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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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十八.
南素琴拿出了权力的杠杆,只轻轻一下,就把闫小玲彻底拍死在了桌子上。3∴35686688
其实如果换了别人,梅小林进mén肯定会将护士大骂一通,先给南素琴做做样子,再赔礼道歉,也显得更加重视,更加真实一些。可是闫小玲作为他的内侄nv,他就没有这个胆量了。
在尉南乡,梅小林惧内是出了名的。乡里流传一个关于梅小林惧内的笑话,说梅小林家规很严,夫妻间的那点事儿总要看老婆的脸sè。又因为这种事情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就商量了一个暗号,梅小林说晚上吃包子意思就是晚上想办事,老婆说晚上吃面条也是同样的意思。有一次,老婆例假还没有完,梅小林就就实在忍不住了,中午对老婆说晚上想吃包子。老婆正心烦,也没有理他。梅小林就又说了两遍,老婆实在火了,孩子又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就没好气道:“包子还流油,怎么吃?”意思是例假还没有彻底结束。梅小林失望至极,却也不敢反抗,又实在心有不甘,嘟囔了一句:“再不让吃包子,面条自己就出油了。”
几天后,老婆例假结束,说晚上要吃面条,梅小林因为这几天憋的实在难受,自己解决了,又不好意思给老婆说,听老婆说晚上要吃面条马上吓得面如土sè,唯恐晚上jiāo不了差,被老婆冤枉,又因为是医生,不愿意luàn吃yào,结果想了一个物理办法,给面条上涂了一层万能胶水。不想晚上办事的时候,老婆运动过于剧烈,胶水受热融化,竟把两个人黏在了一起。
笑话说的当然有点夸张,不过也足见梅小林是多么的怕老婆。老婆的侄nv,他当然不敢luàn骂。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然而南素琴的xìng格本来就非常任xìng,又见梅小林缺乏诚意,岂肯轻易就此善罢甘休闫小玲,冷冰冰地道:“梅院长,我觉得乡镇卫生院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是在招聘护士的时候也应该注意一下起码的职业cào守是不是。你们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不给卫生局反应,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jiāo代。”
南素琴的话说的不软不硬,却明白着要梅小林开除闫小玲。原小生觉得南素琴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强撑着道:“素琴,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也就算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事情搞的这么僵。”
“你给我闭嘴”南素琴根本不愿意听原小生的话,呵责了一句,转脸又对梅小林道:“梅院长,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的任xìng有些不满了,但也不便发火,只好继续劝解道:“要不这样,让闫小玲给你当面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再不行,我给你道歉总可以吧。闫小玲刚才是有些莽撞,但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她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谁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刚才……”南素琴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其实心里也不是真要梅小林把闫小玲从卫生院开除了,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原小生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自己看个病,竟然搞出一场是非,无奈地坐在chuáng上,想拉一下南素琴,安慰两句,却头重的难以起chuáng。
一旁站的闫小玲,挪到南素琴的身旁,一只手搭在南素琴的肩膀上,一脸歉意道:“姐,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原小生也想不到这小妮子的脸会变得这么快,也跟着安慰道:“素琴,也不是什么大事,千万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
不想南素琴听了原小生的安慰竟然啊地叫了一声迎面栽倒。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梅小林和闫小玲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忙将南素琴扶起。原小生也着实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感冒也被吓退了一大半,呼噜一声从chuáng上就坐了起来,光着脚就跑到南素琴面前,发现南素琴面sè苍白、气若游丝,梅小林正在掐住南素琴的人中xùe。
“她这是怎么了?”原小生惊慌失措地问道。
梅小林并没与回答原小生的问题,掐了一会人中xùe。又让原小生按压南素琴的心脏。抢救了半天,南素琴总算缓了过来,咳嗽了两声,眼睛微微睁开,眼眶中却依然噙着泪水。
原小生不由爱怜道:“素琴,你怎么样了?”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呢。”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不管你的事儿。”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原小生还要说什么,却被梅小林阻止了。将南素琴抱在chuáng上。梅小林马上拿出纸笔开了一个方子,让闫小玲去配yào。又将原小生叫了出去。
“梅院长,素琴这是怎么了?我真想不到他气量会这么小。”原小生又是后悔,又是埋怨道。
梅小林沉默了一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跟你……关系不是很大,我怀疑她有先天xìng心脏缺陷,虽然问题并不是很大,但是一jī动就可能就会出现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这种情况非常危险。一旦抢救不及时,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严重吗?”原小生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废话。
梅小林考虑一下,也看出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就宽解道:“应该不是很严重,要不然我怎么给你说是先天xìng心脏缺陷呢。她这种情况基本还没有造成功能xìng障碍。所以不算是先天xìng心脏病。只要平时注意尽量少生气,应该不会有事。”
原小生想不到本来是自己来看病的,竟然变成了照顾南素琴。闫小玲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早就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南素琴扎了吊针,也不敢看原小生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梅小林虽然说的轻松,原小生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事情的严重xìng,考虑了一下,等南素琴的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后,还是把电话给周芳莲打了过去。原小生之所以不直接给南振海打电话,也是担心南振海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未来nv婿,说几句难听话,就不好办了。nv人毕竟在这方面,毕竟比男人更善解人意一些。
“喂,你好,我是卫生局周芳莲,请问你是哪位?”周芳莲的声音温文尔雅,原小生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好,阿姨,我是南素琴的同事原小生。”原小生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希望不要lù出丝毫的怯意。
周芳莲一听是原小生,马上呵呵笑道:“是小生啊,小琴给我说过的,你有什么事儿呢?”
看来自己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就比未来岳父大人强多了,如此礼貌待人,岂能不让人心里感jī涕零,同时也不难看出,这几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对自己这个未来nv婿还是比较认可的,起码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既然岳母大人接受,说不定岳父大人也同意,只是自己过滤了。
原小生胡思luàn想一阵,急忙道:“是这样的,素琴下乡回来刚才晕倒了,现在在乡卫生院打吊针,病情已经控制住,并不是很严重。4∴⑧0㈥5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你……们一声比较合适。”
原小生本来是打算说“通知你和我叔叔一声”的,可转念一想,这样难免有套近乎的嫌疑,南振海毕竟是副县长,跟周芳莲没办法比,即可改口为“你们”。
尽管原小生把口气尽量说的轻松一些,还是引起了周芳莲不小的震惊,马上口气生硬地问道:“小琴现在怎么样了,不要……”
周芳莲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南振海躲了过去。南振海对原小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开口便道:“你是谁,你说小琴怎么了?”开口便是以权压人的口气。
一听这种口气,原小生马上知道跟自己说话的不是南振海又能是谁呢,为了不得罪这位未来岳父大人,还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叔叔,我是原小生……”
原小生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合适,毕竟自己和南素琴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要是叫南县长,今后让南素琴知道,难免要说自己要逃避责任。
但是原小生的话马上引起了南副县长的反感,没等原小生的话说完,就厉声呵责道:“你不要luàn叫,谁是你叔叔了。马上小琴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真的不好当啊,原小生心中虽极为不悦,但也只能选择忍耐。别说人家是副县长,就是人家任何职务也没有,作为自己的未来岳丈大人,自己也只能选择忍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南副县长,”叫完后,心中实在有些不服,暗骂一句,麻痹,在老子跟前耍官威算个鸟本事,有种在孙一民跟前耍去,心里多少痛快了一些,接着道:“素琴现在正在乡卫生院打吊针,医生说,可能是先天xìng心脏病突发。”
既然你南副县长不给半点面子,老子何必还为你兜着呢。干脆直接告诉你,先让你上上火再说。
“什么,先天xìng心脏病?你这孩子胡说什么。素琴哪儿有……”南副县长确实急了。在电话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原小生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也懒得理他,使劲将手机挂断了,回头发现南素琴已经醒转了过来,正看着自己。原小生急忙过去拉了南素琴的yù手问道:“你觉得好点了吗?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
南素琴已经平静了许多,叹了口气,看着原小生微微笑着,温柔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让你受委屈了。”
原小生大方地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说完,又想起南素琴的病,接着问道:“你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吗?”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知道。”说着将原小生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不无担心地柔声问道:“你会嫌弃我吗?”
这话让原小生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握紧了南素琴的手,将南素琴散luàn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道:“说这个干什么,共患难才是真感情,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南素琴就幸福地摇了摇头,一头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这时闫小玲进来换yào,看见这一幕,急忙退了出去。刚才的情景也把小姑娘吓得够呛,再也不敢胡来了。南素琴就看着原小生道:“你把她叫进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给她当面道歉。”
原小生这才出去将闫小玲叫了进来。闫小玲还是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敢看南素琴。她并不是怕南素琴背后的权力,而是实在担心南素琴万一再生气,过去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南素琴就像闫小玲招了招手道:“小姑娘,你叫闫小玲对吧。”闫小玲这才抬头看了南素琴一眼,声音细弱蚊哼道:“是,我叫闫小玲。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手……把手……放在这位哥哥的衣服里,故意让你吃醋了。”
这小姑娘也真是不会说话,原小生一阵崩溃,没好气问道:“原来你刚才是故意的?”
闫小玲急忙将脑袋摇的跟拨làng鼓一样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你病的实在不轻,才想帮你的。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我刚才说要给你当nv朋友也是逗你玩的。你这么老,都块三十了吧,我这么一个貌美如huā、婀娜多姿的青chūn少nv,怎么看得上你呢。你别当真啊。”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脸对南素琴道:“姐姐,这位大哥其实人还是tǐng不错的,就是看上去有点老。不过也没关系,老夫少妻,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
说的南素琴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原小生那个气啊。自己今年刚刚二十五岁,在这闫小玲眼里竟然已经变成了“那么老”。这是损人啊,还是道歉。原小生心里一阵窝火,摆了摆手道:“那什么,没什么事儿,你赶紧把yào换了出去吧。我们不跟你计较了。”
闫小玲将yào换好之后,南素琴却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道:“小玲,刚才是姐姐不对,姐姐太冲动了。姐应该给你道歉。这样吧,姐自作主张,认你当干妹妹,你同意吗?”
不想南素琴这句话,正好被过来探望的梅小林听见了,没等闫小玲答话,就急忙过去道:“南素勤同志,你真是太看得起小玲了。小玲要是有你这样的姐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拉了一把闫小玲嗔怪道:“赶紧叫姐姐啊。”
闫小玲却愣了半天道:“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啊。”说着瞪着一双杏眼疑huò地在大家的脸上扫来扫去。
梅小林哪儿有不急的,一脸愠sè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南素琴同志想认你当干妹妹,那是多大的荣分,你怎么还给脸不要脸了呢。”
南素琴制止了,拉了闫小玲的手道:“你不想认我当姐姐啊?”
闫小玲眨了眨眼睛,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我还不知道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怎么能认你当姐姐呢,说不定你还应该叫我姐姐呢。”
说完大家就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南素琴的脸上就飘过一阵绯红,认真对闫小玲道:“我今年二十三,你多大呢?”
“我十七岁半,过了年就十八岁成年了。”闫小玲说着呵呵笑着,亲亲地叫了一声:“姐姐。”又转身对原小生叫了一声:“姐夫。”南素琴脸上一圈红晕,却也没有计较。
几个人正说着话,乡政fǔ的人闻讯赶来,免不了要婆婆妈妈地问些废话,发现南素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又见原小生在这里,打趣的话自然此起彼伏,不过口径倒是出奇的统一,都认为这是原小生最好的表现机会。原小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上应酬着,心里早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一拨走了一拨又来了,最后连赵学东也难以免俗,过来看望病chuáng上的南素琴,说了几句客套话,又一脸正sè对梅小林道:“南素琴同志的病情,一定要用最好的yào,有什么困难立即通知乡政fǔ。乡卫生院没有的,就去县里购买,县里没有就到市里,再不行,就是去省城、首都,也不能犹豫,明白吗。”最后又jiāo代,huā钱多少全部记在乡政fǔ的账上,由乡政fǔ统一结算。
梅小林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地答应着,又让一旁站的闫小玲把赵书记说的话记录下来,说一定不折不扣地落实党委的指示jīng神,尽快让南素琴同志康复出院。
原小生听的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恶寒。但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
就在原小生打完电话,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南振海带走夫人周芳莲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赵学东和付颖好像提前就已经知道南振海要过来的消息,就侯在卫生院没有离开。南振海的车一进mén,赵学东和付颖带着党委班子成员就迎了过去,紧紧握住南振海的手,歉意带认错道:“南副县长,真是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照顾好素琴同志。”
南振海哪里有心思听在他那里聒噪,但也不能不给赵学东一点面子,简单应付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小琴现在在哪儿?”
梅小林这个院长也早跟在周芳莲的屁股后面,将南素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最后没忘记加上一句:“这次幸苦我在医院,及时救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用来表lù了一下自己的功绩。
赵学东将南振海领到南素琴住的病房。南素琴早已经没事了,正坐在chuáng上和原小生、闫小玲一块说话。刚才也就是急火攻心,mí了心窍,才致昏厥,就是南素琴有没有先天xìng心脏病还很难说。说不定是梅小林为了表现,夸大其词,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见父亲,南素琴就要下chuáng,早被母亲跑过去摁在了chuáng上,心肝宝贝地叫了半天,问道:“是不是已经确诊了?”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原小生急忙解释道:“目前还没有确诊,刚才也是梅院长从素琴昏厥的情形分析,可能是先天xìng心脏发育缺陷。到底是不是,我想还需要到大医院进一步确诊。对不对?”原小生说着,转脸看了一下梅小林。
梅小林也是从表面现象分析南素琴可能是先天xìng心脏发育缺陷,到底是不是,他也无法确定。刚才也就是用了一些强心的yào物,急忙道:“对对对,原主任说的很对,不过我觉得可能xìng……不会很大。当然也有可能是……”
梅小林的话刚说了半截,马上被南振海呵住了,道:“行了,今天晚上先在这里观察观察,明天一早就去县里做检查。”
这也是原小生头一次看到南副县长的尊容:国字型脸庞,浓眉大眼,中等身材,头发如同钢丝一般根根站立在脑袋上,上身穿一件黑sè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深棕sè灯芯绒西kù,皮鞋油光程亮,一尘不染,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能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看上去倒非常和蔼可亲,也许是保养的好的缘故,皮肤很有光泽,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已经外lù的眼袋,真能把她当成三十出头的**,上身穿一件亚黄sè羽绒服,下身也跟年轻nv孩子一样,穿了一条“抱屁股”裙子,tuǐ上则是ròu底sè黑绒保暖kù,脚蹬一双小巧的高筒皮鞋,似乎有几分装嫩的味道。不过整个衣服搭配起来,倒也非常合体。
如此漂亮的nv人生出像南素琴这样妖jīng一样的人物,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南素琴正兀自思量,却被唉地一声打断了思绪,抬头发现南振海那双如饿狼一般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南县长。”原小生站起来,不亢不卑地叫了一声。你不是不让我叫你叔叔吗,那我只有叫你南县长了。你要摆架子,那我就让你摆个够。
“你叫原小生?”南振海坐在另外一张chuáng上,不冷不热地问道,“认识原振东吗?”
原小生不知道南振海为什么忽然提起了父亲的名字,还以为南振海为自己的nv儿择婿,早已将自己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忽又想起,父亲曾经警告过自己,见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说是他的儿子的话。
可自己明明就是原振东的儿子,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原小生同样看着南振海,道:“当然,原振东是我父亲。”
不想就这一句话,让刚才还在跟nv儿说话的周芳莲一下子将身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呆呆地看着原小生,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了原小生是原振东的儿子,南振海的脸上也马上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愤慨,似乎在回忆一件让他非常痛苦的往事,过了一会,点燃一根烟,又似乎想起病房中不能吸烟,只好又扔在地上,伸出大脚使劲碾灭了。
病房中的气氛因为南振海的异常表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赵学东和尉南乡政fǔ的人都已经知趣地离开了,只有南振海一家人和原小生,外加一个护士闫小玲。周芳莲就从nv儿的病chuáng起身坐到南振海的身旁,在丈夫的脊背上拍了拍,眼睛温柔地看着丈夫,却没有说一句话。
南振海这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河湾县政fǔ的二把手,还是有一定的涵养的,他半天没有说话,是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会让自己一开口,就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这个副县长以权压人,就算在自己的nv儿面前,他也不会例外。要不然他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小nv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自己的意思。
“原小生,”沉默了半天南振海终于开口了,语气显得非常温和、沉稳,几乎有几分谆谆教诲的意思,好像在给自己犯了错误的下属在讲话一样,“你和素琴的事情,我看就……”
南振海的话刚说了一半,一个人撩起mén帘站在了mén口,南振海不得不停下来,猛然往mén口看去,他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尽量地克制,如果进来的是梅小林或者是赵学东,他肯定会把两个龟孙子骂个狗血淋头。
然而进来站在mén口的人,却让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周芳莲同时也站了起来,呵呵笑了两声,不过笑的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是一瞬间,这位卫生局副局长就从尴尬中摆脱了出来,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前道:“大哥,你也来了。”
人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跟周芳莲说话的意思,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原小生早就了站起来,目光碰触中,也感到父亲跟南家人似乎有着某种恩怨,还是走到父亲跟前道:“爸,你怎么来了?”随即也发现父亲身后母亲的身影,又叫了一声,就要把母亲往屋里请。母亲却像跟儿子一下子陌生了起来一样,客气道:“我就不进去了,没多冷。我跟你爸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你回来,实在有些担心,这才跑过来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话就在后面拉丈夫的衣襟。
原小生却感觉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好像母亲在有意隐瞒什么。
周芳莲也看到了站在mén外的兰新叶,急忙过来,拉了兰新叶的手,亲切道:“嫂子,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干嘛那么着急回去呢。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都快把我想死了。”
兰新叶就在周芳莲的脸上一瞅一瞅地看了几眼,还是一脸的尴尬笑了笑道:“是芳莲啊,不知道素琴病了,也没带什么东西,家里没人,我还得回去……就不……坐了。”说着话,又去看丈夫原振东的脸sè。
南素琴也早从chuáng上下来了,见了兰新叶就亲亲地叫了一声:“伯母好”说着又要从母亲手中抢兰新叶。
南振海突然虎着脸呵责nv儿道:“小琴,你luàn叫什么,谁是你伯母了。”
此时的南振海已经忍无可忍了,形势的发展,nv儿和老婆的表现,以及原振东和兰新叶出现的时间,都让他隐隐感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就跟事先预谋好了的一样,矛头全部指向了自己,目的就为了让自己在众多压力之下,同意把nv儿下嫁给原振东的儿子。如果此时再不说话阻止,以后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
气氛又一次凝重了起来,南素琴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文章,心中还是想着父亲这是嫌贫爱富,不愿意把自己嫁给原小生,想拿自己作为政治筹码,嫁给县里某位领导的公子哥儿,听父亲这么一说,马上义正言辞地责怪道:“爸,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今天也告诉你,你想要我嫁给那些冠冕堂皇的头头脑脑的儿子,绝对不可能。那些féi头大耳,一脸猪头像的废物,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见nv儿竟然对自己发飙,南振海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真恨不得上去chōunv儿两个大嘴巴,但为了维护自己的身份,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跟nv儿辩解道:“韩强也是féi头大耳吗?马丰也算是废物吗?他们两个哪一个配不上你了?”
南素琴依然不依不饶,哼了一声,冷冷道:“他们两个是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嫁给他们好了。”
周芳莲见nv儿说的不像话了,急忙上前拉了一把道:“小琴,你这是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你爸还不是为你好吗。”
南素琴却摔开母亲的手道:“妈,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说着往前迈了两步,站在父亲面前继续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凭什么还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你整天不是总在这个讲话,那个发言中说要提倡婚姻自由,坚决反对父母包办吗。到了你自己nv儿的身上,你为什么就做不到了?你这个伪——君——子。”
啪——
南振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抡起胳膊,向nv儿的脸上狠狠地摔了过去。不过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在南素琴的脸上,而是被原振东从半路拦截了下来,打在了原振东的手掌之上。
自己教训nv儿,竟然被自己仇人阻止了,南振海两眼就像要喷出火一样狠狠地盯着原振东。他此刻真恨不得一口将原振东咬碎、嚼烂,再吐出来扔在外面鞭尸。
原振东却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是国家干部,我只是一个当过兵的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凡事都要讲个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这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延续到下一代人身上。我原振东是不配做你南副县长的亲家,但是我那儿子,你也看见了,我自认为还算对得起你的宝贝nv儿。当然了,素琴这孩子也很不错。”
原振东说着,淡然一笑,接着道:“你要是实在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非要把他们拆散,我也没办法,但是作为一个副县长,动手打人恐怕就有点不太合适了吧。”
南振海甩开原振东的手,冷笑一声道:“笑话,我打自己的nv儿,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相干,用不着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是南振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见到原小生的时候,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特别是原小生见到他一个副县长之后,那种不亢不卑的表情,让他隐隐体会到一种一个男人非常难得的沉稳和镇定的气质,如果不是原振东的儿子,他或许真的就同意了这mén婚事。现在看来,原小生身上的气质,明显是继承了他那老子原振东的血统。
说实话,他对自己这个小nv儿的婚姻问题,本来就没想过能够包办。关键是小nv儿的xìng格跟他自己太相似了,倔强、任xìng、不服输、不低头,你越是强迫,她就越是反抗。也许是因为天下父母宠小的的原因,对这个小nv儿,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没有让受过半点委屈,他也不想再在婚姻这个问题上,破坏父nv之间的感情。然而要让他把自己的宝贝nv儿下嫁给原振东的儿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然而老婆的态度,nv儿的意愿,都让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同意,就会毫无疑问地变成众矢之的,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在无奈中,还是把解决问题的方案选择在了玩nòng权术之上。
“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原小生能做到,我二话不说,立刻同意。”南振海想了想朗声说道。
南素琴见父亲终于松了口,毕竟父nv情深,立刻眉开眼笑道:“爸,你说吧,什么条件?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南振海心里虽然恨的牙痒痒,可还是装出一副和善面孔道:“只要原小生能在一年之内升到副科这个行政级别,我就同意。”
在一个小县城的政治体系中,能hún成副科,就已经算是正式进入了官场。南振海的意思显然是想为难原小生,让原小生知难而退。
南振海心中暗自思讨:你想娶我南振海的nv儿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像个样子,你现在一个乡镇小公务员,仅仅是赵学东的一个勤杂工,你觉得自己配吗?如果让你hún个正科级别,那是我为难你,那么副科,你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其实南振海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乡镇一级政fǔ,想hún个副科没有十年八年的资历,也绝对轮不到你,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你有特殊的背景。而南振海自己也非常清楚,原家三代贫农,别说是背景了,就是在政fǔ工作的,也就原小生这么一个。想hún个副科,那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当然,南振海也没有忽视此次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在一般人的眼里,参加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回来后可能就是个副科级别了。南振海作为在政界打拼这么多年的老官场,却非常清楚,这也不过是市委的一个噱头罢了,至于最后如何安排,还是个“恕难预料”的事情。说不定,把把这些参加干训班的学员再“发回原籍”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说提副科了。也因为此,南振海对此次参加市里的干训班并不是特别热心。要不然凭他在河湾县的市里,让自己的nv儿去参加干训班,谁敢放个屁?
南振海说完,在几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原振东的脸上,接着带着某种挑衅和蔑视的意思冷笑了两声。原振东并没有跟南振海计较,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脸上问道:“小生,你的意思呢?”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将南振海的条件在心中略思来讨了一番,郑重道:“我答应南县长的条件。尽管南县长的条件有些过于苛刻,但是为了素琴,我会尽一切努力的做到的。”说完看了一下南素琴。
南素琴的脸上就泛起了一圈幸福的红晕,笑了一下钻进了母亲的怀里,道:“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在南素琴的心里,还抱有某种幻想:觉得既然父亲有条件地同意了这mén婚事,可能也是为自己找回点面子,以后肯定会帮助原小生达成目标的。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七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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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十九.
在一个小县城的政治体系中,能hún成副科,就已经算是正式进入了官场。南振海的意思显然是想为难原小生,让原小生知难而退。
南振海心中暗自思讨:你想娶我南振海的nv儿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像个样子,你现在一个乡镇小公务员,仅仅是赵学东的一个勤杂工,你觉得自己配吗?如果让你hún个正科级别,那是我为难你,那么副科,你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其实南振海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乡镇一级政fǔ,想hún个副科没有十年八年的资历,也绝对轮不到你,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你有特殊的背景。而南振海自己也非常清楚,原家三代贫农,别说是背景了,就是在政fǔ工作的,也就原小生这么一个。想hún个副科,那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当然,南振海也没有忽视此次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在一般人的眼里,参加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回来后可能就是个副科级别了。南振海作为在政界打拼这么多年的老官场,却非常清楚,这也不过是市委的一个噱头罢了,至于最后如何安排,还是个“恕难预料”的事情。说不定,把把这些参加干训班的学员再“发回原籍”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说提副科了。也因为此,南振海对此次参加市里的干训班并不是特别热心。要不然凭他在河湾县的市里,让自己的nv儿去参加干训班,谁敢放个屁?
南振海说完,在几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原振东的脸上,接着带着某种挑衅和蔑视的意思冷笑了两声。原振东并没有跟南振海计较,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脸上问道:“小生,你的意思呢?”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将南振海的条件在心中略思来讨了一番,郑重道:“我答应南县长的条件。尽管南县长的条件有些过于苛刻,但是为了素琴,我会尽一切努力的做到的。”说完看了一下南素琴。
南素琴的脸上就泛起了一圈幸福的红晕,笑了一下钻进了母亲的怀里,道:“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在南素琴的心里,还抱有某种幻想:觉得既然父亲有条件地同意了这mén婚事,可能也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以后肯定会帮助原小生达成目标的。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原振东却忽然开口,直呼南振海的名讳道:“南振海,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另外,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两个孩子的意愿。我只是站在一个做父亲的角度,希望孩子们都能幸福,并没有求着你的意思。”
“你……”
原振东的话,显然让南振海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怒,他指了一下原振东,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兰新叶急忙拉了丈夫一把,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呢。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平白无故伤了和气。”
周芳莲也过来拉了一下丈夫,劝解道:“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为了孩子的幸福,你就退一步想,不好吗?”
原小生半天也早看了出来,父亲和南振海应该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恩怨,但是作为晚辈,原小生也不好CHA嘴,就看一下南素琴。南素琴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对上辈人的这段恩怨也不知情。
南振海沉默了一会,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原振东,我还是那句话,你当年的的确确冤枉我了。我南振海以自己的党xìng担保,当年,我绝对没有拿打井的一分钱挥霍。你去县里上访,被县里扣押,也跟我南振海也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因为当时县委已经查明真相,正好又是国庆期间,害怕你胡luàn闹事,才把你做了扣押处理。这些话,我当年就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你被释放之后,却在暗中拍了我一板砖,差点送了我的xìng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芳莲压着,我早就把你告上了法庭。你想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南振海的话一出口,原振东马上jī动了起来道:“原镇海,你不要血口喷人,谁拿板砖拍你了?如果我想要你死,你想你能活到今天吗。”
nǎinǎi个熊,原小生终于听出了一点mén道,原来当年平南村打深井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既然那一板砖不是父亲拍的,那会是谁拍的呢。八成是原镇海当时得罪了别人,拍了他一板砖,正好父亲上访被释放,他就把这笔帐记在了父亲的头上。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两个倔强的老家伙就算在这里争执到天明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想到这里,原小生咳嗽了一声,站出来道:“南县长,爸,你们都别说了。先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父亲马上训责道:“大人的事情,你少CH显也是不想让原小生搅进上辈人的恩怨之中。南振海虽然没有说什么,却鼻子冷哼了一声,心中肯定也在想,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说的。但他也不得叹服原小生的勇气。
兰新叶和周芳莲却都过来劝解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都快成亲家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显然这两个人nv人都想把原小生和南素琴撮合成一对。
南振海马上嘟囔了一句:“谁跟他是亲家了?”
原小生听完,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朗声道:“南县长,我请求你再给我加个条件。”
“你说什么?再加个条件?”南素琴首先不愿意了,拉住原小生的胳膊嗔怪道:“小生,你是不是疯了,就这一个条件,你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为什么要再加条件?”
原小生在南素琴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脸微笑道:“没事的,你爸爸存心不想让咱们俩在一起,就算我是孙悟空,也难逃他如来佛的手掌心。多加一个两个条件也无所谓。”说完,也不管听的目瞪口呆的南素琴,转身对南振海道:“南县长,你说当年有人拍了你一板砖,你确定那就是我爸爸吗?你看清楚了吗?”
南振海愣了一下,道:“这还用看吗,除了你爸爸,还能有谁?再说了,晚上黑灯瞎火的,谁能看的那么清楚。”
原小生轻松一笑道:“也就是说,你当年并没有看清楚拍你板砖的人是谁,对不对?”不等南振海回答,原小生继续道:“我现在请求你再给我加一个条件,那就是查清当年拍你一板砖那个人究竟是谁。你觉得怎么样?”
兰新叶急忙拉了儿子一把道:“小生,你脑子有问题了还是不想和素琴好了。那都是将近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怎么查?”
南振海却马上痛快道:“好,我答应你。不仅答应你,而且只要你能查清楚当年拍我一板砖的人是谁。”停顿了一下,干脆道:“即便是你查不出当年拍我一板砖的人是谁,就是能证明那一板砖不是那老子拍的,我就不再要求你一年之内升为副科。”
南振海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答应原小生,首先是因为这是一个沉寂在他心中近二十年的愤怒和耻辱,这件事情无时无刻不搅扰的他内心的仇恨之心,不得安宁,其次是他觉得原小生绝对不可能把一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事情查清楚,既然原小生愿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也乐的装这个好人。再则,今后nv儿如果再提起此事,那也怪不到自己头上。那是原小生咎由自取。
而原小生的心中也自有打算,对于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回来后是否能够提成副科,他自己心里也不能确定,毕竟在政fǔhún了两年多时间了,知道政fǔ的政策朝令夕改,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是要调查当年谁拍了南振海一板砖的事情,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尽管在尉南乡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公务员,一个赵学东的勤杂工,但也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些乡村两级干部,多少还是要卖自己一个面子的,行动起来自然要方便的多,起码有的放矢,不会像搞个副科那样有太多的变数。
本来治病救人的病房,却成了处理家庭恩怨和矛盾的会场,闫小玲在梅小林的指示下,不时会将茶水送进来,倒进给每个人的分派的水杯之中。不过南振海一家是不可能喝水杯中的水的,他们是官宦之家,也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对于卫生的要求比一般人要高的多。面对那些杯子,就好比我们到饭店吃饭一样,无论老板如何承诺碗筷已经消了毒,都会觉得那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不卫生。又好像是男人娶了个二手的nv人,哪怕是温良贤淑、持家有方,也会觉得不尽完美。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赵学东进来,见里面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呵呵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对南振海道:“南县长,赵书记已经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乡里条件差,就安排在乡招待所,您和周局是在这儿休息,还是回河湾呢?”
南振海看了一下周芳莲。周芳莲还有些担心南素琴的病情,就笑了笑对梅小林道:“梅院长,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请你转告赵书记,我们就在病房凑合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回河湾。让他不用cào心了。”
周芳莲的话,总让人听着非常亲切、熨帖、舒服,一点架子也没有,好像这个卫生局的副局长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姐姐一样。
不过梅小林还是不敢擅自离开,又看了一下南振海,意思是请示南振海是不是照办。
南振海当然明白梅小林的意思,就点了点头道:“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梅小林这才跟得了圣旨一样,唉了一声,退了出去。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振东也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转脸对妻子兰新叶道:“回家。”说的干脆利索,有种不容质疑的气势,甚至比南振海这个副县长的口气还要霸气。
周芳莲就拉了兰新叶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对原振东道:“大哥,要不你和小生回去,我还想跟嫂子说说话。明天早上保障给你完璧归赵。你看好不好?”
周芳莲刻意用了一个幽默的词语,希望让大家不要那么尴尬。原振东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看了一眼也有意留下来的妻子兰新叶,冷冷地道:“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笑了笑道:“素琴,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处于礼貌又转身给南振海和周芳莲告别。自然得不到南振海的什么礼遇。好在在周芳莲那里得到了一些安慰。也没大往心里去。
周芳莲要和兰新叶说话,南振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主动趟出了地方,又找了一间病房和司机将就去了。兰新叶自然要把南素琴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漂亮夸赞了半天,惹得南素琴脸上一阵阵红热。三个nv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半夜方才睡下。
次日清晨,赵学东等党委一班人,早早就来到卫生院给南副县长送行,免不了要把连夜准备的一些土特产品塞了满满的一后备箱。又硬塞了五千元,说是乡里给南素琴同志的医yào费,还说乡里情况困难,希望南副县长不要嫌少,一箭双雕地暗示南振海这个分管财政工作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考虑一下尉南乡的经济状况。南振海当然不能要,再三再四地推迟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用一句“下不为例”的话,给了赵学东一个面子。
如此一来,赵学东便成了此次南素琴突然晕倒的最大受益者,不失时机地向南副县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跟南振海过去结下的梁子,也就“一笑抿千仇”了。
周芳莲和兰新叶又说了几句阔别的客气话,南振海夫fù也就带着nv儿南素琴上车往县城而去。
兰新叶和周芳莲的关系,早让赵学东看出了一些端倪,对兰新叶这位地地道道的农村fùnv自然变得客客气气,让司机王子凯开着自己那辆帕萨特Z77787专程将兰新叶送回家中。
刚才走的时候,南素琴的神sè并不像就走,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机关里的人过来问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酬。她心里还念着一个人,那就是原小生。
因为南素琴生病的原因,南副县长又亲自来了,机关里的人,就连看mén的尉老头都过来凑热闹、献殷勤了,却半天不见原小生的身影。这让南素琴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焦虑。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现在还在担心原小生根本就查不出当年拍父亲一个板砖的人。她还想在临别之前,给原小生jiāo代几句,万一查不出来,也不要勉强,她自己给父亲做工作。然而原小生就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上车都没有看到原小生出现。这让她心焦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不会是原小生见父亲不答应,改变了注意吧。
一阵轰隆的马达声后,南副县长的奥迪A8,扬起一片干燥的尘土,飞驰而去。赵学东、付颖,以及尉南乡党委一班人,脸上刻的笑容还没有取下来,就不得不呸呸呸地埋怨这个司机不懂规矩,不知道把车开慢一些,这么大的尘土,灌在喉咙里得了肺塞病谁负责。
就在大家忙着给南副县长送行的时候,原小生已经一个人骑了单车走在了去匣子村的路上。
就在昨天晚上,原小生刚刚从卫生院回到机关大院,就见机关大mén口黑乎乎地蹴一个人,在那里呼哧呼哧地chōu烟,那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犹如黑夜中的鬼灵一般。原小生过去后,一眼就认出了是匣子村的村长范李俊,急忙上前拉了手,笑问道:“范村长,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范李俊这才站起来,对原小生笑了笑,却道:“没事,没事,想找赵书记反映点情况,打电话又打不通,这才跑了下来,刚才mén房的尉师傅说去卫生院去看什么县长去了,我就没敢打扰。”说着又笑了笑问道:“你应该是从卫生院过来的吧,赵书记快过来了吗?”
赵学东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晚上一般就会把公开的号码关掉,只留一个号码,而且这个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难怪范李俊打不通了。
当时赵学东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没有回乡政fǔ,直接开车走了,范李俊这才没有碰上。原小生只好对范李俊实话实说道:“赵书记已经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如果方便的话,先给我说说,我看情况再给赵书记汇报。你看行吗?”
原小生这个通讯员已经干了小半年了,村里的干部也都把原小生当成了赵学东的秘书。其实按照现行体制,乡镇党委书记是没有权力陪秘书的。老百姓哪儿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姑且这么认为罢了。
范李俊似乎有些为难,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考虑到事情紧急,就斟词酌句道:“原主任,是这样的,本来我也不想给乡党委政fǔ添麻烦,可是尉小黑也实在太过分、太嚣张了,竟然在村里大搞贿选,而且公开开了价格——一张选票十元钱,外加一盒紫云烟。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见他拉了一面包车的东西挨家挨户地送。这也太不像话了。”说完就愤然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地崩了出来。
原小生听完,马上就明白了。其实在农村换届选举中,贿选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因为吃了多年的亏,村长选举前承诺的事情,往往得不到兑现,老百姓也变jīng明了,听你承诺,不如现要钱物。承诺的事情,到时候兑现不了,小老百姓也拿你没办法,给的东西却是马上就有的实惠。哪里还管谁当村长谁当村长。
匣子村更是闻名遐迩的贿选大村,每年换届选举,乡镇虽然都要成立以纪检书记为组长的专mén督查组下去监督贿选问题,却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蹲点,贿选事情还是会照样发生。
匣子村尽管届届搞贿选,却也届届平稳过渡,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这次却有些异常,前几天刚发生了村民围攻计生办人员的事情,现在又搞起了贿选,而且是明目张胆、明码标价地购买选票,这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事情的确tǐng严重的,马上拨通了赵学东的手机,请示赵学东该怎么处理。不巧的是,因为南副县长的突然来访,赵学东正带着陈永年在河湾县城连夜购买土特产品,一时也回不来,就叮嘱原小生不要轻举妄动,给马云贵打个电话,让原小生和马云贵带着录像机连夜去匣子村取证。
原小生就急忙给马云贵打了个电话,却不知道马云贵正在chuáng上给老婆jiāo公粮。公粮还没有送出去,原小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马云贵迟迟不接电话,接了电话却是马云贵的婆娘那尖刻而烦躁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让不让睡觉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马云贵同志,要jiāo上这份公粮,就不得不从头开始一遍,受累就不用说了,关键还牵挂着电话到底是谁打来了。慌慌张张地将婆娘的tuǐ搭在肩膀上,贴着屁股,接触面大一些,或许能快一些,吧唧吧唧地又胡luàn运动了一会,总算完事。心里难免也要把打电话的人骂个体无完肤。
公粮jiāo出,马云贵总算松了一口气,急忙拿起电话看了一下,发现竟是原小生的手机号码,就有些悔恨刚才太草率了,不该那么着急忙火地完事,应该再细细品尝一番才够滋味,毕竟上了年龄,有一次就少一次了。老婆一旦绝经,自己的逍遥人生也就算走到了尽头。
马云贵正兀自惋惜,手机却突然又响了起来,吱吱哇哇地一阵luàn叫,马云贵吓了一跳,见是赵学东的手机号,就急忙接了起来道:“赵书记,你好。”
赵学东刚才听原小生说马云贵不接电话,心中难免对马云贵这个人有些看法,更何况马云贵平时就对他这个党委书记就阳奉yīn违,要是在过去,他或许会选择一个相对温和的口气,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牵上南副县长这条线,他赵学东就等于在河湾县找到了一座大靠山,底气自然足多了,哪里还用顾忌那么多,开口便是质问的口气:“云贵同志,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电话也不接了?现在正是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非常时期,你作为纪委书记肩上背负着尉南乡两万八千名百姓今后三年的廉政希望,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
原小生刚才给赵学东汇报的时候,还给马云贵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说马云贵的婆娘接电话骂人的话,要不然赵学东的话会更难听。
马云贵也想不到赵学东开口就是训责的口气,心中虽然不悦,可人家毕竟是党委一把手,你再怎么有意见也没办法,只好赔笑道:“赵书记,实在对不起,刚才小生打电话,我刚好睡着了,婆娘接了电话。你也知道我那婆娘,就是个不懂规矩的货。”心里对原小生狠狠的,也只好把责任推到婆娘身上。回头看了一下已经完事的婆娘,发现婆娘在享受完人生的大餐之后,早已如死猪一般呼呼睡去了。
马云贵这么一说,赵学东也是过来人,自然就猜出了七八分,也不再计较了,口气缓和一些道:“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有村民举报,匣子村尉小黑在村里搞贿选,你马上和小生带上录像机过去一趟,务必取得一手证据。”说完没忘记加上两句,你是老党员,是乡党委班子成员,应该为党的事业尽职尽责,我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见怪等等之类的抚慰话。马云贵嗯嗯呀呀地应着,穿了衣服,开了车,到公社叫上原小生和范李俊往匣子村赶去。
三个人赶到匣子村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除了一阵阵jī鸣狗叫外,大街小巷连个人影也没有。马云贵就没好气地将范李俊训责了两句,说范李俊无事生非,见风就是雨,还让不让睡觉了。说着,也许是刚才在婆娘身上消耗过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范李俊自然不服气,下车就近叫开了一家mén,问尉小黑刚才有没有给他家送钱、送烟,开mén的中年人,穿了一条秋kù就跑了出来,冷的瑟瑟发抖,见是范李俊,又听说送钱、送烟,róu了róu睡意朦胧的眼睛,没好气道:“我说范村长,你是中邪了还是神经了,谁没事干给人送钱送烟啊,你以为这世界上真有圣诞老人啊。”
此时正是阳历的十二月二十五日,西方世界的圣诞节,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就连河湾县尉南乡匣子村这样的穷山僻壤也不免受到牵连。中年男人或许是睡觉前陪孙子看了圣诞老人送礼物的童话,才即兴用在了范李俊的身上。
范李俊就不好意思地对中年笑了笑,一脸歉意道:“打扰你睡觉了。”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选举,胆敢有人对范村长如此讲话,马上会受到范村长的一番深刻“教育”。
匣子村位于尉南乡西南约十公里处,南靠唐王山,北临尉家庄,东接槐林岭,西吞轱辘垣和磨盘岭,基本处于南山片整个片区的中心地带。
匣子村之所以叫匣子村,是以棺椁闻名四邻八县,故而得名。匣子村做棺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相传北宋数位皇帝死后用的是匣子村的木匠做的棺椁。
匣子村做的棺椁依然延续着古代风俗,采用双层结构,里面用套棺盛放尸骸,外面加一个大号棺材。整个棺椁要比后来民间演化而成的方头棺材要大很多。而且还可以根据客商的不同需求做出三重,甚至四重的天子棺椁,目的也是为了迎合一些人追求“身后名”的心态。这种做法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前些年为了响应国家移风易俗的号召,节约丧葬成本,县里曾一度禁止匣子村做棺椁,只能做民间传统的方头棺材。然而时过境迁,再加之,大多数人对死后的“身后名”总是看不透。禁止了没有多长时间,某些有钱没处huā的人又开始偷偷定制了,逐渐就放开了。
因为棺椁生意的火爆,全村有一半以上的农户,以做棺椁作为副业,另一半则以棺椁为主业。因为这个原因,走进匣子村,便能能感到四处弥漫的死亡气息,各类棺椁随处可见。为了体现匣子村的棺椁文化,明朝初年,有位做棺椁发家的商人,在村头用汉白yù雕刻了一个大号棺椁样本,高八米,宽八米,长十六米,八棺八椁,总共十六套,手工之jīng湛,设计之jīng妙,堪称棺椁一绝。曾有位海外富商打算以高价购买,却因无法运输而不得不放弃。现在这个棺椁已经成为匣子村的标志,一进村,这个大号棺椁马上就会跃然眼前,给人一种想死的感觉。
昨天晚上从匣子村回来,原小生把情况给赵学东简单汇报了一下。赵学东也许是兴奋能够搭上南振海这条线,也许是感觉王清华马上就要成为南振海的乘龙快婿了,想都没想,便道:“小生,我把这件事jiāo给你,希望你能给党委一个满意的结果。”
赵学东的话说的很微妙,不说过程,只谈结果,这就意味着无论原小生采取什么手段,只要结果让党委满意就可以。当然赵学东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他已经决定让原小生参加这次市里举办的干训班了,原小生自己也要做出一些大家有目共睹的成绩,他在党委会上也好替原小生说话。
进村后,原小生并没有给支村委干部打招呼,更没有去找范李俊,而是直接开始走访农户。第一户就选择了昨天晚上范李俊敲mén的那家。从昨天晚上那个中年男人的表情来看,应该对范李俊有些成见,而且敢顶撞村长的主儿,肯定有几分血xìng,自然会比那些畏首畏脚的人敢说真话。
站在mén外敲了敲mén,出来的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位中年男人。此时原小生才算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国字型的黑红脸膛,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方口大鼻,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说话声如洪钟。
“你找谁啊?”那中年男人站在原小生面前,毫不客气地瓮声瓮气问道。
原小生笑了笑,伸出右手客气道:“我是乡政fǔ的工作人员,想跟你聊聊咱们村这次换届选举的事情。”
原小生也知道跟农民兄弟打jiāo道犯不着拐弯抹角,说多了反而会让农民兄弟反感。
那中年男人一听原小生乡政fǔ干部,也不跟原小生握手,更加不客气了,直接缩回mén中,反手就要关mén道:“有什么好聊的,我啥也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问别人吧。”
原小生上前一步,摁住将要关闭的街mén,手上早已用了暗劲,却继续赔笑道:“大叔,换届选举可是农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关系到大家今后在村里的切身利益,你怎么能不关心呢。”
其实中年男人的反应,早让原小生产生了兴趣。要是原小生一说自己是乡政fǔ的工作人员,中年男人马上热情相迎,反而会让原小生感到失望。因为热情八成意味着中年男人很有可能要跟原小生打哈哈,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中年男人的不欢迎,反而让原小生发觉自己找对了人。
那中年男人显然被原小生的话打动了,低头沉默片刻,放开街mén,又往大街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中年男人的表情告诉原小生,中年男人这是怕有人看见自己进了他的家mén。看来这个匣子村的选举的水还真的不浅。
进mén后,那中年男人就显得热情了许多,一边引导着原小生往家里走,一边吆喝老婆出来接客。原小生就听着有些别扭,好像自己进了丽chūn院一样。
马上从屋里撩mén帘出来一位白白净净的nv人,见了原小生先是一脸疑huò,看着自己的男人。男人介绍了一下。那中年fùnv马上笑盈盈地伸出了一只手。原小生愣了一下,也把手伸了过去,握了握。心中不觉纳闷,想不到一个农村fùnv竟也这么有礼数。中年男人介绍了一下,原小生才明白中年fùnv原来是乡里初中的教师,也就不以为怪了。
闲聊了几句,原小生就主动将话题引到了匣子村选举的事情上。那中年男人看了一下子自己的婆娘,婆娘又看着自己男人,两个人用眼神jiāo流了半天,那nv人才笑着含糊道:“其实谁当村长,我们并不关心。可是……”nv人说了半截停了下来,又看了一下自家男人。
男人将嘴里chōu的烟狠狠地在地上碾灭了,道:“说就说了,怕他个球。”看了原小生一眼,原小生就势鼓励道:“大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以人格向你担保,你今天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传出去。你就放心吧。”
那中年男人才接着道:“其实我们村里的人倒没什么,范李俊虽然干的不怎么样,但是也能凑合。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村长球事儿不管,只要不像尉霖贪污的那么厉害就行了。关键是出了外鬼嘛。”
这个尉霖原小生多少知道一些,是上一届的村长,在村里一手遮天,把国家给老百姓发的农业补贴款当成自家的钱,想给谁分就给谁分。结果选举的时候,被老百姓撸了下来。
原小生马上明白了几分,不过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什么外鬼?”
那中年男人也不再遮盖了,直接道:“除了尉贤臣那老鬼,还能有谁。”
原小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只老狐狸原来在下面动起了手。如此看来,范李俊昨天晚上报告的情况绝不是空xùe来风,接着问道:“那昨天晚上贿选的事情……”原小生故意留了一个话柄,让中年男人补充。
那中年人就愤愤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实情嘛。可是范李俊也太不争气了,人家都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niào了,他还有心思到乡里告状。他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胡来,明白着是乡政fǔ有后台,他告状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原小生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老百姓是什么意思呢?”
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老百姓能有个啥意思,还不是谁给好处就选谁。”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尉小黑在村里其实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前些年还因为偷伐唐王山上的树木,判了刑。这才刚出来没几年,手里可能有点钱,这才被尉贤臣看重了。尉小黑也想当上几年村长,在村里人跟前翻翻身,抹掉自己坐牢的不良影响。另外,是不是还惦记着唐王山的树木,也说不定。两个人一拍即合,这才合起伙来想把范李俊搞下去。”
看来中年男人并非对范李俊有成见,而是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说着话,男人的婆娘就带着一个nv孩子从厨房走了过来。婆娘一手用抹布垫着端着一个搪瓷的茶壶,另一只手捏着壶柄,nv孩手里则端了个铁质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两个考究的茶杯。
那nv孩明显是中年男人的nv儿,大概十*岁的样子,一副腼腆怯生的样子,长的倒是窈窕可爱,上身穿了一件rǔ白sè的高龄máo衣,将一双雏xiōng裹得笔tǐng,tuǐ上穿着铅笔牛仔kù,显得两条秀tuǐ长而笔直,见了原小生脸上竟然羞的méng了一层大红布,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急忙扭脸进了里屋。
nv人也许觉得nv儿的行为多少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nv儿苏婷婷,今年上高三,这不是明年要高考了嘛,成绩却不怎好,老是怕考不上丢人,这两天连学校都不想去了,就窝在家里耍懒。”说着又对原小生笑了笑,好像她nv儿的学习成绩好坏,跟原小生有什么关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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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nv孩明显是中年男人的nv儿,大概十*岁的样子,一副腼腆怯生的样子,长的倒是窈窕可爱,上身穿了一件rǔ白sè的高龄máo衣,将一双雏xiōng裹得笔tǐng,tuǐ上穿着铅笔牛仔kù,显得两条秀tuǐ长而笔直,见了原小生脸上竟然羞的méng了一层大红布,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急忙扭脸进了里屋。15
nv人也许觉得nv儿的行为多少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nv儿苏婷婷,今年上高三,这不是明年要高考了嘛,成绩却不怎好,老是怕考不上丢人,这两天连学校都不想去了,就窝在家里耍懒。”说着又对原小生笑了笑,好像她nv儿的学习成绩好坏,跟原小生有什么关系一样。
原小生也不能说什么,就笑了笑宽解道:“那你这个当老师的母亲,可要多费点心了。”忽又想起,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中年人姓甚名谁,就转脸问道:“大叔怎么称呼呢?”
那中年男人尴尬一笑道:“你就叫我苏老三吧。名字有点不好听,叫茅桶。”
过去老百姓为了孩子好养活,尽量用贱名,诸如茅桶、茅勺、狗屎、猫娃、二猪之类的名字在农村并不鲜见。
原小生怕苏老三尴尬,就自嘲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虽然叫原小生,小时候父母也叫过我屎缸。”入乡随俗也是起码的官道。说完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苏老三老婆也凑热闹道:“你说起你的小名,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外婆总是猫碗、猫碗地叫我,以为是个好听的名字呢,后来才知道就是猫吃食的碗。还跟我外婆赌了好长时间的气。”
原小生估计nv人的也是现编的,跟自己一样,处于一片真诚。
苏婷可能是听外面说的热闹,就将mén帘撩起半边往外边看,不由脸上也笑出了两个酒窝。原小生不由转脸看了过去。苏婷婷的脸上又是一阵绯红,急忙又将mén帘放下,缩了回去。原小生就有些纳闷了,这姑娘如此怕羞,怎么在学校上学呢。也无心多想,起身告辞道:“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苏老三,接着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到乡政fǔ找我就是了。”
苏老三也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原小生,笑道:“咱这村里都是做棺椁的,跟医院一样,不敢说欢迎常来。客人要走也不能留,这是规矩,你多包涵。”
从苏老三家里出来,抬头就见一家mén口的棺椁旁边站着一个人,身上披一件黑sè的棉衣,黑青sè的脸膛,眼睛如鬼灵一般往这边看。苏老三一见那人,脸sè马上就变了过来,大声道:“你走吧,村里都好着哩,不需要你们乡政fǔ的瞎参合。”
原小生远远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尉贤臣的样子。苏老三明显是对尉贤臣心存忌惮。可是老百姓为什么会惧怕尉贤臣一个外村人呢。心里纳闷,也故意装了一脸尴尬的神情,对苏老三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说着给苏老三眨了眨眼睛。苏老三心灵神会,口气更加生硬了,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狠狠地道:“我就这样了咋的?”
原小生又掩饰了两句,苏老三哐啷一声就把mén关了,原小生这才往尉贤臣跟前走了过去,装作尴尬的样子道:“尉书记,你走亲戚啊?”
尉贤臣眯笑了一下,虽然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一些,但也无法掩饰幸灾乐祸的心情,道:“人老念旧,村里有几个当年的老兄弟,过来看看。”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记得原主任好像不包匣子村,是不是赵书记派你来买棺椁的啊?”尉贤臣一语双关,却表现的非常淡定。
原小生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这老家伙也真是不知死活,老子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匣子村的问题,你就来了,老子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白làng费了你这个“人才”。笑了笑,没有接尉贤臣的话茬,给范李俊打了个电话,让范李俊马上过来。
不一会范李俊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远远地见原小生跟尉贤臣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脸sè就不大好看了,似乎害怕原小生跟尉贤臣联合起来要他下台一样。
原小生笑了笑道:“范村长,尉书记好不容易到村里来一趟,你也不好好接待接待,让尉书记站在村头喝西北风。这样,今天我做主,你不是要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吗,让尉书记给你传授传授经验,你请我们俩的客,你看怎么样?”
范李俊哦哦地应了两声,却不明白原小生的意思,更何况自己今天也没有说要召开什么村民代表大会。原小生见范李俊的一脸迟疑,又想起苏老三给范李俊的一番评价,知道是个不开窍的家伙,只好yīn着脸吓唬道:“范村长,你还等什么呢。”范李俊这才唉了一声,去大喇叭上吆喝人去了。
尉贤臣却是个老鬼jīng,原小生一说,心中早有了疑虑,急忙要拉住范李俊道:“原主任,你太会说笑话了。我一个外村人,怎么能参与匣子村的选举工作呢。”原小生一边呵责范李俊还不快去,一边拉着尉贤臣道:“尉书记就不要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你说话要是不管用,赵书记在尉南乡也干不下去了。”说着就拉了尉贤臣往匣村委会走。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范李俊就把村民代表全部召集在了村委会。天寒地冻,村委会里面也没有炉火,坐在冷板凳上,大家冷的瑟瑟发抖,不时有人催促范李俊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忽然见原小生拉着尉贤臣坐在了主席位上,村民代表们就一脸惊愕,有人忍不住问道:“范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不认识原小生,却对尉贤臣再熟悉不过了。村里的村民代表大会,却要一个外村人坐在主席台上,这像什么话。
范李俊也是一脸的尴尬地向原小生求救。心中估计也开始骂原小生少不更事,在这里制造húnluàn了。
原小生却显得一脸镇定,清了清嗓子,首先自我介绍道:“大家对我可能还不太熟悉,我叫原小生,是乡政fǔ工作人员,受乡党委赵书记的委托,主持咱们匣子村的选举工作。”说着又指了一下身旁坐的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的尉贤臣,接着道:“尉贤臣同志,尉家庄村党支部书记,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大家在下面不都是尊称他为‘二党委’吗。”
原小生说着哈哈笑了两声,尉贤臣黑青sè的脸sè马上红的跟猪肝一样,急忙拉一下原小生,低声道:“原主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尉南乡就一个党委,哪里有什么二党委。”也没有想到原小生会如此毫无忌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
原小生做了个按压的动作,不急不躁对尉贤臣道:“事实如此嘛,尉书记何必谦虚呢。”说着又面向大家道:“不仅如此,尉书记还是咱们整个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这也是大家公认……”
原小生话还没有说完,下面马上有个尉姓人站起来反驳道:“你说他是二党委我管不着,但是你说他是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有什么根据呢?你一个乡政fǔ的干部,怎么在这里瞎说呢。”
尉贤臣马上意识到原小生哪里是让他指导选举工作,明白了要在众人面前揭他的短,起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e^看原小生自然也不会再去理他。
范李俊见那人情绪jī动,想要说两句,却被原小生制止了,一脸笑容看着那人,却什么也不说。
那人马上意识到原小生话里有话,窘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昨天晚上尉小黑拉着一面包车东西挨家挨户地送的时候,这些村民代表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收到,也都乐呵呵地接受了。其实他们心里也非常清楚,尉小黑的身后是尉贤臣。要是没有尉贤臣的支持,凭尉小黑在村里的群众基础,绝没有站出来竞选的勇气,更不会得到乡政fǔ的支持。
另外他们也知道尉贤臣在乡里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而且这种影响越是在农村就越会传的神乎其神,在潜意识了已经承认了尉贤臣这个尉南乡的“二党委”。再加上尉贤臣跟尉永奎的关系,更让他们觉得,既然有尉贤臣的支持,尉小黑当选村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怀着恐惧和无奈的心情,加上农民的一贯的利己思维,让他们在蝇头小利与大是大非的选择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蝇头小利,早把自己的一票投给了在村里横行无忌的尉小黑。苏老三之所以会对尉贤臣如此恐惧应该也是这方面的原因。他不怕尉贤臣,而是不愿意惹坐过牢的尉小黑。
原小生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代表,我们国家在农村的政策是村民自治,*选举。什么是村民自治,就是我们老百姓用自己手中的选票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当家人,这个权力谁也没有权力剥夺,包括乡党委政fǔ在内,也只有保障*选举顺利进行,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扰的义务,绝没有干涉选举的权力。更不存在乡党委政fǔ支持谁,谁就能当选的事情。我在这里代表党委赵学东书记,明确地告诉大家,谁能给咱匣子村的老百姓谋福,谁能带领大家把棺椁事业做强做大,乡党委政fǔ就支持谁”
这话说到了农民的心坎上,原小生的话一落地,马上赢得大家的一片掌声。
掌声中,原小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次来咱们村,除了主持选举工作之外,还想给大家说一下,关于里咱们村群众围攻乡计生办工作人员的事件,经镇党委政fǔ的认真调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主要是乡计生办工作人员工作方法适当,造成群众情绪失控。赵书记的意思是,对这次事件不会追究匣子村和匣子村群众责任。请大家安心参加选举。”
如果说原小生刚才的话说到了群众的心坎上,那么这句话,就等于化解了大家的一块心病。特别是一些打人的村民,这些村民代表中也不乏其人。打人的时候因为情绪jī动,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打完之后,早已后悔不迭,毕竟打的是政fǔ的工作人员,追究起来,无论你有理没理,首先给你扣一顶妨碍公务罪,就够你一个小老百姓喝一壶了,判你三年五年也很正常。
终于有代表按耐不住心中的jī动之情,站起来道:“原主任,你说话吧。你觉得选谁合适,我们就选谁。我们都听你的。”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该选谁不该选谁,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我怎么能在这里指手画脚呢。我也要尊重的大家的意愿啊。另外也不是听我的,而是大家一定要相信党委和政fǔ,相信党和政fǔ为咱农民兄弟谋福的初衷,相信党和政fǔ一定会带领大家走上一条更加*,更加和谐,更加富裕的道路。”
说完之后,连原小生自己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寒碜,可也不得不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在尉南乡这一亩三分地上,赵学东就是党和政fǔ的代名词。要一步步提高赵学东在尉南乡的威信,让老百姓相信赵学东,就是要让老百姓相信党和政fǔ。赵学东已经答应自己去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了,自己再努力一把,也算是对赵学东的最后回报吧。
因为村里群众把乡政fǔ计生办的人打了,范李俊这两天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唯恐乡政fǔ揪住这事不放,不让他继续连任。原小生一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坐在原小生旁边就一脸的眉开眼笑,就差把原小生当神供了,奉承道:“原主任是赵书记的秘书,说话肯定作数的。我早就给大家说了,不会有事儿的,乡党委政fǔ肯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的,你们就是不信,看看现在验证了吧。”
下面就有人拿范李俊打趣道:“范村长,我记得你昨天好像还说要让打人的群众去派出所自首,今天怎么就换说法了啊。”
范李俊被人揭穿了,马上一脸通红,看了一眼原小生,希望原小生能替他说句话。原小生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的话可以说是一字千金,要替范李俊说上两句话,这些代表就会以为自己的意思是让他们继续选范李俊连任。范李俊继续连任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原小生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太窝囊了,也缺乏魄力,当了一届村长虽然没有祸害老百姓,但也没有给村里办什么事儿,就淡然一笑,并没有发言。
将尉贤臣在匣子村打板,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何必再生是非。
范李俊见原小生不替自己出头,脸上也不高兴了起来,不过他也不能对原小生发火,就把气撒到了拿他打趣的代表身上,声sè俱厉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打人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乡党委政fǔ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村里可饶不了你们。”
范李俊虽然有些窝囊,但在匣子村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又是党员,大家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那人一听范李俊的口气不好听了,也只好缄口不言。
就在此时,村委会会议室的大mén突然被哐啷一声踢开了,大家的马上都是一脸的惊愕,却痴痴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个看样子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在mén口,歪着脑袋,破口便道:“谁是乡政fǔ的派来的干部,给我站出来”
原小生坐在主席位上,正要站起来,却被范李俊拉了一下衣角,低声道:“他就是尉小黑,是个亡命徒,你是乡政fǔ干部,我们承认你就是了,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意思是让原小生不要承认。原小生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范李俊,站起来,平静问道:“我是原小生,你找我有事儿吗?”单从这家伙脸脸上的刀疤,就不难看出其亡命徒的本xìng。
尉小黑往进走了两步,将坐在mén口的一个代表使劲推了一把,那位代表冷不防,差点被尉小黑推倒,站起来腾出椅子,急忙站到了后面,竟然连个屁也不敢放。
“你就是乡政fǔ的派来的干部是吧。”尉小黑说着顺势坐在刚才抢来的椅子上,身体往后一靠,翘起二郎tuǐ道:“我不妨给你明说了,我就是尉小黑,要参加这次的换届竞选,要当村长。今天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乡政fǔ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涉我们村的选举。”说着摆了摆手,一脸不屑道:“你一个嫩娃子,我也不为难你。你赶紧走吧。”
一听尉小黑这话,原小生本该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两个大嘴巴,让这家伙也知道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可毕竟作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随便打人有**份,尉小黑跟柴新民毕竟一样,柴新民起码还算是个国家干部,而尉小黑干脆就是个村霸、无赖,跟这种人动手有辱自己的身份,就冷冷地笑了笑,问道:“尉小黑,你从监狱出来几年了?”
尉小黑想不到原小生会对自己mō的这么清楚,连自己的老底都抖搂了出来,脸上马上一变,却故作镇定,道:“老子从监狱出来几年,管你个鸟事啊,用得着你在这儿瞎cào心吗。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别给脸不要脸,再像计生办的那一帮怂包一样被打出去才甘心。”
尉小黑的话刚落地,就见mén口马上多了几个一脸坏像的年轻人,手里提着铁棍、钢管之类的家伙。那些年轻一看也都是社会上的húnhún,估计也是好吃赖做的无业游民,整天干些偷jīmō狗的勾当,在尉小黑这把保护伞下面hún日子。
范李俊见情况不妙,急忙劝解道:“原主任,你还是赶紧走吧。”也不敢说别的话。
原小生虽然不想闹事,但是也不是怕事的主儿,自己就这样走了,颜面何在,乡党委政fǔ在群众中的威信何在,今后匣子村的工作还怎么搞。原小生扒开范李俊往买口迈了两步,站在尉小黑的面前,道:“尉小黑,我奉劝你一句,胡作非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最好还是带上你的人给我马上收手。”
“你他**算哪根葱哪头蒜,就是马云贵来了也不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说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摆了摆手,马上一个小húnhún举起铁棍,劈头盖脸就往原小生的脑袋上扎了过来。
原小生依然双目紧紧盯着尉小黑,余光一瞥,顺势一个侧踢,那húnhún早已被踢飞了出去,吧唧一声摔在院里,捂了肚子疼得嗷嗷luàn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húnhún见这种情景,脸上马上惊慌失sè,站在那里半天不敢往前半步。
“尉小黑,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都落不下好下场,我再奉劝你一次,最好马上带上你那一帮狗杂碎,给我滚。”原小生又往尉小黑跟前紧bī了两步。
尉小黑也是打架斗狠惯了的主儿,岂肯轻易罢手,又挥了挥手,其他几个年轻húnhún马上抡起手中的家伙一拥而上。原小生顺势抓了冲在最前面的黄máo的头发,一拉一推,其他几个人来不及刹手,手里的家伙直接向黄máo的身上招呼了过去。原小生没有再跟他们讲什么仁慈,照准黄máo的枕骨一拳落下,黄máo马上马趴在地上,唧唧歪歪地喊叫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战斗力。
原小生顺手捡起黄máo落在地上的钢管,看准了那些húnhún的心口,冷静地捅了过去,几个húnhún应声栽倒。
眨眼之间,刚才还一脸嚣张气焰的七八个húnhún全都滚在了院子里。
尉小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热闹的村民代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大家看原小生的目光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只是一种单纯的感jī了,准确地说是参杂了恐惧的感jī。
尉小黑在村里一向横行无忌、欺男霸nv,大家对其也是敢怒不敢言。本以为从监狱出来后能变好一些,不想却更加变本加厉,收拢了村里一帮不良青年胡作非为,稍有不顺从就纠集一帮人威胁恫喝。老百姓也是深受其害。
苏老三的nv儿苏婷婷本来在县城中学上学,尉小黑却三天两头sāo扰,吓得也不敢上学了,整天躲在家里。即便如此,尉小黑也是隔三差五让人到苏老三家里提亲,说要娶苏婷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苏婷婷今年也就十*岁,而尉小黑已经三十好几了,苏老三一家自然不能答应。尉小黑就天天sāo扰,扬言如果苏老三不把苏婷婷嫁给他,就把苏婷婷霸王硬上弓,闹的苏老三夫fù连大mén都不敢出,整天在家里守着nv儿。
原小生当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想bī尉小黑就范,也没有怎么防备。尉小黑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三棱刀藏在身后,趁原小生说话的空档,猛然向原小生的xiōng前就刺了过来。原小生冷不防备,急忙侧身,衣服还是被三棱刀刺破了,在xiōng前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马上咕咕外流,急忙伸手捂住。
尉小黑见得了手,嘿嘿JIAN笑了两声,道:“你不是要揍我吗,来啊,揍我啊。老子奉陪到底。”
原小生顺手在桌子上拉下桌布撕了一条,顺手将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范李俊见原小生出了血,吓得面如土sè,劝解道:“原主任,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赶紧到卫生所包扎伤口吧。一会感染了就麻烦了。”
此刻尉小黑已经彻底将原小生jī怒了。从上小学开始,原小生就几乎没有跟人打过架,即便是别人打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还手。因为他非常清楚父亲传授给他那一身特种兵独有的格斗技巧,一旦出手就可能坏人xìng命。而同学之间,根本犯不着拼命。面对尉小黑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如果还要心怀仁慈,那就是对道德的亵渎。
尉小黑想不到,原小生在挨了自己一刀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震惊,脸上不由也lù出了惊恐之sè,却也不愿意服输,晃着手里的三棱刀,叫嚣着道:“你来啊,来啊,我捅死你这孙子。”
砰——
大家几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尉小黑手中的三棱刀已经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尉小黑的手腕也耷拉了下来。
“妈呀——”尉小黑马上发出一阵如杀猪般的嚎叫,却不甘心就范,再次向原小生扑了过来。
这种人要是不把他打的服服帖帖,根本就消停不下来。原小生将身体往旁边稍微移动了半步,眼看着尉小黑就要扑到面前,再一侧身,拉住尉小黑的衣领,膝盖早就顶了上去。
嘣——咔嚓——
又是两声闷响,尉小黑啊啊呀呀了半天,吊着下巴早已说不成一句话。
原小生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接力一拉,将尉小黑的身体拉直了,抓住另外一条胳膊,尉小黑还没有站稳,迅速用力往上一端。
咔吧——
尉小黑的另一条胳膊也吊了下来。
原小生一放手,尉小黑马上如一摊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因为用力过猛,原小生xiōng前的口子也在不断往外渗血,血液几乎染红了半个身子。范李俊和几个代表急忙过来,扶了原小生,又着急忙火地叫人找车,要将原小生往乡卫生院送。
原小生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把这家伙也送到卫生院吧。”
老百姓打架的自然本领没有,不过痛打落水狗的本领却一个比一个强,有几个胆大的代表就在尉小黑的身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道:“这种人,打死都算轻的,管他干什么。”
这时苏老三一家听说村委会乡政fǔ的干部和尉小黑正在打架,也早跑了过来,见原小生把七八个húnhún带尉小黑都打趴在了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苏老三急忙过来从范李俊手里接过原小生,关切地问道:“原主任没事吧?”
原小生强忍着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受了一点皮外伤。”一抬头却瞥见苏婷婷正远远地看着自己,眼眶中似乎堆满了泪水,却不愿意走过来。
原小生就向她招了招手。苏婷婷这才扭捏着走了过来,站在原小生跟前,却一句话不说。
原小生只好笑道:“婷婷年龄还小,可不能耽搁了上学,你父母都还指望你能考上大学,给家里争光呢。”说着在苏婷婷那tǐng值的鼻子上,像大哥哥一样捏了捏。苏婷婷的脸上立即飘过一阵绯红。
范李俊也chā嘴道:“原主任说的是,不光是苏老三一家,就是全村人都指望着婷婷能考上大学,大家脸上也光彩光彩。”说着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尉小黑,又不敢说了。
旁边一个同样三十来岁的村民代表却站出来道:“范村长,有原主任给咱们做主,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指了一下地上如死猪一般的尉小黑道:“要不是这个无赖整天缠的婷婷上不成学,婷婷哪儿能整天待在家里不上学呢。”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将苏老三一家的遭遇说了出来。原小生刚才还有些后悔自己对一个老百姓下手有点太狠了,现在看来自己也算是便宜这龟孙子了。
大家说着话,范李俊找的面包车也过来了,苏老三扶了一下原小生,不想没重没轻,正好捏在了原小生的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原小生不由啊地叫了一声。
苏婷婷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关心,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从父亲手中接过原小生,轻轻扶上面包车,屁股一歪,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开口对父母道:“你们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把原主任送到卫生院吧。”说着脸上又是红红的。
原小生虽然伤口一阵阵的钻心疼痛,却也第一次跟南素琴以外的nv孩子坐的这么近,心里想着婷婷不过是个小姑娘,却不由也有些jī动。大家似乎也从婷婷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点mén道,就起哄说,让婷婷送,婷婷nv孩子心细。苏老三两口子也就默认了。
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将尉小黑抬上面包车,却没有人愿意跟下去。原小生就问范李俊:“尉小黑的家人呢?”
范李俊冷笑了一声道:“这种人哪里有什么家人,父母都被他气死了,娶了个老婆,前几年他坐监狱,也跟一个河南木匠领着孩子跑了。据说他从监狱里出来,还问人家河南人要了几万块钱,说是什么jīng神损失费。其实就是讹诈。”
原小生又问:“那他就没个亲戚朋友啊?”
范李俊道:“他哪儿有什么亲戚朋友。亲戚谁愿意跟他来往,朋友,你刚才也看见了,就是那几个死猫烂狗。”
原小生又看了一下那几个húnhún。因为是几个小年轻,原小生并没有下狠手,休息了一会之后,几个húnhún也都没有什么大碍了,坐在墙角,也不敢说话。有两三个伤的轻一些的,早站起来跑了。
原小生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被苏婷婷劝阻道:“你受了伤,就不要多说话了。其它的事情,有范村长他们处理就行了。”
范李俊见此情景,哪儿能看不出点mén道,笑了笑道:“还是让我下去招呼这龟孙子吧,谁让咱还是村长呢。”说着上了车,将车mén关了起来,对司机道:“开车”
车一开进卫生院,范李俊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大呼小叫地吆喝人接病人,梅小林也被从院长办公室吵了出来,见原小生一身的血迹,旁边还有一个少nv搀扶着,不知道什么情况,也luàn了分寸,忙叫医生把原小生往急救室抬。原小生急忙摆了摆手制止了道:“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了。你们还是招呼车上的那位吧。”
几个年轻医生这才发现面包车里面还窝着一位,如被打残废了的死猪一般哼唧个不停,又看了一下梅小林,意识是问梅小林该怎么办。梅小林这才镇定了一下情绪道:“你们几个把车里面的人抬到急救室,原主任这里我来招呼。”
húnluàn中,闫小玲也出来了,见送进来的竟然又是原小生,而且比上次严重多了,直接是满身挂彩,倒是没有按南素琴的意思叫姐夫,叫了一声哥,就扑到原小生跟前,想问个究竟。又看了一下原小生身旁冷yàn苏婷婷,也顾不得问那么多了,和苏婷婷一起将原小生搀扶着送进外科mén诊。
梅小林当然不会说什么。闫小玲是他的小姨子,他巴不得闫小玲能跟原小生亲近。他倒不是想让闫小玲跟南素琴争夺原小生,而是希望闫小玲能通过原小生进一步接近南素琴。这样一来,他跟周副局长也就能摊上关系,以后或许还有继续往前走一步的可能。
进了外科mén诊,梅小林就显得沉稳了许多,毕竟是外科出身的高手,应付这点小伤还不在话下。两个nv孩子帮忙除掉原小生身上凝满血迹的衣服,梅小林立即做了止血处理,然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缝合、测量血压,明显有些失血过多,马上让闫小玲测血型,准备输血。不过乡镇卫生并没有血浆,又让闫小玲通知医务科立即去县城,一边测量血型,一边赶路,医务科的人赶到县城,血型结果也出来了,再打个电话,医务科的人拿了血浆就能往回赶,两不误事。
这时早有人把卫生院发生的事情,传到了乡政fǔ,说的血淋淋地严重。刚好又是中午饭点,赵学东刚端起饭碗,一听说原小生出事了,立即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就往卫生院赶。赵学东如此匆忙,当然有跟原小生之间的恩情在里面,但说的更直白一些,还是因为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另外,那天南振海来尉南乡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原家跟南家虽然是世仇,但是从双方婆娘的那种姊妹情来看,明显也是世jiāo。极有可能刚开始是世jiāo,后来发生了误会,变成了世仇。
赵学东在官场已经打拼了将近二十年了,非常清楚,官场上的人,官场以外的jiāo情,要比官场上的jiāo情深厚的多,也真挚的多。当然赵学东根本不用去考虑南原两家究竟有什么渊源,只要把握住,这两家很快可能又要成为亲家了这一点,就足够了。
赵学东一边往卫生院赶,一边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南副县长汇报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还不清楚南副县长到底同不同意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婚事,虽然二人木已成舟,可南振海并不了解内情,另有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想了想,就对跟在身后的李清水道:“李书记,你就不要跟过去了,给素琴打个电话,问问检查的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把小生的事儿给她说一下。我怕万一……”
赵学东说了半截,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因为传话人的习惯,总是能把绿豆大的事情说成jī蛋大,而把jī蛋大的事情说成碌碡大,以彰显自己传话的重要xìng。刚才传话的人本来就是个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赵学东甚至做好了见原小生最后一面的准备。
这要是让原小生知道了,不把那位长舌fù活剐了才怪,这不是咒老子升天吗。
李清水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转身去打电话了。赵学东则带着党委政fǔ一班人,再次迈进了卫生院的大mén。他真想不到,自己在尉南乡当党委书记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一个乡镇党委书记,看病,怎么也不会踏进这扇大mén,却在两天之内,两次不得不进去。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七百三十
4∴七百三十
李文浩看着一脸疑huò,一脸严肃的陈晓雨,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她,“哈哈哈……”大笑起来
陈晓雨这才意识到,被李文浩“骗”了,跑着追李文浩,李文浩一脸坏笑转身便跑,没想到,他没跑出去几步,突然停下来,往后一转身,张开怀抱,在后面追的陈晓雨一下收不住脚步,撞进李文浩的怀里……
陈晓雨想着想着,眼泪再一次开始止不住的流……
警车里的李文浩,正在经受着那个胖警车的一顿毒打个警车车厢里“啪”、“啪”、“啪”……声音清脆,一声连着一声,李文浩被另外两个警察死死的控制住,身体根本动弹不了,无法反抗
打了一会儿,那个胖警察或许是打累了,只见他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了浓密的汗珠,一屁股坐在车座上,嘴里骂道
“他娘的从警校毕业出来,老子就专mén负责打人,没想到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了,今天还要老子亲自动手”
胖警察的话音刚落,开警车的那位司机终于开口了
“张头儿,别跟这小子动起了,打差不多就行了待会儿去了局里,自然会有人“招待”他的”
李文浩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嘴里咸咸的,涩涩的,全是血水他的两边的脸颊上,出现了淤青,开始有些发肿
这座城市里的警察局,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占地面积广,建筑气势宏伟,外号“小白宫”,从气势上,从造价上,绝对能和美国的政fǔ大楼白宫有一拼
火龙和铁牛坐在金龙夜总会的包房里,房间是火龙开的,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陪shì,面前的桌子上,是几瓶啤酒,几个水果果盘,再无其他
这时候包房的mén突然被敲响了,火龙大声应答道
“进来”
mén轻轻地被推开了,随着mén越开越大,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中年,出现在火龙和铁牛的面前
身材高挑,一头披肩的大*làng卷发,上身穿了一件红sè的吊带衫,xiōng罩的背带,若隐若现;下身穿了一件短的黑sè牛仔短裙,配黑sè的kù袜;脚上穿了一双,鞋跟足有十厘米长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哒”的响
一进包房,整个房间,迅弥漫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是一股很浓很浓的脂粉气
从开mén的一瞬间就在不停的笑,笑声爽朗,却不是发自真心,很显然,是一种职业习惯,皮笑ròu不笑,或者说,笑俨然成了她的职业病……
火龙看到进来,急忙站起来,冲着说道
“金姐,你来了啊,快来坐”,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样也站了起来了的铁牛,顺势向那个介绍道
“金姐,这位是浩哥刚收的,你叫他铁牛就行了”,然后火龙又顺势向铁牛介绍道
“铁牛,这位是我们这一片儿,大名鼎鼎的金玫瑰,金姐”
铁牛身体往前一弓腰,伸出一条粗壮的胳膊,跟面前xìng感妩媚的金玫瑰握手,礼貌的说道
“金姐好”
金玫瑰只是冲着铁牛微笑着点头,却并没有开口跟他
铁牛和金玫瑰一握手,只感觉全身就像是过电一样,金玫瑰的手,纤细而柔软
“真是一个xìng感妩媚到了极致的啊就连那一双纤细的手,都是充满了xìng感,让人浮想联翩”
“铁牛,赶紧坐下,咱们谈正事”听见火龙的召唤和提醒,铁牛才一下回过神来,这时才走神了,失态了,他的脸瞬间羞得通红
金玫瑰在两个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何时,手里突然多了一份文件袋金玫瑰把文件袋,轻轻地仍在三人面前的桌子上,仍旧不
只见她,把身子半倚在沙发的靠背上,将一条修长的大tuǐ,搭在另一条tuǐ上,然后一只手,在jīng致的小皮包内mō索出一盒“娇子”牌的香烟……铁牛认识那种烟,是一种专mén在烟丝中添加了香料的nvxìng香烟
金玫瑰用两个纤细的手指,缓缓地从烟盒里面chōu出一颗来,手里攥着一个闪光jīng致的打火机,“啪”的一声,一小团火焰,在金玫瑰的脸前“炸开”,红sè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半边脸……
铁牛看着金玫瑰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忽然想起了古代的四大美nv,贵妃醉酒的时候是最mí人的,西施浣纱时是最美的……而眼前的这位金玫瑰,恐怕再也没有比现在此时此刻漂亮的时候了
只见她嘴里含着一颗烟,缓缓地吸了一口,然后头微微的仰起来,微闭双眼,一圈一圈的烟圈……缓缓从她香yàn的樱桃小口中吐了出来……
悠长的吸了一口烟之后,金玫瑰终于开口了
“市警察局局长,1960年出生,名叫陈建国,有一个,名叫陈宝,今年26岁,是市里最大的夜总会,人间天堂夜总会的幕后老板
陈建国和他的陈宝,xìng格很相似;都是为人歹毒、yīn险、心狠手辣他父子俩,可以说是市里的黑白两道上,最大的头目”
金玫瑰说到这里,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不过,想要救文浩,事情也不是那么的难办是人总会有弱点,据我的人所了解的情况,陈建国的陈宝,每一个星期,都会来一次金龙夜总会”
火龙一脸疑huò的问道
“他来金龙夜总会干?他不是开着市里实力最大的人间天堂夜总会吗?”不跳字
听到这里,金玫瑰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嗓音柔和婉转,笑声甜美
铁牛看到金玫瑰笑,他竟然也不知不觉中,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火龙一巴掌拍在了铁牛的后脑勺上,冲他吼了一句
“你傻呀你笑笑”
金玫瑰这个时候,放佛才注意到了眼前高高壮壮的铁牛,金玫瑰眼睛盯着铁牛,上下打量着……
铁牛只感觉全身的血气上涌,心脏开始“砰”、“砰”的加跳动,他不敢看金玫瑰那张白嫩粉俏的脸,不敢看她双*摄魄的大眼……
金玫瑰,一脸妩媚的微笑着冲铁牛说道
金玫瑰一脸妩媚的冲着铁牛说道
“这位,长的虎背熊腰的,真是生得一副好体格啊笑起来也这么憨厚,文浩的阳光一点也没,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铁牛在一旁傻笑着一个劲儿的点头
火龙此时此刻,满心的着急,想着如何救身陷“牢笼”的李文浩?有些不耐烦的、急切的再一次向眼前妖yàn妩媚的金玫瑰发问道
“金姐,你刚才说有可能救浩哥,到底是回事啊?”
金玫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眼神里那*摄魄的目光,慢慢黯淡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对往日的久久的回忆中
她幽幽的开口道
“陈建国的陈宝,喜欢我们金龙夜总会的头牌赵雅楠,外号小牡丹他每个星期都会一次,他曾经想要重金把小牡丹从金龙夜总会里挖走,但是被我拦下了最终也没谈成”
火龙眼珠一转,心领神会的说道
“金姐你的意思是……”
金玫瑰仰头笑了起来,显瘦苗条的身材,锁骨分明,显xìng感
铁牛在一旁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顶着眼前的金玫瑰,看个没够
火龙一转头,冲铁牛问道
“金姐的意思你明白了吗?”不跳字
铁牛光顾了看眼前的金玫瑰,根本一句话也没听见去,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听见火龙的问题,不停地点头,嘴里
“嗯,嗯,嗯……”,话一出口,他突然从走神中,回过神来,一转头,两只眼睛瞪着火龙,急匆匆的问道
“?意思?你们刚才说?”
火龙忍不住,一腔怒火袭来,再一次一巴掌拍在铁牛那颗大脑袋上冲着铁牛怒斥道
“浩哥被抓走了你知不浩哥被警察抓走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救他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看美nv”
火龙吼完被眼前的金玫瑰mí得神魂颠倒的铁牛,突然意识到在金玫瑰面前失态了,慌忙向金玫瑰赔礼道
“金姐,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浩哥刚收的,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金玫瑰看着眼前这两个青涩的,还不能完全算是男人的男人,莞尔一笑,说道
“我倒是没觉得你这位哪里不对,他蛮憨厚,蛮可爱的我倒是非常喜欢他这种直直的个xìng”
金玫瑰说完,冲着铁牛又送上一记微笑,这一笑,笑的铁牛心头兔子luàn蹦,huā枝luàn颤……
金玫瑰突然警觉的看了一眼包间的mén口,然后向火龙使了一个颜sè,火龙心领神会,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走到mén口处……他手里的拿的那把匕首不是他物,正是李文浩的家传的那把匕首李文浩临上警车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塞进了火龙的袖口里
火龙猛地一开mén,并没有人,整个夜总会弥漫在震天的音响音乐中
火龙退了,将mén反锁,在沙发上坐定
这时金玫瑰将一直在的手边,没有离开过手的jīng致的镶钻小皮包拿了出来,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金玫瑰纤细的手,慢慢从包口伸了进去,然后缓缓的掏出来两包名光闪闪的金属,然后紧接着,是四个压满子弹的手枪专用弹夹
自幼酷爱玩枪、嗜枪如命的火龙,一眼便认出了那两包沉甸甸的是,应该是两把被拆卸了的手枪,而且一看弹夹,火龙就辨认出来了这两把枪的型号和名称
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
想到这里,火龙的脑海里迅闪现出一组数据
沙漠之鹰美国名枪毫米口径,枪管长六英寸,全枪长267毫米,弹夹容弹量7发
金玫瑰不愧是nv中豪杰,夜总会一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见她镇定自若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包零散的手枪部件,然后从容的枪支重组,然后上了一个空弹夹,然后打开保险,拉动枪栓,抬手,举枪,瞄准,作出了一个标准的shè击动作只听见“咔嚓”、“咔嚓”……几声,金玫瑰连续不停地扣动了数下手枪的扳机,目的很显然,是在实验枪的xìng能
金玫瑰转头,向对着看的入mí的铁牛问道
“你爱玩枪吗?”不跳字
说着,金玫瑰一抬手,将手里的“沙漠之鹰”扔给了,在一旁对她做出的一系列组枪、shè击等动作,看得目瞪口呆的铁牛
铁牛双手笨拙的接住那把手枪,手都有点哆嗦,因为毕竟这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mō枪或者准确的说,是他第一次见到并拿到真枪,真真正正的枪
金玫瑰把那支,被组装好的枪扔给铁牛,然后转头对着难以掩饰内心兴奋地火龙,说道
“样?枪械专家,你应该用不着我帮了你”
火龙笑着回答道
“不用不用谢谢金姐如此慷慨相助将来浩哥出来了,一定好好的谢谢你”
金玫瑰一听见这话,脸上的微笑突然变得僵硬,然后慢慢变淡,直到消失殆尽……然后她缓缓的开口,涂着鲜yàn的口红的双chún慢慢的张开,幽幽的说道
“我不想见他将来你最好不要告诉他,是我帮你们”
金玫瑰说完,眼神里似乎有着无限的哀怨似的,开始变得沉默,不再
火龙看一眼,变得沉默起来的金玫瑰,也知趣的不再多,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桌上那只被拆散了的“沙漠之鹰”
火龙不愧是金玫瑰口中的“枪械专家”,果然是名不虚传,只见他熟练地组装,然后装弹夹,动作和度,明显要比金玫瑰快很多与金玫瑰不同的是,他没有拉枪栓、扣扳机因为他这支枪的弹夹里,装着七颗明晃晃、闪着金光的铜制子弹……
第一次mō枪的铁牛,就像是第一次mō大姑娘的手一样,显得那么的翼翼,把枪轻轻地握在手里,上下、前后、左右的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他不敢太用力去拿那把枪,生怕力气太大,稍一用力,会把枪nòng坏
这时候,只听见包房外面,不知是哪间包房里,传出来一个柔媚、婉转的叫声……
深秋的夜,格外的凉;陈晓雨在昏暗的小道上,步行回家;这时候一辆猎豹越野吉普车,开到了她的身前,车窗打开,lù出一个打扮妖yàn的的脑袋,那冲着陈晓雨关切的问道
“晓雨,你了啊?你哥没去接你吗?”不跳字
陈晓雨似乎对这个极度的讨厌,对她的话,也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头也不抬的,抱着李文浩送给她的那个máo绒玩具,继续往前走的路
随着陈晓雨继续往前走,眼前的路上,突然明亮起来,街两旁的路灯,明显分布的紧密且光亮;再往里走,是一处高档别墅区有各种风格的建筑,分布在里面
陈晓雨走进别墅区,径直来到一栋欧式三层的别墅小洋楼面前,从包里拿出一串明晃晃的钥匙,打开豪华的别墅mén,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刚才在猎豹越野吉普车上的那个打扮妖yàn的,挽着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的手臂,也走进了那栋三层的欧式洋房别墅
李文浩被几个警察押解着,走进警察局,他那原本消瘦的脸颊,显得有些红肿很显然,在警察上,那几个警察谁也没闲着,特别是那个身材féi胖的警察头头
李文浩走进警察局,里面迎面走一个很年轻的警官,微笑着向那个押解着的警察头头,点头致意,并翼翼的问道
“这小子犯了事?还劳烦领导亲自去抓”
那个胖警察一脸严肃的看了一眼李文浩,说道
“哼这小子你可别小看他在阳光中学搞黑社会把阳光中学的校长牛伟业宰了要不是今天老子亲自去,恐怕他们几个今天警车都得让人给掀翻咯”
那个年轻的警官,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兴奋急忙一伸手,一把将李文浩拽到了这边,顺势一抬手,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李文浩那原本红肿的脸颊上,又多了五个手指印打了一巴掌,接着对李文浩,训斥道
“草你这小子,真是找死今天来到了这里,让你警察的厉害”
年轻的警官冲着李文浩说完,然后又转头对着那个胖警察和那几个负责押送的警察说道
“几位领导都别cào心了,今天真是辛苦了把这小子jiāo给我我把他押到拘留室就行了,你们放心,我懂规矩,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听到年轻的警官这样说,那几个警察也不好再推脱,只听那个胖警察有点不放心的嘱咐道
“小张啊,我可告诉你,这小子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可好好把他看管好了让他跑了咱们可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我待会儿必须亲自去跟市局局长汇报”
年轻的警官,在李文浩的后背上,用力狠狠地推了一把,这一个动作,看似粗暴,其实李文浩却突然感觉到了这里面的暗示李文浩开始自顾自的往前走
年轻的警官,一边急匆匆跟着李文浩的步伐往前走,一边回头冲着那个胖警察说道
“领导,您就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押着李文浩,往警局深处走去
金龙夜总会的某一间包房的外面,火龙和铁牛悄悄地将包房的mén开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光头男子,身材魁梧且féi胖,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以上,体重至少也得有二百斤
只见他在包房内,赤身*,正压在一个浓装yàn抹的身上,疯狂的做着动作,全身的赘ròu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晃动
火龙的手里不知何时,拿出来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个身材魁梧、剃着光头的男人,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市警察局局长的,陈宝,也就是市里最大的夜总会,人间天堂夜总会的幕后老板
铁牛压低声音,冲着火龙说道
“应该没,金姐提供的线索应该是对的里面那个光头的男人就是陈宝绝对不会的”
火龙的脸上似乎还有些疑问,他谨慎的说道
“那个男人看不见脸,光从背后看确实tǐng像是陈宝可是他身底下的那个,我能够确定,绝对不是这里的头牌“小牡丹”
铁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哎呀应该是陈宝没的金姐不可能会骗我们呀进去先把他制服再说”
铁牛的话音刚落,一抬脚,只听“哐”的一声,包房的mén,被铁牛一脚踢开,铁牛“嗖”的一声,第一个冲了进去
火龙小声冲铁牛喊道
“等等别着急”,可是为时晚矣
铁牛冲进去的一刹那,从金龙夜总会的走廊两头,数名男子,手持铁棍、砍刀,叫嚣着冲了,铁牛冲进的包房,mén被人迅地关上了,铁牛和火龙被分开来了
这时候火龙才突然意识到,他和铁牛中计了金玫瑰可能已经被陈宝收买,不再是他们的人了
火龙“哐”、“哐”、“哐”……不停地砸包房的mén,却都砸不开
“火龙我们中计了你快跑不要管我你快跑一定把浩哥救出来让浩哥替我报仇你快跑快跑”
随着包房里面传来的铁牛的一声惨叫,铁牛的声音戛然而止
火龙在包房的mén上猛踹了两脚,然后突然想起了金玫瑰送给的那把“沙漠之鹰”来
他想到这里,一伸手,迅把枪拔了出来然后冲着叫嚣着向砍杀的人,扣动扳机,“咔嚓”、“咔嚓”……随着他不停地扣动扳机,这才,原来那四个压满子弹的弹夹有问题,子弹全部被人做了手脚,全部变成了哑弹
火龙这时候,才完完全全确定,和铁牛真的是中计了
此时此刻,一个xìng感如妖jīng的,正半躺在一个体胖如山的光头男人的怀里,她伸出一支纤细的yù手,将一颗剥好了的樱桃,送进那个男人的嘴里……
在光头男人怀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金玫瑰而那个身材魁梧,像一座山一样的男人,正是市公安局局长陈建国的,陈宝也就是市里最大的夜总会“人间天堂”的幕后老板
陈宝一只féi腻腻的大手,在金玫瑰那纤细修长的大tuǐ上,来回的抚mō着;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暗藏着yīn险狡诈
陈宝慢慢将一只手,伸进了金玫瑰的短裙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衣服柔弱的外表下,竟然心机那么重那两个傻帽学生,máo还没长全呢,就想出来做老大还是太嫩了一点啊”,
陈宝说到这里,“哈哈哈……”仰头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金玫瑰千娇百媚,一脸柔情的再将一颗手里剥好的樱桃送进陈宝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柔媚的冲陈宝说道
“哎呀,你真坏人家哪里有心机重了,人家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想当老大,我可不想”,
金玫瑰话还没说完,陈宝伸进金玫瑰短裙里的手,猛的一个动作,金玫瑰“啊呀”一下叫出声来……
凌晨已过,整个警察局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丝响动,异常的静寂李文浩身体静静地躺在拘留室的木板小chuáng上,这时候的他,头脑异常冷静,异常清醒
他想到了那,远在美国的父母,想到了一手经营起来的,以阳光中学为基地的,那日益壮大的帮会
他想起了陈晓雨,想起了她那双水汪汪的看着远去的大眼睛,还有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他还想到了季红,想起了她*着身体,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不她此时样了?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一下想起了从季红的*里流出来,流淌在雪白的地板上的那一滩血……那摊血迹,像极了一朵娇yàn盛开的红玫瑰huā,是的,像极了
想到红玫瑰,李文浩身子突然,腾地一下,从不板上坐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没,这个就是在江湖上,叱咤一时的黑帮一姐金玫瑰
李文浩料到火龙一定会想办法救当然,他也料到了火龙一定会去找金玫瑰帮忙
李文浩的脑子,急的运转着,思考着,他在想,他曾经的所有的和金玫瑰的jiāo集和那些纷纷扰扰纠葛
可是,事情没过多久,一个坏消息传来,去包房里给客人送酒,天生丽质,mí倒万千众生的她,被几个喝醉了酒的地痞小húnhún,在包房里*了……
从那以后,金龙夜总会再也没有了纯洁、善良、淳朴的古丽,却诞生了一位妖yàn绝sè的当家huā旦金玫瑰当然,在她天资绝sè的背后,还有着一副毒如蛇蝎的心肠……
那几个*金玫瑰的地痞小húnhún的尸体,后来,被人在护城河里,警察像是走过场一样的,装模作样的调查了几天,也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金玫瑰自此,xìng格,脾气等等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她开始游刃有余的流连在风月场里开始吸烟、酗酒、赌博……而且,开始变得残忍,变得冷酷无情,开始杀人
李文浩曾经找她谈过,但是两个人到最后,都是不欢而散李文浩当时就有一种直觉,觉得眼前这个,靠不住……
李文浩正在陷入久久的思考中,突然,拘留室的大铁mén,被人打开了;
李文浩赶紧闭上眼睛,躺在硬木板上,装睡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瞄了一眼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进了警察局以后,接管,并把押金拘留室的那名警察
李文浩静静地观察他,他好像很、很谨慎的样子,进来以后,然后,又迅的把拘留室mén关上,眼睛不住从窗户外面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
李文浩心想,情况不妙,搞不好,眼前的这个警察有可能是被的对手买通的,这次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结果了的命
李文浩想到这里,身体的神经和肌ròu,慢慢的紧绷起来,他已经做好了,自卫反击的准备
可是,他,那个年轻的警官,只是站在mén口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并没有往前走半步,他再仔细看时,突然,那个年轻的警官,不停地正在冲着做手势,手势的大致意思是,让
李文浩睁开眼睛,端坐起来,仔细的注视着那个年轻的警官,他好像很急切的样子,而且眼神中并没有流lù出一丝的杀气,并不像是被谁收买,来杀的
而且,此时此刻的,虽然手上仍然戴着不锈钢的明晃晃的手铐,但是,那个年轻的警官,应该绝对不是的对手
想到这里,李文浩一个jī灵,从木板上下来了;径直走到那个年轻警官的面前
那个年轻警官似乎是非常的警觉他身子向前一弓,好像是想要趴在李文浩的耳朵上,说些?但是他这个动作刚做出来一半,他还没有靠近李文浩的身体,就被李文浩一伸手给拦下了
年轻的警察,表现出一脸的急切,他不停地给李文浩使眼sè,但是却就是不开口他的眼神,不停地往斜上方挑动,李文浩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李文浩顺着年轻警官的眼神看去,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墙角的天huā板上,藏了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可以用来观察和记录,犯人在拘留室里的一举一动
而且,一般情况下,一般的罪犯,是完全不会已经被*的这个虽然违反了相关的法律,可是,这年头,法律也基本是个摆设而已
当李文浩转回头来,再看那个年轻警官的时候,他一下警觉起来,因为,只见那个年轻的警官,从后腰的位置,一下拔出来了一把94式手枪外加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夹
就在李文浩满脸疑huò,对眼前的这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高度防备警觉的时候,那个年轻警官突然冲着开口了
“浩哥,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专mén来放你出去的紧怕,我不做任何解释这把94式手枪和子弹,你收好,给你防身用”,
这名年轻的警官说着,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塑料袋里,掏出来一只,用油皮纸包好的烧jī冲着李文浩说道
“浩哥,这只烧jī你也带上,留着路上补充体力”,
年轻的警官这时候,悄悄地趴在拘留的铁mén的小窗户上,往外瞄了几眼,确定外面绝对安全以后,继续小声对李文浩说道
“浩哥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送你离开这里”
李文浩真不愧是老大级别的人物,临危一点也不慌luàn,很从容地接过年轻警官递的94式手枪,以及那只包好的还温热的烤jī
临行前,李文浩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的警官,个子不高,一身的书卷气息,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一股刚毅和青涩
李文浩一脸真诚的冲着眼前送出警察局的警官说道
“紧迫,不多罗嗦,我李文浩做事,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我不问你的名字,但是请你务必告诉我,你姓?”
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官,听到李文浩的询问,竟然一下显得有些羞涩,说道
“浩哥,我姓张,为了保密和安全起见,你就叫我小Z就行,如若你能逃过这一劫,咱们他日定能再相聚的”
到这里,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似的,说道
“浩哥,你出去以后,一定要抓紧迅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待会儿三十分钟以后,就会有人来换岗,到时候他们必然会你逃跑的事,一定会组织抓捕你的”
李文浩刚想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冲道
“你这样放我走了,你跟他们jiāo代呢?”
小Z一下笑了,不过这笑,是一种很无奈的笑,透着讥讽和苦涩说道
“浩哥你放心不用担心我他们那帮草包,我该应付他们你只要杀的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是不会那么卖力气、卖命,去抓捕你的”
陈晓雨穿了一身很卡通的睡衣,披散着头发,从二楼楼梯上走了下来一楼的大书房里,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值午夜幽静之时,他正在全身关注的练着书法
陈晓雨没有敲mén,径直走了进来,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小声喊了一声
“爸爸”
中年男人听到陈晓雨喊的“爸爸”两个字,手上捏着的máo笔一抖动,好好的一幅字,因为这一抖的败笔,大气全无,显得处处不协调起来
但是,显然,那个中年男子已经不再关心他那副认认真真写了一晚上书法作品了他把手里的máo笔随手扔到一边,转过身来,难掩兴奋,眼里竟然因为喜悦,亦或者是jī动,而噙满了泪水,冲着眼前的陈晓雨说道
“晓雨这么多年了自从你妈妈走后,你就不再喊我爸爸这么多年了呀今天,你终于又开口喊我‘爸爸’了”
陈晓雨面对中年男人的jī动,却表现得很冷淡,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书房里瞟来瞟去,就是不看眼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陈晓雨这样的表情,却仍然是一脸的jī动,丝毫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陈晓雨缓缓地,开口说道
“爸爸,我有件事,想求你”
金龙夜总会的mén口,几个身穿夜总会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在拿着喷水的水管子,仔仔细细的冲刷着金龙夜总会mén口前面的路面
夜总会mén口的落地窗上,有几道裂痕,地上仍旧还残存着一些模糊的血迹
很显然,刚才夜总会mén口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打斗和拼杀
只不过,这次拼杀,不是黑社会里面的帮派之争,亦不是两个帮会之间,为了争地盘、抢生意而是一群人追杀一个人
这群人就是金玫瑰和陈宝手下的打手,而那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火龙……
李文浩从警察局出来,便如同一只脱了缰的野马又像是一只逃脱牢笼的猛虎打猎的老猎人都一个道理,一旦逃脱了的猛兽,你若是再想抓它的几率,就几乎为零了
李文浩一出警察局,他并没有像的那样,抓紧四处逃跑他却是在警察局mén口旁边的一处草木浓密、假山林立、郁郁葱葱的大huā坛里,藏了起来,潜伏下来
兵法有云奇兵诡诈也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同样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聪明绝顶的李文浩,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隐藏在huā坛假山huā草丛中的李文浩,不仅可以保存体力,而且主要的是,它能够时时的监视着警察局里的警察们的一举一动
正如小Z所说,三十分钟还没到,几辆外出巡逻的警车,闪着警灯,开进了警察局大院内但是,非常快,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又开了出来几辆警车兵分几路,向着各个方向,急驶去
在huā坛假山后面的黑暗中潜伏着的李文浩明白,他们必定已然逃走,开始在全市四处追捕了……
人间天堂夜总会,陈宝的豪华办公套房里,真皮豪华大沙发上,全身*的陈宝和*的金玫瑰,两人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进行着jī烈的ròu搏战……
七百三十
七百三十
七百四十.
七百四十.
&]”苏英杰发现从身边经过的路人,一个个都『『yàn』』羡地看着他们,不觉有些自豪,“一个人生活,自由,随便,反而比两个人好。「域名请大家熟知」”
“你呀,说话就是直。”小薇嗔怪道,“刚才会议上,一个人都不说,就你跳出来说,算你聪明?还是能干?”
苏英杰说“他们说的许多话,都是针对我的,我不要争一下吗?”
马小薇吃了一惊,掉头看着他,“针对你,不会吧?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苏英杰边走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没想到,陆总这么快就向严总他们汇报了这事。”
“原来是这样。”马小薇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背景,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在说的官话呢。看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什么叫更加复杂?”苏英杰敏感地问,“你觉得,陆总这样做,严总和周建新这样说,对吗?他们这是搞*公关,想『『bī』』自己的美『『nv』』部下,用自己的身子去『『jiāo』』换这个项目。难道这种做法,也是对的?”
马小薇沉默了,她显然在思考如何回答丈夫的这个考题。但只走了几步路,她就回答说“如果事情真象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么,陆总的做法是不妥的,严总他们的说法也不太正确。但即使他们都是错的,你也不对,甚至更错。”
“我错在什么地方啊?”苏英杰从娇妻的臂弯中『『chōu』』出胳膊,提高声音反问。
“错在你走上了官场,还不懂官场上的潜规则和为官之道,错在你政治上幼稚,甚至还有小孩子脾气。你刚上任,就在科室里闹矛盾,就胆大包天地得罪顶头上司,就敢于公开在会议上直言不讳。可你知道,这一切,在我们的官场上,不仅不会讨好,还要给自己惹祸。要是在古代,你这样耿直,这样莽撞,轻则要被降职充军,重则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苏英杰坚决地说“我不怕。对错误的言行,我就是看不惯,就是要进行斗争。对那些敢于侵犯我合法权益的人,只要被我知道,我就是去吃官司,就是去死,也要跟他们拼到底”
他有意借此机会,一语双关地说给娇妻听,再次表明自己惩『『jiān』』斗恶的坚强决心。
马小薇不吱声了。只管默默地走路,一直到快要走到这个小区的时候,才说“反正,我作为一个妻子,该说的话都说了,听不听由你。但我还是要再次警告你,你要是真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话,就必须改变现在这个臭脾气,怪『『xìng』』格,和某种偏执的思想。否则,你迟早要吃亏倒霉的。”
“我不怕”苏英杰再次固执地说,“暂时的吃亏,不等于永远的倒霉。”
“我不跟你说了。”马小薇生气地说,“你这个人,看来真是没救了,哼。”
苏英杰依然话中有话地说“到底谁没救,还没有明朗呢。”
小呢沉默了一会,又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苏英杰,我发现你,到了这里只几个星期,就有了明显的进步。”
“哦,哪些进步呢?”
“第一嘛,当然是胆子变大了。你居然敢于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跟科室里那个最漂亮的『『nv』』孩,这么近地坐在一起。”
“你,别瞎说好不好?”苏英杰叫了起来,“这是工作。我们,什么也没有。”
“你进步得这么快,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不要……”
“我没有说你不好啊,这是你的一种进步嘛。”
“你讽刺我?”
“我真的没说你什么,你不要多心,好不好?”马小薇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吗?说话也总是含沙『『shè』』影的,真的让人很难过。那以后,我们都不要捕风捉影了,行吗?我也不说你跟『『nv』』部下怎么亲近,你也不要怀疑我跟男上司如何有染。这样,我们就还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好夫妻。你没看见今天的酒桌上,人们对我们多么羡慕,多么尊重。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进步的潜力,来之不易,又非常难得。你,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之不易?”苏英杰不客气地点穿她说,“你是说,我这样升迁,沾了你的光?”
“你怎么变得这样了啊?”小薇的美眉又开高兴地拧了起来,“现在,只要跟你一说话,你就象吃了枪『『yào』』。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我变心?嘿。你不变心,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环境是能改变人的,明白吗?”小薇强调说,“我就不相信,一个大男人对贴上来的美『『nv』』部下,真的会不动心。”
苏英杰不想跟她争论下去,就温和了一些口气说“我,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还是看各自的实际行动吧。”
小薇沉默了一下,继续说下去“第二呢?你变得比以前有正义感了。为了一个美『『nv』』部下,你表现得非常正直,十分勇敢。居然敢于得罪领导,甚至还不怕丢掉乌纱帽。不是吗?你瞪我干什么?你替她说话,为她着想,帮她争辩,真是爱情价更高啊。”
“你在讽刺我?”
“第三,你变得让人感觉陌生了。真的,你好象变得不是我以前的那个丈夫苏英杰了,而是一个只关心自己和别人,不关心妻子的陌生男人。”
“你,胡说些什么呀?”
“怎么不是?刚才,我在会议上制止你,你置若罔闻;在酒席上,给你使眼『『sè』』,你也装作不知道。你哪里还是我的丈夫?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义凛然,不顾一切的**者。”
“你,再『『luàn』』说,我惩罚你。”苏英杰在娇妻的屁股上轻轻拧了一个『『ròu』』疙瘩。小薇“啊”地一声,痛得跳开去。
这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宿舍楼下。然后走上这幢六层住宅楼的四楼。苏英杰走到402室『『mén』』前,掏钥匙开『『mén』』,把娇妻让进去说“一室一厅,公司为我租的。”
马小薇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看,边看边说“不错啊,小是小了点,但装修得还可以,生活设施也俱全。说明这个陆总对你不错,你不能亏待了他,知道吗?”
苏英杰跟娇妻走进卧室,娇妻就象一条猎狗,偷偷嗅着卧室里的异味。『『nv』』人这方面的感觉比男人还要灵敏。她眼睛在卧室里几个关键部位扫了扫,然后上前揭开被子看了看,脸上显出一种让人难以捉『『mō』』的神情。
苏英杰在一旁看着她,心里想,怪不得她事先不告诉我要来的消息,原来就是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出其不意地看我在办公室里的情况,然后闯进我的卧室侦探异常情况。好在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还真瞒不过她呢。这些『『nv』』人,真的太厉害了。
马小薇又走进了卫生间。她一走进去,就惊叫起来“啊,苏英杰,你看看,怎么这样脏啊?一个男人生活,就象一头猪。这些衣服有几天没洗了?还是这臭袜子,哇,四五双没有洗。你懒死了,平时回到宿舍,你都干些什么哪?”
小薇能干地唠叨起来。她走进厨房间,指着灶台说“你看看,怎么不用洗洁『『jīng』』擦擦干净?这样脏,你看着就舒服吗?真是,男人的宿舍,要是没有『『nv』』人,就变成了一个猪窝。”
说着,她脱了外套,撸起衣袖,给他洗起衣服来。书mí群2苏英杰感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谁要你洗啊?快放下,我自己洗。”
小薇说“你这么脏,我看着,心里都难过。”
苏英杰冲动地一把抱住她,抓住她丰满的『『xiōng』』脯,『『wěn』』着她的后背,『『jī』』动地说“小薇,我要你。”
薇温柔下来说,“那我们先把这宿舍打扫一下,整理得干干净净,看着也舒服,啊。快放开我,我帮你把这衣服洗了,你去用洗洁『『jīng』』擦一擦灶台桌椅,再拖一拖地板。”
苏英杰这才放开她,脱了西装去出劲地干起来。半个小时后,这个灰朦朦的小套房在娇妻的指挥下,打扫得干干净净,整理得井井有条。
小薇这才走上进,柔情绵绵地偎进丈夫的怀里说“你看,现在看上去,多舒服啊。”
英杰将嘴巴凑上去『『wěn』』她娇嫩的脸蛋,“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要说,只尽情地*,好不好?”
薇闭上眼睛,让他在自己的身上『『luàn』』起来。苏英杰先是站在『『chuáng』』前抱住她拼命地『『wěn』』『『mō』』,然后才把她推倒在『『chuáng』』上,解她的衣服。他毕竟还是一个『『jīng』』力旺盛的小伙子,只三四天不见娇妻,就猴急得不行。
这几个星期,他有点不习惯。以前,他每个星期都要跟娇妻过两三次『『xìng』』生活,现在一连五天不过,他真的憋得有些难受。可他从来没有象别的男人一样,一旦出『『mén』』在外,就要抓住机会,找小姐发泄,或者寻野味品尝。
尽管他对娇妻有怀疑,心里有疙瘩,但还是很爱她,所以他平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对美『『nv』』侯晓颖,他不是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念头,哪个男人不喜欢美『『nv』』?关键是,侯晓颖知道他有娇妻,却还一直有亲近他的表示。他要是也有婚外情的思想,就完全可以得手。有时在办公室里,他从背后看着她美妙的倩影,确实有过非份的想法,甚至还有那种冲动。可他总是强『『bī』』自己不要做这种偷『『jī』』『『mō』』狗的事。
说实话,侯晓颖与小薇各有『『mí』』人之处。侯晓颖是个未婚姑娘,清纯,稚嫩,让人动心;小薇则是一个已婚的**,成熟,『『xìng』』感,『『yàn』』丽,让人动情。但目前小薇还是他的合法妻子,有妻子就不能再与别的『『nv』』人『『luàn』』搞,这应该是一个男人最起码要做到的事情。
可现在许多男人都做不到了,尤其是有权有钱的男人,很少有人做得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就耳闻目睹了多少婚外情啊?生活中那些看上去都很正常的男『『nv』』,竟然在暗中都有情人。真个是情人遍天下,『『sè』』流漫四方啊
他们做不到,我苏英杰一定要做到。苏英杰一直这样想,你既然痛恨**者,那么你自己就不能去**。要是大家都以牙还牙,你出轨,我**,那这个世界不就『『luàn』』套了?
苏英杰气喘吁吁『『wěn』』着娇妻樱红的嘴巴和洁白的身子。每次*,他都会把娇妻起伏有致的身体当作一首『『jiāo』』响乐,慢慢地用嘴和手弹奏前奏曲,把娇妻的『『jī』』情充分调动起来,他才与她进行合唱。
现在,娇妻的『『jī』』情出来了,他慢慢把自己的指挥『『bāng』』伸进她的身体,开始与她合二为一地进行合唱。合唱的节奏时快时慢,有时一唱一和,有时齐声高唱。他还是这个合唱歌曲的指挥者,在上面指挥着娇妻的身体,配合自己的节律,和谐地欢快地边舞蹈边歌唱。
以前,他与娇妻在『『chuáng』』上进行合唱时,都能使自己保持专心致志的状态,这样歌曲就会入调,好听,具有专业水准。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他听到小薇可能出轨的消息以后,每次跟她合唱时,头脑里总是要开小差,不时地会突然跳出另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这个身影在他们中间『『luàn』』蹦『『luàn』』搅,使他们的合唱突然跳出不和谐的音符。
而打他到这里来上任以后,他每个周末回去跟娇妻在『『chuáng』』上合唱,头脑里有时会不由自主地跳出另一个『『nv』』孩的身影。这样,他们夫妻的『『chuáng』』上合唱中,就『『chā』』进了另一个『『nv』』人的歌声。
现在,他正与娇妻在尽情地合唱,却没想到又出现了这个美『『nv』』的身影,有点象侯晓颖,但细看,好象又不全是。所以,他弹奏的节律就与娇妻的节律出现了不合拍。
“啊——英杰,你怎么啦?不要停下来,快啊——”娇妻似乎发现了他在开小差,节拍跟不上她了,就不满地叫了起来。“你用力点呀,我们应该,要个孩子了。英杰,你快点,配合我,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好。我早就想要个孩子了。”苏英杰这才发现自己开了小差,指挥有误,致使合唱出现了节律不一致,音乐不和谐,便连忙收心于娇妻优美的身体五线谱,拼命挥动四肢,大声歌唱起来,将这次夫妻的『『chuáng』』上合唱推向了高『『cháo』』。
娇妻觉得这次合唱的效果不错,就甜美地睡在丈夫的怀里,手在他『『xiōng』』膛上撩拨着,嘴又开始试图做他的思想工作。
“英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刚才在酒席上,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给领导敬酒,就你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也不敬酒,这是为什么?”
“我对他们,看不惯。”
“看不惯?对谁看不惯?总不至于对所有领导吧?”
“我不是后面也主动敬了尤副总和林主任了吗?”
“那还有几个呢?”小薇在做他思想工作的同时,又巧妙地试探他。
苏英杰心直口快地说“对他们,我既有怀疑,又有发现。”
马小薇警觉起来,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怀疑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苏英杰沉默了一会,才策略地说“怀疑什么,我暂时不说。你不是说,没有证据,不要『『luàn』』说吗?所以以后,我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不会再说这件事。但要是被我发现,我也绝对不是好欺的,我会去跟他拼命跟你嘛,当然是离婚”
小薇愕然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至于发现吗?这段时间,我确实有几个惊人的发现。”
小薇好看的脸上显出心虚和惊恐的神情“惊人的发现?”
苏英杰觉得还是把这几个发现告诉她为好,这样,既能起到威慑她警告她制止她出轨的效果,又能让他更信任自己,为以后争取让她改邪归正,站到自己一边,跟那个强大的**集团作斗争打下基础。
再说,现在还只是怀疑,要是她没有出轨,最好;如果真的出轨了,是被迫的,现在已经改了,那我也可以原谅她。
为什么男人在外『『luàn』』搞『『nv』』人就不当回事,而『『nv』』人被迫出轨就要受到谴责,甚至不被原谅呢?我们男人这个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难道就不应该改一下吗?但要是她水『『xìng』』杨『『huā』』,思想上有问题,就不能原谅了。还是看她以后的表现吧。我,作为一个曾经非常爱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不爱她的丈夫,一定要做到仁至义尽,给她一个机会。也一定要有这个开明的思想,宽大的气度,让她有个自新的余地。
于是,他一边用手享受着娇妻丰满的身子,一边慢慢地说“严总,我只看到他好几次都在偷偷地盯着你看,其它的,还没有发现。而那个周副总和陆总,哼,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
“你,怎么这样说他们呢?”
“那天晚上,我去总部大楼找你的时候,看到周建新的办公室里英杰喉咙里痒得难受,却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看到什么?”
“看到叶*平,头发散『『luàn』』,衣领半敞地坐在那张三人沙发上。一看,就是刚刚拥抱亲『『wěn』』过的样子。”苏英杰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个发现说了出来,“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我真搞不懂。他们在会上一个个都说得那么好听,背地里却是这个样子。”
“是吗?”小薇惊讶地瞪着他,神情有些慌张和不安,“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啊?”
“我,不好意思说。”苏英杰怕刺痛娇妻,口气温和地说,“不只是集团总部有问题,这里也不干净。我只来了几天,就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这里也有?”小薇脸『『sè』』有些尴尬,又迫不及待地想听这种事,就神秘兮兮地说,“是谁呢?”
苏英杰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要不要告诉她呢?把这些『『luàn』』七八糟的事情都告诉她,真的能起到警戒作用吗?还是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安慰呢?如果她真的已经出轨,那么她听了,就会产生一种类比『『xìng』』的安慰心理你瞧,人家也是这样的,又不光是我。有了这样一种心安理得的病态心理,她就更加危险了。
可他正犹豫的时候,小薇却等不得了,催促说“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呀。”
苏英杰这才无耐地说“我来报到的那天,就发现陆总与我们科那个新提拔的副科长单若娴眉来眼去,有点不正常。怪不得我一来上班,单若娴就对我那么凶。上个星期,我们到省城去谈一个业务,我又留心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们一直在含情脉脉地暗送秋『『bō』』。陆总在安排房间的时候,也不太正常。于是,中午休息时,我去他们的『『mén』』外偷偷听了一下,果真听见他们,在里边干了那种事。”
苏英杰说话的时候,马小薇的脸『『sè』』难堪极了。好在苏英杰没有盯着她看,他不想在这里『『nòng』』得她太尴尬,所以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另一边。其实,他的眼角还是把她的神情摄入了头脑里。他感觉娇妻的反映和神情都不够正常,心里不禁有些发紧。
“你真的要闯祸了。这种事情,看到的人,是要倒霉的。”马小薇沉默了一会,有些慌『『luàn』』地掩饰说,“怎么就你特别眼尖呢?你有千里眼啊?”
苏英杰这才一语双关地说“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们偷『『jī』』『『mō』』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我看见,难道别人就看不见吗?我看,只是大家不说罢了。真的,我发现了这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一直到今晚,才跟你说,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听见了吗?这种事,传来传去,不太好。”
祸从情生
“那吴祖文呢?”马小薇想了想,又说,“你对他,怎么突然那么冷淡?刚走进会场的时候,他还主动招呼了你。你却在酒桌上,对他视而不见。他见了你这副样子,也犹豫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敬你。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英杰觉得有些难以启口。吴祖文毕竟是他的校友和恩人,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他。可今天的会议上,他的目光实在太不正常了,怎么能这样盯自己校友的妻子呢?那种目光,跟陆总盯单若娴的目光很相似,既『『sè』』,又有一种情在里边。这就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如果光是一种非分的『『sè』』,那还好一些。生活中的『『sè』』目太多了,对漂亮『『nv』』孩『『sè』』『『mí』』『『mí』』地盯着看,不一定会有什么实质『『xìng』』的行动。而有情,就危险了,祸从情生啊有了情,或者有了爱,就会让人丧失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
对吴祖文的这种想法,他感到有些说不出口,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发现他,看你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头。”
“你,简直变得有些神经过敏了。”马小薇显得更加慌『『luàn』』,把脸转向另一面,眼睛看着窗外,沉『『yín』』了好一会才说“不过,你的感觉还是对的。我本来也不想说,因为他毕竟是你的校友,我们的恩人,说了难为情。现在你说了,我就不瞒你了。他,确实有点太那个。”
“那个什么?”苏英杰身子一震。
小薇见他如此震惊,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发觉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异样,而且……”
“而且什么?”苏英杰喘气急促起来。
“他,好象对我特别关心,经常问这问那。”小薇小心翼翼地说,“有次,他还要请我吃饭。我,没有答应他。”
“哦?”苏英杰吃惊地瞪着她,“还有这样的事?什么时候我要问一问他,他想干什么?”
马小薇害怕了“你,还是不要去问他为好。你怎么跟他说?要影响关系的,甚至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会注意自己,不会有什么的,你就放心好了,啊。”
苏英杰气呼呼地说“不行,起码我要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马小薇的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你去问他,或者说什么不开心的话,他要是故意说些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话来,你怎么办?”
苏英杰态度强硬地说“我会搞清事实的,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只要被我发现,或者查明真相,无论谁,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马小薇脸上显出恐惧之『『sè』』“我们还是注意点为好。现在,背后盯着我们,也就是嫉妒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我们,不要听信传言,产生误会。而应该抓住机会,好好干一番事业,好不好?”
苏英杰想到自己的处境,看着他,没有吱声。他知道,自己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就必须忍气吞声,对什么都要开只眼闭只眼,包括自己的娇妻被他人非法侵占。
现实生活中,这种人还不少。为了得到提拔,或者为了赚钱,有些无耻的男人不惜把自己的妻子和情人献给别人,或者开只眼闭只眼。可他做不到,别的,非原则『『xìng』』的利益,他可以不要,或者谦让。但他的娇妻,他决不允许他人侵占。只要被他知道,就是身败名裂,他也要跟他斗到底。
“英杰,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而且我发现你,其实也有一些水平,能当官。”小薇温柔地偎在他怀里说,“我支持你,做你成功背后的那个『『nv』』人,好吗?”
苏英杰若有所思地说“最好的支持,还是我们互相的忠贞,互相的理解,以及我们的名声。”
小薇若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在发展各自事业的同时,也把家庭搞得好一点。”
苏英杰说“我最希望这样了。可我就怕,环境和周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知不觉地影响我们的关系。”
马小薇愣了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说着把苏英杰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下面,枕着他,闭上眼睛睡了。
可苏英杰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天『『huā』』板,许久都不能入睡。
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朝霞染红了整个天空,给大地抹上了一层金晖。沐浴在霞光中的临江县城显得格外美丽,空气也格外清新。
跟往常一样,苏英杰早早起『『chuáng』』后,站在『『chuáng』』前做了一个健身『『cào』』,就按照娇妻小薇的吩咐,打扫宿舍的卫生,然后下去到路边的一个餐饮店买豆浆大饼吃,吃完就朝单位走去。
还是他第一个走进技术科办公室。他一走进去,就打开窗户,然后拖地抹桌。整理完办公室,他才坐到电脑前,开始研发一个小区报警系统的软件。他想以最优秀的设计方案和最先进的系统软件赢得红阳集团的信任和亲莱,凭借科技实力和服务态度拿下这个弱电项目。既为社会开发出一个有用的报警软件,又为单位作出一份贡献。
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什么事干,就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平时,几乎每天上午,都是他第一个走进办公室;下午下班,又是他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他埋头在电脑屏幕上,专心致志地工作,很少跟科室里的人闲聊。
他的勤奋和努力,慢慢被单位里的领导和同事发现,背后对他的评介越来越好,当面的赞扬和鼓励声也越来越多。他听着,心里感到欣慰,身上充满了力量。他非常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拿下这个弱电项目。他明白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职位,对得起提拔他的单位,也才会真正有成就感。
单位里除了陆总和单若娴等少数几个人保持沉默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改变了看法。都认为他不象原先以为的那样,是一个靠关系上去,甚至是凭娇妻升迁的庸常之辈,另类青年。其实他还是有真才实学,有理想,有抱负的,而且还是一个善良正直,勇敢有为的好青年,有培养前途。
可就在他受到好评,他的软件研发工作顺利进行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和侯晓颖共同编制的弱电方案早已完成,但红阳集团却迟迟不让他们送过去,说是那个茅董去国外考察了,等他回来才让他们送过去。从省城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个方案还一直躺在他和侯晓颖的电脑里,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大本方案样本,也一直锁在他们的电脑桌『『chōu』』屉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英杰和侯晓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他们都非常害怕因为上次在省城的表现,或者因为他回来后说的一些话而影响了这个项目的承接。那样,他们就会对不起单位,自己的劳动和汗水也就付之东流。他们等得好焦急,真的,谁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变成一堆废纸
他在电脑前坐下来,只工作了不到半个小时,办公桌上的分机电话响了。他拉起来接听。是陆总的声音“钮科长,你来一下。”
他以为省城有消息了,让他们把方案送过去,就立刻高兴地站起来走过去。“陆总。你叫我?”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陆总的大办公桌前,满眼希望地望着陆总。
陆总平静地看着他说“你今天跟洪总去红柳镇职业技术学校,检查一下那里几个实训室的弱电系统。有问题,就整改一下。”
苏英杰一听,有些为难地说“这个系统,我没有搞过,恐怕……”
“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还怕搞不好?”陆总以不容改变的口气说,“快去吧,洪总在下面的车子里等你。”
“这个单位的方案,原来是谁搞的?”
“我不太清楚。”陆总说,“可能是前面的朱科长吧。”
苏英杰说“好,我马上就走。”说着说转身往外走,可他在走到『『mén』』口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回头问,“省城那个项目有消息了吗?”
陆总眨眨眼睛说“还没有。”
苏英杰快步走回办公室,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对科室里的人说“陆总让我去红柳镇职业技术学校。”
林金刚从电脑屏幕抬起头来,不解地说“那里的方案,是我和以前的朱科长搞的,怎么让你去?”
“是你搞的?”苏英杰不知其中的秘密,连忙走到陆总办公室『『mén』』口说,“陆总,这个职校的方案是林金刚搞的,让他一起去吧。”
陆总神『『sè』』有些不自然地说“哦,是他搞的?我倒不知道。那好,你让他一起去吧。今天搞不好,你们可以住在那里,搞好了才回来。”
“好的。”苏英杰退回办公室,叫过林金刚一起下楼,坐了洪副总的帕沙特轿车往红柳镇方向开去。
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那个规模不小的职校。他们先去校长室找邢校长,然后在邢校长的带领下,开始对一个个实训室进行检测。
没想到检测到下午…多钟的时候,苏英杰突然收到了侯晓颖的一条短信
我和单若娴已经到了省城的红阳集团,来送那个方案。但那个茅董却一直拖着不见我们,说是在外面有事,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公司。刚才那个刘副总来跟我们说,让我们今晚住在省城,晚上再去见他。看来有危险,怎么办啊?
苏英杰大吃一惊,连忙回复说你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侯晓颖很快回复你上午走了不到十分钟,陆总就把我和单若娴叫过去,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后,让小金开车把我们送过来了。
原来陆总是有意把我支开,只让两个『『nv』』的去。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sè』』相公关?还是另有所谋?苏英杰紧张起来,陆总是不是对茅董作过口头承诺?再按照承诺把侯晓颖往『『sè』』狼的口中送呢?
这是一个『『yīn』』谋苏英杰在一个实训室外焦急地渡着步子,侯晓颖在向你求救,你应该怎么办?是立刻扑到省城去救她,还是搪塞过去了事?
要不要打电话向尤副总汇报?请他想想办法。不行,这样做,会连累他的。
怎么办?他急得背上发热。不去救侯晓颖吧?侯晓颖今晚很可能会遭到『『sè』』狼的侵害。他于心不忍,也于理不容啊。关键是,他很喜欢侯晓颖,要不是他已经有了娇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她。侯晓颖绝对是个好『『nv』』孩,值得优秀的未婚青年去爱,而不应该被『『sè』』狼糟蹋啊。
去吧?又非常危险。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这个大的一个弱电业务就要泡汤,他就要成为单位里的罪人。轻则要被批评甚至撤职,重则遭解雇或者开除。他实在是太为难了,去不好,不去更不好。
去,再危险也要去对侯晓颖的情,出于正义的理,最后让他果断地作出去的决定。尽管他目前还是一只渺小的蚂蚁,根本无法与一头巨大的『『sè』』狼进行抗衡,但他要用自己的情和义,去跟那个『『sè』』狼进行较量。就是拼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但要去,得先知道单若娴的态度。于是,他立刻给侯晓颖发短信问单若娴是什么态度?
侯晓颖很快回复她在做我的思想工作,说那个姓茅的已经跟陆总打过电话了,茅的说只要我同意做他的情人,这个业务就给我们单位做,否则就不考虑。所以单若娴反复劝我说,我要是愿意为公司的利益献身,公司会给我重奖,还可以给我一套房子,并保证为我绝对保密。还说了许多狗屁不如的话,我已经回绝了她。她现在正气呼呼地领我去找宾馆开房,很可能在想『『bī』』我就范的办法,我害怕极了,你快来救救我吧
**,怎么会这样啊?简直都『『sè』』胆包天,利令智昏苏英杰愤怒极了,在那里转得也更急促。要不要去跟林金刚说一声?跟他说,要是他跟洪副总去说,或者打电话给陆总汇报,那我就走不成了。
“喂,你在干什么哪?”没想到这时,林金刚正在背后看着他,“象一只快要生蛋的『『jī』』,好奇怪啊。”
苏英杰吓了一跳,回头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压低声说“侯晓颖在省城遇到了危险,我想去帮她。”
“那就快点去。”林金刚毕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事了,也马上给他出注意说,“既不要跟洪副总说,也不要向陆总汇报,马上就走。从这里到省城,起码要走三四个小时。到那里要晚上七八点钟了。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等会洪总问我,你就说我家里有急事,回去了。”
“行,我知道怎么说。”林金刚也是一个好人,“这里,你就放心好了。到了省城,你要格外小心。这事肯定有麻烦,有钱的『『sè』』狼都很坏的,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为了一个『『nv』』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千万不能大意”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皇家爬虫写的《重生之超级商业帝国》
七百四十一.
七百四十一.
“好,那我这就走。[本章由为您提供]”苏英杰连忙到实训室里拿了自己的包,埋头就朝校mén外走去。边走边给侯晓颖发短信说我现在就往省城赶,你把你住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告诉我。在我来之前,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单若娴。也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切记
发完短信,他就走到马路边等农村公jiāo车。车子不来,他急得直跺脚。见一辆轿车从北边开过来,他不顾一切跳到路中间举手拦车“停一下,停一下”
“你找死”司机嘎地刹车后,伸出头来破口大骂。
苏英杰涎笑着说“我有急事,搭我到县城长途汽车站吧,我给钱。”
司机这才看了看他的样子说“一百元。”
苏英杰说“一百就一百,我要紧赶到省城。”说着就拉开后面的车mén坐进去,“快开,我一个亲戚在省城遭了车祸。”
司机一听是车祸,就踩油mén往前快速开去。苏英杰心里想,不是车祸,而是人窝啊
到了县城车站,他小跑步奔进去,乘上了最早开往省城的那班长途车。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脑子里却在想着对付那个sè狼的办法。
侯晓颖走进宾馆房间,乌着脸坐在chuáng沿上,一声不吭。心里非常气愤,也很害怕。单若娴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亲昵地把一只手搭到她肩上,想跟她说什么。她往旁边闪了闪,噘着嘴不理她。
侯晓颖没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董事长竟然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也想不到陆总和单若娴居然串通好,把她往sè狼口中送。他们还用为单位献身的歪理来说服她,用奖金和房子来yòuhuò她。哼,什么破单位?什么鬼领导?竟然用职工的美sè来公sè狼的关,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苏英杰的份上,我马上就辞职不干了。
近天上午,陆总有意把苏英杰支走,一支走,就把她和单若娴叫过去。他故意当着她的面说“刚才,我接到红阳集团茅董的电话,他说他从国外回来了,让你们马上把方案送过去。”
然后盯了单若娴一眼,脸sè严肃地说,“单科长,还有侯晓颖,你们这次去,责任可不小啊。你们的表现,直接关系着这件事情的成败。这个项目,我初步算了一下,顺利接下来的话,我们公司起码能赚一千万。所以,你们的一言一行,关系着十分重大的集体利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你们是带着单位的重托和公司全体员工的期望去的,一定要重视这件事。”
说到这里,陆总扫了她们一眼,又说“甲方就是我们的上帝,你们要千方百计迎合甲方的需求,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满意,这样才能接成这个项目,明白吗?”
“明白了。”单若娴与陆总对视了一眼说,“我和侯晓颖,一定不辜负单位和领导的期望,完成这次使命。”
陆总亲自派司机把她们送到红阳集团。她们一下车,司机就调回车头开走了。她们走进红阳集团办公室,单若娴就象一个低等的*,见人就笑,逢人就说讨近乎的话,好ròu麻。她还不合事宜地跟他们吹自己的公司如何如何,这个方案怎么优秀先进,独一无二等等,nòng得她心里非常难过。
后来,她们才走进那个小会议室里坐下来等。等到中午时分,她实在等不下去,就去找两个在办公室里的副总裁,还有开发科、经营科和项目管理部的人,他们都闪烁着眼睛说,这事,你们直接去找茅董。茅董在会上说过了,这个弱电方案由他亲自抓。单若娴这才给茅董打电话,茅董说在外面有事,让她们等一会。后来再打,他就不接电话了。
无奈,她们就出去,到街上吃中饭,吃完回来继续等。这个茅董,明明联系好的,却一直躲在外面不回来。她们坐在小会议室里,从一点一直等到…多钟,那个大背头上油光可鉴的刘副总才来跟她们说“不好意思,茅董实在太忙了,晚上才有空见你们。你们还是先去找地方住下来吧。”
这不是明显在设套吗?再说了,看这种方案,用不着董事长亲自抓的,一般都是技术科,至多也是具体负责这个项目的副总看一下就行了。
侯晓颖感觉这事有蹊跷,就忍不住问坐那里的单若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感觉有点不正常。”
单若娴的神情有些奇怪。她今天穿得特别鲜yàn,还描了眉,抹了口红,打扮得huā枝招展,妖yàn无比。难道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要来?肯定是的,否则,她平时很少这样打扮的。
单若娴看了她一眼,沉yín着说“既然你问我,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本来,我在路上就想跟你说了,可我开不了这个口。”
侯晓颖一下子紧张起来。
单若娴轻轻叹息一声说“唉,来之前,你也听到陆总的话了。我们这次来,责任重大啊。要是接不成,我们就要被单位里的人责怪。接成呢?我们就是功臣。其实,要接成这个项目,设计方案,报警软件,还有单位牌子,经济实力等等,都是些次要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公关。真的,这次的事情,说简单很简单,就复杂相当复杂,关键在于一个人。”
侯晓颖天真地问“谁?”
单若娴盯着她说“你。”
晓颖一惊,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我怎么能?”
单若娴沉默了一会才说“唉,这个茅董,不知怎么的,上次一下子就看上了你,一直念念不忘。他给陆总打过好几次电话,说你很象他的一个初恋情人,所以一见钟情,非常喜欢。你回去以后,他想你想得非常厉害。他说,只要你愿意做他的情人,他就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做,也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就免谈。”
“什么?做他的情人?”侯晓颖惊讶在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所以,陆总也感到很为难,一直不敢跟你说。”单若娴喝了一口矿泉水说,“他怎么能跟你说这种话呢?就让我跟你说,我也感到很难开口,所以一直不敢说。现在,那个茅董发急了,说我们再不来,他就要把这个项目给别的公司了。陆总才下决心让我们来,也是有意不让苏英杰来的。希望你能理解陆总和我的苦衷,为单位的利益考虑考虑。”
侯晓颖垂下头,用力踢着凳脚说“有什么好考虑的?”
“陆总说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公司可以给你重奖,还可以奖一套房子给你。”单若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有些紧张地说,“肖学新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你是嫌他们家穷?还是嫌他什么?怎么一直在躲避他?要是你有房子,不就可以……”
侯晓颖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要走。单若娴赶紧拉住她的手说“侯晓颖,你不能冲动。你不愿意可以,但你不能走啊。”
单若娴硬是把她按到座位上说“快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被他们看到,不好。”
侯晓颖气得xiōng脯呼呼起伏“还有这样的事?哼,简直是笑话。”
单若娴苦笑着说“侯晓颖,你是一个好nv孩,但,怎么说呢?你的思想有点保守,或者叫传统,想不开。所以那天,集团公司的严总和周副总来调研时,在会上强调说,我们要进一步解放思想。”
“嘿,可笑。”侯晓颖冷笑一声说,“这是偷换概念,胡说八道。”
单若娴说“但不管怎么说,侯晓颖,有一个事实,你得承认,也应该面对。你如果想得开一点,那我们单位就要得到一千多万的利润,你个人呢?单位起码奖给你一百万。这还只是我们这一面的好处,你要是让那个茅董满意,他会给你多少好处?那就不是一百万的事了。唉,每个人的思想真是不同的。现在社会上,有些漂亮nv孩吧,想巴结那些有钱人,还巴结不上呢。而有些人,机会到了面前,却又不肯抓住。”
侯晓颖脸一拉说“你不要再说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哼。凡是不喜欢的人,我看着都讨厌,不要说跟他怎么了。哪怕他给我金山,我也不会眼开的。”
单若娴脸尴尬地chōu动了一下,yīn下来说“你真的很有个xìng,
象古代的烈nv,贞fù。但你的这个倔劲,我认为不是太好。你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你也会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啊。”
“我也知道你的家境,你妈妈已经下岗了,爸爸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你一个弟弟在上高中,费用很大。你的亲公患了中风,长年瘫上chuáng上,需要用钱。你的外婆身体也不太好,是不是?你的家里经济很困难。”
侯晓颖吃惊地张大嘴巴“啊?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单若娴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神秘兮兮地地说“要是你同意了,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小富妹,受人敬重和羡慕。这样,你就可以帮助家里解决许多困难,还能让你们一家人迅速脱贫致富。你呢?就成了你爸爸妈**好闺nv,弟弟的好姐姐,亲公的好孙nv,外婆的好外孙nv。”
侯晓颖蹙起好看的眉头说“一个人活着,连最起码的面孔和人格都不要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单若娴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你不从这个角度考虑,那你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啊。你最近看到一些谍战题材的电视剧没有?里边一些nv地下党员,为了党的利益,利用自己的sè相打入敌人内部,有意yin*敌人上勾……”
“这是两码事。”侯晓颖制止她说,“不要luàn联系好不好?”
“怎么是两码事呢?”单若娴还不甘心,“地下党员是为了党的事业而献身敌人,你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去献身sè狼,不是很相似吗?地下党是保密的,我们也以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为你保密。除了我和陆总外,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你就放心好了。所以,我们才不让苏英杰来的。”
“你这是luàn扯。反正我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你就不要再多说了。”侯晓颖旗帜鲜明地说,“如果让我去给他解释一下这个方案,我就留下来;要是让我那样,我就回去了,至多辞职不干。”
说着站起来要走。单若娴赶紧安慰她“好好,你不肯就算了,但不能走。晚上,我们把方案给他们送过去,稍微解说一下就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这样她才留了下来,但还是感觉不太安全。就趁与单若娴出去找宾馆的时候,有意落在后面,偷偷给苏英杰发出了那条求救短信。还好,单若娴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晚上两人住在一起,总比一个人住要安全。
现在,侯晓颖心事重重地坐在chuáng沿上,想着如何安全度过今晚的事。看来,今晚的前半夜最危险。她听到过,也在媒体上看到有关sè狼yin*少nv上当的报道。但怎样发生危险,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她还不太清楚。她毕竟大学毕业还不满三年,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人生阅历太浅,不容易识破sè狼的圈套和yīn谋。
侯晓颖怕手机被单若娴偷看,一直拿在手上。里面有苏英杰的信息,千万不能让她发现。她想给苏英杰发短信,把宾馆名和房间号告诉他。可单若娴一直坐在旁边,好象在看着她。她坐了一会,就起身走进卫生间,关了mén,给苏英杰发短信。
苏英杰很快回复收到,我大概八点钟左右赶到省城。你要及时把你那里的情况发短信告诉我。
收到苏英杰的短信,侯晓颖心里既踏实了许多,又感到说不出的甜美。她在心里对他说,苏英杰,你不要来得太晚。吃好晚饭,我们去送方案的时候最危险,如果他们要我们去送到哪个宾馆房间,我就坚决不去。可如果他们要我们送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怎么办呢?
苏英杰,你快点来,我们一起去送。有一个男人在,他们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最信任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苏英杰还没有来上任的时候,侯晓颖就听说,马上有个帅小伙子要来当他们的科长。她心里就充满了期待。可后来,她又听说,这个帅小伙子是有娇妻的,心里就有些失望。过了几天,他见单位里一些人都在窃窃sī语。一问,施培培才悄悄告诉她,说那个马上要来当他们科长的小伙子,妻子是集团总部的一个秘书,长得非常漂亮,但好象跟总部哪个头头有关系。她听后,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所以那天,她一看到跟在陆总身后帅气而又有些腼腆的苏英杰时,心里不觉一动。苏英杰的形象跟她心目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很象高大,帅气,腼腆,聪明,善良,正直。再加上有关他娇妻的传说,她就对他充满了好奇,也很感兴趣。
后来,他的害羞,老实,和请他们吃饭的意外举动,更让她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还有一种老是想回头看他的冲动。
人的感觉真的好怪。肖学新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一直在追求她,可她就是没有感觉,所以总是回避着他。生活中能够让她动心的小伙子实在是太少了。从大学里那次甜蜜的初恋失败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有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因为长得美丽,她也有一颗高傲的心。对一般的男人,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没想到这个有fù之夫苏英杰,一来就让她芳心萌动,不能自已。
看得出,施培培对他也有好感。所以苏英杰上任的那天,她显得特别活跃。可她是有男朋友的,现役军人,海军某部连长。林金刚在暗恋她,她没有动心,也不敢。林金刚的妻子是个检察官,可能是长得不太好看的原因吧,对老公看得很紧,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他们办公室里亮亮相。
苏英杰只来了几天,侯晓颖就发现自己暗恋上了他。特别是那天,他为了她而跟陆总jiāo涉,与单若娴争吵,后来又在会议上据理力争。她就更加感jī他,喜欢他了。
现在,每天只要看到苏英杰的身影,她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踏实,开心和兴奋。她也总是想跟他说说话,或者jiāo流一下眼神。可在办公室里,为了不让肖学新更加吃醋,她尽量克制着自己。
那天到了省城,她就想抓住机会跟他说说话。所以她鼓动小周一起去逛街,想让她去请苏英杰一起去。没想刚打开mén,正好看见他,就不可遏制地向他发出了上街邀请。跟他一起走在街上的时候,她心里好温馨,好甜美,也有些jī动,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勾起他胳膊走路的冲动。
但苏英杰很谨慎,很自制,不时地往旁边闪开,有意躲她。这就让她觉得他更加可爱。直到那天,她完成了那个方案的初稿,就有意让他来看她电脑里的文档。他真的过来看了,还坐在她身边看。
她尽管感觉背后肖学新的目光嫉妒得发红,可还是感到机会难得,就没有把头往一旁闪开,还有意往他那边凑近了一点。
不料正在这时,他的娇妻突然出现在mén口。当她看到苏英杰有些惊慌地站起来,跟她说话时,她才反映过来,这个美丽娇yàn的nv孩就是他的妻子。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她害羞,紧张,慌luàn,也为苏英杰担心。
苏英杰的妻子真的很漂亮,也很厉害。从打量她的目光看,她感觉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目光也不那么纯静,眼睛更是深不可测,让人害怕。
从神情上判断,苏英杰是爱她的。那她爱苏英杰吗?他们之间好象有些生疏,没有一般小夫妻那么融洽,和谐,这就让她感到自己也许还有机会。所以,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充满希望。她觉得自己更适合苏英杰。苏英杰与她结合,也许会比跟吕秘书生活在一起更幸福。
因此那天以后,她暗中加快了接近他的步伐。在没人的地方碰到他,她都要主动跟他说话。在办公室里,她暗中关心他,支持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看他一眼。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心里都被他的形象占满了,每天不跟他对视一眼,她心里就象丢了魂一样不安。半天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
所以今天到了省城,发现自己有危险以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便不顾一切地向他发出了求救的短信。其实,这条短信不只是一个求救的信号,更是一种信任的表示和示爱的信息。
她们等到四点半的时候,侯晓颖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有五个“8”,就不敢接。手机却停了一下再响,她还是不敢接。这个号码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你怎么不接电话?”单若娴走过来一看说,“这就是那个茅董的号码,你快接啊。”
侯晓颖这才想起那晚他问他要了号码,还打了一下。但她没有存,她不想跟这种人打jiāo道,存它干么?他怎么突然打我手机了呢?之前不是一直跟陆总和单若娴联系的吗?有名堂,不能接。
“我不接。”侯晓颖板着脸说,“他打我电话干什么?”
单若娴跺着脚说“接一个电话有什么呢?真是。”
侯晓颖说“他不应该打我电话,我又不是领导。”
手机声终于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儿,单若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单若娴一看,马上走到mén外去接听。侯晓颖连忙跟到mén后去偷听。
只听单若娴压低声说“茅董你好,她?在,她不肯接。哦,是这样。怎么好意思要你请客呢?还是我们请你吧,你是上帝嘛。这,恐怕,她不肯的。还是一起吃吧。”
最后几句话,单若娴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象跟他在说悄悄话。侯晓颖听不请了,觉得有问题,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了。
接完电话,单若娴笑mimi地走进来,对她说“茅董晚上请我们吃饭,顺便让我们把方案送过去。这样正好,事情在酒桌上最好谈,最容易搞定。侯晓颖,我们有希望了。”
侯晓颖疑huò地说“他请我们吃饭?为什么?”
“本来应该我们请的,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倒打过来了,说明这个人还是可以的。他说,顺便的饭局,有人请他,人又不多,就让我们过去,反正不是他化钱。”
侯晓颖不吱声了,她想这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吃饭时,他们总不会把我怎么样吧?再说,苏英杰八点左右赶到,正好我们还在吃饭,他过来,时间上差不多。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他说等一会,把时间地点发到我手机上。”
正说着,单若娴的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的声间。单若娴打开一看,读道“六点正,你们到中山南路688号飘鹰大酒店二楼芙蓉厅。”
侯晓颖还不放心地拿过单若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地点没错。这个地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单若娴接过她的手机说“嗳,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你今天,穿的这条牛仔kù还行。上身这件衬衫,什么时候买的?有点旧,也小了,去街上买一件吧。”
侯晓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说“这件衣服还是大学里买的。我又不知道今天来,旧点倒没关系,就是小了点,难看。”
侯晓颖高耸的xiōng脯把那件洗得有些灰旧的白衬衫顶得都快裂开钮扣了。她拉了拉衣襟,还是不贴身,觉得越看越别扭。
“走,去街上看看,我帮你买一件。”单若娴豪爽地说,“这件衣服,把你这么漂亮一个nv孩都nòng糟了。”
“谁要你买啊?又不是去相亲。”侯晓颖转过身去,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出神。
“那我们洗个澡,再去吧。你的头发也有点油。”
“我不洗,晚上回来洗。”
“你不洗,我也不洗了。”单若娴好象有什么心计似地说,“我们五点半从这里出发,打的过去,六点差不多。”
她们提前十分钟,打的到了那家饭店。这是一家集酒店娱乐客房商务为一体的高档大酒店。她们走进那个jīng致小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四个人红阳集团的茅董事长,刘副总裁,还有一男一nv两个陌生人。男的西装革履,面孔紫黑,身材高大,脖子上有金项链,手指上戴着大板戒,象个黑社会老大。nv的二十岁左右,稚嫩妖冶,还不到那个男人一半的年纪,象他nv儿似的一个神秘少nv。
“来来,两位美董看见她们出现在mén口,欣喜异常地站起来招呼。
侯晓颖和单若娴有些拘谨地走进去,要在mén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刘副总说“单科长,你坐这边。小侯,你坐那边。”
单若娴笑着坐到刘副总旁边的位置上,侯晓颖迟疑了一下,才坐到单若娴左边那个空位上,离茅董只隔一个位置。这样一坐,三男三nv就自然地形成了一男配一nv的爱昧格局。
侯晓颖敏感地发现了这个yīn谋。她偷偷用眼角看了看左边的茅董,发现他今天穿着毕tǐng的huā衬衫,下身是一条洋气的背带kù,头发吹得锃亮。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幽雅的香水味,比她爸爸年龄还大,却是小伙子的打扮,一副大老板老来俏小公狼的滑稽腔调。那个刘副总也是这副老来俏的样子。单若娴刚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的目光就开始不住地往她*的衣领里伸。三个男人几乎是差不多的年纪和sèmímí的腔调。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兴隆科技公司的美nv。她姓单,技术科科长。她姓侯,美nv工程师。”茅董眼睛盯着她们,先给那对陌生的男nv介绍,然后转过头给她们介绍,“他是朱总,搞建筑工程的大老板,这是他的小蜜殷小姐。”
茅董在介绍殷小姐时,眼睛爱昧地盯了侯昨颖一眼,那意思是说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小蜜啊。
侯晓颖心里哼了一声,佝xiōng垂目,不看他们。她发现茅董今晚看她的目光更sè了,比上次还要sè。她知道自己还是今晚这桌豪宴上最惹人注目的人。那个殷小姐尽管年纪比她小,打扮时尚,穿得鲜yàn,但长相不如她。单若娴虽然打扮得huā枝招展,却在长相和年龄上明显逊她一等。而她在长相和气质超过她们,身上却穿得太土了,所以有些自卑。再加上害怕这三个中年男人的目光,尤其是茅董*luǒ的目光。她真的不敢tǐng起xiōng脯,抬起头来。
接下来点菜要酒水。那个朱总发话了“今晚,我们只吃特sè菜,高档菜,每人点两道,要点自己没有吃过的,好不好?茅董,还有小侯。”
果真来了。他们现在已经把我与茅董联系在一起了,所以看来,他们今晚是有预谋的。必须格外小心,否则真的有危险。
“我先点。”朱总财大气粗地招过服务小姐,“点菜。一人一份鱼翅,一人一个鲍鱼,再来一个美国大龙虾,三吃。”
将菜谱推给茅董,茅董点了两道特sè菜,把菜谱放到侯晓颖手上说“来,侯小姐,你点。”
侯晓颖看了一眼菜谱,吓了一跳。都是上百元甚至几百元一道的天价菜。鱼翅一份小的三百,中的五百,大的八百,光这道菜就要多少钱啊?就是小的,六份,都抵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她有些惶惶地说“我点不来,要点,我就点西红柿炒蛋和青椒ròu丝。”
“哈哈哈。”三个男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茅董笑完说“侯小姐这种清纯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朱总开始在一旁敲边“侯小姐,你能够得到茅董的好评,可不容易啊。他是什么人?在中国,已经算得上是顶级的富豪了。经常到国外跑跑的人,眼光总不低吧。”
茅董趁机说“这次我在美国,看到一套特别适合侯小姐穿的chūn秋套装,很漂亮,却只要二百美金。我真想把它买下来,可又怕……”
说到这里,茅董转过头盯着侯晓颖身上那件灰旧的白衬衫说,“要是侯小姐能穿上这身套装,一定更加漂亮。”
侯晓颖发现自己的衬衫太小,把xiōng脯勾勒得高高的,有两粒钮扣之间开了一个小口,lù出了里面的huārǔ罩,脸窘得通红。
茅董说“不过,她这样也tǐng好。看上去清爽,纯朴。”说着转回头对朱总说,“一个人也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象侯小姐这样的纯朴nv孩,特别是来自乡下的农家nv孩。哦,这大概跟我的初恋有关。我也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高中里的时候,我暗恋上了班上一个nv同学。那种美好的感情,我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nv同学,跟侯小姐长得特别象。”
这是什么话啊?简直不知道害臊。侯晓颖的脸更加红了,也有些听不下去。旁边的两个男人却还在为姓茅的敲边。
刘副总一副拍马溜须的腔调“茅董平时一心扑在事业上,边休息都不知道,也很少去娱乐。他对老婆也很忠诚,真的。说实话,他身边不缺少美nv,有的甚至还主动得很,他却从来没有动过心。真是一个事业型的企业家,一个典型的好男人。”
侯晓颖听得很恶心,却只管低着头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想到单若娴却顺势讨好说“是,茅董一看就是个实干家,也是个xìng情中人。真的很好,嗯。”
菜还没有上来。侯晓颖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太难过了。他们这是在合伙,或者说是串通好把我往这个姓茅的身上推。他们一吹一唱,所有的话,都是说给我听的。我不要听,你们说得再好也没用,我有自己的判断力。
这个姓茅的,绝对是一个sè狼。从他的穿着打扮,看人的目光,说的话,以及脸sè和神情,都具备一个sè狼的特征。虽然她在生活中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但在网络上和小说书中,看到过这种有钱sè狼的描写。
所以她想趁菜还没有上来的间隙,把那个方案拿出来,jiāo给他们了事。然后稍微吃了一下,就告别出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样免得苏英杰赶来,发生不愉快的事。如果影响这个业务的承接,他要受连累的。
这样想着,她就朝单若娴看了一眼。单若娴看懂了她的意思,从包里拿出那本厚厚的弱电方案,递给茅董说“茅董,这是我们的方案,你看一下,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可以问侯晓颖。需要修改的,我们回去改好,再送过来。”
茅董接过,随便翻了翻,转过头去盯着侯晓颖说“这么多?这都是你编写的?”侯晓颖说“我跟钮科长一起编的。”茅董把一寸多厚的方案样本往旁边的椅子一放说,“哦,先放这儿吧。我看后,再跟你们说。技术上有疑问的,我直接问你,好不好?小侯。”
不知不觉,茅董的称呼变了,从“侯小姐”变成了“小侯”。侯晓颖冷冷地说“行,有什么疑问,你打我电话好了。”
“其实,方案什么的,都不重要。”朱总继续敲边,“接业务最重要的,不在这上边。我这说的真话。红阳集团,只要茅董一句话,什么事不能搞成?不要说在公司内部了,就是在整个省城,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这是真的。”刘总更加lù骨地说,“在红阳,没有茅总的点头,任何人都作不了主。我们的这个项目,盯的人太多,几乎天天有人来找我们。所以单科长,还有小侯,你们应该抓紧点,真的,否则恐怕就晚了。我想两位美nv,你们也是外面走走的人,应该是个明白人,有些话我们不好怎么说,对吧?嘿嘿。”
说着爱昧地笑了,连殷小姐也内行地咯咯窃笑。单若娴心领神会地看了侯晓颖一眼,侯晓颖则装作听不懂。菜和酒水上来了。倒好酒,朱总站起来首先敬茅董“来,茅董,还有侯小姐,我先敬你们两人一杯。”
他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情侣。茅董站起来,但侯晓颖却不肯站起来。如果他站起来,就等于默认了他的说法。那么,他们下面就会更加放肆,一步步bī她就范。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只有六点半,到八点苏英杰赶到,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会发生什么?再说,苏英杰真的八点能赶到吗?
不行,一定得给他们一个颜sè看看,不能让他们太放肆。于是,她面孔板板地对朱总说“我不会喝酒,不好意思。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领导,你不应该敬我,而应该敬刘总,对吧?”
她坚持不站起来。茅董脸sè不好看了“小侯,这点脸都不给我们吗?”
朱总也觉得没了面子,有些尴尬地说“侯小姐,你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连茅董都站起来了,你架子比他还大啊?”
酒桌上的气氛一开场就有些不和谐。单若娴紧张地看着侯晓颖说“侯晓颖,你,快站起来啊。你今天是代表公司来的,要注意自己。”
侯晓颖还是板着脸,低着头,不站起来。这时,茅董竟然伸出一只手,去拉她的手“小侯,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给朱总面子啊。”
侯晓颖赶紧将手一缩,不让她抓,然后往单若娴那边闪了闪上身,站起来说“那,我就喝饮料,谢谢朱总,也谢谢茅董。”说着跟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饮料。
朱总与茅董喝完杯中酒,两个人又诡异地jiāo换了一个眼sè。这个细节,侯晓颖没有发现,也就想不到后面他们会使什么huā招。
接下来,大家很正常地喝美酒,吃佳肴,说平常话,一点异样的征兆都没有暴lù出来。喝到中途,刘副总开始跟单若娴眉目传情,互相敬酒。刘副总有些轻骨头地站起来,在单若娴身上蹭来蹭去,非常难看。而那个朱总则当着他们的面,与小情人互相搛菜,敬酒,ròu麻死了。茅董好象斯文多了,也开始拿起了架子。有人敬他,他才用酒杯敲敲桌子,干一杯,说句把话。否则,他就一言不发。
朱总似乎在有意控制着吃饭的速度。大家都在他的不断敬酒和催促下,吃得很快。将桌上几百元一道的高档菜扫dàng一空后,朱总就装作临时想起来似的样子,对茅董说“茅董,今晚,能把你请出来,我感到很荣幸,很开心。也难得有两位美nv一起作陪。那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四楼的卡拉OK喝歌,好不好?”
“好啊,我也喜欢吼几声,放松一下心情。”茅董配合默契地答应,“那今晚就要让你破费了。”
朱总又一唱一和起来“说的哪里话?我现在的几千万资产,还不都是你茅董恩赐给我的?我化些小钱,你给我一个工程,我不就可以赚大钱了嘛?”
听到这里,单若娴着急起来,连忙说“要不,茅董,今晚我们请你唱歌吧?我们走的时候,陆总叮嘱我们,要我们好好招待你们,然后请你们关照一下我们公司。这饭局朱总安排了,那下面的唱歌,就应当由我们来安排。”
七百四十三
七百四十三
朱总笑呵呵地说真不亏是个科长,啊,人漂亮,做事也上路,佩服。(nxu._彩&虹&文&学)茅董,还有刘总,你们看看,方案没问题的话,这个项目就定给他们算了。”
茅董这找到了一个董事长的感觉。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侯晓颖一眼,得意地说行啊,我一下,就定下来。不说别的,就是看在这两位美『女』的面上,我也要考虑一下兴隆科技公司。”
刘总也在一旁唱和下次见到陆总,我要给他说一说,好好奖励一下这两位美『女』。接成这个项目,她们就是功臣,应该给予奖励”
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侯晓颖信以为真,觉得事情有了成功的希望,想到将要在单位的大会上受到领导的表扬,再获得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奖金,又要受到同事们的称赞和羡慕,她心里禁不住『激』动起来。既高兴,又迫切,脸上不觉放起红光来。
这个小小的变化,没有逃过酒桌上三个『色』场老将的眼睛。连单若娴和殷也感觉到了。单若娴马上高兴地说我们出来的时候,陆总就对我们说了,要是我们接成这个项目,我们就是单位里的功臣,单位会给我们重奖的。”
朱总见时机已经成熟,站起来说那就上去吧,我们一起陪茅董和刘总去唱歌。不过,今晚这客,还是由我来请。单科长要请,就安排下次,或者干脆就在晚上。白天,你们在这里逛逛街,等一天,正好让茅总看一看方案,然后给你们一个意见。有修改的,你们改一下,再送。抓紧把这个合同签了,免得夜长梦多。”
刘总『色』『迷』『迷』地乜了单若娴一眼。单若娴征求意思地看着侯晓颖,侯晓颖则视而不见。
朱总又笑哈哈地说但两位美『女』,我跟你们说,要是你们得了重奖,可不要忘了我朱总哦。我一直在帮着你们,啊?哈哈哈。”
单若娴听朱总这样一说,觉得希望更大了,被酒醺得殷红的俏脸笑得象一朵『花』朱总真是一个爽快人,我在这里,先谢你了。走,今晚,我要陪朱总唱几曲,答谢一下你这位讲义气的大哥。”
说着给侯晓颖使着眼『色』说走,侯晓颖,唱歌跳舞是很正常的,跟上次一样,别不好意思了。”
侯晓颖想想也是,眼看这个项目就要到手了,陪他们唱唱歌跳跳舞有呢?就愉快地随着他们走出去。她想不到包房里不比饭桌上,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的。文明人坐在里边就文明,『色』狼聚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包房虽小,却是一个可以藏污纳垢『花』样百出的小世界啊
正在这时,她的来了一条短信。她偷偷打开一看,是苏英杰的: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乘的公『交』车坏在了路上,司机正在抢修,我都急坏了,可能要迟到了。
侯晓颖回复说:我们已经吃好饭了,正要上去到歌厅的包房里唱歌。
苏英杰马上回复:你把你们饭店的名称路牌号包房名发给我。等一会,要是再修不好的话,我就打的。
侯晓颖不这个饭店的路牌号,却不敢去问单若娴,就落后去问了一个服务,从偷偷发给了他。
可她想了想,又想加发一条安慰他的短信。让他不要太着急,这里情况还算正常,不要打的来了,晚一点来不要紧。
可她正这样打着字的时候,单若娴退等她在给谁发短信呢?”
侯晓颖一惊,连忙将塞进牛仔『裤』袋。单若娴压低声喜形于『色』地说快点,看来,我们有希望了。”
侯晓颖也开心地说我也希望成功啊。”
单若娴继续鼓动说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名利双收。拿到奖金,你多买些衣服,把包装得好一点,再去谈一个上档次的男,帮你们家里解决一些困难,多好啊。”
“嗯。谁不想这样啊?”侯晓颖有些动心,也就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就在她们高兴地嘀咕的时候,这边朱总与茅董则得意地想视而笑。朱总见她们不注意,迅速贴到茅董身边,把两张房卡偷偷塞进他的『裤』袋。茅董心领神会地看了旁边的刘副总一眼,脸上立刻泛出一种马上就要得逞的亢奋之『色』。
他们走进了一个叫“玫瑰厅”的中包房。一进去,三个男人就将三个『女』人隔开,坐成了一男一『女』的格局。朱总自然与殷贴身坐在一起,侯晓颖与单若娴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刘副总往单若娴身边一坐,茅董则装作斯文稳重的样,在离侯晓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候着。
侯晓颖坐下不久,没有忘记把包房的名称发短信告诉苏英杰。苏英杰很快回复说:了。我这边车马上又要出发了,赶到省城估计九点半左右,打的到你那里要十点了,你要注意
今晚的包房里灯光特别幽暗,比上次暗得多。人隐在里边,一米之外,模模糊糊地都有些看不清。朱总成了支持人一样的人物,他先是走进走出,跟服务生附耳吩咐着,神情有些诡秘。
他很可能是茅董的利益死党,猎『色』和**的连襟。今晚的程序,他们是经过商量和准备的。但沉浸在即将要成功喜悦中的侯晓颖,这时还不可能这种『阴』谋。
朱总站出来拍拍手说来,单科长,跟刘总来个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单若娴站起来,扭着翘翘的屁股,『挺』着高耸的『胸』脯,与头发发着幽幽亮光的刘总走,点了歌唱起来。他们一唱,朱总就拉起殷到屏幕前去跳舞。
这哪里是跳舞啊?这就是拥抱嘛。朱总把殷搂在怀里,象故意做给他们看似的,骄傲地扬着头,轻挪小步,身一抖一抖地动着。殷高耸的『胸』脯都顶到朱总的『胸』堂了,下身也贴在一起。
这么这样跳啊?侯晓颖都不好意思看了。见茅董不时回过头看她,她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不知办好。她也想讨好一下茅董,主动请他唱个歌,跳个舞,或者敬一杯啤酒,希望他真的把这个项目『交』给公司做。可她又怕他得寸进尺,做出难堪的举动来。
她不主动,茅董主动了。茅董往她身边移了一点位置,举起酒杯说。
“来,小侯,干一口。”侯晓颖这连忙端起饮料杯说谢谢茅董。”她喝了一口饮料后说,“茅董,我们一起唱一曲吧。”
茅董立刻高兴地站起来,跟着她去唱了一首。唱完,竟然贴着她的身坐下来。
这样,侯晓颖只要稍微佝下『胸』,半个白嫩的*就要被他看到,所以她只好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不动。
接下来,大家开始投入地又唱又跳起来,也『交』叉敬酒,邀请跳舞,一种忘乎所以的情致慢慢被环境熏陶出来了。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浓,三对男『女』渐渐进入那种一对一的酝酿情趣甚至是*的阶段。整个包房突然静了下来,服务也不来了。『门』紧闭着,灯光还是那样朦胧,幽暗和爱昧。
幽暗的角落里,戏开始上演了。朱总最先示范,他当着大家的面,先是在殷娇嫩的脸上啄了一口,然后把一条胳膊伸,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右手竟然毫不避讳地伸到她高耸的『胸』脯上,盖住右边的那座小山,抓紧,放开,再抓再放,然后象『揉』面团一样,用力地『揉』捏起来。
“哦。”殷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娇滴滴的呻『吟』声。
天啊。侯晓颖哪里在公开场合看到过这样放肆的情景啊?她看得『胸』脯起伏,血脉贲张。在大学里初恋时,她也只是跟那个象苏英杰一样的帅男生拥抱接『吻』过几次,从来没有让他抓的『胸』脯。所以她太『激』动了,却不敢多看,连忙掉过头不看他们。
没想到她右侧的这一对,也要入港了。刘副总已经将身紧紧贴在了单若娴身上,脸转向她,眼睛亮亮盯着她,在说着悄悄话。样非常爱昧,亲昵。接下来,刘副总更加不象话,竟然也伸过胳膊搂住单若娴的肩膀,将嘴巴凑到单若娴的脸上『吻』了一口。单若娴没有闪开,反而开心地笑了。
这样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侯晓颖看得脸红心跳。毕竟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她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可又很想看,身体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弄』得飘飘然起来,眼睛老是控制不住地去偷乜左右两边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左边的这对进展更快,朱总已经把殷抱坐在的膝盖上,然后又掰倒在怀里,旁若无人地跟她接『吻』起来。右边的这对只慢了一个节拍,也紧跟而上。刘副总比朱总稍微懂得一些文明和害羞,没有那样放肆地从上面直接抓捏,而是将左手偷偷『摸』『摸』地从单若娴下面的衣襟里伸进去,象只偷腥的老鼠,在里面窜上窜下地活动。
太下流了,简直不堪入目。这种包房,原来就是这样的。侯晓颖越看越『激』动,羞涩得真想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可她的身体和两脚却不听使唤,还无法遏制地颤栗起来。
坐在中间的茅董耐心地等待着,见环境渐渐把近在咫尺的这个猎物感染,同化,也蠢蠢『欲』动起来。他趁侯晓颖『激』动的时候,把身体悄悄移贴。
侯晓颖突然感觉一个男人贴到身上,吓了一跳,但没有跳开。她暗中劝告,忍一下,只要他不是太放肆,你就忍一忍吧。也许忍一下,真的还能忍成这个大项目呢。那样,我就有钱了,就可以给家里帮些忙,办些事。也象单若娴说的,去添置一些高档的衣饰,然后…苏英杰还不到啊?
茅董的呼吸也有点急促,但还比较斯文。他只是把脸转向她,喃喃说小侯,你真的很美。不为,我一见到你,就要心跳,就很『激』动。上次见了你,我就一直在想你,也忘不了。”
侯晓颖紧张起来,『挺』直身,屏住呼吸,不如何回答他好。她听见的心在疯跳。将那件旧衬衫顶得高高的『胸』脯也急剧起伏起来。
茅董并不象她希望的那样,只是这样贴她坐着就满足,他的脸开始往她脸前凑,然后将嘴巴凑到她发热的耳朵边,悄悄说小侯,你看见他们了吗?你只要象她们那样乖,我就在省城给你买一套房,然后把你调到我公司里来,好不好?”
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啊侯晓颖听见的心格登一动,然后不由自主地仄脸去看他。正好与他火辣辣的眼睛撞在一起。她赶紧垂下头,两手不自然地绞起来。
茅董以为她动心了,默认了,就抬起右臂试探『性』往她背后伸去。伸到她的头部上方,停留了一下,慢慢朝她的肩上落下来。
他一下车,就打的往侯晓颖发给他的那个大酒店奔。一路上他不停地催司机开一点,他晚一分钟去,侯晓颖就会多一份危险。『色』狼们有的是办法,让一个浑沌未开的『花』季少『女』投入他们的怀抱。
一路上,他的心早已先于车飞到了省城。想像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他心急如焚。他对侯晓颖有一种特别关心的冲动,真的。想起她,他心里也越来越有一种温馨甜美的感觉。难道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他在不断地追问。但不管样,眼前先把她救出“虎口”再说。
正在他恨不得『插』翅飞到省城的时候,车却偏偏出了问题,中途抛锚了。他转悠在车旁边,急得直跺脚。他真想打的奔去,可一问别人,从那里打的到省城起码还要三四百元钱。他不是不舍得这几百元钱,而是心里还存着侥幸心理。一是车万一早修好,二是『色』狼们不一定那么快就采取实质『性』的行动,所以晚到一二个小时,可能不会有大问题。
他在心急火燎的等待中,熬过了一个多小时,车终于修好了。谢天谢地。上车后,他冲司机高喊现在开快点,我有急事,已经被你担搁了一个半小时了。”
车进入省城长途车站,他一下车,几乎是奔跑着出去拦出租车。“到飘鹰大酒店,还要多少?”苏英杰坐进去,就焦急地问司机。司机说要二三十分钟。”
“你尽量快点。”苏英杰不住地催他。然后给侯晓颖发短信:你在哪个包房?
侯晓颖没有回复。出租车一直开到飘鹰大酒点『门』前,他还没有收到侯晓颖的回复。
苏英杰感觉有些奇怪,心里紧张起来:难道我来晚了,她们已经……不会吧?他看了看上的,这时已是十点零八分了。就付了车钱,一边往里走一边打侯晓颖的。
通了,却没人接。了?她不接我,苏英杰头脑里热胀起来,她们已经出事了?停了再打,还是没人接。
他这急起来,连忙去问一个迎宾这里歌厅在几楼?”
“四楼。”迎宾风姿绰约地把他往楼梯口引。
“四楼有多少包房?”他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问。“总共有四十多间。”迎宾帮他按了按钮,待电梯下来后,她彬彬有礼地往电梯里指了指说,“请。”
苏英杰走进电梯想,有这么多包房,到哪个包房里去找她们啊?另外,她们是不是已经不在里边了?侯晓颖为不接我呢?
上到四楼,从电梯里出来,是一条铺着腥红『色』地毯的过道。朦胧幽暗的灯光下,站着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美『女』,见他出来,声音甜美地说欢迎光临”
另一位苗条漂亮的走上来说唱歌吗?”。
“我找人。”苏英杰不向她打听,“有两个『女』的,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还有几个男的,在哪个房间?”
“几个男的呢?”
“我不。”
“那你打问一下,是哪个包房嘛。”
“我打她,她不接。”苏英杰说,“也没告诉我是包房。”
“她是你人?”
“我,同事。”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来这里的男男『女』『女』很多,你找找看吧。”
这个层面很大,有“y”字样的三条过道,两边布满大大小小的包房。苏英杰开始一间间找。按照公安部『门』的要求,包房『门』上必须开有透明的窗,能够看清里面的动静。可是这里『门』上都开有小方窗,但能够看清里面情景的房间很少。大部分房间里灯光幽暗,人形模糊,有些小方窗上还挂着一个*的。
那就只有打开这些包房的『门』,一间间去看,好在娱乐场所有规定,里面不能上锁。但你不是公安人员,打开这些爱昧的包房查看,不太妥当,也有危险。要是遇到黑道和酒鬼,正在里面做小动作,你就有被骂挨打的危险。
苏英杰犹豫了一下,再次拨打侯晓颖的。还是通的,却依然没人接。真是出了鬼了,她在干哪?明明我要来,会不接我呢?
苏英杰既着急,又有些紧张,背上都发刺了。但别无他法,必须去一间间查看。他走到第一间包房『门』前,里面有人在唱歌,声音非常高亢。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鬼哭狼嚎更加贴切。他伸手抓住『门』把,一扭,『门』开了。
里面灯光幽暗。他把头伸出去看了看,除了一个人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吼叫外,里面还有五六个人,成双成对地地坐在沙发的一角,丑态百出。有的在抱着接『吻』,有的男人在『女』人身上做着不堪入目的小动作,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他只得走进去辩认,站在茶几前细看。当里面有人他不是服务生时,不客气地问你找谁?”
苏英杰不无尴尬地说我,找一个叫侯晓颖的『女』孩。”
有人连忙分开身,显出被惊扰了好事的不愉快,生气地说你找地方了,快出去,把『门』带上。”
他连忙退出去,去看第二间。走到『门』外,里面也是一片刺耳的吼叫声,根本不是在唱歌。他鼓了一下勇气,扭开『门』,把头伸进去,轻呼侯晓颖。”
里面沙发上正抱着亲嘴的几对个男『女』都被吓了一跳,倏然分开,坐正身,愣愣地看着他,显示出一副文明人的模样。
“不好意思,打扰了。”苏英杰赶紧打着招呼,退了出去。
第三间的歌声唱得很好听,是个『女』的在唱,具有一定的水准。他打开『门』,里面的灯光比刚两间亮一些。他一眼就看清了里面所有人的脸,没有侯晓颖,就退了出来。
这样一间间找到第十三间时,他碰到了一个酒鬼。他照例先扭开『门』,再把头伸进去轻声喊侯晓颖。里面幽暗的灯光里,突然发出一声应答的声音你说的,是谁?”
苏英杰以为这个人侯晓颖在哪里,就走进去说我找侯晓颖。”应声的人突然窜到他跟前,看着他说她,是不是你,啊?”满嘴喷着酒气,舌头有些打团。
苏英杰见他的脸红得象猴屁股,连忙转身要走,那个酒鬼却一把扯住他的的衣襟说你,你,不要,走啊。你,是不是,跟别人,睡了。”
苏英杰吃了一惊,以为他认识他,细看却是陌生人。他是无意说这种污辱话的,苏英杰却气得真想一拳打去,把他的『门』牙打落下来。可他想到找人要紧,就猛地挣脱他的手,逃了出来。
他们到底在哪里啊?苏英杰站在过道里,既着急,又为难,再次打侯晓颖的。还是通的,却没人接。
会这样啊?苏英杰更加焦急起来,感觉事情不妙,侯晓颖可能已经出事了,否则她是不可能不接我的。就是包房里再闹,她也应该把放在手里,注意它啊。
绝对出了问题,但出了问题,他还想不出来。难道这些『色』狼已经把她们带到宾馆房间里去了?不会这么快啊?再说,就是带到房间里,她也应该关机,而不是开着不接啊。
打单若娴的,对苏英杰忽然想到这个注意,眼前一下亮起来,她要是接,先不跟她说也到了省城。他翻出单若娴的号码拨了,可也一样,通了,却没人接。
今晚真是出了鬼了。苏英杰额角上汗光闪闪。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再去一间间找。大部分房间里还算文明,顾客们都不是斯文地坐在那里,就是投入地唱歌跳舞。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包房里有不堪入目的*景象。凡是这种包房,他推『门』进去,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或者引发一些不满的反映。
他不在打开第几间包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黑道人物。他推『门』进去,刚把头伸进去看,就见里面幽暗的灯光下,模糊地显示出一派*景象,连忙退了出去。
可坐在『门』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放下坐在他身上的,追出来,气势汹汹地说喂,喂,你慢点走,你找谁?”
苏英杰有些紧张地站住说我找一个『女』孩。”
“你是谁?”那个平顶头男人瞪着一双牛眼说,“你凭『私』自开我们的『门』?你有公安机关的搜查证吗?”。
苏英杰愣了一下,打招呼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紧找到她。”
“急事?”平顶头迫近他说,“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隐『私』,你不能就这么走。你是不是婚外情侦探公司的?你要赔我们的隐『私』被窥费。”
苏英杰遇到了黑道,他想寻衅闹事敲诈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明白孤身一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找人要紧,不能耽搁,就陪着笑脸说这位大哥,我是从下面一个县里赶来找人的,我一个亲戚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抢救,急于找人借钱,对不起了。”
这样一说,黑道也愣住了。趁他发愣的空隙,他连忙转身走开。径直往另一条过道走去。他怕黑道醒悟,叫出里面的同伙追继续寻衅闹事,就一口气往前急走,一直走到过道的最里边,停下来,心有余悸地想,侯晓颖难道已经遭到了『色』狠和黑道的侵害?
他又分别给侯晓颖和单若娴打,还是没人接,就只好从那一头开始继续寻找。
此时,他心里的焦急多于害怕,找人的急切心情比的安全意识还要强烈,他不顾一切地去打开包房『门』,又一间间寻找起来。
不知打到第几间的时候,里面出现了异常声音。跟其它包房一样,他先是扭锁推『门』,然后把头伸出去『门』去看,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孔,他说轻声呼喊侯晓颖——”
一般的包房里都不会有异常反映,这个包房里却不一样。他一喊,里边的一个沙发角落里发出一阵惊动,传来一个『女』人如梦似醉的惊讶声。
苏英杰警觉起来,迅速走进去细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大吃一惊。一幅他无法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帘中。单若娴头发散发神情痴『迷』地坐在刘副总的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象见了鬼一样惊骇。而侯晓颖则半躺在茅董的怀抱里,好象睡着了一般,『胸』前两座小山高耸着,衬衫上面的的一粒钮扣被解开,
『裸』『露』出的半截*闪着晃眼的白光。她的头靠在茅总的『胸』膛上,嘴巴半开着,嘴『唇』幽红干裂,身在微微颤抖。
苏英杰震惊了,呆在那里,一时没有反映。也把在路上早已想好的应付这个场合的话,也就是既不得罪对方而影响承接这个项目,又能成功解救侯晓颖于狼窝的话给忘了。
“苏英杰,你,也来了?”单若娴吓得声音都走了调,惊慌失措地说,“你是,,,这个地方的……”
苏英杰这醒悟,但他第一个反映就是迅速解救侯晓颖,而不是说那种话。于是,他立刻走到侯晓颖面前,大声说侯晓颖,你,啦?”
正沉浸在*之中的其它五个人都吓了一跳,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侯晓颖还象做梦一样,说着梦呓一般的话是谁,叫我呀,我,我好,难过,嗯,啊……”
苏英杰她喝醉了,冲单若娴喊她喝成这样啊?还不快扶她?这,这象样?啊?”
单若娴从惊恐状态中反映,连忙站起来整了整衣衫,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万分难堪地去茅董的怀中扶侯晓颖。
苏英杰这想起应该把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用寇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否则,真影响这个项目的承接,那他责任可就大了,后果也相当严重。所以,他趁单若娴去扶侯晓颖的间隙,转身对难堪而又生气地坐在那里的茅董说茅董,这段,我开发了一个新的报警系统软件,既便宜实惠,又先进实用,就赶,想给你们解释一下。我不是吹牛,这个软件,目前在我们国内还没有。所以,要是你们我们,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做,我们保证……”
可没想到这时,愣在一旁的朱总突然发话了喂,你是谁呀?软件不软件的,有个屁用?有用的是如何让茅董他们开心和满意?你是从哪里杀出的程咬金,啊?你这样多管闲事的后果吗?你这个愣头青,见面世面没有?啊?”
他见茅董和刘副总都尴尬地呆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就更加凶悍地叫道喂,我说你到底想样?啊?你凭这样『私』闯人家的包房?单科长,你把小侯扶到上面的房间里去,我让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滚出去。”
说着,一步冲到苏英杰面前,指着他鼻说你给我识相点,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马上让你脸上开『花』,你相不信?”
原来,这个姓茅的『色』狼,为了『诱』猎侯晓颖,不仅用酒灌醉她,还请了黑道保镖。苏英杰把这个朱总当成了茅董的保镖,心里有点害怕。
但这时他义愤填膺,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就毫不示弱地指着朱总,声音比他还要响亮地怒吼你别太嚣张,我告诉你,我是侯晓颖的领导,我既是来向茅董解释新软件的,又怕侯晓颖她们酒量不好,喝醉,出事,赶的。”
话没说完,朱总就照准他的俊脸,呼地打来一拳你找死,敢于到省城来撒野。”
说时迟,那时快。苏英杰灵活地将头一偏,闪过这一拳。同时发力,猛地朝朱总的当『胸』用劲一推,朱总被他推得连连后退,扎脚不住,四脚朝天地跌坐在沙发上。
“好好,你厉害。”朱总狼狈不堪地挣扎着站起来,掏出,一边翻着号码一边说,“你小等着,不要走。我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苏英杰他要叫打手了,连忙退到『门』外,冲过道那边的一个保安喊快来,这里要打人。”
那个保安马上奔。茅董见事态要扩大,连忙站起来,给那个保安打着招呼说不是打架,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没事。”
又冲卡英杰说钮科长,你误会了,小侯多喝了一点酒,倒在我怀里的。”然后不无尴尬地回头对单若娴说,“快扶她吧,她已经醉得很厉害了。”
苏英杰进去找到侯晓颖的包,帮单若娴将烂醉如泥的侯晓颖搀扶出去。茅董他们没脸跟出来。他们乘电梯下去,把侯晓颖抱进一辆出租车,打的回的房间。
把侯晓颖抱躺在『床』上,苏英杰看着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十分心疼。他气呼呼地责怪单若娴会醉成这个样?你们都在干哪?真是丢脸”
单若娴很清醒,所以感觉非常难堪我们,也没有,只是,唉。我也没发觉,她,喝这么多酒?”
正说着,侯晓颖难过地呻『吟』起来,然后猛地昂起头,往『床』边一偏,“哦”地张大嘴巴。苏英杰连忙去卫生间拿来一个塑料盆。
刚冲到『床』前,送到她嘴下,她就“啊”地喷出一股酒水和饭菜。她难过得脸『色』发黑,嘴『唇』发紫。
苏英杰看着,更加心痛你看看,她多难过啊。要是我不赶,今晚,你们要出事?啊?刚那个嚣张的家伙,叫你扶她到上面的房间,说明他们在那里已经开好了房间。他们想干?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吗?”。
单若娴羞得无地自容。呆在那里,过了好一会,轻声问我们,哪里?我们,只是想陪他们唱唱歌,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停了一下,她又有些紧张地问,“你是,我们来省城的?”
苏英杰如实说侯晓颖发短信告诉我的。可到了这里,打你们,一个也不接,把我急死了。我一间间包房找,碰到了酒鬼,还有黑道,多危险,还找得我好恼火。”
单若娴讷讷地说但这件事,本来,还是很有希望的。现在,看来要泡汤了。”
苏英杰生气了泡汤就泡汤,哼,这些『色』狼,我要去告他们”他想了想,又责问她,“那么,你们原来就是想用身,来接这个项目?”
“不是的,我们只是,陪他们喝点酒,唱唱歌……”单若娴急赤白脸地争辩,却『欲』辩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苏英杰继续追问那我问你,你是时候要来省城的?为偏偏今天早晨,陆总突然让我到下面去?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的?”
单若娴惶惶地说我也是今天早上,的。对了,你走了以后,陆总让我和侯晓颖。陆总说,他刚刚接到茅董的,要我们马上把方案送,再晚,就来不及了。这是陆总临时的决定,不是故意的。这,你就不要多心了。”
“但愿如此。”苏英杰不客气地说,“否则,『性』质就严重了。”
“陆总为要故意把你支开?”单若娴为陆总辩护说,“他总不至于,真的让我们用*来公关吧?”
苏英杰从她的神情上,看得出她在说谎,可他不想戳穿她,就不再吱声。等侯晓颖吐完,安顿好她,苏英杰去总台又开了一个房间,又来叮嘱了单若娴几句,睡了。
第二天,侯晓颖一直睡到十点醒来。她醒来,见了苏英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羞愧难当,嗤嗤地哭了。
苏英杰站在她『床』前,怜惜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说不要哭,这不是你的。这绝对是他们预先安排好的一个『阴』谋。一个『女』孩,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在目前这种环境和风气中,要想洁身自好,还是很不容易的。”
单若娴站在一旁,脸『色』很是尴尬。苏英杰不管不顾地说现在社会上,一个漂亮『女』孩,要不上当受骗,除了心态健康外,还要保持警惕,耳朵根不要软,更不要贪心,千万不要被金钱和利益所『诱』『惑』。尤其是对那些有『色』有钱的男人,一定要多个心眼。这些人的话不能,他们在猎『色』前,话都能说得出来,甚至事都能做得出来。可一旦得手后,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除非这个家伙真的看上了她,要她做情人,那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追求她。可这是很危险的,她的后半生也不会真正幸福。”
他这话既是对侯晓颖说的,也是有意说给单若娴听的。所以心虚的单若娴越听脸『色』越红,神情也越尴尬。
苏英杰又安慰了侯晓颖几句,就收拾收拾上路了。在出租车里,苏英杰憋不住问侯晓颖昨晚,到底是回事?”
七百四十三
七百四十三
七百四十四
七百四十四
侯晓颖这ォ羞愧地说:“昨晚,我发觉那个茅董,伸过胳膊要抱我,就吓得往旁边闪了闪。他停了一下,又拿起茶几上那瓶洋酒,倒了,硬是要敬我,我不好太违他的意,怕影响承接这个项目,就喝了几口。
没想到一喝,头就热胀起来,后来又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再后来,我就只感觉,有个人在我身上……”
“这帮色狼”苏英杰气愤地骂了一句说,“要不是我赶过来,那昨晚,你们不就都上当了吗?”
“嗯。幸亏你赶得及时。”侯晓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可我担心,这个项目,没希望了。回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单若娴一声不吭,脸上泛出一层让人害怕的神秘之色。看得出,她的心里活动非常复杂。苏英杰偷偷看着她,心里感觉有些沉重,却也不想再说什么。于是,三个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乌着脸不吱声。大家似乎都有预感,一场更为强烈的风暴马上就要来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早晨。街上的人和车渐渐多起来,树上的鸟也飞来飞去鸣叫着,与人一起开始了新的一天。
还是苏英杰第一个走进办公室。跟往常一样,他一走进办公室,就打开窗户,象收拾自己的家一样收拾起来。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科室了,对它已经有了一种留恋和珍惜的感情。自己是这个科室的小头头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他觉得这个小小的科室,不大的职位,还是他施展抱负的良好平台。
是的,如果他不是科长,那他这次就不能自作主张地跟侯晓颖一起编写红阳公司的方案,昨天也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去省城救她。当然,他也觉得科室里的环境和气氛不错,尽管与单若娴有些矛盾,肖学新也因为追求侯晓颖不得而嫉妒他,但总的来说,还是正气上进与团结和谐的气氛占着上风。
所以在这里工作,他的心情还是舒畅的。每天来上班,一走进这个不大但整洁安静的办公室,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开心、平静和自豪的感觉。
另外,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和期待。
然而今天,他收拾好办公室,刚坐下来打开电脑,心里就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甚至还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不一会,侯晓颖来了。她一走进办公室,苏英杰就感觉眼前一亮。抬头一看,正好与她投过来的目光对在一起,就眨眨眼睛,让开说:“身体恢复了吧?”
“恢复了。”侯晓颖坐到位置上去打开电脑,愉快地说:“昨天,多亏了你。”
苏英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样说,他觉得有些爱昧,就又补充说,“我是科长嘛,当然有责任关心科员喽。”
他说完,又觉得太官腔了一点,爱昧地笑笑说:“嘿嘿。不过,我也不会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侯晓颖突然性感地转过上身,斜眼看着他,柔声说:“你倒还蛮乐观的嘛。我,昨晚想了很多,感觉有些害怕。”
苏英杰大胆地与她对视了一眼说:“害怕什么?”
“我怕连累你。”侯晓颖眼睛亮亮盯盯着他说,“你想过没有,要是这次项目泡汤,你会受到怎样的处分?”
苏英杰说:“我想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我不怕。这个项目要是最后泡汤,我肯定要受到处分。但我可以跟他们据理力争,尽管暂时会受到一些委屈,可我坚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的。”
侯晓颖转回身,轻声说:“我发现你,也很天真。”
苏英杰心里一惊。沉默了一会,ォ说:“你也一样,很天真,很可爱。说明我们的感觉是相同的,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哈哈哈。”他最后用笑声来掩饰心头的慌乱,也想给侯晓颖传达一种乐观开朗和坚强不屈的心声。
侯晓颖打开电脑后,一边在上面点着一边说:“要是你被撤职,或者调走,开除,我也辞职不干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苏英杰看着她性感的后脑勺,惊讶地说:“这怎么行啊?你还有小孩脾气。”停了一下又说,“你有这个心,我很感动,但不能这样做。这样做,象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不,我是说,我是有妻的。在我没有离婚前,你……”
侯晓颖打断他说:“谁说这个啦?真是,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可比不上你的娇妻,既漂亮,又能干。我是说,你人正直,我跟着你工作,觉得安全,心情也舒畅。”
苏英杰知道女孩喜欢说反话,明明喜欢这件衣服,嘴上却说不喜欢。他听懂了侯晓颖的心意,心里泛上一股甜美的感觉,却也不无担忧,就不吱声了。
是啊,尽管这次他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事,感觉真正男汉了一回,心里却也不无担心。他担心自己的事业遭遇不测,担心自己被误解,名声受到影响,也担心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发生更大的变故。
他们正这样象谈恋爱一样地说着话,单若娴来了。她一来就说:“唷,你们都来得这么早啊。”言下之意是:今天,侯晓颖怎么也这么早来了?是不是有意想跟苏英杰说说话啊?
侯晓颖敏感地抬头,红着脸说:“我,我今天起得早了一点,就早来了。”
“早来,是积极嘛。”单若娴笑得有些神秘,既有讨好他们的意思,也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暗示。
慢慢地,林金刚,还有施培培和肖学新也先后到了。科室里六个人都整整齐齐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埋头于电脑,有事做的,忙起来;没事做的,浏览网页。
林金刚则不同。他一走进办公室,就朝苏英杰看,然后又去看侯晓颖。苏英杰会意地向他点点头,又示意他不要吱声。
于是,大家都不声不响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公司里的人都到齐了,过道里渐渐有人在走来走去说话,办事。唯独技术科没有人来,最安静,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苏英杰看见陆总目不斜视地从窗口走过去,脸色非常严肃,好象已经知道了前天的事。
昨晚,单若娴肯定向他作了汇报。要不要主动去解释一下?他想,这种事怎么解释好呢?
也许越解释越不好,还是先等等看吧。于是,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等待陆总招他谈话,然后严厉地批评他。
可是他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反映,反而不踏实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就站起来走出去,向东边的总经理室走去。
走到门口,他见陆总在办公桌上忙着,咳了一声,ォ壮起胆走进去,不卑不亢地说:“陆总,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前天的事。”
“哦?”陆总抬起头,脸色阴得有些可怕,“你用不着向我汇报的。这样吧,钮科长,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向集团公司汇报好了,不用再来跟我说。”
“不是的,陆总。”苏英杰这ォ着急起来,胀红脸说,“我,我先斩后奏是不对的。可,可我也是出于好心。”
“对,你很好。”陆总异常平静地说,“我没说你不好,你苏英杰是从总部来的,能不好吗?背后也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还在乎我这个分公司的小经理?”
“陆总,你怎么这样说话?”苏英杰急得额上都发亮了,有些可怜地盯着这个气极了的上司,求饶似地说,“陆总,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前天下午,我在下面检修的时候,突然收到侯晓颖的一条短信,说她们已经到了省城,那个茅董对她有非分之想。我一急,没有多想,就往省城赶。我想我赶过去,既可以巧妙地给她解围,又正好跟茅董他们解说一下,我们这个方案和新开发的报警软件的优点,一举两得。”
陆总不认识似地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英杰继续解释说:“我怕你,不同意,就没敢跟你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同意呢?”陆总不客气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你苏英杰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而我陆跃进则是个把部下往虎口里送的坏人?”
“不是,陆总,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苏英杰有口难辩,感觉大祸就要临头,可他还是坚持说,“我去了,见侯晓颖被灌得烂醉如泥,就叫单若娴把她从茅董的怀抱里……”
陆总连忙打断他说:“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这种话能瞎说吗?这对一个女孩会有什么影响?啊?”
苏英杰停住不说了,心里却更加难过。只停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辩解说:“我到了那里,没有惹茅董他们生气,我说我是为了解说我新开发的报警软件去的。所以我想,茅董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不会影响这个项目的。”
陆总淡笑一声说:“嘿,钮科长,照你这样说,你还为公司立了一大功,是吧?”
苏英杰的脸挂不住了,心里实在委屈得难受,就口气坚硬地说:“陆总,请你不要讽刺我好不好?我做得不对,你可以批评我,处分我,但不能这样对我冷嘲热讽。”
“唷,小伙,还蛮有血性的嘛。”陆总惊愕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ォ厉声说,“行,那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冷嘲热讽了,好不好?不好意思,我下面还有事。”
苏英杰掉头就走,可刚走到门口,陆总就又冲着他的背影说:“但你究竟是功臣还是罪臣?要看这个项目的最终结果。”
苏英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胸脯象风箱一样起伏。办公室里五个人都掉头去看他。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侯晓颖、林金刚、单若娴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只有不明真相的施培培和肖学新疑惑地望着他,惊讶地问:“怎么啦?又发生什么事了?”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紧张。
苏英杰说:“没事,你们忙你们的。”说着就在电脑上忙起来,继续完善这个报警软件。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个力作来为公司赢得荣誉和业务。
接下来的日,苏英杰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在等待这个项目的消息,等待一场风暴的来临。他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风暴迟早会席卷而来,可何时袭来?来势怎样?他还吃不准,只能静观其变。
侯晓颖则比他还要着急,一直在暗中用眼神跟他进行交流,既关心局势的变化,又给他以鼓励。苏英杰感觉到了一股温馨的力量,不安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慢慢地,他发现单若娴的神情变了。变得更加诡秘,更加得意,对他和侯晓颖还突然热情了起来。
“侯晓颖,你男朋友到底谈了没有?”一天早晨,她上班后不久,突然笑地冲侯昨颖说。
侯晓颖不知她是何意,愣愣地看着她,不吱声。
“没有谈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单若娴亲热地说,“这个小伙绝对优秀,是个研究生,二十八岁,我一个亲戚的儿,在省规划局工作。”
肖学新的耳朵比侯晓颖竖得还直,而苏英杰的耳朵则比肖学新竖得更直。
侯晓颖低声说:“谢谢你的关心,单姐。可我,已经谈了。”
“啊?”办公室里五个人个个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她。施培培心直口快地说:“是谁呀?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暂时保密。”侯晓颖偷乜了苏英杰一眼,“刚开始谈,还不成熟,所以呢?容本小姐待后再告诉各位行吗?”
“是吗?”林金刚开着玩笑说,“人家是金屋藏娇女,你则是心中藏帅哥喽,哈哈哈。”边笑边乜施培培,施培培却别着脸不看他。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但苏英杰笑完,就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预兆。单若娴为什么突然要给侯晓颖作媒?而且公开在办公室里说呢?
过了几天,单若娴又发出了一个不祥的信号。那天也是上午上班后不久,大家都静静地在电脑上忙着,单若娴转过头问苏英杰:“省城那个项目,有消息了吗?”
“不知道。”苏英杰刚回答完,头脑里就刷地一亮:她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消息?这个项目不都是陆总和她联系的吗?这里有问题
他的心禁不住一阵急跳。看来这个项目完了,否则,她是不可能这样问我的。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就反问:“你知道了?”
单若娴诡秘地说:“我不知道,ォ问你的嘛。”
苏英杰又试探着问:“不知道这个项目,招标开始了没有?”
“谁知道啊?”单若娴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回来两个多星期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侯晓颖和林金刚也觉得单若娴的态度有问题,就分别跟苏英杰对视了一眼。是的,单若娴的神情就是局势变化的最好晴雨表。苏英杰感觉那个项目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想不出来。
可最让他感到紧张的还不是这种预兆,而是单位里一种越来越神秘的气氛。他渐渐发现,单位里一些员工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在议论什么?他不清楚,显然不是有关他娇妻的事。有人碰到他,不是神情不自然地讪笑而别,就是态度爱昧地点头擦过。
他们好象都在议论我,回避我。议论我什么呢?他留心起来。很快,他就听到了议论的内容。
那天下午,他去财会室报销一张办公用品的发票。刚走到财会室门外,就听里面两个女会计在说话,便停住听起来。
“听说省城这个项目,已经泡汤了。”这是陆总的侄女,公司现金会计陆正玉的声音。
管总账的金会计压低声说:“都说是被技术科的钮科长搅黄的,到底是不是啊?”
“是的。”陆正玉说,“我听说,这个帅哥在追求侯晓颖。所以那天,他ォ不顾一切地扑到省城去搅局的。”
“是嘛?”金会计惊讶地说,“他不是有娇妻的吗?就是集团总部那个最漂亮的吕秘书。有这么好的妻,他还不满足?”
“哎呀,乱七八糟的,都有鬼名堂。”陆正玉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了,“据说吕秘书,与集团总部哪个头头有关系。”
“我也听说过,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金会计说,“难道,钮科长为了报复妻,ォ这样做的?”
“谁说得清啊?反正,现在的一些年轻人,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陆正玉说,“面皮厚得针都戳不破,为了权力和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苏英杰真想闯进去,骂她们几句,也澄清一下事实。可他觉得不能这样做,就退回来,极力平静地坐在位置上,心却跳得很厉害,气更是堵得发慌。
怎么会这样说我呢?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不仅这个项目泡汤,而且说是被他搅黄的。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居然说他是为了追求侯晓颖,ォ去省城搅局的。
这是谁这样胡说八道传出去的呢?是单若娴还是陆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苏英杰感觉他们背后这样说他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嫁祸于他,也许还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他毕竟还年轻,涉世不深,还不太明白变化莫测的世事,更难以揣摩微妙复杂的人心。他只感觉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风暴马上就要来临,所以单位里的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
没错,只过了一个多星期,风暴就来临了。这天早晨,他来公司上班,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对面墙上那块黑板上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今天下午四点,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请勿缺席
一看,苏英杰的心就莫名其妙地急跳起来。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处分他的大会。他是个要面的人,真想躲出去,不参加这个会,可是行吗?
不行。办公室里的人一来,就纷纷猜测起来。肖学新特别兴奋地说:“嗳,今天单位里要开大会,什么内容啊?”
施培培说:“都不是总经理,谁知道啊?”
侯晓颖神色有些紧张,不时地斜眼去看苏英杰。苏英杰装作视而不见。单若娴故作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猜的?什么内容,下午不就知道了吗?”
肖学新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很可能是为了省城那个项目,听说已经泡汤了。”
“泡汤就泡汤呗,这是很正常的事,现在谈业务,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金刚见肖学新不时地偷看苏英杰的脸色,打着抱不平说,“我倒觉得,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反而有些不正常。”
大家越议论,苏英杰心里就越紧张。公司会对我作出什么样的处分呢?批评?记过?还是撤职?他不敢想下去。
但他不想被撤职,倒不是贪恋这个比芝麻还小的官位,而是觉得这个适合自己的平台不能拆。拆了,就等于自己的失败——初入仕途,就一头栽入泥坑;更意味着正义得不到伸张,这就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下午四点,公司全体员工纷纷怀着好奇的心理,走进总经理隔壁的那个大会议室。有的人还显得有些神秘和紧张,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脸色严肃,目光爱昧,面面相觑,一声不吭。公司总共有四十九名员工,会议室中间那张椭圆形会议桌边坐不下,晚到的人就坐在墙边的那排椅上。
苏英杰有意晚一些走进去。走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象看一个明星一样好奇。他昂首挺胸,努力显示出一种大义凛然的镇静。他站在当地,正在张目找位置的时候,林金刚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他旁边去。他给他留了一个空位。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英杰坐到林金刚旁边的那个空位上去。坐定一会儿,公司四个正副经理就走进来,在会议桌两头的领导位置上坐下来。
苏英杰抬头向会议桌西头扫去,看了尤副总一眼。
尤副总给他使了一个要坚强的眼神,他紧张的心里ォ放松了一些。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好,各位,会议开始吧。”公司第二把手,常务副总经理洪明宇讲了几句开场白后,宣布说:“下面由陆总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发出一片整齐的掌声。
陆总神情凝重,脸色严肃。他翻开面前的那本笔记本,抬头扫视了会场一眼,咳了一声,ォ声调高亢地说:“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开小差。林金刚,你不要跟人交头接耳好不好?”
陆总一上来就严厉地点部下的名,让会议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人们都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出声。
正低着头,对苏英杰说不要害怕要挺住的林金刚,突然听陆总点他的名,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坐直身,脸胀得通红。
苏英杰的心一阵急跳,可脸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
“大家私下里,可能都已经知道了什么事。”陆总开始进入正题,“因为这件事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利害尤关的大事,所以大家都很关心。”
“这是对的,也是好的,说明我们的员工都有主人公的精神。”陆总声色俱厉地说,“是的,这次省城红阳集团的这个弱电项目,本来我们公司是很有希望的。可现在非常不幸,泡汤了。同志们哪,你们知道这个项目要是能够顺利接下来,能赚多少钱吗?一千多万啊。这比我们公司去年总利润多一倍多哇。我们平时辛辛苦苦做一个弱电项目,一般都只是几十万,一二百万,最多也只有几百万,哪有几千万的大项目?啊?”
苏英杰觉得陆总的话象一根根钢针,在无情地戳着他的心。
说到这里,陆总偷偷看了单若娴一眼,继续严厉地说:“这个项目为什么泡汤?原因很简单,它是被一种不正确的思想和错误的观念毁掉的,被一种狂妄自大的性格毁掉的,更是被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毁掉的,也是被个人私情男女关系毁掉的。”
陆总在说话的时候,不看苏英杰,但会场上的人却都在偷偷看着他。苏英杰感觉全身**辣地在刺,浑身百孔千疮。他发现侯晓颖的脸色胀得比他还要红,尤副总的脸色却异常凝重和平静。
“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这个教训也实在是太深刻了。”陆总一直在制造紧张气氛,说话有意说几句,停一停。他在介绍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后,大声宣布说,“为了吸取这个事件的深刻教训,防止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公司经反复讨论,研究,报集团公司总部同意,对这件事的四名当事人,作出如下处理。”
苏英杰的心一下提到嗓口,侯晓颖的头几乎垂到胸脯上,林金刚则瞪大眼睛看着陆总出神,唯独单若娴神清气定地坐在那里,毫无惊慌之色。
“一,免去苏英杰同志技术科科长职务,安排去公司苏南办事处工作。希望他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进行认真的反思,写出深刻的检查。集团公司将视其思想认识和改正错误的情况,再决定他的去留。”
苏英杰听见自己的头脑里轰地响了一声惊雷。同时,会场上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显然,包括他在内,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处分:不仅被撤职,还被充军到下面的办事处去当光杆司令,又要看他的情况再决定他的去留。
最为惊讶的当然是侯晓颖。她听了陆总的第一句话,身就吓得跳了一下,脸色胀得发紫,两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二,对侯晓颖、单若娴和林金刚分别给予警告处分,并分别扣除他们一个月的奖金。”陆总宣布完处理决定后,又说,“但我们应该奖罚分明,ォ能充分调动广大职工的积极性,把我们科技公司的经济工作搞上去。尽管单若娴同志在这次事件中,没有尽一切努力促使这件事情成功,可她在这个项目的承接过程中,为公司做了大量工作,作出了自己应有的努力,所以,公司经研究,报集团公司批准,决定任命单若娴同志为技术科科长。林金刚同志虽然在这次事件中,犯有知情不报的错误,但他平时表现积极,工作认真,也是一个业务骨干,因此,公司决定任命他为技术科副科长。”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气氛相当紧张。
陆总宣布完决定,对坐在会议桌那头的尤副总和王副总说:“你们,还有话要说吗?”
两位副总都摇摇头说:“没有。”
陆总看了看主持会议的洪副总,洪副总就清清嗓说:“那苏英杰,还有侯晓颖,单若娴和林金刚,你们对这个处分决定有什么意见吗?有,可以提出来。”
苏英杰热血上涌,他真想站起来,为自己辩解一下。尤副总却用目光制止他,示意他要沉住气。
可他激动得不行,心里感到非常委屈和痛苦,也不服这样严厉的处分。他想,我就是辞职不干,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地挨整。这不是一般的处分,这就是整人。尤副总见眼色制止不了他,就连忙低下头去,拿出手机打起字来。
一会儿,苏英杰听见自己裤袋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就拿出来偷看。是尤副总发给他的:暂时的委屈,不等于永远的受挫。这个处分和决定,背后大有文章,但说不定对你反而是一件好事,要保持冷静。看后请立刻删除
这是一针镇静剂苏英杰看后,心情ォ慢慢镇静下来,低下头去,不吱声。
会议室开始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洪副总马上宣布说:“没有意见,就散会”
苏英杰走回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侯晓颖走回来,差点要哭了。她沮丧地站在自己的电脑前,噘着嘴说:“怎么这样啊?真气人我也不干了,哼,什么破单位?”
施培培见单若娴还没有回来,就拍着手说:“我的天,把我吓死了。喂,同志们,你们怕不怕啊?都什么时代了,还这样整人?”
林金刚应和说:“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我只轻轻说几句话,他就点我的名,把我吓了一跳,真是。”
“有些人也上得太快了吧,副科长当了不到几个月,就升正科长了。”施培培是个局外人,结婚以后很可能要去随军,所以她不怕什么,就口无遮拦地说,“厉害,真的好厉害啊。想不到我们这个小小的科室,平时很平静,暗地里却酝酿着这么大的风暴。”
林金刚毕竟年纪大些,社会经验比施培培他们要丰富许多:“也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更大的风浪还在后头,你们就走着瞧吧。”
施培培果真天真得多,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林金刚说:“不会吧,已经这么厉害了,还会有什么啊?”
“林金刚,你终于也有了出头之日,啊?”肖学新怪声怪气地说,“这,还是多亏了苏英杰的让贤,也多亏了单若娴的能干,提得快。”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在那里,不吱声。
肖学新继续幸灾乐祸地说:“对了,林金刚,还有单若娴,你们都荣升了,应该请客啊。”他见还是没人应和,又不依不饶地说,“你们都怎么啦?应该聚一聚嘛,既恭贺两位正副科长的荣升,又欢送苏英杰去苏南办事处工作,一举两得。”
苏英杰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心里还是有些乱,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侯晓颖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冲肖学新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已经够难受的了,你还在说风凉话,真是。”
肖学新见侯晓颖这样替苏英杰说话,更加尖酸地说:“唷,你是心疼人家呢,还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啊?
苏英杰怒从心生,真想拍桌而起,把心头的愤懑通过肖学新发泄出来。可他看见单若娴满面红光地出现在门口,就压制住怒火,别过脸,只呼呼喘气。
侯晓颖毕竟还小,还有小孩脾气。她本来就委屈难过得想哭,现在又被肖学新这样一说,更加憋不住满心的恼怒和委屈,就指着肖学新说:“你,你简直,神经病。”说着伏在电脑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到哭声,都纷纷过来看热闹。单若娴把门一关,微笑着说:“肖学新说得没错,明天晚上,我和林金刚请客。正好,也欢送苏英杰下星期去苏南办事处工作,一举两得。”
办公室里没人应声。只有侯晓颖应和一般,哭得更响了。
单若娴走到她身边说:“你哭什么呀?真是一个小孩。一个单位的人事变动,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啊?快不要哭了。外面有人在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侯晓颖跺着脚,边哭边说:“我不服,这样的处分,呜呜……也不服,这样说我们,呜呜……我们错在,什么地方?公司要这样,对待我们?明明是,那些色狼不对,为什么还要,处分我们?呜呜,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天理?还讲不讲道理?这是什么单位啊?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不怕,至多不干,呜呜……”
这时,苏英杰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还是尤副总的:
今天的事只是一场斗争的开始。今晚八点,我们见个面,我有事跟你说。在红蜻蜓茶室08号包房。看后删除,记住保密
看到这条短信,就象地下党接到一个秘密任务,原本没了方向心里很乱浑身没劲的苏英杰一下心明眼亮起来,身上也来了力量。他坐正姿势,声音平稳地对办公里的人说:“单若娴说得对,人事变动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侯晓颖,你这样哭,倒反而显得不正常了。现在,不管这个处分背后有什么情况,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我们只能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很奇怪,苏英杰这样一说,侯晓颖就象听到命令一样,慢慢刹住哭,从电脑桌上抬起头,从包里拿出餐巾纸,哧哧地抹起了眼泪。
肖学新看着这个情景,脸色被妒火烧得更黑了。很快,大家就陷入了沉默,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心事。办公室里出现了少有的沉闷气氛。
不一会,下班时间到了,单若娴说:“大家不要忘了,明晚六点半,在上次欢迎苏英杰的那个饭店聚会,然后去唱歌。”
“好。”只有施培培开心地应了一声,其它人都没有吱声。
苏英杰回到宿舍,烧了两个菜,喝了一点酒,就精神抖擞地提前打的来到红蜻蜓茶室。这个茶室规模不小,装饰得非常幽雅。苏英杰第一次来这个茶室,觉得里面的灯光和气氛都不错。让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
“08号包房在哪里?”苏英杰走进正门,就问门口的迎宾小姐。迎宾小姐说:“对不起,先生,这个包房已经有人预订了。”
“是不是姓尤?”苏英杰问。迎宾小姐看了看登记簿说:“是的。”苏英杰说:“那就是,你帮我打开。”
这是一个小包房,里面灯光朦胧,色调暖和。花色绒布包墙,紫檀木地板,木格吊顶,环境显得安静而高雅。中间靠墙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上面铺有腥红色桌布,两边是一张紫色的皮条椅。
门一关,小包房就是一个相对安宁的小世界。苏英杰走进去,关了门,一坐下,就给尤副总发短信:我已到,在包房里等你然后开始点茶果。
不一会,尤副总就神情端庄地走进来,关了门,把门上的那个小方窗用一块布遮住,然后在苏英杰的对面坐下,脸色平静而庄重。那个样跟电影里看到过的地下党接头一样,这让苏英杰感到事情重大,心头不觉有些紧张。
尢副总放下手里的包,待服务小姐端来茶果,出去以后,ォ去关紧门,回来坐下,看着苏英杰说:“本来,我昨天晚上就想约你了。没想到我丈母娘突发胃溃疡,我和她赶过去伺候,就没来得及,只好拖到今天晚上。所以下午,我还真担心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苏英杰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敦厚的面孔和锐利的眼睛,期待他说下去。
尤副总点燃一支香烟,用力吸了一口,ォ掷地有声地说:“我发现,这件事的背后有名堂。”
苏英杰屏住呼吸,脸色更加严肃。
尤副总有些神秘地问:“上个星期五的下午,单若娴是不是先离开办公室?”
七百四十五.
七百四十五.
苏英杰说:“对,她跟我说的,她家里有点事,要先走一会。”
尤副总说:“其实,她没有回家,而是跟陆总偷偷去了省城。”
“啊?”苏英杰惊讶地“啊”出了声,“他们去省城干什么?”
“肯定办什么事。”尤副总说,“我平时一直在注意他们的动向,却总是没有什么发现。这次,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
“单若娴走的时候,我正好在楼梯里碰到她,她对我说,家里有点事,先走一会。可我感觉她的眼睛里有秘密,就留意起来。我上楼后,连忙走到办公室的后窗口去看她。她走出大楼,没有朝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方向走去。而且出去的时候,她还朝陆总办公室的后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眼,很神秘,也很有意思。我赶紧下楼,开了车慢慢跟踪她。结果,我发现她站在江海路那个十字路口的转角上,等着什么人。后来,她又走进旁边一个商场,隐在门口,不时地朝外观望。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陆总的车开了过来。开到那个商场门前的路边停下来。单若娴很快从里边走出来,前后左右看了一下,ォ拉开车门坐进去。她一坐进去,车就快速往省城方向开去。”
苏英杰象听一个生动的故事,听得入了神。
尤副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他们偷偷摸摸去省城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星期一上班后不久,陆总就开始安排活动,都是针对这个项目的。以前,他对这个项目一直闭口不说,好象在等待什么消息。可这天,他就不同了,开始专门处理这件事。他先是找洪总谈话,大约是统一意见,然后召集公司全体领导班成员开会。在会上,他不无悲伤地告诉我们,省城的这个项目泡汤了。原因是苏英杰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又出于男女私情,私自闯到省城得罪甲方。虽然,他尽了一切努力进行挽救,但最终回天乏力,致使这件本来很有希望的事情毁于一旦。所以必须追究责任,严肃处理。他在讲了一大通理由后,提出了对四个当事人的处理意见,和两个任免事项。然后装模作样地让我们进行表态。七个人中,四人发言表示支持他的意见,两人沉默,一人反对。最后,陆总说,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处分决定就通过了。等他上报集团总部同意后,就召开职工大会正式宣布。”
原来这样苏英杰听得气都透不过来了。但他有些想不明白,陆总为什么要跟单若娴去省城?为什么要对他们四个人作出如此严厉的处分?
“难道陆总和单若娴去省城,是为了争取这个项目?”他疑惑地问,“争取不成,ォ这样生气的。”
尤副总说:“看来,你的脑还简单了一点,政治上也不够成熟。”
苏英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去争取这个项目,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尤副总说,“他们完全可以公开地去,名正言顺地去,还应该叫上别人一起去。另外,陆总在领导班会议上,说是跟茅通了电话,ォ知道这个项目泡汤的。他们回来后,从来没有提起过去省城的事,也没有报销食宿费。”
苏英杰这ォ若有所悟地说,“单若娴在办公室里,也没有说起过去省城的事。而且,有一天,她突然问我,知道不知道省城那个项目的消息。看来,这里真的有名堂。那,到底是什么名堂呢?”
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就迫切地望着尤副总,希望他指点迷津。
尤副总将手中的一截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ォ一字一顿地说:“我怀疑他们,与人串通好,将这个项目私吞了。”
“哦?”苏英杰心里格登一跳。他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陆总和单若娴就是一对挖集体墙脚的*分。
尤副总又说:“其实,我老早就注意陆总的一举一动了,发现他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而且在经济上也有很大的贪污受贿嫌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
苏英杰说,“我也发现,陆总与单若娴关系不正常。”
尤副总说:“他们老早就是一对暗中情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公司里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只是大家不说罢了,或者不敢公开说而已。其实,他还不只单若娴一个情人。”
“他还有别的女人,天哪。”苏英杰心虚地说,“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
“这些都是小毛病。贪污受贿等经济犯罪,ォ是大问题。”尤副总说,“可是,没有证据,就不能向上举报。唉,我想来想去,也一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苏英杰精神一振:“我们可以先暗地里调查他们。”
“嗯。这就是我今晚约你来的目的。”尤副总坦诚地说,“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查到省城这个项目最后是哪一家公司做的,然后派人打进这家公司内部,去做卧底,搞清楚里面的一些内幕,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为国家挖出一条大蛀虫,甚至是一群大蛀虫。”
血气方刚的苏英杰一听就来了劲,跃跃欲试地说:“尤总,这个任务,你就交给我吧。我正好被他充军去苏南办事处,这是一个进行暗中活动的好机会。”
尤副总想了想,又不无担忧地说:“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很危险。你应该也看到过这方面的报道吧,一些*分为了毁灭罪证,逃避惩罚,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不择手段地陷害好人,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苏英杰沉思了一会,挺起胸膛说:“我不怕。真的,尤总,我现在ォ知道,其实这次事件,已经不是一般的个人恩怨,一般的责任处分,而是一场与*分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我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思想准备。就是为此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我也不后悔。尤总,你就放心好了。下个星期,我去苏南办事处以后,就开始着手行动。”
尤副总赞赏地看着他说:“也许,这真是挖出一窝*分的好机会。所以那天,陆跃进这样提出处分意见时,我心里就暗暗地想,他之所以这样严厉处理这件事,可能就是想掩盖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是为了嫁祸于人。”
苏英杰由衷地说:“尤总,你比我成熟多了,我要好好向你学习。真的,你不说,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只觉得受到这样的处分,太不公平,太委屈了,所以想据理力争。好在你下午给我发了短信,否则,我肯定会象上次一样,不顾一切地跳出来跟他们争辩。唉,现在看来,我在政治上真的还很幼稚。以后,尤总,你要多多指点我。”
尤副总说:“政治上成熟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冲动。也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而是善于通过表面现象,看到它的本质。也要熟悉并善于利用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争取主动,获得胜利。”
苏英杰沉吟着说:“尤总,以后在关键时刻,还是要请你多提醒我。我毕竟还太年轻,有些事情,恐怕考虑不周,容易冲动,可能要坏事。刘备在关键时刻,还要看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呢。”
“我会的。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你可以给我发短信,我们一起商量对策。”尢总说,“但你要作好思想准备,这很可能是一场长期而艰苦的斗争。*分是很狡猾的,也是很隐蔽的,有的还很阴险毒辣。所以,你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还要懂得斗争策略,讲究方式方法。要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跟他们进行暗中较量,尽量不与他们展开正面冲突。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但可以煮熟了吃。待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以后,我们ォ可以借助于党和政fu,人民和法律的力量,一下把这些*分都揪出来。”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只能进行秘密的斗争,象过去深入敌人内部一样,搞谍战。”苏英杰想起最近热播的几部谍战片,又问,“尤总,在当今的反腐谍战中,你看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尤副总说:“除了刚ォ讲到的要有勇有谋外,对你来说,可能还会碰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你必须正确对待,设法处理好,ォ能对这场斗争有利。否则,很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前功尽弃。”
苏英杰大惑不解:“什么问题?”
尤总想了一会,ォ慢悠悠地说:“你的家庭问题。”
“家庭问题?”苏英杰心里一沉,脸色不自然起来,“这种反腐谍战,与家庭有什么关系啊?”
尤副总说:“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以后很可能会慢慢见的。你要将计就计,妥善处理。譬如,为了打进对方内部,弄到机密文件,探得可靠信息,你很可能要使用美人计。否则,就很难达到目的。那么,这就要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问题。在表面上,或者暂时,要对人的名声和爱情造成一定的影响。”
“搞美人计?”苏英杰想起最近的一些谍战片,里边还真的都有假扮夫妻等美人计情节,心里有些激动。
尤副总想得很周到,说明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思谋已久了:“其实,这件事还只是一个突破口,兴隆集团这个深不见底的水里,很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鱼。因此,你查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牵涉到你的娇妻,或者其它什么亲戚,然后也许还会涉及到个别级别较高的政fu官员,你怎么处理?是大义灭亲,还是儿女情长?是心慈手软,还是铁面无私?”
苏英杰的脸红了。他心虚地眨着眼睛,不敢与尤副总正视。尤副总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娇妻可能与*分有染。要不是尤副总说这个话,他也许会跟他急的:我娇妻怎么啦?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没有确凿的证据,这话能瞎说吗?你小心吃痛我拳头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自己最尊敬的转业军人,目前自己最大的靠山尤副总,他当然不能这样说,这样做。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就只好不吱声。
那晚,他们谈到很晚,讨论得很深入。尤其是对这场斗争中可能出现的种种艰难曲折的情况,作了充分的推测,并一一商量对策。最后,等茶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ォ象亲密战友一样,握手告别。尤副总开车先离开,苏英杰等了几分钟,见没人注意,ォ走出门,打的回去。
这个周末回家,对苏英杰来说,具有非同异常的意义。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紧张和不安。所以从公交车上下来,他向自己居住的这个小区走去时,感觉变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已经居住了一年多的小区变得陌生了,那些见到他的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爱昧和嘲讽的神情。好象在嘲讽他只当了三个月的科长,就被撤职充军了。
他知道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罢了,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无所谓。是的,当他走到自己居住的那幢高层住宅楼下时,有人跟他打招呼说:“钮科长,回来了。”
“嗯。你买这么菜啊?”他含糊地应答,然后马上转换话题,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了,尽管心里没有多少想法和痛苦,甚至还为即将就要投入的反腐战斗充满了豪情。但面对熟人,他却还是有些尴尬和难堪。
从下星期起,他就要充军去苏南办事处当光杆司令。所以昨天晚上,科室里的六个人在上次那个饭店里聚餐欢送他,同时祝贺两名新科长就任。新提拔的副科长林金刚表情自然,也很低调,眼睛里和话语中都对苏英杰充满了真诚的鼓励。
“这是暂时的,**在长征期间还曾被弄得靠边站呢。”林金刚说,“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苏英杰会东山再起的。”
可提升为正科长的单若娴就不一样了。她不住地用过分的谦虚来显示自己的得意,也用带点官腔的话语,对苏英杰的被贬表示幸灾乐祸。
“来,苏英杰,我由衷地佩服你英雄救美的壮举”单若娴给他敬酒时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而且是你的英雄行为,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当心眼里感谢你”
这是什么话?侯晓颖杏眼怒睁,跃跃欲试地想站出来讽刺她。苏英杰用眼色制止了她。前天晚上尤副总的话,既给了信心和力量,也增添了他忍受委屈的耐性。要战胜强大的敌人,必须有忍辱负重的精神。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他在整个酒会上,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和开朗,这让其它五个同事感到有些疑惑,当然也很高兴。尤其是侯晓颖,对他经受这么大的打击,还如此乐观和镇静,有点不太理解,也更加佩服他了。
但苏英杰知道,别的人都好对付,最难面对和应付的还是自己的娇妻马小薇。他不知道她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听到了又有什么想法?这三天,他故意不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想看她的反映。她却也一点反映也没有,冷静得有些不正常,好象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苏英杰走进电梯,心不觉提了起来。他真不知道怎么对娇妻解释这件事。也许她已经酝酿成了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只等他回来向他**了。
他反反复复地想,也不能怪她,如果他的这个科长职位真的与她有关,那他就太对不起她了,太不争气了。这是一种恩将仇报,一种无声的示威和抗议。从她的角度来说,对如此不争气的丈夫,能不气愤吗?她一定气得七窍生烟,甚至作好了跟他离婚的打算,所以这些天ォ一点信息都没有的。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一走进去,娇妻要是在家的话,就会向他兜头泼来一顿污水般的臭骂。不骂得他狗血喷头,不会罢休。
可是,他推开门,家里却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家还是原来那个豪华富丽的家,家具们也都熟悉地跟他点头微笑,亲切地打着招呼,可他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了。仿佛不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小家庭,而是一个已经离婚了的单亲家庭。
以前每个周末回家,他还有一种温馨舒服的感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娇妻小薇常常能买些菜,不是烧好了等他回来一起吃,就是跟他一起有说有笑地边烧菜边亲昵。他只要一见到她娇美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就很冲动。有时甚至先上床*,再起来弄饭吃。亲热了一夜后,第二天不是去双方的父母家,就是去逛街办事,很象一对亲密无间的恩爱夫妻。
今天是怎么啦?她真的在生我的气那她现在在哪里呢?苏英杰去厨房里,揭开锅看看,打开冰箱瞧瞧,什么也没有。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她要饿死我啊?我一不当科长,就饭都不给我吃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怎么什么菜都不烧?那她是吃什么的呢?
他想打她手机,可想了想,还是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家里什么也没有,让我吃什么啊?
他等啊等,过了十多分钟,小薇ォ来了回复:我在外面吃饭,你随便弄点吃一下,或者到街上吃一点,我马上回来。
又在外面吃饭?苏英杰有些不快地想,跟谁在一起吃饭啊?在哪里?他真想打电话问问她,然后偷偷过去看一看。可他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就憋住了没打。心里却越想越闷,她在外面吃饭,也应该发短信告诉我一声,难道她不知道我周末要回来吗?这还哪象一个家?一对夫妻啊?
她这是在对我进行惩罚。说明她已经知道了我被撤职充军的事,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一场家庭风暴看来就要来临。他不无害怕地想,还是跟她离婚算了。等会她回家,我主动提出来,免得她大发雷霆。
苏英杰见家里什么也没有,就关门下去,到小区外面的那个小饭店吃盖浇饭。他边吃边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提出离婚,都是最适合的。首先,有关她的种种传闻和异常表现,让他一直感到心堵不已,难受极了。不管这种传闻是真是假,不管她的种种反常行为背后有什么谜底,他作为他的一个丈夫,一直背负着比她自己沉重得多的负担和压力。
所以卸下这个包袱,一直是他的心愿,只是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罢了。也总是割舍不了对她的爱,更留恋她的美色。所以现在这个机会,是他卸包袱的最佳时机。
其次,出于反腐谍战的考虑,也应该主动提出离婚。如果她真的跟某个或某些*分有牵连,那么,她很可能就是他以后进行反腐谍战的最大障碍。
所以应该象尤副总说的那样,先行扫清这个障碍,不能心慈手软。
第三,即使她是被误解的,是一个清白的妻,他也一直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她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还富有野心和手腕,是一个女强人式的厉害角色。正如吴祖文所说,她其实就是一颗埋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让他感到不安心,不踏实。他甚至还有一个预感,她以后也许会成为一个平步青云的*人物,女干部,女能人。他根本不是她理想的配偶。所以,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离了算了。
第四,他感觉侯晓颖ォ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妻。既清纯漂亮,又朴实聪颖,也专情能干。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现在每天晚上,他脑里想晓颖的时间要比想小薇还多。而且他觉得跟晓颖在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温馨,安稳和踏实。小薇与晓颖相比,一个是大鲜大肥的浓汤煲,一个是清香可口的海鲜汤。所以,他现在越来越想喝海鲜汤了。而晓颖似乎也有意让他喝,有时甚至还显得有些迫切。如果小薇同意离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追她,然后正式跟她结婚。
吃完盖浇饭,他上楼回家,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小薇回来。想到要跟曾经那么相爱的娇妻离婚,他心头也生出一种要哭的伤感。毕竟他曾疯狂地追过她,为最终能得到她而骄傲过,也铭心刻骨地爱过她。可在一起不到两年时间,就要永远分离了,这个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但一种坚强的信念,让他变软的心肠又硬了起来。离吧,离了,说不定会有另一种心情和别开生面的境界出现呢。
他正这样有些紧张和矛盾地想着时,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开了,一阵香气扑了进来,娇妻不声不响地进门了。
苏英杰屏住呼吸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跟她搭话,静静地等待背后这个火山的喷发。他最怕娇妻一声尖叫,更怕看到她红颜失色,俏脸扭动,美目倒竖。以前,他每当在家里听到她不满自己的尖叫声,看到她发怒失色的样,心就会颤抖,惊竦,恐惧。所以,他平时尽着一切可能不让她发怒。
现在是没有办法的了,一场风暴马上来临。他故作稳坐钓鱼台,脸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后脑勺却一直在敏感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薇也不出声,这让整个豪华明亮的家里显得过于紧张,充满了一种可以点燃的火药味。苏英杰轻轻咳了一声,充当招呼。小薇则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趿着拖鞋转过玄观和沙发,走到他面前,站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不说话。
苏英杰的心一阵莫名地乱跳。他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她。小薇则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爱昧地惨然一笑。笑得有些尴尬,这让苏英杰感到更加可怕。
他知道娇妻这个笑容过来,就会向他掷来一个能炸死人一样的重磅炸弹。果然,小薇嘴唇微启,轻柔地说:“救美英雄,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虽轻,却把苏英杰炸得浑身一震。她果然知道了,而且似乎有了某种思想准备,态度爱昧,让人难以捉摸。
苏英杰忍住心头的慌乱和不快,也轻声说:“你不要,讽刺人好不好?”
小薇这回很平静,没有竖起美眉:“谁讽刺你啊?你别太敏感好不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集团公司里,到处都在传说着一个生动感人的救美故事。说兴隆集团真是人ォ济济,不仅出了好几个专家,还出了一个救美英雄。这个英雄不远千里,从乡下扑到省城,去解救一个被色狼盯住的女孩。这个英雄不顾名声,不要官职,不念妻,不怕得罪领导和同事,真的好伟大啊。”
苏英杰惊愕地看着娇妻说得这样平静,两只手反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都说,这个救美英雄叫苏英杰,是科技公司新提拔的技术科科长,是集团总部办公室吕秘书的丈夫。”小薇说说,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我听着这样的议论,这样的感慨,感到好光荣,好幸福,好开心。真的,我太高兴了,我为有这样一个英雄救美的丈夫而感到自豪,荣幸,哧哧,哧哧。”
苏英杰感觉不对,抬头一看,娇妻已经在哭了。哭得很伤心,一会儿,就泪流满面,成了一个泪人儿。她背转身,用白嫩纤细的手背去抹着眼角。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苏英杰心里十分难过,也很着慌,呆呆地说。想给她说些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薇抹干眼睛,睁着红红的泪眼,不认识似地打量着他,压抑着激动,又慢慢说:“问题是,马小薇的丈夫化的代价太大了。人们都在背后窃窃私语,说苏英杰为了一个不一定能得到她的女孩,不仅丢了职位,还被充军去外地当光杆司令。他们还说,他的娇妻这么好,他还不满足,还要心生邪念,胡作非为。”
“你说够了没有?”苏英杰万箭穿心似地痛着,脸也扭曲得有些难看。
“没有。”马小薇的口气终于强硬起来,“作为一个妻,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上次来,我还苦口婆心地提醒你,你却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怎么样?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妻?”
“那这样,好不好?”苏英杰准备把心里酝酿已久的那句话说出来,却看见小薇耳朵竖直,神色紧张,觉得开不了这个口,就愣在那里不动。
小薇催促说:“说啊,我倒真想听听你的心里话。我发觉与你生活了一年多,感觉你还是那样陌生。”
苏英杰一下决心说:“我们,好合好离吧。我觉得,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小薇似乎没听明白,瞪大眼睛说,“你是说,我们离婚?”
苏英杰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没出息,给你丢了脸,所以我想,还是不连累你为好。你完全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一个政治上有前途的人,或者有钱的大老板……”
小薇淡笑了,这是一种清醒的表现:“嘿,说得好冠冕堂皇,啊。你是说为我好,ォ跟我离婚的?”
“是的,这是我对你的一种回报,对你来说,则是一种解脱。”苏英杰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们毕竟夫妻了这么长时间,俗说话,一夜夫妻百日恩。为了你考虑,我ォ做出这个决定的。”
小薇又惨然一笑:“你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你说什么?”
“别装聋作哑。我是说,你跟那个姓侯的女孩,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薇的脸色被妒火烧得有些狞厉,“你们拥抱了没有?亲吻了没有?上床上没有?”
苏英杰愕然地望着她:“你,胡说些什么呀?”
小薇指指外面说:“你出去,说给谁去听,谁相们你,我也就相信你,行不行?”
“你……”苏英杰欲辩无言。
小薇突然激动起来:“你连跟我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你们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然后翻看手机号码,想给谁打电话。
苏英杰慌了。他现在最害怕的,是面对亲朋好友,尤其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爸爸妈妈。小薇最了解他的这个软档,所以她先是给自己的妹妹打手机:“小霖,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里,那正好,你跟妈妈一起过来一下,打的,越快越好。什么事?苏英杰要跟我离婚。”
苏英杰吓得头皮都麻了。小薇打完这个电话,又拨另一个号码。她要给谁打啊?给我的爸爸妈妈,天,她怎么这样?他正想站起来制止她,抢她手里的手机,她却走到卧室里,把门关了,不顾一切地打起来。
“不要给他们打。”苏英杰隔着门,求饶似地大喊,“你们会吓着的。”他是一个孝,对爸爸,尤其是妈妈,特别孝顺。平时,他总是要给妈妈买些营养补品,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跟他们说,怕惊扰了他们。
小薇却不管不顾打起来:“爸爸吗?我是小薇,你最好跟妈妈过来一次。对,就今晚,什么事?哼,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要吓着了。苏英杰在外面搞了一个女孩,要跟我离婚。爸爸你不要惊慌,过来再说。嗳,就这样,我等你们。”
苏英杰垂头丧气地退回沙发,感觉天蹋地陷般,眼前一片漆黑。完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只这样说说,她就真的把双方的父母都请过来,这,这多丢脸啊。
“你,你叫他们来干什么?”苏英杰有些生气地说,“你难道不怕惊扰他们吗?你这个人,为了什么事情,真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们同意我们离婚,我们就离呗。”小薇狡黠地说,“结婚的时候,征得了他们的同意,现在要离婚了,怎么能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呢?”
“你这是……”苏英杰急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薇说:“我现在不跟你说了,等他们来了再说。”于是,两人都敌对似地乌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家里的气氛相当紧张,很不和谐。
小薇的妈妈和妹妹在本市,很快就打的赶过来了。不到一个小时,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苏英杰心里一震,但没有动。小薇跳起来去开门:“妈妈,小霖,快进来。”
小薇的妈妈见两个人都哭丧着脸,象敌人一样互不理睬,也有些紧张。沉默了一会,ォ走到客厅里问女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是不是在闹小孩脾气?”
小薇让妈妈和妹妹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手脚麻利去给她们泡了一杯茶,拿了几个桔给她们,就睁着红红的泪眼看着她们说:“你让他说。他现在变得不象个人了,为了一个女孩,胆大得不得了。”
“你,不要胡说好不好?”苏英杰抬头怒视着她,“根本没有的事。”
小薇妈脸上的皱纹象波浪一样收缩着,起伏着,她是个勤劳善良的中年妇女,态度和蔼地看着女婿说:“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我们小薇离婚?小薇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说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她,没有什么问题。”苏英杰低着头讷讷地说,“只是我觉得,配不上她。”
“这是什么话?”小薇妈妈感觉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伸手剥着一个桔,递给女婿说:“嗯,吃个桔,甜甜嘴,别总是耍小孩脾气,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嘴臭伤人。”
苏英杰不好意思接,小姨小霖替他接过,放在他手上,然后旗帜鲜明地拧着美眉说:“吃归吃,但话得说清楚。什么叫配不上我姐,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拼命追她?”
苏英杰知道小姨的嘴巴也很厉害,而且个性比她姐还烈,就回避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别着脸不吱声。
“你不追她,她会嫁给你,哼”小霖爱憎分明地说,“那时,有一个营级军官,还有一个研究生,一个国企老总的儿,都在追求她。最后却跟了你,你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小霖,你少说几句好不好?”小薇妈妈和善地说,“你姐夫听了,会不高兴的。”
苏英杰象水中冒泡一样,含糊地说:“所以我ォ,主动退避的嘛。”
“什么?”小霖一下瞪大眼睛。她们毕竟是亲姐妹,平时尽管意见有些不和,
却在婚姻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她还是坚定地站在姐姐一面,而且当仁不让地当起了主谈手,“你不要搞错哦,你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我姐她又已经怀孕了,这几天一直住在我们家里,你难道不知道?”
苏英杰身一震,猛地抬头去看坐在一旁的小薇。小薇则象有感应似的,突然眉头一皱,“哦”的一声张大嘴巴,要呕吐。
“你看见了吗?”小霖象一个能干的外交家,还不乏幽默,“她肚里的孩跟你一样顽皮,弄得我姐整日整夜不得安宁,妊娠反映非常厉害。你倒好,弄出了孩,却说要跟她离婚,亏你说得出口”
“小霖,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呐?”小薇妈制止女儿说,“你这张臭嘴不改改的话,我看比你姐还要厉害。”
“好,那我就不说了。”小霖真的象小孩一样,喜怒无常,“现在你们跟他说吧,我估计,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借口。依我看,他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ォ被爱情冲昏头脑的。”
苏英杰生气地盯着小姨说:“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
小霖跟姐夫开玩笑一样,压低声说:“嗳,她是谁,能说给我听听吗?”
苏英杰的脸胀得通红:“你,怎么这样?没有的事。”
“还没有呢?”小薇到这时候ォ开了口,“全都知道了,你还想抵赖?我是怕丢你的脸,也怕惊着了妈,ォ憋着没跟她们说。”
“什么事啊?”小霖好奇地盯着姐姐说,“快说来听听。”
“你让他自己说。”
苏英杰哪敢说啊?三个女人都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他的脸烧得象血一样红,火一样烫。
七百四十六.
七百四十六.
最后还是小薇说:“他呀,哼,为了科室里的一个女孩,我打听了,这个女孩叫侯晓颖。他竟然不远千里,赶到省城去英雄救美。然后因为他的壮举,这个业务泡了汤,他就被撤职,还被充军到苏南办事处去当光杆司令。”
“真的?”小霖激动地站起来说,“看不出,我姐夫还这么了得!竟然是一个救美的英雄?!佩服,我真的好佩服啊。姐夫,我这不是讽刺你,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好不好?你为了一个女孩,可以这样不顾一切地去救她,这ォ真正象个男汉。要是换了我是这个女孩的话,也会爱上你的。”
“小霖,你又疯疯颠颠了,不象样。”妈妈埋怨着说,“你都几岁了,二十一了,还这样不懂事,说话不知道害臊。你的事,我还没去学校问呢,光听你说与那个老师断了,什么时候我会去问的。被我查到还没断,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霖不理睬妈妈的唠叨,转过头对姐姐说:“姐,你不用怕,什么时候,我帮你去会一会这个女孩。她如果有这个胆量,真的敢于抢我姐夫,我就跟她较量较量,看谁厉害!”
苏英杰既羞涩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好。他知道她们姐妹俩,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一对厉害角色。那样,晓颖弄不好就要受委屈,吃苦头。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必须制止她们胡作非为,千万不能让他们到单位里去找侯晓颖。她们要是真去找她,那晓颖和我可就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我的天,这是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意外情况,他紧张起来,真这样的话,那背后的议论就会更加飞飞扬扬,甚至还要闹笑话,出洋相。不行,要是制止不了她们,就让侯晓颖暂时躲起来。下星期一就要告诉她,让她思想上作个准备。
小薇妈毕竟是长辈,懂理,也老练。她慢悠悠地说:“我看呀,英杰心里还有其它想法,或者没有把实质性的话说出来。英杰,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说给妈听听,啊,这样你心里也会舒服一些。我呢?看看你们有没有实质性的错误,ォ决定后面的事。我一直觉得,一个男人,只要不象你那个老丈人,在外面乱花,暗地里包二奶,就不是一个坏男人,也并不是不可救药的。”
苏英杰愣愣看着丈母娘,听得很认真。他对丈母娘还是很敬重的,平时也很听她的话。
丈母娘又说:“至于小薇嘛,我这个当娘的最清楚。她从小就长得漂亮,所以周围打她注意的人一直很多。她要跟他们周旋,所以弄得很累,还要被人误解。其实,我这个当妈的,可以肯定地说,她是不会犯实质性错误的。”
苏英杰心里有些冲动,他一直想把梗在心头的那根骨头吐出来,却一直不敢。现在既然丈母娘挑明了,他就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他抬起头,脸色严肃,目光却比较和善:“妈妈,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吧。我一直怀疑……”
没想到小薇“哦”地一声,脸色更加严厉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苏英杰,在你说之前,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你说我有问题,要拿出证据来,明白吗?没有证据地胡说,乱猜疑,你小心吃痛耳光。”
苏英杰吓了一跳,嘴张在那里不动了。他觉得小薇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目光也过于狞厉。她为什么要这样制止我?难道她真的有问题?那样的话,她肚里的孩到底是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小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窃窃地笑了。也不知她笑什么,真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小女生。小薇则颇具城富地说:“苏英杰,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就发生在前天,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苏英杰摇摇头,觉得小薇太神秘了,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设备科那个多嘴婆刘红平,平时,一直神经兮兮的,私下地跟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凭感觉,我知道他们在议论我们。我好生气,一直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前天,我又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跟人往厕所里钻,神色好诡秘。知道她又要跟人嚼舌根了。我趸过去,隐在厕所门外偷听。我听她跟财会科那个姓邢的女人说,都说办公室的吕秘书,还是设备科的牛小蒙,跟我们单位的头头有关系,你听说过没有?”
“知道她们跟哪个头头吗?我没等她说完,就冲进去,责问她,你说我们跟单位头头有关系,有证据吗?她慌作一团,脸如土色。我气极了,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我说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败坏我们的名声。她不敢还手,掩着脸灰溜溜地逃走了。这样一来,嘿,这两天,单位里再也没人敢乱嚼舌根了。见了我,反而还变得客气多了。”
“打得好!”小霖拍着手说,“姐你真行,我要向你学习。”
苏英杰的心里却直嘟嗦,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厉害?”
“不厉害点,他们象话吗?”小薇说,“人言可畏,你听之任之,他们就会越来越放肆,就会以为事情是真的,也以为你软弱好欺。哼,我可不象旧时代的一些女人,红颜薄命,被人的口水活活淹死。”
苏英杰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看着这个好生厉害的妻。
“身正不怕影歪,我跟传播这些流言蜚语的人没完。”小薇态度坚决地说,“以后,只要被我发现,谁还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对他不客气,包括你,苏英杰。不制止这些流言蜚语,不仅要影响我们的名声,还要影响我们的前途,你明白不明白?”
小霖象个节目主持人,坐在姐姐和姐夫的中间,等小薇说完,她就转脸看着苏英杰说:“我姐说完了。现在,姐夫,你说吧。”
苏英杰被小薇这样一说,原来想好的话不敢说了,也觉得更加糊涂了。她到底有没有出轨啊?从她这种底气十足的话,这么激烈的表现看,好象真的没有出轨,她是被冤枉的。奇怪,那她以前那些异常行为,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她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谜啊。
想到这里,苏英杰谨慎地说:“我,目前还只是怀疑,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我暂时就不说了。”
“你怕了?”小霖盯着姐夫,开心地笑了,“那你,还跟我姐离不离婚啊?”
哪有小姨跟姐夫这样说话的?苏英杰觉得又气又好笑。可他笑不出来,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这婚到底还离不离呢?不离吧,可能要影响以后的反腐谍战,侯晓颖又怎么办?小薇现在就这么厉害,等生了小孩,就更加不得了,你根本就驾驶不了她。
要是坚持离呢?恐怕事情会闹大。从小薇今晚的态度来看,她是不想离的。
不想离,就没有那么简单离成。那么,她为什么不想离呢?我上任三个多月就被撤职,又是为了一个女孩,这对一个妻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她为什么还要拖住我不放呢?是真的对我有感情?还是另有目的呢?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也许他想得太简单了,结婚容易离婚难,可这是以前的事,现在离婚已经变得很随便了呀。她却要搞得如此复杂,把双方的父母都叫来,这又是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照她们的这个态度,你如果坚持要离的话,那结婚是亲家,离婚就是对头,弄不好两个家庭还会发生战争呢。
小薇见他呆在那里不吭声,又说:“你也不要为难了,我当着妈妈和妹妹的面,对你说,以后,你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就不要乱怀疑,也不要动辄跟踪人,发脾气。你要相信你的妻,懂吗?譬如今晚,姜董,还有严总他们,招我们四个人谈话,说是要培养我们,然后就请我们一起吃饭。事情很突然,再说,我心里也对你很生气,就没有发短信跟你说。你是不是又怀疑我什么了?一个男人,胸怀要宽广,要有男汉的气度,ォ有出息,明白吗?”
苏英杰更加惊讶不已,有些结巴地说:“你,要被提拔?”
“是啊,怎么啦?”小薇责问,“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小霖喜形于色地说:“好啊,我姐真能干。嗳,他们要提拔你做什么干部?”
小薇说:“现在还没有最后定,反正已经被列入集团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
小霖往姐身边腻了腻,有些发嗲地说:“姐,你当了官,可要帮帮我,我马上就要实习了,然后找工作。你要帮我找个好一点工作,好不好?”
“去。”小薇亲昵地用胳膊捣了捣妹妹,“你自己争气点,别老想着依赖别人。”
她怎么会突然被单位列入重点培养对象的呢?苏英杰有些自卑而又疑惑地想,她到底凭的什么?水平?能力?业绩?人缘?还是色相?
反正,她不简单,也太神秘了。平时一点也看不出她也想当官的样,女人怎么也想当官呢?你看她,说到要当官,脸上就放出红光,眼睛就特别明亮。她的官本位思想,比我们男人还要强。
要是真的不跟她离婚的话,那在我们家里,可真是阴盛阳衰了。这样,我出去,不要被人耻笑吗?你苏英杰还不如妻呢。
小薇却看着丈夫说:“你发什么呆啊?你的脑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被列入重点培养对象,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想歪了。我这样跟你说吧,以后,只要你发现我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当然得有证据,我二话不说,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然后拿了属于我的东西,回娘家去。否则,你不要再跟我再提离婚这两个字。”
苏英杰不吱声。他越来越觉得小薇是块女干部的料,已经有点象女官员的腔调了。而且,她的官瘾似乎特别强,比他要强得多。另外,她说话干练到位,办事雷厉风行,也有些心狠手辣。你看她,我一提离婚,她马上就果断地把两家的父母都叫来,毫不含糊。再加上她颇具姿色,深谙世事,也好象很懂为官之道、官场规则和领导心理。一旦被她走上官场,那就真的不得了了。以后,还不知她能当到哪一级的干部呢。
跟一个女能人,女干部生活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幸福可言,只是名气好听而已。
苏英杰想,这婚到底还离不离呢?不离,你就等着做她的家庭妇男和出气筒吧;坚持离吧,她们又不同意,你怎么办?去法院起诉离婚,没有证据,你以什么理由起诉呢?
还是等会看爸爸妈妈的态度怎么样ォ决定吧。等她们来了,我要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争取他们站在我一边,那样可能会好一些。
他正这样出神地想着时,门上响起开门声。他精神一振,知道爸爸妈妈到了。连忙抢在小薇她们前面站起来,走过去开门。一开门,他就有些畏惧而又亲切地说:“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小霖跟姐做了个鬼脸。小薇妈连忙迎过去说:“亲家母,你们来了,这么晚了,还从乡下赶过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小薇站在妈的背后,指指客厅的沙发说:“爸爸,妈妈,你们这边坐。”说着,就去厨房里给他们泡茶。
苏英杰的爸爸打量着屋里人的神色,环视了一下这套他化钱买的房,ォ乌着脸走到客厅里坐下来。他是一个农民企业家,更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身上既有着有钱人的威严和派头,也有着一个父亲的朴素和亲切。苏英杰妈妈则纯粹是一个善良的农妇,她的脸上充满了对儿的关爱和焦虑神情。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丈夫的身边,看着亲家母,儿和儿媳妇,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不知道儿犯了什么错误,神情都很凝重和不安。一时间,谁也不先说话,屋里的气氛更加尴尬和紧张了。
小薇把茶泡来了:“爸爸,妈妈,请用茶。”这句亲切的话,ォ让屋里的气氛变得稍微和谐了一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苏英杰爸爸先开口。他严厉地逼视着儿,也偷偷乜了儿媳妇一眼,“以前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了?”
“事情,是这样的。”苏英杰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给爸爸妈妈说一遍,可他有些紧张,心头有许多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小薇坐正身,抢着对公公婆婆说:“爸爸,妈妈,我真的搞不懂他,我对他这么好,他却要这样对待我?!”
苏英杰心里想,她这不是恶人先告诉状吗?正要抢过话头说,他爸爸用手势制止了他:“你让小薇先说。”
小薇就说:“我们结婚以后,感情一直很好。我对他,可以说是尽到了一个做妻的责任,经常苦口婆心地劝他,男人要胸怀大志,ォ有前途。要有责任心,顾家敬业,ォ真正有出息。”
小薇继续对公婆说:“为了他的前途,我想尽一切办法支持他,帮助他。他倒好,去科技公司当了科长不到几个月,就与科室里一个女孩搞不清了。为这事,他被单位撤消了职务,还充军到苏南办事处去当光杆司令,真的让人太生气了。可倒好,我还没说他,他今天一回来,又提出要跟我离婚,呜呜呜。”
小薇说到这里,突然失声哭了起来,哭得相当委屈和伤心。
“什么?你,被撤职了?还……”苏英杰爸爸一听,怒不可遏地盯着儿,“这是真的?”
苏英杰想解释这件事:“事情是真的,可我,不是为了……”
他爸爸暴跳起来,抡起手掌就刮过去,“哐”地一声,打了儿一个耳光:“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一巴掌对屋里所有的人都产生了强烈的震撼。苏英杰既疼痛,又委屈,掩住左脸,眼睛湿了。他把脸埋在两膝间,一动不动。他妈妈心痛死了,连忙站起来拉住丈夫的手,不让他再打:“你,打他干吗?”
小薇妈也失声惊叫起来:“亲家公,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打他。”小霖吓得掩住眼睛不敢看:“哎呀,吓死人了。”
小薇听到响声,浑身一震,愣住,止哭,然后脸色煞白,哇的一声哭得更惨了:“不要打他,他只要改了,就好了。呜——”
小薇哭个不止,屋里出现了一片肃杀凄凉的气氛。
小薇妈心疼地冲女儿说:“快不要哭了,要影响肚里孩的。”
英杰妈一听儿媳妇怀孕了,马上强打出笑容,坐到小薇身边,亲切地抓起她白嫩的手,在上面摩挲着:“好丫头,是我的英杰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他这是昏了头,随便说说的。这孩,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小时候,他是很乖的,东邻西舍都很喜欢他,抢着要抱他。我们也很宠他,大概是把他给宠坏了。”
她检讨了一番后,又说:“我们会说他的,好闺女,你不要听他的,啊。有我们父母呢,他想离就离啦,不可能的。快不要哭,当心肚里的孩。我与他爸,老早就盼望你们有孩了。现在终于有了,我听了,好高兴。过一阵,等你的肚大了一点,行动不便了,我过来伺候你,啊。”
小薇得到婆婆的安慰,慢慢止了哭。她妈妈给她绞来来一条热毛巾,她擦了擦脸和眼睛,递给妹妹,示意让她递给苏英杰去擦。
苏英杰心里非常痛苦和难堪,垂着头不肯抬起来。小霖将热毛巾送到他面孔下面说:“姐夫,我姐让你擦把脸,拿着。”
苏英杰气得不拿,这个鬼精灵又说:“这个巴掌打在你脸上,却痛在我姐的心上,你明白吗?”
你看看,这姐妹俩,喜怒无常,一吹一唱的,象演戏,真拿她们没办法。苏英杰听着小姨这话,心里忽然漫上一股热流,眼睛反而模糊起来。他接过小姨手里的热毛巾,擦起了眼睛。
苏英杰的爸爸早已被小薇妈拉坐下来,但还在那里呼呼生气:“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孩会这么不争气,真是气死我了!人家的孩都是一节节往上走的,为他父母亲争气。村里陆家的小儿,考取大学后,留在省城工作。”
“现在都已经提主管了,每个月七八千元的工资。而你呢?却象水一样,往下流。刚刚当了科长,就被撤职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们哪?刚ォ在路上,你妈急得什么似的,差点发心脏病。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啊?你只顾自己开心,不顾亲人和妻的感受,还是个男人吗?”
苏英杰的妈拉着儿媳妇的手,对苏英杰说:“我说英杰,不是妈说你,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哪。你知道你娶了一个咋样的媳妇吗?天仙一样的媳妇啊。妈为有这样一个好媳妇,高兴得合不拢嘴。有时,妈晚上睡着了,还梦见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呢。”
英杰妈诚实地说:“乡里村里,东邻西舍,还有你叔叔婶婶,堂哥堂姐,一直问我,你俏媳妇什么时候没来了?他们一问,我就骄傲得要笑。我说,上个星期还与英杰一起回来的呢。他们就都说,德昌,还有德昌嫂,你们前世做了什么好事,娶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我说,那是我家英杰争气,有本事呢。可现在倒好,你却突然要提出离婚了。你这脑瓜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哪?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苏英杰象犯罪分一样,垂着头,灰着脸,不吭声。他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这里的所有人都站在小薇一边,你多说,反而更加难堪,闹得不可开交。算了,不说了。难怪都说爱情与婚姻是不同的,爱情是两个男女之间的事,而婚姻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要受到家族利益的影响。
“英杰,你说,小薇什么地方不好,你要跟她离婚?”英杰妈慈祥地看着儿,疑惑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搭着别人了?那个人是谁?难道比小薇还要好?我不相信。我的儿媳妇,啥都是头挑。长得象仙女一样漂亮,又聪明能干,贤惠大方,知书达礼,有孝心,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媳妇。你对这么好的媳妇,还不满意,是不是被鬼迷了魂了?”
苏英杰这ォ抬起头,看了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的,妈,你们都误会了。”
“什么误会?”他爸又来火了,“你被撤职,是不是事实?”
苏英杰真的是有口难辩啊!
他妈冲他爸说:“什么时候,你带我去东埭上那个算命仙人那里,帮他去算一算命。这个人百算百灵的,所以大家都叫她算命仙人。帮他算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最近又交了什么样的运?”
“这个东西,我不太相信。”他爸爸想了想说,“我只相信钱。苏英杰,你给我把头抬起来,一个男人总这样垂着头,象什么样?男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做了,就不要赖。你说,你要多少钱?”
苏英杰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爸说:“什么多少钱?我没说没钱用啊?”
他爸爸唬了他一眼:“这孩,脑真的不开窍,我是说,你需要多少钱,ォ能摆平这件事?”
屋里的人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苏英杰也大惑不解:“摆平这件事?”
“唉,这孩。”他爸恨铁不成刚地叹息一声说。“我发觉你的头脑,真的不如以前那么灵活了,非要我说明?这说出来,好听吗?”
“什么事?”苏英杰真的很糊涂,“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爸犹豫了一下,ォ说:“你跟那个女孩发生什么?有了孩的话,给她十万八万元钱,让她把孩打掉,然后让她走得远远的,永远离开你。”
苏英杰苦笑了:“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被撤职?”他爸逼视着他,“撤职,是一种最严重的处分。”
苏英杰又沉默了。他不能把公司里的事情说出来,这是反腐谍战的需要,以后就是最亲的亲人,包括妻,都不能轻易透露。
见他不吱声,他爸更加生气地说:“你肯定犯了重大错误,也得罪了领导,ォ得到这样严厉处分的。”
苏英杰觉得还是不能说,就只好保持沉默,忍受委屈。他爸沉吟了一下,下着决心说:“我先给你二十万,你去摆平这件事。五万至十万,给那个女孩。其余的,给你单位里的头头,让他们改变这个处分。”
“这,怎么可能呢?”苏英杰惊讶极了,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爸爸动辄就拿钱来解决事情。这是当今社会上一种很不好的风气,他爸也染上了。可他怎么能去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呢?而且被撤了职,ォ去送钱,这象什么啊?不要被人笑掉大牙吗?真是!
“现在不能改的话,那让他们过了一段时间,给你调一个新的位置,职位最好要比科长高一点。”他爸还是那样严肃地说,“我们钮家现在不差钱,就差当官的人。所以,我们都指望你有出息一些,好光祖耀宗。你瞪着我干什么?现在这个社会,你就是再有钱,也不如当官的好。唉,我这生钱也算是赚过了,世面也见过了,别的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就指望你能做个一官半职,为我们钮家争一口气。”
小霖不失时机地说:“我姐,也快要当官了。”
“真的?”苏英杰的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似地重新去打量这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儿媳妇。他爸说:“你看看,苏英杰,你还不如自己的媳妇。我说你这个男人的脸往哪儿搁啊?快,照我说的去办,用钱开路,重新走上仕途。”
他爸停了一下,又说:“二十万不够,你提前几天跟我讲,我再为你准备一些现金,一定要把职位恢复起来。否则,你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这张老脸又往哪儿搁?要是人家问我你儿为什么被撤职?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他妈对儿媳妇说:“好闺女,你怎么这么能干啊?”
“ォ二十五六岁,孩还没生,就要当官了。做妈的,真的好替你高兴,也替你感到骄傲。我回去告诉人家,人家更加要夸不绝口了。”
“明天,你就来拿钱。”他爸则最关心儿的前途,盯着英杰说,“行动要迅速,不要拖泥带水,男人汉就要象男汉的样。”
苏英杰想,先把这钱拿着,搞反腐谍战肯定需要用钱,正好暂时把它作为我的活动资金。于是他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爸以为他同意了,就追问:“你们公司作主的是谁?”
苏英杰正要开口说话,小薇抢着回答说:“是陆总,陆跃进。他在单位里大权独揽。大事他一个人说了算,其它三位副总,都作不了主的。”
“那就好办了,这种人往往最贪。”英杰爸毕竟是个经常与官场打交道的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这些人为了最大限度地捞取好处,ォ大权独揽的。他们胆特别大,什么事情都敢做。有的人还明目张胆地卖官,根据为你办事的大小来决定收多少钱。现在社会上,一般来说,一个县里的一个局长,也不过十万到二十万就能搞定了。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其实,贪官反而最好办事,你明白吗?”
苏英杰对爸的这番话不敢苛同,他最痛恨象陆总这样的贪官,所以他只默默地听。
“你去给那个陆总送十万元钱,他马上就会改变态度,想办法重新安排你。真的,你不要怕难为情。十万已经是多的了,象你这样一个小科长,按照常规,两万到五万,就能搞定了。”
苏英杰心里叫苦不迭,自己要在暗中跟他进行斗争了,还给他去送钱,哼,打死我,我都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他爸象给自己下属下达命令一样,果断地说:“苏英杰,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哦,再放你一个月,三个月吧,你必须给我把科长位置夺回来。这是最低的要求,最好是再高一级的,公司副总之类。否则,你就不要回来见我这个爸。”
苏英杰没想到,爸竟然给他压了这么一个荒唐的任务。他知道不可能,可他又不忍心回绝爸的一片好心,就只得默认。
英杰妈也说:“英杰,你爸其实平时也是很节约的,不舍得乱化一分钱。为了你,他ォ这样慷慨大方,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你要理解你爸的心,努点力,为我们争口气,啊。”他妈说说,眼睛红了,“我知道他,也是舍不得打你的。小时候,他都不舍得打你,别人家的孩欺负你,他还要跟人家急呢。他是气极了,ォ这样打你的,你不要生你爸的气。”
这样说说,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点。大家都有点困了,英杰爸看了看手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们也早点休息。苏英杰,我再对你说一遍,以后不允许你再提离婚这两个字,听见了吗?再提,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薇连忙对妈说:“妈,你帮我去烧几碗鸡蛋汤,给爸爸妈妈暖暖身再走。”
小薇妈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亲家母,这么晚了,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英杰爸说:“车很快的,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妈去厨房里烧蛋汤,小薇则坐在那里,象总结发言一样,认真地说:“苏英杰,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趁爸爸妈妈都在,就说出来。不要他们在的时候,你一直不说;他们一走,就又要跟我瞎搞了。那我可受不了,我现在妊娠反映很厉害,再要受你的气,对肚里的孩,是有影响的。”
英杰妈说:“对,英杰,你给小薇说一声,以后再也不提离婚这两个字了,啊。快说呀,或者,你给小薇赔个礼。”
苏英杰不想说这种违心的话。万一以后发现她真的出轨怎么办?也不能离婚?这怎么行?所以他紧闭铁嘴,坚持不说。
小薇看透了他的心思,又说:“妈,也不要为难他了。我们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作这样的约定好不好?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你这次的表现,我可以不计较,可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能原谅了。真的,苏英杰,我希望你在想自己的同时,也要为我们女人想想。女人在社会上混不容易,特别是有点姿色的女人,更加不容易。你懂我这个意思吗?有时,为了某种需要,在外面应酬一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应该要理解我。
总之,夫妻之间要互相理解,互相放心,互相支持,ォ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否则,家里天天吵架,哪还有心思在外面干事业啊?”
英杰爸点点头说:“小薇说得对,不管是男是女,要有所出息,首先要把自己的家庭搞好。家兴ォ能业旺,这话一点不错,你给我记住了。”
一会儿,小薇妈把鸡蛋汤端了上来,一个人一碗糖汤,两个鸡蛋。“来来,亲家母,喝碗汤,暖暖身。”
于是,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着和好的话,家里在的气氛渐渐变得和谐起来。
小霖吃完蛋汤,幼稚地看着苏英杰说:“姐夫,你现在不跟我姐离婚了是吧?那我实习的时候,就去苏南找单位。这样,我就经常去看看你,好不好?”
屋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苏英杰心里却不觉一动:哦,不错。如果到时,我真需要美女去对方卧底的话,她倒是一个很理想的人选。她的性格和身份,最适合了。这样想着,他就说:“你们都反对我,那就算了吧。”
“噢——”小霖兴高采烈地说,“姐,你以后,对他也要好一点,不要再闹矛盾了。”说着,拉过妈就往外走,“妈,我们回去吧,让他们早点休息。”
苏英杰的爸爸妈妈又劝了儿几句,也告辞走了。
这样,家里就剩下他们小夫妻俩。开始,两人谁也不说话,屋里的气氛依然有些僵硬,也有些尴尬。
苏英杰对娇妻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所以心里还是窝着一股火。小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苏英杰知道她让他先开口跟她说话,与她和好。以前每次争吵,一般都是他主动示好的,但这次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今晚,他被爸打了一个耳光,这完全是她挑唆起来的。所以爸爸妈妈走后,他一直生气地别着脸,不看她。
小薇还是坐在那里,只盯着他看,不吱声。苏英杰坐了一会,就站起来,到卧室里去搿了一条被,往客厅里那张三人沙发上一铺,准备睡觉。
小薇先是愣愣地看着他,待他要*服了,ォ上来抢过他手里的被,不声不响地搿进卧室里去了。苏英杰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跟她搭腔。
小薇从卧室里出来,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左脸,见那里还有五个明显的手指印,就伸出纤纤玉指去抚摸,温柔地说:“英杰,还疼吗?”
“不要你管。”苏英杰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哼!”
小薇却一把搂住他,用嘴巴去吻他那五个手指印:“英杰,我也很心痛。我没想到,你爸这么凶,说打就打了。”
苏英杰不动了,任娇妻在脸上吻着。小薇又温柔地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肚上说:“我们的孩,在里面动呢,你摸摸。”
苏英杰还是乌着脸不吱声,心里想,这孩真是我的吗?要是生下来不象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走,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小薇站起来拉他。苏英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僵在那里不动。小薇把玉手往他腿间一摸,苏英杰ォ来了感觉,半推半就地站起来。小薇柔情似水地地贴上去,抱住他说:“英杰,你快要当爸了,不要再耍小孩气了,啊?”
苏英杰被娇妻拉上床,却还是不主动。娇妻认错似地主动跟他亲昵起来,他先是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剥了,然后坐到他身上,用自己的温情和嘴手让他激动起来。然后伏在他身上说:“英杰,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苏英杰这ォ雄壮起来,翻身压倒娇妻,腾空肚皮,小心翼翼地完成了一次质量不高的*任务。他只有机械的动作,没有激动的声音,这在他们的*经历中,还是第一次。小薇却比以前更加有了激情,在最激动的时刻,把心里话喊了出来:“英杰,英杰,我是因为真心爱你,ォ不同意离婚的,你知道吗?”
苏英杰这ォ有些感动地说:“可你的爱,太酷,太烈,太神秘,让人受不了。”
小薇开心地笑了:“那你喜欢哪样的爱啊?”
苏英杰边运动边说:“默默的关心,互相的忠贞,心灵的感应。”
小薇抱着他说:“是不是象侯晓颖那样的?”
苏英杰努力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职,嘴上则故作生气地说:“你简直,我不跟你说了。”
这对小夫妻一边*,还一边幽默地斗嘴,真是一对非同异常的男女。他们的身上都藏着一个谜团,两个谜团搅在一起,越搅越迷糊。
七百四十七.
七百四十七.
星期一上午上班以后,苏英杰先是主动把自己的办公桌收拾干净后让给林金刚,然后拿了宿舍的钥匙去找陆总领命,并办理移交手续。
他脸色平静地走到陆总面前说:“陆总,这是我宿舍的钥匙,交还给你。今天,我就去苏南办事处,你有什么指示没有?”
陆总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条钥匙,一张名片交给他说:“这是那里的钥匙,名片上的地址,就是办事处的地址。你从长途汽车站上下来,打的一个起步费就到了。”
“好的,那我这就去乘车走。”苏英杰要告辞。陆总向他压压手说:“你坐一下吧。”
从神色上看,陆总要给他作指示。苏英杰连忙乖顺地坐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准备作记录。态度非常诚恳,一副要痛改前非重做新人的样。他能够将自己的思想深藏心中,秘而不露,这是一种不小的进步。
陆总有些神秘地望着他说:“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苏南办事处的情况。苏南办事处,建立于2001年,是我们公司下面六个办事处中创办最早,也是最辉煌的办事处。
那时,苏南办事处每年都能接到上千万元业务,为公司创造一百多万元利润。办事处主任,就是现在的洪副总。他因为成绩卓著,一下就被提拔为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后来,我们派张兴宝去当办事处主任。没想到他一去,情况就急转直下,一年不如一年。到前年,整整一年,一个业务也没有接到。我们去一查,发现他利用办事处这个平台,做自己的事,发自己的财,损公肥私,使公司蒙受了很大损失,他个人却捞了不少好处。我们上报上去,他就被立案侦查,最后吃了八年官司。这样,我们就暂时把这个办事处关了,现在已经关了快一年了。”
苏英杰听得很认真。他知道陆总这样说是有目的的。
果真,陆总话锋一转说:“可苏南毕竟是一个发达的地方,项目很多,所以我一直想把它恢复起来,但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正好,这次你出了点事,我就考虑把这个担交给你。表面上是给你严厉处分,实际上是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施展ォ华的平台。”
苏英杰心里想,你看看,这些当官的人多会说话啊。
“苏英杰,我给你一个口头承诺,好不好?你去了苏南以后,只要搞出起色来,接满五百万的业务量,我就提拔你当苏南办事处主任,相当于科长级别。如果需要,我可以随时给你增加人手。”
苏英杰边听边记录,还不住地点头。陆总见他态度如此诚恳,就压低声亲近地说。
“苏英杰,这次处分,你可能对我很有想法。这个呢?我能理解。但反过来说,这既是你锻炼成长,又是证明你能力的好机会。你到了那里,要是凭自己的能力和为人打开局面,不就证明你苏英杰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吗?”
苏英杰点点头,身上更加有劲了。星期六,他真的去爸那里拿了二十万元钱,但他一回来,就把钱存入了一张银行卡上。他要把它作为以后开展斗争的准备金,而决不作为行贿买官的费用。从陆总刚ォ的话里,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拼搏,干出业绩来,还是有希望重返仕途,再创辉煌的。
“说实话,苏英杰,派你去那里,我心里最放心。”陆总突然狡黠地笑了,“因为你人老实,又正直,善良。而且老爸又很有钱,家中还有漂亮的娇妻。所以,你不会贪图小利,也不会真正犯男女作风上的错误,更不会利用办事处这个平台干私事,做什么小动作,对吧?”
苏英杰心里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他与尤副总秘密碰头的事。可细看陆总的脸色,觉得他只不过是一种说话的策略,或者是一种给他打预防针的思想工作,就继续平静地听着,快速地作着记录。
陆总最后说:“到了那里,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跟我说。对了,你每个月都要回一次公司,汇报工作,报销费用。”
“行。陆总,谢谢你的指示。”苏英杰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跟陆总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到了那里,我会凭自己的人格和良心办事,多做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事。争取早日干出成绩来,报答单位对我的信任和培养。”
苏英杰真的开始成熟起来,说的话既有官腔,又有一定的暗示意义,让陆总感觉他这番话有份量,却又捉摸不透它的真正含意。
他不卑不亢地与陆总告辞后,来到技术科跟同事们告别:“同志们,我走了。有机会来苏州,到办事处来坐坐,啊。”
同事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送别话好,就从位置上起立,用笑脸为他送行。苏英杰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也有些惆怅。那是一种被弃的伤感,一种难舍的离别之情。
他发现,其它人都笑咧咧地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唯独侯晓颖没有笑,她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咬住嘴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
苏英杰逼自己不把目光移过去跟她对视。这次的离婚风波,让他感觉自己与侯晓颖没有婚缘。既然没有婚缘,就应该早点让她打消这个想法,把感情转移到她应该爱的人身上去,否则是危险的。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孩根本不是小薇姐妹俩的对手,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她要受到伤害的,所以还是趁早回绝她为好。
这样想着,他就昂首挺胸地往外走去,没有回头去看伤感得要哭的侯晓颖一眼。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他一个人孤伶伶地乘上开往苏州的长途汽车,坐上自己的位置,看着车徐徐驶出这个工作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县城时,他心头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失落和惆怅。在心里对晓颖说:
晓颖,我也是很想你的啊——可是,我已经没有了爱你的资格,所以只好对不起你了。你还是去爱值得你爱的人吧,其实,肖学新还是不错的,你就接受他的爱吧。
车开了不到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一看,是侯晓颖的:
你就这样绝情地走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伤心控制不住哭了,我躲在厕所里,一个人默默地流泪……为谁呀,为你
苏英杰反复看着这条饱含一个女孩深情的短信,想了好一会,ォ万分痛苦地给她回复说:晓颖,我心里也是想你的,可我是一个有妇之夫上个星期回家,我提出跟她离婚,却遭到了她和双方亲人的坚决反对,我还被我爸打了一个耳光。我离不了婚,就不能再爱你,对不起你了,晓颖。你是一个好姑娘,真的,我这生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但你必须正视现实,要振作起来,去爱一个应该爱的人
我真诚地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另外,我要提醒你,你要注意我妻和她的妹妹。她们说过要来找你的话,我怕你受到无辜的伤害。真的对不起你了,晓颖,多保重
谁想,晓颖不一会就发来这样一条回复:苏英杰,我没想到你是一个爱的懦夫,哼,我以后再也不睬你了
苏英杰把手机放入包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了。心里却说不出的伤感和留恋,他真的非常喜欢侯晓颖,可是他不能爱她啊。再爱下去,就要发展成婚外情了,就也是出轨了。你既然痛恨婚外情,那你自己就不能再有婚外情你不允许娇妻出轨,自己也就不能出轨这样,他就不给侯晓颖回信了。
豪华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往前飞奔,开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达天堂一般的苏州。从车站出来,苏英杰就打的直奔办事处。他把那张名片上的地址报给司机,司机不一会就把他送到了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住宅小区。他走到办事处所在的9号楼601室门前。打开门,走进去,里面立刻扑出来一股霉酸味,还夹带着一种冷清孤寂的气氛,将他整个的身心都包围住了。
这说是一个办事处,其实就是一套空关着的两室两厅住房。客厅里有一张小办公桌,一圈真皮沙发,一只玻璃茶几。餐厅里是一张长方形的饭桌,六把椅。大卧室改成了办公室,里面有一张仿红木的老板桌,太师椅,三张沙发和一只红木茶几。小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两只床头柜,一张靠墙的大衣柜。
要说这套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前后有一大一小两个阳台。
前阳台在大卧室的前面,用全封闭的绿色塑钢窗包出一个阳光充足的长方形空间;后阳台在餐厅的后面,右则有一台齐腰高的双缸洗衣机。这就是兴隆科技公司的苏南办事处,一个集办公与住宿为一体的中套住宅房。
里边办公设备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只是现在它们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隐约显示出曾经热闹辉煌的影迹和沧桑的历史,也一览无余地展示着自己的失落和冷清。
苏英杰在里边走来走去看了一遍,观察了一周,又呆呆地想了想,见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就关门下楼,到街上去吃客饭。
吃了饭,他上来,放下手里的包,脱了西装,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开始清理打扫。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事都得他自己干。他就象一个清洁工,放了一大桶水,里里外外收拾清扫起来。
整整清扫了两个多小时,弄得满头大汗,他ォ把这套关了将近一年的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抹擦得鲜鲜亮亮。就象一个灰头土脸沾满泥浆的人洗了个澡一样,浑身清新鲜亮起来。
一个办事处又象模象样地呈现了出来。苏英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尽管累得腰酸背痛,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直喘气,心里却很是高兴和振奋。这里,以后既是我工作和生活的小天地,又是我们向*集团进行秘密斗争的指挥所。
第二天开始,苏英杰就东奔西走,将被关闭了的电脑网络重新开通,把被拉断的电话线路申请接上,该添置的东西一一买进来,不能使用的传真机拿出去进行维修,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中正式开始工作和生活。
他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光杆司令。一天到晚,一个人坐在里面,没人可以说话;初来乍到,既不认识人,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天天跟自己说话,夜夜跟自己生活。
这种孤独的生活,他倒能忍受,也慢慢会习惯。让他难以安心和感到焦虑的是,他身上肩负的一明一暗两种工作如何去开展,怎么能够取得成绩,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明的是承接弱电业务。在苏州,甚至整个苏南,他连猫狗都不认识一只,怎么去承接业务?到哪里去找人?他茫无头绪。所以他感到陆总这样安排他,绝对是居心叵测。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就是要看他的好看:你小不是很张狂吗?那就让你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尝尝滋味。怎么样?小,你到底是马是驴?到这种地方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苏英杰只来了几天,就心焦起来。真是一筹莫展啊,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网上搜索相关的信息。信息是搜索到了一些,可是他电话打过去咨询,并表示要参加他们的竞标活动,有的干脆拒绝,说他们是内定标的;有的口头上表示欢迎,但真去了,他们又说,你如果不怕陪标的话,就来凑热闹吧。他不想白折腾,就只得退回来。于是,他还是一个人成天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
暗的是反腐谍战,这个工作更加不容易。国家有这么庞大的公检法队伍,有时都对某个地方某个单位的*案无从下手,甚至困难重重,何况他一个人?而且不是专业人员。
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开展这项工作。他既是一个业余的反腐斗士,又是一个秘密的外行谍战工作者,而且一无人手二无关系三无组织支持,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虽然知道从何入手,先查清省城这个弱电业务的承包单位,但没有人配合他,他一个人没法行动啊。他在电脑上搜索有关红阳集体的信息,这个企业的网站找到了,上面内容很多,可是他找来找去,却就是找不到有关这个弱电项目的一点信息。
所以一天到晚,他不是一个人孤坐在办公室里心急如焚,就是一个人在办事处里转来转去,象一头被关在笼中的困兽,寻找着冲出去的出口。
自己亲自去省城调查吧,怕被红阳集团的人认出来。这种事一旦被对方有所察觉,不仅会给以后的工作增加难度,还会有很大的危险。所以,他觉得自己亲自出面去调查是不妥的。那么,让谁去省城了解这个情况呢?这种事是不能托一般人办的,只有铁哥情妹死党同伙ォ行。他在脑里反复搜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
看来,要跟*分进行斗争,光有一腔热血是不行的,还得具备一定的条件,也就是天时地理人和ォ行啊。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向尤副总汇报一下,让他出出主意。
于是这天下午,他用办公室电话打了尤副总的手机:“尤总,你好,我是苏英杰。我到了这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两种工作却都还没有开展起来,我很着急。你说话方便吗?”
尤副总说:“我在外面,方便。你这个电话还真打得及时。你不给我打,我晚上也想给你打了。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没办法开展工作是不是?”
尢副总好象钻在他心里似的,一语中的地说:“事在人为,任何事情都是人办的。你要办事,就必须找人。找可靠的人,原来有关系的人。否则,是打不开局面的。一个人孤军奋战,根本没有用。”
“是啊。”苏英杰感慨地说,“我都快急死了,却是一筹莫展。”
“我给你提供两个重要信息。”尤副总简直就象刘备遇到困难时的诸葛亮,一说话就能给出解决困难的办法,而且给人以信心和力量,“一是侯晓颖已经辞职。她辞职去了哪里?我不清楚,据说是去了省城。你可以跟她联系一下,她要是真去了省城,那你完全可以利用她,打开这个突破口。”
“真的?苏英杰惊喜地叫起来,“那真是太好了,看来,这是天助我也。”
尤副总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呢,我听说,她走的时候,当着全科室同事的面,把公司和陆总都骂了一通,还骂了你。”
“骂了我?”苏英杰心里一紧,“为什么?”
尤副总真是一个军师一样的领导:“这两种骂是不同的,前一种是怒极而骂,后一种则是因爱生恨的骂,你明白吗?”
苏英杰心里激动起来,想起侯晓颖那天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心里忽然觉得非常的后悔和内疚。
尤副总继续说:“另外,我听说,集团公司一个跟你娇妻差不多漂亮的美女,叫牛,什么来着,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也就是跟你一批提拔的设备科副科长。”
“牛小蒙。”
“对,牛小蒙。”尤副总石破天惊般地说,“她马上就要出任兴隆集团无锡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无锡离苏州很近,同属苏南。你可以跟她多联系联系,说不定对你开展业务有些好处。”
“啊?”苏英杰再次惊叫起来,“她,当副总经理了?”
“是啊,大家都很惊讶,议论纷纷。”尤副总说,“她是目前兴隆集团公司里最年轻的女干部,也是唯一一名未婚的副总级女能人。”
“我的天,她好厉害啊。”苏英杰疑惑地说,“可平时,好象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能干的地方啊?”
“我们兴隆集团是个出人ォ的地方。”尤副总意味深长地说,“尤其是出年轻女干部的地方。真的,据说,你的娇妻也已经被集团公司列入重点培养对象了。”
“这。”苏英杰脸红了,他不好说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尤副总说:“我告诉你这两个信息,是想让你把可以利用起来的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只有这样,你ォ能慢慢打开局面,ォ能有所建树。”
挂了电话,苏英杰激动得在当地直打转。这是两个可以帮我大忙的好消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可他想想,忽然又有些紧张起来。侯晓颖为什么要辞职去省城?难道是被那个姓茅的董事长诱惑过去的?
不会吧?侯晓颖不是这样的人啊?不行,我得马上跟她联系一下。她因爱生恨,总不至于自暴自弃地去走这种道路吧?也不至于不睬我吧。
他连忙拿出一个小本,从上面找出侯晓颖的号码拨起来。他怕娇妻查看他的手机,把存在手机里面的侯晓颖的号码删除了。可是拨过去,里面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她怎么关机了?难道她已经换了新号码?那怎么跟她联系上啊?
他着急起来,却想来想去没办法,就只得给她那个老号码发短信:晓颖,听说你辞职去了省城,这是真的吗?你去省城是为了找工作?还是什么事呢?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吧?看到短信,请速回信,有要事请你帮忙。万分焦急,嗷嗷盼复
发出后,他等了一个小时,没有回信。他再发,还是没有回信。他只好不厌其烦地发。除了这个,他别无他法。他既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又不便向别人打听她新的手机号码。
他顽强地连续发了八次,侯晓颖ォ在晚上十点三十六分来了回信:啊?你发了我这么多短信不好意思,这个号码我不用了,我已经换了新的号码:1583958xxxx。我是来了省城,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英杰一看,惊喜不已,也有些激动,立刻回复说:方便给你打个电话吗?
侯晓颖马上回复:方便,你打吧。
他就拉起办事处的电话打起来:“喂,你好啊,侯晓颖。怎么只十来天不见,你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一个好消息,真的,我听到后,非常高兴。哎,你怎么突然去了省城?是去找工作?”
“嗯。”侯晓颖不肯具体回答他的问题,只嗯了一声,就反问,“你说你有事要我帮忙,什么事啊?”
苏英杰认真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还是跟你面谈为好。”
“哦?”侯晓颖似乎有些惊讶,“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真的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很可能只是举手之劳。”苏英杰不想在电话里说,说了,万一她回绝,那就完了,“而我去办这件事,却非常困难。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我相信你,会帮我这个忙的。”
“是吗?你还很自信的嘛。”侯晓颖似乎变得冷静成熟多了,“那你只是想让我帮忙,ォ这么急找我的,是不是?”
苏英杰明白她这句问话的含意,知道她心里还没有真正放下他。本来,他不应该再去找她,因为再去找她,真的有发生婚外情的危险,可是现在为了反腐斗争的需要,他不能不依靠这种十分难得的感情因素——这是他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途径。
这样想着,他就爱昧地笑笑说:“哪里?你别太敏感了。其实,我心里,唉,也一直忘不掉你,真的。正好现在有事求你帮忙,这是跟你见面的最好理由嘛,你说是不是?”
侯晓颖一听,马上开心地说:“那好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是你来省城?还是我去苏州?”
苏英杰想了想说:“还是我来省城,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侯晓颖高兴地说:“行,你提前告诉我车次,我去车站接你。”
苏英杰神秘地说:“不能这样公开见面,我们要做得隐蔽一些。这样吧,侯晓颖,我明天乘上火车就把车次告诉你,你呢?去找一个茶室,预订一个包房,然后把茶室地址和包房名称发短信告诉我,我直接过来。”
被他这样一说,侯晓颖倒有些紧张了:“到底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苏英杰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侯晓颖有些激动地说:“好的,那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苏英杰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这次省城之行,是他开始向*集团秘密宣战的一个,也是他事业、爱情和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一坐上这趟快速火车,就给侯晓颖发去一条短信:我已坐上火车,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省城。侯晓颖很快回复:收到,十点左右,我在火车站附近的绿波浪茶室等你具体地点,你到达后,我再告诉你。
收到侯晓颖的回复,苏英杰精神振奋,心里也感到说不出的甜美和激动。除了马上就要投入战斗的豪情外,他也有一种很想见到她的期待和冲动。
列车准时抵达省城火车站,他按照侯晓颖刚ォ发给他的地址,打的过去。一会儿就到达绿波浪茶室。他走到玫瑰厅的门外,刚举手敲门,门就开了。
侯晓颖笑盈盈地打开门:“你来了。”苏英杰进去后,脱下身上的西装,把门上那个小方窗遮住,然后关了门,在侯晓颖对面坐下,打量着她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只十多天没见,你的变化就这么大”
侯晓颖开心地笑了:“不还是这个样吗?”
苏英杰觉得她真的变了很多。很明显,她今天作了精心打扮,烫了发,描了眉毛,涂了口红,穿了一身时尚的英伦款式套装,亭亭玉立,气质典雅。清纯中,又多了几份妩媚和迷人的魅力。
她这是干什么呀?苏英杰心里暗想,女为悦己者容啊。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的,今天要见我,就这样精心打扮,难道不是给你看的吗?她的心里还有你
包房不大,但里边的装饰和桌椅却素淡高雅,气氛更是安宁温馨。苏英杰闻到了侯晓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清幽的芬芳,也感觉她有些激动。
侯晓颖早已点好了茶果。她给苏英杰倒了茶,就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期待与他对视。苏英杰放定目光,跟她深深地注视了一眼,ォ让开,暧昧地笑了笑,有些迫切地问:“你,怎么突然辞职到省城来了?”
侯晓颖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脸上灿烂地笑着:“你应该知道啊,我不是说过吗?你要是被撤职,我就不干了。你那天走后,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恨陆总,也恨这个公司,就想离开这个公司,去其它地方找工作。正好,过了两天,单若娴又要给我说媒,还是以前说起过的那个人。他叫吴宇宙,在省规划局工作,研究生,跟你好象是同年的。我迟疑了一下说,行,那就见个面吧。这样,她大概就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第二天,他突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问我有空见个面吗?我说可以。他问我在哪里见好,我说我来省城吧,我想顺便去省城找找工作看。”
苏英杰专心致志地听着,不时地与她对视一眼,心里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侯晓颖越说越神采飞扬:“过了两天,我就去了省城,在一个饭店里见的面,我们边吃边聊。他瘦高个,刀条脸,一副近视眼,外表有些冷,也有些书呆气。我觉得他是个内秀外冷的人。水平还可以,但长得不行,性格也有些冷僻,我不太喜欢他。真的,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不知为什么,苏英杰听到后面这几句话,心里竟然感到许些宽慰。但理智马上把这种危险的感觉压了下去:你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能再对她存非份之想,这要影响她人生大事的。于是冲她笑笑说:“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嘛,他学历比你高,又在省城工作,能看上你,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你就跟他谈下去看看嘛。”
侯晓颖垂着眼皮去喝茶,神情有些爱昧,态度也有些含蓄。
苏英杰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个吴宇宙,是单若娴的什么亲戚?”
“哪里是单若娴的什么亲戚?”侯晓颖说,“我问过了,根本不是,他是那个茅董的什么亲戚,已经拐了七八个弯了,我搞不清。”
苏英杰心里格登一跳:原来这样说明这个茅董还没有放过她,还想通过这种连姻的方式,把侯晓颖钓过来,再伺机下手。卑鄙啊卑鄙,这个色狼
也说明陆总单若娴真的已经跟那个茅董之流结成了某种利害联盟,所以他们ォ把侯晓颖当成了一个筹码,通过连姻的方式往色狼口中送,以换取他们的利益。
不知道侯晓颖晓得不晓得这个情况?看来她更加危险了。想到这里,苏英杰试探着问:“那你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
侯晓颖说:“我住在一个旅馆里,不贵,五十元一夜。我既然来了省城,就要在这里多参加几个招聘会,多投一些简历,ォ回去。”
“哦?是这样。”苏英杰疑惑地说,“那你跟吴宇宙的关系,是怎么定的?”
侯晓颖说:“我基本上已经回绝了他。可他却盯我盯着我很紧,天天给我发短信,说一些热烈的情话。说自从见过我以后,他就失眠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说我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理想的那种清纯女孩,反正很多。你要看,我给你看看。”
说着,就要翻出手机里的短信给苏英杰看。苏英杰连忙摇手说:“我不看,这是你们的**,怎么能看呢?”
“什么**,我又不想跟他谈了,真是。”侯晓颖娇嗔地说,“我说了要在省城找工作,他就积极得不得了,先是劝我到他表叔的红阳集团去工作,我回绝了。然后又为我联系了几家公司,我投了简历在那里,但还没有结果,所以我在这里等消息。”
苏英杰终于把她的情况全部搞清楚了,但他知道侯晓颖对单若娴为什么要给他们牵线搭桥还不清楚。要不要告诉她呢?他正这样犹豫着的时候,侯晓颖睁大眼睛问:“对了,你说有事要请我帮忙,什么事啊?搞得那样神秘。”
苏英杰这ォ严肃起来,认真地说:“这件事很重要,也与你有关。真的,或者说,这是一件为国除害,不民除贼的好事。呃,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孩,也有疾恶如仇的个性,所以,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哎呀,你快点说嘛,别绕来绕去买关。”侯晓颖见他如此严肃,有些紧张,就迫不及待地催他。
苏英杰呷了一口茶,ォ有些神秘地说:“那个红阳集团的业务,我们公司不是泡汤了吗?其实,很可能是被陆总和单若娴与人内外勾结,私吞了。”
“真的?”侯晓颖瞪大眼睛,惊讶地地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苏英杰把尤副总的发现和怀疑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说:“但我们还没有掌握他们确切的证据,不能将他们怎么样。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个业务最后到底哪家单位在做?再一步步挖下去,挖出隐藏在里面的硕鼠来。”
侯晓颖也感觉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脸色肃然地听着。苏英杰又说:“你现在正好在省城,又跟茅董的亲戚吴宇宙有这种特殊的关系,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搞清楚,哪家单位在做这个弱电业务?”
侯晓颖有些为难地说:“可我,已经不想跟他谈了。再说,红阳集团里的一些人都认识我,我去问,合适吗?”
苏英杰想了想说:“你还是要利用吴宇宙这种关系,否则真的有难度。你不喜欢他,可以利用一下他嘛。为了挖出这批硕鼠,你伪装一下自己,装作愿意跟他接触下去的样,从他口中套出信息后,再与他拜拜,也不迟啊。”
“这样行吗?”侯晓颖认真起来,“要是被他发觉,那我不就成了一个女特务?”
“所以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这种事,我把它叫作反腐谍战。就是通过某种秘密渠道和特殊手段,搞到*分的相关证据和资料,然后再向上反映,利用政fu和法律的力量,将他们绳之以法。”苏英杰说着,从黑包里拿出一沓钱,推给侯晓颖说,“这两千元钱,给你作为这次任务的活动费用。”
“你这是干什么呀?”侯晓颖将钱推还给他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救过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再说这种事,也是我应该做的。我对陆总和单若娴这样的人早已深恶痛绝,要是真能将他们挖出来,那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哪里还能要你的钱啊?”
苏英杰再次推给她说:“你在这里,每天都要用钱,家里条件又不太好,就不用客气了,快拿了放起来。”
侯晓颖这ォ不好意思地拿起桌上的钱,放进自己的包里,抬头目光如火地盯着他说:“你,真好。我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苏英杰说,“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要在他不知不觉中巧妙套出他的信息。另外,我也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要注意茅董这伙人。单若娴为你说媒,弄不好是一个阴谋。”
“哦?”侯晓颖吓了一跳,“这我倒没有想过。不会吧?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想干什么?”
苏英杰说:“不会最好。但多一个心眼总不会错。有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个人在省城,真的要小心。”
侯晓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苏英杰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搞这种反腐谍战,会有很大的危险,你思想上要重视,也要作好充分的准备。要是被对方发觉,那这帮人可就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譬如,让陆总和单若娴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他们,他们会怎么样?肯定会采取一切手段对付我们的,你明白吗?”
侯晓颖更加紧张了,但她脸上马上泛出一股侠女般的凛然正气:“嗯,我会当心的,你就放心好了。”
谈谈,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苏英杰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套餐,两个人边吃边说些生活上的事,也不时温情地对视一眼,说几把意味深长的话。
吃完,苏英杰就与侯晓颖告辞。侯晓颖恋恋不舍地要去车站送他,苏英杰则象个特务似地说:“我们要防止隔墙有耳,背后有目,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走地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要保持我们的纯洁友情,战斗友谊,就必须这样做,否则,对谁都不好。”
他走到包房门口,转身与侯晓颖握手。他感觉侯晓颖的手纤细温暖,柔软无骨,见她眼睛里满含留恋之情,就冲动得真想拥抱她一下,可他控制住了自己:你不能越雷池一步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侯晓颖同志,再见,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发短信,好不好?”
侯晓颖温柔地点点头:“嗯,你走好。”苏英杰说:“我走后十分钟,你ォ走。”说着一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包房。
七百四十八
七百四十八
苏英杰回到办事处,心里感到很振奋。第一件事已经开始行动,这是他向*分宣战后迈出的可喜一步。但他也有点担心,怕侯晓颖一个人在省城发生两种意外:一是她个人不慎掉入色狼的圈套,二是她的谍战身份暴露。这两件事中发生任何一件事,都将给她和他带来严重的后果。
他在等待侯晓颖的消息中,度日如年地捱着时光。过了两天,他翻出牛小蒙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很长时间,ォ试着给她打过去。还好,她还是以前的号码,一打就通。
“你好,牛总,恭贺你啊!”苏英杰在调离集团总部前,与牛小蒙互有好感,也偶然对视过几次。每次对视,他的心里都会碰出些许火花,产生过某种感应,所以跟她说话,就比较随便和亲切,“恭喜你荣升苏南分公司副总经理,了不得啊!也许我,现在已经没这个资格跟你打电话了,对吧?”
“啊?你是苏英杰?你怎么说这种话啊?”牛小蒙显然十分惊喜,也掩饰不住心头的得意,“你在苏州办事处?我也听说了。没关系的,人生的道路总会有起有伏,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苏英杰听她这样亲切自然,对自己一点官腔也不打,心里也很高兴:“我现在是跌入了人生低谷,失意到了极点,被充军在这里当光杆司令,成天一个人坐在这里,无所事事,难过极了。而你呢?你是人生得意,风光无限啊。我们现在的差距,可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所以,我犹豫了很长时间,ォ鼓足勇气给你打这个祝贺电话的。”
“苏英杰,你再这样说话,我可要生气了。”牛小蒙笑咧咧地说,“说这种话,就不是朋友了。我们是朋友。真的,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朋友的。我在集团总部,听到有关你的种种传闻,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我却始终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苏英杰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谢谢你能理解我,牛总。我真的好感动,没人能这样理解我。”
牛小蒙认真地说:“你以后还叫我牛小蒙,听到了吗?再叫我牛总,我真要生气了。”
“好,那牛小蒙,你什么时候来赴任?”苏英杰说,“我想过来跟你见个面,交流一下别后之情,不知行不行?”
“行啊。”牛小蒙愉快地说,“我下星期一去无锡报到,到了无锡,我们就见个面吧。好长时间了,从你下去以后,就没见过面。”
苏英杰感慨地说:“是啊,真有些想你呢。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我是说,我们只是同事之间的一种友谊。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不争气的同事,或者说是部下,这种友谊就能永远存在下去。”
“苏英杰,你又来了。”牛小蒙还有一个女孩所特有的天真和稚气,“我们之间,只是朋友的友谊,不是上下级关系。真的,我一直相信,你目前的这种境遇,只是前进道路上一个暂时的挫折而已,以后一定会东山再起的。你是一个睡龙,还没有真正醒来,一旦醒来,肯定更加不得了。”
苏英杰一听,浑身来劲:“你的鼓励,让我更加充满信心,谢谢你,牛小蒙,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是打对了。这样吧,你到了无锡,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赶过来见你。”
牛小蒙想了想说:“还是我过来吧,我有车,方便些。”
“你有车了?”苏英杰惊讶地说,“单位给你配的?”
“对,单位按照规定,给我配了一辆广本。”牛小蒙说,“有了车,我开来开去就方便多了。以后,你那里有什么事,如果需要用车,可以提前一天给我讲,你来开就是了。”
苏英杰眼前一亮:“那太好了,牛小蒙,你当了副总,还是那么讲哥们义气,我真的好佩服啊。”
“朋友,就要当朋友对待。”牛小蒙说,“太官腔了,还是什么朋友啊?”
苏英杰想了想说,“不过,你当了官,有些地方,恐怕还是要讲原则,也要注意官场的一些潜规则。这很重要,我已经吃了这方面的亏了。”
“没错,我会注意的。”牛小蒙说:“谢谢你的提醒!那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嗳,下次再聊,拜拜!”
果真,下个星期一,牛小蒙一到无锡就给苏英杰发来一条短信:我已来无锡,等安排妥当,就到苏州来看你的办事处。
苏英杰好高兴啊,也有点激动,立刻回复说:我真的太高兴了,随时恭候你的光临!
他来办事处快一个月了,却一个人也没来过。现在终于有人要来了,而且来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年轻娇美的异性朋友,公司唯一一个未婚的副总经理。所以他格外重视,重新把办事处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一直等到星期四下午,牛小蒙ォ打电话给他说:“苏英杰,我现在过来,不要一个小时就到了。你把办事处的地点发到我手机上,我直接找过来。”
苏英杰发好短信,就坐在办公桌边,一边上网看新闻,一边有些不安地等待牛小蒙的到来。他昨天已经吹了头发,换上了一身毕挺的名牌西装,打扮得象个新郎一样,精神焕发,*倜傥。
他不太明白牛小蒙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但还是象谈恋爱一样作了精心准备。牛小蒙明明知道我有娇妻,而且我现在是平民一个,却依然对我如此热情,这是为什么呢?这两天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利用不到我,而我接近她,却是有目的的,想让她帮忙接些业务。难道我对女人,甚至是未婚美女还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的女人缘就真的特别好吗?
苏英杰真的有些不明白,她是不是要跟我交流什么情况?她男朋友谈了吗?还是也象侯晓颖一样,对我有那种情意呢?不会吧?你这是自作多情!他脑里有些乱,觉得牛小蒙的到来,可能会对他以后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一定的影响。许多未知的东西,都让他感到好奇,紧张,甚至还有些冲动。
突然,门上响起敲门声。他跳起来走去开门。门一开,苏英杰感觉眼前突然象出现了一个太阳,豁然一亮: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出现在门口!
“哇——这么靓啊——”苏英杰禁不住叫起来,“美得都叫人认不出来了,快进来。”把牛小蒙让进门,他就随手把门关了。
牛小蒙敏感地回头看了一下门:“这里,就你一个人?”
“对,你是光临我这个破地方的第一人。”
说是一个副总,其实还是一个稚嫩的女孩。牛小蒙身姿优雅地走进门,有些谨慎地走来走去看了看整个办事处,然后走到苏英杰的办公室里,在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苏英杰说:“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呆得住的?这一天到晚,都是一个人在这里,不要憋死啊?”
“有什么办法呢?这就叫光杆司令嘛。实际上还不能叫光杆司令,而应该叫光杆士兵。”苏英杰忙着给她泡茶,拿水果,然后将那张太师椅移出办公桌,移到茶几前,坐下来,打量着牛小蒙说:“你真的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别恭唯我,哪有你娇妻漂亮啊?”牛小蒙说着,居然也象侯晓颖一样,眼睛定定地与对视了一眼,ォ说,“马小薇来过这里没有?”
“还没有。”苏英杰说,“她有了身孕,不太方便。”
“哦,不过,我看她上班倒还是很正常的。”牛小蒙说,“她有了身孕,还很积极。我看见她,每天总是最先到办公室,到了以后,还勤快地收拾整理。”
苏英杰趁她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着她,觉得她真的跟以前有了明显的不同。特别是身上有了一种说不出名堂的东西,那可能就叫做气质吧。对,她的气质变了,原来的清丽纯朴中,似乎又多了一个女干部所应有的那种端庄高贵和征服人的魅力!
而且今天,她还作了精心打扮。你看她,做了个调皮的鸡冠发,俏丽的鹅脸蛋白里透红,樱桃小嘴上抹有口红。又穿了一身前卫的春秋套裙,*的*和裙里伸出来的两条白嫩的大腿,都使她显得特别性感迷人。
她到底是一个具有权威的副总,还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女孩啊?苏英杰有些*地看着她,心里暗想,她究竟是凭什么得到飞升的呢?水平,能力,还是姿色?
“你怎么啦?干吗这样看人?”牛小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都被你看得有些难为情了。”
这样说着,她还真红了脸,连忙用喝茶的动作去掩饰自己的羞涩。
苏英杰被她说脸**辣的,赶紧叉开话题说:“你现在平时一直要在无锡上班了?具体负责什么呢?”
说起工作,牛小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神情一下严肃进来:“原来的林总调回总部,另有安排,这里以后就要我当家了,所以我的压力很大。这几天,我熟悉了一下公司的情况,然后开了一个会,对今后的工作做了安排,也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和打算。起码我就任后,苏南分公司的各项经济指标不能出现明显的下滑,最好是略有上升,这样ォ不至于显得我太无能,弄得我太难堪。”
“你那里有多少人?”
“总共有二十六个人。”牛小蒙说,“主要有两大块,一块就房地产开发,另一块就是合作办厂。去年,苏南分公司产值迫近十个亿,在几个分公司中排第三。今年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年终了,我的就任对公司业绩的影响,恐怕还不太明显。明年就不行了,所以对我来说,明年可是关键的一年。搞得好,这个位置就能坐稳,搞不好,就危险。”
“想不到,你的压力也挺大的。”苏英杰说,“你这么年轻,肩负得起这么重的担吗?”
牛小蒙若有所思地说:“到了这个位置上,你行也不得干,不行也得干。公司里许多*级的部门负责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甚至还在背后议论纷纷。哼,我一上任,就给了他们点厉害瞧瞧,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我就在上午上班的时候,站在门口看情况。结果我发现了许多问题,迟到的有六人,无故缺席的二人,还有三人穿戴不整齐,有损公司形象,等等,我在开会的时候,一一点名进行了批评,并宣布了新的上下班纪律和出勤制度。他们这ォ对我有些敬畏起来。”
“是嘛?”苏英杰刮目相看地盯着她,“你还这么厉害?看不出,一点了看不出。”
“所以,我说我过来的嘛。”牛小蒙有些温柔地说,“我在上班的时候,是很严肃的。也比较忙,别人来请示我,我解决问题,一般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很干脆。上班与下班,我简直就是两个人,有时我想想,自己都要偷好笑。咯咯咯。”她说着,还孩气地笑了。
苏英杰心里则对她更加肃然起敬:“牛小蒙,不,应该叫你牛总,你真的好能干啊,我当心眼里佩服,也感到很自卑。”
“你又来了。”牛小蒙含情脉脉地乜了他一眼说,“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为什么不让你到我办公室里去?就是怕别人看了,说闲话;你看了呢?觉得我又太严肃,反而不敢做朋友了。”
“怎么只几个月不见,你就这么厉害了?”苏英杰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真的要好好向你学习。”
“哪里的话?”牛小蒙说,“你的娇妻马小薇,ォ真正叫能干呢。真的,等她生了小孩,走上仕途,肯定更加不得了。”
“哦?是吗?”苏英杰说,“我没觉得她有多少能干啊,倒是,唉,不说她了。”
牛小蒙迷眼看着他说:“倒什么?你不要听单位那些长舌妇背后乱说,也不要耳朵根太软,要相信自己的妻。说心里话,单位里的所有女人中,我最佩服的就是她。真的,你说,现在还有哪个人敢于打长舌妇的耳光?只是马小薇,真的,我也没有这个胆量。我知道背后也有人议论我,有些话说得很难听,我气死了,可我就是不敢这样做。你说你的娇妻多厉害,官场上,其实是需要这种手腕的。我还没有,所以,我是不会有多大出息的,至多在企业里混混。你的娇妻可就不能小视了。背后许多人都这样说,马小薇是块女干部的料,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不见得吧?”苏英杰真的没感觉妻有这么好。上个星期回去,小薇还娇滴滴地跟他闹脾气,说妊娠反映太厉害了,弄得她身体都吃不消了,要他多在身边陪陪她。
牛小蒙说:“背后对我们两人都有议论,说我们与集团公司的头头有关系。”
“真是天晓得,根本没有的事。现在社会上,好象有一种奇怪的论调,凡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得到提拔,就是有问题。我都气死了,我有什么问题啊?真是。当然,我也不否认,社会上确实存在权色交易的现象,可那不是普遍现象,而是个别现象。”
苏英杰帮牛小蒙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她吃。牛小蒙吃后,又坦率地说:“我也承认,社会一些有权有钱的男人,人品确实不敢恭唯,动辄就开玩笑,占便宜,性骚扰,甚至还要提无耻的要求。可是真正有理智的女人,一般都会巧妙周旋,设法躲避的。这种人毕竟还不是流氓,*犯,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得太过分,不要乌纱帽的。”
苏英杰惊讶地看着她。牛小蒙好象知道他心事似地说:“苏英杰,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今天来的目的,一是表明我的心意,我愿意交你这样一个异性朋友,因为你是个帅哥。咯咯咯。”
牛小蒙象孩一样地笑了。笑完又说:“当然,你也很善良,文明,诚实,正直,所以我喜欢与你交往。但那只是一种纯洁的友谊,明白吗?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这话,我可要先跟你说清楚。以后,我们可以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也可以适当地见见面,交流一些想法,这对缓解工作压力和心头郁闷是有好处的。二呢?我也要帮马小薇说几句公道话。我听说,你跟她闹过离婚,是不是啊?”
苏英杰点点头:“嗯。”
“为什么?”
“我。”
牛小蒙瞪大眼睛说:“你傻不傻啊?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妻?既漂亮,又能干,对你又这么痴情,你还要怎么样?你下去后,弄出许多传闻,又被撤了职,她不跟你吵,已经是一个很开明的妻了。”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我可以说,一个都受不了的。包括我,也受不了。如果我的丈夫这样,我肯定会跟他大吵大闹,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婚。”
苏英杰愕然。心里疑惑,难道我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牛小蒙沉吟了一下,又说:“苏英杰,我不是说你,你的思想恐怕真的要改改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你一直怀疑你妻有出轨行为。你甚至对我的提拔,也有怀疑,是不是?”
“没有。”苏英杰赶紧否认,“真的没有。”
“没有?哼,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牛小蒙一说话,就显示出一个女能人的水平和能力来,“可是你有证据吗?就是有,你也要看看具体的情况。你知道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女做人有多难吗?周围有多少色狼在盯着我们?又有多少妒嫉者在看着我们?我们既要跟色狼们进行周旋,有的还不能得罪。
为了前途,我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他们周旋,有时甚至还要作出一定的牺牲。我们又要与嫉妒者造谣生事者进行斗争,我们真的好累,好苦。所以我们希望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自己的丈夫能理解,体谅,开明。”
苏英杰被她说得有些难堪,也有些醒悟。牛小蒙的有些话,跟小薇说得一模一样,说明她们真的都有同样的委屈,同样的苦衷,需要理解,需要支持,需要呵护,可他作为一个丈夫,却沉湎于传统的贞操观,对娇妻百般怀疑,最后竟然提出离婚。怪不得她又哭又闹,使出一个女人所能使出的全部手段,维护了这段婚姻。也许,我真的误解她,对不起她了。
“唉——”他叹息一声说,“我都被弄糊涂了,似乎已经分不清是非了。”
“嗯,是的。”牛小蒙说,“苏英杰,在婚姻这件事上,你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我现在给你出一个难题,你用不着马上回答我。想清楚了,下次我们有机会见面,你再告诉我。”
“什么问题?”
“我假设,只是假设,你听懂了没有?你的娇妻,为了自己的前途,被迫出轨一次,或者几次,你怎么对待她?”
苏英杰心里一沉,陷入了沉思。
牛小蒙好象在为自己开脱似地说:“现在社会上,人们的性观念越来越开放,*,性伴侣,未婚同居等等,这些现象非常严重。而有些男人,不仅在外乱花,嫖娼,还包二奶,养小秘,不恶不作,却偏偏对自己的妻要求特严,这公平吗?为什么直到现在,贞操观还是单独针对女人的呢?”
苏英杰觉得这些话,好象不是她这种未婚女孩所能说得出口的,也许她可能已经发生了这种情况,ォ让我考虑这个问题的。那么,小薇是不是也已经被迫出轨过了呢?他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就叉开说:“你男朋友谈了吗?”
牛小蒙笑笑说:“我的男朋友,还没有生出来呢。”
“你要求太高了吧?”
“不高,我既不要求他太有钱,也不要求他职位太高,我只要求他在爱情婚姻上,真正有男女平等的思想。”
苏英杰不理解地看着她。牛小蒙给他做了个鬼脸:“所以我说,这样的男人还没有生出来呢,至少在中国还没有。”
苏英杰觉得牛小蒙出乎他想像的成熟,尤其是对男女关系和爱情婚姻的看法,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未婚女孩的思想范畴,比他都成熟得多。看来,她真是一个成熟稳重,外美内秀,素质不错的女孩。他更加喜欢她了,但那只能是一种朋友式的喜欢,而不是爱情上的喜欢。
苏英杰想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去,却不能绕弯。她是聪明人,你一开口,她就能看到你的心底,所以用不着跟她遮遮掩掩,还是干脆明说好。于是,他坐正姿势,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说:“唉,我一个人在这里,猫狗都不认识一只,很难开展工作。真的,现在接业务没有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而在这里,你接不到业务怎么行呢?吃干饭是不行的。我很着急。所以想请你帮帮我。”
牛小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皮不吱声。
“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
牛小蒙撩开细嫩好看的双眼皮说:“哦,那你说,怎么帮呢?”
苏英杰知道牛小蒙刚上任,绝对不会去利用职权帮人谋利,就说,“你可以通过两种途径帮助我,却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和形象。”
“哪两种途径?”牛小蒙快言快语地说,“原来你见我,是有目的的?”
“有,我承认。”苏英杰只好坦白说,“你是副总,以后认识的老总越来越多。你就帮我留心一下,哪个单位有弱电业务,要是有,你只要帮我打个电话,推荐一下,我去参加他们的招投标即可。二是你自己公司里的业务,凡涉及到弱电这一块的,应该考虑给我们科技公司做,肥水不外流吗?可据我了解,以前我们集团公司下面的分公司,许多弱电业务都是外包给别的单位做的。”
牛小蒙沉吟着只管喝茶,不表态。苏英杰又说:“这两件事,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难,也没有影响。既不违反纪律,也不违反规定,是一种正常的工作。”
“好吧,我考虑一下,能帮你,就帮你一把。”牛小蒙爽快地说,“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也真的太难了。”
“成功了,我会谢你的。”苏英杰有些激动地说,“我接成业务,也是有奖金的,我把这些奖金都给你。”
牛小蒙站起来,挺了挺高耸的胸脯说:“你说什么呀?别把人看扁了好不好?以后,你别再跟我谈钱的事,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苏英杰更加心悦诚服地说:“好好,不谈钱,我们只谈友谊。”
“这还差不多。”牛小蒙说,“真正的朋友,总不会让她刚上任,就开始想钱,最后栽倒在一个钱字上。”
他们说说,天不觉暗了下来,苏英杰邀请她一起去吃晚饭,牛小蒙欣然同意。他们下楼开车到一家高档饭店,要了一个包房,点了六七个菜,对酌畅饮起来。
他们真象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互相敬酒,又说又笑,很是开心。吃完饭,牛小蒙与苏英杰分别时,轻声叮嘱他说:“我们见面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更不能跟马小薇说,说了不好,明白吗?我们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说了,倒要闹出一些事情出来,对大家都不利。”
“我知道。”苏英杰说,“有些事情不说反而好。”
“是啊,这也就是我和马小薇为什么被人议论的原因。有些事说了反而不好,我们就不说。而不说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在背后添油加醋地乱说,这样就越来越说不清了。”
苏英杰若有所悟地站在那里不动。
牛小蒙坐进自己的车,从车窗里伸出一只纤细的玉手,对他摇了摇:“拜拜!”就发动车,向无锡方向开去。
牛小蒙走后,苏英杰打的回到办事处,一个人坐在椅上,陷入了沉思。今天牛小蒙的许多话在他心灵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他觉得真的应该要反思一下对小薇的态度了。也许小薇真的是一个值得你爱的好妻,你却鬼迷心窍,听信背后之言,跟踪她,怀疑她,跟她争吵,与她离婚,把她弄得很难堪,真的太对不起她了。
可是,她究竟有没有出轨呢?如果现在没有,那么以后,要是真象牛小蒙出的那个问题一样,她为了前途,或出于无奈,被迫出轨一次,或者几次,你怎么办?
那也不行,她要是出轨,哪怕只有一次,只要被我知道,我也不能容忍,也要与她离婚。起码我们要平等,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轨,那么她也不能出轨!出轨就是对对方的背叛,就失去了做夫妻的资格,就应该离婚!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就想起省城的侯晓颖来,连忙给她发短信:晓颖,今天情况怎么样?有进展吗?
侯晓颖没有回复,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从省城回来以后,他几乎每天都要跟侯晓颖发一条短信。开始几天还好,侯晓颖都能马上回复,汇报她那里的情况。可几天以后,不知怎么搞的,她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回复短信不正常了,有时回,有时不回。打她手机,竟然关机。连打几天,都是关机,这可把他急坏了。她出什么事了?他正坐立不安时,那天晚上,她终于给他发来一条短信:情况有些复杂,你不要太急,我正在想办法搞,放心等待!他这ォ稍稍松了一口气。
今晚她又不及时回复了。短信发了半个多小时了,她还没有消息。苏英杰急得在当地直打转,搞这样一个消息,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正着急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来了短信。他连忙走过去看,果真是侯晓颖的:终于搞清底细了!明天我就到苏州来,当面向你汇报!
太好了!苏英杰激动地一击自己的手掌,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要根据侯晓颖了解到的情况,安排第二步的行动方案。他马上给侯晓颖回复说:很好!我为你终于完成了任务而高兴!明天我等你,你最好能早点过来。明天是周末,我要回家的,不好意思。
侯晓颖回复说:好的,我尽量早点。你把具体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吧。苏英杰马上把地址发给她。
可没想到,从第二天上午十点起,苏英杰在办事处里等啊等,却就是等不到来侯晓颖,到十一点也不听门上响起敲门声,他就给她发短信:你到了哪里?我等你吃中饭!
侯晓颖这ォ回复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出来晚了。现在还在火车站,刚买好火车票,一点三十八分的车,到苏州要四点多了。
那怎么办呢?苏英杰有些焦急,他答应小薇周末早点回去陪她的,这样的话,弄不好,都赶不上开往苏北的末班车了。他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太亏了侯晓颖。
她胜利完成任务,应该请她吃一顿饭,祝贺一下,再鼓励她一下。
算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去,请侯晓颖吃顿饭,然后帮她在附近宾馆开个房间,正好跟她好好聊一聊,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
这样想着,他就给娇妻小薇发去一条短信:今晚,我有应酬,可能赶不上开往苏北的末班车了,明天一早回来,你自己当心点身体,啊,乖!
小薇马上回复说:没事,工作要紧!注意少喝点酒,吻你!
可是,苏英杰哪里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决定,竟然演绎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情:侯晓颖坚持与他同床共眠,却正好被顺车潜来探访的娇妻堵在了办事处里。他们惊得魂飞天外,羞得入地无门!
侯晓颖要四点多ォ能到,苏英杰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就睡了。一觉醒来,ォ两点多钟,他起床后,就坐到办公室里去上网浏览新闻网页。他现在对新闻,尤其是政治新闻特别感兴趣,也不知是为什么。以前他只对有关网络的东西最感兴趣,对新闻和官场上的东西不太关心。是受了小薇和爸爸他们官本位思想的影响?还是出于反腐斗争的需要呢?他不去多想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自己的兴趣不知不觉转移了。
一直等到四点五十分,门上ォ响起轻柔的敲门声。他过去开门,侯晓颖脸蛋红扑扑地出现在门口,有些羞怯地说:“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吧?”
“进来。”苏英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走。我请你吃饭。你是参加这次反腐谍战的第一人,也是第一个胜利完成任务的功臣,应该庆贺一下。”
侯晓颖走进门,苏英杰犹豫了一下,没有关门,就领她走进办公室,有些迫切地说:“快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侯晓颖也买起了关,她先是眼睛定定地跟苏英杰对视了一眼,ォ有些激动地说:“瞧你急的,让我先看看你的办事处。”
说着,她就像访人家一样一间间走来走去看,连前后阳台都不放过。然后走到客厅去把进门关了,ォ走回来,在办公室里坐下来说:“不错啊,象一个家,什么都有,生活还是挺方便的吧?”
“对,生活设施,办公设备,一应俱全。”苏英杰给她泡来茶,拿来香蕉,也象跟牛小蒙谈话一样,把太师椅移到茶几前面,与她对面而坐,以示尊重。
侯晓颖今天又换了一身行头。上身是一件鲜艳的半开领上装,下身是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高跟尖头皮鞋,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朝气,洋溢着性感的气息,比以前在公司里的时候显得洋气多了。清纯美丽中,又增添了一个城市女孩所具有的高雅气质。
“快告诉我,是哪一家单位总包的?”苏英杰不敢多跟她对视,他发觉今天侯晓颖的目光更加不对头了。眼睛水汪汪的,好象两眼热雾迷蒙的温泉,里面射出来的目光,弥漫着汤人的热气,饱含着脉脉的情意。
侯晓颖脸上灿烂地笑着,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说:“我走了一段弯路,ォ这么长时间完成任务的。有两个多星期了吧,我也急死了,你一直催我,而我却有苦难言。”
“怎么回事?快说呀。”
“开始,我按照你的意思,想假装与吴宇宙谈恋爱的样,接近他,然后从他口中套信息。没想到,这样做,却把我弄得很尴尬。那次见面后,他对我很感兴趣。不停地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要约我吃饭,看电影。我不想跟他谈,就不回他的短信,也不接他的电话。现在要接上去,我就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前几天,我家里有事回去了一次,忘记带这个手机了,所以没有回你的短信,接你的电话。他一收到我的短信,就疯了似地开始追我,先是请我吃饭,然后请我看电影,再是请我逛夫庙,雨花台。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对我这么热情,好象有点意乱情迷的样。那天看电影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手上一热,吓了一跳。他竟然在暗中抓我的手,我连忙使劲抽了出来。后来在逛街游公园的时候,他又装作不经意的样,要拉我的手,我也轻轻闪开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继续穷追不舍。可正在我准备开口探他信息,然后离开他时,那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的爸爸妈妈要见我,让我到他家里去。他还说,他把茅董也请来了,想请他帮忙,把我安排到红阳集团工作。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立刻关机,然后换了一家旅馆,再也不敢见他。”
“哦,所以你突然不回我短信了,打你手机,一直关机,把我急死了,原来这样。那后来呢?”
侯晓颖喝了一口茶说:“后来,我想来想去没办法,这条路不能走,就决定亲自去这个工地现场侦探。我们做的那个方案上不是有工程地点的吗?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我有意穿了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打的去那个工地看。到了那里,我要走进去,门卫拦住我问,你找谁?我一慌,脸红了,我说我进去看看。门卫说,工地有什么好看的?我只好退出来。”
苏英杰都快等不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你是,怎么搞到信息的?”
侯晓颖不无神秘地说:“所以你那时发短信问我,我不好怎么说,就只好暂时不回。那天我回到旅馆,想了一夜,ォ决定以一个材料商的身份前去侦探。不巧的是,第二天,我打的到那里,刚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正要向门卫走去,就看见两辆轿车从东边开过来,在工地大门前停住。几个人从车里钻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姓刘的副总。我吓得赶紧掉头往西急走,然后躲进一个商店,等他们走进小区去了,我ォ打的掉头回来。”
“嗯,是不容易。”苏英杰这ォ觉得事情确实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你有没有被看发现啊?好险。”
“好在我发现得早,否则真的就被他撞见了。”侯晓颖侥幸地说,“第三次去,我ォ顺利混了进去。”
“那个门卫问我找谁,我说找项目部的人。他说项目部谁,我乱说材料部的王经理。他想了想,朝里指指放行了。我进去后,朝有安装人员的地方走。走了几栋楼,终于看见有几个人在安装弱电上的桥架。我就上去问,你们是什么单位的?是不是总包方?那个人看了看我说,你问它干什么,我说我是做弱电开关的,想找你们这里的头,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好吗?
七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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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们只是包清工的,我也不知道总包单位是哪一家?我说那你把你们包工头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一下他不肯,我连忙拿出准备好的香烟给他发:来,这位大哥,一支烟,帮个忙他这才把那个姓张的包工头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拿到号码,我约了这个姓张的三次,才见到他就在那个工地上,他告诉我,他们上面那家双包单位是二包,总包好象另外有一家,但什么单位他不知道我又给他发香烟,说好话,他才把那个双包单位现场负责人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我要到号码,就打他电话约他出来吃饭,说推销弱电开关,他说他们已经订好了我说个朋友嘛,以后需要时,再考虑我们的产品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才在昨天晚上约到他他见了我,眼睛亮得吓人,话也特别多他说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我就跟他边吃边巧妙探问信息,他一点也不避讳,把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我真的好高兴,你知道是什么情况?”
苏英杰有些紧张地盯着她:“什么情况?”
侯晓颖有些兴奋地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是这样这个总包单位叫江苏第二建设安装集团公司,但那只是人家挂靠的一块牌子这个弱电工程是几个人合伙承包的
我问是谁?他说他只知道一个人姓朱,人家都叫他朱总,是这个公司南京分公司的经理还有一个的,他说只看到她来过工地一次我说她长得啥模样?他说很漂亮,三十多岁的样子,好象有苏北口音天,这不是单若娴吗?我又问他,那个朱总长得什么样子?他这才有些警觉地反问,你问他长相干吗我说没什么,好奇呗,随便问问他说朱总平顶头,身材魁梧,脸紫黑,有点象电影里看到的黑社会头目的样子”
苏英杰尽管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这里,还是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果真是他们这帮蛀虫,内外勾结,损公,还嫁祸于人”
侯晓颖继续说:“还有一个情况,我看了加生气”
苏英杰感觉侯晓颖其实很能干,也有责任心,正义感,真的不错
侯晓颖有点得意地说:“我有意说,你能把那个弱电方案给我看一看吗?他说在办公室里,你看这个干吗?我编造谎言说,省城另外一个小区也要搞这样的弱电方案,我要做他们的生意,他们就让我给他们提供一个方案参考他说,那不行,这是保密的我只好使出一个孩子的看家本领,发嗲地说,哎呀,大哥,这有什么呢?这种施工方案到处都是,有什么好保密的?我只是看一下,没关系的我盯了他一眼,他就说,那好,吃完饭,你去我办公室里看吃过饭,我就坐他的车子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心里有点怕,怕这个人也是狼,那就危险了”
苏英杰听得屏住了呼吸
侯晓颖喝了一口茶,才说下去:“不过还好,他的办公室就在那个工地附近,里面正好有人我进去后,他就把那本厚厚的方案拿给我看我一看,差点惊得叫起来这个方案就是我们两个人编写的方案,只是改了一下封面而已我当时真想用手机照几页下来,可里面有好几个人都在看着我,我就没敢照”
苏英杰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帮家伙,太嚣张了既吞集体的项目和利润,又侵占我们的劳动成果,真是透顶,目无国法,我们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侯晓颖也一脸愤慨,满眼斗志:“对,我们要跟他们斗到底”
苏英杰动地说:“走,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
他关下去,打的带侯晓颖来到请牛小吃过饭的那个高档饭店,要了一个包房他们走进去,关了,对面坐下来,相视一笑这一笑,很爱昧,也很甜蜜
苏英杰让侯晓颖点菜,侯晓颖说点不来,他就点了六个菜,要了一瓶啤酒,一瓶椰,倒好酒水,举起酒杯说:“来,侯晓颖,祝贺你胜利完成任务”
他们碰了一下杯,苏英杰喝了一口酒说:“侯晓颖,你干得很好,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但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否则是很危险的分子都很狡猾,也很有能量,他们往往与黑恶势力狼狈为,上面还有保护伞,所以常常有恃无恐,相当嚣张,无恶不作因此,光凭我们几个人,是奈何不得他们的我们只是借助于政fu、人民和法律的力量,才能搞倒他们”
侯晓颖说:“我看过好几部反腐题材的小说,也看过这种内容的电视连续剧,我知道他们的厉害,但我不怕下面还有什么事,你只管安排给我好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苏英杰想了想说:“我们光知道这个情况,还不能向上反映,要掌握他们的确切证据以后,才能向上汇报否则,他们可以抵赖,或者相互串通,消灭罪证所以,我们必须打进那个姓朱的分公司,到那份总包合同和这个项目的来往帐目,才能铁证如山去举报他们”
侯晓颖含情脉脉地盯着苏英杰,以坚决的口气请战说:“让我去”
苏英杰说:“你去不合适,因为那个姓的朱认识你这样,不仅你有危险,而且要坏事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好了,后面有适合你干的事,再请你参”
侯晓颖喝了几口椰,就拿了啤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举起酒杯说:“来,我用酒敬你,真心实意地敬你”
苏英杰说:“你,不要喝酒,孩子喝酒不好”
侯晓颖坚持说:“没关系,喝一点,无所谓的不象上次,那个姓茅的,用洋酒拼命灌我,我才醉的”
苏英杰说:“那只喝一口,好不好?”说着与侯晓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就不让她再喝酒了他从侯晓颖的神情上,尤其是眼睛里看出,她对他还是情有独钟,甚至好象有些意情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不行,得给她提个醒,让她不要陷得太深
这样想着,他举起酒杯说:“来,侯晓颖,喝一口饮料”与她碰杯后,他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块粉熏,才认真地目视着她说,“侯晓颖,我想跟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谈什么呀?”侯晓颖脸胀得通红,明知故问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甚至还有一定的感情”苏英杰闪烁起眼睛说,“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你,也曾想离婚,然后正式追求你,跟你结婚可她坚决不肯,说很爱我况且,她已经有了身孕,所有亲人也都反对我,我爸还打了我一个耳光所以,我离婚已经是不可能了,起码暂时不可能这样呢?我们以后就只能做一般朋友,不能再深入了我们只能保持现在这种纯洁的朋友关系,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侯晓颖垂着眼皮,点点头说,“那她,到底有没有问题啊?背后不是有许多传闻的吗?”
苏英杰惊讶地看着她,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应该实事求是地告诉她于是,他说:“从她的态度看,好象不是真的而且,我也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就不能凭一些传闻,坚持跟她离婚”
“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破坏你们家庭的”侯晓颖低着头,象对自己脯说似地轻声说,“她只要没有问题,也爱你,就好”
苏英杰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聪明开朗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的男生的我这个人,其实有许多缺点,也很幼稚,真的”
侯晓颖突然有些不高兴地说:“不说这个了,你多吃点菜我知道怎么做的,反正不会影响你的家庭,你也不要害怕”
苏英杰给她搛了一块带鱼说:“你怎么不吃菜啊?你看看,这么多菜,还没怎么吃呢”侯晓颖说:“等会你打包”苏英杰说:“我明天要回去了,打了没用”侯晓颖说:“我看见你那里有冰箱的,放在冰箱里,不会坏的”
吃完饭,苏英杰结完帐要走,侯哓颖叫服务员把没吃完的菜打包,然后帮他拎了出去苏英杰要给她去开房间,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只有七点多钟,早了,再去你办公室里坐一会”
苏英杰犹豫了一下,就打的回办公室来他想,坐一会就坐一会,坐到九点多钟,去办事处旁边的瑞星宾馆开房间也不迟
打的回去经过瑞星宾馆时,他对侯晓颖说:“等会就到这里来开,我看过的,房间很干净,单人房只要一百元”
“嗯”侯晓颖只嗯了一声,没说话他们上去后,苏英杰让她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给她去茶,拿香蕉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吃香蕉,鲜的”
侯晓颖却静静地坐在那里,咬住樱红的嘴,手里绞着几缕发梢,心在怦怦急跳客厅里就他们两个人,也不大,两人都不说话,里面静极了她的心跳声非常清晰
苏英杰也有些动,想找些话跟她说说,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他连忙去打开电视机,想让她看电视,分散注意力
侯晓颖却不看,依然低头静静地坐在那里苏英杰听着她的心跳声,看着她丰满成熟的身子,闻着她身上那股幽幽的少所特有的芳香,心里有些,也有些慌她的脯很发达,将衣衫顶得高高的,两条大被牛仔包得鼓鼓的,感极了他何尝不想抱一抱她,一她啊,可他不敢,也觉得这样做不好她还年轻,你千万不能心生邪念,毁了她的青和守
苏英杰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可又不能赶她走,就站起来说:“你看一会电视,我去上一会网”他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上起了网
没想只一会儿,侯晓颖就脸火红地走进来,象只温柔的小猫,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来,柔声说:“你在看什么?我也要上网”
一股少的香味直扑苏英杰的鼻孔苏英杰偏过头去看她却正好与她火也似地目光撞在一起他吓了一跳,赶紧闪开,然后站起来要走出去侯晓颖也站起来,低头站在他面前,苗条的身子打着颤,丰满的脯起伏着,慌得手足无措
苏英杰也慌起来,讷讷地说:“晓颖,你怎么啦?这样不好,我们走,我给你去开房间,啊”没想到侯晓颖突然扑入他的怀抱,象哭一样地嘤咛说:“嗯,英杰,你抱一抱我,只抱一抱”
苏英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张开双臂抱住她侯晓颖将头埋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两行动的泪水从她长长的睑上挂下来,身子象风中的树叶一样抖起来
苏英杰毕竟也是一个男人,他无法遏制自己的冲动,就俯下头去她他先她的额角,眉和眼睛,然后才她的嘴晓颖的嘴滑爽,温热,细腻,香甜
他只轻轻触了触它,她就张开嘴,吐着幽香,喘着粗气,动得不能自已
苏英杰先将自己的舌尖伸进她的嘴里,让她吸她象一个饥饿的娃娃咬住一样,一口衔住,滋滋吸起来让她吸了一会,苏英杰再调过舌子,吸出她鲜嫩的舌头吸她的唾沫象牛一样又腥又甜,还带着动的喘息,他将它们全部吸到了肚里
到此为止,不能再往前走了苏英杰拼命控制住自己发痒的手,不去抓她紧紧顶在他脯上的,极力避开她的敏感地带,只她的脸蛋,嘴巴,脖子和肩膀然后干她脸上的泪水,又吸了吸她嫩芽一样的舌尖,就放开她,让她坐下来休息
侯晓颖亢奋得脸红,眼睛离,两直抖她垂头坐在那里,显然还没有从动中走出来苏英杰去倒了一些热水,绞了一条热巾来给她擦脸,然后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晓颖,我们到此为止,啊?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要犯错误了”
侯晓颖听话地点点头
“那我们走,我去帮你开房间”苏英杰压抑着自己的动,催促她侯晓颖抬头爱昧地看了他一眼,却坐在那里不动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我就睡这里”
“这怎么行啊?”苏英杰吃惊地叫了起来,“这里只有一张,怎么睡啊?”
“没关系的”侯晓颖固执地说,“你睡那张,我睡外面的沙发”
“哎呀,你怎么这样哪”苏英杰急了,走上去象哄小孩一样地哄她,“晓颖,我的好妹妹,我把你当妹妹,好不好?”
侯晓颖猛地跳起来,开心地说:“那太好了英杰哥,这样,我就加可以睡在这里了兄妹睡一套房子,有什么不正常啊?我们只要不生邪念,就没事”
“你,真的还是一个小孩子”苏英杰真是又气又好笑,“唉,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去找找被子看”说着,走到卧室里去找
侯晓颖也跟进去,拉开柜,就看见一条被子:“有被子,好,我就睡这条”说着搿出来,搿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很好的,开什么房间?这不是费钱吗?”
苏英杰走出来说:“那我睡外面”“不行”侯晓颖孩子气地说,“我睡这里,不许换”
苏英杰看时间快十点了,就说:“那就睡,明天,我们都要早点起来回家你不是说也要回去几天吗?等招聘单位的录用通知,你估计有希望吗?”
“有一家还是很有希望的”侯晓颖将被子放到一边,拍拍沙发说,“再坐一会,我们说说话”苏英杰却怕这个疯孩又要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就想让她早点睡觉,关了安心
“还是早点睡”苏英杰立在那里,不肯坐下来
“嗯,再聊一会嘛”侯晓颖发嗲地说,“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苏英杰回避着她的目光:“什么问题?”
“你爱你妻子吗?说心里话”
苏英杰犹豫了,她问这个问题干吗?“以前很爱,真的很爱后来听到一些传闻,我很生气,就淡了一点可说心里话,我还是很爱她的”
“哦,怪不得”侯晓颖呆呆地说,“你是一个好丈夫,你妻子真有福气算了,我们就做兄妹以后我就叫你英杰哥,好不好?”
“好”苏英杰说,“那晓颖妹,你去洗脸洗脚,早点睡,啊”
说着去给她倒热水侯晓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巾洗了苏英杰也匆匆洗了洗,就走进卧室,把关了可他哪里睡得着啊?平时不可能这么早睡的,今晚是为了避开她,才睡那么早的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躺下不久,上就响起敲声
他一惊:“谁?”
侯晓颖象梦呓似地说:“我,你开”
“什么事?都已经睡了”苏英杰只好套上长去开一开,见侯晓颖怀里搿着那条被子站在他口,加吃惊,连忙退到上说,“你,干什么?”
“那沙发硌人,不能睡”侯晓颖走进来,呆呆地站在他前说,“再说,我也怕”
“那,我睡沙发”苏英杰说着要起说,“你睡这”
侯晓颖把怀里的被子往他上一放,挡在他面前说:“我睡外边,你睡里边”
苏英杰僵在上说:“这,怎么可以?”
侯晓颖乌着脸说:“各睡一条被子,井水不犯河水”说着,也不问他同意不同意,就不服,坐到他沿上,头往的另一头一倒,蜷着身子睡了
苏英杰紧张起来他也蜷着身子,背对着她,面墙而卧,心里却直打鼓:她这么这样哪?这孩简直疯了
侯晓颖将被子盖住自己身体的中段,柔声说:“快睡明天要早点起来,我先走,不能让人看到,对?”
“嗯”苏英杰只好伸手关灯,就这样不伦不类地睡了
可他们哪里睡得着啊?一对暗恋着的年轻人睡在一张上,没有和想法是假的侯晓颖虽然没有结过婚,却似乎很懂男方面的事,眼睛里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渴望,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反映苏英杰早已从她的眼光里和肢体上看得清清楚楚真的,刚才接前,她那一副言又止的神情和被动烧得通红的俏脸,都让他动心现在,侯晓颖在上轻轻扭动着芳香的肢体,怎么也睡不着呼吸也有些急促,心里显然还在动,还在挣扎可少的羞涩让她克制着,不敢轻举妄动
苏英杰的思想斗争加烈他被这个鲜嫩可口的少得心神不宁,真想偿一偿妻子以外的另一个少的滋味她不好还是一个处呢,机会难得啊,也许一生中就这么一次这是她主动送上来的,送到嘴里的不吃,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他偷偷昂起头来看了看她只见她圆润的屁股撅在那里,的大就伸在他的肩膀左侧,穿着袜子的小脚搁在他头边他朝她转过身去,在微光里细细地看着她她的身体在朦胧的光线里显得那样的优美和感他真想伸手去她的大,然后沿着大往上去……
但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在幻想里,他的枪真的举了起来,对着她蠢蠢动,手也痒痒的,只想向她伸出去
可他心里却有另一只手在拼命地扯住他,不让他伸出手去,有另一个人在不住地劝说着他,不让他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情来你是有妻子的,做有违伦理道德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种犯罪,是对这个未婚孩的不负责任古人尚且能做到坐怀不,我们难道就不能做到同不吗?
说心里说,他真的很喜欢她,所以冲动得不行他好想转过身去,搂住她好好一她,亲一亲她,一她,可理智却一直在抑制着他的这种非份之念
是的,他闻着侯晓颖身上那股人的少气息,听着她不太均匀的呼吸和动的心跳,知道自己只要把手伸过去,马上就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切……可是他的手象一只傻乎乎的怪物,偷偷向她的大爬去,爬去,
爬到她的大边,昂起头跃跃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胆怯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英杰哥,”侯晓颖虾一样睡在的外边,背对着他,呓语般轻呼一声说,“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苏英杰拼命压抑着那只蠢蠢动的手,坚决地说:“睡,我要睡了”就闭上眼睛,强自己安稳,命令自己入睡
可他们正这样在感情与冲动的边缘徘徊,在与理智之间挣扎时,苏英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从枕头边出手机一看,是娇妻小薇的
他按ok键接听,小薇说:“英杰,你不是说今晚有事不回来吗?正好单位里有车到苏州来送货,我就搭过来了你住的是不是叫金子湖小区啊?你上次发给我的短信,只说牌号码哦,那我已经到了你小区里了,9号楼,我知道,我马上就上来”
“天哪”苏英杰接电话的时候,吓得全身冒汗,手抖得都快拿不住手机了一挂手机,他就惊恐万状地叫了一声,猛地坐起来,慌忙穿衣服,“她怎么突然来了,这下完了快起来,你还愣着”
侯晓颖吓得脸煞白,从上穿下来,站在那里,惊得目瞪口呆,慌得六神无主
“快你的东西呢?去拿呀”苏英杰一边催促着她,一边搿了被子往衣柜里塞侯晓颖好在没服,她连忙走到客厅里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拎在转:“怎么办?还来得及走吗?”
苏英杰扑到上去听,一听,脸顿变:“来不及了,她的脚步声已经上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他茫然四顾,知道这套房子前后窗户下面都没有踩踏的东西,家里又没有藏身的地方,现在侯晓颖就是上翅膀,也难于逃脱了
额头上冒起了冷汗他平生第一次那么紧张,整个身心被一股死一般的恐惧紧紧攫住了是的,到这个时候,就是再老练的人也会惊慌失措,束手无策的要是侯晓颖被她当场抓住,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要是索破罐子破摔呢?让她看到就看到,她要跟我吵,我正好跟她离婚
不,苏英杰马上否认自己的这个想法,要是她说出去,那我苏英杰还怎么出去见人?这种事根本就说不清,两个青年男,晚上住在一个房间里,能有好事吗?你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说不清啊爸爸知道了,会加生气?不好还要打我关键是,侯晓颖的名声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还会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急得浑身冒汗,下意识地拉过吓呆了的侯晓颖的手,在几间屋子里奔来跑去,看有没有藏身之处没有下光秃秃的,不能躲;柜子里又太小,也闷人,不能藏进去奔了一圈,一个藏身之处都没有找到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垂下头听天由命,他心里不无恐惧地说,现在只能这样了,她想怎样就怎样?有什么办法呢?这样想着,他反而镇静下来
可是侯晓颖却急得不行她听见一个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地从楼梯上响上来,觉得这是锤子在一记记地击打着她的心她明白要是被他妻子看到,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吕秘蛮横的话,肯定会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扑上来打她的,然后大叫大嚷,大吵大闹……
她不敢想下去,急得象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当地转:“都是我不好,现在怎么办啊?”
苏英杰看着侯晓颖那副急得要哭的样子,觉得应该要设法救她被小薇看到,最受委屈和伤害的还是她她的名声要紧,毕竟还是一个未婚姑娘要是张扬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哪?他脑子飞转起来,转着转着,忽然想起后阳台上那只双缸洗衣机
说时迟,那时快,他拉过侯晓颖的手,奔到后阳台,移出那台洗衣机,让她蹲到洗衣机的后面,把自己的东西抱在怀里他又奔进卧室拿来自己的几件衣服盖在她的头上,对她说:“你千万不要出声待我们进了卧室,我发出咳嗽声,你才悄悄出来,开出去,到那个宾馆去开房间动作一定要轻,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听见了吗?”
侯晓颖紧紧缩在洗衣机的后面,点点头,“嗯”了一声
“丁——咚——”一声,这时,铃惊心动魄地响了起来
苏英杰赶紧退出阳台,将通向后阳台的那扇铝合金推拉轻轻拉上,才稳了稳神,迅收拾了一下,用衣袖抹了一下汗水,才走去开:“来了,来了你要来,也应该早点啊,快进来”
马小薇亭亭立地走进来,张目四顾,感觉丈夫的脸不对:“咦,你身体不好?怎么脸这么难看啊?”
“不是,我”苏英杰心慌气堵,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可能是晚上多喝了一点酒,没问题的”
小薇象上次看他宿舍一样,开始一间间看起来:“这是一个大中套,两室两厅两卫两个阳台”她很,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她先站在客厅里张望,然后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哦,收拾得还可以,比上次好多了,你是一种进步,啊”
苏英杰紧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后脑勺却在观察着后阳台上的动静刚才小薇说到“阳台”两个字,他就不禁吓了一跳他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嘿嘿你说我进步,我很高兴”他努力打出笑脸,应付着妻子
小薇回头乜了他一眼:“你今晚这是怎么啦,神情怪怪的”
“没有,你突然来了,我动呗”他讨好着娇妻,想早点哄她睡觉,好让侯晓颖早点逃出这个千钧一发的危险之地
小薇转到他办公桌前面,看了看问:“你这里平时有人来吗?”
苏英杰站在她身旁说:“没有”小薇疑地问:“一个人都没有来过?”
“呃,对,一个人也没有来过”苏英杰硬着头皮说,“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不之地,所以只有一个光杆士兵看家”
“咯咯咯——”小薇开心地笑了,“真滑稽,我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一直坐在在套房子里,怎么坐得住的?我想像你那个样子,肯定是很滑稽的”
小薇向他的卧室走去,他一走进去,就皱起好看的鼻子嗅了嗅:“嗯,这卧室里好象有香味?你也抹粉的?”
天哪,这个猎狗的鼻子真是太厉害了苏英杰的心猛地提到喉咙口,惊慌不安地说:“没有啊,是你自己身上的香味?”
为了掩饰心头的慌张,他连忙抱上去,着她的脸说:“嗯,好香,宝贝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
小薇这才将手里的包往头柜上一放,抱住他,跟他接起来她深深地了一会,才温柔地说:“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想你一个星期了,你说不回来,我心里就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特别想见你就打电话问后勤科的人,今晚有没有车子去苏南他们查了一下,说正好有一辆货车,晚饭后去苏南送货,我就跟车过来了英杰,你,我的肚子好象又大了许多”
苏英杰伸手去妻子的肚子,脑子里却想着洗衣机后边的侯晓颖他想早点跟她上,这样才能让侯晓颖尽早脱险他把手伸到她肚子上了,就往上去她的脯小薇娇滴滴地拉出他的手说:“哦,别急嘛,我还没看完呢等看完你的办事处,洗完脸,才上,啊”
说着推开他,就往卧室外走去苏英杰急得什么似的,赶紧跟出去:“这有什么好看的,小薇,我要你嘛”
小薇却不管不顾地往他办公室前面的大阳台走去:“这个阳台不错啊,阳光充足,光线也很好”
苏英杰紧张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看了前阳台,他肯定要去看后阳台,那就馅了果真,小薇站在大阳台前,往外眺望了一会,突然问:“对了,今晚,你跟谁在一起吃饭啊?”
心虚的苏英杰大吃一惊,以为她知道他跟侯晓颖在一起,慌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我,我跟……”小薇奇怪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说有应酬吗?”苏英杰这才反映过来,说谎道:“对,我跟一个认识的客户,我想接他单位里的那个弱电业务,所以请他吃了一顿饭”
“是这样?”小薇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追问,“有希望吗?是一家什么单位?”
“呃,有希望,是一家,叫什么来着?”苏英杰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出来
小薇启发她:“他给你名片了吗?给我看看他是什么角?总经理?还是董事长?”
“他,没给我名片”苏英杰额头上冒着热气,“他说他正好发光了”
小薇能干地说:“一般人是没用的,只有单位里的一把手才行你钱要用在刀口上,不要随便请人家吃饭现在社会上,骗子太多了,你要小心点是这样的,你怎么啦?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说的是实话你是一个老实人,又为了急于接业务,就轻易相信人家的话,这样,就最容易上当受骗”
苏英杰连忙打出笑容:“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小薇在前阳台站了一会,苏英杰正想从背后抱上去,哄她去睡觉,她却一转身说:“去看看你的台阳台”说着就往外走去
天苏英杰听见自己的头脑里有根神经“乒”地一声绷断了,可他还是垂死挣扎一般跟出去,想去拉娇妻的手“哎呀,这阳台有什么好看的?”
小薇却几步就走到餐厅与后阳台之间的那道推拉前,把脸贴上去朝外看去:“这台洗衣机能用吗?”说着,就要伸手去拉
苏英杰吓得几乎要瘫倒,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拉住妻子的手说:“这阳台有什么看啊?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小薇这才掉转头看着他:“什么东西?”苏英杰急中生智地说:“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看看合身不?”
这衣服其实他是给侯晓颖买的,本想等侯晓颖走的时候给她,现在正好临时用来应付自己的娇妻他赶紧去卧室的头柜里拿出这件化五百多元买的套装,递给妻子说:“你看,这种颜喜欢不喜欢?”
小薇接过一看,喜形于地说:“哦,这颜不错这套衣服的质料也很好,我喜欢老公,你真好”
小薇一开心,就忘了看后阳台了她柔情似水地说:“嗳,明天,我们去街上,买些小孩衣服怎么样?大家都说,苏州的衣服,价格不贵”
“这孩子还没生呢?你就急着要买小孩衣服了?”苏英杰趁机抱住她亲热起来:“亲爱的,我要你,哦,我想死你了,我们先来一次,好不好?”
小薇捏了捏他的鼻子说:“瞧你猴急的那你去倒一盆热水来,冼个脸”
“好好,你坐着休息下,我知道你累了,现在有了孩子,不要多走动,啊”苏英杰体贴地说着,就走出去,到厨房里去倒热水
他先到那扇推拉前,往外看了看,见洗衣机后面的衣服下面在蠕动他知道侯晓颖蹲在那里很累,可能快蹲不住了,便轻轻咳了一声侯晓颖听到声音,撩开衣服看了他一眼,脸憋得通红,累得直喘气苏英杰给她做了一个逃出去的姿势,又指指里面,示意她等他咳漱声一起,就迅逃出去
他勤快地把热水端进去,为小薇绞了一把巾递给她擦小薇接过热巾说:“唷,我老公变勤快了嗯,要做爸爸了,是应该这样”
七百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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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一开心,就忘了看后阳台了。{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她柔情似水地说:“嗳,明天,我们去街上,买些小孩衣服怎么样?大家都说,苏州的衣服,价格不贵。”
“这孩还没生呢?你就急着要买小孩衣服了?”苏英杰趁机抱住她亲热起来:“亲爱的,我要你,哦,我想死你了,我们先来一次,好不好?”
小薇捏了捏他的鼻说:“瞧你猴急的。那你去倒一盆热水来,冼个脸。”
“好好,你坐着休息一下,我知道你累了,现在有了孩,不要多走动,啊。”苏英杰体贴地说着,就走出去,到厨房里去倒热水。
他先到那扇推拉门前,往外看了看,见洗衣机后面的衣服下面在蠕动。他知道侯晓颖蹲在那里很累,可能快蹲不住了,便轻轻咳了一声。侯晓颖听到声音,撩开衣服看了他一眼,脸色憋得通红,累得直喘气。苏英杰给她做了一个逃出去的姿势,又指指里面,示意她等他咳漱声一起,就迅速逃出去。
他勤快地把热水端进去,为小薇绞了一把毛巾递给她擦。小薇接过热毛巾说:“唷,我老公变勤快了。嗯,要做爸爸了,是应该这样。”
苏英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对,做爸爸,就又多了一份责任。我现在就要先锻炼起来。”
等小薇洗过脸和脚,他把洗脚水盆往床下一推,就抱住娇妻亲热起来。待小薇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后,他伏上去,先是昂头用力咳了一声,然后伏下去吻她。他先吻她的耳朵,吮她,小薇被他吮得痒痒的,也来了感觉,“嗯”地一声呻吟起来。
苏英杰边吻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见后阳台上的那扇推拉门在响,然后有个脚步声极轻地往外急走,门开了,“嗵”的一声,关上了。他吓了一跳。小薇也听到了,起伏的身体一下静下来:“这是什么声音?”
苏英杰吻住她的嘴巴,呜呜地说:“这是隔壁的关门声,亲爱的,我进来了,噢,我的宝贝,你里边也好湿啊。”他努力用自己的激情,来打消小薇的怀疑……
第二天,苏英杰就陪娇妻去逛街,游苏州她没有游玩过的几个景点,星期天就陪她在小区里转转看看,在办事处里说说话,非常的亲昵恩爱,夫妻俩的感情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星期天下午,他ォ把娇妻送上一辆开往苏北的长途车,与她挥手告别。
星期一,他就开始想打进那个姓朱的公司做卧底的问题。想来想去,他觉得最佳人选,只有自己的小姨吕小霖,她的性格和目前的这个身份最合适。
可她肯去吗?她又能守口如瓶,顺利完成任务吗?她去有没有危险呢?这个姓朱的可是一个大色狼,而且还不是一只斯文的大色狼,而是一只穷凶极恶的大色狼,那你把小姨派去,出了事怎么办?他犹豫来犹豫去,在办事处里转来转去,却就是想不出除她之外的第二个人选。
还能派谁去呢?用钱去收买一个美女去行不行?他想,万一她不可靠,被对方反诱过去,中途背叛你,出卖你怎么办?看来,这个任务只有交给小霖,可小霖太年轻了一点,保密工作可能会有问题,反侵害能力也不强,唉,怎么办呢?还是先跟她谈一谈再说。
于是,他先给小姨发去一条短信:小霖,我是苏英杰。你现在在干什么?我有事想跟你通个电话,方便吗?
过了十多分钟,小霖发来一条十分惊讶而有些紧张的回复:啊?你怎么要跟我通电话?什么事啊?你不要吓我哦。是不是又要跟我姐离婚?那我就不接你电话。
这个疯丫头。苏英杰心里笑骂了一句,给她回复说:不是,你不要瞎想,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小霖更加惊讶了:重要事?那你怎么不跟我姐说?而要跟我说啊?
苏英杰回复说:这事暂时不能跟你姐说。
小霖毕竟是个女生,天生具有这方面的敏感神经和防范意识,再加上她直爽开朗的性格,所以一看到这条短信,就以为姐夫是不怀好意,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回复说:喂,姐夫,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这样的人!
苏英杰真是哭笑不得,马上回复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你说的是严肃的事,正经的事,重要的事。哎呀,短信和电话里都说不清,你还是抽空到我办事处里来一次吧,我当面跟你说。来回路费都由我来,但你暂时不要跟你姐说。
小霖回复说:你越来越神秘了,你不说是什么事,我就不来。要来,也跟我姐一起来。
苏英杰急了,没有耐心再跟她发短信了,就直接打电话过去。小霖开始不接,后来ォ接了:“姐夫,到底什么事啊?”
苏英杰想着吸引她的理由说:“小霖,你不是要找实习单位吗?找好了没有?”
小霖说:“还没有,正在找。怎么啦?你帮我找到了?”
苏英杰说:“我这里正好有一家,但你去那里实习,还要带着一个任务去。”苏英杰知道不跟她说实话,这个鬼精灵是不会来的,“这个任务叫反腐谍战,也就是搞到对方有关*方面的证据。这是为国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事,但在把他们搞倒前,必须严格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你明白吗?否则是很危险的。具体怎么做?你过来,我当面跟你说。”
小霖这ォ兴奋地叫起来:“啊?你叫我去当女特务?”
“不是,这叫卧底。”苏英杰说,“你是美女,所以叫美女卧底。我给你提供费用,这次给你五千元钱,怎么样?”
“真的?”说到钱,小霖更加感兴趣了,“这钱是哪里来的呀?”
苏英杰说:“反正不是家里的。”
小霖天真地问:“上面给你提供的?”
苏英杰含糊地说:“对,你要是出色地完成任务,上面还有奖励。”
小霖终于被调出了兴致,高兴地说:“那好,姐夫,我后天就过来。你把你办事处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苏英杰还是不放心地说:“你看过谍战片吧?做这种事,保密工作是第一位的,明白吗?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只能跟我单线联系。”
“我看过。”小霖自以为是地说,“你这样一说,我就全知道了。”
后天中午时分,小霖就赶到了。苏英杰这天买了些菜,反正没什么事干,就慢慢地自己烧。小姨按响门铃时,他正戴着饭褡在厨房里忙。他把小姨让进门后说:“小霖,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剥点瓜吃,我马上就烧好了。”
小霖穿了一身青春活泼的布拉吉套装,翘着两只羊角辫,背着一只书包,一副小女生的天真模样。但她艳丽高挑,白嫩丰满,又是活脱脱一个模特一般人见人爱的美少女。
她跟她姐一样,一进来就走来走去看不没完,还说个不停:“这里不错啊,姐夫,象一个家,什么都有。要是我在这里实习,住在这里,也是很好的。咦,怎么只有一个卧室?哦,大卧室做了办公室了。”
一会儿,苏英杰就烧好了菜,叫过小姨,两人有些拘谨地对坐着吃起来。他客气地举起饮料杯说:“来,小霖,为我们的合作干杯。你多吃点菜,啊,不要客气,我们是自己人。这鲫鱼新鲜的,吃一条。”他给小姨搛了一条大鲫鱼。
小姨也给他搛了一块红烧肉:“你自己也吃啊,不要光叫我吃。以后,你既是我姐夫,又是我的领导,或者叫上线,对吧?”
苏英杰这ォ认真地说:“小霖,我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你说一说,然后再谈后面我们应该怎么做。”于是,他就从红阳集团的业务说起,到自己如何反被嫁祸撤职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他还没说完,爱憎分明的小姨就惊讶地说:“我的天,这个社会上,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事?还有这种人?我简直不敢相信。”
苏英杰说:“这也许还只是浮在表面上的一些小鱼小虾,下面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鱼,有更加令人惊讶的的事,更加激烈的较量。学校嘛,当然是最纯洁的象牙塔,很少能看到社会上复杂和残酷的一面,真的,我当初在大学里也是这样。所以走上社会后,开始真的有点不适应。哦,不适应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就显得太天真,太幼稚,太老实,甚至太窝囊。”
小霖盯着姐夫说:“原来你是被冤枉的,这种情况,我姐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苏英杰说,“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吗?这种事是绝对保密的。”
小霖疑惑地问:“你不信任我姐?”
“不是。”苏英杰说,“这种事在没有完成前,任何人都不能说。你也看见的,那晚,我宁愿挨我爸的耳光,也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原来这样。”小霖坦诚地说,“你要是不跟我说,我还真以为你跟那个姓侯的女孩有关系呢,心里对你很有看法。真的,我甚至还有些看不起你,以为是个花花公。所以前天你给我发短信,我就以为,不好意思,姐夫,我以为你想打我的主意呢。”
“我知道你想歪了,ォ给你打电话解释的。”苏英杰坦诚地挑明说:“你姐夫是个懂原则的人,不会做对不起你和你姐的事情的。但是,你姐却在外面有些传闻,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
小霖说:“我姐也回来跟我们说过的。但姐说,那都是别人乱说的,她只是跟那些得罪不起的有权人物应付周旋而已。实际上,这跟我在学校里的情况是一样的。许多男生,包括一些老师,都对我有所觑觎,我只得想着办法应付他们。”
苏英杰看着她艳丽的脸蛋和忽闪着长睑毛的大眼睛,觉得她真的跟她姐长得很像,只是比她姐稚嫩一些而已。就以一个亲人的口气问:“那你跟那个老师呢?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霖咬着嘴唇不说话。
苏英杰追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小霖瞭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发生了什么事啊?”
苏英杰真不知道怎么说,她ォ明白:“就是,那种事。”
小霖还是不明白:“哪种事啊?真是。”
苏英杰只得红着脸挑明:“你们,上过床没有?”
“你说什么呀?没有。”小霖不高兴地嘟哝着嘴,老实地说,“我只是暗恋他,以前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好多了。但我还是很喜欢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他。姐夫,你对说了,你不要跟我姐和我妈说,好不好?”
“我不会说的,这跟那件事一样,也是要保密的。那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苏英杰很想知道这个情况,一是出于对小姨情事的强烈好奇,二是想根据这个情况判断一下她以后应付色狼的能力。”
小霖垂下眼皮嘟哝道:“我们,只是拥抱接吻过几次,别的没有。真的没有,姐夫,你要相信我。我,一次也没有让他得逞。”
苏英杰心里想,那她难道还是处女?跟她姐一样,尽管漂亮,追的人多,却还能保持贞操,婚前是处女。那处女,对这次去完成这个特殊的任务是有利还是不利呢?也许反而不利。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小姨打进对方公司,遇到那个大色狼引诱和侵害的种种可能,他都一一进行了设想。不仅想,而且还写下来。写了一个培训内容,他还在网上搜索有关资料,然后绞尽脑汁,想了一套防狼拳,想教给小姨。
苏英杰想了一会说:“没有就好。但他是有妻的,你真的不应该暗恋他,这种婚外恋的危险的。”
“对他,也对你,都没有好处。小霖,你还是要把这种不应该产生的感情,转移到值得你去爱的人身上去。当然,不一定在学校里找,毕业以后找,更加成熟些。你姐不也是大学毕业后ォ找的吗?
也许她找了我,不是最理想,对吧?你可以吸取教训,找一个比我更好,未婚,有学历,有素养,爱你,你也爱他的人。”
小霖听说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苏英杰继续说:“这次去做这个卧底,你思想上要有所准备,为了做好这个工作,你可能要忍辱负重,甚至做出某种牺牲,譬如名声。当然,要尽一切努力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但万一,唉。你没有看见那些谍战片吗?一些地下党为了搞到秘密情报,忍受了常人难于忍受的屈辱,吃了多少苦头啊?甚至还献出了宝贝的生命。”
小霖的脸上这ォ显出许些神圣和严肃的表情:“那我去,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苏英杰沉吟了一下,吃了几搛菜,ォ慎重地说:“小霖,我不得对你说,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是一个严竣考验,也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也许我不应该让你去冒这个险,可我想来想去,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
小霖跃跃欲试地说:“没关系的,我就是喜欢冒险,喜欢挑战,我保证完成任务。”然后有些不解地问,“姐夫,我真搞不懂,去一家公司做卧底,偷偷搞一些信息,有什么危险啊?我只要想办法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吗?”
“有两种危险。”苏英杰严肃起来,“一是人身完全有危险。如果你去卧底,要是不慎暴露身份,或者被对方察觉,那么,这帮*分就要对你采取行动,不是收买你,就可能要伤害你,甚至还会杀人灭口。”
“姐夫,你说得也太吓人了吧?”小霖不相信地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怎么会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苏英杰说,“不要说你是一个普通百姓了,就是公安干警,这些年为了反腐,全国范围内,都死伤了好几万呢。真的,一些穷凶极恶的*分,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名声和官位,会不惜一切手段,对付所有给他们造成威胁的人,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小霖听到这里,神情ォ凝重起来。
苏英杰又说:“另一种危险,对你来说,就更容易发生了。”
“什么危险?”
“色狼的侵害。”苏英杰说,“因为你太漂亮,所以更容易遭遇好色之徒的骚扰,甚至强暴。唉,可是不漂亮吧,又打不进去,或者不容易接近目标,完成任务。这真的很矛盾,我也想了很多,犹豫了很久,万一你去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啊?怎么对你姐和你妈交代?”
“这个我不怕。”小霖说,“我很凶的,学校里一些男生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有的还很怕我呢。”
“但这次你去完成这个任务,是不一样的。”苏英杰认真地说,“这次你面对的,是一只十分狡猾而又相当厉害的大色狼。这个人姓朱,是一个分公司的经理。我见过一次,象黑社会老大,一副流氓腔。”
“那晚在省城,他们要诱惑侯晓颖,他就带了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情人,当着众人的面,就又是抱,又是吻,甚至还……反正非常放肆,一点斯文的样都没有。这种人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很可怕,也很难对付。”
小霖反而越听越来劲,天真幼稚地说:“没关系,我会跟他周旋的。我知道,一般男人见了美女,骨头都会发酥,然后装斯文,或者充大款,千方百计接近你,诱惑你,哼。我就利用他的这种弱点,跟他巧妙周旋,然后趁他不备,窃取他的资料。只要达到目的,我就赶紧开溜。”
苏英杰说:“你不要想得太天真。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先跟你谈一谈这件事,如果你愿意干,在保证绝对保密的前提下,我ォ同意你去。然后呢?再给你培训一下?”
“培训?”小霖瞪大美丽的杏眼,“到哪里培训?谁给我上课啊?”
苏英杰说:“就在这里,我给你上。”
“啊?你给我上?”小霖张大樱桃小嘴,有些娇气地说,“你不要搞错哦。”
“怎么?你不相信我?苏英杰自信地笑了,“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我,我可不象以前了。首先,我要给你讲一讲去卧底的目的,也就是去干什么?一句话,你这次去,就是要搞到有关他们的罪证。具体地说,一是他们的总包合同复印件,实在搞不到,也要用手机照下这份合同最后落款的那一面。上面有单位公章,帐号,法人章,经办人的签字。这些都要照下来,如果有单若娴或者陆跃进的签名,那就更好,一定要设法把它照下来。二是有关这个项目的来往账目,这是更加重要的核心机密。要是你到了那里,发现有大笔款项汇往别的帐号,或者有他们的收条什么的,你要把它复印或者照下来。只要搞到这两样东西,你就成功了。”
小霖想了想说:“我想应该不难。弄些资料有什么难的?趁他这注意的时候,我偷偷用手机拍下来,不就完了?”
苏英杰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小霖挺起高耸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姐夫,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和智慧,不要把我当小孩看。最起码,我有正义感和责任心,我也是一个爱国者,一个有爱心和奉献精神的人。而且,我还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有抵抗侵略的能力,我也很能干……”
说得苏英杰禁不住笑了出来:“小霖,你还蛮自信的吗?”
小霖有些骄傲地说:“我可以说,姐夫,你找我是找对了,真的。我不仅是你的小姨,忠诚可靠,起码不会为利所惑,背叛你,出卖你,对吧?”
“其次呢?我正好还没有正式工作,又可以自由地去找实习单位,方便;再有呢?我也漂亮,聪明,灵活,懂得随机应变,你说你到哪里再能找到象我这样一个美女间谍啊?咯咯咯。”她开心地笑了。
苏英杰也被她的自信和天真逗笑了:“但愿如此,真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小霖,我们干的可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大事,你心里要始终想着这一点。这样,你ォ会有信心,有干劲,ォ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完成这个任务。当然,你也要注意一些方式办法,减少不必须的麻烦和牺牲。所以这些天,我写了两个章节的内容,想对你进行一下培训。”
“什么内容?”
“一是如何进入这个公司,接近你所要找的目标的办法,二是教你一套防狼之术,也就是对付这种色狼的办法和拳术。”
小霖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姐夫,我感觉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英杰有些神秘地站起来,到里面办公室里拿出一个小本,递给小姨说:“这上面,就是这两个章节的内容,吃好饭,你先看一下。至于那套防狼拳,下午,我给你示范一下。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发明创造,而是参考一本书上有关防止性骚扰的章节,改造而成的。”
小霖更加感兴趣了,出神地翻阅起来。
“一般情况下,色狼要对你实施侵害,不是从正面袭击你,就是从背后出其不意地抱住你。”苏英杰先简单介绍这种拳法的要领,“针对这两种情况,你要在几秒钟里面,迅速作出反映。正面的,你要用拳脚,或者膝盖,击其几个关键部位,将其吓退,或者推开;后面的,你要用胳膊肘,或者后脚跟,直捣他的两个要害部位,让他退开,或者蹲下;你再逃跑,或者将他制服。”
小霖翻看着这本涂涂改改的小册,还没怎么看,就咯咯地笑了:“真有趣,姐夫,你怎么变得这么滑稽了?”
苏英杰则一本正经地说:“你先看一看,这是我一个不太成熟的方案,还画了一些插图。你可以随机应变,临时发挥,重新创造一套简便实用的防狼拳,或者叫防狼术。”
吃完饭,苏英杰去收拾碗筷,小霖坐到客厅里去看他的防狼术。苏英杰收拾完,去办公室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小姨说:“小霖,这五千元钱,先给你作为活动经费。”
“真有钱啊?”小霖眼睛亮亮地说,“那要是我完不成任务呢?”
“一定要完成任务。”苏英杰鼓励她说,“你接受这个任务,就要有这个决心和信心。当然,由于种种特殊原因,实在不能完成任务,我也不会怪你的。”
“那这钱,还要我还吗?”小霖天真地问,“我可还不起的。不象你和我姐,都有这么高的工资,钱很多,无所谓的。我可还是穷学生一个。这钱用了,就没了。”
苏英杰说:“瞧你说的。这钱给你,就是你的了。你如果用不掉这么多,多的就归你;不够呢?你还可以问我要。但要按实报销,不能乱用,钱要用在刀口上,用之前要给我说,我同意了,ォ能用,明白吗?”
“那真是太好了。”小霖象孩一样地跳起来,坐到他身边,将自己半个白嫩的*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忽闪着眼睛看着他说,“那姐夫,要是我顺利完成了任务,你给我多少奖励?”
“去,坐远点。”苏英杰眼睛惶惶地不敢看她的胸脯和眼睛,认真地说,“这要看你的表现,完成得好,奖金就多;完成得不好,奖金就少。”
“哎呀,姐夫,你就给我说个数目嘛。”小霖真的还是一个孩,一点也不避讳地与姐夫亲昵着说,“我想买一台手提电脑,还有一个高档的手机,一万元左右,行吗?”
“行。你只要完成得好,这些都没有问题。”苏英杰躲闪着她说,“你坐到那边去,这么大女孩了,还这样,被人看到,不好的。”
小霖这ォ坐回去。苏英杰又说:“但我要再重申一遍,这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姐和你妈。要是说了,就没有奖金了。”
“行,我一定做到。”小霖说,“我们拉钩。”小霖说着,又象小孩一样,伸出一只弯弯的小指,要跟姐夫拉钩。
“谁跟你接钩?我们又不是小孩。”苏英杰不肯伸出手去,偏过头去想了想,给她安排说:“你最好下星期一就去省城,跟你妈说,你在那里找到了一家实习单位,要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然后呢?你在这个单位附近找一家旅馆,或者临时租一间房,以找工作的名义,直接闯进这个分公司,去找那个姓朱的人。”
“行,没问题。”小霖爽快地答应,跃跃欲试地盯着姐夫说,“你还有什么指示?”
“到了那里,你必须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给我发一条短信,汇报工作。”苏英杰真的象一个地下党的领导干部一样,认真地对她说,“要是出现什么危险情况,你要及时告诉我,我马上过来帮助你。”
“好的,姐夫,就照你说的办。”小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就先回学校了。我还要给老师打报告,得到批准ォ能去呢。”
“行,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小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一边说:“对了,这里,我姐来过吗?”
“上个星期来的,在这里呆了两天。她没跟你说?”
“没有。”小霖说,“我姐也很忙的,肚里的孩越来越大了,她还很积极,真是。叫她让你妈过来伺侯吧?她又不肯。说是怕搞不好婆媳关系,也怕太累了你妈。”
苏英杰看着她的背包说:”你有没有好一点的挎包?没有,去买一只,不能背了这种包去。还要穿好一点的衣服,没有,就去买两身。”
在小姨要出门前,苏英杰ォ把防狼术中那个最要害的拳法,给她做了一个示范,然后手把手地教了一下她。最后,他严肃着脸,象实战演练一样地把自己装扮成色狼,从前后两个不同的角度,对她进行攻击,让她对着他试练了两次,达到了一定的效果,ォ罢手。练习的时候,他始终注意,不将自己的手触及到小姨的肌肤和敏感部位
待小姨掌握了这个拳法的基本要领,他ォ跟她一起打的到长途车站,给她买了一张车票,送她踏上了回学校的长途汽车。
吕小霖乘车来到省城的时候,戴着一副墨镜,亭亭玉立却又鬼头鬼脑地从长途车站上走出来,活象一个从境外悄悄潜入本市的女特务。
这是深秋季节,省城繁华的街道上到处漂满金黄色的落叶。
她走出车站,已是中午时分。人们都在各种大大小小的饭店里吃饭,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但车辆依然那样繁忙,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吕小霖穿着一身稚气的学生装,手里拉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肩上背着一只精致的小坤包,站在那条宽阔热闹的街道边,没有了方向感。
这时,**辣的太阳烤得她身上直冒汗,纷飞的落叶恍惚把她飘进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喧嚣的城市声音则又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浓郁的现代化气息。
她第一次到省城来,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很新鲜好奇。满眼都是出乎想像的繁华,也出乎想像的陌生。但她对即将要投入的这个工作,还是感到说不出的神秘和激动。
她“嘎嘎嘎”地在街边拖着那只行李箱往前走着,边走边张目四顾。走着走着,她看见一个麻辣汤店,就停下来,摘下墨镜,放好行李箱,进去吃了一碗麻辣汤,然后拿出苏英杰交给她的那张纸问那个老板娘:“请问,这里到那个地方远不远?”
她想远的话就乘车去,近的话ォ打的。她要节约费用,五千元中想节约下两千多元钱,给自己多买些衣服穿。她已经化了八百多元钱,买一只包和一套高档衣服。今天没舍得穿,她要等到去那个公司的时候穿。
老板娘看了一下这个地址,说:“不远,打的去,不过二三十元钱。”
“那乘车呢?”
“你乘1路车,到了鼓楼,再换5路车,就能到的。”
“谢谢。”她谢过老板娘,就去找公交站头,然后吃力地拉着行李箱,上上下下,转了两辆车,ォ到达那个姓朱的分公司所在地。
她从公交车上下来后,先问来问去找到那幢商务楼,进去偷偷看了一下,再退出来,沿着那条街道往前走去。她边走边在沿途寻找私人旅馆,或者好一点的招待所。她不想临时租房住,那太麻烦。她计划在半个月内完成任务,然后凯旋而归,去姐夫那里领奖金,或者拿奖品:手提电脑和高档手机。手提电脑,正好用于写毕业论文。高档手机嘛,既可以多照一些照片,也给宿舍里那个公司老总的千金蔡晶晶和乡长的宝贝女儿颜红梅看看,我吕小霖也有钱了,你们以后别在我面前玄富,少给我丑美,哼。
她要找一个五十元左右一夜的旅馆,作为自己开展这项工作的暂栖地。便宜之外,还要干净,安全。不,应该是安全第一,便宜第二,干净第三。她边想,边转着头在街道两旁寻找着。
可她走了整整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一家小型的旅馆,只看到两家高档的宾馆。住宾馆舒服是舒服,可哪里住得起啊?姐夫只给我五千元活动经费,住宾馆,几天就没有了。
那你也不要太穷酸啊,住五十元一夜的,那种档次太低,把你人都搞土了,还是住一百元一夜的吧。不行,你还是节约一些钱下来,买几件高档的衣服,明年好报名参加模特大赛。嗯,这里反正没人认识我,住再低档的旅馆,也不丢脸。
她走走,累得气喘吁吁,漂亮的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就在路边停下来,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休息。
路人纷纷侧目看她。小霖看惯了这种*的目光,无所谓。她坐了一会,开始继续拖着行李箱,“嘎嘎嘎”地往前寻找。
终于看见一家路边旅馆,她拐进去,先问价格,然后看房间。单人房五十元,可是她看了觉得这家做在人家家里的私人旅馆规模太小,也不太干净,离姓朱的那幢办公楼又太近,不理想,就出来继续往前走。她一连看了五家这种档次的旅馆,化了一个多小时,ォ在第五家确定下来。她再也走不动了,坐在大堂里休息了一会,ォ登记住进去。
这个旅馆规模比较大,总共有四个层面一百多个房间,带空调卫生间的单人房八十元一晚。
她能干地还到七十元,ォ要了一间。她走进房间,关了门,保上,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就倒在床上睡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生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累过呢。妈妈在家里从来不让她干重活的,嘴丑,却很疼她。姐没出嫁的时候,也总是护着她,宠着她。
她一睡睡到天黑,起床后出去吃面条。旁边有好几个小饭店,还有一个面店和一个麻辣汤店,吃饭很方便。吃过饭,她就到附近的街上去逛街。说逛街,其实不是真的逛街,她要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还要买一张省城的地图,最后去找一个网吧,搜索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概况。知己知彼,ォ能百战不殆。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都象看明星一样看她。特别是那些男人,年龄就是再大,也要回头看她。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本小姐跟你家的女儿,或者邻居家的女孩差不多年纪,要看就去看她们。她心里这样对他们说,却还是得意地挺起胸脯,目不斜视地从他们发直的目光中走过去。
九点多钟,她就完成了买地图和搜索资料的任务。回到旅馆。她走进房间,关门,保好,靠在床铺上看起了电视。她不停地换台,想看碟战题材的电视剧。她现在也是一名女间谍,不,应该叫女地下党员!她给自己正名说,因为你所从事的工作,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她决定明天上午就闯到那个姓朱的单位里去,抓紧时间打进去,尽快完成任务。她看完一集谍战片就睡了,把已经想了很多遍的程序和台词,再在脑里排练一遍,再现一次,ォ迷迷糊糊地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后,就开始对着卫生间里的镜梳妆打扮。里面先穿上一件墨绿色的低领内衣,外面再穿上那件特意买的低领粉红的毛料连衣裙,裸露出小半个白嫩的*,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然后描了弯弯的眉,涂了鲜艳的唇。
七百六十一.
七百六十一.
他心情复杂地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气和街道两旁闪烁起来的灯火,意识穿越时空遨游起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他的成长历程几乎跟他爸爸的财路一样顺利。他爸爸从一个机电维修工起家,经过十多年的拼搏,成了县里小有名气的sī人老板。他的家属企业从一个家庭小作坊,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在全国有十六个维修连锁店一个生产厂家的中等规模的民营企业。伴随着家属企业的成长,苏英杰也由一个漂亮乘巧的小不点,变成了一个英俊聪明的大学生。
他家庭条件优越,学习成绩也不错。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班里品貌俱佳的优等生,所以考大学时,他没有让他爸爸妈妈失望,也没有让他们化钱,就凭自己的努力考取一本,顺利进入省城一所重点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
他的初恋是从初中里开始的。但那时他还很懵懂,班上那个活泼漂亮的nv同学一直要盯着他看,还主动跟他说话,后来又无端地在他面前不是忸怩作态,就是神采飞扬。他开始觉得这个nv同学怪怪的,有点不正常。后来,他才醒悟过来,那是她对他有好感的表现。
不醒悟不要紧,一醒悟他反而紧张起来。他是一个农民企业家的儿子,身上有着农民式的淳朴基因,所以对这个商业局局长nv儿的时尚意识和邪魅习xìng有点不习惯。真的,在她面前,他一直抓耳挠的,象个乖巧的小弟弟。每当与她对视一眼,他就会羞得满脸通红。
有时,那个nv同学当着同学们的面,大大咧咧地跟他说话:“喂,苏英杰,这道数学题怎么解啊?”他既jī动,又紧张,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后来,他就开始在脑子里想她。每当想起她皎美的脸蛋和活泼的身影,他心里就会泛起蜜糖一样的滋味。再后来,他只要在教室里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她对视一眼,他更会jī动得脸红心跳。但他们仅此而已,再也没有更深入的发展。这就是他美好的初恋。
到了高中里,他就有了一段热恋。也是一个清纯漂亮的nv同学先看上他。但这个nv同学是从农村里考出来的,家庭条件一般,成绩却很好。她学习刻苦,聪明灵慧,特别可爱。他们从高二起就从眼恋发展成了热恋。但那个热,也只是心里焖热而已。
这个时候,他们的身体都已发育成熟,爱的意识也已完全觉醒,却还是只停留在jīng神恋爱上。那时,他只要跟她对视一眼,身体就象被注shè了一针强醒针,立刻亢奋起来。后来,他只要一看到她的身影,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就禁不住怦怦直跳。那种感觉,真的无以言表。反正,他总是觉得眼前充满阳光,心里无比甜美,浑身有着一股使不完的奇异力量。
慢慢地,他就开始在晚上想她。而只要一想她,他就冲动得不行。他常常把chuáng上的被子当成她的身体,紧紧拥抱着,在心里呼喊:“晶晶,晶晶,我好爱你啊……”在呼喊和冲动中,释放着青chūn的压力。
有时,他在梦中还模模糊糊地抱着她做那种朦胧的事情,然后被一阵突发的*惊醒。醒来发现自己的kù裆里粘糊糊地湿了一片。他遗jīng了。
但白天在课堂上,他却依然不敢跟她说话,更不敢跟她走在一起。就是与她对视,也常常是他先让开目光。偶尔与她排在一起,他也会紧张得不知所措。要是与她劈面相逢,他更是脸红心跳,赶紧让开。
最大胆的一次,是他们要毕业前的那一天。他想跟她偷偷约会一次,商量一下毕业以后的打算。也想问她要个手机号码,分别后好跟她联系。
可他就是不敢给她塞约会纸条。他不象有些男生,跟要好的nv同学说话,就象跟自己的姐妹一样随便。甚至还经常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有些大胆的同学,竟然还在没人的角落拥抱接wěn。他没有这个胆量,颜晶晶也是个内向的nv孩。所以,他们的心里都热得象沸腾的开水,表面上却平静得象个湖面。
他写好了约会的小纸条,藏在口袋里整整三天,都没敢往她书包里塞。一直到那天下午自习课退后,他的心跳到每分钟一百八十跳,才鼓足勇气从口袋里拿出来,趁旁边同学不注意时,偷偷塞进颜晶晶的书包。
可是他太慌张,也真够笨的,竟然顺手一带,把那张小纸条带落到了地上。他想拾起来重新塞进去,却已经晚了,被颜晶晶一凳上的朱娟看到了。朱娟从他背后先他一步,伸手去地上拾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念了出来:颜晶晶:快要毕业了,我想跟你见一面谈谈,好吗?今天晚自习课退后,我在你们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里等你。苏英杰。
啊?教室里的同学都愕然,继而哄笑。很快,班上就象炸开了锅,luàn哄哄地传阅着这张约会小纸条。
他和颜晶晶都被哄笑得脸sè血红,浑身颤抖。他把头垂在桌子底下,不敢去抢回那张小纸条。这张小纸条马上就被一个好事的同学jiāo到班主任金老师那里。
于是,他们分别被金老师找去谈话,受到了严厉批评。这段美好的恋情,就这样因为他一个细节的疏忽,而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进了大学就不一样了。大学里谈恋爱不用忌讳,但竞争jī烈。越来越成熟起来的苏英杰高大俊逸,稳健聪慧,学习努力,表现积极,很快就被班上和外班几个自我感觉特好的nv同学暗暗相中。可高中里那段不慎夭折的爱情,让他变得更加胆小怕事,甚至还有了轻微的恐恋症。
他没有象别的同学那样,一进入大学,就去争抢漂亮nv同学,而是把jīng力都化在了学习上。他立志毕业后报考研究生,将来不是出国深造做专家,就是留校做一名大学教师。一直到大三上半学期,他才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与外语系的一个大二nv生谈上了恋爱。
说起来也真是一种缘分。那天,他坐在阅览室里看书,看到一篇jīng%%的是计算机专业,却对文学比对计算机还要感兴趣。高中里,他是班上的作文尖子,写过短篇小说。虽然没有发表过,却对文学的爱好一如既往。他钢笔里没了墨水,凑巧的是,坐在他旁边那个大眼睛的nv生面前,好象特意为他准备一样地放着一瓶黑墨水。他不住地朝墨水瓶和那个nv生看,颠nòng着手里那支爸爸送给他的高级金笔,嘴巴啧着,yù言又止,却就是不敢开口跟她说。
他尽管长得很帅,却也象许多男生一样,有轻微的恐美症。他从来不敢主动跟漂亮nv生先说话,反而跟长相一般的nv同学比较随便。
现在坐在他旁边的那个nv生也是那样地清纯漂亮,苗条动人。他就不敢主动跟她搭腔,怕她以为他居心不良。
那个nv生发现了他的窘相,有意侧过脸不看他。目光却不时地偷窥着他,脸lù窃笑,等他主动招呼。没想到这个俊逸成熟的男生竟如此胆小,犹豫了好一会,也不敢跟她搭讪。
她就憋不住,转过脸,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将墨水瓶往他面前推过去。他这才说了声谢谢,伸手旋开盖子,吸了墨水,推还给她,再次轻声说:“谢谢。”
nv生觉得他有点可爱,就跟他搭讪说:“你是哪个系的?”
“计算机系的。”他压抑着声音回答。e^看
nv生将面前一本笔记本推过去,朝他呶呶嘴。他愣愣地没有反映过来,以为她在问他什么问题,就把眼睛凑上去看。
nv生说:“写下来。”
他这才反映过来,把自己的名字系级和手机号码写了上去。nv生拿过去看着,噗哧一笑:“苏英杰后撕下半页纸,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大名和手机写上去,推给他说:“有事,给我发短信。”
就这么一个细节,一句问话,将两个原本陌生的男nv生联系到了一起,而且马上就爆发出了一场热火朝天的爱情。
从中学到大学,都是nv同学先喜欢上他,他才与她们恋爱的。这个叫汤丽琴的大二nv生也是这样。他们jiāo换了手机号码以后,苏英杰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主动给她发短信。过了一个星期,汤丽琴倒是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你好,还记得我吗?那晚图书馆里认识的汤丽琴。今晚有空吗?我们去学校舞厅跳舞怎样?
他有些jī动,马上回复同意。然后去洗了个澡,早早地吃好晚饭,就打扮一新地去了舞厅。他在舞厅里与她碰头后,有些别扭地邀请她跳起了jiāo谊舞。几支舞曲一跳,两人就有了那种感应。两双热烈的眼睛在幽暗的舞厅里一闪一闪地对视着,感情升温很快。
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都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迫切感。第二次约会,汤丽琴就直接到他宿舍里来找他,还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与他同宿舍的几个同学说话。第三次,汤丽琴又主动邀请他到她的宿舍里去,见她的同学。这样,他们就正式谈上了。
第四次约会,他就实现了一个男子汉从六七岁起就朦胧升起的有关生活的第一个梦想——与异xìng拥抱接wěn。是的,他的初wěn是那天晚上在校园东北角的那个树林里发生的。
好象都有预感似的,或者说心里都有了接wěn的需要,却心照不宣。那晚,他们一起去阅览室阅览。阅览了一个多小时,两双渴望的眼睛就火也似地对在一起。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提前走出了阅览室。他们默默地肩并肩往学校后边那个树林里走去。
走到里边,汤丽琴忽然站在他面前不动了。苏英杰就有了拥抱她的冲动,可怎么也不敢张臂抱上去。这时,旁边有一对学生在滋滋地接wěn。
汤丽琴身子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冲站在旁边的他轻轻咳了一声,爱昧地看了一眼。这是一种鼓励,苏英杰这才一冲动,上去把她搂在怀里。几乎是同时,汤丽琴也伸出yù臂搂住他的头,
他有被她融化的感觉
将吐着芳香的嘴巴凑上去,轻轻地wěn了一下他的嘴chún。
这一wěn,就象触开了一个感情开关似的,苏英杰jī动得不行,平生第一次疯狂起来。他把汤丽琴紧紧搂在怀里,气喘吁吁地拼命wěn她。先是wěn她的脸和脖子,然后才吸出她稚嫩的舌子shǔn吸。
初wěn关一过,他们就见缝chā针地往一处凑,然后寻找幽暗的角落接wěn。每次接wěn,苏英杰都有一种身心快被融化的感觉。大约wěn了十多次以后,他们才上了chuáng。但开始几次,他们搂抱着躺在她或他的chuáng上,只是隔靴搔痒地冲动,两人都没敢角及对方的关键部位。
苏英杰真正失去童男资格,是大三下半学期的一天晚上,在那个幽暗的草坪上。
那晚,他们坐在一丛密枝遮挡的草坪上,拥抱接wěn了一会,就互相把手伸进了各自最隐秘的地方。然后就倒在草坪上,不顾一切地把爱的触角伸进了对方身体的最深处……从此以后,一个就失去了nv孩资格,一个也不再是童男了。
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寻找着各种机会上chuáng过那种生活。他偷偷去那些免费发放套子的地方拿来套子,常常在树林里与汤丽琴做那种事。
在宿舍里那种事不太方便,也不太安全。有一次,他们正在chuáng上做那种事,一个同学回来了,nòng得他们好尴尬。还有一次,他们以为宿舍里没人,就潜进去迅速做在一起。可正当他们把chuáng铺nòng吱嗄吱嘎luàn响时,一张chuáng上突然传来一个同学的叹息声。
他们吓了一跳,马上停止动作,屏住呼吸不动。后来,他们就再也不敢在宿舍里作那种事了,而改在外面的旅馆里,或者在树林里和草坪上进行。
可他比汤丽琴上一届,也就先毕业一年。毕业时,他没能在省城找到理想的工作,只得回老家寻找。他通过爸爸的关系,找到在兴隆集团工作的一个亲戚的朋友。这个人却只是下面一个分公司的会计,没能把他nòng进去。后来他在与这个会计聊天时,无意中听说兴隆集团办公室副主任吴祖文也是他们学校毕业的,就买了一千多元的礼品去吴祖文家试探。
吴祖文真是他上五届的校友。
认识后,吴祖文很热情,马上把他领到严总的家里。他按照吴祖文的吩咐,给严总的妻子送了一套衣服,又给严总送了一幅价值不菲的字画。这样,他很快就被安排了进去。
而汤丽琴晚他一年毕业,毕业后去了北京。两人尽管经常发短信,打电话,却怎奈人分南北?渐渐冷淡下来。他在遇到招聘进来的同事马小薇后,才彻底断绝了与汤丽琴的联系。
马小薇是被集团公司下面的培训学校招聘来当英语老师的。进来不久,她的美貌就引起集团上下的注意,sī下里悄悄传开了。苏英杰听说培训学校新招来一个美nv老师,心里痒痒地,一直想去偷偷看一看,却没有正当的理由。
此时的他,跟恋人汤丽琴已经冷到了冰点,也闹得就差没有公开说分手了。他想让汤丽琴到他所在的城市工作,而汤丽琴也与许多大学生一样,有首都情结,非要在北京寻找机会,安身立业。两人沤得很厉害,感情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正是在这个时候,马小薇的美名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就格外迫切地想去偷看她,打听她的情况,有没有谈男朋友。
也许他们还真的有缘呢,马小薇被聘来不到两个月,集团公司就决定对培训学校的电教系统进行升级换代,这样他就有了经常去那里进行技术指导的机会。
让他最难忘的,是第一次与马小薇相见的那个jī动时刻。头一天下午,他得到副科长丁磊的指令,让他明天上午直接去培训学校进行实地指导。他好高兴,一下班,就去街上吹了个风,还特意买了一套名牌西装,一双漂亮的皮鞋。
第二天上午,他就穿戴一新地乘车直接去了培训学校。他走上培训大楼三楼教师办公室层面,从中间的过道里走进去,发现教师办公室的mén都关着,看不到那个美nv老师的huā容yù貌。他故意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与茅校长大声说话。他想凭自己集团公司技术骨干的身份和英俊帅气的长相,把那个美nv老师从办公室里吸引出来。
果真,他与校长说了几句话,退出来要去五楼的电化教室时,一个教师办公室的mén打开了。他走过去,仄着头朝里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nv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有些不安地在办公桌上忙着。当他的目光向她俏丽的脸上shè去时,她正好抬头朝mén口看来,好象专mén在等着他似的,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
苏英杰听见自己的心里好象响了一声chūn雷,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我的天,真的好美啊!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可他不能立刻走进去跟她搭话,只得万分遗憾地掉开目光,脚步软软地走了过去。
他走进五楼电化教室后,眼前却一直晃dàng着马小薇美丽xìng感的身影。后来回到集团总部办公室,晚上回到在市里与人合租的宿舍,他都无法遏制地想着她。
也许是他有了与汤丽琴的恋爱经验,也可能是马小薇出众的美貌和xìng感的身材,让他彻底改变了以前总是nv孩主动追他的习惯。真的,他平生第一次如害了相思病一般,日夜思念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nv孩,也开始了他一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求爱历程。
他拿马小薇与汤丽琴进行比较,觉得如果汤丽琴的美丽能得八十分的话,那马小薇就能得九十分。汤丽琴比马小薇清纯一些,马小薇则比汤丽琴美yàn许多。汤丽琴身高一六二,马小薇起码不低于一米六八,三围也比汤丽琴大了一圈,这就让她显得格外地xìng感mí人。两人年龄差不多,马小薇比汤丽琴低一届,可能小了一岁。
总之,汤丽琴是那种让人耐看而又回味无穷的清纯nv生,而马小薇则是那种让人*而又jī动不已的娇美nv孩。是的,他第一次为一个nv孩jī动得夜不能寐,想得神魂颠倒。他反复考虑着追求她的可能xìng。他从自己的家庭条件、长相气质和学历能力等多个方面进行衡量,觉得还是有可能追到她的,只要她还没有男朋友的话。
那么,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呢?他不得而知。但他从那天她仿佛有意开mén等着他,然后与他深深对视的那一眼看,她似乎对他也有那个意思。有那个意思,就说明她还没有男朋友。或者说,虽然有了,却并不满意。
就象他一样,名义上有了nv友汤丽琴,实际却快要吹了。平时,他还用汤丽琴为借口,委婉地回绝了爸爸妈妈亲朋好友,还有一些好心的同事为他说的媒。因为他对他们提到的,或是亲眼看到的那些nv孩一个也不满意。他心目中的理想nv友,就是象马小薇这样青chūn活泼而又美丽xìng感的nv生。
所以,他决定先试探一下马小薇,要是有可能的话,就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她。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决定利用这次改造电化教学设备的机会,人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进行。
于是第二次去培训学校,他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搭讪,再问她要手机号码。要是她肯把手机号码告诉他,他就有希望了。
可是那天他到了培训学校,却找来找去没有看到马小薇的身影。办公室里没有,所有教室里也没有。他又不好问别的老师,只得象失落了什么东西似地,惆怅地回去了。
第三次去,他终于又看到了马小薇坐在办公室里的倩影。当他从过道里走过去,扫视到她娇yàn的脸蛋时,眼睛一亮,心也加快了跳动。
怎么才能跟她搭讪呢?他一走过去,心里就空落落地想,必须制造一个跟她搭讪的机会,否则就无从开始。你不能象跟汤丽琴在阅览室里那样,让她来主动跟你搭讪。越是漂亮的nv孩越是高傲。追求她的人肯定很多,
所以她不可能主动跟你搭讪。你看她那亭亭yù立在办公室里的高贵气质,还有她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yàn面孔,怎么可能主动来跟你搭讪呢?
苏英杰没想到光跟她搭讪,就是那样地惊心动魄。真的,为了候她走出办公室,他一直站在校长室的mén口,不住地往西边她的办公室张望。好在那天茅校长开会去了,里边只有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校长,不太关心他的存在。他候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看见马小薇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往楼梯口走去。
他赶紧走出校长室,快步追上去。马小薇转到上一个楼梯,他才走到楼梯口。这样,马小薇走在上面,他走在下面。再晚了,她就要走上四层哪个教室里去了。
“你好。”他两步一跨地往上追去,仰头看着她说。没想到马小薇只顾姿态优雅地往上走去,没有应声。
他的心一沉,也感到有些尴尬。可他还是两步一跨地往上紧追,心跳得好厉害,脸也憋红了。他再次壮起胆子说:“你好,你是教什么的?”
这是明知故问。要是马小薇再不应答,他就停步不追了,也不再跟她搭讪。正在他紧张而有些难堪的时候,马小薇回头看了他一眼,妩媚地一笑说:“你问我?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听见。哦,我是教英语的,才来不久。”
苏英杰的心在喉咙口噗嗵噗嗵直跳。他希望她问他是哪里的,这样他才好作自我介绍。可是这个骄傲的美nv却就是不问,还昂首tǐngxiōng地朝四楼东边的教室走去。
苏英杰只得硬着头皮,自报家mén说:“我,嘿嘿,是总部的。来这里搞电化教学设备升级换代。”
小薇再次停步,回头盯了一眼。那是一双怎样mí人的眼睛啊?天,又大又亮,里边发shè着梦一般mí人的电bō。
苏英杰被她盯得浑身燥热起来,也有些jī动。他连忙从衬衫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她说:“这是我的名片。呃,能问你,也讨一张吗?”
马小薇接过他的名片看着说:“哦,技术科,软件工程师,苏英杰。”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名片。”说着就转身往教室里走去。
苏英杰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愣地那里不动了。她不理我?完了。看来,我们没缘。可他还是不死心地冲着她美丽的背影说:“那能问你,要个手机号码吗?”
马小薇这才停步,回头将梦一样的目光扫过来说:“行。以后,有电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你请教。你记一下吧。”说着,她把手机号码报给了他。
苏英杰拿到马小薇的手机号码,jī动得一夜没睡好。但他没有立刻约她见面,而是先给她发短信培养感觉。你来我往地发了一个多星期,他觉得马小薇没有搭讪那天冷傲了,再约她见面。
见面那天,苏英杰被马小薇梦一样的目光盯得差点要扑上去抱她。可是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坚持循序渐进的原则。第二次约会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抓了她的手。马小薇没有甩他,而是让他爱不释手地抚mō着。
这样,他的胆子才大起来,轻微的恐美症也不治而愈。第三次约会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吃完饭,逛了一会街要分别时,他不顾一切地在路边抱住了她。吕上妮不仅没有挣脱他,还转到旁边一颗大树背后,背靠树杆,与他热烈拥抱,长时间接wěn。
跟马小薇第一次接wěn,比跟汤丽琴第一次接wěn还要jī动美妙。马小薇的个子几乎跟他差不多高,但身体却凹凸有致,魅力无穷。他搂着她纤细的腰,她高耸的xiōng脯就顶在他的xiōng脯上,象弹簧一样弹动。她的身上还有一股麝香一样的味道,闻着,能让人着mí,沉醉。他疯狂地wěn着她,jī动得身体luàn颤。他被马小薇娇喘吁吁地吸出舌子一shǔn,就“呜呜”地叫了起来……初wěn关一过,他们就经常拥抱接wě到第六次的时候,他们才上了chuáng。
他没想到马小薇这么漂亮,竟然还是好nv孩,这让他惊喜不已,也更加爱她了。所以他们第一次做那种事,质量相当高。他jī动地冲破她的那道屏障后,就一发不可收,一连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兴奋。
都说做那种事时的兴奋度,与对方的漂亮度有关。nv人越漂亮,男人就越兴奋,荷尔méng也就越多。
同样,男人越英俊,nv人也越亢奋,分泌物也越多。这真的一点也不假。他每次与马小薇做那种事,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比与汤丽琴做那事时多得多。所以,他还这么年轻,如此健壮,就开始注意滋补养jīng了。
作了几次爱以后,他才把他们的关系向同事公开。所有的同事都称赞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都支持他们恋爱结婚,就校友吴祖文持反对意见。他的理论就是: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可是他不相信,不久还将马小薇会写些小诗的事告诉了吴祖文。
吴祖文一听,来了兴致,让他拿一首给他看看。那天晚上,他把马小薇带到吴祖文家里。吴祖文见马小薇出现在mén口,愣愣地打量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有些jī动地把他们让进屋子,让妻子张医生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然后才看马小薇的诗。他一看就叫好,马上说要把她推荐给严总,争取把她调到总部来。
这是苏英杰求之不得的事,也是他把马小薇的诗拿给他看的原因。他太爱马小薇了,所以有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离集团总部三十多公里外的培训学校里。他非常感jī这个校友,就不断地给他送礼,请他喝酒,求他帮忙。
吴祖文也讲情义,一个多月后,就通过总裁严西阳的关系,把马小薇借用到他的办公室,
后来正式调过来,当了一名令集团上下都称yàn不已的美nv秘书。
苏英杰觉得能追到这样一个才貌出众的美nv秘书,真的太幸福了,就迫切地,甚至是有些不安地要跟她结婚。只怕晚了,她又被哪一个更好的男人抢了去。譬如,今年刚招进来的一个博士生,三个研究生,都比他优秀,起码学历比他高。
大学里,他本来也有考研的打算,可是碰到汤丽琴以后,就只想着与她接wěn和上chuáng的事,将考研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爸爸妈妈看到马小薇以后,也喜欢得不得了,连忙给他们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然后搞装修,买家具,还给儿媳fù送了六万元的聘礼。而这边马小薇的妈妈见了苏英杰,更是对这个nv婿和他的家庭满意得嘴都合不拢。
她本想让大nv儿嫁给一个当官的人家,这样,她也好沾些官福。可nv儿选择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她也就觉得不错。现在有了钱,什么样的事办不成啊?所以她马上同意了nv儿的婚事。虽然nv儿还只有二十五岁,却也到了国家规定的结婚年龄。
结婚那天,苏英杰挽着娇妻的yù臂,在本市那个最大的饭店里走来走去,真的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喜宴过后,他们就出去蜜月旅行。在那些著名的旅游胜地,他与娇妻白天手拉着手游览景点,观赏大自然的优美风光;晚上则在宾馆里颠鸾倒凤,享受着夫妻间的美妙和幸福。
蜜月旅游十天,他化了两万多元钱。旅行回来后,他们天天同进同出,恩爱无比,让人yàn羡不已。尽管他家有娇妻,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却还是天天阳光灿烂,夜夜楼着娇妻安睡。一天隔一天买好菜招待娇妻,也给自己补充营养,尽情地享受着夫妻欢爱的和谐生活。
可他哪里想到,前天那个突然而至的神秘电话,却把他美好的心情和安宁的家庭一下子都搅luàn了。怎么不是呢?几天前,他的心情还是那样平静和甜蜜,骄傲和幸福,这会儿却心绪烦luàn地坐在出租车里,要去侦探娇妻的行踪。他心里既难过,又紧张,不知又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在前面等着他!
出租车终于开上了天鹅宾馆大mén前的平台。他付了车钱钻出来,不声不响地走进旋转mén。这次,他不象不次那样心虚地埋着头往里走,而是气宇轩昂地向总台走去:“请问,兴隆集团有个合作研讨会,是不是在这里开?”
总台一个服务小姐回答:“是的,他们总共包了二十多个房间,还有一个大会议室。”苏英杰追问:“那他们用餐在哪里?”
服务小姐说:“在三楼的小餐厅。”
“谢谢。”苏英杰潇洒地一甩头发,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矛盾。到底要不要上去?要是小薇真的在这里用餐,或者碰到吴祖文,还有别的同事,你这个说法,能瞒过他们吗?他想好了随机应变的一套说法,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把家里的钥匙藏在后边的kù子袋里,准备到了这里,不管碰到谁,都说钥匙忘在了办公室里,问马小薇来拿钥匙的。
这个说法还是能取信于人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才鼓起勇气走进电梯。从三层电梯里出来,整个楼面很静,也很大,布局象mí宫一样曲里拐弯。左边那个大餐厅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子人。
他在mén口往里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开,沿着中间那条铺有红地毯的过道往西走去。拐过一个弯,穿过一道mén,他就在墙上看到一个指示小餐厅的箭头。
小餐厅就在前面。他忽然紧张起来。小薇真的在这里吃饭?他好怕真的看到小薇,更怕看不到她。他也怕碰到吴祖文和其它同事。要是他神sè慌张,就要被他们看出不正常。
还是给小薇打个电话吧,问一问她在不在这里。在的话,就不要到mén口去看了。他真想马上转身退回去,脚却不听他的使唤,一直往前挪着步。
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吧。他说服自己朝前面那扇柚木双合mén走去。那里肯定就是小餐厅。他几步就走到了柚木mén前,连忙象贼似地闪到一旁。他偷偷往mén缝里看去,看见了办公室的林主任。
没错,就是这里。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菜味,还有翁翁的说话声。
大家都吃得很文雅,说话也文明。他转着角度看着里面,却只看到五六个兴隆集团领导的身影,没有看到小薇和吴祖文。他既不敢推mén,又不甘心马上走开,在mén前犹豫着。
他实在憋不住,就壮起胆子,将mén稍微推开一点。他刚把头伸进去,就被坐在里面往外望着的吴祖文看到了。吴祖文马上走出来,神sè不太自然地问:“苏英杰,你怎么来了?”
苏英杰有些尴尬地说:“我,家里的钥匙忘在办公室里,来问马小薇拿一下。”
吴祖文怀疑地地看了一眼,带着不相信的口气说:“哦,你忘了拿钥匙?不会吧?”说完,有些不安地往mén里望了一眼,缩回头说:“我刚才还看到她的,怎么不在里面呢?”
苏英杰吓了一跳,脸sè黑下来:“什么?她不在这里?”
“不是,她刚才还在的。”吴祖文的脸sè很不自然,又象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往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沉yín着说,“那个,他们,怎么也不在啊?”
“他们?”苏英杰大惊失sè,“你说谁,也不在?”
吴祖文一愣,赶紧说:“没有,不是。哎呀,你给她打个电话嘛,看她在哪个房间?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苏英杰这才掏出手机,抖着手拨打小薇的电话。可是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奇怪,她怎么不接我电话?她在干什么?
正在他生气时,手机响了,是小薇的回拨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