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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菠萝     奋斗在民国txt下载     奋斗在民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六章 德械

    吉安位于江西省西南部,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古称庐陵,元初取“吉泰民安”之意改成吉安,拥有近千年的历史。此处不仅是一块风水宝地,更是人杰地灵,自唐宋至明清,户籍光是出自此处的进士就近3000余人,有诗赞曰“隔河两宰相,雾里三庄园”。

    周围的历史建筑更是数不胜数,更鲜为人知的是文天祥出生地和“井冈山”就在他的行政范围内,这让高振感到了兴趣。

    离开了辛可竹等人之后,高振和邓演达便快步追赶托运物资的部队,等他们到了的时候,物资已经快装卸完毕。俩人一边在一旁看着,一边交流着刚才的事情。

    说实话,高振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农会要躲躲藏藏的,豫军就要开拔的事情连吉安的普通市民都已经知道了,难道消息灵通的他们会不为所知。这一点是不可能的,八成他们是惧怕自己在吉安也搞那一套,想通过拖延来达到目的。真是有些滑天下之大稽,难道你们不了我就不成立临时政府了。

    临回到吉安之前,参谋部的警卫就来告知自己,江西国民党党部的曾天宇已经在指挥部里面等候多时。高振并不认识这个人,询问了一下邓演达才对他有了大概的了解。原来此君曾任江西国民党改组筹备员,现在也在江西党部当中工作,主要负责的就是万安和吉安一带,旧吉安府所属的数个县内的“明星书社”和“聚华书店”就是此人创办出来的。此人还有一个身份就是CY人物之一,而且结识众多早期**员高层。

    高振听了邓演达的话心里苦笑,看来有人要开始出头了。直到把所有军用物资都送到各营之后,高振才和邓演达回到指挥部,在这过程当中,高振还巡视了一遍战俘营,虽然这小两万人士气都不高,但还是在原独立团军官士兵的带领下,进行着最基础的训练。同时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战俘营太小了,整体感觉有些拥挤,于是让赵谦去告诉工兵营再修建两个新兵营。

    “天宇兄,你好啊,等久了。”邓演达见到曾天宇之后率先伸出了右手,并开始为高振介绍,毕竟两人在之前有过接触,他做这个中间人最为合适。

    “无妨无妨,择生兄,我这事前没打招呼,等等也是应该的。”曾天宇看清来人连忙起身,边握手边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将军吧,鄙人是江西党部的曾天宇,多有打扰。”

    高振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对此人不卑不吭的语调和行为极为欣赏,说道:“你好,鄙人正是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师的师长高振,叫我忠革就行了。”

    曾天宇也在打量着这个最近声名远扬的年轻人,感慨道:“高将军客气,叫我天宇就行了。吉安这场仗大的太漂亮了,没想到在这次北伐中北伐军能涌出这等年轻有为的将军,真乃长江后浪推前浪。”

    高振点头一笑,从样貌上来看,他的确比自己大几岁,这么说没什么不合适,后来才知道这人比自己晚入党至少5个月。

    “天宇兄请坐,不知此次前来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么?”邓演达把他领入座位后问道。

    “看我,一时高兴差点忘了。是这样的,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情,一个是想向临时政府举荐几位两党内的有华之士,另一个是关于两党之间吉安展开运动的事情。”曾天宇说道。

    “哦?难道我党在这里要开展什么活动了么?”高振不解的问道。

    “恩,有几点”曾天宇又看了看邓演达,说道:“确切的说是两党,我党这边主要是宣讲北伐这方面的事情,昨天我已经和被派来的一些同志取得了联系,另一方面就是共党这边组建农会和开展农**动。”曾天宇解释道。

    高振和邓演达都有些诧异,互相看了一眼,邓演达说道:“天宇兄,据我们所知广州应该没有派来过什么同志,并且根据我们的调查,这边的农会和农民自卫队已经组建了,还是请天宇兄解释一下。”

    曾天宇闻言有些尴尬:“他们还没有正是确立,所以还没有组建完成。广州方面派来的其实就是蒋巫山等同志,他们被派来主要是负责宣传革命这一块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广州**派来的吧,曾天宇同志。”高振扬了一下眉头,看着他,有兴趣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啊!不不不,也有国民党的成员,而且也是得到过廖省长的批准的。”曾天宇挥动着手臂,急声道。

    邓演达也看出了问题,脸有些沉,声音有些冷:“这样吧,天宇兄,至于宣传队这方面我们会一边向广州政府确认,一边尽量的协助他们。不过我觉得还是让负责这次活动的负责人来这里谈一些具体的措施比较合适,另外农会这方面,如果你能够联系到他们的组织人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够帮我们带一句话,尽早的和我们联系。”

    “恩,好的。竟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党部里还有别的事情,我就不便再多打扰了……”

    送走曾天宇后,邓演达躺坐在沙发里,毫无平时的威严,脚搭在茶几上,眼神有些疲惫。“忠革,你觉得他这次来是所谓何事?”

    “他?具体的能猜出个大概。”高振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下巴几天未刮的胡子,自从进入军队之后,就学会了要保持仪表,像现在也样几天没刮胡子很少见,不过这样倒是让他有了点英武的气息。

    邓演达低头向茶几上看了一眼:“我也是,对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定做新全套的华达呢将服了,颜色还跟咱们的军礼服差不多,黑色的。到时候你也不用老穿这身作战服了,等到时候你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高振微微的点下头,歉然一笑:“择生,别光给我定做了,你的还有赵谦他们这些高级指挥都再从新订一套吧,同时让后勤给士兵们再准备一套新的作战服,这场仗之后,他们的衣服破损的蛮厉害的。战俘的衣服也是,竟然已经开始整编了,就别再让他们穿着原来那身了。”

    邓演达一笑:“恩,还有一件事,估计你要应付一下了。”

    “什么事情能让老哥你如此惆怅?”高振连忙问道。

    邓演达示意没什么大事,说道:“你听我说完嘛,过几天广州回来几名记者,点名说要采访你。你别想推辞,本来人家在你刚到赣州的时候就打算来了,只不过被我拖延到现在。正好,你也能借着这个机会,宣讲一下赣州新政,省的又被有心的人鼓励利用。”

    “我有说要推辞么?”高振笑问。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在黄埔的时候就是赵谦帮你推,现在又轮到我,这回你自己应付吧。”邓演达说完显得很高兴,像是摔倒了包袱似得。

    高振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都有哪些报刊的记者?”

    “按照行程的话,估计也就还有一两天吧,你到时候准备一下。有《民国日报》《广州日报》,还有你的老朋友《向导》”邓演达回答。

    “它也算我的好朋友,得了吧,这事就这样吧。”高振自嘲一下,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你在赣州招兵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可是率先给你要到了审批的,你可别端着这个招募处的牌子不当令箭啊。”

    邓演达想了想回答:“放心吧,从拿到审批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估计差不多我回去的时候也就招满了。武器的事情也跟广州商团说了,他们说一定能够运来。至于这次整编部队的武器,我觉得就先让他们用缴获的吧,毕竟根本不能一次补齐这么多,编制你想好了么?”

    “差不多,单兵武器还是咱们的毛瑟系列步枪,看看到时候能不能买来一条生产线吧,毕竟老这么买不合适。机枪这边也先用咱们手上有的,估计段时间内想要配齐的话有些困难。至于重机枪,除了马克芯之外咱也没别的选择。手枪方面我决定从德国购买鲁格,省的你老惦记我这把。”高振侃侃而谈,这方面他想过很久,不需要考虑。

    “这可是你说的啊,哈哈。”邓演达一听有鲁格,立马高兴:“配置问题想好了么?”

    “想了,咱们现在的兵数差不多在3000人左右,战俘有19000余人,总共22000人,等你的团招好之后,整编城4个旅,除了一个师直属的,剩下的三个旅2个团。每个团直属炮兵连、战防炮连、通信连和运送连各1个。一个团下割3个步兵营;一个步兵营下割3个步兵连9挺机枪、3挺重机枪,还有1个迫击炮排2门山炮,到时候可能换成82毫米迫击炮。”

    高振说完,邓演达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的把腿从茶几上拿了下来,端正的坐直了说道:“这个计划太…我们哪来那么多军官!”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份整编计划需要至少半年才能完成,其中包括了各旅军官的确认和培训,士兵的训练等等,满复杂的,现在刚想出一个大概。首先安排全军当中的军士官全部送进军校,出来之后担任连排长;等他们学习完成后,安排各营连排长培训3个月,完成后任命他们为旅团营各级别长官。然后在统一的合练,差不多要半年,才会形成初级战斗力,这段时间内独立师将彻底打乱重编,所以我不会让他们上战场。”高振坚毅语气让邓演达看出了什么。

    “你是在担心东征的问题?”

    高振缓缓的吐出口气,闭上疲惫的双眼,往后倚靠道:“是的,东征独立师不会参加了,即便是参加,派出去的也是南洋支队。”

第五十七章 议案

    ‘东征’这个字眼一直被革命党人宁记,可以说在数人心中胜过‘北伐’。真的要说起来,陈炯明和孙中山之间的矛盾更胜过了高振和苏俄。陈炯明自参加革命起就坚持‘联省自治’的主张,致力于以和平协商的方式统一全国,而孙中山是‘中央集权’的奉行主义着,不惜以武力征伐,来谋求统一中国的政治纲领。

    两者谁的主张更好,不能一概而论。不过从现在的局势看来,不少人抱有着和陈炯明同样的心思,而孙中山的主张更被世人接受。因为不合的摩擦最终导致二人分道扬镳,反目成仇。

    正当革命政府这边准备为东征做准备的时候,陈炯明也在自己盘踞的东江地区积攒实力,二至只是静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出兵的时机。

    自赣南平定以来,尤其是吉安反击战的里里外外内情被高级将领知道其实它是豫军和独立团拼出来的,可宣传口径上却统一的为北伐军。因此作为北伐军司令的许崇智在广州革命群众眼中几乎成了睿智将领的代表,能够只在后方就可以指挥革命政府成立后最盛大的一场胜利。

    不过随着相继的报道,独立团和豫军的字眼更多的被提起。樊钟秀许多人都知道,而他们对于高振的了解,更多是上次他的演讲之后所看到的报道。许多从事新闻人士的记者,纷纷的表示自己想要参访这位充满争议,又是革命政府中最年轻的将军。

    要说革命军的高级将领中谁最年轻,当属高振。1901年出生,至今还未满25岁,却已经是中将军衔,手下指挥着2万余士兵。

    充满争议更是胜前面前面的几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广州密约的曝光,让世人第一次认识到革命军当中还有一位留德归来的军事将领,震惊广州城的“商团事件”就是他亲手策划执行。而且还通过一系列的措施让苏俄被捅到了痛处,被冠以“右派”而闻名。紧接着又是一次感人肺腑的豪言壮志,让人们打消了对他的敌意,从对立转向了崇拜,那一封“我有着一个梦”被市民相互传送。

    一切的一切都在吸引从事新闻相关人员为能不能参访到高振而煞费苦心。

    同样为高振煞费苦心的还有胡汉民等各广州实力派人士,自赣南的赣州和吉安临时政府建立之后,高振的一举一动就牵动着坐在会议室里的各方人士。尤其是他们先后在一天之内收到了从吉安发来的三份电报议案之后,胡汉民大为着急的邀请各实力人物前来大元帅府开始就赣南的相关事宜展开一次议案会议。

    最早的一封电报是关于独立团整编为独立师的议案,简单的说就是整顿赣州、吉安两处的军队、农民自卫队、警察等带有暴力机构色彩的相关队伍。

    在这一点上,除了苏俄和**方面表示反对,其他人道是没有什么异议。从议案的细节方面来看,就是把原独立团和俘虏及通过审批的招募的3000余名新兵整编为一个师之外,更多的是认定农民自卫队的位置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上面,警察只是无关紧要的一题而已。

    整编独立师的核心在于点编人枪,所有士兵军官登记在册,军官的晋升考核和长达6个月的系统训练及战术培训,指明独立师在余下的半年时间内不会作为一级战斗部队存在,直到整编结束才会从新加入广州革命政府东征北伐的一系列战斗。

    其实在这方面没有说的让人无法反对,胜仗是人家打的,战俘是人家抓的,武器弹药要不是人家缴获的,要不就是人家自己买的,就是连编制也是在北方的总理亲自给的。你能说什么?除了把这个当成人情送过高振,别的什么都做不了,想做也要先回去掂量一下。捏心深思后的重任在这方面除了加仑顾问表示有疑虑外,其他人都表示通过,就是连**代表周主任也没有发出否定的声音。

    但一到农民自卫队这方面,立法激起了周主任和加仑顾问的一致反对。其原因很简单,高振在报告上写的几个大字让他们感到有些胆寒心惊。

    原来在电报上,高振提出要不就把农民自卫队归入革命军编号,经行彻底的整编后分入各军,要不就宣布解散。并提出农民自卫队的身份问题是个及其难以认证的一支奇怪的队伍,它既不是革命军当中的部队,也不是革命政府当中的执法部队,却拥有着二者的本质。这样的一支部队既不听从于政府管理,又行使政府执法的职责;即违反了宪法,又不能得到相应的管理。解决的办法就有两个,一个是给予相应的编号经行整编,要不就解散。

    当这点一被念出,众人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廖仲恺、周主任和加仑三人,念得口干舌燥的秘书也趁机喝了口水。

    “我同意他的说法,我们的确应该确认一下农民自卫队的地位问题,连工人纠察队也应该确认一下。不过我个人认为应该由政府接手管理这两支队伍,毕竟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是和政府有牵扯的。赣州的临时政府就是这么做的,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在大元帅的会议室里,廖仲恺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不同意,这样的话农民自卫队和工人纠察队就失去了他的独立性,如果一定要向这上面所说的去实施的话,无疑是在破坏总理提出的政策中关于工农运动。”尽管周主任心里有了准备,可他仍然忍不住的发愤着怒火,砍掉了这两支队伍,宛如砍失去了双臂,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腹。

    “这是阴谋,一个针对工农运动的阴谋,我要向共产国际建议,如果你们这么做,我们苏俄将有可能放弃你们的一切援助!”加仑敲着桌子操着俄语嚷道,鲍罗廷在离开前特地嘱咐他要注意的地方,实在不成就用援助威胁。

    “加仑顾问这话时什么意思?说法有些过火了,我们只不过就议案上所诉去进行讨论,来确定工农两支队伍的位置,如果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胡汉民据理力争的说道,他对这份提议很赞同,最好能够通过。

    会场上顿时乱了起来,周主任和加仑俩人同样也据理力争,坚决表示反对,胡汉民和许崇智态度坚决的表示赞同,蒋介石倒像是看热闹,这个提案自己倒是想过,却不敢说出来,没想到高振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竟然敢态度坚决的提出来,有些吃惊。

    看着几人吵来吵去,互不相让,廖仲恺拍了下桌子,示意听他发言。等众人被“砰”的一下停住刚到嘴边的话,诧异的看着他的时候,廖仲恺善意的一笑说道:“各位,你们先别吵了,其实你们误会了。我来之前仔细的看过关于这两支队伍的议案,总的来说要结合一下临时政府的措施才能够真正的清楚它说的是什么。”

    周主任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负气说道:“仲恺兄,这不是明摆着要破坏我党坚持的工农运动么,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么?”

    廖仲恺点头说道:“周主任,你先喝口水,听我说。赣州自从成立临时政府以来,他组建了一个由各方阶级代表组成的议会,这其中不仅有乡绅代表,就是连工人、农民、妇女等等弱势群体都分派了代表在其中。它的作用在于监督政府政权的行使和参与到临时条例的确立中。另外,赣州临时政府也组建了临时法院,专门来审判那些鱼香肉里、强抢民田的地主,负责逮捕的是由宪兵部队构成的警察机构,同时在审理过程中也有陪审团监督法院的审理结果是否合理,如果不合理的话,他们可以就审理结果编写成议案交由政府及议会同时商讨。而被侵占过田地或是私有财产被这些触犯法律的地主侵犯过的人,他们的利益也将会在审理过程中,由原告及检查机构同时出示证据证人,通过法庭的当场宣判,拿回本来属于他们的土地,同时根据他的损失,法庭将会没收被告的一部分财产以作为对原告的补偿。”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回同意!”加仑抢在周主任面前说道,周主任则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看看廖仲恺。

    “那么既然这样,我们表决吧。”廖仲恺冷冷的说道。

    “不如这样吧,这个议案暂时的放过,后面的警察是根据这个繁衍的,也不用再讨论了。我们直接步入最后一个议案吧。”胡汉民赶紧说道,之前看到加仑和周主任如此强硬的反对,他就没有想过再坚持这两点,毕竟两党合作还有和苏联的合作都是总理提出来的;再加上这个时期苏俄的援助远远的重于取缔这两支队伍,他只好做出妥协。

    这种妥协引起了许崇智几人的不满,不过都没有在坚持,毕竟这两支队伍太弱小,存不存在无关大局。

    “那赣州和吉安会不会按照此议案行使?”周主任看到他们表示放弃这个议案后,接着问道。

    “不会,这份议案虽然通过了赣州临时议会的通过,不过只有我们审批之后,他们才能实行。不过在那里,农民自卫队已经可有可无了。据我所知,刚刚组建完成的临时政府在那里行政方面处理的很好,制定了一系列的临时条例,而且都通过了临时议会的通过,反馈回来的施行效果也不错。”廖仲恺想想后解答道。

    “恩,好了,我们进入下一个议案,关于临时政府财政方面的。你来念吧。”胡汉民对于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没有兴趣,直接指了下秘书,示意大家进入下一个按题。

第五十八章 议案(完)

    “恩,好的。”秘书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放在最上面后朗声念了起来。

    这封议案从整体来说是围绕着赣州临时政府和即将成立的吉安临时政府的财政归属问题展开的,核心是这两个地方的财政归临时政府,独立师不再管理收税,而军饷由这两地的财政发放军饷及武器换新等一系列问题,但是总额不会超过两地财政总数的10%。其次,将会有30%的财政收入上交到广州省政府,其余的财政用来投入到两地建设等方面。

    对于这个方案,最为关心的就属财政出身的廖仲恺了,他格外的注意到里面的一句话:财政款项将会被如实记录,其款项的使用是否到位受到市民的监督及临时议会的随时审查,并邀请省政府派专员前来监督财政款项是否如实。

    听完,众人对这个议案态度不一,有人疑惑高振为什么要给自己加上一个枷锁;有人担忧这套议案是不是也会在广州实行;有人暗骂高振有病,该捞的钱不捞;有人则表示怀疑,这上面所述的时候会真正的实施下去;唯独廖仲恺一人从内心中期盼这个议案不仅仅是在这两个地方实施,应该结合广州的情况修改上面的一些地方后,实施开来。

    会议结束后,众人结伴的离开了大元帅府,加仑独自离去,他要回到鲍公馆通过电报跟北方的鲍罗廷反应一下今天的会议内容。而周主任则怀着忐忑的内心,找到廖仲恺,希望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三份议案一共有两个通过,除了有关工农队伍那块,其他的都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其实第二个议案要是真正表决的话,也是如此,不过归咎于合作方面的问题,有些地方不能够不选择妥协。

    “廖省长,等一下!”走出大元帅府,天空中下着细细的小雨,深吸了一下清爽的空气后,周主任看到廖仲恺正要登上门外的一辆小轿车,赶忙跑了过去,边跑边嚷道。

    廖仲恺已经要钻进被司机打开的车门,听到有人叫他,抽身出来。周主任也跑到了车前,小喘的说道:“廖省长,我想跟你聊聊。”

    “有什么事情么?”廖仲恺明知故问道。

    “我想问问关于赣州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抽出一些时间。”周主任沉默会说。

    “那好吧,车上聊。”说完,廖仲恺率先钻入车中,周主任紧随其后。一进车门,廖仲恺就从前面的副驾驶座上的文件中找出一袋档案袋,递给周主任:“你看看吧,这里面全部是由赣州临时政府和临时议会共同出具的,作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份档案正是高振走后,由邓演达组织宪兵、临时法院及临时政府三方搜集而来的那份农**动评估报告。主要针对的是农会、农民自卫队在开展农**动当中的过激行为及对当地经济的破坏。其证据、证词都已经被封裹在赣州临时政府的大楼中,只有这一份长达数十页的报告在临时议会上传递过。

    自高振走后,邓演达本来想结合在赣州临时政府针对地主问题的相关处理方法总结一篇报告,交由省政府审批,结果没想到越差越深,许多东西都被搜查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命案及罪大恶极的事情发生,不过往往被批斗过的地主都曾遭受过暴打,羞辱等,并且家人也是如此。

    周主任看后愣了半响,“这不可能!”,按照这上面所说,当地的农会曾有一段时间内暂行过政府的职责,而且无视相关法律,私自的做出本应该由政府出面解决的事情。

    “这上面说的绝对不是真的。”周主任肯定的说道。

    “大致上是这样,从我们调查了解到,赣南数个地方的农会都曾出现过此类的情况,而且农民自卫队的成员参差不齐,本来我打算今天在会议上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在接到这一长篇的报告后,廖仲恺也派人到过赣南的其他地方调查过,发现离广州越近的地方出现此类情况的次数越低,越远的地方越多。

    周主任艰难的张张嘴,可是他怎么也说不出‘不可能’这三个字,从他接手以来,在这方面花了很多的心思,却没有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一股苦涩油然而生。

    “周主任,在接到这篇报告之后,我曾经和邓演达有过电话联系,根据我们的推算,应该是贵党在发展这类运动的时候忽视了一些问题。”廖仲恺不忍的劝解道。

    周主任闻言沙哑的说道:“我想也是如此,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农会的主要负责人曾经系统的学习过如何开展平均地权运动,或是曾经收到过良好的革命教育,不管是贵党还是我党的,都不会出现此类情况。我觉得应该是贵党忙于发展,而忽视了这方面的问题,让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加入到了贵党的队伍中来。或者是当这个人成为了贵党发展的农会主要负责人之后,无法经受其职位的诱惑,才导致此类情况络绎不绝的出现。”廖仲恺继续劝说道:

    “所以今天在会议上,我赞同了那个议案,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我想如果暂停一下之后,统一的培训一番的话,情况会更好一些。还有,你放心。这份报告除了我、邓演达、高振之外,政府高层还从来没有人过目过。”

    “高振?”周主任不解的看看廖仲恺:“这个事情是他着手调查的么?”

    廖仲恺看了看打在车窗上的细雨,叹了口气道:“全部调查是由择生负责的,而高振只是交代过他要查一查而已。他希望通过我告诉贵党,需要注意发展中遇到的情况,不然会让两党合作出现问题。这也是我的看法,如果这篇报告放在醒民那里的话,我想你现在就不会跟我这么悠闲的交流此事了。”

    周主任自嘲了一下,这哪里是悠闲啊,根本就是在揪心。不过心里很赞同廖仲恺的话,如果这个让几个右派看到的话,至少会在报纸上大肆批评一番。

    “这件事情我会上报我党高层,正好过了年,我们就要召开第四次会议了,我会在那个时候和他们好好讨论一下预防这种情况的办法。”周主任语气中有些感激,也有些无奈。自己清楚即便是出现过这类情况,党内高层也不会暂停农会和农民自卫队的发展。

    “那么,赣州是怎么发展平均地权的运动呢?如果没有农会的支持,他们应该在这方面举步维艰吧。”周主任问。

    “你和我想的一样,不过结果缺正好相反。他们先通过调查之后,确认了各地主的土地来源及财产来源,发现有问题的通过递交临时法院审批之后,才着手派遣宪兵部队对拥有非法土地和非法财产的地主展开传唤,同时开始搜集证人和证据。如果他确实触犯了临时约法当中对财产方面的法律,会在陪审团的监督下,法院开始审理他的犯罪行为。之后视情节严重判处相应的惩罚,抢占过来的土地会归还给被侵占人,同时也会的到一部分赔偿金。至少说,赣州的地主差不多都遇到了这种情况,有些人因为情节严重被处以长时间的有期徒刑之外还被没收了大部分的财产,可即便如此他的家人还是被允许保留了一定的生活来源。当然,更多的是情节较轻,除了归还对方土地赔偿对方的损失之外,还要在全乡当中贴出道歉信。所有失去土地的农民都拿回了他们应有的土地,即便是当事人已经死去,他的家人已经离开此处,但是属于他的土地仍然由政府代为租借,租金被存在特殊账户当中,同时也在尽力的寻找当事人离去的家人。”廖仲恺仔细的给周主任讲述了一遍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同时提议道:“如果有空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去那里实际的看一下,毕竟你去那你能看到比我说的更详细。”

    周主任点点头,听着小雨轻轻的敲打车窗发出的“嗒嗒”声有些发呆,半响后才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到那里看一看实际的情况的。”

第五十九章 警告

    豫军没过两天就开拔了,他们在在将近一万的战俘当中就收编了3000人左右,人数还和刚开始的差不多,编制在7000人左右。剩下的近7000人的俘虏连同武器、弹药物资一同交给了独立师。

    高振看着樊钟秀,感慨着走到邓演达身边,说道:“樊司令真是胸怀坦荡,一心为国,我愧不如也。”

    邓演达若有所悟,拍拍高振的肩膀说道:“你就别在这日子里面说这种伤人的话了,其实比起他来,我也不如。不过我自觉对国对党对自己都问心无愧。好了,说下咱们这边,我觉得你还是亲自整编比较合适。政府这边还是交给我打理吧,咱们俩这也算是分工合作,毕竟军队方面我不如你。”

    高振也是如此打算,吉安的烂摊子比当初的赣州还要烂。就单遭到炮火的损失来说,工兵营给出的处理结果是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复完成,同时还不能保证城墙还能再次经历同等级的炮火。

    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邓演达来处理比堆积在自己的脑门子里要强的多,先让他去头疼吧。打定主意的高振含笑表示没有问题。

    然后问道:“择生,人员方面你有哪些人选?”

    邓演达心中已经有大致的人选:“吉安这个人灵之地,找些人担任政府职位还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司法系统的建立和农会方面我还没有确认。我总不能把赣州的司法系统再分一半过来这边吧,所以我决定审查一下还留下来的人,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在新的政府里工作。这两天我一直看他们的档案,发现还是有不少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就这么放弃了怪可惜的。还有就是农会,自从我们上次见他们已经过去3天了,他们不还是没有联系我们。这让我有些句酌不定,既不知道他们怎么打算的,又不知道拿他们如何是好。”

    高振听到这里也感到为难,的确,农会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你既不能剿灭了它,又不能过于任由它自己发展,好的方面它有,不好的亦有之,如何让他走上正规的道路才是最难的问题。

    总之难办啊,高振沉默了会突然问道:“对了,蒋先云找过你么?”

    邓演达好好的回忆了这几天的事情回答说:“没有,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哎,说实话,我这个教育长当的满失败的。”

    “好了,你总比我这个副总教官当得强多了。”一听这话,高振不由得想起黄埔二期的学员对自己的态度,自嘲道。

    “哈哈,要我说你还是偏心,这可不能怪那帮学员。”邓演达大笑后,接着道:“最近我可是接见了不少此处的乡绅,他们到都在向我打听有关独立师的高团长。忠革,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应该?”

    “我么?暂时不考虑呢。不过我突然还念起嫂子做的客家菜了,怎么,大哥没有想过把嫂子接到这边么?”高振把话题转移到邓演达的身上,对于自己,他还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暂时还不考虑呢,等等看吧,走吧,他们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还有,我可跟你说,惦记你的那帮记者可来到吉安了。”邓演达说道。

    邓演达前几天提到的那些记者在今天中午左右抵达的吉安,对于他们,高振并不想多加理会,也没有像别人一样特意给他们安排什么接风宴。自己又不是求他们采访自己,如果说请他们吃顿饭,他们就不采访自己的话,自己到是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再说吧,现在没时间考虑他们呢。”

    回到指挥部,高振就叫警卫把参谋长赵谦叫来,还好赵谦今天没有出去忙整编的事情,正在办公室离,一听是高振找他,马上马下手中的笔和文件,交代了几句后,拿着批示好的文件随警卫一同来到了高振的办公室。

    “赵谦,我打算送你去军校当中学习一段时间。”警卫一关上门,高振劈头就说到。

    赵谦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准备,十分惊讶,腾的一下站起来慌忙的问道:“师…师长,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高振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后解释道:“一直以来,参谋部负责的制定的计划都很不错,但是要注意到,你们一直是按照团级的编制来制定各营之间的任务的。而现在独立团已经扩编为一个师,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四个旅的师,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着几名在作战方面有经验的参谋趁着这段时间在塞克特将军他们身边再多学习一阵。”

    赵谦点头放下心来,对于自己的能力,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可以说自己就是挂了个参谋长的衔,和塞克特他们这些真正的参谋部的负责人比起来还差着很远。

    “师长,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赵谦谦虚道。

    “我记得你当初加入教导营是因为你报考黄埔没有及格,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看看现在的黄埔学生,再看看你”高振指了指他脖领间的中校军衔,接着说道:“为什么当初一个没有能够通过黄埔考试的人现在会更加的优秀,原因就在于你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的历练,你接触到的东西是有针对性的,只精于一点,能够让你的才华得到更好的延伸。一直以来,你在这方面做的都不错,不是我满意,而是士兵们感到满意。一个好的参谋长,他不要有良好的军事指挥,更多的是能够协助部队的军事主管经行指挥或是在特定的情况接管指挥部队。所以我希望你在军士官学校这一段时间,能够好好的向塞克特将军他们好好的请教一下。”

    “谢谢师长的栽培。”赵谦表示道。

    “行,你该忙就去忙你的去吧,名单由你拟定。对了,战俘整编是一件大事,不但能为我们独立师增加力量,也能为以后整编其他军阀部队积累经验,其他的事情你手上可以先发下,优先处理这方面的事情。”

    “我知道,多谢师长。”赵谦把关于整编的报告递交给高振之后,转身走出办公室,轻轻的把门带上。

    高振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打开后点上一颗,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有精神去翻阅这份细杂的文件。自己感觉,如果以后确认一名参谋长的话,赵谦会是一名很好的人选,没别的,用惯了。估计他走的这几个月里,自己这边又要从新适应了。

    独立团整编独立师之后,从军服上会有很大的变化,分为以下几种:首先是提出准备冬季的战服,以应对今后在北方寒冷天气的作战,不过这一点在这里还不是重要的;其次春秋时期为碎黄布的驼绒夹衣常服,夏季为碎黄布卡其布衫和草绿色卡其布衫,来应对不同地区的作战(又分长裤短裤两种)。军官配呢军装和呢大衣,样式基本上定义为中山装,同时士兵也配备黄绿色的中山装军礼服和衬衫。

    帽子的款式根据欧洲滑雪小帽改进而来,为正圆筒形,有折围式护面布,平时折叠起来用两颗铜扣链接在正面,必要的时候可以放下,同时在护面布上缘到上帽檐之间襄有一颗直径为2.8厘米的青天白日党徽。同时提出引进钢盔等计划。

    独立师的机动方式主要还是步行,所以在这方面配备了绑腿,士兵配发黑色胶底布鞋,军官配发皮鞋,高级军官配发了高筒皮靴。

    在单兵携带武器方面,没有任何改动。

    编制方面,除了前文提到的三个旅的编制,还有一个师直属旅的编制被正式确立了下来:除了设立三个步兵团之外,还分别设立炮兵营、工兵营、通信营(两个连)、辎重营、特务营各设立一个,同时设立一个卫生队(平时为医院)。

    至于运输营隶属全师编制,骑兵营未设立。

    看完之后,高振发现手上的烟已经灭了,再点上一刻之后,又开始翻阅下一份文件。自从敲定报送全团的士官被送入军士官学校之后,参谋部便开始为他们离去之后的问题寻找着既觉得方案。根据最后讨论,暂时让留在军营当中的士兵暂时接替他们的班长的工作,直至士官精修完成之后,对他们经行考核,考核的结果导致他们的军衔时候升为上中下三个级别的士官。

    预计将会有全团400名士官被保送往军校学习,他们毕业之后会被安排为连排长一级的职务,当然进修未合格着也有可能依旧是班长。

    全师预计将有2100个新遍成的班,也就是说把原独立团除了南洋支队外所有士兵打散到各个新兵班中担任班长职务,同时还要各尽其职,还不能够把炮兵营的士兵打散到步兵班中,也不能把步兵营的士兵打散到工兵班中,看着这一组组的数据高振就一脑门的头疼,也不得不佩服赵谦等参谋已经细致的合理规划处留守的各个士兵的去处。

    军官方面,依旧按照原来的系统加以培训,除了依旧在医院里养伤的唐泽明几名之外,其他人已经开始在空余时间内读起了翻译过来的各军事书籍,几遍是一名连长,都开始读起倍受德国顾问团推崇的,由克劳塞维茨撰写《战争论》,约米尼将军撰写的《战争艺术》等等书籍充实自己。

    “咚咚”正当高振还看的入神的时候,屋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请进。”高振疲惫的放下文件说道,掐灭了烟,揉了揉双眼,暗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配一个眼镜了。

    “师长,有人请见,说曾经是黄埔学校的学生,叫蒋先云。请问是否召见?”警卫推开门进来,询问道。

    “哦,让他进来吧。”高振咧嘴一笑,看来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不一会儿,警卫就带着蒋先云走进了高振的办公室,一名文秘端来两杯正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茶桌上后,欠身退出办公室,把门轻轻的带上。

    蒋先云随着警卫经来后,入目的是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有一本上面赫然还写着《整编计划部署》,不由得对这摞文件起了兴趣,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机要文件。

    高振起身让他坐在里面的沙发上,走过来看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开起玩笑:“我说巫山啊,你要是当了特务肯定不合格,哪有那个特务看到对方的文件有这么坦白的表露出兴趣的。”

    “总教官教育的是,不过也正是因为学生不是特务,所以才会表露出兴趣。”蒋先云呆了一下,马上回答道。

    “好了,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了,水自己喝。还有不用叫我教官了,我又没教给你们什么有用的东西。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高振的语调很平淡,让蒋先云从里面听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从高振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不满。

    “总教官在学校中所教导的,学生一日不敢忘记。今日来,主要是代表吉安附近刚组建的农会而来的。”蒋先云依旧如原来一样不卑不吭的回答。

    “恩,你是他们的农会主席么?这个我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黄埔学生担任这种要职。”高振死死盯着蒋先云的眼睛,脸神依旧如同刚才一样,平淡如水。

    蒋先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眼神一眼,说道:“教官误会了,学生不是他们的农会主席,只是被他们选举出来的代表而已。”

    高振对他的回答不满的撇撇嘴说道:“说吧,代表他们来干什么。”

    “主要是为了参加几天之后的各基层市民代表大会而来,之前学生也看过布告栏上的告示了。”蒋先云看到后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问道:“不过学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农民代表方面为什么不是农会组织的人员,还请副总教官解惑一下。”

    “这你好像不用问我吧,我记着我在让辛可竹他们转告贵农会的时候明确的指出是3天之内,结果贵农会没有派人来,我们自然不能因为迁就你们而停办。”高振轻蔑的一下,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位于办公事的中间,转身严肃道:“巫山,你们来干什么我不会管,也不想管。但是我想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农会想在吉安和赣州发展的话,到时候就要服从临时议会通过的议案。不然我不介意一个‘右派‘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这…”蒋先云想不通他问什么会跟自己说这话,咬了咬牙道:“总教官,我没有能力答应你的条件,也不会答应。首先我是一名合格的**员,我的工作只是来辅导他们工作的,同时农**动是我党高层的决定。发展无产阶级参与到革命当中是我党的一贯主张,如果总教官抵触我们这个主张,我不得不承认你就是右派。”

    蒋先云语气坚硬的说完,高振却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从裤兜当中拿出盒烟,抽出一颗放在嘴上点燃之后,猛吸了一口:“那好,既然你这么回答了,我也只能告诉你,吉安临时政府成立之后,会向农会分派观察员。如果他们调查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临时政府不仅仅会处理导致这类事件的责任人,也保留取缔的权利。”

第六十章 建立

    从赣南发起大规模的冲突之后,许崇智就感到事事不顺,本来和几个人有心人一同决定限制独立团的发展,让他们留守在赣州之后,事态的发展就和他设想的开始脱离。邓、蔡的倒戈他早就预想到了,也正是结合着自己这种预料才下达了让独立团死钉在赣州,隔江观望豫军的覆灭。

    到时候被泼了一身污水的独立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高振这个独立团总指挥逃不了被人戳脊梁的命运。自己这个粤军总司令就可以顺理成章吞并这支极具潜力的部队,把它并为粤军的一部分。

    结果没想到这个高振不仅带兵到吉安去支援,还和樊钟秀这个家伙联手打了一场胜仗。就是自己在众人面前提出独立团不遵守命令需要惩处的时候,跟高振没什么关系的胡汉民竟然一言化解了。白白的让独立团可以天经地义的去整编被俘虏的士兵,更不要提整编之后的人数还超过了自己的部队。

    一番思考后,许崇智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再去招惹这个总理眼里的红人比较好,光看眼前的形式就知道过不了多久独立师估计就要跟自己一样称作“军”了。羽翼已经丰满,这时候再去削竹棍无疑是给自己又找麻烦。好在这个高振也比较识时务,没有把自己下达过的命令递交给过其他人,也没有声张过,同时还明确的告诉众人,东征这个沾满了腥味的鲜肉他没有兴趣和大家争功。

    “兰兄,不知道东征方面有没有什么打算?”蒋介石问。(只知道结拜兄弟之间以兄长称呼,也可在称呼前面加上契、兰、谊。如果有什么不对请指出,或是能告知我蒋介石怎么称呼他这位大哥的。)

    许崇智含笑看看自己的结义兄弟,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知道介石你是怎么打算的?赣南那边没咱们的事情了,东江这边还是早做好打算,切莫让他人占了先机。”

    早在1915年,许、蒋在江上张静江三人就结拜为把兄弟,感情也一直不错。自从自己成为粤军主帅那天起,他就让蒋介石一直在旗下做参谋长。就是连孙中山邀请他上任之前,他也把关于蒋介石的任命当为了条件当面提了出来。而蒋介石也凭借着精明实干为让许崇智对自己的决定感到英明不已,同时也看出了他的过人能力,对自己的部下亲口说道过蒋之命令便是我的命令,希望粤军将士不要排斥他。

    而作为一个聪明人的许崇智也看出了蒋介石的野心,不过自己更多的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所以对蒋介石这方面也是能帮就帮。

    蒋介石闻言点点头,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东征的时候,我打算带校军参加,到时候还是需要大哥的不少支持。”

    “你我兄弟,这事自当不用客气,这样,你回去之后还是好好的练兵,我估计用不了一个月,我们和东边就会打起来了。”许崇智摆摆手,嘱咐道。

    “也许正如忠革说言,他们早有预谋。要不是赣南平定的如此迅速,估计我们现在和陈炯明也就打起来了。”蒋介石在许崇智面前毫不掩饰的展露出钦佩独立团战斗力的那一面。

    “这方面倒是确实如此,如果光靠豫军的话,现在赣南是是什么样子很难说,不过可惜了。”许崇智勉强的感慨道,一想到赣南,他就痛惜自己失去了一次扩军的机会。

    蒋介石也同样惋惜,光是看过独立团整编城独立师的计划,他就大为惊叹,更多的也是羡慕,本来教导团的组建让自己手上的军队第一次超越了高振,却没有想到此战之后,独立团的扩编更是令人诧目。

    “介石,你说苏俄军事方面和德国的差距真是那么大么?独立团组建了这么长时间,除了上次在江西被人阴了,好像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而且就他们打的胜仗而言,不可谓不是虎狼之师啊。”许崇智回忆起独立团历往的战斗,感慨的把心里的话念了出来。

    蒋介石闻言想了一下,解释道:“如果拿苏俄和德国两方对比的话,各有优劣。苏俄在意志方面更优一些(毕竟人家政委不是白有的),不过武器方面落后,战术方面也应该不如德国。看到那些德国顾问训练出来的士兵,不能不承认德国陆军确确实实是世界第一啊。”

    许崇智点点头,蒋介石曾经到过苏俄考察,这方比自己要了解的多。又想了一会,纳闷的说:“真不知道这个高振到底是怎么把那个顾问团请过来的。”抽口烟又憋出一句:“你看粤军要是可以的话,是不是也应该请过来一些?”

    “这方面老哥就不要考虑了,据我所知,这个顾问团的到来和高振以前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和钱的关系并不大。而且义弟认为,就算请来了,苏俄那边也不回让兰兄舒服的。”蒋介石解惑完补充道。

    “要说这个高振运气可真好啊,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把一个营的编制,千八百人扩变成一个师,近三万人。后生可畏啊。”许崇智摇头叹息道。起初,高振得到孙中山的许可建立独立营的时候,许崇智根本没把它当成一回事,千八百人在自己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随着这支部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许崇智才开始真正的审视它,重视它。

    “运气?”蒋介石在心里冷冷的问自己,如果说商团事件是靠运气的话还有可信,江西和这回的吉安可是人家凭借真本事打下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交战情况,不过单从报纸上相续纰漏的就可看出一二。

    “不过我想他的日子很快就不好过了。”许崇智在蒋介石琢磨的时候又说道。

    “兰兄,这是为何?”蒋介石有些诧异,难道苏俄那边又要有人整他,不应该啊,这个时侯谁会没事挑他的头。

    “你不知道,我看过赣州发来的几封电报,说白了就一个原因,妨碍工农运动。”许崇智苦笑一下解释道:“就这么一个帽子死死的扣在他头上,可想而知。虽然廖仲恺会不时的帮他一把,不过我看此二人也是貌似神离,等真正除了大问题的时候,高振有可能……”说道这,许崇智笑着闭上了嘴巴。

    蒋介石对此虽然不以为然,却还是点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我看如果这几回是廖仲恺在中周旋,**和苏俄那边对忠革的不满早就爆发出来。总理回来之后,此事也会有个了断了。”

    “好了,这方面跟咱们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咱俩不如想想如何在东征这方面上捞到向他那样的好处吧,不然,你这个黄埔军校的校长可就要被人小瞧了。”许崇智有些疲了,闭目养神道。

    蒋介石也看聊的时间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就留,便起身告退,一边做着配车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谈话。的确如许崇智说言,如果不能够趁着这次东征好好的扩充一下自己的校军,等到了独立师整编完成之后,自己这个军校存不存在就不重要了。这次东征一定要打赢,不管要赢,还要大胜,不然自己难以和独立团比对。

    打定了主意的蒋介石那双看着车外的双眼,不由得透发出一股坚定,死死的盯着车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吉安的临时政府成立大会依旧按照原先既定的时间召开,会议代表上的农民代表是当地的几名乡绅和贫苦的农民组成的联合代表团。从早上9点开始召开,一直到下午16点的时候,会议才算正式结束。一些内容大体的和赣州的相差无几,只不过是在农民这一块有了很大的变化。

    因为原定农会代表因未能及时和临时政府筹备处联系,故而被剥夺了临时政府相关部门及临时议会的席位。而临时政府组建的农民联合代表团将会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开始招收代表,以图能够组建成地主、乡绅;富、中、下、贫等各个阶层的农民人士共同和政府协商平均地权方面的问题。

    其中对于地主的处理也做了相应的更改,首先给全吉安范围内的地主三天的时间自检,在三天时间内必须向临时法院递交自己的地契等土地财产证明,在递交的同时可向临时法院自首,陈述罪责后,按照临时法院的相应处罚赔偿受害人或是受害人家属被其侵犯后的损失。当然吉安的大中小地主现在都被严格的看管了起来,有过经验的监检人员也早就从赣州被调来调查他们的以往历史。

    如果在向临时法院递交和自首的时候发现任何隐瞒问题,将会得到严格的处理。而如实的禀报之后,将会在赔偿过受害人损失之后,法院会视其表现及原情节大小,减免第二次财产罚款。

    通过如此执行此条例,临时政府在会议上顺利的通过了减租临时条例,按照条例所述,全吉安行政范围内的地主、乡绅在租赁他人的土地的时候,只能够收原租价的30%。通过调查,剩余的70%左右的粮食产量完全可供5口之家一年所用。

    第二天吉安附近各个村落中的村口都被贴满了昨天决定的各项措施,南洋支队向各个村落中分排一个班给当地村名讲解其中的不明之处,随同到来的还有监检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要负责的就是把村中各家登记在册,要确定每一家的人口、收入等。

第六十一章 新闻发布会

    吉安,临时政府大楼。

    “忠革,准备好了么?”邓演达一边对照着镜子整理着装,一边低声问道。

    高振也站在一面镜子钱照了照自己,发现有瑕疵的地方后,轻抚的整理了一下,闻言抬头笑道:“哦?差不多了,至少我觉得。没想到一次记者会要准备这么多,发言稿准备好了么?”

    邓演达微微一笑,高振对着装的严谨让他并没有感觉到奇怪,长时间的相处下来,高振在这方面的重视他早就了然于胸,回头看看已经严阵以待的赵谦冲他点点头,便说道:“都准备好了,会场也布置妥当了,跟原来我设想的可不一样啊。”

    高振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结果机要秘书递来的发言稿说道:“什么事情都有规矩,既然来采访我们,就应该按照我们的规矩来。省的让他们觉得我们巴结他们似得,要我说,以后不管是临时政府还是独立师都应该用这种发言形式。”

    邓演达最后满意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嗯”了一声,刚要说话,一名秘书推门而进:“师长、代表还有参谋长,被邀请到的记者已经都到场了,请问记者会是不是如时开始?”

    众人闻言点点头,没有什么需要在准备了,着装时最后一项。高振几名高级军官披挂整齐,穿上锃亮的长筒马靴,在警卫的帮助下挂上短剑和勋章,做了最后的一边检查之后,满意的走出小屋。

    所有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军官都是在昨天晚上拿到的按照他们身材缝制出军礼服,这是赣州最好的裁缝们和广州的衣服制造厂连续数天赶制出的第一批独立师军礼服的试穿服,至于为什么试穿,主要是因为还要经过独立师最后的认定。不过从刚才众人的表情当中,已经能够得知他们对这款军礼服相当的满意。

    “大家好,新闻发布会将在一分钟之后正式举行,届时到场的将会有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师师长高振将军、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师副市长兼党代表邓演达将军、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师参谋部参谋长赵谦中校、广州各革命政府原独立团一营营长刘哲上校,请大家马上就席,请保持安静。”

    负责新闻发布会的副官声音落下,临时政府大楼中最大的办公厅里的数十余名记者全部自觉的停止了交谈,赶紧回到一排排被整齐码放的椅子上面,几名摄影记者早就已经蹲在第一排椅子和主席台之间的空格区域上苦苦的严阵以待高振等人的到来,

    本来作为全师师长的高振应该走在第一个,但是邓演达经不住高振的强烈要求,率先迈入了为新会发布会特意准备的会议室。

    紧随其后的是高振、赵谦、刘哲等几名军官或是参谋,看到穿着笔挺将军府的高振和邓演达风姿卓越的形象,会场里的记者第一个反应时不敢置信惊讶声。

    几人刚刚走出通到踏上主席台,一阵阵来自台下“噼噼啪啪”的拍照声和闪关灯“噗噗”的曝光生,整个会场前沿顿时充斥股股的白色烟雾,不由得让几人微微的皱起眉头,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架势。

    邓演达和高振等人逐一严肃的向台下敬了军礼之后,就按照座位顺序在台上一一落座。高振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身边的赵谦和刘哲俩人正在竭力压制着心中激动的心情。当值的副官担任新闻发言人,在几人步入坐席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开场致辞,在众人入座和来参加发布会的摄影师退到后便后,正正规规的宣读起来。

    刚开始的武威市千篇一律的一些如何高举三民主义旗帜、全力以赴的投入北伐伟业之中的场面话,这些即便是独立师也不能幸免。然后是彬彬有礼的介绍起“吉安反击战”的简要经过,对豫军和独立团双方在战事中的表现做了最为中立的叙述。

    等在掌声落下之后,新闻发言人又开始向记者宣布发布会现场的秩序:“尊敬的记者先生们女士们,下面将会是回答问题的时间,我师师长高振将军、党代表邓演达将军、等以下几位校官将分别回答大家的问题,在此之前,本人奉命宣布几条秩序:一、请提问的记者朋友举手示意,获许后方可起立提问;二、严禁喧哗,如果有不如意之处请予以谅解,如果垂询按扰乱会场秩序等情况,我方有权请其出场。三、问答时间为半个小时,问题范围内希望大家围绕‘吉安反击战’经行,否则我方有权拒答,未尽事宜的问题可用书面方式提出异议或者要求,我方将视其是否合理予以答复。今日为专题记者会,谢绝所有专访,敬请各位予以谅解并慷慨配合,谢谢。”

    话音刚落,台下记者纷纷举手,把副官李志黄的眼睛都花了,好在高振曾经告诉过他应对的方法,大大方方的示意坐在前排的一名男士提出第一个问题。

    那名男士高兴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本人周崇安,现供职于上海《申报》,谢谢这名发言人给我第一个提问的荣誉。”冲着李志笑了一下,问道:“我想请高将军回答两个问题,第一、高将军的政治立场是什么?如何看待目前的国共合作。第二、从广州的同行那里了解到,高将军曾经在广州被数家报纸批判过,不知道高将军对上面的言论作何感想。我的问题完了,谢谢。”

    周崇安说完礼貌的点头致礼后缓缓的坐下,但是他的两个尖锐问题立刻引起了大多数在场记者的共鸣,所有人都把期待的目光集中到了年轻毅俊的高振脸上,手上还不忘赶紧准备笔和本,随时开始记录。

    高振礼貌的一笑,邓演达侧过头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他才笑道:“周先生你好,本人曾读过上海的《申报》,对申报的口号‘将天下可传之事,通播于天下’十分钦佩。如果我不当一名军人的话,我一定会在传媒业当中闯荡一番,一定会比我现在做的要更好。”

    会场上的记者没想到高振会如此回答,一愣之后相继发出阵阵笑声,连邓演达也没有想到高振会如此回答。

    笑声过后,高振颇为严肃的会打起问题:“不过我个人对周先生的提问有些失望,原因是我本人是一名国民党员,这方面众所周知,所以关于我本人的政治立场也非常简单,那就是坚定不移的支持三民主义。同时我又是一名军人,所以我会尽心尽力的投身于北伐大业当中,为祖国的同意富强而奋斗终身。有一句话在数年前听到,直至现在依旧环绕在我耳边,那就是‘军人之命,与国同殇’。”

    “至于周先生问的关于我是如何看待国共两党合作方面的问题,我只能够回答我的看法并不重要,在中国四万万同胞对它的看法面前,我一个人的看法无关紧要。至于第二个,不,应该是第三个问题,我只能够说我们总喜欢单纯的事物,好人和坏人,英雄和恶棍,两方面的例子都多得很,但多数时候我们的想法和事实相差甚远。谢谢。”

    高振精彩的回答赢得了记者们的一片掌声,不过还是有资深记者发现了高振的机敏,潜移默化的刁钻的问题给淡化,这不仅让他们时候能够获得满意的答案而担忧。

    正和邓演达小声交流的时候,第二个获得提问比准的年轻记者站了起来,穿着打扮显得很文人。

    “本人陶菊隐,现供职上海《新闻报》,我是前两天刚从湖南赶来的。我曾经拜读过高将军的那篇《我有一个梦》,对高将军的胸怀壮志钦佩不已。我的问题是北伐军是不是依旧会挥师北上和高将军对北方事态的看法,尤其是这回贵政府孙总理北上的看法。谢谢。”

    “你好,对于北伐,我只能够回答四个字,指日可待。对于北方事态我更多的是保持观众而言,毕竟我是一名军人,关注的具体方向更多的是军事方面的事情。我对孙总理北上结果表示期待,我希望这一次和谈能够解决困扰中国依旧的问题。谢谢。”

    果然,此话一出,许多记者就明白想从高振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是不可能的了,纷纷把问题转向了他身边的邓演达。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个个问题被邓演达四平八稳的弄得一群记者牙痒痒的盯着邓演达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高振心里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暗爽。

    一头乌黑分发,带着眼睛的《向导》主要负责人蔡和森看到李志一直等待着李志给他提问的机会,等将近十名记者轮番轰炸之后,他才得到这个等候多时的机会。

    “高将军,我是上海《向导》报的记者蔡和森,我的问题是能够解释一下贵部组建的临时政府和临时议会职员代表方面是否会为平民百姓说话,干实事。同时我还想询问一下,贵临时政府在数个条例中都有涉嫌妨碍农**动地方,不知道作为独立师的师长,又是两地主要负责人的高将军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台下众多记者颇为惊讶,全都望向了主席台上的独立团重将校,会场随即安静下来,空气中充满着尴尬的气息,这个问题对他们而言来的太突然了。

    而台上众人的表情更像是早有准备,高振微微一笑,和气的表示蔡和森坐下:“蔡先生你好,我想这方面应该这么说,如果一个政府不能够合理的照顾好它统辖区的所有百姓,那么他迟早会被推翻。临时政府和临时议会的职员代表是两个概念,临时政府的职员是由凭请而来,临时议会的代表则是由选举而来。打个比方,如果我是《向导》报刊的主编,遇到了一个不务正业的记者,我想即便是我再宽容也会把他辞退,临时政府方面也是如此;至于临时议会,加入说现在在众位当中推选出一名记者代表的话,我想这个人必须能够为在场多数记者带来足够的利益,你们才会推选他,临时议会不也是如此么。假设该阶级的代表不能够维护所处阶级的利益的话,轻微在下一次选举的时候他还会连任么?”

    “同时,我不觉得由临时议会通过的条例当中存在着妨碍农**动这种问题。根据革命政府正式提出的‘平均地权’来讲,你所谓的那些条例无疑都是针对这方面的具体实施策划。我想你的意思可能是在说临时议会通过的条例妨碍了农会和农民自卫队的发展,那请问农会和农民自卫队的发展有没有妨碍到政府行政权和法院的司法权呢?中华民国是一个有宪法的国家,不是一帮地痞流氓的国度,如果连宪法都不能够有效的执行的话,我们和谈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呢?如果蔡先生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建议你应该先翻翻《临时约法》之后,再提问。”

    会场一片惊叹,不少人为高振的讲话热烈的鼓起了掌声,条理清晰的话语中展示出了强硬态度让众人为之惊异不已。尤其是蔡和森,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临时约法》,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名记者有可能不没有翻阅过它么!其实他误会了高振的意思,高振是想告诉他,看看《临时约法》当中针对保护私有财产的那一块,结合者农**动看一下。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现在还有2分钟,也是最后的一个问题,只能再提一个。”说完,李志指向了一个座位比较靠后的记者。

    那名记者站起来之后说道:“您好,高将军,我是《民国日报》的记者,相信为广州革命政府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您一定对战争深有体会,我想让将军您用一句话来形容您心眼中的战争。谢谢。”

    高振无比自豪的昂起头,脑子里面浮现入了一句话,:“如果您是想让我来形容的话,我只能说每个蠢蛋都认为懂得战争,特别是那些从未踏入战场的人。所以我不是蠢蛋,不懂得,不了解他。我现在座的各位都跟我一样,没有人能够准确的,恰当的形容它。谢谢您的提问,也十分感谢大家的配合。”

    很礼貌的向大家表示谢意之后,已经掌握了局面,无比自信的李志趁机宣布新分发布会到此结束。脸带微笑的高振在掌声中陪同邓演达等人一同昂首挺胸的从容离去。

第六十二章 总理召唤

    自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连日来各大刊报的新闻,广州、赣南均已报道独立师的战绩为焦点,其他地区皆以报道高振这名年轻的革命军将军为焦点。所有的广州、赣南能买的起报纸的人都意识到,赣南已经成为了广州革命政府的统辖范围,几遍当地的政府还只是为‘临时’二字。

    与此同时,原先饱受质疑的临时条令也被公布出来,让其他赣南未正式建立政府的所在地的农会、农民自卫队惶恐不安,坐卧不宁。对于如何发展以‘平均地权’为口号的地权运动,各方一直以来保有着不同看法,有激进派有保守派,在这方面中立的到是少数。但往往他们都是在报纸上舞刀弄枪,赣州、吉安的临时政府是第一个提出应由政府领导发展地权运动,而不是由各个党派或是某个组织自行领导。

    这让赣州、吉安的‘新政’广受大家好奇,尤其是土地这一块,随着吉安处理非法地主方面正式被提上日程之后,刚参加过新闻发布会的大多数记者就不劳辛苦的把热情又投入到这里面。

    导致每次临时法院在审理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时,都会有大批的旁听记者,弄得有时候法官也不得不揉揉被闪光灯闪花的眼睛。

    就在外界纷扰不断,暗流汹涌之际,被报纸宣传后名声大振的高振正悠闲的于刘哲他们在军营当中闲逛,不时还低声交谈整编的事宜。

    除了唐泽明依旧在医院里养伤,不管是陈诚还是胡宗南都陪伴在他身边,这几天来,几人把整个独立师的各个军营都细致的巡视了一遍,同时还跟战俘交流了一番。整体上来说,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战俘在经历了最初短暂的适应期之后,拿到自己的编号跟随着一个被安排为自己班长的家伙住到了新的兵营帐篷当中。

    至于政府方便的事情,高振完全的撒手,独立师所有能撤出来的几乎都从政府部门当中撤出,邓演达不但出席了社会各界举行的恳谈会,还组建了一支用来维护治安巡逻的警察,人数不到200人,用来维护治安足够,恢复工商业方面也正在正常的方向发展。

    已经被广州各界公认为革命军年轻一代领头人的高振,一直保持着他原有的那一面,既不爱出风头,又给人很严肃。虽然上到资本家下到贩夫走卒都能够随意交谈,但一旦面对军事方面事情的时候,他往往就会回到那种给人一种庄重的状态当中来。

    和校官们一样,除非必要,其他的时候都穿着作战服,拴着和麾下官兵一样颜色的军服和军鞋,腰间武装带上佩着手枪和短剑,只不过是臂章上两颗金星证明着他的中将身份外,即便是和一群士兵走在一起,不仔细注意两者间作战服款式上的区别,很可能就把他当成一名士兵给忽略过去。

    从各军营出来后,高振唯独留下胡宗南和警卫,与他到乡间的地主家去巡视。这个时代的地主,大多数还是有自己的一小部分武装,不过有句话叫做在纯粹的暴力面前,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拦它的发展。

    用这句话来形容独立师的宪兵部队是如何对待这小部分武装的是最为合适不过。自清末民初以来,大户人家为了提防那些对他们情有独钟的强盗、土匪以及溃兵,不由得把院子外围的围墙修的足足三四米高,很有广州西关大屋的感觉。

    而来到这里的高振更感觉宪兵又把他修的如监狱一般,除了屋里屋外有士兵在监视之外,两边高高的围墙上,甚至被安装了作战时用的铁丝网。

    “寿山,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些做过了?”站在院子里的高振一路上不停地发表着对这座宅院的意见。

    “报告师长,起初这些东西是没有的,不过有一回一个地主家的人翻墙跑了,我们才开始在各家墙上安装这些东西,防范于未然嘛。”胡宗南老老实实的回答,同时还向四周往往,没有忘掉自己身为警卫营营长的职责。

    听胡宗南这么一说,高振点点头,心里暗自估计那个逃跑的地主可真够笨的,你就算翻墙没弄出响动,宪兵也在外面安排了人,不是一抓你一个正着么。

    走到院子里面,看到一颗果树,高振开口询问胡宗南:“寿山,等审押完这些地主,编排好部队,你可就要去军士官学校那里学习了,说说有什么感想。”

    正心无旁骛的跟随的胡宗南听见高振的话,微微楞了愣神,不经意的说道:“多谢师长的栽培,部下一定会在学校里好好学习,绝不辜负师座的一番栽培。”

    听胡宗南这么一说,高振眼珠子差点翻过去,不满的对胡宗南说道:“狗屁,没想到你当了半天营长竟然学会打哈哈了。你的编号在独立师当中排在第三个,就是连赵谦他们都排在你后面。记住,到了军校里面切不可狂妄自大,勇你比不过徐志勇他们,才你不如赵谦等人。到了那里该怎么学就怎么学,别让人说你志大才粗,记住了么?”

    被高振这么一说,胡宗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跟在高振身边,满脸的不解。不过他也是一个聪明人,想了想就明白高振的用心,诚恳的说道:“师长,其实部下还是想留在师长身边当一名营长,自从上次留守在赣州之后,我就没踏实的过过一天。”

    “少跟我这套近乎,记住了,给我进学校里面好好学习一番,省的你到时候带着一个旅的士兵还跟现在似得。营长可以靠勇来击溃你眼前的敌人,等到了旅长还就会一股脑子的往上冲,小心我突突了你。”虽然胡宗南说的话白了些,不过听起来,至少心里面很舒服。

    一听这话,胡宗南也算是明白高振为什么敲打自己了,原来自己也能更刘哲他们享受同样的待遇,出来后成为一名旅长,手下数千人,不由的把高兴摆在了脸上,嘴上也不落下:“部下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师座的栽培。”

    “师长,不好了,总理在北京病了,急招师座去北京!”从院子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人,到了高振面前急忙说道。

    高振闻言脑门子皱了起来,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那里来的电报?”

    “报…报告师长,是从天津直接传来的电报,请师座过目。”传令兵喘着气,回答道,从兜里掏出一封整齐叠好的电报递给高振。

    高振接过来一看,果真如他所言,是直接从张园发来的电报,让自己火速赶往天津。

    发现电报,高振连忙带人奔出门外,边走边对胡宗南说:“我看你也别留在这里了,随我一同赶赴天津。”

    胡宗南一边点头一边叫人牵过马匹,扶着高振上马之后,赶回师部,进门遇到的就是邓演达。

    “择生兄,你也看到电报了么?”高振看到他第一眼,话就说了出来。

    “看了,忠革作何打算?我觉得你此去不会像是电报上说的那么简单。”邓演达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也要去啊。”这个时代,在哪不都不简单么,这么一想,高振接着说道:“择生,我不去不行,于国于己都交代不了。我看赣南的事情就先交由为兄把持,如果有什么不能处理的,我们可以电报联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去之前应该先回一趟广州,有些事情你迟早要和他们通通气。”邓演达闻言劝慰着。

    “放心吧,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们好好聊聊。对了,巫山他们还留在吉安么?”高振知道邓演达所指,没有反对。

    “我们就一直没有跟他们联系上过,这不重要。忠革,切忌万事需要谨慎,你到了总理那里之后,跟苏俄的人直接面对面,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机会,抨击你在赣州、吉安的政策问题。我想总理之所以叫你去,也有这方面的问题。”邓演达见高振明白自己的话,接着嘱咐道其他的地方。

    “放心吧,这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赵谦他们负责,现在就留你主持大局了,不可太过操劳。”邓演达对自己的关心让高振不由得宽慰,也知道邓演达近日来的操劳,自己这么一走,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够定大局,不用想就知道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听到高振语气里对自己的操劳有些不满,邓演达不由得叹了口气,对高振说道:“忠革,这方面你放心吧,等临时政府能够走上正轨,我就会撒手的。船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赣州那边也准备好了车,一天之内你就能赶回广州。万事须小心,切忌。”

    对于此次高振北上,邓演达觉得苏俄在总理身边的唠叨可能起到了更多的作用,他并不认为苏俄的态度会因为高振手上部队的扩充有什么变化。而总理叫高振前去,无疑是让两方直接领头人能够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两方都不是他想要抛弃的,只能如此安排。

第六十三章 约见

    高振倚在船栏上,看着船下连绵不止的江水,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随中山在离开广州时的那番讲话。对于孙中山的北上,高振早已通过自己脑海中还记着的那点历史知识得知了最终的结果,为了防范于未然,自己专门请来的医生为孙中山诊治,情况一直很好,为什么突然急转余下了呢,一定有什么事情在天津发生了。

    “教官,我想代表我们宣传队对教官的帮助表示感谢,如果不是教官出手的话,我们可能现在还在为找船奔波呢。”说话的正是高振之前一直在询问的蒋先云。

    看看他诚恳的样子,高振的嘴角咧了一下,为他们在码头上的遭遇感到可笑,想了下微笑道:“巫山,不用客气,我也只不过是顺路而已。难道我看到你在找船,却不帮忙的话,那我这个当教官的也太小气了点。”

    “总之为了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谢谢教官的出手。”蒋先云客气道,脑子里思绪万千。

    “巫山,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军校的同学了?”正当蒋先云思绪万千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辛可竹无疑,她的声音只要认真的听一遍就能够记下来。也只有她总是不避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像对许多事情都没有顾虑一般。

    只见蒋先云转过身,热情的和辛可竹打起招呼:“没有,我只不过在想教官这么着急是所谓何事。”

    “我?不过是接到命令而已。”高振看得出蒋先云想通过这个机会套一下自己的话。

    如果不是俩人知道其日前的表现,估计现在会认为高振没有含糊其词。当然就算俩人对面前这个男人知根知底,也不能够看出他在掩饰什么。

    辛可竹斜着小脑袋笑着问道:“高将军,你到了赣州还会往广州进发么?”

    “会,有什么事情么?不会是到了那里还要借车给你们吧。”高振因为担忧天津的事情,没有兴趣和他们俩人周旋下去了。

    “那太好了,我们也要回广州,不如高将军就派车送我们回去吧。”听到高振的话,辛可竹兴奋的说道,如果能够坐车回去的话,就不用腿着了。

    蒋先云皱眉说道:“可竹,高将军他坐的是轿车,不可能装下我们这帮人的。”说完指了指站在船上的一百来号宣传队队员。

    高振朝他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便向边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个蒋先云还是会替自己这个教官考虑的。

    可是辛可竹接下来一句话让高振觉得还真要表态了:“可是赣州不是有独立师的运输大队么?他们可是有卡车的。即便坐不了轿车的话,卡车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她说的对,我让人安排一下吧,省的你们还要走几十公里路。又不是军人,没必要学什么急行军。”高振说完,叫来胡宗南,询问了一下运输大队这段时间有没有任务之后,对着俩人说道:“好了,这几天他们没有任务,送你们回去没有问题。”

    得到满意答复的辛可竹高高兴兴的道了声谢,便跑回宣传队当中,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自己的姐妹们。

    说起来这个隶属于青年军人联合会的宣传队,蒋先云是功不可没的。尤为前者,在广州除了黄埔这所军校外,还有粤军讲武学校、桂军军官学校、滇军干部学校等等,而蒋先云通过努力第一次的把这些学校的学生组织起来,用黄埔军校的先进思想影响那些就是学校就读的学生。虽然刚开始不是很顺利,但随着周主任的到来,和蒋先云对它的投入,现在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和一定的影响力。

    唯一缺少的就是独立师里的军官了,对于这样的事情,周主任和蒋先云都表示不满意。最初高振本来答应了周主任的邀请,加入到这个代表会里,可惜世事无常,最后依旧白身,独居在自己的独立师中,间接地使独立师军官不愿加入其中,再加上回的堵塞交通的事情是全团人对青军会表示不满和鄙夷,也就让这些独立师军官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当中提到过这个组织。

    这次蒋先云带着宣传队来到赣南,一个是为了赣南农会的事情,另一个就是希望能够在独立师当中发展一下青军会,从离开的情况看来,这两件事情都没有成功。

    更让蒋先云担忧的是蒋介石对于青代会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了,起初蒋介石比较支持,但慢慢的蒋介石认为如果青军会让蒋先云等GCD把持了,这个团体不就是成了传播共产的阵地了么,故而派遣贺衷寒等国民党员加入到其中,名义上是帮助巫山发展,实际上是防止优秀的学生都加入GCD。

    这些事情高振都能通过表露出来的分析出个大概,尤其是苏俄运送来的军火足够革命政府武装两到三个中国装备最好的师之后,蒋介石的底气壮了不少,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是不愿意让底下的人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的。

    “巫山,你好像是在秘书处工作,那里现在怎么样?”高振并不想掩饰自己对于两党争执的担忧,但是如果让他帮助他们的话,他是不会愿意的,至少现在的他们,高振不会过多的帮助。

    “还好吧,我离开的时候政治部组织了许多活动,颇受学员好评。”蒋先云对于这种关心没有抵触,他不问自己也会说一说,毕竟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振听完后脑海中浮现起了这句话,如果不是GCD在宣传鼓动这方面做的太过于优秀,许多人的担心自然会少去很多。不过这也不能光赖GCD这边,他们跟自己一样,就算不这么做,麻烦也不回停止。不如索性的不理这些事,专心致志的发展实力。

    “巫山,说实话你在学校里面算的上是最出色的学生了,不过你的侧重点和陈赓他们不一样,你在宣传这方面的造诣让你鹤立鸡群,却不要忘记胜利是靠一场仗一场仗打下来的,一场仗的胜利是一颗一颗子弹打下来的。宣传方面不能落下,军事方面也要多多的参与到来。不然你这个黄埔毕业的军校学生算是偏科了。”高振说完这些话,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担忧。

    蒋先云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暗喻,只是点点头,怨气道:“教官谬赞了,我在吉安的宣传不就被教官吃的死死的么,学校里学到的那些东西又能够在强权面前起到多大作用呢。”

    经蒋先云这么一说,高振也知道他觉得自己多嘴了,不满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太喜欢单纯的看待事物,没有任何事情会如同人去设想的那么简单。天底下没有单纯的赞同和反对,只不过是看法不一样而已。”

    高振对于蒋先云的话没有生气,这帮人在现在分定事物太过于简单,到了盲目的地步。今天你赞同他们的一些看法就会成为他们歌颂的‘左派人士‘,明天又反对他们的一些看法就成为‘右派人士’,完全没有左右的具体划分界限。

    蒋先云听完后,看吉安高振诚挚的笑脸,暗想难道真的如他所言么。

    “教官,我还是不能赞同你的观点。如果临时政府还是制定限制农会发展的条例的话,我想不久之后,我也不能这么称呼教官了。”蒋先云摇摇头,语气坚定道。

    高振闻言大笑,效果之后高振正容说道:“巫山,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叫我教官。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上天赐予人说话的这个权利,我又怎么能够剥夺呢?我想你也不能剥夺我说话、做事的权利吧。临时政府完全是按照临时议会通过的条例来进行行政的,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组织或是个人而去侵害到大部分人的利益,如果有人想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临时议会也会通过表决取缔这个组织的。”

    “好了,争执的方面我们就不多说了。回到广州之后,我需要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和周主任谈谈,如果可以的话。”

    虽然依旧对高振的话感到十分生气,但蒋先云还是知道自己和他没有平等对话的资格,见他提议跟周主任谈一谈,蒋先云还是十分赞同的:“那好吧,我会安排的。”

    既然目的达成,高振也没必要在和他扯半天这些没用的东西,和他寒暄一句后离开了船栏,和胡宗南等警卫走入了船舱当中。

第六十四章 二五减租

    几经周转,高振顺利的回到了广州,来到大元帅府述职之后,就和胡汉民、廖仲恺等人闲聊起来,秘书知趣的给三人倒好茶便转身带门而出。之前几人已经知道了高振被总理召见到北方的事情,没有过多的疑虑。

    廖仲恺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端起茶杯,打开茶盖,细细的品味了茶香之后对坐在对面的高振说道:“忠革,总理这回让你北上,据我们分析更多的是想了解吉安的大小经过。不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番话是廖仲恺思前想后,根据自己敏锐的政治直觉分析出来的,可以说在隐约当中提醒高振是谁让他跑去北方的。

    高振大概也能估计出廖仲恺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总理有命不敢不从,准备的倒是差不多了,赣南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也安排好了,都扔给择生了。”

    胡汉民打着哈哈,对于赣南自己虽有兴趣,却也知道那里跟铁板似得,除非你跟农会能穿一条裤子,不然别想插进去。不过对于总理为什么要召见高振,他有着自己的看法。在他眼里,估计是总理看重这个年轻人,欲要提携二字。

    “对了,忠革,赣南的经济恢复的怎么样了?难道农会方面一定要这么限制么?”廖仲恺听到高振的回答,好奇的问道,对于上回的议案,他还有许多地方想跟高振好好谈谈。

    看着廖仲恺在自己面前的态度,这道这个省长在这方面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高振便解答到:“赣州恢复的不错,我回来的路上注意了一下。吉安刚开始,还不能肯定。至于农会方面嘛,如果他们发展农业经济我们一定会支持,如果是作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产物,我们的要采取诱导措施,防止他们过激而破坏了农业生产。其实批来批去还不是一回事,对于农民而言吃的饱饭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我党面临的决策问题就在于如何能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不然即便我们统一全国,也仍不了弱国这顶帽子,民富国强才是真道理。”

    “展堂兄和仲恺兄都是咱们广州政府的负责人,你们看,说白了我们国民党和**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一个执政党,一个在野党。不管是谁主持政权问题,民生这方面问题都必须要解决。虽然我党提出了‘平均地权’的口号,但是经过赣南一行,我觉得我们在这方面的确没有人家**做的好。我党提出的口号界定太过于模糊或是宽泛,基于这种界定,我们的政策也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过于模糊不清,难以执行。我倒是觉得这个这个问题还是需要具体的研究一边,不然我们还是如同原来一样,改善民生的政策和措施,让它有效地结合起来。”

    胡汉民一听来了精神,一直以来总觉的自己这个代元帅做的不够格,这回高振说出具体的意见,如果可行的话,等孙中山一去,从名从权上来讲,自己不都是一把手了么。

    “忠革,你来说说看,你是怎么认为的。”

    高振对胡汉民点了点头,又看了廖仲恺一眼之后才张口说道:“其实我在赣州和吉安不过是一个尝试而已。个人觉得这方面关乎到我党存亡的问题。”看到俩人皱起了眉头,赶紧接着说:“别着急,我给两位慢慢讲。我们先看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如何让最底层的民众能够活下去,也就是西方主流国家说到的,社会要保证每一个社会成员‘能够像人那样有尊严地生存下去’,这和总理提出的‘平均地权’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不过是针对点不同。这方面我们想要做到最低生活保障状况,除此之外还应该有最基础的公共卫生和住房保障。如果在一个执政党派的管理下,他的子民依旧和原来一样,过着三天两饱的日子,生活水平没有任何改善,可想而知这些市民是如何看待这个执政党派的了。”

    “但是问题来了,如何‘平均地权’?根据初步的统计,现在我当恐怕你管制区域内,地主富农占农村人口的15%左右,而zhan有的土地却高达81%,这种兼并的土地集中情况让人感差诧目经行。就算我们没收了所有的土地,统一了地租,仍然不能够解决农村人口手里没地的问题,可以说我党除了两条路,其他的根本解决不了实质性质的问题。”

    说道这里,高振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他想过让地主乡绅出来出钱修建工厂,但人家凭借着手上那几亩地,在家里躺着就能够吃喝不愁,对这方面根本没有太高的兴趣。就是连跟农民谈能不能在他们的土地上修建工厂,到时候让他们来工厂上班,农民都表示反对。又何谈穷的快挡了裤子的政府出钱举办大规模的工业运动,来吸取剩余的劳动力呢。

    地少人多,才是中国土地问题的症结之所在,封建的土地关系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真正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以革命的手段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

    廖仲恺对这些数据比高振还要清楚,每当他看到这些数据的时候,感受到的和高振的感觉一样,革命谈何容易啊:“忠革,你有什么办法么?”

    “二五减租,就是在原来租额上减低百分之二十五,不管是任何形式的租佃形式都是如此。同时也规定了租额不能超过该土地收获的30%,多数的乡绅地主等代表都同意了这个条例,虽然这条条例能够提高了农民生产积极性,但仍然难以遮掩住土地的根本问题。”高振皱着眉头说道。

    “二五减租?这个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胡汉民马上追问到。

    “昨天晚上的临时议会刚刚通过,怎么?报纸上还没有相关的报道么?”高振不解的回答道,以前赣州和吉安的临时政府虽然也在减租这方面做出了重要的努力,但更多的是政府通过对于土地税收的减少,而这个条例是第一次针对乡绅、合法地主对佃民租额的规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振一说完,俩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要这道这是第一次从根本政策上动摇封建统治,削弱封建剥削。如果实行开来,农民不仅仅会因此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政府给予他们得到了经济实惠的同时,也兼顾了农民和地主的两方面利益。

    “忠革,这个方法能不能在广州实行开来?”廖仲恺关心的急问道,因为激动,脸上一片泛红。

    “应该没问题,如果你们肯的话倒是一定能行。不过我倒是认为应该给予合法地主相应的地位,拿此作为条件来换取减租的条件,他们肯定愿意。不过即便如此,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根上面还是难以触及。”高振话语中带有一丝无奈,但是也有希望,如果此法真正的开始实行的话,广州农民对于革命的积极性就不需要在作动员,仅靠这一条,多少农民会跟着你干,看看抗日时期的‘二五减租’效果就知道了。

    胡汉民看起来也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忧,踌躇的说道:“忠革,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可行?不要忘记,我党当中大部分政府官员也都有着不少的土地。其次,地主对我们的态度很关键,我看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再执行吧。”

    对于他的担忧,高振和廖仲恺都深有体会。廖仲恺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高振,毕竟主意是你想的,你来解决,这种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到廖仲恺的表情,高振有些皱眉,怎么还跟商团那次一个德行,好事给你了,你却老让我背黑锅。不过还是说道:“代元帅说的的确是个问题,我想如果政府高官都不能够同意这个纯革命的做法的话,他们到底是不是革命党人就值得我们深思熟虑了。其次,地主方面不用有太多的担心,拿合法地位和相应的税收即可换取。尤其是当这条条例被宣讲出来之后,他们要还是敢反对的话,社会舆论给他们的压力也会让他们表示同意。看看我就知道”说着高振指了指自己,俩人一看笑了起来,也知道高振所指。

    “同时我们在和地主商讨此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在我党各个报刊报道此事,有时候舆论的帮助可以让我们的政策方面事半功倍。同时税收方面的问题最好最为最后的筹码,能省就省,毕竟这些地主家里的钱加起来都快赶上苏俄对我们的援助了,不用为他们心疼的。”

    听完,胡汉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享有一番作为的力量,站起来朗朗而谈:“一直以来有股舆论就在说我党在这种地方的不作为,我们应该有这么一个措施来巩固我党在人民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让民众们知道,我们不但可以提出响当当的口号,更应该做出些事实让大家看看。”

    听着他的话,廖仲恺和高振都陷入了沉思,前者是在脑子里推演这项条例能否成为一项法案实施起来,另一个却是在打量胡汉民,心里无奈的想着你要真能做到口头上说的这么好才行。

第六十五章 嘴巴

    “号外!号外!赣州、吉安临时政府着手减租,二五减租即将展开!开革命党之先河——”

    “……从昨日起,位于赣南的赣州、吉安两地临时政府联合开办一场发布会,作为两地临时政府主要负责人之一的独立师副师长兼党代表邓演达在现场回答记者有关临时政府即行条例问题之前,率先向到场记者宣布了临时政府范围内有关租额的最新条例。该条例通过两地临时议会全体表决通过,即无论任何形式的租额应在现有额度的基础上再次削减25%,该法为二五减租。据悉,此条例的通过为临时政府第二次减免土地税收问题提出的具体方案。据本报记者了解到,两地范围内的所有地主乡绅皆表示支持此条例的执行,同时愿意接受临时政府监察机构对此项条例的监督……”

    “吉安新措施,‘平均地权’将不再是口号……”

    “昨日独立师师长高振将军回广州述职,据报此条例已经受到广州各实力人物讨论,也许不久的将来,广州也将实行此减租条例。对此,我们应该注意到一名从事于军事方面的将军对此项政令起到了功不可没作用。本报也会就此事经行跟踪报道……”

    第二天,各大报刊的新闻均又被吉安传来的消息占据了头条的位置。所有民众都意识到,革命政府统治下的赣南已经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广州的锐变即将到来。回想起孙中山于1905年第一次提出‘平均地权’到现在将近20年的时间的往日情形和高振将军在一个月前喊着的口号,已经开始执行,广州各方均无比震惊,为之动容。

    《民国日报》在‘二五减租’的特刊上就说到“一个月前,一名将军在广州一条街道的路口向市民喊出实现共和政府赊欠世人承诺的时候,我想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离实现这份诺言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我想即便是当时在车顶上呐喊的高将军也是如此。二五减租不光光是减少了架在佃农肩膀上沉重的负担,和临时政府的减息措施相结合之后,不仅会改善农民的生活,更能够极大的削弱地主的封建剥削……”

    外界为此事纷纷扰扰,吉安和赣州仅在一个星期之内第二次吸引住了全广东省,甚至半个南方的眼球。各方学者也缤纷的跳出,在公众面前谈论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所有人一致的观点就是应该让广州,甚至在全国范围内执行类似如此的减租减息,却不知道事件的主要负责人正在大元帅府中舌战群雄。

    原来当日廖仲恺在离开大元帅府之后,就开始联络广州各地的大地主代表,通知第二天上午来到大元帅府参加关于减租减息的会议。

    说实话革命政府对这帮坐吃山空的主够不错的了,可惜这帮人总是不知足,整天叫嚣着说什么反对国共合作等等,也不想想比你们腰板还铁的广州资本家都被高振和省政府给削了竹棍,不知道对比看看。要不是一些人帮他们生扛着,GCD早就带着农民自卫队和工人纠察队抄了他们的老家去了,让他们也好见识见识‘谁敢反对,就要谁灭亡’。

    第二天个主要地主代表来到大元帅府,被请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入座,等待着跟他们谈判的人到来。之前这些地主代表也早就同好了信,就是不管怎么样也不同意,来什么都是一贯的做法。

    负责和他们谈判的还是高振和廖仲恺,胡汉民这个名义上的代元帅也列座出席。按照现在国民党党内位置来说,高振根本没有负责此次谈判的权利,不过孙中山带走的大批党内高层和‘二五减租’主要的策划人使得他在这次谈判中负责主导地位。

    会议一开始,高振就严肃的向各个代表宣布了会议召开的内容,就是广州于1925年1月1日起,正式施行‘二五减租’条例。话音一落,一片反对之声响彻在会议室内,众地主起身嚷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喊着不同意。

    “凭什么让我们减租,我们就是不减怎么了!”

    “李老说的对,他是我们这里面资格最老的了,我们听他的,就是不同意!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没错,我们坚决不同意!”

    “安静!安静!”廖仲恺看到这种反应难免有些慌张大嚷道,回头又看了看庄重的站在胡汉民身后的数十名警卫才放下心来。这也难免,毕竟人家廖仲恺多少也是个文化人,面对数十个比自己强壮的人吹鼻子瞪眼,没有一丝顾虑才奇怪。

    “砰”的一声,高振狠狠的掏出腰间的配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硝烟味立马从他的位置传遍整个会议室,地主代表顿时惊愣在当场,呆呆的看着高振。这可是9毫米多口径的鲁格,一枪能蹦死一头牛,就可想在封闭的会议室内造成的响动有多大。

    “这回知道安静了啊?问你们呢,告诉你们,这是革命政府已经内部通过的决定,没听见我说明年1月1日起就开始实行了么?不服可以啊,老子当兵的犯起浑来怕谁?说,你们谁有老子的兵多,不同意没问题,老子突突了你们全家,就不信你们那些流了油的豪宅抵不起老子调兵的钱。”高振冷冷的说道,眼神鄙夷着盯着各个目瞪口呆的地主。

    “这位军爷,你别吓唬我这个老头子。说白了,我今天就是交代在这了,也不同意。别以为你有枪了不起,我儿子还是粤军的团长呢,我这个老头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哼!”被称作李老的人是个近60岁左右的老头,驼着背,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高振说道。

    其他的地主一听坐在最前面,家境最有实力的老李发完话之后,马上表示赞同,谁家不认识个在你们革命军里当兵的啊,难道不成你还把我们都毙了,等他们造反?

    高振闻言,轻轻的给这个老李鼓鼓掌,说道:“李老是吧,听闻你家的地都是你儿子帮你抢来的,不错不错。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啊!”

    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李老面前,一脸惊恐的说道:“一个团长啊,又是粤军,我听起来挺害怕的。统领着千八百号人,谁不害怕啊。你们说是不是?”

    依旧坐在椅子上的李老拄着拐杖,抬起头看了看尽在眼前的高振,觉得这个年轻人满懂得时务的,赞道:“小军官,那是。也不看当初我花了多少钱,告诉你吧,我今天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你都要掉层皮。”

    正当他得意之时,“啪”的一声,高振问道:“那这样呢?”

    原来这名被尊称李老的地主代表刚说完话,就被高振的左手狠狠的扇了一个嘴巴,声音清脆,但看到这个老人被惯性带倒在地,嘴角流下来的血,吱吱呜呜的趴在地上起步来身,就知道这一巴掌扇的有多重。

    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高振也于心不忍,转念想到留守在广州的独立师广州联系处递交给自己对此人的报告后,那种愧疚之心云消云散。

    “李长福,我今天告诉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老老实实的给我闭嘴,然后同意。另外一个就是今天给我挂在这里,我不介意浪费几颗从德国运回来的子弹。还有,别以为你儿子是李济深部的一个团长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即便是李济深,我跟他也是兄弟之交,你儿子摆在我面前管什么用?”高振蹲下后,扥起那个老人的脖领子,怒声道。

    李老捂着嘴发出吱吱呜呜,痛声点着头,暗骂自己老花眼,竟然没看出这个年轻人就是报纸上的独立师师长,在赣南不知道抓了多少个地主土豪了,自己竟然吃了豹子胆,跟他面前说什么扒了皮,想想自己今天别被扒了就不错。

    高振对于他的反应自然归到了吃软怕硬这类人当中,不过还是客气的把这个年迈的老人附上了座位,掏出手绢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沫。才接着厉声道:“别以为我在来之前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觉得有钱有人有认识当官的了不起是么?那好啊,咱们来比比,你们兜里的钱有商团的人多么,有人的跟我比比谁手下的人更多,认识当官的有没有比那两位大?”

    众代表如同失魂般摇摇头,大气不敢喘,紧张着看着高振的一举一动,期盼着看着他后面的廖仲恺和胡汉民。

    哪知这俩人也被高振一改往日的和气惊吓出一身冷汗,廖仲恺本想劝阻,却被胡汉民拦了下来,慢慢的看出了点门头,远在此法就叫试马威。

    “好了,忠革,你也回来坐下好好跟他们谈吧。”既然看到主动权已经操握在手,胡汉民才不紧不慢到:“大家坐下,慢慢聊,不用着急。高将军军人出身嘛,难免火气大些,大家别见怪啊。”

    二人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众代表听到胡汉民的话,如临大赦,紧绷的神经终于等到了片刻的舒缓,看到高振转身向回走去,才长出一口气,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先跟你们说说,从明年1月1日起,你们和佃农之间的租金就要开始按照现在的数目减少25%,解释一下,最高的租金是该土地年产量的30%,多一毫政府就按照其价格翻十倍来开据罚款。明白了么?”高振看着他们,脸色有些舒缓。

    “明白明白了!”这帮地主一听哪还敢不从,为他人之鱼腹,还是老实点吧。

    “行了,在这些表格上签你们的名字,不会的公章或是手印都成。我可事先告诉你们,在这上面签了字之后,政府将派专人监督你们的落实情况,别打算衬着快年关了,回去一鼓作气的把租出的地都租回来。跟你们有关系的佃农都被我们登记在册了,要是没有个正当理由收回土地的话,小心你家的地被充公。听明白了么?”高振自傲的抬着头,枪杆子出政权,跟他们没必要客气。

    “明白了。”地主的话音中多少有些无奈。

    “别跟个女人似得。告诉你们啊,签了之后,只要你们的土地都是合法的,你们就算是受到政府法律的保护了。至于农民自卫队批斗你们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如果还有人拖着你们被批斗的话,你就联系政府的监管人员,他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这句话记住了,别到时候出了事都不知道找哪。”

    众人连忙点头,毫不犹豫的从士兵手上接过减租协议,一一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等签完回悟起高振说的话,合法土地。不由得两眼发黑,自己竟然被个军人给算计了。

    正想开口撕毁协议时,看到高振脸上如同‘撕吧’的微笑后,只能忍着内心的伤痛把协议又递交给士兵们手上。

第六十六章 广州要二五

    最困难最简单的地主减租问题被高振顺利的解决,最困难是指廖仲恺他们原来的设想,一直以来政府为了能够得到地主、富农阶级的支持,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往往处于两难境地。而高振却不这么认为,对于他们这些吃软怕硬的主,你不能够像是对待乡绅那样讲道理说事实,不抄了他们的家就算对得起他们。

    等出席的代表一一离去之后,廖仲恺长出一口气,担忧道:“忠革,你这个办法很好,效果也不错,就是方式方面值得商榷,不知道这帮地主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那你能让我怎么办,一看就知道他们明摆着不想同意。你一不能解决大部分农业人口没有土地,二不能让那些拥有土地的贫农没有生活保障。一旦有事,这帮对社会已经极其不满意的人最容易被煽动起来。想想为什么我们的革命主张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你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干了。”高振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头。

    “忠革的意思是说用行政手段把地主从地上拉起来,强迫他们你把目光投向工业?”胡汉民对高振的行为到没有太多的建议,他比较喜欢结果,方式只要能接受就成。

    “意思差不多,想要解决剩余劳动力的无非就那么几个方法,我个人觉得招兵最为直接,至于其他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估计这件事情会在广州又引起一波地震。到时候舆论的事情就轮不到我了,还有政府官员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由廖省长来处理啊。”高振微笑着拿着茶杯,笑着说道。

    “这可不行,我看只有你能振着住他们。”廖仲恺着急一说,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话万不该当着胡汉民疾呼出来。

    “我看也是,忠革不如你就一并解决了吧。俗话说的好,送佛送到西,你这可不能解决一半就撒手不管。”胡汉民宛如早有准备,侃侃而谈。

    “我?“高振心里暗自惊叹,真当我是打手啊!

    “我可不行,政府这边还是二位比较合适。不然烙下这个军人干政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我看不如胡代元帅多多帮助一下廖省长吧。有您给廖省长做后盾完全足以,只不过该硬的时候硬一下就行了。”高振嘴上一本正经的向俩人搪塞着,可是心里暗叹不已,这个皮球可千万不能接。

    “那好吧,我看仲恺兄也别为难忠革了。”胡汉民一听高振的话,就知道自己的盼望没戏了,想了想也觉得廖仲恺来当这个枪不错,莞尔一笑。

    “那好吧,我看政府这边的先跟他们通个信,等东征之后再开始实行。”廖仲恺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得罪人的事情扔给我们俩干,你自己博一个好名声,既然搪塞,我不如也搪塞一回。

    “也行,这件事有好有弊,好是能够调动起民众更加热情的参与到革命中来,弊端这方面就是容易短暂的造成一些恐慌。廖省长,一定要加强舆论,告诉大家为什么要减租,前往不能够让人向着共产这方面想,不然我们下一步行动面临的可不是今天这么好解决的了。”高振一板一眼的最后叮嘱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办公室里最后聊了什么,没有人知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减租的事情已经板上定钉,同时当天下午高振特意来到广州的一家西餐厅,和他共餐的正是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周主任,阔别已久的重逢,让俩人之间的拘束更为严重,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不知这次会餐能不能打消两人之间越来越厚的隔膜。

    不得不承认,高振和周主任的确都是廉洁的官员,光从他们俩人点的菜式上就能够看的出来,是餐谱中最为便宜的几样。

    高振和周主任点完菜,服务员一离去,周主任就说到:“忠革,我这可是吃大户,虽然咱俩点的简单,不过这价格还是,哎。”

    听到这话,高振不由点头赞同,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在意:“的确如此,不过我这个革命军的中将请人吃顿饭花半个月的工资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这是我带来的红酒,要是跟这里要的话可就不止半个月的工资了。”

    周主任在广州呆了快半年了,基本上已经了解广州的消费水平,知道高振所言不假,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他带来的红酒,是极为普通的那种。不过依旧有些高兴,自从从法国回来,已经很久没有品味过这种情调的东西了,今天尝尝倒也不是很过分。

    “忠革,你在赣南搞得那个减租我看了,不错啊。借着你就酒,我可要代表广大的农民感谢感谢你。”当高振正叫服务员过来的时候,周主任微笑着说道。

    恐怕不光要说这个吧?高振闻言后心里琢磨着,就凭借着我在赣南干的那些事情,能被夸出个好来才怪。想到这里,高振有了主意,实际上早在他向胡汉民和廖仲恺解释赣南各条例的时候,略及到这些地方。

    于是高振大大方方的接过服务员已经开好了的红酒,恭敬的给周主任倒好,然后再给自己倒上,这才坐下来系好餐巾,举起酒杯对周主任说道:“周主任开过客气,我等不是在为了革命共同努力么,与君共勉。”

    周主任似乎没有有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会笑着举起酒杯,笑着说道:“这话好,与君共勉!”

    高振看周主任一直没开后也不着急,也就像周主任询问了军校学生们的近况,毕竟他再怎么不关心军校,也是黄埔副总教官,俩人呢边吃边聊了些军校趣事。

    吃完饭后,周主任和高振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刀叉,服务员也给俩人端上咖啡后退到一旁。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高振这才开后说正事:“周主任,您觉得二五减租能不能够有效减轻农民的负担,能不能够有效的打击中国封建的土地制度呢?”

    “其实我也想跟你谈谈此事,我倒觉得你这个举动很好,至少能够缓解压在农民身上的负担,不过还是有些保守了。”早有准备的周主任说道。

    “保守?”高振不由得追问道。

    “恩,我是觉得如此。竟然忠革想在赣南改变封建地主土地制度,为什么不能够做的彻底一些呢?”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高振恍然大悟,摇摇头道:“事实上周主任说的我曾经想到过,也做了许多这方面的推演,可惜从最后推演的结果上看,不尽人意啊。”

    “怎么会不尽如人意呢?忠革,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把地主手上的土地没收来之后分发给没有土地的农村人口,届时,会有多少人参与到我们的革命中来,这些你没有想到过么?”周主任闻言觉得高振的话不合理,也就没有多想,直接说了出来。

    “很遗憾,我曾经考虑过这些。但是我们不能够为了获得最底层民众的支持就转而放弃上层社会,地主对社会有他的作用,贫农也是如此。如果我在赣南没收了所有地主的土地,那么赣西的地主会有多少人致死支持军阀反对我们的革命,中国将会有多少地主反对我们的革命呢?会有多少不稳定的因素发生,这些有没有想过呢?”高振也在据理力争,不退一步的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真是可惜了,如果想要革命成功,如果想建立一个新的中国,这种封建社会的代表产物就应该从历史上消失,历史会证明我们所做的,是符合大部分的利益。忠革不要忘了,在中国,中农、贫农占据了大部分的人口比例!”既然想要争论此事,周主任决定不如说开了。

    “那好啊,周主任有没有想过,中国的所有财富里面,地主乡绅占据了多大的比例呢?难道我们的军队不花钱么?难道我们的建设不花钱么?而且周主任曾经在法国待过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神圣的私有财产不容侵犯么?”

    “忠革这么说就不对了。中国和西方国家不一样,纵观中国的历史,皇帝都是独一不二的。就拿罗马的君主举例,他即便是当上了君主,也不能没收别人的财产。而中国自古历来就不是,诛九族之前不都是先抄家的么。难道你想让创造出特有东方文化的中国人去适应西方的那一套么?”

    “不是我想让他们适应这一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既然有了宪法,就应当按照宪法去从事。难道周主任不认为一部被人随意践踏的法律证明这个国家的悲哀么?如果仅凭借着一方对其的好恶来剥夺这个人的财产和自由,难道不是对民主的践踏,对政府的践踏,乃至对新文化的践踏么?难道我们再推翻了一个封建专制政府之后,又要再为推翻一个没有自由、没有梦想的国家而继续内斗下去么!”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餐厅当中争论了很长时间,不过俩人都懂得什么叫做克制,没有给其他用餐的人带来不快,倒是离他们较近的人在俩人争论的时候,不由得点头示意自己对那句话赞同。直到餐厅大洋,二人被赶了出来,也没有争辩出个谁对谁错,最后高振告知了周主任,广州也要开始实行二五减租,才结束了这场历时数个小时的争论。

    俩人聊完的第二天一早,高振就登上了客轮,再也不管广州的事事非非。可以说,他的离去更像是在逃避,逃避广州各个被二五政策侵害的人,对于他们,高振懒得理,也不想去理。不如来个干脆点的,我走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反正胡汉民和廖仲恺已经被我拉下水了,你们也不是找不到撒气桶。

    想来找我算账啊,用北京话形容就是:玩蛋儿去!

第六十七章 孙文主义会

    在高振离开广州的日子,各报刊并没有因为高振的离去而变得平静,相反随着胡汉民和廖仲恺同时宣布广州计划开始实行二五减租之后,整个广州再次沸腾,而这回的影响力胜过了赣南,传遍全国。黄埔学生之间的争执也开始日渐端倪,虽然军校的负责人开始公开声明没有参与其中,也不可能参与其中,但是这种争执日渐激烈起来。

    不得不感慨这个时期学员们关于注意的争执事实上是非常朴素的,却也不能忽略了任何参与争执的人都带有自身的色彩,嫉妒、羡慕、猜疑等等。

    这种争论渐渐的也把即将组建完毕的黄埔教导团的各级黄埔一期毕业后的军官带入到其中,虽然有言道“求同存异”,但事实上,人类更加喜欢能够通过自己的观点让对方闭嘴或是消失。

    几个铁盖的国民党党员贺衷寒、邓文仪、关麟征等人就趁着军队休息日聚在了广州城内的一家茶楼隔间里。

    “副总教官又走了,也没来看我们。我看就是蒋先云他们那些人上回把教官气的不轻,负气去了江西,也把这种气愤带到了我们头上。哼,要我说他们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尤其是二期的那一批,越来越不像样子了。”邓文仪率先发难。

    “蒋巫山他们还好,至少他们的本事咱们能看到到。但是李之龙、余洒度这样的,实在是我们军校的耻辱!竟然敢当众羞辱师长,真不知道为什么教官就那么愿意忍让。我上回听校长说,如果当时教官说一句话,他肯定照办。”关麟征说的有鼻子有眼,一脸的正气凛然。

    几人对李之龙等人不满是有原因的,事实上,剧社组成的时候,他们还都是相当积极的参与者,青代会也是如此。但随着成立的时间越久,不管是从演出的安排上还是青代会的活动上,他们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等人渐渐的成为附庸。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蒋先云他们那帮GCD员,这让这些天之骄子感到极其的不满。

    蒋巫山也曾经向他们解释过,虽然说的时候即委婉又诚恳,但是依旧让他们觉得心里不服。尤其是刚参加完这周青代会组织的活动时,那些外围的人又开始公开的批评高振在赣南的所作所为,要求大家组织游行,到大元帅府请愿。立即引起了青代会中大批的国民党军官的不满,纷纷的向蒋巫山等人提议开出这些人未果之后,不愿意再忍让的结果就是双方就此决裂。这件事情发生在高振刚回到广州的那一天,贺衷寒等人今日来此是为了商定从新建立一个军人代表会。

    “说得对,说起来还是校长和教官对这帮人太过于姑息养奸,我听说本来剧社的事情本来就是教官向校长建议组建的,结果现在呢。李之龙那个花花公子当上了剧社负责人之后,不要说是剧社,就是连演出的节目都是转本为宣传他们GCD而制定的,长此以往下去,我看咱们干脆加入xx党完了,还干脆。”邓文仪在蒋介石身边工作,对于这些事情他听以前的秘书说过不少回,也就比关麟征说出来的更为服众。

    “雪冰说的对,教官和校长为了贯彻总理的联俄联共的政策,处处与人为善,却不知别人当成我党两位重要人士软弱可欺。我想教官和校长当初着这种决定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之状。我倒是认为不如我们重新组建一个组织,专门用来宣传我党的主张,我就不信拥有优秀青年最多的我们比不过蒋先云他们。”贺衷寒此话一出,其余的人纷纷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就是,我们又不是不懂这些东西,再说了还有独立师和教导团,不如就跟他们比比看。”关麟征表达的更直接。

    “那独立师的军官我们怎么联系,他们一直跟我们不对头,不会到时候倒帮一把吧?”邓文仪看见大家纷纷表态后,一时激动,想起了往日和独立团的官兵们不是吵就是打,有些担忧的问道。

    听见邓文仪这么说,大家纷纷表露出鄙视的表情,认为邓文仪是嫉妒春风得意的那帮人。贺衷寒看到大家的表情,站起来说:“雪冰,你这就大错特错了。独立师和我们虽然番号不同,但是却出于一脉。当今独立师已经成为我们革命政府的一面旗帜了,确切的说使我们这些年轻的革命青年组成的一面旗帜。再说了,你们觉得就冲蒋先云他们以前干过的事情,独立师的官兵们会帮助他们么?巴不得跟他们干一场架才是真的。难道你们忘了,当初我们在黄埔岛上的时候吃过多少亏,有的时候只是打了他们一名士兵,他们却能一个连一个营的帮他报仇,更不要说现在他们的师长,也就是我们的教官被对方这么污蔑了。我看如果不是教官有意的阻拦,蒋巫山他们能不能从赣南回来还是个问题。“

    “对没错!他们那帮人,除了跟教官学会了护短没学会别的!”

    在场许多人在黄埔岛上都吃过独立团的亏,一听贺衷寒说出此话后,立马回应道。

    邓文仪一听不由懊悔,自己怎么能把这些事情给忘了呢,想了几句之后,又说道:“君山,但我听说他们那边组建了什么军官团和士官团,我想他们可能不会加入到咱们的组织中的。”

    贺衷寒点点头,示意知道,然后说道:“独立师即便是有了军官团和士官团,不会加入到我们当中,却使我们今后的盟友。我们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聚会,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国家民族!虽然我加入过GCD,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更加明白了只有三民主义才能够挽救中国!只有我们国民党才是中国的希望!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的和GCD展开斗争,防止他们从内部颠覆总理、校长等等人为之奋斗过的党派!大家说是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凌然,正气磅礴,是的在场的众人心里泛起几份被撞,仿佛自己正要完成的,正是一件神圣的使命;仿佛自己真的是在做一件救国救民的大事一般。

    实际上,最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看一看孙文主义学会的始末就知道。

    同时在黄埔军校政治部里,周主任和蒋先云也在就此事商谈。

    “巫山,我看他们要走就不要刻意的阻拦了,心已经离开了,就别白费心思了。还是要在青代会中抓紧对会员的思想工作,至于高忠革那里,先放一放。”周主任柔声劝慰着一脸沮丧的蒋先云。

    “主任,学生觉得自己这次很失败。如果我能够及时注意的话,也不回让这么多优秀青年退出青代会了。他们的离去,对我们组织的发展非常不利,许多人都开始抱有解散的心思了。”蒋先云看来没有把周主任的话听进去,依旧颓废着发表自己的见解。

    “巫山,这个事情不能赖你,我也有一定责任。当时我们都没有料想到高忠革对这一批学员的影响力如此巨大,是我们的工作上出现了失误。昨天我跟高振也交流了一番,对于他,你肯定不知道,他对马克思主义有着极深的了解。我们都忽视了他在德国的历史,而实际上,他也不喜欢这种理论。如果他能够成为我们的朋友,我们就应该庆幸了。”周主任看到蒋先云依旧在为此事耿耿于怀,只好再向他劝解一番。

    “主任,我知道了。但是既然他那么了解马哲,为什么不能够看清楚里面讲述的美好未来呢。”蒋先云点点头,但对于此事他还不能够理解。

    听到蒋先云的发问,周主任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蒋先云说道:“巫山,正因为他如此的了解马哲,所以他才不会成为我们的同志。因为他内心当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观念,不会轻易的因为外人而改变,我想这和他在德国经历也有关系。如果说他对马哲有偏见,我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一个受到了西方自由思想的人,是很难接受这一套理论的。”

    蒋先云事实上是不明白为什么高振如此限制农会的发展,但当听到周主任的话语中透露的更多是无奈的时候,也只能无奈的垂下头。

    看到蒋先云失落的样子,周主任不忍心看到爱将如此消沉,安慰道:“事实上,我也不觉得高振单纯的信仰三民主义,从他的做法就能够看的出来。我相信,再打到军阀,国家实现民主的道路上,他会是一个急先锋。但当到了治理国家的时候,他的做法虽然有些保守,却不可不说是比较贴近我们的,这一点我们也要注意。虽然他限制农会的发展,却极力的促进减租减息,可以看得出他的执政思想中还是和我们有着共同的理念。”

    此言一出,蒋先云不由得眼前一亮,对啊,他在赣南的时候,所有的条例都是在为弱势群体谋求福利,虽然不能够向我们希望的那么彻底,但是好的地方还是值得称赞的。

    想到这里,蒋先云坚定的对周主任说道:“主任,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到他的表态,周主任也放心心来,笑了笑说道:“巫山,你明白就好,这样,你先回去安抚一下会员,让他们明白贺衷寒他们是为了私利才选择离开的。明白了么?”

    蒋先云笑了笑,道:“放心吧,主任。”

    说完笑着走出了政治部,向黄埔军校的校门走去。

第六十八章 租界

    随高振北上的只有数名警卫人员和胡宗南,经历了独立如年的海上漂泊之后,高振一行人抵达上海,这个被称为“东方的巴黎”及其外滩林立的西方建筑,来来往往的世界各国人士都在像针扎似得告诉高振等人,这里是外国人说了算的地方。

    再往里走,就是外国租界,正是这种充满了矛盾的东西方文化交汇,使得这座城市散发出独特的魅力,而留给中国人的,却永远是伤痛而已。

    孙中山到此地之时,收到了上海各界群众一万多人的热烈欢迎,但是西方列强却没有表示出当对孙中山应有的尊重。法租界当局还曾出动过巡捕驱散群众。

    对此孙中山也做了相应的回应,其中一句话喊出了中国人的心声:“中国人民早已不能忍耐外国侨民在中国领土上飞扬跋扈,要不惜一些努力收回租界!”

    而高振也是第一次在自己祖国的领土上,感受到了西方对中国的歧视。以往在德国,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这种情况,而现在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一个国家的司法主权竟然被践踏的一文不值,这种悲哀深深的可在高振的脑海中。

    此时津埔路已经不再遭受战争的影响,高振不用像孙中山一样绕到日本,而是决定直接奔赴天津。不过在此之前,要去一趟法租界,找一个人,那就是孙中山派来接自己的孔祥熙。

    对于孔祥熙,高振对他可谓敬佩不已,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后来的四大家族,其实这点高振还真不知道孔指的就是他。而是对于他曾就读于美国高校——耶鲁大学及欧柏林大学,回国后又加入革命党阵营当中的事实所倾佩。年初的时候,孙中山曾经特意著写《建国大纲》,而就是他秘密携带者这部手稿赴北京,策反直系军阀的干将冯玉祥,可以说北京政变,他是不可磨灭的一位功臣。

    而孙中山在北上的时候,孔祥熙也陪同在其身边日夜陪侍,是历史长河中见证《总理遗嘱》为数不多之一员。为了高振这次北上,孙中山特意安排孔祥熙前来到上海接应,然后俩人一同赶往天津。

    来到这个被称为十里洋场的繁华富庶之地,高振并没有被各国不同风格的建筑物所吸引,因为在里面每一砖一瓦都叙说着中国近代史当中的苦难。

    “师长,按照计划,我们需要进入法租界当中,和姓孔的取得联系。”胡宗南翻着先前的电报向高振提示道。

    “恩,法租界么?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走吧,我们赶过去,到了里面之后,把能记下来的都记下来,以后有用的到的时候。”高振的话语让几名警卫吃惊不已,不过看到他刚毅的表情也就释然。

    之所以这么做,是高振知道到时候收回租界的时候,法国这个被德国轮番修理过好几回的国度会跟他以往的做派一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时务,以至于最后不得不混到英国去建立流亡政府,想想他们嘴上的之乎者也就觉得让人发笑不止。

    “师长,要是给我一个营,我就能把里面的那些人给收拾了。”胡宗南语出惊人。

    “别说一个营,就是三个师都不行。不要忘了,你现在用武力把它收回,无疑是扇了他耀武扬威的一个嘴巴。放心,到时候有他们求着我们的时候。”高振并没有责怪胡宗南,法国的军队战斗力的确不强,连一战的美国陆军都比不上,当然,在欧洲大陆他还不是最垃圾的军队,毕竟意大利在那里摆着呢。

    “恩,我知道,师长。”

    刚走到法租界的门口,高振就看到了挂在里面的一块牌子上写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这句话不仅仅是在羞辱汉人,而是在羞辱整个中华大地上所有的民族,不论你是回人,还是满人、蒙人。只要是你出生在这个国家的黄种人,这块牌匾下都一样的侮辱这你。

    “站住,不许靠近!”

    正当高振陷入这种愤怒的沉思时,一句法语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一看,正是法租界当中的法国留守部队。他们看到几名身穿军服的中国人要进入租界,有些紧张,一名少尉军官连忙拦住了还未踏入法租界的高振等人,后面还有将近一个班的人戒备的瞪着他们。

    高振也打量了一下阻拦自己的法国少尉,用法语说道:“报告你的军衔和部队番号。”

    不止法国士兵们一愣,就是连高振身边的胡宗南等人不诧异的看着他,脑子里想着什么时候师长会说的法语。其实很早以前高振就学会说法语了,在德国的时候,只不过很长时间不说有些不熟练。

    那名法国少尉反应过来后说道:“军衔少尉,我叫奥利维尔,但是番号我不能告诉你。”

    高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接着说道:“你好少尉,我的军衔是中将,他们的军衔也比你高,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们致敬呢?”

    闻到这话的法国少尉有些为难,让自己给一个中国人敬军礼,这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敢想象,他觉得这个中国人好像在戏弄他,但又不像,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法国少尉对自己的想法肯定的点点头,想到个合适的理由后拒绝道:“你好中将先生,时分抱歉,我们法国陆军不能够承认中国政府错乱的军衔。”

    高振内心虽然对这个推辞不满意,但是脸上没有便露出来,淡淡的说道:“那么以贵国陆军在一战的表现来说,你们的军衔制定是不是也值得磋商呢?”

    法国少尉听完,青筋绷起,严肃道:“这位军官,我不得不承认你们中国人不配谈论世界各国陆军的表现问题,尤其是一战。我们法兰西共和国为此做出的努力是你们永远不敢想象的,我们的人民宁愿战死,也不会苟且偷生的活着!”

    看到他的怒火,高振嘴角咧了一下,说道:“看来你曾经参加过一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以一批中国人曾经为了你们的欧战,只身前往法国,帮助你们打仗呢?还有,别他妈跟我谈什么你们的陆军,我在巴伐利亚军团的时候,干掉过多少你们法国佬还数不过来呢!再说,这里是中国,不是你们那个饱受德国摧残的阿尔塞斯省!”

    嘲讽刚过,高振同样跟他牛鼻子瞪眼:“出于军人的荣誉,即便我现在是埃塞俄比亚的上尉,你也应该按照国际礼仪给我敬礼!”

    正当俩人面红耳赤的时候,分别站来拉人后面的士兵们纷纷掏出了配枪,紧张的看着俩人。这种争论虽然激烈,但是双方都不能够把对方怎么样。一个站在租界外面,一个站在租界里面,谁都没有违反租界法律。

    听到高振这么冠冕堂皇的辩解,法国少尉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招架的时候,一声喊叫打断了俩人敌视的眼神。

    “忠革,忠革!你这是怎么了?”孔祥熙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租界门口,正好看见高振正和法国人争论不休,赶紧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当孔祥熙刚跑过来的时候,立马就被法国士兵拦了下来,操着法语让他退后,同时推搡着他的肩膀。

    孔祥熙见状赶忙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嘴里也在用法语说着:“冷静点!我和你们的长官认识!”

    看着他的表现,高振内心说不来多了一股子愤怒,说道:“少尉,他是我的朋友。和你们租界里的高官认识,如果你想让你我之间的矛盾就此舒缓的话,你让他出来。”

    法国少尉皱眉想了一阵,转头对着法国士兵说道:“你们,让这位先生过来。”

    法国士兵在还没听到上司的命令之前,一直拦着孔祥熙不让他过去,等听到之后,才算是给他让开了道路。孔祥熙整理了一下推嚷时打乱的西服,才走了出来,等一出了租界,立马把高振拉到一边,说道:“忠革,你脾气别那么大,跟他们叫什么劲。这下好了,也不用跟这里耽误了,咱直接去天津吧。”

    高振看着他对此事的态度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能强求人家什么,于是点头说道:“这事咱就不说了,反正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做错。总理那边怎么样了?怎么突然间病倒了?”

    听到高振也不像再多做争论,又询问天津的事宜,孔祥熙只好说道:“总理的病情不乐观,前段时间在日本的政策很失败,再加上路途颠簸和直奉之间和总理的矛盾,总之一言难尽啊。”

    高振也对此表示理解,北方一直就不是孙中山的福地,看来这次他也是凶多吉少。历史的洪流还是那么难以变更,该来的还是回来。

    想到这于是问道:“那位什么总理一定要叫我前来呢?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

    孔祥熙微笑道:“还不是你在赣州干的好事,那帮苏俄顾问天天来找总理,向总理施压。我可告诉你,总理的病情和你也有很大关系。不过我回来的路上看了,二五减租是个好办法,如果能够在全国实行起来,我们的农业方面估计就要高歌猛劲了!不过我觉得这条条令在内地受到的阻力会不小,地理不同嘛。”

    俩人一边说,一边带着警卫向火车站都去,还好这里离火车站不远。

    通过谈话,高振知道原来孔祥熙也不单单学一门经济学,还曾经在欧柏林大学进修过化学和社会科学,正好高振对于如何改善赣南经济而愁眉苦脸,一路上,除了询问他如何特近人民的生活制定法律之外,就是如何促进中国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经济了。

    不过孔祥熙对这方面虽然有一些大概的想法,表示具体的制定方面还是需要在有关专家的协助下,才能够真正的制定出符合中国现在实情的法律。

第六十九章 挨批

    当高振等人乘坐火车抵达天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早晨,一路上火车的颠簸让数人均感到疲惫。连说句话都不愿意张口,高振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孙中山的肝病会加重了。就靠现在这种出行方式旅游,年轻人要是能够经受的了都算不错了,更不要说一个整日整夜为国操劳的病人了。

    来到张园的时候,孙中山先生正卧病再创,虽然刚刚醒来,但依旧接见了赶来的高振和接行的孔祥熙。推门而进,高振就看到躺卧在病床上的孙中山,内心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悲。

    高振当然知道早期孙中山安排自己,是因为先生向好好培养培养他,而从另一个角度说,高振做的也很不错,至少没有做出什么真正破坏革命的时期来。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孙中山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孙中山离开广州的时候,适合的英姿飒爽,而现如今却同历史的长河一样,病卧在床。

    当他一进屋的时候,孙中山也看到了他,微笑了一下,示意高振来到床边。夫人并没有陪伴在这里,好像说明这次谈话,是专门安排的。孔祥熙在跟总理交谈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出屋,屋子里面只留下了二人。

    “总理,不知您身体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再叫那些医生回来。”高振关心的问道。

    孙中山摆摆手,示意他做到椅子上,咳嗽了一声,轻声道:“并无大碍,说说,你在赣南都做了什么。”

    “总理,学生要是有做错的地方还请您批训。”高振有些担忧,难道这里面还真有苏俄的事情?既然总理让我说了,那我还是给自己辩解一下吧。

    高振回忆了一遍,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后说道:“总理,学生自从带军赶到赣州之后,发现当地属于政府的机构已经全部瘫痪,于是按照战时条例组建了临时政府、临时议会和临时法庭。然而这些职责部门一建立,就出现了问题。赣州长期的无政府管辖时间内,农会已经在该地方行使、代替了政府的所有职责。为了维护革命政府的行政主权和宪法的尊严,学生只得没收了他们的所有权利……在我离开赣南的时候,已经开始实行了二五减租等一系列针对恢复工农业再生产的条例。广州也在促成减轻农民负担的相关规定……”

    高振侃侃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孙中山也闭上了嘴巴,准备着迎接他的反应。说实话,高振再说这些的时候,可谓是理直气壮,本身没做错什么,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减租减息这一块,你做得很好,可以说是把农**动的浪潮已经在农村实施开来。”孙中山思索了一阵之后,欣赏的说完这句话,突然话锋一转,怒声道:“但是你还知不知道我们革命政府是以党治军,以党治国?你一个军人,本来就应该回避这些事情,但是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你的独立师在赣南做的事情,那一件事情没有违反这两条。”

    还没等孙中山说完,怒气冲冲地他就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高振本想解释,但看到领袖的样子,赶紧上前轻轻的帮他拍着后背,让卡在胸膛里的那口气能够出来。直到孙中山喘出的气已经开始顺畅之后,高振才回到一旁,说道:“总理,您批训的是。但是学生也没有做错的地方,虽然学生在赣南实行的一系列政策都是由临时政府颁定的,但是它们都是通过了临时议会的审批之后才开始执行。学生虽然在赣南有军阀之嫌疑,却没有做出过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

    “你还想狡辩,我问你,联俄联共是不是我党之大忌,扶持工农是不是我党的既定方针。以前你跟苏俄顾问之间的矛盾我以为你和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治军理念不同,也就没有找过你谈话。再看你现在呢?以前限制罢工就算了,现在倒好,又开始限制农会了。我看我不要你这个学生也罢。”

    听到这话,高振也渐渐的知道了问题出自于哪里,嘴上依然说道:“总理,如果说学生违反了联俄联共的政策,学生不会做任何解释。但是要说学生破坏工农,那学生就不得不说我没有做错,同时也认为总理您想的过于简单了。学生所做的,无非是通过政府的引导,来帮助他们发展。如果说农会和工会代表了全体赣南的农民和工人的话,学生也不敢苟同。”

    事实上,高振也很矛盾。他所坚持的东西和孙中山坚持的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就拿联俄联共来说,高振就认为联共更应该党外合作,联俄这方面更值得商讨。扶持工农也不能否认孙中山设想当中过于理想化,高振做的也是大方针不能允许的。

    同样,孙中山也很矛盾,他更反对的是高振在赣南开革命政府内以军执政之先河,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不过也对高振比较欣慰,毕竟没有军阀之实,也没有过多的让他觉得失望。

    看到高振如此强硬表现,孙中山内心当中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淡淡道:“忠革,你要明白,革命的成功不是我们国民党自己就能做到的。GCD、苏俄都是我们不能或缺的合作伙伴,难道你就不能为了全中国的革命事业考虑考虑么?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现在你在赣南做的,不能说坏,外界一直在说我党在赣南所作所为是于国于民大业。但为什么一到了党内,却总是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呢。原因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影响了他们的发展,自然而然的,他们要站出来反对。”

    “是,学生过于鲁莽了。但是当时江西的情况,学生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仍让农会自行管理,我十分担心我们的胜利果实能不能够保留下来。”高振现在说来多少有些言过其实,却也所言非假,历史上北伐军连赣州都没有守住,更别说在吉安了。而邓本仁和蔡廷勋的倒戈,多少有为土豪、地主出气的色彩,至少他们的部队里面,发现了不少的土豪、地主的护卫队。是被抓来的还是支持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最后,高振除了被挨了一顿训之外,临时政府对于农会的限制也被孙中山大笔一挥的取消了,临时政府的组成问题放到了他回去以后亲自主持。在退出孙中山的居室的时候,高振内心中的失望是不可避免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天晚上本来困乏的高振却因为内心的焦脆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也失去了往日的刚毅。

    因为孙中山先生的病情加重,数天以来接待外客都是由汪精卫代表其参与的。高振自从被孙中山留下来陪同之后,和谢持、汪精卫他们也有了充分的时间交流。

    谢持他们几人对高振在赣南所做即赞同,又反感。赞同什么就不多说了,反感的则是高振对于减租减息的迫不及待,他们认为这些应该等孙中山回到广州之后亲自主持,而不是一个军人来越权。

    第二天,几人正聚在一块讨论的时候,在北京的张作霖第二次来到天津,来看望孙中山。汪精卫向他表示孙中山正卧病再床,欲求委婉的谢绝他的探望。却没有想到张作霖根本不吃汪精卫的这一套,大大咧咧的说道:“我今天就是特地来看望孙中山的病情的,你们不要阻拦,先生不舒服躺着便是,我在旁说几句话就行。”

    说完,昂首挺胸的向孙中山的房间走去,陪同在孙中山身边的人又多为文人,一时谁也阻拦不住。

    高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张作霖,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张作霖,对于这种马贼出身,又是日本在中国代言人之一的他,没有什么好感观其相貌来讲,此君也跟东北人的粗壮根本沾不上边。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圆头浓发,说起话来的时候脸上还若隐若现出两个酒窝。虽然是在寻人,声音却也是细声细语。

    看到他要从自己身边过去,暗恼的迈出一步,把他拦了下来,只要再往前都,经过过道,就是孙中山的房间了。高振没有表示也不行,伸手一栏后严肃道:“张将军,这可不是沈阳,即便草莽出身,也应该知道客随主便这个道理。”

    张作霖没有想到众人之中竟然会蹦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拦下自己,还会有如此胆色跟自己说这句话,不由得一反常态,死死盯着这个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冒犯虎威之人。

    如果说在沈阳的时候,张作霖手底下的那些人不会有人来承接这种目光的话。高振的反应对他们来说就不禁让他们钦佩了。面不改色的拦在张作霖身前的高振,根本不在乎这种目光。你本事再大,杀的人再多,有老希厉害?我跟他敢称兄道弟的,你在我面前耍威风算什么,大不了再挨一次训。

    要是张作霖知道高振内心所想的,恐怕立刻就把高振踹飞了,显然他不知道这些,到是不由得称赞其高振的胆量来。

    正当二人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声:“是雨亭兄吧,忠革让他过来吧。”

    高振一听就知道是孙中山的声音,赶忙转身过去搀扶,心里对张作霖的怨气也油然而生,老子的领袖正病着,你竟然敢让他亲自出来迎接。张作霖也没有想到孙中山会出来,也看到了高振脸上表情的明显变化,这才明白其他人所言非假,赶紧笑道:“先生,张某多有打扰了,还请恕罪。”

    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的打量起高振。

    孙中山点点头,笑道:“雨亭客气了,快随我入屋吧。”

    听到这种表示之后,高振也收回了怨念的眼神,一方霸主能够说出这句话,也算是实属不易。一边搀扶着孙中山,一边给张作霖做出个请的动作。

    来到孙中山的物资之后,张荣光趁着给二人端茶的功夫欣慰的看了看高振,高振回之一笑,示意这是我该做的。

    入座之后,张作霖和孙中山对视而作,眼神瞟了一眼站在孙中山后面的高振,念道:“先生,没想到革命党中真乃人才辈出啊,今日所见定为不假。没曾想到一名革命军的副官竟然有如此威仪啊。”

    孙中山笑道:“雨亭兄谬赞了,这位是我们革命政府独立师的高忠革,刚刚来到天津。”

    说完,转过头示意高振不用陪同,高振也没有什么表示,径直的和张荣光走出了屋门,轻轻的把屋门带上后转过身,正好看前汪精卫等人的表情,众人相视一笑,不由暗探还是有个军人在身边合适。

第七十章 抵京

    张作霖和孙中山二人叹了很久,数个小时之后,张作霖才起身告辞,临出门前还对孙中山说:“先生您好好考虑考虑,我随时等候您的消息。”

    他刚走后没多久,孙中山便叫张荣光把高振和汪精卫叫道房间里面。

    入目,孙中山先生脸色蜡黄,双眼比近来疲惫不堪的高振还要疲惫,深深的凹了进去,只是那眼神依旧充满了睿智。

    高振第一次见孙中山这副模样,双眼不由得忍不住红了起来,依照现在而言,只有孙中山会让高振觉得他是一个伟人,无愧于“国父”。

    汪精卫的双眼也泛红,孙中山见到二人如此情态,不悦道:“季新、忠革,革命同志不可小儿女态,我特意叫你二人前来,不是想看你俩哭的。”

    尽管孙中山语气依旧像原先一样充满威仪,却遮盖不住病痛折磨下的疲惫,刚说完,又咳嗽起来,这使高振和汪精卫俩人双眼更红了,张荣光边给孙中山捶背边遮掩的擦着流出来的泪花。

    本来孙中山从性格上就不是个喜欢严格对待青年的人,也知道二人是发自内心的难过,于是也不再对二人的行为加于训斥,语气轻松的说道:“你们俩猜猜刚才那个奉系的领头人跟我说了什么。”

    听见孙中山如此称呼张作霖,汪精卫就知道孙对刚才的谈话并不满意,努力克制一下自己心中的悲痛,张口说道:“总理,难道是他不愿意服从先生的领导么?如果是想让您放弃联俄政策的话,我想是后他的背后有关系,也取决于他和苏俄之间的矛盾。”

    高振也觉得讨论的内容离不开这方面,说道:“总理,我和兆铭兄想的一样。纵观世界,不论是英美还是法德,乃至日本,他们都不喜欢苏俄的红色。而苏俄对于东北的野心也能因为他和我们的合作而低估,5月份的事情就是给我们一个教训。”

    “恩,你俩猜的不错。张雨亭不仅让我放弃联俄,更提出让我全面的放弃三大政策。说什么这是外国公使的反对,还说什么他可以和他们谈,看来他在这方面早有准备啊。”孙中山微笑的对二人说道,看来他对张作霖的话也仅仅是当了句笑话。

    “我觉得他有些高估自己了。单说他背后的主要势力日本而言,一个没落的帝国主义国家,除了自大,别的一无所有。而另一个支持他的英国,可以说除了他之外,中国也有着其他的代言人。我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办成他说的事情。季新觉得呢?”高振对于这方面有一些研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之后,又问了问汪精卫对此事的看法。

    汪精卫认真的听着高振的话,心里面也在感叹高振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人,当听到高振的提问后,赶紧收回了心思,想了下说道:“总理,我不同意忠革对于日本的看法,而且我想的更多的是他既然要求我党放弃三大政策,那么他开出来的条件优势什么呢?”

    “忠革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还是不要低估日本对于亚洲的影响力为好。至于他的条件,就是代表奉系全力支持我担任总统职务,而他本人只出任东北军政长官一职。北京也交由我们国民党军队管理,司令也由我们派出,奉系方面不会派遣一兵一卒进驻北京。”孙中山对于二人的分析都比较欣赏。

    “总理,怒我直言,这个其实是一张空头支票,其心可诛。一旦我党和苏俄绝交,那么苏俄对我们的援助也会停止,到时候,即便我们派兵进驻北京,也会因为武器补给等问题毫无作为。”汪精卫听到这里赶紧劝阻道。

    孙中山点点头,示意他不要着急后看着高振说道:“忠革的意思呢?说说看。”

    高振点头说道:“总理,我的想法和兆铭不谋而合。但我更注意的不是北京,而是北方的整体形势。自冯玉祥部倒戈以来,北方形势更加混乱,河南、陕西的局势可能影响北方形势的整体走向。据现在我所知晓的电报来看,冯玉祥的国民军正在与吴军张福来部在彰德对持,而刘镇华部又占领了洛阳、郑州、开封等地,形势极为不乐观。而刘镇华虽然是河南人,单名以上却是陕西督军,但其实质上不过是掌控了西安以及周边数县而已。然和正是因此,他通电表示愿意调往河南,把陕西让给他人这方面值得人去怀疑,可能和张作霖和段祺瑞都脱离不了关系。”

    “总理,我觉得忠革在这方面说的有道理,这的确使我们需要考虑的。”汪精卫在高振不慌不乱的说完后,补充道。

    孙中山对此事也不是一无所知,满意的冲二人投去欣慰的目光后,说道:“那么忠革,你认为怎么解决合适呢?”

    高振闻言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孙中山的举动,毕竟汪精卫的地位要比自己高的多,为什么不问问他。但依旧说道:“总理,我觉得此时依旧不是我们北伐的时机。”

    此言一出,不论是汪精卫还是孙中山都表示不解。如果说在北上之前有这种看法的还能够理解,这个时侯还提出来,是不是有些不明事理了呢。

    高振也看出了俩人的疑惑,解答道:“总理,我觉得您还是回广东比较好。我认为在这里光靠谈判是得不到我们想要的,而山西、河南、陕西可以说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如果不靠武力收拾了他们的话,至少我个人对谈判不抱任何希望。同样此处也属于日本的势力范围,张作霖的影响力从实质上将要比我们大,我们于其和他们纠缠在此,不如回去发展我们的实力。带南方平定之后,我们积攒几年实力,可一举歼灭这些只为私利,为虎作伥的军阀。”

    “忠革,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汪精卫担心的说道,眼神止不住的示意高振注意一下孙中山的脸色。

    高振早就料到孙中山听到此话后会有什么反应,但依旧说道:“总理,如果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如果我们不如此作为的话,即便是我们和他们达成了统一,也仍将是充满了内乱的统一,列强们不会坐视我们在这次谈判中达成统一的。我只能够相信,统一中国,让中国发出一个声音,只能靠军队,其他的,学生很难把希望寄托……”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还没等高振说完,孙中山已经怒不可视的盯着高振站了起来。

    汪精卫见状赶紧说道:“先生切莫生气,忠革是个军人,想事情难免过于鲁莽简单。”

    孙中山也像是听进了汪精卫的劝,没有再有任何表示,高振只能在汪精卫眼神的示意下讪讪的告退,出屋后高振不禁感慨到看来历史还终究会是历史。终于明白军阀的好处了……

    高振从孙中山的房间里退出来后,屋子里面一时间只剩下汪精卫和孙中山及张荣光三人。

    “先生,高振的话还是有他的道理的,只不过有些夸夸其谈了,先生还是别太在意了。”汪精卫看到孙中山一脸铁青,不由得劝说着,为了高振的同时也为他自己。

    “好了,季新。你就不用再为他说话了,我看忠革当个军人没问题,政治方面还是欠缺的太多。以后这方面你就多帮帮他,省的他又去捅篓子。”孙中山可没有给高振留面子,直接安排道。

    听到这话后,汪精卫又能有什么表示呢,只能点头答应下来,高振手上的军队在必要的时候也是个筹码,能够让他成为自己的支持人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张作霖的真实用意其实是希望利用孙中山打击段祺瑞和冯玉祥,逼迫二人早日签下列强在中国利益的《善后会议条例》,这要这个条约签署之后,英、日两国就会重重的答谢他张作霖。而他这次前来就是想通过舆论来向冯玉祥和段祺瑞施压,借机的让二人以为他和孙中山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好不过。

    而后的发展正如张作霖所盼,没过两天,段祺瑞先后也派人再次来到张园,劝孙中山不要过于激烈之类,一面引起什么干涉。并告知了段祺瑞的声明和善后条例。对此孙中山大为恼火,当面表示反对,再也觉得自己来北方没有任何意义……

    话虽如此,但是高振可不敢再跟他进言回广州主持南方大局,看着段祺瑞派来的人讪讪而回,不由得又想起前两天的自己,暗叹在历史的长河面前,还是作为一名观众为好,省的没事引火烧身,害人害己。

    不久,孙中山又连续收到北京发来的几封电报,决定抱病驱往北京,在前门车站,约有10万余名群众热烈欢迎孙中山的到来。在下榻北京饭店钱,组织群众举行的欢迎会,表达了北京人民对孙中山的爱戴之情,奈何孙中山因病情沉重,无法直接向群众演讲,只得发表了书面形式的《入京宣言》。

    对于高振来说,一切还是以看为主,亲眼目睹了孙中山先生的号召力之外,高振还有意思感怀就是自己回来到底应该干什么呢?也想起自己曾经在这个城市中生活了20年的点点滴滴。

    PS:王兆铭,字季新,笔名精卫,因此历史上多用‘汪精卫’称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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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民国介绍:
穿越到了德国,在德国从军,然后在1924年回国,恩,一个很俗套的穿越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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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师参谋部:95176018奋斗在民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奋斗在民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奋斗在民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