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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菠萝     奋斗在民国txt下载     奋斗在民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二章 地质教授

    对于北京,经历了出生入死的高振没有了什么缅怀于留念,尤其是它的冬天。树木除了还剩下枝干之外,其他的也只有还没有被刺骨的寒风吹落的枯叶。而在这种寒风下,无论你在外面做什么,都不会让你感到什么愉快。虽然缅怀曾经在这里的生活,但高振一行人不得不穿梭于北京各处。

    有一件事情高振今天必须要处理,与其说这件事是来执行孙中山交给他的公务,不如说其实他是为了私事,趁着今日能得到半日闲,一并解决了。

    这个时代的北京和上世的北京并不相同,虽然北京政变让全国人的目光都注意到这里,却不能不承认这所五朝古都的政治气息已经开始南移,几分学术氛围在严峻的形式下依旧笼罩着整栋古城。

    而比起同时代的广州来讲,多了几分庄重,少了几分的威严,多了几分舒亦,少了几分的青燥。

    作为广州革命军的一名中将来讲,在全国方面来讲,他还只能算是一名中高层军官,这个时代的军衔实在太混乱了,直系的、奉系的等等,让你也不能不承认法国少尉嘴里的话:“中国军衔太混乱了。”

    故此,高振等人并没有被安排配车,出行只能走着,黄包车高振又不愿意做,只能做公车。这个时代的北京的公车很拥挤,后世也是如此。在人群当中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清醒了几分。

    不久,高振等人就来到国立北京大学,不知为什么,高振更喜欢清华大学给人的那种感觉,可能是北京大学给人的感觉太承重了,尤其是蔡元培出任了北大校长之后,他对北大进行了思想解放和学术繁荣,让它日新月异。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一批杰出人才都来到北大任职或任教。

    找了几个同学问了问,高振就在一间教室里找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刚上完课,正在整理教材的李四光看到一些军官连找他也很意外。

    “李教授您好,请问您是否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几分钟。”高振看到他的疑惑赶紧说道。

    “你们这是?”李教授有些不解,一群军人怎么会跟他这个教授联系在一起。

    “哦,看来我又唐突了。我来介绍一下,鄙人是广州革命政府独立师师长高振,您称我忠革就行。他们是我手下的兵,不过您放心,我们来是向您询问一些地质方面的事情的。”高振正色的说道。

    提到地质学,此人的大名鼎鼎就不用多做介绍了。这也怪高振当初上学的时候,狗熊掰棒子,连江西盛产什么矿都没记着,更别说具体位置了。看到对方脸色有些释然,接着说:“李教授,我们是为了赣州临时政府的事情前来找您的,如果不忙,能否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详细的谈一谈。”

    “江西?难道你就是那个报纸上被吵来吵去的高将军?我今天正好没有课,不如就在这里谈谈吧。”李教授点点头,对于广州政府,他还是有好感的。而对于二五减租,即便是一个有眼光的学生都忍俊不禁的为它拍好,更不用说被一批新文化运动领导人影响了数年的李教授了。

    “那,太感谢您了。”高振十分严肃,他听完李教授明确的回答之后给胡宗南他们几人递了个眼色。跟随高振一同前来的警卫立马动身在门口组成了一个警戒线,防止有人进来打扰二人的谈话。

    李教授看到这种情况,眉头一皱,心里一震,连忙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教授不用着急,这个只不过是保卫条例。”高镇南连忙解释,然后神色郑重道:“李教授,赣州临时政府想邀请您前往江西南部,勘察那里的地质情况,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去哪里勘探地质?”李教授面带疑惑。

    高振细心的解释道:“自从1924年年底,赣南已经先后组成了临时政府。临时政府一直对改善民众的生活水平忙碌,然而收效甚微,为此我们也是耿耿于怀。例如二五减租来说,他只能够解决临时政府面临的小部分问题,而真正的,我们还在规划当中,这方面少不了对于地质的勘探。也正是因此,我此次陪同孙总理来到北京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请您到赣南帮助一下临时政府面临的现状。”

    高振说完这些,期盼着李教授对此提议的反应。

    李教授倚着教桌,上下打量高振一阵,思索片刻后问:“不知道贵临时政府需要做什么,需要学术化的勘探。”

    “是这样的,临时政府需要探清行政区内所有的矿物产量,以便于建立工厂,合理的开发。从而为广州革命政府建立起工业基础,也可以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维护社会的安定。”高振解释道。

    “江西我曾经去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江西应该属于环太平洋成矿带,而且根据调查,区内地层出露齐全,但是地质结构复杂,并不是我们临时政府能够做到的了。”高振说完,李教授开始有点兴趣了:“环太平洋成矿带,看来高将军对于地质方面也有研究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翁教授提出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笼统的概述。”

    “呵呵,您谬赞了。我这不正是因为不懂才瞎说的么。不过我觉得还是您亲自带人勘探一下比较准确,您觉得呢?”高振毫不遮掩自己的期盼,热情道。

    随后俩人有对勘探的事情了了数分钟,李教授还特意带高振来到学校给他提供的住房中拿出一摞关于江西矿产探测的数据,这些数据都是他前年去江西的时候调查的,至于自己去不去,李教授表示还需要时间考虑。高振也没有强求,告谢之后,带着文件回到了北京饭店。

    其实本来还想去找另外一个出色的地质学家,翁教授,奈何人家并没有在北京只好作罢。一回来,看到众人的表情之后,就知道又出事了。

    原来就在高振出去的那段时间里,孙中山先生收到了段祺瑞邀请他参加“善后会议”的电文。说起来这个时代的政治人物对于搞通电可谓情有独钟,哪怕相隔不到数公里,他们这些人也情愿给对方一通电报,也不愿意和对方面对面的交流,好像不如此不能够让对方重视起此事,或者掉身价。

    段祺瑞在电报中,还是表明希望孙中山本人能够在1925年2月1日参加到‘国民代表会议’,监察《善后会议条例》。虽然在电报里一口一个“我公”的称呼孙中山,但是谁都能看出段祺瑞的花花肠子里面想的什么,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国民党右派非常欣赏段祺瑞的通电,极力希望孙中山能够同意参加会议。

    高振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正好要为此事召开会议,孙中山当场苦口婆心的对那些劝说他参加会议的人说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段芝泉的花招么?他不过是想用这个会议讨好那些手握兵权的军阀,讨好西方列强……”

    对于这句话,高振深表赞同,然而谢持、林森等国民党右派却依然认为即便如此,也好过和GCD搞在一起要好,仍然要求孙中山参加这次善后会议。

    而后,孙中山纪要和段祺瑞、张作霖这些军阀政客们周旋,又要不断的说服党内持有不同意见者,这让孙中山深感疲惫,病症进一步二话,从肝区传出来的剧烈疼痛,是他一动一下身子都开始困难。为此,汪精卫、高振等极其关心总理身体的人士开始四处寻找医病之法,上次的外国医生已经回国,再次赶来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孙中山依旧硬支病躯,斜卧在病榻上,亲自拟定出至段祺瑞的电报,也就是1月17日的《为反对包办会议事致段祺瑞电》。随中山认为,所谓善后会议和以前的‘督军团会议’、‘南北会议’无异。故此不顾党内右派势力的反对,毅然决定不参加此会议。

    此时,中国GCD也在上海召开了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在1月20号发表《中国GCD第四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宣言》中坚决支持孙中山的主张。宣言指出段祺瑞的善后会议无非是要用军阀制度和借着帝国主义的帮助,以统治中国人民的工具。倘若国民要求派自己的代表参加所谓的‘善后会议’,段祺瑞对于召集国民会议之虚伪宣言一定要被揭破……

    这些要求当然是段祺瑞所不能接受的,他断然拒绝了孙中山和GCD的提议。

    高振对这些置身世外,没有资格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孙中山让他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东征”上面。

第七十二章 东征

    “总理,根据情报,陈军兵分主要分为三路:第一路为林虎部,目前集中于博罗,兵力约为2万人;第二路为洪兆磷,集中于石龙、石滩一带,兵力约1万有余;第三部叶举部,惠州、淡水、东莞一带,兵力较弱,约为7千人左右。另外陈炯明还带有7千余人盘踞在吕田、粮口一带。……”

    高振拿到广州战局的报告之后,琢磨了一番向病床上的孙中山先生介绍了一下,这次东征是孙中山北上以前就开始着手布置的了,但内定东征主力滇军和桂军百般推诿,独立团又在赣南整编。故而广州也是军事会议连开了数次,部署和调整,却依旧没有真正的施行起来。而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光靠军饷、武器等诸如此类的借口可以搪塞过去的了。

    “现在陈炯明已经开始向广州进发,这场仗已经不能避免了。我对于军事懂得不是很多,还是让忠革介绍介绍吧。”一旁的汪精卫说道。

    孙中山躺在病床上,对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高振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总理,自唐继尧和陈炯明通电之后,广州的形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而对于他们,无论我党人士还是GCD或是苏俄顾问来说,都是深恶痛绝的。但是我不能否定有些部队和他们之间暧mei者大有人在,当然也不乏态度坚决者,真正让人琢磨不定的应该是滇军和桂军。”

    “同时我们不能忽视加仑将军对于此次东征的作用,总体上来说,东征最后胜利者定属于我们,而是否能够快速的歼灭对方有生力量,不仅要看战前战术部署,更多的是看我军阵前指挥的临战能力。从今日传来的电报看来,并不理想,例如李宗仁将军便是坚决服从大元帅的命令,区级唐继尧,却也要求援助。这个援助部队什么时候能够赶到,将会影响整个广西的战局走势。”高振侃侃说道,对于这个求援,他也颇为担心,如果来晚了,即便去了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那么,忠革,说说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合适。”孙中山对于高振的分析比较赞同,虽然对于军事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他所言非假。

    “总理,学生认为应该吧全权交给胡代元帅,如果我们想通过远距离遥控的话,效果不会很好。不如把所有的指挥权交给前方,以我们革命政府的军事力量和苏俄的理论相结合的话,歼灭陈炯明的部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高振表示到。

    而正在广州,胡汉民、廖仲恺、杨希闵、刘震寰、谭延闿、朱培德、廖仲恺、蒋介石及苏俄顾问加仑等人也正在做着战前会议。遇到的问题和高振分析的并无一二,先前滇军及桂军的推诿众所周知,而杨希闵和刘震寰先后以装备不足和索要军饷把胡汉民气的差点吐血。

    现在不战则亡,胡汉民对于俩人的怨气也快顶天了,没好气的说道:“现在陈炯明打过来了,不打则亡,我不懂打仗,你们说说吧。”

    话音一落,一片沉默,杨希闵和刘震寰已经是破碗破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谭延闿和朱培德多少也感到一些无奈,他们主要负责的是湖南的赵恒惕,而独立师派出的代表已经先前表态,只能派出一个南洋支队。所以大家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许崇智、李济深等人身上。

    许崇智也没有多少注意,虽然想打,自己的粤军实力也不弱,可惜却分散在广州各地,需要集结的时间。李济深的部队多在西江,梁鸿慨则是在开平。现在广西李宗仁已经发来了求援,不能不管。不然李宗仁一旦兵败,唐继尧顺流而下,广州就有被东西夹击之势。

    胡汉民也能大体的猜透他们的心思,看到众人没有人说话,于是说道:“别的暂且不论,江西的事情你们决定怎么解决。说说看吧。”

    语气虽然平淡无奇,却不能掩盖住内心的焦急。

    “那还用说,派兵支援,要是都不去的话,我去!”滇军第二军军长范石生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打回云南,尤其是在唐继尧杀掉自己的好友之后,这笔账他已经惦记了很久。

    “就你那点人?”桂军总司令刘震寰撇出一句,众人也都知道他和范石生之间的不合。

    “人少怎么了?比你窝在这里强多了。”范石生闻言也不反对,直接回仍一句。

    胡汉民赶紧插嘴道:“刘司令和范军长息怒,此乃我党之大计,还是放弃前嫌,不如这样,让独立师的南洋支队和范军长的部队组成救援部队一同前去?”

    “这个我想没有问题,也算上我的一师吧,刘司令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李济深琢磨了一下,缕着自己的小山羊胡,说道。

    范石生一听就明白李济深打着什么注意,绝对不能让刘震寰借着这个机会回广西,打定主意后坚定的冲胡汉民点头表示同意。

    胡汉民看到三人的表态,心里一乐,正好李宗仁跟自己说不能让刘震寰回广西呢,你们俩愿意出这个头,那敢情好:“既然这样,就有滇军第二军和粤军第一师和独立师的南洋支队组正援军支援李宗仁。至于刘司令的部队还是流下来对付陈炯明吧,你在这边作用更大。”

    代表高振和邓演达出席的是赵谦,听到命令之后表示没有问题,而刘震寰也明白范石生和李济深有意做他,却不能反对,只好恨恨的看了俩人一眼。

    胡汉民接着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人,到加仑将军这里,这名军事顾问第一次表态道:“我觉得我们的战略应该采取积极的进攻,而不在于守势。”

    “哼,又不是死你们的人。”杨希闵对于加仑也没有什么好感,不满的说道。

    “杨将军,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我们苏俄人,不都是在为中国的革命做出贡献么。”加仑回击道:“而且谭将军的部队既要守备韶关,又要防守广州,我对于他们不能坚守着两个地方很不放心。”

    “韶关那里不是还有独立师呢么?要他们干什么的。”杨希闵毫不客气的把怒气带到了赵谦身上。

    赵谦一听这个,委婉的表达道:“不好意思,我们独立师还正在整编,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提出来过只能派一个营的部队参与到东征。”

    “我建议由滇军防守北线,桂军防守中线,粤军第二师和我们黄埔校军防守南线。”蒋介石在众人纷争停歇之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把杨希闵推上了前线。

    蒋介石已提出,各方本来就想逼迫杨希闵的人纷纷表示赞同。杨希闵即对蒋介石的提议不满又对他的校军感到不屑:“让我的兵上去没问题。不过就凭介石你那帮新兵蛋子?有用么,别到时候连累了粤军。”

    蒋介石一听,脸刷的一下涨红,大声道:“我们校军虽然训练时间短,但是我们的士气和革命精神不想某些军队似得,还有,他们委托我向代帅请战,以证明自己。”

    “呦,还请战呢,你的那些学生可都是总理的宝贝疙瘩,我看还不如杨司令从云南招来的兵呢。”刘震寰帮着好友嘲讽道。

    “众位将军们不要激动,我们继续讨论作战问题。”加仑见会议已经开始跑了题,赶紧说道。他知道这些人虽然同属于国民党,但依旧有纷争,或者是互有偏见,如果继续下去,这个军事会议也要变成吵架的会议了。

    随后,谭延闿这个北伐总司令表示同意出兵的最后意见,许崇智有些担忧,李济深看出来后当即表示从一师当中抽调一个旅来帮助许崇智……而蒋介石的校军并不在其列。

    这让蒋介石感到失望的同时,暗自决定亲自给北京发电报,请求出战。这跟他不轻易放弃的性格是离不开的,小时候他就受到过华盛顿和拿破仑等伟人的影响,指挥千军万马也是他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已经努力奋斗了20年。如果说独立师在的话,他到会对能不能出战感到怀疑。但当听说独立师要整编,不会出现在这次东征讨陈战场上的时候,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建立不朽功勋的战功。如果这次机会不能够把我,自己会被高振甩的越来越远,等到了北伐中原的时候,也只能成为一个旁观者。于其如此,不如现在争取一番。

    带着这种想法和对军委会决定的失望,蒋介石甚至没有直接回到学校,而是直奔教导团一营,命令营长沈应时带人进行了一番战术演练后,蒋介石想要率部东征的那颗野心更加的坚定起来。从战术演练中,他看出了不仅仅是学院需要参与东征,整个校军都应该如此,现在军校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除非有大的变化,否则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团的编制将会是别人所能容忍的极限。况且坚决支持发展军校的总理已经重病,高振的独立师又在旁虎视眈眈。

    当他看到独立师的整编计划后,就知道,独立师的军官不会出于黄埔,而是在其内部消化空余的岗位。从德国顾问和独立师建军的历史上,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即便是独立师不跟自己挣,胡汉民还会一如既往的像孙中山一样支持自己么?蒋介石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必须参加东征,为了自己,也为了黄埔军校。

第七十三章 少帅

    第二天上午,北京还没有就广州东征做出最后结论的时候,就收到了广州传来的一封电报,上面有教导团两个团所有排连级以上军官的签名,内容为请战。

    原来蒋介石在看完演练之后,就果断的在军营当中,当着众人告知了黄埔校军在军委会上的遭遇。当他宣布不能够参加东征讨陈之后,台下的军官无论曾经时候有过隔阂,一致的想法就是请愿,向代元帅胡汉民和北京的孙中山请愿。他们从来到军校的第一天起,受到的教育就是东征平叛、北伐中原、打到军阀,而现在就要东征了,马上就能够用行动证明自己等人并非空谈之时,却的来这么一个打击,还没等蒋介石煽动他们,就已经怒火朝天。

    看到这种情况,蒋介石满意的点了点头,顺理成章的组织了签名请战,并与第二天清晨,亲自拿着这些签名来到大元帅府,找到胡汉民之后,郑重的把这些签名交给了他,同时当着胡汉民的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胡汉民对他所作所为没有准备,有些吃惊的翻看着这些签名,脑子里有不由得回想起杨希闵和刘震寰往日的种种,两种反差的对比,让他有些感动。很快这些签名请战书电报就传到了北京,此时的孙中山虽然病卧在床,却还没有接受真正摧残人身体机能的放射性治疗,忍着病痛,让高振和汪精卫来到面前。

    看到他的示意,汪精卫从高振手上接过电报后看了一遍后说道:“总理,这封电报是黄埔军校的请战书,自黄埔军校上到校长介石兄和仲恺兄,下到学校各师生都有签字,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光靠展堂兄即可处理了。”

    孙中山点点头,想要做起来训话,坐在床上的宋庆龄连忙把他扶起来,然后又从张荣光手上接来两个枕头电灶孙中山的腰部。

    “这是我们革命的希望,兆铭,这就是我们革命的希望啊。忠革,你说说你对他的看法。”孙中山有些激动,又指了高振,示意他来表达一下看法。

    “总理,学生个人认为,应该让黄埔军校的校军参加东征。一个军校的学生如果没有上过战场,那么他永远不能成长为我们革命需要的有机分子。”高振表示道,这句话也恰恰反映出他对于革命,更多是寄托在暴力推翻军阀,而不是光靠政治就能够解决的。

    孙中山想了一会儿,示意汪精卫把笔拿来,有些艰难,颤抖着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

    “同意参战,孙文”

    高振和汪精卫在得到了总理的答复后,迅速的离开了孙中山的起居室。

    一出门,汪精卫就说到:“忠革,总理马上就要接受化疗了,你觉得那个方法有效果么?”

    高振摇摇头,叹息道:“兆铭兄,管不管用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还是希望老天爷能够多帮帮忙吧。”

    汪精卫听完也失落的叹出一口长气,多少显得有些无奈:“对了,忠革对于黄埔校军参战有什么看法,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刚刚毕业,我怕…”

    后面的话汪精卫没有再说,高振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便说道:“介石兄这一手玩的好,就拿刚才来说吧,你我二人即便都反对,总理也会同意的。至于看法,一个军校不应该宣传那么多政治方面的东西,很容易让学员走向分歧,现在不是这样么。”

    “这倒是,好了,我去回电报了。总理这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听闻忠革原来是北京人士,不如今天就好好逛逛北京这座古城吧。”

    高振的话说得很白,汪精卫也有同感,从这一点上,他也比较欣赏高振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政治方面虽然有些见解,却只愿做好本分;却不知高振内心当中对他有多么倦恶。

    接到孙中山的电报后,胡汉民当即找来了军事部长许崇智和加仑顾问及蒋介石死人,对于黄埔校军的参战已经不是问题,但是具体到部署上面,还是需要深入的研究。许崇智欣赏的给蒋介石投去一抹眼神,对于这个小老弟,他说不出的喜爱,所以在之前,他就力主黄埔校军参加南线战斗。而且还推荐蒋介石但任南线总指挥,统一指挥粤军和黄埔校军在南线展开进攻。加仑顾问本来就计划着以南线为突破口,校军来到南线也是他力主要求的,这两个人的先后表态让蒋介石非常高兴,自此,校军参加东征之事已定。而收获到更多的就是北线和中线无论是哪只部队,都成为蒋介石的陪衬,即便是先前反对自己的杨希闵和刘震寰也不得不如此。

    看着北京传来的电报,蒋介石长长地出了口气,原先的忐忑不安已经雨消云散,自己这破釜沉舟之举看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东征了。通过这件事情,自己不但在黄埔师生中的威望会更加的提高,手上的实力也会倍增。

    正当蒋介石在广州兴高采烈的时候,北京的高振却不得不愁眉苦展的面对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奉系的军阀——张作霖。

    原来高振刚带着自己的警卫在北京城散心,感怀着历史偶然与必然之间的关系时,一声车鸣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车上的人正是先前有过一次不良好接触的张作霖。对于张作霖的邀请,高振不能表示出反对,也没有资格,毕竟高振在北京也是代表革命政府的一份子,如果因为他而导致最后的谈判破裂的话,虽然本来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被有心之人扣上一顶帽子。

    随车来到张作霖的暂住地之后,张作霖笑着请高振走进了绚丽的公馆时,高振显得有些犹豫,不明他此举为了什么。

    “哈哈。怎么,前日的虎威那里去了,难道老弟认为我在这里摆了鸿门宴不成?”张作霖看住了高振的犹豫,以为他是在顾虑什么,哈哈一笑的打趣道。

    问道此言,高振对张作霖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张大帅欲除我,不是有些显得小气。即便如此,也不会在此处行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话虽如此,心里却止不住的嘀咕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哈哈,忠革可是好胆色,来,随我进去吧。”张作霖对于高振的回答显得很满意,特意的给高振作了个请的手势。

    高振连成不敢,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让张作霖在前,自己微微在后,就这样,朝公馆走去。

    步入公馆之后,高振率先的看见了一个年级和自己相仿之人,没猜就知道此人定是张学良。此时的张学良,已经年近25岁,已经是津榆驻军司令,却依旧稍显稚嫩。

    张学良也看到自己的父亲有说有笑的引领者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这个年轻人的衣着还应该是革命党的人,不由得好奇,走过来迎接道:“父亲,还有这位是?”

    张作霖一笑,知道儿子的心思,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革命军独立师师长,高振,高忠革。与你年纪相仿,却已经在南方闯出一片天地了。”

    自从上回被这个年轻人顶撞之后,张作霖就对高振起了好奇心,这种好奇心来自于多年以来没有人赶在自己面前如此顶撞自己。于是就派人调查了一番,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青年并非狐假虎威之辈,而且还是当今中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一番思考之后,决定把此人叫来,和自己的儿子认识一下,以来鞭策张学良,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小葵了革命党人。

    张学良闻言打量了高振一下,伸出手说道:“高将军好,张学良,字汉卿。”

    高振于其握手后泯然一笑,不卑不吭道:“高振,高忠革。”

    张作霖似乎欣赏二人的举动,看到俩人互相介绍完自己,笑道:“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就帮我好好接待一下忠革吧。”

    说完,扔下不解的二人,独自带着警卫离去。

    张学良对于自己父亲的举动也没有任何准备,听闻梅兰芳从日本归来,本来已经买好票准备去听一场的他,只得讪讪作罢,带着高振来到公馆里接待客人的休息室入座,连忙招呼人给他们俩倒好水之后,表示道:“看来忠革兄在国民党内也是一员大将,不知是否是贵党那个军校的高材生?”

    高振摇摇头,笑着说:“少帅过谦了,我哪里是什么一员大将,更不是什么高材生。倒是少帅年纪轻轻就统帅津榆,到可谓虎父无犬子。”

    张学良一听,不由得有些骄傲,自己的确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这方面也不用过谦:“哈哈,忠革兄此言倒不差,想我20岁就上阵杀敌,到现在已经快5年有余了。”

    一听,高振就知道张学良的意思,暗笑道,这你还跟我比,于是说道:“看来少帅才是真正纵横疆场的真豪杰,看来你我本是同命相怜之人,我16岁就被迫走上了战场。现在想起来,当时在战场上的恐惧与迷茫,就心虚不已”

    这句话即表明了我也是纵横疆场之豪杰,你没什么可以跟我显呗的,又表明你我都是被赶鸭子上架之人,是有共同语言的。

第七十四章 欲归

    张学良一愣,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人居然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经历,不禁问道:“忠革兄也有这段往事,不知当时在那部效力?”

    高振能听出张学良心思当中带有比一比的意思,笑道:“哈哈,我可不能跟少帅相比。一个小兵而已,不想少帅初涉军队,就是科班出身,又可携一旅。比起你来,我当时不过是战场上的炮灰而已。”

    难道此人是草莽出身?但又不像。张学良一边想着,一边对高振的话表示不满:“忠革兄,话虽如此,但观整个中国,难道为兄真无半点治军本事。”

    高振闻言摇摇头,对于东本军的作战能力,高振没有过太多的研究,哪知张学良看到高振摇头,以为他是在说自己毫无治军的本事,怒声道:“忠革摇头何意,难道认为我在军校、在军队这几年是白待了么?我20岁披挂上阵,剿匪迎敌什么没干过,即便单拿科班来讲,我也曾是随父赴日参观,何来摇头之意。”

    高振确实没想到张学良如此反应,也知道张学忠此等反应实属自然,年轻人都必不可少的喜欢和同龄人对比一下,便说道:“少帅息怒。我摇头只不过是想说,不知道东北军现状又怎么可以妄加评论呢。不过要说到少帅的科班,和日本的军事来讲,科班也是亚洲三流,军事也是世界二流。”

    “忠革兄此言何意?难道欺我东北军30万将士皆无一战之能力?”张学良本来前面的话还比较满意,但一到后面,越听越不是滋味。

    “鄙人虽不才,但也在德国陆军效力,也曾在德国顶尖军校学习军事理论。回国之后,主办独立师,现已全为德国化之精锐,又有原德国高级将领辅之为顾问,曾在吉安和豫军以一万之将士,破敌4万余人,歼邓本仁、蔡廷勋等部,俘虏2万有余,亦不敢称之为一流。然日本弹丸之国,自日俄战争之后,陆军战术腐朽落后,不知变通,怎可谓一流呢?”高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学良闻言愣住了,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人的科班经历和自己并不差,反而优越许多。从他话里听说独立师全为德国化之部队,如果真是如此,比起自己手下的部队,甚至是奉军的精锐部队,也过之而不及。又听他如此形容日本部队,不由得从新打量起高振。难道真按他所说,仿照日本陆军训练出来的奉系军队,真的如此不堪么。难道此人是狂妄之徒?

    想到这里,张学良笑了起来,对高振说道:“忠革谬论了,日本陆军无论是从精、气、神,还是从战术装备上来讲,军不弱于英法美之陆军,何来此腐朽落后之言。”

    “敢问少帅,此话是你自己观察后得知的,还是日本人跟你说的?还有,少帅可曾见过他国之精锐部队。”高振问道。

    张学良有些皱眉,道:“此话大部分是我观察得知,他国之精锐还不曾见,但却有所耳闻。”

    高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难怪如此,我建议少帅走访一下德国,那里的陆军是世界上最精炼,最富有战斗力的部队。虽然德国在一战战败,但与其军队作战能力并无太多关系,可以说,只要德国能够恢复到一战前的水平,无论是从国力上来讲,还是从军事能力上来讲,依旧是日本遥不可及的。”

    “此外,少帅有没有研究过日本的作战方法,自从日俄战争之后,它的陆军在战术方面就从未革新,已经落后于世界强国很远却依旧妄自尊大。它的陆军战术无非就是三角阵型和步炮兵结合,而且做得也并不完善。此外,日本这个国家致力于发展海军,却不知海军的沉重发展早晚会连累到它本国的经济。”

    “这……”张学良说完这个字,再也发不出声音来,高振所叙述的话给他的感觉很真实,很在理,无法辩驳。“那么敢问忠革,我们奉系的军队如何?”张学良突然问道。

    高振依旧摇摇头道:“未曾见过奉军真貌,不敢妄加评论,不过但拿北伐各部队而言,奉军堪称数一数二。但少帅又有想过,即便一直军队在内战当中表现的再为英勇,又有合用。”

    听着这句带有苍凉的话语,张学良陷入了沉默当中,“内战”这个词让他陷入了沉思,过会后才说道:“忠革的部队难道不也是在内战当中,未曾和他国交战。”

    高者摆摆手道:“我与少帅不同。我只不过是革命军众多将领当中的一员,我要服从政府和军委会的命令。然而少帅会是他日奉军的领头人,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是不行的。”

    张学良听得懂高振话里的意思,踌躇道:“忠革兄此言不差,日本陆军在东北为虎作伥,而我等却在此闲聊,愧对一身中华之血脉。”

    “少帅不必如此,其实除了日本,还有一个国家需要提防。”高振说道。

    “难道是苏俄?”张学良立马反应了过来,和东北有接壤的除了现在的日本之外,就省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

    高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语言上的反应,“中东路”事件虽然是怎么回事高振并不知道,但却知道东北军和苏俄曾经在边界上交过火。

    “不知日后,忠革兄有何打算?”张学良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要比自己优秀的多,虽然有些嫉妒,但是男人的气量还是有的,同时也转移的话题。

    “回去之后,带军北伐,早日实现中国的统一,实现共和。”高振闻言回答道,话有些冠冕堂皇。

    “如果按照忠革兄所言,下次你我之间,可能就要刀兵相见。还望为兄他日不要顾及。”张学良表示道。

    “比起和奉军交战而言,我更希望我等可为建立一个崭新的中国而奋斗。难道少帅对于现在强压在中国民众身上的帝国主义没有感到过不满么?她们是不会坐视中国强大起来的,例如英国,她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北伐争功的。到时候你我是否会刀兵相见还不能就此定论。”高振笑着说道。

    张学良刚要回话,有人推门进来了,俩人一看,原来正是公馆的主人张作霖。

    “好啊,你们俩聊的可够投机的,小六子,觉得我给你带来的这位小兄弟如何?”张作霖一进屋就大声问道。

    被点名的俩人相视一笑,连忙起身迎接。

    当天晚上,高振在张作霖的公馆吃完晚饭之后才离去,主人好像对于高振很重视,特意派张学良把高振送出公馆,并且还细心的给高振准备了回北京饭店所需要的汽车。

    在看着车离开公馆之后,张学良才转身回到公馆内,被人告知父亲有请。来到父亲的屋内,张学良就被询问道对于高振的看法。

    “父亲,未曾想到革命党中还有如此之青年,我觉得有些方面不如他。如果革命党青年皆如此人一般,我奉军现已危已”张学良闻言回答道,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哼,他们革命党中有这么一个还不够么?不要把那帮革命党想的太好了,据我所知,这个高忠革在南边待着也不舒服。还有,你不是有些方面不如他,我观此人,胜你百倍。”张作霖的话语和训斥如同时前演练过一样。

    “父亲,我哪里还不如他?”张学良有些不服,虽然自己通过今天的谈话知道在有些方面的确不如高振,但不想父亲说的那么夸张。

    “你整天玩女人,人家在这方面克己严守,不是胜你百倍。”(真有此事!)张作霖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父亲。”张学良闻言点头道,心里的那点不服也被打得烟消云散。

    “好了,这次特意让他过来,就是让你知道知道,别以后怎么被人家一锅端的都不知道。”张作霖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些丧气,有些不满,怎可如此轻易就承认了呢,一点不像老子。想到这里,板起了脸。

    “孩儿以后定当注意,绝不落于此人。”张学良最后语气坚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作霖才心满意足的笑了一声,心里说:“真若如此,就好。”

    回到北京饭店的高振亦是如此,刚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被高振汪精卫找他有事。

    “兆铭兄,找我前来有何事?”高振开门见山的问道,暗自琢磨估计和自己去了张作霖的公馆有关系。

    “忠革不必担心,我想问一下,你对张作霖提出的合作怎么看?事实上,今天你去过张作霖的公馆,大家都知道了。”汪精卫表现的很和蔼,在高振面前丝毫没有架子。

    “哦,是么。我倒没有跟张作霖聊什么,倒是跟奉军的少帅比较投机。我们二人不都是被逼的上了战场么,有些交流。对于张作霖的提议,难道是他上回来说的么?”高振有些不解。

    “是的,我想张作霖之所以上回来说这些,无非是为了获得背后的英、日的进一步支持。事实上,这也只是我分析的。可以说,他这么做,也是对其他军阀的一个威慑。”汪精卫解惑道。

    “原来如此。可是兆铭兄,我们不是正在和国民军合作么?难道他想借此分化我们之间的关系?”高振接着问道。对于这些政治家的事情,他分析的跟汪精卫等人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汪精卫闻言笑道:“这方面也有值得考虑。而且我们和国民军的合作也很纠杂,不能不考虑冯涣章本身威望不够,为人方面又受到他人鄙薄。忠革认为,此等倒戈成性之人,值得我们过多的信任么?再有,请我们来之后,扔下一句‘唯先生之命是从’之后就把自己撇到一旁,坐山观虎斗,我等岂能不知他意。”

    听完,高振心里只有佩服二字,一直以来自己对于冯玉祥的表谈感到疑惑重重,这回一听汪精卫的分析,不由得清晰开来。

    “兆铭兄所言确实如此,我在赣江之时,也觉得冯玉祥此人所做有些让人感到奇怪。不过我是一个军人,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少参与为好,兆铭兄觉得呢?”高振皱着眉头说道,他想结束和汪精卫的谈话。

    “忠革莫急,你觉得我们要不要拒绝和张作霖的合作呢?”汪精卫连忙接着说道。

    “这一点我说什么不管用。如果让我表态的话,北方的事物我们很难去影响,不如早日回到南方,通过北伐东征平定之后,积攒实力,然后一举可安定中国。很多事情,我觉得还是实力说了算。如果从这方面讲的话,和不和张作霖的奉系达成什么协议,无关紧要。即便是合作,也要看是和奉系的那个派系合作。”高振冷静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忠革,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要忘记总理来这里的原因。还有,你认为我们和哪个派之间拥有合作的可能性。”汪精卫先是批评,然后问道。

    “不知道,奉系中的三个派系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而且他们并不需要我们多少支持,即便我们想,光从政治上解决不了实质的问题,对他们的吸引力也不会很大。”

    奉系的三个派系汪精卫也知道,虽然不是很详细,但还是有不少的认知。一闻高振所言,对高振的话语多少有些不满,便问道:“忠革此言何意?”

    “很简单,我们不能够给他们带来实质性的发展,对方又不是在政治上需要援助,所以我们除了能当一名观众,其他的做不了。就像这回来北京,虽然我党没有置身事外,但是光看看奉军、直系和国民军在北京周边的部署,就知道我们现在无非就是一个被架在观众席的参与者。即便我们能够让三方都感到满意,但是不要忘记在背后一直隐藏的日本和英国对此事的看法,他们才是决定这次‘善后会议’真正走向的人。”高振说道。

    听到高振的解释,汪精卫没有再提出任何问题。毕竟事实越来越倾向于高振所言,同时他更关心一个问题:“忠革,你觉得怎么做合适?”

    “这件事情恐怕你我二人说了都不算数,更多的要看看总理的意思。而真正的,我也说过了。于其留在这里,不如早日回到广州主持大局。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个也要变成奢望了,总理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车马的劳顿。”高振无奈的表达道,自从他一来到北方,就不止一次两次的表达过这些,也不止一次两次的告知他们,真正的决定权在于手上的实力。

第七十五章 先生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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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振想要回到南方,跟他对于北方事物和孙中山身体的担忧是分不开的。试问,一个喜欢在能够控制区域内行事的人,又怎么愿意来到这么一个别人说了算,而且幕后黑手还没有跳出来的时局当中来呢。而不论汪精卫还是孙中山,对于高振这种行为都不满也不同意,认为高振想要逃避,其实不然。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高振就已经知道了‘无果’,没有真正的实力,即便你去争取了,成功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不如别浪费这个时间,回去好好发展,静待时机成熟,在这里,不能说是浪费时间,却也可谓是碌碌无为。

    见自己说服不了对方,汪精卫和高振都作罢,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休息。

    回到房间内,高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广州的蒋介石、廖仲恺和赣南的邓演达各写了一封信。再给蒋介石的信上表明了自己留在这里的碌碌无为和失望,说明了如果革命党没有武力的支持只能够继续这么下去,希望蒋介石能够在看到这封信之后,能够代替自己在东征的时候,为自己也能出一份力。同时也叮嘱蒋介石小心各军派系间的敌视,不要轻易的把自己压在阵前,也预祝了蒋介石能够在东征战场上一举风顺。

    而邓演达的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近日与总理、汪精卫二人详谈北方事宜,备感失望。如无一军在北方,我等只能碌碌无为,欲归而不行。万般无奈,只得与兄以信抒情,若南方必定,我党在北方亦无作为。望君主持独立师之大局,待我回去,挥兵北伐,一举平定南方之后,再作打算。而今,俄国人于冯玉祥频繁接触,不知所然,然定不与我党之利。今日得见张作霖,观其无南下之意,不必担心……”

    最后是给廖仲恺的信,讲的是孙中山的病情,谢持等人开始的右派举动和汪精卫的表现。写完之后,高振看着这几封简短,内容却丰富的信,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可以通过携带过来的电报就可以,但是高振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显得笨拙的方法,原因不表。

    1月底,孙中山因病情加重,被紧急送往了协和医院。而他病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北京城,然后这种传闻被电波迅速的传遍到了整个中国。各方为之云动,段祺瑞、张作霖先后前来医院探望孙的病情,从医生那里得知,已经回天乏术。而医生现在能够做的,就是通过手术来托缓孙的时间。

    自从其住院之后,日常所有的事物都被汪精卫代替,至于张作霖和段祺瑞来了之后,又跟孙中山说了些什么,高振不得而知,不过他们俩人先后带来的消息让孙中山很高兴。高振很想告诉孙中山,不要太过于乐观,但是却没有勇气提出来。

    是夜,孙中山着急了陪同到达北京的重任,将张作霖来访的事情告知了众人,并说明了张作霖的来意,欲和国民党展开合作。除高振外,众人欢腾鼓舞,一致吹捧孙中山,说他是因为受到孙中山人格魅力的号召,才做出如此决定的。不论话语是否出自真心,孙中山的表现都似乎看到了自己终于统一了中国,重建共和的光辉又将来临。

    看到他们的欢呼,高振有些失望,冷眼旁观过后,摇着头走出了病房。看到他们的表现,高振决定找出一个时机跟孙中山表明自己想要回到南方,这里自己即便是留下来,也是无济於事,索性不看不管,让历史依旧按照他的本来面目延续下去。

    离门比较近的孔祥熙看到了高振冷面的走出病房,追了出来,小声喊道:“忠革,等等我。”

    高振一回头,看到是他,脸色有些舒缓:“庸之兄,何事如此着急。”

    “没,没什么。”孔祥熙对于高振的明知故问反应不及,缓过神之后问道:“难道对于张作霖的事情,忠革有不同见解?”

    看着他诚挚的目光,高振示意边走边说,等离孙中山的病房有些距离后,才开口道:“庸之,你觉得什么时候跟总理说回去比较合适呢?”

    “回去,为什么?”孔祥熙好奇的追问道。

    “一言难尽,简短的说吧,就是我并不觉得张作霖和会我们达成什么合作。他之前的表态,只不过是在利用总理而已,只是欺骗。冯玉祥也是如此,我估计他已经和苏俄人达成了什么协定,对于我们和奉系之间的接触,只有怀疑。现在总理又重病在我,我留在这里也只能伤身伤心,不如早日离去,静待佳音。”高振语气同样的诚恳。

    “但是忠革,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可以争取的。”孔祥熙出言提醒道。

    “有些事情确实如此,但这件事情根本不同。我们只能干坐在这里,难道你认为光凭借着我们这30多个人和几十名警卫就能威慑住那些军阀么?冯玉祥如果真听总理的,那他现在在哪里?张作霖要和咱们合作?不如说是他背后的日本和英国在指使他拖延时间。段祺瑞更是如此,无非是希望自己手上的权利不会被冯玉祥和张作霖瓜分。总理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从一开始,我就跟总理说,回南方,我们只能够靠武力,没有实力,你即便是有再大的威望又能怎么样!”高振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那忠革的意思是?”孔祥熙突然意识到高振说的没错,只有拥有高于对方的实力,在谈判桌上在能够占得先机。

    “回去,中国现在不缺少政治家,缺少的是实干家。组建军队,挥师北伐,然后西征,平定南方。然后发展工农业,让我们治理下的百姓有饭吃,有钱花,让北方的人民知道南方革命之后,百姓生活的怎么样,等我们积攒够了实力,一举北伐,中国统一则不远。如果总是这么在这里谈啊谈,中国永远会这么内讧下去。”高振说道。

    孔祥熙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忠革,你说的很好,我很赞同。但是你有没有你现在离去,会失去什么?”

    “失去什么?”高振一愣,这方面他从来没有想过。

    孔祥熙一笑,说道:“从小了说,总理会觉得你不愿意留在这里,见证统一,对你的行为会倍加失望,你考虑过总理的身体能不能接受这么大的打击?往大了说,对于你不满之人,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向总理进言,到时候你所说的救国大计连展开的基础都可能没有,因为你手上的权利将会被人取而代之。”

    高振在旁边听着,心里很感慨,果然是未来优秀政治家的人物,跟自己想到的根本就是两码事:“谢谢庸之了。”不管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高振还是对孔祥熙的劝阻很感激,随后又在孔祥熙的要求下,回到了病房内。

    2月13日,在手术未达到预定效果之后,汪精卫等一批人要求协和医院为孙中山采取镭锭照射疗法,43小时之后依旧没达到预定效果,在医生的劝解下,汪精卫等人才同意最后的放手一搏。

    2月18日,孙中山从协和医院出院,住进北京铁狮子胡同,从西医治疗改为了中医,但仍旧无济於事,病情日益见危。

    22日,孙科、宋子文、孔祥熙、何香凝、汪精卫、高振等人来到此住所,真被请示孙中山立下遗嘱。

    当他们来到的时候,张荣光正在服侍孙中山,看见这么多人的出现,连忙同宋庆龄出来迎接。作为领头人汪精卫,看到张荣国过来后,小声问道:“荣光,总理身体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在休息?我们有事情需要面见总理。”

    张荣国大体的能够猜出众人的来意,想到孙中山现在的情况,有些伤感:“总理依旧卧病与床,疼痛难忍,我进去请示一下,诸位稍后。”

    宋庆龄红着眼睛走到众人面前说道:“诸位,还是随我到内厅等候吧。”

    汪精卫等人称呼完夫人之后,依次跟着宋庆龄来到内厅的房间,张荣光早通报之后,获批出来,告知第一个要进去的是汪精卫。

    其余的人留在内厅当中小声交流,有些人也在宽慰着宋庆龄夫人。

    高振和宋子文、孔祥熙三人在最外面小声交流。要说高振和宋子文是如何走到一块的,说起来并非那么复杂,俩人在法学和经济上都是一副的西方做派,给人的感觉有很谦逊,却同样有傲骨,神交已久。而孔祥熙在跟二人站起一起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好在三人都有留西经历,谈起话来倒是共同语言颇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陆陆续续的众人逐一从内厅不如孙中山的房间,然后数分钟过后眼眶红红的出来,眉宇中透出来的都是伤感。

    最后有一个进入房间的是高振,毕恭毕敬的向宋庆龄行完礼之后,轻声的走进了孙中山的房间。而门口的张荣光在高振进去后,如其他人进屋时一样,悄悄的把门关上了。

    高振来到孙中山的病床前矗立,此时的孙中山依旧不像一个月之前还有着一丝的精神饱满,此时的他,饱受癌症的折磨,再加上化疗之后,头发已经全白了,人也瘦的吓人,眼神中已无往日之光彩,黯然无光。

    虽然在化疗前,高振最后见过孙中山一面,但是今日再次相见,高振的泪水止压不住的瞬间涌了出来。

    孙中山没有像往日一般,批评高振的女儿作为,沙哑的嗓子对高振说道:“忠革来,坐下,我想最后再教导你一遍,不然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话音一落,高振眼眶中打着转的泪水唰的一下,再也止不住,留了下来。高振无声的哭泣,脑海中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这位伟人时候,他的飒爽英姿;转而又想到自己来到天津的时候,孙中山卧病在床的时候,依旧不忘教导自己,种种往事交织带一起,哭声道:“总理,学生岂能在总理面前入座,还是让学生站着听您训斥吧。”

    “好,以后我想说你,你也听不见了。忠革,还记得你当日初到广州,见到我的时候,我给你起字为‘忠革’的原因么?”

    高振闻言,泣不成声道:“总理是希望忠革能够忠诚于革命,忠心于革命,所以为学生起字为‘忠革’。总理之教会,学生从不敢忘。”

    “恩,没错。忠革啊,你有思想,有行动,我们革命当中无一青年可与你坎比。记住,以后做事需要多想想,然后再做。我走后,要好好贯彻执行三民主义,救中国。”孙中山艰难的嘱咐着。

    “是的,总理,您放心吧,学生定会永不背叛三民主义。”高振回应道。

    “好的,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出去吧。”孙中山听见高振的话,脸上多少罗出了和蔼的笑容,之所以跟高振说这句话,只有他才知道为什么。

    1925年2月24日,孙中山病情继续恶化,医生告知应准备遗嘱,征得宋庆龄同意之后,一群人再次步入这间数天前来到的房间,把事先准备好的遗书分别念给孙中山听。

    而后,又有孙中山用英文子亲自口述,有鲍罗廷、陈友仁、宋子文等人记录,进一步向苏俄阐述三名政策。与之相比的家人遗书也是由寥寥数字。

    3月11日,何香凝发现孙中山瞳孔开始散光,急告宋庆龄,宋庆龄强忍悲痛用手把着孙中山的手腕,在三份遗书上分别写下了“孙文”二字。

    12日,一代伟人孙中山病逝于北京,终年59岁。

    高振等人一直在旁,当看到敬爱的领袖驾鹤西去之时,在耳边环绕孙中山先生临死前高呼:“奋斗和平救中国”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嚎嚎大哭,揽到众人如此失态,宋庆龄悲痛中也带有了对他们的积分期盼。

    而高振在哭泣中,却看到谢持等人的一丝狰狞和做作……

第七十六章 张自忠

    3月25日时,张作霖亲自来到中央公园吊唁孙中山,张学良也一同到场。

    在孙中山的遗像面前,张作霖表现的十分悲痛,对宋庆龄说道:“先生一代伟人,居然这么走了,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完泪流满面,叹息不已的样子,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就是宋庆龄、孙科也对张作霖的印象好了起来,此人虽为一枭雄,却也是真情真性之人。

    宋庆龄悲伤中看到众多之人前来吊唁,尤其是身为枭雄者也亲自到来,不禁为自己丈夫感到自豪,哽咽道:“先生一生为国为民,也算死得其所,只是临时之前还在为国家未能统一,同胞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感到遗憾;望大帅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我想先夫一定会含笑九泉。”说完,泣不成声。

    在场众人也回想到孙中山的一生为公,纷纷洒泪。

    此时冯玉祥、段祺瑞等人的代表也都在场,和革命党当中数人一样,尽管也悲痛孙中山的离去,可内心当中更关心的还是张作霖到来的意思。

    之后果然如同他人期盼,张作霖当即表示除了专门戴河国民党主攻商讨国事,剩下的就是带犬子来祭奠先生。话一出口,高振就看见冯玉祥的代表闻之色变。

    此时的奉系在北方可谓最强大的集团,而国民党也开始在南方风声渐起,而从根源上来讲,二者没有合作的可能性。然而随着张作霖的一表态,整个中国的大小势力要为之一动。

    在场的国民党人士除了少部分以外,在听到张作霖的表态后,喜上眉梢,却不曾想到,就在孙中山逝世前,奉系与国民党的协议也没有真正的达成。

    其实,这次随孙中山来到北京的大部分也都是国民党内部的保守人士,他们对于孙中山之前与苏俄、GCD走的那么近,很不满意。只不过当时革命政府的武器弹药等全需要仰仗苏俄,再加上北方各军阀的实力强大,虽然反对,却也无可奈何。而现如今,同为被苏俄钦定的‘保守派’的高振手上能够搞来德国军火,冯玉祥和张作霖先后表示愿意在一定程度上于国民党合作,他们自然人为不再需要看苏俄人的脸色了。就是汪精卫也对能够达成和奉系的合作表示期待,因为如此的话,他和胡汉民争夺国民党新领袖的筹码就又多加了一分。

    而此时能够角逐国民党领袖的,除了他和胡汉民之外,也只有廖仲恺能够得到不少的支持。然而国民党左派势力的真正代表是他汪精卫,廖仲恺可能会为了左派的上位而退出角逐。

    高振,一直是游走在左右两派当中的实权人士。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副官到现在一师之长,仅仅用了不到1年的时光。虽然是被人家钦点的,但是并不妨碍左右两派都想拉拢他,而他最后的选择还有待等待。虽然和左派人士更为亲近,平时也比较支持左派,但是他和苏俄之间的矛盾却是无法忽视的;而从右派上来讲,他也不是个合格人士,有右派的作为,却除了和胡汉民还有些交往,其他的右派人士掰着手指头都算得出来。

    在听过了张作霖的表态后,高振鄙夷不屑,于其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不如投在你身后那个奉系爱国派的领头人张学良身上。也明白张作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能够再次在公开场合,让国民党和冯玉祥之间更加的隔阂起来。

    正当众人各自琢磨如何获利之时,宋庆龄说话了:“大帅既然有心,自然是中国幸甚。民族幸甚,这些大事大帅可以和兆铭他们商量,我不便参与,不过还是希望大帅能够心口一致才好。”

    张作霖怎能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道:“呵…呵…老张谨记夫人教诲。”

    之后张作霖变和汪精卫等人走去了后面临时搭建的办公所,真正有资格跟张作霖坐下来谈判的除了汪精卫,别人也再无此威望。

    高振和孔祥熙没有陪去,去了的话除了自讨无趣,也没有任何作为,不如索性留在这里接待其他代表。

    “忠革,你觉得刚才张大帅说的话是出于真心的么?”孔祥熙看着那群人走进了办公场所,叹息道。

    “哼,他要是真心的话,为什么在总理为过世之前不敲定。我看他不想表面那么粗狂,拖到今日说,无非是看出了我党现在的形式,保守派希望能够和借机打压苏俄和GCD,汪精卫一门心思的想登上总理去世之后留下来的宝座而已。”高振撇着嘴,有些不满。

    听到高振的语气,孔祥熙点头咧了一下嘴道:“这倒是,看来汪精卫他们都是错估了这个枭雄啊。我看他们现在也没有心思琢磨这个,等过段时间琢磨透了,后悔也晚了。”

    “就怕他们琢磨不透,从今天来看,国民军和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此告终。”

    “按你所说,北方的事情我们现在不用考虑,我更担心的是总理离去之后,谁来主持大局。是代元帅展堂(胡汉民),还是广州的廖省长,亦或是这里主持大局的兆铭。”孔祥熙说出了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

    高振皱眉道:“此事还无定论,回到广州之后,自有分晓。我看一场血雨腥风是必不可少的了,为兄还是要多加谨慎,切不可妄动。”

    孔祥熙其实想看看高振的走向,听到这话,明白高振并无意于参与到现在的争斗当中,也觉得形式还并不明显,也就点头答应。

    正当俩人为此事交流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俩身边,正好赶上俩人谈话结束。此人身穿国民军军服,军衔为团长,见到高振的军服奇特,便说道:“打扰一下,请问先生的军服是隶属于革命政府的么?”

    高振回头看了一眼跟自己说话的,觉得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一时想不起来,回答道:“是的,革命政府独立师的军服,你这一身是国民军的吧。不知是不是冯司令派来的代表?”

    “怪不得没有见过,原来如此。鄙人正奉命驻扎在丰台,请问先生去世,倍感痛惜,随代表团一同前来吊唁,多有打扰。”此人摇着头,话语中透着内心的哀愁。

    “原来如此,丰台应该有英军盘踞的,不知是否和他们有过争执呢?”高振想了一下,丰台却是有这么一支部队,也同样存在着一支英军部队。

    “闻鸣镝而惊心,对弯庐以屈膝。”此人叹息道,看到高振脸色有变,赶紧说道:“我们到了那里之后,英军不准我们进入,前后也发生过武力冲突,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拿下了丰台车站,无愧于国人。”

    “甚哉!”高振闻言道,脸上也露出了消失多日的笑容,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仅仅不过是一名团长的国民军军官,敬礼说道:“我乃革命军独立师师长高振,高忠革,敢问贵部总指挥是何人也,望能相见。”

    此军官看到高振率先敬礼,赶紧回礼,然后肃立道:“原来您就是独立师的师长,他日看过报道,一直希望能够跟您相见。指挥官也正是愚兄我,介绍一下,张自忠,草字荩忱,国民军学兵团团长。”

    “原来仁兄就是‘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的张自忠啊,幸会幸会,比起仁兄来,忠革不如也。”高振一听就知道此人是谁,连忙和他握握手,这可是一员名将啊,同盟国二战中牺牲军衔最高的将军,就冲他抗日的表现,就不得不敬仰一下。

    张自忠和高振握了握手,对于高振的话,他归为客套话,毕竟现在俩人现在的职位相差甚远,不过从此人话语中能够听得出他对于自己在丰台的表现,还是由衷的钦佩的。

    孔祥熙也同样诧异的看着高振,从认识高振以来,还未曾高振见到何人如此激动,转念想到高振在法租界的表现,再和这个自称张自忠的人结合一下,立马知道二人对于洋人在中国的种种已经十分的不满,都是主张清除外国人在华权利的那类人,自然能够聊到一块。

    想到这里,孔祥熙也和张自忠握了握手道:“孔祥熙,字庸之。今日能看忠革之表现,实属奇怪。暗自一琢磨,算来忠革和荩忱乃有共同之志愿。”

    看到张自忠的疑惑,孔祥熙解答道:“闻你二人所作所为,决非那种在洋人面前就为之哈腰之人。前日在上海,忠革也曾和法租界的驻扎军人怒目相持,差一点拔枪相见。”

    高振听到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庸之兄谬赞了,比起荩忱来讲,我愧不如也。望他日能够与其比肩,就深感欣慰了。”而后轻声道:“当今之中国,太多人热衷于国内混战,而惯于对外妥协了,若他日能完成总理之遗训,定要赶除那些租界和割地,废除不平等的条约,此乃我一生之志愿。”

    “将军由此志愿?”张自忠听到后,毫无避讳的问道。孔祥熙没有表态,这些事情的确是总理的遗愿,也看出高振的意思,只是暗自奇怪高振难道说这些话仅仅为了拉拢一个团长么?

    “荩忱兄,我等皆为军人,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国家被人侵略而无作为?军人之命,与国同殇。当今中国虽然贫弱不堪,而我等并非无一战之力,皆为军阀内乱,民不得养息,国不可发展。如果他日我等共同努力,肃清那些从不为国家着想的军阀,到了那时,难道我们不能够跟那些高高在上的洋人说一声‘滚’么?”高振激动的说道,话语中也有让张自忠来到自己这边的意思。

    “这……”张自忠十分赞同高振的话,想到自己在拿下丰台车站,自己的上司(非冯玉祥)对自己说的话,就知道这俩人截然不同。而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为了能够发展国民军,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却也向英军做了些妥协的举动,这些都让他备感失望。

    “高将军,请问和你思想相同者,在革命军中有多少?”张自忠转而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人所想,只知道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我的部下能够贯彻的执行我的思想,这就足矣。而别人,我这个军人还管不着那么多,但是我知道,不论别人怎么想,怎么反对,我都会如同我的思想一样,贯彻的执行下去。”高振回答道,语气中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

    张自忠听了后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之后,表示需要随团离去,和高振互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恋恋不舍的离去。高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脑海中回忆到了他后来的事事非非……

第七十七章 宋庆龄的想法

    就在孙中山逝世前几天里,广州的东征军,特别是蒋介石带领的校军和粤军经历了浴血奋战之后,破淡水、战棉湖,以一万革命志士破敌六万,将林虎彻底逐出广东的捷报传到了北京。而当时的孙中山已经身处弥留之际,然仍旧坚持为东征将士亲述贺表。

    1925年1月15日广州革命政府发布《东征宣言》之后,组成以杨希闵为总司令的东征联军,讨伐陈炯明。东征军约5万人,于2月1日,分三路先后向陈炯明部发起进攻。而陈炯明军共为6万余人,以林虎为总指挥,红兆麟为副总指挥,向广州进逼。

    以粤军你与黄埔军校校军组成的右路军经虎门攻进前进,先后攻占东莞、石龙、樟木头、平湖、深圳等地,在击溃了广九路上的陈军后,又于当月14日进至陈军的东江门户淡水城郊。黄埔军校以10名军官和100名士兵组成的“奋勇队”,在15日拂晓发起攻击,仅用半个小时就攻进城内。陈军红兆麟部2往余人由惠州前来支援,粤军第二师又和部分校军以一部分兵力进行阻击,击溃其援军。

    之后一路高歌猛进,先后在汕头、棉湖击溃林虎,尤其是棉湖一战,起初正面迎击林虎军的教导团一团仅有千余人,若不是当日17时教导二团赶来支援,突袭陈军司令部的话,仅凭千余人的教导一团很难能够抵挡的住陈军的反扑。即便最后获得了战役的胜利,然教导一团在和敌军数万人的激烈战斗之后,减员将近一半,三营党代表蔡文举阵亡,连长排长个数名。

    当蒋介石来到刚刚经历过硝烟的战场巡视的时候,即高兴又心痛。而东征各军和苏俄顾问也因为此仗一概往日对黄埔军校学员官兵们的不屑,尤其是加仑顾问当场就表示,此仗即便是换成苏俄红军也很难打下来,并把自己的佩剑在当场送给了战前指挥的何应钦。

    黄埔校军向下被悲痛笼罩,三千兵马出黄埔,现在伤亡打到三分之一,而之后还要开始准备对兴宁展开总攻。正当这些初上战场的学子们还在缅怀着失去的好友的时候,蒋介石也告知他们总理在北方病逝,学员们一时间痛哭流涕,谁也没有在回忆到指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苏俄顾问对于此次交战的错误判断。

    原来,正是因为黄埔军校在攻占完汕头之后,开始协助粤军在淡水、海陆丰、潮汕等地与红兆麟展开决战之时,负责制定作战计划的苏俄顾问们,疏忽了陈军第一军军长林虎会在这个时候趁粤军和校军难以分兵,而从资金、五华抄袭了身为右路军的后方,差点和红兆麟的残部前后夹击了右路军。

    看到如此情况,蒋介石决定在军中展开公祭誓师,为拿下兴宁做最后的动员。

    吊唁结束后,汪精卫和张作霖之间的谈话也被人透露了出来,大体的意思还是和之前一样,汪精卫及一部分人的表现如同合作已经达成一样。像高振、孔祥熙、宋子文等人对此协议抱有怀疑的人也只能在一旁观看他们的表演,毕竟汪精卫是孙中山逝世前钦定的北京事物负责人。

    在忙完了最后一天的公祭之后,刚回到铁狮子胡同的高振就就被张荣光叫道会议室,一进屋,便看到宋庆龄手上拿着几封电报。

    “夫人,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么?”高振对于宋庆龄的传唤感到有些惊讶,看到她手中的电报后连忙问道。

    “稍安勿躁,忠革,你来看看。”宋庆龄憔悴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欣慰,说着便把电报交给了高振,补充道:“这次来到北京,总理只带了你一个懂军事的人,这几封电报是刚从广州发来的,大部分都是关于战事的,你来分析一下。”

    “好的,夫人。”高振接过来电报一看,一封是关于粤军和校军已经准备总攻,另一封是关于南洋支队的。南洋支队自从随粤军一师前往支援李宗仁之后,完成了原定的任务后,广西已定。把缴获的物资和俘虏按照原先的计划交给了粤一师之后,已经处于无任务状态,向高振请示时候回到赣州。

    而另一封就是针对总攻兴宁的电报,高振看完上面的详细部署和自己原先预想的差不多,认为平定广东只此一战,边说道:“夫人,从电报上来看,广州除了这场总攻之后,已无战事。即便是有,也只能是小股溃兵,不足畏惧。”

    宋庆龄清完后,明显的放下心来,看到高振依旧站着,连忙招呼道:“那太好了,来,忠革赶紧坐下。”

    高振也觉得有些疲惫,主要是近日来的心力交瘁,含笑点头,做到了沙发上。

    陪同宋庆龄的还有廖仲恺的夫人何香凝,高振管她叫了一声大嫂后才坐下,说道:“夫人,请问我们何时回到广州。我对那里的局势还是有些担忧,觉得您应该回去,临时的主持一下大局。”

    “我?”宋庆龄疑问道。

    “是的,夫人。总理去世后,并没有明确的留下继承人,从现在看来,兆铭兄、展堂兄,还有仲恺兄三人最有资格。而现在广州又在全力东征,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我个人认为由夫人来主持最为合适。”高振蛮有把握的说。

    “这恐怕不合时宜吧?忠革,你觉得谁来继承总理的遗志比较合适?”宋庆龄问道。

    “夫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由您临时主持一下大局比较合适。而至于谁来继承总理的遗志,我想这方面还需要全党人士的认可,如果非要我表态的话,我认为仲恺兄比较合适。现在我党面临的主要问题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个是军队的问题,东征以来暴漏了很多,例如杨希闵和刘震寰是否真心革命就已经表明。而广西的李宗仁和白崇禧也值得我们注意。第二个就是和苏俄及**之间合作的问题,这方面仲恺兄来坐比较合适。第三个才是继承人的问题。综合以上的三点我认为我们应该从轻重缓急来逐一的处理。”

    “首先是剥夺了杨刘的兵权,如果他们反对,我们应该用武力镇压,不然一旦置之不管,第二次东征可能就迫在眉睫了。而李宗仁和白崇禧在广西的问题也值得注意,虽然他们在民国8年就已经加入我们国民党,但至始至终他们也没有承认,而白崇禧更是当面表示过不愿意服从总理的主义;还有熊克武的川军也需要整编。这些都是我们回去之后,需要立马来处理的,不然广州依旧不能是一个安定的革命根据地。而苏俄及**之间的问题,是我党自从合作以来就开始,无论是在军校里面,还是政府、社会当中,这种党争问题无时无刻不是在干扰着我们革命进程,我怕万一那一天双方的矛盾加剧到了沸点,我们的革命也会因为双方的决裂而告终。继承人的问题,我不方便多说,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可以放到我们组建国民政府的时候解决。”

    一大段话说出来后,高振都感觉有些口渴,好在张荣光依旧善解人意,给高振端来一杯白开水。从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忘记高振不喜欢喝茶的事情,就能明白为什么孙中山喜欢把他带在身边。

    高振善意的点头,从张荣光微微一笑,表达谢意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陷入沉默的宋庆龄和何香凝。

    “忠革,我发现你提出的问题和观点都放在了南方,难道冯涣章、张雨亭和我们的合作方面,你就那么放心么?”沉寂了一会儿后,宋庆龄问道。

    高振有些皱眉,怎么依旧是这两个人的问题,便说道:“夫人,不是我放心,是因为我根本就没觉得此二人会真正的和我们合作。”

    “啊!忠革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庆龄听到高振的话有些惊慌。

    “夫人,冯涣章此人已经倒戈成性,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对他的一举一动表示放心。尤其是他自从得到了苏俄方面的支持后,和我们的接触已经很少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张作霖的原因。张作霖前日在总理遗像前说的那些话,您不用过于在意,他不过是想通过这种举动,让冯玉祥误解我们和他之间已经有了合作。当冯玉祥与我们分裂之后,他也必将回到原来的轨迹上,不会在和我们有什么交集了。”高振的语气中带有无奈和不满,明明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却不能够改变;明明事实如此,却仍有人白日做梦。

    宋庆龄听高振这么一说,劝慰的同时也在批评:“忠革,你不要遇事太过于悲观,我想,无论是冯涣章还是张雨亭和我们之间的合作,都需要大家去努力的争取的,切莫在他人面前也如此表示,以免动摇他人之动力。”

    高振先开始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还点头,但一听到后面那句话,心里开始气愤,自己好心提示,怎么就变成动摇他人了呢。想想也罢,反正后面的事实也是如此,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我今日提醒了,以后的事情我也管不着。想到这里,高振低声说道:“夫人,我知道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先去处理了。”

    宋庆龄见高振欲要离去,也为阻拦,笑道:“那好吧,看电报上名还有南洋支队的事情,你赶紧去处理吧。最近这段日子你也挺忙的,早点休息,多注意身体。”

    高振点点头后起身告辞,迈着沉重的步伐步出了房间。

    “香凝,你觉得高忠革这个人怎么样?”高振离去后,宋庆龄问了问一直坐在旁边莫不发声的何香凝。

    “他么?”何香凝对于宋庆龄的举动早有准备,说道:“挺好的。分析事物很有独到之处,不过我观此人并非如兆铭他们所说,不懂政治。从他刚才的话就能看出来,即是个政治人才,又是军事方面的实干家。不过我担心他对于刚才你的话有些不满了。”

    宋庆龄也放松了下来,喝了口茶水问道:“怎么了?”

    何香凝一笑,说道:“听我家仲恺说,忠革知分寸,只愿意当个军人。不过他今天说的话完全是站在总理的位置上才能说的,能够如此的越权的跟你推心置腹,分析的要条理有条理,要解决办法有解决的方案,可以说是在为提升你的威望鞠躬尽瘁了。可惜你没有看透,却误会了人家。”

    宋庆龄听完有些尴尬,她之所以刚才那么说高振,完全是出于高振的说法完全否定了总理来京后所作的一切努力,自己听来,难免会有些不满。虽然知道高振对于这次北上一直不满,即便是先生在世也是如此,但无论如何,自己听起来还是不舒服。

    未曾想到,一时口快,引起了对方的不满,或者说是误会。

第七十八章 胡汉民的抉择

    拿着电报,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高振大字朝天的躺在了床上,一旁还散落着南洋支队的电报。本来打算躺在床上静静的想一想广西的事情的高振,渐渐的在寂静的空间里打起了轻微的鼾声,他太累了……

    第二日天一亮,他才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浑身的酸痛,听着屋外的鸟叫,心里竟然产生出一种想作为一只小鸟,无忧无虑的不用管事事非非。

    无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好兜住了南洋支队的电报,迷迷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刚才的那种感觉立马消散,转而死死的盯着这封电报。

    说道民国时期的军队派系,就不能不提一提新桂系军阀。这个包括了军事政治集团属于广西地方的实力派,前期由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三人组成,而确定的组成时间将会是在1925年的7月份。

    在这次东征时期,唐继尧派龙云率其滇军从广南、富州大举进入广西,先后占领了白色、南宁,而得到增援的新桂系部队与龙云滇军在南宁大战,战事激烈,却微分胜负,也无战事。独立师南洋支队的援助任务也就此结束,李济深特意给高振发来电报,询问南洋支队用不用回去。

    要说南洋支队在广西的表现,算不上抢眼,但也做的不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更为让高振注意的是,李宗仁、白崇禧还有黄绍竑虽然早就投靠了孙中山,肯接受革命政府的任命,却从不服从三民主义的号召,尤其是白崇禧。而如果广西一旦被新桂系统一,无疑会成为一个独立状态,这并不是高振想要看到的。

    想完这件事情之后,高振才在书桌前拿起一张纸,寥寥的写了数个字,走去洗浴间。是夜,独立师南洋支队收到新的任务——留在那里,听李师长之命。

    当高振为广西的事情处心积虑的时候,不少人也在为自己如何步上孙中山先生逝世之后遗留下的宝座而处心积虑。

    留守在广州大元帅府的胡汉民就是如此,叫来亲信邓泽如何自己的堂弟胡毅生来帮他分析一下以后的走势。邓泽如是孙中山改组国民党之后,确定“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于**合作之后被“一大”确立的中央监察委委员会检查委员,和胡毅生一样,是反对与**合作的。

    三人都知道,总理这一离去,剩下的唯独只有在座的胡汉民和东征军中的廖仲恺及北京的汪精卫能够比肩了,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出了这个圈子。

    胡汉民叫他们来了之后,看到俩人的沉默,苦笑道:“未曾想到总理会在这个时候离去,看来我与他们二人的友谊也就此告终了。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无疑是咄咄逼人啊。”

    “展堂兄,事情的确如你所说。当初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廖仲恺这个文嗖嗖的人要去参与到东征军中,今日一看,何香凝要是没给他传过信,才算奇怪呢。”邓泽如感慨道。

    “大哥作何打算?现在总理不再,有资格的就你们三人,廖仲恺他这回去无非是想拉拢蒋介石,而且他还有苏俄及**的支持;汪兆铭也在北京正在拉拢着那批陪同总理前去的人,和国母又能天天见面,张作霖也正跟他清热。我看大哥留在这里,算是被彻底的限制了。”胡毅生一脸的担忧。

    邓泽如听完后,愤愤不平的表示赞同:“展堂,毅生说的不错。看看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就知道他们什么打算。不过我倒是觉得汪兆铭在北京不见得都能拉动了,汪兆铭现在不过是为了上位,披上左派的一层皮本质上跟我们一样,和廖仲恺还是有根本性的不同。所以他为了上位,不会和右派的谢持他们走的太近。”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可惜现在有些人竟然为了上位,不惜出卖我们党,出卖我们国家。”

    胡汉民当然知道邓泽如说的是谁,这话听得怎么跟谢持一个调调。想了一会儿说道:“可惜现在廖仲恺既有苏俄和GCD的支持,看样子也获得了蒋介石这样新起之秀的军队实权派支持。即便我是被总理默认的继承人,又有何用呢?更不要说汪兆铭也正在利用和张作霖的合作提高他的价码。他们二人做的事情都是师出有名,而我只能坐在这里,又能怎么办呢。”

    “大哥,多虑啦。蒋介石和廖仲恺走的是很近,但你看看他跟苏俄人之间的关系,最然被称为‘红色将军’但谁不知道他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船的。再说就他那个军校,现在不也是乱哄哄的,我听人说在梅县,那帮国民党的学生还跟GCD的学生打了一架,此时蒋介石估计正为学校里的党争问题头疼呢。再说了,即便他最后倒向了廖仲恺,我们也还可以拉拢另外一个人。”刚说到这里,胡汉民就忍不住的从嘴里蹦出一个人,打断了胡毅生的话。

    “高忠革?!”胡汉民瞪着大眼睛看着俩人。

    胡毅生笑着说道:“没错,就是他。大哥难道忘记上回当着那么多人给他的人情么?高忠革此人虽然和我们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有一点还是能够肯定的,他这个人不喜欢赊欠人家的人情,我看这一点大哥能用一用。还有,他比蒋介石更难和苏俄人走到一起,难道这不是我们的机会么?只要大哥能给他一些实质上的好处,我想他会支持大哥上位的。还有张作霖,我们可以拉拢冯涣章嘛。”

    “呵呵,毅生说言有误,高忠革此人和廖仲恺关系很好,我估计他早就在夫人面前表示支持廖仲恺了。至于你说的冯涣章倒是有可能。”邓泽如插嘴道。

    “大哥和廖仲恺的关系还很好呢,廖仲恺为了上位,不也是不惜跟大哥掰面子,来跟大哥争这个本来就属于大哥的位子么。我看高忠革这方面我们能利用一下,当然还要看我们给他的筹码能不能比廖仲恺给他的大。经过吉安,他就已经告诉众人,切莫小视他手下的独立系统,我看他想在军事上上位,别人也不敢反对。大哥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既能帮他,又能帮自己。”

    胡汉民和邓泽如一听这话,相视一笑,胡毅生说的的确在理,也不是没有可能,随后三人又在胡汉民的办公室内密谋了良久。

    而廖仲恺也在昨日晚上,就收到了自己夫人传过来的电报,上面除了说出高振当着夫人的面支持他之外,剩下的就是高振提到的那三点应该需要处理的事情。看着这封电报,廖仲恺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日来的忧虑总算可以云消雾散了,不过还是不能放松,就单拿这三点来讲,无疑是高振的筹码。谁要是支持他对杨刘动手,对广西动手,他就支持谁。至于其他的两点,则并不是他所愿意考虑的。

    看着这封电报,廖仲恺陷入了沉思当中,对于高振提出的东征问题,他表示支持,独立师完全有能力解决,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看看广州一天天给江西送去的武器就知道,独立师整编之后会有多么强大。而如何解决高振和苏俄,以及GCD之间的关系,才是值得他深思熟虑的,不过凭借着他对高振的了解,还是决定把解决双方的矛盾的侧重点放在苏俄身上。

    而他的举动和汪精卫的正好相反,汪精卫和廖仲恺一样,都想获得苏俄的支持,但是他更为机敏的是知道不能够把鸡蛋放在一个筐子里,于是在此同时积极的和张作霖谈判,希望能够获得张作霖的支持。同时他也在努力的拉拢高振,不过他却希望高振主动放弃和苏俄的争执,不仅仅忽视了高振对于GCD的许多人的尊重(这不能怪汪精卫,也不能说高振表现的不明显,毕竟高振真正见过的GCD高层也就周主任和张申府),也殊不知高振至始至终都和苏俄‘水火不能两立’。

    总之,孙中山死后,整个国民党内部的矛盾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不再像原来那样遮遮掩掩,整个南中国也开始显得动荡起来,这些事情完全反映出了高振原先的判断,一个联盟,并不能为了一个人的意愿去奋斗终生,除非这个人比他们死的晚。当然,北方也不例外,冯涣章在和张作霖掰手腕,不过本来占得先机的他此时却显得无比的劣势,可谓天下之势,谁主沉浮。

    而本文提到的黄埔生在梅县打架事件,其实只是比较大的一次,而黄埔历史上最大的一起打架事件是在第二次东征的时候当着全国记者面前,一两百个学生打成一团。青代会和孙文会不仅继承了黄埔和独立两军的优良传统,更将它发扬光大。

第七十九章 黄埔群殴

    要说黄埔生打架,就不能把黄埔岛上的日子给抛出去,起初国共两党的学员虽然政见不同,却还可谓团结,平时只要是跟原来一同驻扎在黄埔岛的独立师(原独立团)打架,两党学员总是能够团结在一起,以攻外敌。渐渐的学会了独立师(原独立团)打架的方式,别管跟谁,是一伙的就一起上。

    但随着独立师(原独立团)的离去和国共两党学生的矛盾不断上升,便开始常常因为政治观点相异,由动口发展到打打出手,但这种动手,往往也是属于个别人的个别行为。直至青军会和孙文会这两个唱对台戏的组织相续成立之后,才有了大规模群架的可能性。

    青军会自成立以后,在周主任的帮助下,蒋先云和李之龙的工作开展的十分有成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这个组织已经遍布广东各军(据说是2万人)。而孙文会则以国民党员为骨干,虽然蒋介石曾经安排过王伯龄组建,但真正动手的还是贺衷寒等一批黄埔精英,其中不乏有右派学生(后称有5000多会员)。

    在黄埔军在东征过程中取得一系列的胜利之后,蒋介石决定驻扎梅县,休整。而为了能够扩大东征军的影响,青代会和孙文会在梅县中学广场上举行了一次军民联欢会,到场各界群众数千余人。大会由蒋先云主持,李之龙主讲,贺衷寒次之。然而随着李之龙的演讲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博得全场军民的热烈掌声,贺衷寒等人开始着急自己等人的演讲时间,同时也嫉恨不已,实在忍不下气的几人硬是把李之龙从演讲台前架走,在众人的疑惑间,贺衷寒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青军会没想到孙文会来这么一手,开始在台下喝起倒彩,李之龙硬是从台下又冲上了台上,贺衷寒看到他的举动也惊怒万分,走过去挥拳就朝李之龙的脸部猛击,把李之龙打到在地。而倒在地上的李之龙起来后也开始反击。霎时间,会场打乱,受到俩人用行动的提醒,交织在一起两派成员纷纷挥拳相助,一场混战便由此展开。

    这让本来心情大好的蒋介石为此恼火不已,叫人把主事者李之龙和贺衷寒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俩人脸上的青紫淤痕,冷声道:“娘西皮,你们两个混蛋,竟然当着几千老百姓大打出手,竟然敢给黄埔军校脸上抹黑!你们的同学浴血换来的荣誉都被你们俩给丢光了!”

    被关着死死的办公室外面,也能听见这声咆哮之声。

    办公室内,蒋介石也是一脸铁青,喘着粗气看着他们俩,狠狠道:“我要把你们俩拉去法办!”

    而挨训的李之龙、贺衷寒二人身上的军服多少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军服前襟上还有明显的血迹,眼睛也是乌青,鼻子同样的被塞上了纱布。二人不敢多言,垂头丧气的站在办公室中央,一言不发。

    蒋介石看到二人不说话,更为恼火,要不是这些学生手上都有枪械,还不敢闹出大事,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前几天还曾经在记者面前大谈友爱,信仰是黄埔军校的成功秘诀,今天自己的学生就这么让人家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友爱。

    想到这里,蒋介石枪毙了两人的心都有,不过想归想,真要他这么干,他倒是会舍不得。于是严厉的说道:“我看你们就是在黄埔岛上跟独立师的人打野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知道。李之龙,你看看你,身为军校执委,还敢知法犯法,有没有错。”

    “校长,学生知错了。但是这全都是因为贺衷寒引起的。”李之龙听到蒋介石的话,回答道,同时死死的瞪着一旁的贺衷寒。

    蒋介石对于李之龙的行为很不满,虽然通过了解,知道了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但是李之龙这种带有推卸色彩的回答不能够让他满意,于是怒声道:“娘西皮,贺衷寒,你说。”

    “是,校长。昨天他们青军会接到潮州党部同志的邀请,给潮州各界人士讲讲三民主义和东征的经历。于是我们孙文会就前去表示我们也要参与演讲。他们也同意了,虽然由他李之龙是主讲,但是我们也有着发言时间。可是一到了会场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李之龙站在台上讲了半天不下来,我一时按捺不住着急,就让人把他架了下来。然后我开始讲的时候,他不仅带人给我喝倒彩,还上台给我捣乱,于是学生便挥手打了他。”贺衷寒知道自己不说实话,受到的惩罚更为严重,但他的回答上依旧能够把能够遮掩的都遮掩了。

    李之龙在旁听的可谓是咬牙切齿,心里把贺衷寒骂了个痛快。看到蒋介石在听完贺衷寒的话后点头,赶紧说道:“校长,贺衷寒在台上大肆污蔑我们GCD员是共产共妻,还出言反对总理的三大政策,我想上台提醒他一下,可是他二话不说的一拳就打了过来。这才让同学们看不下去的,还请校长明察。”

    俩人刚说完,蒋介石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拽在了俩人的脚底下,惊的二人冷汗直流。“砰”的一声脆响后,蒋介石才怒气冲冲的道:“李之龙!贺衷寒!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到了现在还在互相推卸责任,你们还有没有革命党人的素质,还有没有革命党人的信仰!你们两个人,现在给我滚蛋!”

    二人一见蒋介石的勃然大怒,吓得不轻,连忙对自己的错误做了深刻的检讨,这才让蒋介石铁青的脸开始舒缓。等他俩说完,蒋介石又问道:“说说,除了你们俩,下面的其他人谁先动的手。”

    李之龙小声说道:“报告校长,学生当时只顾着和君山动手,并没有太多注意。不过事后听说是关麟征先动的手,而且还把好几个同学打进了医院。”

    “胡说,李之龙,你别污蔑。明明是你们三四个围着关麟征打,他不得已才反抗,现在他还在医院里呢。”贺衷寒闻言马上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俩人就这么又在蒋介石面前争吵起来。

    蒋介石心里也清楚,几十个人的混战,想调查清楚也不容易,不过看到俩人的反应也比较满意,至少还知道不出卖自己人,这一点虽然用的地方不恰当,但无疑值得表扬。

    等又骂了俩人几句之后,蒋介石宣布了处理结果,贺衷寒当中寻衅闹事,破坏国共合作,予以撤职查办;李之龙聚众斗殴,影响黄埔声誉,即令写出检查,调回军校工作。

    而蒋介石未曾想到,他这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会为第二次东征时期的第二次大打出手埋下伏笔,而下一次的主角依旧是李之龙和贺衷寒。

    处理完此事后,蒋介石又找来了周主任。周主任自从来到黄埔军校工作以后,起工作能力就备受众人称赞,可以说,如果黄埔军校缺少了他,那无疑会缺少一笔浓墨的色彩。仅从他接替了政治部主任的职位以来,无论是学校的政治课还是政治部组织的活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同时,他还兼任着黄埔军校的法规处处长一职,其便携的《革命军之禁令》让广州各民众领会到了新型军队的风采。同时也多次在公开场合叮嘱官兵要严守纪律,不但是黄埔教官,就是连黄埔学员也对这位政治部的主任倾佩和称赞不已。

    此次东征,本来可以不参加的他,依旧随部队行动,不仅参加作战会议,同时还亲自发布文告,安抚乡民,推选新县长,更是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让饱受军阀蹂躏的东江恢复了生机,即便是当地的老百姓和士绅也随其称赞有佳,不舍其离去。

    而正是因此,蒋介石不得不开始重视起他来,虽然此时的周主任仅仅26岁,还未曾表现出后来成为总理的光彩,但无论时机工作能力上,还是政治眼光上,蒋介石都私下佩服不已。为了拉拢到他,蒋介石也可为是煞费苦心,除了平时的找周主任聊聊天,拉拉老乡关系,更多的就是经常当着众人的面公开表扬周主任。当然,这里面除了拉拢周主任的意思之外,还和当时的国民党内部形式分不开的。此时的左派势力占据国民党主流,蒋介石只要想得到发展,就必然要有如此的表示,甚至在孙中山逝世之后,他还说过:“总理虽然逝世了,可是还有总顾问领导我们。”

    他话语中的总顾问顾名思义,他的做法也被许多人感动。可惜他不会知道,周主任很好拉拢,可是你如果让他放弃信仰的话,却是无论如何办不到的。

    自此来为群殴事情找周主任,除了让周明白到自己对他的重视,另一层也因为周主任是法处处长。俩人简短的谈论了此事之后,周主任给出了自己的方案,除了所有参与斗殴的学生记打过一次之外,李、贺更是要被开除所有职务,开除学籍。同时还强调了政治部的全体人员也要记警告处分,自己则为记大过处分。

    但最终,蒋介石还是劝说下了周主任,按照他的想法从轻处理。

    不知道周主任的这一招是不是以退为进,总之,蒋介石经历了此事之后,又对周主任有了个从新的认识。

第八十章 归途

    海浪声吹打着轮船,天空中几只翱翔的海鸟掠过,从上海登船的旅人们换上了单薄的衣服,如今快到了广州,不少人已经脱掉了厚重的北方冬衣,开始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甲板上有不少孩子在嬉戏玩耍,大人们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依靠着船拦,看着海景闲聊。

    高振等数人在北方处理完了事物之后,便先从北京赶往天津,转坐火车来到上海,再改换轮船回到广州。这批人中不包括汪精卫和宋庆龄几人,他们依旧留在北京,处理和张作霖、冯玉祥的谈判事宜。

    对于此次北上,归来的人脸上多少写着失望,高振亦是如此,即便是已经有了不少心里准备,却依旧不能掩盖住那颗因孙中山去世而颓废下来的心。更让他失望的就是,北大的李教授拒绝了高振的提议,只是递给了高振一个文件夹,里面装满了以前他对江西地质的勘探结果。

    除了表示感谢,高振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让跟随的胡宗南架着他陪同自己回去。

    “忠革,在想什么?”孔祥熙看着高振皱着眉头,倚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的尽头,知道他在想心事,担忧道。

    “啊,没想什么。”高振从脑海中退了出来,对孔祥熙笑了笑。

    “庸之,你可别为忠革的话给骗了,根据调查,一般人在想事情的时候被打断,说的都是这句话。”身着西装的宋子文问道笑道。

    高振有些无奈,只好说道:“你们说,国民政府会在什么时候成立?还会按照计划去进行么?”

    俩人听后摇摇头,孔祥熙随问道:“忠革回去后有什么打算?是回赣南么?也不知道独立师整编的情况怎么样了。”

    高振点头说道:“择生给我的电报上说挺好的。一期培训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士官被提成了连排长,补充道军队里面,军官的培训也开始了。不过这方面不重要,我更关心的是广州问题,东征已经结束了。但是陈炯明依旧没有被抓获。同时各军经历了战火之后,都有不少损失和俘虏,整编上面我怕会出现混乱。”

    宋子文闻言道:“忠革果然是军人出身,对于其他事物的关心远不如这块,不过我听说熊克武也带着川军回到广州了。*有没有拿他们动手的意愿?”

    这话问的过于直白,却没有引起其他俩人的敏感的回避。孔祥熙反而表示道:“这是忠革出手倒没什么不可,毕竟独立师的整编计划有条有序,只不过有心的人不会轻易放弃。”

    高振点点头道:“熊克武的川军是个问题,不过我倒是认为国民政府正式成立之后,这支军队的问题是绕不开的。同时各部队的番号也需要从新制定,不过这应该是军委会的事情,现在兄弟我只不过是个师长,想要能够触及到这些事情,还过早。”

    “只怕小人作祟啊。”

    正当高振一行人在轮船上为革命的未来谈论着自己看法的时候,广州革命政府的东征部队,正在为如何肃清陈炯明的部队做着最后的努力。

    3月30日,在举行完盛大的追掉孙大元帅及阵亡将士大会结束后,蒋介石应许崇智之召,由兴宁七成赴汕头,同时把追击陈炯明的残部任务正式交由粤军第二师师长张民达。张民达在接到任务后,亲率部6000人由梅县乘船至三河坝往攻大埔。驻守大埔的闽军闻风而逃,退入闽境,张民达不费一枪一弹的占领了大埔。

    而同时退入到闽境的陈炯明部队共计将近2万人,又枪者三分之一,其中和平4000人,招安4000人,云霄600余人,永定千余人等等,分散在各地。而除此之外,陈军还在招募新兵准备反攻,这跟闽境内的军阀支持是离不开的。

    在此同时,正在汕头等待蒋介石的许崇智收到了一封电报“永福舰被海筹舰在港口外俘虏,现被迫押解到厦门”。看完电报后,许崇智脸色阴沉的召集众人商议对策,同时把电报转发给了胡汉民,由胡汉民再转发给北京的汪精卫。

    在汕头的临时司令部内,气氛因此变得十分紧张,蒋介石已经来到此地,看到军官们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走进指挥部,许崇智二话不说的就把电报递在了蒋介石面前,蒋介石皱着眉头看完,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态,只是挥手让跟来的副官和秘书退出去。

    许崇智欣赏的看着蒋介石的一举一动,等他人都走出去后,边说:“介石,坐下来说吧。”他知道这个事情虽然自己和他说了都不算,但也不妨听听蒋介石有没有好的建议,能够从此事中博取最大的利益。

    和许崇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蒋介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事情本应该和众将商量的,而单单和自己谈,意思不用再说了。

    蒋介石一坐下,许崇智就说到:“介石,我听说校军要扩编,不错不错。你来说说,你觉得此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大哥,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强戒备,防止在闽境内的陈军在获得了支援后对我们展开反攻。切莫再向前一步。同时严查此事,永福舰被对别人能够轻易的探测出航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这里有人出卖了它的航线,不然不会这么凑巧。”蒋介石皱眉道。

    “介石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挑起我们和孙传芳之间的不合,以此为导火线?”许崇智疑惑道,如果按照蒋介石话里的意思来看,有人希望能够让革命军和孙传芳之间大战。如果按照事态的发展来看,极有可能。只要东征军攻进了内部有些空虚的福建,孙传芳若想保住这个地方,就不得不派兵前来交战。而这一交战的话,整个广州的部队无论大小都会被牵扯进去,也就是说,从福建的空虚转变成了广东的空虚。

    “难道是胡汉民搞的鬼?”想完这些,许崇智急忙问道,从现在来看,胡汉民在争位的局势上处于劣势,难道他想借着此招拖延时间么。

    “不会是他,如果真如我所想,我们如果借此朝福建打过去的话,能不能打败孙传芳还不一定。胡展堂生性使他不敢冒这种险,不然总理也不会在离开的时候,委任他为代元帅。我倒觉得,此事更多的应该是和军队有着莫大的关系。”蒋介石的话语中并没有全盘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把疑点都提了提。

    不过许崇智却米有放过他的打算,紧跟着说道:“介石认为是杨希闵?”

    “这个…”蒋介石惊讶的看着许崇智,没想到他会指明点姓的说出来,不过这跟自己分析的差不多,不管从哪点来看他的怀疑是最大的,尤其是滇军的赵成梁已经从韶关被调回了广州,如果这个时候广州内部空虚,他再一反,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了蒋介石不说话的意思,许崇智一边暗叹一边说道:“既然如此,这事情就交给展堂兄来处理吧,毕竟人家现在还是代元帅。”

    蒋介石却提出了不同意见:“大哥不必如此,我们只需要大张旗鼓的让各军开始向东江集结,同时派出小部分部队进入闽境和那里的陈军交战,逼迫孙传芳调兵南下。切莫忘了赣南的独立师,据闻,他们的整编进度已经到了后期,到时候孙传芳即便再次南下,也会从这边先入手。就算他们不走这条路,而直接奔向福建,他孙传芳也要好好考虑是浙江的价值高,还是永福舰的价值高。然后我们让胡展堂出面索要,放回被俘人员。这样大哥的声威既能够提高,又能让他欠你一个关键人情。”

    果然,许崇智太听完他的这个建议之后,满意的笑了。蒋介石这个方法,不仅会让胡汉民的威望有些提高,就是连同自己也不落下。与此同时,让胡汉民在争位路上多一个筹码,如果最后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自然需要还这个人情,一举两得。

    既然提到了争位之事,许崇智也就不打算含糊,问道“介石,你认为他们三人谁最后能够走到那个位置?”

    蒋介石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一字一念道:“胡…汉…民。”

    “他?”许崇智有些难以置信,转而不动声色道:“他的处境可不是很好啊,廖仲恺和汪精卫比他更有可能性。”

    蒋介石虽然觉得许崇智说的有道理,却更加相信自己的分析:“大哥,切莫忽视了右派的支持。虽然我党现在的主流是左派,但是右派还是有不少人手握实权的。”

    许崇智微微摇头:“要说右派上有点权倒是没错,但是苏俄这方面也需要考虑。难道那帮整天就会叫的政治家们不考虑考虑苏俄的援助?还有,他们那里面有点实权的人,日子不也是过的不舒服么。”

    听到许崇智的话,蒋介石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不是因为对许崇智的赞同,而是知道他根本不能说服眼前这个人。虽然左派的实力看的更加强大一些,却不应该忽视右派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而且他们手上都有兵。就像游走在党内党外的杨希闵,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反对GCD的事情反戈一击的话,即便能够镇压下去,却也会让许多左派就此产生顾忌。

    许崇智一边看着蒋介石的沉默,一边满意的点头:“好了,介石,把你刚才的思路在整理下,等会咱们还要为这件事情开个会,你到时候发一下言,让大家的思路在统一一下,然后整理成方案给胡展堂送去。”

    蒋介石心里面知道许崇智误会了自己莫不发言的意思,也没有再辩解,对他的话也表示赞同。同时蒋介石也清楚就自己现在这位置来看,争位这种事情还不是他玩的起的,或者说,不如说还是少参加微妙。

第一章 赣南罢工事件

    一天后,高振等一行人回到了广州,带着必要的东西回到大元帅府述职之后,大部分人被留在了大元帅府中。一是胡汉民为他们准备了晚餐,二是和他们磋商一下“永福舰事件”的解决办法。

    在看过了关于此事的各方电报和许崇智发来的他和加仑顾问以及蒋介石商讨出来的处理办法之后,众人均观望着胡汉民会有什么反应,看看他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在平时,应该是由他们这些人各抒己见,然后让胡汉民来抉择,但是现在却变了,大家更希望看看这个有可能成为大元帅的人会怎么处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察。

    胡汉民也知道众人的心思,有些不满,但还是说道:“我已经致电驻北京的兆铭,通报了关于这次海筹舰俘永福舰的事情,让他代我向段祺瑞政府进行交涉,饬令交还。”

    众人一听,军队这个办法齐之以鼻,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个方法明显是拖着,这种事情光靠谈判要是能解决的话,那要军队干什么,而且又不是没有方案,虽然这个方案不见得是最好的,但用在解决这个办法也很可观。

    “各位,请问如果他们不归还怎么办。以现在的局势来看,闽军有意助陈炯明反攻,虽然他们还未曾有实际行动,但是我们不能不预防一下。我比较赞同许司令他们提交的这份处理方案,你们觉得呢。”胡汉民看到大家不说话,率先表态。

    “我同意。”高振第一个举手,这份计划没什么可行不可行的,而从胡汉民的话里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他的话音落下后,众人开始把目光投向了他,就在一旁孔祥熙是带有疑惑,高振的举动太突然了,不知道高振的意图是什么;宋子文坐在高振的对面,冲他点点头;胡汉民看着的同时,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刚从北京回来,对于这边的局势没有什么了解。而这份方案是许司令、介石、加仑顾问一同研究出来的,代元帅在给大家看之前,肯定结合着现在的局势做了一番论证。”高振看到大家不一样的表情之后解释道,话已经说得很白了,如果再简单点的话就是‘成人之美把,各位。’

    众人在听完此话后,皆明白了高振的意思,纷纷表示赞同。就是连胡汉民也不例外,看到此话效果如此好,连声说道:“既然大家都一致通过了此方案,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愿意留下享用晚饭的可以留下,着急回家的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下周各位就要回到各自原来的职位上从新开始工作了,希望大家能够在这段时间里休息好。”

    听到他的话,留下来的人很少,就是连高振也跟孔祥熙一起要走出会场,只不过最后别胡汉民的秘书叫道胡汉民的办公室,说有战事相商,这才让高振念念不舍的和孔祥熙告别,转身随秘书离去。

    “忠革啊,来来,坐。”胡汉民先一步在办公室内等待,看到高振来了之后,马上起身邀请他坐下。

    高振心里清楚,胡汉民对自己的一次试探,这种试探使初次接触。他便说道:“代元帅客气,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卑职处理的么?”

    胡汉民对他笑笑:“先坐下再说。”直至高振如他所愿,秘书把门关上,胡汉民才面色严肃的说道:“忠革,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杨希闵的关系?”

    胡汉民这么一说,高振明白了,原来他也怀疑这两个人,跟自己说只不过是还刚才的情,只好点点头说:“卑职也怀疑此事和他及刘震寰脱不了干系。一直以来,他们就在鼓吹广州要共产,反心早已诏告天下,然我等只能静观其变,出兵的事情还不具备条件。”

    “忠哥说的准备是?”胡汉民问道。

    “代元帅你看,无论我广州各军都刚经历战火,减员严重的同时还收编了大部分俘虏;独立师又在赣南整编还未完成,卑职也没有回去,战斗力几何不得而知。”高振这是先下句猛话,然后该给你的堵,让你有气都说不出来。

    胡汉民的反应却没有像高振预想的那样,似乎早有预防:“忠革,你说的正式我想的。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以后加紧一下对独立师的整编,争取能够在2个月里形成战斗力,到时候好成为灭刘歼杨的主力。如果真想你我判断的那样,这场仗一定要快速的开始,然后快速的解决,才能为革命政府带来威慑力,甚至是为国民政府的成立做好铺垫。”

    接着胡汉民的声音转为严厉,表明了欲要独立师作为主力的决心:“粤军、校军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和对方交战不止,士兵们疲惫不堪。即便是我这这个不懂军事的人也知道,只有一个渴望上战场证明自己的军队才能够完成这次的战事,而我们革命政府的军队中,无疑就是独立师。还需要忠革回去后要多加努力,严格训练,凡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可能的跟我说。”

    高振点点头,想要吞并杨刘的部队是事先已经计划好的,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做。谈完了这件事,胡汉民也一时找不出谈资在留下高振,再次叮嘱了一遍之后,才放高振离去。

    第二天,高振便携带者孔祥熙和江西地质的资料赶回赣南。孔祥熙在孙中山去世之后,担任了治丧处主任,悉心为其料理后事后,本来可以陪同宋庆龄暂时留在北京,却放弃了这次机会。原先欲去美国游历的想法也转变成了来赣南,被高振凭请为赣南临时政府财政部长。

    孔祥熙在收到高振的邀请时,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并非为一时之兴起而答应的。他原先就是一耳光富有经商头脑的人,若不是其发妻染上肺病撒手西去,国内又爆发“二次革命”,也许孔祥熙依旧在为经销“壳牌”火油而忙碌。也不会成为一名政客,即便是现在,他身上仍然表留着商人的铜臭味道。而他接受高振的邀请,也是因为看到高振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已经坐拥赣南,同时还有一个德械师的军队,可谓前景光明。而高振又真诚的凭请他为赣南财政部部长一职,无论是从资历上,还是从政治资本上,都是一个好的积累,也正是因此,孔祥熙才答应了高振的请求。

    在高振离开的这段时间,赣南发生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变化最大的就是工人这一块,按照临时政府的规定,企业除了要对工人经行文化和基础培训之外,也要制定出等级制度的工资。刚开始的时候,企业主们还是很上心的,做好了,不仅能够解决掉一直困扰他们的罢工问题,更多的是能够理直气壮的跟工人们座谈关于工资的问题。可是渐渐的,也出现了问题,就是各家制定的工资等级不一样,工资也不一样,挖人跳槽事件时有发生。而为了工人的事情,拿着告状到法院者也有,好在最后临时政府官员给了他们一个建议,就是由这些企业组成一个商业联盟,统一制定出工资等级和相应的工资。

    工人这一块先开始也有不少人抵触,上完班,累了一天后还要参加什么工厂内部培训对他们来说有些强人所难,好在这些培训是自愿的,上不上都可以。慢慢的,不参加的人发现经常参加的人除了工资涨了以外,连平时说话也开始文嗖嗖的,偶尔还拿着报纸跟那里断断续续的念来念去,纷纷的对于这个培训感到好奇。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培训是有针对性的,企业不仅请来高级职工给这些学童们培训,还请来一些小学教师给他们上课。看到有直接利益后,这些不愿意接受培训的员工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晚上举办的培训教室当中来。

    工业罢工这一块先开始倒是没有过,无论什么问题,都由政府组织三方会谈。而对于工会提交的过分要求,政府直接否决。然而渐渐的,工会好像琢磨透了政府的行为,在有一次提交罢工失败时候,私自的组织了一次罢工行为。对于这次罢工,临时政府直接派宪兵队经行镇压,所有主策划者皆被送往法院,参与者也视其行为严重与否处于了拘留,少部分人被监禁了起来。广州各报纸也对此事进行了相关的跟踪报道,虽然有不同的声音,但是仅说赣南的市民和各界大部分人士对于政府的这次行为还是表示理解或是谅解。这和政府组织的报社是分不开的,一直以来,政府都在报纸上三令五申说明临时政府的条例问题,每天都会在报纸的一页专门讲述该条例是针对什么原则而制定的。

    就拿这次罢工而言,工会组织向政府提交了申请罢工,原因是抗议企业联盟把初级工资定位12块钱每月,要求提高到20块钱每月,以此为基础,各级翻一倍。政府先对此次罢工的申请在各报上作出了答复,根据原来赣南企业平均工资,初级工资平均为5元,现在为12元,从原来日工资0.16上涨到了现在0.4;此外,政府在各刊上还以上海为例,工人平均工资仅为9元左右,日工资在0.3左右徘徊。同时,也根据赣南的物价向工会和各界人士说明,一个初级工人的12块钱工资足够一个5口之家的日常消耗,如果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有工作能力的话,可以向政府报批,获得补助金。

    因为以上所述之,临时政府再次拒绝了通过罢工的无理要求之后,之后又在赣南各界报纸再次刊登了此次关于否定罢工的缘由,向赣南各界解释了决绝的原因。在临时政府三令五申之后,工会依旧举行了罢工,临时政府只得根据条例对罢工进行镇压,抓获了为首的数名组织人员,及30多位在抓捕过程中反抗的工人,和70多为参与者。

    并开始向各企业征询此次参与的工人名单,最后总共有将近200余人先后被捕,这些人都在上交了2块钱的行政罚款之后,被处以48小时拘留。组织人员则被送往检查机构,检查机构在搜寻完所有人证、物证及损失之后,代表临时政府把他们起诉到临时法院。

    开庭的时候,各界人士,媒体都对此事开始了更多的关注和报道。最后法官在接受了陪审团的建议后,对几人处以了罚款50元,义工200小时,和驱除出赣南的刑法处决。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过程中,各个环节都受到了媒体、民众的监督,大部分人士也对临时政府的处理和法院的判决的结果加以好评。但是仍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而这种论调在赣南并没有获得多少支持,却在广州、湖南等地引起了共鸣,纷纷在各自报纸上批评临时政府这种做法有破坏三大政策的嫌疑,广州革命政府也对此事展开了调查,最后却让这些人大为失望,就是连廖仲恺也在公开场合上声援赣南临时政府,声称这次临时政府的行为在为未来国民政府成立之后,处理劳资问题起到了一个良好的启示和处理方针。

    随着有人刻意的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随后也开始不了了之。而那些被临时法院判决的人,在赣南的街道上,扫了200个小时的马路之后,给检察机关礼貌的送出了赣南地界之后,也再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第二章 发展

    罢工事件结束之后,临时政府又在赣南各报纸上,严厉的强调了“安居乐业”这四个大字,工人想要获得更高一级的工资,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和工作待遇,只能通过加强自己的专业技术和理论来获得,一切带有暴力抗法的行为,政府将予以严重的处罚。随后,临时政府也在赣州和吉安先后两次召开了听证会,听取各界人士对于暴力抗法解决方式的建议。

    农业方面,二五减租在临时政府的重视、强压之下在赣南彻底的施行开来,地主在这方面没有过多的抵抗,农民也为政府的这次利民之举欢欣鼓舞,以热情饱满的情绪投入到农业生产当中来。本来临时政府还想组织农村剩余劳动力参加到政府组织的修路等工程中,然而随着减租减息的彻底实行,临时政府的财政部告知行政部和策划部财政已经不能够允许临时政府在赣南举行大规模的修路,除非放弃引进东南亚的良种大米和对于工业的扶持。

    引进东南亚大米是临时政府对于促进农业生产的又一项利民措施,通过了临时议会的一致赞同的表决。种子由政府出资购买,然后以借贷的形式教导农民种植,农民只需要把当年的粮食产量的1/4抵偿给政府,而根据计算,只需要2年的时间(粮价为降价的情况下),农民就可以归回种子的本钱。

    至于工业的扶持,不只是赣南,甚至是全中国都要面对的问题。便随着百年以来的外国产品倾销,国际对中国经济的破坏自一战之后再次加剧,赣南执政区内各轻工业企业纷纷倒闭(重工业还没有),赣南经济增长缓慢。特别是受国外产品倾销威胁,一些企业呈现的产值负增长,商人为了存活,只能忍着利润不断下降,便宜的卖出自己的商品,而成交量依旧不断下滑,企业的生存危机和整体轻工业发展都面临着困难的局面。为此,临时政府组词了多次针对这方面的研究会议,最后做出为了保障就业、改善民生、拉动消费、促进经济增长,维护统治区内的和谐稳定做出如下的举措:第一,扩大境内需求,政府、军队分批向企业订购军装等生活物品;第二,在全境推广“低价赠送”,对企业进行财政补贴,加大他们在价格方面的竞争能力;第三,进一步的减轻企业税费负担,除必要外,能见面的都减免,清理和取消涉及轻工企业的各种不合理收费;第四,鼓励轻工企业进行合并,来提高产业升级。同时帮助他们和外国在华洋行联系,购买生产机器等等,以便于对工业技术改造力度。

    虽然涉及面较广,但是这封计划草案是按照3年时间设计出来的,优先实行的是第一和第四款项。而即便如此,此项措施也占据了大部分的政府财政,使得政府只能够为接下来的款项实行而愁眉苦展,这也是高振请孔祥熙来到赣南主持财政部的主要原因。无论是自己还是邓演达,或者是财政部副部长,原乡绅龙坤达都没有孔祥熙在这方面有着丰厚的经历。

    要说起龙坤达(杜撰),其父是清朝晚期的学者龙文彬,同治四年进士,后主事吏部。著有《文怀堂诗文钞》、《明纪事乐府》、《明史会要》及《清史列传》。而龙坤达乃其幼子,留乡继承前人古宅,在江西吉安一代,家境颇有,素有文采,也曾在此地担任过经济方面的职位,虽已60有余,进过邓演达等先后加入临时政府的乡绅劝说,毅然决定从新出山,也带动了大批乡绅对临时政府的支持。

    轿车快行驶到赣州的时候,高振和孔祥熙俩人已经看完了一摞摞的文件,孔祥熙稍加思索后发下了手中的文件,随后点上一颗烟,深吸了几口之后,笑意的看着车外的景色。这些文件给他带来的触动太震惊了,许多事情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更不要说去做。

    一边想也一边分析这些方案是何人提出来的,如果是邓演达的话,那胡汉民、汪精卫等等高层可算是看走了眼了。若是赣南的乡绅或是原来的政府官员提出来的话,也太惊世骇俗了,至少此人可以和宋子文比一比。如果要是身边的高振提出来的话,自己就要好好深思一边自己这回来到底对不对。

    一个人,对于军事、政治都有着深刻的认识的话,这个人还不可怕,而可怕之处就是这个人还对于发展经济有着如此细致的研究。虽然有些政策上过于笼统,但是一旦有人稍加润色的话,无疑能够给赣南的民众带来新生,而这种新生会以怎样的速度传播出去,无疑就要看独立师这支被誉为“虎狼之师”的战斗力是如何的强大。

    想着想着,孔祥熙内心当中颤抖了一下,难道高振要当军阀?

    不!孔祥熙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总理不会看不出来,至少也不会给高振如此成长的土壤。而他先前表现出来的,也和军阀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暗叹了一声,孔祥熙拉下了车窗,把烟蒂扔了出去后,对高振说到:“忠革,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迫不及待的带我会赣南了。看来以后我孔某人就要成为独立师的钱袋子了。”

    孔祥熙想了一阵,决定挑明了说更好一些,既然愿意从赣南闯出一片天地,就要真正的融入这个独树一帜的权利机构,而和高振交心,是最为直径的一条道路。

    高振也正在琢磨着赣南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留给邓演达的那本设想当中的执政草案真的能够被他搞出来,正在思索着有哪些地方还有缺陷的时候。被孔祥熙的这声话语打断了思路,疑惑着扭头看了看孔祥熙后,才后说:“广州的事情在复杂,我无意牵扯其中。而两党的争执问题早晚会拖累了革命的走向,所以才另辟一条道路。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

    孔祥熙没有直接接话,他在后座上好好的又沉思了一番,高振能够苦心积虑的准备,前番又极力的邀请自己,再加上今日这么直白的跟自己说这句话,无疑是他已经判断出以后两党的合作必将走向分裂,同时也在打消自己戒备之心。

    “那么,忠革请我来到这里所谓何意呢?恐怕这个财政部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吧。”孔祥熙笑着问出这句话,没有怨气,却带有调侃。

    过了会,坐在前面的高振才回答道:“咱们革命政府内,只有仲恺兄、子文兄和你既能和我谈的来,又是称得上真正能够明白财政之道。仲恺兄自然不会来赣南偏居,子文兄也不需要,唯独庸之一身抱负无处施展,难道我不找你还能找个别人来。至于这个财政部长,还是要看庸之兄如何去做了,我想以你之才,唾手可行。”

    孔祥熙在后面听着点点头,尤其是那句“一身抱负无处施展”说道了他的心窝里。革命政府现在就那么几个位子,即便廖仲恺不当财政部长了,还有宋子文;即便宋子文不当了,以自己现在的资本来说,也不能说是唾手可得:“忠革的肺腑之言,庸之今天记住了。希望到了赣南,不会给你添麻烦。”

    高振听到孔祥熙把自己的地位方的很低的在跟自己说话,知道他的意思,便说道:“庸之说笑,如果有问题,随时跟我说。择生兄马上就要脱离军队,到时候你和他之间还要多交流交流,我想你们二人会合作的很愉快的。”

    孔祥熙随声道:“我可先跟你说好了,让我当这个财政部长没问题,但你不能要跟我要钱打仗。还有,到时候我根择生要是因为行政方面的意见产生什么争吵之类的,你可要不偏不向。”

    高振哈哈一乐,道:“瞧你说的,我有那么穷兵黩武么。行,你放心吧。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也没有脸请你来不是。”

    “我看了眼这些报告,别的我先不说,就单说扶持轻工这一块。如果事实上真如报告所说,我相信赣南的各个企业都能感受到政府对于他们发展的重视,虽然备受鼓舞的同时也加强了建设我们自己的轻工业决心,但是有几点被你们忽略了。”孔祥熙听完高振的话,马上进入了角色,说道。

    “哪点?”高振转过身来问道。

    “首先是外国势力对于你们这次条例的态度,这个是不能够忽略的。就拿忠革兄你现在的情况来说吧,因为你身处于革命党,英美等国不会对于赣南的发展有什么支持;而你又苏俄关系如此僵硬,他们也不回支持。其次,忽视了银行对于这几个条例的支持,难道你们没有想到过就贷款来解决赣南财政赤字的问题?这个可不应该啊,根据这封报告上总结的可能性而言,临时政府借一些高息贷款都能够依靠税源的扩大来还清。最后一点,忠革不应该忽视南洋那批人啊,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资金方面就不用发愁了。”孔祥熙解答道。

    高振点点头,决定有些事情还是单独说的比较好,便说道:“庸之兄,这些事情不如等见到择生兄再详谈,你也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会儿,估计到了赣州,就要开始忙了。”

    孔祥熙知道高振的意思,点点头,便躺坐在后座沉默起来,脑子里编织着具体的方案,内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激动。

第三章 抵达

    “忠革,你回来啦!”邓演达提前接到了高振回来的消息,正好人在赣州,便决定亲自带人在赣州临时政府等候高振的到来。当看到载着高振的轿车开进临时政府大楼前的时候,他便带人来到车前,等高振一下车,就兴高采烈的前来和高振握手。

    “择生兄,好久不见!”高振也激动的握着自己的好友,没想到自己回来他会来迎接,有些激动。和邓演达一同等待的都是赣州临时政府的官员,和他们逐一握完手后,便向众人介绍起一同前来的孔祥熙。

    孔祥熙的表现有些谦虚,尤其是在和邓演达交流的时候也是如此。邓演达也知道高振聘请了孔祥熙带人赣南临时政府的财政部长,以后俩人打交道的次数少不了,边和他聊着,便步入政府大楼。

    没有热烈的欢迎,只有简短的迎接,结束后众人来到会议室也是开一个简短的会议。行政上的事情,高振一般不过问,这些都是由邓演达处理,会议开场时候先为逝世的孙中山总理默哀三分钟,然后是众部门负责人的报告,在听完这些之后,高振起身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对于你们的工作我在此表示十分的感谢。根据临时议会通过的临时政府工资条例,你们的收入和工作的成效是分不开的,而各位的付出也没有什么愧对这份收入的。我只能说,如果能够做的更好,我将亲自向临时议会提交增加政府官员收入的案议。”

    “就但说春播来说,在这个问题交到你们手上的时候已经很紧迫了,除了要处理减租减息的问题,你们好要确认到每一个农民都获得了种子,确保他们正确的种植下去。就据我所知,在场的各位有不少人自己家里也有地吧,你们能够看着自己的庄稼地闲置下来,却能保证每一民农户的土地上种上了粮食,这就值得人去称道了。当然我不是让各位把自己家的地跟那里荒着啊!”高振说道这里笑了笑,官员们也笑了笑。

    “好了,别的不多说了,该说的我想择生也跟大家说过了。只是想在这里告诉大家,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保持下去。还有,前不久大家也得知了我们革命政府的总理在北京逝世的消息,总理去世前也一直再说‘奋斗…和平…救中国’!这句话,我与在场的各位共勉。”

    发言不惊心动魄,也不是豪情万丈,或许说这只是一次讲话,但依旧说道了在场众部门负责人的心窝里。自己,的确没有什么需要愧对政府的工资。

    会议结束后,高振又和邓演达、孔祥熙一同来到军营。路上,邓演达还为高振介绍整编的情况,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枪支型号问题,这个还是独立师原来没有遇到过的。一个2万多人的部队,步枪竟然型号不同。虽然大部分缴获的汉阳造和独立师的德械1898口径相同,但是从外观上,还是弹夹上完全不同。汉阳造的弹夹分为外露单排弹仓和曼里夏式弹夹,而独立师原有的1898步枪的弹夹却是内置错列式弹仓。瞄准具、枪长、抢重等等细节方面也是如此,最让邓演达看着不舒服的就是颜色,一个是黄色,另一个却是棕或是黑色。

    其次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手枪急缺,军官被扩编的太多,手枪的数量太少,诸如此类的问题很多。子弹和炮弹倒是不缺,唯独就是缺少手榴弹,这让开销又大了一笔。再加上独立师缴获的钱财7/10又支援了政府,剩下的钱除了购买了一些的枪支、弹药之外,无力为各军官配备手枪。

    邓演达说的很细,不但说了对于军队整编方面的政治教育,也想详细的讲述了3个月来的整编步骤,以及被留在独立师的原邓、蔡部军官。等到他说完,孔祥熙就问道:“择生,难道光靠赣南的税收养不起独立师么?按理说赣南虽然减税减得严重了点,但是这钱也应该有的啊。”

    邓演达淡淡一笑:“庸之问的好,光靠赣南的话,独立师早就解散算了。根据临时议会的法案,独立师能得到的税收只有10%,剩下的一律不能都拿一分。广州也不救济独立师倒没什么,独立师还要把缴获的敌军财产用来维持政府财政啊。”

    孔祥熙听着有些哗然,这种事情在广州等不能见到,更不要说其他地方了:“我觉得这么做不好,严重的妨碍了独立师的发展。”

    等他一说完,邓演达严肃的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临时政府财政破产吧。我们也不是军阀,很多地方是要注意到的。就好比前者为小团体,后者为国家;虽然都是为了公,但也有个轻重缓急。”

    “为什么要把独立师看成缓呢?独立师的发展越强大,我们不是也正好能够保护好胜利果实么,总之我觉得择生这么做有些不合适。”孔祥熙接着说道。

    “好了,两位。这些事情竟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在争论了,大家都是一心为公。要不是赣南的财政这么不好,择生也不回想出此法来。再说,择生可是整天盼着你庸之来到这里,你再不知道择生他在行政方面没问题,一到了财政,他哪有你点子多。”高振看着俩人争论,劝阻道。

    面对高振的出言劝阻,俩人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邓演达也能够理解孔祥熙的疑问,孔祥熙也能明白邓演达的行为。有时候,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解决了问题,但这往往和当事人的处理习惯有关系。明白了这些道理,俩人相视一笑,看来第一次“碰撞”算是打了个平手,高振也做得厚道。

    “立正!”训练场上传来一声吼声,之后又是整齐的一跨,训练场顿时一片肃静。负责训练的军官威严的扫视了全场之后,操着军步来到高振面前,敬礼后大声喊道:“报告!独立师第一旅训练营负责人唐乐接受师长审阅。”

    高振审视了一遍唐乐,有看了看整齐的站在训练场的新兵,想到数月前他们还是散散的参加训练的情景和现在的鲜明对不,回了军礼赞叹道:“审阅完毕,归队。”

    “是,师长!”唐乐大声的一吼,再次敬完军礼后跑回训练场。

    本来还打算让高振上主席台说两句的邓演达在询问之后,听到暂时不用也就没有强求,一边指着训练场上的士兵和军官,一边说道:“忠革,你看,整编前后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吧。现在这批士兵已经掌握了所有的战术部分的技巧,更多的是需要熟练他,然后就是等到再次上战场去实践自己学到的东西。”

    “另外,现在的各排连军官已经精修完毕,都分配到了各旅了,剩下的就是高级军官的培训,营一级的已经快要结束了。至于团和旅的还正在展开。”

    “不光是我们需要整编,广州的各军都应该接受整编,庸之觉得呢?”高振听完说道。

    “却是如此,现在我们革命军的不少部队还是和军阀没有什么区别,忠于个人,罔顾国家,跟军阀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孔祥熙感叹道,今天只是刚接触到赣州的政府官员和军队,已经带给他许多的感触。

    “整编部队势在必行,这点毋庸质疑。二旅也驻扎在赣州,三旅和四旅在吉安。新招来的3000多名新兵被编成了一个教导团,归入师直属旅。还以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缺少德械的火炮,这个到让陈诚抱怨不已。”邓演达边说着,边暗自庆幸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不仅自己的才华可以施展,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来阻挠。这里跟黄埔军校的日子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炮营?这个倒是问题。不过按照编制上来说,我们的炮兵部队依旧是革命党中数一数二的吧,别忘了缴获的山炮也能够组建成一个山炮营,还有购买的小口径迫击炮。不过陈诚抱怨的没错,以前都是德械,现在用用国产货自然有点不舒服,等钱够了的话,争取再买一些来吧。”说着高振怀着一种狡猾的心思看着孔祥熙。

    孔祥熙对于高振的目光置之不理,却也在暗自盘算。

    随后,高振、邓演达和孔祥熙在观看了士兵的日常训练后,不得已的高振被请到了主席台上发表讲话,内容是要求士兵们遵守军纪、服从命令,认真训练。

    参观结束后,几人又去巡视了一下二旅。

    赣州的军士官进修学校里的刘哲等人先后得知了高振的归来,满心鼓舞的决定等晚上去见见自己的上司。军士官进修学校的规模没有黄埔军校大,教室和宿舍比起来和黄埔差不多的平房,这是临时政府允许内的最高规制了。学校里面种着各种花草树木和草坪在学校那条比较宽敞的马路两侧,给严肃的军校里带上了一抹色彩,显得干净和森严。德国顾问显然对这些设施并不在意,他们更在乎的是训练设施等等,并不对住房等待遇过多的要求。而且他们更沉迷于老式的中国大院,而不是西式洋房。

    自从军校建成后,一直以来就备受瞩目,因为不接受外人的采访和进入,这种神秘的感觉往往会勾引起他人的好奇感,而也有不少记者称,黄埔系和独立系将会是未来革命军中的中流砥柱。虽然双方没有在正式场合上承认过黄埔岛上分出来的两个系,却也没有否认过这种说法的存在。

    “辞修,最近你怎么老是昏昏沉沉的?难道炮兵的事情还让你不放心?”说话的是独立师一旅旅长刘哲,看到陈诚在听到高振回来后,眉宇间仍有一丝忧愁,便关心道。

    “不是炮营,我想跟师长请假回家。”陈诚勉为其难的回答道。

    “什么!修辞没有开玩笑吧,怎么?难道是唐泽明又说你就会在后面躲着,不知道什么叫冲锋了?”刘哲有些惊讶,然后看着陈诚缓缓的点头之后,便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第四章 计划及MI

    自从决定在独立系统里床当初一番事业以来,陈诚的运气就犹如红灯高照,本来只是一个连长的他在开拔之后,就被确认为接替德国顾问的营长,而且周围的炮兵军官们没有因为自己时候来的而排挤,还先后建立起了友谊。这让本来就一帆风顺的他更是得遇春风,根据邓演达的话来推算,自己虽然在进修完后依然只会是一名营长,但等独立师再次扩编的时候,自己就有可能成为几个旅长。

    而正当陈诚春风得意的在军校里进修的时候,他却收到了家里传来的一封电报:“辞修吾儿,你父重病,时日不多,迅速回乡尽孝。”

    看到这封电报的时候,陈诚脑子里面很矛盾。第一个反应就是应该马上请假回去照顾年迈的父亲,而正在写假条的时候,却又开始担忧自己的前程问题。如果父亲真因为这场病儿过世,自己不在身边,且不是不孝之人。思前顾后之后,陈诚还是决定请假回家,照顾重病的父亲。然而这个假怎么请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即便是自己的老师邓演达不会在意这件事情,但对于高振,他还是有一点担心。

    “辞修,你这么着急想回家不会是惦记你的娇妻了吧。跟哥几个说说,咱们这里可就你一个人有老婆。”徐志勇围在一旁看到陈诚默不作声,说道。

    “就是就是,你要是真的想了,兄弟我给你掏钱,请你去哪里一次。”伤愈归队的唐泽明拍着陈诚的肩说道。

    陈诚轻蔑的撇撇嘴,对于自己在家的娇妻,陈诚也一直很在乎,听到俩人拿太开玩笑,有些气愤:“你们不知道,就别开这种玩笑了,下次再拿这个开玩笑,小心我陈诚翻脸不认人。”

    徐志勇和唐泽明听到这话脸上一变,这小子平时不是没那么矫情么,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

    赵谦皱着眉,说道:“辞修,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好帮你出出主意不是。”

    陈诚听完,感激的看了赵谦一眼,就开始给大家讲述自己家里的事情,每当提到自己年迈的父亲的时候,喉咙处都有些哽噎,像是被哀愁堵住了一样。

    “我说辞修,这事还不好办,今天晚上你就跟师长禀明情况,难道师长会不答应。再说了,师长也没有你想的那样,我看不如就这么定了。”唐泽明拍拍陈诚说道,当时他在医院里躺着的时候,高振差不多把整个赣南翻了了边,还特意让人从广州寄来更具有营养的蔬果,每次来医院慰问伤员的时候,也专程来看他。

    “就是,就是。”

    后来的发展如同他们预料的一般,当夜晚上高振来到军士官学校的时候,陈诚就向高振说明了自己家的情况,高振二话没说,批准了请求,还特意让他乘坐自己的轿车,并给他安排了一个随行的医生,并嘱咐如果浙江那边医疗设施不好,可以把老人家接到这里治疗,对此陈诚感激不已。

    深夜,在军校的一间会议室内,高振手里拿着两份卷宗,第一份上面写着:

    独立师针对杨希闵、刘震寰作战计划

    行动目标即为歼灭广东杨希闵、刘震寰部;作战计划……

    第二份上面写着:

    广西行动

    行动目标即为李宗仁、白崇禧部;行动手段上面赫然写着,利用驻扎在广西的南洋支队,为歼灭桂系军阀寻找开战借口。借口方法上竟然和后来的“七七事变”相差无几,宣称一个士兵被桂系军队绑架,要求桂系部队交换,同时向已经歼灭杨刘部的独立师请援,同时独立师向大元帅府禀告为广西新桂系叛乱,南洋支队正与新桂系交火。无论大元帅府届时会不会同意独立师前去援救,独立师都会按照既定方案踏入广西,从北、东两面挺进。而同样驻扎在广西的粤军第一师,也就是李济深,到时候只能被架在战车上,和独立师一同加入战局。

    看完卷宗之后,高振毅然决然的在卷宗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姓名,表示自己同意这两份计划,同时让秘书交给在作的各个军官传阅。

    坐在会议室的都是独立师的高级军官,陈诚虽然要回家,但依旧被获许参加这次绝密的作战会议,德国顾问也位列其中。每一名看完了卷宗的人,都要在后面的签字处签上自己的署名,就好像是在一张保密条令上签字一样,如果你向外透露出上面的任何一条信息,结果都可能是被军事法院判处死刑。

    就坐在高振身边的塞克特在签完字后,把卷宗交给了下一位之后,就开始和高振开始小声交流。对于预定的作战计划,塞克特并不担心,虽然认为后面针对广西的那份方案有些“邪恶”“肮脏”,但是作为曾经是参谋人员的他,并没有更多的反对,只是想出言告诉高振,以后少用类似此等方法。

    “高,为什么不直接就去打呢?还要找这么一个撇脚的借口,难道你回到中国之后,连最起码的军人荣誉也要抛弃了么?”塞克特严肃的跟高振说道。

    “将军,不是我没有荣誉感,而是针对广西的作战计划需要政府的支持。局势这方面您比我要分析的透彻,难道您认为这个政府会支持我们武力统一广西么?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还这么做干什么。在中国所处的时代,重大的问题不能光靠演说和决议就能解决的,这些问题只有铁与血才能解决。”高振为了让塞克特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把“铁血宰相”俾斯麦的名言都仍了出来。

    果然,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塞克特没有了其他的表示,中国的现状比俾斯麦那时候的德国还要混乱,而解决的办法,从一劳永逸上来讲,通过暴力来解决是最简短和有效的了。

    “那好吧,反正这事你做的真一点,最好能够让南洋支队和那个李的部队真的有过摩擦,作战计划交给我们和参谋部来制定,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塞克特小声嘱咐道。

    “放心吧,我的将军。据我们现在了解到的,南洋支队的那批武器可是让不少人眼馋的。”得到了塞克特肯定的答复后,高振回答道。这份计划,他可不敢厚颜无耻的某岛国做的那般让人鄙视,很多事情的伏笔已经埋下,最后要看的就是别人上不上钩。对于这点,高振没有充足的信心,有一个人让他担心不已,那个人就是……

    实际上,针对杨刘的事情,独立师的军官都有着充足的准备,在军校里的时候,这些德国顾问就从事有意无意的为他们讲述如何在和敌人距离相差不远的地方,发起突然的攻击,出其不意的发起进攻。这方面是高振临走前,和塞克特一次谈话中,表示的。而针对杨刘的作战计划,也是德国顾问从一开始就着手制定的,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方面的事情,即便是参谋部部长的赵谦对此事也只能靠自己的分析,而做出个大体的预判。而他的预判和其他接受培训的高级军官们预判的一样,那就是师长要拿杨刘开刀了。而作战计划的最终制定,只不过是需要根据时局,做一些细微的修改而已。

    在整编计划上,德国顾问团制定的训练计划也对这方面进行,3个月以来,独立师的士兵们经常要在郊外的训练场上演习城战中的各种战术,突击的战术等等。这些都是为开展以后,独立师面临的作战地点特意制定出来的。除了不能够仿照广州各地设施为他们提供具体的地形,但是经过工兵营的修建,在大体上,还是和杨刘两部的驻军地点非常相似。

    这方面要归功于军情处的正式设立,军情处,简称MI,全称为军事情报处,隶属于独立师参谋部。

    MI0——负责行政。

    MI1——於第一次征战江西后建立,负责电报解码及设计密码。

    MI2——军情二处,主管收集南方各省各城市地图情报。

    MI3——军情三处,主理江西军事情报。

    MI4——军情四处,主理两广军事情报。

    MI5——军情五处,又被称为安全局,负责对内军事情报(即革命军)。

    MI6——军情六处,又称情报局,负责对外军事情报(即革命军外各军阀)。

    MI7——军情七处,负责战争宣传。

    MI8——军情八处,负责审问敌方战俘以获取情报。

    情报局个小组均有自己的代号,MI5和MI6这两个代号在建立之初就被暴漏出来,这和他们的工作范围有着很大的关系,虽然代号被人知道,但是具体他们的成员呢还未有人清楚,甚至是外界对于这两个代号都没有过深入的研究。

    MI即MilitaryIntelligence的大写字母缩写,起初最先建立MI的是英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就已经成立,和独立师的MI0、MI1的职责相差无几。MI5基本职责是在革命政府执政区域内收集情报以支持临时政府、独立师的安全、防务等政策;MI6基本职责是负责在革命政府统治区外收集情报以支持独立师的战略、防务等方面。

    负责MI处的先开始是由赵谦负责,在高振离开赣南后,又有邓演达负责。根据计划,MI6现在主要发展在湖南和广西两省,其他的地方还未派遣情报人员。

    当然,现在的MI情报人员,还比较稚嫩,虽然接受过一定的特殊情报,收集各方面情报也做得不错,但对于敌人内部消息却很难渗透进去。

    这和德国顾问、赵谦、邓演达和高振对于军情处的不了解是分不开的。高振的这批德国顾问,没一个是负责过军情这一方面的,能够提供个大范围的理解已经是实属难得。赵谦、邓演达更别说了,俩人原先根本没接触过这块。虽然高振本人以前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或是影视资料,但是你要是问他具体的怎么培养军情人员,他也说不出个大概。结合了这几点,独立师的MI还只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什么时候能够成长为茁壮的青年,还有待这批MI情报员自己去面临种种的考验。

第五章 战前局势

    “大家说一说你们的看法吧。”军事会议室里,高振对看完卷宗的军官们说道。

    “师长,卑职认为,以这个借口对广西征战的话,是不是有些牵强了?”徐志勇搓着半寸的头发,说道。

    “师长,我觉得可行。广西现在正在交战,前期南洋支队和粤一师支援他们和唐继尧作战,现在沈红英已经被消灭,但唐继尧的部队不会就此作罢,我军有可战之机。”赵谦对于军情方面了解的更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果然,高振听完他的话,满意的笑了一下,赵谦所说的正是高振想要把我的,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那么等广西统一之后,便是难上加难了。

    看到高振的笑容,徐志勇等人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坚持在这个时机和新桂系的交战。赵谦继续说:

    “师长,根据之前的报告,孙传芳拥有兵力约二十万人,占据了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江西北部等地区,不知道我们如果回撤到广州的话,他们会有什么作为。”

    “赵谦说的好,忠革,这也是我的担忧,如果我军回撤到了广州,孙传芳会不会对失去赣南依旧耿耿于怀,这是要考虑的啊。”孔祥熙担忧道,自己毕竟来到了这里,独立师回撤后,赣南要是有事事情发生,自己可是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哈哈,庸之能够这么想,可是表达要扎根在这里?”高振闻言笑着问道,然后接着说道:“不知众位知不知道‘永福舰’事件?”

    众人点点头,有些人你已经明白了高振的话语。

    “根据现在的局势,孙部不会轻易顺江西而下,应该是填充福建的空虚。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完全可以整编完部队,之后顺势而下,和杨柳部在广州展开决战。这也是为什么针对杨柳的计划中,以突袭、奇袭来为重点,各部按照计划,在地上较为平缓的作战地,要突然和不意的向对方发起进攻。还有火炮对于对方的震慑,层层的切断对方的防线,要让对方防线上的士兵无法抬头阻挡我军的冲锋,等占领对方第一防线之后,各部依旧按照‘渗透战术’为后续总共做好条件。我想在座的各位军官对于这套战术都有着很多的了解了。”高振说话有些快,对于军官们掌握了渗透战术的要点,他还是有信心的,经历了数次擅长的这批军官,每次御敌之术无谓就是是这一套,而且无往不利。

    “高,有一点我必须提示一下大家,独立师在整编之后,我们的炮火方面虽然依旧卓越,但是不能掩盖各旅级单位的炮火方面有着不少的欠缺。而‘渗透战术’的前提就是要先经过密集的炮火掩盖,士兵们在能够在弹幕徐进的掩护下冲入对方的防线。对于强击部队的训练我们一直没有放下,但是我担忧的是,刚刚整编好的补充士兵能否向以前的独立团一样,在混战当中做到交替掩护,顺利的通过敌军火力支撑点,迅速的在敌军防御部队的间歇中找到敌军的缺口,从而突破到敌人的纵深地带。要知道如果不能够顺利的切断敌军通讯,‘渗透战术’就会大大的失去既定的效果。而且独立师并没有装备上足够的MP-18冲锋枪(花机关)和足够数量的轻机枪,这些地方,都是独立师在作战当中需要克服的困难。”塞克特在高真说完后补充道。

    独立师的强击部队的武器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10人为一小队,士兵们只装备了手榴弹、手枪、短刀还有尖形铲和弹药袋。每个小队8杆毛瑟1898,一挺机关枪和一挺MP-18。而强击部队的数量上也比先前的有所减少,这和人数的扩编和赠与豫军机关枪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也正是我想说道的,既然塞克特将军提了出来,我们就要加以重视。现在独立师和赣南的财政拘谨大家也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但是大家不要忘了,装备并不是我们不能作战的借口,难道东征的校军他们的那批破苏俄装备比我们现在要精良很多么?不见得,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羡慕独立师的装备。而他们浴血奋战之后,能够取得我们独立师还未能取得的胜利,难道整编之后的独立师就不能了么?”高振的语气越说约严厉,先前有几名在听了塞克特的话后面露踌躇的军官脸上显露出了愧疚之色。

    邓演达承认高振说的对,低头思考会又说:“装备、炮火等等只能是我们战胜敌人的助臂,真正要靠的还是我们平时的训练、士气和革命精神,如果没有这几点,我们即便装备了再好的装备,也可能无济於事。”

    高振点点头:“对,邓代表说的没错。如果我们靠着现在的装备都不能够解决杨刘的话,广西就是天书一般,北伐也可以告破了。自从我等参加革命以来,不光是现在,还会有更多的困难等着我们去跨越,所以我希望在作的能够打起精神,对于士兵也要多加严格的训练。告诉他们,我们在训练、演习中付出的只不过是更多的汗水,而到了战场,一个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个人或是整体的覆灭。还有,福建那边的事情不太需要我们关心,这是交给留守在广州的各整编部队去处理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计划,把士兵和下层军官训练到极致,让他们保持住要上战场前的亢奋状态,也许不到2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就要实行这些计划。”

    是夜,所有在会议室的军官、顾问、秘书等人逐一的在卷宗上面签好字之后,才结束了一天的会议。随着邓演达最后一个签上自己的署名之后,高振正是宣布针对杨刘、广西的军事特别局成立,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其中的一员。其次宣布了三旅、四旅个留下一个团,剩下的要在一个星期内抵达赣州,参与到有针对性团队训练当中。

    处理完这些,高振和邓演达并没有离开会议室,孔祥熙也留在这里。之前孔祥熙对于高振回来后的军事目标,从字里行间能分析个大概,却未曾想到,杨刘的军队喂不饱高振的胃口。不,确切的说喂不饱整个独立系的胃口,他们真正想要是彻底的扫清两广,为北伐做准备。

    不过孔祥熙却从这件事看到了一些独立师欠缺的地方,虽然已经组建了军情军,但是情报匮乏,有些甚至是报纸上报到出来的,无法从对方内部传递出情报,这个还是赣南对面的情况。至于湖南、福建、广西等地方,情报更是寥寥无几。证明了MI只是刚刚成立了框架,而情报系统方面还尚未真正的建立,至少从今天的情况看来还没有。然而,无论是黄埔军校还是大元帅府也每一偶专业的情报系统,独立师已经比二者先迈出了一步,如果能够从长远的目光来开,如果独立师的情报系统能够先于二者统建起来,无疑已经占得先机。

    4月底,就在独立师为战事准备的时候,在北京各学校的学生们有组织了一次示威游行,声讨北京政府的卖国行径。原因就是段祺瑞政府正式向外界公布了之中国金佛朗案协定,并且通电全国进行辩解。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法郎贬值,白银升值,因而银两于法郎的比价幅度上升,而当时的中国尚欠法国的《辛丑条约》赔款只需要用和原来的一半即可付清。当时中国赊欠法国赔款4亿法郎,中国只需要付银元5300多万即可还清。而法国政府早于1922年6月就开始向北京政府提出改用金计算,也就是说中国政府若同意此法,就需要至于1.36亿元,比银计算的要多出一倍。更为严重的是,如果同属于拉丁币值的比利时、意大利、西班牙等过皆照此要求中国,则损失更大。

    1924年段祺瑞成立临时政府以来,财政就极为困难,而截至到1925年春,总税务司扣留的关余、税余高达2360万元。为了得到这笔扣留款,摆脱财政困境,从而维持其统治,段祺瑞政府接受了发放的要求。于4月21日向外界正式宣布了这项协定,并称“利大于弊”等等。

    在北方的纷纷扰扰间,广州也未能踏实下来。首先是独立师的大规模演习训练引起了周边各军的注意,而独立师发言人对外宣称,独立师的整编并不顺利,团和团之间的配合没有形成,故此在赣州附近开始拉练。而随着许崇智在汕头召开的军事会议,各军的目光又转移到闽粤两军来。

    会议上,福建闽军宋渊源、张贞等闽军将领表示遵从广州大元帅府号令,支持东征讨逆。而会后,胡汉民特批军费和物资,有先后任命了闽军总司令等等,东征军再次跨越东江,随时准备出击福建。

    孙传芳对于革命军各方动态的反应,如同蒋介石事先分析的一样,举足难定。调兵回福建,浙江就有些空虚,可福建也是万万不能舍弃的,而北边的奉军也不老实。总之,一时之间,孙传芳陷入了两难之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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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了德国,在德国从军,然后在1924年回国,恩,一个很俗套的穿越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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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师参谋部:95176018奋斗在民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奋斗在民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奋斗在民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