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新来的,不认识你
开往康音的出租车明显有一种悲凉的味道,如同准备去刺杀秦王的荆轲!
今天的康音比往常还要来得热闹,如同一年一度的校庆。
校园的正大门口,一张横幅格外张扬:
“热烈庆祝康城武术协会行业生死斗在本校摆擂”!
横幅下,无数康音学子用手机咔嚓拍照,也难怪,生死斗,这事太新鲜了,也太热血了,无怪这些少男少女会这么疯狂。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生死斗的主角是周末和花败楼,花败楼在武术界的名头很响,关注武术界的人多少听过一些。
但周末是何许人?在华夏武术界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整个康音,知道周末名字的,寥寥无几。
闫青菜是从彗雪那听来周末打生死斗的消息的,七天前,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整天拿着手机想打给周末,但却怕打扰到周末,所以,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出现在校门口了。
与那些拿着手机疯狂对着横幅拍照的人显得格格不入的是,闫青菜是那么安静地站在横幅下,那双明显泛着黑眼圈的大眼睛,片刻也没停歇过地盯着来往的人群。
终于,周末出现了,穿一身校服的他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时,清风拂来,将他那头流川枫式的头发吹起,俊逸非凡。
“周……”激动的闫青菜想要扑上去,但是,祁宝宝尾随周末从车上下来后,她就再没有上去的打算了,俏脸上拂过一抹忧伤,闫青菜转身就躲进了校园里,涌入人山人海的康音学子人潮中,泪水洒落在空气中,带起的惊艳无声无息。
……
明明主角就是自己,可没一个认识周末,与祁宝宝并肩走进康音的大门,他径自去了跆拳道社的训练馆。
此时,在那间大得离谱的大教室门外,二十多个身着保安制服的学校保安在维持秩序,他们用红绳把热情的康音学子阻隔在距离大教室五米之外的地方,职业的素养让他们听不到那些学生的谩骂。
而在偌大的教室里,康音跆拳道社的训练馆,此时已经坐了二十多个人。
这些人的服饰各不相同,有穿跆拳道道服的,有穿黑色西装的,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就是站在擂台上的花败楼。
擂台是康音校方为了靠这次生死斗而精心搭建的,有半人那么高,红地毯铺在上面,给人很喜气的感觉。
花败楼皮肤很白,尤其那张白脸,如同白人一般,白纸似的。再加上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裤,一双白色的皮鞋,与红地毯交相辉映,白,白得耀眼!
站在擂台上的花败楼一脸的意气风发,与擂台下的故人、旧友攀谈,言语得体,风度翩翩。
这次有权利观看周末和花败楼生死斗的,除了端坐在人群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的孙满月和他身旁几个康城武术协会的会长,还有洪门的老大和几个长老,莫老刀也赫然在列,带了莫利文。
虎头帮的李昊天和路帅杰也在场,带了几个虎头帮的高层人物。
至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白龙会也来人了,一个风度翩翩、丝毫不输于擂台上的花败楼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身边坐着的,是身着大红色旗袍、美艳如妖精的女儿红!
康城的三大黑势力,因为和平的制约,在台面上的时候,彼此就如同亲兄弟似的互相攀谈,尤其虎头帮和洪门,这两家谈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但白龙会来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个特例,他坐在最后面,神色冷峻,与不温不火的女儿红很相似,他们俩一直没与人说话,即便坐在最前面、穿一身古朴青衫的孙满月向他们问好,他们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当然,不管是武术协会的,也不管是那三家混黑的,但凡这些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都是一尊大神,轻易不出现的,更别说周末与人打生死斗。
在这些大神级别的人物的眼中,周末是谁,有八成的人不知道,他们之所以破天荒扎堆出现,那是因为花败楼的能量。
所以,花败楼说话很好使,无论是谁,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包括孙满月和白龙会的那个冷峻的男人。
至于女儿红,始终不温不火的,她很轻灵地坐在最后面把玩手机,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一样。
站在擂台上的花败楼好几次若有若无地将视线投向她,显然,花败楼看她的眼神,有几分狂热,只不过,女儿红没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懒得去搭理。
这些大神级的人物聚在一起聊了好半天,眼看约定的生死斗时间就快到了,可是,另一个叫做周末的主角迟迟不出现,因为聊的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所以,没一会,大家伙就没聊的了,只能干坐在椅子上苦等。
他们对周末是有气的,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周末太小了,让他们干坐着等一个小人物,能舒服?
最后,有一个洪门的长老级人物忍不住了,骂骂咧咧了一句:“周末怎么还不到?我还得去忙呢,几十万的生意。”
周末是虎头帮的三当家,这些人虽然大多没见过,但听过是肯定的,所以,这位洪门长老明显是在对虎头帮的人撒气。
“呵呵!”路帅杰当作没听到,李昊天身为虎头帮老大李山海的儿子,这时候自然要站在周末一边,所以,他淡淡一笑,说,“于老大,等等吧,时间不还没到吗?”
“哼!”那个洪门的于姓长老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周末出场了,不过,他的出场很狼狈,因为是被保安揪着进来的,而女悍匪祁宝宝则跟在那两个揪周末衣领的保安身后,咋咋呼呼地骂。
“妈的,你们长没长眼睛,他真的是来参加生死斗的,不是什么高中生。”
两个揪住周末衣领的保安很敬业,本着校务处主任“不准闲杂人等进入”的原则,他们将周末扭送到训练馆门口,其中一人去敲门。
“两位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真是周末,你要不信,你可以去问……”依然被另一个保安揪着衣服的周末不停地解释,在那个保安敲门的时候,他干脆直接把门推开,探头看到李昊天、路帅杰等人,他慌忙挥手,“兄弟们,我这这里!这两个保安兄弟就是不信我是周末,你们帮忙解释下吧。”
“……”李昊天和路帅杰对视一眼,满脸黑线。
至于其他人,则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对着周末和祁宝宝指指点点的。
祁宝宝觉得自己丢脸了,尤其是在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她和周末时,正冲着两个保安耍彪悍的她尴尬到只能冲着那些人讪笑。因为这一切都是周末造成的,所以,心中有气的她会偶尔掐一把周末的腰板。
她不知道,她的小动作,更让人觉得她是神经病。
和女悍匪祁宝宝所表现出的尴尬不同,周末自始自终都是一脸的憨厚表情,他很认真地向两个保安解释,很友善地冲那些端坐在擂台下的大神们点头哈腰卖笑脸。
“呵呵,你总算是来了,我以为你会临阵脱逃来着。”站在擂台上的花败楼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抱胸,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说看一眼周末。
得到花败楼的肯定,那两个保安才发现周末不是冒牌的,原先他们还在骂周末有毛病,冒充谁不好,非得冒充一个进了训练馆就要死掉的倒霉鬼,这会儿,他们就客气了,很客气地松开周末的衣领,又是赔小心又是赔不是的。
他们怕周末找麻烦,所以,扭头就准备走。
不过,转身撞到了一个大胖子的身上。
大胖子、阿伟、大伟、李天一众人出现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大胖子一把抓住那两个保安,如拧落汤鸡一般将两人给提起来,手臂一沉,两人便被他甩出,踉踉跄跄着跌坐在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连我哥都敢欺负!”
整了整被两个保安抓得皱巴巴的衣襟,周末轻咳一声,正儿八经地迈着外八字的螃蟹步法正式进入训练馆的大门。
而紧随其后的那伙人则高举着横幅、荧光棒、甚至周末的画像入场,丝毫不顾那些大神们错愕的表情,大伙儿吆五喝六的呼喊:“周老大加油!周老大必胜!”
配上那条“周老大大雕无敌,花白脸菊花受罪”的横幅标语,怎么看怎么像《天龙八部》里面星宿老仙那一堆脑袋被门缝夹坏了的徒子徒孙。
女悍匪祁宝宝站在其中,只觉得太恶心了,她一青春靓丽的大美女,怎么就沦为这些不入流的渣渣的同伙了呢?满脸黑线的她本来准备去找个凳子坐的,可巧的是,没有一根椅子是空着的,无奈,他只能追随大胖子一伙人,蹲在了墙脚。
谁都有椅子坐,就连靠莫老刀的关系溜进来的、周末口中的那个“大傻比”莫利文都有,可唯独就周末这边的人没有,很显然,这是花败楼与康音校方、以及孙满月等人刻意安排的。
对此,周末只能牵动嘴角微笑:“呵呵!大家好大家好,兄弟我初来乍到的,还望多多照顾,呵呵!呵呵!”
他点头哈腰说这话的时候,不是刻意对哪一个人说的,而是对所有人打招呼,不管这些人中谁最德高望重,也不管他们谁最有实力,全都被他一视同仁。
“你就是周末?”坐在人群最前面的孙满月冷冷一笑,主动和周末说话。
穿一身古老青衫、年过七旬的孙满月因为常年练武,所以,身子骨健朗,一头雪白的头发,看上去特精神。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抱歉啊,我新来的,不认识你。”周末哈着腰扔了这么一句话过去。
第104章 不学会爬怎么站直了走
孙满月今年已经七十几的高龄了,确实配得上周末这位差几个月二十岁的小青年称呼为“老人家”,再者,周末的确不认识孙满月,就算是猜到了孙满月的身份,他也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
所以,无论怎么说,周末说的那句“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抱歉啊,我新来的,不认识你”是合理的。
只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不中听,隐隐的,有一种不买孙满月的账的感觉。
所以,场中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之前与李昊天因为周末出场晚而争论的洪门长老于老大,一个长得堪比肥猪的中年男人,他直接站起来,挥舞着猪蹄一般的手臂质问周末:“怎么对孙老说话呢?还有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美德?”
孙满月的面皮在跳动,显然,他是一个很看重面子的老人,周末的言语藐视了他的威严。
顿了顿,孙满月抬手打断于姓长老,于姓长老对他很敬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所以,在孙满月抬手后,他就再次落座了,明显一脸不悦的表情。
周末绝对是故意的,因为在于姓长老质问他的时候他只顾着傻笑不说话,于姓长老被孙满月叫停后,他突然蹦跶出这么一句话,很无辜的语气,苦着脸:“我真不认识这位老人家!”
“你……”于姓长老又要站起来和周末理论,可就在他有这个念头时,孙满月眼中的寒光投向他,被孙满月这么一瞪,他顿时没气了,闷头坐下装孙子。
“呵呵!”孙满月淡淡一笑,很有些儒雅的风范,他缓缓站起来,沧桑但尖锐的目光落在周末身上。
就在孙满月准备和周末说话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将他打断了。
“孙老,既然人都到了,开始吧!”
坐在最后面的女儿红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盯着手中的手机,仿佛植物大战僵尸远比和孙满月来得重要。
女儿红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侧目看向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不过,女儿红将这些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给忽略了。
这一刻,孙满月的面部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他站在椅子旁边,站在众人的面前,如同变色龙一般,愤怒、不快、气恼,各种心情在他的脸上得到体现,最终,他是笑着收场的,很有点周末点头哈腰装傻笑的影子。
扶着自己手中那根漆黑如墨的拐杖,孙满月笑着看向周末,语气和善地说:“周末兄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和花贤侄约定的生死斗随时可以开始了。”
说话的同时,配合着身旁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孙满月将一个铝合金的保险箱摆到桌前,咔嚓一声打开箱子。
顿时,一张张崭新的红色软妹币落入周末的眼中。
注意到周末眼中的金光和吞咽口水的模样,孙满月心中一阵冷笑,但脸上却依然是很和气的表情:“这是你们双方在生死合同上约定的一百万!”
说着,他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受批的关于本次生死斗的许可文件。”
“另外!”孙满月扬了扬手中的两份生死合同,说,“虽然你们已经在生死合同上签字按手印了,但我还要重复一遍,本场生死斗虽然旨在切磋武学,但拳脚无眼,若是任何一方被打死……”
“不用重复了,我只是想知道那一百万是真的假的。”周末打断孙满月的话,顿了顿,又对祁宝宝说,“美女,去检查下有没有假钱!”
“……”孙满月就是再有涵养也怒了,区区一百万,有必要用价钱?
要不是顾全自己是前辈的身份,他现在就想和周末撕破脸,气冲冲地坐回椅子上,孙满月眼皮都不抬一下,任由女悍匪祁宝宝巴巴地跑来检查软妹币。
一百万得检查多久?足足半个小时过去,平时喜欢坐在收银台数钱的祁宝宝手都抽筋了,数得都恶心了……
自己的未婚妻让人周末当众指使,花败楼惨白着脸,忍了又忍,终于,本来站在擂台上风度翩翩玩君子范的他憋不住了,一指周末,森然道:“合同上约定的时间已经开始,如果你想拖延比斗的时间,我跳下来打死你照样不用负责!”
终于,这决定生死的一刻还是来了!
背心已经生出冷汗的周末强压着紧张的心,一步一步朝擂台走去,原本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外八字螃蟹步子,因为那微微颤抖的双腿,怎么走怎么蹩脚。
最让周末无语的是,这个足有半人高的擂台竟然没设楼梯!
半人的高度,如果用手趁着的话,周末能轻易翻上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猴子一般爬上擂台,别说周末怕别人看不起,他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站在齐自己胸膛那么高的擂台旁边,站在花败楼那双穿白皮鞋的脚下,周末戴着手套的手叉在上身那件老旧校服的衣兜里,怔怔出神,即使再能装,他额头上也忍不住流出了虚汗。
场中,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周末为什么突然停在擂台下,估计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装深沉,毕竟,离得远的人,怎么可能看得到他额头上溢出的虚汗?
“上去啊,你装什么酷?”以洪门的于姓长老为首的人忍不住了,如看笑话一般催促周末。
周末暗自抹了把冷汗,调头看向那些观战的人,老实说:“太高了,爬上去不好吧?”
一句话,先是让于姓长老那些人愣住,紧接着,全都捧腹大笑。
不怪他们会笑,周末这话太逗了,连擂台都上不去,还和花败楼玩生死斗,这不是笑话吗?
“爬吧!”在众人一声盖过一声的讥笑中,女悍匪祁宝宝说话了,此时她是蹲墙脚的,神似周末,“不学会爬怎么站直了走?”
这话一出,周末双手搭在擂台上,一翻身就爬了,本来他是准备一鼓作气,一口气爬上去的,哪知道这圆柱形的擂台四壁太滑,一脚踩空,又翻身掉下来了,摔了个四仰八叉。
“呃……你妈……”本来对周末是无条件抱着十足信心的祁宝宝做了个不忍直视的表情,没忍住,爆粗了,“你他妈用力点不行?”
这是在做什么呢,用力点?
祁宝宝的一句话引来所有人的注目礼。
嘲笑,一声盖过一声的嘲笑此起彼伏,仰面躺在地上的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二十多个人都因为他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笑得很离谱,眼泪花花都流出来了。
“呵呵!”
周末也笑了,站起来后,他冲着所有人傻笑。
再一次双手搭在擂台上,双脚一点一弹,如从井口爬出来的蛤蟆,这个穿高中校服的小青年,最终很蹩脚地翻身滚上了擂台。
仿佛这一爬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周末上擂台后就直接蹲下,抬手奋力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台下的孙满月没等周末舒舒服服地喘口气,在周末刚抬手抹了把汗水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我以本场生死斗的公证人及裁判的身份宣布,生死斗正式开始!”
孙满月的话就是一个信号,话音刚落,花败楼出手了。
原本双手抱胸站在擂台中央的他身形一个虚晃就到了蹲地上的周末面前,飞腿如白光一般骤然踢出,周末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踢得倒飞而出,狠狠砸在了擂台中央。
“呃!你妈……”花败楼踢出的一脚击中的是周末的肩部,倒在地上的周末轻呼一声,正要破口大骂,花败楼又扑上来了,依然是用脚攻击。
因为周末上躺地上的,所以,花败楼抬脚做了个踩踏的动作,目标是周末的脑门,他想要一脚踩中周末的脑袋。
恍惚中看到花败楼的鞋底,周末没骂出来的脏话被生生吞下,同一时间,身体一个驴打滚翻开。
花败楼踏出的脚狠狠砸在擂台的红地毯上。
下一秒,花败楼一个急转身,他单足蹲地,如旋转的陀螺一般,另一条腿贴地横扫而出,目标是正在地上打滚的周末的脑门。
头盖骨感应到危险的降临,突突地跳动起来,而那流川枫式的头发也有炸起的趋势。
危险!
如果头盖骨被花败楼的扫腿体重,周末的脑浆都会被踢出来。
间不容发之际,为了抱住自己的头部,因为打滚而趴在地上的单手撑地,咬牙将自己的头部举起来。
嘭!
花败楼的扫腿击中周末的胸膛,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被踢得早餐都差点吐出来的周末都不等自己爬起来,双手一下子抓住花败楼的腿部,与压女人的姿势一样。
“咬死你!”压住花败楼的腿部,周末大骂一声,张嘴就咬向花败楼的小腿肌肉块,牙齿瞬间穿透花败楼下身穿的白色西裤,狠狠咬住那块肌肉。
“啊!”花败楼惊呼一声,那条被周末压住的腿顺势一弹,再次踹中周末的胸口。
被一脚踹中,周末的身体明显向后退去,但是他双臂死死缠着花败楼的腿部,面前阻住了身体被踢飞的趋势。
周末是下了狠心的,张口咬住花败楼小腿处的肌肉块后就没准备松口,所以,即使又中了花败楼的一脚飞踹,即使牙齿都被花败楼踢腿的时候扯动了,他也没能放弃,反而更加用力去咬,如同咬住了猎物咽喉的饿虎。
“找死!”花败楼被周末这种耍泼又狠辣的打法激怒了,眼中散过一抹森寒,说这话的同时,他单手撑地托起整个身体的重心,另一条腿闪电般甩出,如龙摆尾一般的姿势,悍然砸向周末的脑门。
因为这一招甩腿使出的力气太大,发出鼓鼓的风声不说,他那条穿着白色西裤的腿也留下了肉眼可见的虚影,可想,这一脚甩出的力量有多凶悍!
啪!
下了就算死也不松口的周末,脸部被这突如其来的飞脚踹中,发出一声类似于被甩了耳光的脆响。
下一秒,周末整个人倒飞而起,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无力地朝擂台的边沿砸去。
第105章 怎么可能是铁砂掌
之所以说周末的身体是朝擂台边砸去而不是滚去,是因为花败楼踢在周末脸上的那一脚太重,重到周末承受了这一股力后,身体是滑向擂台边的,就好像在雪地里一样。
脸部被踢,周末的面部肌肉全都鼓起来,比刀刮还要强烈的疼痛感让他脑门发懵,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贴地到了擂台边缘,而且,滑出去的趋势半点不减。
如果砸到擂台下,那就意味着输了,不管花败楼是不是要杀死他,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输了,祁宝宝就没了,那一百万也没了,至于还能不能在虎头帮混,周末自问没那么厚的脸。
花败楼惯于把握时机,几乎是周末被他踢得飞出的同时,他一个弹跳就重新站直了身体。没有一丝停顿的打算,花败楼站直了身体后,单足狠狠一顿地面,三步助跑,整个人直接跳起来,他算准了周末会在下一秒滑到哪个地方,所以,飞腿在前一秒就已经到了擂台的边沿。
一秒钟定生死!
眼看着就要滑到擂台的边缘,因为疼痛而头脑发懵的周末,在这一秒突然抬手,一把抓住擂台上的红地毯。
哗啦!
红地毯被他戴着手套的手撕破。
借着这一停顿的功夫,周末手腕一沉,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如猫似的,眨眼睛避开了花败楼那老早就准备好的致命一脚,一翻身,跑到了擂台中央。
一脚踢空,花败楼再度转身的时候,周末正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呼呼!”
从周末上擂台到现在,片刻间的功夫,经历的生死已经是无数次。
在这片刻的时间里,周末就好像是一个皮球,任由花败楼随意踢随意踩,打法不可谓不狼狈,也被花败楼攻击了好几次。
但是,在场下的人看来,这片刻的打斗,无疑是精彩的,一个武学的门外汉竟然能躲过武学天才的主动攻击,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咬了对方一口,能不精彩吗?
身为武斗行家的女儿红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笑了。
而祁宝宝,这位学周末蹲墙脚的女悍匪,在周末终于站起来后,她那把藏在怀里、正准备要探出锋芒来的匕首不留痕迹地缩回怀里。
“周老大!”祁宝宝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捧着那双精致的双颊,用力吼出来,“加油!打死他妈的花白脸!加油!”
她的狮吼功太震撼,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来得太突兀了。
下一秒,大胖子、阿伟那伙人也开始摇旗呐喊:“周老大大雕无敌,花白脸菊花受罪……周老大大雕无敌,花白脸菊花受罪……”
别人怎么说他,花败楼不在乎,可是他在乎祁宝宝说他。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喜欢祁宝宝多少年了,这眼看就长大了,该结婚了,祁宝宝逃婚了。
“打死他妈的花白脸……”
祁宝宝的这句话如同尖刀,深深地刺进了花败楼的胸膛。
“周末,你得死!”花败楼爆发出更加狂暴的杀意,森然地吐出这几个字后,整个人已经扑到周末面前,双拳齐出,分左右两路齐攻周末的左右脸。
周末一口完整的气都没提上来,眼前一花,花败楼的双拳已经袭来,周末下意识地挥手去格挡。
但是,在花败楼面前,周末的速度太慢了,周末的手还没迎上去,左脸已经被一拳砸中,下意识地,他的另一只手奋起格挡花败楼的另一拳,还是慢了,被周末快一步砸中脸庞。
接下来的时间,完全就是惨不忍睹的狂虐,无论周末怎么躲,花败楼的拳头都会砸在他的脸上,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
嘭!嘭!嘭嘭嘭!一拳接着一拳。
起初周末觉得脸部生疼,继而鼻孔坍塌流血,再然后双眼被砸中,视线一下子下降,以至于他只能勉强眯着眼。
暴打还在继续,一拳比一拳的力量还要大,一拳比一拳还要狠。
至始至终,周末的拳头都没能挡住一次花败楼的攻击。
周末没有镜子,即使有这时候也没机会照,但是他能想象得出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鼻血,淤青,肿块……
如果周母在,肯定忍不住来擂台上这个被狂虐的小青年是她亲生的儿子。
“啊!”周末感觉到自己就快要被打死了,在花败楼又一拳砸向他鼻梁的时候,他突然大吼一声,头部微侧,试图避开那一拳,同时,他双臂张开,做了个抱住花败楼的姿势。
“过肩摔!”一拳打空,花败楼随手抓住周末张开的一条手臂,腰部一沉,将周末掀过头顶,狠狠砸在地上。
即使擂台上扑了柔软的红地毯,但是过肩摔实在是太凶悍了,周末被仰面砸在地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先着地的手臂发出一声脆响。
咔嚓!
胳膊被摔断!
“啊……”这一瞬间的疼痛让周末忍不住痛呼出声。
“妈的,敢跟我争女人,死吧!”花败楼早就杀红了眼,不顾蜷缩在地上打滚的周末样子有多痛苦,痛骂一声,抬脚就朝周末的头部狠狠踩去。
手臂刚被摔断,周末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眼睁睁看着那只鞋底黑色的白色皮鞋朝自己的脑门砸来,他一咬牙,准备翻滚躲开,但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似的,竟然没能提起力气。
所以,花败楼的脚精准无比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力气太大,仿佛面部被这一脚踩得坍塌了变形了一般,周末尖叫一声,那只完好的手臂如发了狂的猛虎,一把拽住花败楼的小腿。
铁砂掌练过的五指非常有力,能将铁砂都捏成粉末!
小腿冷不防被周末的手抓住,花败楼感觉到一阵巨大的伤害力扑面而来,吓得赶紧缩脚,因为缩脚的力度太大,将仰面躺地上的周末的上半边身体都带动了起来。
周末抓住花败楼的小腿,除了用力掐,其他的都忘了,即使花败楼把他拖得上半边身子都离地了也是如此。
“找死!”硬扛住小腿传来的剧烈疼痛,花败楼眼看自己不能轻易甩来周末的手爪,右手捏拳砸向周末的脑门。
“谁找死还不一定呢!”周末发了狠,在花败楼直拳砸来的同时,猛然站稳了脚跟,那只抓住花败楼小腿的手狠狠一甩。
强悍的铁砂掌炼出来的手劲,直接将花败楼整个给掀了起来,朝周末的身侧滚去。
“好大的力气!”顾不得稳住自己的身形,花败楼惊呼出声。
嘭!
一身白色西装的花败楼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轰隆!
花败楼被打倒,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无异于是一道劈在他们心头的晴天霹雳!
孙满月甚至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有古怪!难道是铁砂掌?”
能够将花败楼掀飞,不怪孙满月这个练家子这么震撼。
因为孙满月的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周末的手上,鲜红的手套伪装着,谁也看不清里面藏着的是怎样的一双手。
场中,女儿红的嘴角始终以一种很性感的幅度扬着,她那双美艳的大眼睛落在周末的手套上,如同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女儿红的脑中,闪过这么一个桀骜的念头:“涂抹了那个膏药的手,怎么可能是铁砂掌?”
一时间,全场死寂!
花败楼死死地盯着周末的那双手,手臂被他摔断的那一条无力地下垂着,而那条掀得自己倒地的,则很随意地微微晃动。
“不管是不是铁砂掌,我都能拧断它!”花败楼再次扑向周末。
而此时,周末除了靠一缕意念支撑,全身已无半点可以依靠的气力,甚至于,连那双被打得如同熊猫眼的眼睛,也只能眯出一条缝隙。
“又来了!”看到花败楼瞬间扑到自己的面前,周末精神一震,双足一点就往后退,试图躲过花败楼挥来的勾拳。
一个是武学门外汉,一个是武学界的天才人物,实力悬殊太大。
即使周末做了十足的躲闪准备,但还是没能逃脱狂虐的下场,花败楼的勾拳击中他的下巴的同时,另一拳狠辣地砸在了周末那条刚刚被摔断的胳膊上。
“啊……”
胳膊几乎脱离身体的痛觉让周末声嘶力竭地叫出声,身体一阵颤抖,差点没就此晕死过去。
花败楼没有停手的打算,周末越是痛苦,他下手就越狠辣,所以,在周末发出尖叫的同时,他的拳头再次砸在那条断臂上。
这一次,周末没能再叫出声来,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轰!
周末倒地,砸出一声闷响。
“周末!”祁宝宝一下子从墙脚跳起来,不顾打斗还在继续,她一个箭步冲向擂台。
祁宝宝的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她最怕、最担心的结果,最终还是来了吗?
祁宝宝没有哭,她准备这辈子都不哭了,因为她要陪周末去死,死在擂台上。
在她跑向擂台的同时,原本藏在怀里的匕首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如同平时扛菜刀一样攥着匕首,拼了命冲向擂台。
不顾女人的矜持,她如同周末上擂台一样双手撑着去爬,但是,因为太急,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女儿红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不知道是被祁宝宝的举动给感染了还是被周末下一步的命运牵动,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地拂过一抹担忧。
祁宝宝奋不顾身往擂台怕的动作再一次激怒了花败楼,他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周末,眼中闪过难掩的杀意,突然,他拽住周末那条断骨的胳膊,一把将周末给扯起来。
“死吧!”
扭身,沉腰,飞甩!
过肩摔,又是花败楼拿手的过街摔,他要将奄奄一息的周末摔得骨头渣子都碎掉。
眨眼间,原本躺在地上的周末已经被花败楼甩得双脚离地,头下脚上,如同叠加在花败楼的头顶一般。
“周末……”祁宝宝看到这一幕,奋力向擂台上攀爬。
“谁死?”就在花败楼准备松手将头顶的周末扔到擂台下时,一道森然的声音突然出现,如魔障一般涌入他的耳中。
头下脚上的周末猛然睁眼,那只完好的手臂突然挥起,如钢棍一般砸向花败楼的背脊,在砸中花败楼的前一秒,被手套包着的手因为受不了五指的毁灭性力量,一下子爆开。
咔嚓!
那只漆黑如铁的巴掌,稳稳地打在了花败楼的背心处。
第106章 更大的危机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康音跆拳道社的训练馆。
伴随着这声脆响,悍然举起周末,试图将周末摔到雷台下的花败楼,身体突然一滞,如同被点了穴一般。
下一秒,头朝下脚朝上的周末一下子从花败楼的肩上滑下,轰隆一声摔在擂台上。
神经绷紧的他为了防备花败楼会趁他仰躺在地上的时候发动突袭,所以,强撑着早已透支的身体,在刚刚摔下的同时,他一个翻滚便又站起来,身体连连后退,极力与花败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啊!”直到周末推到了擂台的正中央,始终保持着过肩摔姿势的花败楼才能勉强发出一声惨叫,这声音太过犀利,也太过刺耳,惊得全场所有人一下子站起来。
花败楼白得病态的脸部,因为他的惨叫,面部肌肉开始剧烈抖动起来,而那双原本犀利如虎狼的眼睛,也瞬间变得黯淡起来。
身体一阵虚晃,花败楼踉跄着,如同喝醉了酒,似要倒地,但是,他咬着牙,强撑下来了,颤抖着的双足稳稳站立,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的站姿。
“我败了!”花败楼的牙缝里,生硬地挤出这么一句话,“周末,你很强!”
花败楼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坚定,但声音太小,自言自语的语气。然而,这句话,却在擂台下的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华夏武学界公认的天才花败楼,被一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打败了,而且,这个无名小卒还是一个武学界的门外汉!
孙满月的面皮在抖动,沧桑的脸上,除了骇然之外,什么表情也没有。
“败了?花贤侄,你怎么就败了呢?”孙满月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小子现在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你只需要再攻击一次,他必死无疑。”
听了孙满月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话,微弓着身站在擂台中央的周末感觉到一丝恐惧,是的,孙满月说的没错,只要花败楼再攻击一次,周末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呵呵!”突然,周末笑了,冲着擂台下所有人笑,站着实在太耗费体力,索性,他直接一下子坐在擂台上,“在场众位与我结仇的不少,只怕要趁机寻我晦气的大有人在,实话说,我现在真的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如果谁要拼命,我奉陪到底!”说话间,他将祁宝宝手里拿着的那把匕首夺到手中,抬手将匕首对准了场下所有人,“你们都是大神,是大人物,我一穷比,蚂蚁一般的人物,愿意拼,也敢拼!”
周末这句话搓中了场中好多人的心思,尤其以洪门这边,莫老刀、莫利文与周末的仇怨最深,而且莫老刀在洪门的地位很高,所以,想要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
孙满月不爽周末,除了周末之前出言不逊外,自然也有替莫老刀出头的意思,毕竟,莫老刀曾经是他带出来的,而他的儿子孙洪又是现任的洪门老大,加之他与花败楼的父辈有着很深的渊源,花败楼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他肯定会站在花败楼这边。
看着坐在擂台上,手握匕首指着自己的小青年,孙满月在下定撕破脸的决心,捏死周末,对他这位康城武术界与黑势力的扛鼎人物而言,太容易,但是,也因为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所以更要考虑好这么做的价值,毕竟,他已经七十几的人,背一个欺负小辈的名头实在不怎么光彩。
就在孙满月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出现了!
火流星,一身银色职业装的火流星踩着高跟鞋出现在门口。
看到火流星的一瞬间,周末的瞳孔一下子睁大,那一夜的香艳,如潮水般涌入周末的脑海里,看着火流星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如同看到的是一个衣不遮体的身体。
孙毅,孙洪,孙满月,难道……
周末的心在狂跳。
接下来,火流星对孙满月父子的称呼印证了周末的猜测,火流星管孙洪叫孙叔叔,管孙满月叫孙爷爷。
“流星,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孙满月对火流星的态度极好,很宠溺火流星,所以,火流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冲火流星招手,示意火流星进来,而他身旁的人也很懂事,在火流星进来的时候,腾了座位给火流星坐。
“公司太忙了,刚开完会呢。”火流星坐到孙满月身边,乖巧地和孙满月说话,而她的眼睛,偶尔会瞟一眼擂台上的周末,说不清悲喜,如同看陌生人的眼神。
“哎,都怪我那孙子……”孙满月突然很神伤。
因为火流星的出现,孙满月似乎也没有和周末撕破脸的斗志了,顿了顿,他起身走出座位,七十多岁的他,身子非常健朗,一个纵步,直接跳到了擂台上。
分别看一眼周末和神色暗淡的花败楼,孙满月说:“既然花贤侄服输,那这场生死斗就算结束了,你们双方还有什么问题吗?”
身体犹在瑟瑟发抖的花败楼抬眼看向周末身边的祁宝宝,一脸的哀伤:“周末,我败了,既然这是生死斗,你可以选择杀死我,我花败楼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对不起!”祁宝宝哪能看不到花败楼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她说的,刻意避开花败楼那依旧痴情一片的目光,祁宝宝很僵硬地说,“老花,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在听了祁宝宝的话后,花败楼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后退半步,随时都有可能像周末那样跌坐在地的趋势,长叹一声,他说:“不需要道歉!我会履行赌约,这辈子不再纠缠你。”
说完这话,花败楼转头看向周末,说:“杀了我!”
周末踉跄着站起来,那条被花败楼打断的胳膊下垂着,使得他站着的时候身体很不平衡,一边低一边高。但即便形象如此狼狈,周末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脸掉渣的帅气:“我不杀手下败将,如果你想死,可以选择自杀!”说罢,手中的匕首扔到了花败楼面前。
“你……”孙满月再次不爽了,他觉得周末这个小青年太锋芒毕露,人花败楼都已经这样了,他竟然还让人自杀。
“呵呵!”花败楼看着脚下的匕首,试图弯腰去捡,但他知道一旦自己弯腰就再也直不起来,最终,他冲周末咧开嘴笑,脱口而出,“谢谢!”
“好的!”周末很爽快地接受了花败楼的谢谢。
胜负已分,大胖子等一直手心捏汗的人一下子欢呼起来,包括阿伟在内,周末这边的人全都笑了,大胖子一个箭步跑到擂台边要背周末。
“哥,我背你!”大胖子弯腰背对着站在擂台上的周末,咧开嘴傻笑。
“好兄弟!”在祁宝宝的搀扶下,周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大胖子。
正当大胖子刚要准备把他背起来的时候,孙满月突然叫住他。
“周末小兄弟!”孙满月说,“等一下,趁着大家伙都在,我有几句话想说。”
“嗯?”下意识地瞟了眼脸上风波不起的孙满月,周末的一颗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末的情绪波动,阿伟和大伟等人忙领着弟兄冲上来,尽数护在周末身旁。
“你说!”周末暗暗擦掉手心的冷汗,说话的语气神似妖精女儿红的不咸不淡。
孙满月冲他略微点头,旋即看向擂台下的所有人,苦笑:“各位,不瞒你们说,我的孙子,孙洪的独子孙毅失踪了!”
“什么?”台下的人听了孙满月的话,全都一脸的吃惊。
周末也在吃惊,当然,他的吃惊更多的是肯定了孙毅的身份而吃惊,再有,他是在用吃惊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就是杀孙毅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孙满月会说孙毅是失踪而不是死了,但作为始作俑者周末,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以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身体,只要让孙满月发现孙毅是他杀的,那么,周末今天就真的是死了。
下意识的,周末忍不住偷偷看向火流星,这件事的唯一知情者。
火流星此时端坐在椅子上,那双大眼睛一直落在孙满月的身上,除了哀伤,半点其他颜色都看不到,仿佛孙毅的死,她一点都不知道似的。
周末被搞懵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局势,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的脑子能灵光一点。
孙满月继续对在场所有人说:“大家伙都是一个圈子的,我之所以当着你们的面说出来,不外乎两点。第一,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帮忙找找,若是能找到,我孙满月必有重谢。第二……”
孙满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度森寒:“我要警告,最好让我孙儿失踪的人不在这里,如果在,我希望你小心点,如果被我抓住,我发誓,我会将你挫骨扬灰!”
孙满月的话,对其他人而言,意义不大,最多就是听到了一个圈子里的新鲜话题,但对于周末来说,无疑,是一个当头棒喝,就如同孙满月自己说的,是一个警告。
挫骨扬灰!
一想到这四个字,周末就一阵胆寒,从孙满月的眼中,从那位坐在火流星身旁的男人眼中,他感觉到了真正意义的害怕。
孙毅竟然有这么深的背景!
如果能选择,周末还会选择将他暗杀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在周末的心里,但凡让他下跪的人,无论是天王老子,都该死。
视线投向火流星,那个依然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女人,那个周末一念之仁而放过的女人,此时此刻,成了周末的生命最大的隐患。
“孙爷爷!”火流星说话了,她说话的时候,刻意站起来,先是对身旁的孙洪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孙满月,说,“孙毅哥哥失踪的前一晚还和我去了别墅,这一点,小区的保安可以作证。但是……但是……呜呜……”
火流星突然哭起来,哭得很伤心的那种。
周末的拳头突然捏紧,火流星接下来的话,将宣判他的死刑。
“呜呜……”火流星一边哭一边说,“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本来睡在我枕边的孙毅哥哥……呜……呜呜……”
第107章 女悍匪和女妖精的较量
暗暗捏着拳头的周末死死盯着台下的火流星,即使他一直在努力克制,但压抑在心头的杀意还是释放出来。
孙满月是武斗行家,哪能感觉不到周末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杀意?下意识地看向周末。
几乎是孙满月调头的头一时间,周末浑身上下的气机散尽,整个人顺势就靠到了大胖子的背上。
“孙老,我浑身没力气,而且胳膊断了,疼,让你见笑了。”周末咧开嘴笑,一排干净的白牙,一双干净的眼睛,即使现在只能眯着熊猫眼,那点头哈腰的神态依然惟妙惟肖。
难道我的感觉出错了?
孙满月狐疑地冲周末礼貌性地微微点头,转而让火流星继续说:“流星,你先别哭,继续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爷爷保证,一定能抓住绑架孙毅的凶手!”
“嗯!”火流星抹了把眼泪,这才止住哭声,继续说,“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打斗声,醒来一看枕边的孙毅哥哥已经不在了,我当时吓坏了,忙去掀开窗帘,正巧看到一辆没有拍照的白色面包车从别墅楼下开走……”
“那伙绑架孙毅哥哥的非常狡猾,别墅的摄像头、小区里的监控录像全都被破坏了……”
“孙爷爷,孙叔叔,我虽然还不是孙毅哥哥的老婆,但我真的很爱他,他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子,除了帮忙打理公司,什么都做不了,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绑架孙毅哥哥的人……”
“如果孙毅哥哥有个好歹,我……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哼!”孙满月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铁青,他站在擂台上说,“各位,你们都听到了吧,我孙满月在康城地下纵横一辈子,不管黑的白的,从来只有我玩别人,这会好了,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让我把他揪出来,我……”
“孙老!”周末打断孙满月的话,很友善的语气,“我这胳膊快坚持不住了,要不我先把一百万拿去做医药费?”
孙满月心情本来就不好,周末打断他的话,说的竟然是生死斗赢的那一百万,他脸色越发难看,眉头一挑,正要狠狠说周末两句,周末又一次开口:“你放心,整个虎头帮我不敢说,但我手底下的人、包括我在内,只要我们发现关于孙毅兄弟的蛛丝马迹,一定会第一时间转告你老人家。”
这下子,孙满月无话可说了。
随后,祁宝宝提起那个装了一百万的铝合金保险箱,周末则由大胖子背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训练场。
装钱的箱子是放在孙满月之前坐的椅子前的桌上的,也是火流星坐的面前,所以,祁宝宝去提钱的时候,两个女人的视线就无可避免地触碰。
火流星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嫉妒,狠狠瞪了祁宝宝一眼。
祁宝宝不认识火流星,自然不知道火流星和周末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过往,但是之前细腻的她发现周末和火流星时不时地会对视,所以,对火流星,女悍匪是没有好感的,对方瞪她,她自然也狠狠瞪视对方,甚至还说了句:“都成了你孙毅哥哥的枕边人,眼睛就不要乱往其他男人身上瞟了,有的男人,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这话说得很小声,估计也只有火流星能听到。
“哼!”看着祁宝宝洋洋得意地离开,气闷的火流星冷哼一声,暗地里,她心说,得意什么,那个男人早晚会回到我的掌心。
……
周末是直接被送到医院的,被大胖子背着,刚出了训练场就晕倒过去,正好被红线外人群中的闫青菜看到。
闫青菜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开学校保安拉的红线,但是,祁宝宝一直守在周末身边呢,又是用湿巾擦汗又是哭喊着命令大胖子跑快点的。
“我真的只配做你第三者的第三者吗?”闫青菜站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
……
昏迷不醒的周末被送进医院后,因为手臂骨折,所以,当晚就安排做了接骨手术。
接骨手术持续的时间很长,一直到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周末醒来了,躺在手推床上生龙活虎的,刚出手术室就问祁宝宝在哪,那说话声音大得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宝宝……宝宝……”
祁宝宝听到周末一出手术室就要见自己,那叫一个欢喜,都顾不上抹掉因为担心周末做手术而流了一夜的泪水,急匆匆地迎上去,甚至还抓住周末的手,又哭又笑地说:“臭小子,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费老子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夜!”
仿佛害怕周末不相信自己真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夜似的,祁宝宝说话的同时,指了指自己明眸闪动的桃花眼,撒娇般说:“看嘛看嘛,眼睛都熬出熊猫眼啦!”
躺着的周末没去看祁宝宝的眼睛,而是去看祁宝宝的双手,一只手抓住自己,一只手正在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的。
顿了顿,周末脱口而出:“钱呢?”
“什么钱?”显然,祁宝宝没想到周末为什么突然一惊一乍地这么问自己。
“赌赢的钱啊,一百万呢……”周末以为祁宝宝没拿回来,说这话的时候,要多紧张又多紧张。
“你妈!”祁宝宝怒了,“敢情你这么着急见老子,就为了钱?”
女悍匪暴走,那只抓住周末的小手一巴掌恶狠狠地拍在周末的胳膊上:“掉钱眼了,你怎么不去死?”
“啊!”周末痛呼出声。
大胖子、阿伟、大伟、李天等一众小弟纷纷色变,个个都面露惨不忍睹外加不忿的表情,大有为了周老大要与女悍匪死战的决心,但当祁宝宝转身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装孙子了,一个个讪笑着竖起大拇指赞叹祁宝宝:“嫂子,高!”
就因为周末从鬼门关转悠一趟回来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那一百万软妹币而不是女悍匪祁宝宝,所以,接下来在医院养伤的日子,周末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宝宝,我饿了!”周末苦着脸在病床上呼救。
“饿了吃屎!”端着平板电脑坐在床沿边的祁宝宝直接恶狠狠地扔了这么一句话。
“宝宝,我想尿尿!”
“尿你妹啊,尿裤裆里!”
“宝宝,我想摸摸!”
“一百万都在你枕头上呢,没丢,用力摸!”
“……”
大早上的,闫青菜提着一堆水果来看望周末,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祁宝宝说的这番有韵味的话:
“用力摸嘛,你不是很喜欢嘛,要不要含在嘴里……”
闫青菜想要转身逃跑来着,可身体不由自主地把门推开了,看到的是另一幕。祁宝宝此时正将那个装钱的铝合金手提箱压在周末的身上,一副要周末生吞钱箱的架势。
“祁姐,你们在干嘛呢?”闫青菜羞答答的,满面潮红,因为她想歪了,以为祁宝宝说的“用力摸”是摸什么别的那什么。
“你周哥眼睛掉钱眼里去了,这会儿正在和他的软妹币媳妇亲热呢!”祁宝宝怒气不减,当着闫青菜的面,差点没把箱子砸周末的脑门上。
“……”欲哭无泪的周末想要向闫青菜求救来着,可软妹子压根就装作没看到,垂着头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让软妹子从女悍匪手里救出正在受苦受难的自己,周末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女妖精在这关键时刻出场了,依然是一身大红色的旗袍,穿绣花鞋的女儿红走起路来如同猫一般,可还是让周末察觉到了,所以,女儿红的靓丽身姿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前一秒,周末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来了?”
下一秒,女妖精出现,一身古典穿着的她站在房门口的,如同一副古装侍女画。
本来还在用钱箱子摧残周末的祁宝宝感应到女儿红的存在,那个铝合金的箱子一下子就被她砸在床头,下一秒,她转身看向女儿红。
女妖精和女悍匪,四目相对,杀气四溢!
最后,还是软妹子闫青菜不敌,她被两女目光对视擦出的火花波及,无辜的她站起来就要找个上厕所什么的理由遁走。
“青菜,你干嘛去?”女悍匪祁宝宝与女妖精拼内功的同时,分出一道精力问闫青菜。
“厕……厕所……”闫青菜慌乱地回答。
“你周哥说要尿尿呢,床底下有便盆,你帮个忙。”女悍匪祁宝宝一脸得意地盯着女儿红,云淡风轻般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心说,人周末都要脱裤子了,我看你这个妖精还不回避。
闫青菜倒不是怕了女悍匪和女妖精,而是真担心周末会尿床,所以,她匆匆去床底下拿便盆了。
“周哥……”闫青菜将便盆递给床上的周末,“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周末傻眼了,他想尿尿来着,可现在房间里有三个妹子啊,他想拒绝来着,可闫青菜帮忙多舒服啊,内心的纠结让他说不出话。
女悍匪祁宝宝在一旁替他说了,说得大大咧咧的,很张扬:“青菜,你周哥被打傻了,现在说话都困难呢,问他干嘛,直接掀了被子脱了裤子,揪着小周末就尿了,你又不是没摸过小周末,羞什么!”
“呃……”周末是真傻了。
妖精女儿红一直就这么和祁宝宝对视,无论祁宝宝说什么,她都是古井无波的眼神和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是和女悍匪祁宝宝杠上了。
“祁姐,我听你的!”闫青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听了祁宝宝的话,一把掀开盖在周末身上的白色被褥,那俏模样认真得不行,仿佛接下来要做的是天底下最神圣的事情。
“你干嘛?”周末那只断骨的手动不了,而另一只手又在打点滴,所以,双手腾不出来的他见闫青菜把手伸到自己的裤裆时,警惕地问了一句。
“尿尿啊!”闫青菜担心自己会一犹豫就再不敢把这件事进行下去,所以,她此时就如同女流氓似的,说话的同时,一把揪住了周末身上的裤子。
“不要啊……”在闫青菜一把扯掉那条裤子的瞬间,感觉到双腿凉飕飕的周末大有英明丧尽的悲痛感,痛呼出声。
同一时间,小周末顺势弹跳出来!
第108章 他只是我的一枚棋子
闫青菜的俏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
一向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保持着妖精般的冷静的女儿红,同样脸红了,眼中满是慌乱神色。
她想要捂住眼睛,或者扭头,但是,女悍匪祁宝宝那戏谑的桃花眼让她觉得如果自己躲就输了,所以,她就干脆一直盯着小周末看,秋水般的眼眸中,隐隐有几分难掩的冲动在荡漾。
别看女悍匪祁宝宝这时候是背对着周末的,可那滋味却不比闫青菜和女儿红舒服多少,虽然没见过小周末的庐山真面目,可在星河电影院摸过的呀,那感觉到现在都还萦绕在心头。
凭什么你们能看老子就不能看,这不是吃亏吗?
最终,女悍匪祁宝宝转身了,非但转身,还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沿边,看似是在向女儿红炫耀,实际上眼角的余光就没离开过小周末。
端着便盆的闫青菜是微弓着身站在床边的,离得最近,脸颊也最红,芳心跳动的频率自然也最高。足足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周末还没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的闫青菜忍不住说了句:“周哥,你倒是尿啊!”
“……”周末差点泪流满面了,这当着三个大美女的面,怎么尿啊?
兴许是三个女人那毫不知道遮掩的目光激怒了周末,所以,迟疑了一会,周末突然很大爷地说了句:“紧张来着,估计一时半会也尿不出来,谁帮我安慰下?”
女悍匪祁宝宝和妖精女儿红听了这话,两女的柳眉一下子就挑了起来,下一秒,两女同时出手。
虽然女儿红此时是站在房门口的,而祁宝宝坐在床边,但女儿红速度快啊,一个闪身就到了床边,两女同时出手,做了个中指弹的动作。
“妈呀……”周末傻眼了,一个把持不住,憋出了尿……
“你们要不要这么热情?”看到自己的尿滴在三女的手上,心虚的周末吞了下口水,脱口而出。
“你去死!”三只湿漉漉的小粉拳砸在周末的脸上。
天地良心,祁宝宝和女儿红就是气不过周末那句“紧张来着,估计一时半会也尿不出来,谁帮我安慰下”才准备出手弹小周末的,哪知道明明憋不出尿的周末会巧合的在她们的手刚伸过去的时候就争气了?
最无辜的是闫青菜,人软妹子好好端着便盆你不尿,还非尿了软妹子的手上到处都是。
……
三女愤然地搬了凳子坐在床边,一个个都瞪着美目看床上的周末,仿佛在寻思该怎么弄死周末才能解气。
自觉犯了众怒的周末此时背对着三女躺在床上也不是,用手捂着脸也不是,辗转反侧的,养病的床如同针毡,怎么着都难受!
最终,周末忍不住了,扯了扯脖子,说:“有没有搞错,是你们硬要脱我裤子看的好不好?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我不要求看你们的也就算了,你们还生什么气?”
气还没消的三女听了这话,一脸的恶寒,如约定好的一般,扑到床上就对周末一顿暴打。
周末急眼了,也顾不上看是谁在一直揪自己的鼻子,张嘴就咬:“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呢?”
“哎呀!”一声惊呼,是妖精女儿红发出来的。
啪!
下一秒,女儿红的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周末的脸上。
捂着那根被周末咬了一下的青葱手指,她精致到不需要修饰也能倾国倾城的俏脸都红透了,不是害羞,是真疼。
女儿红太反常了,似乎是一副要哭要哭的委屈模样,麻利地扔了一大把软妹币在病床上,转身就跑出了病房,跑到房门口的时候,她还伸手抹了把脸颊,估计是真哭了。
“呃……”周末被一巴掌打得都傻眼了,傻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一堆红板板,这是生死斗他赌赢的。
女儿红一口气跑出医院,狼狈地钻进停车场的白色跑车里。
怔怔地看着那只被周末咬得都留下齿印的手指,那张含泪的脸颊泛起一抹浅笑,小酒窝显露出来,甜甜的。下一秒,那染了红晕的粉颊突然寒下来。
“他只是我的一枚棋子!”
白色跑车从停车场飞驰而出,一如女儿红的性格,看似古井无波,实际上却如妖精一般张扬……
生死斗非但没死,而且还赢了一百万,躺在医院养伤的这段时间,周末无时无刻都在抱着那个铝合金的钱箱子幻想,盘算着怎么靠这一百万发家致富,怎样钱生钱利滚利,一跃而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老板。
在这段养伤的时间里,周末越发拼命地自学,将大学的好多门专业课程恶补一通,闲暇的时间就偷偷专研那部让大胖子偷偷运到医院的小人书。
小人书太博大精深了,无论是里面的文字还是画面,每每弄得躺床上的周末面红耳赤。
因为小人书的影响,周末看祁宝宝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金色。
起初祁宝宝也没注意,照样每天到点给周末送来她精心准备的营养餐,偶尔还赏给周末几个笑脸。
但是,夜路走多了,总要撞鬼不是?
这天傍晚,祁宝宝又给周末送营养餐来了,当时正躺床上看书的周末明显慌了,做了个将小人书藏在《经济学基础》中的小动作。
看到周末一脸的红光满面,祁宝宝以为是她累日的营养餐把这个混蛋给养肥了,正自窃喜,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在干嘛呀?”祁宝宝刻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足够甜美,足够温柔。
“看书!”心虚的周末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动作。
“你书拿反了……”祁宝宝提醒了一句。
“……”醒悟过来的周末依然保持着专注的神情,眼皮都没动一下,顿了顿,说,“整天正着看这些汉字,都看腻了,这么反着看新鲜。”
这装的功夫,神化了。
“呵呵!”祁宝宝趁周末不背,一把将《经济学基础》给抢了过来,揪出书页中露了个边角的小人书。
“这是什么?”见祁宝宝拿着那本小人书在自己的眼前不怀好意地一晃一晃的,周末装出一副很吃惊很意外很不解的模样,“不对啊,我这本书里没夹着其他的书啊!”
“继续!”祁宝宝很简短地说了一个字,“编!”
眼看避无可避,周末临时把责任推给了此时正在火车站当牛做马拉房客的大胖子:“难道是大胖子给我拿的时候不小心夹在里面的?”
“你妈!”女悍匪祁宝宝不想再听周末编了,一把将小人书砸在周末的身上,原本坐在床沿边的她一下子站起来,叉着腰恶狠狠地数落周末,“老子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地给你送饭洗衣服,你就偷偷看金瓶梅?”
“看金瓶梅怎么了?”临危之际,周末索性承认了,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且还有点理直气壮,“看金瓶梅怎么就不对了?书中反映了大宋朝的现实,你看武大郎多苦啊,为了生活这么没日没夜地卖烧饼,潘金莲多苦啊,嫁的人却不是爱的人,还有武松,你以为武松不苦啊?人为了他哥,两肋插刀,义气呢,真爷们……”
女悍匪祁宝宝就这么眨巴着桃花眼听周末说金瓶梅,如同坐在宝宝旅行社的收银台看脑残爱情剧一样的认真神态,最后估计是被迷住了,干脆重新坐回床沿边,听周末说潘金莲的悲惨一生,说到精彩处,她甚至挥舞着小粉拳为潘金莲的遭遇叫屈鸣不平。
“……”最后,周末口干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然后就满意地收尾,“总之,在我看来,金瓶梅就是一部经典古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书!”
看着祁宝宝那痴迷又陶醉的模样,蒙混过关的周末忍不住暗自抹了把冷汗。
良久,女悍匪祁宝宝总算从那副花痴的模样中醒悟过来,顿了顿,她瞟了眼周末准备藏到枕头的小人书,脱口而出:“既然这本书这么经典,我也要看!”
“不行!”周末把枕头压得死死的,坚决道。
“为什么?”祁宝宝一脸的不解,“你不是说很经典嘛,我看看怎么就不行了?”
“因为书里面有少儿不宜的内容。”周末讪笑着说了实话。
“嘿嘿!”见周末露出尾巴,女悍匪祁宝宝毫不留情地抓住,“少儿不宜能怎样?你都能看我会不能?别忘了,我比你大好几岁来着。”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看,我打你屁鼓!”周末决定耍横了。
“你敢!”祁宝宝狠狠瞪了周末一眼,“要是敢打我屁鼓,你得死!”
周末两眼一翻,干脆不搭理祁宝宝了,反正现在他双手不灵活,想要打祁宝宝的屁鼓也就是说着玩的。
可祁宝宝不罢休啊,非要吵嚷着看金瓶梅,最后,周末无法招架了,只得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小人书拿给祁宝宝分享,当然,前提是祁宝宝不能把小人书带走。
祁宝宝也没拒绝,答应看完了再回宝宝旅行社睡觉。
于是乎,祁宝宝就被周末带入了歧途,越看那本被周末称为经典的金瓶梅,浑身就越不自在,这大晚上的,坐在床沿边的她总是会时不时地动弹一下腰臀,耳根子也渐渐红了。
而周末则仰躺在床上,一边偷偷欣赏祁宝宝坐在床沿边的臀股,一边看祁宝宝的面部表情变化,他在心里寻思,如果祁宝宝看得入迷了,有反应了,那一定会成全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宝宝的坐姿越来越怪,先是不停地磨蹭,如多动症患者似的,后来,她干脆坐到床上,一把抢过周末的枕头当抱枕,整个人如同小猫咪一般跪坐在床头。
而她的脸颊,也由白皙精致变成了粉红粉红的。
依然躺在床上的周末侧身面对祁宝宝,抬眼就是祁宝宝跪坐在床上的精致小脚丫和脚心托着的两团浑圆,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顿了顿,周末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的脑袋贴到那个地方。
就在这时,祁宝宝突然把书丢开,眨巴着春意涌动桃花眼看向他,她羞红着脸问周末:“实话告诉我,你看这书有什么感觉?”
第109章 一夜的鼾声如雷
“什……什么感觉?”在这关键时刻,周末卖了关子,假装没能听懂祁宝宝这话是什么意思,也难怪,让一男的告诉异性看了小人书有什么感觉,周末就是老脸再厚也说不出口,说这话的同时,周末将小人书偷偷放到了枕头底下。
“就是……就是看了金瓶梅后有什么感觉啊!”女悍匪祁宝宝的好奇心很重,或者说,她想听听周末的感觉是不是和她的一样,所以,明明知道这种问题过于暧昧,但还是忍不住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说嘛,我知道你肯定有感觉的!”
“……”周末的心都沸腾起来了,这祁宝宝是在勾引自己啊!极不自然地瞟了眼祁宝宝那两团贴在脚心上的浑圆臀股,“你这么肯定我有感觉,那你肯定有感觉了,嘿嘿……”
“我是有感觉啊!”祁宝宝可不像周末那样扭捏,脱口而出,“我又不是性冷淡,怎么能没感觉?”
“什么感觉?”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周末不假思索地说。
“就是……就是……”祁宝宝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亦或是有些害羞,所以,支吾了半天没能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无意间瞥到周末的整张脸都差点贴到她的臀股上,如老虎的屁鼓被摸了一般,她突然飞起那只精致的小脚,狠狠踢在了周末的肩膀上,“你妹啊,想趁老子防线最薄弱的时候攻城掠地?”
“嘶……”被踢了一脚的肩膀牵骨折的胳膊,周末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上半边身体一下子就离祁宝宝远远的,一脸的委屈。
“哼!”祁宝宝嗔怪地白了周末一眼,一骨碌跳下床,穿了地上那双红色休闲女鞋就要走,“老子回去了。”
“要不……”见祁宝宝要走,贼心不死的周末忘记了刚才被踢的那一脚,弱弱地说了句,“都这么晚了,要不别回去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在路上遇到几个流氓怎么得了?”
“遇到流氓老子就打死他丫的!”祁宝宝特立独行惯了,说话的时候总是那么张扬,一如她女悍匪的暴躁性格,“再说了,我留在这里,不是大肥羊进了纸老虎的贼窝?”
“……”周末哀怨,在祁宝宝摔门而出的时候,他甚至恶狠狠地想,老子平时铁定是太君子了,女悍匪才把我当成纸老虎的,看着吧,等我出院了,铁定把她推了,而且用力推。
祁宝宝终究没能走成,因为她刚出病房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火流星。
一袭深紫色齐膝裙将火流星那美艳的身子衬托得无比张扬,尤其走路的时候,身上那四团浑圆一阵荡漾,再配上那美艳勾人的脸颊,整个就一男人的杀手!
祁宝宝与火流星是第三次偶遇,第一次是在星河大影院的门口,就是孙毅用枪逼迫周末下跪那次,火流星临阵脱逃,跑了。再有一次就是在周末和花败楼在康音打生死斗,当时火流星和周末不停地对视,这让祁宝宝看得个一清二楚。
作为女悍匪,祁宝宝从来都是霸道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闫青菜接近周末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所以,再有其他女人想要接近周末,她都会无条件地竞争到底。
冷不防看到从走廊尽头迎面朝自己这边走来的火流星,祁宝宝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火流星这大半夜的是要来干嘛的。
所以,本来准备回宝宝旅行社追看最近热播的韩剧的祁宝宝在看到火流星的时候,她改变主意了,双手抱胸稳稳站在原地,等火流星抚弄着披肩长发试图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主动打招呼:“美女,这大半夜的,不在枕头边陪你的孙毅哥哥,跑来医院干嘛呢?”
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可这话中的含义,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在主动挑衅火流星,如同对付前几天来医院看望周末的女儿红时那样的招数。
火流星其实在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祁宝宝了,当时祁宝宝刚从病房里摔门而出,动作彪悍,但脸上却一脸的甜蜜。
在职场领悟出绝世神通的火流星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深知现在的自己还不是祁宝宝这位女悍匪的对手,所以,在看到祁宝宝的时候,她就打定了惹不起就躲的主意,走近祁宝宝的时候,她刻意抚弄耳边卷成小麻花的长发,想要装作没看到祁宝宝。
可祁宝宝既然出招了,她就没有不接的道理,总不能装哑巴吧?而且,火流星认为,即使自己装哑巴了,祁宝宝也会毫无顾忌地跟着她走。所以,顿了顿,她停下脚步,扬了扬手中的一大捧鲜花,说:“来看望老朋友!”
“老朋友?”火流星口中的老朋友自然就是周末,可祁宝宝想不通啊,你们什么时候成老朋友了?
“难道我和周末当年轰动一时的爱情你没听他提起过?”火流星得意地甩了下齐腰的长发,踩着高跟鞋,用一种自认为平生最高傲的姿态走进了病房。
你妹,拽什么拽?
女悍匪祁宝宝恶狠狠地跟上,她想要冲进病房质问火流星来着,可一踏进房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很冷很冷!
“周末,我来看望你!”火流星捧着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花站在床边,说这话的时候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甚至微微前倾了下身体,就差没弯腰吻周末一口了。
此时的周末枕着枕头斜靠在床头,一只手端着小人书,似乎西门庆的神乎其技把他的魂儿给勾住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总之,火流星和他说话,他没听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小人书的某页经常大战。
火流星尴尬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抚弄了一下因为弯腰而垂落的发梢,顿了顿,她试探着将手伸向周末那只缠绕了白色纱布的胳膊。
被白色纱布包裹了里三圈外三圈的胳膊显得特别僵硬,白色的纱布上,全是用水性笔画的涂鸦,葫芦娃、美羊羊、爱神丘比特,画工不怎样,但却惟妙惟肖,可以猜想,涂鸦的人是个女孩。其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特张扬,火流星很轻易就联想到了这是祁宝宝的作品。
没来由的,火流星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她将手伸向周末的胳膊的同时,忍不住用更温柔更妩媚的语气对周末说:“周末,你还不原谅我吗?”
“别碰我!”不等火流星的手摸到自己的胳膊,周末下意识地晃了晃那条还不能动弹的手臂,目不斜视地盯着小人书,他语气平缓地说了一个字,“脏!”
是周末的胳膊脏还是火流星那只雪白精致的小手脏?
火流星伸出的手僵住了,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她怅然若失地将手缩了回来,上下打量了病房一圈,最终,她将手里捧着的那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了阳台前的花瓶里。
做完放鲜花的动作,她原本准备坐到床沿边的,可周末抢先她一步,把半边身体都横在了床边,所以,最终,她搬了跟凳子坐在床边:“我今晚陪你!”说这话的同时,她伸手抹了把脸颊上的泪水,委屈的同时,语气中难掩的都是坚决。
周末白眼一翻,扔了个你随便的眼神,随后,他大大咧咧地仰躺在床上,继续拿出那本小人书专研。
感觉到硝烟开始散去,祁宝宝一咬牙,抬脚进了病房,如一阵清风似的,轻灵地飘到床边坐下。
这一夜,祁宝宝和火流星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晚上,而作为男主角的周末,把一本小人书翻来覆去看了足足三遍后,一掀被子盖上,睡了。
有两个较真的美女守在床边,想必周末睡得特安稳特舒服,盖上被子就开始打呼噜,如老牛喊小牛犊似的,要多悠扬有多悠扬。
足足撑了三个多小时,祁宝宝憋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抬手就将盖住周末脑袋的被子掀开:“你他妈睡觉就好好睡,叫魂呢,累不累啊?”
“鼾……”眯着眼的周末显然是在梦中,哪能知道祁宝宝发飙了,很悠扬地又甩出一个呼噜。
祁宝宝紧咬着贝齿,要不是心疼周末的胳膊因为没打麻药做的手术,每到半夜的时候就会疼得要命,她早就一把将周末给掀床底下了。
“他装睡的,不愿看我一眼呢!哎!”火流星抬眼看向窗外,天已经微微亮了,索性,她幽幽起身,也没打声招呼,直接走了。
“装的?”祁宝宝将信将疑,当时就从床底下翻出那双周末穿过的袜子,姆指处破了两个洞,如抹布一般,一闻到那股子熏味,祁宝宝眉头都皱起来了。
恶狠狠又偷偷摸摸地将二指掐着的臭袜子递到周末鼻孔边,祁宝宝很恶趣味地傻笑,心说,是不是装的,这么一验证不就有结果了?
仰躺在床上,微微张着嘴,此时正将呼噜打得如火如荼的周末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鼾声如雷。
“整得多了解我们家周末一样,哼!”见周末没有露出什么装睡的破绽,一宿没合眼的祁宝宝显然心情极好,弯腰从床底下拿出另一只周末穿过的臭袜子,施施然地溜出去洗袜子了。
在祁宝宝将房门反扣上的时候,周末本来很自然地闭着的眼帘松开,那双原本很干净的眼珠子,此时布满了血丝。
……
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不等自己的胳膊痊愈,周末抱着怀里装着软妹币的保险箱执意要出院,说什么要是再这么躺下去,一百万铁定得全扔在医院里。
周末出院的这天,六月,天气炎热到了令人心情暴躁的地步。
祁宝宝因为周末执意要出院心情本来就不爽,所以,在周末临出院要换下身上的病号服时,她原本逛了好几天街才买来的衬衣被当成了出气筒,她一巴掌将那白色的衬衣扔在周末面前,说:“穿这个!”
周末下意识地瞟了眼被祁宝宝辛辛苦苦买来的白衬衣压住的校服,这校服经过累月的雨打日晒,越发的破旧了,本来天蓝的颜色,眼看就要变成了苍白色。
第110章 女人如衣服
在祁宝宝的印象里,周末从第一天进宝宝旅行社上班开始就没有一天不穿那件高中校服的,哪怕是炎炎夏日。虽然老旧,但是,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如周末那双纯粹的眼睛。
起初,祁宝宝以为周末是有好几件一模一样的校服,要不怎么能保持得那么干净呢,毕竟,周末整天端盘子擦桌子,哪有不沾点油污的时候?
偶尔有一天半夜,祁宝宝神神叨叨跑去后院赏月,看到周末光着膀子蹲在院子里洗衣服,而洗的,正好就是那件高中校服。
周末洗衣服和刷盘子一样认真,蹲在地上不停地揉搓盆里的那件老旧校服,月夜中,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扔了吧!”祁宝宝当时就站在周末身旁,很有些心疼地说,“几十块一百块能在康城的服装批发市场买好几件比这个好的便宜货,现在这个年代,哪有年轻人穿得这么寒酸的,你不嫌丢人?”
“早就丢得没了!”周末一边冲洗那件老旧的校服,一边憨实地说,“还没烂呢,扔了可惜。”
祁宝宝难得地眯着眼调笑说:“女人如衣服,难不成你这件衣服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不成?”
周末继续淳朴地傻笑。
“校服,那白衣飘飘的年代哪!”祁宝宝很高深莫测地在周末瘦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下,也不赏月了,转身上楼休息。
……
病床上有两件衣服,一件是祁宝宝跑了大半个康城的服装超市才看上眼的白衬衣,几百块的名牌,短袖的,这么大热的天,穿着最合适,另一件则是他进入高中开始、除了晚上睡觉脱下来洗之外、一直没离过身的老旧校服,这大热的天,没空调电扇的话,就是站在屋子里也能憋出一身的臭汗,穿校服,太不合适。
周末看得出因为自己执意出院而惹恼了祁宝宝,他也能想象得出祁宝宝为了为他买这件白衬衣晒了挺大的太阳,要不她也不会一直当着他的面擦美白的护肤品。
要一个吝啬到平时煮一大锅营养餐都舍不得分小半碗给周末的女悍匪跑顶着炎热跑半边街买一件几百块的衬衣,要一个骨子里矜持到明明对周末有好感却宁肯耐着寂寞强装女悍匪也不愿意吐露半个字的祁宝宝表达情意,比登天还难。但既然女悍匪祁宝宝这么做了,如果周末不领情,那就相当于拉响了第n次世界大战。
周末不可能不清楚祁宝宝的性格,可最终,他还是伸出僵硬的手选择了那件老旧的高中校服,因为骨折的胳膊还没康复,所以,周末穿衣服的动作很蹩脚,一边穿一边讪笑着对祁宝宝说:“宝宝,你买的衣服太珍贵,得放在衣柜的最底层,要不该穿坏了,可惜!”
果然,女悍匪祁宝宝生气了,她把那件新买的衬衣狠狠砸在地上,踩着高跟鞋用力踩踏,这还不算,她甚至拿出水果刀将那件挺贵的衬衣划得支离破碎。
“女人如衣服!”祁宝宝冲穿了校服的周末大吼,“果然,当初老子随口说的这句话应验了,你他妈既然对和这件校服有故事的女孩那么痴情,干嘛不去追人家?整天撩拨老子,却不愿将这件校服换掉,逗老子玩呢吧?”
祁宝宝本来想在扭头跑出病房的时候狠狠甩周末一耳刮子的,可下不了狠心,所以,她把气出在了地上那件已经已经被水果刀劈成无数碎片的衬衣上,跺了好脚,这才飞也似地跑出病房。
周末蹲下,将地上的布条一块一块地捡起来,认认真真揣进了衣兜里。
周末出院是悄无声息的那种,除了祁宝宝,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大胖子都不知道,因为祁宝宝的愤然离去,周末一个人就只能孤零零地走出医院了,扛着那个铝合金的保险箱,天热,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那只骨折的手还不能动,所以,徒步走在大街上的周末走走停停,把保险箱放地上,抬手擦拭额头的汗水。
看着银白色的保险箱,周末恶狠狠地想,要不买辆十几万的车吧!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因为他指望着这一箱子的软妹币钱生钱的,他这样安慰自己:“现在勒紧裤腰带花个十几万未必能买什么装叉的好车,倒不如狠狠地拼一把,兴许过几年就能买像女儿红那样的跑车了呢?”
周末的yy思想和他的装字门功夫一样出色,所以,这样一想,他就有了十足的干劲,拧着保险箱在大街小巷里跑得跟野狗似的,目的就是为了节省坐公交的一块钱。
周末原以为祁宝宝负气先回宝宝旅行社了,哪知道他扛着保险箱酣畅淋漓地终于徒步从康城新区的医院跑回宝宝旅行社的时候,竟然不见祁宝宝,大胖子说祁宝宝早上去医院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指不定去购物撒气了吧?”周末苦笑。
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周末每天都在寻思着怎么让那一百万钱生钱利滚利,天马行空的,什么念头都冒出来过,最终,他选择了最稳扎稳打的方式,扩大宝宝旅行社的规模。
周末在宝宝旅行社上班这么久,感触最深的就是他大半夜死皮白赖地拉回来十几个女房客,可祁宝宝无辜地告诉他已经没空房了。
再者,宝宝旅行社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抛开其他周边旅社的竞争力不谈,光是每天从康城火车站进进出出的乘客就够他狠狠赚一笔的。
“只是不知道那个妖精般的女人能不能配合我!”犹豫再三,周末最终还是打电话给女儿红了。
从女儿红送周末手机以来,从来都是女儿红偶尔联系周末,周末这个得了便宜的小青年,愣是没打过一次电话给女儿红。
第一次总是让人紧张的,这不,周末刚拨通了女儿红的电话就后悔了,不等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等待音,他匆忙又挂了电话。
大胖子以为周末是打给祁宝宝的,所以,看到周末挂掉电话,蹲在厨房门口的他苦口婆心地对周末说:“哥,和嫂子又吵架了吧?男人得在外面争,在家里和女人争没用的,就算你争赢了又能怎样?别忘了花败楼那个变态的白脸,嫂子条件不差,指不定将来还有多少个花败楼要来和你抢呢。”
“屁话多!”周末也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祁宝宝才生气的,所以,大胖子说他的时候,他挺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能拿大胖子出气了,“一边待着去!”
大胖子很恶趣味地冲周末傻笑了一个,溜回厨房了。
大胖子刚溜走,周末的手机响了,所以,他就傻笑着趴在门边偷听。
一看到是女儿红的号码,周末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也难怪,他想和女妖精谈生意,做贼心虚,不紧张才怪。
顿了好半天,周末因为害怕女儿红和祁宝宝一样,第一个电话打过来不接,你再回过去就关机了,所以,最后,周末还是极不自然地接了电话。
前几天刚刚咬过女儿红的手指不说,还尿到了人家的手上,所以,周末接了电话后,没敢先吱声。
让周末无语的是,他不说话,女儿红也不说话,电话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周末甚至怀疑对方开了静音。
“那什么……”最后,还是周末的道行略输一筹,他刻意让自己保持平静,说,“你手指没事吧?”
毫无征兆的,女儿红把电话给挂了。
满脸黑线的周末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自尊心大受伤害的他拇指一抽筋,又打了过去。好在女妖精不是女悍匪,并没有关机,周末暗自松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说……”周末犹豫来犹豫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妈的,平时逗女人的牙尖嘴利真到用的时候就没了,“你没生气呢吧?”
电话那头依然静悄悄的一片,好半天过去,就在周末以为女儿红又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糯软婉约又不温不火的声音传入周末的耳中:“如果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来宝宝旅行社领教你的铁砂掌。”
“你怎么知道我出院了?”周末忽略了女儿红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以偏概全,脱口而出,“我出院的消息没告诉任何人来着,你这也太神了吧?”
“还说?”女儿红的妖精道行差点没能保住,说话的语气微怒。
“……”周末急忙闭嘴,顿了顿,试探着问了句,“你在哪?”
啪!
女儿红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一想到女儿红真有可能开着那辆白色跑车来领教自己的铁砂掌,周末急眼了,忙又回拨过去,这一次,周末学乖了,电话一接通就脱口而出:“我想和你谈笔买卖来着!”
电话另一头的女儿红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迷人的小酒窝。
女儿红依然是不温不火的语气,不过是清了清嗓子后才说出来的:“我现在就在女儿红,你过来……”
不等女儿红的话说话,周末啪地一下挂掉电话,一个箭步冲出宝宝旅行社,探头一看不见女儿红发廊的门口停着那辆招牌式的白色跑车,心中狐疑,这娘们不是骗我玩的吧?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周末先将自己的一百万托付给大胖子,嘱托了一句“不管有多忙都把钱搂在怀里,你嫂子回来了可以交给她保管”后,这才信步去了隔壁的女儿红发廊。
“老大好!”刚一进门,好几个露了大腿、抹了浓妆的女人就纷纷围住周末,那热情态度,犹如进来的是个腰包鼓鼓的待宰大肥羊。
风月场中的女人,要么大胸大屁鼓,要么身段丰饶,周末没有理由不巧妙地蹭油,所以,他的胳膊会装作很不小心地在女人们的胸前擦过,或者将手无意地碰到女人们的腿上。
好半天后,感觉到自己已经捡足了便宜,过足了手瘾,周末才发问,说:“美女们,你们的老板在吗?”
一听周末是来找女儿红的,女人们幽怨了,一个个作鸟兽散,丢给周末一句蛮有醋意的话,“自个儿找去。”
无奈,周末只得闷头上了楼上,正是平时他待的大包厢,也是第一次和女儿红见面的地方。
包厢门是关着的,周末以为没人,因为身旁正有几个女人路过,为了表现他的男人一面,所以,他抬手用力将包厢门推开。
“啊……”周末还没来得及抬脚使出一个霸气侧漏的外八字螃蟹步,衣领骤然被人拽住,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扯进包厢了。
第111章 早晚能把那只妖精降服
嘭!
在周末整个身体被扯进包厢的同时,包厢门轰然关上,比周末用力推的那一手还要来得霸气测漏。
“啊!”
又是一声如杀鸡般的尖叫,周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飞起来,下一秒,稳稳砸在了沙发上。
周末被吓坏了,以狗吃屎的姿势从包厢门口砸在三米开外的沙发上后,慌忙翻身爬起来,那只完好的手心疼地扶着还没痊愈的胳膊,好在弄他的人手法巧妙,并没有伤到断骨一丝一毫。
看到站在包厢门后面的女儿红一脸的古井无波,心有余悸的周末没忍住,发气了:“你大姨妈来了吧?这么粗鲁!”
“再嚼舌头你信不信我把你扔窗外去?”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儿红轻飘飘地来到周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个优雅的二郎腿,旗袍底下的开衩处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肥腻,她看向一脸哀怨的周末,不动声色地说,“这一摔是还你那天用狗嘴咬我的!”
听了女儿红的话,周末才注意到女儿红那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指头是缠着创可贴的,如同戒指一般戴在她青葱般的手指上。
“……”在女儿红这位妖精面前,周末没敢耍嘴皮子,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半个屁都不敢嗝。
“说吧,想和我谈一笔怎样的生意。”女儿红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她很优雅地端着高脚杯轻轻晃荡杯中的液体,却不喝。
一个动不动就喜欢玩白酒的女人,周末不得不小心应对,所以,他没打马虎眼,组织了词汇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女儿红:“我想把你的女儿红发廊买过来,扩大宝宝旅行社的规模。”
“就凭你用命换来的一百万?”女儿红的表情始终如一,如同没有喜怒哀乐一般,即使在她看来周末说的这笔生意就是个笑话,她坦言,说,“一百万买不了我的女儿红发廊。”
“……”周末听了这话,满脸黑线,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吧?你的这套房子也是租来的好不好,这些女人也是招来的好不好,这些包厢里的桌椅能值什么钱?”
“你不懂!”女儿红丢给周末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好吧!”女儿红说得这么坚决,周末索性知趣地闭嘴了。
周末现在心情不是太好,原以为有一百万后什么事都能办,哪知道女儿红没看上眼,他想要并购女儿红发廊的梦想就此胎死腹中。
气氛有片刻的僵硬,女儿红不声不响地把玩着杯中白酒,而周末则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顺带着也在暗自盘算能不能把宝宝旅行社另一个隔壁的旅社给收购了。
好半天过去,女儿红重新开口说话:“你准备拿多少钱买我的女儿红?”
“五十万!”周末不假思索地回答,如同没有在脑子里过滤过似的。
“……”满脸黑线的女儿红差点没忍住又要动粗,“有毛病呢吧,五十万转让我的女儿红发廊?”
“嘿嘿!”周末露出了奸商才有的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女儿红发廊的底细?”
听了这话,女儿红的脸色微微一沉,似乎周末的话触犯了她的逆鳞,不过,这冰冷的表情只持续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下一秒,她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神态:“你说!”
周末将女儿红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他在女儿红变色的刹那间,分明感觉到了女儿红身上有杀气散发出来,当然,周末的装字门功夫神化了,脸上并未表露半分不对劲,顿了顿,他说:“女儿红发廊每到夜里就人声鼎沸的,看似赚的不少,但终究这一行是灰色产业,所以,需要用钱打点的关节自然也多,哪尊菩萨都得罪不得,赚的多,花的也多,想必,作为幕后老板的你,铁定在这方面深有体会吧?”
“再者,这是一个最美好的时代,同时,也是最坏的时代,你的女儿红发廊不可能像古时候的花魁楼似的满世界开吧?所以,你把发廊开在了距离市中心很远的康城火车站,所以,你的门头挂着的都是理发店的招牌。”
“五十万转你的发廊,我不但可以接手发廊的员工,让她们变成宝宝旅行社的员工,靠双手而不是靠身体赚钱,再者,我也可以给你分红一定的年限。我承认这样一来那些靠身体挣钱的赚得少了,你赚到的也少了,但最起码心安理得不是?所以,这么算下来,五十万真心不少!”
显然,女儿红在盘算其中的利弊,所以,周末说完后后,她依旧眯着眼盯着杯中白酒。
片刻过后,女儿红轻轻摇头,说:“你说的都对,但还是不足以打动我!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兴趣不在敛财,如果我要一门心思赚钱,现在绝对是超一线的大老板。”
“……”
周末想丢给女儿红一个不屑的眼神,顺便说一句,狂妄了,说话要摸着你的左mm说。但是,迫于女儿红近乎妖精的武力值,只得无力地苦笑。
一边苦笑一边寻思着说服女儿红的法子,最终,周末一咬牙,脱口而出:“这样,我把自己卖给你,换女儿红发廊,成不?”
“你让我抱你的大腿!”说完这话,周末的心头就开始狂跳。
从两人坐到包厢里的沙发上开始,女儿红一直都在把玩手中的高脚杯,眯着的眼睛始终没能离开杯中白酒,直到周末说了这句话。
女儿红抬眼看向周末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你感觉到了?”
周末点头,如同古时候被某位大官人花二两银子强买来的小女子。
妖精女儿红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她不要钱,那就是有很明确的人生目标的。一个人生目标明确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去做好事,所以,女儿红传给周末铁砂掌,又送周末那个说不出名但神乎奇乎的药,可以想象,女儿红别有目的。
女儿红这么帮周末,自然是要把周末变成为她的棋子,只不过,这枚棋子需要怎么效劳女儿红,以周末现在的道行和阅历,还不足以猜透。
但周末很肯定一点,只要抱住了女儿红的大腿,傍上这位神秘的妖精,他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当然,这是在玩火**,胆子小的,玩不起!
周末自认为自己的胆子很小,小到遇到马眼或者女儿红这类人都能手心流汗到需要强装镇定的地步。但周末敢拼,敢玩火。
这就如同赌博一下,没有翻牌之前,未必牌大的就是最后的赢家。
一无所有的周末,大着胆子做了与虎谋皮的事情,将自己卖给了女儿红。
“你和我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类人。”周末不忘记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无利不起早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黄鼠狼给鸡拜年,那是想吃鸡肉了。所以,在你送我手机的时候,送我功法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你会不会把我想得太坏太势利眼了?”女儿红很满意周末的回答,说这话的时候,二郎腿翘得更高更张扬了,仿佛真要将她的大腿递给周末似的。
“咳咳……”瞥眼看到开衩处那团浑圆,周末刻意避开,倒不是他对女儿红的臀股不感兴趣,而是担心自己的胳膊还没好又被女儿红摧残,顿了顿,他说,“事先声明,诸如陪你睡觉之类的事情你不要强迫我去做,感情的事情是不能拿来买卖的,我也未必能答应做你的瘪嘴鸭。”
“嘻嘻!”女儿红笑了,笑得很纯粹,也笑得很含蓄,那笑声有一种糯米的婉约糯性,听着很养耳,“我喜欢下象棋不假,但怎么着也不会下贱到去喜欢一枚任我操纵的棋子吧?只是你要小心点,别爱上我,我不是你可以动歪脑筋的女人,因为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说实话,周末被女儿红的笑给迷住了,迷得神魂颠倒的,漂亮得如同妖精般的女人,周末怎么可能没有将她身上的旗袍撕碎的野心?只是,女儿红的话太伤人了,这让他无意识跟着女儿红一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牵动的幅度很不自然,如同哭一般。
“看着吧,老子今天虽然抱了你的大腿,但有朝一日,我能让你乖乖地躺床上脱衣服。”
“妖精,老子早晚要把你降服了!”
周末陪女儿红笑的同时,在心里暗暗yy,要多张狂有多张狂。
女儿红不是真的妖精,不懂读心术,自然不能猜到周末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擅于察言观色的她怎么能看不到周末一边笑一边盯着她的大腿开衩处蠕动喉咙?
女儿红没有生气,她那本来很纯粹很含蓄的笑突然变得妩媚起来,那双大眼睛散发出只有女悍匪祁宝宝的桃花眼才能展现的万千媚态,然而,贝齿中挤压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动人了,语气森然,如地底老鬼般冷厉:“如果你再看我一眼,我能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女人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男人看的吗,要不你干嘛不穿长裤?”为了顾全男人的那点面子,周末虽然被女儿红的警告吓得差点胆儿都破了,但并未表露出来,而那双因为害怕被女儿红抠出来的眼珠子,虽然闪过一丝慌乱,但并未就此听话地移开,相反的,目光顺着女儿红身上那件旗袍的开衩口,偷偷向上攀爬。
“妖精你也敢动?”女儿红手中的高脚杯应声脱手掉落,以自由落体的运动摔向女儿红面前的茶几。
第112章 女悍匪祁宝宝是好女人
咣当!
高脚杯应声落在玻璃茶几上。
女儿红的手距离茶几最起码也有三十几厘米,诡异的是,高脚玻璃杯非但没摔碎,甚至那半杯白酒都没洒出来一滴,如同轻拿轻放的一般,可以想象,女儿红对于力道的把握,该到了怎样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
想要用巴掌把一块板砖拍断,只要力气足够大就能办到,比如周末修成了小成的铁砂掌,可以一巴掌轻易地摧碑裂石,但是,想要把玻璃杯摔出去却又不让玻璃杯摔碎,这就不是周末能想象的了。
看到这一幕,周末的面皮一阵颤抖,一想到女儿红软软糯糯说的那句“妖精你都敢动”,他就觉得坐立不安,那双落在女儿红大腿开衩处的眼睛飞快移向别处的同时,周末很尴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准备转让合同了啊?”
没敢多逗留,周末转身就遁走。
在他抬手打开包厢门的时候,女儿红也起身站起来,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依然是不温不火但软糯悦耳的声音:“业精于勤,荒于嬉,你的铁砂掌虽是刚猛的掌法,但只要勤加苦练继续坚持下去,达大成境后,一样也能如我现在这般摔杯不碎。”
“需要多久?”周末来了兴趣,忍不住回头问女儿红。
女儿红丢给她一个很狡黠的媚笑:“这就要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快的话,十年八年就能成。”
“十年八年?”周末差点没破口大骂,“有这么欺负人的吗?那时候我都差不多三十了,就是降伏了你又有什么用?”
“你想要降伏我?”女儿红虽然语气不变,但眼中依然闪过一抹不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蛤蟆!”周末丢下这句话,拔腿就逃,一口气跑到女儿红的小门面外还不忘回头看女儿红有没有追上来。
女儿红站在包厢里,单手托着高脚杯,仰脖子将半杯白酒吞下肚,俏脸嫣然,微醺,她喃喃自言自语:“傻蛤蟆,天鹅肉哪是那么容易让你吃到嘴里的?”
女悍匪祁宝宝果然是去逛街怒刷银行卡了,周末刚从女儿红发廊出来就看到祁宝宝正站在宝宝旅行社门口的一辆出租车面前指挥大胖子将她买的大包小包往屋里搬运。
周末数了数,足足有三十多个服装袋子,二十多个化妆品袋子。
最让周末受不了的是,这三十多套新买的衣服里,足足有十二套崭新的衣服是买给大胖子那个憨货的,按照祁宝宝的说法,这叫狗不穿自有人穿。
“有没有搞错,得花小几万软妹币呢吧?”周末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
祁宝宝哪能没注意到周末是从女儿红发廊出来的?本来就气得不行的她都没看一眼周末,指挥着大胖子把大包小包搬到屋里后,就自娱自乐地拿大胖子当模特,她兴冲冲地拿出那十二套男装在大胖子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的,好几次摸到大胖子胖嘟嘟的大肚子,吓得后者魂儿都散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
周末哪能看不出来祁宝宝是在故意显摆故意气自己?顿了顿,他讪笑着问祁宝宝:“宝宝,你这眼光也太差了,大胖子那体格能穿得上你买的衣服?人家穿的是加大加大再加大的尺码,你买中号尺码干嘛?”
祁宝宝把十二套衣服都在大胖子身上比划了一遍后,脸色颇为尴尬,因为周末说的没错,她买的新衣服都是中号的尺码,大胖子那体格能穿得下去才怪。
不甘心地咬了咬贝齿,祁宝宝将一件短袖体恤衫丢到满头大汗的大胖子手中:“滚去试穿给老子看看!”
看着怀里那件祁宝宝扔来的体恤衫,大胖子一脸的无语表情:“嫂子,这还用试吗?比我穿的尺码小了好几倍呢,衣领都能当袖口了……”
“你去不去?”祁宝宝本来想提菜刀来着,奈何转了一天的商场,实在是累了,所以,随手拿了收银台上她平时用来修剪指甲的指甲刀冲着大胖子比划。
大胖子一溜烟躲进厨房,足足十多分钟过去不见出来。
祁宝宝急了,冲着紧闭的厨房门嚷嚷:“还没换好?”一边说一边踹门,要多凶悍有多凶悍。
周末担心门被祁宝宝踹坏了,到时候还得掏钱去找师傅修,所以,他忙在一旁帮腔:“大胖子,快点出来,要不你嫂子真生气了!”
“谁他妈是大胖子的嫂子了?”女悍匪祁宝宝的怒火顺势就烧到了周末的身上,桃花眼瞪着周末,又嗔又怒,“瞎眼了,谁他妈会喜欢你?”
“好端端的,你骂你自己干嘛?”周末感觉到祁宝宝的怒气越积越重,苦着脸装可怜状。
“哼!”祁宝宝给了周末一个白眼。
大胖子出来了,满脸的无辜,穿得那叫一个奇葩。
身上那件短袖体恤衫因为太小,他一只手勉强伸到了袖口里,把袖口撑破了,另一只手则缩在另一只袖口,被堵了,怎么伸也伸不出来,至于领口,大胖子勉强把头伸出来,可肩膀以下是怎么也弄不下去了,如同古时候束双手的木质枷锁,肚皮以下,白花花的一大片肥肉露在外面。
“嫂子……”大胖子站在厨房门口,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估计是看到祁宝宝生气了紧张,所以,刚喊了句“嫂子”,他一直吸着的大肚皮就撑开了。
嘶啦……
当着祁宝宝和周末的面,衣服被撑破了,露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扑哧……”祁宝宝没能忍住,憋了一口后突然笑出来,唾沫星子全喷在了周末的脸上,“傻样,比你哥那个混蛋还傻,哈哈……”
“嘿嘿!”周末没有因为祁宝宝间接骂自己而发火,相反的,他乐坏了,在祁宝宝笑得最欢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也不知道是谁傻,明明生我的气,还为我买这么多衣服,这也就算了,买了还不承认,偏偏说是给大胖子买的。”
“你……”祁宝宝一下子就止住了笑声,被周末点破了自己的心思,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烧,索性叉着腰,匪气十足地说,“老子再傻能有你傻?买的新衣服不穿,偏偏要把老子撕碎的布条当宝贝一样揣在兜里!”说这话的同时,祁宝宝的桃花眼有意无意地落在周末鼓鼓的衣兜上。
“……”周末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衣兜,仿佛里面有好几万软妹币似的。
“别藏了,贱!”祁宝宝扔个周末一个妩媚到极致的眼神,转身就要爬上楼去,刚走了没几步,似想到了什么,又折身回来。
她从收银台的钱包里掏出十张红太阳软妹币递给大胖子,语气和善地说:“胖子,我是想给你买来着,可不知道你穿多大的码,所以,你还是自己去好了。”
“不去!”大胖子一脸满足的笑,也不接钱,努力摇头。
祁宝宝原本嫂子般的温柔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彪悍起来,眉头一挑:“去不去?”
“不去。”平素里怕祁宝宝如老鼠见了猫的大胖子,即使现在是一脸满足的笑,但特坚决,“嫂子,我有衣服穿的,把钱留着给哥做生意吧。”
“这是老子的钱,你哥的钱,老子半分也没用呢。”祁宝宝明明是在解释,但语气却依然彪悍。
“不都是我哥的?”大胖子在这方面特坚持,总觉得祁宝宝是周末的女人,那么,祁宝宝的所有东西就理所当然成了周末的。
“……”祁宝宝无语了,因为她觉得大胖子真要较真的话,她女悍匪根本不是对手。
正在祁宝宝犹豫着要不要把递给大胖子的钱缩回来的时候,周末一把接过祁宝宝手中的软妹币,随即扔到大胖子的怀里:“这是你嫂子的心意,你得收下,不忙的时候自己去买几件新衣服,和哥混,得穿体面点。”
“好嘞!”大胖子双眼冒光,听话地将怀里的软妹币收起来,把钱揣兜里的同时,不忘冲着周末傻笑,“谢谢哥!”
“两个白眼狼,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祁宝宝很不爽地扔了这么一句话。
周末和大胖子对视一眼,全都冲祁宝宝傻笑,一样的招牌表情,一样的淳朴,可看在祁宝宝眼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总感觉自己被两个牲口合伙骗了钱。
祁宝宝,生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漂亮得一塌糊涂的,把西施的静美和貂蝉的媚骨都集结了,偏偏外号女悍匪。她性子火爆,易怒,尤其是在对待周末的时候,左一句老子右一句混蛋的,动不动就叉腰爆粗或者动刀子玩野蛮,一副生怕周末知道她其实是玻璃心的彪悍模样。
但是,祁宝宝打心眼里是个好女人,她今天是去逛街怒刷银行卡烧钱了,但都是为了给周末买新衣服,虽然小青年死脑筋不愿意穿。
而且,祁宝宝去商场烧钱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发泄对周末的不满,而是去调查市场收集商机了。
精明的她哪能不知道周末这么急着出院是为了靠那一百万挣钱?她跑遍了康城新区、老城的大街小巷,皮肤都晒黑了,为周末收集回来一大堆的投资信息,诸如哪家饭店要转让,哪儿的门面要出租等等。
看着面前一大堆的商业投资信息,周末感动得都想把坐在收银台一边看电视一边敷面膜的祁宝宝搂到怀里亲了,这么好的娘们,他以身相许那是在所不辞啊!
“宝宝!”周末看向敷着面膜的祁宝宝,欲言又止。
“没找到中意的投资信息?”女孩子敷面膜的时候,最好不要有面部表情,要不该起皱纹了,祁宝宝也一样,她坐在收银台前,两眼骨碌碌地盯着电视屏幕,也没看一下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周末,说,“看不上没关系,晚上老子再出去逛一圈。”
“不是。”周末寻思了一会,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祁宝宝,当然,很心虚的语气,“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其实就打算好投资的方向了,我准备把宝宝旅行社的规模扩大来着。”
“真的?”祁宝宝一听这话,激动了,一把将刚敷在脸上的面膜扯掉,桃花眼冒着期盼的绿光,“说说看你想怎么扩大规模。”
第113章 招惹了一大堆小妖精
“那什么……”看到祁宝宝那激动的神情,周末越发心虚了,做好了被祁宝宝打死的打算后,他一咬牙,脱口而出,“我刚才已经去找女儿红发廊的老板谈了,打算转让她的发廊……”
果然,祁宝宝的表情变了,那冒着绿光的桃花眼突然黯淡下来,眼眸忽闪忽闪的,似乎俏脸也在微微颤动,估计是在咬牙。
“你别瞎想,我就单纯地想把咱们宝宝旅行社的规模扩大。”周末慌神了,忙解释,说,“我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接近女儿红,也没动其他歪脑筋的。”
“呵呵!”祁宝宝懒得看周末了,皮笑肉不笑地继续双手捧脸看电视,不咸不淡地丢给周末一句话,“说说看,你和那个妖精怎么谈的。”
于是乎,周末就一股脑儿将他和女儿红谈的转让方式告诉祁宝宝,当然,诸如抱大腿云云被他掐死在肚子里了。
“五十万转让……分红十年……”祁宝宝听了周末的话后,自言自语般盘算起来,估计是脑子不够用了,又趴在计算器前敲击,她青葱的指头按在计算器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比打算盘还要来得飞快,伴随着她敲击计算器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一阵晴一阵阴的。
足足半个小时过去,祁宝宝的表情才定格为满意,她眯着桃花眼,很大气地抛给周末一个飞吻作为奖励,口中喋喋不休地说:“行啊,小混蛋会谈生意了,五十万把女儿红发廊整个给接手,这笔买卖赚大发了,哈哈!”
祁宝宝不知道周末把自己卖给女儿红的事情,所以才会说赚,如果她知道周末已经答应女儿红做了任人操纵的棋子,不知道会不会将计算器砸在周末的脸上。
看到祁宝宝眉开眼笑的俏模样,周末总算松了口气,不过,那颗悬着的心刚沉到肚子里,立马又被祁宝宝弄得跳到嗓子眼了。
“那个妖精要分红十年,你打算旅行社扩建后继续叫宝宝旅行社还是叫妖精旅行社?”女悍匪在大事上不会干扰周末的判断和决定,不代表不会小女人地计较这种看似芝麻绿豆的关节,“你肯定是想把旅行社改名叫妖精旅行社或者女儿红宾馆,以此取悦女妖精,对不对?”
“……”周末满脸黑线,讪笑着脱口而出,“这种事情,由你说了算呗!”
“哼!”祁宝宝扔了一个白眼给周末,小女人的味道越发浓重了,“说得好听,由我说了算?如果我坚持要叫宝宝旅行社,你不得背地里说我小心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口是心非。”
“呃……”周末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惹来祁宝宝对男女阶级斗争的愤慨,顿了顿,他很爷们地说,“还叫宝宝旅行社,这是大事,老子说了算!”
祁宝宝柳眉弯弯,显得非常满意,又小女人地问周末:“干嘛要叫宝宝旅行社啊,讨厌,多难听的?”
“你……”无法招架祁宝宝的小女人性格,周末差点把“妈”字挤出来了,顿了顿,他很违心地说,“不难听,用‘宝宝’打招牌,对外宣称,入驻咱们旅行社能享受宝宝才能有的待遇,多好?”
“嘻嘻!”祁宝宝的柳眉更弯了,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嘴扬得高高的。
祁宝宝说周末说话好听,所以,法律系毕业的她当即就操刀把转让合同和分红协议给拟出来了,甚至破天荒地晚饭都顾不上吃,跑打字复印的地方打印文件,犹如辛勤的小蜜蜂,和平时那个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了就趴在收银台看电视度日的懒比女员工判若两人。
当夜,周末就拿了合同和五十万软妹币去发廊找女儿红,临出门的时候,祁宝宝非要跟着去,她说给周末听的理由是周末为人太老实,怕被女妖精占便宜,其实暗地里是担心她不在场,周末和女儿红互相勾搭。
女儿红发廊最大的包厢里,祁宝宝挨着周末坐在一排沙发上,祁宝宝时不时会剥橘子喂周末,一副好女人的做派,时不时的,祁宝宝还得意洋洋地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女儿红炫耀,就差没在周末的额头上写下“这个男人是老子的,你休想抢”之类的横幅了。
妖精女儿红的道行高得离谱,压根就没抬眼看一下祁宝宝的炫耀,自始至终都漫不经心地在翻阅合同,兴许,在她的眼里,祁宝宝视若珍宝的周末她实在看不上眼。
周末就不好受了,他暗地里就是个花花肠子,无时无刻不在盘算怎么把漂亮女人全都拿下,所以,祁宝宝亲昵喂他橘子的动作让他觉得很尴尬,心说,这不是让人女儿红多想嘛,以后还怎么泡人家?
好在,女儿红是个很爽快的人,翻阅合同的速度很快,半句异意都没提出来,草草扫了眼合同后,直接签字按了手印,这一点,和其他生意人签合同的时候斤斤计较到字句推敲的态度大不一样,足见女儿红说的她“志不在商”是大实话。
签了合同后就是付款,平时掏几十块钱买电影票都要肉疼得要死的小青年,这下子要砸出五十万,可想他该多痛心疾首。
抱着铝合金手提箱的周末似乎压根就没打算付钱给女儿红,他如同搂女人一般将箱子抱在怀里,一双眼珠子要多不舍有不舍,他在心里咆哮,娘啊,这是五十万啊,老子用命换来的,这么平白无故交到一个女人的手上,疼。
祁宝宝在一旁不留痕迹地想要把手提箱从周末的怀里抢过来,可周末搂得死死的,压根就没松手的打算,即便她偷偷在周末的腰间狠狠掐了好几下也是同样的结果。
将周末的神色看在眼里,女儿红很随意地将桌上刚刚签过字的合同拿到手里,软糯的话语自她性感的樱桃小嘴中吐出来:“后悔了?后悔的话,我把合同撕了。”
女儿红说干就干,话刚出口,指头用力,两份合同就被她撕破一个口子。
“给你,拿去发霉!”周末急眼了,一把将钱箱丢给女儿红,同时将女儿红手里的合同给夺了过来。
“祝你发财。”女儿红扬了扬手中的钱箱,也不多做停留,起身就出了包厢。
因为肉疼把五十万挥霍出去,因为担心扩大宝宝旅行社的规模后不能盈利,所以,周末辗转一夜都没睡好。当然,除此之外,更让周末头疼的事情是如何安抚女儿红发廊那一帮子靠身体吃饭的女人,女儿红说了,她不会参与这件事,干净利落地将烫手的山芋无情地丢给了周末。
周末转让女儿红发廊的事情如同一阵疯狂的飓风,签合同的当晚便在女儿红发廊内部传开。
那些靠身体吃饭的女人,有百分之九十九在骂周末,原因只有一个,周末砸了她们的饭碗!毕竟,从女儿红发廊的小姐转为宝宝旅行社的员工,因为工作性质不同,工资肯定要跌好几番。
所以,第二天一早,天都没亮,宝宝旅行社的大门就被二十多个小姐给围堵了,长腿、丝袜的香艳景观让无数来往的路人驻足观望,她们扬言要周末给个说法,说话霸气的有,说话粗鲁的有,总之,这群曾经对“周老大”客客气气的小姐们,现在全都变成了比祁宝宝还女悍匪的女悍匪。
大胖子对女人有着近乎变态的恐惧心理,所以,挺大一老爷们,此时就缩头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
至于女悍匪祁宝宝,起先她挺爷们的,见女儿红的小姐们堵住门不让早上退房的房客出门,她当时就提了菜刀耍横,可祁宝宝实在骂不出来小姐们粗俗又霸气的脏话,而且对方人多,一个小姐扔句脏话就够她受了,更何况小姐们天生就嗓门了得,骂得喋喋不休的。
耳朵被吵得都快炸掉的祁宝宝落败,转身朝蜷缩在厨房门口装孙子的大胖子怒骂:“怕女人的家伙,还不滚上楼把那个混蛋抓下来给小妖精们谢罪?”
大胖子缩了缩头,确认那些穿得露骨的小姐们不会一下子突破祁宝宝手中的菜刀扑进来后,才一溜烟往楼上跑去,动静太大,再加之他一身的肥肉,把楼梯都震得颤抖起来。
几分钟后,楼上再度传来脚步声,不过,和大胖子上楼时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比起来,这脚步声就顺耳多了,下楼的人应该穿的是拖鞋,步子不紧不慢,自有一种穿林打叶声的意境,仿佛老僧扫塔一般的从容。
伴随着脚步声的传来,蓬头乱发、戴着熊猫眼的小青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因为没睡好,周末下楼后依然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样,时不时会伸手拍打一下打哈欠的嘴巴,再加上他那消瘦的身体,给人病怏怏的感觉。
见周末到这个节骨眼上了都还在打瞌睡,祁宝宝暴走了,狠狠地冲周末催动狮吼功:“你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快来帮老子把这些小妖精赶走!”
祁宝宝的话就如同一罐子鸡血,本来一副昏昏欲睡的周末听了这话,整个人变得格外精神,尤其是看到被祁宝宝用菜刀拦在大门外的十几个小姐都恶狠狠地瞪他的时候。
再无二话,周末三步并作一步,几个大跨步就跑到了门口,做了个躲在祁宝宝身后的小动作,他用自以为生平最帅、最迷人的表情向门外的小姐们打招呼,语气中暗含几分伺候小饭馆食客的点头哈腰:“美女姐姐们,你们这是开房睡觉?”
毕竟周末是虎头帮的三当家,是道上的“周老大”,所以,小姐们虽然很恼周末砸了她们的饭碗,可真见了周末后,大家伙显然有些犯怂,也不爆粗骂脏话了,彼此你推我我挤压你的,似乎是在推选出领头人。
过了一会,这些小姐中长得最漂亮、穿得也最性感的一个女人半推半就地站到人前,她估计有些紧张,所以,在和周末说话之前,刻意抚弄了一下肩头的长发:“周老大,我们姐妹就是想向你讨个说法,凭什么你要转让女儿红,这不是砸我们的饭碗吗?”
第114章 宝宝,给我倒杯水
说话的女人周末认识,女儿红的人都管她叫香香,当然,混她们这个圈子的,称呼铁定多半是艺名而不是真名。
女儿红发廊的小姐分两类,一类是妖精女儿红亲手调教的,相当于女儿红的亲信,这类小姐都是女人中的极品,有着各种取悦男人的功夫,在女儿红把发廊转给周末后,她们就和女儿红离开了。
至于另一类则是香香这些,她们因为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原因,自主到女儿红发廊上班,靠睡觉赚钱,从发廊抽取提成。这一类小姐因为流动性大,兴许今天在女儿红干活,明天就去其他发廊干活了,具体的人数一直在变化,但扎根在女儿红的也不少,有将近二十个。
香香是这二十个小姐中姿色最美、身段最艳的。
周末刚去女儿红发廊做兼职那会,最大的兴趣就是偷看香香的身体,听阿伟那伙人说,香香人如其名,身体自然散发着一种体香,女儿红甚至私底下动了调教她的念头,有意将她打造成圈子里的绝品,只不过香香似乎拒绝了。
此时站在周末面前的香香穿了一套丝质的短裙,裙子是黑色的,裙底刚刚能裹住腰臀,裙子一下,雪白一片。短裙将香香凸翘的身体衬托得如黑色玫瑰花一般艳丽,这样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牵动所有人的目光。
见香香说话的时候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周末心知她是害怕自己虎头帮三当家的身份,但她慌乱的眼神中明显有几分坚毅在涌动,估计是下了决心要和“周老大”理论了。
“就这事?”周末把伺候小饭馆和旅行社的客人们那套点头哈腰拿出来了,说话的时候,如同装孙子一般:“各位美女姐姐,昨晚你们肯定累了一夜,这大早上起来还没吃早餐的吧?来来来,都进来先把早餐吃了,咱们边说边谈,我一定给美女们一个交代。”
说话的同时,周末从祁宝宝身后闪了出来,热情地去拉住香香的小手,也不管人姑娘愿意不愿意,拉着那只雪白的小手就往小饭馆里欢迎:“都进来吧,就算是天塌下来,总得先吃饱肚子不是?我和各位美女既是隔壁邻居又是同事,老早就想着请大家伙吃顿了。”
“宝宝,快去切牛肉末做馅儿,我今天请这些美女吃青菜牛肉饺子!”拉香香的同时,周末不忘回头指挥手里拿着菜刀的祁宝宝。
香香毕竟是女人,即使是做小姐的,被周末这么热情地拉着手,羞得都脸红了,下意识地瞟了眼瞪向自己的祁宝宝,她进小饭馆的同时,偷偷挣开了周末的手。
周末的心里那叫一个荡啊,小手好软,好滑,当然,这男人的心思他可不会表露出来,见祁宝宝拄着不动,又催促了一句:“快去啊,别把美女们的肚子饿坏了。”
“美女的手很软吧?哼!”祁宝宝冷嘲热讽地丢了这么一句话后,这才气呼呼地扭身杀气腾腾地冲进厨房。
下一秒,厨房里传来菜刀砍在砧板上发出的蹬蹬声,估计女悍匪把牛肉当成周末那只偷偷摸了香香的手了。
招呼众女落座后,周末找了个要尿一个的借口,一溜烟跑到了后院,如果香香知道周老大是迫不及待去闻留在他爪子上的香味,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当然,周末可没猥什么琐到这个境界,他借机跑后院去闻手上残留的香味完全是顺路,真正的意图是让那些小姐们能适应小饭馆。
毕竟,他周末现在是小姐们恨不得掐死的对象,要是他死皮白赖地留在小饭馆,两方之间的关系肯定会越来越僵。
果然,周末假意去了趟厕所回来,小饭馆里坐着的十多个女人都不似刚进门的时候那么拘束了,几个平时和周末关系好的甚至主动和周末说话,这其中不乏一些觊觎周末的帅气外表而经常调戏周末的,只不过周末一直担心自己被骗,真要和她们睡了一觉第二天被人家拽着裤子要钱那就悲剧了。
周末说是要亲自下厨,其实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操刀的是心有怨气的女悍匪祁宝宝,下厨的则是看到女人就老脸红透的大胖子。
周末从后院回来后,瞥见香香坐的沙发旁边还能挤一个人,一溜烟闪过去,如大爷似的坐下。
俏脸微醺的香香不露痕迹地轻轻挪了挪臀股,又将手压在面前那双白皙浑圆的大腿上。
自从周末坐在香香身边后,香香就一直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周末的眼珠子落在自己的胸脯上或者脖子上什么的,可偷瞟周末的时候,对方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办法,不自然的香香就只能时不时动一下身体。
她哪里知道,她的身体是贴着周末的,越是扭动身体想要避开周末,周末就越忍不住偷瞟她的身体,若周末能透视看穿那身黑色的短裙,估计除了香香夹着的双腿,哪儿都看了三五遍了。
兴许是看得口干舌燥了,亦或是真的口渴,所以,周末坐下后没多久就冲厨房吆喝:“宝宝,给我倒杯水!”
“我倒你妹!”祁宝宝直接在厨房里催动狮吼功。
周末没敢再装叉,准备自己动手来着,但身边的香香主动站起来,含羞说:“周老大,我去倒,你坐着。”说话的同时,香香如逃难一般迎向厨房里的饮水机。
周末不知道香香其实是为了刻意避开周末才主动去倒水的,以为香香是思凡了,开心得不得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和其他小姐吹牛打屁。
祁宝宝也就是嘴巴厉害,在人前,她很给周末面子,要不,她哪能真给周末端茶送水?不过,让祁宝宝气闷的是,她刚把水端出来,香香就迎上来了。
妈的,这个混蛋,怎么是个美女都往他身边蹭?
祁宝宝显然心情不好,将水杯丢给香香就扭头回厨房了,剁牛肉末的菜刀动静更大。
喝了一口祁宝宝亲自端出来、香香双手捧过的水,周末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各位,首先,我得为自己的不礼貌向大家道歉!”
周末说一出做一出,说道歉真就道歉了,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走到香香换了位子坐的沙发旁边,随即深深鞠躬。
九十度!
“没有提前和大家说声我转让女儿红的事情,我对不起大家伙!”
抛开周末虎头帮三当家的身份不谈,周末其实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青年,但他这个身份有时候很有震撼力,尤其是在眼前这些女人面前。
所以,周末的九十度鞠躬很震撼,几乎让所有人动容,本来叽叽喳喳私底下攀谈的人堆,因为周末的鞠躬,一下子安静下来。
周末弯着腰的,所以,在感觉到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后嘴角得意地扬起也没被人发现。
气氛凝固了好长一段时间,而周末则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身体如木桩似的,动都没动一下。
最后,以香香为首的女人们纷纷站起来,说周末这么做太客气了,大家伙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周末做了个勉强直起身的表情,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坐到了香香的身边。
如果香香有祁宝宝的女悍匪性格,指不定会跳起来指着周末的鼻子大骂,你他妈故意的吧,老子坐哪儿你就坐哪儿,吃豆腐也不是这么吃的吧?可惜,香香不是女悍匪,她能做的,除了挪了挪身体,极力保持着和周末之间的有效距离外就只能偷偷脸红心跳了。
因为自己的鞠躬,周末感觉到大家伙对自己的怨气小了不少,所以,他干脆挑明了说,将自己的想法全都掏出来。
“我知道你们在怨我把女儿红转让过来开宾馆,毕竟表面上看来,我这么做相当于在砸你们的饭碗。所以,你们怪我,恨我,一大早跑到我的宝宝旅行社门口堵住,都能理解,我也不可能怪罪你们。”
“在和发廊的老板谈转让的时候,我就明确说过,只要你们大家愿意,我们宝宝旅行社为你们敞开了大门,毕竟,我也要招聘员工不是?关于这一点,我也在转让合同里写得很清楚。”
“当然,在你们看来,我们宝宝旅行社上班没有发廊的工资高,这是肯定的,付出的不一样,收获的自然也不一样。”
“作为女人,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不容易,你们能做这一行,铁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个穷光蛋,转让女儿红发廊的钱都是用命换来的,所以,我也没想过要帮你们搭把手,毕竟,我没有那能力。”
“再者,我也不认为我比你们高贵,哪怕一丁点!人活在这个世上,为的就是混口饭吃,有的靠力气,有的靠胆子,有的靠脑子,有的靠长相,有的靠身子,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大抵只有心安与否的区别。而你们做的这一行,正好就是不能心安的行当。”
“所以,我敢肯定,你们不敢在亲戚朋友面前承认自己是小姐,站在大街上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你们在做什么。”
“有什么苦衷非要做小姐?有多大的理由非得逼着自己睡觉都不能心安?”
“差钱?苦一点,雷一点,多敢几份活儿,慢慢走,路子不就宽了吗?”
“报复伤害自己的男人?那是傻子,你就是堕落到那个地方被捅烂了也报复不了,有那功夫,不如让自己活得高姿态一点,过得精致一点,哪天踩着高跟鞋打那个男人的脸?”
“自甘堕落?姑娘们,醒醒吧!你都这么对自己了,谁又哪能高看你?要我说,真想自甘堕落的话,不如自己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
“女儿红已经关门,如果你们想要赔偿,自己去找你们的前老板,我没那个义务。”周末说到连喝了三杯水后,总算抬出自己想说的最后一句:“我们宝宝旅行社是正规经营、正经做生意的,我会以康城的本地工资标准招聘员工,想继续干你们那行的,你们得另谋高就,如果想在我们宝宝旅行社跟着我打拼,我欢迎大家留下。”
“现在,选择权交给你们!”
第115章 女儿红的芳香乐天
不等香香等人说话,周末说完话后站起来,很高深莫测地伸了个懒腰,丢下这么句话,然后抬脚就要往厨房跑去:“美女们,你们先考虑下,我去给你们把面条端出来。”
周末很清楚,他说了这么多,这些人现在需要的是考虑,如果他继续待着,会影响大家伙私底下的讨论。
但是,让周末惊讶的是,他刚抬脚准备走,香香突然叫住他:“周……周老板……请等一下……”
香香一直都是挨着周末坐的,两人挨得近,周末说话的时候估计是有故意蹭的嫌疑,身体总能不小心蹭到香香的大腿和腰臀,这让香香觉得很不自然,所以,主动叫住周末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滚烫,落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脸红了。
听到香香称呼自己为“周老板”而不是“周老大”,周末心中一喜,知道有戏,但却没表露出来,脚步不停,他甚至都强迫着自己不回头看一眼漂亮又性感的香香,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香香,人这一生所要面临的抉择可是不少,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要因为自己的头脑发热就决定要怎么做,得考虑慎重。”
说话间,周末的身影已经溜进厨房,说实话,毕竟刚才面对的是十多个女人,周末大放厥词的时候,其实挺心虚的,就怕把这些女人惹急了被群殴,小胳膊大白腿的小粉拳周末不怕,可被女人打,这面子放哪?所以,为了伪装自己的心虚,周末走路的时候都是很大爷的外八字螃蟹步,一溜烟缩进厨房就蹲在地上靠在墙边,整个人如同被抽空精气神似的,大把的虚汗出现在额头上。
然而,香香不知道周末是装出来的,在香香的眼里,这位周老大周老板无疑是那种高深莫测的大人物,尤其是听了周末那句对人生抉择的看法,更让香香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怎么蹲地上了?”祁宝宝看到周末一溜进厨房就表现出类似于刚刚经过大战后才有的精疲力尽,心中有气的她幽幽地说,“累了吧?也难怪,一个小混蛋面对十多个大胸大屁鼓的美女,光是偷吃豆腐就够忙活的了。”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畜生吗?”不管周末有没有偷吃豆腐的想法,但明面上肯定是不能戴这顶有色帽子的,所以,他抹汗的同时,不忘反驳祁宝宝。
“是啊,你不是靠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畜生!”祁宝宝恶狠狠地强调畜生这两个字。
周末和祁宝宝在厨房里说话的同时,香香等十多个小姐也正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我觉得周老大说得挺对的,我们为什么要做小姐啊?差钱、报复、自甘堕落,他说的这三点几乎把我们这个行业的入行动机全都概括了,相比起那些被迫的姐妹,我们至少还有选择权不是。”说话的自然是香香,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已经站在周末这边了。
“哟哟,我就说嘛,香香早就对周老大有想法了,姐妹们以前还不信,这都开始帮人家说话了,嘻嘻!”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看年龄也就二十三四岁的女人调笑香香。
“乐乐,你乱嚼什么舌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有一种被偷窥的羞涩感觉,香香伸手不轻不重地在那个调笑她的女人乐乐的胸前拍了一巴掌,“哼,反正我考虑好了,洗心革面,跟着周老板干!”
“跟着周老板干?干什么啊?”乐乐抓住一句算不上有歧义的话,笑得花枝乱颤的。
讨了个大花脸的香香自知嘴上功夫不如自己的死党,干脆闷着头不再说话。
除了香香和乐乐,其他的人也都在彼此商量着,是留是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整个小饭馆被吵得热火朝天的,如同在包厢里嬉闹玩耍一般。
“哼,让老娘在小旅馆整天干洗床单的粗活,这不是埋汰人吗,倒不如躺在床上来得轻松自在。”
“就是,撑死了也就两千多的工资,别说是寄回老家盖房子,能不能够本小姐的日常花销都难说。”
“姐妹们,你们愿意留下来吃牛肉面的就留下来吧,老娘不伺候了,到别的发廊上班去。”
说话的功夫,真就有四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起身走了,周末如店小二一般端着热腾腾的牛肉面出来的时候,忙挽留,说:“美女们,吃了面再走呗,我下的面很好吃的。”
“哼!”周末的热情无端惹来几个女人的白眼,她们头一甩,屁鼓一扭,走了。
“我下的面真的很好吃!”周末屁颠屁颠跑到小饭馆的门口,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冲着走远的小姐们高呼,“不吃浪费了!”
“老娘下面更好吃,你要不信,给钱试试!”小姐们头也不回,一边扭动那硕鼓鼓的腰臀一边说着暧昧的段子。
“呃……”周末缩了缩头,又端着一大碗牛肉面迎到香香等留下来的女人面前,如自言自语般感慨,“敢情‘下面’这个词还有另一个意思,好邪恶!”
“扑哧……”这话引来了香香和乐乐的大笑。
吃面条的功夫,又有几个小姐不忿,起身走了。
女人们的去留已经表明了她们的选择。
吃过面条,加上香香和乐乐在内,留下来的总共就只有四个女孩,另外两个在女儿红上班时用的名字是“芳芳”和“天天”,四个女孩数芳芳的年龄最大,今年二十八岁,女人的成熟美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芳香乐天”,女儿红发廊的四大美女,同时,还是私交很好的四姐妹。
“你们不准备去另谋高就?”周末自个儿端了一大盆的牛肉拉面蹲在厨房门口吃得满头大汗的,见“芳香乐天”四女一齐扭扭捏捏地朝自己走来,很没有风度地用衣袖擦拭嘴角的辣椒油,一脸好奇地问四女。
香香见周末满头大汗的,本来想把手里还没用过的餐巾纸递过去,但女悍匪祁宝宝此时就在收银台旁虎视眈眈地冷笑,这让她觉得很没底气,犹豫了好几次,最终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不自觉地瞟了眼祁宝宝,香香对周末说:“周老板,我们四个希望能留在宝宝旅行社上班……”
周末似乎没听到香香说的话,毕竟香香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足,所以,小青年埋着头很认真地继续对付碗里的拉面,吃得稀里哗啦的,一口气将剩下的面条解决掉后,他才抬起头来:“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被周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香香慌乱了,真想调头就走,乐乐也偷偷在后面拉她,眼中满是对周末这个吃面条习惯用衣袖擦嘴还喜欢装聋作哑卖弄大老板姿态的小青年的鄙夷。
顿了顿,香香一咬牙,说话声音大了些,也坚定了些:“我说,我们希望能留在周老板的宝宝旅行社上班,希望周老板能够收留!”
“嘿嘿!”周末露出一个无比得意的笑脸,他伸出那只刚刚擦拭过嘴角油腻的手想要和香香四女握手,“欢迎加入宝宝旅行社!”
“呃……”一想到刚才周末用手抹嘴角油污的那一幕,香香满脸黑线,终究没能说服自己把她白生生的小手递给周末,至于另外三女,觉得刚才周末是故意冷落她们,刻意让她们求他,所以,懒得搭理周末。
“呵呵!”周末这个自封的大老板想表现下自己的高姿态装叉的,哪知道没成功,悻悻然缩手的时候,瞥见祁宝宝在一旁偷笑,他略一正色,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你们是误会我了,我没把自己当老板,也没想过自己比你们高一等,只是在训练你们,毕竟,做服务行业就得这样,嗓门要大,扭扭捏捏羞答答的可不行,关于这点,你们以后得多学学宝宝,那嗓门一吼出来,别说街坊邻居了,估计市中心都能听到。”
“放屁!”祁宝宝立马暴走,一把将手中的筷子砸向周末。
“啧啧啧,你看这嗓门!”周末躲开祁宝宝砸来的筷子,做了个很**的表情,仿佛祁宝宝的大嗓门是天籁之音,“,我没说错吧?姑娘们,你们得多学着点!”
芳香乐天四女虽然很忌惮祁宝宝的女悍匪性格,但有周末撑腰,她们胆子就大了,很配合地抿嘴偷笑,香香主动将自己的小手递到周末面前,笑嘻嘻地说:“谢谢周老板能给我们姐妹几个一个机会!”
“周老板,谢谢你不计较我们的曾经。”芳芳作为四女中年龄最大的大姐大,也主动要和周末握手,落落大方的。
两个姐姐都伸手了,乐乐和天天虽然不太服气,但也都将白生生的小手递给周末。
“应该的!应该的!”看着四女递来的雪白小手,周末眼前一亮,总算他反应过来四女是嫌弃他的手抹过嘴角的油污,所以,他急忙用衣袖擦拭自己的手,一副迫不及待要抓住四女的小手的表情。
不过,周末没能得逞,因为祁宝宝在这时候已经迎上来了,女悍匪端着刚吃完牛肉拉面的碗,脸色阴森森的对周末说:“去,帮老子把碗洗了!”
“等……”周末不死心,脱口而出。
祁宝宝没能让周末把话说完,伸手狠狠捏了他的腰际:“等你妹啊,快去!洗碗了还得张罗收拾女儿红的事情。”
周末挺怨念地投给四女一个意犹未尽的眼神,仿佛在说,以后有的是摸手的机会,转而接过祁宝宝递来的碗,很没节操地蹲厨房去了。
这老板当得……
芳香乐天四女一阵仰天长叹,当然,对接下来在宝宝旅行社上班的日子也越发期待,她们在寻思,祁宝宝都能这么碾压周老板,她们自然也有。
“嘿嘿!”看着周末蹲在厨房里洗碗的模样,性格张扬的乐乐露出一个很狡黠的笑容。
祁宝宝注意到四女一脸向往的表情,为了捍卫她至高无上的女主人地位,脸色一沉,说:“你们四个,跟我过来填写新员工试用表。”
芳香乐天四女冲着彼此伸了伸舌头,俏皮地跟着祁宝宝来到收银台前。
第116章 老板这个称呼我很喜欢
祁宝宝说的填写《新员工试用表》,其实就是个立威的由头,她要间接性地告诉芳香乐天四女,在这个家里,她说了算,不,是在这个旅行社里,她祁宝宝说了算。
毕竟都是隔壁邻居的,所以,芳香乐天四女也多少了解祁宝宝的女悍匪性格,当初周末假死,祁宝宝提着菜刀在发廊闹腾,那可是威震江湖的。
四女也没让祁宝宝失望,祁宝宝拿着纸笔和直尺认真摆弄手写版的《新员工试用表》时,四女就围在她旁边软软糯糯地喊嫂子,左一句嫂子人长得漂亮右一句嫂子写字漂亮的。
祁宝宝心里那个乐啊,恨不得都搂着四女奉上香吻一枚了,当然,这是在心里,嘴巴上,她得矜持着,不能得意忘形:“别嫂子来嫂子去的,谁是嫂子啊?我还是处,一血留着的呢。”
乐乐人如其名,如同开心果一般,听了祁宝宝的话,她笑得都癫狂了,说:“一血给周老板不早晚的事吗?”
“才不呢!”祁宝宝扭捏地白了没心没肺的乐乐一眼,很女悍匪地说,“老子才不要便宜那个混蛋。”
正巧周末出来,闹了祁宝宝一个大花脸,缩了缩舌头,埋着头认真比划该怎么把《新员工试用表》弄得漂亮些。
“你就是愿意我也不敢啊!”周末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显然,祁宝宝之前当着芳香乐天四女让他洗碗的事情他还在记恨。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胆子大着呢。”祁宝宝回了一句,“要不是老子镇压着,估计你都要寻思后宫梦该怎么落实了。”
“……”周末知趣地闭了嘴巴,扭头就要出门。
“干嘛去?”祁宝宝见周末不打招呼就准备出门,忙站起来,要不是有芳香乐天四女在她得刻意矜持,早追上去了。
“不是要收拾女儿红发廊吗?”周末拉着脸说,“女儿红刚打电话过来,说发廊已经腾出来了,我出去找几个装修师傅打理来着。”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去把妹来着,呵呵。”祁宝宝听了这话,满意得眉儿弯弯的,满脸都是笑,“这么乖,我给你一个奖励!”
说着,祁宝宝抛给周末一个荡人的媚眼,转而对香香说:“香香,你陪周老板出去干活吧,多少能帮点忙。”
“你这么好?”本来心有怨念的周末听了祁宝宝的话,立马双眼放光,眼珠子下意识地瞟向身上穿了黑色短裙的香香。
“嗯哼?”祁宝宝很得意,一把拉住香香,“走,到楼上换套衣服先,你这么出去,指不定招惹多少狼呢。”
你妹的,竟然说我是狼!
周末一阵无语。
祁宝宝昨天才在服装超市买了一堆的新衣裳,而且她的身高和香香相当,所以,很快,香香就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周末眼前。
脚上是一双淡粉色的休闲鞋,深绿色的休闲长裤搭配淡红色的短袖体恤,微卷的长发扎成马尾辫,原本性感十足的香香立马变了个样,青春有活力。
如果能选择,周末铁定更希望香香是那身性感十足的露腿打扮,带出去有面子不说,还能感受男同胞们的羡慕嫉妒恨,最主要的一点,他看着也养眼不是?
可惜,他没得选择,暗叹一口气,周末带着香香出门。
重装修女儿红发廊,周末是托周父找的师傅。本来周末让周父和那个装修师傅直接谈价格的,毕竟那个师傅和周父同辈,又是和周父从小一起长大的老朋友,总不至于坑他。可周父不答应,说什么也要让周末回家一趟。
周末哪能不知道周父的心思,老人家这是想儿子了。
所以,出了宝宝旅行社后,周末就先去超市给周父周母买吃的用的。
周末买东西不像祁宝宝喜欢给老人家买保健品或者新衣服,他更习惯于买一些实用的,诸如柴米油盐酱醋茶,再有就是猪肉豆腐小白菜,连水果都没买。
香香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毕竟,一个在发廊里混过的女人,总不至于扭扭捏捏如闫青菜那样的软妹子,可她自从和周末接触后,似乎就转了性了,和翻版的软妹子闫青菜一个样,说句话都会脸红耳根烫。
“周哥,我们不是要去找装修师傅吗,你买这些干嘛?”一直跟在周末屁鼓后面逛商场,而周末又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逗女孩子的人,所以,好奇的香香虽然羞答答的,但没能忍住问周末。
“给我爸妈买的!”周末此时正端着一瓶酱油仔细看生产日期,“我们要去见的装修师傅现在就在我家,所以,我顺便给家里带些东西。”
“啊?装修师傅在你家?”香香一脸的意外,见周末将视线投向她,她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也认识一个室内装修的人,本来还寻思带你去找他呢。”
周末把那个装修师傅和周父的关系说了一遍,顿了顿,说:“如果和我爸的那位朋友没谈成的话,你再带我去找你那位朋友吧。”
“嗯嗯嗯!”香香连连点头。
说话的功夫,周末已经买了满满一篮子的东西,正准备要去结账,香香却突然停住脚步,女孩子垂着头,羞红着脸问周末:“我要不要给伯父伯母买点礼物?”
周末回头上下打量了香香一眼,女孩子双腿很拘束地并拢,垂着头站在他面前,给人一种很柔弱的感觉,周末脱口而出:“别乱花钱!”
香香听了这话,很吃惊地抬头看他,或许,在她看来,这位虎头帮的周老大、这位宝宝旅行社的大老板不该说这样的话,“别乱花钱”,这不该是她们这类人才挂在嘴边的吗?
“我们都一样的。”周末没有给香香过多的解释,抬手将刚买的猪肉递给香香,“来,这个你来提!”
“谢谢老板!”香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很欢快的颜色,人似乎也变得活泼起来,接过周末递来的猪肉时,甚至很开心地甩了下背上的马尾辫。
“老板这个称呼我很喜欢啊!哈哈!”看到香香在自己面前不在那么拘束,周末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多叫两声来听听。”
然后,香香就一直跟在周末身后软软糯糯地叫:“老板……老板……老板……”
某位刚刚得志的小青年心里那叫一个乐啊,完全将周围那些人如看病人一样的眼神给忽略了,香香叫一声老板,他就答应一声:“诶……诶……诶……”
惹得超市收银的小姑娘以为遇到了两个神经病,差点没偷偷打电话报警。
香香多半也是穷苦家庭出身的,所以,徒步走周末家门口那段坑坑洼洼的路时,脚步稳健,一点也不像当初的祁宝宝那跌跌撞撞的样子,而且还有闲心和周末说话:“老板,你家也住在这么……这么……”
“这么穷的地方?”周末把香香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很坦然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还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老旧校服,“我说过的啊,我们都一样!”
周末说得轻巧,可香香听着就觉得沉重了,她一直都是走在周末身后的,听了周末的话,她突然加快脚步,轻快的脚步踩在坑坑洼洼的泥泞中,半点脏水也没沾到鞋上,她回头,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脸:“老板,我相信一句话,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你信吗?”
周末微微摇头,郑而重之地说:“我相信另一句话。”
“哪一句?”香香偏着脑袋问周末,背心处的马尾辫很自然地下垂。
“生命不息。”周末很认真地说这句话,“战斗不止!”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香香的脑海里回荡着周末说的这句话,周末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但语气很平缓,可是,听在香香的耳中,如同一个对命运之神叛逆到极致的大反派在指着天怒吼、咆哮。
这世间,绝没有一个成功是偶然的,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一个家住康城开发区“城中村”的穷**,缘何成为虎头帮的三当家,缘何成为宝宝旅行社的老板,缘何能够挥手间用几十万转让女儿红发廊?
在此之前,香香对周末是怀有崇拜之情的,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开始敬畏自己的老板了,在香香的印象里,周末总习惯于穿校服,叼根烟,走路的时候背脊微微弯着,横看竖看都是个傻吊,是个穷鬼。
周末在女儿红发廊单挑莫利文那伙人的时候,震慑阿伟为首的女儿红保镖的时候,香香都不在场,可是她听过啊,听姐妹们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她暗地里崇拜周末。
“老板,你不愧能打拼到现在,我服你!”香香很认真地表达自己对周末的钦佩。
一边走一边聊,一会儿的功夫,周末和香香就到了家门口。
周母正巧在门口洗菜,咋一看到周末和香香有说有笑的进院门,以为是眼花了,忙揉了揉眼睛,再又去看。
“这孩子,怎么换女朋友了?”周母见周末带的不是祁宝宝,心中狐疑,但脸上却没表露出来,不等周末注意到蹲在门口洗菜的她,她慌忙起身站起来,湿漉漉的手胡乱地往腰间环着的围裙抹了两把,然后就兴高采烈地迎向周末。
“儿子,你回来了!”周母说话的时候,一脸欢喜地打量香香。
天底下的母亲大概就一个样,她们绝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有染,可是对于她们亲生的儿子,却都巴不得儿子能把全天下的漂亮女人都带回自家,哪怕做饭的时候累一点。所以,周母打量香香的眼神,完全就是婆婆看儿媳妇的样。
周母在心中暗自欢喜,啊呀,果然不愧是我生的儿子,这把妹的功夫实在是太凶猛了,漂亮女的都能搞定,比他老爸是强太多了。
周母甚至在心里盘算,这都把玉镯送祁宝宝了,该寻思送给香香什么礼物。
“妈!”周母看香香那眼神就跟饿汉看了俏媳妇一个样,周末哪能猜不透自家老妈的心思,眼看着周母都要暗自抹口水了,他忙说,“这位是我的同事呢,香香,你可别想歪了。”
“什么同事不同事的,说到底不还是朋友?”周母哪管周末怎么说,热情地迎到香香面前,也不管这样做会不会太唐突,一把将香香的手挽起来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喊屋里的周父,还不忘夸香香,“香香,啊哟,这太漂亮了,阿姨喜欢哟。”
听到屋外的动静,周父急忙迎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宝宝回来了吧……”
“这个……”迎到门口的周父见周母挽着的不是祁宝宝,顿时尴尬起来。
几乎是他说话的同时,他身后蹭出个脑袋,估计就是周父找的装修师傅了,和周父一般的年纪,笑呵呵地说:“老周,你儿媳妇……”
那装修师傅的目光落在香香的身上,本来一脸笑意的他一下子就僵住了。
而同样的,香香也愣住了,原本因为周母的客气而不自然的她,在看到装修师傅时,突然定在原地。
第117章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香……”装修师傅的眼中明显有些不对劲,似乎还微微湿润了,他想要开口,但喉咙似乎被堵住了,只能躲在周父后面看着香香,两人只相隔了十来步的距离,只是,这十步,却好似天与地。
“来,香香,到家了就别客气,咱进屋说去。”周母此时是一门心思地在向香香表达自己的热情,也没注意到香香的神色不对,拽着香香的细胳膊就往屋里走,倒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周末晾在一边了。
“叔叔好!”经过周父和那个装修师傅面前时,香香显得极为紧张,或者用慌乱来形容她的表情更加贴切,她刻意避开那个装修师傅有些失神的目光。
下一秒,装修师傅不动神色地转身回了屋里,背影寂寥而且单薄,有一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周父现在的表情挺尴尬的,因为他把香香的名字叫错了。
“老头子,拄着干嘛呢?这是咱儿子的朋友,叫香香。”周母哪能猜不到周父为什么尴尬,忙介绍香香给周父。
“香……香香……快……进屋坐……”周父反应过来人姑娘和他打招呼他没搭理,尴尬地笑笑,忙要热情地去拉香香,但一想对方是女孩子,忙又把手缩回来,自个儿一溜烟就进了无路。
周母拉着香香紧随其后,一阵哄笑,倒将周末给扔在最后面了。
这还是我妈吗?
提着柴米油盐和好几斤猪肉的周末站在院子里,仰天长叹。
此时正是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院子里好几家邻居都在,一见周末带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回家,那些个邻居就都跑来家里凑热闹。
周母表现得极为热情,平时包办厨房的她今天罢工了,把做饭的任务丢给周父,然后就拉着香香的小手在屋子里显摆,就差没在这些老邻居面前说香香是她的儿媳妇了。
“不对啊,我记得周末的女朋友不是长这样的,那次晚上周末带回来,我在院子里遇到了还打招呼来着。”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母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她正愁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让这些老邻居质疑呢,一听这话,她乐了,乐得嘴都合不拢的那种:“贵嫂,这年轻人偶尔换个女朋友不是正常的吗?想你家那个在卫生局上班的儿子,比我儿子还大上三岁,到现在不是还整天张罗着相亲嘛,看我儿子多牛。”
“妈!”周末听不下去了,在一旁埋怨地说了句,“人阿贵哥那是眼界高,再说了,我和香香也……”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周母不等周末解释,直接丢了杀手锏过去,对待自己的儿子,她可不像对待香香那般客气,“去厨房帮你爸洗菜!”
“……”周末被说得每次了,转身一溜烟就缩进了厨房。
“阿姨……我……我也去……帮忙……”周末都临阵脱逃了,香香哪能扛得住?跟在周末身后落荒而逃,“我也是小孩子来着……”
“这小俩口,如胶似漆的,也不怕笑话!”周母笑骂了一句,一脸的得意,她打算拉着贵嫂继续显摆来着,可贵嫂也受不了了,找了个回家做饭的借口就匿了。
一路上,贵嫂心里那个不舒服啊,周末她是看着长大的,读书的时候成绩好得不得了,这可嫉妒死了贵嫂,她一直埋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总算周末高中没读完就被赶出校门了,而她儿子却上学毕业,考入了市卫生局,那段时间,贵嫂的脊梁挺得那叫一个直,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子出息了,尤其是喜欢在周父周母面前显摆。
可让贵嫂暗地里操碎了心的是儿子到现在都还没找着女朋友,贵嫂拉亲戚找朋友的,托了好多关系让儿子出门相亲,这段时间,周末两次带女孩子回来她都无意中看到,祁宝宝漂亮得一塌糊涂,香香也是小家碧玉中暗含大美女的气质,比起那些和她儿子相亲的女孩子,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哼!老娘就不信那个高中都没读完的穷小子真能找着这么好的女娃做媳妇。”贵嫂临走的时候跺了跺脚,暗自在心里发泄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贵嫂走了,其他好几个老邻居老街坊也走了,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周母礼貌性地挽留,将众人送出门外后又一脸兴冲冲地回来,将显摆的对象转到那个装修师傅身上。
“老陈,看我儿子找的女朋友还行吧?”周母捧了一大把瓜子放在桌前,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儿子刚出生那会我就发现他长得帅,现在长大了,事业也渐渐有了起色,找香香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般配!”
“呵呵……是……是嘛……”叫老陈的装修师傅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会打量一下厨房里的香香,周母和他说话,他神色尴尬,更多时候是在敷衍,那勉强挂在脸上的笑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周母一个劲地说了半天,见老陈压根没兴致,她也就失去了兴趣,招呼了一声,跑厨房替换周父和周末了:“老陈,你和我们家老周小时候就是好朋友,虽然有些年份没聚了,但你可别觉得不自在,来我家就和自家一个样。我儿子不是要找你谈生意嘛,我进去换他父子俩出来。”
“是啊,我和老周,得有二十年没见了,这些年,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生活,怪想念的。”老陈说话的语气透着深深的感慨。
很快,周父和周末就从厨房里出来了,至于香香,理所当然地在厨房继续帮忙打下手。
“儿子,这是你陈叔叔,打小就和你爸是铁哥们。”周父和周末坐下后,忙为周末和老陈引荐对方,“老陈,这就是我那个儿子,周末。”
“得有一米八的个头吧?还帅!”老陈看向周末,说话的语气是长辈对小辈惯用的慈爱和温和。
不过,周末总觉得老陈看他的眼神太柔和,就好像打量女人一样,那眼神,太仔细了,连周末的眉毛长什么样他都仔仔细细地看。
周末把这理解成老陈和周父的私交太好,好得老陈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亲儿子来关爱,所以,周末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相反的,也觉得亲切,他客客气气地说:“陈叔叔,你可别这么夸我这个晚辈,我会骄傲的。”
“小伙子还挺幽默,挺对你陈叔叔的胃口。”老陈继续细细打量周末,一边仔仔细细地瞧一边夸赞,说,“周末,听你爸说你挺出息的,自个儿开了家旅行社不说,还张罗着扩大规模,这一点,可比你爸和我年轻那会强多了。”
“哪能啊,我就瞎折腾而已,你和我爸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都比我吃的米饭还多,那厚度,那底蕴,我可不敢比,那不是大逆不道嘛。”周末自己都觉得奇怪,平时不太喜欢交流的他,怎么偏偏在老陈面前有这么多话要说,“这不,我才托我爸的关系把你请出来,还希望陈叔叔能帮我把旅行社装修下。”
“那是必须的,你爸能找我,说明看得起我。”老陈大包大揽地接下来,“周末,只要你看得上我的手艺,我指定能帮你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
“我肯定相信陈叔叔。”周末说,“陈叔叔,你和我爸的交情摆在那,咱们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市面上的是个什么价钱,你就当面提。但是有一点我这个当小辈的得先说,也不怕冲撞了你,质量一定要过关,毕竟做旅行社都是靠外在装修混饭吃的……”
“怎么和你陈叔叔说话呢?没大没小不是?”一直都没插嘴的周父觉得周末说这话过了,有些不高兴地数落了一句,转而向老陈赔小心,“这孩子年纪小,说话没大没小的……”
“老周,不是当兄弟的说你,在这方面,你可真不如你儿子,哈哈!”老陈笑着打断周父的话,说,“这谈生意做买卖就得像周末说的这样来,先把问题摆桌上挑明了说,等买卖双方都觉得可以了,那这生意才能做成。”
老陈说,他当年也是和周父在一个厂子里上班的,后来厂子倒闭,他就开始做装修,做了有十来年了,在康城接过不少单子,就连周末知晓的白银皇朝都是他给粉刷的墙壁。
“敢情陈叔叔还是行家,那我就没得顾虑的了。”周末听了老陈的话,放下心来,随即开始和老陈谈价钱,按照市价,老陈很慷慨地打了个八折,说是不求赚钱,就为了让手底下的几个工人能不亏本,周末开始是说什么都不答应,可老陈也是个拗性子,最终周末只得不好意思地答应下来。
双方约定,明天就开工。
一席话谈下来,一个钟头的时间倏尔而过,周母和香香也将饭菜准备好了,饭菜上桌,大家伙围桌坐下。
估计周母和香香在厨房谈得欢喜,所以,不等周父去拿酒,她就主动抬出来一大瓶子白的,虽然是便宜酒,但珍藏了十来年,算是珍品了。
“香香,老陈,今晚大家都得喝酒,可不许耍赖的,来,我倒酒。”周母年轻那会不愧是祁宝宝那样的女悍匪性格,饭桌上就跟个爷们似的,而周父则被压在一边,实打实的妻管严。
“阿姨,我不喝酒的。”香香犹豫了下,很为难地拒绝。
“对!对!对!这孩子不喝酒的。”老陈坐在香香的对面,见周母要帮香香倒酒,一脸的担忧,差点没站起来抢杯子。
“你怎么知道香香不喝酒?”周母一脸狐疑地看向老陈。
一时间,本来热热闹闹的屋子安静下来。
尤其是周末,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陈叔叔还去过女儿红发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