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十六.
高玉凤道:“只是,他手头还有案在办,一时脱不开身啊。【叶*子】【悠*悠】”
黄越道:“手头的案子尽快移交给其他同志,这个案子还是让他出马。我们不能重复綮云市纪委的老路,这个商海宁,瞧他办的什么事儿,把个好好的案子搞得一塌糊涂,我已经在电话里狠狠批评他了。这回,我们一方面要派出得力干将,另一方面一定要吸取教训,决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否则,我也要挨批喽”
按照纪委领导的指示,于天青将手头案子移交给了其他办案室。然后,和重案室副主任王之问等办案骨干一起研究了发生在綮云的案件。
为防止有人跟踪破坏包括劫人杀人等恶**件的再次发生,于天青决定将綮云市国土局副局长俞庆元带到省城楠州的办案点松木宾馆。松木宾馆条件较为简陋,但自从省纪委将这里定为办案点之后,对这里的设施进行了必要的装修,特别是对门窗外的防盗设施进行了加固,对房间里面的用具也做了必要的更换,以防被调查人自杀事件的发生。其实,松木宾馆只是省纪委的办案点之一,相对于其他办案点来说,这里较为僻静,不为外人所知。随着“两规”对象外逃、自杀等事件在各地的多次发生,省纪委与武警部队协商后决定,对“两规”对象的看护,不再从其他地方聘请赋闲在家的党员干部来看护,改由武警取而代之。这样,对“两规”对象的安全就有了充分的保障。而在基层纪委,则远远没有做到这一步。因此,把俞庆元带到这里来谈话,可以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也便于查清他的问题。
尽管俞庆元只是个副处级干部,按照管理权限,应该由綮云市纪委来查处。省纪委直接插手这个案件,并非对綮云市纪委不信任,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关键是想通过俞庆元揭开隐藏在他身后的省管干部的神秘面纱。
俞庆元被带到楠州,再次引起綮云政坛的震动。
社会上的业余时评家都说,省纪委直接插手该案的目的,只是协助市纪委调查魏乐清被炸案。确实,明眼人都看得出,魏乐清突然被炸死,很可能是她丈夫俞庆元干的。俞庆元一向非常疼爱这个美貌的妻子,但到了生死存亡的关节眼上,他也只好丢卒保车,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也有目光更深邃的时评家持不同观点。他们认为,省纪委这么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眼看去是为了查魏乐清的死因,为了查清俞庆元的违法违纪问题。确实,俞庆元所干的违法勾当多了去了,綮云市的老百姓谁不知道、谁不在议论?但是,省纪委最感兴趣的并不是俞庆元,而是俞庆元的姐姐俞青田,还有俞青田的相好、现任綮云市长宋建德。俞庆元为什么在綮云这么吃得开?办任何事情都那么顺利,被称为“路路通”?不仅仅是他老姐俞青田,还有他“姐夫”宋建德,在背后为他撑腰壮胆,为他开山劈路。俞庆元因此还得了个漂亮的绰号,叫做“小舅子”。这个小舅子可不是普通的小舅子,有点类似于古代的国舅,也就是今天綮云市的小舅子。有了这个绰号,他办事情就更是畅通无阻了。
民间的传说很多,是对是错还得看证据。尤其是省纪委办案,只能把社会上的传说当做个引子,当做个线索。要处理一个干部,还得查到确凿的证据,铁证如山,铁板钉钉才行。既然宋建德还是綮云的市长,俞青田还是副市长,那就说明他们仍有可能是清白的。就目前的证据而言,仅凭流言显然不足以否定组织上对他们的信任。因此,摆在于天青面前的工作量很大,他得像个剥笋的山农一样,将眼前的一大堆问题如同笋壳般层层剥去。
在于天青、王之问的一番谈话之后,俞庆元很快交代出自己参与策划,将妻子魏乐清从竺家埠宾馆救出的事实。但是,对于魏乐清逃跑途中遇到的有人以手推车和松树相救的事,他事先并不知晓;特别是对于魏乐清被转移到快艇上,然后在千山湖中央被炸死一事,他更是想都没有想到过。
当俞庆元和重案室的同志说起妻子被炸死的事时,他边说边流泪,继而号啕大哭。显然,他深爱自己的妻子,对妻子之死,显得无比悲恸。
于天青找了魏乐清的照片,还有部分监控资料细细地看了。这个魏乐清确实长得美丽动人。作为她的丈夫,深爱这个娇妻,也不可怀疑。男人总比女人更好色一些,对漂亮的妻子,男人可能会更加心疼。由此推断,俞庆元疼爱妻子未必就是伪装。再加上这些天对俞庆元的观察,于天青相信,俞庆元没有必要为这事欺骗省纪委。更重要的是,他似乎缺少谋害妻子的动机,还有人力、物力以及阴谋手段。
那么,究竟是谁炸死了魏乐清?又是谁在路上一次次出手相助?
是俞青田吗?是宋建德吗?
于天青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这么一拨人,比如说俞青田派去的人,在魏乐清出逃的路上出手相救;一种是另一拨人,比如说是宋建德派去的人,在魏乐清走投无路时,用埋藏的炸药将她炸死。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也就是宋建德与俞青田合伙派人去救魏乐清,当他们得知实在救不出来,而她落网后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问题时,便索性让人杀了她。
于天青把这种设想与俞庆元谈了,问:“你觉得会是谁干的?会不会是你姐姐俞青田,或者其他什么人?”
俞庆元流着泪道:“当我得知魏乐清被炸死之后,我立即跑到我姐办公室里,去质问她,是不是她派人杀了乐清。可我姐听了之后,先是呆呆的,然后愤怒地斥责我,说我疯了,简直是疯了然后又劝我别太伤心,别丧失了理智,把这种坏事推到自己亲姐姐身上。她还劝我说,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流眼泪,而是明哲保身,你想,在妻子被炸死后,公安和纪委肯定会来调查你,你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能会被牵扯出来?当时我确实伤心过度,想都没想,就对我姐说:我不管那么多乐清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到这里,俞庆元又号啕大哭起来。
“瞧”,于天青想,“这个大男人,还是个副局长,多像个多情的女子啊”
办案过程中就怕当事人沉默,不怕当事人动情。只要一动情,一来情绪,通常就开口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于天青觉得,俞庆元在哭泣当中述说着妻亡之恸,述说着自己对姐姐的指责和怀疑,如果说姐姐对他们夫妻们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包庇,接下去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可意想不到的是,在俞庆元哭得死去活来,正要他讲清自身的问题包括姐姐俞青田对他们的庇护时,他却再也不肯开口了。
王之问火冒三丈,用法律和纪律的威严相逼,俞庆元赖在地上,迟迟才回报一句:“我老婆都死了,我活着何用?我死都不怕,怕法律和纪律干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俞庆元始终像个痴呆病人,任由办案人员如何做工作,就是不肯答话,不肯把自己的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更不要说交代他姐姐的事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省纪委领导急了,省委领导也急了。
一个个电话催来,最后把于天青也问急了。
穷则思变。“实在没招,就得变招啊。”于天青想。这时,他想到了他们常用的对付那些明显有经济问题的领导干部的一招,那就是提前对办公室和住宅进行搜查。按理,得在他们交代出部分问题之后再进行,以防扑空,不好交代。可是,这个“哑巴”对象实在把于天青搞烦了,“总总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呀”既然他的嘴严敲不开,只好另找缝隙,另辟新途了。
办公室查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乌龙山大酒店查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家里面东西不少,有投资大酒店和几家公司的一些资料和账本,按股份算起来有一两千万;还有几本存折,数额加在一起有一千多万。看来,倒不像其他当事人那样转移财产。按照家里的这些资产量来看,应该没做什么转移。
如果对付其他人,这些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足可以让他们开口了。可对俞庆元来说不行,一方面他老婆开酒店做生意,确实有些收入来源;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不肯开口,这几千万资产的存在,威胁不了他。因此,必须尽可能地找出其他方面的证据,从而循序渐进地查清他违法违纪的事实。
除了这些产权资料外,还在抽屉里发现一大摞名片,足有数百张。
于天青让办案人员把这些名片做了分类,发现其中大多是党政机关干部的,而且所在的单位主要集中在三个地方:一是省城楠州市的省级或市级机关单位;二是綮云市党政机关;三是邻近綮云的淳阳市党政机关。至于职务,当然无非是些书记局长主任处长之类的。
接下来,于天青又让大家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名片,上面是不是暴露了什么重要线索。
遗憾的是,办案人员做了很大努力,发现这些名片和我们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都差不多,很难从中看出可以调查的破绽。
于天青开始玩扑克一般,亲自玩起这三摞名片。
终于,他发现有好多张名片上,还画有小小的字符。而且,这类名片的共同点是,它们大多年代较早,名片的纸质较差,印刷的字体也较古板。
其中,有张名片是“省外贸公司经理钱瑞安”的,名字上方画了个五角星,五角星旁边写了“加2刀”字样,即——“★+2刀”。
“淳阳市外经局局长金临海”右上方的字符是:“■刀”。
“淳阳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柴上虞”的右上方是“▲刀”
“綮云市国土局局长孟磐安”的旁边则是“△-1刀”。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领导干部的名片,旁边也画了好些线线圈圈,就更搞不懂什么意思了。
但是有一条,这些旧名片上面的字符,绝对是有用的。于天青知道,这些人都是所在单位的一把手,肯定帮过俞庆元的忙,而俞庆元呢,则少不了要给他们送钱送物,说不定,这些字符就是所送的钱物的记号。
那么,俞庆元为什么要给这些人送钱送物呢?
会不会是倒过来,他们曾经给俞庆元送钱送物?
时间久远了,这些人都能打开记忆的闸门,如实向纪委讲清问题吗?
钱瑞安被带到松木宾馆时,身上带了防治高血压和心脏病的药。毕竟,岁月不饶人,都快退休的人了,落下一身的病。听说纪委最难对付,心脏病的药是不能忘带的。
刚在宾馆房间坐下,钱瑞安就倒了开水,先服了几颗药,稳住自己的心态。
作为省外经委的副巡视员,现在他还分管着下面几个处室,管着几条线的非公企业。应该说,省委领导对他是信任的,也是肯放权让他管的。本来,他想好好干个一两年,再好好捞它几个进来,退休以后好回家过安稳日子。谁料最近如此触霉头,竟然让纪委给逮着了。这一回,指定是凶多吉少,他得慢慢琢磨出应对之策。
于天青似乎已经预料到钱瑞安的盘算。在开始的三天时间里,他并不急于让他说出与俞庆元之间的事。在与钱瑞安谈了半小时后,于天青给他出了一道作文题,题目是——《从我担任省外贸公司经理至今的贪污受贿问题》,副标题是——《我与党政机关干部以及各类社会人士之间的不正当经济往来关系》。
题目给他以后,于天青就再也没出现过。
在监控室的显示屏上,钱瑞安一会儿抓头皮,一会儿摸心窝,急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老钱,你别转啊转啦你转得我头晕”陪着钱瑞安的重案室副主任王之问对他嚷道,“有事说事,实事求是嘛你那点事,我们差不多全掌握啦要不是外贸公司和外经委的人都把你供出来了,与你相关的一些老板啊,客户啊,把你咬出来了,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找到你呢?你以为我们纪委吃得空没事儿做啊?我们手头案子多得很,忙都忙不过来。既然把你找来了,你就得说,把所有的事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早说早完事儿,我们大家都省心,是不是?”
“你们真掌握啦?”钱瑞安苦着脸道。
“那还跟你说笑啊?”王之问道,“要不然,那么多省管干部,我们偏要把你找来?”
“王主任,咱们交个朋友。”钱瑞安苦笑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们已经掌握了哪些问题?”
“你这是套我?”王之问道,“今天把你找来,是让你主动交代问题的,不是让你来做填空题,我问一道你答一道的。要这样的话,我们还办什么案?你还有什么诚意?你一定要实事求是,把自己的问题全部说清楚,这样才是配合我们办案。”
“我明白,我明白。”钱瑞安还是苦笑道,“我说过了嘛,现在于主任也不在这里,就你我两个,咱们交个朋友,说句知心话,行不行?你们究竟掌握了我哪些方面的问题,提醒提醒,我也好认真思考,早点把问题讲清楚啊。”
“你的事还用我提醒?”王之问道。
“那当然。”钱瑞安道,“从担任外贸公司经理到现在,都一二十年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段,我哪记得清那么多事啊?你们于主任出的题目太大了,我完成不了啊。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有哪些不正当的经济关系。所以,王主任,还得麻烦你提个醒,告诉我究竟犯了哪方面的事,是哪几件事,我也好找个切入点,把问题想清楚啊。”
王之问知道他是不想把问题扩大化,不想把身上的事全说清楚。可是不说又过不了关,于是就耍个小聪明,让办案人员提醒,以便挤牙膏似的交代问题。这种情况,在办案当中也是常见的。
这方面的经验,王之问当然不缺乏。他干脆来个顺水推舟,道:“好吧,既然你说交朋友,我就和你交个朋友,出去以后,你可别说不认识我这个朋友。家里面的大事小事,我可都要拜托你了,到时候,你可别不讲交情。”
钱瑞安道:“哪里哪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口,我出去以后保证帮你办到。对了,你们家里都有些什么事啊?”
王之问道:“事情多了去啦。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们一个个都来找我帮忙,大多是来帮助孩子找工作的。你想,我一个纪委干部,除了办案谈话外,一不管人,二不管事,哪里能够管得了单位招工的事啊?告诉你吧,不怕你笑话,这么多亲戚找我,我是一个都没帮上忙。”
钱瑞安道:“好,你放心。这件事对你来说难,对我来说不难。我们外经委管的就是企业,我和下面好几个行业的企业头头都是好朋友。到时候你把你亲戚的简要情况告诉我,我帮你把这事办了。多了不敢说,解决三五个还是有把握的。”
“好啊,那我先谢谢你了。”王之问道,“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也不能把你当外人啊。”
“就是。”钱瑞安忽然压低了嗓音,道,“王主任,还得请你提个醒,你们究竟掌握了我什么问题,这次为什么突然找我谈话啊?我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呀都快急死人了”
“别急别急”王之问笑道,“说出来,我就违反纪律了,弄不好,我得挨处分了”
“你知我知,”钱瑞安道,“我们不说出去,谁都不知道。”
王之问道:“为了朋友,我可是豁出去了。告诉你,你在担任外贸公司经理的时候,不是收过几笔钱么?你想想,最多的一笔是?”
“是楠州的还是外地的?”
“楠州的外地的都有,有一笔就是楠州那个什么厂里的嘛”
“你说的是楠州肉联厂?”
“是啊,肉联厂的人都交代啦。还有其他一些食品企业的,什么渔业公司啦,农产品公司啦。”
“渔业公司农产品公司”钱瑞安睁大眼睛,大声道。
“有没有?”王之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两家企业,然后走神似的问道:“有没有收过钱?难道是我听错啦?我也是听于主任提起过一点,我没有看到材料啊我们于主任作风专断,有些重要的线索都是他一手把持的,我也只知道一点点啊”
“明白明白。”钱瑞安道,“我做过一把手,我知道一把手的脾气,没有哪个一把手肯让副手抢权的,谁都一样嘛。”
“那你究竟有没有收过钱啊?”王之问道。
“有,可能有。”钱瑞安道,“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回忆回忆。”
“是啊,好好回忆回忆。”王之问道,“既然是朋友,我就说心里话了。不论是他于天青也好,是我王之问也好,我们办案都是工作,也都是为了混碗饭吃。如果你一点问题都不交代,那不是和我们重案室较劲么?不是跟我们过不去么?如果你较劲,那我们也只能和你较劲,谁都放不过谁呀。与其这样,不如双方各退一步。”
“怎么个退法?”
“你多少也交代几件出来呀?”王之问道,“我也好到于主任那里帮你说说好话呀?”
“说我肯定说。”钱瑞安道,“你够朋友,我也够朋友。我说出几件,也好让你立个功。这个功一定要让你立,不能便宜了于天青这小子。”
王之问道:“那就谢谢你了。我知道你当领导那么多年,收过的钱可能记也记不清了,像你这样的领导干部,我们查得多了,大家都一个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也知道你的想法,那就是怕越说越多,最后没完没了。你放心吧,我们知道的事也不算太多,最多也就那么三五件,你说说清楚,让我们好交差就行了。”
“好好好。”钱瑞安道,“只是,不知道于天青他究竟掌握了哪三五件?万一我说的不是他掌握的,他掌握的我没说到,那怎么办?”
“怕什么?你不是有我这个朋友在嘛”王之问道,“你把问题交代出来后,我就去向于主任汇报。在汇报的时候,他肯定会透**口风给我,比如哪件是他已经掌握的,还有哪件没说到,是不是?毕竟我是个副主任嘛,他最后还得找我商量的。”
有了王之问这个“朋友”帮忙,钱瑞安血压稳住了,心率也齐了。
这天晚上,他想了半个多小时,然后精神抖擞地坐在写字桌前开始写字。多少年了,他都只会像个领导在桌前批文件签字,哪像今天,又回到了当年读书写作业的岁月中去了。为了完成省纪委下发的作文题,他像个优秀的学生一样,开始在书桌上奋笔疾书,把自己收受贿赂的几次重要场景作了回忆和记述,并且在描写的过程中不想放掉任何细小的情节,不想放过任何体现文采的词汇。他得写出一篇有思想有文采的作文来,让那个凶巴巴的于天青老师批个高分,让文弱谦和的王之问老师竖起大拇指。
于天青让重案室的另一位同志去房间接替王之问。然后,于天青便拉着王之问到一楼餐厅多炒了两个菜,两人各要了一瓶啤酒,热热乎乎地干了几杯。于天青一边干杯,一边指着王之问笑道:“你个王之问啊,在钱瑞安面前,没有少说我的坏话,还把我说成独断专行”
王之问一听,乐了,道:“我不把你说坏点儿,他钱瑞安能顺着我们的道走么?”
两人齐齐笑了,啤酒很快就见底。
第二天上午,于天青主任便在省纪委“两规”办案点“优秀学生”钱瑞安上交的作文本上找到了几笔权钱交易记录:
某年某月,楠州肉联厂厂长张某,送来人民币十万元;
某年某月,滨海渔业公司老总李某,送来人民币八万元;
某年某月,楠州农产品公司老总王某,送来人民币八万元。
此外,钱瑞安还交代出收受省外贸公司下属处室、省经贸委下属处室中层干部逢年过节所送的礼金礼卡,数额加起来有十多万元。
不过,钱瑞安知道,这些钱是一笔笔小数目加起来的,可以算礼金被没收,但不能算做受贿而受严惩。因此他大胆把它写进作文,以便争取一个好态度。
于天青让王之问去房间里把钱瑞安好好表扬了一番。然后,便给重案室的办案人员一一派工。某人去楠州肉联厂找到厂长张某,某人去滨海渔业公司找老总李某,某人去楠州农产品公司找老总王某。
这三个企业负责人来到办案点之后,不仅交代出了自己收受贿赂的问题,还交代出给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大型企业老总行贿的大量事实,案件线索越挖越多,摊子越铺越大。
王之问在几个房间里轮流走动,饶有兴致地狠挖战果,然后,拿着笔录到于天青那里去邀功。
起先,于天青表扬了几句。到后来,表扬就越来越少了。最后,他批评王之问道:“你把摊子铺那么大,干什么?张三带出李四,李四带出王五,王五又带出猪马牛羊来,这案子还查到什么时候去?”
王之问道:“那怎么办?放下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不管?由他们去?”
于天青白了他一眼,道:“也不是由他们去。我们办案得讲重点嘛,现在的重点是要挖出钱瑞安和俞庆元的关系。别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费太多的工夫,上面催得紧,我的压力大着呢。”
王之问道:“那你指示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于天青道:“涉及到其他人的问题,我们一律按管理权限移交,也让基层纪委的同志揽点活干干,年底也好好总结总结,别把功劳都让咱们自个儿承包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就是让钱瑞安说说,他和俞庆元那点事了。这件功劳,我还让给你去做。他不是和你认做朋友了吗?你就去点拨点拨他,让他谈一谈最后这点事就行了。”
由于楠州肉联厂、滨海渔业公司、楠州农产品公司的三个头头不断牵扯出其他问题,其中包括多次送钱给钱瑞安的事,钱瑞安收受贿赂的总数额在不断地攀升。
这样一来,钱瑞安的血压又高了,心脏又坏了。缩在房间里,他始终提醒自己别忘了吃药,家里亲人多,那一大笔财产都还没来得及按他的意愿分配下去,可不能这么早早就撒手归天了。
一见到王之问,他像见到救星似的,忙站起来道:“王主任,可把你盼来了。你倒是说说看,老朋友,你们把我的问题越查越多,我该怎么办呀?这得坐几年牢,我这辈子会不会死在牢里呀?”
“那倒没那么严重。”王之问道,“现在社会经济发展了,法院审判的经济数额标准也在提高。另外,你主动交代问题,态度不错,我们也会替你向法院求情的。”
“好好。”钱瑞安道,“那我的事究竟什么时候了结?现在是越查越多,你能不能帮我向于主任说说,别再查下去了,查得差不多了,够意思了,你们也可以向上面交差了,行不行?”
“好吧,我答应你,差不多可以交差,我们就不查了。”王之问道,“不过,于主任说了,你还有一件事没说,这件事现在涉及的问题非常严重,你不说还真走不了。”
“什么事?”
“听说过綮云市连环凶杀案么?最近綮云死了好几个人,而且都很奇怪。这里面涉及一个人,他就是市国土局副局长俞庆元。你应该认识这个人吧?”
“俞庆元?”钱瑞安疑惑了一下,说,“认识,不过,也好些年没见过面了。”
王之问道:“现在的事不管,你就给我们说说,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经济往来?当年为什么收他的钱?”
“我没收他的钱。”钱瑞安道。
“没有?难道是他收了你的钱?”王之问道。
“我也没收他的钱。”钱瑞安道。
“怎么?你又犯糊涂了?不想争取个好态度啦?”王之问道,“我都已经跟于主任说好过啦,我说你态度不错,让你的案子早点结掉算了。可他说不行,他说手里还掌握了一件新的证据,你不交代清楚,还不能了结。然后,他就说了你和俞庆元的那笔钱。”
“什么钱?”钱瑞安道。
“你们之间有几笔钱?难道有好几笔不成?”王之问道。
“没,没有。”钱瑞安道,“哪有好几笔。只是时间长了,我真的想不起来。这样吧,王主任,你最后再做回好事,再提醒我一下,看看是什么钱,多少数目,我好沿着这个数目好好考虑考虑,回忆回忆。省得又记错了。”
王之问道:“我清楚你的想法,你是身上虱子太多,不知道现在哪只最咬人,想让我把你点清楚喽,省得你把身上的虱子越捉越多。”
钱瑞安笑了,道:“说得也是。还有我记性差,真的是记性差,你行行好,再提醒提醒。你的大恩大德,老钱我没齿难忘。”
王之问就伸出右手来,捏紧拳头,然后把拳头张开来,道:“看到了?是多少?”
“五。”钱瑞安睁大眼睛道。
“不”王之问又伸出左手,捏紧拳头,然后撑开两根手指,加到右手五指一起,问道:“是多少?”
“七”钱瑞安还是睁大眼睛,道。
王之问转身要走,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伸出右手五指对钱瑞安道:“反正就是这么多”又伸出左手两指补充道,“再加上这么多究竟是多少,究竟是怎么送怎么收的,你好好想想,给我想清楚了,等下我再来问你”
其实,于天青也好,王之问也好,他们都不知道右手和左手是多少。反正就是右手代表一个五角星,左手代表“2”。
两只手加在一起是多少?当然只有他钱瑞安自己清楚了。
几个小时以后,王之问料定钱瑞安该想清楚了,于是便走进房间,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谁知,这钱瑞安像是犯了病似的,还是坚持说没有收到过俞庆元的钱,王之问又问“那是不是你收了他的钱?”钱瑞安还是说“没有”。
见此情景,王之问心生一计,便站起来对钱瑞安道:“老钱,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我呢,刚才被于主任骂了一通,说我办案不力,准备把我调出去办其他案子去了。我被他骂火了,也就顶了他几句,说不办就不办,反正钱瑞安的事我以后不管了。他现在在那儿气还没消呢,我这就过去再好好说他几句,今天就走人。”
钱瑞安摸不着头脑,道:“你们干吗为我吵架?”
王之问道:“还不是说我老帮你说话?于天青了解到你的事越来越多,说你以前收过钱的客户可能还有很多,要我一个个查下去,非把你查个底朝天不可。可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哪里会同意他这么做?我就说现在我们办案力量有限,还是点到为止,应该以教育为主,查得差不多就行了。本来于天青是同意我的意见的,也想在你说出俞庆元的事后就结案的,可你坚持不说,他硬说是我怂恿你这么做的,要让我调出专案组,去办别的案子去。你说气人不气人?这办案工作本来就烦,没日没夜的,几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我还早就不想干了呢?老钱你说说看,这是人干的活么?我现在就去和他说,离开这个办案点,跟别的办案室去办其他案子去”
“别这样,王主任。”钱瑞安道,“要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呀?”
王之问道:“我要是一走,他准换上其他厉害角色,把你整得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你走着瞧吧,哪会像我这么文质彬彬,以礼相待的?等我一走,他们准把你那些线索一件件查下去,一个都不会漏掉,我也是担心你的案子越查越多,从几十万查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到时候弄不好判个死缓,甚至死刑,把你枪毙了事,那我也对不起你老钱了不是?”
“不至于判死刑吧?”钱瑞安疑惑道。
“是啊,现在受贿案大多不判死刑,最多判个死缓,当然,态度差的就例外了,近年来执行死刑的也有几个,都是态度不好的。”王之问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和你说再见了,老钱。我最后说一句,你也别害怕,只要你确实没那么多问题,说不说也没关系,纪委也要讲证据,也不能胡乱整人是不是?他于天青再厉害,也不能办冤假错案不是?”
王之问走到门口,又被钱瑞安拉住了。“别急别急,我再问一句。”钱瑞安道,“那个俞庆元,真的说我收过他的钱?他真的说过有5+2那回事么?会不会是于天青故意蒙我的?”
“那倒不会。”王之问道,“于天青说俞庆元都已经交代了,把你们之间的事全说了,而且,还有录像呢”
“有录像?”钱瑞安道。
“是啊。”王之问道,“要不我去把录像拿过来,让你看看?如果于天青敢蒙你,我劝你也别说,反正神不知鬼不觉嘛。如果俞庆元真的说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好好。”钱瑞安同意王之问去拿录像。
到了监控室,于天青笑着骂道:“好你个王之问,又把我老于数落了一场。我问你,你说俞庆元交代问题的录像都有了,录像在哪里呀?你拿什么给他看呀?”
王之问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录像没有,可以马上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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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十七.
说完,王之问便带人进了俞庆元的房间,然后让俞庆元举起右手五指,问道:“这是几?”俞庆元说:“五”
王之问又让俞庆元举起左手两个指头,问“这是几?”
“二”俞庆元道。
“把两只手放在一起,说说看。”王之问命令。
俞庆元不知是计,以为不会有事。于是,他举了右手说“五”,举了左手说“二”,一副事不关己的醉醺醺样子。
确实,在这之前,王之问和俞庆元聊了好一会儿,还带了酒给他喝,边喝边聊,总算把俞庆元喝高了。这不,在拍录像的时候,王之问成了导演,俞庆元成了男主角,合作得非常成功。
没过多久,王之问便来到钱瑞安的房间,把录像给他看了。在录像里面,俞庆元表现得很自然,一会儿举起右手说“五”,一会儿举起左手说“二”。接下来,俞庆元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但这些声音都没录下来,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
“他还说了些什么?”钱瑞安问。
“我怎么知道?”王之问道,“我个录像是于天青他们拍的,他不想让我知道全部内容,所以把后面的声音都抹了。告诉你吧,我们纪委干部之间,也在互相监督。我估计,他是在监督我,怕我和你通气呗。”
说完,王之问站起来,道:“现在该和你告别了,我去和于天青说说,我不在这里干了。以后就让别人来吧,你的案子以后我不管了,反正他也不信任我,还老批评我。”
“别别别,”钱瑞安道,“再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过了许久,钱瑞安对王之问道:“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也得把这件功劳留给你去立啊,不能白送给别人啊,是不是?”
最后,钱瑞安交代了,说:“我确实收过俞庆元的钱,那个五,就是五万块人民币;那个二,就是两万美元。”
王之问道:“他为什么要送你那么多钱?在那个时候,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说来话长。”钱瑞安道,“我是一时糊涂,同时也是迫不得已啊”
据钱瑞安交代,早先的时候,俞庆元曾在省外贸公司当过临时工。那时候做个正式的职员不容易,都要经过正规手续一层层批准。俞庆元是綮云农村的一个农民子弟,因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被父母赶了出来,在省城混了好多年。后来经过一个朋友介绍,到外贸公司来做个推销员,身份是临时工。
过了几年,这小子突然消失了。再后来,淳阳市外经局的人到我们公司里来办事,说我们公司的俞庆元,现在正在淳阳市外经局担任局长助理,混得很吃香哩。当时我也只是听到片言只语,没有放到心上去。有一次我到淳阳出差,一起吃饭的人当中有个人也是外经局的,我就顺便问起俞庆元的情况。那人说,俞庆元干得不错啊,不是你们省外贸公司派来挂职锻炼的么?他在你们公司是办公室副主任,现在在我们局里担任局长助理,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升任副局长了。上面下来的人嘛,不会吃亏他们的,一干就是个副局长,哪像我们,奋斗了多少年,还是个小小的科长。
钱瑞安听了这一席话,吃惊不小,但他究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没有立即表露出什么疑问,只是对那个科长说:“你碰到俞庆元时向他问好,让他有空到楠州来汇报工作。”
第二天,俞庆元果然诚惶诚恐地赶到钱瑞安的办公室。不料,钱瑞安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这是招摇撞骗我什么时候任命你当办公室副主任了?什么时候派你去淳阳当外经局局长助理了?啊?你一个农民,一个临时工,怎么摇身一变就做了局长助理了?你是孙猴子孙悟空?你会十八变?啊?你今天给我说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庆元马上解释道,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办公室副主任,但是曾经和人家一起承包过一段时间的销售部,担任过几个月的副主任。身份虽是临时工,但也算是做过副主任的。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不能搞唯身份论,应该唯才是举嘛。那段时间他在销售部做副主任时,业绩确实还可以,应该说有些才能。但是,由于身份原因,公司在收回承包权时就把他这个副主任免掉了。俞庆元说,他无路可走,就找了省委组织部的人,把当年在外贸公司做销售部副主任的这段经历改成正式身份,填表时填成办公室副主任。然后,被下派到了淳阳市外经局做了局长助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改变农民临时工的身份,也是迫不得已。
钱瑞安正要继续发怒,俞庆元早就准备好了一只大塑料袋,把五捆人民币和两捆美元塞进了他的桌子底下。在塞进去时,还故意打开来给他看一眼。钱瑞安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人民币和美元,就渐渐改变了态度。他说:“我是不想为难你,只怕你自己难收场啊。万一组织上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怎么办?”
“这你就放心好了,”俞庆元道,“组织部这条线,我都摆平了,上上下下都有我的人。只要你不去揭我的伤疤,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万一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确实曾经在你手下当过中层干部,今后我发达了,这对你不也脸上有光么?我不会忘记你的栽培的。”
钱瑞安说,后来的事,他就没有去过问了。反正在收了俞庆元的那笔钱后,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了。至于他一个农民临时工,如何蒙过省委组织部和淳阳市委组织部的眼睛,还被派到淳阳去挂职锻炼,后来又调到綮云市做了国土局的副局长,他实在不得而知。加上害怕自己被牵连进去,他在人家面前提都不敢提起。
钱瑞安的问题越谈越多,特别是当俞庆元送给他的这笔款子加上去以后,够他坐一辈子牢了。从案件查处的深度来看,他的问题远没有查彻底。只是,钱瑞安并非于天青要查处的重点,加上他的态度也算可以,王之问的计谋也用得差不多了,便点到为止,不再为难他了。
在讲清了俞庆元的问题之后,钱瑞安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个飞来横祸,总算是了结掉了。接下去,就是等待纪委移交司法机关,等待法院的判决了。他希望纪委能够履行承诺,给检察机关和法院求求情,看在他态度好的份上给判得轻一点。
或许,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美好愿望了。
让钱瑞安意外的是,在他谈到自己多次收受贿赂时,王之问做笔录较为随便。这回谈到俞庆元的问题,笔录做得非常详细。问了又问,改了又改,显得特别慎重。
还有,在后面的几天里,纪委对他的态度特别好。不但给他吃好的,还让他喝点酒,让他看电视。当他喝了两瓶啤酒后,脑子里晕乎乎的,几乎忘了是在纪委的“两规”点上,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呢。
他对王之问满怀感激。因为无聊,在转到检察院之前,他要求王之问提供点学习资料,让他充实充实,好好改造世界观。
王之问给他带来了几本学习资料,其中有本刊物,叫做《反**导刊》,刊名非常吸引人,钱瑞安首先就翻开来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本刊物上刊登了许多重要的案例,还有理论剖析文章,热点评议文章。唉,要是早几年看到这种刊物,或许会收敛一些,今天的问题就不会陷得这么深、这么重了。
最后,钱瑞安被一篇案例文章吸引住了。里面写了纪委对某局长采取“两规”措施,在“两规”前,纪委只掌握了其中的一笔违法数额,但纪委并没有一开始就点出来,而是放长线钓大鱼,偏在其他问题上下狠劲,使“两规”对象交代得越来越多。等到这个局长问题交代得差不多了,以为可以应付纪委了,这时,纪委才把当初掌握的那笔数额点了点,让这个局长再次打开**的记忆之门。局长的问题更多了,而纪委的任务也完成了。
钱瑞安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很好,情节很曲折,很离奇。
可看性很强,是篇好文章,是本好刊物。
合上刊物,一想,不对,自己这次被纪委叫来,不也是越查越多么?
他摸了摸脑袋,忍不住问了问王之问:“王主任,你们当初是不是就掌握了俞庆元送我的那笔5+2?其他问题你们根本就没有掌握嘛”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王之问随意地道,“所以说你态度好,要给你从轻判决嘛”
钱瑞安愣住了,“真的是这样?就掌握了俞庆元那笔?”
王之问默然,不知道钱瑞安心里想的什么。
可钱瑞安一看王之问的那副尴尬相,顿觉心里一阵绞痛。
他摸了摸胸口,突然晕了过去。
后面的案子相对来说就好查多了。
淳阳市外经局原局长、现任市政协副主席金临海交代,他收受俞庆元的好处是四万元人民币,也就是于天青在金临海的旧名片上看到的“■刀”。作为交易,金临海帮助俞庆元做的,就是让他从局长助理的位置上晋升到副局长。另外,作为下派干部,俞庆元在两年后是要回去的。可是,俞庆元提出要留在淳阳,不愿回到省城楠州。看在四万块钱的份儿上,金临海帮助向市委说了好话。
金临海所说的市委,主要是指淳阳市委原常委、组织部长,现市人大副主任柴上虞。柴上虞负责下派干部的考核以及上下联络工作。由于金临海说俞庆元能力强,为淳阳外经工作做了很多贡献,留下来对本地经济发展有好处。于是,他向市委主要领导做了汇报,也在常委会上说了话。最后,俞庆元就留了下来。当然,柴上虞的话没白说,作为感谢,俞庆元捧上人民币三万元,也就是于天青在俞庆元家名片上看到的那个“▲刀”。
綮云市国土局局长孟磐安的名片右上方是“△-1刀”。既然五角形代表五万,四角的正方形代表四万,三角形代表三万,依此类推,孟磐安收的钱应该是3-1即两万。
到了“两规”点上,孟磐安果然交代出自己收受俞庆元两万块钱的事实。因为俞庆元是綮云人,他的亲朋好友都在綮云,对于淳阳这个环境他并不十分喜欢。可能更重要的是,他到淳阳工作有弄虚作假的成分,怕时间长了露出马脚,便想方设法要求调到綮云老家。后来,他找到了綮云市国土局局长孟磐安,在送了两万块钱出手之后,孟磐安终于答应了。不过,孟磐安说他只虽个局长,对于副局长的调动不能自作主张,得市委领导同意才行。当然,他会帮助说说好话的。后来,俞庆元请他的姐姐俞青田出面跟市里的领导说了,市领导表示同意,而且还拿到常委上讨论了。这样,俞庆元顺利调到綮云,成为市国土局的副局长。
于天青发现,除了省外贸公司原经理钱瑞安外,其他人对俞庆元的历史并不十分了解。他们在拿到几万块钱的好处后,对俞庆元的事顺水推舟,帮助他从假党员假干部发展成为真党员真干部,渐渐逃脱了群众的监督。我们的一些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特别是俞庆元所在单位的主管领导,包括组织部门,对这件荒唐的人事事件的发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天青带着重案室的同志对俞庆元的工作调动问题做了认真的调查,一个环节都没有轻易放过。终于,慢慢看清了俞庆元的丑陋面目。
作为綮云乡间的农民,俞庆元本来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借着改革开放的大潮经商办企业,靠真本事发家致富。但他生性好吃懒做,与綮云当地的地痞为伍,在当地打架斗殴,后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几次后,逃至省城楠州避风头。到了楠州后,他结识了一些制造假证的不法分子,互相结为狐朋狗友,很快,他也学会了这门手艺,成为假证制作专家。他经常在半夜跑到大街上乱涂乱画,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等待着一些“顾客”的出现。【叶*子】【悠*悠】悟性颇高的俞庆元,通过这种违法勾当赚了不少黑钱。在当地公安机关会同城管部门严厉打击城市“牛皮癣”的势头下,开始转行,投奔到省外贸公司做了一名销售员。尽管他是临时工身份,但脑子灵活,鼓励几个朋友承包销售部,做起了副主任。在赚了钱之后,引起公司某些人的不满,销售部不再对外承包,俞庆元也只好另谋生路。
那段时间,他从媒体上看到了一些人骗官的报道,大受启发。自己年纪已经不小,长此下去,何时混出个道道来?如果能够替自己造假造出个领导干部的身份来,这一生哪还用干这种低三下四的勾当?于是,他在出入一些政府机关之际,盗窃了公文,并依样画葫芦地进行了伪造。他伪造了一系列的假文件和假证件,包括公司副主任的任命文件、大学学历、相关履历。
他伪造了省外贸公司党委推荐他去淳阳市挂职锻炼的推荐报告和介绍信,编造了任职经历,自己送到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有关工作人员不辨真伪,居然下发了俞庆元挂职淳阳市委外经局局长助理两年的通知。两年后,俞庆元挂职期满。因为属于“假冒伪劣”,他知道期满后回到省外贸公司是要露马脚的,于是提出留任要求,经他一番活动后,组织上表示同意。但是,按照有关规定,正式调入的干部需要一系列的正规档案。俞庆元的档案中没有党员、干部、学历的材料,于是他很快伪造出留任所需的全部材料:《入党积极分子登记表》和《入党志愿书》,从而使其党员身份变得确凿无疑;加盖有关单位印章的《转干审批表》和《拟调干部审批表》;以省外贸公司党委名义做出的“对俞庆元同志思想工作的鉴定”。
在查实了这些问题之后,接下来就得让俞庆元自己开口了。
可是,在魏乐清被炸死后,俞庆元情绪低落,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在办案点被“两规”的日子里,他始终沉默寡言,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于天青和王之问探讨对策,无论如何,必须敲开俞庆元的嘴巴。
“他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于天青问。
“了解过了,他喜欢打麻将,打红五。”王之问道。
“估计不行,你种爱好派不上用场。”于天青摇了摇头。
“除了赌博,再就是吃喝嫖。”王之问道,“以前是吃喝嫖赌样样来,自从娶了貌美如花的魏乐清后,他对其他女人没了兴趣,总爱陪在老婆身边。即便出去打麻将打牌,也喜欢带着魏乐清。要是一个人出去,一接到老婆的电话,他总是提前回来。许多和他一起打牌的朋友,都说他的这个狐狸精老婆很扫朋友的兴。”
“这么说赌和嫖不行。”于天青自顾自地道,“那还剩下吃和喝?”
“是啊。”王之问道,“俞庆元对吃喝很有研究,是个美食家。”
“他的酒量怎么样?”于天青问。
“我了解过了。”王之问道,“酒量一直不错,五十度的白酒能喝大半瓶,啤酒能喝个四五瓶。不过,差的酒他不喝,就爱喝上档次的。”
“以前我办过一个案子。”于天青道,“那小子在办案点上一直想自杀,后来我了解到他爱喝酒,就整天陪他喝酒。喝着喝着,后来他就来情绪了,慢慢就开口了。你别说,我就是办了那个案子后,上面给我记了功,才升了级的。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在那个案子上,我没动什么脑子,也没和‘两规’对象斗智斗勇。说来惭愧啊,我只是陪他喝了几天的酒。就这样,其他人谈不下来的疑难案件,居然就让我给谈下来了。你说好玩不好玩?”
“我明白了,于主任”王之问激动地道,“这次的功劳就记我头上吧,也让我好好升一级上去。我别的本事没有,陪人家喝酒还行。”
“好吧。”于天青笑道,“接下来你就整天陪他喝酒,要注意,时不时把我们查到的有关他的情况透露一点给他,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基本查清了他的问题,然后,再看看他的态度,争取让他自己把那些丑事都认下来。”
“有数有数。”王之问道,“不但要让他认下来,还要争取扩大战果。”
城市的夜晚依旧喧闹不休,奢丽繁华。可是,松木宾馆却掩映在一大片香樟林之中,显得异常幽静。作为省纪委“两规”办案点,它现在是掩映在党纪国法的森林之中,需要让大家好好静一静。办案人员跑了一天,谈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被谈话对象呢,与纪检干部捉迷藏捉了一天,不知哪句说得巧,哪句说漏了嘴,也需要静下来思考思考。
大家都各自坐在房间里,一会儿睁眼注视着墙壁,一会儿闭目养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本账,账本的记法不一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谜,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谜底;每个人都想与对方认真周旋,让人家顺着自己的意思走;每个人都想早一天离开这里,带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收获……
王之问再次走进俞庆元的房间里,看到的还是那个垂头丧气的家伙。这家伙面无血色,失去了生的光彩,活的乐趣。但是,他毕竟还年轻。王之问想:他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得把他从绝路上拉回来,再捎上一阵,指点一条光明大道给他。
王之问对俞庆元道:“这些天想得怎么样啦?我们交给你的题目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啊?”
俞庆元看了看王之问,不置可否。
王之问接着道:“你小子是个聪明人啊,我算是服你啦这些天,你把我们省纪委重案室的同志忙坏啦。我们一会儿跑到綮云,一会儿跑到淳阳,一会儿又到省外贸公司,把你的老根老底都翻了个遍。你小子,真够能耐的,我从开始办案到今天,还真没有办到过像你这样的能人、奇人。你就像个耍猴卖艺的,把一拨拨的领导干部,当做猴儿来耍。这一耍就好多年,要不是你老婆魏乐清出了事,不知道要被你耍到哪年哪月呢”
俞庆元听着并不做声,只是痴痴地看着王之问,苦笑了一下。
忽然,王之问举起肥肥的大手,朝俞庆元摇了摇,道:“哥们,今天咱们不谈案件。”说罢,他从一只提包里取出一瓶茅台,两个酒杯,说:“今天咱哥们只顾喝酒,谁要谈案子的事,我跟谁急”
王之问说话那口气,就跟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上会上的某个小品演员似的。说话带腔带调,一会儿北方话一会儿南方腔,归根结底就是想让俞庆元陪他好好喝几杯。
俞庆元是个酒鬼,特别是到了綮云市国土局以后,天天与酒为伴,与肉为伍,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谁知晓,好日子刚刚过了没几年,老婆没了,酒也没了,自己被关进了这个陌生的宾馆里,过上了清苦孤寂的日子。今天,一看到这上等好酒,一听到王之问那半醉不醉的酒话,他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酒场上奋力拼搏的岁月。半个身体已经陷入阴曹地府的俞庆元,这回眼睛红红的,似乎又缓过些神来,透露出了一丁点生的希望。
王之问陪俞庆元喝了一杯又一杯。开始只有点花生米,后来让人去弄了几碟小菜,气氛又上来许多。
不多会儿,俞庆元就喝了大半瓶茅台。
但见他两只眼睛红红的,红红的,突然,竟号啕大哭起来。
哭了半天不见收手,劝也劝不歇。没办法,王之问便收起酒瓶酒杯和小菜,任俞庆元赖在椅子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还是这个时候,王之问又来了。
还是茅台酒,还是花生米和小菜。
喝了半瓶后,俞庆元的眼睛又开始泛红。
王之问看了着急,道:“我说啊,你也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知道你们夫妻恩爱,感情很好。可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劝你还是节哀顺变,以后自个儿好好过日子吧。”
听王之问这么一说,俞庆元的眼睛更红了,眼泪水一滴滴落下。
第三天,还是这个时候,王之问又来了。
酒还是那酒,菜还是那菜。
这回,王之问但说些有关酒和菜的废话,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听得他自己也觉得神经兮兮的。
又到了差不多半瓶的时候,俞庆元眼色又变了,不过,没有流泪,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直到第四天晚上,王之问在把俞庆元陪好喝好的基础上,让他的心情稍稍和缓了些。于是搭话道:“怎么样?是好酒吧?”
“好酒”俞庆元又是一叹,道,“酒是好酒啊”
“那就多喝点。”王之问道。
“可惜喝酒的场合不对。”俞庆元叹道,“时间也不对。以前喝这酒是在天上喝,而今喝这酒却是进了地狱里。再好的酒,也不能把我带回到那幸福的过去时光了。”
“也别瞎想那么多。”王之问道,“事情也不必那么悲观,是不是?毕竟你还年轻,就算是跌倒了,也可以擦擦洗洗,重新再站起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可我的老婆呢?”俞庆元道,“我再到哪去找她去?”
“以后再有合适的,还可以找嘛。”王之问和善地劝道,可他心里却难受得很。是啊,和一个刚刚死了漂亮老婆的“两规”对象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些勉强。
“不可能了。”俞庆元痴痴地说,“再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和她相比。”
“她就这么让你上心?”王之问胡乱地搭了句,然后想了想,又把话岔开道:“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那个时候,我还是楠州城里混,对了,是在省外贸公司做临时销售员。有一天,我发了笔小财,赚了几百块钱的回扣,高兴坏了,拉了几个哥们到公司门口的严州府酒店喝酒。那时候,我年轻,酒量大,专爱喝高度白酒。正要点呢,吧台上就过来一个姑娘,高高挑挑的,白白嫩嫩的。不光长得漂亮,那个青春气息,就跟电影演员陈红十七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看得傻了眼,这姑娘就对我笑了,问我要不要喝啤酒。我说什么啤酒,她说一种叫什么新安江啤酒。新安江我听说过,新安江啤酒可是闻所未闻,指定不怎么好喝。可这姑娘推荐的酒,我能拒绝么,我指了指姑娘脸上的小酒窝,道:是你推荐的,喝她问我要几瓶,我说:几瓶?先来十瓶”
“真是好酒量”
“不,又不是我一个,好几个哥们呢我们喝完了十瓶,她又来了,我就又指着她的酒窝道:新安江,再来十瓶
“从那以后,我常来酒店喝酒。她叫我十瓶,我叫她新安江。啊呀呀,我的那几个哥们都说新安江不好喝,可我一喝就上了瘾,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新安江更好喝的了。直到现在,市面上找不到这种啤酒了,可我心里老惦念着它,总想再喝它。那时候我年轻啊,新安江也年轻,我二十五六,她十七八岁。我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一见倾心,就想和她交朋友。我老在酒店门口转悠。请她出去看电影,她不去;请她去跳舞,她也不去。后来我急了,就死皮赖脸地说了,想和她做朋友。她咯咯咯地笑了,说:你一个临时工,农民,将来怎么养活我呀?我就说,我会做生意,能赚钱,将来准把你养得好好的。可她就是不信,说:我爸我妈说了,让我在城里找一个。我的小姐妹们也说了,凭我的相貌,在城里应该能找到一个合意的。我听了很生气,城里人凭啥呀?凭啥城里人就该娶漂亮姑娘,我乡下小伙就不该娶呀?我就气呼呼地对她说:你瞧不起人我农民怎么样,今天农民,明天我就不农民我临时工怎么样?我今天临时工,明天就正式工。我不光要做正式工,我还要当干部,手底下还要管着一大帮城里人然后我看着她,问:你信不?她一下子被我的话吓懵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说:我不信,我才不信呢。信你?信你就是傻丫头那时我气呀,我哪管自己能不能做得到,只顾嘴里痛快,马上对她厉声道:新安江,你听着,要是我做了城里人,还当了干部,还管着城里人,你怎么办?你,你,你跟不跟我?新安江哪相信我做得到,想也不想,说:跟你要做了干部,管着一大帮城里人,我不光跟你一辈子,还服你一辈子
“那天我不光在她面前说了大话,还和她拉了勾,算是发了誓。晚上睡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多漂亮多可人的一个姑娘呀,要是凭空说了一堆大话,不是被她小看了?既然大话说出去了,是不是就照着这个目标去做?万一要做到了,不光自己发达,日子舒坦,更重要的是还能得到她的爱,和她过一辈子。这种美事,想想也舒服,刺激呀。后来,我真这么去努力了,到处找人,想转户口,想转正式工。可是难哪,城里的事不好办。好在当时公司在改革,销售部准备对外承包,我就拉了几个人一起去承包,还干上了副经理。有了这个副经理,新安江对我好多了,还鼓励了继续努力,争取去了农民身份,去了临时身份,做一个真正管城里人的人。哪知道,过了没多久,销售部就不再对外承包了,我又成了原先的临时销售员。可我不敢告诉新安江,怕她伤心,怕她不再理我。那时我老看报,看到最近一段时间省里老往下面派干部,说是挂职锻炼,我觉得新鲜啊,威风啊。有一天我偷偷跑到省委组织部去了,果然有好多人送表格去。那天正好办公室里的人上厕所去了,我就偷看了表格,怕记不住,就干脆偷了一套回来。在到外贸公司之前,我做过制造假证的事,现在要造几份假表格盖几颗假图章,真是太容易了。我依法炮制,说我是省外贸公司的办公室副主任,然后以公司党委名义推荐下去挂职。表格送去以后不久,组织部还真让我到淳阳市外经局去挂职担任了局长助理。
“去之前,我去严州府酒店见了新安江,告诉她这一天大的喜讯。但是,说实在,我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怕事情没那么顺利,所以也没敢跟她多说。到了淳阳之后,我一心想着的是如何再调换一个地方,把这假的领导转换成真领导。就这样,在挂职两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和上上下下的领导搞好关系,希望得到领导的支持。不久,我的局长助理就变成了副局长。那时候,也真是我们俞家祖坟冒青烟了,我姐俞青田在綮云市食品公司干得越来越火,先是做了商业局副局长、商业公司副总经理,没多久,一把手宋建德升任常务副市长,把我姐提了一把,水涨船高,就顶上去做了商业局的一把手。我就想,能不能借助我姐的关系,把我往綮云市调。一方面是回家乡发展,另一方面,可以把过去的历史割断,让人无处可查。另外,有姐姐在身边照顾,出事的可能性也小。就这样,在挂职期满之际,我留在了淳阳,然后又调到了綮云,做了市国土局的副局长。”
“后来你就和新安江结婚了?”王之问道。
“新安江,啊,对,就是魏乐清。”俞庆元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我到淳阳当局长助理时,她就答应嫁给我了。后来我升了副局长,又调回綮云,和家人团聚,她也和我正式结了婚。因为她早先在酒店干过,熟悉酒店的生意,也有这方面的兴趣。为了让她有事做,我和我姐商量,就帮她开了家酒店,就是现在的乌龙山大酒店。她做了女老板,整天忙东忙西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我们夫妻也一直很恩爱。”
“你姐在你们生意上帮了你不少忙?”
“是啊,不不,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己。”俞庆元回答得有些闪烁。“当然,有些事情我们办不了,最后还得找她解决,特别是在她当了常务副市长之后。”
“都有哪些事情啊?”
“主要还是我老婆魏乐清,为人比较仗义,喜欢替别人跑腿办事。像工作调动啊,安排工作啊,打官司啊,拉点小工程啊什么的,就爱到处跑。”俞庆元不在意地说,“自己跑不成,就逼着我,我跑不成,又逼着我姐。我们一个逼一个,最后,还是为难了我姐。”
两人边喝边聊,零零碎碎,东拉西扯地,进展也挺不错。
几天下来,王之问收获不小。而在监控室里,于天青通过显示屏看得一清二楚。后来王之问进来汇报工作,于天青就吞着口水道:“你小子,整天喝茅台撮小菜,日子过得挺滋润啊。我可苦了,看着你吃喝,还得仔细听,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两人骂骂笑笑,就把工作谈了。于天青根据王之问了解的情况,马上派重案室的同志出去外调,把俞庆元提到的那些事情中涉及的人都叫到办案点来谈话,查清他们为了办成事共花了多少钱。
另外还有一组调查人员主要由财务和审计人员组成。经调查,俞庆元在分管市国土局土地储备中心工作时,与中心主任一起,采取收款不入账等手段,先后三次截留中心收入两百余万元进行私分。还用中心向其他单位借款八十万元购买了两辆奥迪轿车,并将轿车占为私有。此外,又指使他人从中心支取二十余万元,用于装修酒店。
审计人员还发现,俞庆元将土地储备中心的三百余万元款项转入其妻魏乐清的股票账户中,供其购买股票。不过,这笔款子已于案发前两个月归还,盈利达五十余万元。
外调人员调查发现,綮云市有十余名学生家长,先后托请魏乐清帮忙,使他们的子女在未达到省属以上控制分数线的情况下,被一些高校录取。魏乐清从他们身上获得好处费达八十余万元。
近年来,魏乐清还先后收受九名罪犯家属的好处费共计两百余万元,使他们从死刑改判为死缓,从死缓改为无期,从无期改为有期。更有甚者,有人在给她送上二十万元好处后,经她一活动,原准备判刑五年的某犯罪嫌疑人,竟然被无罪释放,足见“摆平专家”魏乐清的能量之大。
当然,也有他们摆而不平的事。
比如,綮云市有一家企业老总想得到原油指标,魏乐清以可以摆平此事需要费用为由,将他的一百八十余万元据为己有,长期拖着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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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十八
当然,更过分的就是师浦江的事了。由于魏乐清插手之后,越帮越乱,最终导致两人关系闹僵,酿成雇凶杀人的命案。
随着调查的深入,于天青发现,俞庆元夫妇办的许多事情,都牵扯到常务副市长俞青田。特别是在商业系统,以及其他政府部门的许多干部的升迁,包括处级、科级,甚至股级干部的调动和提拔,都是俞氏夫妇出面请俞青田打招呼的结果。
还有两起凶杀案,一起有罪的被判无罪,一起无罪的被判有罪。据司法系统的干部说,这些都是俞青田出面施加压力,才导致了类似冤假错案的发生。
许多托请魏乐清办事的人反映,每次要办事,魏乐清都开口说办成这事需要多少多少钱,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送给俞青田的。至于俞青田有没有收,他们并没有亲眼看见。这些,就需要调查组进一步查实。
至于李严州的蹊跷死亡、魏乐清的离奇被炸,会不会都是俞青田指使的?毕竟,这些人的消失,对俞青田并无坏处,她只能是获益者。
总之,于天青下一步要调查的重点对象,应该就是俞青田了。
省纪委领导在了解情况后征得省委主要领导同意,指示于天青立即对俞青田采取“两规”措施,将她带到办案点谈话。
到了她办公室才知道,俞青田出差已经好多天了。市委书记陈淳安、市长宋建德几次打电话找她,结果都打不通。这就奇怪了,难道她失踪了,逃跑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怀疑变成了真实。她真的失踪了,真的逃跑了。
一架波音707客机在北京国际机场的跑道上忽然掠起,往越南首都河内方向穿云而去。
省纪委常委高玉凤带着重案室主任于天青、副主任王之问于一天前赶到北京向中央纪委有关领导汇报了綮云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俞青田案的查处情况。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汇报了。为此,中央纪委向全国各地纪检机关下发了协查通知。但是,据有关情报获悉,俞青田早已从中缅边境偷渡出去。而且,她在缅甸停留期间狡兔三窟,不停地变换住址,时刻准备向其他国家逃窜。于是,中央纪委商请国家公安部通过法国里昂的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向全世界发出了对俞青田的国际通缉令。
不久,先后有情报说俞青田在老挝和越南出现。中央纪委立即给省纪委书记黄越打电话,要求他们派出得力人员,前往越南共商缉捕和引渡事宜。同机前往的,还有公安部的人。
越共中检委(全称为越南**中央检查委员会)的领导热情接待了**中央纪委领导一行。在此之前,越南公安部门已经接到了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通缉令。现在,高玉凤和于
天青等人亲赴越南,请求越共中检委予以大力协助。希望他们会同越南公安部门尽快将俞青田抓捕并引渡回国。越共中检委表示一定会全力支持和配合,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搞清楚她的踪迹,还有她的相貌等更详细的情况,以便越南警方迅速行动,收紧大网。
越南的反腐体制与中国有些类似,但也有鲜明的特点。比如说,在中国,中央纪委监察部和公安部都是反**的职能机关,但中央纪委是组织协调部门,可以协调公安部一起联合反腐。而在越南,公安机关反**的力度可能更大一些。因为,就在不久前,越南成立了一个专门调查贪污**案件的反**警察局。这个警察局代号为C37,由越南人民警察总局和公安部共同组建。人民警察总局的一名副总局长被任命为C37局的首任局长。他曾带领全局干部战士一起向党和国家做出宣誓,要与贪污**做顽强斗争。这个C37局被授予了直接调查领导干部**案件的职权,同时还可以向最高领导层递交建立健全反**机制的各项建议。
因此,这次接待**中央纪委一行的,还有越南公安部和C37局的领导。
**中央纪委的领导向越共中检委通报了我方掌握的俞青田的最新踪迹:有华侨报告,她现在就在越南重镇岘港附近,而且很可能会就近从海上继续往国外逃窜。越方要求提供华侨的具体名字,但中方以保护华侨安全为由而婉言谢绝了。高玉凤和于天青则向他们通报了有关俞青田的具体情况,特别是她的年龄、身高、长相等体貌特征等。同时,还带来了大量的图片和影像资料。
越南公安部和C37局的负责人先后表示,他们一定会立即进行部署,在全国各大机场、港口和交通要道特别是岘港附近设下天罗地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将****逃犯俞青田捉拿归案。鉴于中越之间兄弟般的友好关系,在捉拿归案后,会立即移送给中方。在引渡方面,越南不像会步其他国家后尘,设置任何司法障碍。和中国一样,越南对党员干部队伍中的**分子非常痛恨。他们真诚地表示,在国际间携手反腐,是两国共同的职责。
岘港市位于越南中部,韩江西岸,人口八十余万。1954年南北越分治时,这里是南越军的防线,也是南北越的分界线。它距离北越首府河内759公里,距南越首府胡志明(西贡)972公里。南北越统一后,这里成了旅游景点,也是越南北交通咽喉要地,南来北往的火车、汽车都要经过海云岭。市区北面是著名的岘港湾,东北与山茶半岛相依。作为历史名城,这里曾是占婆国所在地,占族文化在这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作
为旅游胜地,这里是世界著名的海滩度假胜地,漫长的海滩、繁茂的椰树、澄澈的蓝天碧海让人流连忘返。
岘港市各大交通要道增添了岗哨,警察把守着关口,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猎鹰般的警车,在各地密集巡逻,遇到有可疑车辆和人员,便上去盘问一番。
有一个监控点的录像显示,一个长得极像俞青田的女人在岘港市海心宾馆门口的十字路口出现过。警察局在综合各方信息后,立即派出警力前往宾馆了解情况,发现该宾馆两天前确实有个中国女子在这里登记入住过,不过名字并不叫俞青田,而是叫秦雨甜。从身份证照片上看,这个人确实像俞青田,可见名字很可能是个化名。当警察前去找她时,发现她并不在房间里。于是,警察守候在宾馆附近,随时等待着她的出现。
C37局也得到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立即派人前往海心宾馆,协助地方警察抓捕俞青田。
不料,C37局的到来引起了俞青田的怀疑。当俞青田乘坐的宝马X5越野车驶进海心宾馆大门时,正巧发现两名警察走进宾馆,而刚才在宾馆外面的一条小路上,她也注意到了有一名警察在打电话,旁边还有两个可疑人员在暗暗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很像是便衣。
俞青田马上让驾驶员调转车头,迅速离开海心宾馆。在宾馆大门外,两个便衣对着俞青田大喊大叫,越语听不懂,但估计是叫他们停车的意思。俞青田更慌了,赶紧低下身子,不让车外的人看见。同时让驾驶员加大马力,尽快冲出警察的包围。
开车的名叫岱山,也是一名华人。他在越南生活好多年了,熟悉当地的语言和风土人情。身为中资企业的驾驶员,他的车子开得特别顺溜,深得老板赏识。
俞青田是经人介绍悄悄与岱山搭上关系的,没想到时间不长,当地警方就发现了她的行踪,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岱山的宝马X5迅速摆脱了警方的围堵,往古都顺化方向疾驰而去。在路上,岱山问俞青田道:“秦老板,越南的警察为什么要追你啊?难道你犯了什么事?”
看来,这个岱山对俞青田的事是一点都不知道。他也是受人指派,只顾开开车的。
“是啊,我到越南来投资时,得罪了岘港市警察局的头儿,他想敲诈我一笔钱,没办法,我只好到处躲躲了。”俞青田临时编道。
“原来是这样。”岱山道,“越南这地方的**,比我们中国还要严重。做官的都想发财,不管中国人还是越南人,都一样啊。秦老板到越南来做生意,还是得入乡随俗,跟越南的官员搞好关系,要不然,肯定会有苦头吃的。”
俞青田哪有心思听他聊天,不时转过
头来,看看后面有没有警车追来。
后面的车子不少,只是并没有看到警车。是真的甩掉了尾巴?还是他们另外派了车子来追捕她?哪一辆车子里会躲着越南的警察呢?
车窗外面,沿路都是金色的沙滩,浪高而急,水绿到发蓝。要是在平常时光,她一定会让驾驶员停下车来,好好欣赏一番,说不定还亲自拿起相机拍几张下来,或者让驾驶员给她拍照留念。然而,今天的她实在是太恐惧了,哪里还找得到一丁点的浪漫情怀?
没听到俞青田答话,岱山继续道:“秦老板,你别害怕,这里的地形我太熟悉了,没人能追得上我的。只是,我怕以后你不坐我的车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办?警察毕竟是警察,只要他们下决心要抓你,他们总会冷不丁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是得小心”俞青田随便应付道。
车子穿过海云岭,在弯弯的山路上盘旋。不远处,便是越南中部长山山脉的支脉海云山的主峰,被称为越南的脊梁,也是南北越的中间点,天气上的分界线。以前有个朋友到越南时,曾爬到山顶玩过,回綮云后在酒桌上专门向俞青田介绍了这里的风景。可能是那个朋友口才特别好的缘故吧,那时候,俞青田就一直想到岘港来一趟,除了到海边的沙滩上玩玩,还想到海云山上来走走。可惜,今天经过海云岭,也只能这样匆匆而过,如同一只飞禽走兽一般,再也没了往日如云追月般款款依恋的心思了。
过了海云山,地势平缓起来,村庄也多了起来。路两旁的楼房都被村民们刷成了粉绿、粉黄、粉红、粉蓝的粉色系列,柱子则被打造成风格各异,有希腊式的,奥尔良式的,也有中式的。显然,这个曾经被法国人统治过的村庄,深受欧洲人和中国人的文化浸yin,在今天呈现出了一种独特的文化景观。
“看到前面那些越南女人了吧?”岱山指了指车窗外的人群。果然,从一条村庄大道上过来几十个人,大多是女人。她们穿着雪白、嫩绿、粉紫色的传统服装,或者步行,或者骑着自行车,在碧蓝蓝的天空下轻盈掠过。海云山下,洋溢着热带所特有的明艳色彩,而且充满了文化与山水的和谐。
“对,是越南女人。”俞青田回答得很乏味。
“你不觉得她们很有民族特色么?”岱山道,“这种场景,在我们中国可是看不到的。”
俞青田正想随着岱山的思路观察一下,谁知道,后面车窗外忽然闪起警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马上对岱山说:“不好,警察追来了,赶快走,想办法把警察甩开。”
岱山在前面跑,警车在后面追。尽管岱山的车性能好,车技也好,但后面的警车
却像牛皮糖一样地黏着他,始终忽远忽近地出现在后面。更要命的是,警车像是被火烧着的马蜂,先是一只两只,后来是五只六只,最后就是一群了。它们像是与岱山有仇似的,使命地向这边冲来,要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车子始终在河内1号公路上疾驶着。顺化位于岘港的北面,相距仅105公里,离河内更近些。岱山在海云山下的公路上飞跑了一阵,他的宝马X5就进入了顺化古城。岱山也不知自己的使命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受朋友之托,一定要保护车上的女乘客。现在,他知道自己得罪了警察,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但他似乎对这位神秘的女乘客颇有好感,决心使出浑身解数,誓要将这些警察甩掉,充分显示他过人的车技,还有剑客般的侠义心肠。
顺化是越南最后一代王朝的故都。这里有着风格各异的陵墓和寺庙,更有着举世闻名的皇城。皇城旁边,美丽的香江款款流过,风情万种,柔情万丈,似乎在向世人述说着阮氏王朝的成败兴衰。皇城里有着越南现存最完整而古老的建筑群,它是在四百年前依照北京紫禁城样式而建的,但后人的保护却并不如意,一处处的残垣断壁使它没能像紫禁城那样依然闪耀着昔日皇权的辉煌。
当车子驶近嗣德陵时,俞青田心里一紧,觉得大事不妙。果然,几辆警车将岱山的宝马X5前后围住,堵截在中央。尽管岱山横下心来要去撞警车,可毕竟警车横七竖八地,要想撞开实在不太容易。
一群警察团团包围过来,长枪短枪纷纷指着岱山和俞青田。
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当剑客仙侠的岱山,此时也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两个警察上去拉他下来,很快将他推向一边,被其他人押走了。警察们的目光都盯着俞青田,想看看这个中国女人长得如何,究竟有什么罪恶的力量,要驱使这么多的越南警察前来追捕。
尽管已经四十左右,但俞青田保养得不错,气质也很好。警察们很高兴让自己满足了眼福。然后,便一起上去将她押下来,送进一辆警用面包车。
俞青田进了车,其他警察还没进来。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枪弹声。
一颗烟幕弹在面包车旁边响起,浓浓的烟雾迅速笼罩了四周。
有人进了面包车的驾驶室,将车子开走了。
更多的人伏在面包车两侧,用枪对准警车所在的方向射击。
警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可怕的场景。尽管他们的枪法都很好,个个都是警察中的精英。但是,他们不敢向对方开枪,只怕射中了俞青田,到时无法向公安部和C37局交代。
警察胆子小,对方的胆子却大得很。他们趁着烟幕弹
的掩护,对着警察们就是一阵胡乱的扫射。看来,这些人不但有步枪,还用上了冲锋枪。
当烟幕弹的雾气渐渐散开,警察们睁开眼睛看时,发现面包车已经开远了。还有两辆车跟在后面掩护,不时对着警察方向射击。
显然,这是一个很大的犯罪团伙。他们绑架了中国逃犯俞青田,而且把俞青田带向了更加神秘的地方。
岘港警察的头目在电话里被上司狠狠训了一通。他马上命令所有警察立即上车,要尽快赶上前面的车子。即便不能把他们追上,也要时时盯着他们,看他们究竟逃往何处,去往何方。到时,可以在增援部队赶到时,给他们以有力的打击。
绑架俞青田的面包警车,经过启定陵时拐了个弯,又往明命陵方向驶去。
当警察的车子在明命陵附近的一片高大树林中间行驶时,忽然发现前面的车子不见了。奇怪,他们到哪去了呢?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被遗弃的那三辆车。可见,为了防止警方的追捕,他们更换了车辆。现在,他们一定以很快的速度在逃跑,而警察却不知道他们现在所乘的是哪辆车,应该往哪个方向追。
人民警察总局和C37局在得知情况后,要求岘港市和顺化市的警察加大警力,在各大交通要道上严密监视逃犯动向。一旦发现行踪,立即向上级报告。
由于加大了盘查力度,公路上的车辆频频堵塞,一些司机怨声载道。
这些埋怨声没有改变警察的态度,他们继续盘问搜索,不敢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三辆行驶速度很快的轿车在前往胡志明市方向的公路上被警察扣留。警察发现这些人都五大三粗,颇有蛮力。另外,车上有个中年女子,长相出众,而且从气质上看不像是越南人。于是,他们要求车上的每个人拿出身份证核对。特别是车子的那个女子,他们问了又问,可是不懂对方说什么,显然她不是越南人。
警察的怀疑促使他们决心将这个外籍女子带下车来细问。不料,车上的司机一招手,几辆车同时驶过关卡,还将一名试图拦截的警察撞了个四脚朝天。
警察们掏出枪来,对着天空开枪,但那些歹徒并不理会他们,只顾将车子急驰而去,留给他们的是一片扬起的尘土。
得到报告后,人民警察总局和C37局命令附近各市县的警察沿着公路出动拦截。有消息称,载着俞青田的车从岘港北去顺化暴露目标后,又转头向南,走回头路,继续往岘港而来,接下去,可能会一直向胡志明市方向南行。广义、归仁、绥和、芽庄、藩朗、藩切、边和、胡志明市等地的警方都接到了通知,有的还在公路上用沉重的木栅栏设置关卡。只要
那三辆车子从1号公路经过这里,就不愁拦不住他们。
不久,边和市的警察发现了异常动静:带着俞青田的那三辆车过来了。边和位于胡志明市东侧30公里处,是从藩切到胡志明的必经之地。车上的人一看到前面那几只木栅栏,知道情况不妙。于是,又调转车头而走,在就近的一条出口右拐,驶向一条乡间小道。
警车从方方面面围追而来,终于将他们围在了一个叫做天湖的村庄里。
经过一阵枪战,三名歹徒被毙,两名警察牺牲。但是,其他一些歹徒忽然之间失去了踪影,简直像是会奇门遁甲术一般。
警察再次抓到了俞青田,把她押上了警车。开车的警察笑嘻嘻地问车里的队长,关于这次收获的成就,比如是否可以记个一等功或者二等功什么的。还有的警察想到了提拔,甚至还提到了向中国方面索要赏金。
队长立即向上司做了汇报,当然没有汇报说要记功请赏的事,关键是要讲清已经抓到中国逃犯的事实。上司在电话里把他们表扬了一番,而且还真提到了记功的事。
警车里的人都笑了,一个个都想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好事。
说着笑着,车子就来到了另一个村庄,名叫马肚。这个地方特产很多,村民生活很富裕,只是,社会治安不太好,因此警察经常光顾这里,对这里非常熟悉。
警车驶过马肚村中央时,被一些好奇的群众围住了。这里时,对面又驶来几辆辆警车,上面下来十几个警察,过来看了看押送俞青田的车子。
俞青田车上的警察向对方点了点头。这时,对方要求他们下车,说有事要商量。
对方拿出了相关证明,说要把俞青田带走。队长问他们为什么?对方说:我们是C37局的,就是反**警察局的人。我们C37专门负责反**案件的调查处理。你们车上押送的人就是中国的**逃犯,要由我们C37局负责押送回河内,再转交到中国当局手里。
听对方说要把人带走,这边的警察队长不愿意了。好不容易钓到手的一条大鱼,就这样让人家带走了,会不会被人家抢了功劳?是不是得向上级汇报一下?
可是,对方说:“时间紧,来不及了,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附近有埋伏,有人想劫走中国逃犯。”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了一阵枪声。那人就忙向他们的人喊:“快,快把逃犯带到车上去。”
就这样,不等队长掏出电话汇报,C37局的人就把俞青田带到了他们的车上。
枪声响罢,对方那个头儿过来对这边的队长道:“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到河内来找我们,我会在C37局热情接待你的。”然后,敬了个夸张的礼,带着手下
一帮人走了。
俞青田被带走后,负责抓捕的这些警察就傻愣愣地站在马肚村中央,似乎觉得有些不对。
队长隶属于边和市公安局,可是,他向局长办公室拨了好几次电话,就是拨不通。好不容易拨通了,局长听说人被C37局的人带走,也觉得有些不妥,为什么?没得到上边的指示呗局长对队长说:“你们在那儿等着,我给省里汇报一下,看看这样做行不行。”
同奈省公安局的领导听了边和市公安局的汇报后,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因为他们要向国家公安部和人民警察总局做汇报。结果,公安部和警察总局的领导听了汇报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立即给C37局的领导打电话,询问是否派人到边和市截走了中国逃犯俞青田。C37局因为成立的时间不长,重点负责有些贪污**案件的查处,对协助国外追捕逃犯的事经历得并不多。他们向公安部的同志报告说:“我们C37局确实派人去了1号公路沿线协助追捕中国逃犯,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报告说已经抓获逃犯。现在,我们正在往下面层层打电话,进一步核查消息。”
马肚村的那批警察闲着没事,就站在村里的果树底下瞎议论。有的说C37局的人追捕逃犯没本事,就会横插一杠,剥夺他人的劳动成果;有的说C37局的人抢功心切,没等我们把逃犯送到公安局,在半路上就把人带走,似乎有点过分;有的说C37局权力太大,如果以后也这么乱来,可能会爬到人民警察总局和公安部的头上去,简直有点犯上作乱的意思。总之,在中国逃犯俞青田被半路截走后,边和市的这些警察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正等待着上级打电话来安慰他们。最好是经过上级的劝说,C37局的人能够中途返回,把俞青田重新送回到他们手上,再经过正规的程序,正式移交。
边和市公安局打电话给同奈省公安局,同奈省公安局又打电话给公安部。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把公安部的人都打恼火了。有个头就把电话拨到C37局,狠狠骂了他们一通,说:“你们办事情究竟讲不讲规矩的?没有经过我们批准,你们哪有权力私下带走我们地方公安抓获的外国逃犯?这可不是一般普通的民事案件,它是国际案件,你们得讲政治”
C37局的领导被批得无言以对,只得在电话里做检讨。同时,不停地给下面施加压力,要他们给正在边和市一带活动的反腐警察逐个打电话,看看他们有没有抓获中国逃犯,目前的行踪究竟在哪里。同时还要他们问清楚,为什么没有得到上级的批准,竟然从地方警察的手中私自带走逃犯?是谁下的命令,谁下的批文?
C3
7局在边和一带活动的反腐警察还真不少,而且还越来越多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听说是自己人从地方警察手中带走了中国逃犯,心里都乐开了花。他们倒不急于查清是谁干的,为什么会私自行动,而是一个劲地羡慕他们手脚麻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抢了头功。
等到这边的人一个个电话都打过了,最后消息汇总到C37局总部,说我们反腐警察并没有任何人在边和市带走过中国逃犯。至于马肚村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
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个紧张不安的分分秒秒了。当马肚村的警察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个个脸色都吓白了。难道会有假警察出现?还是C37局的人抢了功劳不认账?或者是警察队伍中有叛徒内奸?他们想搅乱浑水,趁机让中国逃犯从警察手中再次溜走?
边和警方在全市各地马不停蹄地搜索逃犯行踪,始终没有收获。
直到有线人报告,所谓的C37局的警车已经出现在头顿市附近的艾交。这一回,警方的行动更加迅速了。大批警察乘坐着警车,往南面的艾交方向赶来。他们立誓要把那块“到口的肥肉”重新抢回来。
头顿市公安局也得到了上级指示。据情报判断,劫走俞青田的人正从边和市往头顿方面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想从头顿港外逃,从而彻底摆脱越南警方的追捕。尽管他们目前的位置还在艾交一带,但用不了几分钟,车子就会驶入头顿市区,因此,全市警察务必迅速行动起来,争取在交通要道上截住逃犯。
这一回,如果谁抓住逃犯的话,功劳会更大。因为,同时被抓获的,还有胆大包天、竟敢冒充C37局的一伙歹徒。到时候抓到他们,再看看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在艾交附近的公路上,越来越多的警察把守着一道道的关口。
目标出现了果然还是那几辆警车
警车向守关的警察迅速奔来,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存在。
一道道关卡被他们冲破,一层层设施被车子撞翻,一个个警察被撞得满身是血。
警察接到上级命令,允许他们向警车的轮胎开枪。但是,务必要选枪法好的人,决不能误射误打,如果谁将女逃犯打死了,那可是要负责任的
这些地方警察的枪法看来都不错。经过一阵射击,那几辆警车的轮胎差不多都泄了气。不过,气是慢慢泄的,车子仍然可以往前跑。
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正好前面有座山。那伙人便拉着俞青田往山上走,很快消失在一片树林里。
后面追捕的警察枪法虽好,但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因为他们不敢对着人射击,只怕射中夹在中间的女逃犯。毕竟,射轮胎要比射人容易射准得多。而
且躲在轮胎旁边的不是人,是一些铁皮,容易壮胆。
这座山名叫艾峰,山上一片郁郁葱葱,景色优美。在一片巨大的岩石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零零落落地穿行着砍柴的村民。
不久,艾峰的东西南北各面,都被警察包围住了。同时,还有一队队的警察,沿着山路往山里前进,努力地搜寻着逃犯的踪迹。
在艾峰的东南面,警察很多。但是,这些警察只负责搜捕那些陌生人,对本地农民,都按例一一放行。
就在这时,山上下来一队衣衫褴褛的农民,人人肩上挑着一捆柴火。
因为这次从山上下来的农民比前几批多,警察特别留意他们中的人,看看是否有女人,特别是相貌和中国逃犯类似的女人。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这批农民是清一色的男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白发苍苍、白须飘飘的老者,背脊弯得像把拐杖,可还在辛勤地劳作。因为人家特别在意这个老者,老者有些愧色,当他把柴火挑到警察小队长身边时,不小心歪了歪,差点跌倒在地。小队长忙上前扶住他,还说:“小心点,老爷爷”
进山搜寻的警察一拨拨回来了,都说没有发现任何踪影。
天快黑了,突然下来一队艾交本地的警察。他们说:“找到了找到了”大家上去一看,什么也没发现。艾交的警察说:“没有发现逃犯,但是发现了逃犯的衣服。”果然,他们手里捧了堆衣服,其中,还有个女子的衣服,做工考究,都是上等面料。显然,他们是化装逃跑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过去?”有人问。
“没有啊,除了一些砍柴的,什么人都没有。”有人回答。
“会不会是?”小队长用手抚着脑门,痛苦地思索着,然后高声喊道,“老爷爷老爷爷”
大家听不懂他说什么,可他还在不停地喊,不停地敲自己的脑门,道:“老爷爷老爷爷中国女逃犯变成了老爷爷”
还是波音707,还是北京国际机场,还是往越南首都河内穿云而来。
当**中央纪委和公安部的有关领导带着省纪委常委高玉凤、重案室主任于天青和副主任王之问再次来越南时,越共中检委和公安部、人民警察总局的领导一再表示了歉意。特别是C37局的领导,非常愧疚地通报:由于社会黑恶势力的插足,原来抓到手的俞青田,最终还是逃离了越南警方的视线,现在已经离开越南国土,往别的国家逃窜了。
其实,包括于天青在内的中方代表在前来越南时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对俞青田逃离越南一事感到非常遗憾。这次到越南来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越方掌握的详细情况,以便中方下一步的行动。特别是要报告国际
10/12
刑警组织总部,让他们通告相关各国,共同缉拿在逃的中国逃犯。
逃出越南的消息,是越南警方多年前隐藏在黑社会组织中的一个线人哑巴报告的。
在艾交附近的艾峰山上,越南警方眼看着伪装成白须老者的俞青田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后来,尽管头顿等地的警察多方搜寻,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俞青田以及那伙协助她逃窜的人,再也没有在警方的视线中出现过。
直到半个月后,哑巴悄悄来到警方的一个据点,特地报告了越南黑社会组织“西贡海盗”的最新动向。“西贡海盗”的据点主要在越南南部沿海各城市,特别是在港口一带非常活跃。他们不仅在海上抢劫,有时也向沿海的企业和居民勒索偷盗,胡作非为。除此之外,还帮助一些客商富户偷渡出境,以此获得巨额报酬。
不久前,“西贡海盗”接了一单生意,主要是帮助中国逃犯俞青田(化名秦雨甜)偷渡出境。由于警方追捕得厉害,偷渡行动一再延迟。本来,哑巴想在他们偷渡未成功时就向警方报告,可当时哑巴不知道这个中国逃犯的身份,不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另外,他始终在外围做些服务工作,并不参与核心机密的策划,所以也不敢贸然行动。后来,听说“西贡海盗”搭乘了一艘运送大米前往沙特的船只离开了越南。至于藏在米船的什么部位,仍然是个机密。
哑巴说,他有幸听到帮会组织的一个头目不小心泄露的秘密。那个头目在打电话时说:“埋单的商户说了,一定要保证货物的安全出境,实在不行,就见机行事,干脆处决了事。但是,第二笔佣金就不会支付了。所以,要赚大钱就要留活口,要赚了小钱就满足那就早早灭口。”
C37局的领导对中方代表说:“从目前了解的情况看,形势非常不妙,对我们的追捕工作很不利。你要不追,那她就越逃越远了。你要追急了,他们就杀人灭口,我们将一无所获。”
“不知道是谁下的指示,居然如此狠毒,而且一箭双雕。”中央纪委的领导说,“他们像是摸透我们心理似的,可是,他们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呢?”
“有一种情况。”于天青插话道,“那就是我们中国的某个大人物在背后操纵了这件事,他一方面很想保护俞青田,另一方面又害怕她最终被警方抓获。所以,就下了这样奇怪的命令,以防我们顺着俞青田的线索,慢慢查到背后的黑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中央纪委的领导环顾四方,无奈地问。
“如果这样,那你们就干脆让她逃往目的地,再让那个国家协助调查。”C37局的领导说,“如果一定要在海上追捕,风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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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除非你们悄悄进行,不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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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十九.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中方代表与越方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获得了一批详细的资料,特别是有关黑社会组织“西贡海盗”协助俞青田出逃的情况,然后就准备回国。
越共中检委热情邀请他们到各处走一走,看一看。越南近年来学习中国经验,大刀阔斧地改革开放,经济社会发展也很快,特别是南部沿海城市,生活正一天天地富裕起来。
上次到越南来,于天青他们主要到河内走了走。这次,他们就在主人的陪同下,到越南第一大城市、南方的胡志明市看一看。接着就继续南行,来到越南南部的著名滨海旅游城市——头顿。主人介绍说,以胡志明市为核心的湄公河三角洲是上天赐给越南人的一块风水宝地。这里历来风调雨顺,年年五谷丰登,家家安居乐业,胡志明—同奈—平阳—巴地—头顿日渐成为最发达的经济区,呈现出一片罕见的繁华景象。
从胡志明市前往头顿,只有120公里,坐车或乘船都很快。但是,主人热情地邀请中方客人前往西贡河口乘坐气垫船。气垫船顺着宽阔的西贡河急速前行,约半个小时就出了河口,进入澄澈无垠的大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头顿。
三面环海的头顿,终年气候温暖,凉爽宜人。这里有众多的海滨浴场,沙滩洁白细软,海面风平浪静。头顿的一大特色是街道沿着海岸修建,蜿蜒曲折。岸边有成片的椰树,躯干大多向着大海前倾,为游客挡住海风,送来片片凉爽。
于天青站在头顿山往下看,海滩一处连着一处,海水渐白渐远,一直抵达天边。这时,他又想到了俞青田,这个神秘的女人,现在会在哪里呢?她坐船从头顿港走了,沿着这无边无际的大海走了。于天青感觉怅然,觉得自己的工作忽然失去了重心。
回到北京后,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如何尽快将俞青田捉拿归案。商议的结果是,请求国际刑警组织大力协助,搞清俞青田在海上逃亡的目的地。一旦搞清楚行踪,立即实施抓捕行动。另外,请有关国家特别是我国自己的船舰密切注意越南那艘米船的动向。
于天青表示了一系列的担忧,他说:“搞清楚她的目的地并不难,可是,她所逃的国家很可能与我们没有签订引渡条约,别说他们不会协助我们抓捕,即便她让我们的人逮住了,我们也无法将她带回。”
“那你说怎么办?”有位领导无奈地问。
“最好还是想办法在米船后面跟踪,因为路途遥远,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们的人最好借机行事,趁机在海上将她带回,省去后面引渡的种种麻烦。”于天青道。
“那怎么可能?”那位领导说,“我们不可能花那么大的代价,专门派船在后面跟踪她。即便跟踪上了,也没办法上船抓人啊可行,实际上做不到啊。”
大家也都觉得于天青的话有些书生气。还是高玉凤常委出来解围道:“老于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这么说。如果有可能,我们最好还是请求有关方面协助一下,看看能否监视住她的动向,看她到底去往何方。”
越南是个产粮大国,每年有大量的米面向中东和非洲国家出口,赚取不少外汇。
就在中国国内的纪委干部绞尽脑汁,无计可施之际,俞青田搭乘的那艘越南米船,洋洋洒洒地从南中国海出发,经马六甲海峡入安达曼海和印度洋,来到斯里兰卡附近海域。
米船在浩无人烟的大海上行进了许多天,当船上的人看到远处的小岛时,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船的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
斯里兰卡确实是个美丽的国家,附近的小岛也都风景秀丽,热带植物颇具特色。
正当船上一行人尽情欣赏着海边小岛上的风情人物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两条小船,一左一右地夹住越南米船。船上尽是些身着迷彩服的女贼,个个手里端着枪。她们朝着米船哇啦哇啦地叫,意思叫他们赶快停船。
米船的船长见有女兵堵截,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让舵手加大马力开船,尽快甩掉左右的两条小船。谁知,这些女贼并不斯文,见米船要溜,便端起冲锋枪向米船上的人猛扫。
在一梭梭子弹的扫射中,躲在船舱中的俞青田手臂被子弹擦伤,痛得在舱中哇哇直叫。
船长哪顾那么多,他知道这些女贼不是好惹的,要落在她们手里,这船东西被劫走不说,可能船上的人会一个个送命。上次他们的船经过这里时,也遇到过这样的危险,好在那次天气不好,风浪大,他们借着一阵阵的狂风巨*,把女贼甩远了。后来,他们吸取了教训,每次经过斯里兰卡时,都尽量避得远远的,速度也开得比较快。同时,他们还在船上配备了一些防身武器,遇到有坏人偷袭,就抵挡一阵。
当女贼们疯狂扫射时,船长立即命令船上的保安向她们开火。
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国际纠纷,船上配备的防身武器并不足以让对方致命,大多类似于催泪弹之类的武器。但是,威力还不错。经过一阵还击,对方的战斗力明显削弱。
斯里兰卡尽管面积不大,但内部颇不团结。东北部的泰米尔猛虎组织与政府军长年作战,愈战愈勇。猛虎组织的成员共有五千多人,女性占了一半。他们没有报酬,完全是自愿作战。这些成员为不被活捉,随身携带了用于自杀的氰化物胶囊,由此而更具杀伤力和恐怖性。在挪威政府调停下,猛虎组织与政府签署过停火协议。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双方又撕破了脸皮,战斗再次打响。由于猛虎组织的力量相对于政府军来说终究有些弱小,他们就经常打些游击战,搞些恐怖活动。当他们缺衣少粮的时候,还会到公海上来浑水摸鱼,捞些补给。
当然,斯里兰卡本地还有些海盗组织。他们常年在海上出没,有时也会打出猛虎组织的旗号吓人,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因此,在附近海域出现的,搞不清楚是兵是贼,总归要躲远一些为好。
两条船上的女贼还是追上来了。船上命令保安向后面扔炸弹。一颗颗炸弹在海面上炸起一朵朵巨*,把小船震得摇摇晃晃,无法前行。
当船长确定无疑地把两条小船甩掉之后,他们才开始在船上检查人员安全情况。
船长四处巡查,无意中听到了一阵阵呻吟声。经过仔细查看,发现这个声音是从船舱底层一个夹层中冒出来的。他感到奇怪,在这艘船上做了好多年的船长,竟然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有个夹层。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为何要躲在这里。她说的话,根本一句都听不懂。
这时,一个耳朵上留有长长刀疤的人带了几个船员上来。他跟船长轻轻说了几句,船长就不再说什么了。“刀疤耳”走后,船长让医务人员为受伤的中国女人包扎了伤口。同时还嘱咐厨房做些好吃好喝的,给她送来。
米船在浩瀚无垠的印度洋上航行。船上的人像是脱离了人间,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着,过了一天又一天。
当俞青田的伤口有些愈合的时候,米船绕过也门共和国的索科特拉岛,进入了亚丁湾。
大海淼淼,烟波茫茫。正当船上的人无聊地从睡梦中醒来,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时,忽然有两只快艇一左一右斜插过来,直抵米船的腰身。一伙头裹花布,携带了冲锋枪、肩扛式火箭筒、枪榴弹发射器和手榴弹的怪人,围着米船一阵哇哇直叫。
米船上的人一阵惊慌,不知谁的嘴里说出“索马里”几个音节,大约是说“索马里海盗”。近段时间,索马里海盗异常猖獗,“索马里”几个字成为恐怖的代名词。
左边海盗快艇上的人先站起来,准备登上米船。这些人一个个用花布蒙住半个头,露出的黑脸上胡子拉碴的。这些非洲人与阿拉伯人的后代,竟然热衷于干海盗的勾当。
海盗们正在登船,突然一梭子弹袭来,把两个海盗打落到海里。其他几个伏在艇上,哇哇乱叫。
这些子弹是从右边那只快艇上射来的。原来,他们不是一伙的。
越南的一艘不太值钱的米船,竟然在亚丁湾遇到了两股索马里海盗。
左边快艇上的海盗见有其他海盗偷袭,而且火力很猛,便迅速撤退了。右边那只快艇上的海盗一挥手,后面又有几只快艇飞也似的过来,将米船团团围住。
米船船长早已通过卫星电话向越南海上搜救中心总值班室做了报告,这时,正按照此前模拟演习时的方案,要求船员们全部撤入生活区隐蔽起来,防止与海盗直接面对面接触,沦落为他们勒索钱财的人质。两名保安人员首先用切割机割掉了生活区的两架梯子。因为甲板离生活区距离六七米高,没有梯子的话很难进入。
由于近段时期索马里海盗活动越来越猖獗,越南船员和其他国家的船员一样,都经过了多次的反海盗演习。平时演习时大家还说说笑笑的,怕派不上用场。没想到,一个不当心,索马里海盗就到了眼前。船员们演习时学会的招数、安置好的各类“武器”纷纷用上了:有的从隐蔽处操起高压水龙头,朝着海盗哗哗哗喷去;有的拿着酒瓶、水杯、饭碗等,狠狠地投向海盗。更厉害的是,有些船员在酒瓶里装进油漆水自制成燃烧弹,点燃浸过柴油的棉纱所做的引线后,一颗颗扔向敌人。这种炸弹威力并不大,但足以把海盗吓坏:要是油漆水酒在身上,弄不好就会被活活烧死
索马里海盗此前的成功率非常高,只要上了船,几乎没有失手的先例。这回尽管遇到了困难,可他们还是不屈不挠,顽强作战。特别是船员们做的燃烧弹数量有限,供应不上,他们就趁着这个空隙继续前进。最后,两名海盗靠自带的轻便型铝合金梯爬上了生活区,并且还开枪扫射。
越南交通部领导联系上了船长,要求船长继续与海盗周旋。越方已向在附近海域的各国部队请求援助,援兵正向他们的米船方向前进,因此,只要坚持住就是胜利。
躲在生活区里的船员们一个个都又紧张,又激动。海盗撬开了左门,高压水枪就直射而来。接着,一颗颗的燃烧弹边做完边扔下去。不久,甲板上到处是玻璃碎片。光着脚丫的海盗们脚板被刺出了血,站在甲板上疼得哇哇叫。
就在此时,前来救援的一架直升机过来了,并且盘旋在海盗头顶。当他们得知越南船员都藏在生活区后,便朝着甲板上的海盗开火扫射。
直升机因油料不足飞走后,船员们继续与海盗周旋。不久,几艘军舰出现了,海盗们见势不妙,便纷纷回到快艇上,迅速溜走了。
军舰靠近了,前来救援的是一艘中**舰和马来西亚军舰。
原来,因为索马里海盗闹得越来越凶,联合国呼吁各国派出军舰共同围剿海盗。只是,索马里海盗神出鬼没,要剿灭他们实属不易。不少国家的军舰来过一两次,就都无功而返了。
但是,亚洲部分国家因为船只被海盗劫走而遭到勒索情况越来越严重,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加大力度前往亚丁湾剿匪。态度最坚决的当属中印越马等国,他们各自派出几艘军舰,在亚丁湾巡逻。今天,中马两**舰又联合行动,借着海上的浓雾来个四处寻找目标。
另外还有个重要的情况,就是中方得到消息,说一艘越南米船前往也门,船上可能藏有一名中国逃犯。中**舰一直关注着这只米船的动向,准备跟踪到也门再采取行动。不料,在离沙特还有相当距离的大海上,突然接到海盗报警中心和中**方的指令,要求他们立即往目标地驰援。联合舰队突然袭击,海盗仓皇而逃,而且算得上是一箭双雕。
中国海军上米船搜查,很快将中国逃犯俞青田抓获。经越方同意,俞青田被押到了中国海军的舰艇上。这时,米船上的“刀疤耳”带着两个越南人来报告,说他们是码头上的工人,了解许多有关俞青田出逃的内幕情况,愿意跟随中**舰一起去查清案情。考虑到马**舰还得先护送米船去沙特,防止海盗再次在中途偷袭,大家就一致同意中**舰带走“刀疤耳”等人。船长通过海事卫星电话与越方有关方面特别是公安部和C37局的领导做了通报,对方也表示同意中方把人带走,算是越方对中方反**工作的配合和支持。
中方军舰经印度洋入马六甲海峡时都非常顺利。没想到,偏偏在南中国海出了问题。
南海上有数百座岛礁,其中有驻军的就有几十座。尽管中国一直声明拥有南海全部海域及岛礁的主权,但是附近的其他国家也都先后主张拥有全部或部分主权,近年来更是争议不断。目前越军占领了数十座岛礁,菲律宾、中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也在部分岛礁上派驻了军队。此外,在南海广阔的海域上,各国渔民四处捕捞,来来往往,比试着谁的手段高明。
有天晚上,中**舰驶入越南派有驻军的某岛屿附近。忽然,有个战士听到“扑通”几声,像是有人跳海了。可是,用探照灯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什么。后来,他们进舱搜查,才发现从亚丁湾抓回来的逃犯俞青田不见了。更奇怪的是,随同协助办案的那三个越南人,也不见了。
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结果。直到了第二天清晨,有只中国渔船过来报告,说是救了个中国女人,一看,果真是俞青田,但是,她胸口中了一刀,早已奄奄一息。
在采取了简单的施救措施后,俞青田醒过来了,说昨天晚上“刀疤耳”过来向她招手,说要带她逃出去。可是,等她悄悄走到船尾时,“刀疤耳”却突然拔出匕首来给了她一刀,然后,另外两个越南人就迅速把她抬起来,扔进了大海。
从俞青田的伤势看,匕首捅得很深,再加上在海水里泡了好长时间,弄不好活不了多久。
中央纪委领导得知情况后,立即与军方联系,要求不惜代价救活俞青田,彻底查清俞青田所涉及的重大案件。据反映,俞青田的问题,可能会涉及到更高层的领导,而且是好几个领导。再加上俞青田是外逃贪官,好不容易追捕回来,怎能让她在半路上断气呢?所以,中央纪委领导非常重视,再三请救军方想办法,让她得到及时的治疗。
海军司令部与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进行联系,得知南海舰队的舰上医院设施比较简陋,恐怕很难满足要求。不过,有一个好消息,由于前段时间受台风影响,在美济礁、仁爱礁和中业群礁一带捕鱼的渔民损失较大,被称为“海上流动医院”的东海舰队万吨级军事医院船正好前往支援,目前已经驶离美济礁,正往南海西部的华阳礁前进。目前,美济礁由中国渔政管理人员驻守,而华阳礁则由我**方驻守。除了渔民外,渔政人员和军队官兵也都需要医护人员的救治,而这艘万吨级的军事医院目前是全国一流的船上医院。它的技术含量高,功能全面,各项硬件设施相当于三极甲等医院的水平,是专门用来海上收容、医治并运送伤病员和遇难人员的非武装勤务舰船。
经过海事卫星电话的联络,万吨级的船上医院在华阳礁与前往亚丁湾剿匪回来的军舰胜利会合。经过医院的及时抢救,俞青田转危为安,并且躺在病床上渐渐向祖国大陆靠近。
省纪委书记黄越已经得到了俞青田被抓捕回国的消息。省纪委副书记林云深、省纪委常委高玉凤,还有重案室主任于天青等人都在一起商议:俞青田是怎么逃出去的?逃到境外以后,为什么还有人帮助她?为什么有人暗中追杀她?
这个站在背后操纵的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想要派人杀掉俞青田,说明他不希望让俞青田回国,说明俞青田归案后很可能会把他扯进来。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时,大家都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綮云市现任市长宋建德。据省纪委信访室反映,最近以来经常有群众写信举报,说宋建德与俞青田勾结起来贪污受贿,干了许多违法违纪的勾当。说俞青田出逃了,宋建德也可能会出逃,还要纪检机关留意宋建德的行踪,防止他借机出逃;还有人写信说,綮云市国土局的副局长俞庆元,被綮云人称做“小舅子”,意即宋建德的小舅子。可见宋与田的关系,几乎全綮云人都知道了,唯有纪委的人还蒙在鼓里,这是对纪委办案工作的讽刺。
省纪委书记黄越找了个机会,给綮云市委书记陈淳安打了个电话。在谈了最近的工农业形势之后,顺便问起市长宋建德的情况,陈淳安说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就在黄越书记挂断电话不久,陈淳安也找机会给宋建德打了个电话,但怎么也挂不通。时间一长,他心里也开始慌起来了。于是,马上向黄越书记汇报,说宋建德可能出事情了。
再接着,越来越多的传言汇聚到一起,说宋建德也已外逃
那么,宋建德究竟在哪儿?他会逃往哪个国家?是选择东南亚小国,还是欧美大国?他的出逃手法会比俞青田高明么?
王之问不停地添水,于天青不停地喝水。都半壶水喝掉了,于天青仍觉得嗓子干得很,里面像是有一座火山在熊熊燃烧。
以前办过的大要案也多了去了,就是没办过像手头这样古怪的——一会儿接连死亡,一会儿接连失踪,而且动不动就来个跨国大追逃。改革开放以后,**分子的涉案金额越来越大,涉案地区也越来越远。看来,以后要想办成案子,还得把地球当做自家的菜园子来走动才行。
摸了摸茶杯,水没了。王之问没给他续水,因为他在接听一个刚打来的电话。
这回是个好消息是关于綮云市市长宋建德的。
陈淳安已经向委领导那边做了汇报,说宋建德并没有失踪外逃。前几天,他带了人去山区扶贫,在一个小山村看到一个老农在挑柴火,就硬是想逞能,上去帮他挑了一肩。刚走没几步,肩膀一滑,柴火倾斜,人摔倒在山路上,腿部受了伤。在山上休息了一天后,村里组织人把他抬下山,送到了医院。因为手机信号没有覆盖这个山区,市里的同志一直和他们联系不上。也怪宋建德本人,除了随行的人以外,他没有告诉在家的其他同志,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自己也是在乡镇调研时临时决定去那个山村看看的,不料就出了这个事。
“既然是一场虚惊,我们就暂时放一放。”于天青在听了王之问的报告后说,“尽管我们认为宋建德的嫌疑很大,可至今还没有发现有关他违法乱纪的确凿线索,一切都只是停留在猜测上。”
“是啊。”王之问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加紧对俞青田的审讯。一方面是查清她的问题,另一方面再敲一敲,看看她会不会吐出有关宋建德的问题。”
“那么,目前俞青田的情况怎么样?她肯说了吗?”于天青问。
“仍然处于第二阶段。”王之问道。他所说的第二阶段是指所有查处对象到“两规”办案点后,经过对抗和辩白的第一阶段之后,突然保持沉默的必经阶段。“如果像其他案子一样搞,只怕时间拖得太长了,省委领导会来过问的。”
“她弟弟俞庆元所交代的那些问题,她都不肯交代吗?”于天青问。
“是啊。”王之问说,“尽管俞庆元说许多人买官都是由他充当掮客,然后由俞青田出面说通的。可俞青田硬是不承认,说自己是清白的。不过,我们通过外围调查证实,许多局领导都交代说俞青田曾向他们施加过压力,或者前来说情,让他们提拔某某人。在我们出示了这些证据后,俞青田就开始沉默了。她是想用沉默来代替反抗,防止问题进一步扩大。”
“那她为什么要外逃呢?”于天青笑道,“她不是很清白吗?”
“对,我们也反复问了。”王之问说,“她说自己确实很清白,但在弟弟出事后,风闻纪委和检察院就要来找她,她一害怕,就逃出去了。她只是承认出逃特别是逃出境外是不对的,违反了有关纪律,但在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
“看来得加大点力度啊?”于天青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道,“不出手狠一点,她不肯开口呀?”
王之问道:“现在不比从前了。现在都讲依法依纪办案嘛,我们对她也不能采取过激的惩罚措施,既不能打她,也不能罚她,只有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就这样和风细雨地,她能老实交代问题么?”
“嘿,就这么个女同志啊,即便打她也下不了手啊,更别说现在讲文明办案。”于天青道,“你说说,有什么绝招妙招啊?”
“还得从外围入手。”王之问道,“通过其他途径查出她在经济方面的问题,然后与她对证,不愁她不老实交代。”
“我们没什么好招数了。一个外逃出境的女贪官,回来以后还不好好交代问题。谈话谈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谈出什么眉目,你说说看,有这种窝囊事吗?”于天青想了想,道,“要不还是走老路?再到她的办公室和家里扫一扫?看看有什么巨额赃款,或者别的什么?”
说干就干,反**的老一套技法,还得搬出来用用。
有关部门通知了俞青田的丈夫傅金华。到了他家里时,正巧他们的儿子傅永康也在家里。原来昨天晚上感冒发烧,今天刚挂了一天的盐水。傅永康也是在医院里接到的电话通知,于是要求再缓个把小时,等盐水挂完以后再来家里。
据了解,傅金华和俞青田有两处住宅,而且不定期地轮换居住。有时住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分的房改房里,有时则到自己购买的别墅里去住。所以,这两处住宅都得查一查才行。
先到了市府旁边的房改房查了查,但里面东西差不多都已搬走,看来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经搜查,并没有什么收获。
接着,他们又来到别墅,正好,孩子已经在家里了。孩子在场时搜查不太妥,于天青就和王之问一起做了傅金华的思想工作,让他把孩子安置到邻居家里休息一会儿。搜查人员当着傅金华的面进行了两三个小时的仔细搜查,傅金华的态度还不错,始终耐心地配合搜查,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和不满情绪。
遗憾的是,尽管搜查人员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却并没有查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一间储藏室里,于天青和他的同事仔细搜寻了每个角落,也没发现什么。这时,于天青看到一只柜子角落里扔了两片红封皮,打开以后却没有任何东西,就很失望地把它扔回去了。总而言之,经过搜查,除了查到几百块钱的现金外,连一本存折都没有找到。
于天青便找傅金华问道:“老傅,你们家怎么连一本存折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呀?就算你们家的人没有任何贪赃枉法,可也需要钱过日子的呀?你们夫妻俩这些年的积蓄在哪里呀?金银首饰在哪里呀?”
傅金华听了很惶恐,道:“于主任,对不起。我们家里是老婆当家,钱都是她放的,我只有一点生活费,自己放在学校里。”
“有多少?”于天青问。
“不多,就几千块而已。”傅金华道,“就这些,我还是瞒着俞青田的呢。我老家在农村,家里需要接济,还有亲朋好友在一起聚聚,也需要一些开支。这些钱,都是学校给的加班费和奖金,我从没向老婆汇报过。”
后来搜查人员跟着傅金华到了学校里,果然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查到了那本存折。
经过对俞青田办公室的搜查,情况也大致相仿。让于天青觉得有些新鲜的是,俞青田的办公室与其他人的办公室风味不同。办公室里的香水味,花草,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装饰物。女人还就是女人,与男人确实不同。比如这装饰物吧,男性领导的办公室里都不可能会有,至少不会有这么多。如果说价值的话,这些小东西里面有不少还是值点钱的。比如许多小动物都是玉制的。在座位背后的一个小橱子里,还放着一只奇怪的动物,于天青叫不出名字,不过通过手摸可以感觉到,它是石制类的,可能是玉制品。当然,于天青不可能对这些小玩意儿下手,就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又能值多少钱呢?又能让俞青田怎么样呢?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墙上挂的那些合影。和她合影的,都是中央部委和省市的有关领导,于天青大多不认识。只是有一张,他看了非常眼熟。那就是她与省长钟东阳的合影。这似乎是一次表彰大会。钟东阳握着俞青田的手,非常热情地微笑着,又像是在表扬她,欣赏她。——通过这些照片,可以看出俞青田很有些背景和实力。或许,她是想通过这些照片的展示,给前来办公室联系工作的同志以一种荣耀性的威慑。
“这一趟又跑空了。”在回来的路上,王之问对于天青道,“接下来怎么办?”
“这也不奇怪,在我们所办的案件中,至少有一半查处对象的搜查结果是这样的,这也符合办案规律呀。”于天青道,“看来,在俞青田外逃之前,她就做了精心准备,把可以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她会把赃款放到哪儿去?”王之问说。
“谁知道?”于天青道,“按照我们以前查案的规律,她应该把东西都放在了某个亲朋好友那里。但是,我估计她不会说。现在暂时还要把这事放一放,我们得在其他方面多动些脑子。”
“只是。”王之问犹豫道,“我们现在办法不多呀,很难找到突破口。”
“办法总是有的。”于天青也皱着双眉,严肃地说,“只要**分子搞**,只要她在私底下搞过小动作,总会留下痕迹的。我们可以仔细查找和分析这些痕迹,从中寻找到突破口。”
“俞青田是只狡猾的狐狸。”王之问道,“我估计她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痕迹。要有的话,也都让她擦干净了。”
“不会的。”于天青道,“有的可以擦掉,有的却擦不掉。现在是改革开放以后的现代化的经济社会,一切经济活动都离不开现代化的设施和渠道。比如说,她有了钱就得存钱,银行里会留下痕迹;她有了钱可能就会投资,投资会留下痕迹;她有了钱可能会买房,买房的痕迹就更大了。你说,现在哪个有钱人,会把钱整麻袋整麻袋地放在家里的呢?”
“有是有,不多。”王之问笑道,“不过俞青田不像是这种人,因为大笔的钱款不容易转移和储存。现在搜查的结果证明,她应该是把钱存在银行里或者用于投资了。”
“商业局长出身的嘛,总会有些商业眼光。”于天青道,“她应该比我们更懂得钱生钱的道理。在这个投资的过程中,总会留下一些可供调查的依据。这个依据,就是我们这个现代化的经济社会留给我们这些纪委的办案人员的一笔宝贵财富,我们不能忽视啊。”
两人谈着谈着,就来到了办公室。
在于天青的办公室里,王之问还在想着如何寻找俞青田违法违纪线索的事,“那么,我们就去查查银行的存款?通过银行,看看有没有以俞青田的名字存进去的款项,数额是多少。”
“这当然可以。”于天青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已经转出去了,又隐藏到其他地方去了。如果这样,我们通过银行查找还不会有太大的成果。”
“那怎么办?”王之问说,“其他方面还有什么办法?投资的话,只有找工商局啦?她会在工商局留下登记注册的手续吗?”
“她哪会这么傻?”于天青笑道,“她肯定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去登记注册,这样做目标不是太大了吗?”
“是啊,那怎么办?”
“我们可以找找房管局。”于天青道,“在房管局,肯定有房产登记。尽管她不一定以自己的名义购买,但也不会随意把房产挂上其他人的名字。这些人必定是与她很亲密切的人,比如她的父母兄弟,特别是儿子。你说呢?”
之问道,“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做,毕竟风险太大了。如果一定要换名字买房,我只同意以我儿子的名义,换成其他人,我坚决不答应。”
“即便是你父母也不答应吗?”
“不光我不答应,我老婆也不会答应。”王之问道,“你想,万一有一天我父母撒手归天,财产归谁?我的兄弟姐妹都有权继承呀?而且是合法的继承人。就算我答应了,我老婆会答应吗?凭什么我的兄弟姐妹有权继承,她的兄弟姐妹没权继承呀?毕竟是我们夫妻的财产嘛,最后双方都同意的,就只有以我儿子的名义。如果一定要以其他人的名义,也可以,那就是做公证,或者至少要写下保证书,即到时候将房产转给我儿子,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人的想法都一样的。”于天青道,“你这样想,俞青田也一定会这样想。所以,房管局一定得走一趟。去查的时候,要先弄清楚俞青田所有亲属的名字。要把她所有亲属的房产,都查一查,看看里面有什么名堂。”
这两件事查起来倒并不费力。在人民银行和房管局的支持配合下,有关数据很快就出来了。在银行方面,綮云市的各大商业银行提供的数据证明:俞青田曾经以自己和家人的名义存入过上千万元的款项,但在两个月以前,也就是她弟弟俞庆元出事、她自己准备出逃的那段时间,这些款项被她全部取出,目前下落不明;房管局那边的电脑数据则证明:俞青田的房产除了单位分的那套房改房外,她还以儿子傅永康的名义购买了两套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现出租给他人),另有一幢小别墅——当然,这就是于天青已经去查过的地方。奇怪的是,这两套商品房和一幢小别墅的价格都偏低,还且都由同一家房产公司——仙居房产开发。
于天青对这个调查结果非常满意。他对王之问说:“尽管俞青田很狡猾,知道在出事后把银行里的巨额款项全部转移。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要把房产转移掉是很困难的,毕竟这是她留给宝贝儿子的固定资产。更何况,小孩未成年之前,要把房产出售掉是不容易的。”
王之问说:“现在看来,仙居房产与俞青田关系不一般,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于天青说:“是啊,接下来就把仙居房产的老板找来谈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查清楚。沿着这条思路查下去,不愁俞青田的尾巴不露出来。”
按照于天青的方案,王之问联系了仙居房产所在行政区的工商部门和财税部门,要求他们提供仙居房产公司的详细情况包括近年来的纳税情况。
经初调得知,仙居房产的老总名叫鞠武义,自己搞房地产已经一二十年了。他原先是綮云市商业总公司下属的建筑队队长,还是个后来企业改制,他自己把建筑队吃了下来,注册成立了仙居房产开发公司。在最初几年,他们公司的业务主要集中在商业系统,宋建德和俞青田担任商业局(公司)的局长(经理)期间,都曾给了他大量的业务。不过在最近几年,他们公司的业务开始拓展到其他系统,业务量显著上升,目前在全市各大房产公司中排名第九位。算起来,鞠武义也是一个房地产界的小富豪了。
于天青关心的是鞠武义的偷漏税问题。王之问说,“这方面的事,我重点问过了。开始财税局的同志说鞠武义一直奉公守法,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后来我们在局纪委书记的协助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们说了。就这样,他们才告诉我,说:近年来房产公司偷漏税是个普遍现象,仙居房产当然也不例外。不过,至于究竟偷漏税数额多少,还要细查一翻。说实在,毕竟是本地的公司,我们在税收方面也不会竭泽而渔,有时明知他们做点手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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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外面正下着雨,凉风把雨点不断地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YZUU点
还有三天就满33岁的尚融坐在电脑前,两眼呆滞地盯着股市大盘,看着那绿莹莹的一片跳动着的数据,就像看着黑夜里无数双恶狼的眼睛。
万。还剩6万。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地虚幻。只有那被风吹动着的窗帘、偶尔打在脸上的冰冷的雨滴才使他觉得自己还有意识。
一切都完了。自己又是个穷光蛋了。那一刻尚融的心就像窗外的秋雨一般瓦凉瓦凉的。
就在这天晚上,妻子林紫惠递给他一份离婚报告。“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见你已经签上了你的大名。”说完就扭着浑圆的屁股进了卧室,然后哐的一声锁上了门。
“草泥马,jian货”尚融在心里狠狠地骂道。那一瞬间他真想杀人。
其实尚融早就预感到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早在三个月前他就凭第六感官察觉了紫惠对自己的不忠,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再说,那种证据还是不去找的好。
有些男人总想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什么样的男人睡觉,暗地里跟踪尾随,明察暗访,好像不亲眼看见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的样子死不罢休似的。尚融认为那只不过是朝自己伤口上撒盐的行为,不值得效仿。
是什么男人有什么要紧呢?也许是某个款爷,也许是老婆单位的上司,也许是个年轻的帅哥,或者干脆就是街上的一名乞丐,总之就是一个男人,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趁你在老婆身上不尽力的时候,进入了你的领地,擅自耕种了本属于你的土地。
尚融的脑海里浮现出妻子白皙娇嫩的身体在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身下起伏扭动的情景,他仿佛听见妻子娇媚、急促的呻吟,可以说是自己开发了这个女人,让她由一个青涩娇羞的少女变成了性感迷人的尤物。可现在这个尤物已经不属于他了,那原本只属于他的、不可见人的一面已经被别的男人品尝过了。可这一切能怪谁呢?
所有的一切都跟股票有关。
尚融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迷恋上股票,想当初是股票让他荒废了生意,如今又是股票给他的老婆找了一个男人。
两年来尚融觉得自己不姓尚而是姓背,背运的背,一切都背透了。要不为什么自己一入股市,那大盘就一直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为什么就像有只魔掌在控制着他,总是让他在最高点买进又在最低点卖出呢,为什么自己每次抢反弹却都抢到了新一轮的下跌呢?
背运还不仅仅表现在股票上,还反应在他的身体上。
自从入市以来,自己的那个玩意也大不如从前了。每次气喘吁吁地从紫惠身上翻下来的时候,紫惠就会不屑地说:“你那玩意快和你的股票差不多了。”
尚融总是羞愧地一声不吭,心里焦急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他知道如果股市仍然不能走出一波行情的话,他的疲软就永远不会有雄起的希望。
而现实是,股市仍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新低,而他也就一天天地疲软下去。也就是在那些疲软的日子里,紫惠给他戴上了一顶小绿帽子。
尚融提着一个旧皮箱,那里面装着自己的几件衣服。当房门在身后无情地关闭时,他抬头看了看门牌号。401室。曾经是自己的家。以后不知是哪个男人的家。也*天就会有个陌生的男人搬进来,睡在自己睡过的那张大床上,干着自己干过的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则对新男人重复着对自己说过的那些下流话。
一阵揪心的疼痛,尚融一只手捂住心口,对着门吐了一口吐沫,转身离去。
这是一栋80年代的老式楼房,一套那个年代的人引以为傲而为今人所不齿的简陋斗室。感谢父母留下了这个小狗窝,使自己在无家可归的时候免遭风吹雨打、有个栖身之地。
当尚融提着个破皮箱走近楼道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五六个白发苍苍的老邻居,也就是他父母的尚活在人世的老朋友们,像看外星人似地鼓起一双双昏花的老眼。
这都是一些饱经沧桑的老江湖,精通人世的冷暖,他们从尚融灰色的沮丧的脸和手里的破皮箱就能看出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悲惨的故事。
原来是一个多么趾高气扬的人呀如今不也得回到这所破房子里**自己的伤口吗?年轻人,姜是老的辣,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尚融羞愤如丧家之犬似地溜进楼道,背后留下一片嘤嘤嗡嗡的声音。
离婚后的尚融在他父母留给他的破房子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当然参加的只有他本人,他给自己倒了一茶杯烧酒,对着镜子将自己端详了半天,举起杯子说:“干杯,你这个王八蛋”然后开始了他的隐居生活。
尚融好像是有意要惩罚自己,他将自己的生活标准降到维持生存的最低极限,每天只吃方便面,喝自来水,惟一的奢侈品是香烟和烧酒。
电脑不再是分析股票的工具,而是他这个成年人永远都玩不厌的玩具,事实上他再也没有看过一眼股市行情。
有一阵,他迷上了战略游戏,觉得自己就像个三军统帅,指挥了游戏设定的每一次战役。后来,又开始浏览*,yin遍各国美色,直到一看见色情影片就想起方便面的味道时才罢休。
他白天从不出门,只在晚上或者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像只遭人遗弃的狗一样轻手轻脚地溜出楼道,在黑暗的马路边上漫无目的的徘徊,有时看着一扇扇灯火明亮的窗口,就会想起过去的那个家,想起那个女人,想象着那女人此刻干着的勾当,心中就会一阵迷茫,仿佛觉得在黑暗的角落里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然后就像逃跑似的回到家里,继续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没有老婆的日子,没有女人的日子,形单影只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当电脑游戏已味同嚼蜡,色情论坛里也再没什么新鲜玩意之后,尚融沉湎于无休无止的睡眠之中,做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梦,有一次他梦见了他死去的老娘,老娘还是长的老样子,居然一点也没变,她就站在他的床边,泪眼婆娑地对他说:“实在熬不下去的话就早点来吧。【叶*子】【悠*悠】”
这是他做的最好的一个梦了,其他的梦境每次都让他大汗淋漓,醒来后头痛欲裂。最后,伴随无休止的睡眠而来的是彻夜的失眠,他常常睁着双眼一连七八个小时盯着墙上的一个黑点,陷入一片虚无之中。
这天,尚融正躺在床上做着白日梦,仿佛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他以为那敲门声是梦境的一个组成部分,可后来那一阵急似一阵的打门终于把他拉回到现实。
外面有个人想要进来呢。
他躺在床上想象着外面敲门的人的模样,希望将他也编入白日梦之中。
那敲门人仿佛知道他的用意,以一种更加执着的方式,一下下地就像敲打着他的心。尚融终于扛不住了,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怒火中烧地打开了门。
一个女人,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他想不起自己还和哪个女人有瓜葛。“你敲错门了吧。”
女人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尚融走进屋里,熟悉的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
她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桌子上四五个方便面的纸碗;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烟头堆的像一座小山一样,沿墙边高高低低的摆着几十个酒瓶子,像是在接受主人的检阅似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阿莫尼亚味。
“尚融,你就别装弱智了,不装就已经很像了。”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一针见血的洞察力,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呢?
尚融啪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真是有眼无珠,连老婆大人都认不出了。”
紫惠也不理他的戏语,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碳素笔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看,签个字吧。”
原来是一张欠条。
林紫惠看着尚融说:“当初,我替你借了15万给你炒股票,钱我已经还上了,现在是你欠我的,我知道你没钱还,先打个条子不过分吧。”
尚融想想还真有这回事,拿起碳素笔就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怕痒,别说是15万,就是150万他也不在乎。
紫惠似乎没想到尚融会如此痛快地签字,拿起欠条狐疑地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又上下打量了尚融一番。“我几乎都认不出你了。好自为之。”说完就扭着屁股往门口走去。
这女人的屁股好像比以前更大了。虽然裹着一层短裙,可尚融还是能在脑子里描绘出它完整的形状。那浑圆、那雪白、那油腻的手感、那两瓣之间迷人的缝隙。尚融心中的一根弦被触动了,那久违的**瞬间就燃遍他的身体,他只有一个念头,抱着她的屁股狠狠**。
“你等等……”尚融觉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就像饿狼的嚎叫一般。
紫惠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就看见前夫饥渴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屁股,她瞬间就看懂了男人内心的**,芳心巨颤,一张脸烧起来。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还有事吗?”
紫惠话音才落,尚融已经来到面前,嘴里呼呼喘着粗气,双手抓着前妻的肩膀一下就将她脸朝下按在刚才签字的桌子上,然后一手按着女人的脊背,一手去掀短裙。
紫惠简直不敢相信前夫会来这一手,自己和他做了十年夫妻了,从没见过这种架势,一向温文尔雅的丈夫在床上总是极尽温柔,从没对她粗暴过。这一刻紫惠仿佛糊涂起来,他这分明是要强奸自己,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强奸……等紫惠想明白的时候,感到屁股一凉,丝袜和内裤已经被拔到了腿弯上了。“你这混蛋……你……你干什么……”边说边用一只脚往后面踢,可男人将她的腿分的很开,根本就用不上力气,更踢不到人。
“干什么?还用问吗……怎么……又不是第一次……多一次有什么关系……我太想你了……”尚融没头没脑第胡言乱语着,一边在那诱人的肥臀上揉捏起来。
紫惠感到一阵刺痛,扭动屁股想躲避男人的侵袭,可扭动的臀部却变成了迎合男人手指动作,只扭了几下便感觉到手指进入的更深了。“你放开我……你这是……强奸……你……混蛋……放开我……”
想着前妻在床上的娇媚样子,尚融感到自己冲动的厉害,下身涨的生疼。他解开腰带,一下连自己的内裤一起拉了下来,直接顶在了女人柔软的臀上。
紫惠立马就感到了前夫顶在自己屁股上的东西。心里又犯起了迷糊。怎么这么硬呀他不是不行了吗?最近半年来他那东西就没真正坚挺过,怎么……仿佛突然意识到了危险,紫惠整个身子都挣扎起来,屁股不自觉地左右躲闪,不让那丑东西指向要害处。女人的拼死抵抗给尚融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一手按住女人的上身已经感到有点吃力,另一只手也无法固定住白花花扭动的屁股。
此时,尚融心里好像明白了一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况且,紫惠在挣扎的时候嘴里带上了哭腔,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女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扭动的情形,欲与火便控制不住地爆发了。他用力一掌打在紫惠雪白的p瓣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婊子货,为谁守贞操呢……为那个男人是吧……可惜你已经被我草过无数遍了……我再草一次也不算失贞吧……”
紫惠听了尚融的话,仿佛被人点了软穴一般,身子一下就软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嘴里也没了声音,屁股掉在桌沿就像死过去一般。尚融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准了地方一下就进去了,那一阵刺痛使他禁不住吐出一口冷气。
紫惠被尚融点到了死穴,原来男人凭感觉就猜到了自己有外遇,可是直到离婚,两个人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甚至都刻意回避这个对双方都尴尬的话题,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被男人说了出来。紫惠心里瞬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时竟呆住了,连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好像都没有感觉到,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委屈悔恨的潮水淹没了。罢了,罢了,随他吧,谁让自己下溅呢……女人虽然没有了饮泣声,可止不住的泪水在男人疯狂的撞击下抛洒在桌面上。
紫惠双手撑住桌面,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回头泪流满面地盯着男人,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我……我……”由于被男人顶的太厉害,紫惠竟说不出话来,双手一软,整个身子掉到桌子上大声哭出声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不是……人……你……混蛋……”
尚融已经听不见紫惠的话了,他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专心致志地盯着女人臀部优美的曲线,紫惠的哭泣在他耳里当做了女人快感的呻吟……
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紫惠就像是从昏迷中醒来似的,双手慢慢地提着内裤和丝袜,身子软的仿佛就要倒下来似的。尚融看着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理不禁一阵内疚,但他强忍着没有过去帮她。紫惠也没有看他一眼,穿戴好衣服以后,一声不出就出门走了。直到外面的门哐地一声关上,尚融才从刚才的疯狂中渐渐冷静下来。
尚融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一直到晚上也没动过身子。
“我几乎都不认识你了。”想起紫惠说的话,尚融就来到镜子前,里面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敢确定镜子中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没想到自己竟会长出如此茂盛的胡须,配上长长的头发像极了电视上的那些艺术家。
难道这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过去一直伪装着,直到今天才显露出来?以至于和自己同床共枕七八年的女人都认不出自己。
尚融在一瞬间又迷失了自己,他对着镜子作出各种怪异的神情和姿势,经过印证之后,他悲哀地承认,镜子中那个落魄的艺术家就是他本人,或者说他就是镜子里的那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他一时突然想不起来了。反正自己好像是个*犯什么的。
尚融穿上衣服,他急切地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站在门口想着要往哪里去,眼睛就看见了头顶那个通往楼顶的小天窗,他搬过旁边的小梯子,爬上了楼顶,楼顶上黑漆漆的,秋日的凉风吹着感觉很爽。
五层楼给人的感觉并不高,尚融朝楼下看了几眼,就有点犹豫起来。从这个高度跳下去,不一定致命,万一摔断了双腿而人还活着怎么办。听说死过一次而没有死成的人是很难下决心死第二次的。再说,那样做对自己也太残忍了。
尚融并不是没想过其他的方法,比如,搞两瓶安眠药熬一锅稀饭喝掉,既吃饱了晚饭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举两得。可继而一想,在睡眠中死亡缺乏过程的体验,死得稀里糊涂,这不是他喜欢的方式。
他还是觉得跳楼好些,起码能体验一下在空中飞翔的感觉。
他本想找一座高点的楼,比如一百米以上的,那样在空中飞翔的时间就会大大延长。可人都恋旧,他一心只想死在自己从小玩耍过的楼道门口。再说,自己这个样子连前妻都几乎认不出了,那些老眼昏花的老太太一时就更认不出自己了。
事实是一个酷似艺术家的人跳楼而亡。艺术家跳楼那只不过是他艺术生涯的最后一次创作罢了,谁会去注意呢?即使最后人们了解了真相,那时他的英灵已远,还管他洪水滔天?
尚融感到一阵深深的失望。谁能想到那些建筑商偷工减料把五层楼盖的那么低,完全无法满足自己凌空翱翔的愿望。
极度失望的尚融觉得自己两腿一阵发软,干脆就躺在了冰凉的屋顶上。终于死不成了。
秋天的夜晚,天空异常清澈,强劲的西风吹走了云层,露出星光点点的天幕,那些大大小小的星星一个劲地眨着眼睛,似在嘲笑着地球上的一个胆小鬼。
尚融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被星星们窥破了。
什么楼太低,那不过是自己怕死的一个接口而已。尚融心里愤愤地想道,就连这些眨着鬼眼似的星星也巴不得老子一命呜呼呢。老子还偏不死了,有本事你们来要我的命呀就是你,那颗最亮的家伙,老子认得你呢,你是仙后座的成员,你神气什么,说不准几亿年前你就已经灰飞湮灭了,那点光不过是你走在路上的鬼魂罢了。
‘你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愿意陪我走一程。‘那声音尖锐的像一把钢刷子一样挠着尚融的心,他吃了一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接着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就在他面前三米开外的之处,一个规则的圆柱形光柱浮在离楼面2米高处。光柱的直径大约有30厘米,高度有1米左右。光柱发出的光并不强烈,仔细看着,就能看见光柱内部有一些朦胧的物质在不停地运动,就像一个密闭的玻璃器皿中有一团浓烟似的上下翻滚着。
尚融看着光柱虽然吃惊,可让他牵肠挂肚的是那个声音。他转动着脑袋将整个楼顶看了个遍,没有人,刚才是谁在说话?那个人躲在什么地方,他想干什么?这个广告灯筒似的光柱是什么玩意儿。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不必找了。‘尚融此时才真正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逃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双腿软的无法站起身子。
飞碟外星人怪物那声音不像是出自活人之口。
‘没有飞碟。我也不是人,更不是外星人。‘不是人?不是外星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和我说话?是那个光柱吗?
‘你想对了,你就当是光柱在和你说话吧。‘尚融被那钢刷子刷的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觉得现在这种声音怎么样?‘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气,可毕竟比那钢刷子强多了。
奇怪那光柱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你心里想的一切我都知道。你奇怪我为什么会说话吗?其实我不是在说话,只是用搜集到的语言对你心里的问题作出反应。‘原来是个机器人,从那里来的?
‘也可以说是个机器人,或者是一个机器。从哪里来以后你会知道。‘一股占有欲在心中油然而生。把这玩意儿搞回家去,肯定能值大价钱,我的下半辈子说不准更风光。
‘我虽然是个机器,可比地球上的人高级多了,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还好没有轻举妄动,谁知道这机器有什么杀招。
‘你尽可以提出你的疑问,能让你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们还要一起走很长一段路呢。‘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器?
能源采集器。
采集地球上的能源?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说的能源和你们说的能源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不能告诉你。
他**的,这机器还真有智慧呢。
请注意语言文明。
你采集能源做什么用?
给人用,当然不是给地球上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制造了你?
不告诉你。
你平时藏在什么地方?
以后就在你这里了。
在我这里干什么?
互相合作,我满足你的需求,你提供我所需要的能源。
我有什么能源。
你的灵魂。
灵魂?灵魂也可以做能源?真的有灵魂吗?
当然有。其实,你们地球人早已经意识到了灵魂的存在,最初是作为宗教概念提出来的,后来有些民族又把它引进了道德范畴,可就是无法印证,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哲学家在关注这个问题,而你们的灵魂就像蒸汽一样都白白散发掉了。
灵魂是一种什么东西。
简单地说,灵魂就是能够离开人的躯体,但却具有理智和自由意志的活的生物体,它以一种能量的形式不断地从人的大脑中挥发出来,只是你们地球人目前无法证明它的存在。
地球上的人数以亿计,并且代代相传,对你们来说真是个取之不尽的能源宝库。
从是这样的,但也并不是如数字显示的那样乐观。人体的差异性导致灵魂的质量差异,我说的灵魂质量和你们的道德观念不是一个范畴。我们只对那些**浓度高的灵魂有兴趣,当然我们有自己的测量方法和标准。此外,老人孩子的灵魂没有用。还要抛开女人,因为女人没有灵魂,至于同属人类的女人为什么没有灵魂,这个问题我们也无法解释。这样来看,这个能源库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丰富。
既然天空中到处飘散着人类的灵魂,你们随意收集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自由状态下的灵魂只是一种游离的、含有**的物质,还不是能源。只有将那些游离的富含**的灵魂高度的凝聚起来才能变成有用的能源,当然这种凝聚的方法非常复杂。其实,地球上的极少数人也一直在寻求凝聚灵魂的方法,比如,一些僧侣通过修炼的方式试图凝聚起自身挥发出的灵魂,也有极个别人取得了一点效果,但效果非常差。一个地球人从10岁开始修炼直到他100岁死去,他所聚集起来的灵魂仅占他一生挥发掉的灵魂的百分之一。所以,按照地球人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再过一亿年才能熟练掌握灵魂的加工方式。
你还是没有说明白为什么找我,我对你收集灵魂有什么用处?
遇见你是出于偶然,决定与你合作却是必然的,因为在今天晚上,你挥发出的灵魂最为黑暗,触动了我的灵魂探测装置,所以你是我们感兴趣的人。你在灵魂收集的过程中没有作用,只在灵魂凝聚过程中发挥作用,按照地球上的时间,我们每年两次将收集的灵魂进行凝聚,所以你每年只为我们工作两次,时间分别是春分和秋分的子夜。在我们的程序中,你这样的人叫灵魂源凝聚器。
灵魂源凝聚器?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件东西,它要把我变成一个机器,太可怕了。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和过去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和我们合作后你将享受到普通人无法享受的生活。当然,你也得付出点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一年两个夜晚你必须承受的痛苦。
痛苦?什么意思?有多痛苦?
我并不想隐瞒你,非常痛苦,可以说生不如死。不过忍受痛苦的时间并不长,并且得到的回报也是很诱人的。
能说说你的回报是什么吗?
当然,我们会有一份协议,你们地球人是这样理解契约的。在这份契约中惟一可以讨论的部分就是你的要求,其他的都不容讨论。你可以提出你的愿望,当然我们对地球人的**也是很了解的。灵魂源凝聚器们提出的要求都大同小异。
灵魂源凝聚器们?你们和多少地球人签了这种契约。
不多,加上你刚好是99个人。并且这个数字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是保持稳定的,除非其中的某个凝聚器消亡了,我们才会寻找新的。
在芸芸众生之中被你们选中,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嘛。你说说你们怎样满足凝聚……我们这些人的**。
地球人的**概括起来也就是几个方面,比如,男女之间永无休止的*;豪华奢侈的生活;支配他人的**;对财富贪得无厌的追求;发明创造的**等。还有少数人有些比较特殊的**,但也仅仅是对前面几类**的反动而已,没有什么新鲜东西。
所有这些**你们都能满足吗?
事实上我们并不是直接满足你们**,比如,你喜欢美女,我们不会直接送个美女给你;你喜欢财富,我们也不会直接给你金山银山。我们提供的只是实现**的能力,当然这个能力不是无限的,毕竟,我们并不想造出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具体说说这个能力的含义,你们是怎样提供这个能力的?
地球上设立的所有学校都在从事这种能力的培养,只是时间过于漫长,并且效果太差。我们提供的能力总的说来有三项。一是学习能力。掌握这个能力以后,你对接触到的任何事物都能在短时间里看清它的本质。此外,还包括有限的创新能力。在不会危及我们利益的领域,我们可以赋予你创新能力。第二是自卫能力,我们希望凝聚器们能为我们工作足够长的时间,所以自卫能力将使你的**能够抵抗任何袭击。当然,我们给予的惩罚你是无法抵抗的。三是健康的体魄。这是出于凝聚器的工作性质决定的。这三项中对你最重要的是学习能力和创新能力,它能够帮助实现你的梦想,后两项只是保证你能够享受这些梦想。
这些凝聚器们一旦掌握了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以后,虽然不会危及你们的利益,但要是为祸人间怎么办。
这就不是我们感兴趣的问题了。我们有自己的善恶标准,与你们地球人不一样。就好比地球人也不会去关心蚂蚁窝里的争斗一样。
你们采集灵魂的工作可能已有相当长的历史了吧。历史上那些为非作歹的暴君和不可一世的巨奸有不少都是你们培养的吧。
也许。我们对凝聚器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你们这是在干涉地球的历史进程。
言过其实了。我们无意去干涉低等生物的进化过程。事实上正是你们人类做着干涉比你们更低级的生物的进化过程。比如,克隆技术就是如此。
说了半天,如果我不同意合作呢?
你别无选择。除非你即刻消亡。
你有能力消灭我吗?
其实你一直在潜意识里想着这个问题。实话告诉你,我只是机器,除了自保没有攻击能力。我们专门有一些凝聚器会替我们惩罚那些违背契约的人。
用地球人惩罚地球人?
不错我们的惩罚分三种,一是警告。得到警告的凝聚器将丧失我们提供的能力,进行一段时间的反省。第二是**惩罚。**惩罚后仍不悔过的就直接消灭**。
有人反叛过你们吗?
有。可没人成功过。有极个别的凝聚器为我们工作时间长了以后,能力达到极至,甚至登上王位或为一国之主,野心膨胀,试图毁约。可最终都被我们消灭了。
你们凭什么认为,一个人在忍受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后还会心甘情愿地体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地球上的一些人吸食可卡因上瘾,在他们毒瘾发作时,你叫他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你许诺满足他的毒瘾。
可他们满足毒瘾以后就会反悔。
这不要紧,只要他有足够的瘾,只要让他永远看见晃动着的诱饵,他就会一次次去忍受痛苦。苦尽甘来嘛。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一架机器。
人类也是机器,只是构造的材料、级别不同而已。
虽然有很多的细节没有搞清楚,但你们的意图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我别无选择,那么就拿出你的契约来吧。
我们的契约并不像你们地球人一样,以纸张和签名的形式存在,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睡觉了,我会在你的梦中记录下你的神经元的生物电特性,那就是你的签名,一切都将在你的梦中完成。我要提醒你的是,自今日起的每年春分秋分两**都必须回到这里来,否则就是违背契约,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如果你对春分和秋分还不了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讲解一下有关的天文知识。最后,请你保守我们的秘密,泄密也是违背契约的一种行为。
那么,我在明年春分之前没有任何事情可做吗?
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努力去实现并享受你争取到的一切。我们并不急着让新的凝聚器投入工作。你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投入工作,你先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吧。
那我的学习能力呢?还有你许诺的其他能力呢?你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向我传授呢?
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光柱发出的光渐渐减弱,最后就被黑暗吞噬,楼顶上回复如初,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这天晚上,尚融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房间里开满了红红的玫瑰花。
秋日的阳光干瘪无力地洒在尚融的身上,很久没有上街了,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尚融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虽然他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一想到自己是个灵魂凝聚器的事实,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是个异类似的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他走到一个橱窗前打量着自己飘忽的影子,觉得除了比身边的那些人落魄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心里就怀疑起那个能源采集器的许诺是否真实,他甚至怀疑那不过是他做过的许许多多梦中的一个而已
惊人的学习能力。尚融想起来就忍不住要发笑。已经三天了,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学习方面的特长。就在今天早上,他还特意在纸上写了一长串数字,背了十几遍都没有记住,现在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至于强大的特殊能力,倒是没有机会检验。那天**了紫惠以后,他心里内疚了好一阵,但潜意识里又有一点点兴奋,毕竟自己疲软了半年的物事又有了雄起的前兆,这多少为他带来了生的勇气。尚融私下认为,那天没有毅然决然地从五层楼上跳下去,全是**前妻的结果。
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却历历在目,那个采集器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记忆犹新,难道是自己活见鬼了?尚融觉得一阵烦恼。去他**的凝聚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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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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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严峻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关心自己的死活了。尚融站在一块广告牌下,不无伤心地想起了自己的老爹老娘,你们怎么就死的那样早呢?他们怎么就不给自己生个兄弟姐妹呢?心中一阵孤苦伶仃的感觉。
马路对面有一个自动取款机,尚融就想着去把最后一点生活费取出来。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骤然响起。尚融在惊醒的霎那间,身子已经朝后纵起。等定下神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从马路中间倒纵回了林荫道上,看看自己越过的距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在一瞬间倒纵出了6米多远。自卫能力这是千真万确的刚才思想正在全神贯注地开小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开那辆车,以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跃出这么远的距离。这一定是采集器说的自卫能力吧。尚融一阵莫名的兴奋。顾不上叫骂的司机,以及惊奇地注视着他的路人,一阵小跑窜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之中。
躲开了背后无数惊异的目光,尚融的心犹自嘭嘭的跳个不停,感觉背上出了一层细微的汗珠。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好笑,在采集器说的各项能力中,没想到自卫能力最先得到验证,可对自己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糊口能力,敛财的能力。如果再照此落魄下去,还自卫个什么劲,自己都要找个地方上吊去了。
刚才的那阵兴奋感瞬间就消失了,换来的是一阵无奈的沮丧。他甚至怀疑刚才那一跃是不是就那么玄乎,说不定也很平常,在那种紧急关头常人都有那种能力,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尚融长长地叹了口起,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家走去。
一个月过去了。尚融除了剃过头、刮掉了胡须之外没有任何变化,他几乎将自己是个凝聚器的事实忘记了,只当那天是做了个白日梦。
这天,尚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他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就听外面敲门的人在楼道里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尚融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脸上露出一阵苦笑。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他听出那是自己的发小杨钧的破锣嗓子。
杨钧也是个光棍汉,一年前老婆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好在他一直不死不活地做点生意,吃饭还不成问题。
“你他**到底是还活着,我以为你死在屋里了,正准备找斧子劈门呢。”杨钧一进门那破锣嗓子震得尚融两耳嗡嗡直响。
“大上午你不练摊跑我这干嘛来了?”尚融没好气地问道。
杨钧神秘地朝尚融招招手说:“你先穿上衣服,有好事找你商量。”
“穿什么衣服,老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尚融看着杨钧一脸诡秘的样子就开了句玩笑。
“你小子真想这样一直窝在家里不见人了?”
“你这不管闲事吗?快说说你的好事。老子半年都没听见过什么好事了。尽是窝心事,”
杨钧把头凑近尚融低声说:“有笔生意让你赚一百万,你干不干?”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尚融。
“那得看要坐几年牢。”尚融仍然是一副不经意的神情。
杨钧踢了尚融一下,怒道:“我和你说正经事,你他**严肃点行不?”
尚融现在听到有人和自己谈上百万的生意,心里觉得非常滑稽,要不是自己的老朋友,他一定认为对方在消遣自己呢,不过看见杨钧急了,就笑道:“我洗耳恭听呢。”
杨钧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这事说起来复杂,操作起来并不难。山里有个哈萨克朋友,他的女婿是吉尔吉斯的安全官员。他们在边境上查扣了一个东北商人两百吨重铬酸纳,作价每吨两千元出售。你知道国内每吨多少钱吗?”说完两眼盯着尚融。
尚融打了个哈且说:“多少钱?”
“一万三,每吨。”杨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小子还坐在这里扯什么淡,还不快去把钱捡回来。”尚融听的心里有点窝火,怀疑他的这位老朋友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杨钧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指着尚融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告诉你,国内的价格你可以查,我二舅就在上海一家皮革厂,每吨便宜两千块钱,有多少他们都要。至于吉尔吉斯那边,我保证两千块钱可以搞定。”然后又以神秘的语气说:“那边的黑社会手里有的是便宜货。”
“这么好的事情干嘛找我,你自己一个人搞定了不好吗?”
“说了半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笔生意是现钱交易,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我东借西凑才凑了二十万,还剩二十万要你出呢。”
尚融苦笑道:“你可找对人了,兄弟现在吃饭的钱都快没了,哪里给你弄二十万去。”
杨钧吃惊道:“不会吧,你的钱呢?不会都支付了青春摩擦费了吧”
尚融摇摇头。“我的钱都被股市和谐掉了。”
杨钧失望地说:“原指望和你一起做心里踏实。现在看来肥水要流外人田了。”
尚融看着杨钧唉声叹气的样子说:“你先别管钱的事情,你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仔细说一遍,包括人名字。”
杨钧似乎又看见了一线希望,于是将整个事情又详细地说了一遍。两人一直谈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打住。
“走,出去喝点小酒,哥们请你。”杨钧大刺刺地说。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在一个川味餐厅里,尚融和杨钧的小酒仍然没有结束就到叶子·悠子上已经有了一个空酒瓶了,另一个酒瓶里也只剩下一小半酒,两人的眼神中都透出浓浓的醉意。
“你不是说你前妻手里有点钱吗,你……你问她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杨钧口齿不清地说。
尚融支着头苦笑了几声,心想,你小子要是知道老子一个月前是怎样**的,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不过,杨钧的话任让他的心动了一下。
“你跟我说说……当初……你老婆是怎样和别人跑的……”尚融转移了话题。如果是平时,顾着面子,肯定不会提这个尴尬的话题,今天接着酒劲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目的是为了印证一下杨钧的前妻和自己的前妻有什么相似之处。
杨钧动作夸张地喝下一杯酒,愤愤道:“草……让那个王八蛋草舒服了……那还能不跑?”
“你认识那个男人?”
“认识扒了皮我也认识那个王八蛋……其实以前是她妹妹的拼头……姐妹俩都让他上了……”
听了杨钧的话,尚融觉得自己比杨钧活的窝囊,人家最起码知道是谁上了自己老婆,可自己却为了面子,在紫惠面前连提都不敢提。那天要不是借着疯劲说出来,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紫惠面前问起这件事。难道是自己胆子小?怕紫惠?还是要虚伪地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此刻,尚融沉醉的心里明确地意识到,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还深深地爱着那个女人。如果紫惠不和他离婚,他可能就会带着一颗屈辱的心继续和她生活下去,知道时间的刻刀抹去所有的记忆。
“我不明白,你……那个上面……满足不了她吗?”尚融又对杨钧的前妻产生了兴趣,和一个醉酒的男人讨论他和老婆之间的**使尚融感到一丝*。
“满足不了她?”杨钧几乎要跳起身来。“老子弄死她……哪次不是弄得她……上卫生间都没力气……唉女人犯贱有什么办法……”
尚融看着杨钧气愤不平的样子,心想,如果自己在那半年里能够在床上满足紫惠,就像杨钧说的那样……弄的她没力气上卫生间的话,不知紫惠还会不会和自己离婚,尚融知道,紫惠虽然外表一副冷艳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很yin荡的,要不也不会憋不住了。可转而一想,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紫惠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对钱尤其看得重,有时甚至达到了贪婪的程度。所以,紫惠和自己离婚的根本原因还是股市上的崩溃,绝不仅仅是自己疲软的**造成的。
“我那个贱女人,其实从认识她那天起……就没安分过……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她和我结婚时早就不知和多少男人搞过了……还装疼呢……把我当傻逼……”杨钧又自饮了一杯继续道:“那jian货……根本就没有把老子当一回事……家里来个男人……你就看他那个骚样吧……还有她那个妹妹……比她还要骚……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她呢……”尚融听的津津有味。他这时又有了优越感,紫惠可是完整的处子身交给他的,这点比杨钧强。尚融的眼前浮现出洞房那晚的情景。仿佛又看见紫惠捂住自己的脸,叉着雪白的双腿让他看那纯洁的宝物,耳朵里好像又听见破处时紫惠难以抑制的尖叫,当他看见自己的旗杆被鲜红的处女血染红的时候,他的心理师多么的自豪,他记得自己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气喘吁吁地发下了一串串誓言。
杨钧闭着眼睛似乎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良久才叹声说道:“还不是被那狐狸精迷的,你说……罗娅长的怎么样……”
尚融仔细想了一下说:“很有特色……挺招人的,特别是那双眼睛……”
杨钧听着尚融的话,心里竟有意思得意,他打断尚融的话大声道:“他**的……你小子心里也想上她吧……你老实说……如果罗娅勾引你……你上不上她……”
尚融觉得杨钧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在内心里他觉得罗娅确实是个美人,如果她真的来勾引自己,上不上就很难说了。虽然喝了酒,尚融觉得还是不能说出心里话,他便笑道:“我倒想上你小姨子呢……你老婆……我可没这个想法……”
杨钧哈哈大笑道:“你***就装吧……我就不信……我们谁不了解谁呀……说实话……要是给我机会……我肯定把紫惠上了……”杨钧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尚融听了杨钧的话,心中立时大怒,本就要发作,可见杨钧笑的*一样,才生生忍住。心想,这个王八蛋喝多了,口没遮拦,也就嘴再说,紫惠不是已经让别人上过了嘛,自己也没去找人决斗,现在杨钧一句醉话算个鸟呀。也许是酒意作用,那个压在紫惠雪白娇躯上面目模糊的男人现在渐渐的清晰起来,仿佛变成了杨钧。尚融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裤裆里的玩意儿就有点蠢蠢欲动。他就想再和杨钧讨论他老婆的事情。
“你说罗娅在和你结婚前就被人……那个了,你就没想过……找她妹妹补回来……她那个妹妹叫什么……罗娜……我见过几次……模样不错……你不是说她骚嘛……你怎么没把她干了……”
杨钧嘿嘿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想……不过你别以为她逼里能流出红来,那婊子比她姐还要猛……听说十四岁就让人开苞了……还贼精……根本不让我近身……我不说了吗……那两个贱货根本没把老子放在眼里……哼看不起老子……等老子有一天发达了……哼哼……”
尚融和杨钧这一场小酒值喝到老板故意在他们面前打哈且为止,杨钧已是烂醉如泥,值嚷着要到洗头房去打*,最后硬是让尚融拖回了家。
回到家里,尚融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想起杨钧说的问紫惠借钱的事情,心里琢磨着紫惠的反应,一时感到心虚,觉得开不了口,即使开口肯定也是白说,说不定还要受一场侮辱。同时,他又觉得愤愤不平,离婚后自己是穿了一身衣服出来的,为显示自己男子汉的风度,没有和紫惠计较她手里的那些钱,那些钱说难听话还不是自己以前做生意时挣下的,只不过被紫惠当成了私房钱.YZUU点就凭她一个银行小职员能攒下这笔钱?现在只是问她借来用用,她不该拒绝吧。可问题怎么向她开口呢,自己强奸过她才一个月,虽然这不能和真正的强奸相比,但不知道紫惠是怎样想的。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现在还讲什么颜面,她不是喜欢钱吗?就用钱来打动她的心,大不了把父母留下的房子抵押给她。这是一次难得的翻本机会,机会稍纵即逝,不能犹豫了。
尚融注意已定,他也不管时间已经很晚,打电话给一个在口岸上工作的大学同学,和他谈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把父母留给他的房产证翻了出来。
尚融站在401室前好一阵犹豫。如果碰见那个男人怎么办,紫惠又会怎样看他呢,没想到离婚没几天还得回来求这个女人。去他娘的,大丈夫就得脸厚心黑,这样瞻前顾后什么事情能做成。
“是你”紫惠看着门外的尚融似乎很吃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顺便和你说点事,不方便的话就在外面说。”尚融觉得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紫惠盯着面前吞吞吐吐、浑身不自在的前夫,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阵才说:“有什么不方便的,进来说吧。”
紫惠居然给尚融泡了一杯茶。真是成客人了。还好,那个男人好像不在。
“这是我的房产证,抵押给你,你借我二十万快钱,我有笔生意急着用,最多一个月就还你。”尚融费了好大劲才把来意说明白,身上已微微见汗了,然后就盯着自己的鞋尖等着被前妻拒绝。
“尚融,你这是唱得哪出戏,那十五万还没着落呢,现在又要借二十万。就是银行也没这种好事呀”
尚融听女人这样说心里就有气。我离婚时几乎光身子出门,这些年我什么时候和你计较过钱的事情,我要是稍微算精一点现在也不必向你开口了。
可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低声下气道:“这笔生意如果做成了,你那十五万我也一起还给你。也帮我度个难关。我手里有钱的时候从来也没亏过你吧。”
紫惠似乎有点心动,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抄股票我是不敢领教,不过做生意倒还说的过去,你要是一直老老实实做生意,哪至于混到今天这个样子。不过我丑话说前面,这次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准了,你要是赔了我可是真要收你房子。”
尚融心里一阵窃喜,他真想上去抱着前妻好好亲亲她,但此时他还真没这个胆子,赶忙站起身说:“就这么定,协议我都写好了……”
尚融逃跑似地离开前妻家,虽然前妻借钱给他并不是出于以往的感情,他心里还是挺感激的,特别是紫惠居然没有记恨他的非礼,同时前妻还相信他尚融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废物。尚融觉得自己自离婚以后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一时心里便充满了雄心壮志,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点名堂让这个女人看看。失去的财富可以重新创造,被别人拐跑的女人照样可以抢回来,正因为这样,这个世界才显得有意思。
回到家里,尚融迫不及待地给杨钧打电话。“钱已经落实了,你明天上午就去把王胖子的破车借上,咱们下午就上路。”杨钧在那头兴奋地答应了。
这天晚上,尚融再次爬上了楼顶,仰望着灿烂的夜空,虔诚地祷告着。“若做成这笔生意,我便信你。”
当尚融在上海浦东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自己卡上的那串数字时,真想抱住旁边的杨钧狠狠地亲他两下。100万这钱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来的太容易了。两年多了,一直都是成千上万地赔钱,如今,不到一个月就赚了80万。他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直到取款机吐出一叠钞票来,他才恢复了现实感。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今晚你要请我二舅吃饭,这件事我二舅可帮了不少忙,要不起码不会这么快就付款。”杨钧在边上抑制不住兴奋地说。
“应该,应该。这次算我欠你一把。”尚融由衷地说。
“什么欠不欠的,这叫按股分红。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你口岸上的同学也帮了不少忙呢。你可别忘了还人情。”杨钧叮嘱道。
晚上,陪杨钧的二舅酒足饭饱后,尚融和杨钧来到外滩,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可两人一点也不在意,站在江边任风吹着,由于喝了酒,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尚融,我这辈子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总觉得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杨钧感慨地说。
尚融看了朋友一眼,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为朋友也为自己。“杨钧,我们这个点钱在这上海滩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不说别人,就你那二舅都看不上眼。刚才一桌吃了三千多,可那几个人还闲我们小气呢。”
“草他祖母的,将来等我们大发了一桌吃他三万。”
尚融笑道:“你小子晕了头了,连外祖母都要草呢。”杨钧就笑着打了尚融一拳。
尚融看着黄浦江里翻滚着的波涛感慨道:“一顿吃三万,也不会有人看得起你,只能说你是个暴发户、土财主。只有那些拥有财富和善用财富的人才能获得人们的尊重。”
杨钧不耐烦道:“别跟我斯文,我听不懂。”
尚融说:“那我和你说几句通俗话,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想听听你的意见。”
杨钧把烟头丢进江里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尚融却不慌不忙道:“我想回去就着手成立一家公司,我想让你加入。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好啊你以为我还想练摊吗?我就知道你会有想法的,你说说办什么样的公司。”
尚融笑道:“你急什么,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们不去办那种做具体业务的公司,我们的公司属于投资公司,什么生意都可以做。这次在口岸上见了我的大学同学,我感触很多。我有许多这样的同学,这些年手里都多少混到了一点权利,将来就是我们做生意的资源,时间越长,这些资源的价值就越大。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呢。”
杨钧听得直点头,兴奋地说:“早就该这样了,谁叫你鬼拉着似地一头扎进股票里……”
“我在前妻那里已经听烦了,你也这么多淡话。”尚融瞪了杨钧一眼继续道:“还要把王胖子拉进来。你的特点是敏锐,王胖子是稳重,我的特点是谋略,咱们三个人的公司不赚钱都不行。公司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我前妻叫紫惠,你前妻叫罗娅,公司名字就叫惠亚投资公司,咱一辈子吃定她们。”
“好,我同意。”杨钧拍手道。“就不知胖子同意不同意。”
尚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去说服他,不过公司的名字他就没分了,谁让他没有前妻呢。”
两人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路人纷纷回头看着他们。
尚融也不管那么多,仍然大声说:“咱们先在家乡练,要不了多久再来练这上海滩。”
王胖子的大名叫王世礼,和尚融、杨钧两人都是中学同学,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家里的老人也相互熟识,可以说彼此都知根知底。
王世礼中学毕业后就开始做小买卖,摆过地摊,贩过海鲜,卖过五金交电,总之,干过很多行当,最后在一家商贸城经营了一家服装店,过上了小康的日子。从此守着媳妇秀菊和4岁的女儿过起了安稳日子。
尚融把自己的意图告诉王世礼以后,他好一阵犹豫。虽然听尚融说得天花乱坠,可毕竟不愿轻易打破自己宁静的生活,他是个追求稳妥的人,在下决心前要好好权衡一番,所以他对尚融说要回家和媳妇商量以后才能做决定,尚融也不催他,要他好好考虑清楚再给他回话。
晚上,王世礼等秀菊哄女儿上床以后,就把秀菊往卧室里拖,秀菊挣开他的手嗔道:‘你没吃春药吧,就急成这样?‘王世礼一把抱了女人按在床上说:‘我有大事和你商量呢。‘说着就将秀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压在身子底下亲的秀菊说不出话来。
秀菊是那种属于小巧玲珑型的女子,个头虽然不高,可整个身段却是显山显水的,该平坦的地方平坦,改圆润的地方圆润,该陡峭的地方自然沟壑纵横。加上秀菊肤色白皙,就像出生在江南水乡的妹子一样,端得是秀外慧中。王世礼自娶了这个媳妇后,把个秀菊看做宝贝似的,当真是千般怜万般爱,就连脾性都改掉了,自他结婚后就不太和以前那帮朋友一起晃悠了,而是一心一意经营自己爱情的小狗窝,十几年下来,到底让秀菊过上了小康生活。所以,秀菊对自己这个胖子老公是打心眼里满意,不论是在什么方面,对男人表现出温柔体贴。为了让自己的老公在床上青春不减,秀菊费尽心思,处处讨王胖子欢心。
有一次,胖子在外面喝了点酒,也许中枢神经受到麻痹的原因,晚上趴在秀菊绵软的娇躯上百般抽弄,三十多分钟竟是不泄,胖子心中大喜,摆弄着媳妇的身子玩尽各种花样,弄得秀菊软成了一根面条,浑身都似乎要渗出水来。特别是那一声紧似一声娇唤,把个王世礼的心差点呼出来。趁着媳妇被自己操的七荤八素的当口,王世礼把秀菊压在身下,一边享受着女人的蠕动,一边捧了女人的俏脸厚颜无耻地说:“宝贝儿,你都叫了十年哥哥了……今天换个叫法……好不好……”
秀菊微睁着秀目,似乎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哼哼着说:“你要怎样呢……今天要被你弄死了……你还要你老婆怎样才满意呢……啊……又要……”
王世礼见女人肉紧,好像又要成仙,而自己也觉着整个下半身都麻酥酥的,也到了极乐的临界状态,便一把搂紧了媳妇,不顾一切地喊道:“快……快叫……爸爸……”
秀菊在崩溃的边缘靠着一点仅剩的灵智明白了男人变态的要求,她的脸瞬间就火烧起来,一颗心颤巍巍的,大股大股的阴液控制不住地往外排泄,她拼命搂紧男人的脖子,把嘶嘶喘着热气的小嘴凑到丈夫耳边,断气似地呻吟道:“爸爸……啊……爸爸……”
秀菊还没有呻吟完,王世礼已经无法控制闸门了,他只得顶住女人的深处,哆哆嗦嗦地无奈地**着,嘴里还胡言乱语道:“宝贝儿……乖女儿……真是舒服死了……”
完事后,待两人喘息已定,秀菊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刚才有悖lun理的yin言浪语,顿时觉得羞愧无比,把个身子滚进男人怀里,咬着男人的胸部哭腔道:“你……你好不要脸……你……我们的女儿才四岁你就想……”后面竟说不先去,只是把脸埋在男人怀里不敢抬起来。
王世礼抱着女人嘿嘿干笑几声,不无尴尬地解释道:“你想哪里去了,这和咱们女儿有什么关系,这不过是提提兴致,刺激刺激……你刚才不觉得刺激吗……你刚才夹的可真紧……夹得我差点……”
秀菊听了男人的话更是羞愧,粉拳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娇嗔道:“你还说……你还说……”过了一会儿,听听男人没动静,就悄悄眯缝着眼睛去偷看他,正好看见胖子也正色迷迷地看着自己,一时就瘫软在男人怀里,幽幽道:“你现在变坏了……也不知在哪里学来这些……你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
胖子看着自己的女人既娇羞又好奇的娇俏模样,心里又兴奋起来,伸手抬起秀菊的下巴,盯着女人的娇艳说:“你乖乖的……老公就告诉你……”
自从那以后,秀菊算是上了王世礼的贼船,因为玩够了父女的游戏以后,他们又玩母子游戏,当王世礼含着秀菊的**婴儿般吮咂的时候,秀菊看着怀里的“儿子”确实体验到了一种另类激情。当然这只是个开头,在后来的几年中,这两口子在床上开发出了一系列游戏,什么纯情*、秘书与老板、老师和学生、小偷进家门等等……常常是王世礼在没生意的时候,就眯着眼睛编剧本,晚上回到家里,等女儿睡下后,两天口子就开始演出一场新戏,有时秀菊也会根据自己的意愿,羞羞答答地对剧本提出一点改动意见,胖子当然是为命是尊。秀菊虽然无法彻底放弃羞涩的性情,可内心里却赞同了丈夫的天才作品,并为自己能够亲自参与创作而乐此不疲。
此时,王世礼将老婆按在床上,亲的女人舌尖发麻才放开她。秀菊挣脱了他的亲吻,打了一下男人的屁股说:‘你到底是要商量大事,还是有了什么新作品嘛。‘王世礼说:‘刚才你的小屁股已经把我的捂硬了,先让我戳几下再说。‘说完就挺着屁股在秀菊身上拱起来。
半响就听秀菊娇声道:‘看你喘得像条老牛似的,已经软了,休息一下再……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王世礼就趴在媳妇软绵绵的身子上,将尚融的意思说了。秀菊听了好一会儿没出声。
王世礼催道:‘你倒是说句话呀‘秀菊扭着身子道:‘你自己是什么意思?‘王世礼道:‘我是不想再折腾。可听尚融说的有眉有眼的也有点动心,拿不定注意。”
秀菊想了一下说:‘你出20万,他们两人出40万,论风险是他们大些。‘王世礼道:‘真是妇人之见,出资多以后收益也多,是按比列分成,你以为出钱少就是占便宜呢。‘秀菊恼故意脑道:‘那你问我干嘛,自己决定好了。”
王世礼捻着秀菊的一颗小**似自言自语道:‘我就是有点不放心,尚融这个人是靠得住,可这个人有点邪乎,对事情太执着。你看他当初抄股票的劲头,生意都扔下不要了,搞到最后一个美人也跟别人……、”
秀菊打断他道:‘不执着也干不成什么大事,你不是说这次他们两个在口岸上很赚了一笔吗。‘王世礼笑道:‘我倒不想干什么大事,我只想白天多卖几件衣服,晚上搂着你热乎乎的身子睡觉,图个安稳。”
秀菊打了男人一下道:‘瞧你那点出息,这点钱算什么,以后孩子大了,上学、结婚那样不花钱,我还指望女儿以后能出国念书呢。”
王世礼一把搂住女人的脖子道:‘不说了,再戳戳。‘秀菊大叫起来。‘怎么一下就这么硬……轻点……戳死我了……你还没说怎么干呢……”
王世礼停下动作,想了一下说:“今晚我就是尚融,正在和你偷情,你一定要把我当尚融啊……叫我融融……”
秀菊羞红了脸,扭着身子道:“亏你想的出来……你是不是巴不得你老婆和别人……啊……你……太硬了……”
王世礼喘息着说:“当然……不能便宜他……明晚你扮紫惠……我也草草他老婆……”
秀菊将双腿紧紧盘在男人的腰上,斜眯着男人说:“怪不得一下就那么硬了,原来心里想着尚融的老婆呢……啊……我……没紫惠漂亮呢……”
胖子捧了女人的脸,哼道:“紫惠再漂亮……也比不上我的小菊儿……我心里只爱我的小乖乖……”
秀菊被男人的情话吊起了yin欲,一下将自己双腿几乎劈成了直线,呻吟道:“我不让尚融草……我只让我的礼哥哥……今生今世只让你一个人……啊……抱我起来……我要看呢……”
尚融这次把紫惠的门敲的理直气壮。他专门挑了晚上去紫惠家里,巴不得碰上那个男人,因为他觉得已经在心理上取得了优势。
让他失望的是只有紫惠一个人在屋里,女人好像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只穿着一件睡袍,那圆滚滚的两瓣若隐若现,分外诱人。尚融觉得自己一阵冲动,好想跟上次一样,把女人按在地上狠狠地干一顿。不是从前了,一切许要从长计议。
紫惠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目光的热度,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瞬间就提高了警惕,赶忙到卧室穿了一件外套。
‘这是还你的钱。总共三十五万,你数数。‘说完把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在茶几上。
紫惠狐疑地打开塑料袋看了一眼,盯着尚融说:‘你做的什么生意,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尚融冷笑道:‘就是从银行抢来的也不管你的事,你只是我的一个债主罢了。
紫惠恼怒道:‘你这人就是这样,好心没好报,算我没说,我给你拿房产证。‘尚融阻止她道:‘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考虑一下。‘紫惠又坐回到沙发上,乌溜溜的双眸盯着尚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你是不是准备明天把钱存到银行里去?银行现在的利息太低了,扣除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等因素,你的钱每年都会贬值,太不划算了吧。
你是什么意思?‘紫惠警惕起来。该不会又是想抄股票吧。
尚融见紫惠一副紧张的神情,笑了起来。‘我是不会再去抄股票了。我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杨钧和胖子都入了股,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钱投到我的公司里,我每年按百分之二十给你利息,别人是百分之十五,这样你就骑在了马背上,马跑的再快也不怕。
紫惠半天没出声,似乎拿不定注意。尚融了解女人的心思,笑道:‘我知道你的小心眼,这房产证继续留在你这里,总该放心了吧。‘紫惠被尚融说中心事,红着脸嗔道:‘我是小心眼呢,我要不是小心眼这点钱早叫你捐给股市了,哪里还有钱借给你。
“得得得算我没说。‘尚融现在就怕紫惠对他提股票。
“好吧,我同意。‘顿了一下又道:‘尚融,我就觉得你好好做点生意是正经,当初你的生意就做的蛮好的,要不是‘尚融站起身来,拿起塑料袋说:‘从今以后,你就是公司的股东了,欢迎你随时光临监督。”
紫惠似乎此时才松弛下来,笑道:‘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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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二.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出了紫惠家的门,尚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回家的路上,紫惠的样子一直占据着她的脑海。想要占有她的那阵冲动直到此刻也没有完全平息。不知有多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感觉了。那天在上海的宾馆里,杨钧就在他隔壁的床上干一个小姐,那女人叫的那样煽情,他都没有冲动过。可今晚这种久违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那么清晰,那么强烈。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尚融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以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天天躺在自己身边,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冲动呢?都是股票惹得祸,抄股票的男人的老婆可能都守活寡呢,不过也不见得,她们可以去找那些不抄股票的人呀,紫惠不就这么干了吗。
难道金钱财富权利真的是男人的伟哥吗?自己对紫惠难道仅仅只是性冲动吗?不尽管紫惠对自己不忠,尽管心中的那股恨意犹存,可紫惠作为妻子的概念是那样的根深蒂固。眼下,哪怕自己有一百个女人,可妻子的概念只能属于紫惠。属于这个该死的女人。
新公司的办公场地是胖子选的,处处体现了胖子节俭务实的作风。办公室只有两个房间,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算是总经理室,外面一间大房间则是杨钧和胖子两位副总经理兼员工的办公室。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房屋内的装修几乎是新的,配上新买的办公设备看上去倒也挺像回事。令人满意的是屋子里配有洗手间和淋浴设备。尚融对此很满意,着实夸奖了胖子一番。
这天是公司开业的日子,尚融给紫惠打了电话,邀请她来公司看看,紫惠以上班为由谢绝了。
公司开业没有举行任何庆祝仪式,杨钧和胖子都感到不解,不知尚融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今天,三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打扮得像婚礼中的小舅子似的。尚融坐在办公室里沉思冥想了一阵,冲着外面大声喊道:‘都进来,我们开个会。‘杨钧刚进来还没坐稳屁股就嚷了起来。‘不会吧老大公司开业就咱三个人未免太冷清了吧。‘胖子也接腔道:‘公司开业多少应庆贺一下,图个吉利,钱可以少花点嘛。”
尚融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对胖子说:‘你就那么点脖子,系什么领带?喘不过气来的话就松开点。‘然后转向杨钧说:‘有什么意见等会儿尽管说,我这个总经理还没做开业演说呢,哪轮到你们嚷嚷。”
杨钧和胖子对望一眼都笑着说‘好好好,欢迎总经理开业致辞。‘尚融在烟灰缸里熄了烟把说:‘我就几句话,在公司还没有正式上市之前,我这几句话就是公司的章程。第一、公司从此刻起就算成立了。杨钧和我在公司各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胖子占百分之二十,这个不必多说,协议里写的很明白。我的股份和杨钧的一样多,可杨钧自愿把总经理的职位让给我,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杨钧把眼睛瞪的圆圆的,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刚想开口,被尚融用手势制止住了。‘第二、这个公司是我们三个人的,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三只蚂蚱,只有朝着一个方向蹦才能往前走,如果各蹦各的那只能在原地打转。‘尚融停下来盯着两个人看着,直到两个人点点头才接着说道:‘第三、在公司没有达成第一笔交易之前,我们三个都没有工资,等生意做成了再定个标准,原则是,除了分红以外,我们三个人永远同工同酬。”
胖子插话道:‘不必搞平均主义,你既然是总经理工资自然要比我们高。‘杨钧也点头表示赞同。
尚融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对这事没兴趣争论,等我走了你两个慢慢讨论。我简单说一下前期的工作,胖子负责工商税务一块的善后事宜,杨钧去物色一个女员工,条件是年轻,不要太漂亮,能喝酒,够*就行了,现在不用她来上班,先备用着。公司既然成立了就免不了财务上的问题,我的意见是让紫惠做公司的兼职会计,当然是免费的,如果你们不同意可以另请高明。”
胖子说:‘我同意,紫惠本身就是银行会计,管我们这点账绰绰有余。‘尚融看着杨钧,杨钧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尚融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我现在给我们公司定个性,借用武打小说里的一句话,我们公司的风格属于亦正亦邪,我们谁都别想只做个无辜的受益者,我的口号是,好人一起做,坏人争着当。这也是我们公司的前途之所在。”
尚融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茅台酒放在桌子上说:‘我现在说说为什么不搞庆典仪式,我们公司不做具体的产品,没必要一开始就搞的路人皆知,另外,我们也请不到什么人物,请些小喽啰来闹腾一阵劳命伤财。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相信,我们惠亚公司今后的座上宾绝不会有白丁。‘杨钧和胖子都鼓起掌来。
尚融说:‘来现在我们喝一杯同心酒。今后我们同心同德,同苦同乐。”
自上海回来以后所发生的一切,尚融都没有和自己是灵魂凝聚器这一事实联系在一起,即使想到过也觉得有点牵强附会。但是,有一件事情尚融不得不承认要归功于灵魂凝聚器的作用,那就是一个月来他在股市上的资金翻了两翻。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运气?一定是冥冥之中有神在观照。
尚融是秘密进入股市的。他说动紫惠将三十五万元投进公司,而自己却将剩下的钱在股市里投进了五十万。他不敢让杨钧和胖子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再和他合作。更不敢让紫惠知道,紫惠如果知道他旧病复发,恶习不改的话,很可能会撤回公司的投资。
现在,尚融可以松口气了,他手里已经有了一百五十多万元,比公司的全部资产还要多。尚融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红红的变化莫测的数字,心中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觉着胸中的那口闷气终于一吐为快。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
当初,股市让他一无所有,股市让他的美妻被人奸yin。如今,股市又要回过头来成全他了。那些跳动着的红色数字就像一个个荡妇一般,一个劲地在向他摇手摆尾、讨好献媚。
尚融忽然感到一股热力发自丹田,强烈的性冲动一时无法克制,不发泄出来仿佛就要爆炸似的.YZUU点他从电脑里以往收藏的色情片子中调出一部,边看边用手搓动着自己坚硬如铁的丑物,最后大吼一声,将精液全射在了屏幕里那个*如痴如醉的脸上。
完事以后,他感到一阵虚脱,遗憾地想到,要是能射进紫惠*的身子里该有多好呀
惠亚公司开业虽然没有搞庆典仪式,风声还是传到了尚融的几个大学同学耳朵里。这天下午,尚融正坐在办公室里偷偷看着电脑上的大盘分析,杨钧就带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尚总,开了大公司连老同学都不打个招呼吗?”
尚融抬头一看,原来是在市财政局工作的大学同学郑刚。
“说什么呢,财政局的官员我们请还请不到呢,请坐,请坐。杨钧泡茶。”
郑刚是尚融当年上大学时的情敌,两个人都同时爱上了比自己小一届的美女张妍。说张妍美,到底美在哪里,不知郑刚能不能说清楚,反正尚融是说不清楚。至于什么白皙的皮肤,什么饱满的胸、挺翘的臀,用这些词语来形容张妍显得多余,因为这些特点是每个美女都具备的,张妍自然也不例外。
尚融私下认为,张妍是属于那种让每个男人想上她、想蹂躏她的美。张妍的美最能阐释女人是水做的这一古老的命题。水汪汪的眼睛,能看得你愤然*。婀娜的身子就像河里的水草,柔软的能缠在你的身上。加上天籁般的嗓音,似嗔还喜、欲说还羞的神情,迷的尚融和郑刚神魂颠倒。
两人自从和张妍认识以后,校园里的其他女孩就显得黯然失色,再也引不起两人的兴趣。只要有机会,总是三个人泡在一起,开始,两个男生之间还互相配合,目的是阻止其他的雄性动物靠近张妍,在这点上两个人有共识,保持了高度一致。可暗地里他们早就较上劲了。在追逐的过程中,大家都免不了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碗,表面上看不出,心里却都较着一把劲,终于有一天,两人相互之间再也无法忍受彼此的存在了,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导火索就是围棋。
两人在一起下围棋,张妍在边上观战,双方都拼上老命要在美人面前挣个面子。结果为了一步棋双方先是争吵,然后是互相揭老底,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对方,目的是要将对方在美人面前搞臭。最后就动起手来。当时,尚融手里正玩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钢弹子,他见郑刚来势凶猛,顺手就将弹子扔过去,结果打得郑刚血流满面。当时,张妍好像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可以用暗器”
那一瞬间,尚融就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美人的心。接下来是张妍陪着郑刚到医院包扎,然后两个人两天没来上课,至于发生了什么,那时尚融痛苦的要自杀,所以也懒的分析。第三天,尚融正一个人在宿舍悲叹自己的命运,却见张妍走了进来。尚融仔细一看,这回美女的眼睛不仅仅是水汪汪的,而是两串泪珠挂在脸上,双眼红肿的好像死了爹娘一般。
张妍只撂下一句话:“尚融,你不是男人,我恨你……”然后就跑了,尚融当时站在那里楞了十几分钟,最后一股妒火熊熊燃起,咬牙切齿地骂道:“妈个逼的,至于吗,不就流点血吗?老子是不是男人你她妈知道?”无奈,大势已去,骂也没用,只好一头载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想到他们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老子真是*……居然没看出来……”
结果是郑刚因祸得福,大学毕业一年后把张妍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为此,尚融耿耿于怀了好一段时间,每次同学聚会看见张妍的时候就觉得不自在,可张妍对他似乎还和以前一样。直到他娶了紫惠,众同学一致承认紫惠比张妍更有魅力,尚融才算心理平衡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此事也就渐渐地淡了。
郑刚大学毕业后进了市财政局工作,经过十年的努力现在也混了个小科长。尚融没进股市之前,有时还在一起聚聚,这两年就少有来往。
“尚融,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开个小饭馆都请三朋四友庆祝一下,你的公司就这样静悄悄地开张了?”郑刚半开玩笑地说。
“那不一样,饭馆有酒菜可以招待朋友,我这里有什么呀朋友来了也就是清茶一杯,我可不好意思浪费朋友们宝贵的时光。”尚融做个苦脸说。
郑刚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你和紫惠分手了?”
尚融吐出一口浓烟暗道,这小子又该得意了,老子在他面前这辈子算是载了,起码在女人方面没法和他一较长短。“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地球人都知道了。”
“好好的怎么……”郑刚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尚融故作大度地一挥手说:“也没什么,就是想换换口味。”
郑刚指着尚融摇着头笑道:“你小子该不会是陈世美吧,见钱抛妻。”
“别光说我,几年不见,你怎么样,和妍妍过的很幸福吧。”尚融的话里多少还有点酸意。
“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老夫老妻了。”郑刚说话时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只是尚融没有察觉。
尚融笑道:“得今天难得碰在一起,找个地方喝几杯。你来打电话,该叫的都叫上,别忘了叫妍妍,我绝不会再和你抢了。”
郑刚听了大笑起来。
晚上,尚融走进酒店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同学了。
老子在家里快要跳楼自杀的时候,这些人在哪里,这会儿怎么全冒出来了,郑刚这王八蛋的工作效率挺高嘛。
“尚总来了尚总来了”众同学见尚融进来就起哄着。
尚融装作要出门的样子说:“谁再叫声尚总,我立马消失。”
郑刚笑着站起来拉尚融坐下,指着对面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说:“尚融,除了同学以外我今天请了一位新朋友,这位是监狱管理局的办公室主任于永明就到叶子·悠
“欢迎,欢迎,欢迎于主任。”尚融一副又热情又谦恭的神情。
于永明站起来握着尚融的手说:“我们不叫你尚总,你也别叫我主任,今天认识了,明天就是朋友。”
就听张妍莺声燕语道:“你们就别在那里互相恭维了。尚融,我刚才已经替你点好菜了,你就发话上菜吧。”
尚融笑道:“妍妍,你的话就是圣旨,我敢反对吗。”引来众同学一阵哄笑,大家都知道那点陈年旧事。
尚融偷偷瞟了郑刚一眼,见他也笑着好像并不在意。
尚融端起酒杯站起身说:“今天聚会和我的公司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出于同学朋友之间深厚的友谊,我敬诸位一杯,欢迎大家光临。”
几杯酒下肚,桌子上的气氛就热火起来。那些混的较有头脸的同学尤其显得活跃,而几个混的不如意的同学则像丑小鸭一样,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似听非听地点着他们沉重的脑袋。
这就是他**的话语权。福柯曾说过,话语即权力。这话应该倒过来说,权力即话语。所谓的弱势群体就是有话说不出来的人,或者说出来也没人听。就像那位胖乎乎的女同学,刚开口说了一句话,马上就有人打断了她,她尴尬地喃喃着仿佛将说出来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所以老祖宗早就说过: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这世界什么时候都尊卑有序。
“尚融,想什么呢?我敬你一杯”郑刚端起酒杯说道。
“我们两个谁敬谁呀来干了。”尚融不知为什么,自己怎么突然就提不起劲来,那酒喝着也没什么滋味。
“尚融,你什么意思?无精打采的,我们喝一杯。”张妍端起杯子,一双美目看着他。
“怎么,你们两口子想合起来把我放倒。”尚融笑道。
“切就你还需要我们两合起来?我老婆一个人就足够了。”郑刚好像特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尚融在心里骂道:操,到现在你还忘不了刺激老子。几个同学就起哄道:“尚融,敢不敢迎战呀”
尚融摇摇手道:“好男不和女斗,再说,等会儿郑刚要是抱打不平我可就惨了,大家知道,过去的历史证明我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郑刚不知是装傻,还是真没听出尚融的弦外之音,一双手乱摇着说:“尚融,你还当是在学校那会儿呢,你要是能把我老婆喝翻,我他**佩服你。”
在尚融的印象中,张妍并不怎么饮酒,不过自己的了解也不深入,谁知道这些年被郑刚调教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看郑刚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反而一阵犹豫。
“妍妍,这样吧,咱们老同学先放一放,我先敬我们的新朋友一杯。”尚融就想打个退堂鼓。
“好,我等你。以前你不行,这些年该有些长进吧。”张妍意味深长地说。
这里,尚融和于永明喝了一杯。于永明就问道:“尚融,你们公司具体做什么业务。”
尚融说:“我们是投资公司,投资一切我们感兴趣的业务。”
于永明说:“我们监狱局系统准备在各大监狱搞互联网平台,前期投入不大,也就几千万,先搞个试点,后面要陆续投入五个多亿,你们公司要是有实力也可以参加竞标。”
尚融听于永明说完,心里就像闪过一道亮光,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把于永明的话分析个透彻。
五个亿自己是绝不可能吃得下,关键是那个试点,试点就是样板,老子做个样板应该没问题,运作的余地很大。运作运作,运动起来才有作为呀
尚融突然觉得于永明在他眼里变得可爱起来,他又和于永明碰了一杯酒。“永明,过两天,我去你那里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我对这个生意有点兴趣。以后说不定要经常麻烦你呢。”
“什么话我这个人是最讲实事求是的,朋友的事都是实事,其他的都是球事。”说完大笑起来。
尚融也陪着笑了几声,就被张妍叫住道:“尚融,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尚融一看,就这一会儿功夫,张妍把自己的小脸已经喝的红扑扑的,真想上去咬一口,这娘们今天是怎么啦,好像是盯上老子了,也不怕自己老公吃醋。“妍妍,你说,你要和我喝几杯?”
“就一杯”
尚融笑道:“就一杯,差点被你的气势吓住。”
“是一茶杯。”
“一茶杯?”尚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娘们八成是疯了,该不会是真想把老子喝趴下吧。不能喝这女人已经喝了不少,再喝一茶杯肯定醉。女人喝醉酒可是很丢人的,下次就不好见面了,再说灌醉了她,郑刚也不会高兴。这时,几个同学又开始在旁边煽风点火。
“妍妍,算我怕了你,我叫你姐姐。行不。”尚融故意做出一副醉态。
“谁要当你姐姐,不行。我今天就要和你喝酒。”
郑刚这时插话说:“尚融,给点面子嘛,我老婆就那么点请求你都不能满足一下吗?还有没有一点阶级感情呀。”
尚融现在是真的搞不清楚郑刚是什么意思,哪有灌自己老婆的男人,再说,虽然已经过去十来年了,可过去那事自己可没有忘记过呢,难道郑刚已经忘记了,不再忌讳自己了吗?越是这样越不能喝这杯酒。
尚融似乎醉意更深了,冲着张妍道。“妍妍,我真的不行了,你就饶了我吧,要不我叫你奶奶。行不。”
张妍听了尚融的话笑的花枝乱颤,一双眼睛似要滴出水来,娇声道:“乖孙子,姑奶奶饶你呢。”一阵哄堂大笑。
老子就先当你孙子,哪天非操的你叫老爷不可。尚融正心里发着狠,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差点一口吐出来,趁着大家欢闹之际就出门去了卫生间。
这里,张妍没有放过尚融的表情,她几次回头朝门口张望,却没见尚融回来,脸上似有焦急的神情。
厕所里,尚融吐得满脸泪花,摇摇晃晃的照着镜子用水洗了把脸,一出门就看见张妍站在门口,稍稍一愣,觉得的这场景很熟悉,脑子里忽然就想起几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也是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张妍等在门口,开始以为她是在等郑刚,走过她的身边时只是对她笑笑就过去了,可没走几步就听后面喊了一声“尚融”尚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看见张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里面似有无限的哀怨。尚融虽觉得张妍有点反常,可总觉得是自己酒喝多了产生的幻觉,所以他没往心里去,随便问道:“等郑刚呢?”谁知张妍竟说:“等你呢”
尚融往跟前走进几步,就感到气氛有点暧昧,两个人的眼睛好像粘在了一起,张妍的呼吸很急促,胸部胀鼓鼓的一起一伏,可就在这时忽听后面一个女声喊道:“好呀逃酒逃到这里来了……”一语惊散了一对鸳鸯,尚融尴尬地敷衍了两句,就逃回包间去了。这件事让他心里惦记了好一阵子。只是,那时,他已经有了紫惠,又不敢肯定张妍的真实意图,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渐渐地淡了。
此刻,又是当年那样的场景,尚融一颗心紧张起来,他走到张妍面前,又扭头四下看了一下,说:“等郑刚呢”张妍的眼神竟和上次一模一样,看了他一会儿,急促地说:“等会儿散了的时候你悄悄跟着我们……”说完就一转身先走了。
尚融愣在那里,摸不着头绪。悄悄跟着你们?干什么?看你们两个亲亲热热吗?**不会是又来刺激老子吧。尚融疑神疑鬼地往包间走去……
酒尽人散。一轮秋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尚融沿着空无一人的林荫道远远地缀着前面两个影子。奇怪,他们怎么不坐车呢,是不是想在老子面前表演恋人拍拖呢,可也不像呀,两人之间隔的那么开,更本就不像是一对恋人嘛,恋人之间走在马路上总是勾肩搭背的样子。正自胡思乱想着,忽然看见郑刚朝张妍靠去,朦胧中看见他一只手放在了张妍的屁股上,又看见女人好像扭着身子极力躲闪,两人就这样走着纠缠着。忽然隐隐约约地好像听见张妍大声说了句什么话,两人突然就停了下来。尚融赶忙闪身躲进路边的树林里,又悄悄地朝两人靠近过去,他一颗心怦怦乱跳着,既紧张又兴奋又刺激。
张妍和郑刚面对面站着,只见郑刚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朝张妍脸上喷去,随即冷笑道:“今天过瘾了吧,那孙子叫你奶奶呢,你这个jian货……”
尚融一听这不是在说自己吗?心里一紧,赶紧竖起耳朵。
“我就是jian货,要不怎么会跟了你这个畜生呢?”张妍的声音。
郑刚又是一阵冷笑。“我是畜生?有什么分别么?你跟了他还不是一样被扒光了衣服让他操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郑刚接着说:“怎么?你很想被他操吧?你说实话,说不定我会成全你们呢。”
“你个变态”张妍的声音。
郑刚扔掉手中的烟头,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邪笑到:“小jian货,你先回去,*衣服在床上等着,老子回来好好和你玩一次变态……你现在已经为他流水了吧……”说完就伸手朝女人的胯下摸了一把,然后转身走到马路边,恰好一辆出租车过来,郑刚钻进车里径自走了。
尚融看着出租车远去,心慌的厉害,一时不敢从躲藏处出来,只觉着自己就像一个贼一样,偷看了人家的宝物。那边,张妍回过身朝后面张望着,见路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叹息了一声慢慢朝前走去。
尚融立时醒悟过来。她是在找自己呢。要不要过去?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见这一幕?什么目的?等尚融回过神来,张妍已经走远了,只剩下夜幕下一个淡淡的身影,那个身影在空无一人的夜里显得又小又孤单,一瞬间,一股感情的潮水涌上了尚融的心头,那是自己青年时代深深爱过的女人啊并且他不得不承认,此刻那爱仿佛重回到了心中,竟是那样的刻骨铭心,那样的令人酸楚。
尚融不再犹豫,走出树林快步追了上去。
他没有来,他害怕呢张妍慢慢走着心里只想着这两句话,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感觉自己就要倒下去,这种软弱来自内心深深的失望。多年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见不得人的、自以为很珍贵的一点**,一旦暴露在那人的眼前竟是如此的廉价。张妍包含的热泪再也控制不住,任由它在脸上肆虐。忽然,仿佛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是他?如果不是他……张妍心里一阵紧张。
“妍妍……”尚融的一声呼唤就像是点中了张妍死穴,她瞬间就僵立在那里,脑子仿佛也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个人靠近再靠近。
直到最后的一点耐心耗尽,张妍猛地转过身来,男人居然已经站在了身后。他离我很近,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他一直在我内心的最深处。
尚融记不得是谁先主动的,反正两个人就在这个秋夜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在人生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要死要活地抱在了一起,先是互相啃着对方的脸,然后才找到嘴唇,像两个亡命徒一般没命地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唾液。
张妍是个有了归属的女人,即使再疯狂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路边激情后,尚融像一只追逐骨头的狗似的把即将要到口的骨头送回家,等待着另一只狗回来合法的啃食。在黑暗的楼道里,两个人再次像就要溺死般地纠缠到一起,再次疯狂地交换着唾液,同时也交换着彼此寂寞而又狂热的心。直到女人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呼唤“我是你的……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尚融的脑子已经彻底被搞乱了,直到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刚才只顾着和张妍缠绵,有那么多的疑问还没有得到答案,同时也不无遗憾地责怪自己,在那个激情的时刻,都没有抚摸过张妍身上那些让他梦魂萦绕的部位,以后还有机会吗?
想到以后,尚融的脑子开始清醒过来。张妍毕竟是属于郑刚的,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是个第三者了,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想着张妍的话,他心里似乎又高兴起来,郑刚得到了她的身,可女人的心却是在自己身上,但转而一想,这不正是痛苦的根源吗。想象着郑刚压在张妍雪白的娇躯上操她的幻像,尚融心里一阵烦恼。
他狠狠地在地上踩灭烟头。去他**的,该属于你的,终归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只有去抢,抢的前提是要实力,还是先干点正事吧。他艰难地从脑海里排除张妍的骚扰,坐在门口考虑起酒桌上于永明说的那件事,心情渐渐开朗起来,他仿佛清晰地感觉到了神的预示。他感到命运的光芒照在自己身上。再抬头看看晴朗的夜空,他似乎看见幸运女神在对他微笑。
惠亚公司的办公室里,只有杨钧和胖子两个人。胖子正在电脑上斗地主,杨钧站在旁边看着,脸上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我说,你这样一把接一把的有意思吗?‘看着胖子又重开了一局,杨钧似乎再也忍不住了。
‘你有话就说,不要憋坏了。‘胖子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屏幕一下。
‘你还真能沉得住气。这公司都开业一个月了,整天就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急?‘‘你急还坐在这里,赶紧出去跑业务去呀‘胖子不咸不淡地说。
杨钧气的一下把电脑给关了。‘我黑着两眼到哪里跑业务。尚融整天打个照面就不见了,到底在干些什么?‘胖子笑道:‘如果尚融也像你我一样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那我还真急,只要他在外面跑着,我心里就踏实了。‘杨钧翻着眼睛说:‘你知道他在外面干些什么?‘胖子伸了个懒腰说:‘那你去问他呀问我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啊尚融可说过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别乱蹦啊‘杨钧气的在胖子的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胖子站起身要去打他。
就在这时,尚融走了进来。‘在门口就听见你们的声音,讨论什么业务呢?都进来吧。‘等两人都坐下,尚融对杨钧说:‘上次让你物色的人怎么样了。‘
杨钧一听来劲了。‘早说好了,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上班。‘
尚融点上一支烟笑着说:‘不会是你马子吧。‘
杨钧急道:‘那怎么可能,是个朋友介绍的,以前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公关部干过,25岁,明天叫来你见一下,包你喜欢。‘
尚融笑骂道:‘你他**给我找情人呢,只要能让我们的客户高兴就好。明天就让她来上班。‘
胖子兴奋地说:‘尚融,是不是有事做了。‘尚融指着胖子说:‘还是胖子嗅觉灵敏。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谁也闲不下。‘接着尚融就把监狱局系统的项目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
‘这么大的项目,我们能行吗?我们只有一百万的资金。‘杨钧以怀疑的口气道。
尚融指着营业执照说:‘你可不要胡说,我们的注册资金是两千万,白纸黑字写着你看不见?‘胖子道:‘那我们具体做些什么?‘
尚融从皮包里拿出几份资料,将其中的一份递给胖子说:‘这是几家参加招标的公司,我要你把他们的底细了解清楚。越详细越好。‘又对杨钧说:‘你的任务是和于永明打交道,通过于永明我们要了解项目的进展情况。后天我要亲自接触一下主管这个项目的吴副局长,但愿你介绍的小妞能派上用场。‘
杨钧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要参与这么大的项目。‘尚融,招标那可是硬碰硬的,我们……‘
尚融突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杨钧,你他**动动脑子,招标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要是正儿八经地招标,那么点利润谁去干,就是有人干,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喂相关人员,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做好我交待你的事。‘杨钧被尚融数落一顿心里没趣,一时三个人都不说话。
尚融闷着气抽了一会儿烟,他没想到杨钧表面上看敢想敢做,事到临头却一点斗志都没有,还不如胖子,说到底还不是担心他那四十万块钱吗。心里越想越气。‘杨钧,你要是担心你的资金安全,我现在就可以退你四十万现金。这个项目我做定了,你们支持就更好,你们不支持我就一个人干。今天把态度表明白,三心二意没法做事。‘杨钧没想到尚融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没了主意,拿眼睛看着胖子。
胖子一拍大腿说:‘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吗,砸没了大不了再练摊去,尚融,我和你干到底。‘
杨钧见胖子这样,嘟囔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你是总经理自然是你说了算。‘
尚融站起身说:‘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分头行事,以后多做实事,少说淡话。‘说完拿起皮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们,我准备买一辆车。‘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两个人呆在那里。
紫惠穿上外套正准备下班,就见副行长赵启东走了进来。‘紫惠,今天是周末,晚上一起吃顿饭。‘
‘周末你应该回家陪你的夫人和孩子才对呀我晚上已经约了人。‘说完就往门外走。赵启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说:‘紫惠,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谈谈……‘
‘就像上次那种谈法吗,我可没有兴趣。对不起我下班了。‘紫惠挣开赵启东的手,走出门去。
‘装什么逼呀又不是没操过。‘赵启东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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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三.
紫惠沿着林荫道慢慢往回走,想起和赵启东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赵启东是去年调到行里任副行长的,是商业银行系统比较年轻的副行长,今年才三十二岁,只比紫惠大两岁。
赵启东来行里不久就对紫惠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工作上对她格外关心,有事没事溜到紫惠的办公室闲聊几句。
那时,紫惠正为抄股票的事情和尚融闹别扭,开始还苦口婆心地劝,后来经常是尚融抄股票,她就和他吵架。最后眼看着一点钱都赔在了股市上,而尚融的人也一天天地沉沦下去。
紫惠算是彻底地绝望了,加上年轻的身体得不到满足,心里又失落又烦躁。每天下班时间她都坐在办公室发愣,不想回家看尚融落魄的样子。
这天,下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紫惠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发呆。就听身后有个人说:‘蒙蒙细雨能让百分之八十的女人多愁善感。‘紫惠回头一看是赵启东。‘赵行长你还不下班吗?‘
赵启东走到紫惠面前盯着她说:‘如果有个美女在办公室对景伤情,我能下班吗?‘
紫惠穿上外套说:‘我这就走了。‘
赵启东说:‘紫惠,出去找个地方坐坐,你这样每天萎靡不振的也不是个事儿,我好歹也是你的领导,今天我们好好聊聊,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我都是你的忠实听众。‘
紫惠本就对赵启东的*倜傥抱有好感,再说也无法推辞上司的好意,就坐了赵启东的车来到一家酒店。进了包间一看竟是一个套间,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赵启东并没有什么非分的举动,只是殷勤地说些笑话逗紫惠高兴,不一会儿,紫惠就好像换了个心情。
赵启东趁机劝紫惠喝点酒,紫惠本就不会喝酒,但经不住上司的一再相劝,就勉强喝了两杯。两杯酒下肚,紫惠就面红心跳,感觉有点头昏眼花,在赵启东的逗引下将自己的满腹苦水都倒了出来。说到伤心处不用赵启东劝,自己端起杯子喝了几杯,最后就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她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迟钝的思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只饱满的**被人揉弄着,小舌头也被人吮吸着,久旷的身体不禁一阵颤动,嘴里发出诱人的娇吟。
赵启东看着眼前早已垂涎欲滴的猎物,这样娇弱无力地横陈在自己的面前,激动的浑身哆嗦。几下就将紫惠剥的*,露出**熟透的*,那饱满挺拔的**,那拥有优美弧线的腰肢,那散发着热力的雪白的小腹,那未生育过的紧凑的伤口。
赵启东激动的浑身颤抖,极力克制住扑上去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一阵阵白光闪动,紫惠横陈的娇美*就永恒地留在了相机里。赵启东觉得还不尽兴,过去把紫惠的两条*大大地分开,将镜头对准那隐秘之处又按了几下快门,闪光灯下,紫惠双腿间发出一片水光。放回相机赵启东几下就将自己脱的光溜溜的,站在床边,用眼用手用嘴鉴赏了很久很久……
紫惠朦胧中觉得尚融趴在自己身上,一次次猛力地打击着她的深处,她的心理一阵迷惑,男人近一段时间总是疲软,今天怎么就突然这么勇猛呢,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和尚融度过的那段恩爱的日子,暂时将男人抄股票的不快抛之脑后,只想好好享受男人对自己的“蹂躏”。
当又一次觉得男人的东西顶到深处的时候,紫惠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搂着了他的腰,并且主动扭动起娇躯,向上挺着丰满的雪臀,极力用自己的湿热迎凑男人。嘴里发出迷死人的轻声呼唤。
听着女人嘴里呼出的片言只语,赵启东知道紫惠将他当做老公了,心里一阵失望,可同时看着女人迷醉的表情,又感到无比的刺激,如果她要是知道身上的人是老子的话,可能就不会表现的这么yin荡了。
……
赵启东的老婆本也有几分姿色,遗憾的是那个女人在床上时,为了表明自己人民教师身份似的,不管怎么操,就是不出声,有时实在忍不住了就抓着被角或枕巾塞进自己嘴里,总之是绝不叫出声的,时间久了,赵启东对老婆的兴趣就越来越淡了,甚至常常弄到半截突然熄火。此时耳朵听着紫惠的yin声浪语,如何把持的住,情不自禁地一下扑在女人身上,忘情地喊道:“**,叫大声点,我要来了……”然后没命地向前拱着,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塞进女人的身体里。
紫惠听了男人要急促的呼喊,知道老公的习惯,必须要睁着眼睛看着他,无奈,虽然眼皮沉重还是挣扎着眯起一条缝向趴在身上的男人看去,这一看就看出了一点感觉,先是身子僵了一下,紧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劲,一下就将身上的男人掀了下去,正赶上赵启东开闸放水,来不及躲避,被男人射了一胸一肚子。
赵启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特别是射精时的男人思维几乎是停止的,所以等到紫惠翻身下了床,才渐渐明白过来。可是刚刚射完,身子疲乏,也懒得去管女人穿衣服的事情,只是调整好身子靠在床头说:“你看你……何必呢……都这样了,上来休息一下吧。”
紫惠只是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光顾着穿衣服。赵启东看不见女人的表情,嘴里嘿嘿笑了几声道:“紫惠,想开点,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我不该趁你喝醉……下次找个时间……”
赵启东话没说完,紫惠突然猛地转过身来,美目圆睁,泪光闪动,厉声喊道:“你给我闭嘴你相信不相信,我让你行长都当不成……”说完,胡乱拿起外套和手提包向门口走去。赵启东被女人镇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直到紫惠打开了门才急道:“紫惠,先别走……”
紫惠转过身来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说:“赵启东,你记着,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说完猛地关上了门。
关门的一声巨响让赵启东哆嗦了一下,自嘲死地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刺太多呀,这玩意儿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这是老子平生射的最不爽的一次……小*子,还挺烈呀”
那天晚上,紫惠回到家里,尚融还没有睡觉。紫惠一进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恨不能扑在老公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当她看清电脑前自己的男人一副微萎靡的神情时,心就凉了。她直接进了卫生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很久很久……
后来尚融走进卫生间,将**着的女人看了几眼,那几眼似乎看透了女人的五脏六腑,他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就上床睡觉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碰过她。
一阵刹车声,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停在了紫惠前面。紫惠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人在车里向她招手。仔细一看竟是尚融。血液瞬间就涌上了她的脸,她心里暗骂了声:该死
尚融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前妻,不明白为什么她见了自己要脸红,他知道紫惠在**的时候脸上会出现醉人的红晕。‘你喝酒了?‘
‘你什么时间见我喝过酒?‘
‘不会是发烧了吧。‘尚融伸手要去摸女人的额头。
紫惠躲着他的手说:‘好好开你的车,这又是借谁的车装门面呢。‘尚融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车呢。这是我两天前买的,做生意没车不行呀‘
紫惠强笑道:‘你几年前买的驾照总算派上用场了。找我什么事?‘尚融看了前妻一眼,没回答,径自把车开到一家餐厅门口,下车替紫惠打开车门说:‘我们边吃边谈。‘紫惠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菜说:‘就两个人你点那么多干什么。‘
尚融感慨一声说:‘我和你谈对象那阵,你也总是这么说,你总是心疼钱。‘紫惠眼睛看着别处说:‘我是穷人家出身,自然知道钱的意义。‘尚融赶忙解释道:‘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让一个女人对钱斤斤计较是男人的失败。‘紫惠苦笑道:‘我可没指望过大福大贵。‘
尚融笑道:‘指望过也没什么不对,追求理想是人类的天性。吃吧,菜要凉了。‘紫惠拿起筷子说:‘我都想不起你最后一次请我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尚融只顾埋头吃饭,心里对女人生出一丝歉意。
‘你找我什么事?不会是专门请我吃饭吧。‘紫惠用餐巾纸擦擦嘴说。
尚融点燃一支烟。‘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在北京做网络工程方面的生意,前些年我见过的,好像叫乔敏吧。‘紫惠神经质地笑道:‘你记性真好,怎么突然想起她了?你见她了?‘
尚融笑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到哪里见她?你和她有联系吗?‘紫惠就笑道:‘真是巧了,她前两天刚回来,你就打听她。‘
尚融一听兴奋道:‘她在本市?她还做原来的生意吗?‘紫惠不明白尚融为什么一听乔敏回来就那么兴奋,心里涌起一股酸意。幽幽道:‘人家现在生意可做大了,好像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你找她做什么?‘
尚融好像没听出紫惠话中的醋意。‘我正在谈一笔生意,想借一下北京公司的名头,这个客户比较迷信北京的公司。你能安排我们见个面吗。‘
紫惠犹豫了好一阵才说:‘过几天,我请她来家里吃饭,你过来就可以见到她,不过……‘紫惠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尚融急道:‘不过什么?我就是和她谈点生意,如果不方便在外面见面也行。‘紫惠抬头看着尚融说:‘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离婚了。‘女人比男人更要面子,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面子。
尚融突然觉得自己的前妻真可怜,为了对乔敏解释自己的缺场,紫惠不知费了多少心思编织谎言呢。‘我可从来都没想过和你离婚,是你要离的。‘
‘这笔生意可靠吗?‘紫惠转移了话题。
尚融没有直接回答紫惠的问题,他看着面前的一盘菜沉声说:‘这笔生意如果做成了,你就永远不会为钱操心了。‘紫惠觉得脸上又热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你是公司的股东呀‘尚融站起身说。
尚融看着眼前这位25岁的高挑女郎足足有三分钟没有说话,遗憾的是面前站着的这位女子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盯着他,丝毫没有不安的神色,反倒是尚融自己先躲开了她的视线。真是个人才呀杨钧小子眼光不错,就是不知他染指过没有。“高燕你坐下说话吧。”高燕以优雅的姿势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的双眼似乎一直在说:请指示。
“杨总对你说过薪水吗?”尚融问道。
“杨总没说,我也没问。”高燕说的很干脆。
尚融笑笑说:“我们是新成立的公司,处于创业阶段,工资不高,我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三个月后如果你还在公司,我每月给你三千元,如果你离开,我一次性给你五千元。我说的只是工资,对那些为公司做出过特殊贡献的人我是绝不会亏待她的。你考虑一下。”
高燕笑道:“我同意。你是我见过的唯一和员工谈待遇的总经理。”
尚融盯着她漂亮的脸蛋说:“过几天你还会看见我在刷外面卫生间的马桶。”
“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尚融和公司的全体员工开了个碰头分析会,大家汇总了一下情况。这次,尚融感到很满意,杨钧已经和于永明相处的很熟了,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特别是胖子提供的信息让他心里又增加了几分把握。
最后尚融说:“我决定再追加200万资金参与这个项目的运作,不过你们别担心,这二百万资金不算股本,不参与分红,项目完成后我就抽回。我就不信三百万砸不倒那个吴副局长。”
杨钧吃惊道:“尚总,你从哪里变出二百万来?”
尚融神秘地说:“我老婆压箱底的钱。”
胖子笑道:“尚总,你该不会是又娶了个女款婆吧。”
尚融踢了胖子一脚,看看表说:“杨钧,你安排个地方,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大家OK一下,一来欢迎高燕,二来大家放松一下,过两天就要忙了。”
杨钧说:“高燕,尚总对你多好,自己掏钱欢迎你呢。”
高燕说:“尚总不是欢迎我,是要考量我呢。”
晚上,三个男人和新来的漂亮女同事先是在一家餐厅里进行了一场酒战。名义上是尚总为欢迎高燕举行的宴会,实际上成了对新来人员的工作能力的检验,考虑到高燕岗位的特殊性,这种检验必须在酒店或夜总会里进行。
三个男人轮番上阵,配合默契,很不要脸地对桌子上唯一的女性百般殷勤哄劝,等到两瓶高度白酒喝完的时候,尚融已经快坐不住了,脑袋几乎耷拉到了桌面上。胖子此时已经完全改变了态度,竖起大拇指直夸高燕酒量好,极力要求休战。只有杨钧借着酒劲,眯着一双色眼,口齿不清地对高燕死缠烂打。
高燕的心理自然明白男人们的意图。当初杨钧找她的时候就说的明白,自己的工作就是外联接待,说白了就是在酒桌子上攻男人的关,特殊的时候还要在床上攻关。这一点杨钧虽然没说出来,可也给了她明确的暗示,目的是让她有心理准备。今天晚上就是先伸量一下自己在酒桌子上的表现。至于在床上的能力,高燕还不清楚这三个男人里面具体由谁来考核自己。
在高燕的私心里当然希望是尚融来和自己叫板,根据她三年多的酒店公关经验,擒贼先擒王,只要搞定了老板,后面自己就有选择余地,没必要亲身侍奉老板手下的小毛贼。
当初在酒店做公关时,高燕才21岁,浑身上下透着青春的热力,加上脸蛋标致,酒店的那些副总、部门经理、甚至资格老一点的职员,哪个不想操自己?每天在那里上班,就像在狼窝里周旋似的,无数双意yin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在身上晃来晃去,胆子大点的就挨挨蹭蹭地占点让你不好发火的便宜。至于粗俗俚语则像雨点一般嗡嗡不绝。
高燕早已失去了童真,17岁的时候就和一个羞怯的男同学在一个草垛字里偷吃了禁果,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待业的那两年里,和本镇的几个小痞子上过床,有些是她自己愿意的,有些则是半推半就,总之,她胯间的物事虽然还娇嫩,可已经不是含苞待放的花咕嘟了。
高燕在上过这些毛孩子的床以后,惊喜地发现了自己的价值,明白了自己的美貌对男人的杀伤力,但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不愿意无谓地去杀伤那些无辜的男人,她只想杀伤那些能改变自己生活、能让自己开心享受的男人,所以,高燕毅然离开了那个小县城,单枪匹马杀入了这个拥有八百万人口的现代都市。
所以,面对酒店这些流着口水的男人,高燕觉得他们和自己那个小镇上的痞子差不多,只不过在意yin自己时下流的心理和妄图占有自己时耍弄的手腕比那些痞子稍稍高明一点。对此高燕是见怪不怪。但是,高燕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必须尽快选好目标,尽快使自己漂泊的身躯有个归属,否则,时间久了自己很快就会烂掉,堕落成众人的玩物。这是她不愿看到的结局,毕竟她还不是一个*子。
经过一番权衡比对以后,高燕把目标锁定了酒店的李东明副总经理身上,当然高燕也考虑过江林峰总经理,可她无法和总经理接近,并且总经理过于严肃,看不出对她是否有兴趣,再说,总经理的周围女人太多,竞争起来姐妹们免不了会彼此伤害。而李东明副总经理年轻有为,长的相貌堂堂,在酒店也很有权势,最重要的是李副总常常对她流露出的暧昧眼神和语重心长的关怀,这使高燕极为动心。虽然李副总已有妻室,可高燕压根没想过要和什么人结婚,只要做这个男人的情妇就心满意足了,这样自己有了依靠,其他的色狼们也不敢再打她的注意了。
既然心里有了计划,高燕的一颗心就挂在了李副总的身上,对他的出入格外关心。这天是个周末,快下班时,高燕和李副总走了个面对面,李副总像以往一样眯起意味深长的眼睛看着亭亭玉立的姑娘,露出和蔼的微笑。“小燕,还没下班呀”
高燕脸上运起最迷人的微笑,娇声道:“正准备走呢,李总也该下班了吧。”
李总叹口气说:“今天我值班,周末是过不成了。小燕,是不是准备约会去呀”
高燕立时就羞红了脸,忸怩道:“李总再别取笑了,人家在这个城市连个朋友都没有,和谁约会呀……”
“哦”李总似乎来了兴趣。“我晚上一个人值班也挺无聊的,不如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高燕心里一阵狂跳,嘴里却期期艾艾地说:“这……不方便吧……我……”
李总被女孩的娇痴迷的脸上直冒汗,恨不得在过道里就抱着她好好亲亲。“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儿,我到六楼去一下,马上回来。”说完,就回身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小心翼翼地将女孩引了进去。
高燕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环视着副总经理宽大豪华的办公室,最后就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副照片上,里面有三个人,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女人,很洋气,可在高燕的眼里觉得很一般,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剩下一个自然就是李总了。
看着李总的全家福,高燕心里酸酸的。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点什么,截止目前为止,自己和照片里的女人孩子毫无关系,可是,过了今晚就说不清了,最起码自己和那个女人共用了一个男人,也不能说共用,因为那个女人是不知情的,应该叫偷用了她的男人。高燕心里一阵犹豫,有一种要打开门逃跑的感觉。那个女人是受害者,那自己算什么呢,看来在这件事情里占便宜的只有男人……
一阵电话铃声将高燕惊醒,过了一会她才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你到1908房来……”电话里男人就一句话。1908房?那是客房对了,那里有床,还有浴盆……高燕站在电梯里双腿微微发抖,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似的。也许自己是因为太久没做那种事的缘故吧。高燕安慰着自己。
高燕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李总竟是如此的生猛。她才走进1908房间,待门刚关好,李总就像苍鹰搏兔一般将高燕裹进自己的怀里,接着下来的亲嘴,摸乳,扒裤子等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高燕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李总搞的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挣脱开李总的大嘴,娇嫩的身子在男人怀里扭出万般风情,小嘴巴好似弱不禁风地怯怯惊呼:
“李总……啊……别……不能……啊……你怎么……啊……不能脱……”
此时的李总亢奋不已,女孩的轻微挣扎逗得他气喘吁吁,一手抓住女孩的一只嫩乳,一手在女孩的翘屁股上百般摩挲,那小小的内裤就慢慢地被退到了膝盖上。李总一边迫不及待地探寻着女孩的热力之源,一边喘道:“小燕……听话……乖乖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想了你多久……我的小燕燕……”
高燕听了男人断断续续的情话和表白,心中顿觉轻松起来,原来自己没有猜错,看来李总是真的喜欢自己,要不他怎么会这么……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身上急切的动作,高燕一颗心渐渐激动起来,那仅有的一丝羞怯也被**的波涛淹没了。当李总的手终于扣进她水淋淋的逼里以后,高燕发出一声娇呼,一双手搂紧了男人的脖子,挺动着柔软的腰肢,用自己的*去套动着男人的手指,小嘴贴着男人的耳朵吐出阵阵热情。“啊……你……啊……我不管了……抱我……床上……”
李总此时哪里还有时间抱她到床上,一边继续扣弄着女孩,一边推着她来到沙发跟前,将女孩猛地推倒在沙发上,高燕惊呼一声倒在沙发上,内裤已经掉到了小腿上,雪白的小腹、稀疏的毛毛、水亮亮的肉缝突然完全展现在了男人的眼前。
待高燕看清男人盯着自己*的狼一般的目光后,呻吟一身,转过身去趴在了沙发上,又将一个白嫩挺翘的圆臀展现在男人面前。李总只觉得嘴里发干,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先**,反正有一晚上的时间呢。李总几下就将自己扒的精赤条条,从沙发上捞起女孩白嫩修长的两腿,将女孩的屁股抬到自己小腹前,股缝中闪着水光。
高燕知道男人要插进来了,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用这种姿势,可她对姿势不在乎,她只想以女孩最后的一点矜持,在最后的时刻向男人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就在男人的坚硬顶上自己的时候,高燕扭动起柳腰没让男人得逞,回过头来,臊红着一张脸,娇声道:“你……你前面说的可是真的……”
李总听了一愣,他此时可想不起自己前面说过什么话,但凡是男人多少都知道此刻女孩的大概意思。可李总没有时间细细表达了,喘着说:“小燕燕……让我草……乖乖的不动……”说完就只顾调整自己的炮口。
男人*裸的话,高燕听的刺激万分,以往县城的小痞子在**的时候也说些操呀日呀的下流话,那是她只觉得有点羞怯,此时从这个平日冠冕堂皇的总经理嘴里说出来,她感到异样的刺激和激动。他要*了终于被他操了有多少人想*呀高燕就像被雷电击中似的,一下就瘫软了身子,溪谷里涌出一股泉水,她将自己红透的脸埋进沙发里,只把屁股高举着主动来迎接男人猛烈的刺入。
最后在男人**的瞬间,高燕禁不住昂起头,甩动着秀发,忘情地喊出了只对那个高中小男生说过的情话。“啊占有我……狠狠地占有我……”
第二天,尚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两个太阳穴一阵阵地胀痛,嗓子眼干的似要冒出火来。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喝了一瓢凉水。心里就想起昨晚喝的那场酒。
那女孩真是太能喝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酒量呢,本想考量一下高燕,结果被人家给考量了去。他还记得高燕抱着自己跳舞,将两个坚挺的**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不知自己当时*没有,喝了这么多的酒恐怕不会出那样的丑吧。今后再也不能和自己的手下那样喝酒了……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一看手机,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可一想或许是生意上的事。就躺在沙发上接了。
“尚融,我是张妍,你这两天看见过郑刚没有。”
我x,找老公也找到我这里了。尚融心里一阵酸溜溜的。
“妍妍,老公丢了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赶紧到派出所挂失,另一个办法嘛,就是再找一个。我赞成你采取第二个办法,因为本人正单身。”尚融禁不住和“老情人”耍起了贫嘴。
“尚融,别开玩笑了,郑刚都三天没有回家了,我去单位找,他们领导神秘兮兮的居然问我郑刚的下落。昨天晚上公安局的人来了……我一晚上都没睡觉……我害怕……呜呜……”张妍竟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你和别人联系了吗?”
“没有,尚融,我害怕。”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
“你等我。”
放下电话,尚融一阵冲动,就想马上赶到女人身边好好安慰一下。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郑刚肯定出事了。财政局。和钱有关。单位领导打听下落。公安局上门。整个是携款潜逃的征兆。公安局还没抓住人,张妍肯定有人盯着。自己现在去见张妍,可别惹身臊。
尚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尽是张妍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子。她第一个就想到给自己打电话,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值得信任的。我能帮她做点什么呢。他**的这辈子肯定要栽在女人手里。别人的老婆管你屁事。
此时,尚融就像嘴里含着个烫嘴的山芋,吐掉可惜。吞进去怕烫。
尚融穿上衣服,脸也没洗就开车来到路边的一个电话亭。
张妍半天才接电话。“你听我说。你没上班吗?”
“我这几天在休假。”
“你记得学校后面那条长长的窄巷子吗?”
“不就是你和郑刚当年老吓我的那条巷子嘛。”
亏她还记得这陈年烂谷子事。“你从南边穿过来,如果身后一个人都没有的话,你就上对面的一辆黑色别克车,如果有人跟着你千万别上来,赶紧回家,我再想办法。”
尚融心里有着一丝莫名的兴奋,觉得自己就像个特务似地周旋于暗探密布的上海滩。怪不得俄罗斯的富豪们开始玩一种娱乐公司策划的冒险游戏,人的本性都喜欢冒险刺激,只是别来真的就行。
这个地方选得真好,除非事先在两边楼上安排人监视,否则跟踪的行径就一定会暴露。当尚融看见张妍从巷子口出来的时候,心里直佩服自己的反跟踪妙招。
张妍的眼里水汪汪的,虽然天气不太冷,可她的身子却在轻微地颤抖,尚融强忍着将女人揽进怀里的冲动,开着车快速地逃离了那个地方,心里总觉得别扭,怎么自己竟像个罪犯似的。
“这是你的车?”张妍可怜巴巴地问道。
什么时候了,这娘们还关心这种事。尚融没有理她,开着车沿外环路大大地兜了一圈,把车开回到自己家门口。
进了屋子,张妍就在每个房间看了一圈。尚融坐在沙发上只想笑:“放心,这里没有别人。坐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妍坐在沙发上呆了半响说:“我不是都对你说了吗?郑刚失踪好几天了。”
尚融说:“那他失踪前就没有什么异常?”
张妍眼泪婆娑地说:“你怎么和公安局的人问的一样?”
尚融笑道:“公安局问你,你可以不说实话。我问你,你要老实交代,不然你找我干嘛。”
张妍盯着自己的鞋子说:“有什么异常?整天醉薰薰的。他又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情。”
尚融盯着她说:“你想过没有,你老公多半是携款潜逃了。他能对你没个交代?”
张妍又是半天不出声。这娘们没说实话,他肯定事先知道这件事。尚融此时觉得紧张起来,要是张妍也参与了郑刚的勾当或她是个知情者,自己都要被卷进去。
“你说话呀”尚融几乎是在吼叫。
张妍突然歪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哭起来。女人这一哭,尚融就心软下来,在她抖动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张妍突然坐起身哭道:“尚融,公安局会不会抓我。”
尚融基本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公安局为什么抓你,事情是他郑刚做的,和你没关系,现在是**制的时代,又不是万恶的旧社会。除非你也参与了这件事,或者是个知情者,那就不一样了。”
张妍一听又扑在沙发上哭起来。
尚融看着哭泣的女人,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当初,张妍选择郑刚时,他总认为张妍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因为从各方面来讲,郑刚都表现的比自己成熟稳重。现在看来,她那颗美丽的小脑袋里装得都是浆糊。连自己的两句话都禁不住,怎么能禁得住公安人员的审问。不知她昨晚和公安局的人是怎么说的。
尚融点上一支烟,让女人慢慢哭,哭够了就会平静下来,现在倒是自己该想想怎么办。
张妍终于哭得没有力气了,尚融绞了一把毛巾递给她擦擦脸。看着女人柔弱的样子,尚融就坐在她旁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女人突然就倒在他的怀里。
尚融嗅到一阵幽香,觉得女人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他立即感到自己的**在苏醒,在一点点地抬头。现在如果自己和她做那件事,她绝不会抵抗的,可自己趁人之危也太有失君子风度,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君子,可起码还是个爷们。尚融强忍着抱紧她的冲动,抬起她的脸。张妍的眼睛里又是一层水汽。
“尚融,我该怎么办?你不会不管我吧。”
尚融拍拍她的背说:“其实,现在你应该待在家里,如果公安局的人发现你失踪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张妍抱着尚融的手臂说:“我不回,我一个人害怕。”
尚融说:“你可以找个朋友来陪你呀”
张妍盯着她说:“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尚融无奈地笑道:“我的意思是女朋友,你的关系好的同事都可以。”
张妍竟撒娇似地摇着尚融的手臂说:“和她们在一起我连话都说不成,谁陪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又没什么亲人。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尚融恼火地说:“我要想赶你走,前面就不会去接你。我是担心公安局的人找不见你,会以为你藏起来了,到时候说不清。”
张妍把尚融的手臂一甩说:“哼你就不要找借口了,公安局的人记了我的手机号,他们只要打电话就可以找到我,怎么能说我失踪了。”
尚融一想也是,看来是自己*。“问题是我这里也没有……我的意思是没有你们女人用的东西。再说……”
“没有你不会给我买。这些事情就不麻烦你操心了。”说完又抱着尚融的一条手臂,那柔软的ru房刺激的尚融决定马上撤退才是上策。
“妍妍,我公司里还约了人谈生意,另外我也想找人打探一下郑刚的事情,先出去一下,你昨晚没睡好,就好好睡一觉。记住,公安局打来电话一定告诉我,到时我陪你去。”尚融交待完就站起身来。
张妍仰脸看着他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尚融想起晚上要在紫惠家里见乔敏,就说:“晚上你自己弄点吃的,我回来晚点。”
出了家门,尚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老子真是好福气呀这个女人是先被别人用完了才来找自己,那个是自己用完了被别人用,总之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女人。这辈子难道注定残缺不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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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四.
下午六点钟,尚融就接到紫惠打来的电话,让他赶紧过去。尚融心里纳闷,紫惠不是和乔敏约的是晚上八点吗,过去这么早干什么。紫惠在电话里面一句话就点醒了他。“你忘了今晚你是个角色吗?”
今晚自己得扮演紫惠的老公。**,自己本来就是她老公,现在可好,回过头来扮演她的老公。
唉人生处处都需要扮演,即使在离婚前,扮演不也是每天不可缺少的课程吗?那时扮演的是两个婚姻走到尽头的人,今天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这样人生才富有戏剧性。
其实扮演是人的最基本天赋之一,好比蜥蜴变色,昆虫伪装,都是在同样的环境下面演变而来的生存技能。反倒是那些戏剧学院里专业学习过表演的人,扮演起来让人感觉假模假式的,套用一句流行语“太他**的CCTV了”。
紫惠一开门,先进来的是一大捆玫瑰花,玫瑰花后面是她的前夫。“又不是什么节日,花钱买花干什么。”
尚融知道紫惠要这样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紫惠的一身打扮吸引住了。只见紫惠将头发高高地盘着,穿了一件米色无领羊绒衫,露着一截欺霜赛雪的脖颈,那模样既有**的魅力又透出点清纯,下身的窄裙却衬托出性感的腰臀,那雪白的小腿既圆润又不乏肉感。
紫惠见尚融色眼迷离的样子娇嗔道:“不认识吗?”
尚融砸了两下舌头说:“你这是存心要刺激你老同学乔敏的神经。我能有你这样的前妻感到万分荣幸。”
紫惠扭着屁股进了厨房,边走边说:“等会儿你可不要露馅。”
尚融跟到厨房门口继续欣赏着他的前妻。“漏不漏陷取决于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咱两先排练一下,分开的时间久了,某些方面都生疏了。”
紫惠就红了脸埋头切菜。过了一会儿停下手里的活说:“你到客厅去,你站在这里我干不成活。”
紫惠总是能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即使在两个人闹离婚的时候,家里也看不出一点内乱的样子,就凭这点紫惠也是少有的好家庭主妇。为什么女人的优点只有在远距离上才能看清呢。夫妻一场最终了解的无非是彼此的**,人的本质反而因距离太近变得模糊了。
尚融正感叹着就听到了门铃声。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乔敏,虽然几年没见,可模样并没多大变化,另一个,尚融不免多看了两眼。因为那个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贵客光临,欢迎欢迎。”尚融热情地招呼着。
“尚融,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乔敏盯着尚融说,脸上是一副真挚的神情。
“这话我是准备送给你的,没想到被你占先了,我只能说你是越来越有魅力了。”尚融笑道。
“我们就别互相吹捧了,小美人呢。”
紫惠正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个女同学都同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拥抱着又蹦又跳。女人们总是喜欢夸张,咋咋呼呼的真的,有那么喜悦嘛。
坐下来后,乔敏指着那位小美女介绍说:“我家老小,叫乔菲,大学刚毕业。”
紫惠就拉着乔菲的手问长问短。小姑娘居然怕羞似地低着个头,一点也不像尚融见过的那些张扬个性的女大学生。再仔细一看,尚融就看出了小姑娘不凡的韵味:白皙的瓜子脸因羞涩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嫩的令人喘不过气来;一件紧身的薄毛衣下突起的两个小肉包涨鼓的令人心疼;坐在沙发上并拢的两条修长的腿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那三角地带自然形成的裤子的皱折散发着无限的热力。以至于尚融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刺激起自己原始的欲*望。
结婚这么多年,尚融对紫惠的厨艺有四个字的评价:味美色衰。紫惠做的菜有两个特点,一是味道充分;二是样子难看。她从不把精力放在花色品种上,只在味道上下工夫。美其名曰实在。就像她的人一个品行。
“多久没有吃过紫惠做的菜了,上大学那阵同学们都喜欢吃紫惠做的菜,所以每次聚会都要紫惠掌勺。”乔敏边吃边对尚融说。
“这种把戏骗不了我,只不过是看着我家紫惠老实,被你们哄着义务劳动罢了。”尚融看着紫惠说。
乔敏用筷子点着尚融对紫惠说;“瞧瞧,说得是人话吗。只有你们男人才这种小鸡肚肠。”
尚融趁紫惠和乔敏说话的机会,偷偷打量了几眼乔菲,只见她低着头仔细地吃着盘子里的一点菜肴,那双小手简直美的无法形容。尚融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几个词儿来,只能怪老祖宗对女性的手不够重视。
他夹了一块鱼放在了乔菲的盘子里说:“你们只顾自己大吃大喝,就没人关心一下***。”
乔敏笑道:“要你这大哥是干什么的。我正想问你,听紫惠说你开公司了。生意怎么样。”
尚融放下筷子道:“刚开张,哪有什么生意。生意难做呀”
紫惠趁机插话说:“尚融,你不是有生意上的事要乔敏帮忙吗?你抓紧时间说,等一会儿,我和乔敏要说悄悄话,可就没你的时间了。”
乔敏看着尚融说:“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尽管说,我呀,巴不得你多赚些钱,让紫惠生活的更好一些。说实话,要不是你霸着紫惠我还真想把她拐到北京去呢。”
尚融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乔敏说“这就巧了,公安部已经委托我们公司做过几个省的监狱网络平台了,方案是现成的,你是想和我们公司合作吗?”
尚融说:“我不想和你们公司有具体业务合作,只是想借用一点名气,实质上是想和你个人合作,报酬你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吭我老婆的同学。”
乔敏听了笑了起来。“你就不用给我提钱的事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回去以后我派两个工程师过来帮你搞定,他们的费用你自己出。”
尚融端起杯子说:“你真是个女菩萨。”
乔敏咯咯笑着对紫惠说:“你瞧这德性。”
两个女人躲在卧室里叽叽咕咕也不知说些什么。尚融和乔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瞟了一眼乔菲,见女孩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两只眼睛直盯着电视屏幕,也不知看进去了没有。尚融禁不住心猿意马地意yin起眼前这个小姑娘来,如果把这个小雏剥光了衣服搂在怀里,肆意地*玩弄,仅凭她那一副矜持羞涩的模样就能让人射出来。更不要说插入她那娇嫩的……
“乔菲,你找到工作了吗?”尚融想和女孩随便聊聊。
女孩似乎被尚融惊醒似的。“我在一家金融租赁公司实习。”
尚融说:“你就没想过到北京去发展,你姐姐还可以帮助你。”
女孩想了想说:“我妈妈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再说,我不太适合做竞争性太强的职业。”
“为什么?”尚融奇怪地问。
女孩又想了一会儿说:“也许是性格原因吧。”
尚融心想,除了外表,你确实不具竞争力。一个真正的小家碧玉,收藏型的。
直到乔菲第三次打哈且,乔敏才和紫惠从卧室里出来。
“你们两个躲在卧室里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尚融开玩笑地说。
“自然是一些不能让你听的话。”乔敏满脸神秘地说。
“你干脆说少儿禁止算了。”尚融怏怏地说。
乔敏大笑道:“紫惠,我要走了,有人吃醋呢。”
送走了乔敏,紫惠刚把门关上,尚融就一把将紫惠搂在怀里,毫不客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紫惠似乎被尚融的突然袭击搞蒙了,有好一阵软在尚融的怀里没有动弹。直到尚融双手揉捏着她的屁股并妄图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她才惊醒过来,挣脱了尚融的怀抱,娇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说:“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我……我就永远都不会见你了,毕竟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尚融看着紫惠柔弱的样子,想起她上次被自己强奸的可怜样,也就不想勉强她。“我可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只是不来这么一下总觉得戏还没演完。”
紫惠轻轻推着他说:“你今晚演的很好。”
尚融厚着脸皮说:“我已经上瘾了,还想继续演下去。”
紫惠把他推到门口说:“想继续演就赶快回家写剧本去。这一出已经谢幕了,你也该下台了。”
尚融双手捧起紫惠的脸说:“你今晚真美,我说的是真心话,让我再亲亲你,不做别的事情,不然我就不走。”
紫惠知道自己前夫的那股缠劲,如果不答应他,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呢。于是她红着脸闭上了一双美目,只想让前夫胡乱亲亲敷衍过去。
尚融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在紫惠的芳唇上品尝了一阵后,竟用舌头撬开前妻的嘴,展开了一场口舌大战。紫惠扭动着头,嘴里呜咽着想摆脱男人舌头的纠缠,可就在这时,尚融一只手搂住她的屁股用力贴上自己,紫惠立马就感觉到男人的坚硬顶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热乎乎的颤动着。
紫惠是极敏感的女子,经不起男人的*,况且,此时不仅小嘴里塞满了男人的大舌头,屁股也被一只大手揉捏着,更不要说那热乎乎的玩意儿颤巍巍地顶着要害部位。紫惠羞愧地感到自己下面被潮水渗透了。天呐他又要强奸我了……天呐不行我成了什么人了……难道他只有强奸我才得意么……他还是没有原谅我……他这是在发泄……
紫惠想到自己不洁的身子,想起赵启东那天在自己身上的**,忽然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一瞬间,紫惠停止了挣扎,身子瘫软的像一滩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净以往的屈辱……
正当尚融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他的嘴里感到了一丝咸味,离开嘴唇,尚融就看见了女人一脸的泪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尚融心里一阵疼痛,一阵内疚,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还要像上次一样强奸她吗?不
尚融克制住自己的**,将无声地哭泣着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寂静中只听见两人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紫惠从尚融怀里抬起头来,幽怨地看着他说:“欺负够了吧……”
尚融尴尬地笑着说:“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我是真的……”
紫惠睁开了男人的搂抱,整理着凌乱的头发,用手抚摸着自己滚烫的面颊说:“你只想要我的身子……我知道……其实你一点都不怜惜我……你还记着那件事……我能感觉到……”
尚融听着女人断断续续的话语,渐渐沉静下来,他慢慢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着楚楚可怜的女人说:“让时间来证明吧……”
尚融坐在车里抽着烟,似乎想平息一下因表演过头而带来的激情。被紫惠推出家门,他一点都没生气,反而使他回忆起与紫惠谈情说爱时的岁月。那时他常常晚上赖在紫惠的宿舍图谋不轨,每次都是一边在她身上扣扣摸摸一边被紫惠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推出门来,那情形就像今天一样。他似乎理解紫惠的潜台词:现在不行,但以后肯定行。回家写剧本?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现成的剧本等着他去读呢。
尚融驾着车朝家里疾驶而去。
尚融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他想张妍肯定睡下了,就轻手轻脚地走进门,看见卧室的门半掩着,就伸长脖子朝里面窥视,却看见床上是空的。
‘你怎么鬼鬼祟祟像做贼似的。‘尚融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正是张妍俏生生地站在身后。
‘我还不太适应家里有另外一个人。‘看见张妍身上穿着紫色的分体睡衣,就明白女人中间肯定偷偷回家去过。尚融装作没在意,因为女人上午说过这些事情不让他操心。
尚融走进客厅,看见电视还开着,只是关掉了声音。有心事的女人都爱这样。‘你吃饭了吧。怎么不睡觉?‘
‘睡了一天了,现在哪还能睡着。‘张妍抱着个枕头侧躺在沙发上。虽是一脸心事,可并没有悲戚的神情。
‘今天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不知道郑刚出了什么事情。‘尚融点上一支烟抽起来。
‘你就不能去卫生间或者阳台上抽烟。‘张妍坐起身说。
尚融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女人的意思。‘妍妍,你搞清楚,这是在我的家里。‘
‘可你家里今天有客人,还是女士,所以你不应该有点绅士风度吗?‘张妍竟然争锋相对。
尚融叹了口气,直接在烟灰缸里熄了烟。‘他在家里也是在厕所搞这事?‘
‘他躺在床上也抽烟,他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你也想学他是不是?‘张妍看着男人幽怨地说。
尚融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沙发上。看来自己的预感是对的。
‘是不是今天才觉得看清了我的本来面目,并为当初没有娶我而感到庆幸。‘张妍边说边起身关上了电视。
‘有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永远看不清你的本来面目。‘尚融盯着她薄薄睡裤里的屁股说,那屁股看上去比紫惠的还要肥硕。
‘说来听听,如果不牵扯女人的**我很乐意回答你。‘张妍又歪在了沙发上,半边屁股和腰部形成一个优美的圆弧。
尚融盯着那圆弧*裸地欣赏了一阵,咽了口吐沫说:‘我觉得郑刚出事你好像并不悲伤。为什么?‘
张妍半响才幽幽地说:‘我只为自己悲伤。你说郑刚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还不是为了满足个人贪婪的**吗?如果他是为了家人,或者干脆是为了朋友做这种事情,我张妍可以为他殉葬。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去贪那不义之财。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为了找更多的女人供他yin乐。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难道还不够吗。十年了,我满足于过一个普通家庭主妇的日子,什么时候也没奢望跟他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你说他这样做是为我还是害我。从这点说,我不但不应该为他悲伤,我还恨他。‘张妍说着就抽泣起来。
尚融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些问题连哲学家都说不清,所以他也不想去费这个脑筋。还是说点轻松的话题吧。
‘那你当初还是爱他的吧。‘
张妍抹抹眼泪说:‘当初?当初你不也爱我吗?你现在还爱吗?‘
尚融笑道:‘你这女人怎么不讲道理?问你话呢,怎么就非要扯上我。‘
张妍冷笑道:‘哼十年前你巴不得扯上我呢,现在就怕了,是不是?‘
尚融心里大叫投降,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尖刻。‘妍妍,我们不要吵架。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只想陪你说说话。‘
张妍低声说:‘谁要和你吵架。我说得不是事实吗?‘过了一会张妍又坐起身问道:‘尚融,你老实说,你除了紫惠在外面还有女人吗?‘
‘你不会是想说郑刚在外面有女人吧。‘尚融闭着眼睛说。心里竟有点委屈。老子除紫惠以外就想着你呢,你知道吗?
张妍苦笑道:‘张彩霞。记得吗?‘
尚融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吃惊道:‘她?怎么可能。‘
‘就知道你不相信。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张妍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尚融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兴奋,也许是因为终于窥视到了以往情敌的**。张彩霞选丑比赛肯定能拿奖的那个女同学,居然是老郑的情人。家里放着个美人不要,竟然和张彩霞……男人的需求真是丰富多彩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张妍执着地看着他。
尚融笑道:‘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我相信。‘张妍的回答好像很果断。
尚融以为张妍说的是反话,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话。‘
张妍说:‘我有自己的判断。‘过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此刻换了是郑刚,他早就把我……‘
尚融明白女人的意思。难道我就不想把你抱到床上吗?只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你不会以为我不是个男人吧。‘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也许想和我……但发乎情,止乎礼也是男儿本色。可女人也是奇怪的动物,喜欢在矛盾中找感觉。‘张妍两只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
‘妍妍,你想过没有,郑刚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回来。‘张妍两眼空洞地凝视着窗外说:‘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尚融看着女人的表情,暗自思忖,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妍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郑刚的事情?‘
‘一个月前,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告诉我说,他要换个活法。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他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起初我以为是要升职之类的事情,也没在意,我一向不太管他的事情。可就在我们喝完酒的第三天,他晚上很晚才回来,他……没完没了地折腾我,还说要是他死了我会不会……再找男人。我只当是醉话就没在意。他失踪的前一天,他……给我五十万块钱,一大包,我就觉得不对劲,我追问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他让我别管,还说我知道太多对我不好,然后他就一个劲地抽烟。我哭着求他不要做傻事,他根本不听,后来我就急了,说要给他单位领导打电话。他……居然打了我一巴掌。说我是想要他的命。后来,他……扒光我的衣服……没命地折磨我……他临走时说……‘张妍一双眼睛躲开尚融欲言又止。
‘说什么?‘尚融盯着她问。
张妍双手捂住脸道:‘他说,你去找你的孙子吧。‘
‘找哪个孙子?‘尚融感到莫名其妙。
张妍把手从脸上拿开,红着脸说:‘那天是谁叫我奶奶来着。‘
尚融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酒桌子上和张妍斗酒时的戏言,一瞬间就在心里把郑刚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边。
张妍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害怕起来,坐到尚融身边抱着他一条手臂说:‘尚融,你别生气,我……‘
尚融好像有点明白了郑刚的意图,那天喝酒他就觉得奇怪,郑刚这个醋坛子,对他过去的情敌表现的太大度了,原来是早有预谋,尚融突然觉得让张妍住进家里是个错误,说不定是老郑挖的一个陷阱。
可自己和张妍那点事情都过去十年了,郑刚至于为了这点陈年旧事陷害自己吗。‘你不会把郑刚给你的钱存进银行了吧。‘
张妍摇着尚融的手臂娇媚地说:‘我哪有这么傻。‘
‘那些钱你准备怎么处理?‘尚融看着近在咫尺仍然妩媚迷人的脸说。
‘我不知道,先藏起来吧。‘
‘你藏哪里了。‘
张妍似得意地说:‘就在你卧室里。‘
‘什么?‘尚融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几步就冲进卧室,四下看着。‘在哪里?‘
张妍见男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怯生生地说:‘在床底下。‘
尚融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手提包,打来一看全是一捆捆的纸币。原来这娘们溜回家不仅带来了睡衣,还给他带来了郑刚的礼物。公安局的人也够蠢的,如果昨晚他们立刻搜查郑刚的家,张妍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不过早晚会去搜查的。尚融一下倒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嚎叫着说:‘天呀我非要被你两口子害死不可。郑刚**你祖宗。‘
张妍见男人这副神情,心慌起来,一下扑在男人身上,啜泣道:‘你要是心里有气,你……你就弄我吧,我……‘
尚融一把推开女人的身子坐起来,直愣愣地盯着她。这都是老郑的阴谋,一个变态的阴谋。
张妍红着脸摇着尚融的肩膀说:‘尚融,我可没想害你,只是这钱放在家里太危险,我……‘
尚融忽然想起今晚见过的乔菲,张妍上学那会儿可不是和乔菲一个模样吗?收藏品。
尚融扭头对张妍恶狠狠地说:‘这钱你不能拿。想办法还给财政局,用匿名的办法,以后即使事情败露,你最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要是拿了这笔钱,我只有到监狱里**你了。‘
张妍听男人说出这么下流的话,虽然羞臊,可心里却异常兴奋,抱着男人的肩膀腻声说:‘难道就没有办法留下这些钱嘛。‘
尚融见女人财迷心窍,厉声道:‘你就死了这条心。‘
张妍连声说:‘听你的,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嘛。‘
尚融回头见老情人红着俏脸,眼神迷离,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虽然不是我老婆,可咱们毕竟有缘分,今后,有我吃的就不会少你一口。‘
张妍眨着亮闪闪的眸子,脸上竟是一副迷醉的神情,*似地腻声道:‘要是你也没吃的了怎么办。‘
尚融看着女人波涛起伏的胸部,心里似有一股邪火。诡秘地笑道:‘那你就必须出去卖身养活我。‘
张妍听了男人的话,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一头拱进男人怀里喘息道:‘我宁可去死呢。‘
**如潮。心思如麻。尚融此时也顾不得发泄自己的邪火,只觉得自己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谜底等着他去猜。他把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蹲在床边看着这个自己青年时代梦寐以求的女人,自言自语地说:‘等我把你的屁股洗干净了再说。‘
晚上,尚融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郑刚临走时对张妍说的那句话像针一样刺着他的心。那小子十来年都没有忘记那点旧事?不可能,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发现了张妍内心的秘密,一直记恨在心。以至于在得意忘形的时候,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
老郑呀你不讲同学情,我又何必去描那个义?你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你老婆,不,你前妻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让我抓住了你的狐狸尾巴。我如果不将你从这个星球上抹去,怎么能安心享用你送给我的大礼呢。你等着,我俩重逢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早晨睁开眼睛就听见厨房里的响动。尚融迷糊了一阵才想起房子里还有个女人。从沙发上刚爬起来,就见张妍探进头来说:“洗洗吃早饭吧。”尚融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又过起家庭生活了。
张妍看着尚融吃着自己做的早餐,心里就想,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同,自己当初是根据什么选择了那个而舍弃了这个。忽然,心里一阵委屈,老天爷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不过,仅从吃早餐上来看,两个人就有很大的差别,那个总是急死忙活的样子,从不去品尝食物的味道,而眼前这个则显得悠闲从容,细嚼慢咽,享受着自己准备的精美早餐。如果自己就是那份早餐,那个男人这些年是怎样匆忙急迫地吞噬着自己,他尝出过自己的味道吗?
当张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专心致志品尝美味的样子时,没来由地脸上就浮起一片红晕,她不知道是否有一天他也会像品尝美味一样地品尝自己的身体。
尚融抬头看见女人晕着的脸,那感觉就像新婚的姑娘在早餐桌上想起了郎君夜晚的轻狂。可昨晚自己没干什么呀再说她也不是新娘子呀有必要莫名其妙地做出一副小娇娘的样子吗?女人心,海底针。
“知道我的好处了吧。”张妍收拾着男人吃剩的东西说。
尚融擦擦嘴说:“今天是我吃的最正式的一顿早餐。那两个鸡蛋也煎的很有水平。所以看在能经常享受美味的早餐份上,我决定免去你的房租。你满意吗?”
“满意”张妍在厨房里大声说。
“那就快点收拾,提上你的零花钱去给你擦屁股。”
中午,尚融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其余三个人已经到齐了。“你们都想想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杨钧,于主任那里有什么新消息?”尚融看着三个属下说。
杨钧说:“一个小时前,我又和于主任通了一次电话,他说吴局长准时赴约,没有改变。”
胖子说:“北京的工程师的房子已经租好了。”
高燕说:“这个吴局长让我们如此兴师动众的,也算是个人物了。”
尚融对胖子说:“你今天晚上还是把领带扎上吧,缺氧的时候就到卫生间透透气。”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高燕,你跟我出去一趟。你们两个提前半小时到酒店,记住,宴席上多微笑少说话。”
尚融和高燕坐在车里,点上一支烟抽着。
“尚总到哪儿去。”高燕不解地问道。
尚融看着高燕说:“你可能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吴局长,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个色鬼。我不知你是否有心理准备。”
高燕道:“你的意思是他会提出那种要求?”
尚融深深吸了口烟道:“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不知以什么方式提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哪个男人不动心。”
高燕拿出几分娇媚道:“那也不尽然,尚总你动心了吗?”
尚融心想,生理上是蠢蠢欲动,可心却未必动。笑道:“当然动心。只是没有缘分罢了。”
高燕两眼盯着路上的行人,沉思了一会儿说:“尚总,我会为公司考虑的。”
尚融说:“高燕,我不能强迫你,你是成年人了,你可以作出自己的选择。我还有个办法,就是去酒店找女人。现在还来得及。”
高燕沉思了一会儿说:“不必了,尚总,我只希望你永远都把我当作公司的一份子,就像他们两个一样。”
尚融信誓旦旦地说:“我妈都死了十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说完就开车向前驶去。“如果我是个女的,我就自己上。”尚融一字一句地说。
高燕笑道:“尚总,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好受多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拉皮条的总经理。”
尚融骂道:“你这个小妖精。”
当于永明陪着吴局长走进包间的时候。四个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尚融没想到吴局长竟是一个彪形大汉,看年纪应该在五十左右,腰板挺直,剃着个平头,颇有军人风度。
于永明介绍道:“局长,这位就是惠亚公司的尚总经理。”
吴局长和尚融握着手说:“尚总很年轻嘛。”
尚融谦虚道:“年轻有什么用,还不是虚度光阴。吴局长正当壮年却已是人生得意,那才令人羡慕呀”吴局长听了就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只有那些手握权柄,人生得意的人才能发出这样的笑声。
接着尚融就给吴局长介绍三位手下。在介绍到高燕的时候,吴局长眯缝着双眼,将高燕上下打量了一遍笑道:“贵公司竟有高小姐这样的人才,尚总好福气呀”
高燕娇嗔道:“吴局长是拿人开心呢,什么人才?只要不遭尚总天天训斥就阿弥陀佛了”
吴局长转向尚融说:“这可就是尚总的不对了。像高小姐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天天训斥呢。”
尚融检讨似地说:“吴局长批评的对,兄弟以后多多怜香惜玉。”吴局长又一阵哈哈大笑。
酒菜上齐。尚融正要开口说话,吴局长问道:“听于主任说尚总也有意参与我们的网络项目?贵公司有什么特殊的优势吗?”
尚融说:“前一阵我们就决定参与这个项目,并且已经做了许多前期的准备工作。说优势嘛,吴局长一定听说过北京HGG网络技术公司吧,他们直接给我们提供技术支持。工程技术人员下个星期就到本市,我们希望能尽早拿出方案。”
吴局长点点头说:“HGG公司和我们总局有过多次合作,技术上是有优势的。”
尚融笑道:“不过,吴局长今天能大驾光临,听听我们的意见,这才是最大的鼓励支持。”
高燕娇声道:“二位今天是来谈工作还是来吃饭呀!我可等不及了。”
吴局长笑道:“今天桌子上只有一位女士,我们就服从高小姐的号令。”
尚融点点头说:“小高今天可碰上知音了。”说完瞟了高燕一眼,心中竟生出几分愧疚。
一场酒喝下来,尚融已经感到头昏眼花了,看看高燕却还清醒。便说:“吴局长我们到楼上OK一下,顺便欣赏一下我们小高优美的歌喉。”
吴局长连声说:“好好好”
高燕搀着吴局长,杨钧和胖子陪着上楼去了。于永明拉住尚融的胳膊说:“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走到僻静处,于永明压低声音说:“知道不知道?你的老同学出大事了。”
尚融故作轻松地说:“看你紧张的样子,我以为送你的金龙死了呢,我的同学能出什么大事?”
于永明看看左右说:“郑刚那小子携款潜逃了。”
“携款潜逃?有这事?你听谁说的,前一阵不还在一起喝酒吗?”
于永明凑近尚融说:“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千真万确。你知道那小子搞了多少吗?四个亿”
这次尚融是真正的大吃一惊。“四个亿?不可能吧,他一个小科长哪有这么大的权力。再说,财政局那些局长副局长难道都是瞎子?”
于永明苦笑道:“别说你不信,我也不敢相信。听说那小子用的是蚂蚁搬家的功夫,早就开始干了。”
尚融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才似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有能耐呀。”
于永明摇摇头道:“这要是逮着了哪还有命,可惜呀可惜家里那个小美人了。”
尚融看着于永明杞人忧天样子笑道:“人家的美人,你可惜什么?”
于永明自嘲道:“咱也就在心里怜惜一下,还能干什么?那个娘们还真叫人惦记呢。”
尚融就在心里将于永明的老娘问候了几遍。那个女人以后属于老子,你居然也想打主意?我呸
曲尽人散,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送走了吴局长,尚融送高燕回家。“谢天谢地,今天那个局长好像挺安分。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高燕哼了一声说:“毕竟是有些身份的人,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不过,你要以为他能放过我就错了。他说过两天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吃饭。”
“你答应了。”
高燕盯着尚融说:“我能拒绝吗?”
到了高燕的住处。两个人在黑暗里坐着谁也没说话。好一会儿高燕说:“这是我租的房子,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尚融明白高燕的意思。如果上去了,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把持的住。自昨天晚上起,尚融觉得自己一直在受到**的折磨。紫惠的委婉相拒,张妍的任君品尝,现在高燕充满诱惑的邀请,都像火一般烧烤着他的心。
“小燕,如果我上去了,我的心就会变软,你的心就会多一份沉重。就让我们做个精神伴侣吧。”
回到家里,张妍好像已经睡下了。尚融觉得自己疲惫不堪,酒劲虽已过去,两个太阳穴却胀痛起来。他倒在沙发上,拉过毯子蒙在头上,心里想着晚上的事情。
“酒喝多了吧。要不要起来喝点稀粥。还热着呢。”不知什么时候,张妍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
尚融本想装睡不吭声,却狠不下心。“你去睡吧。我也乏了。”
好久没有声息。尚融以为女人回卧室睡觉去了。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两只柔软的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弄起来。很舒服。这女人知道他哪里难受。你干脆在我的心上揉几下吧。那里更难受呢。
“知不知道你老公弄了多少钱。”那只手继续揉着。没有声音。
“四个亿。”那只手仍然没有停下。
“从今以后,你就当他死了。他死定了。”手停下了。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这娘们不是恨那个人吗?这会儿又哭什么丧呢?尚融烦躁地一把拉过毛毯蒙在自己头上。从今以后老子就是你的男人。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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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五.
虽然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市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却是灯火通明。市局主管刑侦的杨副局长正在主持召开一个小范围的碰头会。与会者共六人,分别是:市财政局局长李汉儒、市局刑侦处处长祁顺东、市局刑警队长方玉良以及两名重案组的成员。
‘明天市长又要听我的汇报。可你们总得给我点东西。‘杨副局长似乎火气不小。‘一个多星期了,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祁处长,你可是立下军令状的。你来说说。‘
祁顺东打开面前的一个记事本。扫了一眼与会的人员说:‘线索倒不是一点没有,只是目前进展不大。现在除了郑刚的妻子以外又有一个人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这个人叫尚融,与郑刚夫妻关系密切,曾经是大学同学,交往也较频繁。现在我们已经掌握,郑刚的妻子目前就住在他的家中,我们初步判断尚融可能是张妍的情人。我们是根据张妍的一个电话找到尚融的,现在我们正密切监视两个人的动向。‘
‘这个尚融是干什么的。‘杨副局长缓和了语气问道。
方玉良说道:‘我们已经对尚融进行了调查。他是刚开业的惠亚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小公司,资金也就百十来万。没有证据显示公司与郑刚有任何关系,股东投资都很明确,实际上尚融的股本只有四十万元,与郑刚窃取的资金相差太远。‘
重案组的一位成员插话道:‘我们能不能先拘审张妍,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
杨副局长冷笑道:‘理由呢?‘
‘郑刚作案时间长达半年之久,窃取的资金数额巨大,作为他的妻子不可能一点不知情,此外,我认为她的手里也有部分赃款。‘
杨副局长转向财政局的李汉儒说:‘李局长,你说说前天收到匿名退款的事。‘
李汉儒说:‘事情看上去很简单,前天我们收到邮局快递的一个小纸箱,物品注明是书籍,可打开小纸箱里面是用报纸包裹的五十万元人民币。我们立即将这一情况向专案组做了通报。‘
方玉良接口道:‘通过对纸箱和报纸的技术处理没有发现投寄人的任何线索,邮局的人也无法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杨副局长总结道:‘毫无疑问,投寄人就是张妍。根据刚才祁处长介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妨做如下分析:这五十万块钱是郑刚留给张妍的零花钱,起初,张妍想留住这笔钱,可当她的情夫了解了这件事以后,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说服张妍把这笔钱以匿名的形式退回财政局,即便以后事发,最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所以现在拘审张妍对抓捕郑刚追回赃款毫无意义。如果张妍有个好律师的话,连知情不报的罪名都不一定成立。张妍这条线索看来已没有什么大的价值。‘
一直沉思中的祁顺东开口说道:‘我基本同意杨局的分析,郑刚作案时间长达半年之久,作为他的妻子,要么涉案很深,要么就是不知情,即使知情也很有限,从这五十万元来看,属于后者的可能性较大。根据我与张妍的接触印象来看,张妍属于那种没什么脑子的家庭妇女,这五十万块钱可能也是拿的稀里糊涂的,倒是这个尚融引起了我的很大兴趣,我打算正面和他接触一下,我总有个感觉,这个尚融对郑刚的了解可能比张妍更深。‘
杨副局长道:‘我同意。不过,同志们时间不等人呀市里对这个案子的态度大家是知道的,我的压力非常大,你们一线的同志更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已经在全国发出了红色通缉令,郑刚归案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我本人还是希望能由我们破获这个案件,亲自抓住郑刚,这也是我们大家的光荣嘛。‘
这天上午,尚融与北京来的两位专家详细讨论网络工程的方案的设计问题,高燕进来说外面有位姓祁的先生要见他。尚融不耐烦地说:‘让他等一会儿,没见我正忙着吗,你叫杨钧进来。‘
尚融对进来的杨钧说:‘你联系一下于主任,然后带王工和余工去两个试点监狱做现场调查测量。这两天你就主管这件事。‘
杨钧带着两位专家出去了。尚融就朝外面喊道:‘胖子进来一下。‘
尚融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份材料说:‘招人的情况怎么样,抓紧时间,眼睛放亮一点,别把那些歪瓜劣枣给我招回来了。‘
‘尚总,你看我怎么样。‘尚融吃惊地抬起头,发现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穿一件黑色的夹克,剃着寸头,肤色微黑,胳膊地下夹着个公文包,一双眼睛直视在他的脸上。
‘尚总找我?刚才我在……‘胖子一头闯了进来,手里还系着皮带。
尚融皱着眉头朝胖子摆摆手,胖子打量了几眼站着的男人就出去了。
‘你这样的人我可不用,请坐。‘尚融拿出一支烟说。
那人在沙发上坐了。‘为什么。‘
‘很简单。你太老了。‘尚融吸了口烟挑战似的看着男人说。
男人笑道:‘尚总招员工,招的是人的学识才干,学识和才干还有年龄之分吗?‘
‘学识和才干当然没有年龄之分,可有善恶之别。‘尚融盯着他说。
‘那么尚总觉得我对你有恶意了。‘
‘低级动物都能嗅出危险的存在,何况人呢。‘
‘看来尚总心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敢敞开你的心让我看看吗?‘
男人再不说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皮夹子递了过来。
尚融仔细地看了半天,好像在研究一份复杂的文件。
‘有什么问题吗?‘男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没什么问题,你知道现在假证件太多。原来是祁处长,失敬了。‘
‘没什么失敬的,你好像有点紧张嘛‘祁处长紧盯着尚融说。
‘照常理应该是罪犯见了你们才感到紧张,遵纪守法的人见了你们应该感到亲切。但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什么人见了你们都会感到紧张,也许是你们过于严肃了吧。‘
‘你觉得你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吗?‘祁处长单刀直入地问。
‘那当然。要不你怎么会一个人到我这里来呢。‘尚融接了一杯水递给祁处长说。
‘你的老同学郑刚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一点,当然肯定不会比你们知道的多。‘
‘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他不是失踪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是老同学,他几天没回家,他妻子自然就找到我这里来了。也没说什么,哭哭啼啼的,我正烦着呢。‘
‘是吗?你和张妍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老情人,上学那会儿我追求过他。这你也感兴趣?‘尚融一副坦诚不公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郑刚为什么失踪。‘
‘是不是失踪现在还很难说,也许哪天就回来了,谁知道呢。反正和我没关系。‘
‘尚总,你就不要装糊涂了。你不想去局里说吧。知情不报的罪名也够你忙活一阵了。我知道你目前正在谈一笔大生意。‘祁处长以威胁的口吻道。
尚融半天没出声。一时屋里静悄悄的。
‘你带传唤证了吗?‘
祁处长冷笑道:‘那还不容易,我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来。‘
‘那你就打电话吧,不过到了那里我还是这句话。你让我生意做不成你就能找到郑刚吗?‘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祁顺东从尚融的眼睛里看出这不是个威胁一下就会屈服的人,同时感到尚融的话似乎给他传递了一个什么信息。
‘你是懂法的人,我想你不会糊涂到要袒护你的老同学吧。‘
尚融往椅子上一靠说:‘我有可能袒护我的老同学,但绝不会袒护一个罪犯。‘
‘好你庇护你的女同学,你和她的关系我们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有郑刚一个人。‘
尚融把上身趴在桌子上,盯着祁顺东说:‘祁处长,找不到郑刚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说实话我不喜欢和公安人员打交道,不过如果他是我的朋友那就不同了。朋友如果帮你一个忙,那你可就欠下一个人情,这绝不是一般的人情。你可想好了。‘
祁顺东心里一阵兴奋,可脸上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来。‘协助公安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居然和我讨价还价,我现在就可以拘留你。‘
‘祁处长,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我贫困交加,生不如死。我差一点就从楼上跳下去,之所以没跳是因为在最后关头,心里有所不甘,决定活着和那些看不见的对手决一生死。这些话连我最亲近的女人都没讲过,今天告诉你是因为我们都是男人。所以,如果我想和你聊聊我的同学,那就必须是在两个朋友之间。‘
祁顺东眯缝着眼睛向尚融注视了良久,那双眼睛里渐渐的出现了一点笑意。‘那好啊现在就让我们像两个朋友一样谈谈你的那位老同学。‘
尚融放松了身体以平淡的口吻说:‘祁处长,在你的职业生涯中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吧,美丽的,丑陋的。这世上的男人无一例外地喜欢美丽的女子,而对那丑陋的女子视而不见。‘
祁顺东不知尚融为什么突然和他谈起了女人,可此时他丝毫不敢分心,只顾竖起灵敏的耳朵,试图从尚融的话中得到一点有价值的暗示。
尚融吸了口香烟,仍似不经意地说:‘我的那个老同学却是个例外。他可以对家里如花似玉的娇妻视而不见,却对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子情有独钟。据我看来丑女有两个普遍好处为男人们所忽略。‘
祁顺东似乎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他身子前倾,就像猎狗嗅到了猎物一样兴奋起来。‘愿闻高见。‘
尚融慢条斯理地说:‘一是对你忠心;二是让你放心。我和郑刚就有这样一位女同学,她自大学毕业后就在二十公里之外的一个郊区农场里教书,十年来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她的名字叫张彩霞。‘
祁顺东似乎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抓起自己的公文包,走到门口才回过头来说:‘但愿你的那位女同学禁得起你的夸奖。‘
尚融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张彩霞无辜而丑陋的脸,心里一阵刺痛。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是被逼无奈呀自做孽不可活。
在张彩霞三十一年的人生中,有过短暂的辉煌时期,那就是她考上省立大学那一年。在大学生被称为天之娇子的年代里,张彩霞凭着一张录取通知书,一瞬间就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引人瞩目的小天鹅。
那段时光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面对高考落选的同学——那些从没将她看在眼里的同学的羡慕和嫉妒的目光,耳朵里听着亲友们的溢美之辞,她陶醉了,她暂时忘记了自己丑陋的面容,整天嘴里哼着一句歌词:‘风儿呀再次吹动了我的船帆。‘当她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省立大学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对未来是充满了何等的憧憬啊
可是她的美梦在走进校门的最初几天就破灭了。在高年级学生举办的一次邀请舞会上她的自尊心被彻底打回了原形。
那种舞会是系里的一个传统,每年新生入校,都要由高一届的班级主办一场邀请舞会,先是由高年级的同学传授一下学习经验,然后就拉开桌椅进行手把手的交谊舞扫盲。那些高年级的男同学们,个个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穿梭在新入校的***之间,精心挑选着自己要帮教的对象,那些面容娇美,小屁股挺翘的小姑娘自然成了首选的目标。
张彩霞坐在那里,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一位大哥哥来请她跳舞。看着其他女同学翩翩的舞姿,听着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张彩霞的一颗心渐渐地凉了下去,紧接着是一阵潮水般的屈辱感几乎使她窒息。
正当她准备离开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只邀请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这个勇敢的邀请者正是和她一样才走进校门的郑刚。其实郑刚也不太会跳舞,可当他的目光几次扫过张彩霞的时候,年轻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激愤之情。
郑刚和张彩霞的笨拙舞姿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可两人却是跳的那样专心,仿佛整个舞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郑刚几次踩到了张彩霞的脚,张彩霞一点也没在意,此刻她的心里除了难过就是对这个男生的感激。为了这十几分钟蹩脚的共舞,她愿意将这个可爱的男生记一辈子。
这是张彩霞参加的第一次舞会,也是四年大学生涯中参加过的唯一一次舞会。后来每当学校举办舞会,她总是一个人躲在寝室里看书,心里想着那个珍藏在心底的男人。
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那个男生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只能将他深深地藏在心底。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想着他,幻想着这个男生怎样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怎样轻声细语地和她说话,甚至梦想着能够再次和他翩翩起舞。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她紧咬着被角,一只手放在腿心里热情地揉动着那躁动不安的青春,任那羞人的水儿湿了床单,直至火热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彩霞走进了一座天主教堂。在感受了几次那里的宁静和肃穆气氛之后,便向神父彻底敞开了尘封已久的心扉。神父在听完这个年轻的迷路者的诉说后,向她保证上帝永远都不会嫌弃自己的羔羊。从此以后,张彩霞除了继续完成学业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理上帝的一些琐事,体会着上帝怀抱的温暖和宁静。
但是,谁会想到,大学毕业十年以后,平静的生活和心灵会再次被那个男人打破。
那是个闷热的周日的午后。张彩霞躺在床上午睡。她住的是农场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小平房,自己有个小院子,环境很是清幽,可院子里一颗大樟树上的知了的噪音吵得她心里一阵烦躁。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突然就传来了敲门声。张彩霞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一定是学生的家长,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来探望她。
张彩霞看着笑眯眯的郑刚站在门前的时候,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睡觉呢,蓬乱的头发、随意的着装都使她感到不自在。
‘怎么,不请老同学进屋里坐坐。‘郑刚仍是微笑地看着她。
张彩霞赶紧侧身让郑刚进屋。自己跑进卧室疏了头,又穿上一家薄外套。出来的时候却没见郑刚在客厅里,走到院子里一看,郑刚正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盆子收拾着两条鱼。
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女人,郑刚笑着说:‘花了一上午的功夫从后面鱼塘里钓来的。等会儿就要看你的手艺了。‘
张彩霞忙从屋里搬出两张小凳子说:‘你坐着,我来收拾。‘
郑刚摆摆手说:‘前面的工作我来做,后面就全看你了。你也坐呀‘
张彩霞坐在那里,看着这个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男人摆弄着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郑刚抬头看看女人,开玩笑道:‘老同学多久没见了,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张彩霞黝黑的脸上又泛起了一层红晕。‘张妍她好吗?‘
郑刚又看了她一眼说:‘好着呢,上次叫你吃饭你也不去,你是不打算和同学们来往了?‘
张彩霞也不回答郑刚的问话,转移了话题说:‘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钓鱼?‘
郑刚说:‘上次路过时发现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你们农场的鱼塘。我开车来的,方便呢,以后我每个周末都要来钓鱼,你可要管饭吆。当然,我钓的鱼就全部归你。‘
张彩霞似乎心里快活起来,不依道:‘怕你吃穷我呢。‘
这天,两个老同学就在院子里的老樟树下,吃了晚饭,说些大学时期的往事,两个人竟捡些不着边际的趣事聊着,谁也没有提那些敏感的话题。
天擦黑的时候,郑刚就起身告辞了,并与张彩霞约好了下星期再来,
送走了郑刚,张彩霞站在院子里怔怔地发呆。他喜欢钓鱼,喜欢钓鱼的男人是寂寞的,自古钓者皆寂寞。他寂寞吗?
晚上,张彩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反复念叨着主的圣名,以及那些被千万人吟诵过的句子,祈求内心的平静,但脑子里却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声音,她又想起了单调伤感的四年校园生活,想起了那次舞会,想起了黑暗中自己在被窝里的思念,她不自觉地将手向自己的****摸去,那未经人事的花瓣已经湿润了,那颗小小的相似豆从柔软的皮下钻了出来,手指一碰就全身麻酥酥的。
‘我的身子好敏感,你来摸我吧,我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我给你流水……你不要看我的脸……只弄我下面,那里是多么娇艳呀你就从那里进来……进到我的身子里……可怜我的身子还没被男人进过……不,是没被男人操过……你喜欢我yin荡吗?只要是在黑暗中,你可以用最yin荡的姿势操我……用最下流的话来侮辱我……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张彩霞激烈地呻吟着,没命地揉搓着娇嫩的花瓣,直到那一股久违的潮水漫过堤岸,她浑身颤抖着,第一次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刚……刚……我好寂寞……‘
星期天的早晨,张彩霞早早就进了城,直到中午才赶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将自己里里外外精心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照照,看着自己圆润有致的*裹在新买来的内裤中,显露出诱人的线条一对处女的**骄傲地挺立着。她红着脸稍稍扭动了一下屁股,就看见紧绷的内裤勾勒出****的一条细缝。
‘那人就是从这里进来的,他今晚会要我吗。‘她用手在那细缝上轻轻地滑动。‘多好呀你一定会喜欢的,一定会让你舒服的,除了我的脸,我的一切都会让你满意的。你要我吗?‘
等她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看看表已经是五点钟了,可还是没有郑刚的影子,她这时才想到自己真是太傻了,像郑刚这样公务在身的男人怎么会把钓鱼当作一件正经事呢。这样想着就有点提不起劲来。懒懒地拿了一本书翻着,可心思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到五点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烦躁,起身走到院子门口朝远处张望着,路上冷清清的,连个行人也没有看见。张彩霞实在不愿意再回到屋里,就干脆关了门,怀着一副空落落的心,顺着屋后的一条小路朝鱼塘走去。
夕阳照着鱼塘的水面刺得张彩霞一阵眼花,可她还是看清了在鱼塘的东北角上坐着垂钓的那个人,从衣着上看就不是本场的员工。张彩霞不由的一阵心跳,赶忙藏在几颗小树后面。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转身就朝家里跑去,那感觉仿佛是看见了来接自己的迎亲队伍。靠在门边喘息了一阵,她就快速行动起来,那动作轻快的就像只小兔子一样,只一会儿功夫她就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让一颗跳动着的心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郑刚这次给张彩霞带来的不仅仅是鱼,还有一只半旧的皮箱,那只沉重的皮箱被郑刚直接提进了卧室,张彩霞不解地看着男人,心里惊慌地想道:不会是从家里搬出来了吧,随即又为自己的荒唐想法羞红了脸。干脆不去管男人,自己走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院子里的夏虫开始唧唧地叫了起来。
‘住在这里真有一种田园般的情调。‘郑刚喝了一杯女人为他倒的酒。
张彩霞苦笑道:‘你在这里住上十年就不会这样说了。‘
郑刚看着女人说:‘张彩霞,我今晚不回去了,我有话对你说。除非你赶我走。‘
张彩霞似乎楞了一下,随即微笑道:‘这房子还算宽敞,只是别让张妍找到这里来,我可是害怕。‘
郑刚似自言自语地说:‘谁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十年了有人找到这里来吗?‘
张彩霞幽幽道:‘除了你还真没别人。‘
郑刚盯着张彩霞说:‘张彩霞有个私人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也可以不回答。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过,为什么?我不相信没人追求过你。‘
张彩霞半响没有说话。最后才叹了口气说:‘我那么丑谁要我。‘说完给郑刚添了一杯酒说:‘说说你吧,娶了个大美女,一定很幸福吧。‘
郑刚将酒一饮而尽,反问道:‘你觉得我像个幸福的男人吗?‘
张彩霞笑道:‘家有美妻,事业有成还不算幸福的话,那我就活不成了。‘
郑刚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家有美妻不错,可非贤妻呀她和我走不到头,我们不是一条心。‘
张彩霞看着男人满腹心事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调侃道:‘不和你一条心难道和别人一条心。‘
郑刚看着他说:‘你说对了,她确是和别人一条心,这个别人你也认识,就是尚融。‘
张彩霞扑哧一笑道:‘才喝了几杯就醉了,那点陈年旧事还记在心上呢,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大度点。‘
郑刚长叹了一声道:‘我是想醉醉不了呀再说我也不敢醉呀,彩霞,今天在你这里就让我醉一次吧。‘
张彩霞拿了个酒杯说:‘那我陪你一起醉。醉了你对我说真话。‘
夜里,郑刚果然向张彩霞倾吐了多年来憋在心里的话。他说一个男人的噩梦就是怕听见新婚的妻子梦里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不怕妻子出去**,那样也许反而会激发出他男人的自尊心。可她的老婆不**,却十来年地在心里想着那个男人,以至于每天和妻子睡在一张床上都受着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折磨。最终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他哀叹命运弄人,使他没法生育,彻底失去了一个男人生活的全部意义。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着张彩霞的手来到卧室,打开皮箱让张彩霞看箱子里一捆捆的现金。‘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她,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重新过一种新的生活。这些钱还有很多钱足够我们选择新的生活了。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被命运嘲弄了的人,可现在我要向命运挑战,向所有的人挑战。我还要看看那个女人最后的结果,他尚融也不是什么好鸟……彩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把钱带来了,就放在你这里,我们一起走,一起开始……‘
张彩霞眼睛里流着泪水,边听边点着头,她不想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将她引向何方,她只知道,男人信任她甚于自己的妻子,只知道是上帝赐给她这梦寐以求的幸福,她只想紧紧地抓住他,哪怕此刻死去也在所不惜。
最后,两个人在黑暗里热烈地互相亲吻起来,倒在那张从没睡过男人的大床上。‘刚……我要你慢慢的……一切都是你的……‘
郑刚把女人的xiong罩推到上面,一口就叼住一只奶头拼命吮吸着,吸的张彩霞扬起脖子喘气道:‘刚……你把我的魂儿都要吸出来了……你把我*吧……我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裸露给你……‘
这天夜里,在这个远离都市的僻静之地,郑刚头枕着张彩霞的**睡得异常的香甜。
高燕在下午快下班时接到了吴局长的邀请电话。终于来了,一个男人只要盯上了一个女人心里总是放不下,就像黄鼠狼总是惦记着鸡一样,都属于自然本性。高燕心里明白这次邀请意味着什么。她本想告诉尚融,当她看见总经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打消了念头。有这个必要吗?吴局长是惦记着自己又不是他尚融,再说何必再增加那个男人的心事呢。
高燕虽只有二十多岁可也已经经历过了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都给她带来了心理或精神上的痛苦,但她也不否认他们也曾经给予她**上的欢乐。她是个身体健康的女人,青春的**也需要异性的滋润,这种滋润哪怕是纯生理上的。
在进入公司的初期,杨钧就向她暗示过生意场上的流氓规则,自己是有点心理准备的,再说,尚融给过自己许诺,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够带来足够的经济效益,那么这次的付出可比前几次更有意义。只是突然让一个陌生男人进入自己身体的这一事实使她心里惴惴不安,毕竟自己又不是一只鸡。
让高燕感到高兴的是吴局长营造的晚宴气氛很浪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情侣间里,在烛光下,她和吴局长喝着名贵的红酒,那红红的液体加上吴局长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小故事,使高燕的心渐渐热乎起来,看着眼前男人高大健壮的体魄,想象着自己娇小的身子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感觉,高燕的****禁不住潮湿起来。
高燕为自己的生理反应感到羞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只有不断地向吴局长频频举杯。然而吴局长是个办事仅仅有条的人,他今晚的工作重点是要好好享受面前这具娇嫩的**,喝酒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凑,再说酒喝多了必然会影响后面的工作。因此,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他便邀请高燕到楼上的包房里继续他们的友谊比赛。
房间里只有床头灯发出柔和的光线,那张大床使屋里的所有家具都黯然失色,雪白的床单此刻散发着暧昧的气息,仿佛在向一对男女发出无声的邀请。房间此刻已经失去了客房的意义,因为主人借用它的目的只是为了展开一场无边的春色。
吴局长舒展着身子靠在床头,耳朵里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脑子里想象着女人娇媚的身子,胃里的酒精再次开始发酵,释放出无穷的热力。高燕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发现那双眼睛就像春天的恶狼一般闪闪发光。
不知几度风雨,高燕疲惫的沉沉睡去,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臀部,又被人翻过身子趴在了床上。她嘴里娇哼了几声,心里真佩服男人强大的性力,便舒展了身子准备迎接又一轮的狂风暴雨。
突然就感觉到了男人变态的企图,于是扭动着屁股想要摆脱异物的入侵,嘴里疾呼道:‘那里不行……‘话未说完就传来了第一阵疼痛,紧接着就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高燕惨叫了一声,那阵痛感仿佛麻醉剂似的使她的脑子晕沉沉的。接下来的猛烈穿刺又驱散了麻醉效果,痛得她颤抖着身子冒出了冷汗,而嘴里却叫不出声来。
尚融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多,谁会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呢。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抽泣声。尚融立即就听出是高燕的声音。‘小燕,出什么事了。你就在那里等着我。‘
尚融穿上衣服正要出门,卧室的门开了,张妍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尚融边穿鞋边说:‘记住,你的美德是从不过问男人的事情,赶快睡觉去,小心感冒了。‘
张妍横了他一眼。‘德行‘然后扭着屁股进了卧室。
‘我和这样一个屁股同居一室居然能相安无事,说出去谁他**的信呢。‘尚融心里嘀咕着出了门。
尚融刚把车停稳就看见高燕从大堂里出来,走路好像摇摇晃晃的。不知喝了多少酒。
高燕一下扑在尚融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拍打着他胸膛,尚融只道女人酒还没有醒,就把女人抱上了车。
谁知高燕趴在他怀里竟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吴局长在哪里?‘
高燕抹着眼泪说:‘在房间里,睡得跟死猪一样。‘
尚融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被高燕死死拉住一只胳膊说:‘你别去了,都这样了你再去还有什么意义。‘
尚融坐回车里点上一支烟闷声抽着。心里一阵愧疚。我难道真的想去找吴局长?除非生意不做了。刚才自己的举动无非是刘备摔阿斗装个样子罢了,再说,吴局长人高马大的自己是他的对手吗。尚融在那一刻看清了自己黑暗冷酷的心理。
‘伤的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可以,不过你必须承认是你把我搞成这样的。‘
尚融转过头看了女人一眼,才知道是句玩笑话。不错,把你搞成这样我也有分。‘我先送你回家。‘
车开到高燕家楼底下,对面有间通宵营业的药店,高燕说:‘你去买点药。‘
尚融下车后才想起问道:‘买什么药?‘
高燕突然发作道:‘什么药?撕裂药,止血药,屁眼被*裂的药……‘
高燕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给她拿来热毛巾擦了脸,心里就涌起一阵委屈。翻过身来往床上一趴说:‘你给我把药抹上。‘说完就把一张脸埋进枕头里。
尚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地掀起她的短裙,一条巴掌大的三角短裤裹着浑圆的臀部,尚融在拉下内裤的时候手有点微微的颤抖。那臀缝之间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但在雪白的皮肤映衬下异常醒目,尤其是那尚未完全回复原状的**似在诉说着刚刚发生过的暴行。尚融看着那微微起伏的娇嫩的肉丘,长长地叹了口气,夏娃何其无辜,亚当又有何罪?如果天下的男人都视这美臀为罪恶,那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该死的只是那个吴局长。
高燕扭扭屁股说:‘你抹好了吗?是痛心还是动心?‘
尚融拉下裙子说:‘此刻我阳痿。‘
高燕盯着男人的裤裆说:‘我不信,过来我看看。‘尚融便落荒而逃。
在回家的路上,高燕的屁股老是在他的眼前晃动。当初自己招这样一个女人进公司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忍心了呢?是感情在作怪吗?自己对高燕有感情吗?如果是出于感情,那么对于高燕今晚的遭遇来说,这点感情又太廉价了。最后他得出结论:我不过是在垂涎高燕的**罢了。
一切都是占有欲在作怪,其实内心深处恨不能也像吴局长那样来一下呢。
在这天夜里,还有个女人的遭遇比高燕更悲惨。
张彩霞从睡梦中惊醒,她隐约地听见院子里有声音。看看身边的男人睡的正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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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六.
张彩霞完全没有想到男人对她的身体会如此的迷恋。自和他第一次以后,算算已过去三个多月了,可男人对自己的身子仍然充满了热情。特别是最近一个多月,他们就像一对夫妻一样同吃同睡,可每天晚上男人对自己都是索取无度。
和张妍比起来自己无疑是一只不可能变成天鹅的丑小鸭,为什么他放着天鹅不要偏偏对丑小鸭情有独钟呢。每每想到这些问题时张彩霞心里就充满了迷茫。但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可是自己少女时代就钟情的男人呀
在享受幸福的同时,张彩霞的心里也常常感到不安,她隐隐约约地觉得男人干着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那成捆的钞票又如何解释呢。
她也能感觉男人紧张的心理和焦躁的情绪,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无度的索取有时简直就是一种发泄。张彩霞几次想开口询问,可都下不了决心,好像自己一开口男人就会跑掉似的。
直到那天夜里,郑刚神秘地出现在她家里,并告诉她说:‘我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张彩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离开这里,每次激情过后,郑刚在她耳边的许诺听起来很遥远,就像是一种虚幻的声音。尽管如此,张彩霞还是一副热情的样子,两个人一起在灯下研究地图,虽然是在制定逃亡的路线,可在张彩霞看来和当年一起研究习题也没什么差别。她只有一个感觉:身边有个男人真好,如果又是个爱自己的男人,那只能是来自主的恩赐。
如果注定要分离,上帝啊求你让这一刻长些再长些。
张彩霞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男人轻微的鼾声逗出了她嘴角的一丝微笑,她把手伸到熟睡的男人身上轻轻抚摸着,心里想着一些没着落的事情,就在这时,寂静的夜里好像出现了轻微的异常声音,好像是脚步声。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偷的东西。想到窃贼,张彩霞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她又看了熟睡中的男人一眼。到别处偷去吧,我现在可是有男人呢。不对好像有许多人。张彩霞似乎意识到什么,翻身下床就朝门扑去,那动作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
张彩霞刚扑到门上,只来得及嘶喊一声:‘刚……‘
那扇门被外面的人踢得几乎飞起来,重重地将张彩霞掀翻在地,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就有几个黑影使劲按住了她的身子,张彩霞只感觉到自己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幸福总是如此的短暂。
紧接着就听见了郑刚的一声吼叫,然后是一阵痛楚的呻吟。张彩霞只能看见无数只脚在移动,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照在她的脸上,她闭上了眼睛。
‘这是个女的‘
‘就是他祁处抓到了是郑刚‘
‘带回去你们留下搜查屋子‘
在院子外面,张彩霞看不见郑刚在哪里,她的眼睛被手电光刺花了,隐约看见几个人朝另一辆汽车走去,张彩霞朝着黑影狂喊道:‘刚……我不后悔‘声音似乎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惊起几只不知名的夜鸟。
早上起床的时候,尚融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对张妍的火腿煎蛋也没什么胃口。到办公室后只是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提不起一点精神,直到十一点钟的时候,紫惠打来电话说:‘第一笔七百六十万工程款已经到账。‘尚融才觉得有了点活力。可紧接着于永明的一个电话听得他手脚冰凉。郑刚已经于前天夜里被抓获。同时被抓的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除了张彩霞还有谁?尚融的头开始疼起来,身上也是一阵发冷,止不住浑身颤抖了几下。
‘尚总,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刚进门的高燕吃惊道。
尚融摆摆手说:‘你叫他们进来,我有话说。‘
杨钧和胖子进来一看尚融的脸色都感到奇怪,早晨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高燕给他倒了杯热水。尚融喝了几口说:‘我想休息两天,有几件事交待一下。一是高燕从今天起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主管人力资源工作。第二件事杨钧要把工程的后续工作抓好,经常和管理局那边保持联系。胖子管好内务工作。你们现在都有助手了,可我还是希望你们事必躬亲,当甩手掌柜的时候还不到呢。‘
说完尚融感到一阵眩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几个人连忙来扶他,尚融一甩手说:‘都做自己的事情去。‘临出门还听见高燕喊道:‘到医院看看……‘
尚融打开家门就走到客厅一头倒在沙发上。张妍正在阳台上凉衣服。听见开门声觉得奇怪,这人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走进客厅一看吓了一跳,跑过去跪在沙发边,搬过男人的头一摸,惊道:‘天哪怎么这样烫,发烧呢。‘然后又跑到卧室抱来被子盖在男人身上,摇着他的手臂说:‘我陪你去医院吧,怎么突然就烧的那么厉害呢。‘
尚融虚弱地说:‘不去医院,我睡一觉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张妍急道:‘那也得吃药,不然烧傻呢。‘吃了药,尚融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突然就看见张彩霞走了进来,那模样和上学时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尚融,你看见郑刚了吗?‘
‘找郑刚你去问张妍呀怎么问我?‘
‘那张妍又在哪里?‘
尚融突然就说不出话,张妍在哪里?张妍不是在自己家里吗?脑子里一片混沌。张彩霞一脸失望地走了出去。又见郑刚走了进来,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
‘你怎么跑出来的,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尚融顿时大汗淋漓,就听到有人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艰难地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上方有一张脸,辨认了一会儿,原来是张妍。‘刚才谁来过?‘尚融抬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
‘鬼来过,做噩梦了吧。‘张妍用毛巾擦着尚融头上的汗水。
鬼来过。有一个肯定是要变成鬼的,不知会不会来找自己。
‘怎么好好的就病成这样呢?‘张妍自言自语地说。
尚融把脸转到一边说:‘我做了亏心事呢。‘
张妍轻声笑到:‘真是烧糊涂了,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活的旺呢。‘然后又轻扶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安慰道:‘已经见汗了,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下午,高燕正准备下班,杨钧走过来说:‘小燕,你今天转正,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庆贺一下。‘高燕笑道:‘大股东请我吃饭呀照理应该是我请你才对。‘杨钧笑道:‘咱两谁跟谁呀就不要客气了。‘
高燕说:‘好吧,叫上胖子一起去。‘杨钧犹豫了一会儿说:‘今天就不要叫胖子了,我有点私事想和你谈谈。‘
餐厅还算干净整洁,高燕注意到这是一家湖南风味的餐厅,她不喜欢吃辣椒,也许杨钧喜欢口味重的菜肴。透过窗户看着路上的行人,高燕就想起尚融来,不知他去医院没有,那病发的也太突然了……‘来,我们边吃边谈,酒你随便喝,我不是你的对手。‘杨钧边给高燕斟酒边说。
高燕把酒杯放在一边说:‘先谈事后喝酒。‘杨钧笑道:‘你还怕醉。其实也就是工作上的事想和你聊聊。尚总说过你转正的工资吗?‘
高燕笑道:‘你是公司的副总还不知道呀‘杨钧喝下一杯酒苦笑道:‘我是什么狗屁副总,我和胖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杂的,说实话还不如你呢。‘
高燕听了心里警觉起来,脸上笑道:‘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大股东呀‘杨钧放下酒杯说:‘我今天正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照理我的股份和尚融的一样,现在公司已经有一千万左右的资金在运转,可看尚融的意思,他还是要搞一人决策,这对公司不利嘛。比如他要休息两天,什么事难道还要打电话向他请示?我们不是成了摆设了嘛。‘
高燕说:‘那你的意思呢?‘杨钧又干了一杯酒说:‘我的意思等尚融上班开个会,重新分工,最起码他不能经营权财权一把抓。现在连会计都是他的前妻,自己又管着钱,这怎么能行呢。‘
高燕笑道:‘你想分管财务?但以尚总的性格我觉得他不会同意你的建议。‘杨钧大声道:‘那也由不得他,我有公司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说难听点,他那个总经理是他自己封的,如果我和胖子合起来我就是总经理。‘
高燕看着杨钧,没想到这个人才具平平却有这么大的野心。‘那很简单,你出钱买下他的股份,自己做老板得了。‘
杨钧摇头道:‘我哪有这么多钱,所以我的意思是下次开会我提出意见,你支持我一下。如果我当总经理,你就是副总经理,除工资以外我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
高燕盯着杨钧,似乎在考虑他的建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支持你。‘杨钧笑道:‘你是我引进公司的,你不支持我难道还支持他?‘
高燕笑起来,心想,这个人的头脑如此简单居然也敢生出当总经理的念头。‘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副总吧,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你的百分之四十也不一定保得住,尚总是不会允许有人和他平分公司的,他可是有能力买下你的股份,你如果硬要和他抢位置那只有三个结果,一是你买下他的股份,要不就是他买下你的部分股份,你做小股东,还有个结果就是你们闹翻,他买下你的全部股份,你拍屁股走人。‘
杨钧冷笑道:‘我凉他也没这个实力,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初要不是我拉他一把,他现在还一文不名呢。‘
高燕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不要小看尚总,正因为你介绍我进公司,我才这样劝你。‘
杨钧眯缝着眼睛看着高燕说:‘那你是不支持我了?‘高燕笑道:‘我不是股东,不参与你们的纠纷。‘杨钧喝了一杯酒,红着脸说:‘他是不是许诺你什么了,我觉得你们现在走得挺近的。‘高燕冷下脸说:‘杨总,工作上的事情谈完了吗,如果谈完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就要起身。
杨钧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不会是急着赶去向他汇报吧。我知道你们早就穿一条裤子了,你别忘了当初他可是把你当婊子招进公司专门陪人睡觉的……‘高燕顺手拿起那杯没喝的酒向杨钧的脸上泼去。
尚融一觉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舒服多了,只是觉得浑身酸软。他正要起身,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嘀咕声。张妍的朋友?
尚融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就见张妍和一个美丽的女人走了出来。竟然是他的前妻紫惠。尚融觉得一阵尴尬。因为张妍的事情他事先并没有和紫惠说过,此时看见张妍住在这里不知她心里会怎么想,看来重温旧梦的希望要泡汤了。心里一阵烦闷,管她呢,这种事情纵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今天下午去公司处理税务上的一些事情,他们说你病了,我就过来看看,感觉好点了吗?‘紫惠过来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说。
‘公司的事情让你费心了,改天我一定登门致谢。‘说完尚融就在心里暗骂自己,这哪像是在对自己的前妻说话,简直就是公事公办的架势,张妍听了可高兴了。
果然,张妍竟以家庭主妇的口吻说:‘你们两个谈工作,我去做饭。‘尚融又是一阵尴尬,没来由地对张妍一阵恼怒,这不是诚心拆老子的台嘛。
‘尚融,公司的业务在发展,可公司的股本结构是不是也该调整一下了,你难道永远都让杨钧控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后这公司到底谁说了算呢?‘紫惠的话正是近来尚融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只是一直狠不下心。紫惠虽外表柔弱,少言寡语,平时也不太过问公司的事情,没想到考虑的这么长远,看来自己的前妻并不是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主。
‘你有什么建议吗?‘尚融拿过一盒烟,却被紫惠一把夺了过去。
‘你如果手里还有钱的话,可以注资扩股,也可以买下杨钧一部分股份,不过公司正处于盈利时期,他可能不会卖给你。所以只有注资一个办法,只要胖子同意,杨钧就没有发言权。‘
尚融沉思着。看来自己的前妻在经营上很有魄力。‘大概要注资多少。‘紫惠考虑了一下说:‘你只要有三百万就可以把杨钧变成个小股东,不过你现在也拿不出这笔钱。‘
尚融心想,你敢小看你老公,老子股市上就有将近五百万,只不过现在还不想说,免得多费口舌。‘就按你的意思办。钱我来想办法,今后公司股份胖子十五,杨钧十五,你二十,我四十五。‘
紫惠笑道:‘怎么还有我的份呀‘
尚融盯着紫惠说:‘你不是喜欢钱嘛。‘
紫惠听了就红了脸不出声。尚融看着前妻的神情觉得很有意思。‘紫惠,我还有个想法,你就别在单位干了,到公司来吧。‘
紫惠似乎没料到尚融会有这种想法。‘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对我没信心?要不要我再找点什么做抵押?‘
紫惠的脸更红了。尚融就不忍心再逗下去。‘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现在很需要你。‘
紫惠听了眼神复杂地看了前夫一眼,站起身朝外面指指说:‘那还有百分之五是给她的?我该回去了。‘
尚融坐起来说:‘我开车送你。‘紫惠就双手按住男人说:‘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尚融也不坚持,趁机在前妻的小手上摸了几把。
紫惠和张妍是两个多么不同的女人啊尚融躺在那里正感慨着,就见张妍走了进来。‘吃饭吧。紫惠也留不住。‘有你在能留住吗。
‘我现在不想吃饭,等一会儿吧,‘尚融有气无力地说。
张妍走过来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伸手摸摸男人的额头说:‘你就别愁眉苦脸的啦,我都跟紫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尚融看着张妍就想起了郑刚,心里又是一阵烦闷。‘妍妍,郑刚和张彩霞已经被抓住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你早晚会知道的。‘
张妍伤感地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没想到来的这样快。他为什么要拉上张彩霞呢?我现在不愿提他,你别说了。‘
尚融轻轻抚摸着张妍的秀发。‘你们毕竟是夫妻呀你就一点都……‘
‘我说了别提他。‘张妍用手捂住了尚融的嘴。要我怎么样,难道我应该为他大哭一场吗?即使哭也不到时候呢,再说我这些年哭得还少吗?你什么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样得到我的,这些年他是怎样折磨我的你知道吗?他对我来说早就是个陌生人了,甚至是我的仇人,他几乎毁了我的一生,我为什么要为自己的仇人哭泣?夫妻?我们何曾有过一点夫妻情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我只为自己哭泣。
‘妍妍,你在想什么?‘尚融见张妍呆滞的眼神,以为女人在为郑刚伤心。张妍背过身去,偷偷摸了一把眼泪说:‘尚融,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你吗?‘
尚融没想到张妍会有如此一问,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能自嘲似地说:‘自然是看不上咱了,我哪里比得上郑刚的老练沉稳。‘
张妍一下转过身来说:‘我讨厌假模假式的老练稳重,我喜欢活力,喜欢缺点和优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喜欢有坏心眼却不去害人的人。‘
尚融听着张妍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倒像你的性格,傻乎乎的。‘
张妍却没笑,低下头低声说:‘那时我是喜欢你,可是你就知道玩,也不给人家个明确的态度,我心里就恨你,故意和他接近来气你。那次,你打破了他的头,他让我陪他回家去,在他家的破房子里他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后来就把我……‘张妍呜咽起来。
尚融吃惊地坐起身子,一把抓住张妍的手说:‘你说怎么回事?‘
张妍泪眼朦胧地继续说:‘完事后,他见我没有……没有流血,就硬说我和你已经……那个过了……其实,我十三岁那年被汽车撞过,是骨盆受伤,所以就没……流血……我心里恨他,就不告诉他真相,他就扯着我的头发打我,要我承认和你那个了,我就赌气承认了,他就发疯似地蹂躏我……那个……畜生竟然当着他痴呆的父亲面折磨我,不让我穿衣服……我当时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了,平时那么稳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想到……‘张妍哭的说不出话来。
尚融从沙发上溜到地上将浑身颤抖、哭泣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只是大口地喘息着。这个当年校园里的公主,自己青年时代深爱的恋人,居然有着如此悲伤的故事,而自己竟像个傻瓜似的活的稀里糊涂,真是对不起自己啊郑刚,我们扯平了,我也不再有什么可内疚的,张彩霞就当是张妍的牺牲品吧,是张妍先发现了你们的秘密,我只不过是将它公开罢了,不同的是,今后我要和自己爱的女人们快乐地活下去,活的轰轰烈烈,爱的缠缠绵绵,你给予她的痛苦就做为你的殉葬品吧。
时间在黑暗中静静地流淌,尚融觉得怀里的女人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我去开灯。‘
张妍一把抱住男人说:‘不要开,就黑着好。‘说完就把头钻进了男人的怀里。
一阵幽香飘进尚融的鼻子,女人的身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妍妍,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希望你再去恨什么人,我只希望你以后快乐地生活,就像你在学校时那样无忧无虑,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我呢。‘
张妍抬头看着男人,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那你快乐吗?‘
尚融哈哈地笑了几声说:‘当然,从此刻起,谁都不准伤心,你笑一下我看看。‘
张妍扭着身子在男人的腰上掐了一下说:‘疯子‘
尚融在张妍的脸上亲了一下,凑着她的耳朵悄声说:‘我要选个好日子,将你收了。‘
张妍哼了一声说:‘你才不会对我有兴趣呢,我们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只想独占……‘
‘谁说我对你没兴趣,你摸摸。‘尚融把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某个部位。
张妍娇哼一声,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喃喃道:‘那现在就……‘
尚融亲着女人的面颊说:‘一切都要按计划行事,你老公现在可是病人呢。妍妍,这段时间我们整天打情骂俏的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就像恋爱一样。‘
张妍撒娇地扭动着身子哼哼了几声,凑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你老实交待,有没有想过偷偷溜进卧室干坏事。‘
尚融笑道:‘如果我偷偷溜进来干坏事,你会不会反抗?‘
张妍道:‘会呢,我咬你。‘说着就在男人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尚融搂过女人的头在她的嘴唇上亲吻起来,直到吻的女人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张妍喘息着说:‘在学校那会儿,你就像木头似的,现在怎么就那么会*女人。是不是玩过很多女人了?‘
尚融笑道:‘女人倒没玩过多少,只是理论道行比较高。‘
‘没有实践哪里来的理论?‘
‘有些理论不是从实践中来的,完全来自大脑缜密的逻辑思维,不过管不管用还有待实践的检验。‘
张妍娇嗔道:‘让我听听你的理论,小女子也好有所准备呢。‘
‘你真要听?‘张妍点点头。
‘你敢听我就敢说,这可是你逼我说的,到时候不要污蔑我啊‘
张妍亲着男人的脸哼哼道:‘你说,你说。‘
尚融清清嗓子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要放开玩女人,可以总结为四玩。‘
张妍见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名堂还不少嘛,别卖关子了,小女子受教了。‘
‘一是玩感情。比如紫惠和你,我爱你们,属于春风有意戏卿卿。‘
张妍抱着男人的头亲了一下算是鼓励。
‘二是玩纯洁。追求纯洁是男人原始**的表现,他最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说到这里尚融的脑海里浮现出乔菲美丽清纯的身影。
张妍幽幽道:‘可惜我已经不纯洁了。‘
尚融在张妍的软臀上拍了一掌说:‘不许胡说八道纯不纯洁不是女人自己说了算,而是由男人来定义的。你是否纯洁必须由我来验证。‘
张妍娇声道:‘好嘛好嘛你继续说。‘
尚融清清嗓子说:‘三是玩*,不过对*的看法取决于男人的阅历、素质、地位以及审美层次。严格来说张彩霞也算*。‘
‘她算什么*‘张妍抗议道。
‘凡事物极必反,美的过头,不食人间烟火,必遭人弃,相反,丑到极处,则又物以稀为贵,也就具有了审美价值‘
张妍笑得浑身乱颤。‘还有第四呢?‘
‘四是玩变态,一说起变态,人们就自然会想起西方的*等勾当,其实我对那些东西深恶痛绝。‘
‘那你的变态是指什么?‘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正的变态应该是激情的产物,是激情得不到发泄的结果,绝不是想变态就能变态得了的。现代人的压力太大,连正常的*都要依赖药物,那里还有激情可言,充其量也就是发泄点兽欲而已。‘
‘照你这么说,变态岂不是……是那个的最高形式了?‘
‘不,最高形式只有古代的太监才能玩出来,现代人缺乏想象力,永远达不到那个层次。‘
张妍娇羞地说:‘我明白了,你就特别想和我玩变态吧,因为你对我的激情一直都没得到发泄过。只是不知你现在还有没有激情了。‘
尚融一下跳起身子,假装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怀疑我对你的激情,我现在就变态给你看……‘
张妍尖叫着:‘不要‘跳起来推开男人的魔掌就向卧室逃去。
新年的前一天。尚融起了个大早,站在阳台上舒展了几下手脚,就见天空飘起了小雪,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银白色,尚融打开阳台的窗户,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冰冷的雪花飘到脸上凉丝丝的,早起的软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尚融的心情很好。就在几天前他在胖子和高燕的支持下顺利地完成了公司的股权变更,杨钧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在尚融的软硬兼施下也不得不暂时让步。与此同时,公司的资产也首次超过了一千万元。此外,更让他得意的是与紫惠旧梦重温的契机再次显现。紫惠已经答应他辞职加入公司的提议,并且同意晚上和张妍一起陪他共同辞旧迎新。就在昨天晚上,开车送她到楼下的时候,尚融厚着脸皮亲吻了她的前妻,女人只是忸怩了一下就乖乖地伸出香舌让他品尝了好一阵。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意味着下次可以更进一步的信号。而另一个呢,想起张妍,尚融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今天晚上自己就有一份大礼送给她,只是目前暂时保密。事业美女都已经向他张开了怀抱,他尚融没有心情不好的理由。只是想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要办的一件事情,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尚融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张妍抱着被子还在沉睡,一头秀发洒满了雪白的枕头,因为酣睡的缘故两个脸蛋上浮起两片红晕。美人冬睡图。
尚融把自己的脸贴上那抹娇红轻轻地蹭着,说不出的温暖滋润。又蜻蜓点水似的在女人嫣红的双唇上亲吻着。仍不见女人有动静,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把冰冷的手伸进被窝放在了女人温软的小腹上。
张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尖叫着滚到男人怀里,哼哼叽叽地向男人索吻。尚融就抱着女人慵懒的身子和她尽情地交换了一阵吐沫。
‘懒婆娘,昨晚是不是做*梦了,身子怎么这样乏呢。‘尚融在张妍的耳边调笑道。
‘梦见色狼追我呢,跑了一晚上,能不乏吗?‘张妍只顾闭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温柔。
‘色狼有什么可怕的?豺狼才要吃人呢。‘
‘你就是豺狼里面的色狼。‘
尚融在张妍的嘴上一阵狂吻。‘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吃,也挑肥拣瘦呢。乖乖地让我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让我满意。‘说着就动起手来。
张妍咯咯娇笑着,扭动起蛮腰左右躲闪,最终斗不过男人,只好晕着脸、忸怩着让男人检查了一番。
郑刚是通过看守所的张所长向于永明传达的信息,以请律师为借口要求见自己的老同学一面。郑刚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虽然对人生仍存深深的眷恋,但面对阎王发出的邀请也只好认命。可在向阎王报道前,他必须要了却自己的两桩心事,在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觉得非自己的情敌难以胜任。自己最后的遗愿竟要假手情敌来实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郑刚深切地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命运是何其不公呀。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丢弃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我死了也不会欠你这个人情的。
尚融是第一次来看守所,灰色的高墙上拉着电网,穿着大衣的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在墙上来回的巡视,刚走到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听到一声大喝:‘站住‘尚融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雪地里,就见岗楼里一个小武警端着枪走出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在评估他的危险程度。‘同志,我是来看人的。‘尚融扬了扬手中给郑刚买的一些物品。
‘今天不接见‘
‘同志,我和张所长约好了才来的。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尚融谦卑地说。
‘我们不管这事,你要进去就让他出来接你。‘
看来所长也管不了武警。没办法,尚融只得给于永明打电话询问张所长的电话号码,然后才联系上了张所长。赶快办完事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世上哪都能去,就是不要到看守所。
张所长穿着一身警服,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也许由于吴局长和于永明的关系,他对尚融倒是格外客气。
‘你是郑刚的大学同学?‘张所长边走边问道。
‘是呀他在里面怎么样?‘
‘挺老实的,他是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叹了口气说:‘他家里没别的亲人了吗?‘
‘只有一个痴呆的老爹,他**死的早。‘
张所长笑道:‘这下母子可以团圆了。‘
在尚融的印象中,家属探视罪犯都是在一个隔着玻璃的房间里,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可眼下却是一间很小的砖房,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的一边是一张旧木头椅子,另一边却是一张扶手上带锁的铁椅子。
‘把你带的东西交给我,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十五分钟够了吧。‘
没等尚融回答人就走了出去。那张铁椅子显然不是自己坐的位置,尚融就在那张木头椅子上坐下,点上一支烟吸着,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
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朝房间走来,尚融站起身就看见两位狱警一边一个抓着郑刚的胳膊走了进来,郑刚的脚上拖着一条脚链,双手被铐在前面。他看见尚融时在门口站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两个狱警拉进来锁在了那把铁椅子上。
‘有话抓紧时间说。‘两位狱警竟然走了出去。
尚融刚在凳子上坐下,就听郑刚急切地说:‘快给我点支烟。‘
尚融点上一支递过去,郑刚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接了,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三口,那神情就像一个吸毒者。
趁郑刚过烟瘾的一刻,尚融打量了一下老同学,哪里还有昔日的*倜傥,被剃光的脑袋看上去显得很滑稽,要是在别的地方,尚融早就忍不住笑出来了。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只有那双眼睛仍然机警,只是更加冷漠了。不知张妍要是看见郑刚的这幅样子作何感想,痛耶?悲耶?
‘你慢慢抽。我给你买了十条呢。‘尚融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觉得有点难受起来。兔死狐悲。
‘张妍好吗?‘郑刚过足了烟瘾的第一句话让尚融刚软下来的心顷刻变的坚硬了。
‘你就别瞎操心了。不是让我给你找律师吗?‘
郑刚扭头朝门口看看,压低声音说:‘我们说正事,时间不多了。‘
尚融不知郑刚是说接见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说活着的时间不多了。看他把那支烟抽到过滤嘴了还舍不得扔,就又给他点了一支,郑刚接过去,平时高傲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眼神。
‘尚融,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托你办两件事你不会拒绝吧。‘郑刚两眼紧盯着尚融说。
‘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我要是拒绝今天也不会来了。抛开一切,我们还是同学嘛。‘
‘我不需要律师,但你一定要给张彩霞找个好律师。她陷的并不深,我已经把一切都揽下来了。‘郑刚用急迫的语气说道。
尚融心想,听你的口气好像自己挺仗义,没有你张彩霞会有今天吗,她陷的深不深你***说了算数吗?又想起于永明在电话里说,张彩霞到目前为止一直是零口供。张彩霞比你***强多了。
‘这事不用你说,其实我已经安排了,不仅律师方面,其他方面我也会安排的,你就不要为她操心了。说说另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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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七
郑刚盯着尚融看了好一会儿说:‘我差点忘了她也是你的同学。‘又狂吸了几口烟。‘你知道我没有别的亲人,所以想把我父亲托付给你,我妈死得早,是我父亲把我养大的,他神智清醒的那些年没少为**心,现在他这个样子我真是……真是放不下心。‘说到这里,尚融注意到郑刚的眼睛湿润了。
郑刚对他那个痴呆的老爹的感情尚融多少知道一点,郑刚纵有千般不是,可在孝敬老爹上凡认识他的人都会夸一声。中国的封建王朝,对极富孝道的罪犯有过法外开恩的先例,遗憾的是现在不是封建时代了,不然就凭着他的一份孝心也许可以保住小命呢。
‘这事我也郑重地答应你,决不会让老人受冻挨饿。我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你就放心吧,‘尚融郑重地说。
谁知郑刚却盯着他摇摇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尚融疑惑地说。
郑刚一字一句地说:‘不,这还不够,我要我父亲享受更好的生活。你要给他找个老婆,让她一心一意地服侍我父亲。‘
尚融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要不就是郑刚在看守所关傻了。‘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父亲一把年纪了还娶什么老婆?再说我又不是开婚介的到哪里给他找老婆去。‘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婆可以用钱买。‘说完又朝门外看了一眼,将头凑近尚融低声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求你,我这辈子不会欠你一点人情。你不是在开公司吗?你那小公司我那痴呆的老爹都看不上眼,我老爹开着一家大公司,资金充足,只是目前没有正式开业。‘
这个人真的疯了,说出的话就跟他老爹一个样子,尚融不想再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继续说下去。疯了更好,可以减少面临死亡带来的痛苦。
郑刚倒挺执着,语气也越来越神秘,声音压的更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所有的手续都在我老爹手里,他不会轻易给人的,你只要对他说:我给你娶媳妇。他就会把东西交给你。你记住了。‘
尚融敷衍地连连点头说:‘记住了,记住了,你放心吧,你还有什么事。‘尚融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里,他可不想再听疯子同学的胡言乱语。
郑刚好像还想多聊一会。‘尚融,我是快死的人了,可心里有个疑团始终无法揭开。今天求你给我个实话。当年你是怎样偷偷摸摸地要了张妍的第一次?‘
尚融没想到这个疯子死到临头还惦记这件事,本想告诉他算了,可一想张妍十年屈辱都守着这个秘密,自己如果说出来太对不起张妍,与其对不起活人,那只有欺骗死人了。‘也没怎么偷偷摸摸,张妍自己*衣服邀请我,我那时年轻,哪能抵御美人的诱惑,所以就做了……‘
尚融只当郑刚真的神智不清了,正信口开河地胡说,就听郑刚大吼到:‘尚融**你妈‘
尚融吃惊地站起身来,没想到郑刚会突然发作,就见两个狱警冲进来按着郑刚,郑刚在椅子里猛烈地挣扎着,呼哧呼哧地直喘着气。
‘他疯了‘尚融说完就一溜烟逃了出去。
开着车,尚融的一颗心还在嘭嘭乱跳。这个疯子,从他折磨张妍的时候起就已经疯了,难为他掩饰的这么好,可怜张妍竟然和这个疯子生活了十年,她是怎样熬过来的,我可怜的小美人呀
不对,一个疯子怎么能搞那么多钱,于永明说,郑刚只交出了一个亿的赃款,还有三亿下落不明。痴呆的老爹有个大公司?尚融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他回忆着郑刚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当时他多次朝门口窥探,声音压的很低,怕自己的话被门外的狱警听见,这不符合疯子的行为特征。
尚融把车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还有三亿资金下落不明,反正要死的人了,谁能把他怎么样。我这辈子都不会欠你的人情。郑刚这句话绝不像是疯话,也符合他的性格,潜在的意思是我不会让你白干的。三个亿的资金能藏在哪里呢?我老爹的大公司?
尚融的一颗心在渐渐的收紧,那么冷的天背上居然微微见汗了。查找赃款,亲属是公安局的第一目标,可他唯一的亲属是个痴呆老人,谁会相信一个痴呆老人掌握着一个大公司?给你找个老婆。真他**的是一句绝妙的暗语,专门开启痴呆老人灵智的暗语。
尚融兴奋的手脚颤抖,一脚油门就朝郑刚家里疾驶而去。
郑刚的家里尚融去过几次,那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房,比尚融的父母留下的房子还要陈旧,要不了多久就可能会被扒掉,只是地处的位置较偏僻,还没被地产商们纳入规划。
门没锁。尚融进门就看见老人手里端着个碗,正用手抓里面的食物吃,看见尚融进来,老人站起身打量着他,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尚融走近几步说:‘老伯,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郑刚的大学同学。来过你家里。‘
老人嗓子里啊啊几声,从表情上看不出他是否认出了自己。尚融慢慢凑近老人,就像接近自己的猎物似的,生怕动作过大会吓跑了他。‘老伯,郑刚让我给你娶媳妇。‘说完就瞪着眼睛紧紧盯着老人的反应。老人竟然对他笑了一下,可并没有他预期的动作。看见老人又低头吃着东西,尚融心里一阵失望。**,看来老子才是真正的疯子。
尚融直起腰将房子四下看了一会儿,仍不死心。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郑刚真的疯了,或者自己疯了?尚融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现金在老人面前晃着说:‘老伯,我给你娶媳妇呢。‘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只见老人盯着钱看了一会,将手里的碗往凳子上一放,连连点着头,嘴里欢叫着就朝里屋跑去,尚融直觉的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马上就跟了进去。就见老人撅着屁股在床下一阵乱翻,没多久就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来。‘娶媳妇,娶媳妇。‘老人嘴里念叨着把塑料袋递给尚融。
尚融一把拿过塑料袋,来到外屋,打开一看简直惊呆了。
整整半个小时,尚融仔细地研究着袋子里面的每一样东西,营业执照,典当行,资信证明,身份证,现金支票,两亿五千万……
郑刚你没疯,你***真是个人才呀,你就不怕你老爹把这些东西当垃圾扔掉?你为了训练你老爹的条件反射功能花费了多少心血呀有谁会去为一个痴呆老人娶媳妇呢。祁顺东凉你做梦都想不到。郑刚你没疯,是我要疯了。
尚融转头看看,只见老人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神情严肃地正看着他。那双眼睛没有一点呆滞的样子,严肃的面容让尚融不禁打了个哆嗦,难道他假装痴呆?尚融的腿一软差点跪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对老人说:‘我一定给你娶媳妇。‘老人听了他的话就咧开嘴笑了起来。尚融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电话。
‘胖子,去找个照顾老人的看护来,马上别管钱要多少钱都给‘
紫惠坐在银兔美发厅里,一面在镜子中端详自己,一面听着美发师的建议。紫惠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虽然已经30岁了,可娇嫩细腻的肌肤,掩盖了她的实际年龄。有一次尚融开玩笑地说:‘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要不了几年你就得叫我爸爸了。‘
想起前夫,紫惠对自己的发型有了主意。‘你就把头发给我盘起来吧。‘说完脸上禁不住一红。想起尚融经常说喜欢看她盘着头发的样子,高高堆起的乌发配上精致的瓜子脸和白皙的脖颈使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有一段时间尚融甚至要求她盘着头发在床上和他颠鸾倒凤。这样想着紫惠就觉得自己真荒唐,那个男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丈夫了,可还在按照他的口味在打扮自己。
想当初是自己提出离婚的,当男人一无所有的时候自己抛弃了他,又作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而此刻潜意识里又生出要讨好前夫的念头。自己这样做岂不是成了嫌贫爱富的女人了吗。可我有什么错呢,我难道不能要求过好一点的生活吗。
我是喜欢钱,因为小时候贫穷的家境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只有钱才能够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当尚融在股市上赔的精光时,自己那时是多么的惶恐,多么的绝望啊!这和爱没有关系,平心而论自己是UU小说融的,可是女人的爱情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如果说自己有错,那就是不该红杏出墙……
‘小姐,你看看满意吗?‘理发师的话把紫惠从沉思中惊醒。她以挑剔的目光将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了一番,然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紫惠就顺着林荫道溜达着,想起上午向副行长赵启东递交辞职报告时的情景。赵启东似乎没有料到紫惠会辞职。脸上是一副失望的神情,紫惠知道这个人对自己一直没有死心,总是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试图再次占有自己的身体,现在看见到嘴的天鹅要飞走了,心里自然失落。‘紫惠,你可要考虑好了。很多人打破头都想进银行来工作呢。‘
‘赵行长,我已经考虑好了。‘紫惠用坚定的语气说。
‘你辞职以后打算做什么?‘
‘我到我前夫的公司里打工。‘紫惠特意强调了前夫两个字。
赵行长无奈地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再留你显得我刁难,好在这个城市并不大,总有见面的机会。‘
但愿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紫惠姐紫惠姐‘谁在叫。紫惠回头一看原来是乔菲。
‘菲儿,这么巧,你去哪里?‘紫惠热情地拉着乔菲的手问道。
乔菲将紫惠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紫惠姐,你真漂亮,我刚才都不敢认了。‘
紫惠笑道:‘瞧你这张小嘴,再漂亮也比不上你呀对了,你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乔菲摇摇头说:‘本来说好了一家公司,可那个老板要我做他的秘书,我是学财会的不想做什么秘书,那个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色迷迷的……‘
紫惠心想,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个男人不眼馋,这个乔敏也是的,对自己妹妹的工作一点也不上心。‘菲儿,要不我和你大哥说说,你干脆到公司来做出纳怎么样。‘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自己还没进公司呢,就已经在自作主张了。尚融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不过尚融倒是说过要找个出纳的,管钱的事情还是熟人牢靠。
‘那太好了,紫惠姐我什么时间可以上班呢?我的同学都找到工作了,就我还在晃悠着。‘
紫惠笑道:‘你真心急,我总得和你大哥先说说,不过问题不大,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乔菲想了想说:‘可不知能干多长时间,前一阵我姐打来电话,说要接我妈去北京住,到时我也得去。‘
紫惠道:‘你姐的话比行动要慢许多呢,你还是先在这里上班,整天乱跑小心碰见坏人,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姐不操心,我可担心呢‘
乔菲搂着紫惠的一条手臂说:‘还是紫惠姐对我好。‘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去。
尚融从郑刚家里出来,坐在车里连着抽了两支烟,借以平息一下内心的躁动。这份新年的大礼沉重的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倒不是闲钱多,而是在郑刚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就拿了这些东西,郑刚万一要摆他一道,那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要去看守所和他作伴了,不知那个痴呆老汉是不是记得他,但愿老汉忘记这世上一切才好。
想到这里,尚融马上拿出电话。‘胖子,那个看护先不要找了。什么时候要我会告诉你。‘
看看表,想起两个美人都还在等着自己呢,赶紧发动车朝家里开去。
张妍今天也上街了。明天是新年,她要给尚融和紫惠买件礼物,晚上吃饭的时候送给他们。
女人送女人的礼物好买。张妍很快就为紫惠选定了一副翡翠耳坠。可给尚融送什么礼物呢,张妍转了几家商场都没拿定主意。想想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什么,平时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送个领带皮带之类的东西太平常了,太贵重的礼物她又不好意思买,毕竟自己现在花的是尚融的钱,也许尚融不会在意,可自己和他没名没份的,大手花他的钱总是不好。
张妍看看表心里着急起来,忽然就想到男人单身那么长时间了,身边也没女人照顾,随身换洗的内衣裤都没人料理,自己曾给他买过几条内裤,可质地不是很好,现在有钱男人也开始讲究起内衣裤的质地款式了,尚融现在好歹也是个总经理,这方面也的讲究一下了。当然,这件礼物不能当着紫惠的面送。想着那人收到礼物的神情,嘴角不禁露一丝微笑。
张妍回到家里,见尚融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抽烟。‘你跑哪儿去了,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赶快走,不然紫惠进不了门。‘尚融一见张妍就嚷起来。
张妍疑惑道:‘不是去酒店吃饭吗,酒店还关门呀‘
尚融笑道:‘不和你打哑谜了,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书似的东西。
张妍接过来一看,吃惊道:‘你什么时间买的,怎么上面是我的名字?‘
尚融得意地说:‘早买了,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就算是我的新年礼物吧。快点收拾一下,去看看你的礼物。‘
张妍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凝视着男人,眼睛似乎有点湿润。尚融见了女人的样子赶紧说:‘你千万不要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我听了不舒服。‘张妍什么也没说,跑上去搂着男人的脖子就在男人的嘴上深吻起来,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才分开。‘好了,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们走。‘尚融低声说。
‘我真舍不得离开这里。‘临出门前张妍看着屋里恋恋不舍地说。
‘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再回来呀,这可是我的老窝。‘
尚融在张江北路买的房子是一套一百六十多平米的复式结构的住宅,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尚融也没打算买房,可张妍好像没有再回原来那个家的意思,并且先斩后奏,没和他商量就将工作也辞掉了,尚融知道女人爱面子,郑刚的事情发生后,她觉得无颜在单位呆下去,她不能忍受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尚融对张妍的辞职倒也没说什么,辞就辞了吧,现在自己养个女人也不算什么,可他知道郑刚的事情对张妍的打击,他想让女人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不愿自己爱的女人有漂泊的感觉。男人安居乐业,女人安居安心,所以他以张妍的名义买了这套房子,目的就是要张妍真正有家的感觉。
张妍一进门,就像只燕子似地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尚融,你上来。‘张妍在楼上向尚融招手。‘你再也不用睡沙发了。‘
‘那我睡哪里?这是你的房子,你准备把我安排在哪里睡觉?‘尚融拥着张妍的腰肢说。
张妍将脸在尚融的胸上蹭着说:‘这有三个卧室,除了我的那个你随便睡。‘
尚融抬起女人的下巴说:‘真没良心,让我独守空房呀‘
张妍亲着男人的脸上说:‘你自己说要等时间嘛。‘
尚融抱紧女人说:‘我等不及了,就今天,你没感到我的激情吗?要不趁紫惠来之前先让我……‘
张妍早就感到男人紧贴在自己下身的*,听了男人的话一张脸烧起来,扭着浑圆的臀部,将绵软的身子紧紧贴在男人身上娇声说:‘紫惠还有多长时间……‘
尚融被张妍磨的喘息起来,那冲动来得异常猛烈。‘来得及。‘说完就伸手抄起女人的两腿向卧室走去。
尚融没有时间去脱女人的衣服,只将她的裤子拉了下来,按在床边上,从后面一下就插进了张妍的身体。张妍娇吟了一声。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想象过无数次的情景就是那么简单地出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那急促的动作,那猛烈的插入,那从没想到过的姿势,张妍被男人的**裹挟着,不由自主地翘起自己雪白的屁股,迎接男人的顶撞。‘你爱不爱我……‘
尚融喘息着说:‘我不是正在爱你吗?‘
听了男人的话,张妍呻吟起来,一股酝酿已久的花蜜顺着白皙的大腿无耻地流了下来。
大冬天尚融还是出了一身*汗,张妍瘫软在床上,露着雪白的屁股,还沉浸在**的余韵中,尚融看得眼热真想再来一次,无奈紫惠快到了,不得不压住心中的欲火,好在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慢慢品尝美人的韵味。
‘宝贝,你要是不起来做饭,咱晚上就没东西吃了。‘尚融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说。
张妍扭着屁股娇嗔道:‘你还没吃饱吗?谁让你把人家搞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管,让紫惠做去,她不也是你老婆嘛。‘
尚融将女人拉进怀里说:‘我怎么就一点看不出你吃醋的样子。‘
张妍从尚融怀里挣脱出来说:‘谁让我来的晚呢。一点仪式都没有,就这样把人家……‘
尚融搂过女人的头亲了几下说:‘谁让你诱惑我?晚上咱们再搞仪式,现在乖乖地做饭去,这房子的主人是你,又不是紫惠。‘
紫惠一进门,看着装饰华丽的房间,心里产生了一丝醋意,又见张妍像家庭主妇似的在厨房里忙活,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己跟了尚融那么多年,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在他辉煌的时候又嫉妒着享有男人一切的张妍,这能怪谁呢,命运真是弄人呢。
尚融看着紫惠精心修饰过的头发,以及身上的名牌服饰,心里不禁暗笑。紫惠就是这样的人,总想和别人一争高低,今天这身打扮,有部分是为自己,大部分还是冲张妍来的。再看看厨房里忙碌着的张妍,还是平常的衣物,一天都在为两人挑选礼物,就没想到要打扮一下自己,这个傻女人。尚融不禁又对张妍多了一份爱意。
‘你还买花干什么?‘尚融看着紫惠手里的一束鲜花问道。
‘又不是送给你的,是给妍妍的。‘紫惠盯着男人说。
‘好漂亮的花,谢谢紫惠姐。‘张妍从厨房里跑出来,接过鲜花就忙着找插花的地方。
‘妍妍,我来帮你做饭。‘紫惠脱下外套说。
‘你和尚融谈工作吧,一会儿就好了。‘张妍的脸上红扑扑的,身子轻快的就像一只小燕子。
我和尚融只能谈工作吗?现在才真正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再属于自己了,他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自己现在是外人,是客人,过几天就是前夫的雇员,你张妍就是我的老板娘呢。
‘紫惠我还真有事和你说。‘尚融扶着紫惠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感到女人轻微地躲闪了一下。夫妻十来年,紫惠的那点小心眼尚融还是了解的,他知道此刻紫惠的心思,知道她的前妻情绪不高。心里一阵偷笑。
‘我今天已经辞职了,以后就要靠你吃饭了。‘紫惠瞄了一眼厨房,话里带着一丝伤感。
‘什么话‘尚融点上一支烟。‘公司是我们两人的,你怎么一点主人翁的意识都没有。‘
紫惠盯着男人说:‘好吧,我听尚总安排工作。‘
尚融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公司找个新的办公场地,现在公司也有十几号人了,找个气派一点的地方,你看着合适就租下来。另外,你暂时在公司任常务副总经理。‘
紫惠笑道:‘你封官倒是挺大方的,我一去就是常务副总,那两个人能服气吗?‘
尚融正色道:‘公司不讲官大小,只讲责任大小。我任命的谁敢不服气。‘
紫惠见男人一副霸气的样子,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慨。想当初自己天天都盼着老公拿出雄心壮志,可那时的老公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恨得她直咬牙。如今老公雄风再起可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想着就幽怨地看了一眼男人说:‘公司又没什么新项目,何必忙着换地方?‘
‘你敢小看那个项目?后面的活多着呢,你可要盯紧了。不过我有言在先,那个吴局长你可不要亲自接触,他要是看见你,非吃了你不可。‘尚融半开玩笑地说。
‘那个吴局长不会是单身吧,要是单身我还倒想会会他呢。‘
尚融知道前妻是在刺激自己,可还是恨的心痒痒的。‘另外,杨钧这个人不能太相信他,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参与为好。你可以多依靠胖子和高燕。‘
‘听你的口气,你不会是想当甩手掌柜吧。‘紫惠不解地看着男人说。
尚融沉思了一会儿说‘实不相瞒,等你熟悉公司业务后,我想出去转转。‘
‘你要到哪里去?‘不知什么时候张妍从厨房里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就急切地问道。
尚融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推着女人的肩膀往厨房走。‘你快做饭吧,我都饿死了。‘
紫惠盯着坐回沙发上的男人,那眼神似在无声地询问。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正式点说就是考察考察。一个来月,我相信你会把公司管好的,你有那个能力。‘尚融信任地看着女人说。
尚融将张妍推回厨房的动作和信任的目光,使紫惠的心渐渐热起来,天生的自信心顷刻就恢复了。张妍毕竟不能完全取代自己,她争到了厨房的位置可争不到男人的事业,男人的心现在还很难说属于谁,也许谁都得不到,至于床上嘛……看见男人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紫惠脸上不禁一红。真该死。
‘出去看看也对,毕竟我们这里还是比不上沿海发达地区,你这个总经理是需要开开眼界。‘顿了一下又说:‘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私自做主给你找了个出纳。‘看着男人迷惑地盯着自己,就解释道:‘你认识的,乔敏的妹妹乔菲,大学的专业就是财会,再说又是熟人。你不会怪我吧。‘
尚融哈哈大笑起来,正想说话突然就打住了。原来他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他可一直惦记着那个清纯的***,只是一直没腾出手来,没想到紫惠替他圆了心愿。紫惠真可爱。
‘你到底同意不同意,人家还等我回话呢。‘紫惠哪里知道男人心中隐秘,看着男人古怪的表情娇嗔道。
‘这种事你不必问我,你是常务副总,你看着合适就行。‘尚融咧着嘴乐呵呵地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紫惠。‘惠惠,你真是我的知心人呀‘
‘没个正经,不和你说了。‘说完就朝厨房跑去。
尚融虽然已经领略过张妍的厨艺,可像今天这样的大餐还是第一次,他先对着桌子上的菜肴感叹了一番,然后对两位美女说:‘千万不要辜负了妍妍的手艺,咱们喝点酒,每个人都要喝,白的。‘
两位美女互相看了一眼。
‘喝就喝谁怕谁呀‘张妍说。
‘我喝葡萄酒,白的不行。‘紫惠说。
‘必须喝,一是祝贺你弃暗投明,荣升惠亚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二是祝贺妍妍乔迁之喜。三是祝两位美人新年快乐,四是祝贺本人在新年即将来临之际有两美相陪,辞旧迎新。来干杯‘尚融一仰脖就干了一杯。张妍喝的更利索。只苦了紫惠,没办法,皱着眉头喝下了杯中酒,被呛的咳嗽起来,张妍赶紧给她捶背。
尚融又给两人满上酒说:‘好事成双,还得再来一杯。‘
紫惠抗议道:‘我不喝了,辣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喝酒,成心灌人呢。‘
张妍笑道:‘紫惠姐,酒量是练出来的,以前我也不会喝,上学那会跟……尚融一起就学会了,你以后做生意还能少的了喝酒?来妹妹敬你‘说完就先自己喝了。
尚融看着心里那个乐,就差点没笑出来。紫惠本想向尚融求救,看见他竟是一脸坏笑,心里赌气。你两个别得意,我就喝给你们看。‘妍妍,你不要得意,等会儿还说不定谁先趴下呢。‘说完也一饮而尽。
尚融拍手道:‘这才对嘛,来吃菜吃菜。‘殷勤地给两位美女布菜。抬头看去,张妍脸上是淡淡的红晕,紫惠却是抹了胭脂一般娇艳欲滴。不禁心中大乐,自斟自饮起来。
凌晨零点的钟声敲过,尚融站起身说:“新年到了,我们拥抱一下以示庆祝。”说完就走过去和张妍拥抱,张妍张开双臂将男人抱了个结实。“还得亲一下,这也是庆祝的一部分。”说完就在张妍的嘴上亲了一下,顺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女人的红唇。
等到过来拥抱紫惠的时候,女人扭着身子四处躲闪,被尚融抓住硬搂在了怀里,又伸着脖子去亲她的嘴,由于紫惠乱摇头,好几次都亲在女人的脸上。“这个不算。重新来过。”
紫惠怕纠缠时间太长,只得闭上眼睛不动让他亲一下,尚融想故伎重演,伸出舌头去舔紫惠的嘴唇,结果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他吸着凉气,不敢叫出声。
紫惠端着一杯酒对张妍说:‘妍妍咱姐妹还没一起喝过酒呢,姐姐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乐。‘
张妍嘴里菜还没咽下去就已经把那杯酒喝掉了。
真是个实在的傻丫头。尚融冲着紫惠道:‘那我呢,好歹也是你的上司,你就不敬我吗?‘
紫惠想今天就豁出去了。端起杯子嗲着嗓子说:‘属下敬尚总,祝尚总财源广进,财色双丰收。‘
尚融见紫惠这会儿真放开了,心里还真有点担心,他知道紫惠是个要强的人,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今天非喝醉不可。‘惠惠你意思一下,我干了。‘
紫惠撒娇似地说:‘那怎么行呀我可是诚心诚意的敬你呢。‘说完就一口喝了。
尚融没办法也跟着喝了,舌头一阵刺痛,恶狠狠地瞪了紫惠一眼。
那边张妍嚷道:‘我要敬你们两个人一杯。‘
尚融和紫惠对望一眼,紫惠说:‘妍妍你说清楚,是敬尚融还是敬我,我可不喝稀里糊涂的酒呢。‘
张妍道:‘我是敬你们两人齐心协力,事业有成,公司业务欣欣向荣,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尚融急忙端起酒杯干了。看着紫惠说:‘这可是妍妍的一片心意,你不能拒绝啊‘紫惠白了他一眼就将酒喝了。
此时的紫惠在酒的作用下渐渐兴奋起来,两个脸蛋白里透红,一双凤目水汪汪的,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娇媚。若不是张妍在旁边,尚融早就忍不住扑上去了。
张妍不知是不是有心要灌紫惠,青葱般的纤指端着个酒杯只是要和紫惠喝酒,尚融没想到张妍劝酒的本事这么高,劝得紫惠喝了一杯又一杯,连说话都有点费劲了。再喝下去非醉不行。便拦住张妍道:‘妍妍,你紫惠姐不太喝酒,再喝就醉了‘
谁知张妍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说:‘我们姐妹喝酒,没你的事情。不服气等会就轮到你了。‘然后又转向紫惠说:‘紫惠姐,这里有个人喝酒喝不过人家,叫奶奶求饶呢。‘
紫惠吃吃娇笑着,手指着尚融说:‘是他。叫你奶奶。‘说完一阵哈哈大笑。‘我可是沾光了,尚融,奶奶的姐姐你叫什么呀乖叫一声我听听呀‘那边张妍早就笑的倒在椅子上喘不过气来。
尚融看的心里痒痒。厚着脸皮只是嘿嘿傻笑,琢磨着张妍到底有多少酒量,心里就有点跃跃欲试。‘妍妍,今天你要是喝倒了我,这辈子尊你为奶奶。‘
紫惠便开始在边上煽风点火地怂恿张妍。‘妍妍,今天姐姐就看你了,可别让姐姐失望呀‘
谁知张妍并不上当,矛头仍然执着地对准紫惠。‘谁稀罕他,他早就叫过好几声了。把他灌醉了我们还得伺候他,还是我们姐妹自己喝。‘
此时的紫惠已经喝到了浪尖上,谁给她酒也不会拒绝。尚融又看着紫惠和张妍喝了两杯,有心劝劝张妍,可见她兴致正浓,不忍扫她的兴,再说她这一阵子整天呆在家里也闷坏了,就让她放开高兴高兴吧,一个女人能喝得了多少,再有几杯也就不行了。
最后就见紫惠抬不起头来,嘴里喃喃道:‘尚融,妍妍欺负我……你也不管,我……‘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尚融指着张妍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满意了吧。‘
张妍摇晃着身子,口齿不清地说:‘我什么时候欺负……她……我一杯她……一杯……公平合理……你也怪我欺负她……别人欺负我……你就不管……‘话未说完竟然也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尚融一看,这下可热闹了。他**的老子招你们了?再哭老子也也陪你们一起哭,这样就更热闹些。
尚融坐在那里看着两个女人呜呜咽咽的,直到两人停止了哭泣,好像是都睡着了。就推推她们的肩膀,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站起来先扶起紫惠,想把她搀到卧室去,紫惠身子就像没骨头似的,真个人都瘫在尚融的身上,没办法就抱着她上了楼。
看着紫惠躺在床上的样子,鼻子里还残留着一股幽香,尚融的**就渐渐地膨胀起来,正准备在女人的脸上亲几下过过瘾。
‘你怎么不给她盖被子?‘
尚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张妍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你没醉呀‘尚融做贼心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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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八.
“你巴不得我醉是不是?”张妍身子有点摇晃,走进来就开始脱紫惠的衣服,等脱到裤子的时侯,回头看着男人说:‘你还不出去,想偷看怎么的。‘
尚融怏怏地走出门,心里骂道:‘**,她身上哪个地方老子没看过。‘
尚融走下楼来,斜躺在沙发上抽烟。等着张妍出来,只觉得心里火急火燎的只想发泄。没女人的时候就一个都没有,现在突然就有两个女人在屋里,一下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又一想,张妍吃饭前就被自己弄了,晚上更不会有问题。要是去搞紫惠,不知她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叫起来。要是叫起来这张老脸就难看了,再说她喝醉了酒,自己上她岂不是**行径?
哎还是老祖宗们活的潇洒,三妻四妾的养在房里,想上哪个就上哪个。他**的是谁发明的一夫一妻制。对了,好像是天主教搞出来的玩意儿,外国货,舶来品。完全不符合中国的国情嘛尤其不符合老子的家情。
法律规定娶两个老婆是犯重婚罪,可是,不知和一百个女人睡觉算什么罪,流氓罪?乱交罪?精力旺盛罪?非法侵占性资源罪?好像都没听说过,看来,法律程序也有无法识别的行为。当然,有人会说这是道德败坏。搞一个就算道德高尚吗?一百个也是从第一个搞起,是受了第一个的诱惑,第一个才是道德败坏的源头。看来和尚的道德最高尚,可谁愿意做和尚呢,没见有多少庙宇建设工程嘛。
尚融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直到香烟烫着了手指才惊醒过来。张妍竟然还是没有出来。再也耐不住性子,跑上楼去,看见紫惠睡的那间卧室门已经关上了,用手轻轻一推,门没锁。
尚融伸进头去一看,立时气得在心里把张妍骂了一百遍。
只见张妍躺在紫惠身边已然进入了梦乡。也许是酒精烧的缘故,紫惠一条雪白的大腿竟然露出被外,搭在张妍的小腹上,从被缝里可以看见淡颜色的小内裤。
屋里弥漫着女人特有的体香,看着两具横陈的美体,尚融瞬间就觉得自己坚硬到了极点。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惊慌失措地从楼上跑下来,躺在沙发上,一颗心躁动不安,那雪白的大腿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潮水般在体内涌动。无奈,他只好将手伸到裤子里自己摸了一会儿,越摸心里越气。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躺在那里任人采摘,可自己竟然还是落得个自*的地步。真是人生的悲哀啊心里一阵烦躁,也没心思自*了,爬起来坐在桌边,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一直喝的头昏脑胀,然后就一头载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也不知在沙发上睡了多久,尚融被小便憋醒,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从沙发上起来,向卫生间里走。就在这时,他听见楼上卫生间里有动静,心想,是不是喝多了吐酒呢,就悄悄走上楼去,卫生间的门虚掩着,站在门口听听,里面好像又没有声音。也许自己听错了。
尚融推门就走了进去,一下就楞在了那里。眼前的紫惠刚刚从马桶上站起来,提着小内裤,小腹下的风景在瞬间落入了尚融的色眼中。他站在那里等着紫惠惊叫起来。出乎意料的是紫惠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在尚融不知进退的时候,紫惠已经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一张小嘴在他脸上乱吻着。尚融挣扎着想摆脱紫惠的纠缠,眼睛看着门外。紫惠好像明白男人的意思,伸出*就将门给蹬上了。
紫惠边疯狂地亲吻着尚融,边呢喃似地诉说着:‘融……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尚融压低声音道:‘惠惠……张妍……看见……‘
紫惠就伸手向男人的下体摸去。‘我不管……你说……你是不是……‘
尚融本就亢奋,如今女人几乎**地贴在身上,下面又被紫惠摸的坚硬无比。一时也是激情勃发,双手就在紫惠的美臀上揉弄起来。
紫惠已经解开了男人的皮带,一只手伸进他的内裤一阵忙碌。‘你说呀……‘
尚融心想,看这架势,老子今天要是不弄你反倒显得小心眼了,索性就让你安心吧。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下面脱的光溜溜的,扯下女人巴掌大的内裤,将她顶在墙上就从后面插了进去。紫惠压抑着发出一声娇吟。
尚融旧地重游,禁不住感慨万千。多么熟悉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光顾了。虽然不小心被别人溜进去过,那也只能算是天灾**吧,今后除了老子谁都别想进去。他一边想着,一边将女人顶得整个人贴在墙上。紫惠紧紧咬着自己的一只手,强忍着喊叫的**,只将屁股高高撅起,期盼着男人触碰深处的花心。
‘你的心回来没有……‘尚融附在女人的耳边问道。
紫惠的嘴刚离开手就忍不住叫了一声,赶紧又咬在自己的手臂上,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是说不出话。
‘要是再敢背叛我就杀了你。‘尚融的话和他的动作一样凌厉。
紫惠听了男人的话,身子一阵颤抖,嘴里呜呜咽咽的不知是哭泣还是呻吟。尚融双手卡住女人的腰,急促道:‘夹紧,我要打你了……‘
紫惠一听回过头来,水汪汪的凤眼盯着男人,小嘴张得大大的,只是没有发出声音。她居然还记得我的嗜好。尚融就在紫惠迷乱的眼神中,在前妻火热的深处强劲地爆发了,紫惠终于没有忍住,还是发出了压抑的哀鸣。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紫惠一直躲着尚融的目光。不时还要脸红一下。尚融则做贼心虚,抽空就偷偷瞟张妍一眼。好在张妍又说又笑没事人一般,他才松了口气。
吃完饭尚融借口说有事,放下碗筷就逃出了家门,留下两个女人互相作伴。
郑刚留下的东西最初让尚融很是兴奋了一阵。可当他真的要伸手拿钱的时候心里却总是感到不踏实。那笔钱就像烫手的山芋,心里馋的慌却又不敢伸手。
公安局肯定在寻找这笔钱的下落,只要郑刚一天活着,就有可能说出真相。尚融潜意识里甚至卑鄙地希望郑刚早点伏法,反正是要死的,到时老子多给你烧点纸钱,你老爹我就把他当自己老爹一样供着,你就安心地早点去吧,再说,你老母亲在那里等着你,不会寂寞的。
但是中国的司法程序尚融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等案子判下来,郑刚要是贪恋尘世的话肯定会上诉,这就要进行二审,二审下来还要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等到郑刚绑缚刑场执行枪决最少都要一年时间。太漫长了尚融痛苦地思考了几天,实在无法控制强烈的**,他决定铤而走险。祁顺东不是还欠着自己一个人情吗?
高燕走到自己的楼下,不经意间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停在楼道前面。他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晚上吗。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什么事,不会仅仅是为了看两个人的资料吧。难道他想和我……
高燕感到自己的脸上微微发烫,走到车门前趴在玻璃上正朝车里看,就听到有人喊她。回过头却见男人靠在楼道门口微笑地看着她。
高燕给男人倒了一杯热水,将他的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走进卧室,留下男人一个人在客厅看着手里的资料。
张铭,28岁,未婚,武警。湖南娄底人。连长。师级比武大赛冠军。家境贫寒……
高燕从卧室里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薄羊绒衫和一条短裙,腿上套着长筒丝袜,穿着一双拖鞋,散着一头秀发,一副家居装束。她见男人已经看完了资料,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她出来,就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闪烁出**的火花。
‘怎么样,这可是我从三十多位退伍军人中挑出来的。‘高燕边说边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
‘说说你挑上他的理由。‘男人又闭上眼睛,似乎有意在摆脱她的诱惑。
‘我挑上他有三个理由。‘高燕的语气就像是在办公室给他汇报工作。‘首先是外表,一米八三的个子,体格健壮,相貌也不错。‘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也是你选男人的标准吧。‘
高燕的脸又是一红,不知为什么,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为什么总是有种羞怯感。‘我可是在和你谈工作。第二是他的家境不太好,他需要钱,他要支持两个弟妹上学,听说家里给他说了个媳妇,等着他回家结婚呢。‘
男人又是微微一笑,睁开眼睛盯着她说:‘你还挺有同情心。看来你和这个张铭很熟了,他连娶媳妇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高燕知道男人的潜台词,心里微微一动,男人不会是有醋意吧。‘这正是我要说的第…,这个人很朴实,很坦诚,没有社会上的坏习气,你要是用他肯定对你忠心耿耿。‘
‘光忠心耿耿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办事的能力。‘尚融似乎没有多大兴趣,语气也是懒洋洋的。
高燕见男人提不起精神就没了热情,淡淡地说:‘至于能力只有你自己去判断了,谁知道你招他做什么事情。‘
尚融自己还真说不清招这么个人做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需要这么个人,也许以后需要,也许永远都不需要。
‘怎么?生气了?你的工作做的很细,我很满意。最近公司有什么新闻吗?‘
高燕楞了一下,随即一想,男人确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公司露面了,现在公司的事情都是他的前妻在打理,难道他的前妻不给他汇报工作吗?‘没什么新闻。‘
尚融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说:‘你现在也是公司的股东,虽然是小股东,却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最信任的人,难道你不信任你的前妻吗。还有其他的员工你都不信任吗?高燕迷惑地注视着男人。
尚融似乎看透了高燕的心事。‘并不是我不信任其他人,过一阵我要离开公司一个月左右,我对其他人说是到外地考察,我实话对你说,我并不离开本市,就住在我的老房子里。所以我想从你这里了解公司的一些消息,当然是最重要的消息。至于我为什么这样做,以后告诉你。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去家里找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高燕突然觉得男人显得很神秘,永远也别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受他的吸引,管他干什么呢,就照他说的做就是了,自己内心不是一直期盼着成为男人的心腹吗。‘我会照你的话去做的。‘
尚融看着女人,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我知道你会的。找个时间把那个人带来,我要和他谈谈。‘男人只是在她的头上抚摸了几下,高燕的身子就禁不住颤抖起来。
太极信息网络技术工程公司在行业里是本市的龙头企业。注册资金8000万元,资产号称三个亿。除了信息网络工程以外,还经营房地产和娱乐业。
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冯扬戈外号叫老毛子,他九十年代和兄弟冯扬亮一起来到这座西北都城,创立了太极实业有限公司,资产不足二十万元。
随着前苏联解体,独联体各国的市场纷纷向国内商人开放。冯扬戈觉察到边贸市场潜在的巨大商机,与兄弟一商量干脆把公司搬到了口岸上做起了易货贸易。一面搜集国内各大仓库废旧的铝芯铜芯电缆运往独联体国家,换回废铁废钢卖给炼钢厂,几年下来就积攒了数百万资金。
其时,前苏联的伏尔加轿车很吃香,不少人开始从独联体走私进来牟利。冯扬戈看着眼红,便组织起一支敢死队做起走私生意来。没多久手里的资金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冯扬戈兄弟两的胃口也不断膨胀,走私的规模也不断扩大。但是天有不侧风云,在一次大规模的闯关行动中,他的兄弟冯扬亮被哈萨克斯坦的边境安全部队开枪击毙,死在了茫茫无边的中亚戈壁滩上。
冯扬戈从兄弟的死亡看到了走私的血腥,怀着悲痛的心情回到本市,收敛起锋芒,投资房地产和娱乐业。90年代末网络技术蓬勃发展,冯扬戈从中看到了商机,于是斥资一千多万元成立了太极网络信息技术工程公司,经过几年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了行业的老大。
此次监狱管理局的网络工程招标,对冯扬戈来说是囊中取物、志在必得。所以在竞标的初级阶段也没怎么上心,因为在他的眼里本市的同类企业没有一家是他的对手,况且他还和局里的一位副局长挂上了钩。
谁知最后会在阴沟里翻船,这么大个项目竟然落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之手。他私下派人探了一下中标公司的底细,心里更是不平衡。那家公司成立不到半年,资产还不到自己的十分之一。
虽然自兄弟死后,冯扬戈的锐气减少了许多,可是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加上雄厚的资金实力,冯扬戈的霸气和锋芒又渐渐显露出来,有人竟敢从他的口中夺食,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冯扬戈宽大的办公室里坐着4个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吧,样板工程人家都已经在施工了。‘副总经理毛万福无奈地说。
办公室主任张汉祥叹了口气说:‘只能说尚融找对了人,我们拜错了佛,责任主要在我,谁知王副局长这个老东西突然就不中用了呢,还白花了几十万块钱。‘
冯扬戈一拍桌子吼道:‘唉声叹气有个**用,这么大块肥肉就这样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独吞了?样板工程只是蛋糕上的一点奶油,整个蛋糕还大的很,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要那小子吐出一部分,要不我们也别做网络工程了,上街摆地摊去得了。‘
冯扬戈凌厉的话语使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良久冯扬戈从嘴里吐出一口浓烟,仿佛在倾吐着满腹的怒气。‘怎么?都哑巴了?‘他尖锐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将目光停在在他的财务总监王光明身上。
王光明干咳了一声说:‘董事长说的对,这块肥肉决不能让尚融一个人独吞,我有个想法,提出来供大家参考。惠亚公司是新成立的公司,最缺的就是资金,要不是他们贿赂吴副局长,凭他们公司的实力,连工程的材料款都支付不起,全凭管理局的预付款在勉强维持,我的意思是把尚融与吴副局长之间的交易揭露出来,不怕搞不到后面的工程……‘
王光明话未说完,冯扬戈就朝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我当你有什么好主意你也不想想,你去揭了人家的老底,就算吴副局长倒台又能怎么样,以后谁还敢和你合作,别说管理局的后续工程拿不上,其他的工程都要泡汤,现在哪个工程项目是干干净净的?吴副局长受了尚融的贿赂,就是一头猪都能够想到,别人不揭要你去揭?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我的意思还是和尚融正面接触一下,要那小子识相一点。‘冯扬戈一番话讲的口干舌燥,端起一个大茶缸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一肚子凉茶。
这时,房间里唯一没有说话的是坐在冯扬戈大班台旁边的一个女人。这个女子年龄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一头长发有一半朝前披着,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可从露出的半边脸以及交叉放着的两条修长的*仍然显出她的*娇媚。只见她两只手指夹着一支香烟,悠闲地吸着,对房间里几个人的对话包括冯扬戈的咆哮仿佛无动于衷。
她看着冯扬戈的喉结一阵上下蠕动,灌饱了凉茶,才不慌不忙地从猩红的小嘴里吐出了一丝淡淡的烟雾。娇声说到:‘现在正面接触尚融还为时尚早。据我所知惠亚公司的两个样板工程只完成了一个,另一个还在施工阶段,如果工程验收的时候,项目不合格的话,那么尚融很可能会失去后续工程。‘
冯扬戈破天荒没有发脾气,而是哈哈大笑道:‘娜娜,你也太天真了,有北京的几个专家替他们把关怎么会验收不合格呢,再说样板工程的重要性,他尚融会不懂?会掉以轻心?‘说完缓缓地摇着他硕大的脑袋。
罗娜从容道:‘事在人为,碰巧我的前姐夫是惠亚公司的副总经理,是他在主管这个工程。‘
冯扬戈的眼睛放出光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罗娜说:‘我还以为你的前姐夫早就成了街上的流浪汉了呢。‘然后转头对其他三个人说:‘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出去吧。‘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冯扬戈几步就窜过去,一下就把罗娜按在沙发上说:‘娜娜,你真是我的好助理,我早就听说你前姐夫对你垂涎已久了。‘
女人双腿紧夹着男人在裙子里的手娇媚地说:‘你这个王八蛋,又想戴绿帽子了。‘
冯扬戈的嘴此时已经拱进了罗娜的胸衣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这个小**,哪顶绿帽子都是老子大价钱买来的呢。‘说完,将女人掀翻在沙发上,把短裙扯到腰间,扒下女人的裤袜,就在办公室里大干起来。
祁顺东现在已经不是市局刑侦处的处长了,而是取代杨副局长成了主管刑侦的副局长。
虽然他的升迁局里早有风声,可祁顺东也不得不承认,这次晋级是借了郑刚特大携款潜逃案的东风,如果没有这个案子的顺利破获,也许那些传闻终究还只是传闻,起码不会实现的这么快。
所以祁顺东在内心深处对尚融存有一分感激之情,没有尚融的暗示,他还不知道要在黑暗中徘徊多久,如果破不了案,别说升官,不降职就算不错了,自己可是在局里立下限期破案的军令状的。看来哪天得请尚融吃顿饭,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再说,他对尚融这个人也挺感兴趣,和他谈话觉得很有意思。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他存着请尚融吃饭的意思,那边尚融就打来电话说要请他吃饭。祁顺东心想,这小子难道能掐会算?也好,他在电话里说有点小事要自己帮忙,如果真是不违犯原则的事情,就给他办了,顺便就还了这个人情。这样想着,就痛快地答应了。
冬日的夜幕早早降临。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尚融将车停在市公安局的大门外面,点上一支烟在车里盯着门口。他已经在电话里告诉祁顺东下班时来接他。
其实找祁顺东办事只是尚融的一个借口。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对于郑刚下落不明的三亿赃款公安局到底是怎么看,继续追踪这笔资金的态度是否坚决。这些问题单凭自己坐在家里想象永远都找不到正确答案。要想知道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非得倒点出来才能知道,起码也要闻闻味道才能作出接近答案的判断。今天找祁顺东办事是假,探听虚实是真。
看见祁顺东从大门里出来,尚融赶紧按了两下喇叭,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两个人握握手。“怎么不上我办公室坐会儿?”
“我可不想到你们那里去坐。”
“还是心里有鬼。”
“在你们眼里这马路上走的人哪个心里没鬼?”
“让你亲自来接真不好意思呀不过今天咱们说好了,我请客。”
“你的车太扎眼,至于谁请客,就看等会儿谁清醒了。”
两个人在一家中等餐厅的小包间里坐定,祁顺东点好了菜。笑道:“现在你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尚融不解地问。
“当初如果你主动到局里提供情况,现在你就可以拿到奖金了。不过那点钱尚总可能看不上眼。”
尚融道:“那也未必。我虽然不会把一分钱看得和草帽一样大,可看见地上有一块钱还是会去捡起来的。再说,我并没给你们提供有价值的情况,受之有愧。”
祁顺东听了笑了起来,转移了话题说:“你生意做得不错,听说你拿下了监狱管理局的网络项目,这可是个大项目。”
尚融心里一下警惕起来。“你怎么打听的这么清楚,你不会是在监控我的公司吧。”
祁顺东递给他一支烟说:“我才没这个闲心呢,上次偶尔听局里网络技术处的人说的,毕竟都是一个系统嘛。对了,你电话里说让我帮你什么忙?”
尚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公司雇了个职员,岗位比较重要,家是外地人,就想托你了解一下他提供的个人材料是不是属实。你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不过今天找你主要是喝酒,那事不急。”
祁顺东笑道:“你把我这个局长当成你公司的私人侦探了。就帮你一回。”
尚融站起来说:“怎么?你升官了?哎呀祁局长恭喜恭喜我可得连敬你三杯才行。”
祁顺东用手指着他笑着说:“别人叫我祁局长听着都顺耳,怎么你叫着就别扭呢。是不是心不诚呀”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尚融琢磨着该把话题引到郑刚身上了。于是叹了口气说:“前一阵我去探望了一回我的老同学,没想到整个人都走了型了,差点认不出来。”
祁顺东一听怔住了,随后道:“你以为那是养老院,每个人都养得白白胖胖的?那样的话看守所门口要排起长队了。”
尚融哈哈一笑,心想最好是老祁自己能提到钱的事情就好了。
可等到酒都喝得差不多了,祁顺东只字未提郑刚的事情。尚融心急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就是要一探虚实,难道要无功而返?看来还得主动出击。尚融故作好事者的样子将身子凑过去低声道:“我听说郑刚拿走的钱还有一部分没找到?”
祁顺东警觉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
尚融用讥讽的语气道:“你以为公安局是铁板一块?知道这事的人多了,岂止我一个人。”
祁顺东喝了一杯酒说:“现在的一些民警素质也太差,在酒桌上谈起案子就跟聊家常似的,什么都能说出去。”
尚融不屑地说道:“朋友之间的瞎扯谁会在意呢,你们看得重要的消息,对老百姓来说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你这个老同学可不是一般的人呀”祁顺东叹了口气说:“一般的罪犯,只要给点活命的希望,连他娘老子都能出卖。可郑刚是个明白人,不管怎样都是保不住小命,所以这小子就是死扛着。”
尚融故作不解道:“既然这样,他可以一分钱都不交出来,留下一点有什么意义,不会是想带到阴间去花吧。”
祁顺东又喝下一杯酒道:“你以为是他主动交出来的,那都是搜查出来的赃款。”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小子编出来的谎话差点把我的肺气炸。他居然说其余的钱埋在地里不知被谁挖走了,当我们是弱智呢。”
尚融小心翼翼道:“我倒不觉得一点不可信,这么多钱能往哪里藏,要是我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埋在地下,等风声过后再来取,如果在埋钱的时候碰巧有人看见,那郑刚说的就是实话。”
祁顺东听着尚融的话沉思起来,最后无奈地叹道:“看来这个秘密要被郑刚带到阴间去了。”
尚融见祁顺东无奈的表情,觉得他们对这笔钱几乎已经放弃了,只等着郑刚一伏法就不会有谁再去惦记这笔钱了,毕竟这钱又不是他们个人的,谁会没完没了地去追究呢,尚融的心情开朗起来,就想结束这个话题。“祁局孩子都大了吧。”
祁顺东听尚融提到孩子,脸上露出一丝忧郁。“我就一个女儿,十八岁了,在艺校学舞蹈专业。”
尚融笑道:“那一定是个大美人了?”忽觉话说的过于轻浮,忙补充道:“学舞蹈专业一定身材好。”说完又后悔起来。评论女人老子怎么就找不到一句贴切的话呢。
尚融和祁顺东的这场酒直喝到餐厅快打烊时才散,尚融趁祁顺东上厕所的时间结了账,祁顺东指着他摇头就没说什么。
将祁顺东送回家,尚融一路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进股市,报仇雪恨。
杨钧接到前小姨子的电话,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生性*的小姨子,在自己做他姐夫时就没看上过他,现在已经离婚了反而打电话来约他,不知唱得是哪出戏。杨钧心里尽管狐疑,可一想起小姨子如花似玉的脸,婀娜多情的小蛮腰,心里就瘙痒难当,最终抵不住诱惑就答应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她吃了?只是她不约自己到酒店饭店而是约在家里,这让杨钧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一进门,罗娜一声姐夫叫的杨钧差点当时就酥软在地上。想当初罗娜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曾几何时就变得如此亲热了呢。难道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我也给她办不了什么事呀唯一的解释是罗娜见自己现在手里有几个钱了,男人只要手里有钱,女人就会另眼相看。想到这里,杨钧的胆气似乎壮了起来。坐在小姨子家里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大款的样子。
罗娜表面上又端茶又倒水的很殷勤,心里却对自己的前小叔子充满鄙视。要不是为自己的计划,能让你进这个门吗?姐姐眼神不好,我可是将你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楚呢。你就是再有钱手指甲也是黑乎乎的,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将来,我只当是吃了一只苍蝇。
“姐夫,几年不见你现在可发达了。”罗娜故意装出一副羡慕的样子。
果然是冲老子的钱来的。没问题,只要你让姐夫爽一爽,出点血我也不在乎。谁让我就好你那一口呢。“发达有什么用?你们姐妹不照样看不上我吗?”杨钧一副唉声叹气的神情,两只眼睛却色迷迷地在罗娜身上扫描着。
“姐夫你说什么呢,那时人家不懂事嘛,你就不能原谅人家嘛,毕竟我还是你女儿欢欢的姨妈呢,只要有欢欢在我们就永远是亲戚,你要怎样才能原谅人家嘛。”
罗娜嗲声嗲气、撒娇装痴的一番话,听得杨钧身子酥了半边,恨不能立马就将小姨子抱在怀里揉弄一番。但一时没搞清楚罗娜的意图和态度,他还不敢贸然下手,于是*道:“娜娜,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只是你今天叫姐夫来有什么好事呀”
罗娜扭着屁股坐到杨钧身边,把他一直胳膊抱在胸前,摇着说:“自然有好事了,就看你肯不肯帮我了。”说完一双大眼睛紧盯着男人的脸。
杨钧的手臂蹭着罗娜柔软丰满的*,闻着女人的体香,身子立刻就热了起来,裤子里也有了反应,只是想听听罗娜到底有什么好事,所以强忍着身体的冲动说到:“你姐夫这点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帮你什么忙呀”
听了杨钧的话,看着他一副急色鬼的样子,罗娜反而松开他的手臂,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了。只是一双媚眼仍然*地盯着男人。
“姐夫现在是监狱局网络工程的主管吧,我有个好朋友想找点活干,姐夫能不能分点工程给我的朋友,我也能从中赚点小钱花花。你不会不帮我吧。”
杨钧心里窃喜,果然是跟钱有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工程的一些小项目总是分包给一些小公司来做的,分给谁自己说了还算数,只是不能答应的太痛快,老子才不会白帮你这个小**呢。于是板起脸拿腔作调地说:“哎呀不太好办啊你那个朋友有资质吗,那可是技术活呀我虽然是工程主管,可一个人说了不算。”
罗娜知道男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来今天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答应的。罗娜又坐到了杨钧的身边,这次是抱住了男人的一个肩膀,一对*紧贴在上面。“姐夫,我知道你能办到的,你要怎样才肯帮人家嘛。”说完就施展上了水磨功夫,上半身只在男人的身上蹭着。
杨钧既然明白了小姨子的意图,心里再也没什么顾忌,况且再不发泄说不准自己就会疯掉。他转过身来一张脸几乎贴到罗娜的鼻子上。yin笑着说:“姐夫当然尽心尽力地帮你,可你也要帮姐夫一个忙呢。”
罗娜装糊涂道:“姐夫要人家做什么尽管说嘛,人家才不会像你那样推三阻四的呢。”
杨钧一把就抓住了女人的手按在自己高高鼓起的裤裆上,另一只手将女人的头搂进怀里。气急地说:“你让姐夫好好……痛快一下,姐夫一定……”
罗娜故意惊呼一声,一边揉着男人的要害部位,一边娇嗔到:“姐夫你真坏呀连你的小姨子也不放过,我们姐妹前世欠你的呢……”
杨钧再也控制不住罗娜的挑弄,顺手就把小姨子按在沙发上,急促地行动起来。就在他火急火燎地正要入港的时候,罗娜却扭着屁股使他无法得逞。杨钧头上已经见汗了,心里又气又急,为了发泄*只得央求道:“好娜娜……听话……姐夫一定帮你……”
罗娜这才分开一双**,一双媚眼盯着男人娇声道:“姐夫你可要说话算数呀……”话未说完就被抽得喘不过气来……
惠亚公司新的办公地址位于宏远大厦十六层。进门就是一面大理石屏风,上面用压克力板雕着惠亚投资集团公司几个大字。屏风前面的前台,坐着一位笑容可掬的女郎。
绕过屏风,是个大厅,大厅的中央花池里种着花花草草,石子铺就的水渠中游着几尾小鱼。沿着花池一圈是八间办公室和一个小型会议室。最里面是总经理室,紫惠的办公室就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隔壁。
当初紫惠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但一问租金就打起了退堂鼓,六十万元一年,太贵了点。有一次她偶尔和尚融提到这个地方,没想到尚融非要来看看不可,看完以后他不但不觉得贵,而且又拿出三十万元用于装修。
紫惠看着男人如此大手地花钱,很后悔告诉他这个地方。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禁有点心惊肉跳。可现在他是自己的老板,反而不好相劝了。但愿老板不是乱烧钱。
紫惠来公司将近一个月了,已经基本上了解了公司的业务。她是个精明的女子,虽然第一次管理公司,但她知道财务和技术是公司的两个重要部门。财务是她的专业,又有乔菲帮着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对于网络工程知识比较欠缺。所以她买了一大堆这方面的书,下班时间就在家里苦读,上班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么就是带着高燕去施工现场,要么就是泡在技术部向北京的两位专家虚心求教,两位专家见美女总经理不耻下问感到受宠若惊,恨不能将腹中所学全部倒出来。一个月下来,紫惠虽然没有成为网络工程的专家,却也再不是门外汉了。
尚融听高燕给他汇报了情况后,感到很欣慰,他庆幸自己没有看走眼,以他对前妻的了解,紫惠是个从不服输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的精明以及对金钱的敏感,这是生意人最重要的品质。现在他可以放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了。早晚都要把这一摊子交给紫惠,现在正是历练她的好时机。
紫惠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份财务报表,可心思却不在报表上。看来尚融是真的要做甩手掌柜了,一个月来就没见他在公司露过几次面。紫惠几次都想开口问问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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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九.
照理说她和尚融又恢复了**的接触,并且每次男人的劲头比以往还要大,看到男人对自己身体的迷恋,紫惠内心里曾有过一丝窃喜,可后来她发现,床上的亲密关系并没有发展到日常生活中,相反,她觉得男人的神秘行踪反而使他离自己更远,身体在接近,心却在远去。
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公司经营好,男人也许靠不住,但这公司却是她下半生实实在在的依靠。再说,也许尚融是有意试探自己的能力,我就做点样子给他看看。这样想着,嘴角就露出一丝骄傲的微笑。
轻轻的敲门声,就见乔菲伸个小脑袋进来。
“小东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给我进来。”紫惠在这个***面前永远都端不起总经理的架子,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俏丽清纯的小姑娘,这并不全是因为她姐姐的关系。
“紫惠姐,这个月的工资表你看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乔菲径自走到紫惠的椅子后面,伸出一双纤纤素手在紫惠的肩膀上轻轻揉着。
紫惠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那双小手捏得*。“菲儿,你有男朋友吗?”紫惠忽然问了一个让乔菲感到意外的问题。
乔菲微红着脸摇摇头。紫惠看不见,半天没听到女孩的回答。又道:“怎么?还对姐姐保密呀”
乔菲娇声道:“紫惠姐,我才多大呀哪来的男朋友,再说——”顿了一阵继续道:“我不喜欢交男朋友。”
紫惠轻轻扶摸着肩膀上的一只小手说:“姐姐才不信呢,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大学里就没人追求你?”
肩膀上的小手忽然停下了。紫惠回头看上女孩的脸,就见乔菲微红着脸,双眼空洞地直视着前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紫惠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小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菲儿?”
乔菲被紫惠叫醒,双手又继续揉捏着低声说:“反正我不要男朋友,他们……都好坏。”
看来这小姑娘真有什么心事,什么时间和她好好谈谈。“好了菲儿,你去工作吧,叫王总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张妍在卧室里给尚融收拾着出门的行装,将换洗的衣服整齐地放在旅行箱中。这次男人要出门一个月,自己要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里待一个月。她忽然就想起了男人的老窝,还是住在那里让人觉得安心,虽然房间不大,可处处都有男人的痕迹,处处都有男人留下的味道,自己生活在其中,就算男人不在身边也不会感到孤单。可眼下这所房子,太大了,冷冰冰的,如果没有男人在身边就显得太冷清了。
忽然有人在背后温柔地抱住了她的腰,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谁。直起身靠在男人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体会着男人双手从腹部传来的热力。
“怎么?舍不得我走?”男人的嘴就在自己的耳边,耳垂已经被轻轻地吮吸着。心里有一丝麻酥酥的感觉,身子就软了下来。
“我一个人害怕。”张妍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小傻瓜,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呢?我已经和你紫惠姐说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她就和你一起住。”尚融的两只手按在女人柔软温润的**上轻轻地揉动着。
张妍终于哭了出来,转身一把抱住男人,一边在他脸上亲吻着一边泣道:“我不要和别人住,我就要你……”
尚融搂住女人倒在床上,一边和她热烈地接吻,一边将手插入了她的睡裤中。“你紫惠姐可不是外人,她会照顾你的,再说,不就是一个月时间吗。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要是不听话我可要打你的小屁股了。”
张妍挺动着臀部回应男人在下面的爱抚,双手搂紧了他的腰,撒娇似地说:“我就不听话我就不听话”
尚融褪下女人的睡裤,真得在她雪白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女人就呻吟着抱着他哭得浑身颤抖,尚融在女人痴迷的呜咽中深深地进入了她。“妍妍,你哭吧,你越哭我越疼你……”
这一晚,张妍瘫软在男人的身下,哭得死去活来,看着女人如此眷恋自己,尚融激情澎湃,用一次次的猛烈**来回馈女人多情的眼泪。
尚融关注TG256832权证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他从没有抄作过权证。这只权证进入他的视线首先是因为在三个多月里一路下滑,股价从元跌到了元附近。
从资料上看,大跌是因为权证即将过期,持有者大量抛售造成的。可让他感兴趣的是在元附近却有人在大量吃进,致使股价出现了反弹,一度上攻元价位。
一只就要退出股市的权证还有什么价值,为什么会有人大量买进呢?本应继续回落的股价为什么会止跌反弹?难道有人货没出完,故意诱多?可从时间上看又不像。
这只权证肯定有什么题材。那些吃进的几个大户是国内有名的机构,他们可不会无的放矢。尚融决定赌一把,像自己这样的小股民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只有凭感觉和经验来判断股票的走势,与其说是炒股实际上就是一场赢少输多的赌博。不然去年一百多万怎么会都捐献了呢。
尚融决心下定就开始了他人生的最大一次赌博。为了保险他没有将资金全部投入。在股价回落元的时候,他咬着牙砸进去一亿五千万元。
最初的几天,股价只在一分钱左右波动。有一天大盘回调时,股价居然跌了将近百分之十,尚融几次都想抛出。可一算账,这一来一去自己就算损失了一千五百多万,几乎赔掉了整个公司。
尚融痛苦万分地坐在电脑前,整个人都快崩溃了。难道自己的判断永远都没有正确的时候,难道幸运之神如此地嫌恶自己?就在他开始麻木不仁的时候,股价开始奇迹般的回升。他**的,庄家震仓呢。
尚融抹了一把**的脑门。接着几天股价又开始窄幅震荡,尚融的心也就天天随着股价起起落落,最后他的神经越来越脆弱,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从箱子里翻出一串小孩子玩的念珠,白天就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在心里念佛,晚上则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噩梦。有时梦见紫惠满面怒容再次拂袖而去。有时又梦见张妍一副泪涟涟的可怜样子。有一次梦见了郑刚在对着他冷笑。甚至又一次梦见了老娘,老娘还是那句话:“实在熬不下去的话就早点来吧。”
尚融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湿透,灵魂出窍。他又想起那个快被自己遗忘了的采集器——那神秘又透着邪恶的光柱。又想起了自己灵魂凝聚器的身份。
享受生活?老子这是在享受生活吗?简直就是在受地狱般的煎熬什么狗屁契约,老子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不然你就兑现你的承诺呀想着这些他就忍不住要爬上屋顶去,可身子却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天上午,股价又下跌了百分之四,然后又是不死不活地横在那里。尚融觉得有点头晕,就躺在了沙发上,做着白日梦。
忽然隐隐听到一阵敲门声。是高燕。除了她没人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昨天紫惠还打过电话,没说什么特别的呀
高燕一进门,直愣愣的盯着尚融,似乎认不出他的样子。这佝偻着腰,裹着被子,步履蹒跚的男人是尚总经理吗。
“尚总,你病了?”
尚融没出声,有气无力地又躺回到了沙发上。高燕急忙脱下外套,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尚融摇摇手示意他不想喝。高燕就蹲在沙发前面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尚融抓着高燕的手将她朝沙发上拉。
“躺着,让我抱抱。”
高燕没想到男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冲动。天哪才几天没见,他怎么就憔悴成了这样,他躲在家里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他得了什么绝症,躲在家里等死?高燕马上为自己这样咒男人而感到内疚,心里竟生出无限的怜惜。他要抱就让他抱吧,自己不是一直都……只是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尚融抱着高燕柔软的身子,一个头只在高燕温软的胸部拱着,就像婴儿在寻找母亲的**。
高燕被拱的心慌意乱,索性敞开衣服,将胸罩推起来。男人就一口叼住一只**迫不及待地吮咂起来。那强烈的吮吸使高燕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双手搂住男人的头就像是在给自己的婴儿哺乳。
尚融这一顿奶直吃了一刻钟光景,吃的高燕**发涨,浑身哆嗦。半响,尚融吐出奶头软弱地说:“你去电脑上看看TG256832现在多少钱。”
高燕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可还是敞着怀来到电脑跟前,原来他是在抄股票,高燕也抄过几天股票。“看什么?”回头不解地盯着男人。
“看看TG256832现在是多少钱?”尚融不耐烦地说。
高燕看了半天回头说:“四毛八。”
尚融苦笑着骂道:“你这个蠢女人,看仔细点。”
高燕又撅着屁股趴在电脑跟前看了一会儿委屈似说:“现在变五毛一了。”
尚融气的笑了起来,他真想在她撅着的屁股上踢一脚。无奈只有自己爬起来,一屁股坐在转椅上,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三分钟,就像入定了一样,五毛二。五毛三。再上。他**的。可叫老子逮到你了。我x。老天爷……
高燕即紧张又担心地站在那里,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突然就不说话了,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亏了一大笔钱。
她伸出手安慰似地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揉起来。尚融似从梦中醒来,回头看看高燕,见女人仍然敞着怀,半只酥乳露在外面,**之火瞬间被点燃了。
“小燕,把裤子脱掉。”说完就一下转过椅子,看着面前发呆的女人恶狠狠地说:“该死的快把裤子脱掉,我要干你……”
记起上次自己对着电脑屏幕**的情景,尚融抱着女人的臀部疯狂地撞击着。一阵阵*直达天顶。
高燕被男人莫名其妙的激情所征服,只觉得男人的萎靡瞬间消失了踪影,突然变得强大无比,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被他撞碎了,她大声欢叫着只是搂住男人的头将自己饱满的**往他嘴里塞。尚融就在高燕的yin叫声中像他的股票一样井喷似地爆发了。
女人真好。尚融看着趴在沙发上被自己搞的浑身乏力的女人,高高翘起的雪臀仍在微微抖动,心里充满从未有过的满足。脸上不禁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小燕,你今天跑到我这里干什么。”尚融点上一支烟惬意地深深吸了一口。
高燕扭过头去不理他。尚融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抚摸着说:“快穿上衣服,不然你又要遭殃了。”
高燕还是趴在那里不动。尚融伸手转过女人的头,只见女人满脸泪水,一双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尚融突然觉得自己又欠下了一笔债。他把女人抱紧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不知说些什么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解释了,说得清楚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换一个别的女人会这样对她吗?
“公司出事了。”高燕趴在男人的怀里低声说。
尚融一点都没觉得吃惊,即使现在高燕告诉他公司已经破产了他也不会在乎。“能出什么事呢?”说完就在女人的泪脸上舔着。
高燕奇怪男人一点都不为所动,不过她可不想再去猜男人的心事,今后这个男人的所有行为她都不想去琢磨了,琢磨到最后总是出人意料。以前自己有意*他,都没能成功,今天自己巴巴地跑来给他汇报工作,没想到就被他这样了,不过这难道不是自己偷偷想过多少次的心事吗?心里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得意。
“具体事情我还不太清楚,听说是你给一个老头找的保姆被那个老头强奸了。王总要给你打电话,林总不让打。现在保姆已经告到公安局了。”
尚融听完高燕的话第一个反应是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因为他听到了公安局三个字,目前他对这三个字非常敏感。
痴呆老头强奸了保姆?这他**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尚融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盯着怀里泪痕未干的女人瓮声瓮气地说:“我也要强奸你。我就是那个痴呆老头。”
说完就把高燕按在沙发上。高燕这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好像真的在被人强奸似的。天哪我爱的这个男人是疯子。
当初尚融因不愿与郑刚扯上关系,所以叫胖子暂时不要给老人找保姆,可后来一想,既然自己拿了郑刚的钱,又答应了郑刚的请求,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再说那个痴呆老人也确实需要人照顾。所以尚融还是叫胖子给找了个保姆,至于保姆的来龙去脉他就没有详细过问。
胖子找的保姆是家政公司介绍的一位中年妇女。女人叫杨秀华,44岁。是下岗职工,有两个孩子,一个考上了大学,另一个还在读初中,丈夫是一家运输公司的司机。由于家境困难,杨秀华做起了保姆,挣点钱补贴家用。
昨天晚上,她在痴呆老人家里刚收拾完房间,正准备回家,谁知老汉从后面突然扑上来将她按倒在地,疯狂地扯去她的衣裤竟将她强奸了。
杨秀华哭哭啼啼地回到家里在丈夫面前哭诉一番,丈夫气不过就告到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出警拿人,可到地方一看都傻眼了,那个强奸犯不用法医鉴定就可以看出是个痴呆患者,向隔壁邻居一打听,都证实说老头患痴呆症已经好多年了。民警就找到了家政公司,家政公司为了躲避麻烦就把胖子交出来做挡箭牌。
胖子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问了事情的经过,一时着急就要给尚融打电话。紫惠问明情况后阻止了他。
“尚融在外地,你给他打电话有什么用。他当初为什么给这个老头请保姆你知道吗。这老头是他的什么人?”
胖子一脸无辜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尚总就让我找保姆,什么也没和我说。”
紫惠思考了一阵说:“你先去派出所,就说请保姆完全是公司的一个善举,老头和公司的人并没有什么瓜葛。明天我和高燕去受害人家里,看能不能以赔偿了结此事。”
杨钧插话说:“赔个屁,痴呆病人就和神经病差不多,法律不会追究神经病的责任。我看不用管这事。”
紫惠道:“可保姆是胖子出面请的,派出所可以追究监护人的责任。此事还是妥善处理为好。”
紫惠和高燕走进杨秀华家里的时候,妇人还躺在床上哭泣,她丈夫铁青着脸坐在一边闷头抽烟,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坐在床边安慰着妇人。
紫惠四下看看,只见房间里十分凌乱,由于冬季窗户长期关闭,屋子里空气污浊,紫惠闻着就一阵反胃,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男人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个穿着齐整的女子问:“你们是那*犯的家属?怪不得,有钱人家里的神经病都会欺负穷人呢,今天你们给我个说法。”
高燕一听怒道:“你说话客气点,谁是*犯的家属?那是个孤寡老人,我们公司是出于善意才给他找保姆,这位是公司的林总经理,到这里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你喊什么?”
高燕的一番说辞好像把男人震住了,神情萎靡地缩回椅子里继续抽烟。
紫惠看那个女孩长着清秀的一张圆脸,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充满灵气,只是身子异常单薄,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似的,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一只手,一直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客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只是那个老人确实是个神智不清的病人,追究他的责任不会有什么结果。”紫惠坐在女孩身边看着男人说。
男人大口地吸着烟只是不出声。这时那个妇人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他是神经病我管不了那么多,难道我白让他糟践不成?我就要你们负责。”
紫惠微笑道:“我们当然要负责,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不过分我们都好商量。”
听了紫惠的话,妇人好像反倒没了主意,扭头看着男人说:“你倒是说句话呀”
谁知男人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跺跺脚竟出门去了。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紫惠看着女孩,就拉住她的一只手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孩水灵灵的眼睛瞟了她一眼,低着头小声说:“李晓琳。十四岁。”
紫惠转头看着妇人说:“大嫂,你做保姆辛辛苦苦挣点钱不就是为了孩子吗?这样吧,从今以后你这孩子的上学费用我们公司包了,我们一直管她到大学毕业,如果她愿意我就认她做我的***。当然,我并不是说这样做就能补偿你受到的伤害,可目前除了经济上的帮助我们也没别的好办法。”
妇人听了紫惠的话,在床上坐了起来,抹着眼泪说:“妹子,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说的是呀我都一把年纪了,活着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只要孩子好,我受点委屈也值得了。”
说着扭头对女孩说:“晓琳,还不快叫姐姐”女孩抬头看了紫惠一眼,却没出声,紫惠在女孩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转头看了一眼高燕。
高燕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说:“大嫂,你一时也没法上班,这两万块钱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派出所那边还是不要告了吧,就说我们自己解决好了。”
妇人叹口气说:“既然他神志不清,我们告他又有什么用,回头我让她爸去趟派出所。”
紫惠见妇人答应了就起身告辞,妇人要起来相送被紫惠阻止了。“晓琳送就行了,你还是躺着休息吧。”
尚融终于没能经受住股市对他的最后考验。值得庆幸的是,在股价回调到元附近时他勇敢地投入了另外的一亿元资金,此后股价一路攀升至元,随后在回调到元时尚融的神经再也受不住煎熬了,一咬牙全部出手了。
直到这时他才在有关的资料中看到一则报道,说TG256832的飙升是由于该权证的交易期限被延长了一年。随后几天,股价最高上摸到元。尚融哭笑不得,真是赔钱也痛苦,赚钱也痛苦,看来这股票是不能再玩了。
赚了多少钱,用脑子是算不清了,尚融找了个计算器,算了半天最后才敢确定自己竟然赚了四亿多元。不过,他心里有点犯糊涂,四个多亿到底有多少钱。
算算时间,自己“出差”已经27天了,该回家了。在这段时间经常接到两个美人的电话,紫惠比较含蓄,但话语中仍隐隐有思念之情。张妍则露骨地表示,晚上经常失眠,天天盼着他回去呢。想着两个美人,尚融竟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冬天的夜晚,街上早早就没什么人了,仅有的几个人也是步履匆匆的样子。只有公交车还按照特有的时间和轨道机械地运行着。
夏天夜晚看着光华夺目的各种广告灯箱在冬夜里显得无精打采,似乎怕冷似的收敛了应有的光芒。
尚融穿着大衣独自在冷清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最近一段日子,他的心一直处于狂躁之中,他需要这夜晚的寒风清醒一下头脑,需要在刺骨的空气中散发一下心中的狂热。
我也是个亿万富翁了,中国有多少亿万富翁,这个擦肩而过的人知道我是个亿万富翁吗?那些亿万富翁们会像我这样一个人在寒冷的夜里在马路上游荡吗?他们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像自己一样也有两个美人等着自己回家吗?今后怎么办?我到底要寻求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郑刚。是他造就了我这个亿万富翁,他离去天国的时间不远了吧。
想起郑刚,尚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觉得郑刚冰冷的眼神正透过黑暗在注视着他。尚融看见前面有家酒吧亮着招牌,就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这里就是野狼酒吧,在本市很有点名气,即使像尚融这样不经常光顾酒吧的人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酒吧里亮着柔和的灯光,这种灯光的特点就是让你感到自己是个隐身人,即能看清周围的事物,又能给你一种隐秘感。
酒吧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坐着,有的在互相偶偶私语,有的手里摇着酒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舞台上一位长头发的人正在吹凑着萨克斯乐曲。
尚融找了个角落刚坐稳,就有个服务生过来躬身道:“先生喝点什么?”
尚融点上一支烟说:“随便。”
服务生听了笑道:“先生,你还是说具体点。”
尚融几乎没在酒吧消费过,此时竟不知点什么好。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地方嘛。“你只要给我来酒就行了。”
服务生笑着离开了。没一会儿就端来一杯五颜六色的酒,尚融喝了一口就吐在地上说:“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服务生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也没了先前的恭敬。“先生,这可是鸡尾酒,特别调制的。”
尚融说:“我不喝这种酒,有没有伏特加?”
服务生说“有,你要吗?这杯酒380元。”
尚融这才注意看了服务生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睛里嘲弄的神情。**,怕老子没钱。笑老子土冒呢。
“少啰嗦,叫你拿什么就拿什么,老子问你多少钱了吗?”
服务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一杯?”
“一瓶”尚融不耐烦地说。
此时那个长头发已经吹完了萨克斯,走出一位女主持说:“请大家欣赏由艺术学院学生表演的天使之舞。”
音乐缓缓响起,六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孩以轻盈的舞步行云流水般飘然而出,一个象征着花朵的花瓣舒缓地打开,那花心像一颗水草般柔软地摆动着,那飘逸的长发,那柔软的腰肢,那若明若暗的丰满的*,瞬间就吸引住了尚融的目光。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被掌声淹没,女孩们在渐渐变暗的灯光中消隐,尚融仍盯着舞台发愣。
天使之舞。这就是天使吗?那个女孩就是天使吗?天使不都有一双翅膀吗?平时在画里看见过,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刚才那个姑娘,并没有天使一样的翅膀。也许正因为她没有翅膀,才让自己的一颗心为之颤动。
尚融内心一阵冲动,一阵渴望,只想再好好看看她,近距离的看看她的血肉之躯。
尚融喝下一杯高度烈酒,借着酒劲叫来了服务生。‘我想请刚才跳舞的小姐过来坐坐,你帮我去叫一声。
服务生暧昧地笑道:‘先生,跳舞的有六位,你想叫哪位?
‘领舞的那位。
‘先生,我必须告诉你,那位小姐只能陪你坐坐,不出台的,并且她的台费每小时500元。
出台*台这两个术语尚融还是知道的,他似乎不太相信服务生的话,那六个天使里居然有五个是出台的,可以为了钱陪男人睡觉,只有一个只陪着聊天,只赚取聊天费。‘出台多少钱?
‘这个你自己商量。
‘你就把那个不出台的给我叫来。
尚融一想马上就可以和小天使面对面地说话了,心里竟有点紧张,只好又喝了一杯酒。
‘先生,你的酒量真大,很少看见有人点一瓶酒喝。‘一个柔和清亮的嗓音想起,尚融扭头一看,一位扎着马尾巴的女孩站在自己的坐位旁。鹅蛋脸,略显细长的眼睛,鼻梁挺直,小巧的嘴巴,饱满的双唇。身穿高领羊毛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
‘土老冒都是这样喝酒的,要不怎么服务生都要笑话我呢。请坐。‘尚融首先是一顿自嘲。
‘难道你是第一次来酒吧?
尚融没有回答她的话,叫来服务生说:‘给这位小姐拿点喝的。
女孩摇首道:‘不用,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给我一杯酒喝。
尚融笑道:‘我倒是没意见,就怕你受不了,这酒很烈。
女孩也不说话,自己拿了一只杯子倒了一点酒竟一口就喝进了肚里。然后吹着气说:‘是有点烈,不过我受得了。等会儿回家就不会感觉冷了。
尚融心里感叹,现在的女孩真是了不得,没有他们不敢试的东西,并且专门挑战传统男性领域的项目,难道母系社会要复辟?
‘我猜你一定是发生了感情危机,所以到酒吧来买醉,找堕落。‘女孩颇有自信地说,两只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尚融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判断错误。首先没有感情危机。也不是来买醉,只是找堕落不知什么意思。
‘你找我来不就是想堕落吗?
‘你那么自信能够让我堕落?
‘没有人能让你堕落,是自甘堕落。
尚融再次细细地审视着面前的女孩,这就是现代的大学生,在这个女孩面前乔菲只能算是个小学生,甚至自己都觉得有种压力,压力来自她的美貌和自信。
‘还没请教你的姓名呢。‘尚融不想再和她斗嘴。
‘你呢?你叫什么。
真是一点都不吃亏,问个名字都要抢先手。‘我叫尚融。
女孩伸过一只手掌说:‘我叫祁小雅。
尚融赶紧在那只小手上握了握。祁小雅,祁小雅。祁顺东。艺术学院。没这么巧吧。
你这个人还算不俗,到现在都没问我:为什么这么漂亮却做这么低贱的工作。也没有要救我出火坑的意思。‘祁小雅盯着他说,那目光好像看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万幸。忍了半天都没问,再晚一点自己肯定是祁小雅心中的俗人了。‘我又不是人民的大救星,干嘛动不动就要救人出火坑。再说,你这副样子像是在火坑里嘛。
祁小雅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左右的客人纷纷朝这边转过头来。‘来为了你是个明白人我们干一杯。
尚融已经完全被这位漂亮又泼辣的女孩吸引住了,即使在大学时代他也没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女孩,年轻却又成熟,成熟却又达观。复杂的单纯。和这种女孩在一起真是又快活又刺激。‘你们刚才跳的那个天使之舞,为什么不带上翅膀呢。
祁小雅歪着头明目张胆地打量了他一番说:‘带翅膀的是神,不食人间烟火,我们是人间的天使,吃五谷杂粮的。不一样。你喜欢吗?
人间天使?也许有人叫你们人间小妖精呢。我只喜欢你。‘我不懂舞蹈,只是觉得很美。
‘懂得美就已经很不错了,许多人只看我们透明纱衣里的身子。难为你了。
我x,真当老子土老冒呢。‘感谢鼓励。可你们为什么穿透明的纱衣呢?
‘这你不懂,艺术需要。**也是为了艺术。可这世上有几个懂艺术的人呢。‘祁小雅感慨地说。
尚融决定反攻了,不能让这个黄毛丫头自以为是。‘既然这世上没几个懂艺术的人,艺术还有存在的价值吗。照你说艺术家们都是在自娱自乐?再说,如果艺术非要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不可,那不是艺术的进步,而是艺术的堕落。
祁小雅盯着尚融看了一会儿,没好气地说:‘算了,喝酒。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没争出过结论。哎你是做什么的。
尚融指着她的鼻子说‘俗
祁小雅又银铃般地笑起来。看看表说:‘我要回家了,不然老爸又要怒发冲冠了。我去穿衣服,你愿意送我吗?
‘太荣幸了
出了门尚融伸手就要拦出租车,祁小雅说:‘我家就在前面,不用坐车,你不愿陪我走走吗?
‘怕你冷呢。
‘烈性酒现在起作用了。
尚融看着旁边的女孩,鼻子里闻着飘来的淡淡的幽香似乎又回到了青年时代。一直看不起那些压马路的男女,现在才体会到这种马路压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在想什么?‘祁小雅仰脸看着他。
‘你猜猜?
祁小雅小嘴一噘道:‘费劲。不过大体能猜到。
‘说说。‘尚融兴趣十足地说。
‘你在想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事情,还想着……‘祁小雅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我。对不对。
尚融笑道:‘我对你的男朋友不感兴趣,最后一点说对了。
‘你倒很坦率,我想的和你一样,交个朋友怎么样?
祁小雅又伸出她的一只小手。尚融握住就没放开,祁小雅抽回手说:‘我到了,谢谢你送我,谢谢你的小费。‘然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市公安局家属院。果然是他的女儿。世界真小。
晚上,紫惠和张妍躺在一张床上闲聊。紫惠听完张妍的话半天没有出声。原来那个老头是郑刚的痴呆父亲。
尚融关心郑刚的父亲真是出于同学情意吗?这个郑刚紫惠听尚融提到过几次。她和尚融结婚时曾邀请过他,结果张妍来了,郑刚却没露面,尚融的这个情敌自己到现在都没见过一面,不过他干下的事情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表面上看,郑刚出事后痴呆父亲无人照看,关心老同学的父亲顺理成章。可什么事情到了这个男人那里就一定有故事,郑刚是栽在钱上,尚融又是个生意人,为什么在这个敏感时期尚融要和他们一家走的这么近呢。想起前一段时间男人神秘的行踪,紫惠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次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有些事情可不能犯糊涂。
‘紫惠姐,你想什么呢?‘张妍摇着紫惠的肩膀说。
‘没想什么,尚融最近该回来了吧,他给你打电话了吗?‘紫惠不想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张妍。
张妍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我不相信他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想他了。
紫惠红着脸说:‘他给我打电话还不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这个枕边人还不了解他的行踪。
张妍撇嘴说:‘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们那天晚上……‘把嘴凑到紫惠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紫惠羞得面红耳热,一下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你……你真是……
张妍一醋溜就钻进了紫惠的被窝,里面一阵打斗。‘做都做了还害什么羞。我又不吃你的醋,再说,该吃醋的应该是你呀。
张妍的大度,紫惠仍然不能释怀,这层薄薄的纸今天终于被张妍三言两语就捅破了,没了这层纸,紫惠就觉得自己赤身**暴露在了张妍的面前,与其说是羞臊还不如说是尴尬,尴尬又引发出一阵恼怒。
最后恼羞成怒的紫惠一下掀起被子,将一张通红滚烫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你不害臊我也豁出去了,那男人本来就是我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就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你才是后来者入侵者。不知道皇帝的新衣吗?你硬要说皇帝没穿衣服,咱们就都裸着,猴子们从来都不会取笑对方没穿衣服,如果我遮遮掩掩的你就越发来劲了。
‘紫惠姐,你别生气嘛。这都是命里注定的,谁要我们前世欠他的呢,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姐姐呢,要不以后就让他住你那里也行。
紫惠听着张妍**裸的话,不知她是真心还是装痴。扭头看看,张妍的眼里又是一片真诚。妍妍也许真的是个完全没有心机的人,她太UU小说融了,为了保住男人不惜和我分享,我能接受吗?我对尚融的爱有她那么无私吗?
平心而论尚融不是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可他即然能够坦然地在自己和妍妍的床上沉睡,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上第三个女人的床呢。现在和妍妍争实在没什么意思,反倒是应该和妍妍联合起来收住男人的心才对。‘哎只是便宜了那个家伙。你以后可把他看好了,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是你的责任。‘紫惠真的像姐姐一样教训着张妍。
‘我可管不住他,还是你管合适。‘张妍噘着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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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
紫惠搂着张妍说:‘你要想办法呀你肯定是个懒婆娘,不然他怎么每次到我那里都像是恶狼一般,你就不会让他吃饱点吗?
张妍将头钻进紫惠怀里委屈地说:‘我有什么办法,哪次他不是把我搞得……半死……
紫惠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他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以前不是这样的呀,看来都是钱惹得祸。
‘紫惠姐,你说实话到底想不想他。
‘想呀那你呢,你也给我说实话。‘紫惠揉着张妍的屁股说。
‘我天天盼着他回来呢。
两个女人谈论着他们的男人,互相拥抱的更紧了,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火热和骚动。
尚融送完祁小雅回到老屋,周围的几栋楼里已经没有一点灯光,走进楼道一跺脚,声控灯居然没亮。**,又停电了。尚融摸黑走上五楼,正要用钥匙开门,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单单五楼是明晃晃的。抬头一看,那光是从敞开的天窗泄进来的。今天的月光真明亮呀。尚融胃里的烈性酒已经发作起来,觉得心里烧得焦躁,一点睡意都没有。就搬过旁边的梯子,爬上楼顶去。
楼顶上虽然寒风阵阵,可尚融有烈酒烧着并没有觉得冷。抬头看看,天上雾茫茫的,哪里有什么月亮,星星也没有看见一颗。亮光从哪里来的。心中一动。转头四下一看。酒意顿消大半。原来是那个东西。几乎将它忘记了。现在又出现了。
由于心里没有准备,尚融还是被墙角的光柱吓出一身冷汗。光芒似乎比上次亮了一点,里面仍然是云雾翻滚。尚融盯着那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好像把我们的契约忘记了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今天特意来提醒你一次。”那东西发出的声音令尚融惊得差点跳起来。竟是张妍的声音。只是没有一点生气。简直是张妍的鬼魂在说话似的。
“你换个声音,我受不了。”尚融几乎是大声地喊道。
“不习惯听你情人的声音啊这个怎么样。”又变成了紫惠的声音,天哪,简直是魔鬼。
“一点小小的技巧,就让你这么不安吗?魔鬼只在你们人类的心里,你的心里就有魔鬼,你的灵魂很不安呢。”终于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尚融缓缓松了口气。
“我心里有什么鬼?”尚融想印证一下自己的心灵。
“那只是你对你的同胞施展的一些小手碗,我没兴趣。你做好工作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怎么工作?”
“你心里很清楚,就不要装了。记住,春分那天晚上到这里来。如果不来你将受到惩罚。”
记得上次这玩意说过,它没有攻击能力。尚融的胆气慢慢壮了起来。“契约我承认,我想问一下,在过去一段时间,你到底为我做了什么?”
“所有的灵魂凝聚器都会问这个问题,在他们取得成功以后就将功劳归于自己。人类的贪婪和自负几千年来毁掉了多少凝聚器呀。你不是想到庙里拜佛吗?我就是你的佛。我不想告诉你这里面的因果关系,但愿你不要再有刚才那种念头,那对你很危险。”
靠,老子拜佛的念头它都知道,那老子的什么事情它不知道呢?尚融忽然有种赤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
“只有你们人类才喜欢窥探别人的**。我确实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每一个念头,除了对我们有害的生物电,其他的我们不感兴趣,当你做一些——用你们的话说叫“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你会因为一棵树的存在而尴尬吗,所以对你来说我就是那棵树,你尽管**的事情,不必管这颗树。但是如果你要想砍掉这颗树的话,那我们就不能不感兴趣了。你们人类常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可还不是为所欲为?我对你来说就是你头上的神明,如果你没有危害我们的念头,你就可以当我不存在,如果你产生了违约的念头,我就在你的头上。”
尚融听的呆呆的说不出话。忽然想到,自己作为灵魂凝聚器身份是不是能够摆脱灾难,因为从目前的情形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麻烦事。他刚想到这,那东西就出声了。
“上次我对你说过,我们不想给人类造个神出来。但为了凝聚器们的工作保持连续性,我们赋予他们异于常人的能力,但这种能力不是无穷的。另外,凝聚器也有级别之分。级别越高,能力越强。有时为了某个特殊的凝聚器我们甚至赋予他**永存的能力,只是这种例子很少。”
**永存?那不是长生不老吗?难道真的有这种法术,那么历史上传说的那些不老仙的事情是真的了?原来都是这些机器人在作怪。“我属于什么级别。”尚融充满向往地问道。
“最低级别。首先不要叫我们机器人,我们不是人,机器只能是那些制造我们的天主才配叫的名称,对于你们人类,我就是神。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的级别目前是最低的,一个体格稍微强壮的人都可以对你发起攻击,并将你消灭,所以我赋予你躲避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我赋予你权衡利弊的能力,凡事不要强出头。不要树敌太多,多做善事。我并不是为人类着想,只是为你着想,毕竟你是我的凝聚器。当然,你工作的效力好的话,你的级别能力都会增强,但是千万不要做长生不老的美梦,那样你的灵魂总有一天会外泄,失去凝聚器的作用。你看看人类的历史,有几个长生不老的传说?能做我们的凝聚器已经是你的造化了。”
尚融微微感到有点丧气。可还是不死心。“我的家人,我的意思是我的女人是不是也能有点特殊能力。”
“她们永远都是普通人,你的级别再高,她们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再说,女人在地球上就像蚂蚁那么多,你何必要去在乎她们。我的凝聚器们从来不缺女人。”
尚融抗议道:“我们人类是讲感情的动物。”
“感情?你们人类的生存目的无非就是食欲和*,在这基础上又产生了生物之间的依赖性,这种依赖你们叫感情。并且还认为感情的存在是高级生物的标志,实在是愚蠢的思想。感情的存在决定了地球生物人的局限性,因为离开了感情你们就会觉得孤单,就会失去生命的活力,感情还带来了贪欲、堕落、野心、战争等等诸多有害的人类行为。甚至被你们称为高尚感情的东西在我们看来也很可笑。看看那些人类的杰出代表吧,他们甚至为了人类的利益可以失去活着的享受,可他们会对人类以外的生物讲感情吗?说到底也就是人类内部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生物特征,这个特征在蚂蚁窝里也存在,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听着机器的长篇大论,尚融听得稀里糊涂,可有一点他不同意。“你们是高级生物?可也没见你们关爱比你们低级的生物呀不但如此还来偷取人类的灵魂。”
机器居然发出一阵笑声,只是听着刺耳。“试想想,如果人类达到了我们的境界,这个宇宙中会发生什么。我相信那时地球上将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你们称之为最勇敢的人,另一个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她的性别,是因为*繁殖的需要。然后他们繁殖出来的新人类就成了自己的奴隶,而他们就成了神。地球上人类的历史就是奴隶与神的历史。而我们光顾地球数亿年了,如果我们干涉的话,地球上还会有生物吗?我们几千年来也只是采集人类的灵魂,那东西对你们没有丝毫的用处,就像垃圾一样。说实话,我们是在为地球打扫垃圾呢。我要离开了,你还有什么话。”
尚融只觉得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你觉得地球人能发展到什么水平?”问完又后悔了,自己又不是国家元首,怎么关心起这种屁事来了。
“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没有什么时代象现在一样发生了那么大的、那么多的变化。二百年前,城市之间信息的传递不会快于马匹的速度,可是到了今天,信息通过电话、电报、无线电或电视以光速传递。二百年之间,通讯速度增加了三千万倍。我们相信,未来不可能再发生同样速度和规模的变化,因为我们认为你们的信息永远不可能以高于光速的速度传播。
“那你们超过光速了吗?”
“宇宙中达到光速的智能生物已经很多了,我们称之为光速智能。而我们已经没有光速这个概念。我们只有倍光速的说法。根据时间来计算,人类没有时间发展到那个阶段,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对地球上的生物采取过防范措施。
“没时间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散布地球毁灭论吧。”
“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人类的一切信仰,一切灵感,一切人类天才的光华,都注定要随太阳系的崩溃而毁灭。人类全部成就的神殿将不可避免地会被埋葬在崩溃宇宙的废墟之中。所有这一切不容怀疑,任何否定它们的哲学都毫无成功的希望。其实我们现在的工作正是在为你们筑起灵魂的未来寄托。你们的科学家已经发现了热力学第二定律和正在死亡中的宇宙的含义,所以人类的生存到头来是毫无价值的。”
尚融听得一知半解,还待再问,却听这个机器不耐烦似地说:“说多了你也不一定懂得,我要离开了,记住你是个灵魂凝聚器,不要违约。”
光渐渐地暗下去,最后消失了,楼顶上恢复了应有的黑暗,尚融站在那里,想着刚才的对话,一阵兴奋一阵犹豫,一阵迷茫。
灵魂凝聚器。紫惠听了会怎么说?张妍听了会怎么说?告诉所有的人,我是灵魂凝聚器,谁他**的会相信呢,他们只会把我当疯子。**,管不了这么多了,明天回家,我的小美人,你们的灵魂凝聚器回来了。
紫惠接到尚融的电话就往家里赶,没想到男人出差一回来没有到张妍那里,却先到了自己的家,不知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汇报工作?为什么不到办公室听汇报非要在家里,这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了你的前妻吗?想到男人大白天这样**裸的召唤,紫惠心里一阵躁动,一张脸也红了起来。
进了家门,没看见客厅有人。看看地上男人的鞋,紫惠嘴角微微一翘,真是迫不及待呀果然,尚融躺在卧室的床上正在看着一份文件。看见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尚融放下手里的文件仔细地端详起离别一个月的前妻来。一身职业套装使紫惠越来越有职业女性的样子了,妻子的角色正在渐渐地淡去,情人的角色却越来越恰如其分。妻子变前妻,前妻变情人,情人竟比妻子更有魅力。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说得真是不错。
紫惠见男人一味地打量自己,毫不隐瞒对自己**的**,心里竟有一丝羞怯感,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刚结婚的时候,那时自己在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害羞呀一瞬间,只觉得该湿润的地方都湿润了。“你就这样光着身子听我汇报工作吗?”紫惠娇声说。
“你眼睛是X光,能穿透被子?”尚融调笑道。
紫惠走前几步趁男人不注意,一把就掀开了被子,两人同时一声惊呼。尚融没想到紫惠会来这一手,只觉身子一凉就赤身**地暴露在紫惠面前。
紫惠没想到男人竟然脱得这么干净,居然连内裤都没穿。该死一眼瞥见男人旗杆一样竖着的丑物,紫惠一声惊叫,转身就要逃跑,被尚融抓住一只手,一把就拉倒在床上,双手灵巧地把女人剥得和自己一样精赤条条,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紫惠在男人的怀里挣扎道:“你不是要听我汇报工作嘛,你这是假公济私……”未说完就被男人撩拨的气喘吁吁了。
尚融一边叼住了女人一只粉红色的**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我先向你汇报工作……”
这场汇报直累的尚融喘气如牛,插的紫惠哭天喊地。那一阵紧似一阵的肉与肉的撞击声,以及紫惠断了气似的抽泣声,在卧室里回荡着,透过窗户传到了室外,被两个老太太见了。
其中一个说:“这世道变的真快呀我们那时干这种事的时候嘴里都咬着个东西,生怕弄出什么不雅的响动。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似的,哎真是令人羡慕啊”
此时屋里的两个人也到了关键时刻。尚融俯下身子搂住女人的脖子急道:“惠惠,夹紧点,我要来了……”
紫惠乱摇着头哭道:“夹不紧……没力气……”忽然想到男人的癖好,于是,睁圆了没目紧盯着男人的眼睛说:“你来……我看着呢……”
尚融狂吼一声,在女人之狂的眼神凝视下,终于在她的深处爆发了。
尚融点上一支烟惬意地抽着,看看身边红潮未退的女人露出满意的微笑。“我等你汇报工作呢。”
紫惠慵懒地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地哼道:“没神气。”
尚融嘿嘿一笑,钻进被窝搂着女人温润的身子说:“你去陪妍妍了吗?”紫惠在男人的肩上咬了一口说:“我敢不去吗?那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呢。”忽然想起一事又道:“我问你,那个老头到底怎么回事?”
尚融知道她说的是郑刚的父亲,故作糊涂道:“哪个老头?”说完就含着紫惠的一直**轻轻吮吸着。
紫惠扭着身子想摆脱男人的骚扰,无奈被男人弄得手脚酸软,只得任他轻薄。“你少装糊涂,你为什么会给郑刚的父亲找保姆。”
尚融嘴正忙活着,含混不清地说:“我是可怜那老头,总得有人管呀”
紫惠听了一把推开男人,转过身去恨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没一句实话。”
尚融看着女人光洁的脊背,心里一阵矛盾。并不是自己有意要隐瞒,只是这件事情还看不到最后的结果,凶吉难测,如果现在告诉她,将来万一有什么祸端是必会受到牵连。可不告诉她又觉得于心不忍,毕竟女人是在为自己担着一份心。尚融将女人的身子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也没有想刻意去瞒你什么,只是这件事你知道了肯定要生气。”
紫惠一下就紧张起来,自己猜的不错,他果然和郑刚有关系。“你是不是和郑刚的案子有牵连。你说呀”
尚融看紫惠情急的模样,笑道:“你想哪儿去了,你不会以为我开公司的钱是郑刚的吧。”紫惠不出声,算是默认。
尚融坐起身点上一支烟。“你放心,公司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和郑刚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会牵扯上公司,另外,我在公司的股份过几天全部转到你的名下。这样,我和公司就没任何关系了,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紫惠听了男人的话,急得一下坐了起来,也顾不上两只*裸露着。“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自私,可也不想你出事,我……我好后悔当初辞职,你就当我是贪图你便宜的女人,我……”紫惠不知该怎样表白自己,急得哭了起来。
尚融将女人拉进怀里,盖好被子。“你哭什么?你贪图我的便宜也没错呀,谁让我是你男人呢,再说我不是也经常占你的便宜吗?”说完就在女人的腿心里摸了一把。
紫惠见男人居然还这样不正经,就咬了他一口,泣道:“你说,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
“你就怎样?”尚融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说:“你是不是又想给我带绿帽子呀”
紫惠听了浑身一哆嗦,抬头见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看着自己,就一头扎进他怀里说:“我就死给你看。”
尚融得意地大笑起来。直到一支烟吸完两人都没说话,紫惠也停止了哭泣。“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只是我的话你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妍妍。”看看女人趴在怀里一动不动就继续说到:“前一阵我并没有出差,我一直都住在老房子里,在抄股票。”
抄股票三个字落入紫惠的耳朵,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她像被蛇蝎咬了一口似的从尚融怀里跳起来,盯着男人,两只**急剧地颤动着,喘着气只是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无力地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尚融知道戳到了女人的痛处,可怜的女人已经是只惊弓之鸟,现在又听到了最不愿意听的话,也难怪她受不了。
尚融怜惜地将哭泣的女人搂在怀里,紫惠在他怀里扭了一阵就不动了。尚融轻抚着她的背说:“瞧你,一听到股票就激动成这样。这次我可是赚了大钱了。”
紫惠对钱字也敏感,一听男人说赚了大钱,怀疑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说:“你哪来的本钱?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尚融在紫惠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是真的赚了,钱多的你三辈子都花不完,你呀以后再也不用为钱担心了。”
紫惠相信了男人的话,一颗心就活泼起来。反正男人保证过和郑刚无关,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你赚了多少钱?既然赚了见好就收,可别又折进去了。”脸上还挂着泪珠,心里却已经在为男人赚的钱担心了。
尚融将嘴凑到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女人就倒在床上扭着身子不依道:“你想得美,才不跟你做那种事呢,你找妍妍去……”顿了一下,瞟了一眼男人说:“除非……”
尚融将女人压在身下说:“除非什么?”
紫惠抵抗着男人的进攻颤声说:“除非你……答应我永远不……抄股票……”
尚融说:“我要是再进股市,你就把我这个东西割了。”
紫惠看着男人再次*的玩意儿在自己雪白的*间抽动,身子又热起来,用媚死人的声音说:“人家舍不得嘛。”说完伸出嫩舌在上面舔了一下……
手机响了两遍才将两个沉睡中的人惊醒,听声音就知道是紫惠的手机。尚融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真是吃奶的力气都用完了,晚上可怎么响妍妍交差。
紫惠也是同样的疲倦不堪,身子软的不行动弹,可又怕是公司有急事,只得撑着身子起来,也不穿衣服就站在那里听电话。尚融看着*的女人背部优美的起伏的曲线,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真是太美了。
“我马上就到,你们都在那里等我。“紫惠边打电话,边转过头,看见男人仍然恶狼一样盯着自己*的身子,就抓了一个枕头朝他扔去。
“什么事情这么急,非要你去吗?”
紫惠穿好衣服,梳理了一下头发,在尚融的脸上亲吻着说:“好老公,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处理一下,你好好睡一觉,抄股票抄得脸都变小了。”说完就匆匆往外走。
尚融喊道:“别忘了晚上到妍妍那里吃饭。”刚才在床上还情意缠绵的,一眨眼工夫就成了女强人了,女人的表演功夫真是天生一绝。没有感情的女人是多么可怕呀
中午的时候,北京来的余工找到胖子说:‘杨总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和王工想到工地去看看,能不能派辆车。‘
胖子道:‘那有什么问题,专家用车优先,我刚好没事,就陪你们一起去吧。‘
北京来的两位专家本来只管方案设计,工程项目签约后就应该回去的,可尚融心里不踏实,就和乔敏联系要求多留一阵。尚融除了在经济上对两位专家格外优待,本人也很敬重他们。紫惠上任后对两位专家又安抚有加,并向他们学习讨教,两个男人的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工作上更是积极主动。后来尚融干脆就聘请两人为工程技术总监留了下来。
第一监狱是本地最大的一所监狱,仅分管区就有十一个,所以电缆铺设的路线也最长。几个人来到第八分管区,余工一眼瞥见一位工人手里的电缆不对劲,连忙叫住他。王工拿过电缆一看,吃惊地问道:‘这种电缆是从哪里来的,屏蔽层和护套都已经损坏了,怎么能用。‘余工问那个工人道:‘电缆都是仓库统一提供的,我们没有这种牌子的电缆,是谁让用这种电缆的。‘
那个工人支支唔唔地说他们只管干活,电缆谁拿来的、用什么电缆和他们无关。胖子喊道:‘还不快点去把包工头叫来‘
没几分钟,就见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摇摇摆摆地走来,到了跟前就闻到一股酒气。‘这电缆是怎么回事?谁让用的?‘余工气愤地问道。
男人眼神一阵惊慌,支支唔唔地答不上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胖子大喝道。
男人似乎被胖子震慑住了,吞吞吐吐地说:‘这是杨总经理让用的,和我没有关系。‘
‘这种电缆现在铺设多少了?‘王工问道。
男人转着眼珠说:‘700多米。‘
‘马上全部停工。‘余工喊道。
‘你是包工头,你跑不了责任。你哪也别去,跟我去办公室说清楚。‘
王工说:‘情况比较严重,这部分工程肯定要返工。我看还是赶快通知林总。‘
紫惠一走进办公室就听见杨钧的叫喊声。‘我怎么知道,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公司的股东,难道会做出危害公司的事情?‘
胖子嚷道:‘包工头宋学明说是你拿来的电缆。你怎么说。‘
杨钧跳着脚喊道:‘这是诬陷栽赃。‘
正吵着就见紫惠走了进来,板着俏脸说:‘都喊什么,这是公司,不是农贸市场。都到会议室去。‘
紫惠一声不吭地听完了两个工程师的介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这个包工队是谁找来的?哪里找来的?有施工资质吗?‘
杨钧做贼心虚地说:‘工地上的人都是我找的,有的是自己找上门的,资质嘛,有些技术含量不高的粗活就没要求那么严。我可是为了公司省点钱。‘
紫惠转向胖子说:‘去把那个包工头的身份背景搞清楚。这不是什么失误,分明是有意破坏。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接着又对两位工程师说:‘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杨钧不再负责工程项目。我想把工地上的事情委托你们二位,暂时就辛苦一下吧。该返工的坚决返工,质量第一。‘
余工说:‘林总你就放心吧,只是交工期限可能要耽误了。‘
紫惠说:‘这个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哪怕赔钱也要保证工程质量。‘
最后,紫惠盯着杨钧看了好一会说:‘你先回家休息吧,公司有事会通知你。如果你有什么话不方便对我说,你可以找尚融,他已经回来了。‘
晚上,杨钧一个人坐在一个餐厅里喝着闷酒。心里又气又恨又悔。
罗娜这个骚娘们现在居然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没想到那个包工头是自己前妻的拼头,这下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紫惠今天虽然没明说,可分明就是解除了自己的职务,这个小*子自打当上常务副总经理以来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加上那天调戏过她几句,心里正恨着呢。现在正好撞在她的枪口上,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整?
还有尚融,这个人比小*子更狠。要是知道自己吃里扒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哎当初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前妻那个拼头的话呢,为了一点小便宜现在可要吃大亏了。
越想心里越烦,拿起杯子连喝了两杯。靠,实在不行老子撤股走人,拿上钱自己做生意去。可尚融会把钱给老子吗?毕竟钱在他手里,他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拒绝,就算他同意撤股,肯定东扣西扣剩不了几个钱。
工程返工的费用肯定要算在自己头上,这笔钱倒也不算多,可合同逾期的违约金……想起合同逾期的违约金,杨钧的心里凉了半截,自己那点股份还不够支付违约金的。尚融不用给自己一分钱就可以将他踢出公司,甚至追究自己的刑事责任。这下全完了,罗娜,你这个小**,你害人不浅哪。
杨钧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以发泄心中的悔和恨。
今天晚上本来是尚融和两个美人团员的好日子,可公司的意外事故却像阴影漂浮在餐桌上面,特别是紫惠没有一点食欲,心里又气又愧,本想做点样子出来给男人看看,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这难道不是自己管理不严造成的吗?整天学技术,最终却栽在了上面,今天她大概算了一下,返工费就得二十多万元,如果甲方追究违约责任那损失就大了。想着鼻子一算,放下筷子跑到卧室抹眼泪去了。
张妍看着男人说:‘你去劝劝吧,紫惠姐心里难受呢。‘
尚融微笑道:‘我都劝了半天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她是心疼钱呢。你上去陪陪她。‘
尚融从紫惠那里听了事情的经过以后,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感到事态有多么严重。毕竟发现的早,还来得及补救,要是等到工程验收时才发现,那问题可就大了。至于违约金,他相信能够和吴局长和于永明进行沟通,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让他感到为难的是如何处置杨钧。他完全可以给祁顺东打个电话找当地派出所先将杨钧和宋学明拘留起来。尚融相信这决不是简单的以次冲好占小便宜的勾当,而是一个阴谋,这个阴谋来自招标失败的某个对手,只是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当然,也可以剥光了杨钧叫他一文不名然后赶出公司。可是能这样干吗?尚融不禁又想起那个遥远的上午,杨钧急促的敲门声,两个人在口岸的破旅馆里喝酒的情形,以及在黄浦江边的豪言壮语。不禁感慨道: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确实得益于杨钧啊。
杨钧经常在员工们面前表白说自己是尚融的恩人。尚融听了心里也很恼火,可就是无法反驳。没有那笔钱哪来的公司呀退一步说,尚融即使不念旧情,眼下也不想让人恨他,前两天他还打算去庙里烧香拜佛。就算是做点善事吧。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借此机会要好好治一治他的老毛病,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那张嘴永远都不敢胡说八道。还有,一定要找出杨钧背后的那只黑手,不然谁知道今后还会使出什么花招。
尚融在烟灰缸里熄了烟头,心里基本有了方案。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楼上走去,他要去安慰一下紫惠,毕竟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走进卧室一看,尚融差点笑出声来。只见紫惠就像个小孩似的被张妍抱在怀里,脸上还挂着泪滴。张妍就像是个大姐姐似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两个人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见尚融进来就都不出声了。
‘好歹也是个总经理,怎么就哭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叫公司的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尚融取笑道。
‘我心疼钱呢,我没见过钱呢,哪能和你大老板比……‘话未说完就见一个枕头朝自己飞来。
尚融在心里骂道:‘妍妍这个小娘皮,嘴巴真长。‘接住飞来的枕头,尚融故意赌气道:‘算我好心没好报,你们两个腻着,老子睡觉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呀‘说完就出了房间径直到张妍的卧室睡下了。看来今晚又要独守空房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尚融就觉得一个温香软玉的**钻进了怀里,仅靠手感她就知道是张妍,正想开口说话,嘴巴就被一条小舌头塞住了。
杨钧从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开始,一直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没出过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一会儿想着尚融会怎样处置他,一会儿想着他的钱,一会儿又对罗娜咬牙切齿。几次都准备穿上衣服找罗娜论理,可想想没什么意义。毕竟自己沾了她的身体,罗娜也没得到什么,算算还是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去了只会被她骂个狗血喷头,那岂不是自找没趣。
已经两天了,公司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没接到过电话。本想给胖子打个电话,可想起那天胖子义愤填膺的样子就打消了念头。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去趟公司打听消息的时候,门铃骤然响了起来。也许是自己的哪个马子吧。家里光顾最多的就是女人。
打开门一看,杨钧就愣住了。门外站着的人竟是尚融。‘怎么?不让进?‘杨钧手忙脚乱地将尚融请进来,又忙着倒水拿烟。
尚融看看屋子,面积倒是挺大,就是太凌乱了,单身汉的房子就是这样。‘你现在和我当初的情况差不多呀‘尚融在沙发上坐下说。
杨钧猜测着尚融的来意,等着他的雷霆之怒发作出来,心里想着怎样应对。先装个孙子吧,在人檐下过,不得不低头呀,硬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杨钧站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怎么开口。
‘你坐下说话,站那儿干什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没睡好啊‘尚融点上一支烟平和地说。
‘尚总我……我真是没脸见你……‘杨钧感到自己脸红起来。赶紧在尚融对面的沙发上坐了。
尚融此时才拉下脸正色说道:‘我这几天也没睡好。一直在考虑怎么处置你,今天来想听听你有什么话说。‘
终于来了。杨钧低着头不敢看尚融,嘴里嘟囔道:‘我……我是一时糊涂……贪小便宜……‘
尚融看着杨钧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你贪小便宜是不错,但绝不是一时糊涂。自公司成立以来,你除了想着你的钱,除了说些怪话之外,你什么时候考虑过公司的利益?只要自己有小便宜占,你就不惜损害公司的利益,你想过没有,如果验收的时候才发现那些问题的话将会是什么后果,几个亿的生意就被你搅黄了,亏你还是公司的股东。我如果不讲情面你现在应该在公安局呢。‘
尚融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杨钧低着头,听的心惊肉跳,脊背上已经微微见汗了。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尚融说什么、怎么骂,自己都不会回嘴。让他出了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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