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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命虎哥     三国之大帝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大帝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香消玉殒(初更求票)

    “咣当!咣当!”

    董卓砸碎了十二件精美的瓷器和陶器,砸烂了七张精制的木制家具,才一屁股坐在那张太师椅喘着粗气。难得他居然没砸这张椅子。

    “竖子安敢如此,安敢如此!”董卓咬着牙恨恨的吼道。

    李儒左右手各托着一个传自西周的陶器,看着董卓停手了才缓缓放下。这两个陶器都是价值几千万钱的宝贝,哪能说砸就砸了,要砸也只能砸不值钱的东西啊。

    李儒见到董卓稍微平静了一下,才轻手轻脚的走到董卓身边:“岳父大人息怒,小昏君不过自寻死路,何不趁此……”

    手里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姿势。

    “什么?”董卓突然呆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竖子虽然无礼,老夫岂能伤他?此事休得再提!”

    哼了一声,又补上一句:“你须切记,谁敢伤他,老夫必杀之!”

    李儒登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卓恨恨的说道:“陛下年方九岁,少不更事,必是有人怂恿。你给老夫查查何人经常与陛下走动。”

    李儒刚才被他一噎,没好气的回答:“他一个小儿,成天价的在玉堂殿舞刀弄枪的,能有哪个大臣跟他走动?必是那班侍卫唆使。”

    董卓一拍椅子的扶手:“必是如此,来日选一批精悍军士,将那帮飞龙卫全部换下打入大牢。”

    李儒脸上一喜:“小婿这就去办!”

    “慢!”脚刚挪窝,董卓又把他叫住。

    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一副痛惜的样子:“不行。他年纪太小,无依无靠,平时也就靠这几个侍卫壮胆,若把他们全部换掉,他必然胆战心惊,睡不安寝。飞龙卫不能动,不能动!”

    李儒再也忍不住了,愤然一甩衣袖:“他不是源儿,他是汉室皇子刘协。岳父大人存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成后患。

    董卓摇摇头:“老夫看到他就像看到源儿,甚是喜爱。他少不更事,受人唆使,只须稍稍从旁教训一下即可。”

    “如何从旁教训?”

    “老夫听闻他身边有几个宫女姿色还不错。这事你让李肃去办。”

    “……”

    “陛下该沐浴更衣了。”秦雪和柳钰莹进来躬身请道。

    刘协一直比较抵触由宫女陪同一起沐浴。这两个宫女又不守规矩,每次都把他扒个精光,而且只穿贴身小衣陪浴,令刘协非常不习惯。

    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对男女之事非常了解,身体却是九岁尚未发育之躯。那种感觉跟一个深谙男女之事却力不从心的八十岁老叟遇到裸女是同样的感觉。

    不过师父说了,洗个热水澡再按摩全身,有利于血脉畅通,增强身体。所以只能勉强为之。

    宽广的水池之中,热气腾腾,香气袭人,上面飘满了玫瑰花瓣。

    刘协闭着眼睛,任由秦雪在自己身上轻轻洗刷,柳钰莹在自己身上慢慢按揉。脑袋里却想着董卓荼毒生灵的恨事。

    突然他感觉柳钰莹的胸脯总是有意无意的贴在自己身上,痒痒的,柔柔的,软软的。他猛地一下居然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相比之下,秦雪一般都是尽量避开,偶尔一碰离开移开。不禁感到奇怪起来,自己才九岁之躯,这小宫女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尴尬,真是尴尬!

    “钰莹、雪儿,你们两个年方几何啊?”刘协突然问道。

    “奴婢十六。”秦雪答道。

    “奴婢……十五。”柳钰莹娇声答道。

    “哦,待你们到了二十岁,就给你们找个年轻英俊的将军给嫁了。哈哈!”刘协笑道。

    柳钰莹脸色大变,急道:“奴婢谁也不嫁,愿意终生伺候陛下。”

    秦雪呆了一下,也道:“奴婢也一样,终生伺候陛下。”

    刘协哈哈笑道:“等到你们老了,就伺候不动朕了,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秦雪不以为意,吃吃的笑道:“陛下这是嫌弃我们姊妹俩呢。”

    柳钰莹却道:“即便老了,帮陛下铺床叠被,端茶递水还是行的。”

    望着她满眼的认真和坚定,刘协凌乱了。

    周边的宫女也全都嬉笑起来。

    次日凌晨,刘协刚刚起床,正待叫秦雪和柳钰莹伺候自己洗漱,好去玉堂殿练武。

    却看到秦雪惊慌失色的跑进来,跪地哭道:“启禀陛下,钰莹妹妹不见了。”

    “什么?”刘协从床上猛的跳了起来。

    一个妙龄少女一夜之间不见了,难道这宫里也会有**飞贼?

    “集合飞龙卫全宫去找。通知虎贲营和所有宿卫,给朕仔细去搜索,将皇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钰莹找到。活要见人,死……钰莹不会死的,谁敢害钰莹朕诛他九族!”刘协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喊道。

    众人得令后,匆忙出去执行命令。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已大亮。仍然没有一个侍卫回报,刘协在房内如坐针毡,急得团团转。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王越才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找到没有?”刘协急切的抓着他的手问。

    王越摇摇头,掏出一块青铜腰牌。

    虎贲郎的腰牌!

    虎贲郎和羽林骑本都是皇帝的卫队,一个步兵,一个骑兵。

    “钰莹姑娘昨晚应是昨晚出去如厕时被人抓走,臣在茅厕边捡到此块腰牌。虎贲郎属于虎贲中郎将李肃统管,又皆属郎中令李儒掌管。如此钰莹姑娘的下落则很明显了。”

    “砰!”刘协飞起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到,拿起佩剑就往外跳了出去。

    “陛下!”王越来不及劝阻,急忙喊着跟了出来。

    未央宫金华殿前门。

    李逸飞领着二十几个飞龙卫正与一群虎贲郎对峙。

    刘协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王越紧紧跟在后面。

    “给朕让开!”刘协厉声喝道。

    众飞龙卫缓缓让开一条路。

    对面赫然站着李儒。

    手里抱着衣衫不整全身是血的柳钰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刘协死死的望着柳钰莹的身体,只见她全身淤青,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李——儒!”刘协沙哑着声音叫道,两眼布满血丝,脸上已怒极而变形。

    “臣在!”李儒躬身笑道,得意的狞笑。

    “你——干的——好事!你不怕遭——天——谴吗?”刘协艰难的说道。

    李儒阴阳怪气的哈哈大笑:“哈哈!臣乃奉董丞相之命行事耳,董丞相功盖当世,临幸一小小宫女那是她的福分。谁知道这个小浪蹄子不识好歹,又抓又咬的,丞相只好上演一番活色生香的霸王硬上弓的好戏。只可惜丞相神力盖世,而这小宫女弱不禁风,如此就成了此般光景。”

    “你……你……”刘协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

    “陛下不会为了一小小宫女与而怪罪丞相,与丞相反目成仇吧?若然这样,则龙椅不保啊,哈哈!”李儒见到刘协气极的模样,开心得像自己当了皇帝一样。

    “很——好!很——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朕日后——必将——重重——赏你!”刘协怒极惨笑,双眼充满极度怨毒的神色。

    飞龙卫们锵锵的拔出剑来,全部双眼冒火的指着李儒。

    “把剑收起!”

    刘协突然一声怒吼,走到李儒面前。李儒被他气势所摄,不禁后退了一步。

    “把她给我。”刘协厉声道。

    李儒惊疑之下,竟然自觉的将柳钰莹交给了刘协。

    刘协轻轻的抱着柳钰莹,双眼泪光迷蒙的盯着她那苍白而姣好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怜,许久才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寝殿走去。

    众飞龙卫将剑收回鞘内,跟在后面。

    “呀!”只听背后一阵怒吼。然后是两声惨叫。

    众人大惊,急忙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虎贲郎倒在血泊中。其他的虎贲郎全部拿刀指着他。

    李儒抱着受伤的手臂,满脸苍白的退在人群里,双眼充满惊恐之色,刚才的神气荡然无存。

    那受伤倒地的虎贲郎见刘协回过头来,突然挣扎起来。

    后面几名虎贲郎看他挣扎起来,以为他又要发难,又对着他猛砍了几刀。

    地上的虎贲郎口吐着鲜血,趴在地上笑道:“罪臣乃前日跟随何先刺杀陛下的侍卫,蒙陛下不杀之恩,今日幸……得……报……”

    说到后面口中鲜血狂喷,已然说不出话来,惨烈至极。

    刘协满脸泪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名英勇的虎贲郎才咧着满口鲜血强笑了一下,双眼慢慢闭上,歪倒在地。

    刘协回过头来,狠狠的闭上眼睛。

    然后重重的吼了一声:“走!”

    柳钰莹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擦干。

    “五脏都被大力震碎,老臣无能为力。”太医摇了摇头。

    秦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王越和李逸飞也都是满脸泪光。

    刘协一言不发,突然拔出佩剑架在太医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治好她,赏黄金百斤;治不好,杀无赦。”

    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哭道:“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还请陛下饶命啊。臣有一颗续命参丹,只可让这位姑娘苏醒片刻。五脏已碎,老臣回天乏术啊。”

    王越于心不忍,无奈的摇摇头劝道:“老贼下手太狠,怨不得太医,就让钰莹姑娘醒来说几句话吧。”

    刘协含泪不语,过了许久才说:“是朕太激动了,太医请起。”

    续命参丹果然有效,柳钰莹缓缓的睁开眼睛。刘协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陛下……”柳钰莹轻轻的叫道。

    刘协泪流满面的走到她近前,抓住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要哭,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而已,贱命本来就像草芥一样。可惜不能伺候陛下到老了,不过也不用担心陛下在奴婢二十岁时把奴婢嫁出去了。”柳钰莹微笑道。

    刘协的眼泪猛的一下突然急涌而出,双手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柳钰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擦着刘协脸颊上的泪珠,眼中充满无限的爱怜,又轻轻的道:“陛下不要哭坏身子,陛下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以前陛下在奴婢眼里只是一个娇贵的小皇子。自陛下从北邙山回来,奴婢便感觉陛下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陛下一定会成为一个超越秦皇汉武的大皇帝,好皇帝。”

    说完,突然猛的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说道:“可惜奴婢不能看到陛下诛灭董贼,一统天下的时候了。”

    刘协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嘶声道:“若不杀董贼,朕誓不为人!”

    柳钰莹又吐了一口鲜血,带着满嘴的血水笑道:“奴婢此生能得伺候陛下,又能死在……陛下面前,奴……婢……很……开……”

    “心”字尚未说出,头便轻轻的垂了下来,香消玉殒。

    ps:虎哥喝了一口水,噎了一下,嘴角带着水珠笑道:“在下辛苦码字博得大家鼠标一点,就已经很开心了,如果能得到几张推荐票就更…开……”

    “心”字尚未说出口,又噎了一下——码了一上午的字,水都没喝一口啊。

第十五章 复仇(二更求推荐)

    柳钰莹的尸身静静的躺在厚厚的棺木里,身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刘协嘶哑着声音说道:“先以民女之礼葬之,待朕掌控京城之后,再以公主之礼复葬之。

    秦雪突然哭拜在地上道:“奴婢斗胆,请陛下日后将钰莹妹妹以妃子之礼葬之。”

    说完递上一张纸笺,哭道:“这是在钰莹妹妹床头下发现的。”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清秀的蝇头小楷,淡淡的透出一股清香。

    灰姑娘能爱上王子,宫女爱上陛下有何不可?虽然他只有九岁,但他那三十岁的灵魂所散发出的男性魅力已经让这个多情的宫女深深的感受到并深爱之。

    刘协想起那天自己说要把她们在二十岁嫁人时,柳钰莹焦急的神情,不禁又潸然泪下。

    他呆呆的望着柳钰莹盖满花瓣的尸体,突然缓缓低下头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口。

    一个顶级杀手,双手沾满鲜血无数,应该早已冷血无情;一个被冲锋枪打成筛子而穿越的人,应该早就看透生死。为何我还会这么心痛?

    十八把飞刀,七十二只毒钉,两根天蚕丝绳抓,四个**烟弹。戴上鹿皮手套,套上金丝软甲,提起百炼精钢剑,穿上小号夜行服。

    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来这世上第一次重操旧业,希望能开个好张。

    钰莹,哥要给你去报仇了。

    二十几个飞龙卫齐齐整整的跪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刘协望着这群忠心耿耿的侍卫,眼中的温情一闪即逝,冷声轻斥:“朕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劝朕了。你们谁跟随朕就是弑君。”

    高昂着头,眼中杀气腾腾,决然从他们身边跨过。

    “臣跟陛下去!”

    一人缓缓的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王越。也是一身黑色夜行服,脖子上套着一块系好的蒙面布。

    第一杀手配第一剑客,万无一失!

    刘协眼中微亮,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好!”

    一道黑影从未央宫寝殿中如电闪出,后面又紧跟着一道黑影。

    一队队宿卫执着明晃晃的刀枪在宫里来来往往的巡逻着。

    一个走在队列后面的宿卫突然感到背后一阵衣袂飘飘的风声,连忙回头一看,隐隐看到一团黑影从宫墙上一闪即逝。

    “有刺客!”

    队列立即停止,纷纷回头疑惑的向他看来。

    领头宿卫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那宿卫嗫嗫嚅嚅的道:“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宫墙上飞了出去。”

    领头宿卫呆了一下:“多半是你眼花了。再说人飞出去了,宫内却没反应,最多是个飞贼,偷了点东西。人既已飞出,我们难道还追出去?走吧,别多想了。”

    那宿卫冒冒失失的又问了一句:“要不要上报给风校尉?”

    那领头的宿卫没好气的喝道:“你缺心眼啊,何瑞是董卓的人,老子还汇报给他?上次虎贲营的杂种把陛下身边的宫女给掳走,让咱们北宫宿卫丢人丢到家了,还不是姓风的默许的?刚才真有黑影的话,多半又是董卓的人来作恶了。”

    众人不再说话,继续巡逻。在这个动荡时期,他们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相府门口,灯火辉煌。门口的卫兵由四个增加到八个,居然其中两个还提着绊马索,大概是因为上次陛下纵马闯相府的原因。这陛下闯了也罢了,后面的侍卫也跟着闯进来了,太丢相府的脸了。

    一人带着几个卫兵从相府昂然而出。

    门口几个卫兵一躬身:“李大人慢走!”

    那人呵呵的笑了声“辛苦了!”,纵身上马,甩了一个响鞭,那马缓缓而行。后面几个卫兵紧紧跟上。

    躲在对面一棵树下的树影里的刘协,听到“李大人”三字眼中立即露出一丝杀气,回首问王越:“此人是谁?”

    “虎贲中郎将李肃!”

    “杀!”

    两道黑影向李肃追去。

    街口拐角处,很少有行人路过。

    李肃在相府中陪李儒喝了点小酒,有点醉醺醺的。这种微醉的酒意让他全身渐渐发热,腹下更是一团火热。当他想起昨晚抢来的那个卖酒的小丫头时,全身就更热了,腹下就更挺了。

    想起那小丫头开始又咬又抓的,被自己直捣黄龙时却又在身下哀哀的哭叫,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更加欲火大增。

    他对着后面四个卫兵喝了声“走快点!”,立刻用力一挥鞭对着马身狠狠的一打。

    那马却嗷的一声惨叫,双腿一软,身子向前一倾就要栽倒在地。

    李肃也是行伍出身,来不及想明白为什么一鞭居然能将一匹彪悍的西凉马活生生的打死,身子已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上。

    双脚刚刚站稳,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轻,头颅往地上掉去。双眼随着头颅掉落过程中,看到两道黑影飘过。

    “有刺客!”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当他身后四个西凉卫兵也闪过这个念头时,其中两个卫兵喉咙上已插上两把飞刀。剩下两个惊恐的卫兵刚刚举起长枪,也跟李肃一样头颅一轻,啪的掉在地上。

    “好快的剑!”

    “好快的飞刀!”

    师徒两人互夸一句,又纵身原路返回。

    侯门深似海,这相府虽然远不及皇宫大,却也够在里面跑几圈马。

    董卓、董旻全家老小,以及李儒全家老小均住在一起,外加丫鬟和仆人等就达三四百人,其中家将家丁就达两百人。房间自然不少,相府的面积自然也不小。

    刘协和王越站在围墙上。刘协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一根系着飞抓的天蚕丝绳扔给王越,将另一根天蚕丝绳往前一甩,飞抓呼的钉进了对面五六米外的屋檐下的横梁上,试了试紧度,用力腾身一跃便轻轻飘飘的翻落在对面的屋顶上。

    这小陛下怎么像个飞贼?王越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也依葫芦画瓢荡了过去。

    刘协附耳趴在房顶仔细倾听了一会,又很快跃向另外一处,连听了几处听出这是家将和家丁们的宿舍。便又呼的荡到了另外一处房屋。

    王越如影随形。

    刘协俯首正待倾听屋里声音,忽听檐下几个卫兵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李大人”。呼的站了起来跃到屋檐边往下看。

    李儒?

    屋檐下一红衣官员模样的人刚好走过,从背影看的确和李儒相似。

    刘协眼圈呼的一下红了,三根透骨毒钉飞射而出,一根扎在了红衣官员的脖颈上,一根扎在后背心,一根扎在“百会”穴上。

    那红衣官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缓缓的倒地而毙。

    “李大人,李大人……快来人啦!”

    几个巡逻的家丁看到红衣官员一声不吭的缓缓摔倒,第一反应是其身体不适,立刻喊了起来。

    几个家将飞身而来,当先一人往地上的尸体细细的瞄了一眼,立刻大喝:“刺客把李大人杀了!快来人,抓刺客!刺客在李二爷房顶!”

    相府哗的一声沸腾起来了。

    四面的家将家丁飞身赶来,灯笼照的通明如白昼。

    刘协并不急于从此房顶离开,而是在房顶上奔来跑去,四处查看屋下的人群。他要确定死的是否真是李儒,最好是能看到董卓再把他灭了。

    数架梯子驾到了房顶,屋顶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家将向他们飞跃而来——他们居然也用飞抓。

    “小贼纳命来!”

    四把明晃晃的单刀带着凌厉的刀风向他们袭来。

    一道剑光从王越手中飞出,将四人的刀荡了开去。四人连人带刀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纵身飘起,最左一人刚刚站稳,一道白光便袭向他的肋下。

    避无可避,他只觉肋下一痛,鲜血缓缓流出,他像头怒狮一样狂吼一声就要扑向那道瘦小的身影命,却身子一僵,轰然倒下。

    刘协微微一笑,轻轻的吹落着剑尖低落的一滴鲜血,吹得很慢慢,仿佛吹得不是血,而是雪。

    这人太无耻了,算准他们会被王越击退,提前启动纵身到左边那人退到的位置,在那人身子未稳时发出无耻的一剑偷袭。

    剩下三人望着刘协得意而戏谑的表情,双目尽赤,不约而同的大吼一声齐刷刷的扑向刘协拼命一击。

    刘协却像未卜先知,跟他们同时起动往后一跃,已到两米之外,只差半步就跌落到屋檐下。

    “砰!”靠右边一人连人带头摔倒在地。

    剩下两人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这次吹血的变成王越。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往后连跃,与爬上楼顶的另十几个家将汇集在一起。

    “杀!”

    十几人同时冲了过来。

    刘协哈哈一笑,手中飞抓一闪,忽的一声荡到了后面的房顶。王越也几个纵身,跟着荡了过去。

    两人不再恋战,在各处房顶悠来荡去的,像荡秋千一样。

    相府的家将和家丁炸开了锅,在房下追着两人人团团乱转。

    “混账,都给我站住,乱窜什么?”

    一声断喝传来,刘协突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是李儒的声音。

第十六章 大闹相府

    “弓箭手守住几处房屋间最窄处,其他人先围住再上房,将府中所有梯子都拿来”。李儒大声吆喝着指挥着众兵士。

    刘协心里一惊,天蚕丝绳不过十米,只能由房屋间最近处飞渡,若是被弓箭手守住,人在空中闪躲不易,难免会被射中。

    “走!“王越轻轻喝道。

    刘协铁青着脸飞跃到屋檐边,远远的看着李儒正在对面屋檐下指挥众家将家丁包抄而来,身边团团围着四五个家将。两排弓箭手已经将弓拉起,箭头对准这边房顶。

    一个家将看到了刘协的身影,喊了一声“射!”

    随着王越一声“小心!”,几十枝利箭黑压压的射了过来,刘协向后一仰,贴身在屋顶上,利箭从头上呼啸而过。

    刘协腾起身,掏出一个圆球,对着房下一扔,“轰!”的一声地上浓烟四起,迅速弥漫开来,房下立即起了白茫茫的一片烟雾。

    下面立刻大乱,呛人的毒烟熏得众兵士纷纷眼泪直流,捂着鼻子不住的咳嗽。

    这是皇帝还是杀手?王越呆呆的望着刘协,突然觉得他如此陌生。

    趁着大乱,刘协掏出三枚飞刀对着李儒刚才呆过的位置破空激射而出。

    只听几声惨叫,李儒的声音却隐隐的传来:“小心暗器,给我放箭!”

    浓烟中,弓箭手对着这边房顶一阵乱箭激射,相当一部分直接射在了屋檐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王越拨开几只乱箭急声催道。

    刘协瞪着血红的眼睛朝浓烟中的李儒怨毒的看了一眼,甩出飞抓,趁着浓烟飞到了对面房顶。王越跟着一荡而过。

    连续飞过几个房顶,刘协站在屋檐边突然对着后面的王越道:“你走,将他们引开!”

    不等王越反应过来,突然抓着屋檐边沿一翻,身子便不见了踪影。

    王越大惊,飞身跃到屋檐边,却杳无人影。

    王越望着屋下愣愣的发呆,后面的无数的家丁提着灯笼追了过来要将这栋房子围起来。

    王越看了看不远处的围墙,突然将飞抓抓住屋檐,纵身下房,收回飞抓。拔剑反迎向追来的家丁杀了过去,边杀边不时朝围墙方向大喊:“快跑,快跑!”

    凌厉的剑光在那群从西凉兵中精选出来的家丁家将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就砍倒了三四个。然而西凉兵终究不比普通侍卫,他们战场上的精兵,训练有素,配合有度,攻势越来越凌厉。王越不敢被他们团团围住,边杀边往后退。

    眼看退到了围墙边,王越突然暴喝一声施展出几剑凌厉的绝杀,登时砍翻三个家丁。众人被他凌厉的剑势一逼,不觉退后一步。

    王越右手剑护住自己,左手飞抓对着墙上一抓,忽的直接荡过了墙头,瞬间不见了踪影。

    几个家将冲了过来,纵身抓住墙头就要翻过去。

    “不要追!”赶过来的李儒喝道。

    李儒若有所思的望着围墙,良久才恨恨的说道:“怪不得突然变得如此嚣张,原来是仰仗着一个武艺高强的剑客。那小个子又会是谁?”

    众兵士又打着灯笼在相府里四周搜寻了几圈,搜寻直至半夜确信刺客已逃走,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然而相府却未安静下来,远处一处房间里传来妇人们如丧考妣的哭叫声——那是不幸做了李儒的替死鬼的“李二爷”的家眷在哀哭。

    刘协静静的蜷缩在屋檐下的横梁上。横梁上空间很小,但是他那九岁儿童之躯原本体积就不大,又使用柔术折叠起来,一身黑衣隐藏在屋檐的阴影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没办法发现的。

    突然从屋檐下的窗子里传来说话声。

    “刺客走了?”一个女音问道。

    “走了。听说杀了七八个人,郎中令李大人的弟弟也被杀了。刺客连根毛都没掉,真是一群废物。”又是一个女音。

    “不会吧,你的相好被杀了?这下寂寞难耐的时候去找谁?”

    “你才相好呢。好像我不知道你跟李大人的关系似的,小心凉州的那悍妇赶过来剥你的皮。”

    “嘿嘿,你这小浪蹄子,李二爷的妻妾就在府里你都敢偷吃,还好意思说我。不过这下你这浪蹄子没的玩了。”

    “你再说,我把你玩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在床上打起滚来。

    一人被压在身下正待扭翻过来,突然双手一软,惊恐的望着床边,脸色苍白。身上的那丫鬟诧异的转过头来,也全身僵住了。

    “不要动,乖乖回答我的问话。不然你们就跟那姓李的去地下做伴。”一个冰冷的声音放佛从地狱传来。

    “大爷饶命,奴婢知无不言。”两人全身打摆子一样的抖了起来。

    “董卓住在何处?”

    “相爷住在往后四排的正中间的厢房,相爷有四位夫人,都住在那一排。没外面女人的时候就住夫人房里,有有外面的女人来的时候就住在自己的房里。具体哪间奴婢不清楚,不过相爷睡觉喜欢打呼噜,声音很大听的出来。”

    那丫鬟为了保命,还真是知无不言。只是相爷睡觉喜欢打呼噜你都知道,少不了跟相爷也睡过。

    刘协冷冷一笑,突然伸出两只击中两人的睡穴。两人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才能醒。

    翻身上房,闭目养神。

    五更重重的敲过。黎明前的一小时是普通人睡眠最深的时候,也是熬夜守卫的士兵们精神最放松的时候。

    几个飞跃直扑后四排正中间的厢房而去。侧耳听了听居然没有声音。

    看来董卓也不是老婆基本不动,经常还是要去老婆房间喂下老婆的。

    刘协飞身又荡到了侧面厢房的房顶,俯下身来贴在瓦片上。

    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和shen吟声隐隐约约的传入耳朵。刘协此时虽然是个身子纯洁如玉的童子身,前世却阅女无数,岂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董卓虽然肥胖如猪,却是隔一夜七次狼,这五更了居然还在宣淫,这得令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刘协沿着屋檐翻到横梁上,再一个倒挂金钩垂了下来。缓缓的将一扇窗子慢慢掀起,床上打架的人显然正在紧要关头,哪里有空注意到窗子。

    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两具赤luo的身体在纱帐里剧烈的运动,不住的发出哭泣般的xiao魂和爽到极致的嚎叫声,那姿势居然是后入式。

    刘协不再犹豫,一甩手,五把飞刀从五个方向罩住了两人。正在剧烈运动的两具**惨叫一声轰然倒下。

    又是十根毒钉破空激射而入,噗噗的射入两人身体。毒钉上蘸有见血封喉的剧毒,绝无活理。

    刘协松了一口气,翻身上房。

    房顶上赫然站着一人。

    刘协一惊顺手抓住剑柄,却见那人正是取下蒙面布的王越。

    只觉鼻子微酸,眼眶略湿。什么都没说,打了个手势,两人飞身回府。

    一路上飞驰而过,心头却有一团阴影越来越浓。就在踏入寝殿那一刻,他突然明了——董卓下榻处居然没有一个侍卫。

    望着满脸失望的刘协,王越淡淡的说道:“董卓换房间了,他和李儒的房间四周和房顶都布满了守卫,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原来他也没闲着,四处打探了一晚上。

    刘协暗自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糗,李儒和董卓两人一根毛都没伤到。

    第二天,董卓和李儒都未来上朝,派董旻亲到德阳殿告假,说是被刺客刺伤了。

    董旻进了德阳殿,一路上像条猎狗一般,鼻子不断的嗅着,好像想嗅出点眉目来。只是一条猎狗若胖成他这样,只能当肉狗去熬狗肉汤了。

    当他向刘协禀报董、李两人被刺客刺伤的消息时,同样用猎狗一般的眼神紧盯着刘协的脸想找出点什么出来。

    刘协当即大怒,叫李连杰宣缇骑全力调查此事,又露出一副关心和痛心的神色,说要亲自去看望受伤的董爱卿和李爱卿。

    董旻看不出半点痕迹,一听刘协要全力调查此事,当即脸色大变,连连说两人伤势不重,不敢劳驾陛下万金之躯。

    望着董旻离去的身影,刘协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神色又带着一丝失望。

    昨天晚上杀的果然不是董卓,只是帮他摘了顶绿帽子而已。

    两人告假,又意味着什么?全城搜捕?能搜捕出什么结果?他们两人毫发无损,行迹未露,就算李儒怀疑是他所为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转头急声问李连杰:“朕的飞刀和透骨钉你是在哪家铁匠铺打制的?”

    “城西老王铁匠铺。”

    “去时可有化妆?可有报自己身份?”

    “臣去时身着便服,但有出示宫中腰牌。因我朝有律令,民间不得私制兵器,飞刀虽是暗器也属兵器之一,若不出示腰牌,铁匠不敢打制。”

    “快,带人去铁匠铺封住他的嘴,不要让李儒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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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铁匠翻供(跪求推荐)

    相府遇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雒阳全城。刺客杀十数人而毫发无损,郎中令李儒的弟弟李雅被刺,虎贲中郎将李肃被刺,相府三奶奶杨氏被刺,丞相董卓和郎中令李儒也身受重伤,生命危在旦夕。那李肃原本是在大街上被刺,也被传成相府被刺,这也罢了,董卓和李儒毫发无损,只是编个理由告假,居然被传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传得更神的是,刺客是直闯相府,一路斩杀进去,视相府守卫如无物,直接斩杀李雅和李肃,剑刺董卓和李儒,而后再扬长而去,没有一个敢追的。

    传言者的潜意思就是:董卓不再是不可击败的魔王,邪不胜正,今日不死,下次还是会被忠义侠士杀死的。

    京城里的达官豪绅,平头百姓无不喜形于色,酒余茶后,聊得津津乐道,口沫横飞,甚至为刺客是闯进去的还是飞进去的争得面红口赤,差点大打出手。

    董卓坐在太师椅里,脸黑得像包公一样。

    两百多西凉精锐将士,竟然挡不住两名刺客,虽然他已经又从军中挑选了五十名神箭手和五十名武艺高强的硬手,又命吕布住进府来,做他的贴身护卫,安全倒是无虞。问题是这相府成了菜市场,刺客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相府的威严何在?

    更让他愤怒的是管家董礼的儿子居然与他的小妾通奸。他一辈子只睡别人的老婆,到头来轮到自己的老婆也被别人睡了。董卓盛怒之下当即便将两人的尸体碎尸万段,将董礼乱棍打死。

    正气恼间,房外想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李儒闯了进来。

    “岳父大人,凶手找到了!”

    “哦,人在哪里?老夫要剥他的皮!”董卓挺身站了起来,一脸狠毒的神色如阎罗再世。

    李儒朝外喊了声:“带进来!”

    一个蓬头散发,又黑又壮的汉子被几个家丁推了进来。

    董卓用那能吃人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黑壮汉子,眼中的杀气黯淡下来,怒哼了一声对李儒喝问:“你确定就是他?”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个打铁模样的家伙被众家丁推得东倒西歪的,分明是不会武艺的。

    李儒将手中用丝布包起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飞刀和毒钉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恨声道:“当然不会是这个废物,他是个铁匠,这些暗器都是他打制出来的。”

    说完对那铁匠厉声喝道:“快将事情原委,如实向丞相禀报,可免你一死,不然诛你九族。”

    “是!”那铁匠全身颤抖,结结巴巴说了好久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

    董卓皱起眉头,脸上的颜色更黑了,对李儒问道:“打制暗器的刺客来自宫中,你有何高见?”

    李儒恨恨的说道:“南宫校尉林飞,北宫校尉何瑞全是我们的人,这宫中只有飞龙卫不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今日又听军士说,当日刘辩派何先谋图陛下时,曾有人言剑圣王越凭一剑挡住数百侍卫的攻击,才救下陛下,此事都亭侯可为证。昨晚那身材较高者在众军士的围攻之下如入无人之境,挥剑斩杀数人从容而退,除了单骑斩羌王的剑圣王越,还有谁能做到?”

    董卓叹了口气,摇摇头:“剑圣王越,确实有这个本事。老夫听闻其混迹在京师,原本欲找他讨教剑术,却遍寻不着,原来藏在宫中。那身材矮小者又会是谁?”

    李儒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小婿怀疑那身材矮小者就是……”

    董卓怒喝道:“是谁?”

    “就是陛下!”

    董卓呆住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怒笑:“哼哼……陛下?你是糊涂还是疯了?你家两个崽子都十一岁了,过条水沟还得仆人抱过去。陛下虚岁不过十岁,你说昨晚那高来高去、武艺高强的刺客就是陛下?”

    李儒被问懵了,不再说话。

    董卓思虑了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即便是陛下身边的人,敢如此放肆作乱者,也不能轻饶。你与公伟带三百飞熊军即刻进宫,捉拿凶手。”

    李儒大喜,一丝狠毒的光芒从眼中闪过,随即又问:“若是陛下阻拦则又如何?”

    董卓指着那铁匠,哼了声道:“你带此人去当面指认,若确认无误则当场捉拿凶手,只要不伤害陛下,其他可便宜行事。王越剑术高强,不会乖乖受擒,你带一百弓箭手前去。”

    “遵命!”

    飞熊军,为董卓军中的最精锐之师,由西凉军中的最勇猛的战士和能人异士组成。由中郎将李傕和华雄所统领,李傕为主,华雄为副。

    华雄,字公伟。三国演义里的华雄似乎纯粹为衬托关羽的神勇而出场,先是勇不可挡,连孙坚都被打败,两合斩了孙坚手下四大猛将之一的祖茂。最后却成全了武圣关羽“温酒斩华雄”的佳话。

    其实这只能说关老二运气极佳,华雄、颜良、文丑都是成全他的神勇的倒霉蛋。颜良被刘备黑了,看着红脸长须的汉子冲过来了还想问下是不是自己人,被一刀刺于马下;文丑处于败军的情况下,不去约束部队任其乱跑,全凭个人武勇力败徐晃、张辽二将,遇到关羽打了三个回合感觉占不到便宜,回马就走,可他那破马被赤兔马飞速追上,当后脑一刀被砍死。其实华雄败得跟颜良差不多,也是在大胜一群菜鸟之后,不料来了个顶级高手,被一刀突袭得手。当然颜良要比华雄厉害,颜良是被赤兔马突袭,而华雄则是被一普通马突袭得手。

    但是华雄的武力在三国排前二十还是没问题的,在董卓手下也算是除吕布以外的第二猛将了。

    李儒领着几个侍卫押着王铁匠在前,华雄带着三百飞熊军杀气腾腾的跟在后面,直闯皇宫而来。

    那些宿卫一看这些全身充满杀气和血腥味的精锐军士气势汹汹的扑来,急忙飞报北宫校尉何瑞。

    何瑞本是董卓部属。因出现何先事件,董卓以保护皇室安全为由将南北宫校尉都换成了西凉嫡系——南宫校尉林飞,北宫校尉何瑞。

    何瑞听说郎中令李儒亲临,直奔宫门亲自迎接,恨不得敲锣打鼓再拉条横幅“欢迎郎中令李大人前来北宫指导工作”。

    于是三百多地方军队就这样畅通无阻的直杀德阳殿,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等到刘协接到消息并率飞龙卫出来时,李儒等人已到了德阳殿寝殿门前。

    又是一场对峙,一如两天前。

    只是这次李儒比刘协还激动,毕竟这次被杀的是他的亲生兄弟。

    刘协喝道:“李儒你敢造反?为何擅自带兵入宫?”

    李儒气得哼哼一笑。小崽子装得挺像的,杀弟之仇,我岂能忍之。

    他不理刘协,将那包暗器扔到地上,抬脚对着王铁匠的屁股就是一踢:“仔细辨认,是何人找你打制此歹毒暗器?”

    那王铁匠本来面如死灰,若痴若呆的,猛然被他一踢才恍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缓缓的扫视着对面的人群,死死的盯着李逸飞看了好久,看得李逸飞脸色一变。

    李儒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待发问。王铁匠的眼神却又飘向了刘协,然后又定住了,呆呆的不说话,眼中露出惊讶至极的神色。

    难道是这小贼子亲自去办的?李儒也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乎要开心的笑出声来了。

    看到王铁匠半天不动,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踢:“认出来否?”

    王铁匠全身抖了一下,突然一个恶狗扑食向前一扑,跪倒在地高声哭喊:“陛下救命啊,草民冤枉啊!”

    边哭边在地上死命磕起头来。

    刘协脸上慢慢的绽开出比阳光更灿烂得的笑容:“下跪者何人,你有何冤,速速道来,朕为你做主。”

    王铁匠哭道:“草民城西王铁匠,自幼经营着祖传的铁匠铺。一向安分守己,做的正经生意。不知道为何得罪这位大人,将草民抓去,逼迫草民承认为皇宫中侍卫打制过此等歹毒暗器。可怜草民一辈子只会打农具,哪里会打兵器啊。草民冤枉啊,还请陛下给草民做主啊。呜呜呜……”

    哭得那个伤心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额头在青石地砖上都磕出血来了。

    看来这时代真是群英荟萃,星光灿烂啊,连一个铁匠都这么上道。

    不等刘协答话。气得全身发抖的李儒终于反应过来了,拔出利剑对着王铁匠的脑袋就是一剑。

    “叮!”的一声,长剑被挑落在地,王越缓缓将泰阿剑收回剑鞘,对着李儒喝道:“大胆李儒,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杀人灭口。”

    李儒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臂膀,反指着王越道:“果然不愧是剑圣,怪不得相府数百家丁都奈何不得你。”

    说完对着后面一挥手:“备箭!”

    一百张强弓硬弩对着众人,杀气腾腾,王越忙往刘协面前一挡,后面的飞龙卫也纷纷挡在刘协面前。

    刘协紧紧的捏住腰中的剑柄,厉声喝道:“李儒,你敢弑君?”

    李儒满脸杀气,嘿嘿怪笑道:“杀弟之仇,不共戴天。给我……”

    “且慢!弓箭手退下。”

    突然背后一声响雷般的声音将李儒的声音强行打断并压制下来。

    后面一直不发言的华雄缓缓走向前,突然那号称九尺高的身躯向下一矮,跪倒在地:“末将乃董将军帐下都督华雄,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王越见弓箭手都收起箭退到队伍后面,暗嘘了一口气,撤去一身真气。

    华雄?!这是闹哪出?刘协盯着这员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猛将。松开攥住剑柄的手,狐疑的看着他:“华将军平身!”

    华雄却不起身,就地磕起头来:“末将未能约束下属,致其在圣前无礼,实在罪该万死,请陛下处置。”

    一旁的李儒气得都快哭了,指着华雄全身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华雄你……你……”

    刘协肃然的望着华雄,缓缓的说道:“华将军迷途知返,忠于朝廷,朕赦你无罪。快快平身!”

    华雄挺身站起来,昂然道:“陛下如无其他吩咐,末将告退!”

    说完又对刘协施了一礼,然后狠狠的扫视了李儒一眼,对着众军士喝了声“撤!”。

    众军士立刻随着他整齐的踏步离去。

    李儒咬牙切齿的望着华雄率众离去,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刀剑出鞘声,这才惊觉过来。二话不说,老规矩,撒腿就跑,拼了老命直追华雄而去。

    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也不笨,一看老大跑了,立刻扔下地上的王铁匠,跑得比李儒更快。

    王越恨恨的盯着李儒的背影:“臣去杀了他!”

    刘协摆了摆手:“现在不是时候。连杰去库中取十两黄金给这位铁匠,即刻护送他出城,不得有误!”

    李逸飞拉着磕头谢恩的王铁匠迅速离去。

    刘协发了一会呆,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这华雄看起来不赖,还要让他被温酒大将军斩掉吗?怎么着也是一员武力值达到92以上的猛将啊。

第十八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北青萝默哀)

    城南大街。

    一个身高九尺,虎虎生威的将军骑着一匹大宛马纵蹄而来,一拉缰绳,希聿聿的在一栋陈旧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走上去砰砰大力的拍了几下门。

    一个老家人打开门,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华将军,可否轻点啊?咱家的大门薄,经不起你这狮虎之力一拍啊。”

    这拍门的正是华雄,哈哈一笑把缰绳甩给老家人,大踏步直闯内院,扯开了响雷般的嗓子大吼:“文和!文和!”

    屋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我说大黑熊,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老夫难得睡个午觉就被你吵醒了。”

    华雄推门闯了进去,嘿嘿笑道:“老狐狸,这次还真得多亏你叮嘱了。这李儒还真胆大包天,几句话不合就敢射陛下。华某可不傻,带着人就走,吓得那老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陛下的侍卫把他剁了,哈哈。我一出宫门就立即先将此事禀报丞相,丞相还赏了我二十两黄金。”

    说完又笑眯眯的掏出一大块黄澄澄的金子来,当的砸在桌上:“咱们俩一人一半,走,别睡了,咱们喝酒去。”

    床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白胖文士朝他翻着白眼:“老夫救了你的命,你就跟老夫一人分一半?你的小命还没金子值钱?”

    华雄哈哈笑道:“你这老狐狸,俸禄不比我少,住一个破宅子,又没娶妻,又不找女人,怎么老敲我的竹杠?”

    那白胖文士也哈哈一笑:“老夫别的没啥讲究,这酒是每天要喝的,这大鱼大肉是每天要吃,人生在世,吃喝两字嘛。”

    华雄继续笑道:“凭你老狐狸的本事,比那什么蓝狐狸强多了,当个太尉堟实在是屈才了。等到你哪天发达当太尉了,就不会只是想吃吃喝喝了,这女人是要找的,高宅大院也是要修的。”

    白胖文士鼻子里哼哼道:“那蓝狐狸其实本事很不错的,丞相大人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居功至伟。只是这人一旦到了高位,贪欲就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想除掉陛下让丞相上位,丞相无亲生子嗣,凭借他的本事以后这天下就落到他的子孙身上去了。这人不能没梦想,但是梦做大了就变成愚昧了。在这乱世,咱家只想能保住小命,每天还能有点酒喝喝,肉吃吃就过的去了。”

    “哈哈,你老小子挺想的开,走,去醉春楼。”

    李儒被董卓一脚踢翻在地,一柄长剑指着他的眉间,杀气腾腾.

    “混账,老夫跟你交代过不要伤陛下,你居然敢叫放乱箭。要不是华雄人粗心细,陛下就要被你一通乱箭射杀了。老夫最后一次警告你,老夫视陛下如源儿,教训可以,但是你敢伤他一根毫毛,老夫就要了你的狗命。”

    李儒也动了真火,怒道:“他是刘协,不是源儿!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就算把他当儿子,他也只会把你当做必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因为你限制了他的皇权,影响了他的帝威。难道你也相信那铁匠是我屈打成招的?你对他一味忍让,他都杀到你头上来了。我弟跟我长得像就被他杀了,他既然敢杀我,就不敢杀你?我猜他做梦都在设想怎么杀你!”

    董卓哼的一声收回长剑,问道:“那铁匠何在?”

    “撂在宫里,估计已经出宫了!”

    “哼……陛下的事情,不用你管,老夫自会处置。你给老夫找奉先来,老夫要亲赴皇宫一趟,你顺便把那铁匠给处理掉。”

    当董卓带着吕布和一百飞熊军奔往德阳殿的时候,何瑞却未出宫门来迎接,而且以后也不能迎接了

    何瑞被如狼似虎的飞龙卫绑起来时,仍然大吼叫嚣着“来人”,可是宫中的宿卫连看都没看一眼,好像耳聋目瞎一样。

    他们虽不敢得罪董卓,却也不至于反过来与陛下对抗,毕竟他们本身存在的价值就是保护陛下。

    五花大绑的何瑞被推到刘协面前犹自叫嚣不已:“老子是董丞相的人你们也敢抓,你们吃了豹子胆!”

    李逸飞怒极,连剑带鞘对着他脸上一击,何瑞一声惨叫,左边脸立刻肿起老高,一口血水吐出来,裹挟着两颗牙齿。

    李逸飞冷哼一声望着明显老实多了的何瑞,怒道:“无君无父的东西,你作为北宫校尉,职责就是保护北宫的安全。你不但不尽你职责,反而引狼入室,危害圣上,这等谋逆大罪当诛九族。你不但不认罪,还厚颜无耻的在陛下面前自称董卓的人,无人敢抓你?老子不但要抓你,还要杀你,不但杀你,还要杀董卓。”

    刘协冷冷的喝道:“砍了他的头,挂到北宫门口,示众三天,让宫里的宿卫知道引狼入室者的下场。”

    何瑞这才魂飞魄散、面如土色,连忙跪行到刘协面前痛哭求饶。

    刘协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

    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就闹到底,大不了一走了之。杀了这引狼入室的何瑞,也算是先对九泉之下的钰莹有个初步的交代。

    李逸飞剑鞘中的剑光一闪又回到剑鞘里。何瑞的头颅就已经提在手里。

    王越看了暗暗点头,这帮侍卫经过半年的训练,剑术已初步进入高手之列了。

    当董卓一行闯到德阳殿门口时,正看到何瑞的首级挂在宫门上,那血还在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董卓停住脚步,对着那滴血的头颅端详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杀伐果断,颇有雄主之风,就是太莽撞了点。”

    一行人继续行奔刘协寝殿。

    寝殿内,刘协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全部飞龙卫严阵以待。

    董卓向前一跪:“臣董卓拜见陛下!”

    吕布和众军士纷纷跪下。

    刘协冷哼了一声:“平身。丞相大人擅带军士进宫,是来劫驾还是来弑君的?”

    董卓脸色一变,起身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前来捉拿刺客,以确保陛下安全。”

    后面吕布已经不耐烦了,急哄哄的问道:“谁是王越,亮出剑来与某家大战一番。”

    李逸飞忍不住怒喝:“大胆,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敢在陛下面前大声喧哗,还不闭嘴!”

    刘协摆摆手,止住李逸飞,微微一笑:“丞相忠心耿耿,关心朕的安危,实在感激。适才确实有几百个刺客前来图害朕的性命,只是此刻已逃出宫外。北宫校尉何瑞,护驾不力,引狼入室,已被朕下旨枭首示众。自古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等居心叵测的臣子,枭首示众已经是对其从宽处置。”

    董卓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抬眼朝刘协望去,却见刘协也朝他望来,眼中毫无惧色。

    好傲气的孩子。董卓叹了口气,对刘协郑重其事的说道:“老臣想跟陛下单独谈谈,请陛下屏退左右。奉先也带兵士退下。”

    莫非这老肥猪想和我单挑?刘协紧盯着董卓的脸几秒,见他一脸严肃,笑了笑,挥手对众飞龙卫道:“都退下吧!”

    李逸飞似觉不妥,刚张口要反对,已被王越一把拉住,众飞龙卫随王越纷纷退出。

    吕布喝了声“出去”,众军士也呼啦啦的全部退了出去。

    谁也不会担心自己的主子有危险。对于王越来说,那夜亲眼看到刘协的神勇,一个董卓是不会对佩剑在身的陛下造成威胁的。而对于吕布来说,董卓武勇威震西羌,一个十岁不满的小皇帝还能如何?

    董卓紧盯着刘协的眼睛,缓缓的问道:“陛下想杀老臣?”

    刘协沉默了一下,迎上董卓的目光,坦然道:“是的!”

    董卓跟他对视了几分钟,心里又是一叹:这孩子,跟源儿一样倔强。许久才说道:“陛下想杀老臣,因为老臣专权,有辱圣威,但若老夫不专权,陛下年幼,朝中那帮老狐狸又有几人会真正唯皇命是从?他等非是恨老臣专权,只是恨专权的是老臣不是他等。”

    刘协心中一动,想起后世有人说的一句话,中国人不是痛恨不公平,而是痛恨自己在不公平弱势的一方。这话跟董卓说的多像。

    董卓又道:“陛下想杀老臣,还因老臣利用兵权控制京师,但老臣若无如此兵势,又如何斗得过那帮满嘴仁义,实则男盗女娼的士大夫?陛下又如何能抵挡何进余党的攻击,难道陛下就甘心让那杀母仇人继续当她威风八面的太后,让那孱弱无能的小子再登上皇位胡作非为?臣虽然专权,但对那帮有能力有威望的老臣还是委以重用,而非完全排除异己。司徒王允、太傅袁隗、司空张温,虽然在老臣面前阳奉阴违,但老臣并未免除他们三公之位,老臣文臣重用蔡邕、郑玄,武臣重用皇甫嵩、朱隽,臣真的很专权乎?”

    董卓说着语气逐渐激动起来,刘协冷冷的打断:“二月初二,你屠杀村名两千,载其头而归,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也是为了朝廷吗?也是为了朕吗?”

    董卓脸色本已激动得略微发红,听了这句话却逐渐由红变黑,脸上的杀气逐渐浓烈起来,良久才恶狠狠的说道:“因为他们该死!”

    那个死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不等刘协追问,他又道:“臣曾有一子,生得英俊貌美,风姿绝伦,就像……跟陛下长得极为相似。臣之源儿文采盖世,六岁熟解诗经和春秋,出口成章;五岁练剑,七岁即胜军中兵士;又熟读兵书,十二岁就能练兵。真是天降英才,虽甘罗不能及也!”

    董卓眼中迷蒙了起来,脸上露出慈爱和自豪的神色,脸色隐隐泛着红光。

    六岁就文采超人,七岁剑术有成,十二岁会练兵?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谁知在十三岁那年,源儿偶得无名之疾逐渐病重,遍请名医不治。那年臣任元郡羽林郎,有人诽谤臣欲叛乱,大将军何进宣召进京,盘问多日,臣告之幼子病危,欲回家守护而不得;纠缠一月之后何进方放臣回京,路上偏偏马急受惊而踩麦田,被村人揪住不放,抢光臣身上全部钱财,还将臣的马匹扣住,使臣不得不徒步至百里之外的县城方跟县令借得一匹瘦马。一路紧赶慢赶赶回凉州老家,可怜源儿苦撑一口气等臣回来,却在臣刚踏入房中时撒手归西,致使臣终未见得其最后一眼。臣曾在源儿灵前发誓,终有一日,臣会回京师复仇。只可惜天不如人意,何进竟然在老臣进京之前被杀,何进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也算恶有恶报。但当日污辱臣的村人,臣岂能放过,岂能放过?!臣特等其庙会之日,诛杀干净,方可泄臣心中之恨,泄臣心中之恨!”

    说到最后,董卓泪流满面,眼中充满哀痛和愤恨,全身竟然在发抖。

    原来这魔王还有这么悲惨的经历,我居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刘协正想着,突然感觉不对:“丞相既然当时为羽林郎,身着官服,且当有侍卫,村民岂敢如此无礼,敢将丞相和众侍卫的马匹全部扣住,彼等老实巴交的村民会有如此大胆?”

    董卓咬牙恨恨的道:“因为老臣踩的是何进二房家的麦田,彼等村民也是被被其二房之弟张越唆使,才敢如此大胆。”

    刘协又道:“抢你钱财扣你马匹者,最多不过数十人,为何将村中两千人尽皆杀净,这岂非是滥杀无辜?”

    董卓怒道:“若只杀得张家,岂能解我心头之恨?而当日数十人,臣岂能一一找出?反正他们不是臣的仇人,也是臣仇人的乡邻。”

    刘协从同情中缓解过来,心底突然有了拔剑的冲动,喝道:“如此说来,何进是丞相的仇人,朕是丞相仇人的外甥的弟弟,是否也要一并诛杀?”

    董卓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好久才道:“彼等不过是区区草民,滥杀了就滥杀了,岂能跟陛下万金之躯相提并论。”

    刘协哼了一声,又问:“那你**宫廷,**宫女又作何解释?难道这些宫女也是你的仇人?”

    董卓居然理直气壮的道:“这些宫女大都年近双十,而陛下十岁不满,自是不能日后为陛下宠幸。区区宫女,陛下何必介怀!”

    刘协气得一怒拔剑直指董卓:“逆贼,你再给朕说一句!”

    强烈的杀气令董卓神色一变,又缓缓的说道:“臣今日方知陛下怜爱弱女,和我那源儿一样。日后臣决计不敢再染指宫中女子,请陛下放心。”

    刘协缓缓收起了剑。尼玛,怎么老拿老子跟你那死鬼儿子去比。

    董卓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恍然大悟道:“臣亦武人出身,陛下适才拔剑之势迅捷而气势逼人。剑未到,剑气已先到。我源儿七岁会剑术,陛下今已十岁,莫非前晚真是陛下造访寒舍?”

    刘协又将手伸向剑柄。

    董卓背过身去,缓缓的说道:“陛下若要杀臣,尽管下手。只是臣若不在,何进余党必作反,陛下何以挡之?陛下聪颖英武一如我家源儿,但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下刘辩,如今反成了陛下的致命之处。臣若死,何进余党必拥其登基,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主,他们又岂会容陛下活着?”

    刘协冷冷笑道:“他们杀不了朕!”

    董卓没有回头,依然用一种慢悠悠的声音道:“我知陛下能高来高去,又有剑圣王越相助,自可逃出生天。但是陛下放着皇位不坐,却要一辈子惶惶然亡命江湖,又是何苦?一旦刘辩上位,陛下必然被通缉,陛下日后终究要娶妻生子,难道跟陛下一起世世代代亡命偷生?”

    刘协将手松了下来,不再言语。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倒没想到。心头犹豫起来,一直以为只要杀掉董卓就能万事大吉,现在却发现一旦杀掉董卓,自己竟然更危险。只因为自己救下刘辩所致。

    董卓见刘协不再说话,又道:“西凉诸军,尽受老臣节制,老臣若死,二十万大军必然祸乱京师,杀戮更甚。”

    刘协彻底哑口无言。事实就是,历史上的自己跟董卓混的时候,还能安坐在宫中,虽然没有帝王之威,小日子还是过得滋润。董卓一死,李傕、郭汜等人杀进京城,视帝王和百官如小儿,自己便活得惨不忍睹,被那两小子当玩物一样抢来抢去,还差点没饿死在逃亡的路上。现在虽然有把握不会被傀儡,但是这二十万无首的群龙必然会将雒阳闹得天翻地覆。

    董卓轻轻的甩了甩衣袖,缓缓走向大殿门口,又慢悠悠的道:“陛下年幼,暂且由老臣代理朝政几年,待陛下年满十六时,老臣自会将朝政交于陛下,隐退西凉。陛下不喜欢老臣对宫女做的事,老臣自然不会再做,还请陛下原谅老臣之前所犯罪孽。陛下如无其他吩咐,老臣告退!”

    刘协望着他的背影道:“南、北宫校尉之职,朕会亲选官员担任,此关乎朕之安全,丞相不得干涉!”

    董卓沉吟了一下:“老臣遵命!”

    若说叫他不要滥杀无辜,不要专权,不要强抢民女,要学习雷锋好榜样,要爱护女同学,要扶老奶奶过马路,无异于叫狗不要吃屎。不如要点实在的东西。

    ps:虎哥也要点实在的东西,求推荐求收藏啊,5000多字的大章啊,相当于别人两章了。新人不易,麻烦把您的书架留个位置给拙书吧,推荐票对于大神是锦上添花,对于虎哥是雪中送炭啊。

第十九章 “奸雄”杀不杀?

    丝竹声声,香气腾腾。

    刘协静静的躺坐在浴池边,秦雪和另一名被他赐名为“杨琳”的宫女身着小衣一左一右的在他身上按捏着。两个宫女年岁都在十五岁以上,身体已逐渐发育成熟,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再配上那如花的笑靥和羊脂玉一般嫩滑的皮肤,是个正常男人就会血脉贲张,恨不得一把拉入怀中摸个够亲个够。

    但是刘协不算是个正常男人,至少现在不是,他只是个身体正常的儿童,虽然发育稍稍早熟。而且从心理上来说他是个情场老手,也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杀手可以享受女人,但是不能对女人动情,不能被女人的**俘虏。而他恰恰是因为动了那么一下情,便被“雪龙”趁虚而入,一挺冲锋枪没把他打成筛子,但却把他打得退回了一千八百年。

    两个宫女按捏的很舒服,经过几个月的摸索,她们不再是乱按,而是会根据穴道来按捏,力道也越来越合适,手感越来越恰到好处。

    刘协一边享受着这种舒服惬意的感觉,一边却眉头紧锁。

    董卓的话犹在耳畔。

    “老臣若不在京师,何进余党必然重拥刘辩上位,陛下就算逃得生天也须亡命江湖一生。”

    “西凉诸军,尽受老臣节制,老臣若死,二十万大军必然祸乱京师,杀戮更甚。”

    他一遍遍回忆着三国演义里的情节,蓦然惊醒。

    “给朕更衣,传王越前来见朕。”

    傍晚,司徒府。

    王允手抚弄着那把家传的七星宝刀,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人,出身名门世族,祖辈世代为官。十九岁出仕,被举为郡吏,四十七岁任豫州刺史。其中多次被宦官张让陷害,两次险遭杀身之祸,幸亏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袁绍的叔父)等人联名上书请灵帝赦免,方脱得大难,然后不得不隐姓埋名于乡野。后何进起事时又迎他进京拜为从事从郎。十常侍之乱后,又被拜为三公之一的司徒之职。

    董卓进京以来,他看到皇室微弱,不敢轻动。董卓行废立之事,虽然从主观来讲,他也是何进一党,经常承蒙何进关照,他还是很拥护刘辩的。但是毕竟废立的都是先帝之后,皇室血统,对他来说抵触也不是那么强烈。但是奈何新皇帝年纪幼小尚成不了大事,朝政完全被董卓操控,抑或说新皇帝只是董卓操控朝政的一个工具而已。

    前日袁绍从渤海来密书道“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可是他毫无办法。昔日十常侍横行,他尚可向陛下死谏。张让虽然专横,但是也只是靠讨好陛下而专横,陛下若动怒则他小命不保。而且当时兵权掌握在大将军何进手中,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张让等人即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如今董卓为刀俎,而文武百官皆为鱼肉,整个京师全部操控在他手中,为之奈何?

    昨晚他假托生日,邀集文武百官中忠义之士前来商讨。可惜众官员除了满堂哭泣,也是别无办法。

    幸亏有一英雄出面。

    今晚,他就是在等这位英雄,以家传七星宝刀相送。这把七星宝刀削铁如泥,已传三世,可谓世之珍宝。当年他就是持着这把宝刀荡平豫州黄巾之乱的。但是为了扶持汉室,得尽臣子忠义本分,区区一把宝刀又算得了什么。

    “啪啪”门外突然两声响声,然后便听到卫士倒地的声音。

    “何人?”王允大惊,起身抽刀直指门口。

    门被踢开,闯进两个蒙面黑衣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七星闪耀,寒气逼人。好一把七星宝刀,好一个司徒大人。”当先的矮个子黑衣人笑道。

    “你等何人?何事造访?”王允惊道。

    黑衣人尚未答话,后面八道刀光袭来。

    高个黑衣人冷冷一笑,反身跃起,迎向刀光。只听当当几声刀剑相碰之后,八个卫士全部被震飞翻落在地。众卫士落地之后立刻又跃起拱护在王允身旁。

    矮个黑衣人大笑道:“王允造反,特奉诏前来捉拿。”

    王允楞了一下,也哈哈大笑道:“我道阁下声音似曾相识,原来是董贼手下之人。董贼很给老夫薄面,居然派刺客来杀老夫。以董贼之势,只需派几百军马将我这司徒府团团围住即可,何必如此偷偷摸摸。难道董贼也怕天下人之口吗?”

    高个黑衣人怒道:“大胆王允,胡乱牵扯,你且看看是何人驾到。”

    说完便将一张折起的蔡侯纸平平的扔向王允。

    王允狐疑的将纸张打开,立刻脸色大变,眼中充满惊讶和不信。盯了矮个黑衣人许久才挥手对众卫士道:“都出去,没本官的指示,不许任何人进来。”

    待众卫士一退,矮个子黑衣人立刻将蒙面布扯下,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来。

    王允此时再无疑虑,立刻倒地而拜:“罪臣王允,不知陛下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还望陛下饶恕。”

    刘协连忙向前扶道:“司徒大人平身,朕微服私访,怪不得司徒大人。”

    三人坐定后。刘协静静的望着王允,想起历史上的他为除董卓而殚精竭虑,巧施连环计和美人计,令董、吕两人反目,只是因心胸狭隘,最后令李傕和郭汜两人反进长安,不得不自刎以护主。其一生对自己,对大汉倒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曾经有人说,三国这个时代,是历史上最为灿烂的一个年代,凡是能叫得出名字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大部分都是既有其璀璨的一面,也有致命的缺陷。例如曹操的多疑,诸葛亮的事必亲躬不放权,张飞的鲁莽,关羽的刚愎自用,王允的心胸狭隘等等。最后曹操因多疑败于赤壁,诸葛亮因不放权而累死,张飞因鲁莽而丧命,关羽因自负而大意失荆州,王允因心胸狭窄而导致长安被破。

    王允见刘协久久不说话,忙问道:“不知陛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刘协突然满面寒霜,冷气逼人,厉声喝道:“王允,你可知罪?”

    王允大惊,立刻又跪倒道:“不知老臣何罪?”

    刘协怒道:“你世受汉禄,官拜三公,理应为朝廷竭力效忠。如今董卓横行,欺我汉室,你等不奋力竞争,反而退守府邸,安享富贵,则与逆贼何异?”

    王允不禁大汗淋漓,磕头道:“董贼横行,汉室蒙尘。臣心如刀割,日夜难安,奈何势微力薄,不得其策。昨日幸得一英雄,可解我汉室之危也。”

    刘协心道,解汉室之危?只不过白白送董卓一把宝刀而已。

    看他忠心耿耿,心里不忍,连忙把他扶起。然后问道:“何方英雄,可凭一己之力解我汉室之危?”

    王允正色道:“此人乃我大汉开国功臣曹参之后,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现居骁骑校尉之职,姓曹名操,字孟德。”

    刘协不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此人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三国群星璀璨,然第一人当非曹操莫属。即使是在赤壁击败他的周瑜和孙权,也远远不及他的皓月之光。如果说诸葛亮如仙如妖,他就是无敌魔王。你可以一时击败他,但是最后的胜者依然是他。唯一能击败他的,只有时光。

    自己终身傀儡,就是拜此人所赐。

    刘协心头一阵血气涌上,双拳紧握,良久才缓缓说道:“莫非就是昔日任雒阳北部尉,棒杀中常侍蹇硕之叔者?”

    王允望着这神秘莫测的少主,心头一惊:“陛下登基以来不理政事,竟对文武百官之事如此熟悉,老臣佩服。”

    每天那么多上朝的,名字都记不全,我哪里有本事每个人的事情都了解到。我只不过恰好看过一本叫三国演义的书而已。

    刘协问道:“孟德何在?”

    王允啪啪拍了两下掌,外面立刻进来两个卫士。

    王允问道:“客人可来了?”

    卫士道:“正在客厅等候。”

    王允笑道:“孟德果然是信人,带他进来。”

    过了一会,一人昂然走了进来。

    此人身材不高,一米六左右,细眼长须,单看长相的确很平凡,如果不是那双炯炯的眼神和傲然不凡的神态,放在人群里的确很难找出来。不比吕布那种古人中的巨无霸,放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一目了然。

    然而就是此人在历史上成为三国第一诸侯,横扫黄河以北,若不是赤壁之战阴沟翻船,恐怕不用到西晋就一统天下了。

    历史上自己的大半生都在他的傀儡之下,连自己的皇后以及未成年的儿子都被此人杀死。最后又被此人之子篡位,废为山阳公,郁郁而终。

    心头一阵血气上涌,刘协将手按在剑柄上,微微发抖。双眼狠狠的、紧紧的盯着曹操。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我能否将此人化奸雄为能臣?还是一剑杀了以绝后患?

    曹操看到屋内有两个黑衣人,不禁一怔。随即恢复神色,对着王允一揖道:“拜见司徒大人。”

    王允立即喝道:“陛下在此,还不赶快下拜?”

    曹操一惊,立即朝刘协这边看来,刚好看到两道杀气腾腾的寒光迎面射来。曹操看个真切,不禁吓了一跳,立刻跪倒在地拜道:“叩见陛下。”

    刘协紧紧的抓紧剑柄,手都抓出一手汗来。眼看那历史上一生的宿敌就跪在眼前,只要拔剑一砍,就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杀,还是不杀?刘协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痛苦的抉择着。

    朦胧之间,刘协脑海中莫名的跳出一个画面:一个美丽的少妇和两个娇小的男童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披甲勇士推出宫殿,三人哀哀大叫:“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那美丽少妇就是他的爱妻伏皇后,而那两个小小的男童都是他的儿子……

    曹贼!曹贼!你丧尽天良,我非杀你不可!

    呛啷一声,剑光如电,冷气逼人,刘协将剑举在空中,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又回剑入鞘。

    屋内寂静无声。王允和王越双眼惊惶而不解的盯着刘协,不知道这个小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曹操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头上汗如雨下。

    良久,刘协才叹了口气,却又变脸对曹操喝道:“卿为绝世良才,国之栋梁,却意欲孤身冒险行刺,效飞蛾扑火之事,不如由朕一剑斩之,免得让董贼笑话。”

    曹操大惊失色,转眼望着王允道:“司徒大人已将我等计划向陛下禀报?”

    ps:此章不求票,只为北青萝默哀——仙本无双,卿亦无双;从此天下,再无青萝。

第二十章 破贼大计

    王允也惊讶的说道:“尚未禀报,陛下何以得知?”

    刘协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司徒抱祖传七星宝刀惶惶而待,又对朕大言孟德可凭一人之力解我汉室之危,朕自猜知孟德欲行刺杀之术。”

    曹操和王允不禁心悦诚服:“陛下英明!”

    刘协连剑带鞘指向曹操喝道:“孟德有廉颇、王翦等之将才,却欲行荆轲之事?何其愚蠢!若行刺杀之术,京师第一剑客在此,岂不强于孟德哉?你等不闻前日董府遇刺之事乎,朕师以京师第一剑客之剑术,尚不能伤到董卓毫发,孟德自问武技比朕师如何?”

    曹操和王允这才知道原来这位黑衣人竟然是名震京师的剑客王越,不禁油然而生敬佩之意。又听到董府遇刺乃是王越所为,不禁暗暗心惊。一方面惊于王越的神勇,传说那晚的刺客在空中飞来飞去杀十数人而毫发未损,另一方面惊于董府防守的严密,连第一剑客王越都未得手。

    王越在投刘协之前,一直混迹于京师各大豪门之中,大小官员之子,纷纷拜其为师,向其请教剑术。后来突然失踪,大家都以为他到别处游侠去了,没想到竟然护卫在陛下身边。

    “董卓少年游侠西羌,其武力令羌人尽服,岂是可轻易刺杀?吕布武艺天下无双,终日伴随董贼左右,只怕你的刀未拔出,吕布早已拧断你的脖子了。武技原非你擅长,岂可逞匹夫之勇?”

    刘协冷冷的逼视着曹操,语气中明明充满鄙夷和质问,却又令他不得不服,甚至心存感激。

    望着这个历史上最恐怖的对手,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无言以对。刘协心头缓缓流过一缕兴奋和自信。

    王允狐疑的问道:“陛下莫非已另有良策去除董贼?”

    刘协淡淡的笑道:“良策已在孟德之心中,问他即可。”

    曹操心里又是一惊,这个十岁的小皇帝居然如此厉害,连忙说道:“臣原本计划若刺杀董卓不成,则逃离京师,归于乡里,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莫非陛下要臣直接逃离京师,发矫诏兴兵讨董贼?”

    王允疑道:“何不请陛下发真诏?”

    曹操不等刘协答话,便道:“若发真诏,则陛下危矣。董贼必害陛下。”

    王允闻言吓得面如土色。

    曹操不愧就是曹操,果然想得周到。

    刘协笑道:“卿果真为社稷之臣。那董贼原本颇有武艺,且护卫森严,又有吕布在旁,卿此去刺杀无异于飞蛾扑火。不如直接回归乡里,兴忠义之师讨伐董贼,此乃万全之策也。”

    曹操望着王越,突然想起一件事:“陛下既能出宫,也应能出京城?何不随臣一起出城,届时陛下圣诏一发,则天下诸侯谁敢不应?何必置万金之躯于京师危险之地?”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若换数日之前,刘协还真会跟他一同出城。此刻他想的更多,董卓兵败必然火烧雒阳,这大好的宫殿怎么能说烧就烧了。而且城中的百姓和文武百官全部会被拐带出城,这号称“天下之中”的雒阳将成为一片废墟,那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那董贼残暴不仁,欺天罔地。朕若出城,他日董贼若兵败,则必杀人放火,劫掠全城,残害百姓和文武官员,祸乱宫廷。朕岂能为一己之安危,而置祖宗基业、文武百官和京城百万黎民不顾?如此朕何以面对天下?”

    淡淡一句,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毫无慷慨激昂之音,却令曹操不禁热泪盈眶:“陛下大德,臣等佩服。然若陛下在京城,则又何如?”

    刘协轻轻的笑道:“你等忠义之师若能攻至虎牢关,大败守关之将,则董贼和吕布必倾巢而出。彼等出京师之时,则必是朕掌控京城之时。朕文有王司徒,武有剑圣,兼有朝中忠义之丞相助,彼又空虚,何愁京师不得?届时董贼腹背受敌,必然仓皇西逃,则汉室得安。董贼西逃之后,朕当聚集兵马,乘胜追击,一举歼之。则天下可定也!”

    声音还是那样轻,那样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谈笑间董贼已灰飞烟灭。然仔细听来,却又是句句在理。

    曹操和王允当时就听呆了,四目相对无言。这是九岁之主说出来的话吗?纵使枭雄如曹操,也未想的这么深远。

    于是两人齐声说道:“陛下英明神武,虽秦皇汉武不及也。”

    然而曹操自非头脑发昏之辈,狐疑问道:“董贼坐拥二十万之众,即便兵败,再回师攻打雒阳也至少有十数万之众。即便雒阳城固,百姓和众臣相助,亦恐难挡住董贼虎狼之师。”

    “董卓所强者,不过西凉之骑。西凉精骑,野战自是天下无双,然攻城反不如步兵。其余部众,原为我大汉将士,纵为其逼迫,又岂会拼命相攻?城破则百姓遭殃,城中臣民敢不舍命守城,且雒阳城为天下第一坚城,岂能轻易破之。爱卿不必担心,朕亦可自保脱难,朕受命于天,董贼安能伤之。爱卿只需早日击败董贼,以救雒阳数十万百姓和文武百官。朕代城中臣民谢过。”

    依然淡淡轻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和置生死于度外的超脱,令曹操不禁肃然起敬,泪流满面。

    刘协又想起一事,问道:“北宫校尉何瑞因玩忽职守,引狼入室,已被朕斩杀,现北宫校尉一职暂空缺。董卓被朕所激,已答应将南北宫宿卫交于朕亲管,故朕想将南宫校尉也一并换下,如此朕手中至少已掌控三千宿卫,可为危急时派用上场。卿等可有人选举荐入职两宫校尉?”

    曹操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沉吟不语:董卓居然变得这么大方,一下就让出了三千宿卫。

    王允却心头一喜,哈哈笑道:“这两宫校尉,必当是忠肝义胆之辈,臣保举一人,定能胜任此职。”

    “何人?”

    “越骑校尉伍孚。”

    伍孚?此人曾在历史上刺杀董卓失败而被杀,的确是个可信任的忠臣,又是越骑校尉,也算是武将,负责皇宫警卫管理是再适合不过了。

    “准奏,就任命伍孚为北宫校尉。那南宫校尉一职,可有人选?”

    这时曹操反应过来,也推荐一人:“臣举荐卢尚书之子卢毓,卢尚书刚直不阿,忠心耿耿,其子卢毓文武全才,颇有其父之风,可担当此任。”

    “准奏!”

    临走前,刘协突然紧紧的抓着曹操的双手:“汉室江山,全托付在曹卿之手中。”

    曹操激动得不能自语:“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既然不能杀之,就要你好好为我所用。历史上的刘协成你傀儡,穿越的刘协必将让你彻底臣服。

    刘协蒙上面布和王越一起走出。

    曹操与王允久久相视无言,犹如在梦中。

    王允叹道:“如此君主,若早生十年,我大汉子民必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可惜!可惜!”

    曹操笑道:“司徒大人与袁隗等人自来相交甚厚,且彼方势大,朝中大臣,十有**支持辩皇子一方。不知道司徒大人作何选择?”

    王允一惊,两眼逼视曹操:“孟德何意?谁圣明,谁昏庸,谁将拯救天下,谁将碌碌无为,一眼知之。难道孟德也欲随大流?”

    曹操哈哈大笑:“一个是九岁之主,虽有强主之风,却势单力薄孤独无助,而且为逆贼所立,名不顺言不正;一个是先皇长子,自古立长不立幼,又为大将军所立,名正言顺,且朝中大臣尽皆暗中拥护。司徒大人叫曹某何以处之?”

    王允大怒,拔出七星宝刀直指曹操:“你若背叛陛下,老夫今日就让你成为刀下之鬼!”

    “哈哈哈……”曹操仰天狂笑,笑得上气喘不过下气。

    王允怒极,大喝一声:“来人!“

    八个卫士夺门而入,团团围住曹操。

    曹操停住笑声,鄙夷的看了下众卫士,冷冷说道:“若换他人,必选支持弘农王。然曹某不是他人,陛下说曹某是绝世之良才,那曹某就是绝世良才,怎会随波逐流,屈从袁隗之流?只是司徒大人与袁隗、杨彪等同为党人,曹某担心司徒大人立场漂浮不定,反误大事。”

    王允摆摆手示意众卫士退下,以刀指心冷笑道:“孟德自当英雄,以为天下人皆为小人吗?王某对此刀起誓:王允愿终生效忠当今圣上,虽肝脑涂地不得反悔,如违此言,必受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曹操大惊,这誓言太毒了,立刻跪倒谢罪:“曹操以小人之心度司徒大人君子之腹,实在罪该万死,还望司徒大人恕罪。”

    其实曹操虽性情多疑,但是怀疑王允对刘协的忠心倒也是情理之中。王允原本就是何进余党一派,维护何进的大外甥刘辩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协随王越在王府中兔起鹘落,直往围墙边奔来。

    “呀!”迎面一声娇呼。

    一张绝美的面容出现在刘协面前。

    眉如黛墨轻点,眼若秋水含情;鼻似玉蒜微翘,脸比桃花弹指欲破;峰峦如波涛汹涌,细腰若弱柳扶风;秀腿如莲藕玉立,柔夷似葱白细嫩;正是擦粉则太白,涂脂则太艳,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肥。

    刘协一时不禁看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立即知道此女是谁了。怪不得古人结婚的早,原来也发育得早。此女今年应该才十四岁左右,居然身材就如此惹火。难怪历史上董卓和吕布争风吃醋,最后丧命于吕布戟下。

    不过王允的连环计估计派不上用场了,她也不用牺牲色相去掺和这场政治斗争。

    “你们是何人?竟敢夜闯司徒府?”貂蝉见两人均是黑衣蒙面,吓得花容失色。

    “我等乃刺客耳。”

    刘协哈哈大笑,跟王越一起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留下惶惑不解的貂蝉呆立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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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童马钧

    丞相府。

    董卓端坐在正中太师椅上,两边坐着李儒、吕布、李傕、郭汜、樊稠、张济、胡轸、华雄等八人。

    董卓问道:“老夫一向待曹操甚厚,为何突然逃出京城。”

    吕布一脸的不屑:“区区一校尉,在下一合可擒,太师何必担忧。”

    李儒冷笑道:“此人世代为官,其父曹嵩曾官拜至太尉,声望颇高。我观此人之才,十倍于其父,文韬武略,机智善变。而丞相对其极其优待,其却弃官而逃,必起叛心,日后必丞相之大敌也。三军对阵,当以兵法为先,岂会以阵前单挑论胜负?”

    吕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上却一脸的鄙夷。你的兵法厉害,当日某家单骑败三万铁骑时,怎么没见到你施展出兵法来。

    这一文一武,一个自诩为西凉第一智将,一个自认天下无敌,自来谁也不服谁。

    李傕忙出来打圆场道:“我看这曹操迟不逃,早不逃,今日突然逃奔,必有人指使。朝中必另有异心者。”

    李儒笑道:“稚然(李傕字)所言极是。然丞相威震京师,不服者非死即走,唯有一人却屡次胆敢犯丞相虎令。则此异心者不言自明也。”

    李傕惊道:“难道是陛下?”

    李儒拈着几根山羊须笑而不答。

    这时吕布终于抓到个机会了,哈哈大笑的站立起来:“文优(李儒字)果然明察秋毫,谋略过人,远胜我等武夫。区区九岁之主,乳臭未干,竟然是反叛主谋。哈哈……”

    李儒正待反唇相讥。董卓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今日之事至此为止,谁再敢提陛下的不是,休怪老夫无礼。李儒速派人调查曹操去向,奉先加紧训练军士,以备不测。”

    李儒诺诺唯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自从曹操走后,刘协便日夜都在筹划日后如何控制京城,此后又如何抵御董卓大军回头的进攻。

    董卓此时已经坐拥二十万兵马,败于十八路诸侯之后,并未折损多少军马。到时近二十万大军一攻城,如何抵挡?自己的计划是等董卓出城之后,说服留守城中的将士为自己所用,但是肯定不会很多,最多一万,再加上两宫校尉三千也不过一万三。以一万多的军队去阻挡十五万大军的攻城。虽然雒阳城高壁厚,但是这力量悬殊也太大了。

    “唉,要是有个几十挺重机枪架在城墙上,别说十五万大军,只要子弹管够,就算是百万大军又如何,还不是全部被突突了。”

    刘协恨恨的想道。

    就算没有机枪,要是这个时候有诸葛亮在身边,架一千台元戎连弩,也够董卓喝一壶的。可惜诸葛亮跟自己同年的,此时也才只是九岁而已,此刻恐怕还在庞德公那里孜孜不倦的学习。

    王越匆匆而来。

    “启禀陛下,臣有一宝物奉上。”

    “是何宝物?”刘协问道。

    “陛下请看!”

    王越递上一根长长的铁箫。奇怪的是这根铁箫几个箫眼只是外面露个孔,里面又有一根铁管挡住。箫的尾部居然有一个银按钮,尾部的箫管孔只有筷子大小。

    刘协心里一动,接过长箫,将头部对准屋中柱子,然后将尾部按钮一按。“噗”的一声,一道乌光闪过,一根短箭深深的插在木柱里,只剩下箭尾在颤动。

    要知道宫殿中的屋柱都是坚实的木材所制,普通的刀剑砍过去也不过浅浅的一到痕印,这只短箭居然能射进去只剩尾巴,可见劲力要多大。显然这枝铁箫里有着非常强劲的弹簧,才会有如此之大的弹射之力。

    弹簧虽然在公元前200年即刘邦刚建国的时候就在世界上出现了,但不是出现在中国。而是在古希腊帝国,一个叫菲洛的发明了世界上最早的片簧。但是那只是青铜片的弹簧,真正的螺旋形的铁丝弹簧式在1000年以后才有历史记载。

    而这根铁箫里面显然是安装了螺旋形的金属丝弹簧,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弹力。

    真是想瞌睡了就来了个枕头,刘协急切的抓着王越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出自城东一个铁匠之子手中。”

    “铁匠之子,不就是小铁匠。速将小铁匠给朕带来。”

    王越忙将事情经过跟刘协讲了一遍。

    原来王越奉刘协之命出宫打探消息。经过城东时发现十几个无赖正围着一家叫马记铁铺的门口。地上躺着一个无赖,余者拿着各种劣质的武器,远远的围在门口不敢靠近。

    王越走近向前,发现屋内一个老铁匠拿着一把大刀怒目而视,而旁边居然还有个跟刘协差不多年纪的儿童,手里拿着一只长长的铁箫指着屋外。

    对峙了一阵,无赖们一声呐喊,又全部冲了上去。

    只听噗噗几声,那小童手里的长箫射出几道乌光,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无赖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后面的无赖吓得又退了回去。

    王越大奇,连忙上前杀退剩下的无赖,救下这对铁匠父子。然后将他们带进宫。

    刘协心头涌过一丝莫名的兴奋:“速将此两人带来。”

    一个皮肤黝黑的虬髯关西大汉带着一个皮肤同样黝黑的少年走了进来,见到刘协连忙跪倒三呼万岁。

    “草民马横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那大汉虽然看起来很粗豪,但是初次见到陛下,跪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倒是那小屁孩镇静的很。

    他刚说完,那少年立刻也跪拜在地喊道:“草民马钧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马钧!

    这黑得像铁炭的少年就是马钧?

    就是那个三国第一机械师马钧?那个能发明龙骨水车和指南车,改造织绫机提高织布效率五倍,又改造诸葛连弩提高功效五倍,而且发明轮转式发石车的马钧?正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想诸葛亮呢,就来个比诸葛亮更厉害的马钧。史书上说他少时家境贫寒,原来是在老爸一起打铁。不过即便他后来在曹魏当官也未受到重用,现在落到我刘协手里,便是你马钧大展身手前途无量的时候了。

    刘协忙叫两人平身。谁知道那马横并未起来,而是举起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恭声道:“今日草民在京城被无赖相逼,全因此盒内宝剑耳。今愿将此剑进献陛下。”

    旁边的李逸飞脸刷的一声白了,宫中不允许随便携带刀剑,此人竟然携剑见陛下。他连忙接过剑盒正待喝问。

    刘协对他摆了摆手,接过锦盒拿出里面宝剑。拔剑而出,叮的一声,立刻整个室内寒气凛然。剑身暗嵌“龙渊”二字。这就是十大名剑之中的龙渊剑了。轻弹剑身,便发出连绵不绝的金属之声,宛若虎啸龙吟。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一把好剑比性命还重要。王越是睡觉都抱着那把泰阿剑的。

    “欲知龙渊,观其壮,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泰阿,观其釽,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釽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

    龙渊、泰阿、工布乃是昔日楚王的三柄绝世神兵,今刘协与王越各得其一。

    “好剑!”刘协叹道。旁边的王越和李逸飞等人眼都看直了。

    “赏黄金千两!”

    “谢陛下!”马横道谢的声音里免不了有几分失落。原以为至少好歹封个官呢,谁知道就给点钱。

    “宝剑虽利,终究是一人所用。今朕所需的是巧工之能。此兵器可为你所制?”刘协缓缓的掏出那枝铁箫。

    “启禀陛下,此乃犬子之设计,草民打制而成。”马横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原来陛下好这个。

    不过想想也是,小皇帝年纪不过十岁,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对他用处不大。小孩子心性,自然对这种精巧之物非常感兴趣,可当个有趣的玩具。

    “果然如此。”刘协突然盯着马钧,一字字的缓声说道,“你可会制造连弩否?”

    马钧眼睛中立刻闪烁出惊讶和兴奋的光芒,惊喜的答道:“我主英明,草民刚刚研究出连弩。”

    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啊,难道朕真是脚踏七星的真龙天子?晚上得把鞋脱了仔细看看自己的脚掌,是不是还有七颗呈北斗星状的痣呢。

    刘协脸上灿烂得阳光四射:“你的连弩可是弹簧发射?”

    马钧嘴巴张得老大:“陛下也知道弹簧乎?弓弦所发连弩,可于百步之内she穿敌身;弹簧所发连弩,可于两百步之nei射穿敌身。弹簧一触即发,发射速度是弓弦的三倍。”

    史书上说马钧将诸葛连弩改造之后强力五倍,难道就是将弓弦更改为弹簧?

    “既然弹簧厉害数倍,为何还要用弓弦?”

    马钧摇摇头,无奈的答道:“此弹簧乃番外异人所传,此间只有家父一人会打造,其他人所造效果相差甚远,不但弹性不足,用不了几次就会断裂。而家父一天仅能打造三四个而已。故弹簧连弩费时太长,若想求速只能制造弓弦连弩。”

    刘协问道:“若生产弓弦连弩一天可造几台?生产弹簧连弩,几天可造一台?”

    马钧道:“若有工匠帮手,则一天可造六七台弓弦连弩。而弹簧连弩受弹簧所限,五日可造一台。”

    旁边的王越和李逸飞等卫士,听到他们两人说了一堆从未听过的名词,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

    刘协暗暗计算了一下,还有两个月。只能制造弓弦连弩了,弹簧连弩是来不及了。

    刘协对马钧道:“朕命你等即刻打造弓弦连弩,必须在两个月打造出四百台。若能按期完成则封你为考工令,你父封为考工左丞。若不能按期完成,必斩不赦。所需之物,朕将诏令司徒王允为你等筹办。”

    考工令,是专门负责制作兵器,弓弩刀铠的官吏,隶属九卿中的太仆。考工左丞,协助考工令,即比考工令低一级的官吏。

    马横和马钧大喜,连忙跪拜三呼万岁。

    两人正走出门,刘协突然又把他们叫回来:“如果以青铜材为骨架,可否制造弹簧弩车,如此威力岂非更大?”

    “陛下英明,若用精铁为骨架,制作弩车,下加四轮可移动,威力将必弹簧连弩增加一倍。”马钧惊讶的回答道。

    “望山之处再加上一个瞄准比对物件,将精度再增加一倍。给朕打造一台出来即可。”刘协道。

    “陛下英明,草民不及也。”小神童马钧不得不由衷的赞叹。

    马钧父子再次谢恩离去。

    董卓,再过两个月,朕将让你欣赏“超连弩激射”的盛大画面。

    刘协心头一阵从所未有的舒畅,挥手对李逸飞道:“朕乏了,叫柏芝过来给朕按按肩。晚上叫御膳房多做几道菜,咱们君臣同席用膳,畅饮一夜。”

第二十二章 怡云阁

    雒阳城,初更。

    初春的寒气和动乱的时局并未影响帝都的热闹和繁华。大街上灯火通明,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

    但是最热闹的莫非城东的怡云阁。一个很多有钱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

    门口的龟奴整个晚上都弯着腰陪着笑脸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唱诺。门里灯火辉煌,莺歌燕语声方圆百米都能听到。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昂首而来,后面跟着八个精悍的带甲卫士。

    两个龟奴嬉笑着脸叫道:“爷,您许久未……”

    声音却突然被卡住。

    从卫士们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浓烈的杀气让他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多年征战沙场、刀头舔血的杀气。

    中年文士哼了一声,径直走入大门。后面的八个凶神恶煞的卫士鱼贯而入。

    老bao迎面而来:“哟,大爷,好久没看到您了。姑娘们都快想疯了。”

    中年文士冷然一推,将老bao推得连退几步:“爷找凝儿姑娘。”

    凝儿是怡云阁最红的一个姑娘。

    老bao经这一推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却又不得不赔笑脸:“将军恕罪,雪凝儿已经有客人了,要不老奴给将军另外找几个水嫩的姑娘,包将军满意!”

    中年文士飞起一脚,老bao被踢得摔倒在旁边的酒桌上:“这京城之中,还有人敢跟我争女人?”

    说罢径直往楼上闯去。

    “放肆!凝儿姑娘在楼上陪袁大人喝酒,谁在此喧闹?”

    怒喝声中,几名持刀护卫挡住楼梯口,刀锋直指楼下。

    中年文士阴测测一笑:“叫姓袁的给老子滚下来,李某人今日闲闷,要找凝儿姑娘喝几杯小酒解解闷,别碍着老子的好事。”

    那几名护卫一向嚣张惯了,怒极拔刀指向他:“袁大人四世三公,位列九卿,你是哪来的混蛋,敢对袁大人无礼。”

    中年文士沉下脸来:“上,给老子把这几个狗奴才扔下来。”

    后面几道黑影一闪,只听噔噔几声上楼声,然后就听到几声惨叫,那几名护卫就从楼上摔了下来,砸在楼下的桌椅上,虽未伤及性命,却也伤筋动骨,没个十天半个月休想站起来。

    上楼,制敌,扔人,一气呵成,绝无半点迟缓。

    此八人乃是飞熊军中百里挑一的高手,人人能以一当十,否则经过那夜的刺杀事件,李儒哪里有胆子出来。当然董卓与刘协达成默认的休战协定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否则真要是王越挺剑来刺,这八个卫士也未必能保他全身而退。

    “哈哈,凉州铁甲军果然天下无双。”一个中年官员从楼上厢房里走出来笑道。“在下袁基,不知郎中令李大人光临,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说完对着李儒一揖到地。

    太仆与郎中令同属九卿,故袁基与李儒同级,对李儒如此谦卑,倒是也给足了他的面子。

    果然李儒脸色转晴:“果然是袁大人在此,李儒却是失礼了,还望袁大人见谅。”

    袁基哈哈一笑:“李大人乃丞相的左臂右膀,日夜操劳,理应休憩休憩。凝儿姑娘已在雅间略备薄酒,等待大人一夜畅谈。”

    李儒也哈哈一抱拳:“如此谢过!”

    言毕直往凝儿所在厢房而去,铁甲卫兵紧随其后守立在厢房之外。

    李儒原是董卓的三女婿。奈何那董卓三女儿董媛小姐脾气太大,且又未随军来雒阳。入京半年多了,自是寂寞难耐。又不能像董卓那样明抢女人过夜,毕竟传到董卓耳朵里须不好看。以前还跟几个丫鬟暗通款曲,这被刘协一闹,闹出丞相夫人与家奴私通的事情,府里正在严抓生活作风问题,哪里还敢造次,只好偷偷往qing楼钻。

    厢房中,烛影摇红,人面如花。

    这京城名妓雪凝儿,貌美如花,皮肤嫩的能挤出水来,身材更是惹火无比,高耸的胸脯虽大却毫无下垂的迹象,滚圆的屁股高高后翘好像随时迎接撞击。又弹得琵琶,跳得艳舞,吟得诗赋,吹得好“箫”。真是才艺双绝。

    此刻,她正殷勤的向李儒敬酒,那耳杯不是端在手上,而是稳稳的放置在那又长又深的乳沟上,滴酒不漏,确实是好本事。

    李儒就着那软玉温香的肉团几杯小酒下肚,早已口干舌燥,猛的一把将凝儿那水蛇般的嫩腰抱在怀里,将嘴亲上那白玉般的面颊。

    凝儿一声轻轻的娇呼,连忙将头一偏躲开他那臭烘烘的嘴巴,却是满面酡红,气喘吁吁。

    这种欲拒还羞得样子,更是激起李儒熊熊的欲火。他猛力将凝儿抱起扑倒在软榻之上,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裳。

    顷刻之间,便脱至只剩下一条亵裤,chun光乍露,玉体横陈。李儒面如火烧,双目尽赤,以迅雷之势脱光自己的衣服就要扑了上去。

    那颤颤巍巍的高峰上的葡萄被李儒噙在口中贪婪的吸吮着,凝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断发出轻轻的娇呼。

    李儒兴致像篝火一般熊熊点燃到了极致,撤掉最后一块丝布正待发起总攻,却突然发现凝儿突然全身僵硬,睁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的背后。李儒心里一抖,却待回头,便感觉一缕冰冷的凉气从脖子上传来——一如当日刘协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种凉气。

    他的身体僵住了。

    “老实点,你的卫士们正跟其他姑娘huan乐快活,管不得你这个郎中令大人了。”

    后面传来比刀锋更冷的声音。

    “休得乱来,伤害朝廷大臣,那可是死罪。壮士若是缺钱,在下兜里倒是有十两黄金,足够兄台一时急用。”李儒倒也是见过风浪,随即冷静下来进行威逼利诱。

    背后那人撤开剑锋,右膝盖一顶他的大屁股,将他顶翻在床上:“少废话,就是天子驾到,老子一样斩杀。快穿上衣服,你这身肥肉看得老子想吐。”

    李儒急忙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捡起迅速穿上。

    剑锋又向他指来:“将印绶交出!”

    那比剑锋更冷的杀气让李儒一凛,乖乖的将郎中令印绶交出。

    “吱呀”一声,厢房门被打开,一人闪入。

    “史阿,你岂敢对郎中令大人如此无礼,速速闪开!”

    正是袁基!

    李儒大怒:“袁基匹夫,安敢如此无礼,不怕我禀报丞相灭你九族吗?”

    袁基哈哈大笑:“李大人差矣!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就算是董丞相要灭袁家也要掂量掂量。何况李大人并不是跟丞相一条心,哈哈!”

    李儒心里一惊,破口怒斥:“你这狗贼岂敢血口喷人,我与丞相虽为翁婿,亲过父子,岂有二心?”

    袁基笑道:“丞相无子,养子和侄子董璜均却是碌碌无为之辈,李大人欲继承丞相基业之心已久了吧。李大人唆使丞相行废立叛逆,诛杀朝中大臣,伤残百姓,置丞相于万劫不复之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岂能逃过我袁某的法眼。”

    李儒哼哼一笑:“你就准备凭这一张嘴去丞相面前告我?”

    袁基笑道:“先帝传位于陈留王,丞相废弘农王立陈留王,并非完全叛逆。然李大人故意遗失先帝遗诏,却其意不言自明,遗诏尚在老夫手中自可为证。而李大人背弃丞相千金,暗中狎妓,又有郎中令印绶在此,亦可为证。故袁某若性命有忧,李大人恐怕也难以活的如此自在。”

    李儒怒道:“你欲何为?”

    袁基阴阴一笑:“袁某与李大人素无仇隙,又仰慕李大人之谋略,故欲李大人合谋大事,各得其所。”

    李儒狠狠的盯着袁基,良久才缓缓说道:“欲谋何事?”

    袁基道:“我弟本初和公路,会同曹孟德在外举事,不日将率百万雄师攻至京城。董卓已离死日不久也。在下不忍战争过于激烈而荼毒生灵,又惜李大人之才学,不忍李大人与董贼同受叛逆之罪。故请李大人与在下合作,既能保天下生灵,又能助李大人荣登凉州之主。”

    李儒心里暗自冷笑一声,不动声色道:“如何合作?”

    袁基笑道:“李大人为董卓最亲信之心腹,自然毫不设防。只要李大人暗中略施小计,除去董贼性命,凭大人与董家之姻亲,又与李傕和郭汜等人交好,则董贼属下当尽属李大人管辖。大人只须撤兵退回凉州,我等当禀奏天子封李大人永为凉州之主。”

    李儒冷冷笑道:“禀奏天子?不知袁大人到时会禀奏那个天子?”

    袁基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笑得很狰狞:“李大人只管坐拥凉州之地,管他谁为天子,哈哈!”

    李儒哈哈大笑,良久才止住笑声:“好一个四世三公,好一个朝廷栋梁,袁家与董公又有何异,无外乎一明一暗而已,却在天下人面前以大汉忠良自居,可笑可笑!”

    袁基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李大人,识时务俊杰也。阉党已除,外戚已尽,这朗朗乾坤,终究是士人的天下。李大人虽然跟随莽夫董卓,但是学识过人,经纶满腹,其实也是士人一员也。”

    李儒从案几拿起酒壶,满满倒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向袁基:“这票交易,李某做了!”

    袁基含笑拿起另外一杯酒,与他一碰杯:“合作愉快!”

    两人仰脖一饮而尽。

    袁基对剑客史阿一挥手示意离去,然后抱拳与李儒告别:“袁某就此告别,凝儿姑娘不但皮肤嫩滑得像奶油,床上功夫也是一流,大人终日劳累,当好好放松放松!”

    说完带着淫笑离去。

    李儒怒道:“李某的印绶,难道你不打算还了?”

    门外传来笑声:“他日当以凉州刺史大印还之。”

    李儒气得一脚踢翻案几,愤然大怒:“袁氏小儿,行于死柩之中,犹不自知。”

    经此一闹,再无兴趣,拂袖走出厢房,跑到其他厢房里将那几个正在xun欢作乐的护卫骂出,悻悻率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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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十八诸侯

    陈留城外。

    十八路诸侯共三十万大军屯集。营帐连绵两百余里。

    最前头搭着一个三层的主将台。台上插满五色旗帜,正中间竖着一面白旗,上书“忠义”。这个时代还没竖白旗表示投降一说。台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令人豪气骤生。

    台下戈戟如林,甲衣如雪,接天铺地,连绵不绝。又有一面面大旗书写着十八路诸侯的姓氏。

    哪十八路诸侯?第一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第三路,豫州刺史孔铀。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路,济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路,骁骑校尉曹操。

    但是由于地域关系,西凉太守马腾并未亲自来参加会盟,而是派兄弟马跃(马岱之父)前来作为代表。

    此次起事,本是曹操率先发矫诏,高举讨伐董卓的义旗,其他人都是闻风响应,最后只因袁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影响力无与伦比,反被袁绍做了盟主,曹操只是副盟主。

    但是毕竟陈留是此次讨伐董卓的发起地,故十八路诸侯集结在陈留歃血为盟。

    只见袁绍长身玉立,银盔银甲,手持三尺青锋,慨然走上主将台。后面另外十七路诸侯分立两旁。袁绍接过边上递过来的三柱香,虔诚的拜了三拜。慷慨而略带悲泣的声音大声念道: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至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其声激昂,其语哽咽,泪流满面,神情悲壮。众人无不热血沸腾,涕泪交零。

    司仪捧上一碗羊血,袁绍接过血碗,伸指入碗蘸血重重的涂在脸上。众诸侯依次效仿。

    这就是传说中的歃血为盟。

    众人歃血完毕,相视哈哈大笑,接过司仪安排的酒碗,举碗朝向台下众兵士随着袁绍大喊:“杀董卓,兴汉室!”。

    喊完一饮而尽,砸碗于地。

    台下的将士纷纷大喊“杀董卓,兴汉室!”,喊声响彻云霄。

    天子等待这个时刻已久,汉室百官等待这个时刻已久,天下百姓等待这个时刻已久。

    只听袁绍举剑一声大喊“杀!”

    三十万大军高声喊杀,浩浩荡荡的杀向雒阳。

    史载:公元190年三月,袁绍与曹操等十八路诸侯在陈留歃血为盟,共举反董卓大旗。袁绍为盟主,曹操为副盟主,孙坚为先锋,袁术总督粮草,共三十万大军,直扑雒阳。

    傍晚,未央宫寝殿。

    刘协望着灯火陷入沉思。距历史上那个关键时刻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紧张。

    自从曹操出城以后,刘协便开始让王越和王允暗中联络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马均那边,王允暗中调动了三千万钱,一百工匠给他差遣,居然瞒过了李儒。正如袁基所言,士人的在朝中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李儒这个外来的和尚,之前长居塞外,不熟悉朝廷事务,宫中的一些小动作瞒过他易如反掌。

    由于董卓残暴不仁,激起了朝廷内外的极度愤恨,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正统思想,暗中愿意舍命效忠天子的人不在少数。而那些士人,虽然支持刘协的不多,但是反董卓却是毫无例外的统一枪口。

    京城,等待着风暴的到来,等待着黎明的来临。

    曹孟德,朕没让你去刺杀董卓,该不会偏移历史轨迹吧?你的大军何时到来?

    王越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渤海太守袁袁绍和骁骑校尉曹操果如陛下所言,率领十八路诸侯共三十万大军杀往雒阳,前来勤王。”

    来了,终于来了!

    刘协拍案而起:“孟德果然是信人。城中有多少人马会支持我们?”

    王越道:“臣有门徒三百,虎贲营四百,宫中宿卫三千,外加王司徒暗中招募的私兵五百。其他大臣可差遣家丁共八百。共有五千勇士愿意效忠陛下。”

    虎贲营四百,大半为当日刺杀刘协时被刘协饶下性命的那批人。宿卫受伍孚和卢毓节制,宿卫的使命本身就是保护陛下,自然尽归刘协所用。只要进程如历史,则董卓与吕布大军出城后,城中留守兵马不多,又无猛将,如此兵力应堪堪可用。

    五千,也算是一只数量可观的军队了,虽然是杂牌军。

    刘协笑道:“很好,已经超出朕的预料。立即通知马钧等人,加快连弩制造速度,不可懈怠。”

    王越领命而去。

    刘协将挂在床边的龙渊剑拿起,叮的一声拔剑而出,弹了一下剑刃,顿生虎啸龙吟之声,连绵不绝。

    刘协轻轻一笑:“果然是好剑!”

    枕戈待旦,终于到了决战时刻。等着朕发出致命一击吧。

    第二天,早朝。

    文武百官早已在殿中等候。有人愤怒,有人惶恐,有人不动声色,大部分人还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刘协望着那些面带喜色的大臣们,摇摇头。愚昧!朕若不能守住雒阳城,你们只能落难长安了。

    众人山呼万岁刚停,不等刘协问话,李儒已经开口抢奏了。

    “启禀陛下,反贼袁绍和曹操会集十八路诸侯杀向雒阳,目前其先锋军孙坚已攻至汜水关下。”

    李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刘协一眼,又道:“曹操声言奉陛下密诏,前来捉拿丞相大人以兴汉室,请陛下定夺。”

    刘协恨恨一笑。别说曹操是假诏,就是真诏又怎样。

    脸上突然阴云密布,怒拍龙椅:“曹操假传皇诏,妖言惑众,密谋造反,罪当诛九族。请丞相召集大军,朕当御驾亲征,破十八路反军,斩曹操和袁绍之头悬于城门之上,以示天下。让天下人看看反叛朕的下场。”

    最后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字字如刀,令人不寒而栗。

    李儒不禁心里一寒。随即又想:黄口小儿哪是想御驾亲征,分明是想临阵脱逃,投奔叛军。

    随即阴阴一笑奏道:“区区反贼,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也,何须惊动陛下龙体。我朝大军兵多将广,只须派一得力猛将于汜水关迎敌,便可叫敌军顷刻会飞烟灭。”

    你怕朕临阵投敌,朕偏要装一装:“曹操假托朕之密诏,若朕亲征大军迎战,谣言不攻必自破,同盟叛军则不战而降,如何不可?”

    说完又问向董卓:“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果然李儒急了:“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身涉险?”

    “陛下问老臣话,轮的上你插嘴?”董卓怒斥李儒,又转向刘协。“不过老臣也认为,区区一群乌合之众,何须劳驾陛下龙体,只需遣一将灭之。”

    早就跃跃欲试的吕布听他们墨迹来墨迹去听得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空隙,连忙挺身而出:“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董卓哈哈大笑道:“我朝有奉先,高枕无忧矣!”

    刘协不紧不慢的说道:“奉先武艺天下无双,此去必定一击败敌。”

    吕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华雄和胡轸尚未送死,你抢什么先锋?

    果然,从吕布背后走出一人高声出曰:“‘割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亲往。吾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耳!”

    只见此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豹头猿臂,威风凛凛,声如洪钟,正是华雄。

    刘协望着急切请战的华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红脸长须的大汉接过曹孟德递过来的一杯热酒,刚放到嘴边却又把酒杯放下:“关某去去就来”。说完提起那把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纵身上马奔驰而去。

    后面一个黑脸环眼的大汉紧随其后,抢过战鼓鼓槌,为兄击鼓。

    华雄见一无名小卒纵马冲来,随手举刀一拦。

    战鼓声声,激昂无比,马奔如电,刀如流星。青龙刀划过一段惊艳而风情万种的弧线,刀光过处,人头落地。

    刘协收敛心神,脸上绽放出温暖如春风般的笑容:“华将军勇壮如斯,真英雄也!朕加封你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五万前往平叛。另派胡轸、赵岑为副将。即刻赴关迎敌!”

    董卓傻眼了:华雄平时没什么名声,怎么深居宫闱的小皇帝一眼就能叫出名字。老夫尚未答话,陛下竟然已指派完毕,对西凉诸将竟然如数家珍。

    那边李儒早暗暗心惊:“此子之危险,远甚于十八路诸侯,我得想办法除之。”

    刘协调兵遣将完毕,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懊悔不已,自己这是纯粹走演义路线啊,华雄尚有争取的可能怎么能让老关一刀秒了呢。武力93的武将啊,不能就这么给关老二当磨刀石了。

    华雄抢到先锋之位,又升职为骁骑校尉,与曹操同职,正笑得合不拢嘴来。早忘记他那老狐狸兄弟一再叮嘱他切记不要打前锋,否则必有血光之灾的事情。

    “华将军!”

    “臣在!”华雄听到刘协突然又叫他,急忙上前见礼。

    “华将军,朕听闻叛贼公孙瓒属下有一员猛将名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红脸长须,将军与之交战时切记不可大意。此人使得一口好大刀,前三刀尤为凶猛,将军千万小心。”

    “末将省得。”

    华雄那满脸的不服气,似乎恨不得立刻找到关羽,热上一杯好酒,然后把他剁了再来喝那杯温酒。

    刘协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子缺心眼啊,能不能保住性命,看他的造化了。”

第二十四章 温酒败华雄(跪求收藏)

    虎牢关,又名汜水关,属成皋县。因西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在此圈养而名虎牢。

    此关关高壁厚,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来乃兵家必争之地。

    春秋时鲁军击败燕师于此;战国时六国驻兵于此抗秦;楚汉争霸时,刘、项在此争城夺关。

    如此雄关,只要箭石足够,着五千兵马防守,便足以抵挡百万雄狮的进攻。

    华雄急匆匆的率着五万兵马直奔虎牢关而来,百里之地,他朝发夕至。

    陈留到汜水关有六七百里之地,虽然华雄晚出发三天,依然等了孙坚三天。

    孙坚当然不急,虎牢关的贼军又不会插翅飞了,他急什么。行军太快必然造成士兵疲惫,他可不想以疲惫之师去迎战董卓的虎狼之师。

    他不急,有人比他更急,不但比他更急,比华雄还急。生怕华雄突然撒腿跑了,捞不到头功。

    华雄趴在虎牢关的女墙上望眼欲穿,苦苦等待江东猛虎孙坚的到来,比思春的少女等待情郎还执着。可是这孙坚千呼万唤就是不来。

    眼看暮色渐起,这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要过去了。华雄懒洋洋的升了个懒腰,提着那把重四十五斤的雁翎刀准备回府喝闷酒。

    突然靠城楼西侧的士兵惊慌的大喊道:“有敌军,有敌军,戒备,戒备!”

    华雄猛的一激灵,提起雁翎刀跑到西门朝城楼下望去。

    一条长长的黑线从西面远处的小道上疾驰过来,出了小道又汇合成一大团黑影直奔汜水关下而来。黑影越来越近,急剧的马蹄声和士兵的奔跑声也越来越响,带起一片巨大的尘土,看起来至少有三千人。

    “这会是江东猛虎?”华雄望着下面这只马步混杂的军队,跑得气喘吁吁,队形散乱,不禁大惑不解。

    正看得出神,却听见城楼下有人扯着嗓子一声大喊:“关上的听着,要想活命就速速打开城门迎接,不然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只见城下一个黄脸汉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提着一把一丈二长的钢刀,骑一匹枣红大马,气势汹汹的好像要随时飞上城楼拿下虎牢关。

    好大的口气!华雄对着城楼下也是一声大喊,这嗓门可大多了,喊道:“你们可是江东孙文台的部曲?”

    城楼下那人大怒,厉声喝道:“我乃济北相鲍将军之弟鲍忠,识相的速速打开城门,可饶你等不死。”

    华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济北相鲍将军的弟弟,久仰久仰!”

    鲍忠一喜,原来这西凉蛮子也听说过我的大名,又厉声喝道:“既然闻本将军之名,还不赶快开门受降,更待何时?”

    华雄楞了一下,摸了摸头,又扯着嗓子喊道:“你要进关来所为何事?本将军好像跟你不熟啊,凭什么给你开门?”

    城上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鲍忠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骂道:“大胆西凉蛮子,竟敢取笑本将军,待本将打破关门,将你等碎尸万段!”

    华雄惊恐的喊道:“将军切切不可攻关,本将这就下去开门!”

    说完在鲍忠疑惑的眼光中,提着刀撒腿就往城楼下跑。

    城门缓缓被升起,华雄率着五百飞熊军纵骑而出,直奔鲍忠。

    鲍忠看到关门升起,不禁大喜:“原来这华雄是个缺心眼的二傻啊,叫他开城门就真开了城门。嗯,看那愚笨的样子的确是有点像个二傻。”

    当那五百铁骑带着一股猛烈的杀气和冲劲像一股铁流一样向他碾压而来时,他才发觉那个傻头傻脑的傻大个已化身为阎罗,那柄黑漆漆的大刀挟着强劲的风声直奔他的头颅而来。

    大惊之下刚刚举起刀来招架,却只看到一道闪亮的光弧从眼前飘过。一大蓬鲜血从他脖颈上冒出,那头颅已然被砍落在地。

    “杀!”

    五百飞熊军,像坦克一般碾压向那马军和步军混杂的疲惫之师,没有厮杀,只有屠杀。

    主帅人头落地,“鲍”字大旗被砍到,面对那凶神恶煞如阎罗般的铁骑任何抗争都无异于螳臂当车。此刻,只有逃跑才是最佳上策。

    三千兵马被五百飞熊军一击即溃,只剩下奔跑如飞的大逃亡,而飞熊军则利用马速狂追猛砍收割着人头。

    当孙坚率着部下四猛将赶到汜水关下时,华雄正与胡轸、赵岑等人大营中喝酒庆功。

    探马已报上鲍忠不听号令,被华雄斩首的消息。孙坚望着地上一地的血迹和未清扫干净的碎肉残甲,不禁暗自摇头。

    身着烂银铠甲,头裹着赤帻(红帽子),骑着花鬃马,提着古锭刀,江东猛虎在城门下大声叫阵。

    华雄听到城门士兵飞报,提着雁翎刀就要出去,却被胡轸拦住。胡轸哈哈一笑:“华将军已立头功,这次功该记到末将的头上了吧。”

    言下之意,你老大吃肉怎么也得给小弟喝点汤吧。

    华雄是个实诚人,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把这功劳让他抢去。结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却见士兵抬回一具喉咙破了个大洞的尸体。

    华雄一合斩名不经传的鲍忠,但是七个回合斩胡轸的却是孙坚的部将程普。姑且不论孙坚武艺比自己如何,光他这手下四大猛将若是一起上阵自己便招架不住。华雄虽是猛将,却不是狂妄自大之辈。没有把握的仗咱不打,先守住这雄关才是硬道理。

    任你大声叫骂,我只管守关,你要强攻我就用弓箭和礌石招待你。

    果然运气说来就来,挡也挡不住。

    同盟军貌合神离,各怀异心,袁术扣孙坚粮草,令孙坚军心大乱。威震江东的孙坚注定出不了彩,当晚被华雄夜袭军营,弃赤帻,折大将祖茂,溃百里,那把纵横天下无敌的古锭刀此刻光芒暗淡。

    被扣粮草不能成为失败的理由,华雄的风采此刻无人能敌,粗中带细,武艺和智慧并重。在那本演义小说中。或许他只为了衬托那一位千古武圣。这一场讨伐战,在书上也不过

    是成全了那三个在桃园拜把子的布衣之盛名。

    如今历史轮回,华雄还会成为关二爷成名的垫脚石和磨刀石吗?

    同盟军主大营,诸侯云集。袁绍眉头紧皱,沉闷不语。

    真是出师不利啊,先是鲍忠不听将令擅自出兵被斩(要说这私自出兵没有鲍信的同意或默许打死他也不信),然后又是袁术克扣孙坚的粮草,令江东猛虎被华雄完爆菊花。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这盟主老大还真不好当。

    华雄一个回合挑了祖茂,信心爆棚,带着五百飞熊军,挑着孙坚的小红帽在大营外骂阵。此后的战绩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可以跟吕布一战了。这不先是三合斩了袁术的骁将俞涉,又十合挑了韩馥部下那个牛皮吹到爆的上将潘凤。

    虽说这两军对阵不是以单挑论胜负,但是华雄只带了五百精锐骑兵,马快来去如风,你若结阵攻击,西凉马快早跑到关上去了。你若不理他吧,他一个劲的在大营外叫骂,实在大大有损士气。

    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起,袁绍站起身转过背去,长长叹了口气:“可惜我的上将颜良和文丑未到,否则但有一人在,岂会轮到华雄嚣张……”

    忽听一声洪钟般的大叫:“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又一个赶着送死的!袁绍冷冷的转过身来,眼睛不禁一亮:真是异人啊!身长九尺也罢了,卧蚕眉、丹凤眼也见的多了,那脸红得像凃了鸡血一样也就忍了,关键是那胡子也竟然也长达两尺都垂到肚子上来了。那伟岸的身躯,配上眉宇间的气宇轩昂,再搭上飘然自动的长须,令人一见就产生敬畏之感。

    袁绍转过头来问公孙瓒:“此乃何人?”

    “此刘玄德之弟关羽也。”

    “现居何职?”

    “跟随刘玄德充任马弓手。”

    袁术听袁绍说可惜颜良文丑不在,正待夸耀一下他那迟来未到的大将纪灵。结果被此人抢了话头,正在恼火。一听是个马弓手,恨不得抽他两耳光:“你欺我等诸侯无大将吗?一个马弓手也敢狂言乱语,给我打出!”

    可惜边上一人看着关二爷都看傻了,这般战神的风姿,就是吕布也比不上啊。那细眼长须、不过七尺的曹孟德恨不得找关二爷签名了。

    其实历史上的曹操也一直自卑自己的身高和容貌。某年某月某日匈奴来使,曹操便自卑容貌,派英俊潇洒的帅哥崔琰冒充他迎接,自己则持大刀在旁侍立;而后派人去问使者:“魏王如何?”,匈奴使者答道:“魏王俊美,丰采高雅,然而边上捉刀者(指拿大刀的曹操)气度威严,非常人可及,真英雄也!”。“捉刀”一词,便是因曹操自卑而得来。

    听到袁术鄙视他的偶像,曹操立刻起身为偶像撑腰:“此人敢出大言,必有勇略,不如先派他出战,如若未胜再打不迟;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又怎知他是马弓手?”

    关羽听到有人为他出头,立刻傲然道:“如若不胜,请斩我头!”

    这脑袋都赌上了,还有副盟主撑腰,袁术只好冷笑了一声闭上了嘴。

    曹操亲自倒上一杯热酒,眼中充满信任和鼓励,端给关羽:“饮杯热酒,暖暖身子,也增几分气力.”

    关羽心头一热,充满感激的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杯到嘴边却又放下:“酒且先放一放,关某去去便来!”

    英雄与英雄,自是惺惺相惜。历史上,他们是敌人,也是朋友。而此刻,他们完完全全是相惜相敬的朋友。只有跳梁小丑,才端着四世三公的谱,架子摆得老高。

    画角声声,战鼓咚咚。

    一个黑脸大汉将鼓手挤下去,亲自为兄长擂鼓助威。

    春风吹,战鼓擂,我是武圣我怕谁。

    随着不紧不慢的战鼓声,连胜两阵的华雄突见对面冲来一将。那将也不搭话,连人带马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

    红脸长须!

    华雄来不及问话,甚至来不及多想,脑海里只闪过“红脸长须”四字,心头一凛,双腿夹紧马腹,举起雁翎刀全力而待。

    那人的大刀本是倒拖着的,突然光芒一闪,随着一声气贯长虹的爆喝,那柄重达八十二斤的巨刀如泰山压顶一般劈头砍来。

    没人能形容那一刀的速度,

    没人能述说那一刀的力量。

    当你还在沉醉于那一刀的风情,

    当你还在惊诧于那一刀的锋芒,

    当你还在震慑于那一刀的气势,

    死神,

    已与你触手可及。

    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华雄惊骇至极,竭尽全力举刀一架,“砰!”的一声,大宛马连退五步,华雄哇的突出一口鲜血,身子剧烈一晃就要跌下马来,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插,这才稳住身子。

    那红脸长须的大汉只是身子轻轻的晃了两下,胯下的大白马却连退了十几步。

    一招立判高下!

    咚咚咚!擂鼓的黑脸大汉看到二哥明显技高一筹,不禁大喜,鼓声明显变急变重。观战的将士也看出了名堂,高声“嗬嗬”的大喊助威。

    华雄吐尽余血,坐稳身子,却见对面的红脸汉又大喝一声奔腾而来。

    华雄一咬牙,抖擞精神举刀策马迎了上去。那刀光对着他又是直劈而来,跟刚才那一刀同样的路线,华雄心头稍定,全力举刀相架,却惊骇的发现那道刀光忽然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化劈为削,直奔他的脖颈而去。

    多么诡异的一刀,多么**的一刀。

    华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电光火石之间,连人带刀翻落下马。

    就在翻身落马那一刻,那沉重的青龙偃月刀挟着凌厉的风声贴着他的面颊而过,耳廓被锋利的刀刃削下一道小边。

    随着关羽胯下大白马的冲势,两马交错而过。

    华雄不顾耳朵上的鲜血,落地之后立即用刀对着地上一撑,跃上马来。

    战鼓更响了,那黑脸汉子一边大力擂鼓已边大声呼喝助威,同盟军将士跟着一起齐声呐喊,气势如山。

    后面蹄声又急剧的响起,华雄双腿猛夹马腹,头也不回的拖着雁翎刀飞也似的向虎牢关逃奔而去。

    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华雄在关羽两合之下便亡命逃窜,后面鼓声大振好像要把那牛皮鼓面都要敲破了,呐喊声和欢呼声突然如天崩地裂、黄河决堤般的响起,惊得大帐中的诸侯们脸色大变,纷纷出账来看个究竟。

    关羽自知马力不如华雄,也不追赶。鸾铃响过,提刀入帐。

    其酒尚温!

    华雄跑到关下才敢回头,见到关羽并未追来,这才死里逃生般的大吁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默念了一声:“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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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李儒的阴谋

    华雄胜了又败,败了又胜。

    信使飞骑来来去去,去去来来,高声传达着虎牢关的军情。西凉人喜了又忧,忧了又喜。雒阳臣民忧了又喜,喜了又忧。

    华雄大胜的消息刚刚传到雒阳。不管如何,这对于守候在雒阳的臣民不是一个好消息。

    守候在未央殿里的王越和飞龙卫忧心忡忡。

    只有刘协不动声色,将王越的七十二路忘情剑法,尽情施展出来。只见剑光闪闪,破风之声嘶嘶作响,剑影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来。

    当他听到华雄大败孙坚的消息时,居然将漫天剑影一收,回剑入鞘哈哈大笑:“太好了,罗贯中老儿诚不欺我也!”

    众人目瞪口呆。

    “朕前日梦一神仙,自名罗贯中,言华雄必斩鲍忠,孙坚部将必取胡轸,而后华雄必败孙坚,斩其部将祖茂,今其数言皆中。则华雄必败也!”

    众人眼中放光,齐声问道:“孙坚亦败,则胜华雄者为何人?”

    刘协淡淡的笑道:“华雄挟败孙坚之威,下关于阵前搦战,先斩袁绍部将俞涉,再杀韩馥上将潘凤,威震各路诸侯,然后……”

    众人齐问:“然后什么?”

    刘协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然后袁绍无计可施,竟然派一马弓手出战华雄,窘迫无比。”

    “马弓手?”众人突然觉得小皇帝是不是神经紧张过度,产生分裂。

    “马弓手温酒斩华雄,姓关名羽字云长。朕困了,要休息了,你们等着好消息吧。”刘协摇摇手,走向内室休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又全部齐齐看向王越:“先生曾游侠天下,纵横江湖,可曾闻关羽之名?”

    王越打了个哈欠:“关羽乃昔日刀王宋朝之次徒,其刀法深得刀王之精传,天下罕有敌手。你们聊吧,我也要去睡觉了。”

    留下众飞龙卫凌乱当场。

    三天之后。

    李逸飞一路跌撞着跑了过来,声音激动得发抖:“陛下洪福,神仙托梦所言果真不假,华雄被公孙瓒帐下一个叫关羽的马弓手所败。传言云,关羽战前置热酒未饮,两合败华雄之后其酒尚温,英雄无比。”

    刘协从椅子上一蹦而起,哈哈大笑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突然又感觉不对:“你说的是败华雄,不是斩华雄?”

    “华雄两合之后便败得像狗熊一样,打马飞逃,仗着马快逃得性命,正在养伤呢。”

    刘协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转过头来问王越:“马钧所制造的连弩之事如何?”

    王越道:“臣每日均有查问,昨日已造三百八十台连弩,另有弩车五台。”

    刘协点点头,又问道:“王允联络朝中大臣之事如何?”

    李逸飞道:“朝中文武百官,十之有九皆痛恨老贼,愿意效忠陛下。”

    “十之**……居然还有一二成佞臣心向老贼的。”刘协摇摇头,又笑道。“五天之内,董贼必将倾巢而出,通知各方做好准备。”

    次日早朝。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刚完毕,李儒就抢前奏道:“启禀陛下,十八路反贼贼势浩大,华雄将军已壮烈殉国。如今十八路诸侯已经兵临汜水关下,请陛下定夺。”

    嘭的一声,刘协拍案而起,脸上神色阴云密布,久久无语。

    朝堂立刻静得连针掉地的声音都可听到。众人抬起头来望着刘协,又你望我,我望你,满脸疑惑。李儒和董卓也是四眼相对,不知其故。

    良久,刘协才望着前方,满脸哀戚之色,缓缓的说道:“数日前华将军尚且雄姿英发,生龙活虎,不想短短几日便阴阳相隔,为国捐躯而去。朕心实痛啊,朕心实痛……”

    他说得很慢,很艰难,喉咙中像被什么卡住似的,充满哽咽之音,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洋溢着悲戚之色,令人望之心疼。就像故去了一位亲密的长辈一样。

    这一声哀恸,听得王允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得董卓点头暗暗嘉许,听得李儒浑身发凉冷汗直流,听得文武百官满头雾水。

    一声哀恸之后,蓦地满脸激动,拔剑而出:“朕要亲率十万大军,直杀汜水关,剿灭叛贼,为华将军报仇!”

    李儒闻言气的咬牙切齿:小孽畜,你演得太过了,想借此与叛军汇合,先过老夫这一关。

    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怒色向前拜奏:“陛下年幼,战场刀枪无眼,倘若有点闪失,臣等万死莫辞。反贼虽胜了华雄,但我西凉军中将才济济,岂惧彼等乌合之众。”

    一人挺身飞出拜奏:“臣吕布请提虎狼之师三万,尽斩汜水关外反贼,请陛下恩准。”

    刘协也不答话,只是将眼望向董卓:“朕不谙战事,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果然董卓表现得那样令他满意:“贼势浩大,非一将一战可擒。陛下龙体珍贵万万不可出征,老臣决定举兵二十万亲征反贼。袁绍和曹操小儿何足挂齿,当年董某横行西凉,纵横无敌,岂容他等嚣张!”

    董卓体魄健壮,力气过人,通晓武艺,骑马控弦能左右驰射。其性格野蛮凶狠体魄、粗壮强悍,令当地人都畏他三分。不仅西凉汉人不敢惹他,周边羌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年西羌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叛乱,朝廷束手无策,董卓在征讨西羌叛乱的战争中屡立战功,才被升为西凉刺史。所以说出这般狠话,倒也不是吹牛皮。

    刘协龙颜大悦:“素闻丞相英勇善战,威震西凉。今日亲自出马,反贼必破无疑。而丞相忠心为国,朕深表感激。”

    李儒冷眼旁观,见刘协会心而笑,暗道不妙,一道狠毒的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当即又挺身奏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事相奏。”

    刘协不悦:“但奏无妨。”

    李儒肆无忌惮的抬起头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三角眼里闪烁出一缕阴险的目光。然后缓缓的说道:“此次十八路叛军,以渤海太守袁绍为首,并被推为盟主。想袁氏四世三公,尽享汉禄,不思尽忠,反行反叛之事,罪大恶极,当诛九族。今袁绍之叔袁隗,现为太傅,袁绍之兄袁基,亦为太仆,此两人若里应外合,必为大患。故奏请陛下下旨,将袁隗、袁基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李儒说的很慢,尤其说到后面既轻又慢,却字字如霹雳,惊得刘协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满朝文武百官也全部陡然失色。

    刘协狠狠的望着李儒,眼中充满悲凉和愤恨。

    袁绍等诸侯本为匡扶汉室而来,李儒狗贼反叫他诛杀他叔家满门,这一招可真够毒的。这样不管十八路诸侯是胜是败,自己都没有退路。他将在天下人之前失去大义。

    刘协怒目瞪着李儒,恨不得飞身跳下朝堂,一个饿虎扑食把李儒扑倒一口口把他咬死。李儒毫不退让,也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刘协,眼里充满得意和不屑。

    我李儒堂堂西凉第一谋士,你区区十岁皇帝能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你号称四世三公的袁隗又如何,还不是满门尽斩?

    满朝文武大臣全部目瞪口呆,有的愤怒,有的哀伤,甚至有的人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这是何等的一个辉煌的名门望族,今日却眼看要灰飞烟灭。

    “李儒奸贼!”,一人怒吼一声将朝简砸向李儒,然后玩命的扑向了李儒,将李儒扑倒在地滚成一团,李儒猝不及防,惊慌失色的奋力挣扎,那人却死死抱着他头,牙齿狠狠的咬向他的脖子。

    正是袁隗。

    两人尚在地上撕扯,又有一人扑了上来,狠狠的抓向李儒。

    众西凉卫士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知所措。

    吕布虽然向来跟李儒不和,此时却不能束手旁观。一个箭步过去飞起一脚将扑向前来的袁基踢翻在地,袁基当即痛得晕倒过去。

    又将地上的袁隗后领提起。谁知道袁隗死死抱住李儒不放,这一提竟然将两人都带了起来。

    吕布大怒,另外一只手往他肋骨上一击。这一击如千斤重锤,只听一声骨裂的声音,袁隗立刻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双手松开。李儒身子一空,砰的跌倒在地,满脸苍白,脖子流着血,狼狈不堪。

    吕布将袁隗往地上一掼。袁隗又喷出一口鲜血,翻起身来匍匐在殿下,凄声对着殿上哭道:“陛下,我袁氏四世三公,满门忠烈,请陛下开恩哪。老臣死不足惜,请陛下放过我袁家上下无辜老少啊。”

    说完又吐了一口鲜血,把头咚咚的在地上猛磕,满头带血,字字带泪,情景十分惨烈。刘协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这时李儒已经回过神来,从身上扯了块布包住脖子,走到台阶最前面恶狠狠的大声说道:“袁隗、袁基纵亲叛乱,罪当诛九族,今又咆哮朝堂,惊动圣驾,理当凌迟处死。请陛下下旨。”

第二十六章 忍斩袁氏

    刘协满眼怨毒的望着李儒,谁知道这厮也上了肝火,眼睛也逼视自己而来。刘协不禁气得全身发抖,两腿都打摆子一样的抖动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紧龙渊剑柄,手指不住的颤动。

    见刘协不动,李儒又大声喝道:“陛下迟迟不下旨,莫非与叛军同谋乎?”

    “我x你老母!你敢威逼朕?”刘协终于忍无可忍,心底暗骂一声,从龙椅上蹦了下来,拔出龙渊剑指着李儒,剑尖不断发抖,两眼喷火。御前的飞龙卫们纷纷拔剑出鞘,指着李儒。

    李儒仰起头只是哼哼冷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大殿之间突然剑拔弩张,空气凝结,随时爆炸。

    “大胆李儒,敢在圣驾面前顶撞,该当何罪?”只听一人怒喝,声响如雷。正是董卓。

    刘协缓缓的收剑入鞘,众飞龙卫也跟着收剑入鞘。

    董卓缓缓的走到李儒身边,伸手猛的抽了李儒两个大耳光,然后对着李儒的脚弯一踢。李儒立刻跪倒在地。

    董卓对着朝堂上一揖,冷冷的说道:“李儒无礼,老臣已代陛下处置。袁隗叛乱,又惊扰圣驾,还请陛下予以治罪,否则恐朝中大臣不服。”

    很明显,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

    刘协呆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董卓冷冷的盯着他,也是一动不动,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突然刘协双眼暴芒闪动,将手握紧剑尖,视线从自己脚下缓缓移动到董卓面前。一股杀气陡然升起。

    旁边的王越看得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风过无痕,王越的绝杀快剑!十步之内必杀之剑!

    董卓离他的确只有十步左右。这是一个快剑出袭的合适距离。若只是董卓在前,必可杀之。

    或许刘协的剑不够快,但是王越的剑足够取其头颅如探囊取物。

    但是,董卓身边还有一个天下无双的战神——战神吕布。

    一击不成,则全盘皆输,筹划了那么久,岂能功亏一篑。

    大殿上出奇的平静,所有视线都集中刘协和董卓身上,连袁隗都安静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刘协。

    一分钟,两分钟,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大殿上还是一片死寂。

    突地一人向前,打破僵局:“袁氏叛乱,按罪当诛。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心存妇人之仁,置汉室江山和天下黎民不顾。臣王允跪请陛下下旨诛袁氏,以安众臣之心。”

    赫然是三公之一,司徒王允,与袁隗同为党人领袖的王允。

    群臣哗然。

    王允不理众人眼色,说完便拜伏在地。

    刘协将手从剑柄上缓缓放下,呆呆的望着殿下的王允,全身仍然把持不住微微颤抖。

    下旨诛袁氏,则寒天下忠臣之心;不下旨则董贼起疑,增加防备,恐怕就要一生为傀儡了。刘协心在滴血。

    刘协缓缓的想着演义里的那一段:“儒曰:‘今失了上将华雄,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绍叔袁隗,现为太傅;倘或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可先除之。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卓然其说,唤李倔、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先将袁隗首级去关前号令。”

    历史上董卓诛杀袁隗一家,并无请旨一说。只是自己比历史上的刘协风头出的大,才引来李儒和董卓的猜疑,所以才会有请旨。实际上,不管自己下旨不下旨,董卓担心袁隗里应外合,在大军出城之后截断他们的后路,袁氏满门是在劫难逃。

    只是董卓万万想不到这里应外合的不只是那四世三公的袁隗,还有这位十岁的小皇帝。虽然刘协屡次在大殿上打压他,还派人刺杀他,但是他并没把这个任性而冲动的小皇帝放在心上。

    刘协望着匍匐在殿下瑟瑟发抖的袁隗,不禁又泪流满面。良久,才缓缓的背过身去,艰难的说出两个字:“准奏!”

    两字一出,刘协感觉自己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身子一直停不住颤抖。

    “啊!”殿下的袁隗嘶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李儒喝道:“来人,将袁隗和袁基拉出去斩了!”

    皇宫西门,醉春楼二楼。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身黑衣,敞着胸露出鼓鼓的胸肌,一条腿竖了起来踩在长凳上。一手抓着根熟羊腿大啃特啃,一手托着坛三十年陈的女儿红。满脸放荡不羁的神色。

    桌上放着一把五尺长的长剑。旁边两人也是一身黑衣,佩着刀,畅怀饮酒,一副江湖豪客的模样。

    其中一人饮过一大口酒,靠近黑衣青年悄声道:“史哥,我听说西凉猛将华雄被三公子属下一员猛将两个回合就败了,同盟军攻入京城指日可待,这朝堂上以后便是咱袁家做主了。太傅大人对史哥青眼有加,史哥至少也得当个校尉或都尉什么的,到时咱们也可跟着三公子混个一官半职的了。这好日子眼看就要来了,嘿嘿!”

    黑衣青年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董贼再厉害怎挡得住三公子的三十万大军。不过当官嘛,还得看袁公的意思,毕竟咱出身低微。”

    那人正要继续接话,突然楼下一阵喧闹。

    一群带刀的黑衣人冲上楼来,见到那青年跪地就哭:“史哥,快去救袁公,董贼要害袁公!”

    “当”的一声,黑衣青年手中的羊腿以及酒壶掉落在地。旋即抓起桌上的长剑,飞身跃起,踩着几张酒桌噌噌的腾跃到窗前,飞起一脚踢开窗户,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跃下酒楼。

    剩下的黑衣人也呼啦啦的全部往楼下跑,追向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跳下酒楼,往皇宫西门奔去。看到门口闹哄哄的围着一群人,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疯了一般的向人群飞奔跃去。

    “让开!”他一声大喝,声音杀气腾腾。

    人群无声的给他让出一条道,他缓缓的走了进去。

    宫门的墙上赫然挂着两颗人头。

    一颗白头,眼眶瞪裂而流血;一颗黑头,两眼愤怒至极。

    “袁公!”他双腿一软,对着人头跪了下去,泪流如注。

    他出身寒门,跟随师父学过几年剑术,却毫无施展之地,在京城中碌碌无为,连城门守卫军都不容他。承蒙太傅袁公不弃,将他待如上宾,丝毫不嫌弃他的贫贱出身,简直如重生父母。但是袁公差遣,他便万死不辞,哪怕是刺杀陛下。

    早上他还护送着袁公入了此宫门,才放心的去醉春楼喝酒,想不到短短两个时辰便阴阳相隔……

    扑通扑通,后面跟上来的二十几个黑衣人见景也跟着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受到感染,那些受过袁氏恩惠的百姓也跟着跪了一地,哭声四起。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铁甲军往袁府杀人去了!”

    黑衣青年蓦然惊醒,擦过眼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袁公,我必为你报此仇,您在九泉下安心!”

    然后回头大吼:“快,跟我去袁府救人!”

    众黑衣人立刻腾身而起,拔出兵器跟着他疯狂的向袁府奔去。

    袁府门外密密麻麻的围着一群铁甲士兵,里面到处是喊杀声、惨叫声、哭喊声,乱成一团。

    一群红了眼的黑衣人疯狂的冲了过来,立即被迎面而来的铁甲士兵团团围住。

    一个都伯模样的士兵头领大喊:“我等奉旨捉拿袁府逆贼,放下武器可饶你等不死?”

    带头的黑衣青年双目怒睁,眼眶红得要滴血,一声大喝:“袁家死士,忠心护主,死有何惧!”

    “惧”字未落,身形突然闪电般的飘向那员都伯,剑去如流星,拼力一击!那都伯躲闪不及,大惊之下急忙挥刀来挡。

    只听“当”的一声,单刀连同手臂被斩断掉落在地,胸部接着被踢上一脚,晕倒在地。

    风过无痕!

    铁甲兵一惊之下,闪开了一个小缺口。黑衣青年稍一喘息,立刻举剑疯狂的从缺口处杀了出去,直闯袁府大门。

    后面只跟出来两个黑衣人,后面的又被团团围住。

    黑衣青年刚冲到台阶下,几根长枪从上下五路攻来。黑衣青年一招“血战八方”,长剑泼风般的疾砍,刺过来的长枪被连砍带削,断的断,飞的飞。

    黑衣青年大喝一声纵身跃到大门口,风一般的冲了进去。唯一跟来的两名黑衣人又被围住。

    从大门口进来,横七竖八的到处躺着尸体,鲜血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黑衣青年冲上去砍倒迎面而来的两名铁甲军,声嘶力竭的大吼:“袁夫人?!袁公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貌美白衣少女手执着一把长剑,全身带伤,披头散发的拼命地往外奔逃。

    “史公子,救我!”

    黑衣青年双眼一亮:“袁夫人,我来助你!”

    说完纵身剑光一划,一招“风起云涌”,几道弧形的剑光立即将追来的两名铁甲军逼退。

    他刚伸手扶住那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的貌美少女,后面紧跟着又来一群铁甲军,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将领哈哈大笑:“河南剑客史阿,不愧是剑圣的弟子,可惜学未两年便离师入江湖,沦为袁家门下食客。”

    史阿冷笑道:“你是何人,既闻史某之名,还不让路!”

    那将领阴阴一笑:“在下董丞相麾下骑都尉李傕,奉旨斩杀袁氏叛孽。若是你师父前来,自当让路,你此等微薄之技,岂容你逃脱。”

    手中长刀划过一道光弧攻向史阿,众铁甲军纷纷挺起长枪刺向两人。

    史阿奋力一招“风雨不透”将剑光舞得泼水不入,挡回众人攻击,大声喝道:“李将军号称凉州之狼,武艺精绝,可否敢与史某单独一斗?”

    李傕哈哈一笑,刀光一舞,与众人又群攻而至:“李某今日乃奉旨抓贼,非江湖决斗,没那闲功夫陪你玩。”

    在他的指挥下,铁甲军比起门前那些游兵散勇又不相同,如狼似虎,进攻有度,将史阿和那白衣少女围得密不透风。

第二十七章 复仇

    那白衣少女也似颇有武功根底,身虽受伤,剑术也颇有章法,初时与史阿背向御敌,尚能支撑。只是可惜身上中了一枪,不断的在流血,斗不到十合便剑法散乱,身上又中了一枪,幸亏不是要害。

    而史阿在李傕和众铁甲军的围攻下只能勉强自保,很难兼顾到后面的少女。听到少女中枪的痛呼,心中大急。连连大喝,使出一招“舍我其谁”,剑光如排山倒海般攻向前面的敌人,意欲击退敌手再转身去为白衣少女解围。奈何李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攻势不急不缓,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将史阿牢牢的压制住,动弹不得。

    只听背后一声娇呼,然后“当”得一声兵器掉地声,白衣少女的长剑掉落在地。

    几根长枪向白衣少女喉部和胸部刺来,白衣少女缓缓闭上眼睛迎接死神的到来。

    史阿不及回头,发出狼嚎一般的吼叫,一招“龙卷天下”舞起满天剑影,击退几名铁甲军刺来的长枪。正待再一招“风过无痕”与李傕拼死一搏,却发现李傕等人连连退后,脸上纷纷露出惊疑和恐惧的眼神。

    背后一阵死寂的平静。

    史阿缓缓转过身来。

    白衣少女正在包扎受伤的手腕。地上躺着五个铁甲兵,其余的铁甲兵远远的散开在两旁,跟李傕等人一样惊疑的盯着正中一人。

    只见此人黑巾蒙面,一身蓝衣,负剑而立,眼中闪烁出慑人的光芒。

    在史阿这种剑术高手毫无知觉下,瞬间杀五人,天下能有几人能办到?

    史阿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扑通跪了下去:“师父!”

    王越眼中的精光稍稍敛淡:“我跟你说过,学剑光学会剑招是不够的,当日你肯再苦练两年,岂会受今日之辱。”

    史阿连连磕头:“弟子学艺不精,有辱师父威名,还望师父赎罪。”

    王越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带袁夫人走吧,这里交给为师。”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的高高的外墙竟然轰然倒塌了一大片。

    倒塌的缺口处一个葛衣老头,左眼已瞎露出骨头般的白色眼珠,拄着一根鹿杖,看起来颤颤巍巍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去。这样的一个老头,走在大路上任何人都会当做一个要饭的孤寡老头。

    那白衣少女却惊喜的叫了起来:“仙翁爷爷!”

    那老头桀桀怪笑:“满城都是董卓的人马,史小侠恐怕不能带你出去了。老夫与文家颇有渊源,小薇就交给老夫了。”

    鹿杖一舞,身影突然消失,仿佛不曾来过。

    史阿呆了呆,眼光收回时,却发现白衣少女文小薇也消失了。

    史阿低啸一声,纵身向缺口处跃去急追。

    王越摇摇头:“半人半仙,千幻万变,你如何追得上?”

    抬起头来,双眼又恢复那种慑人的光芒:“李将军,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做个了结?”

    李傕这才如从梦幻中醒来,急忙一揖:“辽东燕山王大侠,威震西羌,闻名天下。在下仰慕已久,曾遍寻京师欲拜大侠门下而不得,岂敢班门弄斧与大侠动武。”

    王越冷冷哼了一下:“既然如此,还不赶快收兵。董贼荼毒苍生,必遭天谴,你等助纣为虐,岂能脱于干系?”

    从远处又蜂拥而来一群铁甲军,当先一将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辱骂丞相,给我砍了!”

    王越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

    一股无边的杀气散了开来,空气突然凝结。那员将领被他眼中的精光一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手中钢刀不觉摆了一个防守的招式。

    李傕打了个哈哈:“误会误会,郭都尉对王大侠也是闻名已久,只是素未谋面,还望王大侠见谅。”

    说完挥手喊了一声“撤!”,带着手下的铁甲军扬长而去。

    郭汜惊讶的看了一眼王越,也挥手带着剩下的铁甲军撤离而去。

    王越冷冷的望着铁甲军远去的身影,又扫视了下一地的尸体,摇了摇头。蓦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微变,几个纵跃翻墙而出。

    丞相府,由董卓强占一家富商大宅改建而成,却也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此时已夜幕降临,府里灯火辉煌,正中的大厅里隐隐传来笙歌燕舞声和女人的娇笑声。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院墙上闪过,直往马棚而去。

    相府警卫森严,要想刺杀必先制造混乱,要想制造混乱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放火。而干草堆积的马棚显然是最适宜放火的地方。

    马棚里两个仆从正在喂马,另有一人在铡草。

    黑衣人大喜,抽出宝剑向铡草的仆从背后砍去。

    那仆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将铡刀连刀架一起向后推向黑衣人,再顺手将草筐中满筐的碎草向他没头没脑的撒去。

    黑衣人闪开铡刀,也不理满铺头盖脸的碎草,正欲纵身刺向那人。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喂马的两人手中甩出,悄无声息的向他铺天盖地而来。

    黑衣人大惊,急忙向后连连退跃,堪堪躲开渔网。却听到背后一阵风声,惊魂之下又一个旱地拔葱起身跃起,再躲过两把背后袭来的钢刀,再凌空一招“风卷残云”击开右边刺来的两杆长枪。

    身子轻轻落地,四周立刻被一群铁甲军士围住。

    只听几声掌声,四周突然灯火通明。

    一个蓝衣中年文士哈哈大笑从黑暗中走出:“果然不愧是京师第一剑客的徒弟,身手倒是不错!”

    身后又闪出一人,身高九尺,手持单耳画戟,满脸不屑之意。正是吕布。

    黑衣人史阿眼圈都红了:“李儒,我誓取你狗头!”

    挥剑向面前的铁甲军砍去,众铁甲军立刻一拥而上,齐齐攻来。

    只见场内刀光剑影,叮叮当当的走马灯似的杀来砍去。

    铁甲军训练有素,又有铁甲防身,初上手占尽便宜,将狂躁的史阿牢牢压制在场内。但十几个回合过去,史阿强压狂躁,抖擞精神,渐渐占尽上风。

    猛的一声大喝,一招“舍我其谁”,一刀连连击退数人。其中一人被连头盔带耳朵削下,肩膀重重着剑,虽有铁甲保护,却也肩膀酸麻,捂着伤口退出战圈。

    吕布大怒,向前一声厉喝:“让开!”

    众军士立刻齐齐让开一个大口子。

    史阿长吸一口气,纵身一招“风过无痕”连人带剑向吕布拼命袭来。

    吕布冷冷一笑,手中长戟单手划过一道光弧,直击史阿剑身。

    “砰”的一声,史阿手中的长剑被击成半圆形,虽未脱手,身子却连连后退十步才稳住身形,一缕鲜血从口中缓缓流下。

    吕布从鼻孔中嗤了一声:“不堪一击,这就是剑圣的徒弟?”

    “你……你……”史阿指着他张口欲骂,却压抑不住又吐了一小口鲜血。

    一道蓝色影子从马棚上飘下,轻轻的、慢慢的掉落下来,就像一片蓝色的树叶。

    “小徒学艺不精,让奉先见笑了。”蓝衣人轻轻的挡在史阿面前。

    吕布两眼突然发光,双手竟然激动得有点颤抖:“剑圣王越?”

    王越淡淡笑道:“正是在下!”

    吕布仰头哈哈大笑:“很好!很好!很好!吕布等待这个机会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哈哈……”

    王越也哈哈大笑:“能与名震天下的吕奉先一战,王某亦期待已久!”

    两人似乎不是即将血拼的敌手,而是一对互相仰慕已久的知己。

    吕布突然收住笑容,脸上寒气骤生:“放姓史的出去,在我和王先生决出胜负之前,任何人不得碰史兄弟一根毫毛。”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当然也包括李儒。

    王越脸上露出尊敬的神色,走到史阿背后对着他背上连拍数下。史阿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心头却轻松了许多,全身恢复到七八成气力。

    王越冷冷的喝了一声“走!”

    史阿嘶声道:“师父……”

    王越一脚把他踢到在地,大吼:“滚!”

    史阿爬起来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纵身消失在夜幕中。

    吕布望着史阿背影逐渐消失,这才一摆手中的画戟:“吕某要与剑圣王先生单独比试,众兄弟做个见证,谁敢插手,请自备棺木。”

    李儒铁青着脸对着众人一摆手,众铁甲军立刻呼啦啦的退后散到四周,让出一块一丈见方的空地。

    吕布冷冷笑道:“刀枪无眼,如果你们还想多活几年的话,最好再散远一点。”

    李儒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我们是奉丞相之命来抓钦犯的,不是让你来江湖决斗的,散远了让他跑掉怎么办?”

    吕布盯着李儒,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揶揄道:“我若拦不住他,你们这群废柴能拦住?我若能拦住,用得上你们这群废柴插手?”

    李儒脸上由红变青,由青又变红,全身抖了好一阵才狠狠的又对众人一摆手,让出一块两丈见方的空地来。

    吕布不再说话,平托着画戟对着王越抱拳一揖,然后单手舞戟,戟身斜指摆了一个起手式。

    呛的一声泰阿剑出鞘,王越也握剑抱拳回了一揖,然后双手微微往后张开,剑身往后斜指,身子微微前倾,蓄势待发。正是忘情剑法的起手式“风雨欲来”。

    时值仲春,雒阳的夜晚原本就春寒料峭,寒气森森。此时的场中的空气却更胜似寒冬腊月般刺骨,远在场外观战的李儒突然打了个寒噤。

第二十八章 巅峰之战

    王越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叹了口气道:“霸王枪法,天下无敌。奉先得楚霸王之戟法,可无敌于天下了。”

    吕布笑道:“武林三绝,刀王已故,枪神已老且不知所终,唯有剑圣正当壮年,风姿犹胜当年。布或许可马上无敌,但马下相争,还得今夜问过剑圣才知。”

    说完画戟便已出手。一柄五十六斤的方天画戟在他手上竟然仿佛轻如鸿毛,这一戟使出竟然虚虚实实,暗藏七八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盘旋回转,不走直线,令人捉摸不定。

    王越神情一凛,迎戟而上,却是一招“风起云动”,大开大合,一把八斤的轻剑,使得像八十二斤的青龙刀一样,虎虎生风。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都是武学的至高境界,但是却不是观战的士兵所能看明白的。

    他们只看到戟影如龙,剑光如电,两团光圈在场中转来转去,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分开远远的。

    满场都是破空的风声和刺骨的杀气,围观的士兵不觉又退了几步。他们傻傻呆呆的看了好久,却看不懂半点虚实,不知道到底谁占了上风。但是他们至少知道一点,如果他们中间任何一人想上去帮忙,势必会被剑光和戟影绞得粉碎。高手过招,原本就没他们啥事。

    李儒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两名士兵之后,只露出一个头来观战,虽然也完全看不明白。

    突然他揪住前面士兵的后领问道:“他们打了多久了?”

    那名士兵答道:“半个多时辰了吧?”

    李儒怒道:“打了半个时辰居然没听到一声兵器相碰,难道他们都在假打?”

    一人从背后冷冷说道:“因为他们要攻击的是对方的要害而不是兵器,他们比的是谁的武艺强不是谁的兵器硬。地上的冻土都踩烂了,显然双方都倾注了全力。”

    李儒仔细一看,果然地上坚硬如铁的冻土表面一层像被锄头挖过一样,支离破碎。两人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他不禁脸上一红,恼怒的回头看时,却是郭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旁边还站着李傕。空地边上的铁甲军又多围了几层,显然都是来观摩这场巅峰之战的。

    李傕叹道:“剑圣和战神,果然不同凡响。郭兄武艺强于在下,是否看出端倪,场内两位谁占上风?”

    郭汜摇摇头:“两人不相上下,三百招之内分不出胜负。”

    李儒抢问:“那三百招之后呢?”

    郭汜淡淡的笑道:“三百招之后,王越久攻不下,又被我等团团围住,必然无心恋战而寻机逃脱。”

    李儒眼光闪动,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夜已三更,德阳殿灯火依旧通明。不时有全神戒备的宿卫来回穿梭。

    刘协站在寝殿门口,呆呆的望着远处无边的夜幕,满脸充满焦急的神色。身边围着十几个红衣飞龙卫。

    王越还没回来,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心头充满莫名的恐慌。

    王越像兄长,也像父辈,更像一道护身符。只要看到他那把泰阿剑,他心底就充满安全感,即便遇到千军万马也无所畏惧。

    可是在这个纷乱的夜晚,王越却迟迟不归,叫他如何能安歇。

    李逸飞轻轻的劝道:“皇上安心去休息吧,师父剑术天下无双,又能飞檐走壁,没有人能伤他半分的。”

    刘协摇摇头:“再厉害的高手也有失误的时候(这种事情在电视剧里经常发生),何况对手可能是号称无敌战神的吕布。取朕的夜行衣来,朕要亲自去打探。”

    李逸飞大惊,死死拽住他:“皇上为一国之君,岂能屡屡轻身涉险?师父被尊为天下第一剑,必然平安无事。”

    突然又转头对张杰道:“你原本轻身功夫不错,又得师父重点教导轻身术,可前去相府打探虚实。切记只可打探,不可争斗!”

    张杰领命,离开寝殿直往北宫宫门而去。

    眼看就要到了宫门,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急忙飞身疾奔过去。

    只见一群宿卫团团围成一圈,手中的兵器齐齐指向圈内。

    “让开!”张杰轻喝一声。

    众宿卫认得他是皇上贴身侍卫,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地上一人全身是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蜷缩成一团,身子还在发抖。

    张杰喝问:“你是何人?竟敢夜闯皇宫,不怕诛九族吗?”

    那人微微抬起头来,看到张杰那一身红色的飞龙卫服时,双眼亮了起来:“在下……史……阿,剑圣之……徒,有急事须……亲禀陛下!”

    王越为皇宫侍卫一事,只有飞龙卫、王允以及曹操知道,董卓和李儒虽有怀疑却并未真正证实。

    张杰不禁心里一沉,对宿卫头领道:“押着他随我去面见陛下!”

    四个宿卫架着史阿随着张杰往寝宫而来。

    李逸飞远远望见,连忙喝道:“何人?站住!”

    张杰急忙向前跪拜刘协禀报:“启禀陛下,此人叫史阿,言有师父消息须当面禀报陛下上。”

    刘协急道:“速速教其前来禀报。”

    李逸飞忙道:“此人必为去年刺杀陛下之刺客,此次虽关师父之安危,但亦不可疏忽,须令其解下佩剑,搜其全身。”

    几个飞龙卫走向前去,将史阿的佩剑解下,又在他身上搜出一把匕首。

    然后才遣退四个宿卫,架着他走向前来。

    走到十步之前,李逸飞喝了一声:“停,保护陛下!”

    众飞龙卫将刘协团团围起来,纷纷拔出佩剑,如临大敌。

    刘协摆了摆手,挡在他面前的飞龙卫稍稍让开一面,仍旧紧紧守在他身边。

    刘协喝道:“放下他!”

    宿卫将史阿扔在地上。

    史阿在地上爬了两步,满面带血,嘶哑着声音:“陛……下,师父……他……”

    声音低到后面已微步可闻,只在喉咙里嘟嘟囔囔。

    刘协急问:“师父怎么了?你快说!”

    史阿:“他……他……他……”

    连续说了几个“他”字,声音依旧含混不清。

    刘协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色,缓缓的说道:“师父他怎么了,你再向前五步禀报,若耽误大事,饶你不得。”

    史阿艰难的在地上爬行,后面拖着一大长条血印,情形惨烈至极。

    眼看离刘协只有三步之遥,史阿嘶声吼道:“师父在……相府……”

    突然纵身跃起,动如脱兔,以掌为剑,一招“风过无痕”直扑刘协。

    李逸飞等人本都全神贯注的等待听他的下文,看到突然发难,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舞剑来挡。

    刘协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砰”的一声,一掌击在史阿胸口,史阿身形一顿,摔落下来趴在地上。

    几个飞龙卫立刻向前将他踩住,明晃晃的剑尖指着他的脑袋。

    史阿身子被踩在地上,胸部被刘协倾尽全力一掌打得五脏六肺都快震散了,强行抬头吐了一口血:“你……你有防备?”

    刘协冷冷笑道:“一个走路都走不动的人,居然能爬到德阳殿来,难道前面的宿卫都是瞎子?”

    盯着他的眼睛又道:“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忽然闭嘴不说,脸上露出十分有趣的笑容。

    “是什么?”

    刘协哈哈大笑,不无鄙夷的说道:“就算你未曾受伤,朕未有防备,你也未必是朕的对手,你根本就毫无机会。”

    史阿面如死灰,又吐了一口鲜血,艰难的说道:“小昏君,你不用太高兴,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董卓老贼手中。来吧,给大爷一剑痛快,大爷还可在黄泉路上追上袁大人。哈哈哈……”

    笑声中充满凄凉和悲愤。

    李逸飞大怒,举剑就要砍。

    刘协喝道:“慢!”

    盯着史阿缓缓的说道:“你倒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却算不得英雄。真正的英雄当舍小义而取大义,朕痛舍袁家亦为天下大义。迟早有一天,你会理解朕的。”

    史阿又是哈哈一笑,然后哼了一声,将脸撇到一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来如此废话!”

    刘协冷冷的喝道:“把他扔出宫去!”

    李逸飞大惊:“放了他?万万不可啊,陛下!”

    刘协怒道:“你们敢抗旨?”

    李逸飞不再说话。几个飞龙卫将史阿架着拖了出去。

    史阿满脸讶异,久久无语,木然的让飞龙卫架着前行。突然回头吼道:“此仇不共戴天,即便你放了我,下次有机会还是会取你性命的。”

    刘协微微一笑,转身对张杰道:“再去相府打探消息。”

    夜已四更。相府内观战的士兵又增加了一圈。

    人人凝神屏气,紧张的盯着场内,虽然他们完全看不懂虚实,但是能亲历当世最负盛名的两位高手之战,本身就是一件幸事。

    李傕对着郭汜问道:“多少招了?”

    郭汜摇摇头:“速度太快,数不清招数。打了近两个时辰,应该快三百招了。”

    话音未落,场内缠斗的两人突然分开,各后跃五步。剑归鞘,戟后指,四目相接,静立不动。

    王越哈哈一笑道:“霸王枪法果然天下无双。王某剑轻衣薄适合步战,而将军戟重甲厚不宜久战,王某占尽将军便宜,已然先败一着。”

    吕布铁青着脸,良久才道:“果然不愧为剑圣,他日有缘,再战三百回合。”

    王越抱拳笑道:“如此在下别过,来日再战!”

    李儒一声喝道:“给我上,不可放走钦犯!”

    众铁甲军如梦初醒,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谁敢?退下!”吕布一声大喝,语气中杀气腾腾。

    众兵士心头一颤,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立刻又潮水般往后退。

    王越对着吕布再一抱拳:“后会有期!”

    言毕已越过众士兵,飘然而去。

    李儒气得一甩袖,转身离去。

    吕布也哼了一声,持戟扬长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士兵。

    李傕望着郭汜笑道:“谁输谁赢?”

    郭汜笑道:“既已知之,何必再问。”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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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帝无双介绍:
一个顶级杀手穿越到东汉末年,附身于北邙河畔的陈留王刘协。 东汉初平元年三月,虎牢关前征战失利的十五万西凉虎狼之师,在魔王董卓的率领之下,气势汹汹的直扑雒阳而来。 如鼓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雨的箭矢,在雒阳城下喧嚣。 一个俊美而英气勃勃的十岁童子,手中龙渊剑指向长空,以汉帝之名,发出稚嫩而响亮的号令:“射!” 连弩激射,万箭穿空,弹指间,强虏灰飞烟灭。历史,在这一刻开始改写。 这一世,他不再是那个一世傀儡的汉献帝,他是杀手之王,也是绝世战神,更是中兴大汉的无双大帝。三国之大帝无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大帝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大帝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