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雷出世
一群人围着临街的一间旧房,那间房子正冒着青烟,一扇破烂的窗子飞了出来,落在街面上。围在门前的百姓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汉人自从租了这个房子,天天躲在家里炼丹,平时大门不开二门不迈的,想不到遭了雷劫天谴。”
“唉……一心想成仙,仙丹哪是那么好炼的,可惜了老张家的房子,被雷轰成这般样子。”
……
刘协率众快步走了过来,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进了他的鼻孔。他楞了一下,随即心头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起来。
“烦请各位让开!”随着众飞龙卫的吆喝声,围观的百姓赶紧让出一条道来。
刘协率着众飞龙卫迅速窜过人群,他迫不及待的一个飞跃纵身进了那间破房,生怕错过什么。
一个头发蓬松,满脸焦黑,全身破破烂烂,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老道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断的呻吟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陛……下……”那人居然还能认得刘协,艰难的叫出声来了。
刘协稍稍松了一口气,命令众飞龙卫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他不敢让他说太多的话,凑近那人低声急道:“你不要动,尽量少说话。朕问你,你是不是把硝石、硫磺和木炭加进去炼制仙丹了。”
那道士眼中放出光来,点了点头。
刘协心中大喜,生怕他突然死去。又急忙低声问道:“硝石、硫磺和木炭各占几成?“
那道士预感小皇帝问的这些非常重要,一阵回光返照,口齿清晰的轻轻说道:“硝石四两、硫磺二两、木炭六两、丹砂四两、寒水石五两……“
刘协点了点头。止住他继续说下去,望着他缓缓的说道:“你的丹方是至宝,朕当重重赏你,现赐封你为亭侯,赏钱百万给你的家人,你可以安心去了。”
那倒霉的道士眼中露出狂喜的光芒,激动的说了声“谢陛下”。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含笑而去。
刘协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回头对王越道:“传朕旨意。按亭侯之礼厚葬此人,查找到其家人,赏钱百万。”
说完又对着那道士的尸体拜了三拜,这才带着一帮目瞪口呆的飞龙卫离开了破屋。
他虽前世是杀手。与炸弹和火药经常打交道。唯独不知这火药的配方,而且来到这个世界上,多用的是冷兵器,也没想到火药这个茬,但是模糊记得火药是由硝石、木炭和硫磺配制而成的。
有了火药,对于他这个杀手来说,制造简单的炸弹和炸药包不是问题,在他的杀手历程中。原本就干过这个活。
原本打算三月就出征的汉军,突然被命令暂停西征。同时西凉和关中诸郡的工匠都被征召到了令居城。就连远在雒阳的马钧父子也奉旨赶往西凉。
……
蛇盘谷,姑臧城外的一处大山谷,方圆达两三里。
大军将山谷紧紧的围了起来,禁止出入。
谷中五百精骑一个个腰中中挎着一个皮囊,皮囊中装满了铁球,铁球上都有粗粗的引线。
在众骑前面三十米之外的一个长条形的土坑。
花皓一声喝令“点火”,人人将手中的引线齐齐点燃。
引线嗤嗤的燃烧着,眼看就要烧到了一半,随着花皓一声令下“投!”,无数的铁球被投了出去。
铁球十有**都扔到了土坑之内。当然没有爆炸,这只是空弹投弹练习。投弹既要拿捏好时间,又要保证准头和距离。否则投真正的炸弹,投早了的话,不但敌军可能跑走了,还有可能被反扔过来,投晚了搞不好在空中就爆炸了。而距离和准头的要求更不用说了。
这只骑兵叫神雷营,共五百人,均是军中精锐骑兵,马术和身手过人,近卫营副统领、折冲校尉花皓迁为神雷营统领,统辖这只神秘的奇兵。
他们在此已经拉练了近半个月。
练了大半天,临到日薄西山的时候,所有的骑兵和运输辎重的马匹都被拉入这处大山谷,连赤兔马和飞雪也不例外。
“轰!轰!轰……”
一阵惊雷般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震得山谷内地动山摇,耳中轰鸣。伴随着这种土制炸弹爆炸声的是万马嘶鸣,响彻长空,经久不息。
这群战马何时听过如此巨大的爆炸声,吓得纵声长嘶,四处乱窜,背上的骑士急忙紧紧的拽住他们。
“咴~咴~咴~”
一声声浑厚而悠长的马嘶声不断的在山谷中响起,万马嘶鸣声逐渐慢慢平息了下来,那些惊马也逐渐平静了情绪,这是它们的大帝在安抚他们,也是唯一能够让它们安静下来的声音。
飞雪虽然是神驹,并不意味着它对这种神秘的巨响能够保持淡定从容,只是刘协已经提前让它听过几次,并和它用马语沟通过,让它适应了这种巨响并已经习以为常了。
练了数日之后,汉军中的马匹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巨响,即便数十个土雷同时齐响,它们也只是轻轻嘶叫几声,并未惊乱。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五百神雷营的人人都能将铁弹精确的投到四十米之外的直径一米左右的土坑里。人人都试了一把实弹投掷,拿捏得恰到好处。
五百人,五百个土雷炸空,刘协心疼得滴血,但是也没办法,没投过真弹的训练是不完美的,必须亲身体验过才行。
土雷由空心铁球填充火药制作而成,里面夹着无数的碎铁屑,巨大的爆炸力和爆炸所带来的震撼效果,令诸将目瞪口呆。
马腾望着前面被炸得土石横飞的土坑,神色充满震惊和庆幸,喃喃的说道:“陛下果然是真天子也,居然制造出如此神雷。”
他暗自庆幸自己的正确选择,如果像当年一样反叛朝廷,就算再精锐的军队,再坚固的城墙也会在这种神雷之下灰飞烟灭。
经过城中的工匠们日夜赶制,终于在一月之后,制造出来了八千个土雷和两百个土炸药包。
工匠们负责的是制造空心铁球、填装火药和装油脂浸过的引线,而火药的配制则是由少数的十几个人完成。
这些人居然都是聋哑人,而且都是目不识丁,刘协比划了手势好久才让他们明白火药的比例和配制方法。他们都被汉军严密保护起来,并纳入了隐龙卫的重点名单,一旦逃出,务必追杀。这些人的待遇都是非常好的,食物、衣物和住宿都远远优越于普通人,每月还有几千钱的薪水去养活他们的家人,只怕赶他们走也不愿意走。
出征的日子终于到了。
八万大军斗志昂扬的向西北进军而去。
为何只有八万军队了?因为刘协占了金城、陇西和武威三郡诸城,各城各派一千到两千守兵不等,去了一万多,又收了五千新兵,却只有五万多军队了。
而马腾和徐揖各占了两城,留下守军之后,也一共只有三万军队了。
……
武威郡,禄福城西凉王府。
五十多岁的韩遂头戴王冠、身穿王袍端坐在厅中,两边立着阎行、阎豹、李堪等将领。
李堪忧心忡忡的说道:“汉军一路势如破竹,三个月攻下三郡,如今又尽起大军,直逼张掖而来。我大凉军队自允吾失陷之后,就再未有像样的抵抗,尤其是张横和候选等人,对汉军是望风而逃,不敢一战。如此恐怕不日就会攻到酒泉来。”
阎行愤愤的说道:“父王为何不让小婿去迎战汉军,那小昏君三年前逃得性命,再让小婿遇到,必取其性命。没有了张飞和关羽,汉军诸将,我视之如草芥一般。张横和候选两个废物,连与汉军一战的勇气都无,只会一味弃城而逃,大降我西凉军士气,实在该死。”
其他将领随声附和,纷纷请战。
韩遂微闭着眼睛,平静的听着他们的请战声,见众人越说越激动,突然仰头哈哈大笑。
正在吵闹的众人立即安定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韩遂。
韩遂笑道:“张横和候选两位将军并非像两位说的如此不堪,他等避而不战,实乃是本王授意而为。”
“什么?”众人惊讶的望着韩遂。
韩遂冷笑道:“汉军连同安定和汉阳诸部,足足有十万大军,又有连珠投石机和神弩利器,我等若硬捍之,几无胜机。故老夫才有此诱敌深入之计,必让汉军葬于酒泉,就算不能捉拿汉帝,也让汉军十折**。”
阎行和众将疑惑的问道:“凉王有何妙计?”
韩遂哈哈笑道:“汉军十万大军,如今只有八万多大军出征,为何?他等一路连克诸城,必留士兵镇守,如今已去近两万大军,等他攻下整个武威和张掖,恐怕就只有六万军队了。而我等坐拥五万大军,又有乌孙十万大军相助,以十五万蓄精养锐之师御其六万疲累之众,胜负可知也。汉帝一败,我等则乘胜追击,则西凉诸郡一战可复也。汉帝一旦败回,关东必然更乱,恐怕其能否保住帝位都不可知,岂会还敢再征伐我西凉?届时整个凉州甚至关中都将是我西凉国的疆土,诸位可与本王安享富贵也。哈哈……”
众人沉默了一阵,眼中纷纷露出贪婪的亮光,齐齐跪倒在地恭贺“西凉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哪里逃
公元199年,对于西凉诸郡来说是极不安静的一年。
汉帝广开互市,促进西凉与关中甚至关东进行交易。一队队的牛马在凉州人的驱赶下送到关中各地交易,一路上不时的出现巡逻的官兵,保护客商避免被马贼所乘。而连接关中和凉州的渭河,漕船来来往往,穿梭不息,一船船粮食从关中运到凉州,水面上也照例有驾着连弩和弩车的官船来回巡逻,震慑水贼。
有了牛马,关东和关中等地就配合曲辕犁耕种更多的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而凉州的羌民有了可储备的粮食,过冬之粮无虞,则可放心的放牧,谁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叛乱甚至劫掠。
除了交易获得了粮食,土豆也在诸郡开始种植起来,这种高产抗旱的农作物给凉州人又新增加了一种口粮。
对于汉军掌控的凉州之地,虽然说不上歌舞升平,但是汉阳、金城、安定、陇西诸郡的羌民,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草原上的牧民们歌声一天比一天嘹亮。
汉帝的西征大军于四月中从姑臧城出发,继续西征。旌旗所指,势如破竹。一路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很多守军不是一战即溃,就是望风而逃。
不到一个月,武威郡尽皆归于汉帝麾下,这还是刘协控制了攻袭的速度。每攻下一城都要盘桓数日,任命治理官员,并亲自传述其治理政策,方可放心的进攻下一座城。
大军继续向张掖郡进发。
张掖。原意是“张汉臂掖,以通西域”,此地在后世是“鱼米之乡”、“桑麻之地”。但是此时仍以放牧为主,人口并不多,只有两万多户,八万多人口。
一如前面的战争,汉军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一个月时间就占领了大半个张掖郡。就在众将士士气昂扬,扬言在要在三个月之间攻下酒泉和敦煌。年底之前扫平西域。
只有庞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终于他请奏刘协停止进攻的速度,先休整一个月再继续出击。这给正在兴头上的将士们无异于当头一瓢冷水。遭到大多数要求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的将士们的反对。
庞统道,我等一路急攻而来,攻下三郡共27城,留下驻守军队三万余人。虽然招的八千新兵。但如今总兵力不过七万余,而且后面的辎重尚未跟上来,若不休息和整顿,轻兵一路长途奔袭,恐中了韩遂的诱敌之计;据探子所报,韩遂在福禄城至少尚有精兵五万,而乌孙国吞并龟兹和蔚黎、危须、山国等国,如今统兵也有十万之众。敌军共有十五万兵马,几乎三倍于我军。又皆是骑兵,若我等区区七万多军队再分兵攻袭,万一十五万敌军突然齐齐来袭,我等何以抵挡?
刘协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汉水涔涔而下。想起一路顺风顺水的,的确像是韩遂的诱兵之计。虽然说自己有连弩、弩车和神雷这些利器,但是如今眼看就要攻到酒泉郡,如果再这样分兵四处袭击,的确难以阻挡十五万骑兵的攻击,一旦失败则敌军将会一路追袭而来,整个西凉都将危险。当年的李儒不就是用了这招诱敌之计。
刘协望了一眼墙上的手绘地图,指着两城道:“屋兰、删丹必须拿下,张横和候选两人,每次都是一攻即逃,分明是引诱我等一路深入,入其翁中。朕须取其性命,给韩遂送上一份大礼。”
庞统点了点头道:“此两城之前尚有昭武和觻得两县,可以攻之。”
……
删丹城。
韩遂手下大将张横手持大刀站在城头,望着远远奔来的一骑奔来的斥候,问身边的一个将领道:“弟兄们都收拾停当否,汉军到五里之外,我等就须从西门撤出。”
那将领道:“禀报将军,弟兄们已整装待发,城中粮食辎重早已运到昭武城,请将军放心。”
张横得意的哈哈大笑:“这个老鼠戏猫的游戏很好玩,汉军气势汹汹而来,不可一世。待过了张掖,西凉王殿下再率大军一举灭之,如此凉州之地又将重回西凉国之手,我等富贵将不可限量也。”
那远奔而来的斥候已气喘吁吁的奔至城下,高声喊道:“报~汉军已到五里之外。”
张横收住笑声,急声令道:“速速传令撤兵,另传告全城百姓,汉军恨极羌人,必欲屠城,要想活命,须速速撤离到昭武或觻得方可保命。”
那将领苦笑的摇头道:“将军,不必浪费时间了,如今此间的城民,听说汉军厚待羌人,不少人已偷偷逃往日乐和番和等地,投奔汉帝。”
张横怒道:“那还废话什么,速速传令撤离。”
删丹东门方向,远远一道黑线涌来,带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土。
删丹城西门大开,三千铁骑在张横的率领下打马狂奔而出,直奔昭武城方向。他和候选已约好,一个退昭武城,一个退觻得城。逃命和诱敌,就是凉王交给他们的使命。
前面一马平川,三千骑兵的马蹄如鼓一般踩动着地面,张横一边跑一边回头望着背后的删丹城哈哈大笑。
这一路来,他边战边退,沿路将各城库房中的粮食和其他辎重全都运往了酒泉郡,甚至煽动城中的居民撤往酒泉,让汉军一路得不到补给,而他们的望风而逃,又大大刺激了汉军的进攻**,长途奔袭而来。整整半年多以来,他和候选完全按照西凉王的指令而行,而且做得非常好,西凉王共给他们发了三道嘉奖令。
如今只要如法炮制再守一城,他的使命就要完成了。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阵兴奋。
“前头有敌兵!”一个士兵惊恐的喊道。
张横一惊,抬起头望去,只见远远的一队骑兵如旋风一般朝他们奔来。
来军越跑越近,一杆斗大的“胡”字旗在风中招展,一个黑塔般的大将率着众骑飞驰而来。
“是胡车儿,汉军来袭……”有人惊呼道。
从人数来看,汉军只有一千骑兵。
张横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厉声喝道:“汉军只有千骑,而我等有三千人,杀了他们!”
说完手中的长刀一举,率先杀了过去。
后面的士兵也看清敌军兵力占绝对弱势,一路逃奔惯了的他们,突然遇到一只软柿子,不禁士气高涨,跟着张横嗷嗷大叫着冲了上去。
两军越跑越近,眼看相距不足一百五十步。
前面的汉军突然手上一扬,一把把连弩对准了来敌。
咻咻咻!
上千只利箭在强劲的机簧的弹射下,刺穿了空气,激射而来,像倾盆大雨般倾泻向凉军。
只听一片惨叫连天,凉军纷纷中箭坠马,又被后面奔来的马蹄踩死踩伤一片。
张横因为跑得太前,故射向他的利箭并不多。他挥舞起大刀,奋力击开一箭,发狠大吼道:“我等没有退路,唯有一拼,杀!”
说完挥着大刀迎向胡车儿杀去。
胡车儿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一拍胯下良驹,举起那把六十斤的独脚铜人槊攻向张横。
他原本膂力过人,但是武艺平平,但是近年来和赵云、典韦等一班猛将厮混在一起,武艺突飞猛进,能在第一力士典韦手下走过五十招,岂会将武力平平的张横放在眼里。
张横知道胡车儿力量在自己之上,一杆大刀舞得刀影瞳瞳,不与胡车儿相碰,只是利用刀速和技巧与胡车儿游斗。
可惜他遇到的并不是当年的胡车儿,斗不过三合,刀杆便被胡车儿的巨槊击中,“砰”的一声,大刀便被磕飞。
张横大惊,正要打马奔逃,巨槊挟着风雷之声迅疾打中他的后背。这一击何止千斤之力,张横口中鲜血狂喷,摔落于马下。
“你不是善跑吗,怎么不跑了,哈哈!”胡车儿收起巨槊,望着地上张横的尸体满意的咧嘴笑了。
自随刘协以来,他除了斩杀过身受重伤的徐荣,再也未斩杀过百人长以上的敌将,今天总算如愿。
抬眼望去,近卫营已杀得凉军溃不成军,但是也死伤不少,他蓦地一声大喝:“张横已死,你等还不速速投降!”
原本已溃散的凉军,听到主将已死,哪里还敢恋战,跑得快的立即打马就逃,跑得慢的只好弃械投降。
……
同样的情景出现在屋兰城西。
候选率着三千精兵刚刚跑出城门不远,就遇到一队人马拦在他们的面前。
领先一人,身长九尺,豹腰猿臂,手执虎头湛金枪,满面冰寒,双眼充满不屑和冷酷的杀意。其身后的士兵个个如狼似虎,随时扑击而出。
“锦马超!快往左撤!”
候选倒吸了一口凉气。近年来马超的名气大振,威震西凉,已经超过了号称“西凉第一将”的阎行。候选哪里敢撄其锋芒,急忙喝令部曲往左撤。
可是已经晚了。
对面的骑兵在马超的率领下纵骑急速奔来,一杆杆标枪带着“呜呜”的破空之声,狠狠的投掷向韩军。
只听见一片人仰马翻的惨叫声,韩军瞬间被投枪射倒一片,四散奔逃。
候选急忙打马疾奔,奈何他胯下的马怎及千里良驹沙里飞跑的快,刚刚跑出半里地,就被马超追了上来。
两杆投枪齐齐射出,一杆射中他的坐骑,一杆射中他的后背。
这只边打边逃的凉军,牵着汉军的鼻子逃了半年,终于彻底了结在屋兰城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翦发垂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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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城。
“乌孙的十万大军已于七天之前出发,三日之后将抵达福禄城。”李堪满脸兴奋的向韩遂汇报。
韩遂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转头问向阎行:“你的铁盾打制得如何了?”
阎行道:“已制作出两万大盾,均蒙有铁皮,高于人齐,就算是汉军的弩车也不能射透。两万骑兵执盾在前,只要冲近汉军,则汉军必成鱼肉,任我等宰割。这次小婿一定要亲自砍下他的头,看他是否还能起死回生。”
韩遂笑了笑道:“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汉帝身边猛将如云,纵然大败,有那些猛将护送他,要想斩杀汉帝未必能成功。据孤所知,你当日在鲜卑战了两百招才击败张郃,典韦与你虽然未交战,但是武艺应不在你之下。你须切记万万不可逞匹夫之勇,坏了我等大事。”
阎行被揭了疮疤,不敢再发狂言,眼中却是凶光闪闪。
韩遂又笑道:“如果孤没算错的话,汉军应已攻克删丹和屋兰两城,即将往攻往昭武和觻得两城,诸位当抓紧操练部曲,准备迎战。”
诸将轰然应诺。
韩遂收起笑容,眼中闪闪发亮:“这次,孤要让汉帝一败涂地。十年之内不敢再犯西凉。至于十年之后,天下还有没有汉帝,尚未可知也。须知袁氏兄弟、奸雄刘备、江东狮儿等皆欲取其性命。即便是曹操,也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一旦他的主力大军丧生在福禄城外,我看他如何对付关东群雄,哈哈……”
众人跟着他哈哈大笑。
“凉王殿下,张掖急报!”
便在此时,大堂之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传进来!”
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进大堂,对着韩遂弯腰一拜道:“禀报凉王,张掖急报:镇东将军张大人在删丹城外被胡车儿所杀。镇南将军候大人在屋兰西门被马超截杀。”
韩遂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怒道:“这两个蠢货,难道连逃命都不会了?孤令他等不等汉军兵临城下即可奔逃,为何还会被人所杀?”
那斥候急忙禀报道:“两位将军中了汉军的诡计。在主力大军攻至城下之时。已暗中派两只轻骑绕到城西等候,两位将军一时不查,便中了计。”
韩遂愤恨的连骂了数声“废物”,又转头望向欲言又止的斥候:“还有何事禀报?”
斥候道:“汉军占据删丹和屋兰两城之后,在屋兰城合兵,停留在屋兰已达十数日,并未继续进军,同时从各地抽调守军一万余人往屋兰城而来。原各城守军一千以上,如今只留五百。”
旁边的李堪脸色一变:“莫非汉军已识破我等诱敌之计?”
韩遂思索了一会。冷笑道:“就算增兵一万又如何?难道还能阻挡十八万铁骑不成。只是这小昏君倒是挺大胆,西凉之地历来叛乱甚多,他居然敢每城只留五百守军。”
李堪摇头道:“汉帝此番来西凉,对羌人广施小恩小惠,先是借粮给羌人过冬,又广开互市,允许羌人与汉人以牛马易粮谷,如今羌人大都对其感恩戴德,岂会叛乱。末将私下有派人去武威郡暗中散布谣言,不想反被当地羌人将臣末将的人抓至官府问罪。”
韩遂眉头紧皱起来,陷入沉思中。
“报~乌孙特使来访”
大堂外又一声急报,打断了韩遂的沉思。
一名乌孙人匆匆走了进来,对韩遂施礼完毕之后,递上一封盖了大印的急书:“乌孙昆莫急信,交代小的务必亲手交给凉王殿下。”
昆莫,即乌孙首领。
韩遂拆开急书,匆匆看了一遍,立即满脸凝重的对阎行道:“传令斥候,四处搜查一名龟兹女子。此人是龟兹公主,年方二八。龟兹人翦发垂项,很好辨识,切勿放过任其投奔汉帝。”
……
七月,在中原和江南各地早已是炎炎酷暑,闷热难当,但是在张掖之地却是凉风习习,气候宜人。
汉军在屋兰城休整了一个多月。从各郡又抽调了一万精兵前来,总兵力又达八万余人。
此时的凉州之地种植的第一批土豆已经产出,凉州人逐渐爱上了这种新食物,用热水煮烂,再加点盐和羊油,便成了一道可口的大餐。第二批土豆又栽种下去了,许多水草不茂盛的地方都种上了土豆,并迅速蔓延到了汉军新收复的武威和张掖两郡各县。
庞德的北地郡之战也结束了,汉军在富平城大破士气低落的北地叛军,活捉了梁兴和他的儿子梁昭。毋丘俭等一干预备官员被奉命到北地郡治理当地,而庞德留下部分守军在北地郡,亲率着余下的一万多大军押解梁兴和梁昭到屋兰城,听候皇帝陛下发落。
刘协见到这位在演义中击败过关羽的名将,不禁大喜,拜其为荡寇将军,富平乡侯。
当五花大绑的梁兴和梁昭押解到刘协面前时,梁昭抬眼看到了刘协,全身如遭电击,惊恐的指着刘协喊道:“是你!是你!你不是陛下,你不是陛下……”
一旁的马超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冷声喝道:“逆贼,你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万死不足抵罪!”
梁昭抬起头来,看清马超之后,眼中的神色更为惊讶,指着马超说不出话来。
刘协无心和他们纠缠,摆了摆手道:“拉下去斩了。”
侍卫立即将两人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汇集庞德部曲之后的汉军已达九万多人,而且此时的辎重和粮草都已达到屋兰城,从姑臧城又运来三千颗神雷。刘协这才命令大军继续向昭武和觻得两城进发。
……
天地苍茫,碧草无垠,西凉之地,地广人稀,原本就没多少人口,加上战乱,草原上更是空空如也,不是躲到昭武城西部,就是投奔了汉军占领的区域。
大汉西征军先锋、荡寇将军庞德率着三千先锋精骑往觻得城方向奔驰而去。这位新任先锋,虽然攻下了北地郡,平定梁兴之乱,令天子龙颜大悦并封侯拜将,但是却未在天子眼皮底下展露过本事,故在那帮同天子出生入死的猛将面前仍然感到一丝丝自卑。这次刘协任命熟悉西凉地形的他为先锋,自是斗志昂扬,一心要拔头筹,在大军到来之前攻下觻得城。
三千精骑,清一色的长刀快马,马鞍一侧带了精装连驽和矢袋,策马扬鞭疾驰在草原上,显得勇武矫健。这三千人都是庞德的直系部属,原本个个背上也都会背上三把投枪,作战之时,纵骑冲近敌军,先发投枪袭击敌军,再近身攻击,但是刘协给他们配置的连弩使飞斧失去作用。
此时的已过正午,草原上凉风习习,骑士们虽然长途奔袭,却是神清气爽,连那马蹄都显得轻快起来。
觻得城巍峨的城墙远远出现在天边,众人一阵欢呼,正要快马加鞭奔驰过去。
“慢!”庞德喝令道。
远处涌现出一团黑影,往这边奔来。
黑影越来越清晰,逐渐可看出有几十骑在紧紧的追逐前面一骑。
那几十骑越来越近,视力好的可以看出最前面身穿奔逃的那人身穿红色衣裳,应当是个女子,后面几十骑穿着皮铠,带着头盔,手执明晃晃的大刀,俨然是一队精锐的军士。
“是叛军!”有人认得那是韩遂部曲的装束,高声叫道。
“杀!”庞德长刀一挥,率众狠狠的冲杀了过去。
对面一追一逃,转眼就到了离汉军两百米之内,追兵眼见到庞德率众而来,马速稍稍放缓,领头的那人一挥手,无数的利箭射了过来。
那正在奔逃的女子突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后面的追兵急忙调转马头就跑
庞德一马当先,停在那女子前面,勒住马脚飞身下马,奔向那女子。身后的骑兵从他两边掠过,继续往前追。
“射!”庞德怒吼一声。
无数的利箭从连弩中激射而出。那些韩军在一百五十米之外,这些军士第一次使用连弩,心中并无把握,眼见到敌军纷纷中箭落马,几十个敌兵瞬间被箭雨淹没,只跑得一两人,不禁暗自惊诧于手中连弩的威力。
一个红衣少女匍匐在草地上,昏迷在地。仔细看过去,虽然她背上的衣服已被射穿好几个箭洞,但是里面却露出一层金丝软甲,显然并未受伤,只是摔晕了过去。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从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来看,显然姿色应该不差,只是她的发型很奇特。这时候的女人头发一般都会长垂到背上,而这女子的头发却是只到脖子处,而且剪得整整齐齐的。要是刘协在此,一定会认为这个少女是穿越过来了,因为她居然剪了一个“学生头”。
“此女是龟兹人,龟兹国人,不论男女皆翦发垂项。”一个见多识广的士兵说道。
庞德对身边的一个百人将道:“此人身上必有重大干系,你将她唤醒,你带二十人将她送给陛下处置。”
那百人将二十出头尚未婚娶,见到是一个妙龄女子,不禁脸色一红,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
刚要唤地上那女子,那女子却娇躯一动,醒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龟兹公主
一个肌肤若雪,容貌绰约的女子站在庞德面前。
“多谢将军相救。”声音清脆得如银铃般,令四周的军士们不禁心中微微起了涟漪。
“阁下何人?”庞德冷冷的问道。
“回禀将军,在下龟兹国公主白瑶,因敝国遭强敌入侵,又生内乱,特奉父王之命求见汉帝陛下。”
“哦。”庞德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身对刚才那屯长道,“带二十骑,护送她她去见陛下。”
那百人将的脸又红了,迟疑了一下才应诺。
白瑶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乌孙国派出重兵追拿我,二十骑……恐怕不够。”
庞德冷冷一笑,长剑往后一指,厉声道:“自我大军身后起,均是大汉的土地,绝对安全。区区乌孙国,不过我大汉一属国而已,迟早被踏为齑粉。”
白瑶怔怔的望着这个威严而自信的年轻将军,被他气势所慑,不再说话,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去,纵身上马。
那屯长还在发呆,庞德喝令道:“跟上,公主殿下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提头来见我。”
“是!”那百人将如梦初醒,转身大声吆喝部众上马,跟在白瑶身后。
大军让开一条道来。
白瑶对着庞德一抱拳:“多谢!”
挥起马鞭刚要击下,又回头问道:“昭武和觻得两城,守军不足千人,庞将军不必担忧。但是在酒泉郡。彼处屯集了十五万骑兵,还望将军谨慎处之,切莫冒进。”
说完一挥马鞭。纵骑而去。
庞德思索了一会,想到天子马上会接到龟兹公主的禀报,那老谋深算的军师庞统应会知道如何处置,便放下心来。
随着庞德一声令下,三千先锋军继续杀往觻得城。
大军刚刚继续启程,对面又蹄声如雷,一队军马飞奔而来。至少有三千余众。
庞德手中长刀一举:“结阵,迎敌!”
对面的敌军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汉军,缓缓的停了下来。
一个身高达九尺有余的将领按刀勒马而立。冷冷的注视着前面的汉军。
边上的一个将领道:“左都尉大人,龟兹公主一定是在前面的汉军中,怎么办?”
左都尉,相当于秦时的卫尉。在乌孙国中的官阶极高。
那左都尉冷声道:“他们和我们兵力相当。但我等是乌孙国中的精锐之师,何惧之有?立即结阵,准备歼灭来军,注意不要伤了公主。”
背后的士兵如雷般响应,手中的长矛纷纷刺向长空,杀气腾腾。
那左都尉傲慢的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庞德,高声笑道:“那汉将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后面更加响起一片更加疯狂的呼喝声。
庞德已经看清对面是一群胡人,见到他们气焰嚣张的样子。不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没有半点犹豫,长刀一挥:“杀!”
一拍胯下良驹,举起手中的缳首刀,如箭一般杀向敌军。
对面的敌军也动了,呜哩哇啦的吼叫着如潮水一般的扑了过来。
两军冲到百步之内,庞德高喊一声:“射!”
一枝枝利箭漫天激射而来,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向乌孙骑兵。
惨叫声和马嘶声响彻整个草原,前面的乌孙军瞬间倒了一大片。策马急驰的乌孙兵应声落马一片,无数匹背上插着箭矢的骏马悲鸣着调头逃去。
令他们胆寒的是,这帮汉人的射速太快了,射了一波又一波,两军迎面奔驰而来,竟然百步之内射了三波箭,令乌孙军死伤了三四成才收箭近身相攻。
那左都尉一路挥舞着大刀奋力击开射来的长箭,疯狂的朝汉军奔来。
他的目标是庞德。
他是乌孙国中的第三勇士,力大如牛,自恃勇力,那把庞德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击杀庞德,扭转战局。
庞德见到他朝自己奔来,明白他的用意,不禁勃然大怒:“区区胡贼,也敢如此小觑我。”
长刀如雪,庞德也纵骑奔向那左都尉。
两人挥刀战在一起。
身后的部众也短兵相接,浴血厮杀。
两人连战了三招,巨大的兵器碰击之声震得周围的士兵耳朵嗡嗡直响。
“此人力大无比,硬战难以速胜。”
庞德心念一转,手中大开大合的刀法一转,那四十多斤的缳首刀变得飘忽不定,刀影重重,立即杀的那左都尉手忙脚乱,招架不住,心中惊骇至极。
他的部曲中箭后人数比汉军少了一小半,寡不敌众已成败象。一个个乌孙兵被砍落下马落在他身边,更令那左都尉心慌意乱。
又战了五**,庞德瞅准那左都尉露出的一个破绽,长刀如迅雷般攻杀了过去,一刀狠狠的劈在那将的肩头上。
只听一声惨叫,随即鲜血喷涌而出,那左都尉半个身子被斜劈了下来。
原本就已经溃败的乌孙兵见到自己的主将被杀,立即呐喊一声,纷纷打马亡命逃窜。
……
一行二十骑朝东奔驰而来。
远处一片乌云遮天盖地般的向他们涌来。
领头的百人将急拉缰绳勒住马脚,回头对白瑶道:“请公主殿下稍后,待末将前往禀报陛下。”
说完便打马而去。
白瑶静静的端坐在马背上,望着迎面而来的黑压压一片的汉军,只觉一阵无边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心头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
她思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敬畏的原因:几万的部队行进而来,有马蹄声,有车轮辘辘的滚动声,有士兵们的脚步声,独独没有人语嘈杂声。在她的记忆中,他们龟兹国的大军,即便是数千皇室卫队行军,也会是人声鼎沸,远近可闻。
“这个汉人的统帅真是厉害。”她不禁暗自感叹。
对面的大军已缓缓停下。
那名百人将纵马而回,身后跟着十数个红衣侍卫,高声喊道:“陛下有请龟兹公主。”
白瑶心中不禁砰砰乱跳起来。
她想起父王的话。不惜一切代价请汉帝出兵帮龟兹复国,必要时她必须牺牲自己主动请求侍奉汉帝,以博得汉帝的援助。
她又想起小时候听到的关于汉帝的传说。汉室百余年近十位汉帝,个个都是夭折早逝,自庄帝以后,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六岁的。这些汉帝养尊处优,身子孱弱,偏偏又好色贪欢,导致一个个都短命。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即将见面的汉帝模样,那是一个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惨绿少年,一副纵欲过度、没精打采的模样。
她叹了一口气跟随在众人背后,心中残存着一丝希冀:这位天子能够御驾亲征,应该身体不至于太差吧。
众骑簇拥着她飞奔而去,很快就到了大军面前。
大军正中,一人头戴明珠束发冠,身披金龙战袍,身后一袭披风在风中招展,腰中配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宝剑,手中居然提着一把四五十斤的大戟,仔细看过去却见此人生的眉清目秀,眉宇间散发出勃勃英气。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胯下的那匹良驹,居然身长一丈二,高达一丈,可怜白瑶在草原上见过无数神驹,她胯下的乌孙良驹也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骏马,当年以乌孙国国王猎骄靡曾派遣使者携带此种乌孙骏马进献给汉武帝,被汉武帝高兴地赐名“天马”,可是这天马比起那人胯下的“天马”足足差了一个档次。
此人身后众将环伺,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应该是汉军的主帅了,想不到如此年轻,不过的确是勇武,怪不得数万大军能够如此训练有素。”白瑶暗自纳罕。
前面的红衣侍卫高喊道:“龟兹公主殿下见驾。”
白瑶一呆,这汉帝果然很大排场,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人尚未露面就先喊自己见驾了。
身后的那名百人将急忙在身后低呼道:“公主殿下,前面那坐在白马上的就是陛下,请速速见礼。”
“什么?”
白瑶瞬间凌乱了,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急忙翻身下马,快步向前拜倒:“龟兹国白瑶,见过汉帝陛下,愿陛下万年!”
……
汉军大帐中。
白瑶奉上龟兹王的密信,忐忑不安的站在刘协面前,静候刘协的答复。
刘协拆开盖着龟兹王印的密信,细细阅览了一遍之后,躺坐在君子椅中沉吟不语。
白瑶等了一会未听到汉帝的声音,终于耐不住性子,焦躁的对刘协道:“汉帝陛下,龟兹国原乃西域都护府之属国,如今乌孙国违抗圣意,悍然攻夺我龟兹国土,既是强欺龟兹,也是挑战大汉上国之威,还请陛下为龟兹国做主。”
“哈哈……”刘协一阵大笑,笑得白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决战在即
ps: 因开会延误,未能准时更新……
白瑶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少年皇帝,眼中充满惊惶之意。
所有关于汉帝的传说在她心头彻底被颠覆。都说汉帝弱不禁风、身体孱弱,这个汉帝却英气勃勃堪比草原上的勇士;都说汉帝好色贪欢,这个汉帝居然好像对自己的美色免疫,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都说汉帝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只要稍稍服软,承认自己属国的地位,就会立即获得鼎力支持,可面的这个汉帝似乎对龟兹的服软示弱不屑一顾。
刘协笑了一阵,才冷冷的说道:“龟兹国原本就属于西域都护府,一直对大汉忠心耿耿,昔年班长史(班勇)在时,龟兹国王曾与汉军共破匈奴,功不可没。只是自从班长史卸任之后,而匈奴又逐渐暗弱,龟兹国就似乎没那么忠心了,最近几年连朝贡都断了,并未履行属国的职责,如今乌孙国肆虐,倒是又想起龟兹原本属于大汉的属国了。”
白瑶大惊,急忙跪倒在地:“大汉最近几年时局动荡,又有董卓和李儒贼子为祸西凉和关中,朝贡之路被阻,我父王担心朝贡之礼送不到雒阳就被西凉乱贼所获,故断了几年朝贡,还望陛下明察。”
说完在地上磕起头来。其实龟兹近年不朝贡,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汉室动荡、时局不稳、帝星不明,龟兹王处于观望之中。所以才断了朝贡。
刘协脸色稍缓,这才笑道:“公主请起,既然如此。龟兹国既属我大汉属国,乌孙侵扰龟兹即侵扰大汉,朕岂会坐视不理?还请公主放心,朕必破乌孙,斩其昆莫,复你龟兹国。”
白瑶这才吁了一口气,连声道谢。
刘协摆了摆手。白瑶告退。
刘协望着白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想不到一个异族公主居然能有如此胆识……”
他神情突然有点迷离,思绪飘往弹汗山下的草原之上。眼前浮现了剑舞公主的娇容。
……
福禄城,凉王府。
一个身穿华丽王服的胡人王者和韩遂并排而坐。
一个胡人将领战战兢兢的跪拜在他们面前,正小心翼翼的向两人禀报白瑶已逃入汉军之中,左都尉所率三千余众被汉军击杀大半。左都尉也被汉将斩首。
“砰!”那胡人王者怒拍面前案几而起。怒喝道:“废物,一群废物。”
身旁的韩遂急忙劝道:“昆莫大人请息怒,不过一个女子而已,不伤大局。”
这胡人王者正是乌孙国昆莫(乌孙王)天云靡,年纪约四十多岁,是乌孙不世出的王者。乌孙自汉宣帝以来,分大小昆莫两个王统,分疆而治。近年来。趁匈奴渐弱,汉室动荡。大昆莫天云靡趁机攻打小昆莫的辖地,并将小昆莫斩首,一统了乌孙国,势力逐渐增大,部下有六万多控弦之士,野心逐渐膨胀,与韩遂两人一拍而合。他协助韩遂共同击败汉帝,使韩遂成为西凉之王,而韩遂则许诺助他一统西域,成为西域王,并将敦煌郡割让给乌孙。
龟兹国原本也有三万控弦之兵,是乌孙东进的最大屏障。但是龟兹王白芒的弟弟白裕,龟兹国的大将军,不但野心勃勃,又与龟兹王后私通,因担心事情败露,便暗中与天云靡勾结,引狼入室,令乌孙军大破了龟兹王城——延城,囚禁了龟兹王和王族,三万多龟兹军在白裕的带领下归顺了乌孙,白裕本人也被任命为乌孙国右大将。
龟兹公主白瑶,号称西域第一美人,天云靡垂涎已久,延城城破之后白瑶也被俘。天云靡欲纳为白瑶为妃,白瑶惧怕他用强,就假意说自己崇拜天云靡这样的英雄,只要天云靡一统西域成为真正的西域王,她自当甘愿为妃。面对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天云靡虽然欲火焚身,但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心悦诚服,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而且让白瑶依旧居住之前的公主府,待遇较之前更为优厚,看管也放松了。
不想白瑶暗中在下人的帮助之下,居然悄无声息的逃出延城,偷过玉门关,投奔汉帝,不禁令他雷霆大怒。
天云靡狂怒了许久,才转身对韩遂道:“凉王阁下,如今汉军已即将攻下昭武城,请速速下令贵部与我乌孙部大军共同迎攻汉军,斩杀汉帝,建立不世之功业。”
韩遂一惊,急忙道:“阁下息怒,如今时辰未到,须待汉军进入我酒泉之境后,我等再全军出击,杀汉帝个措手不及,一战定乾坤。”
天云靡大怒,吼道:“迟攻晚攻都是要攻,为何不早攻,凉王还在等什么?”
韩遂看了一下左右,示意众将退下,这才悄声对天云靡道:“我已联系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阁下,只待汉军进入酒泉境内,我等全军攻袭汉军,匈奴兵断其后路,则汉军必然有来无回,一绝后患。如痴汉帝必然丧生在酒泉之地,汉室天下必然大乱,我等则可安然为王,共享富贵。”
天云靡狂怒的摇头道:“我等十五万大军已足够击杀汉军,何须多此一举。如今本王的美人已入汉军之中,想那历代汉帝皆乃好色之徒,晚攻打汉军一天,本王的美人就会多一分被汉帝污辱的危险,岂不是令本王蒙羞?届时就算本王一统西域,也将终生为憾。”
韩遂脸色微变,急忙道:“成大事者何必介怀一个女子,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大王何必为此因小失大?”
天云靡冷笑道:“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本王独爱白瑶公主,若失去了她。就算得到整个天下也是无趣。凉王不必再多说,如果明日不能启程,本王将率本部独攻汉军。我等盟约就到此为止!”
说完一甩衣袖,愤然而去。
韩遂望着这个被**冲昏头脑的胡王的背影,不禁微微的叹了口气。
阎行闯了进来,问道:“凉王当何以处之?”
韩遂无奈的说道:“还能如何,速速整顿你的部曲,将大盾配发下去,准备明日出征。等不及匈奴兵了。”
阎行怒道:“此人太过无礼,若非要仰仗他的兵力,小婿就一刀解决他了。”
韩遂冷笑道:“这是迟早的事情。解决了汉帝,下一个就是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让出敦煌则使玉门关和阳关两道雄关成为摆设,孤岂会如此愚蠢。”
阎行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狰狞的笑容。
……
汉军先锋庞德连克两城。攻下昭武和觻得,至此张掖郡全境全部收复。
刘协率大军在两城之内只停留了三日,便率大军急攻表氏城。
因为有了白瑶的预警,刘协知道福禄城有十五万大军,自然不敢冒进。虽然草原上一马平川,但是大军却行进得很慢。
斥候四出,来回穿梭禀报着前方的军情,玉带雕乌力吉也在空中翱翔。四处搜索。
十五万骑兵,那是刘协听说的最大的一只骑兵军队。按照一个骑兵相当于五个步兵的说法。那可是七十五万步兵的战力,他岂敢怠慢。
表氏城东的草原上,十五万骑兵倾泻而出,如滔天巨浪般涌向张掖郡方向。
十五万黑压压的骑兵在草原上奔驰,整个地面在颤抖,在呻吟,似乎无力承受重压,马蹄声如天雷滚滚,轰隆轰隆的巨响似乎连云朵都震散了,天空都为之失色。
乌孙国昆莫天云靡一马当先,奋力鞭笞着胯下的宝马,眼中充满焦躁的神色。
他眼前不时的浮现着那个美倾西域的女子花容,想象着她全身赤luo,玉体横陈,在一个惨白脸色的少年胯下承欢,娇喘吁吁,呻吟不已。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美人只能属于我,她的一根头发,一片衣襟都不许旁人玷污。”
他在心里发狂的呐喊着,双眼通红。
身旁的韩遂一边纵马奔驰,一边扫视四周。只见前排的两万余骑兵人人都举着一人多高的大盾,不禁稍稍心安。
这种大盾由坚木制作,上面蒙着铁皮,铁皮之上又蒙了一层厚厚的兽皮,就算是弩车也不能射穿。
两万骑兵举着这种铁盾遮挡在前,只要冲近汉军,十五万铁骑必然将步马混杂的八万汉军踩成肉泥,所谓的连弩、弩车神兵利器都将成为废器。
虽然未能等到南匈奴的大军两面夹击,但是汉军已是必败之势,就算汉帝逃得生天,西凉甚至关中之地也必将属于他所有。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激动起来,对身旁的阎行笑道:“汉军身边猛将如云,能不能捉拿汉帝,就看你的本事了。”
阎行冷酷的笑道:“当年他不知死活,与我对过几招,若非水无尘和王越,早已丧生在我的枪下,这次必当取他狗命。”
两人哈哈大笑。
“呜~嗷~”一只玉带雕在他们头上唳叫着盘桓翱翔。
但是巨大的马蹄声掩盖住了玉带雕的叫声,谁也没有注意他。十五万铁骑轰然而来,巨大的气势令所有的骑士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那九五之尊的皇帝,那力敌百人的猛将,在这样的铁流之下,都将成为齑粉。
“杀汉帝者封万户侯,赏钱千万;杀汉大将者,封千户侯,赏钱百万……”
一场无异于杀戮的战斗,得到这样的封赏只需要运气而已,说不定刚好汉帝就撞到了自己的刀口之下,这个便宜就捡定了。
一骑斥候飞马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雷动草原
“报~汉军已到十里之外!”
十五万将士齐齐激动起来。
“列阵!”随着韩遂和青云靡的一声令下,韩军和西域军轰然停住马蹄,整齐的排列好阵型,悄无声息的等待着下一道命令。
一张张大盾挡在马前,只见马腿,不见人影,形成一道巨大的盾墙,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捉拿汉帝,诛杀汉军!”
阎行一声巨吼。
大盾和长枪齐齐举了起来,遮住了天空,草原上响起了崩塌云朵的喊声。
“捉拿汉帝,诛杀汉军!”
“捉拿汉帝,诛杀汉军!”
韩遂、天云靡和众将哈哈大笑,豪情万丈。如此雄兵,汉军是在劫难逃了。
两杆大旗一展,十五万大军又如惊雷般继续向前驰行,人人眼中露出无边的杀意和嗜血的兴奋。
……
乌力吉高声唳叫着展翅翱翔而来,扑棱棱的落在刘协面前,唳叫声依然不停,声音之中居然充满惊惶之意。
刘协令大军急停,轻轻跃下马来,走向前抚摸着它颈部的羽毛安慰道:“乌力吉你不必惊惶,不过十五万骑兵而已,朕顷刻间叫他们灰飞烟灭。”
玉带雕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又高叫一声,展翅飞向高空。
刘协纵身上马,刷的拔出龙渊剑,厉声喝道:“列阵,迎敌!”
八万多大军轰然而动,迅速排列好阵型。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整齐的屹立在草原之上。
刘协又喝了一声:“陷阵营。出列!”
一阵蹄声响动,七百陷阵营士兵手持着巨大的纯铁打制的大铁盾鱼贯而出,排成两排,站在阵前的最前方。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两排士兵爆喝一声,高高举起沉重的铁盾,七百多张巨大的铁盾的尖端被狠狠的插入地面。形成一道巨大的盾墙,一杆杆长戟从铁盾的缝隙中伸出。
刘协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喝道:“神雷营。出阵!”
只听一阵如雷般的响应,五百神雷营的骑兵在花皓的率领下从阵中疾驰而出,迅速而整齐的排列在陷阵营士兵的身后三步之外,人人手中拿着一个浸透油脂的大火把。
接着又是一声大喝:“备弹兵。就位!”
一千步兵动队列中闪出。人人扛着一个大布袋,迅速奔到神雷营士兵身旁,每一名神雷营士兵左右两旁各站两人,打开布袋露出满袋的黑色铁球——土雷弹。
这是庞统的主意,每名神雷营投弹士兵配制两名送弹者,这样可使投弹的速度加快一倍,而且投弹士兵只要一心点火投弹,更能确保投掷距离和准头。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土雷弹远离火源,避免发生爆炸伤了自己人。
刘协高声道:“陷阵营和神雷营的将士们。今日一战,全在你等身上,还望诸位提起精神,大破逆贼!”
众人轰然响应:“必不辱使命,请陛下放心!”
刘协又回头对身后的将士高声喊道:“诸位将士,随时待命,不可擅自违背军令。剿灭逆贼,扬我汉威,宜在今日!”
后面响起如雷般的喊声。
“剿灭逆贼,扬我汉威,宜在今日!”
“剿灭逆贼,扬我汉威,宜在今日!”
……
龟兹公主白瑶不解的望着前面的奇怪阵列,心中暗暗纳罕:“听闻汉军有专克骑兵的连弩和弩车,为何弃之不用,反而结此盾阵。铁盾虽坚,又怎能抵挡十五万铁骑的冲击?他们后面摆上一群奇怪的士兵,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应该是火油弹无疑了,难道他们想用火油弹烧死敌骑?以骑兵的冲击速度,这些火油弹能起到什么作用?这岂非太可笑了?”
她心中大惑不解,有心相问,但是看到汉帝那一脸严肃的神色,加上这几日她对汉帝的了解,确定汉帝绝对不会是个白痴,只好强压心中的疑问。
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随即地平线上涌现出一片遮天蔽日的黑影。
十五万大军倾泻而来,那巨大的气势令站在刘协身后的白瑶花容失色,惴惴不安起来。
八万汉军毫不为所动,人人神情严峻,军心如铁,双眼杀气腾腾的盯着对面的敌军,毫不畏惧,反倒似乎看到了一群送上虎口的绵羊。
他们大部分都是神经百战的士兵,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意志。白瑶左右扫视了一阵,心中稍稍安静了下来。
十五万铁骑瞬间奔近到汉军两百步之外,前头的韩遂和天云靡见到汉军在他们面前摆下一个如此奇怪的阵型,不禁一惊,急令大军停下。
韩遂和天云靡以及众将奔驰而出,朝汉军仔细望来。
“哈哈~”天云靡爆发一阵狂笑。身后的众将也哈哈大笑起来,有个将领差点笑得从马上跌了下来。就连脸色凝重的韩遂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了。
天云靡笑道:“怪不得汉帝一个个都死得那么早,原来是蠢死的。两列盾阵,就想阻挡我等十五万铁骑的冲击,还有那盾阵后是什么?铁球还是火油弹?想把我等砸死还是烧死?哈哈……你们的汉帝太有趣了,传本王命令下去,不许杀汉帝,给本王抓活的,孤要让这位有趣的汉帝成为我的侍从,哈哈……”
阎行也笑得打跌:“怪不得当年此子会上了李儒的当,果然愚蠢无比,哈哈……”
众人大笑着奔回阵营。
两杆王旗齐齐展动。
十五万铁骑轰然而出,如同江河决堤般倾泻向对面的汉军,铺天盖地而来。
韩遂稳坐在骏马上,身边侍卫林立。他有自知不比乌孙王悍勇,不能冲锋陷阵,他只需端坐在后面,等候大军碾压汉军的大胜即可。
他望了一眼奔腾而出的十五万铁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从此刻起,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汉军了,近两年来的担惊受怕,东奔西躲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倦意。此战之后,当好好休息几日,那肌肤胜雪的小王妃好久没安慰了,明日当熬上几碗浓浓的羊汤狠狠的补一下,与小王妃大战一夜才是。
十五万铁骑越冲越近,可是对面的汉军依然屹立不动,毫无畏惧之色,似乎还带着轻蔑和鄙夷之色看着他们。
疾驰中的铁骑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了。这群愚蠢的士兵难道以为这两排盾阵真的能阻挡他们的攻击,那些黑乎乎的铁球真的能让他们覆灭?多么可怜的士兵啊,唉……
就在汉军和乌孙军冲出之时,前排的神雷营士兵已经将手中的火把点燃。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点火”
花皓一声令下,前面的神雷营立即将手中的土雷点燃,浸透油脂的引线嗤嗤的燃烧起来。
敌军已到陷阵营盾阵二十步之内!
“投弹!”
五百个土雷像雨点般砸向敌骑。
就在土雷落下之前,所有的敌军前锋骑兵齐齐露出怜悯和好笑的神色。
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轰!轰!轰……
土雷在敌群中爆炸,前排的骑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个土雷在跑在最前的乌孙军第二勇士马头上爆炸,当即将他炸得满脸鲜血,惨叫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大刀。
一个土雷朝阎行飞来,阎行本能的一拨,那土雷刚被拨出就在空中爆炸,吓得他胯下的良驹急忙掉头就跑。
五百个土雷在敌群中遍地开花,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接着五百个土雷有漫天而来。
敌群一阵哄然大乱。
要命的不是土雷的爆炸力,而是那震耳欲聋的响声。
那些西部良驹何曾听过这种密集式的炸雷般的爆炸声,一匹匹都惊得发疯了一般的拼命的掉头往后奔跑,全然不顾背上的士兵。
十五万军乱成一团,人没炸伤多少,但是所有的马都失去了理智,玩命的掉头狂奔,不少骑兵被挤落下来,又被乱蹄踩死。失控的马群使马背上的骑兵瞬间成了废物,清醒一点的只能紧紧的踩紧马镫,抓紧马缰,更多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炸懵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马背上随着胯下的马一阵乱奔,不少人坐立不稳跌下马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韩遂被这晴天霹雳般的爆炸声惊醒,睁开眼来就看到他的部曲和盟军正万马奔腾的向他冲来。
“汉军引来了天雷,汉军引来了天雷!”
“雷劫,雷劫,快跑,快跑……”
……
不过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他那必胜的十五万铁骑瞬间成了溃军,背后不断的想起霹雳般的响声,一阵又一阵,就连他胯下的良驹也惊惶起来,不安的刨动着。
怎么回事?我们败了吗?
他的嘴巴惊讶的张了开来,无声的望着面前奔腾而来的溃军,死死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恍然如梦。
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汉帝真是上天之子,引来了天雷轰击敌军。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身边的侍卫急忙喊道:“凉王快走,否则会被乱军所伤!”
失控的乱军正朝他奔涌而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他挤落在地,然被被乱蹄踏为肉泥。侍卫不等他答应,便催动着他胯下的宝马,簇拥着他往后奔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阎行授首
这时投了三轮土雷的的神雷营已经失去了作用,因为敌军已逃出了他们的投掷范围,乱哄哄的往后奔逃。
随着刘协的一声令下,前面的神雷营和陷阵营迅速闪到两边。
背后四万多铁骑汹涌而出,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嗷嗷的大叫声,疯狂向敌军追杀而去。陷阵营和神雷营已立了大功,现在是憋了许久的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他们胯下的马匹经过多次的训练,早已对这种爆炸声司空见惯,置若罔闻,所以奔跑起来比起那些惊得乱奔的敌骑快的多。
人未到,箭已先发。
无数的利箭随着弩机和弓弦的响声,恶狠狠的射向敌军,众人不敢浪费箭枝,所以射得又快又准。
背对着汉军狂奔的敌军成了活靶子,任背后的利箭肆意狂射,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脑海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抓紧马匹,快点逃命,根本就没有回头一战的想法。
韩遂在逃!阎行在逃!青云靡在逃!两军大大小小的将领全部在亡命狂奔,忘记了他们一炷香之前必信的信念,忘记了他们鄙夷的笑声,忘记了还要抓汉帝回去领功。
背后的箭矢声和喊杀声使他们心惊肉跳,耳朵边的风声和天空中乌力吉的叫声都使他们以为是追兵在背后杀来,一味马不停蹄的狂奔,根本不敢停下来。
风声鹤唳?应该叫风声雕唳吧。
白瑶傻愣愣的望着刘协,眼中充满震惊和敬畏。
十五万铁骑。就被区区两千多的士兵给打败了,那个黑色的铁球是什么?居然可以发出霹雳般的响声和爆炸的威力?
终于,追杀敌军的骑兵在追赶了十里之地后反转回来了。人人全身浴血,马头上挂着大串大串的人头,凯旋而归。
三军汇合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欢呼,八万汉军也混乱了,高声的叫着喊着,不断的有神雷营的士兵被众人举在空中抛了起来。
这一战。汉军伤亡几乎为零,只有少数陷阵营的士兵被敌军的漏网之骑冲击而受伤,但并无大碍。
乌孙国和韩遂的联军被炸死炸伤三四千。互相践踏而死者达四五千,又被射杀一万多,总共足足伤亡两万多人。
遍地的鲜血将草地上染红了,到处是残肢断臂。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鲜血的混杂气息。
刘协望着草原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眼中充满无边的落寞。
死的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啊。
轰闹欢腾的士兵们在几个大将的喝令之下停歇下来,众将士整齐的排列好阵型,立在刘协面前,轰然拜倒。
“陛下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在庞统的带领下,八万将士齐齐发出如雷般的朝贺声。这一声只惊得刘协差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我擦,庞统你这小子是找死还是干甚么?
……
吓破了胆的韩、乌联军一路狂奔,不敢在表氏等城停留。直接奔往福禄城而去。
沿路的表氏城、乐涫两城的守军探听到己方的十五万大军被杀得大败,哪里还敢守城。奔逃不及的表氏城守军在城头上竖起了白旗。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而乐涫城的守军直接弃城而逃,奔往安弥城。安弥城的守军也是两股战战,但是因为距离福禄城太近,惧怕责罚只好战战兢兢的守在城中。
关于汉军用天雷大破十五万铁骑的消息传遍了酒泉郡乃至敦煌郡,各种版本的都有,越传越神。传到后来的版本是:汉帝一人独面十五万大军,长剑一指,天空中立即乌云密布,电光闪闪,降下漫天的响雷,炸得十五万大军血肉横飞,更神奇的是那些马匹似乎也中了咒语,纷纷回头狂奔,令十五万大军成了十五万废柴,任人宰割。
当刘协的大军向安弥城挺进的时候,这个神奇的故事已经传遍整个西凉,开始传往关中,以致后来传到雒阳乃至大江南北。
整个西凉流传着刘协是天命所赐,有雷神保护,不可战胜的传说。
安弥城的守军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当投石机投出一排土雷在安弥城头炸响时,城头上立即竖起了一面白旗,众将士纷纷跪在城头,喊着陛下万岁,不停的磕头。
吓傻了的守军只顾着跪拜这位能引天雷的天子,竟然忘了投降应该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打开城门。
在典韦的一声大吼之下才如梦初醒,纷纷跑下城头,将大门打开。
安弥城被破,福禄城危在旦夕。
福禄城下。
八万大军将城四面团团围住。
城楼上,阎行亲自率军把手,四面站满了士兵,墙头布满了强弓硬弩,堆满了礌石和一应守城之物。
刘协望着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守军,鄙夷的笑了笑。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已令人做了一批大土雷,这些大土雷和普通的土雷原理相同,但是用的是一尺见方的大铁罐灌满火药制作而成,便于摆放,威力也大了许多倍,只要在连弩的掩护下,将几个土雷放在城门之下,那木质的城门再坚实也会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带着典韦、张郃和马超三人,手持大盾缓缓的奔往城楼之下。
城楼上的阎行见到典韦等人,正要喝骂,突然他看到刘协,顿时面容扭曲起来,眼中充满惊骇之色,犹如见到鬼一般,两眼失神,怔怔的站在城楼上一动也不动。
典韦对着城楼上大喝一声:“阎行小儿,认得你典韦爷爷否?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接陛下入城!”
阎行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指着刘协惊问道:“你是汉帝?”
刘协冷冷一笑。没有理会。
阎行脑海中终于理清了思绪,双目尽赤,厉声骂道:“可恨当年嘉陵江边没淹死你这伪帝。竟然让你杀了我三个儿子,阎某与你这伪帝誓不两立!”
刘协厉声怒斥道:“你不过死了三个儿子而已,可是因为你死了多少无辜生灵?你阎家父子都是死有余辜。朕劝你立即打开城门,或许可免你一死,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
阎行咬牙切齿的吼道:“伪帝,你杀我三子,还想我开门投降。简直就是妄想!给我放箭,射死这伪帝!”
城上箭下如雨,刘协等人打马急退。
……
一台台弩车被拉到城门下。无数的弩箭振翼而出,压制得城楼上的韩军抬不起头来。
几个汉军怀中抱着黑疙瘩冲到城门边,迅速用火石点燃引线,然后急忙撒腿狂奔而逃。
轰!轰!轰!
几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震得城上城下的士兵鼓膜发疼。两耳轰鸣。
城楼上的韩军刚刚从爆炸声中反应过来。随即就听到城内大喊:“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阎行不禁大惊,提起梅花枪就往城楼下跑。
福禄城南门那厚实的城门被炸得四分五裂,躺在城门口,无数的汉军已经呐喊着冲杀了进来。
门口的守军刚想举弓阻挡,无数的弩箭已经飞来,射倒一片。
赵云催动照夜玉狮子,提着亮银龙胆枪飞奔而入,手中一抖。一片枪影罩向迎面而来的敌军,数名敌军惨叫着翻身落马。后面的铁骑紧紧的跟了进来。
只听一声大喝,势如疯虎的阎行舞着梅花枪杀了过来。
双枪纠缠在一起,奋力厮杀。
后面冲进来的汉军对着敌军一阵乱射,原本就士气大减的韩军被射的四面逃窜,根本无心应战,许多人直接缴械投降,举着空手站在道边。
斗了六七个回合,阎行料想不能胜,部曲又溃逃,不敢恋战回马就跑,直奔东门而去。
却见东门也早已被炸破,典韦手持双铁戟,催动着赤兔马如闪电般奔了过来,嘴中大喝:“阎行小儿,典爷爷来取你狗命了。”
慌乱中的阎行根本就没有与典韦一战的勇气,调转马头又往北面奔去。
一个少年将军,手中虎头湛金枪,胯下沙里飞,笑嘻嘻的拦住了他。
阎行认得是马超,自知没有取胜的把握,转头又往南奔去。
可惜他刚刚转过头去,却发现赵云的银枪已经杀到他的面前,侧面又被典韦封住。他惊恐的发现,马、赵、典三人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三人骑的都是千里良驹,武艺又都在他之上,像猫耍老鼠一般将他围在中间,一招招的戏耍着,不时的在他身上刺上一下,却又不致命。
阎行像头笼中的困兽一般,四处窜来窜去,却无路可逃,身上血流如注。
“停!”
刘协纵马奔来,高声喊道。
三人停止攻击,手中的武器仍然指着阎行。
“韩遂哪去了?”
刘协冷冷的问道。
阎行正要答话,突然听到一声怒吼:“休伤我父亲!”
一人挺起长枪飞马驰来,一路所向披靡,沿路汉军纷纷中枪倒地,被他一路闯来。
“豹儿快走!”
阎行惊骇至极的喊道。
可惜已经晚了,刘协恨他一路击杀许多汉军,取下连弩,手上一抬,三枝利箭便激射而出,射中正在拼杀的阎豹胸口。
阎豹惨哼一声,跌落马下。
“豹儿~”阎行肝胆俱裂,大吼一声挺起梅花枪向刘协杀去。
就在他纵马奔出那一刹那,一道骑影闪电般飞出,长枪如龙,以迅雷之势刺向他的腹部。
急红了眼的阎行中门大开,不及躲闪,被马超一枪刺个正着。
马超双手一振,便将阎行挑了起来,鲜血滴滴滴落。
刘协冷冷的望着垂死挣扎的阎行道:“你欠的血债太多,这是你的报应,你可以瞑目了。”
阎行指着他想说什么,却半句话说不出来,头一歪,就此毙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敌寇求和
汉军从四面杀进福禄城,城中三万多铁骑逃奔不及,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只有三千骑兵奋力抵抗而被杀。
汉军兵力达到十二万多人,其中骑兵猛然剧增到七万多人,除去马腾和庞德的两万多人,徐揖的一万人,朝廷直系军也有九万余人,而骑兵达到五万多。
只可惜韩遂在汉军到达福禄城之前,已带着万余部队与乌孙联军退往敦煌郡。酒泉诸城的守军不等刘协派兵来攻,纷纷自动献城归顺,整个酒泉郡全部收复。
汉军在福禄城的王宫中找到了大量的珠宝和钱物,最令刘协军兴奋的是,由于韩遂逃跑过于匆忙,福禄城中还有百万石的粮食来不及运走,留给了汉军。这是韩遂近年来搜刮和掠夺来的家底。
刘协下令打开粮仓,取出三十万石粮食分到张掖、武威和酒泉三郡的百姓,派一万兵马协助各城县令办理。
一时间,大德仁君的赞誉响彻凉州,不断的有敦煌的牧民迁移到酒泉郡来。
大军在福禄城呆了十天,又浩浩荡荡的向敦煌郡进发,不过十数日便连克冥安、渊泉两城,直逼广至和效谷城。
……
汉军进逼而来的消息传入了敦煌城。
敦煌府衙大堂之中,天云靡、白裕和韩遂正议论着御敌之策。
三人议论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都是一脸的愁眉不展。
白裕摇头道:“汉军有神弩和神雷之利,如今兵力也超过我等。如何阻挡?汉军只需以弩车压制城头,再在城门口点上几枚神雷,我等就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敦煌城是守不住了,不如退回玉门关和阳关,御敌于关外。玉门关和阳关的关门均是精铁铸就,就算是神雷也难以攻破。”
天云靡恨恨的一拍面前的案几,怒道:“如此孤的小美人就乖乖的让给了汉帝,这叫孤如何心甘?”
他一想到那魂萦梦牵的玉体寸缕不着的躺在汉帝怀里,心中就油煎一般的难熬。思来想去,突然怒指韩遂道:“若非你诱引孤出关,凭孤十万铁骑。此刻早已一统西域,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域王了,此刻孤的美人早已从了孤。如今随你出关,不但损兵折将。还跑了孤的爱妃。敦煌郡也不保,此皆因你所误。你不是说必败汉帝吗?如今汉帝即将攻至,你给孤想个主意。”
韩遂脸色微变,急忙陪笑道:“乌孙王不必担心,孤已令人联系匈奴单于呼厨泉,请其出兵攻袭汉军后方,袭扰和劫掠张掖和武威两郡。汉军屯兵于酒泉和张掖,后方空虚。必然回师救此两郡,则我等之危必解。即便汉军执意进攻敦煌城。我等则退至玉门关和阳关坚守,汉军久攻不下,后院又起火,亦必然回师。”
天云靡安静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喟然叹道:“只可惜了我的小美人。”
韩遂见他被自己稳住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安慰他道:“等大王统一了西域,何愁无美女相伴。汉帝若经我等与匈奴来回反复袭扰,如今中原又不稳,必然回师退往雒阳,如此整个凉州将归于孤的麾下,届时定当搜选西凉最柔美的女子献给大王享用。”
天云靡这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得意味深长。
等到汉军退了,孤不会自取西凉,你如今不过万余兵马,留你何用?
正说话间,一个乌孙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轻轻的走到天云靡身旁,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天云靡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眼中杀气腾腾,射出两道寒光逼视韩遂而来,冷冷的说道:“凉王,你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韩遂大惊,急问道:“什么?”
天云靡冷笑道:“我的人打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匈奴王呼厨泉听闻汉军以神雷破了我等十五万大军,吓得胆都破了,如今已遣使至汉营示好,愿成为汉帝的属国。你的袭扰之计恐怕泡汤了。”
韩遂脸色唰的变的苍白,颤抖着说道:“不可能,匈奴人一向悍勇而不惧汉人,岂会臣服?”
天云靡哼了一声,嗤笑道:“如今的匈奴已不是当年的匈奴了,臣服于汉人何奇之有?我的人是不会打探错的。”
韩遂入坠冰窖,脸无人色,呐呐的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先退守玉门关和阳关吧,汉军久攻不下,自然退却。”
天云靡眼中厉色一闪,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意味深长的朝白裕望去。两人眼神交错,白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裕按着腰中的刀柄长身而起,一步一步的走向韩遂,满脸冰寒,眼中杀气凛冽。
韩遂心中一寒,不觉退了一步,指着他惊问道:“白将军你是何意?”
白裕沉着脸冷笑不语,唰的一声拔出长刀来,锋利的刀刃闪着慑人的寒光。
韩遂身后的李堪纵身向前挡在韩遂的案几前,拔出长刀指着白裕喝道:“白裕贼子,你想干什么?”
白裕哈哈大笑道:“如今你等已成了丧家之犬,毫无可用之处,成了我等的累赘。我家大王损兵折将耗费钱粮不说,反而引来了汉军这个强敌。汉军本为你等而来,不如将你的头献给汉帝请和,汉帝或许就此罢休,结束这场兵戈,不至于影响我王一统西域的大计。”
韩遂额头青筋暴露,汗水涔涔而下,厉声喝道:“就算杀了我,汉帝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休要做梦了。”
“放肆,白裕你岂敢如此对凉王说话?把刀放下!”
天云靡突然站了起来,厉声怒斥白裕。白裕脸色阴晴不定,狐疑的将刀收回刀鞘。
天云靡缓缓的走了过来。笑道:“如今大敌当前,我等当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岂能内讧,让汉军看笑话。李将军也把刀收了吧。”
李堪哼了一声,收刀入鞘,正要退回韩遂身后。
“且慢!”天云靡喝道。
他走到韩遂面前的案几边,倒上一杯酒,举到李堪面前,笑道:“素闻李将军不但忠义。而且有樊哙之勇,孤敬将军一杯。”
李堪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住酒杯。一饮入喉。
“砰!”他的腹部突然遭到重击,被击得身子连晃几下,摔倒在地。
白裕纵身而出,手中刀光一闪。割下了李堪的人头。
一杯毒酒呈在韩遂面前。
天云靡望着韩遂笑道:“王有王的死法。不能像凡夫俗子一样遭兵解而死。凉王虽然只当了一年的王,但终究是王,不能乱了礼数。孤谨以此酒恭送凉王归西。”
韩遂全身颤抖,面容扭曲,涕泪交流,缓缓的拿起案几上的毒酒。
“李儒误我,李儒误我,李儒误我!”
他连喊了三声。一饮而尽,追赶李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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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胡骑从敦煌城呼啸而来。直奔汉军占领的广至城下,自称是乌孙国使者,求见汉帝陛下。
广至府衙内,一个乌孙官员恭恭敬敬的跪在刘协面前,呈上一个锦匣。此人是乌孙的相大禄,相当于汉室的丞相,叫铁靡。
锦匣中装的是韩遂的人头,意味着数年来的西凉之乱,彻底平息。
刘协望着韩遂哪滴血的人头,百感交集。
他将锦匣合上,递给王越道:“派人快马送往陈仓林家镇,以此头祭奠水将军。”
铁靡又谦卑的递上一封密信。
心中盖着乌孙王鲜红的大印。
一旁的白瑶腾身而起,脸色苍白,那红艳艳的大印,如同是心头滴落的鲜血。聪明如她,自然能揣测出这封密信的来意。
玉门关和阳关易守难攻,乌孙人若献头求和,自愿退出敦煌,汉帝难免会意动。可是自己的复国大计,自己的父王,还有那可怜的母亲,将会一直受辱,毫无翻身的机会。
刘协拆开密信,细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令白瑶的心揪得更紧了。
信中果然是求和而来。声称此次战争全因韩遂而起,如今韩遂已诛,两国当化干戈为玉帛,就此言和,以玉门关和阳关为界,分疆而治,互为盟友。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天云靡还希望能迎娶一位大汉皇族公主,以和亲的形式结成联盟。
刘协笑了笑,又将密信重新看了一遍,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经久不息,笑得白瑶和铁靡心惊胆战,不知就里。就连一旁的庞统等人也茫然不解。
笑了许久,刘协将密信一把扔到铁靡脸上,厉声喝道:“如今你等战败了,反要我大汉献上一位公主给你们的昆莫,真是岂有此理!”
铁靡大惊,急忙磕头拜倒,连声申辩道:“和亲之事,历来有之。当年大汉的细君公主、解忧公主和相夫公主均嫁与我乌孙昆莫,成为一段佳话,并非昆莫首创。如果陛下不愿和亲,臣回禀昆莫不要再提此事。”
他说的没错,自汉朝以来,的确有许多汉族女子嫁给少数民族的首领,美其名曰和亲。最有名的莫过于昭君出塞,而他说的三位公主也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
刘协站了起来,呛啷一声拔出龙渊剑,寒光闪闪,剑锋凛冽,架上了铁靡的脖颈处,吓得铁靡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刘协鄙视着他,一字一句的喝道:“回去告诉天云靡:西域三十六国,皆是我大汉西域都护府的属地,他擅自攻打龟兹等国,已属叛逆,如今还敢想与朕分疆而治,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如果他想活命的话,就应率军来降,向朕负荆请罪,或许可免他一死。”
刘协是真的心中大怒,你个**分子还敢跟我谈条件搞分裂,简直反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破玉门关
玉门关,始置于汉武帝开通西域道路、设置河西四郡之时,因西域输入玉石时取道于此而得名。玉门关与另一重要关隘阳关,均位于敦煌郡龙勒县境,为重要的屯兵之地。当时中原与西域交通莫不取道两关,是汉代时期重要的军事关隘和丝路交通要道。
如今刘协的十万大军就云集在玉门关下。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在王之涣的诗中,唐时的玉门关是雄伟壮阔又荒凉寂寞的。但是呈现在刘协面前的玉门关,却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胡杨挺拔,泉水碧绿。红柳花红,芦苇摇曳,与古关雄姿交相辉映。若非因战事而使雄关关门紧锁,应是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歌闻四野。
玉门关与阳关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道,天云靡率大军守在阳关,而守在玉门关的赫然就是龟兹国的叛徒白裕。
抬眼朝玉门关上望去,果然是雄关如铁。墙体高大而坚实,以碎岩石与黄土夯实而成,城墙之上弩箭、礌石、滚木等守城之物一应俱全,一队队凶悍的胡兵严阵以待。
当中一人,身长九尺,身穿铁甲,手执梨花枪,威风凛凛。
刘协身旁的龟兹公主白瑶见到此人,立即两眼喷火,银牙紧咬,对刘协道:“此人就是龟兹国的叛徒白裕。”
刘协眯眼望了一下那人,对白瑶道:“走。随朕去看看。”
两人纵骑而出,身后的飞龙卫紧紧跟随。
两人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红衣如火。一个风华绝代,一个艳绝西域,各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犹如金童玉女一般,飘然而来,那慑人的风采使城上的龟兹兵都看呆了。
“大汉陛下和大汉皇妃联袂而来,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哈哈!”
一声破锣般的嗓音从关上传来。
大汉皇妃?刘协不禁一愣,抬眼朝白瑶望去。
白瑶脸上一红,随即脸罩寒霜。对着关上吼道:“白裕,你这逆臣贼子,如今大汉天军已到,还不速速开关迎接陛下。”
白裕哈哈大笑:“小侄女。就算你当了大汉的皇妃也得叫我一声叔叔。如今汉军前来攻,你作为乌孙国臣民,理应阻止才是,而今反助汉人,岂非是忘本?”
不等白瑶回答,刘协已厉声喝道:“白裕,你是否还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龟兹国本是大汉属国,你原本是龟兹王族。却厚颜无耻出卖龟兹国,认贼作父。如今大汉天军前来助龟兹复国,你竟敢说公主忘本。你这种无耻之人,可谓是千古之第一奇葩。”
白裕被骂得哑口无言,不禁恼羞成怒,指着刘协喝道:“汉帝,如今我等有玉门关天险,即便你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撼动玉门关分毫。如今关东已乱,劝你带着你的小美人速速退兵,否则恐怕帝位不保。”
刘协冷笑道:“西域不定,朕必不还师。玉门关虽险,朕指日可破!”
白裕脸色一变,将手一挥,几个军士押着一人走上了关楼。
押上来的赫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虽然云鬓散乱,衣衫不整,脸上有血迹,却依然掩饰不住秀丽之色。
“母亲!”白瑶望着楼上一声惨叫,全身颤抖了起来。
那妇人抬起头来,仔细看清了城楼下的女儿,原本憔悴的脸上焕发出惊喜的神色,大声喊道:“瑶儿!”
两人四目相接,激动不已,泪水涟涟。
白裕哈哈大笑道:“小侄女,只要你劝你夫君退兵,我立即放你母亲下去,让你母女团圆。”
白瑶恨极,厉声喊道:“白裕,你这逆贼,快快放下我母亲,不然我将你碎尸万段。”
白裕狞笑道:“我已经说过,只要汉帝退兵,必让你母女团圆,否则就等着堂堂的龟兹王妃,大汉皇妃的母亲,在十万军士眼前演一场好戏。”
白瑶又惊又怒:“你这贼子,你想干什么?”
白裕哈哈大笑道:“如果汉军不撤,我就扒光你母亲的衣服,让十万军士尽情的一睹汉帝岳母的娇娆玉体。”
刘协大怒,眼中杀气陡生,厉声对白裕喝道:“白裕,朕劝你立即放下龟兹王妃,否则朕必将你凌迟处死。”
他气运丹田,杀气腾腾的声音响彻在玉门关上空,令关上和关下的士兵心中不禁一寒。
白裕冷笑一声,走近龟兹王妃,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撕,随着丝帛碎裂之声和王妃的惊叫声,龟兹王妃肩头的衣物被撕去一块,露出大半个整个肩膀,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白裕手中长枪对着刘协一指,喝道:“再不撤军,我就将她扒光。扒光再不撤,我就让士兵排队上她,让你的士兵看看活春宫是什么样的。”
白瑶双目尽赤,泪水磅礴,啊的大叫一声,就要纵马奔往关下,被刘协一把扯住。
刘协怒火中烧,取下腰中的连弩对着白裕一指,连续五只连弩朝白裕激射而去。
弩箭又快又急,白裕猝不及防,急忙挥动长枪护住身前。
五枝弩箭如同流星赶月,直取白裕,三枝利箭被他的长枪击飞,一枝射在他胸前的铁甲上,一枝利箭将他的头盔掀掉。
白裕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躲到箭垛之下,大声喝道:“扒光她!”
几个士兵哇哇大叫着扑了过来。
“鼠辈敢尔!”
刘协怒极,爆发出一声怒吼,震得那几名士兵脚下一顿。
随着怒吼声,龟兹王妃冷眼朝那几名士兵望去。脸上露出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那几名士兵被她神色震慑,竟然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连抓住她双臂的两名士兵也不禁放松了双手。就在刹那间,惊变骤生。
龟兹王妃猛的挣脱了两人,双手按着箭垛一撑,立即翻身跳了下来。
“瑶儿保重……”
一道身影从十几米高的关楼上坠了下来,隐隐传来一声喊声,然后掉落在城下,再无声息。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十多万士兵全部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
“母亲……”悲痛至极的白瑶一声惨呼,两眼一闭,从马上栽了下来。
刘协急忙手中的马鞭一卷。将她的娇躯卷了过来,轻轻的抱住安放在马前。
“投雷!”
刘协一边调转马头回阵,一边大吼。
身后车轮声隆隆,一片尘土翻飞中。无数的投石机被拉过来。
一个个铁球飞上关楼之上。
轰!轰!轰!
关楼上雷声轰鸣。气浪滚滚,铁屑四溅,惨叫连天,血肉横飞。
一阵乱炮过去,关楼上再无冒头的人影,人人举着大盾护住身子,匍匐在城墙之下。白裕显然对这种土雷有了防备,关楼上的守军举的都是一人高的纯铁打制的盾牌。这种土雷虽然威力巨大,却对这种大铁盾没有破坏力。
几个骑兵迅疾冲到城楼之下。抬起地上的龟兹王妃的尸体奔回阵营。随后几个神雷营的骑兵扛着几个特制的大土雷冲到城门下,迅速点燃后撤离。
又是几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和烟雾将整个城门都掩盖住了。
然而烟雾散尽之后,刚刚安置好白瑶,回马而来的刘协望着城门处,不禁脸色微变。
如此威力巨大的土雷爆炸之后,城门却依然挺立,只是稍稍有点变形,门上漆黑一片。
“是铁门!”
身后的诸将惊叫道。
一般的城门都是用厚重的坚木制作,外面包一层铜皮而成,这道城门居然是纯铁打制,这种威力相对较小的土火药居然奈何不了它。
“哈哈哈……”
白裕举着手中的大铁盾,从硝烟中站了起来,对着城下大笑。
“汉帝,别白费劲了,玉门关是雄关如铁,纵你有神雷和神弩,也奈何不了我等,还是趁快退兵吧,小心被关东群雄攻了雒阳,后方不保啊。”
刘协阴沉着脸不说话,望着铁门出神。
“臣有一计,可破此门。”
庞统的声音自刘协身旁传来,听在刘协耳中如天籁绝音。
又是一阵乱弹轰击,轰得城楼上的龟兹军在此龟缩于城墙之下。
百余骑朝城门奔驰而去,人人手中抱着几个黑色的圆球。不是土雷,居然是上次缴获于马玩的火油弹,上次攻允吾之后,还剩下数百个。
典韦诸将奇怪的望着庞统,问道:“神雷都撼动不了关门,区区火油弹能行?”
庞统微笑不语。
一个个火油弹被点燃,城门口瞬间燃起了大火,烈焰腾空,烟雾袅袅,整个城门被大火吞噬,空气中弥漫着石油燃烧的气味。
“大将军,汉军在烧城门!”城楼上有人惊叫。
白裕哈哈大笑:“我看汉军是技穷了,纯铁打制的城门,难道还能被烧掉。”
大火越烧越大,城楼上一片烟雾笼罩,呛得守军眼泪直流,咳嗽连天,连白裕也笑不出来,捂着口鼻,抹着眼泪,狼狈不堪。
大火约烧了半个小时,庞统一声令下:“铁门应该差不多烧软了,神雷营上!”
数个骑兵扛着大土雷再次冲向城门。
一声又一声霹雳般的响声,震得整座关楼都在颤抖,巨大的气浪将两名奔逃不及的神雷营的士兵冲翻下马。
接着听到轰的一声响声,传来铁器坠地的声音。
烟雾再次散尽,关门口余火未息,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城门被破!(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请为皇妃
玉门关西,天地苍茫,黄沙莽莽,风烟滚滚。
十多万铁骑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奔驰,巨大的马蹄声呼啸而来。
三万多龟兹军溃败如山倒,丢盔弃甲,亡命逃窜。后面十万汉军大声喊杀着,气势汹汹的如潮水般涌来。
白裕在几名心腹将领的护卫下,夹杂在乱军之中,仓皇而逃。
两军一追一赶,瞬间跑出十里之外,一路上不时有下马缴械投降的龟兹军。
白裕和身边的将领胯下都是大宛良驹,跑得极快,眼看离汉军大部队已渐行渐远。
突然背后隐隐传来数声暴烈的长嘶,如虎啸龙吟一般。他们胯下的良驹居然骤然急停,巨大的惯性差点将马背上的将领摔了下来。
几匹神骏的良驹居然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对着远处的长嘶声回应嘶鸣不已。
白裕等人大惊,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一骑风驰电掣而来,那马像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只看到一道白光和跳动的火焰。
“是汉帝!”一个眼尖的将领喊道。
白裕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狂喜之色,差点没从马背上蹦了下来,他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梨花枪,朝那越来越近的人影望去,看了个真切才哈哈大笑道:“愚蠢的汉帝,杀回去,活捉他。”
说完一马当先朝刘协奔驰而去,后面的几名心腹将领也反应过来了,催动着胯下的良驹。兴奋得哇哇大叫,如同一群饿狼扑向一只羊羔一般。
白裕一边怒鞭着胯下的良驹,一边擦着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看被杀得屁滚尿流。想不到居然时来运转,汉帝孤身一人前来送死,还有比这更戏剧性的惊喜吗?他一阵心花怒放,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狂喜的神色,嘴里不停的哈哈笑着,如同**丝中了五百万一样。
双方眼看已奔驰到两百米之内,白裕心中甚至有点焦虑了。汉帝的马太快,要是突然掉头就跑,他们还真追不上。
然而他的担心显然多虑了。他眼中的肥羊居然一往无前而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无怨无悔。
眼看已到了五十米之内。白裕高喊一声:“围上去!”
话刚说完。刘协已冲到近前。众将把他团团围住。
刘协将马停住,冷眼望着众人。
敌军连白裕约有八人,各占一方将刘协围得死死的。
白裕满脸惊喜的望着刘协,那无边的喜悦之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悯之色。
刘协望着四面围定的敌军,只见他们人人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狂喜,不禁大惑不解。你见过一群兔子围着一只猛虎,还个个欢喜的不得了,正准备将这只猛虎当下酒菜吗?
白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汉军兵多将广。良才济济,的确非我西域之兵可阻挡。可惜却有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子,实在可悲可叹!”
说完一挥手喝道:“给我拿下,尽量生擒!”
刘协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白裕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莫非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迟了。
七把武器朝刘协铺天盖地而来,将刘协笼罩在其中。这是白裕也动了,手中的梨花枪如同毒蛇一般恶狠狠的朝刘协刺去。
眼看几般武器就要攻到刘协身上。
九龙戟一挥,一阵风声响动,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背后的七班武器不是被磕飞就是被斩断。
白裕来不及多想,因为他的梨花枪已入闪电一般刺向刘协的肩头。他一心要抓活的以要挟汉军,所以没有刺心脏。他仿佛已看到刘协肩头中枪,锁骨碎裂,翻身落马。
枪光突然停住,白裕的倾力向前刺击的身子也顿住了。
梨花枪的枪身前部被刘协一手抓住!
白裕惊疑不信的望着刘协,手中急忙拼力再次往前一松,对方却纹丝不动,令他进退不得。
就在他惊慌不知所措之时,一股巨力从枪身上传来,白裕身子一抖,竟然被刘协连人带枪扯了过来,摔落在地,跌得头昏眼花。
几名失去武器的心腹将领,急忙拔出腰中的利剑,呐喊着又冲杀了过来。
只见戟影翻飞,空中连连闪过几道光弧,随着几声惨叫,那些持剑的龟兹将领就被拦腰斩杀,摔落于马下。
地上的白裕终于明白过来了,他如果打马就跑或许早已逃得性命,现在却回头想捉拿这个如同神魔一般的汉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刚才还气焰嚣张得似乎捉拿刘协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白裕,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趁刘协斩杀那几名他的心腹将领之时,急忙纵身上马,怒鞭而逃。
可惜为时已晚,飞雪如同闪电般奔出,瞬间追了上来。
白裕不及回头,一道戟影闪过,鲜血蹦出,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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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皎,夜沉如水。
一座土坟坐落在山丘之上,那是龟兹国王妃的墓地。
空中飘荡着如泣如诉的羌笛之声,声声愁肠百转,催人泪下。
一个翦发垂项的女子,静静的坐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的吹着一只哀伤的曲子。月光照在她恬静的脸上,显得那么凄凉和哀怨,令人心疼。
一阵脚步声响动。
白瑶没有回头,依然静静的吹着羌笛,似乎天地万物已经不存在,只剩下她自己。
“逝者已矣,生者当节哀顺变。如今白裕已被斩,龟兹复国指日可待。龟兹王妃应可瞑目了。”
刘协轻轻的叹道。
笛声终于停止。
白瑶轻轻的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那张令无数少女心折的俊美脸蛋,眼中幽静如水。神色淡然。
她看了他一会,垂下头去幽幽的说道:“多谢汉帝陛下。”
刘协默然不语,在她身旁找了一处茂密的草丛坐了下来。
许久,白瑶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能陪民女说说话吗?”
刘协一愣,笑道:“你是龟兹国的公主,可不是民女。”
白瑶继续说了下去:“我母亲其实是个汉人。原籍属敦煌,少年之时被龟兹人掳去。因其貌美,被我父王纳为王妃。母亲甚受父王宠爱。却因此遭到王后的嫉妒。虽有父王的庇护,但王后是鄯善国的公主,性子暴躁而强势,连父王也让她三分。故此母亲常受她欺负。后来她生下大公主白霜。而母后生下了我,白霜自小就暗中欺负我,父王赏赐给我的东西经常被她抢走。只是后来我逐渐长大,众臣皆认为我才貌过人,父王也深以为然,对我也是百般宠爱。父王和母亲都常说……常说……”
说道这里,白瑶突然停顿了下来,低垂下头不语。
刘协奇怪的望着她道:“说什么?”
白瑶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父王和母亲常说我是西域第一美人,长大后应嫁给大汉皇帝。西域的蛮王不配娶他的女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而且说的很快,一句带过又继续往下说,语气中突然冲满激愤:“只是不想白裕这个贼子与王后那个贱人暗中勾搭,又图谋不轨,与乌孙王勾结在一起,让乌孙占了我龟兹国土。想那乌孙不过六万之兵,而我龟兹国也有四万军队,若非白裕反叛,我龟兹国纵然不敌也不至于亡国。乌孙王占领了龟兹国,囚禁了我父王,却任命白裕为大将军,还要强占我为王妃。我对乌孙王天云靡道,等他一统西域,我定然会嫁给他,想不到他居然也答应了,对我也还算是优待。然而乌孙王出城之后,王后贱人和白霜却百般戕害我和我母亲。我和母亲一起在侍卫的帮助下暗中出逃,我逃出了生天,母亲却被白裕那个贼子抓住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放声大哭,全身战栗不已。
刘协于心不忍,不住的轻声安慰她。
白瑶哭了一会,突然转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刘协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
刘协一惊,急声道:“公主为何如此?”
白瑶泣声道:“民女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答应。”
说完又磕起头来。
刘协急忙道:“公主请起,有什么请求尽管说来。”
白瑶抬起头来,盯着他道:“民女自知时日无多,但是我和母亲一生都受白霜母女压制和欺凌,被她们屡次辱骂为贱人,只因为她等来自鄯善王族,而我母亲来自汉地寒门。故民女请求陛下给民女一个尊贵的身份,也算兑现了母亲的遗愿。”
刘协神色一愣,急忙道:“好,朕就认你为朕的御妹,大汉的公主。”
白瑶脸上一片黯然,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民女想做大汉的皇妃。”
此时的她脸上一片恬静,眼中神色淡然,定定的望着刘协,等待他的应答。
刘协瞬间凌乱了,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如花娇容,心中怦然一动,毅然道:“朕答应你。”
白瑶脸上浮现出一团红晕,娇笑道:“难为陛下了。”
刘协一愣,心道这是什么事,一个千娇百媚的公主请求嫁给我,居然答应得像割肉一般,难道我脑子进水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容,眼中充满柔情道:“朕喜欢你。”
白瑶轻轻的笑了,眼中留下了泪水。
这个汉帝陛下还真是可爱,可惜臣妾对不起陛下了,惟愿来生能够报答陛下的大恩。(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公主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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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被破,汉军攻入西域,乌孙兵守在阳关已毫无意义。天云靡率着五万多乌孙兵仓皇撤出阳关,逃往乌孙。
十万汉军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复了尉犁、危须、焉耆和山国等小国。而由于白裕被斩,在龟兹公主白瑶的带领之下,一路上的龟兹国均开门迎接汉军进城。
不过半月之间,汉军就攻至了龟兹国国都-延城。
守城的是白裕的心腹将领白蒙,也是龟兹王和白裕的族弟,这个愚蠢的龟兹王族依然负隅顽抗,企图凭城中的五千残兵阻挡汉军入城。
只是可惜他连一个时辰都没守住,一阵炮轰雷炸,延城告破,白蒙被部将斩杀献给汉帝请功。
龟兹王宫前。
白瑶腰佩长剑,红衣飘飘,再披一袭红色斗篷,配上她那绝世的容颜,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跟在她身旁的是俊美而英气勃勃的刘协,君临天下的大汉天子。两人联袂而行,在一群鲜衣宝剑的飞龙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朝宫门走来。
王宫门口的守卫急忙齐齐的跪倒下来,对着两人喊道:“拜见皇帝陛下,拜见公主殿下!”
白瑶朝他们点了点头,随着刘协昂然而入。
一路穿回廊和亭台水榭,走到王宫大殿外。
一群人已躬身在殿外等候迎接。
最前面的那人身材高大,约五十多岁。一身华服,头戴王冠,显然就是龟兹王白芒。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虽然打扮的极其华贵,媚态百出,但是却掩饰不住年华逝去的衰老之色。
原本神色镇定的白瑶,见到那老女人居然忍不住心中慌乱起来,脚下的步子也乱了起来,不再和刘协保持同步。
刘协一愣,急忙轻轻的抓住她那温暖而湿润的小手。坚定的朝对面走过去。白瑶被那双温暖而有力的双手一握,顿觉勇气陡增,再无畏惧。随着刘协昂然而去。
“龟兹国白芒及文武官员拜见汉帝陛下,愿陛下万年!”
“臣妾曼头陀林拜见汉帝陛下,愿陛下万年!”
……
“免礼!”
“谢陛下!”龟兹国君臣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位君临天下的大汉天子。然后就看到了刘协身边的白瑶。不禁纷纷变色。
“贱婢,你岂敢和陛下站在一起?还不速速跪下!”
那老女人王后抬眼见到白瑶,一股积累多年的嚣张和威势瞬间爆发,指着白瑶一声怒骂。
白瑶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眼中喷出怒火,上前对着她就是狠狠一记耳光。
“啪!”这一记耳光积蓄了多年的怨恨和屈辱,像爆炸一般响起,不但将龟兹王后的脸打得肿起老高。就连白瑶自己的手掌都打得生疼。
白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全身一下变得轻快起来。眼中依然微微淌泪。
龟兹王后曼头陀林震惊的望着白瑶,似乎不敢相信这记耳光是这个自己任意欺凌了十几年的小丫头,捂着脸颊怔怔的望着白瑶。
就连龟兹国王白芒和龟兹文武官员们也惊呆了,不知所措的望着这个历来文弱的公主。
“瑶儿,你……”白芒惊讶的指着白瑶。
曼头陀林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你这贱婢,竟敢打我,你反了你!”
说完一个饿虎扑食,疯狂的朝白瑶扑来。
几道人影闪出。
只听砰的一声,曼头陀林被踢飞在地,几个红衣飞龙卫飞身而出,将曼头陀林踢飞在地上,几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指着她的头颅。
李逸飞指着她厉声喝道:“放肆,竟敢对大汉皇妃无礼,该当何罪?”
大汉皇妃!
全场一片寂静,白芒和龟兹官员呆若木鸡。
地上的曼头陀林缓缓的抬起头来,双眼狠毒的望着白瑶,突然朝刘协爬了过来,嘶声喊道:“陛下,她只是个贱婢,岂能配得上陛下。臣妾的女儿才貌双全,又是郅善王族之后,才可配为陛下的皇妃。还请陛下明察!”
刘协轻轻的搂住全身微颤的白瑶的肩膀,脸沉如水,喝道:“此贱人屡次侮辱白贵人,其罪当诛,拉下去斩了。”
几个飞龙卫如狼似虎一般将地上的曼头陀林拉起就走,曼头陀林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挣扎着哭喊道:“臣妾可是龟兹王妃,又是郅善公主,陛下不怕引起两国战争吗?”
刘协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朕明日就派兵将郅善国灭了。拉下去!”
曼头陀林赖在地上死死的不起来,大声嚎哭道:“陛下饶命,白贵人饶命,臣妾知罪,臣妾知罪……”
龟兹国王也慌了,率着一干官员跪倒在地:“陛下,还望刀下留人啊。”
这一来,刘协也犹豫了,毕竟是一国的王妃,这真说斩就斩了,影响必然不小。他不禁转眼朝白瑶望去。
白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缓缓的走向前,跪倒在白芒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才说道:“父王虽然宠爱我和母妃,但是我和母妃却被这个贱人欺侮了十几年。她与白裕勾搭成奸,反叛龟兹国导致龟兹国几乎亡国。如今母妃已惨死在玉门关之下,而瑶儿也时日无多,如果父王还要为这个贱人求情的话,那么父女之情一笔勾销。”
白芒大惊,颤抖着问道:“瑶儿,你……”
白瑶对着他冷冷的说道:“她等母女两个贱人在我被关押期间,生怕我嫁给了乌孙王,压在她等头上,居然强行喂了我七毒散,如今已四十日,父王还要为她等求情吗?”
白芒听了之后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心头如遭重击,猛的腾身而起,杀气腾腾的朝曼头陀林奔了过去,怒喝一声“贱人,竟然如此歹毒”,对着她的胸口一脚跺了过去。
只听一声一声骨头碎裂之声,曼头陀林吐了一口鲜血,指着白芒狂笑道:“你这昏王,重妃轻后,被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一年都不进我的寝宫一次,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哈哈!报应!报应……”
白芒更加狂怒了,对着她胸口又是几脚,曼头陀林狂喷了几口鲜血而死。
白芒呆呆的望着地上的曼头陀林的尸体,眼前一黑,也昏倒在地。
“父王!”白瑶大惊,急忙朝白芒扑了过去。
刘协轻轻的走了过来,探了探鼻息道:“不过急怒攻心,并无大碍。”
说完在白芒的人中穴按了几下,白芒悠然醒转。
白瑶见白芒已醒,又对着他跪了下来,泣声说道:“父王,女儿还要一起心愿未了,还请父王见谅。”
说完大步朝侧殿走去,刘协急忙率众飞龙卫跟了过去。
被人扶起的白芒原本已恢复一点血色,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又变得苍白,嘶声大喊:“瑶儿,那是你的亲生姐姐啊……”
白瑶已和刘协等人走近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寝宫。
门口的侍卫见白瑶率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而来,不禁紧张起来,侍卫头目急忙前来阻拦:“小公主殿下……”
话未说完,白瑶对着他一顿呵斥:“陛下驾到,你敢阻拦?”
那侍卫头目显然是接到大汉皇帝陛下到来的消息,看到刘协,吓得立即率着众侍卫拜倒在地。
白瑶与刘协并肩而入。
“给我梳齐整一点,待会王后要带我见陛下呢。”
“公主请放心,奴婢一定把公主打扮的美美的,让陛下一见就倾心。”
“去,上次见天云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幸亏上次天云靡没看上我,不然就没机会见到陛下了。”
“公主这么美,陛下看到一定会很喜欢的。我可听说陛下年纪不过十八岁,长得俊极了,一路迷死了好多西域姑娘呢。”
……
屋内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
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正在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梳理头发。
从镜中看来,那少女倒也颇有姿色,若论五官和身材,并不逊色白瑶多少,唯一逊色的,也是最大的落差就是气质。白瑶给人一种灵秀之气,淡雅如雪莲一般,而这镜子前的女子明显显得带着几分俗气。有气质的女子是越看越耐看,而没有气质的女子是猛的一看还不错,仔细一看却不如那猛的一看了。
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镜前的少女神色突然僵住了,因为她已从镜中看到了白瑶和身后的刘协等人。
屋内一片沉寂。
“琴儿,你退下吧。”镜子前的少女柔声道。
那琴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巴一瘪,眼泪掉了下来了,哭道:“公主,我不走。”
那少女厉声喝道:“你讨打了是不是,这是我们姐妹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插进来?”
那琴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擦着眼泪出去了。
“姐姐对待下人还是不错,严格来说姐姐对待其他所有人都是非常不错的,除了我和母亲。”白瑶叹道。
显然那少女就是白瑶的姐姐白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平定西域
第二百零一章 平定西域
白霜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笑道:“妹妹终于回来了,想死姐姐了。”
白瑶轻轻的笑道:“我看姐姐是想妹妹死吧。”
白霜神色不变,依旧是淡淡的笑道:“姐姐的母亲是王后,妹妹的母亲是王妃,但是王后一年独守空房,而王妃却甚得恩宠,失意的王后只比得宠的王妃大一岁,看起来却像大了十岁。妹妹比姐姐只晚生了十几天,却十几年来处处压在姐姐头上,什么西域第一美人,西域第一才女,天天往姐姐耳朵里塞。母后失宠,我这当姐姐的也像垃圾堆里捡来的,父王很少过问。最可气的是,父王和王妃有事没事的就说妹妹只有大汉的陛下才配的上,似乎姐姐只配得上做苦力的。那个乌孙天云靡,不过一个小小国王,又老又丑,居然连正眼都没瞧过姐姐一眼,却对妹妹一见倾心。妹妹你说姐姐好像姿色也不比你差多少,为何你总是压在姐姐头上,你要是姐姐又会怎么想?”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已经充满悲凉和无奈。
白瑶一下怔住了,竟然无话可答。
刘协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中不觉想起了远在西蜀的刘辩。
白霜抬起头来,朝刘协望去,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颤声道:“大汉皇帝陛下?”
刘协木然的点了点头。
白霜脸上涌现出两团红晕,娇笑道:“陛下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年轻俊美,气质不凡,如同天人一般。能见上陛下一眼,白霜此生足矣”
她说完,突然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瓶子,往自己嘴中倒去。
白瑶看到玉瓶,急忙扑了过去:“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白霜已将瓶子中的药丸吞服了进去。
一缕黑色的鲜血从她嘴中流出,她一把抱住扑过来的白瑶。凄凉的笑道:“妹妹,如今姐姐一命还一命,不欠你什么了。姐姐只求你一件事。来世不要再和姐姐生在一个地方了……你能得到年轻俊美的大汉皇帝的垂青,姐姐却连一个又老又丑的小王都看不上眼,你说姐姐不难受吗?”
两人相拥大哭。
刘协心头堵得难受,默默的率着飞龙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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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9年9月。大汉荡寇将军庞德率领六万大军攻入乌孙国。一路势如破竹,杀入赤谷城。乌孙国王青云靡战死,相大禄铁靡率众投降大汉。
至此,西域之乱基本平定,但是这不是刘协想要的效果,西域三十六国时而归顺,时而背叛,整个汉朝就没消停过。虽然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匈奴的胁迫。如今匈奴已经势弱,但是没有一个彻底稳定的方针。迟早会再生乱子。
重开西域都护府是势在必行,西域都护府近年来因汉室内乱已基本处于撤销状态。同时要在西域设置一只强力的朝廷军队,这只军队不但要威震西域,同样要震慑西域北面的游牧民族,同时还可以震慑敦煌甚至酒泉郡,避免产生内乱。也就是仿照后世建立一个西北军区,避免**分子搞事。
但是在这之前还要干的一件事就是小弱西域诸国的兵力,毕竟这只西域的朝廷军数量不能太多,数量多了,各项开支不是一个小数目。
首先整顿的是刚刚被平定的乌孙。刘协将乌孙分为成了五个部分,由五个昆莫统管,原来的乌孙大臣如相大禄、左右大将和两个翕侯(原本三个,一个战死)分别被提为昆莫。再结合五人原本不过只是一个大臣,如今翻身当了昆莫自是高兴,也顾不上汉帝分裂乌孙的阴险目的。自此这个西域第一大国被搞得四分五裂,再也难成气候。
其次刘协开始推行限兵令。限兵令首先是限制士兵的数量,要求是十五丁抽一兵,也就是国内人口数量与士兵的比例只能十五比一,多余的士兵要退为牧民。像原来乌孙国不过二十万人,却有五万的士兵,即便是龟兹国也只有十几万人,也拥有三万多的士兵,这些多出来的士兵自然要被削减。那些小国也就罢了,这些大一点的国家,动不动就是几万骑兵,虽然作战能力差一点,但是由于骑兵对步兵的优势,这也是一只不可小觑的力量。
除了限制士兵的数量,限兵令其次就是禁止私自制造武器。既然西域三十六国都是大汉的属国,就不能私造兵器。所有的刀、枪、盾和弓箭都禁止私造,须统一向朝廷购买,这个购买须根据属国的士兵数量进行限制,不得多买。购买仅限于传统兵器,不得购买连弩、弩车和神雷等秘制武器。
限兵令一出,整个西域哗然。那些小国也就罢了,只能忍气吞声,像乌孙和龟兹虽然是大国,但是一个刚刚被汉军打得没脾气,一个靠着人家的汉军才复国,也不敢有脾气。但是像大月氏、于寊、疏勒、大宛等大国就不愿意了,有的坐等观望,有的直接反叛,将使者都杀了。反叛的主要有大月氏和大宛两国。
于是大汉荡寇将军庞德和刘协的结拜义弟马超,各率一只精骑开赴此两国。在神雷和连弩的辅助之下,这两个刺儿头属国不到一个月就被攻下,国王被斩,然后在汉帝的旨意下重立新君。
至此西域诸国皆服,同意汉帝颁发的限兵令。虽然被限制很不爽,但是总比亡国和丢脑袋好。当然各国在实行限兵令的过程中,搞点小动作是难免的,如虚报国内人口数量,一万户报个一万五,规定两千军队,实际搞个两千五的,这些刘协也不再深入追究。
限兵令推行以后,刘协开始重建西域都护府,任命庞德为西域都护府长史,其主要职责是守境安土,协调西域各国之间的矛盾和关系,维持地方秩序,相当于西北军区的司令员。属下共一万军队,都是骑兵。在西域诸国实行限兵令之后,最大的乌孙国又被四分五裂,西域诸国能到一万军队以上的寥寥可数,这样一支精骑在西域还是能起到巨大的震慑作用的,要知道这只朝廷军是会配发连弩和少量土雷的。
就在西域之地逐渐平定下来,一件麻烦事却困扰住了刘协。
刘协想不到这龟兹国王宫,居然搞得像五毒教一样的,什么七毒散,服后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还有最厉害的就是穿肠散,服了之后立即死亡。白霜服的就是那个穿肠散,而白瑶服的赫然就是那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会全身溃烂而死的七毒散。
而最郁闷的是,在刘协的记忆中,一般这种什么什么散的毒药通常都会有解药的,而龟兹王宫中只有毒药,却没有解药。
服了七毒散之后,手臂上会露出一条红线,据说这条红线通到心脏之后便会毒发身亡。
王宫中的医生倾尽全力也不能解其毒,白瑶手臂上的红线依然是那么鲜红,红的那么诡异,那么令人胆寒。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看只剩下三天时间了。整个龟兹王宫之中一片愁云惨雾,那些和白瑶亲近的宫女更是没事偷偷躲在一旁哭泣。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女儿的龟兹王更是突然间老了许多,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头发花白了许多。
同样刘协也是心中愁肠百结,不管如何,这位可怜小公主终究是名义上的大汉皇妃。
刘协曾也尝试过学电视剧中那般,为白瑶运气排毒,结果发现电视里纯属扯淡,自己的气流只能在自己体内流动,根本无法输到别人身上去。
ps:这章状态不好,请大家见谅,争取下章写的精彩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神医华佗
第二百零二章 神医华佗
莽莽草原,一碧千里,翠**流,轻轻流入云际。
处处都可以看见千百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它们吃了含有乳汁的酥油草,毛色格外发亮,好象每一根毛尖都冒着油星。特别是那些被碧绿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楚的黄牛、花牛、白羊,红羊,在太阳下就象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一样美。
轻轻的风儿从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叮当声,那是龟兹牧女们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牧女们骑着骏马,优美的身姿映衬在蓝天、雪山和绿草之间,显得十分动人。她们欢笑着跟着嬉逐的马群驰骋,而每当停下来,就倚马轻轻地挥动着牧鞭歌唱她们的爱情。
“真美!”
一个美丽的少女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碧野,轻轻的赞叹。
她在赞叹草原的美,身后的刘协却在赞叹草原上的她。
这个翦发垂项的女子,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一头如云青丝,一袭如雪白衣,一道如杨柳般的身姿,却构成了草原上最美的风景。
美丽的草原年年岁岁相似,这美丽的女子却将在三日之后枯萎、消逝。
刘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纵马上前,与她并排而立。
虞兮若何?自古红颜多薄命;姬耶安在?独留青冢向黄昏。
刘协望着面前这个这个美得令人心碎的女子,只见她白皙而粉嫩的脸颊上一片恬静。痴痴的望着草原上如云的羊群和如花的牧女,眼中充满无限的留恋。
她怔了一会,对着刘协浅浅一笑。催动胯下的白马又朝前方奔去。刘协急忙紧紧跟随。
两人均是白衣白马,在一望无际的碧野上奔驰,犹如两朵飘动的云彩。
终于夕阳西下,草原上沐浴在一片晚霞之中,草原上的人儿也全身披着一层淡淡的斜晖。
两人停在一座山丘之下,下了马,并排而坐。静静的看着远方红彤彤的晚霞。飞龙卫和龟兹护卫们远远的围在四周,并未靠近过来。
两人呆坐了一会,刘协突然感到一只温软的小手经抓住了他的手掌。触手温和滑腻。刘协转眼归来,身边的白瑶如空谷幽兰一样依偎他的身旁,凝望着他的双眸。她的眼眸如海,非花非雾。却有花儿一样的婉约。晨雾一样的朦胧。
望见白瑶的眼眸,刘协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下,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眼中已微微湿润。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怀中的女子轻轻的唱起歌来,歌声在空幽的草原上轻轻的飘荡,令人心醉不已。
一曲歌罢,刘协如痴如醉,恍然如梦。
暮霭沉沉,明月高挂。
两人紧紧的依偎着。
月光下白瑶那白玉般地脸庞没有半分可挑刺的瑕疵,层层红晕涌上了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美态。虽然半点酒未沾,刘协醉了,白瑶也醉了。心已醉。
白瑶轻轻的抬起头来,细细的望着他那俊美的面容,不觉伸手触摸向他的脸颊,然后缓缓的游移向嘴唇、鼻子、眼睛、眉毛……
刘协只觉得触手柔滑,暗香浮动,不由心中一荡,伸手握住她的玉手。如玉般的一截手腕本是冰冷,被他一握,片刻已经变的火热,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谁也不舍的放手,不知什么时候,白瑶明澈的眼眸中起了一层迷雾,雾中藏着千丝万缕的情感,让他深陷醉梦。
白瑶手腕滚烫,反手轻轻抓住刘协的手掌,喁喁低语,“臣妾自小深居王宫,备受欺凌,常常做白日梦以尉心中苦闷,臣妾梦想着有一个俊美而英武的少年勇士,将臣妾救出王宫,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哪怕只是放牧为生,臣妾也愿意。自那日见到陛下之后,臣妾便情难自已,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陛下。臣妾说想要个尊贵的身份,那只是臣妾的借口。今日能得陛下的恩宠,臣妾死而无憾。”
她那伤感的声音荡气回肠,柔情百转,刘协听到,就算是极为冷静,铁打的神经,却也忍不住的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刘协虽然冷静,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而恰恰是个多情重义的性子。可就算他人,深夜静寂,如此个女子对他倾述心事,情意绵绵,他又怎能不会迷醉?
“陛下,如果有来世,臣妾还要做你的女人,好不好?”白瑶眼中层层迷雾,仰头望向他的眼眸,若有期待。
刘协却是再也无法把持,眼中微微淌泪,不觉伸出手将白瑶紧紧的搂在怀中,不等搂实,白瑶已经‘嘤咛‘一声,倒在他的怀中。刘协只觉得暖玉温香在怀,一时迷失了所在。
“陛下……”白瑶轻闭秀眸,颊生桃红,白玉的脖颈也染上了红晕,呼吸急促,却是微微抬起头来,红唇一点,吐气如兰。
刘协垂下头去,痛吻在白瑶的红唇之上。 白瑶低声细语,却是握住刘协的手掌不放,可等到刘协吻上她的嘴唇的时候,身子一下子就变的软烫,整个人飘飘荡荡,不知道身在何处。
她生怕一放手之后,便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她只有三天的生命了,只想在这三日之间能够静静的躺在自己心爱的男子怀中,然后静静的死去。
柔软无力地靠在刘协怀中。白瑶紧张的无法呼吸,片刻又是不住急促喘息,刘协触手温柔,一双手已经在她背上抚摸,温柔而又有力。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很正常的男人,也知道男欢女爱的舒畅,但是他此刻眼中只有无尽的怜爱和哀伤。毫无欲念。
夜色渐凉,白瑶已在刘协怀中睡去,嘴角带着微笑,眉心却轻轻笼着一缕淡淡的哀愁。
刘协长身而起,将白瑶轻轻的抱起,跨上了飞雪,缓缓的往延城方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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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阳刚刚升起,霞光万丈,刘协和白瑶已并立在草原之上。望着那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两人共乘飞雪神驹。白瑶轻轻的躺在刘协的怀中,静静的望着远处的红日,眼中充满温暖和满足的神色。
真想一生一世就永远这样依偎在他怀中,可惜这种幸福的日子却只有两天了。
众飞龙卫和龟兹护卫远远的望着朝霞中的这对璧人。暗自唏嘘不已。
一骑突然飞奔而来。
“报~庞将军急请陛下回王宫。言有神医前来,可解白贵人之毒。”
……
雪瑶宫,白瑶的寝宫。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形容猥琐,背着一个布囊,在众飞龙卫和庞统的带了进来。
此人不但身材矮小,脸色灰暗,脸上还有一颗青色的大痣。毫无神医应有的过人的风采,宫内的侍卫和宫女们不禁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就连刘协也露出疑惑之色。
那人见到刘协。急忙拜倒:“草民华佗拜见陛下?”
华佗!?
刘协又惊又喜,急忙向前一把扶起他,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一边的庞统急忙介绍道:“华先生乃荆州神医,有起死回生肉白骨之能,幸臣知其在关中游历,特派人千里加急将其请来……”
不等他说完,刘协已经挥手制止他说下去,紧紧的抓住华佗道:“朕素闻华卿大名,思慕已久。今幸得遇卿,则朕之爱妃有救也!”
言辞之中充满激动的语气,殿内一干人众都愣住了,就连庞统满脸惊讶之色。此时的华佗只是在荆中有点小名气,而这从未下过江南的皇帝居然说素闻大名,神态之中竟然掩饰不住崇拜之色。
华佗也激动起来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医者被堂堂九五之尊的天子如此看重,即便是淡泊名利的华佗也没办法做到淡定了。
“臣当全力而为救治皇妃。”
……
一滴滴黑色的鲜血从白瑶的手腕中留流下,滴落在一盆清水之中,将整盆清水染成了墨汁一般的颜色,但是那流出的血液却逐渐变淡,露出鲜红之色。
随着鲜血一滴滴流出,白瑶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可是眼中却露出希冀和热切的光芒。
终于滴出来的鲜血逐渐变成鲜红色,华佗待毒血褪尽,从药囊中抓出一些止血药粉,洒在伤口处,那血液登时停住不再滴淌。
刘协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放血去毒这么简单的医治方法,怎么自己也会。前世为杀手的时候,与红狐搭档行动,红狐被对手放出毒蛇咬伤,他也是这么放血去毒的,而且为了吸出红狐血中的毒液,自己都中了毒。只是他完全是被那神秘的九九八十一天毒发的七毒散这个噱头震住了,以为必须是九转还魂丹或者五花玉露丸一类的圣药才能解毒,想不到华佗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华佗去完毒血之后,又从药囊之中取出一个瓶子,倒出几颗药丸,叫白瑶服下。
边上的一个侍卫忍不住说道:“此药丸好似我龟兹国中的雪莲丸。”
华佗翻了翻怪眼道:“不是好似,就是雪莲丸。雪莲有解毒之功效,皇妃体内毒素十去**,只剩余毒,可用雪莲解之。”
刘协彻底凌乱了。这雪莲丸在龟兹国的药铺原本就有卖,是龟兹的常见药,一颗只要几个大钱,想不到华佗用这么简单的医治方法就救了白瑶的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袁氏之乱
就在西域逐渐安定下来,刘协正要回师雒阳之时,一纸急书从京城飞来。
袁术称帝了!
卫将军府张灯结彩、大排酒宴,锣鼓乐器中一片喜气洋洋。今天是卫将军袁术的妻子、袁耀的亲生母亲冯氏四十岁的大寿。
卫将军府门前车水马龙、客流盈门,这要来就得送份厚礼,官员们挖空心思,雅一些的送琴棋书画,俗一些的送金银财宝,把几个卫将军府的帐房忙的团团乱转。
袁术满面春风,高居上坐,倨傲地接受着各郡官员的晋见,一切准备停当,只等所有官员赶到,就要宣布称帝事宜,心中一阵兴奋。
他的心腹爱将分列卫将军府后堂,武将有张勋、纪灵、陈纪、陈兰、桥蕤、雷薄、李丰、梁刚、乐就等人,一个个身着铠甲、佩戴宝剑,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文臣有杨弘、阎象(非阎行之子),袁术身旁立着他的宝贝儿子袁耀。
要说袁术兴奋,他身旁的袁耀更为兴奋,因为他即将成为大陈国的东宫太子,而且迟早成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天子。
正宴时间到了,袁术满面笑容地站到了金色的寿字条幅下,面前一张横案,上边摆放着一盘硕大的寿桃和许多瓜果。他的妻子,也就是即将成为皇后的冯氏,在四名侍女的陪伴下翩然而来,向他盈盈一礼,随即巧笑嫣然地走到他地手边。
冯氏虽然已有四十岁,却依旧肌肤赛雪。秀发如云,皮肤光洁而白嫩,身材袅娜高挑儿。脸上居然还有两朵红晕,看起来倒像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媚态尽显,风韵迷人。
这位冯氏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风情无限的脸上略带几分威严,坐在袁术身边倒也正板正眼,像模像样的。
袁术见人已到齐。长身而起,呵呵一笑,捋着长须。右手擎杯,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到案前站定。今日一旦起事,无论成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成为皇帝。要么身首异处。这样重大的决定由不得他心思激荡。
文武官员们见状知道袁术有话要说,忙纷纷立起身来,转身目注堂前。袁术目光缓缓移动,在文武官员们脸上扫视了一眼,忽地笑脸一收,把手中酒杯向地上狠狠掷了下去。
酒杯应声而裂,众人一惊。
“诸位!”袁术神情一凛,跨前一步。声音也变的稳定和高亢起来:“本将军有一言,须与诸位相商!”
众人神情凛然。静静的望着袁术。大部分人都已知道此事,只有部分郡守尚不知情。
袁术咳嗽一声,高声说道:“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今又得传国玉玺,实乃天命所授。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尔众人以为何如?”
袁术的心腹将领们早已知晓,等得袁术话音一落,立即纷纷拜倒:“陛下万岁!”
只见一人站起身来厉喝一声:“统统住口!”
此人个头不高,可这嗓门儿倒不小,一下子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大殿上肃静下来。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朝他望去,却是陈国相金尚。
只见他大步走到大堂中央,高声喝道:“我等世代食汉禄,当效忠汉廷。今陛下乃先皇嫡长子,虽退往西蜀却身子康健,雒阳之帝,虽名分难定,却也是先皇嫡子。如今大汉帝室骨血仍在,你袁氏原本为大汉之臣,尽享恩宠,岂能数典忘祖,自立为帝?”
不等袁术答话,袁耀已纵身而出,高声怒斥道:“他刘邦不过一个亭长能为帝,偏我袁家四世三公,又有传国玉玺,倒称不得帝?”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剑已经飞出,剑光一闪,金尚人头落地。
大堂上原本都是袁氏门生或心腹将领,自是心服,几个郡守或国相就算觉得有不妥者,有了金尚的前车之鉴,又岂敢再反对。堂上鸦雀无声,再也无人敢出头。
……
七尺高坛上,绣旗招展,一个斗大的“陈“字在风中飘荡翻卷。
文武官员在坛下云集,羽林、虎贲及禁军数万环伺在高坛四周。
袁术头戴冕冠,身穿冕服,昂然而来,焚香祭拜铸告:“皇帝臣术,敢用玄牡,昭告于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飨国二十有四世,历年四百有一,行气数终,禄胙运尽,普天弛绝,率土分崩。术遭值期运,承乾秉戎,志在拯世,奉辞行罚,举足为民。今得传国玉玺,咸以为天意已去於汉,汉氏已终於天,术不得不受。术畏天命,敢不敬从。谨择元日,登坛柴燎,即皇帝位。唯尔有神飨之!左右有陈,永绥天极。”
公元199年9月,袁术在谯县称帝,建立陈国,封冯氏为皇后,立袁耀为东宫太子,拜冯方为司空,杨弘为太尉,阎象为司徒,张勋为大将军,纪灵为骠骑将军,其余文武官员皆有封赏。
此时加上西蜀的西汉国,倒也算是三国演义了,只是未成鼎足之势。
袁术称帝的诏书传遍大江南北,朝野震惊。
同年10月,袁术聚集二十万大军,分成七路,直奔颍川,意欲攻下京师雒阳:第一路张勋率三万大军;第二路陈纪率两万兵;第三路陈纪率兵两万,第四路陈兰率兵两万,第五路雷薄统兵一万,第六路李丰统兵一万,第七路梁刚统兵一万。令梁刚率两万大军为七路粮草监运使,令纪灵统兵两万为七路救应使,袁术与袁耀、阎象、杨弘和乐就等人统兵六万押后。
陈国大将军张勋,这个历史上名不经传的将领在颍川定陵城与郝昭大战了,双方各有胜负。张勋知道连弩的厉害,部曲个个身着厚厚的皮铠,手执大铁盾,又仰仗人多,在城外堆积了土城与城内对攻,一时间攻势如潮,定陵城差点被破。
郝昭坚持了十多天,但是陈军后续部队陆陆续续的到来,攻势一波比一波凶猛,定陵城内的箭枝也所剩无几。这时又传来其他几路大军攻破昆阳,直奔襄城,再守下去,城中的一万多精兵就四面受敌,成了翁中之鳖,一旦城破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郝昭不得已,长叹一声率众杀出一条血路,退回雒阳方向,因为畏惧连弩的威力,张勋倒也不敢狂追。
然而整个颍川连百姓也不过数十万之众,陈军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汉军寡不敌众,一路败逃,不过一个月功夫,整个颍川就被袁术攻下。
就在颍川之战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袁术之乱竟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再次大乱。
那个令刘协忌惮的卧龙先生,一心要给刘协再添乱,一纸圣旨飞到冀州,封袁绍为魏王,加九锡之礼,令其进攻幽州和徐州。袁绍虽然接受了刘辩的封赐,却没按圣旨的旨意出兵,徐州的丹阳兵和幽州的铁骑都不是那么好惹的,而且边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曹孟德,他可不愿四面交战。他的进攻目标居然和袁术一样是京师雒阳,他令袁谭和郭图等人守兖州,袁尚和逢纪等人守冀州,自己亲率颜良、文丑、高览沮授和田丰等人,统领十万大军,杀往河内郡。
一时间二袁齐出,共三十万大军急攻京师而来,雒阳危在旦夕。而且此时的连弩之威力也逐渐减弱,敌军的前军将士,一人高的铁皮盾成了标配。
张辽和徐庶一边率兵坚守,一边派人急报刘协。
乱起来的不止二袁。江东的孙策被刘辩封为安南将军、荆州刺史,率兵五万,数百战船,急攻江夏的刘表守军,意欲直取雒阳,占领整个荆州。
与此同时,西蜀之地的刘备,再次率军攻打霞萌关,欲取汉中之地。
临淄城,刺史府中聚集了曹操的心腹将士,正在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的举张趁此攻打兖州,断袁绍后路;有的举张以维护汉室之名,攻击袁术;也有的举张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
众谋臣武将争得面红口赤,曹操却面带微笑,拈须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争论了许久,曹操忽然道:“诸公说的都有理,且让我想想,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退下,曹操却把荀彧和郭嘉留了下来。
“两位以为如何?”曹操笑问。
荀彧沉吟了半天才道:“我等皆食汉禄,当效忠汉室。如今袁术贼子僭越称帝,主公当请旨讨伐伪帝,既可建功立业,又可增加主公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曹操目光闪烁,又问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笑道:“二豹扑狮,若强自参与其中,恐反被其伤,不若待其力尽,再行其事,则事半功倍也。”
曹操仰头哈哈大笑:“好你个郭奉孝,真是奸猾,真是奸猾,哈哈……”
两人对视大笑。
一旁的荀彧也陪着干笑了几声,眼中却露出厌恶之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第二百零四章 毒士贾诩
历时两年的西部之乱终于彻底结束,函谷关以西汉室地界逐步安定下来,并逐渐显露出繁荣的迹象。
司隶地区和西凉、西域的互市的开放,水路和旱路包括丝绸之路的畅通,加强了西部与关中之间的经济交流。
抗旱、高产又可种多季的马铃薯已在司隶和西部各地广泛种植,这种口粮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在关键时节却是救命粮。老百姓的期望很简单,只要有口饭吃,便心满意足了。
最重要的是,司隶和西部地区虽然经受连绵两年的兵灾,但是汉帝刘协这种边打边治理的战争方式,破坏性极小。战前关中地区200万人口,凉州150万,两年大战之后,关中仍有180万人,凉州约135万人。只不过不管怎样,战争终究是一场灾难,两年之间依然有30多万人丧生在战乱之中。
有人说,三国前期比谁杀人多,三国后期比谁活人多。人口是战争胜利的保证,也是经济发展的保证。
羌人之乱和西域异族之乱困扰东汉多年的,在历史上贯穿了整个东汉始终,每年朝廷在西部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和人力,这也是东汉衰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如今这个心腹之患总算彻底解除。
当张辽的急书飞送到刘协手中之时,刘协正在允吾城大阅兵。此时的刘协手中拥有十二万大军,其中骑兵达到七万人。比步兵还多。所以当他接到张辽的急报之后,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并无焦急之色。依旧端坐在点将台上检阅他的军队。
七万骑兵,相当于三十五步兵,再配上神雷、神弩,足以跃马中原,威震群雄。他已拥有足够的实力一统黄河以北,超越曹操下江南之前的成绩。
唯一可虑的恰恰是那连枭雄曹操都吃了大亏的江南。江南之地,江湖纵横。光靠铁骑是不够的,历史上的曹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没有水军。只会被阻挡在长江以北,看孙家称雄。不过这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中原膏腴之地,人口众多,所谓得中原者得天下。现在他的重心就是解决中原之乱。
点将台下。他的十二万部曲正在大展神通,各显其能。
飞云骑、近卫营、龙骑卫、无忧军、太平军还有凉州军。
飞云骑类似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人人都是百里选一的勇士,个个长刀快马,身穿轻铠,腰佩连弩,共三千人。拜赵云为飞云骑统领。这只军队主要的特点是快速和精于骑射,适于途奔袭。赵云不但武艺高强。又在白马义从之中当过百人骑将,正适合统领这只军队。
无忧军和太平军已各自扩充到了四万余人。各自配有陷阵营、连弩营、龙弩营、神雷营、龙炮营。投石机已全部改成投雷机,美其名曰龙炮,故名龙炮营。
剩下的是凉州军共三万人,这只军队是要镇守在西凉的,其作用和庞德的西域军差不多,防止北方异族进攻,稳定地方治安,镇压叛乱。
凉州军全部归于马腾统管,拜为镇西大将军,秩比二千石。但是代价是免除马腾的安定郡太守之职。镇西大将军只有指挥权,但是无将领的任命权,自中郎将以上,任免权尽归朝廷。军队一切俸禄饷银、武器装备和马匹,由朝廷供给。军队人数限定,不得擅自增编,否则视为谋逆。
地方大臣军权和政权一手抓是东汉覆灭的主要因素,刘协下定决心要将地方的军政分开,避免地方割据的情况。
凉州各地守军尽归镇西大将军,各郡县的长官手中不再掌握重兵,唯一可调动的是郡县衙门内的捕快和衙役。
阅兵完毕,十二万大军整齐的排列在点将台下,恭候刘协的旨意。
刘协缓缓的站了起来,全场十多万双眼睛都朝他望来,虽然很多人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眼中却依旧充满发自内心的敬仰。
此时的刘协已足足十八岁,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个成熟的男人了,那俊美的脸庞已变得棱角分明,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眉宇之间自然散发出一股威严和自信。
他抬眼朝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将士望去,心中不禁激情澎湃,豪气顿生。
他提了一口气,气运丹田,将自己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将士们,诸位辛苦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台下的十二万将士瞬间激动了,喊声如雷。
“为汉室江山而战,为天下苍生而战,虽死不悔!”
“为汉室江山而战,为天下苍生而战,虽死不悔!”
……
雄壮而坚定的喊声响彻云霄,崩塌了云朵,天地之间充盈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气概。
刘协轻轻的摆了摆手,全场立即寂静了下来。
刘协又高声道:“自当日雒阳誓师,诸位已征战两年,这两年之间诸位剿李儒、灭吕布、平韩遂、定西域,威震天下,所向无敌。如今天下扰攘,又何止关西之地。如今关东逆贼袁术、袁绍二人,行僭越、坏纲常,攻袭京师,荼毒苍生。故诸位征尘未洗、戎装未卸,朕又将遣诸位继续征战,诸位可敢一战?”
“战!”
“战!”
“战!”
……
台下的将士热血沸腾,豪气吞天,喊战的声音令天地为之战栗。
无忧军统领徐晃、太平军统领徐晃、飞云骑统领赵云以及军师将军庞统奉汉帝之命,共率五万精骑连夜急行,飞奔往雒阳,驰援卫将军张辽。
无忧军副统领典韦、太平军副统领马超率余下步骑、辎重随后赶往雒阳。
汉帝身边只留下近卫营和龙骑卫以及飞龙卫。
近十万汉军唱着新改编的军曲,浩浩荡荡的杀往关东。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逐逆贼兮,安天下。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这次刘协没有亲自随行,他的士兵已足够精锐,士气已呈爆棚状态,无需他这个九五之尊的天子亲自御驾亲征。
遣送大军出征之后,刘协又遵从庞统临走前的意见,再一次行驱虎逐豹之计。
令曹操进攻兖州,令公孙瓒进攻冀州,令陶谦进攻豫州,令刘繇进攻江东,减轻雒阳和荆州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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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公主、大汉皇妃白瑶,虽然经过华佗的治疗,保住了性命。但是这七毒散毒性很奇怪,没解毒之前生龙活虎的与常人无异,一旦放血去毒,却因中毒太深,身体变得很虚弱。按华佗的诊断,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恢复,而且不能舟车劳顿。刘协不得不将她放在龟兹王宫养伤,待其身体恢复再派人前来迎接。
数千天子近卫军护着刘协来到河关县城,刘协呆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就率众奔往河关马场。
越过那座熟悉的山头,河关马场已经远远在望。刘协胯下的神驹飞雪突然变的兴奋起来,不住的轻嘶着,脚下加快了速度。似乎收到了它的旨意,其他马匹也跟着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跟在它的背后,飞速的朝马场奔去。
寨墙上的守军原本还十分紧张,做好迎战的准备,但是疾奔而来的飞雪太显眼了,守军远远就认出了他,立即一边大开寨门,一边派人禀报童渊和场主张紫涵。
刘协等人刚到谷口,寨内的人已全部出寨迎接。
迎面而来的是童渊和张紫涵,后面跟着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胖子,依稀可看到文小倩躲在三人身后,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刘协,然后是修罗三十六骑。
刘协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要弯腰行礼的童渊。
一晃几年过去,师父的似乎越来越精神了,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和凝重,只是头上的白发却又多了一些。
跟师父寒暄了两句,刘协见到张紫涵和后面一干人等已向他弯腰行礼,急忙喊了声“诸位免礼”。
张紫涵已年满十五岁,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全身焕发着青春美丽的气息,作为马场之主,脸上倒也有几丝威严。
刘协对她点了点头,又急切的朝文小倩望去。迎面一双剪水双瞳正默默的望着他,三分喜悦,三分思念,三分爱怜,还有一分幽怨。见到刘协朝她看来,神情一边,将头扭到一旁,不再看他。
刘协微微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那中年文士身上。
童渊笑道:“陛下,这位贾先生就是昔日为师说的高人。”
刘协蓦地想起当年正是这位高人传话给师父,指点自己前往鲜卑参加比武招亲大会,不觉心头暗自奇怪,此人到底是谁?
那人见刘协朝他望来,急忙向前拜道:“草民贾诩拜见陛下!”
毒士贾诩?!!
刘协眼睛瞪圆了。
历史上正是此人出的毒计,导致李傕和郭汜造反,以致长安大乱,让自己备受李、郭两人的凌辱,过着非人的生活,最后不得不投靠曹操,傀儡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