竟与江余国士兵几乎都是一身布衣相比,几乎全身铁甲的秦州军真要轻装上阵,那牺牲的可不是一点点。

    毛镲点头道:“左大人所言甚是,因此我们真要与敌人比轻车简从,那是绝对不行的。”

    “毛大人高见,但不知毛大人有否提防的方法。”

    “分兵!”

    “……什么,分兵?毛大人现在要分兵?怎么分兵?”

    没想到毛镲会在这时说出分兵二字,左善就一脸愕然。

    毕竟秦州军现在为什么会落入江余**队的圈套中,那就是因为分兵的缘故。所以不说现在再分兵又有什么意义,左善也想不出分兵又怎能预防江余**队的追剿。

    毛镲却一脸淡定道:“很简单,这就好像一道道防线一样。不管敌人会不会偷袭我军,我们完全可将手中两万士兵分成四道防线,每道防线五千人。这样敌人来袭的兵力如果太强,前阵就只管阻敌,后阵就只管退后,这样至少也能保下一半以上士兵?”

    “但敌人来袭的兵力若是太弱,我们亦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让后阵迅速顶上去,一举扑灭来犯之敌。”

    “毛大人真是高见!”

    没想到毛镲还有这样的头脑,不得不赞叹两句后,左善就说道:“但五千人是不是太多了些,某是说,第一阵的兵马我们是不是减少到三千或两千人。毕竟这仅是为预防敌军追剿之用。假如敌军没有追剿,我们这个布置可就有些荒废了。”

    “荒废不了。”

    身为将领,谁都会想要证明自己,毛镲也没再遮遮掩掩道:“好像五殿下不是还命令我军一起夜袭吗?而以斜口子的出口大小,一次派上五千士兵也已经顶头了。所以五千人为一道防线,本身也有为突袭做准备的考量在。”

    “原来如此,那就依毛大人所言。如我军真能建功,毛大人必为头功。”

    “左大人见笑了。”

    不仅仅是佩服而已,听到毛镲竟还考虑到如何配合五王子图杩的夜袭一事,左善不得不承认毛镲确实有些本事了。

    而面对有本事又不属于本方的人,那就不仅要争功,同样也要争取。所以在不介意将功劳让给毛镲的状况下,左善也知道自己若能拉到一个有真本事、大功劳的人给五王子图杩,这同样是个不下毛镲所能得到功劳的功劳。

    只是心想着如何救出大王子图硖一事,毛镲却并没有左善那么多心思,按照自己的安排,顿时就又去调配部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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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尸体堵路

    “什么?斜口子里的秦州军开始分兵了?”

    “不是分兵,而是每五千兵马为一道防线,每道防线相距五百米,看来对方是有准备了啊!”

    身为将领,即使不知道这个主意究竟是谁出的,于劾仍能看出这种安排的好处。毕竟当初江余**队又是如何抓住大王子图硖和五王子图杩的?还不就是采用这种有一定间隔的一道道防线将敌人慢慢吞吃掉。

    可现在居然换成秦州军用同样方式来预防江余**队突袭,若不是知道常开山不喜欢这一套,于劾恐怕都要数落这是不是秦州军在抄袭常开山的策略了。

    但常开山却淡淡一笑道:“哼!他们以为这样就行了吗?那于劾汝这就带着八千弓箭手去突袭斜口子中的秦州军。”

    “现在就去突袭吗?”

    愕然一下,虽然不奇怪常开山的命令,于劾还是不由自主追问了一句。

    毕竟江余**队定下的突袭时间虽然是在傍晚时分,但那也是在敌人没有任何防备的状况下。可秦州军如今既然已经有所防备,说不上放松警惕,江余**队自然就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常开山却一脸嘲讽道:“没错,而且你们要带上足够弓箭轻装上阵,没追到看不到路,绝不允许退回来。”

    “这个……,要追到天黑吗?万一敌人趁着黑夜反突袭……”

    虽然不奇怪常开山的轻装上阵要求,但没想到常开山竟会叫自己追剿敌人到入夜,于劾就有些不理解了。毕竟不比普通士兵。弓箭手在夜晚的限制也是最大的。

    常开山脸上却继续浮着嘲弄般笑容道:“汝怕什么,或许秦州军不敢在黑夜中点起灯火。但你们却完全可点起灯火来撤退啊!而且只要保持好阵型,斜口子里面又没有其他友军。你们也只需听声音进行覆盖射击就行了,某就不信秦州军还真敢反杀不成。”

    “原来如此,那某这就带人出击去。”

    听到这里,于劾眼中就再没有一丝犹豫了。

    毕竟与在军营中、在敌我交错的状况下,弓箭手在夜里的攻击力会大大降低不同。在那种万籁俱寂的野地里,秦州军不往上凑还好,真的秦州军敢靠过来,那还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尤其真到夜里,弓箭手也会回营。秦州军绝不可能悄声无息偷摸上来。

    而弓箭手消灭的敌人越多,并将敌人赶得越远,敌人就越不可能在夜晚反过来突袭江余**营。

    至于斜口子里的秦州军若是趁机逃跑,达不成一开始全歼斜口子里秦州军的目标又怎么办?

    反正对方已对江余**队做出了防备举动,能吃掉多少就吃掉多少,战争中可没有贪嘴一说。

    然后随着于劾调动,八千江余国弓箭手立即轻装上阵往斜口子里加速开去。只是为了安全,临行前于劾还是在两侧增加了两千名同样轻装上阵的步兵,为的就是在万一时能够保护一下弓箭手的后退射击。

    至于为什么是后退射击而不是退守?这根本就用不着考虑。

    毕竟只要拉开距离。弓箭手的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而由于秦州军用来藏身的地方相对距离太近,虽然秦州军的斥候回报不是不及时,但看到已经进入视线内的江余国弓箭手,左善还是有些满脸骇然。

    因为不说这些弓箭手的奔跑速度有多快。江余国弓箭手在奔跑时竟然还保持着严整的阵型,这在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说明了这些弓箭手的战力。至少是弓箭手可发挥出来的战力有多强。

    毕竟对于步兵、骑兵来说,或许经常会有小股部队建功的传说。但如果是弓箭部队要建功,那是一定得人数越多才越有效果。

    因此面对这样的弓箭军。左善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大喝一声道:“退!撤……不,往前冲,所有人都给某往前冲,不要管什么阵型,不要管其他人,有盾牌的拿盾牌,没盾牌的自己注意格挡,……冲!全都给某往前冲啊!冲!”

    “冲!冲啊……”

    “……冲!”

    而虽然不是没人听到左善一开始喊出的退字,但跟着左善一连窜都是向前冲的命令,本就有些不知该不该原地防守的秦州军士兵立即全都呼啸、呐喊着往前冲了出去。

    因为左善知道,首先撤退是绝对不行的。

    毕竟若论起追击和逃跑速度,轻装上阵的江余国弓箭手绝对在秦州军之上。而如果说是原地驻防,面对这种阵型严谨的弓箭手队伍,他们也只有一个慢慢被消灭的下场。

    所以,既然怎样都要往前冲才能有一线生机,这还不如一开始就将整支部队全都压上去,说不定这里面还会有个什么万一。

    但其他事情可以有侥幸,行军打仗又能有侥幸吗?

    一同随着弓箭手在泥泞中往前健步如飞,突然看到原本驻守在第一道防线中的秦州军开始毫无章法地猛冲出来,虽然脸上极尽愕然,于劾还是高喝一声道:“停!”

    跟着于劾命令,原本一直都是摆阵往前冲的弓箭手立即就刷一下停了下来。虽然不是没人多余前冲一、两步,但由于这八千弓箭手原本就是常开山由落云峡后带过来的精兵,所以瞬间还是齐整了脚步。

    而在部队停下的瞬间,虽然那些秦州军还没冲到近前,于劾还是又再高喝一声道:“举弓!上箭!”

    簌簌几下。

    不同于那些在来到落云峡外才改编和增加的弓箭部队,由于这八千人一开始都是作为弓箭手培养,所以即使于劾并不是专业的弓箭营将领。只要一声令下,这些弓箭手的反应不仅迅速。而且及时。

    反而位在两侧随着弓箭手一起出击的两千步兵却一副不知该在现在做些什么的样子,只是看着八千弓箭手摆出了准备射击的架势。

    而看到这一幕。留在营中并没随部队一起出击的左善就双脸一黑。

    因为即使知道敌人恐怕是有备而来,左善也没想到江余国这些弓箭手竟然堪称精兵中的精兵。

    可就是张了张嘴。左善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撤退的命令。

    因为现在不是他不想喊撤退,而是他不能喊撤退。尤其左善若不亲眼看一看江余国弓箭手的攻击威力,后面的迎战和应战策略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左善会犹豫,于劾可不会犹豫。

    看到前面秦州军已经冲入弓箭射击范围,于劾就高声下令道;“射,前推射击,每五步一射,射!”

    “射!”

    “射射!射!”

    跟着于劾命令,整个弓箭营中的队正也都一起高喝起来。

    然后“哧!哧哧!”一阵箭雨向前射出。射出一箭后,排列整齐的江余国弓箭手就向前整齐的迈出五步,然后再次向前射出一箭,如此开始一步步向前推进着。

    而不管有没有准备,当八千弓箭手的第一波箭雨射出时,冲在前面的秦州军瞬间就倒下了几百人。

    当然,换成一般状况,并不会出现这种惨烈效果。

    但由于众人现在是行进在阻碍脚步的泥沼地上,而且不仅江余**队的弓箭密度过大。秦州军的密度也是过大,或许秦州军选择往后退还不会出现这么多死伤,但由于并未接到撤退命令,一个劲往前冲的秦州军显然比在屹城时的伤亡还要大。

    而在江余国弓箭手的步步推进中。虽然秦州军也想要往前推进,也正在往前推进中。可随着中箭的人越来越多,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因为他们可能一开始只是被一、两支箭射中。但由于移动困难、脚步拖累,何况江余国弓箭手的人数本就在秦州军之上。弓箭射击又是一直没停,最后倒下的秦州军士兵身上少的被插了五、六支箭。多的也都有七、八支箭了。

    跟着一千、两千、三千。

    由于在泥沼中倒下的秦州军士兵越来越多,剩下的秦州军已不是不想继续往前冲,而是根本没办法往前冲了。毕竟地上的积淤不仅在阻挡他们的脚步,甚至那些倒下的秦州兵尸体也成为了最最凶猛的拦路虎。又因此前后堵塞,很多人甚至不说是挣扎,都没等弓箭射中身上,自己就被身后拥上来的秦州军士兵推倒,践踏而亡了。

    “退!撤退!全军撤退!”

    看到这一幕,一边色厉内荏的高呼出声,左善脸上就全是痛恨。

    不仅痛恨敌人,也痛恨自己。因为谁能想到,这样的泥沼地对秦州军的阻碍竟然这么大。

    幸好毛镲是将部队分成了四道防线,不然猝不及防下,谁知道损失会大成这样。

    而在左善命令下,整整五千人的第一道防线,最终还能安然撤出的只有一千多人,甚至不少人身上还留着一、两处箭伤。毕竟秦州军一直都是以勇猛著称,他们前面接到的又都是冲锋命令,若不是前路被箭雨和尸体堵塞,恐怕这一千多人都留不下来。

    但正因为如此,即使江余国弓箭手的追击速度并不慢,但面对几千人的尸体阻挡,于劾也不得不让自己凑巧带进斜口子的两千步兵上前收拾完那些尸体再继续前进了。

    当然,能补刀的都要补刀,不然谁知道有没有活人藏在那些尸体堆中想要埋伏江余国的弓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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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火箭攻击

    虽然隔了一大段距离,毛镲并没亲眼看到江余国弓箭手的表现,但对于左善究竟带了多少人退到第二道防线的事,毛镲还是清清楚楚。

    因此一听江余国弓箭手究竟是怎样对付秦州军后,毛镲也有些满脸发黑道:“左大人认为我军现在该怎么做。”

    “现在江余国弓箭手虽然被前面的尸体和防线上的杂物所阻,相信尝到甜头,他们肯定会向我军的第二道防线进逼。而以现在的状况,不管我军的第二道防线打算如何与那些弓箭手想抗,都不可能真正阻挡住敌人。所以某的意思是,我们直接放弃第二、第三道防线,等到与第四道防线汇合后再去考虑如何与敌军相抗之事。”

    咬了咬牙,虽然有些不甘心,左善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时不我待。

    毕竟第二道防线距离第一道防线只有五百米远,而两道防线的兵员同样是五千人,对上敌人八千弓箭兵,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

    因为换一个地方,即使回到屹城,他们还可凭脚步上的速度冲到敌人的弓箭手面前。但这可是泥沼地,寸步难行的泥沼地。不等他们冲到敌人面前,敌人的弓箭都足以将秦州军扫荡一空了。

    而且第一道防线的秦州军已经用自己生命证明了这点。

    因此说到后面,左善就有种咬牙切齿感道:“毕竟等到那时,我军兵力远在敌人之上,敌人再要逞凶也没那么容易。”

    “左大人所言甚是。那某即刻下令退守第四道防线,还请左大人同行。”

    抬眼看到江余国弓箭手已进入前面的第一道防线阵地。毛镲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因为如果有足够时间,毛镲或许还能好好安排一下再撤退。但为了保存下更多有生力量,毛镲也知道自己只能先撤退再说。

    跟着丢下第二道防线后,毛镲在进入第三道防线后就望向左善道:“左大人,我们要不要留一些人在第三道防线阻击一下敌人。”

    “阻击?毛大人是说让他们藏在第三道防线里,等到地人弓箭兵上来后……”

    听到这里,左善在惊异中也不得不有些感叹了。因为面对同样状况,左善自己怎么就没这样的急智,亏他还是五王子图杩的智囊。

    毛镲却是满脸阴阴的望向已在通过第二道防线的江余国弓箭手道:“哼,既然他们没在前两道防线遭遇埋伏。相信也不会料到会在第三道防线遇到埋伏吧!只是这个人选……”

    “毛大人放心,人选的事就交由某来办,相信他们也迫不及待想要啖下江余国弓箭手的血肉。”

    由于江余**队的追踪速度极快,左善也知道自己没这个耽误时间。虽然他的确可让毛镲将那些原属于大王子图硖的部队留下来,但至少以约束性来说,左善还是更相信自己手下的五王子图杩部队。

    而且刚才一役,自己手下的士兵已经伤了个七七八八,左善也必须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一听这话,毛镲也点头道:“左大人放心。我们可在第三道防线多留一些杂物,等到他们将敌人的弓箭手拖在第三道防线,我们自然可以汇合了第四道防线的兵马一起追杀上来。”

    “毛大人所言甚是。”

    听到这里,左善也完全放心了。

    因为左善原本打算将五王子图杩的部队留下就已有牺牲他们的觉悟。毕竟敌人足足有八千弓箭手和两千步兵,他们真留下来,存活的几率相当小。

    可如果在这些埋伏的秦州军绊住敌人时。左善和毛镲却又将第四道防线的秦州军调上来支援,结果肯定是秦州军获得最后的胜利。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反击制胜的好方法。在毛镲率军继续退出第三道防线时,左善也是布置了一下埋伏的部队才落在最后一起离开了。

    只是。毛镲和左善的布置或许不是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可秦州军又为什么一次次落入江余**队的埋伏中?原因就是秦州军乃是出境作战,在占据着地利、人和的基础上,江余**队的斥候能力也远在秦州军之上。

    所以等到秦州军完全撤出第三道防线,而于劾所带着的江余国弓箭手又还未追入留下大量杂物的第三道防线时,江余**队的斥候就已经将秦州军在第三道防线设下的埋伏通知了于劾。

    而换成其他将官,听到这种事或许会让随队步兵先冲上去清扫掉埋伏的秦州军敌人,或者就是直接绕开第三道防线继续向前逼进。

    但想想秦州军的近战实力,于劾不仅不敢将两千江余国步兵送给对方残杀,更是不敢在本队后面再留下这样一支秦州军。于是眉头往上一挑,于劾就说道:“传令下去,缓步前进并准备火箭攻击。”

    “诺!”

    听到于劾命令,整支队伍立即放慢了前进脚步,只是于劾并没将队伍叫停下来,因此一边准备火箭,队伍中也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纷乱。

    而两军交战,除了要比拼战斗力外,自然还要比拼情报力。

    所以即使也有些意外秦州军的反应居然这么快,但在继续带着弓箭手追赶敌军时,于劾并不会为这次敌人的埋伏担心。

    因为除非追不上敌人,除非敌人已打定主意再不回头,对于眼前这支秦州军,江余**队已经在斜口子的里里外外留下了足够斥候。所以这或许对秦州军来说只是一次失败的奇袭,但对江余国来说却是一次足以导致这支秦州军彻底毁灭的分兵。

    跟着前进到弓箭手的射击范围内,望着静悄悄的第三道防线,虽然看不见一个躲在其中的秦州军士兵,于劾还是不管秦州军为了什么要将这些士兵留下的大喝了一声道:“停下,上火箭!”

    “射!”

    听到于劾命令,早就准备好的江余国弓箭手立即将手中的火箭纷纷点燃了。

    而不等藏在第三道防线内的秦州军反应过来,于劾的命令接踵而至,断时一支支火箭就闪耀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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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章、分段射击

    “混帐,他们怎么敢……”

    八千支火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第三防线中藏着的秦州军士兵都将再无法逃脱、再无法遁形。

    因为与只要有东西遮挡,八千支箭矢就很好躲避不同,面对八千支火箭,再是怎么难以点燃的杂物都会熊熊燃烧起来。

    毕竟若只是普通箭矢攻击,盾牌、木板什么的都很容易遮挡,特别为了保护这些埋伏下来的秦州军,左善还留下了很多木制品的杂物。因为铁器即使能更好的抵挡弓箭,但古代社会除了武器、铠甲外根本就没有什么铁制品,何况他们也没预料到会被敌人发现自己的埋伏。

    又或者说即使被发现了,敌人了不起就是用弓箭清扫一遍。

    可谁能想到,不仅是弓箭兵,江余国的步兵甚至都没进入第三道防线,江余**队就开始了火箭攻击。

    面对几乎瞬间燃起来的大火,除了那些因为躲藏不好,第一时间就被弓箭射死的秦州军外,藏在第三道防线内的上千名秦州军士兵很快就在火焰燃烧下“啊!啊啊!”的翻滚惨叫起来。

    因为再是古代社会,没有汽油、柴油这种助燃物,所有弓箭手也需要少量桐油才能制造火箭。

    所以一、两支火箭即使不算什么,八千支火箭落下来,整个第三防线中的秦州军就再无人能够遁形。

    而随着那些秦州军士兵从燃烧起来的掩体后逃脱,于劾就漠无表情的下令道:“射!再射!”

    “射!再射!”

    跟着于劾命令,虽然这次并不再是火箭。但在无可躲藏下,即使一些秦州军士兵并没被火焰烧在身上。但几乎全都成了江余国弓箭手最好的靶子。

    然后不是一息、两息的问题,很快所有秦州军士兵就都倒在了江余国弓箭手的箭矢之下。

    看到这一幕。不仅左善悲愤异常,毛镲也是满脸难看道:“左大人,或许这次我们来错地方了。”

    “……来错地方?毛大人想说什么?”

    什么样的将领才是最优秀将领?那就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将领。而从毛镲声音中也可感到足够的沉重,虽然不知毛镲这话是什么意思,左善还是压抑了一下心中的愤怒,没有将对江余**队的气愤撒在出主意的毛镲身上。

    毛镲则是望了望四周道:“现在对我们来说,斜口子中的泥泞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我们的一举一动几乎全都落在了江余国斥候的眼皮子底下,除非是硬碰硬。恐怕敌人不会再给我们任何施展计策的机会。”

    “……斥候?汝的意思是,我们刚才的行动是被江余国斥候发现报上去,并不是于劾自己察觉?”

    望着那些弓箭手当中打起绣着《于》字的将旗,左善心中就是浓浓的怨念。因为若不是毛镲提醒,左善还真要当自己输给了于劾,输给了江余**队。当然,不管这个埋伏计策最初是不是毛镲的建议,既然执行人是自己,左善就绝无法抹去这种带着无穷愤怒的挫败感。

    毛镲的脸色也格外阴沉道:“除此之外。某想不出敌人这么聪明的原因,或许我们还可再试一次。”

    “再试?毛大人不会想……,毛大人想要如何再试?”

    刚想揶揄一下毛镲是不又想让人被江余**队用火箭烧死,左善还是及时将这种不必要的怨念很快压下去。毕竟谁也想不到敌人早知道秦州军的埋伏。这也并不是毛镲主观上的责任。反而毛镲能想办法确定这一点,他们反而不用再为后面的交战策略费太多心思了。

    毛镲则用双脚跺了跺脚下泥泞才说道:“看这淤泥就够了。只要我们的士兵躺在这淤泥下面,只将抹了淤泥的头脸露在外面。敌军根本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他们,又或者说。即使他们用火箭乃至普通弓箭攻击,除非直接射中脸部。那也未必伤得了有淤泥保护的士兵。”

    “甚至于我军大部队可以停留在两箭之地外,若是敌人真用弓箭攻击这些藏在淤泥下的士兵,我们就可直接冲上来接应,并且顺势攻击江余**队。毕竟我们只剩下一个硬碰硬选择,不然就只能被这些弓箭手驱逐出斜口子了。”

    “这……”

    听到毛镲话语,左善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应下来。因为毛镲的应对策略或许是有实现的可能,但真要硬碰硬,五王子图杩能说这话,左善却不能轻易说出这话。

    因此犹豫一下,左善就说道:“毛大人认为硬碰硬可行。”

    “不可行,但这是唯一之策。不然别说支援五殿下夜袭,甚至于我军想要继续待在斜口子里都不可能了。”

    “这个,某明白了,但即使是硬碰硬,我们也要做好后撤的准备才行。毕竟我们不知敌人还有怎样的诡计,若真是全军葬送在这些弓箭手手中,那也是太过窝囊了。”

    “那我们就这么做。”

    统一意见后,这次就不用左善再去下令了,毛镲就直接吩咐了下去。跟着在秦州军缓缓退出第四道防线时,又有不少士兵开始藏在了第四道防线后面的淤泥下面。

    而至于为什么要藏在第四道防线后面而不是防线中?

    原因一是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敌人的火箭攻击,二是敌人万一没发现他们的潜藏,等到敌人进入第四道防线的杂物中时,他们再要袭击起来也会方便得多。

    而且敌人即使发现了他们,他们也可借助第四道防线中的杂物来躲避弓箭攻击等等。

    只是,尽管不知道左善和毛镲是怎样商议的,看到不少秦州军士兵藏入淤泥中。潜藏在附近的江余国斥候还是很快回到停留在第三道防线上的江余**队中禀告给了于劾知道。

    因为这不是于劾不想立即追击后退的秦州军士兵,而是于劾深信。即使自己不立即追击上去,秦州军也不会甘心就这样逃离乃至退出斜口子。所以为了晚间撤退时的通道无阻。在进驻秦州军留下的第三道防线时,于劾也是下令他们等到灭完火后再继续前进。

    因此听到秦州军安排,于劾也是哂笑一下才说道:“什么?藏在泥沼里面埋伏,这些家伙看来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啊!”

    “这是将军英明,逼得他们再无办法所致。”于劾的副将廖炎也在旁边恭维了一声。

    于劾却听得直摇头道:“这并不重要,那等到清理完第三道防线上的杂物,廖炎汝就带着……,等等,还是某亲自带四千弓箭手向前追击。而廖炎汝则领着另外四千弓箭手在落后我部一箭之地后待命。”

    “这个……,将军为什么要分兵?难道是因为敌军可能全面反攻吗?”

    “除了全面反攻,汝认为秦州军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看他们如今都已藏到了泥沼下,应该就是最后的试探了吧!”

    “将军大人英明。”

    听到于劾说这是秦州军最后的试探,廖炎并不感到稀奇。毕竟秦州军现在即使也已经退出了后面的第四道防线,但可并没有就此逃逸,而是很明显在两箭之地外就停了下来。

    显而易见是想看看江余**队有没有发现藏在泥沼中的秦州军士兵,真的埋伏失败,他们也好赶上来接应。或者说就此继续退却等等。

    只是以于劾的安排,明显已认为敌军会继续进攻。

    毕竟秦州军的人数不仅在江余国的弓箭手之上,真正战力也在江余**队之上。只是吃了泥沼地行动不便的亏,这才被江余国弓箭手压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清理完第三道防线上燃烧的杂物。江余国弓箭手就一分为二。

    一队由于劾亲自带领走在前面,并且在弓箭手前第一次配备了两千步兵的保护。毕竟省去了四千弓箭手的位置来装两千步兵,这甚至都远远超过了绰绰有余的程度。

    而剩下的一队四千弓箭手也在副将廖炎带领下跟在了后面。就等着接应万一被迫退下来的前军弓箭手。

    当然,由于秦州军已经停在了辽阔的泥沼地中。出于保留体力的考虑,于劾也没有再去催促队伍加速前进等等。

    只是看到江余国弓箭手一分为二的慢悠悠稳步靠近。左善、毛镲的双脸就有些发沉。

    甚至不必转脸,左善就说道:“毛大人,汝认为他们有可能发现我军藏在泥沼中的部队吗?”

    “不管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军的埋伏,至少从他们分成前后两阵这点来说,应该是已经看出了我等的全军突击企图,专用来进行分段射击的准备。”

    分段射击?

    停到毛镲话语,左善的脸色就更加黑了下去。

    因为什么是分段射击?

    分段射击就是后退式分段射击的简称,主要就是用在弓箭部队抵御敌军步兵攻击的状况上。

    因为与其他部队相比,弓箭手的攻击距离虽然较长,近战能力却相对最弱,所以为避免敌军欺近,在面对以步兵为主的敌人进逼时,弓箭部队一般都会采取一边射击、一边后退的防御模式。

    只是说要一边射击、一边后退不仅比较艰难,速度又慢,难免会被敌军的步兵追上,这才诞生了所谓的分段射击模式。

    也就是将弓箭部队一分为二,当敌军快要接近后退的弓箭部队时,第二阵的弓箭部队就开始接替射击来帮助第一阵弓箭部队退守,而由于没有了射击任务,第一阵的弓箭部队也能能嘴快速度退到第二阵弓箭部队后面。

    然后两支弓箭部队交互撤退,自然就能慢慢磨消掉步兵的进攻了。

    而这种分段射击方式在普通地形都能适用,用在如今的泥沼地上,左善根本就不敢想像会有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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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杀死这些贼胚子

    “射!”

    不仅毛镲、左善,于劾同样知道秦州军藏在地底的积淤下会比藏在第四道防线中的杂物后面更安全。可既然已知道敌人安排,于劾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毕竟比起正面交锋,比起已经有准备的正面交锋,于劾可不想留一根刺在自己前面、在自己背后,因为那样更容易牵扯于劾的兵力。

    所以前进到弓箭手的射击范围,甚至不等进入满是障碍物的第四道防线中,于劾就下达了射击命令。

    然后无数箭雨落入秦州军潜藏的积淤地带,夹杂在无数“哧哧哧!”声还有一些“叮叮当当”声音混杂在耳中。当然,不是混杂在江余国弓箭手或者说是远处的秦州军耳中,而是混杂在那些躺在泥沼中的秦州军战士耳中。

    因为不管藏在泥沼中的身体,自从第一名秦州军士兵将头盔摘下倒扣在脸上后,几乎所有藏在泥沼下的士兵都照做了。因为只要在头盔上抹满泥沼,并在头盔下留一道缝隙,这不仅依旧可以做好隐藏工作,甚至还可保证呼吸,保护头部不被敌人弓箭直射等等。

    毕竟要想攻击泥沼下的目标,直射是绝对不可能,只能采用抛射的方式。

    但面对头盔这种远比铠甲更难穿透的保护,即使江余国弓箭手的攻击还是一样密密麻麻,藏在泥沼中的秦州军损失就有些忽略不计了。

    可真看到江余国弓箭手开始攻击藏在泥沼下的士兵,毛镲、左青也不用再去怀疑了。

    因为很显然,不管秦州军做些什么、玩些什么花样。一举一动都在江余国斥候的监视下。而要想打破这局面,他们就只剩下以力克敌一个选择。

    于是对望一眼。毛镲也没再去多余的说三道四,还在江余国弓箭手仍在攻击积淤中藏着的秦州兵时就抬手一挥道:“杀!”

    “杀!杀杀!”

    跟着毛镲命令。无数秦州军就蜂拥着冲了上来。

    可即使如此,江余**队弓箭手的攻击虽然很快缓缓停下来,但没有受到太大损伤的秦州军士兵却并没立即从积淤中爬出来进攻。

    因为他们不是不能从泥沼中爬出来,而是一旦他们现在就爬出来,肯定会落入敌人的弓箭陷阱里。

    而他们一动不动的行为如果被江余**队弓箭手认为已经都在泥沼中被射死,等到江余国弓箭手为给冲过来的秦州军增加打击力度而前进迎敌,那才是他们真正从泥沼中出来偷袭的最好时机。

    可秦州军的打算虽然很好,没看到泥沼地中有多少血水冒出来,于劾可不会轻易上当。

    只是遇到这种状况。于劾心中也不得不庆幸一句。

    因为敌人若是在第一道防线时就采用这种埋伏方法,于劾恐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于劾也没想到,泥沼地对弓箭的防御会这么好,面对这种在弓箭攻击下几乎没有任何伤亡的状况,别说继续让弓箭手推上去,便是换成普通步兵,那也不是秦州军的对手。

    但幸好,现在已到了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不说敌人已经冲上来。即使敌人将来发现这点,至少于劾今天的攻击任务也已经基本达成了。

    所以无视猛冲上来的秦州军,无视藏在泥沼中的秦州军,于劾就下令弓箭手一动不动的整军待战。

    因为于劾就不信了。当后面的秦州军冲上来时,泥沼中的秦州军还敢不站起来,而一旦他们站起。不说立即就会阻碍后面秦州军的冲锋,甚至也会直接成为江余国弓箭手的目标。

    乃至他们即使不站起。最后也会被冲上来的秦州军践踏而亡。

    “杀!杀死这些贼胚子……”

    “……杀!杀杀!”

    而由于江余国弓箭手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就等着后面的秦州军冲入弓箭手射击范围一样。虽然原本就在江余国弓箭手的攻击范围里。但身体僵硬着看到后面的秦州军越来越靠近时,不得以之下,大喝一声,原本藏在泥沼中的秦州军只得匆忙下站了起来。

    毕竟死在敌军弓箭下还不算什么,若是死在友军践踏下,那就有些让人窝火了。

    何况前面就是杂物堆积的第四道防线,只要冲锋速度快一些,他们完全可找到掩藏的地方。

    “射!后退射击!”

    但与一开始在攻破秦州军第一道防线时曾采用的前进射击截然相反,当那些秦州军士兵从泥沼地中爬出来时,江余**队的弓箭手也都是一边后退,一边疯狂用弓箭镇压起来。

    而如同那些原本埋伏着的秦州军预料一样,或许及时冲入第四道防线的秦州军士兵是暂时借助掩体逃过了一劫,但不仅那些被迫站起来的秦州军士兵很快倒在了江余**队的箭矢攻击下,甚至于一些站立不及的士兵直接都被后面蜂拥上来的秦州军大军践踏死了。

    又因为人数即使减半,于劾所率领的江余国弓箭手仍有足足四千人,所以不管秦州军甘心不甘心,短短一阵冲锋下,在秦州军冲入第四道防线的掩体中时就足足倒下了几百人。

    可即使暂时进入了第四道防线的掩体中,那些秦州军士兵却没有一个敢停留,因为没人不知道前面第三道防线上的火烧伤亡。

    当然,不仅秦州军记得这点,于劾也记得这点。

    在一边后退、一边用弓箭射击的状况下,不是说要放多少秦州军冲过来,等到江余国弓箭手的射击范围快退出秦州军留下的第四道防线,于劾就站住脚步喝道:“全体都有,火箭准备。”

    嚓一下。

    尽管那些冲出第四道防线的秦州军士兵还在果断逼近中,听到于劾命令,正在后退的四千弓箭手还是立即停下脚步、停下射击,开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箭。

    毕竟在经历过火烧第三道防线的事情后,谁又会忘记在箭囊中准备好一支备用的火箭。

    而由于地面上继续是泥泞难行,无法轻装上阵的秦州军也无法趁着江余国弓箭手更换箭矢时立即逼近。

    等待数声,于劾又是一声大喝道:“全体都有,目标第四道防线杂物,火箭覆盖射击,射!”

    哧哧哧一阵箭响。

    跟着于劾命令,无数火箭就掠过空中,甚至从那些已冲破第四道防线的秦州军士兵头上掠过,直接落在了已被他们抛在身后的第四道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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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那就看看究竟谁耗得过谁

    “好吧”方自强道:“如果不是你说要等几天,我昨天就上去探个究竟了”

    “不好!”小吉左手抱佳佳,右手一拉方自强,突破自己刚刚建立的结界,飞向半空,但见地面红光一闪,一个不十分巨大的响声传来不过瞬间,一股红雾便自爆炸处升起,向四周蔓延.

    小吉嘻嘻一笑,也不说什么,拉着方自强的手,慢慢飞向雪山

    而且,由于红汞离子炮还带有辐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归属于核武器,但与同样身为光系核武器的已解禁武器“中子束流枪”不同,红汞离子炮现在还是禁品,在刚刚投入使用没多久,便被国际联盟给禁用禁造以及禁止研究了

    但见发射口的白光一瞬间变红,然后是一道淡淡的粉红色半透明状光柱轰向方自强

    却听小吉道:“想走?给我留下!”空间突然一阵扭曲,瞬移差点成功的仙人一下子被强行从刚刚制造完成并与身体合而为一的空间穿梭口中拉了出来,并被封住了所有仙术内力魔力念力,周围空间也被下了结界,禁止瞬移与飞行

    方自强讶然:“一个仙人在‘樱月会’居还还是小人物?”

    “大哥快住手!”小吉一个黑暗球飞了过来,能量恰到好处地与火球完全对消她道:“大哥,你看他手中的武器,那东西不能被炸开”

    那仙人嘿嘿一笑:“想不到,真想不到,我本来以为这里只有一条大鱼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两条大鱼啊”

    此刻出现在天殛世界中,如何不令方自强疑惑?

    仙人大吃一惊,一个瞬移便要逃走

    方自强一怔,那仙人又道:“天殛贱人,上次追杀你时没能赶到,害我遗憾不已没想到老天还真是眷顾我艾居然让我在这里碰上你,嘿嘿……你想继续给我揍还是束手就擒?”

    方自强黯然点头,本来还以为自己变得够强了,没想到高手居然有那么多

    小吉一指在空中可以看到的那座大雪山:“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永久封地探探如何?反正小城进不去了”

    方自强身前人影一闪,小吉跑到他面前,右手一伸,一个直径一米多的蓝色光球凭空中现,挡在身前,然后将射来的粉红色光柱完全吸收

    那仙人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你认得‘樱月会’?”

    “天哪!”方自强道:“看来这小城一年内别想再住人了”说着,朝小吉问道:“对了,这下子副系统不会将灭城的恶名加到我们头上吧?”

    “那他的id你记下没有?”方自强问

    方自强惊喜道:“真的?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

    更何况,磁流加载红汞离子的技术远比加载质量比它大近千倍的中子还要困难,所以一般红汞磁流束的发射器都显得十分庞大,少说也有一立米以上,怎么这个樱月会的人手中拿的红汞离子炮那么锌简直比特种部队用的最新型“中子束流枪”还要小七分

    小吉道:“仙级以上的高手在天殛世界中有好几万呢,所以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两人飘在半空,看到地面那红雾朝整个小城扩散开来,然后缓缓上升

    话声未落,那仙人一戟叉了过来,左手又是一亮,一团光球凝聚,想再用刚才那招,方自强剑一点,点在对方戟尖,长戟划了开去,同时左手抖出一个火球

    看他刚才聚集的灵力大概是******,使用的法术是二级的光柱,攻击系数为1.8,假设对方光元在一百左右通过逆运算:******

    1.8

    .

    1.

    1=******对方的仙攻少说也在一百零八万以上

    “记下了”小吉道:“不过可惜的是,他的id我以前在你们组织的一些档案中见过,所以他应该只是樱月会的一个小人物,离中心层还很远”

    仙人大吃一惊,左手扬起那支红汞离子炮,然后一按,那离子炮登时爆炸开来,一团红色雾气,与数道红光从炮管穿出,朝四方激射

    小吉一个瞬移,冲到方自强身后,一个护命术放在方自强身上:“大哥,你要不要紧?”

    一个鉴定术快速施展,一看,小吉刚才刻意示弱的真实属性这时显现出来了,全是问号

    方自强吐出一口鲜血,喘着气道:“还好,差点就挂了”

    所谓红汞离子炮,主要是用某种方法将强力激光的光子去掉,然后以红汞离子替代,以激光原本的磁流载送红汞离子,让红汞离子达到光速击出,射向目标

    看样子,身份又暴lou了

    构造原理与以中子替代光子而形成的“中子束流枪”差不多,不过红汞离子炮的穿透力与对点杀伤力远远小于“中子束流枪”但有一个不同点,红汞离子炮击出的劣流会与周围的物体形成剧毒,杀伤范围极大,一般来说,被红汞离子炮轰中的地方,数月到一两年内都无法有生命再在那里生存

    “居然是仙人?”小吉道:“幸好他刚才偷袭时的被事先发觉,如果凝聚的灵力达到二十万以上,大哥你可能就……”

    “不会!”小吉道:“副系统应该算到那‘樱月会’的人头上因为他是仙人,即使功力被封掉部份也未必会在短时间内被红汞之毒所杀,但通缉令一发,他日后想安稳就难了”

    方自强一看对方左手,不由一惊,那根本不是什么光球,如果不是眼花,那是武器发射口散发的红光,通过发射口的红色雾芒可以看出,那很有可能是红汞离子炮

    小吉突然道:“大哥,那个人我以前见过,在追踪‘樱月会’时,他曾在一个被毁掉的窝出现过,估计可能是会里的成员”

    方自强哼了一声,用密线朝小吉道:“小吉,想办法记下他的”然后挺了挺胸,一连给自己加了几个高级防御术法,然后道:“来吧,东瀛叛逆,日本余孽,刚才是你偷偷摸摸地攻击我才让我受伤的,现在看看,你还能不能伤着我?”

    “超神级高手?”那仙人大吃一惊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快速凝聚出那么大的水球,并能完全吸收红汞离子炮的攻击,对方肯定是超神级的高手

    小吉一瞄,方自强刚刚挨那一击居然损了八十多万的血,不由暗暗心惊,因为法术攻击造成的伤害值等于法术攻击力除以法术防御力的百分之一,再除以法术属性的元力的百分之一方自强的仙防有******,光元的元力也有25,这么说,对方刚刚那个法术的攻击力少说也有*******1*25*1*******=******,一百九十六亿的攻击力

    “仙人?”方自强疑惑地看着对手,一身火红的铠甲,两眼冷森森的,都怪自己太大意,居然没有用任何加强法术防御的辅助术法,用不加仙防的身体硬扛一个与自己仙攻差不多的仙人的法术,没被一下子轰掉,自己还真是命大

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烧他娘的

    身为将领,即使于劾不会轻易自诩见多识广,但一直跟在常开山身边,于劾也知道自己受到了许多教益。

    可即使如此,于劾仍是没想到秦州军竟会用这种无耻、这么无赖的方式来抗击自己的弓箭攻击。

    因为当于劾第一眼看到秦州军用扑入泥沼中匍匐前进的方式来抵抗弓箭时虽然不是没动容,但于劾更清楚,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谁都不可能拥有这种体力一直匍匐前进到斜口子的入口处。

    但秦州军却居然真做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不等前面的两千秦州军精疲力竭,又调了两千秦州军上来接着爬。

    这样交换轮替下来,于劾也深知敌人不用再担心体力问题了。

    可敌人不担心也就等于于劾自己会担心,因为事实已经证明,江余国弓箭手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对匍匐在泥沼中前进的秦州军士兵造成更大杀伤,反而还要被他们这种交替行进的方式逼得步步后退。

    因为秦州军士兵即使不敢从泥沼中站起来抵挡江余国弓箭手的射击,但即使秦州军士兵在泥沼中匍匐前进的速度再慢,江余国弓箭手同样不敢让匍匐前进的秦州兵真正靠近过来。

    毕竟比起近战实力,于劾甚至怀疑这里的八千弓箭手和两千步兵加起来都够不够两千秦州兵杀的。

    因此不是说有多憋屈,于劾就大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弓箭手采用监视射击。”

    “诺!”

    虽然不甘心,但重新集结在一起的八千弓箭手还是立即在于劾命令下停下了手中的弓箭射击。

    因为什么是监视射击?

    监视射击就是紧盯敌人行动。一有机会就立即射击,而不是什么早已确定目标的瞄准射击和覆盖射击。

    而由于于劾的声音不仅大得足以让那些正在匍匐前进的秦州军士兵听见。甚至于两箭外慢慢前进的毛镲、左善等人也在空旷的原野中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尽管郁闷,那些仍在匍匐前进的秦州军士兵就稍一呆滞后就继续往前爬起来。

    毕竟人家都说是监视射击了。暂时不射击不等于永远不射击,至少在毛镲改变命令前,他们不敢用自己生命来冒险。

    可毛镲又会因此改变命令吗?

    换个场合,那未必没可能,但毛镲可不会在现在犯这种错误。

    毕竟若不是在这种泥沼地中,秦州军根本就无法用这种无赖方式来逼江余国弓箭手撤退。当然,若不是这种泥沼地,江余国弓箭手甚至根本就拦不住秦州军。

    而秦州军没有反应是一回事,于劾却知道自己不能没反应。随即对已来到身边的副将廖炎说道:“廖炎,汝立即去后面的三道防线布下引火物,并且传言常大人为我们准备大量干柴。”

    “引火?干柴?大人是要用火攻方式阻止对方逼近吗?可现在时间已经傍晚,还有没有必要……”

    看到秦州军的进逼方法,廖炎同样吃惊不已。

    毕竟秦州军真要采用这种没脸没皮的进逼方法,江余国弓箭手还真没多少应对方法。好在前面的两场火攻也足够见效,到不是说江余**队就彻底拿这些秦州军没辙了。

    只是想起常开山对于劾的吩咐,看看时间已至傍晚,廖炎就有些不知道于劾还要求准备大量干柴是不是多此一举。

    但仿佛知道廖炎在想些什么。于劾就摇头道:“汝别以为准备干柴没用了,或者说敌人夜晚就不会采用这种方式继续进攻。毕竟在我军缺乏进一步追剿秦州军的能力状况下,现在我军就只能尽量走防守路线。防备敌人靠近江余**营,防备敌人夜袭等等。”

    “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听到这话,廖炎也略带无奈的点点头。

    因为于劾等人为什么会进入斜口子,那可不是为被敌人逼得步步后退。而是为追剿敌人。只是说在秦州军甘于无耻的状况下,由于弓箭已无法威胁到藏在泥沼中前进的秦州军。他们就只剩下防守一途了。

    跟着消息传回江余国大营,愕然一下。常开山也是一脸哂然道:“看来某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哼!就凭秦州军只敢在泥沼中匍匐前进这点,他们又称得上什么英雄。”

    同样听闻消息,策将军邵云就大为不满了一下。

    因为江余**队弓箭手即使还没因此吃亏,但难得的大好局面居然被敌人抓到了突破口,甚至还有进逼到斜口子入口处的危险,这确实很难让人甘心。

    常开山则一脸淡然道:“这不要紧,索性我们不仅可往斜口子内运送干柴,也可趁夜在营地外围也布下一圈干柴,若是敌人敢来夜袭,烧他娘的……”

    “对!烧他娘的……”

    这是粗口吗?邵云可不认为这么如此。尤其在敌人确实有可能夜袭的状况下,给江余**营外围布置一圈干柴也不全然都是件错事。

    当然,他们可不能因此也将自己给烧了,不然可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与此同时,五王子图杩也终于收到了来自斜口子内的第一份战报。

    只是看着那红彤彤的伤亡人数,五王子图杩就不禁有些色厉内荏道:“混帐,这些江余国弓箭手真是太过分了!”

    “五殿下,要不我们还是下令左善他们从斜口子另一端撤离吧!因为他们这样匍匐进逼不说起不到太大效用,至少在过了积淤区后就再起不到太大效用。真给传言出去,我们秦州军不是成了大笑话。”

    “……哼!笑话?谁敢笑话我们秦州军,不过有左善他们努力吸引视线,相信我军的夜袭成功率也会大大增加。”

    身为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所以五王子图杩尽管不奇怪方棋对左善的责难,内心仍是不想放弃。

    方棋却满不在乎道:“五殿下英明,可在入夜前是没办法,左大人他们必须保持对敌人的足够压力。但等到入夜后,五殿下看是不是就让左大人他们留两千人下来继续进逼江余国弓箭手,剩余部队则趁夜从另一端出口遁出斜口子。”

    “为什么非得遁出斜口子?谁说我们又不能在这里趁势消灭江余国大军。只要我军通过夜袭缠住敌军,左善他们也就可以找到突破的机会了。”

    “这个……,五殿下英明。”

    没想到五王子图杩竟想就地歼灭江余**队,不好说五王子图杩是不是昏了头,方棋也不敢继续劝阻下去了。

    毕竟除非五王子图杩能看到事实,由于他现在已被斜口子中秦州军损失气得冒火,实在不是个劝阻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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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更方便获得最大战果

    “轰!”一声。

    面对再次燃烧起来的第一道防线,毛镲也不得不命令部队暂时停止前进了。

    因为在江余国弓箭手接连点燃第三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时,秦州军或许还可用绕过燃烧区的方法继续向前匍匐前进。

    只是以秦州军绕过防线的时间计算,似乎这与他们等到防线上的大火烧完再前进根本就没有太大不同。毕竟这可是在泥沼地中,虽然在江余**队故意纵火下,没人能抵挡住火苗的侵袭。可由于泥沼地不可能支持长时间燃烧,这也无法成为秦州军的真正阻碍。

    但就是看着前面一层层堆起的干柴、枯草,包括仍在由后方不段往前运进斜口子的干柴、枯草,毛镲就彻底没辙了。

    因为江余**队怎能这么无耻,难道就想用火攻将他们彻底堵在斜口子中吗?

    而且看这个天色,都已经快要入夜了,好像也不允许他们继续往前慢慢匍匐前进了!

    但好在是,敌人虽然可在后方不断增加干柴、枯草,但却没办法在秦州军威胁下往前增加干柴、枯草。只要秦州军不继续进逼,敌人就没必要再去点燃那些干柴、枯草,而秦州军也不得不说根本不敢进入那些干柴、枯草堆中。

    不然敌人什么时候连人带草一烧,他们想逃都没办法逃。

    当然,毛镲也不是没想过要反烧敌人。

    可不仅江余**队堆积的每道干柴、枯草堆都相距在二十米上,有着足够的防火地带,以着当前斜口子内的风向。秦州军也不可能烧敌人不成反而烧了自己。

    甚至不仅如此,原本压得毛镲等人喘不过气的八千弓箭手也被江余**队堂而皇之的调了回去。现在来到阵前的都是些新赶到的一千弓箭手新兵。所以很明显,江余**队现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们。留下那些弓箭手也只是用来点火的。

    而敌人只要源源不断将干柴、枯草运上来,只要五王子图杩那边无法突破,毛镲这一万多秦州军就只能生生困在斜口子中。

    “混帐!这些家伙真是太无耻了。”

    作为五王子图杩的干将,左善当然知道自己被堵在斜口子中意味着什么,甚至敌人封堵斜口子的方法也将导致他们根本没有向江余**队施加压力的资格。

    因而郁闷过后,左善也不得不再次望向毛镲道:“毛大人……”

    “左大人不要问某,某这次也真没办法了。”

    毛镲摇头道:“要说我们这次错就错在不该贸然进入斜口子,或许唯今之计就是再次分兵。留五千人在这里继续给江余国施加压力,剩余部队则继续穿越斜口子。从另一端出口离开后再与五殿下汇合。”

    “这个……”

    被毛镲这么一说,左善就没言语了。因为毛镲这又叫真没办法吗?当然,面对当前状况,他是没有提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但不得不说的确考虑到了这支部队的未来。

    剩下问题就是,五王子图杩的部队能不能在江余**队攻击下存留下来,这才能决定毛镲这支残余部队的最终归属。

    只是想了想,左善知道自己无权决定这么大的事,点点头说道:“不如我们将状况报给五殿下。看看五殿下怎么说吧!”

    “这样也好,那某先下去看看部队再说。”

    如果没有大王子图硖一开始的联络,毛镲知道自己现在或许会比左善更加惶恐。但因为已经定下了救援大王子图硖的计策,毛镲却不想将所有部队都交给五王子图杩指挥了。

    因此敌人既然堵住了斜口子的入口。毛镲就知道这是自己分兵的最好理由。

    不是分兵夹攻江余国部队,而是在救出大王子图硖前,毛镲都不打算再与五王子图杩合兵一处。

    不然再来一次同样事情。毛镲可受不了。

    但毛镲的态度即使有些隐隐疏离,不然为什么在左善想与五王子图杩联系时他都要躲到一旁。可知道毛镲现在不可能放心自己部队。左善也同样不放心这些秦州军的将来,也只好将事情交给毛镲去处置。自己再埋头想办法与五王子图杩联系。

    跟着左善的信件送入五王子图杩帐中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只是看着信中内容,不仅五王子图杩的脸色有些发黑,方棋也有些说不出话了。

    因为谁能想到,虽然斜口子外的江余国大军一直都是悄声没息的,斜口子内的江余国弓箭手却做出了这么多手脚。

    看来一开始他们还真是判断对了,敌人的真正目标应该就是斜口子内的秦州军。只是说依靠一次次失败,左善等人终于摸出了应对江余**队袭击的有效策略而已。

    只是比起秦州军应对,江余**队显然有着更多的后手。

    即使不能一口吃掉斜口子中的秦州军,也能拖着他们无法与五王子图杩的军队汇合,甚至都无法对江余**营施加像样一点的压力。

    因此稍稍沉凝一会,五王子图杩就说道:“方先生,汝估计常开山那厮现在的目标会不会换成了我们?”

    “这是肯定的,毕竟我军没有太多周旋余地。可即使三殿下打算暂时退兵,也得夜袭过敌人一阵,并让敌人畏惧了秦州军再说。”

    “退兵,方先生是说我们现在只能退兵了吗?”

    “相信五殿下也知道,一个秦州军士兵绝对能战胜三个江余国士兵,而一百个秦州军士兵更是能打跨三百江余国士兵,这就更不用说一千秦州军士兵要消灭三千江余国士兵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一万秦州军士兵都能抵得过三万江余国士兵。”

    “只是说量变必然会带来质变,三万秦州军士兵却无法轻易战胜十万江余国士兵。”

    方棋在五王子图杩身边的排位为什么还在左善之下?不仅因为左善的能文善武。同样因为方棋说话的不留情面。

    只是方棋的解释顿时就让五王子图杩皱眉道:“方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一万秦州军都能抵得过三万江余国士兵了,为什么三万秦州军就抵不过十万江余国士兵。这比例不是完全一样吗?”

    “如果是以前,属下肯定也是这样认为。但想想左大人他们在斜口子中的战况,当左大人他们在第一道防线进行突击时,甚至倒下的士兵尸体都会变成他们前进的阻碍。而这种阻碍在纯粹步兵交锋时或许不算什么,更能起到威慑敌人的作用,但江余国的弓箭手……”

    “不是说夜晚不适合弓箭手发挥吗?”

    “那只是一般状况,可即使是夜战,只要损伤到一定程度,某保证常开山那厮肯定会不顾一切让弓箭手直接用覆盖射击来镇压我军。”

    覆盖攻击?又是覆盖攻击。

    想到江余国弓箭手今日屡次展现的覆盖射击威力,想到江余国弓箭手在斜口子中展现出的覆盖射击能力。五王子图杩心中就一定发慌。

    因为方棋已经说了,即使秦州军再怎么威猛,假如被江余国士兵的尸体阻碍了前进道路,或许只是一瞬间,敌人就可找到覆盖射击的机会,也不用担心什么伤不伤得到自己人的问题了。

    毕竟对于秦州军来说,消灭眼前一切敌人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一、两具尸体或许无法阻碍秦州军前进的道路,但一、两千乃至一、两万具尸体可不是轻易就能穿越的阻碍。

    因此咬了咬牙,五王子图杩并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低声追问道:“不知方先生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分兵!”

    “分兵?”

    “对,正像左大人他们在斜口子中让部队分成两千人一组的匍匐前进一样,我军完全也可将部队分成五千或更少人一队从不同方向同时夜袭江余**营。这样不仅会让江余**队进退失据。找不到我军的主攻方向,更方便获得最大战果。”

    最大战果?

    听到这话,五王子图杩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耀眼光芒。

    因为若是缩小夜袭部队规模。这不仅的确可在夜袭中拥有更加灵活的攻击手段,也更容易让敌军顾此失彼。即使江余**队真想用弓箭手覆盖射击。覆盖面积大了不行,小了就更不行。这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不过这事当然还要斟酌,因为现在虽然已经入夜,却还不是夜袭的最好时间,有着足够时间给五王子图杩去考虑。

    只是转念一想,五王子图杩又说道:“那左善他们又怎么办?真要从斜口子另一侧离开吗?”

    “大部队必须离开,但正如左大人提议的一样,只要留个四、五千人继续对江余**队施加压力,那也不会出太大问题。不过为保证这支部队依旧掌握在五殿下手中,左大人最好是随队伍一起离开,却要挑个可心的将领留下才行。”

    “这样……,好吧!”

    虽然不是没想过再考虑一下,但想想斜口子里的局面确实已经不是秦州军说破就能破的,五王子图杩也只得同意了方棋意见。

    毕竟只要有左善在,斜口子里的部队就等于还在五王子图杩手中。不然谁知道他们从栖风岗出去后,又会跑到什么地方投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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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五章、试探

    收到五王子图杩命令,左善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毛镲。

    只是与常开山一开始的想像不同,秦州军并没借用黑暗来掩藏部队,而是在斜口子里的野地上点起了一堆堆照亮的篝火,仿佛根本不在乎江余国弓箭手的威胁一样。

    当然,这也没错。

    因为不仅秦州军现在无法威胁江余**队大营,江余国弓箭手同样无法威胁到秦州军。

    毕竟黑暗中,谁知道秦州军藏在什么地方,又有没有藏在哪处积淤中等等。所以江余国弓箭部队的营地同样也是火光艟艟,各自都在用各自方法防范敌人的进攻。

    只是看完五王子图杩传令,毛镲的脸色就微微一沉。

    因为五王子图杩会命令左善随斜口子中的秦州军撤退并不让毛镲意外,但五王子图杩居然点名毛镲带领四千秦州军继续留在斜口子中对江余**队施压就让毛镲有些意外了。

    因为这是什么?试探吗?

    如果毛镲没接到来自大王子图硖的联系,那他或许根本就不用对五王子图杩的命令有任何犹豫,因为不管留在什么地方都没有不同。

    可现在毛镲已经与大王子图硖联系上,又不好将这消息告诉太多人,毛镲要不要接受五王子图杩的安排就很值得深思了。

    当然,毛镲真正要深思的并不是五王子图杩为什么会这做安排,而是怎样才对救援大王子图硖更有益处。

    而在毛镲陷入沉默中时,左善同样有些紧张。

    因为五王子图杩为什么会将毛镲留下来。或者说左善为什么在给五王子图杩的信件中建议将毛镲留下来?原因就是想看看毛镲值不值得五王子图杩拉拢,有没有可能接受五王子图杩拉拢等等。

    毕竟以现在毛镲争取到的局面。留在斜口子中的四千秦州军也未必会遭遇到危险,而只要没有毛镲从中作梗。左善也有信心将这支秦州军真正掌握在手中。

    可就是考虑一会后,毛镲终于一点头道:“末将遵命,但还望左大人梢等一会,等末将下去安排一下再说。”

    “毛大人放心,某一定会保举毛大人在五殿下身边步步高升的。”

    “左大人言重了。”

    望着毛镲匆匆离开的身影,左善真是有些心花怒放了。因为毛镲在斜口子中的表现已证明他不愧是追随大王子图硖时间最长的将领,即使毛镲在斜口子中所做的一切并非都是智计,但至少也能说他应变能力超强。

    所以左善相信,能为五王子图杩争取到毛镲的投效。绝对不亚于这支原属于大王子图硖部队的全部价值。

    毕竟若不是毛镲的临机应变,左善自己恐怕都要随这支秦州军一起葬送掉了。

    但从左善身边离开后,转了一圈,毛镲却并没找那些大王子图硖一系将领轻易协商,而是悄悄找到了前面才因匍匐进攻建了一个小功的秦州军校尉飨芄。

    看到毛镲主动找来,飨芄就又震惊又激动的站起道:“毛大人。”

    “坐!飨芄汝先看看这份命令再说。”

    示意飨芄不要太过激动,毛镲直接就将五王子图杩的信件交给了他。而不知怎么回事,或者说不知毛镲为什么特意找到自己,飨芄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但上有将令,飨芄还是赶紧随着毛镲一起坐下并打开五王子图杩的命令看了看。

    只是飨芄虽然也知道这原本就是一开始毛镲的建议,可真看到五王子图杩居然打算将毛镲留下来继续给江余**队施压时,飨芄还是立即满脸难看道:“……什么。这怎么可能,五殿下怎能这样,毛大人汝放心。某一定会让他们一起反对将毛大人留下的。”

    “呵呵,某真的不想留下。又用得着飨芄你们帮忙吗?但汝再看看这封信件……”

    跟着毛镲再将大王子图硖同自己联系的信件交给飨芄,却也是一副不担心飨芄反应的样子。

    因为毛镲为什么要在这时找到飨芄。而不是找其他官阶更高的大王子图硖一系将领相商?原因就是飨芄原本乃是大王子图硖的亲兵,后来因为立功,这才被大王子图硖放出来掌管部队。

    所以不说官阶,飨芄对大王子图硖的忠心甚至还在毛镲之上。

    跟着在一开始的不解中看完大王子图硖的信件,再是认出大王子图硖的笔迹,飨芄立即激动万分道:“这是大殿下的笔迹,这真是大殿下的笔迹,毛大人什么时候与大殿下联系上的,怎么汝不对大家说出来。”

    “……说出来干嘛!说出来传到五殿下耳中,那更加麻烦。”

    “那毛大人的意思是要与这四千秦州军一起留下来,伺机救出大殿下?”

    听到这里,飨芄终于猜出毛镲打算了。因为与五王子图杩意图击败江余**队不同,大王子图硖一系将领就只有将大王子图硖从江余**队手中救出一个企图。

    而一直在五王子图杩的看管下,不说他们会不会找到救出大王子图硖的机会。假如真让五王子图杩知道他们已经与大王子图硖联系上,的确没人知道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所以,毛镲单独留下即使会成为一支孤军,但也是最自由的孤军。不用管其他人想法,只要专心救出大王子图硖就可以了。

    点点头,毛镲说道:“没错,只有这样某才能避开五殿下监视,甚至避开所有人监视。”

    “某明白了,可毛大人又打算怎么安置剩下的兄弟?又或者说毛大人想将大殿下的部队托付给谁?只要毛大人说一声,属下莫敢不从。”

    “不,某不会再将大殿下的部队托付给谁,这全要看他们自己如何去与五殿下纠缠,以免五殿下发现大殿下已开始自救一事。而某会找到汝,就是想汝在万一寻到突袭江余**营的时候,能够主动向左大人或五殿下要求去突袭江余**营。这样我们就可从两方面救出大殿下,大殿下自然安全得多。”

    “原来如此,属下遵命。”

    换一个人,或许未必不会再推托一下,但由于飨芄原本就是大王子图硖的亲兵出身,想到怎样才能更好的救出大王子图硖一事,飨芄自然不会再多此一举的将责任推给别人。

    毕竟不管那些将领如何与左善和五王子图杩周旋,有他们在前面引开五王子图杩视线,谁也不会想到飨芄与毛镲的联手合作。

    因为真要救出大王子图硖需要的并不是更多部队,而是忠心乃至大胆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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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方先生的好主意

    “将军大人,斥候发现敌人好像正在分兵绕行。”

    “……分兵绕行?难道他们想要兵分几路夜袭我军大营吗?”

    与秦州军里里外外都有许多变动不同,即使不是以不变以万变,但在从没考虑过要一口气消灭所有秦州军的状况下,江余**营却显得镇定许多。即便有什么重要军情,众人表现都很淡然。

    策将军邵云禀告完就一点头道;“将军大人睿智。”

    常开山继续问道:“那你们有布置好引火之物吗?”

    “将军大人放心,趁着前面夜色,我军大营外都已围上了一圈引火物,而且一旦燃烧起来,绝对不会波及我军大营。”

    虽然于劾已由斜口子内回到外面的江余**营,但该谁负责的事还是由谁负责。想到外面布置下的干柴、乱草全是自己的手笔,邵云就觉得这次肯定能好好教训一下秦州军。

    因为秦州军想要分兵夜袭又能怎样?

    或许在分兵后,秦州军的夜袭的确更灵活,也更容易避开江余**队围剿,让江余**队抓不到主要目标等等。可正因为目标缩小,这才更容易被圈在火场里面。只是不知秦州军怎会如此弄巧成拙,又不知待会事情能不能如常开山所料了。

    只是目送几支部队离开,白天已出够风头的原五就一脸不甘心道:“姐夫,汝怎么不争取一下也去夜袭啊!看某现在被人笑话的……”

    “哼,被人笑话两句又怎样,只要人不死。自然有扳回来的时候。”

    不像原五那么羡慕,重云心中却隐隐有种庆幸感。

    因为夜袭这种事虽然都是主攻一方略占优势。可以江余**队的作风,重云可不敢保证今晚出去夜袭敌营的秦州军全都能安然回来。

    好在重云白天已经出击过。虽然丢了个大脸,但也引出了江余**队的真正实力,其他人才不想让重云抢去所有功劳。

    而与此同时,五王子图杩也与方棋来到了自己营帐外,望着不远处隐隐有些灯火通明的江余**营说道:“方先生,汝认为今晚南沫离他们的夜袭能不能成为。”

    “五殿下不必担心,南大人他们的夜袭必然会成功,而即使不能成功,也没人能挡着他们安然回来。”

    “但某记得上次毛镲曾经夜袭过一次江余**营。结果最后只有百余人逃出来。”

    “当时一是因为毛大人用来袭营的兵力太少,二就是兵力太过分散的缘故,三则他们的目标乃是救出大殿下,未看到大殿下之前,他们谁都不能退缩、不敢退缩。但我军却没有这么多限制,不仅兵力强大,更是不必太过深入敌营,只消从外围慢慢压缩进去就行了。”

    “这全亏了方先生的好主意。”

    点点头,想起方棋为今晚夜袭所出的主意。五王子图杩心中最后一抹担心也终于消失了。

    因为夜袭军营,或者说夜袭兵力远远在自己之上的军营最担心什么?最担心的就是陷在里面就拔不出来。

    所以通过分兵降低风险是不错,但同样也难免会导致部队有陷入重重包围的危险。

    只是要解决这事也简单,那就是不让部队陷进去。不让自己陷进去就行了。毕竟五王子图杩又不像毛镲,非得将大王子图硖救出来不可,他也没有一战就消灭常开山的心思。尤其是在毛镲、左善等人都已被困在斜口子里的状况下。

    所以思来想去,方棋就建议夜袭是夜袭。但就是部队不能以敌营深处为目标,而是直接在江余**营的外围绕圈来收割性命。

    只要不深入敌营。他们不仅不用担心被陷在敌军军营的危险,甚至面对敌人弓箭攻击,那也能做到及时撤出来。

    而即使只是在江余**营的外围绕圈攻击,但只要这样一层一层扫荡进去,相信也能干掉足够多的江余国士兵。

    因为秦州军可以这样慢慢扫荡进去,江余**队却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毕竟全将军队堆在营地深处不说不合道理,真的江余**队敢畏战,他们就不害怕秦州军夜夜都跑来袭营?

    所以,不仅方棋对自己的计策很期待,五王子图杩同样期待方棋的计策能够成功。

    而终于绕到江余**营后方后,南沫离心中才松了口气。

    因为江余国弓箭军即使通过覆盖射击在两军阵前射下了一个堪称宏伟的箭阵又怎样,谁又说秦州军夜袭就一定要走正面,要走那么招人眼球的箭阵了。

    所以,不仅南沫离率领的四千秦州军,其他四支秦州军同样都避开了留在地面上的箭阵、避开了江余**营的正面,这才各自选择了一个突入的方向。

    只要他们冲入进去,并且按照方棋建议仿佛绞索般慢慢将部队绞进去,绝对够江余**队狠狠吃上一壶。

    只可惜,为了多增加一些机动性,五王子图杩最后给他们每支部队的兵力只有四千人,到有些让南沫离嫌不够杀的。因为不仅南沫离,所有秦州军都相信,只要给他们进入近战距离,不管弓箭手还是什么,江余**队最多都是一盘菜而已。

    嘀一声。

    但各支部队刚进入预定位置不久,一声不大不响的哨箭就从秦州军军营的方向传来,仿佛只是试射、误射,或者说是从秦州军军营向后方偶发的一支哨箭而已。

    可这真的又是偶发哨箭吗?

    如果这次还是像毛镲在周城时只有两千人前来袭营,南沫离也不在乎多等待一会,等到真正夜深人静时再动手。可人多嘴杂,不说曝露的机会有多大,五王子图杩也定下了在各支部队进入预定位置后就以哨箭为号即刻夜袭江余**营的计划。

    于是听到哨箭声。南沫离也是低喝了一声道:“上!”

    跟着没有犹豫,也不需要犹豫。不管其他几支秦州军怎么想,南沫离就立即带着部队悄声没息冲了上去。毕竟为避免被江余**队发现。他们藏身的地方可都有些远,万万不能在接近江余**营时就被敌人发现了。

    不然再来一次覆盖射击,谁都受不了。

    只是冲到一半距离时,南沫离就感到脚下有些软,好像地上有着厚厚的草甸一样。可现在是春天,不应该啊!毕竟江余**营的阵前都是光秃秃一片的。

    不过由于自己现在是在江余**营的后方,原本南沫离也不太了解江余**营后方的地形状况,便也不去太做计较了。

    毕竟只要不阻挡秦州军前进,草甸什么的根本就没什么好介意的。

    “啊!啊啊!”

    “这是什么……”

    但刚想着不被阻挡。队伍前方就传来一阵低声乱叫,甚至前进速度也一下慢下来。

    毕竟这是夜袭,在突入敌营前最好能彻底做到悄声没息,所以速度快中有稳,也就能很快慢下来。

    可不等南沫离开口,“砰!”一声,仿佛什么东西小小的炸开了一样,南沫离就感到猛然眼前一亮。

    然后南沫离在一眼看到队伍前方竟然横着大量干柴时,不仅那些干柴上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甚至那些火焰还哧溜溜的追着秦州军脚步从地上蔓延过来。

    看着地上火苗,南沫离立即满脸大变。

    因为刚才一直让南沫离感觉地面软绵的哪是什么草甸!分明就是一层厚厚的干草。

    火焰加干草,南沫离顿时知道敌人想干什么了。

    “退,快退!”

    因此震惊下。想起曾在森林中遭遇的弓箭伏击,南沫离也不再多想什么建功的事了,甚至都不急着打量四周。立即就开始传令部队开始后撤。

    毕竟不管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至少在敌人已经有所戒备的状况下。南沫离已不会再堆夜袭结果抱任何希望了。

    而不仅早已习惯了令行禁止,又因为被迅速燃烧起来的干柴、枯草包围。四千秦州军也随着南沫离的命令急速向后退去。甚至由于退得果断、退得坚决,地面上一些烧起来的干草反而都被秦州军一一踏灭了。

    “杀!杀杀!杀!……”

    只是没等南沫离率军撤出干草覆盖范围,不是耳朵听到什么,从四面八方的夜空中就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喊杀声。

    而一听这喊杀声,正在后退的南沫离脸上就蓦然一怔。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除了南沫离,其他夜袭部队肯定有人选择了往前继续突进。

    难道这是自己太懦弱,又或者是已经被江余**队吓破胆了?

    虽然还有一些距离才能冲出燃烧的干草范围,但借着火光,南沫离在发现敌人竟然没用弓箭手攻击他们,甚至前方好像也没有什么阻挡他们突破火海的敌军时,南沫离也不得不犯起了嘀咕。

    因为南沫离即使已经注意到这些枯草烧得那么快全是因为上面沾了少许桐油的缘故,但只以火攻为杀招未免也太过孱弱了吧!

    等等!以火攻为杀招?

    想到这里,南沫离的脸色就突然一变。

    因为敌人如果真想以火攻为杀招,怎么又可能没有更多后续手段,任由他们从后面撤退离开。毕竟从斜口子中传来的状况,江余**队的火攻也是做得相当不留情。

    又或者说,他们是故意摆出一种孱弱的火攻架势来诱使秦州军继续前进,然后才用这些燃烧起来的干柴、枯草阻挡秦州军的撤退意图吗?

    不知真相究竟是怎样,退出火场时,南沫离就有些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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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或许里面有什么敌人的阴谋

    “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南沫离担心的那样,除了提前后退的南沫离部队外,其他夜袭的秦州军队伍都选择了继续往前突袭。

    毕竟挡在众人面前的木柴看起来不仅没那么多,江余**营更是近在咫尺,谁又愿意退回去被火烧。何况以方棋建议的杀敌方式,那可是难得的功劳,谁又不想多要功劳。

    但有些事却注定不能用多少来计算的。

    虽然几支部队都想往前冲,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面前那些木柴似乎并不那么容易通过。甚至于他们即使有幸将那些木柴劈下来,不过就是增加了一些燃烧的火源而已。

    而耽误了时间,虽然位在后列的秦州军士兵是不甘被烧地主动退了回去,但冲在前面的秦州军士兵却没几个能安然逃出火场,几支部队葬送在火海中的战士都超过了足足三分之二的士兵。

    看到这一幕,已来到营前的常开山也不禁挑挑眉头道:“邵将军,汝这是从哪弄来的干柴,怎么他们劈都劈不开。”

    “呵!这是末将听附近一些山民介绍的铁棘木,虽然不扛火烧,但任何刀斧都别想轻易劈断。因为这个,一般人也不会用铁棘木去当柴火烧,这才便宜了秦州军。”

    “……便宜秦州军,邵将军这话还真挖苦人啊!”

    听到这里,于劾也不禁在旁边揶揄了一句。因为于劾即使也在斜口子中干掉了不少秦州军,但可没有邵云这一把火烧掉的敌人多。

    因为除了南沫离是及时带人退出火场外,其他各为四千人的秦州军都选择了向前突袭。一万六千人的兵马一口气就烧掉一万人,这绝对够让五王子图杩吐血了。

    当然。如果秦州军是大部队冲上来,或许还不会死这么多人。但由于秦州军部队规模太小,火场太大,除非他们一开始就像南沫离一样立即退出,加上前面看似简单的木柴堆却难以突破,这才造成了大量死伤。

    只是邵云却有些不甘心道:“可惜将军不让弓箭手攻击,否则这次根本就没人能逃出去。”

    随着这话,众人也都望向了常开山。毕竟江余**队现在对秦州军的最大优势就是弓箭手,但偏偏今日一战中只有部分负责点火的斥候参与了战斗,别说弓箭手了。步兵也都没参与。

    只是火场中,步兵或许的确不适合参战,弓箭兵却不然。

    假如不是常开山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的反秦州军态度,恐怕一般人都会被栽上叛国通敌的罪名。

    但常开山却转向江余**营的方向哼了一声道:“哼!虽然我们让弓箭手参战,的确能埋葬掉更多敌人,但也有可能埋葬掉五王子图杩在秦州军中的前途。而我军只要留给五王子图杩一个希望,现在江余国境内的秦州军就无法真正团结起来,甚至于秦皇图浪的部队也不会选择首先进攻江余国。”

    “所以五王子图杩虽然不足取,但现在还不是我们取其性命的机会。”

    “将军大人的意思是。将五王子图杩吊在这里,拖延时间……”

    点点头,不管其他人有没有理解,至少于劾是很快理解了常开山想法。因为在斜口子中。于劾可是真正与秦州军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不说对秦州军战力方面的了解,秦州军将领的指挥能力也不容小觑。

    只是一等南沫离找到其他几支部队的残兵一起带回来。五王子图杩和整个秦州军军营立即就乱成了一团。

    “……什?什么,敌人居然用火攻。他们为什么不同南沫离汝一起立即退回来,为什么就不能冲破那小小的障碍。”

    “微臣不知。或许里面有什么敌人的阴谋。”

    同样没想到敌人仅是依靠火攻就消灭了这么多秦州军士兵,难以置信的同时,南沫离心中却也庆幸无比。因为当初若不是南沫离选择在第一时间退出火场,部队伤亡也不会仅仅只有百人了。

    可现在却是整支部队足足伤亡了一万多人,伤亡了三分之一的秦州军,简直可说是大败,大溃败。

    但一听南沫离说什么阴谋,方棋立即来了精神道:“没错,这肯定就是阴谋,不然怎可能那么多部队都冲不破少许干柴阻挡!也不知江余**队耍了什么诡计。”

    “……南大人,那些阻路的干柴确实没有多少吗?”

    不奇怪方棋会赞同这是江余**队的阴谋,因为这事的责任即使与方棋无关,也与五王子图杩自己无关,但他们若是不找个理由出来解释一番,别说过不过得了秦皇图浪的关,也过不了底下将士的关。

    南沫离点头道:“没错,那些干柴宽不过五米,后面又没有任何阻挡,若不是本将担心江余**队阴谋,害怕功不抵过,或许当时也都冲出去了。毕竟以江余**队的能力,有什么资格与秦州军相抗。若不是暗藏阴谋,他们哪会弓箭手都不放一个。”

    “南大人所言甚是,江余**队的最大破绽就是这里,莫不是他们一旦派出弓箭手,也会殃及池鱼的缘故。”

    殃及池鱼?除非是什么鬼神,谁又会因为这种事殃及池鱼。

    不过这若就是方棋的目的,那到不是不可以此来禀告给秦皇图浪知道。

    于是点点头,五王子图杩说道:“那不知方先生认为我军当下应该如何?”

    “退兵,至少先退回屹城观察一下状况再说。毕竟以我军现在的实力,再要与敌军正面相抗已经不再现实,这还不若找地方先与从斜口子出来的秦州军汇合后再说。”

    “斜口子?斜口子里的秦州军不会有问题吧!”

    “以他们的应变能力,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泥沼地已证明对敌我双方都有克制作用。若是敌人真在这里缠着不放。或许五殿下也能另想办法攻破敌军。”

    “善!”

    虽然确实有些担心斜口子中的秦州军安全,但不得不说。五王子图杩真正看重的还是消灭江余**队的机会。

    因此在方棋建议下,甚至不等天色放亮。五王子图杩的大军就开始拔营退兵了。

    “……什么,他们就这样撤退了吗?”

    而虽然算不得身在曹营心在汉,终于等到秦州军夜袭机会,大王子图硖实际还是有不少期待的。

    因为以前是没有接应方案,即使秦州军袭营,大王子图硖也不敢随意往外乱跑,也没想过要往外乱跑。但即使没有四王子图嘏接应,只要袭营的是与自己有过联系的毛镲,大王子图硖就相信自己绝对能想办法摸出常开山给自己准备的营帐。

    可没想到。大王子图硖虽然这次没在夜袭时向常开山身边凑了,五王子图杩的夜袭部队甚至都没能进入军营。

    听着营帐外巡夜士兵的议论,大王子图硖心中就异常郁闷,

    郁闷自己失去了逃脱机会,郁闷五王子图杩的部队怎么这么蠢,同样也郁闷自己不该对五王子图杩有太多期待。

    毕竟想都知道,敌人既然已决定火攻了,又怎可能只在前方弄那么少的干柴拦截,里面肯定有不少诡计。不然那不是故意给敌军冲击大营的机会吗?

    所以夜袭若是被敌人提前发现,肯定要第一时间撤离才行,哪有硬冲的道理。

    还是说,五王子图杩已到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夜袭的程度。

    不知斜口子里的战况。大王子图硖除了抱怨五王子图杩愚蠢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而在五王子图杩决定撤退的同时,消息也送到了斜口子中。送到了留下来监视并给江余**队施压的毛镲手中。

    只是看着斜口子外的战报和五王子图杩的决定,毛镲就一脸无奈道:“真没想到。五殿下这么不值得期待。”

    期待?毛镲真有期待过五王子图杩建功吗?

    比起五王子图杩是否建功,毛镲还是更希望找到救援大王子图硖的机会。只是毛镲即使没将救出大王子图硖的希望放在五王子图杩身上。但还是没想到五王子图杩竟会败得这么惨。

    看来这还是五王子图杩输得不够多?或者说是五王子图杩根本就没想到会这样输,不然又怎会如此大意。

    但不管怎样,毛镲也知道自己再不能在斜口子中停留了。只是他也不想依照五王子图杩的命令去与左善汇合,因为那不仅没意义,也不符合毛镲自己的计划。

    然后随着两方部队撤军,消息也传到了江余**营中。

    策将军邵云就激动道:“撤退了,真撤退了,将军大人你看我们要继续追击吗?”

    “追击什么,我们作战的目的乃是为了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多杀秦州军。而且现在将五王子图杩留下来比杀了他更好,不然某可不想真将秦皇图浪吸引到江余国中来。”

    “秦皇图浪很厉害吗?看几个世子的表现都不怎么样嘛!”

    “难道你们没注意到,这次攻击江余国的军队中根本就没出现骑兵!”

    骑兵?

    听到常开山话语,众人脸上同时一肃,于劾的脸色更是异常难看。因为秦州军虽然并不以骑兵见长,但想想北越国可是有着名闻天下的白苴马,真是秦州军全力进攻时,队伍中不可能没有骑兵。

    而想想斜口子中的交锋,于劾更知道敌人中万一有支骑兵,他就绝对没有胜算了。

    所以不管庆幸还是侥幸,至少他们现在确实没有自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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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他们不敢这么做

    对撒谎者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相信你真的信了他的谎言

    当我们打算做一件我们潜意识里知道注定要失败的事情时,就会征询别人的建议,这样就可以把失败怪罪到别人头上.

    当你真心想说“不”的时候,就会更难说出口

    如果你说“不”是认真的,就用不着再说第二次

    对你名誉损害最大的是你为了维护它而说的话

    当一个人开始谈论衰老的时候,他就真的开始老了

    他们会羡慕你的成功你的财富你的聪明你的相貌你的地位——但是很少有人会羡慕你的智慧

    人们所谓的“谦逊”,其实通常都是掩饰得比较成功的傲慢

    如果你想让人们读某一本书,告诉他们它名不副实

    只有当他们开始对你展开人身攻击时,你才算是赢得了一场争论

    没有什么比“临时”的安排赤字休战和情感关系更加恒久,没有什么比“恒久”的这些东西更加临时

    让我们最痛苦的,不是跟没意思的人在一起,而是跟努力表现得有意思的没意思的人在一起恨是某一行代码出了错误的爱,这错误可以改正,但很难寻找

    假如我的某个死敌发现我恨的是另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感到嫉妒

    失败者的特点是会抱怨人类的缺陷偏见自相矛盾和缺乏理智,但又不利用这些东西追求自己的欢乐和利益

    你是否真的喜欢一本书,判断标准是你是否会重读它

    ;你是否真的喜欢一个人的陪伴,判断标准是你是否愿意再次遇见他——剩下的都是空话,或者那种现在被称为“自尊”的情绪

    我们会问“他为什么富有”,而不是“他为什么不更富有”;我们会问“为什么危机如此深重”,而不是“为什么危机不更加深重”

    恨远比爱更不容易伪造你听说过虚假的爱,但还没听说过虚假的恨

    一般来说,所谓“好的倾听者”其实对他们倾听的内容漠不关心,只不过他们擅长掩盖这种漠不关心

    正是人们表现出来的自相矛盾之处让他们富有魅力

    你记得住自己发出去却没收到回复的邮件,却记不住自己收到了而没有回复的邮件

    人们会把恭维之词留给那些对他们的骄傲感没有威胁的人;至于那些威胁到他们骄傲感的人,他们会用“骄傲”来评价

    从古罗马的老加图开始,人们一直通过斥责下一代人的“浅薄”赞扬上一辈人的

    “价值”来表现自己的成熟

    要忍住不给别人提出锻炼和保健方面的建议,简直跟自己坚持锻炼一样难

    表扬一个人没有缺点的时候,你也在指出他没有优点

    当她嚷嚷着无法原谅你做的事情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原谅你了

    只有当你很容易感到厌倦的时候,缺乏想象力才算是个问题

    那些把自己当作世界中心的人,我们称之为自恋者;那些把自己和另一个人当作世界中心的人,我们称作情人

    绝大多数人害怕失去视听刺激,因为当他们自己去思考和想象时,总是在重复同样的内容

    没有回报的恨远比没有回报的爱更能让人显得渺小

    对于有同情心的人来说,用新的悲哀来替换旧的悲哀,远比用快乐替换悲哀要容易

    年轻人的智慧跟老人的轻佻一样不讨人喜欢

    有些人只有在试图表现得严肃的时候才显得滑稽

    谈话时,要忍住不把秘密说出来是很难的,仿佛信息具有生存的**和繁殖的能力

    机遇成功幸福与坚忍

    成功就是在中年时成为你在少年时梦想成为的那个人,别的都是失控导致的结果

    成功的反义词不是失败,而是把成功人士的名字时时挂在嘴边炫耀

    现代人需要弄清楚,“富有”和“变得富有”在数学层面个人层面社会层面和伦理层面上不是一回事

    要获得彻底的自由,你不仅需要避免成为奴隶,还需要避免成为奴隶主

    命运惩罚贪婪者的方式是让他贫穷,惩罚特别贪婪者的方式是让他富有

    “财富”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词,因为它没法准确衡量;不如换用“缺乏财富”这个词,意思是在任一时刻,你所拥有的和你想要拥有的之间的差距

    年长的人最美丽的时候,是他们拥有了年轻人所缺乏的东西的时候:雍容,博学,智慧,经验,以及波澜不惊的平静

    我去参加一场幸感讨会,结果发现与会者看上去都很不幸福

    傻瓜们所谓的“浪费时间”往往是最好的投资

    衰老一开始是用记忆替换梦想,到最后是用记忆替换别的记忆

    你总想避免既招人讨厌,又不招人羡慕或是妒忌

    有些职业在外人看来很有意思,其实很无聊他们说,就连海盗都是这样

    要想一下子变得富有,可以跟穷人打交道;要想一下子变得贫穷,可以跟富人打交道

    如果有人跟你说“我很忙”,那他要么是在宣称自己的无能

    ,要么是在试图摆脱你

    罗马时代的奴隶跟今天的雇员之间惟一的不同,就是奴隶用不着奉承主人

    只有当拒绝收下一笔钱比收下这笔钱更让你感觉良好时,你才算是富有

    对于绝大多数人,成功就是从憎恨别人的阵营转换到被憎恨的阵营

    要弄清楚你是否真的喜欢自己的家,只要看看你回家时是否跟离家时同样开心

    爱和幸福之间的区别在于,谈论爱的人通除处于爱河之中,谈论幸福的人通常并不幸福

    对于渴望别人关注的人来说,网络是个不健康的地方

    不知道有没有人测量过,在聚会上,一个稍微有点成功的在哈佛读过书的陌生人要花多久才能让别人知道这一点

    人们总喜欢关注“榜样”,其实更应该关注的是“反榜样”——你长大后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应该每次都道歉,除了在真正犯错误的时候

    对效率的追求,是阻止我们过上充满诗意的高贵的优雅的富有活力的英雄主义的生活的主要原因

    不要太过大声地抱怨别人对你的不公,你或许会提醒那些缺乏想象力的敌人该怎么做

    绝大多数人越是试图摆脱执念,就越会深陷其中

    要改变别人的意见,就跟改变他们的品位一样难

    我曾在被称为“丑陋”的地方度过美好时光,也曾在被称为“风景秀丽”的地方度过最无聊的时光

    健美当然是力量的表现,但除去自然刺激因素,追求健美的动力往往是内心虚弱的表现

    魅力就是侮辱别人又不让他们生气的能力

    那些不认为雇佣就是系统化的奴役的人,要么是瞎子,要么正被雇佣

    他们生下来被放在盒子里,回到家住在盒子里,学习时勾选一个个的盒子,乘着盒子去上班,工作时坐在盒子里,开着盒子去超市买装在盒子里的食物,乘着盒子去健身房,死后被放在盒子里这些都是符合欧几里得定义的四四方方的表面平滑的盒子

    现代化的另一个定义:谈话越来越能通过同一时刻发生在地球上其它地方的其它谈话的片断被完整地重建出来

    建设乌托邦的努力往往以悲剧收超许多科技和医学发明都来源于战争

    网络让人们“彼此相连”,结果在信息和伪社会的层面上营造出了一种怪异的**氛围,这让人每次下线的时候都感觉自己重又变得干净了

    在绝大多数争论中,人们似乎都在试图说服对方,但他们其实最多只能说服自己

    诱人和不那么诱人的愚人问题

    那些在饭馆里争吵的夫妇,生活中最令人沮丧的一面是,他们几乎永远意识不到自己争吵的真正主题是什么

    给别人提出最多建议的,正是那些最不成功的人,特别是在写作和财务方面

    流言只有被否认的时候才有价值

    长期来看,你更容易愚弄自己而不是别人

    世上有两类人:追求胜利的人和追求在争论中得胜的人他们从来不是同一拨人

    人们道歉经城为了将来再作同样的道歉

    对于许多人,我们不应该在他们死去时寻找“死亡原因”,而是在他们活着时寻找“活着的原因”

    那些利用别人的人,在被人利用时最为恼火

    如果有人给你好几个理由说明他为什么想得到这份工作,不要雇用他

    二流思维方式的失败之处是:他告诉你一个秘密,想让你必这个秘密,而他的行为刚好证明了他自己都没法必它

    人们太过重视因果逻辑,所以如果你在谈话中不时插入一句

    “为什么”,就可以让最沉默寡言的人变得多嘴多舌

    我得经常提醒自己,真正的独立思考者看上去可能像个会计

    传统式生活

    让人上瘾的东西里,害处最大的三种是海洛因碳水化合物和月薪

    我衡量成功的惟一标准,就是你有多少时间需要打发

    如果你走路时非得听着音乐不可,那就不要走路,也不要听音乐

    人们在战争中彼此摧毁,在和平时自己摧毁自己

    体育让男人变得像女人,让女人变得像男人

    科技可以让愚人的生活在所有方面发生退化,同时又让他相信自己的生活正在变得

    “更有效率”

    科技和奴役之间的区别在于,奴隶很清楚自己并不自由

    只有当你在任何领域都不跟任何人攀比时,你才算是拥有真正的生活

    面临绝症时,大自然让你忍受短暂的痛苦之后死去,医学则让你忍受很长时间的痛苦才慢慢死去

    我们对天然的东西感到满意,例如老旧的街道或者经典油画,但却没法对科技产品感到满意,所以总是强调新的版本,对所谓的“2.版”无比痴迷

    只有在近代,“努力”才变成一件让人骄傲的事情,而不是一件因为缺乏天赋才能和气度才不得不做的可耻的事情

    他们所谓的“玩”看起来更像是工作;他们越是努力,就越会深陷其中

    绝大多数现代科技都是延期执行的惩罚

    我们是猎人;我们只有在随机应变的时候才真正活着;没有日程安排,只有来自周围环境的新鲜刺激

    做任何事情的时候,用无聊程度当作钟表,提醒自己做得够久了

    绝大多数人开始腐化的时候,是离开自由热闹纯净的校园,开始孤单地陷于职业生涯和小家庭中的时候

    对于经典主义者来说,竞技运动员是最可悲的:他努力想成为一个动物而不是一个人,但他永远不可能像猎豹一样快,或是像公牛一样强壮

    可以转移的技能:街头斗殴,荒野徒步,引诱异性,广博的涉猎无法转移的技能:学习,运动,体育,实验室——总之是那些更加简单有序的东西

    只有当你的谈话没法很容易地用别的谈话的片断重新构建出来时,你才算是真正地存在着

    英国有时也会出现地中航的天气,但英国人还是要到西班牙去度假,因为他们的自由时间并不能自由安排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工作和相关的东西会造成慢性损伤效应

    科技在无影无形的时候最有效果

    真实生活和现代生活的区别,跟谈话和两个人分别背诵台词的区别一样大

    当我看到别人在跑步机上奔跑时,总会想到狮群里最强壮的狮子根本用不着狩猎,每天可以睡2个小时,别的狮子会替它狩猎就像“恺撒建了一座桥”

    任何并非面对面进行的社交活动都会损害健康

    摘自

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由党大人自决

    虚虚转了一圈,当常开山的十万江余**队没有停在忝河湾继续寻找三王子图锕部队,甚至都没有前往落云峡常拓部队汇合,而是转又向屹城方向前进时,这不仅震惊了已进驻屹城的五王子图杩,同样震惊了与常开山部队周旋了足足两日的三王子图锕。

    因为常开山的目标若依旧是五王子图杩,他在忝河湾一线绕上两日又是为了什么?

    毕竟就以常开山在忝河湾耽误的时间,斜口子里的秦州军可都是与五王子图杩汇合了。

    但想到当前局势,想到要救出大王子图硖,党阳还是找到三王子图锕说道:“三殿下,要不我们还是前往屹城与五殿下汇合如何?不然我军继续封堵落云峡里的敌军不仅毫无意义,也无法对救出大殿下提供任何帮助。”

    “这怎么没有意义?”

    听到党阳话语,三王子图锕还没说话,赵愍就立即不满起来。

    因为错非要还大王子图硖的人情、要表现自己的恩义,为了继承皇位,只要不落井下石,别说三王子图锕了,五王子图杩都没有救出大王子图硖的义务。

    但还在党阳因为赵愍的反问想要张口欲言时,三王子图锕就抬了抬手道:“党大人,汝认为孤就有能力救出大哥,或者说汝真认为孤只要与五弟汇合就能救出大哥吗?”

    “……三殿下肯定有办法的,小人跪求三殿下出手相救大殿下。”

    挣扎了一下,党阳就“扑通!”一声给三王子图锕跪下了。

    当然。党阳不是为了该不该跪三王子图锕挣扎,而是为了三王子图锕究竟能不能救出大王子图硖挣扎。

    因为就以五王子图杩现在的经历。他就没为救出大王子图硖努力吗?至少以五王子图杩的所作所为,党阳丝毫挑不出他的毛病。也不可能比五王子图杩做得更好。

    可即使希望渺茫,三王子图锕能让自己部队躲开各方斥候探查,这就是党阳必须钦佩,也必须将希望放在三王子图锕身上的原因。

    但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党阳,三王子图锕却没急着要他站起,而是淡淡说道:“党大人,汝认为毛大人的兵马为什么没去与五殿下汇合。”

    “……毛大人?三殿下为何现在会提起毛大人。”

    与党阳的姓氏是个小姓相同,毛镲的姓氏也同样是个小姓。所以知道不仅军中将领,甚至整个中路军里只有毛镲一人姓毛时。党阳就对三王子图锕突然在这时提到毛镲感到相当诧异。

    三王子图锕却点头道:“这事也是孤刚刚知道的,因为五弟当初在让斜口子里的部队撤军时,里面却并未包括毛大人的部队……”

    虽然三王子图锕不是什么时候都自称孤,但相处这么久,党阳也不是不知道三王子图锕自称孤的习惯。只是不管三王子图锕用什么方式拒绝自己,党阳这次也不想轻易退缩了。

    因为若没有三王子图锕帮助,党阳相信仅凭自己绝对不可能救出大王子图硖。所以只为救出大王子图硖,党阳又岂会舍不得一张脸皮。

    只是听到五王子图杩当初竟让毛镲与左善的大部队分兵,并且单独留下来支援五王子图杩夜袭江余**营时。党阳就有些心惊肉跳了。

    因为现在谁还不知道五王子图杩夜袭江余**营的结果!难道三王子图锕这样说是要诋毁五王子图杩,或者说党阳再纠缠下去,他也会同样让党阳去送死吗?

    因此等到三王子图锕说完,党阳的脸色就微变道:“这……。三殿下不会想说,这是五殿下故意让毛大人送死,不想救出大殿下吧!”

    “送死?……谁说毛大人死了?某说的只是党大人知道毛大人为什么没去与五弟汇合吗?连毛大人都不愿去与五弟汇合了。孤又岂能在现在去与五弟汇合?”

    “三殿下确认毛大人没死在夜袭中?”

    听到三王子图锕话语,党阳就有些不知该不该说惊喜。或者说心中有没有其他滋味了。毕竟在大王子图硖一系将领中,也就只有党阳与毛镲之间的争夺最厉害。或者说。若不是因为毛镲的关系,党阳也不会留在三王子图锕的军队中。

    但不是说不怪罪党阳不相信自己,看到党阳为救出大王子图硖已经有些慌了神,三王子图锕就说道:“孤什么时候说毛大人死在夜袭中了?以当时斜口子中的状况,毛大人的四千秦州军根本就没资格参与夜袭。可在江余**队撤离,乃至说已经前进到忝河湾一线后,左大人都已经带着斜口子中的秦州军大部队去与五弟汇合了,党大人就不想知道毛大人为什么没去与五弟汇合吗?”

    “这个……,难道毛大人来到三殿下这里了?不会三殿下想说,五殿下根本无意救出大殿下吧!”

    这是惊惶吗?还是说彻底失去了分寸?

    不知该不该说失望,三王子图锕就摇头道:“党大人误会了,某可没说五弟无意救出大哥,而是毛大人认为仅凭五弟力量救不出大哥,或者说五弟的方法救不出大哥,毛大人才想要单独行动。”

    “……单,单独行动?这是为什么啊!”

    听到这里,党阳就彻底木然了。

    因为秦州军的作战方法即使不全是以力据敌,但同样没有放弃大部队不要,却自以为小部队就能干成大事的道理。

    三王子图锕却是一挥手,示意赵愍将一封信递给党阳道:“这是毛大人给孤的一封求援信,党大人看看就知道了。”

    “这……”

    接过赵愍递过来的信件,跪在地上的党阳就有些说不出话了。

    因为毛镲即使没有在信中说出自己已经与大王子图硖联系上的消息,却的确说了要与五王子图杩分兵救援的想法。并且希望三王子图锕能提供粮草上的支持和斥候上的支持等等。

    毕竟整个江余国境内的秦州军中,也就只有三王子图锕的部队能躲开江余国部队的侦察。也由不得毛镲不将希望放在三王子图锕身上。

    不然毛镲即使不去与五王子图杩的部队汇合,恐怕也逃不出江余**队的斥候监视。再想要突袭救出大王子图硖就难了。

    只是这样的信件不管能不能说服三王子图锕,至少无法说服党阳。

    党阳就带着一种怨怒道:“毛大人怎敢这样,五殿下那么多部队都不能救出大殿下,他以为仅靠自己的四千人就能救出大殿下吗?”

    “这个孤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孤的意思是,党大人汝先带四千人押运粮草去与毛大人汇合,看看他怎么解释再说。当然,必要的斥候某也会留给你们,至于党大人还要不要回来。或者说与毛大人一起行动,那就由党大人自决了。”

    “这,小臣叩谢三殿下大恩大德。”

    这是三王子图锕要抛弃自己吗?

    不管自己该不该这样想,至少党阳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去给毛镲送粮草一事。

    因为即使不是由党阳去支援毛镲,从三王子图锕的话语中,党阳也知道他是想以这种方式,或者说只想以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并没有完全放弃救援大王子图硖的态度。

    所以党阳真想让三王子图锕放弃只靠毛镲去救援大王子图硖的想法,或者说不让三王子图锕再有推托救助大王子图硖的借口,他就必须先去说服毛镲。并将毛镲带回三王子图锕身边才行。

    毕竟毛镲手中还有整整四千兵马,党阳可不信三王子图锕会不在乎。

    或者说,这就是三王子图锕的真正意图?

    只有自己将毛镲带回来,三王子图锕才会想办法救出大王子图硖。

    但跟着党阳退出三王子图锕的大营。赵愍就一脸古怪道:“三殿下,汝真认为党大人能将毛大人带回来吗?”

    “不,孤认为毛大人应该能将党大人留下来才对。”

    “这……。三殿下的意思是,毛大人的方法才是救出大殿下的真正方法?”

    听到三王子图锕话语。赵愍就真的震惊了。

    因为不是赵愍想不想吹捧三王子图锕的睿智多思,而是在所有三王子图锕一系的官员、将领中。他们都知道三王子图锕究竟有多么睿智多思。只是纵使如此,赵愍仍难相信毛镲凭什么只靠四千兵马就想救出大王子图硖。

    三王子图锕却轻轻摇头,仿佛自言自语道:“孤虽然也不敢说毛大人的方法才是真正能救出大哥的方法,但要想救出大哥,靠人多是肯定不成的,因为那样只会导致大哥被江余**队杀害。”

    “原来如此,但三殿下也没有更好的救出大殿下方法吗?”

    “这无所谓什么更好或不好,想要救出大殿下必有两个先决条件。一是必须打败江余**队,二是在打败江余**队的同时,也得迫使他们不想乃至不敢杀死大哥以做报复才行。”

    “三殿下英明。”

    听到这里,赵愍知道自己不必再问下去了。因为这即使不是敷衍,但确实是一种大道理。

    又或者说,不管赵愍还是三王子图锕都没有主动救出大王子图硖的理由,毛镲愿意努力就让他努力去,三王子图锕只要做到仁至义尽,那就没人能以此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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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章、大殿下就需要这种决绝

    “真没想到竟是党大人亲自来为我军押运粮草,快请、快请!”

    对于党阳的到来,毛镲自然是热情有加。

    因为自从在斜口子脱离了五王子图杩的管束后,毛镲这四千秦州军就真正成为了孤军,而且还是有人无粮的孤军,谁都怨不得他要找三王子图锕求助。

    毕竟只有找三王子图锕求助,毛镲才不用继续去受五王子图杩管束。不然不是五王子图杩会不会拖累毛镲的问题,至少这对毛镲正在抓紧布置的救援大王子图硖计划一事完全没有意义。

    所以,毛镲现在就只能找三王子图锕求助。

    因为三王子图锕不仅没有吞并毛镲这四千秦州军的借口,却有支援毛镲粮草和斥候工作的责任。

    不然不说别的,这即使不会影响到三王子图锕继承皇位,毛镲也有办法让它影响到三王子图锕继承皇位。

    可毛镲却没想到,三王子图锕居然会让党阳来给自己送粮草,还带来了那么多兵马,这简直就是一个意外之喜。

    当然,同僚这么久,党阳也可看出毛镲是真心欢迎自己。可正因为如此,党阳心中又开始有些古怪起来。毕竟党阳虽然没有夺毛镲兵权的企图,但也是一心想将他带回三王子图锕身边,以此要挟三王子图锕出兵救出大王子图硖等等。

    因为党阳若是什么都没为三王子图锕做,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乃至没理由要求三王子图锕出兵。可只要他帮党阳收复毛镲的四千兵马,自然就有逼迫三王子图锕出兵的理由了。

    但不管党阳在想什么。或者说根本不想给党阳多嘴的机会、不屑给党阳多嘴的机会,一脸热情的与党阳把臂进入自己的临时营帐时。毛镲就满脸热切道:“党大人这次能前来与某汇合真是太好了,如此某就更有机会与党大人一起救出大殿下。”

    “毛大人误会了。某是……”

    “党大人先别忙着多说,还请党大人先看看这封信件再说。”

    党阳有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被三王子图锕收服吗?别说毛镲不相信,真的党阳敢这么做,毛镲现在就能结果了他。

    只是比起党阳还想说些什么,毛镲却不耐烦与他绕圈子了,直接就将自己与大王子图硖的联系信件交给了党阳。

    而一开始或许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到看完大王子图硖信件,党阳立即又惊又喜道:“什么?这是大殿下的信件,毛大人汝已经与大殿下联系上了?”

    “这不是某与大殿下联系上。而是大殿下通过四殿下的探子与某联系上,现在党大人应该知道某为什么要找三殿下求粮草了吧!”

    “知道!知道!既然这是陛下要让大殿下自救,我们自当全力以赴才行。但不知道四殿下的人在哪里……”

    “这个某也不知道。”

    毛镲摇头道:“对方说了,除非大殿下有话要传,或者说我军靠近江余**营并伺机救出大殿下,对方都不会主动联络我们。毕竟四殿下只会帮助大殿下自救,不会帮助五殿下和三殿下救出大殿下。”

    “这,这也太决绝了吧!”

    听到这里,党阳就有些木然。

    因为党阳即使不是不相信大王子图硖信件中的内容。即使不是不相信秦皇图浪会让大王子图硖自救,但不得不说,四王子图嘏的决定还是有些惊人。

    毛镲却继续摇头道:“这不是四殿下决绝,而是大殿下就需要这种决绝。不然汝真以为大殿下会希望五殿下和三殿下去救他吗?”

    “这……”

    虽然毛镲并没有指责党阳的意思。甚至不知道党阳曾想让三王子图锕出兵救出大王子图硖一事,党阳还是一脸汗颜。

    因为三王子图锕都能看出大王子图硖并不希望他去救自己了,党阳却还要将希望寄托在把毛镲说服回去。并要挟三王子图锕救出大王子图硖一事上,这简直就是愚蠢中的愚蠢。

    好在毛镲并没有给党阳说出这种愚蠢建议的机会。知道还有补救,党阳就说道:“但不知毛大人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党大人放心。此事某已教飨芄知道……”

    跟着毛镲说出对飨芄的交代,党阳就越来越心惊了。因为党阳真不知道,毛镲居然还有这种想法,甚至等于是在暗示自己也该分兵而行。

    于是微微皱起眉头,党阳说道;“毛大人真认为分兵行动才是救出大殿下的最好方法吗,不若我们试试合兵……”

    “党大人此言差矣,或者说,党大人还不知道五殿下上次袭营的结果吗?而除五殿下之外,某却曾经带着两千兵马袭营,结果虽然是十不存一,但某却比五殿下更有救出大殿下的机会。”

    随着毛镲说出两次袭营的不同,党阳也知道毛镲的意图了,若有所思道:“毛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军用来袭营的力量太强,敌军必定会加强防备吗?”

    “正是如此,这种事不说不是人多就能做好的,即使某带着四千人去袭营,结果很可能是十不存一,但某却能保证,只要某有十人能从江余**营中逃出来,其中肯定有一人会是大殿下。”

    “只是某怕出什么万一,所以才与飨芄约定了分兵救出大殿下计划。而现在党大人也带兵到来,自然我们就又多一分机会救出大殿下。”

    “因为不说多一路人马就多一次机会,即使我们任意一路人马袭击失败,无法救出大殿下,常开山那厮也不可能对我们这种小股部队层层布防乃至说如临大敌般拿大殿下开刀。”

    “……某明白了,那就依毛大人所言。”

    挣扎了一下,不是说党阳相信了毛镲的解释,而是党阳也知道自己真想救出大王子图硖一是必须打败江余**队,二是必须保证江余**队不会因为他们的行动报复杀害大王子图硖。

    所以毛镲这种分兵救出大王子图硖的方法即使危险无比,但也等于是唯一机会,只要他们不怕牺牲就行。

    而毛镲和飨芄都不怕为大王子图硖牺牲了,党阳又岂能怕为大王子图硖牺牲,这就是他必须认同毛镲的救援方法的主因。特别大王子图硖都说了,现在他要的是自救,而不是被人救,党阳自然只能遵照大王子图硖的吩咐行事。

    不然大王子图硖若因此失去皇位继承权,他们意图救出大王子图硖的举动就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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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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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