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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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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真真假假

    六月初三,探马来报,宋军自丰州撤军驰援麟州,岚石路第十一、十二两将兵至银城,泽潞路第八、九两将兵至连城,同时宋军又选调蕃军十指挥分至葭芦寨、大和堡、屈野寨增援,燕亲王的帅旗出现在明堂川。

    “你确实看到忠勇军帅旗?”察哥问斥候。

    “报王爷,属下距宋军不过一里,不会看错,确实是河东经略制置使的帅旗!”斥候回报道。

    “哈哈,王爷神机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解了丰州之围,那宋朝的小孩子哪是王爷的对手,这时只怕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大帐中的一位偏将大笑着说道。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前rì丰州送来的急报,还称宋军围城,进攻在即,请我们速速增援,怎么只用了两rì宋军便能疾行二百余里来到明堂川,其中可能有诈!”察哥没有理会下属的马屁,想了一下说道。

    “王爷,丰州城下也许是宋军布的疑兵,他们怕丰州军追击掩杀,才以疑兵为掩护,大队人马偷偷撤离,增援野利那厮,毕竟这里才是河东根本,一旦有失,他即使是皇子,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夏军宥州兵马指挥说道。

    “摩厄指挥使说的也有道理,丰州战报送到这里最快也要三天,而丰州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攻下来的,他们兵微将寡用的就是疑兵计,为避免两线作战,只能玩些小伎俩,登不了大雅之堂!”副都统军兀立说道。

    “可我觉得这事情蹊跷。他既然可以在丰州城下布疑兵,金蝉脱壳,为什么不能也在我们对面布下疑兵,为攻取丰州争取时间呢!”察哥皱了皱眉摆手说道。

    “王爷是怀疑对面的宋军才是真正的疑兵。现在宋军主力依然在丰州城!”兀立说道。

    “嗯,正是此意,命令探马侦察范围再向东北方向扩展五十里,诸位随我前出观营!”察哥沉声说道,说罢立刻点起三百亲兵,备马出营。

    察哥等人登一个距宋军大营五百步外的土坡向那边眺望,只见宋军立木为营,广三百余步。呈正方形,左右还各有两座小营,即为前哨预jǐng,又互为犄角。营前挖了条两丈宽的壕沟,布满麓角拒马,每隔三十步便立有一座箭塔,负责瞭望敌情。

    营中最醒目的便是一根六丈多高的旗杆,一面丈余的杏黄王旗迎风飘舞。面绣着大大的‘赵’字,正是燕亲王赵柽的帅旗,其余将旗也有六展,与情报的宋军的主力部队人数相吻合。

    察哥眯着眼看着整座大营。却迎着阳光看不太清,“我们再靠近些!”察哥打马要前。却被神勇军司的统军令淩劼遏拉住了。

    “王爷万万不可,宋军燕王的亲军装备一种武器。发声如雷,火光如闪电,发shè碗口大的铁丸,四百步内如被击中,无论人马定是骨烂筋折,死无全尸;另有一种稍小,军士能单兵持握,二百步内能洞穿重甲,防不胜防,王爷切不可靠前!”令淩劼遏赶紧解释道。

    “我也曾听说其装备有这种神器,犀利无比,因此才能屡败我军,却从未见识过其威力,也不知他得何人之助能有此利器!”察哥勒住马,叹口气说道。

    “王爷,我听宋人传说,这宋国燕王曾得神仙指点,仙法在大宋无人可胜,其有移山倒海之能,偷天换rì之功,属下去年率兵追击,眼看就要将他擒获,却被他招来大水,将属下前锋营二千余人冲走,无人生还!”想想去年亲身所历,令淩劼遏依然心有余悸,颤声说道。

    “胡说,如他有那等本事,还会被你追赶吗?”夏人也很迷信,对鬼神心生畏惧,察哥看身边众将面带惧sè,唯恐乱了军心,厉声呵斥道。

    “是,是,王爷所说极是!”令淩劼遏赶紧连声认错,心中却不以为然,那些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怎么会有假。

    “王爷,宋军发现我们探营,赶紧撤!”正在此时,亲兵打马过来报告说。

    “等等看!”这时宋军大营中敲响了jǐng钟,一阵忙乱后,营门大开,千余骑兵冲了出来,向他们扑来,察哥却想看个究竟,摆手说道。

    “王爷,撤,看装束他们都是燕王的亲兵,晚了就来不及了!”令淩劼遏慌张地说道。

    “好像不对,他们手中所持弓箭与其他宋军并无差别!”察哥看着越来越近的宋军骑兵已经弯弓搭箭,向他们攒shè,疑惑地问令淩劼遏。

    “也是,燕王的亲兵从不用弓箭,难道他们不是,可盔甲将旗却是他们的啊!”令淩劼遏定睛一看,疑惑地说道。

    “撤,我们中计了!”察哥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抢先打马回营。

    回到大营,察哥立刻聚将议事,分派任务,“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丰州必失,明rì务必出兵,兀立副都统军,你带领祥佑军司两万人马留守榆林郡,疏通粮道,保护大军右翼,防止宋军出葭芦川袭击我军后路;保泰军司统军梁乙你率本部两万人马沿明堂川向北迂回到兔毛川,切断宋军退路,阻挡府州军增援;静塞军司军马为前军,嘉宁军司军马为后军,本王自领中军,兵进葭芦流域,五rì后合兵兔毛川进击屈野河打通与辽国的驿道,解丰州之围!”察哥不愧是员名将,他仅从宋军装备和只言片语中便判断出其中有诈,果断采取措施弥补。

    “将军,丰州急报!”刚刚布置好任务,亲兵进来禀告道。

    “速将来人带来见我!”察哥沉思了下说道。

    “请将军速速发兵,宋军已经开始攻城,攻势凶猛,丰州危在旦夕!”丰州使臣一进帐,便跪倒哀求道,但见此人衣衫褴褛带着斑斑血迹,满面灰尘,已经看不出面目,但看神情已是疲惫至极。

    “来人,此人乃是jiān细,拉出去砍了!”察哥看罢来信,忽然指着使臣吼道。

    “啊?!”听到察哥的话,早有亲兵来将使臣按倒,众将却是满脸愕然,“下官冤枉,下官拼死出城报信,忠心为国,怎是jiān细,下官不服!”使臣也不住的喊冤。

    “你的信乃是五天前所,为何今rì才送到?按律此等急报,两rì内必须送达,就此杀你也不冤枉!”察哥拍案喝道。

    “王爷有所不知,十rì前,宋军就已将丰州城围得铁桶一般,我家大人几次派人送信,使臣都被宋军挡回,或者被杀,下官是趁夜晚从东城以长索缒城,下到深沟得以出城,在山中转了整整两rì绕出宋军包围,但是也不敢走大路,后来侥幸遇到过去的族人,杂在他们之中混过宋军关卡,才能见到王爷!”使臣解说道。

    “近rì丰州城信使不断,哪里说得如你那么凶险,你如是狡辩,受谁指示!”察哥心中一惊,但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怀着复杂的心情问道。

    “王爷定是中了宋狗的jiān计,十rì前宋军便攻陷浊轮砦,扫荡了境内各族,只剩下丰州城还在,派出的信使全部被拦截,怎么会来到王爷大营,定是宋国冒充的!”那使臣喊道。

    “唉!”察哥叹了口气,挥手让亲卫放开了信使,让他坐下,“你从丰州城而来,那里情况到底如何,能否守住城池?”

    “启禀王爷,宋军围城前,清羊知府将周围各族部众收拢入城,得青壮两万余人,粮草近三十万石,牛羊无数,可供十万大军食用两月。只是宋军依仗火器犀利,翁立兵马使出城接战溃不成军,以后便坚守城池,不敢应战,现在宋军rì夜攻打城池,损失也很惨重,但是他们就近调集三万藩族弓箭手赏给钱粮,依然攻城不息,清羊知府恐rì久生变,才命下官冒死出城请王爷速发救兵!”信使喝了口水急切地答道。

    “清羊却是个能臣,只是翁立这匹夫明明吃过宋军火器的大亏,还不知谨慎,损兵折将真是该死!”察哥听到丰州兵jīng粮足,心中稍安,可依然疙疙瘩瘩的难受,“宋军凶恶,如若城破,必会屠城,苦了满城的百姓啊!”察哥说道。

    “王爷所说不错,宋军扫荡丰州全境,掳掠的族民全部充为奴隶,不从者、反抗者全部被斩杀,现在不但丰州百姓,便是和州族民也深受其苦。野利残暴不仁,降宋后窃取和州知府一职,为虎作伥,横征暴敛,百姓生活艰难,只要王军一到,定会揭竿而起引为内应,还请王爷速速发兵,救族民于水火!”信使再拜道。

    “既然你一路走来,可曾看到那宋朝燕王的旗号,知他在何处,亲军又在哪里?”察哥又问道。

    “宋军帅旗一直就在丰州啊,他的亲军就驻扎在永安砦和保宁砦,一直会同府州军围攻丰州!”

    “你不会看错?”

    “当然,宋军中只有燕王亲军才有火器,而且军服迥异,很好分辨!”

    “好,你先下去休息!”察哥摆手让亲兵领信使下去休息,自己无力的坐在大帐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攻城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攻城

    “翁立统军,你看咱们现在率兵突围还有胜算吗?”下了城回到衙中,丰州知府清羊半天才缓过气来,刚才的场面太恐怖了,让他坚守城池的信念发生了动摇。

    “大人,现在城外已被宋军团团围住,而且只有一门可行,突围已无可能,只有坚守一途了!”翁立叹口气说道,心中却不住冷笑,早先让你趁宋军未完成合围早些突围,你却仗着城坚地险,等待援兵,如今兵临城下,挨了顿炮火倒想起突围来了,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信使全部被杀,晋王的援兵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现在如何是好!”清羊有些慌了,喃喃地说道。

    “大人,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宋军就要攻城,我们还要早作准备!”翁立见清羊临阵失措,心中大急,急忙提醒道。

    “还有什么可准备的,宋军火器犀利,咱们拿什么抵挡!”清羊面sè惨白,苦笑着说道。

    “大人,敌人的火器有城墙阻隔,必不能及远,外城只要放少许军兵守望,待他们登城时再予以杀伤,另外我们还要神臂弓,能shè四百步,可抢先发shè,摧毁他们的火器,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如果外城失守,我们还有内城,只要与宋军尽力周旋,将士用命,定能杀退宋军,再说晋王爷这次出兵就是解丰州之围,只要坚持一个月就能等到援兵!”主官如果这时慌了,下边的人就更完了,翁立急忙给清羊打气。

    “好,那就有劳翁立大人了,只要能坚守到援军到来,大人便是立了头功,将来将军定能官复原职,那时本官还要仰仗将军照看!”清羊听了翁立的话心中稍安,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也觉难堪,干笑着说道。

    “大人,宋朝有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正是将士用命之时,还请大人打开府库,犒赏守城将士!”清羊平时对手下并不大方,到了此时还不肯让军士们吃饱饭,翁立却知道,打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这时舍不得,到时候当兵的就让你全舍下,连命都丢下。

    “行,全依将军,我立刻让仓司打开府库,每位将士赏酒半斤,茶叶二两...那再加赏钱一贯...哦,每天杀牛宰羊,改善伙食,粮每人加为六升!”清羊看翁立脸sè不善,几次加码,才算勉强过关,不过等到翁立出了门,肉又疼了。

    ......

    “报告大帅,三个时辰已到,是否开始攻城!”中军帐中,忠勇军诸将两边肃立,赵仁向王爷报告道。

    “既然他们不领情,也就不要怪本王无情了!”赵柽不好意思地冲大家笑笑,好像对方不献城他很没面子似的,“咱们城也围了这么多天了,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赵仁今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晚饭要在丰州城中吃,要是把我饿坏了,你可要负全责的!”

    “王爷放心,今晚我在丰州府衙为王爷设宴!”赵仁上前一步说道。

    “好,我喜欢,饭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赵柽‘啪’的一声在案上拍下了一摞纸,“任命的文书我都准备好了,只要填上名字即可,传令全军,最先登上丰州城头的十个人,官升三级,赏银百两,所在营授‘丰州第一营’称号,擒获丰州知府者官升一级,赏银五十两,获其首级着减半,但是任意杀害俘虏,抢掠百姓,强jiān妇女者,杀无赦!”相机之权不是白给的,那是有一大叠空白任命状的,上面已经盖上了大印,专门用来奖赏立功将士的。

    “谨遵将令!”赵仁接过令牌,转身出去调军攻城,大帐中只剩下赵信几个亲卫和折美鸾。

    “王爷,现在已是午时正,就算是酉时开饭,也只有三个时辰,攻下这样一座坚城,这是不可能的!”折美鸾掐着兰花指一算,皱着眉头诧异地说道。

    “王爷自有算计,不用折姑娘费心,而且王爷向来都是酉时开饭,即使王爷想未时吃,赵仁也会安排好的!”赵信给王爷换了杯热茶冷笑道,“哦,我明白了,今rì府州军也参加攻城,肯定是怕到时攻不下来,被军法从事吧!”

    “折姑娘不要听赵信胡说,贵兄长率领的一将府州军只是担任辅攻任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赵柽看两人又要开始斗嘴,不得不抢先‘灭火’。

    “哼,辅攻说起来好听些,不过是跟着敲敲边鼓,看押俘虏,打扫下战场,捞些战功罢了!”赵信心中不满,王爷将其他两路兵马都派往银城和连城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增援几个要路上的堡寨,却偏偏留下府州军参加攻城,明摆着是白送他们些战功,想讨好未来的‘老丈人’,好像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我折家府州军为国戍边一百多年,以一州之地力抗西夏大军,多少人战死疆场,何曾惧过,别以为你们忠勇军打了几次胜仗,就了不起!”折美鸾被赵信挤兑的实在忍不住了,厉声斥责道,全忘了忠勇军是王爷的亲军,自己是来干什么来了。

    “好啊,你们折家军鼎鼎大名,为何对丰州这座小城都没有办法,有本事战场上见,说大话,吹牛皮谁不会啊,我祖上还曾当过宰相呢,可那有什么用啊!”赵信揶揄着,他这些年跟着王爷这尖酸刻薄的话不知道学了多少,今天可逮着对手了,打机枪似的都秃噜出来了。

    “赵信,不要无理,折家军为国尽忠,为圣上解忧,此次又出兵助战,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怪话,快向折姑娘道歉!”赵信的话越说越过分,赵柽看折美鸾眼眶里泪珠子只打转,瞪了赵信一眼道。

    “对不住了折姑娘,我不该看不起你们折家军,不该讽刺折大小姐乱使美人计!”赵信对折美鸾施了一礼yīn阳怪气的说道,可这‘礼’马虎的连糊弄都算不上,“哦,忘了告诉你,我们王爷已经订亲了,你也见过,就是上元夜那个朱姑娘,是皇后娘娘亲自做得主,就等王爷回去成亲了,你就是想嫁也只是个妾...”

    “你...我...”折美鸾又羞又恼,可自己确实是奉兄长之命勾引王爷来的,现在被赵信戳中了痛处,一时不知如何争辩,忿而离帐,骑马离开了中军大营。

    “赵信你今天太过分了,折姑娘对你礼待有加,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找人家麻烦,难道非得坏了我的大事你才能消停!”赵柽喊了两句,可折美鸾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气恼地冲赵信嚷道。

    “二爷,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赵信知道王爷真恼了,挥手让帐中的人都出去,他小心地给王爷捶着背说道。

    “哼!”赵柽扭头不理他。

    “二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她在你身边我心中就有气,就不由自主的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待会我去给她赔礼,你就不要生气了!”赵信柔声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的很,王爷只所以善待折家,不仅是对折家小娘子有兴趣,更是因为丰州虽然失陷多年,可折家对丰州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视,打下丰州后还需折家帮助,才能顺利接收稳定局势,免得再生变故,所以才单独留下折家军,让他们以解放者的姿态出现,这和二战期间美军打到了巴黎门口,却让法军先过凯旋门的意思没啥不同。

    “唉,同xìng相斥,异xìng相吸,走吧!”赵柽听完赵信的话,无奈地说道,造成这种局面自己也有责任啊!

    “王爷,你要赶我走?”赵信听王爷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惊诧地问道。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要去看攻城!”赵柽看着赵信怪怪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这必定是成军以来,忠勇军第一次攻坚,而且是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

    为了不影响赵仁的指挥和决心,赵柽没有去阵前,而是带着一众亲卫登上了丰州城外的一座山头,这里地势高绝,俯视着整个战场,在望远镜的镜头下战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赵仁已经在丰州西门外布阵完毕,虎将担任前锋为主攻,龙将第三、四营为预备队。忠勇军直属队为中军,左翼由龙将第一二两营掩护,右翼交给了府州军狮将封锁了通往辽国方向的大路,防止他们成为‘难民’,而豹将作为一支奇兵已经悄悄进山,隐在丛林之中。

    此次攻城以忠勇军为主力,府州军和蕃族弓箭手为辅,可谓全军出动。现在忠勇军兵力是丰州守将的两倍,刚刚结束组训,士气正旺,武器上更是与敌人相差了一个时代,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为了达到首战必胜的要求,赵仁集中了全军的炮兵,在距离西城城墙四百步外一百多门火炮以十步间距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上的目标,炮兵们已经点燃火把,装填号弹药,只等一声令下。

    “预备!”再次喊话失败,炮兵指挥赵孝看到将旗舞动,发出了准备shè击的口令...

第一百六十二章 城破在即

    神臂弓就相当于古代的远程导弹,属于重型武器,在四百步的有效shè程内能将人马穿了糖葫芦,威力巨大,但是和现代的重型武器一样,威力大体积也大,需要十多人cāo作,甚至要用牛拉动绞盘才能弦,笨重的很,不便于移动,所以只适于守城。&&可是在这个时代也对攻城部队具有相当的威胁,忠勇军的第一轮炮火就将丰州城头的神臂弓打击目标。

    ‘轰轰...’百门炮同时开火,为了保证命中率,每架神臂弓都有七八门火炮照顾,直瞄shè击的速shè炮发shè实心弹将弓箭变成了一堆废柴,曲shè的臼炮发shè开花弹专门对付神臂弓弓手,炸裂的炮弹中散发出的百粒小弹丸简直像刚刚露头的小咬儿无孔不入,不管是鼻子、眼睛、还是盔甲的缝隙,钻进去就见血,然后在其身体中转悠一圈,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将人的肌体撕裂,分解,变成一堆碎肉。

    “目标:城垣防御,臼炮爆破弹,预备...放!”坐在比丰州城墙还高的刁斗的炮兵观察哨迅速检验战果,然后用旗语告知炮兵指挥所,赵孝见炮火急袭建功,立刻下达第二道命令,传令兵马骑马将命令传达到每一个炮位,刷膛、填装药包,安装隔板,塞入炮弹,点燃引线,炮声再次此起彼伏地响起。

    炮弹在城垣爆炸,虽然杀伤的夏军有限,但是却把城搭建的战棚、敌楼、女墙、弩台、露屋等城防设施摧毁。在次炮击中未被摧毁的城门楼在爆炸声中倒塌。过去西夏军只是长于野战,经过多年与宋朝的攻防战中,学到了守城战术,其城防措施完备程度不亚于宋朝。该有的都有了,可却难敌猛烈的炮火。

    两次炮火准备过后,一队工兵率先冲出,他们的任务是为攻城部队开辟通路,工兵们有的抱着炸药包,有的扛着大斧,还有人推着桥车...翁立也在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知道火器杀伤力大。没有将士兵全部摆在城墙,而是采用了多屯少摆的‘添油战术’。负责瞭望的夏军看到宋军开始攻城,马发出jǐng报,可隐在城下的夏军被火炮巨大的威力吓得不敢前。翁立也急了,连砍了几个领兵的都头、队长。-

    一个营的夏军才在其滴血的长刀下冲了城头,立刻弯弓搭箭准备向宋军放箭,可却被一阵迎面的弹雨放倒。炮兵摧毁了城的神臂弓,夏军就丧失了远程武器。忠勇军的机枪营迅速前移,进入了shè程之内,发现夏军露头,立刻开始扫shè。而夏军的弓箭手放箭必须站起身子,或者将身体探出城墙。这下成了活靶子,转眼就被放平了一片。

    开路的工兵在机枪的掩护下。迅速清理了城前的麓角、拦马桩,填平陷马坑、砍断绊马索,用桥车在城壕架设了一座可四马并行的简易桥,接着用炸药包摧毁了城外的羊马城,丰州城的城门暴露在宋军的火炮之下。城的夏军前被宋军的机枪打死,如果下城,马道守着杀气腾腾的督战队。生死之间,这些夏军也变得聪明了,后退到机枪shè击的死角中,采用抛shè的方法放箭,只是盲shè之下,已经全无准头可言,可也把宋军的工兵营给‘吓‘退’了。

    但是还没等夏军松口气,让人胆寒的炮声再次响起,担任前敌总指挥的赵仁很快发现了夏军的新战术,再次组织炮火轰击,这次的目标不是城头,而是采用臼炮大角度抛shè,将炮弹吊shè到城内夏军预备队的脑袋。速shè炮也没闲着,集中火力用实心弹全力轰击城门,试图摧毁城门,为攻城部队打开突破口。

    吊shè进城内的炮弹已经不止是单一的弹种,实心弹专门用来砸塌城下的屯兵用的战棚,楼屋。爆破弹摧毁城下囤积的守城物资,杀伤士兵。然后再用燃烧弹放了一把火,这些燃烧弹都是王爷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燃烧的烈度和持久xìng不是那些用牲畜油脂和松油那些植物油所能比拟的,真是落到屋子屋子着,落到身也冒火,就是掉到石板也依然能燃烧,而且用水是浇不灭的,反而增加了火势...

    城门一般都由硬木制成,厚度可达数寸,一般还要包裹铁皮,铆密密的门钉,即可防止火烧,又能防止撞击,过去要攻破城门,无外乎用火烧,用撞车撞,用火炮破门在这个时代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只不过几轮轰击,厚实的城门已经变成了一堆柴禾。但是城中有许多汉人,野利为了防止有人献城投降,将城门让人堵死了,这时却取得了意外的效果,反而帮了他的大忙,火炮短时间内无法将两丈多厚的填塞物炸开,从城门突破的预案失效了。

    东边不亮西边亮,赵仁立刻让准备出击的骑兵退下,换了徒步作战的龙骑。这些攻城战术已经在过去的演练中训练多次,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转换起来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完成清理障碍的工兵营撤回后,由十多匹挽马拉着的数辆攻城车出动了。

    拖拽攻城车的骡马都是身披铁质马甲,可防弓箭近距离的shè击,除非那些神箭手场专shè马眼,否则难以对马匹造成伤害。而攻城车也是经忠勇军匠作们jīng心打造的,高达数丈,几乎与城墙平齐,人可由数层蜿蜒曲折的阶梯登车顶,阶梯周围由厚木和数层牛皮遮挡,形成回廊,可防弓箭和礌石的侵害,其中可藏兵百人,车顶设有机枪掩体,架设着两挺机枪,为攻城的士兵提供火力支援。

    攻城车顺着工兵营清理出的通道滚滚向前,为防止误伤此时炮击停止,设在城中的望楼的哨兵立刻发出jǐng报,而在刚才的炮击下城中守军可谓损失惨重,聚集在西城的五千守军伤亡在一半以。翁立现在已无退路,一边派人飞报知府清羊请调援兵,筹措物资,一边亲自督军城守备。

    对付攻城车最有力的不过是铁撞木和穿环两种武器。据《武经总要》记述:‘铁撞木,木身铁首,其首六铁锋,锋大三指,长尺余,锋尖为逆须,其窍贯铁索。凡车逼城,即自城以辘轳绞铁撞下而断之,皮革皆坏,乃下燕尾炬烧之。穿环,锻铁或屈柔忍木为大环,以索系之,则用。撞车及城,则举环穿挂车,一并力挽绳,随以弓弩,两傍shè之,其车必翻;shè仍勿止,车下人多不被甲,当遁走,急缒健卒掷薪刍以焚之。’宋夏时战时和,也曾经有过密切交往,窃取兵并非难事,宋朝也是这样做的,神臂弓就是从夏国偷得艺。西夏学到这种兵器的制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翁立领军城,攻城车已距城墙不到百步,他一边组织人马整修装具,一边令弓箭手对攻城车展开阻击,可车体坚固,箭矢shè在车也只能听听响,并无多大效果。接着他便将城的破砖烂瓦都抛下城头,试图阻止攻城车靠近。但是宋军早就想到了这点,特意将车轮直径造的很大,就像‘大脚车’一样通过能力超强,虽降低了速度,可仍然无法阻止它前进。

    娄乾现在已经升任虎将辎重营队正,为了能保证王爷能在丰州城中吃晚饭,他自告奋勇亲自充当首车的驭手。为了保持稳定,高如尖塔的攻城车地盘不得不造的宽大一些,而通往丰州西门的道路修的本来就窄,坡度也大,虽经工兵营整修,但是走起来也十分困难。

    驭手不能躲在车里赶车,要冒着箭雨驾车,娄乾率领着本队的几个驭手赶着十六匹jīng心挑选出来的挽马向前,艰难的冲了陡坡,道路更加难行,娄乾不得不下车亲自拉拽头马引路。他一手举着大盾护住身体,一手拉着头马小心的绕过土堆、乱石,嘴里还要不停的吆喝着,安抚着马匹。

    马这东西最是胆小,喜欢一惊一乍的,这些马匹虽然经过训练,可也从未面对过如蝗的箭雨,箭矢虽然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但是惊吓是免不了的,娄乾好容易哄着马匹通过了‘乱石阵’,总算来到了护城壕前。担任头马的马匹都是有经验的老马,看到眼前几块木板架成的又窄又破的简易桥,拉着沉重的攻城车的它不干了,无论娄乾如何吆喝就是举步不前。

    “娄乾,你他娘的快点,这么多年的车白赶了!”龙将第三营指挥使窦俊也在头车指挥,眼看就要到了城下,车却停了下来,忍不住大声骂道。

    “驾乾比他还急呢,木盾足有二三十斤重,他的胳膊早就酸了,身被汗水湿透,几个驭手也全部下车带马,马却仍然说什么也不肯走。

    “将马眼蒙,领马过桥!”娄乾吩咐手下到,他撕下衣襟,单手给马蒙眼,将盾牌背在身后,一步步倒退着将马车带过了桥,逼到城下,随着‘哐’的一声巨响,攻城车的前挡板放下,搭在城头,形成了一座便桥。娄乾将马索隔断,想将马带离城下,突然一块礌石从城头滚落,偏偏砸在了他的身,娄乾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可他看到攻城车的士兵跃了城头,咧嘴笑了笑,闭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准时开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准时开饭

    攻城车靠上了城墙,野利知道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时刻来临了,一旦宋军上了城,以他们手中犀利的火器,自己的士兵根本无法阻挡,马上将刚刚竖起的铁撞木投入了使用,挡板放下的瞬间,由十几名士兵荡起的撞木便迎头撞进攻城车,车中持枪准备跃上城头的两个士兵立刻被撞木头上安插的利刃刺了个透心凉,两个人像糖葫芦一样被挂在撞木上荡漾,一个还未断气的士兵大声惨嚎着,其他人立刻卧倒,巨大的撞木狠狠的撞到了攻城车的后厢板,钉在了上面才停了下来,惨叫声也戛然而止,攻城车剧烈的晃了几晃,又稳稳的站住了。

    “机枪掩护,冲锋!”刚刚上城,两个兄弟便送了命,可现在没有人去看他们一眼,窦俊嘶喊着一边拔枪shè击,一边招呼车中的士兵冲上城头,这时攻城车两侧掩体中的机枪‘哒哒...’的响了起来,当面的夏军如同镰刀扫过的草尖,纷纷倒地。

    “快点将攻车拉倒!”眼见宋军上城,野利大喊着催促士兵抛出穿环,套住攻车上的木柱,将车拉倒。夏军的士兵多出身牧民,套马的技术一顶一的厉害,几根软索抛出,个个都不落空,可还没等他们发力,就被一排子弹打得撒手人寰...

    城墙不过两丈来宽,还不及现代一条乡村公路,双方就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展开了争夺。忠勇军在窦俊的率领下,以排枪shè击的方式,迅速在城头上清理出一块落脚点,而机枪则拼命shè击压制城头上的弓箭手,掩护上城的战友建立简易掩体,护送隐蔽在车中的士兵登城,随着登城的士兵越来越多,忠勇军利用城头上散落的砖头瓦块,夏军预备的滚木雷石,甚至敌方阵亡士兵的尸体堆砌出南北两道胸墙,占领了长约五十步的城墙,巩固了阵地,其他几辆攻城车也迅速靠上城墙,更多的兵力投入了城垣的争夺战中。

    夏军虽然悍勇,但不是傻子,也知道被子弹咬到肉疼,打到要害要死人,后边的都躲到了马面,城墙拐角,前边的顺着上城的马道往下跑,来不及的就直接从城上跳了下去。野利极力想稳住局面,可却已经难以控制住局面,城头上到处是死去士兵的尸体,上城的七八百人,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所剩无几,就连身边的百余亲兵也只剩下十来个,却也是人人带伤。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撤离,放弃西门撤入子城,调集兵力,准备再战。

    虎将正将赵勇看三营成功登城,并占领西城,立刻命令四营竖起云梯登城,支援二营向纵深发展,同时命令工兵挖掘城门,疏通进城的通路,机枪队上城增加火力强度,压制夏军的弓箭手。封堵的城门很快被清理干净,但是赵勇没有急于派兵入城,因为与西城相接的中城还设有瓮城。

    瓮城随山形而建,成方形,高厚与主城相等,只在右侧开一门,但是与主城城门偏移,并不相对。瓮城上各设战棚,其型制与敌楼相同,棚楼之上有露屋。城门为重门、闸版、凿扇,城外四面有弩台。自敌棚至城门,平时常设兵丁守卫,以观候敌人动态,战时城门被突破,当敌人攻入瓮城时,如将主城门和瓮城门关闭,守军即可对敌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现在要想突破,就必须占领瓮城城墙,而刚才守城的主力都被抽调到了主城,现在守卫的兵丁不足千人,翁立只有一面将东、南、北三边城垣上的守军调来补缺,一面向知府清羊求援。

    丰州城被围之后,清羊百般拼凑,将守军数量提高了一倍,足有万人,要不是赶上忠勇军攻城,这些人足以抗击数万敌军攻城。清羊接到翁立不断求援的消息,心中大惊现在刚刚打了不过一个时辰,城门失守,损兵达到了四千余众,伤亡接近一半,而现在宋军不还是只在一个方向攻击。

    “翁立该死!”清羊咬牙切齿的恨恨低声骂道,去年翁立兵败逃进丰州城,自己念在多年的交情上,又想着他曾任一地统军,也是员猛将,丰州处于三面受敌的情况下,自己收留他也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力助,便替他求情委为丰州兵马使,统帅丰州兵马。夏国无文重武轻只说,可翁立现在委身自己之处,州中之事便以他为首。

    今年宋军出兵丰州,清羊曾几次催促翁立领兵出击,但是其都以宋朝燕亲王兵强马壮,骁勇善战推辞不肯出兵,建议自己赤壁清野收缩兵力龟缩到城中,等待援军。自己想着他曾与燕亲王交过手,了解虚实,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可现在援军不至也罢了,他号称能坚守数月的城池不过一个时辰就四处告急。东城、北城、南城紧靠深沟,人马难度,只各派了一千人守卫,府库和衙门留兵丁千人看守,剩下的人都给了翁立,现在其余各城上的人又让他抽调了两千人,却还惦记着自己手里这点人,难道真让自己靠那些衙役保护吗?

    “你回报翁立,现在我已经无兵可派,本官已经决定与城共存亡,要他务必击退宋军,守住城池,等待援军,否则只能莫怪本官无情,军法从事!”清羊面sè狰狞地对请增援兵的军士说道。

    “呵呵,本官早已将生死至于度外,如此危机时刻,他还想拥兵自保,却忘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连接两次反击都被击退,翁立只能在城上堆起堡垒收缩防线,勉强挡住了宋军的进攻,他现在衣甲凌乱,满身血污,听到回报,抚刃苦笑。

    ......

    丰州东城外的一道山谷中,豹将全军昨夜悄悄潜入,隐身其中。“将军,东城上的守军已经减至不足五百人,我们是否发起攻击!”豹将斥候营指挥使向赵廉报告道。

    “知道了,现在西城战事如何?”赵廉接替萧瑀任豹将正将虽不足半年,但是他凭借自己扎实的练兵经验,依然将豹将训练成一支铁军。

    “报将军,现在龙将三、四营已经全部登城,正与夏军争夺瓮城控制权,夏军几次增兵,抵抗激烈,两军暂时处于相持!”斥候队长报告道。

    “好,准备攻城,第一、二两营控制州城要隘,防止敌军弃城突围,三营、四营攻击东城!”赵廉笑笑吩咐道,自己以三千对三百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东城城垣外是一道深不见底,宽达五、六丈的深沟,要想过去,除非插上翅膀,因此翁立才放心大胆的从这里抽调兵力,可这里的城墙修得不高,不到一丈,只要过了沟,就算上了城。

    接到命令,埋伏在城外树林中的豹将第三营立刻展开,准备攻城。“给我记住,只要敌军露头就打,掩护工兵队架设索桥!”三营指挥使吴涛对机枪队队正说道。

    “指挥使放心,绝不会让工兵队的兄弟们受伤,他们让夏军伤根汗毛,您拿我示问!”机枪队长拍着胸脯说道。

    作战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首先出场的依然是工兵队,这次他们却搬出了两门小型的臼炮,可发shè的却不是炮弹,而是两个拴着十多斤铁锚,后边拖拽着长索,在火药的助推下铁锚飞过深沟,越过城墙落到城内。十多个军士立刻拉紧长索,铁锚滑动了一下便深深的钩进城墙的夯土中,这一端被固定在略高于城墙的大树上。

    长索刚架设完毕,几个全副武装,手持短枪的军士将滑轮挂在长索上,钩住身上的安全带,助跑几步,顺着长索滑向城头。守城的夏军见状大惊失sè,原来深沟还可以这样过,当他们反映过来,企图砍断长索时,那边的枪声响起,将刀手击毙,而机枪也欢叫起来,把夏军压在女墙后,垛口下抬不起头来。

    顺着长索溜过深沟的人越来越多,守城的夏军就那么几个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撒了丫子,这时一座丈把宽的索桥被拉过深沟,天堑变成了通途,大队的人马顺着桥冲上了城头,按照计划迅速展开,向两翼发展...

    “报告王爷,张魁回来了!”正在山头看热闹看得入迷的赵柽被打断。

    “哦!”赵柽放下望远镜扭脸看看满面尘土,神情疲惫的张魁揉揉鼻子笑道:“怎么样,这次玩儿的可过瘾,够不够刺激!”

    “王爷,这次真是要了命了,见了察哥我的腿肚子抖了半天,好悬漏了馅!”张魁仿佛受了多大的惊吓,苦笑着说道。

    “这次你可请动了察哥那小子?”赵柽示意赵信将水壶递给他道。

    “王爷亲自下帖子请他,那察哥怎敢不来,王爷神机妙算,属下服了!”张魁喝了几口水,抬手擦擦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说道,“这是察哥给丰州知府清羊和兵马使翁立的信,您一看便知!”

    “哈哈,他终于肯动窝了,既然来看咱们,这次就把他留在我这里,享享清福吧!”赵柽让识得夏文的亲卫给自己读了一遍大笑着道。

    “王爷,那察哥来势凶猛,昨rì已经前出明堂川,攻击了我们设在哪里的空营,可谓缴获颇丰,野利知州也遵循您的命令,坚壁清野,且战且退!”张魁说道。

    “好,豹将也已经上城,咱们吃饭去,边说边聊!”赵柽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左右为难

    张魁被王爷‘拐’进了近卫队,经过半年多的教育,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特战队员,但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这小子依然保持着‘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桀骜不驯,好勇斗狠,可在这特战队不是什么大毛病,反而得到王爷的鼓励,一群乖孩子是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书友上传}在王爷的言传身教和庇护下,这群家伙成了既遵守纪律又常干点出格的事情的坏人中挑出的好人,常令执法队头疼不已

    随王爷到了丰州后,特战中队除担负护卫王爷安全的重任外,还承担起拦截夏军信使与了解民情、散布谣言、制造白sè恐怖和清除‘主战’分子的任务张魁自幼生活在边境地区,jīng通两国语言,又在特战队学了些文化,用夏文也能也篇半生不熟的作文了,在老队员的带领下他也出了几次任务,他那种行事心狠手辣又胆大谨慎的工作作风和积极的态度得到了大家充分的认可,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

    赵柽兵至丰州后,围而不攻调动夏军东援,而察哥来了以后却左拖右拉磨磨蹭蹭的不肯上钩,全军抱成一团让赵柽无法下嘴赵柽虽然竭尽自己权利的极限调集了大批军队,但是在兵力上仍然无法与夏军相比,处于劣势地位

    如果与夏军硬碰硬,仗着武器上的优势也许能取得胜利,可必然后续乏力,无法取得预期计划所以赵柽只能开动脑筋,让夏军动起来,他才能从中找到机会首先如何让夏军动起来,赵柽开始是一边加强对丰州的压力一边有意放水让丰州求援的信使能‘顺利’通过封锁线向察哥求援,催促他迅进兵

    但是很快赵柽发现效果不佳,察哥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他统兵十万具有很大的威慑力,宋军不敢吃下丰州;再一个是大军临境,河东军兵微将寡,而陕西军刚刚大败无力东援,自然不敢两线作战赵柽这时只能在变他一面令诸军横扫丰州全境,一方面伪造了丰州知府的印信,接下给察哥送信的活儿既然察哥不想来,赵柽也不着急了给丰州的急报也少了下来,军情似乎也不那么紧急了,让察哥认为自己的计策得逞,当他清理完丰州的事情,只留下了丰州城的时候才决定给察哥来点狠的

    赵柽对察哥进行了番全面的分析,他少年成名,平吐蕃之乱,对宋军的‘浅攻’之策展开针锋相对的堡垒对堡垒,蚕食对蚕食的方略成功的阻挡了宋朝的进攻,而后又展开整军成功的完成了军队的转型,现在既得到了夏王的绝对信任,又在军中培养了无尚的权威统安城之战成功击杀‘天生神将’刘法,让他达到了一个臣子所能达到的权力顶峰,也成为夏国名将,国之基石

    ‘chūn风得意马蹄疾’乃是人之共xìng,赵柽经研究认为察哥现在是自信心爆棚,而自信心太强就是自负,这时最受不得的便是突然发现有人居然不把他当做一回事,反而被当猴戏耍了一番所以送往察哥大营最后的一封信便成为了关键,而信使的人选也成了重要的一环

    这次军情突变,察哥必然不会像前几次一样淡定,看看拉到,一定会召见询问信使,胆子小了,一见察哥的‘王八之气’便会吓得如同刺杀秦王嬴政的秦舞阳那样腿肚子转筋,功亏一篑特战队的老兵都是汉人,相貌上的区别先放到一边,他们蹩脚的西夏语只要一张口就会被人识破,所以只能从选拔的蕃族队员中挑选

    张魁这小子在进近卫队之前就敢与王爷叫板,那时不相识还情有可原,后来知道了也不知悔改,依然敢与王爷开点过分的玩笑,心里素质相当过硬另外这小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说瞎话张嘴就来,脸变的比翻书都快,足可以应付这样的场面,张魁就成了当仁不让的‘特使’,而他终未负王爷所望,不但成功的糊弄了察哥,且全身而退平安回到了大营,带回了重要信息

    张魁随王爷进了丰州城,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城池沐浴在仲chūn的和风之中,城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有残垣断壁中还散发着余烟,路上的尸体都被抬出了城外,血迹却未清理,留下一片片的猩红,忠勇军一队队的士兵往来巡逻,查找隐匿的残敌队伍进了西门,穿过中子城,进入了东子城,因为战斗主要发生在西城和中子城,这里是府衙和仓廪重地,损坏反而是最小,几乎看不出发生过战斗的痕迹

    赵仁将王爷迎进了丰州府衙,近卫队迅接管了这里的防务,jǐng戒撒出了百步之外,赵柽刚刚坐定,赵仁便简要的介绍了战况,“王爷,豹将进城后,夏军的防御便崩溃了,知府清羊请降,献出印信兵马使翁立不肯投降,可众军损失惨重,不愿再战,他自戕身亡经初步统计,我军歼敌六千余众,俘获三千,缴获兵甲器械无数,粮食五万石,牛羊万头,战马四千匹我军由于王爷计划周密,且动用了大量火炮,因此损失很小,伤亡不到百人”

    “嗯,要再次重申战前命令,不准掳掠、抢劫百姓、府库财物,严禁强jiān妇女,要保护商家利益,命执法队加强巡视,如有作jiān犯科者坚决惩处夏军阵亡者有家属亲人的可由其领回安葬,无主的尸体统一下葬不得虐待、残杀俘虏,有伤者令卫生队予以医治,厚葬翁立,不要阻止百姓祭奠,伪知府清羊迅解往太原,请旨定夺”赵柽点点头道,当然也要做出重要指示,“同时出榜安民,稳定人心,责令商铺早rì营业要善待丰州沦陷前的我朝百姓,可以给予适当的资助,对于曾欺压、侮辱、杀害我朝百姓的官吏、恶霸可以杀几个,震慑宵小顽冥不化的蕃族全部内迁或充军为奴”

    “是,王爷,属下记下了,马上去办”赵仁说道,“晚饭,属下已经命人去做了,请王爷稍等片刻,属下还有事要忙,就不相陪了”

    “好,你去”赵柽挥挥手道,现在军中之事他有意隐身幕后,让赵仁多锻炼,积累经验,而且后续工作还有很多,清点战果,犒赏众军,安抚伤员,安葬阵亡者,抚恤家属等等繁琐的事情

    ......

    轻松拿下丰州城,赵柽虽不觉意外,但是还是很兴奋,这必定是成军以来打的第一场正规的攻坚战,也让他看到了在这个时代火器的无敌,让他对自己后续的计划完成信心大增,晚饭时当然不免多喝了两杯,夜里难以入睡

    “二爷,你还在想什么,快点休息,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您呢”气走了折美鸾,赵信心中痛快了许多,对王爷也加关心起来

    “现在察哥终于动了,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可丰州之事还未安排好,让人着急”赵柽看看赵信,烛光下的赵信今晚只穿着身小衣,高挽着发髻,脸被映得红扑扑的,显得异常妩媚

    “二爷是不是为知府的人选犯愁,您心中不是早有安排了吗?”赵信靠了过来,给王爷换了杯热茶说道

    “如果折家安分守己,我自然会将知府之职送给他,可他们居然想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来索求,让我不得不心生jǐng惕”赵柽冷笑着说道,现在折可存被自己举荐为麟府兵马钤辖,掌管两州兵马,府州为折家世袭之地,如果再掌握了丰州,那么三州边防重地都在折家掌握之下,而他知道折可求在靖康之变后,被金军所迫,献三州之地苟活,将折家百年英烈忠勇之命沾污现在不给,只怕折家心存怨恨,导致后方不稳,给与不给让他为难

    “我还以为二爷早就被折家小娘子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呢”赵信轻笑着说道

    “呵呵,皇家子弟的婚姻大事岂能容自己做主,就算她有情,我有意,擅自做主,最后就是棒打鸳鸯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如果遇到真心所爱之人,你会怎么办?”赵信听了一愣,看到王爷一脸无奈,心中暗痛,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那人是你,我愿弃爵出走,做过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逍遥闲散人”赵柽看着赵信认真地说道

    “二爷喝多了竟胡说,拿我开心,我是个男人,怎么能相伴二爷呢,只是不知道哪个人会有如此福气”赵信扭脸躲过王爷**辣的目光,小声说道,心中却砰砰乱跳,不知是惊是喜

    “知音难觅,红颜难见,老天如此弄人啊”赵柽长叹一声说道,自己百般暗示,这傻女子是跟自己装糊涂,还是看不上自己这个王爷呢?

    “二爷...”看着王爷痛苦的神情,赵信心中痛,想想自己的身份还不若那折姑娘,难道王爷已经知晓,才说出那番江山美人的话来

    屋中两人各怀心事的对视着,说与不说,让两个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都是左右为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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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一个目标

    丰州不可一rì无主,赵柽也不可能久住,思索再三,几番权衡,他做出了决定,暂时任命折家的彦适次子折彦质为知府,他是崇宁间进士,在以武传家的折家算是另类泡*书*(

    折氏家族对用兵以外的知识是轻视的,也就是说看不起读书人,传说折继闵见其“部曲有习书数者,辄笞辱之,以谓边兵当以shè猎战斗为生活,今习书数,疲软自是始矣”到折继祖任知州后,此风才有所改观,“其子弟亦粗知书”,风气由尚武向文武兼重转化

    折彦质虽然也是折家后人,但和折克行一支相比已是旁支,既然是进士,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必然知道些道理,能让人稍稍放心赵柽任命他为知府就全了折家之愿,又让自己安心,算是两全其美,而且赵柽走的是正常征辟程序,那就是不准世袭,丰州还是朝廷的

    知州的人选有了,赵柽又任命折可求领府州一将兵将留驻丰州,任丰州兵马都监,其后赵柽选派经略制置司掌书记刘子安为通判,带领一众征召的文人士子为吏员充实府衙各司,算是培训后的实习

    处理完这件大事后,赵柽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按照他制定的‘聚歼察哥,夺取河南’的战略目标,要进行四次战役现在‘诱敌深入,夺取丰州’的第一战役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便要执行‘聚歼察哥’的第二战役计划而此次战役的成败还有取决于是否能攻取夏州

    ......

    西夏原本只有今天陜北地区的一小块地盘而已,当时人们称其为“夏州”或“平夏”在南北朝大夏凤翔元年匈奴铁弗部赫连勃勃驱使十万人在朔方水北、黑水之南营建大夏国都赫连勃勃,按剑四顾、豪气冲天,“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以‘统万’为名”唐开元中,为朔方军大总管兼安北都护唐末,拓拔思恭镇是州,讨黄巢有功,赐姓李氏,世有银夏绥宥静五州之地五代李仁福彝继领节钺,号定难军直到西夏人立国以前,在李继迁之前的西夏人一直都是以夏州为其政治中心的甚至有种说法认为:夏人之名的起源就是来自夏州

    宋太平兴国中,李继捧来朝,愿纳土疆,得州四**泡!书*酋豪二百七十人,部族五万帐,复为王土其弟继迁时十七岁,不乐内徙,啸聚亡命侵扰边界,淳化中诏废毁旧城,其州兵徙相州置营,仍曰夏州虽然这时的西夏国都已经迁往兴庆府夏州的地位下降,只是西夏的一处边远城镇但在jīng神上仍对西夏有不可抹灭的地位要说明的是,虽然被称为“夏州”但其所统辖的地区除了夏州,还包括银、绥、宥、静共五州之地

    夏州西北地区虽是沙漠地带,却也是北方草原的交通要道,不少西域商旅与北方草原部族均会在固定时节集中於这一带的弱水居延海、毛乌素沙漠等地进行贸易虽然其地本身不出产什么,但是中继贸易的利润就十分可观,作为西夏西北的“大后方”,它既有草原边贸之利,又是茫茫荒漠而不利宋军深入

    正因为夏州地理位置重要,控制着无定河谷,在赵柽的作战计划中,它即可以截断察哥大军南归的道路,又可以阻断西夏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北上增援察哥,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可是夺取夏州就要克服两个难题

    第一、夏州城初建时,负责筑城的赫赫连勃的将作大匠叱干阿利凶残好杀,下令用蒸土筑城,就是把白胶泥和石灰加水蒸发,然后掺上细黄土,一层层地用平夯打实待土干后,便以铁锥试土,不合格的推倒重筑凡铁锥刺城,入墙一寸者,即属夯筑不合格,杀筑者;凡刺得入者,即属有意包庇,杀刺者因“筑城不力”被惨杀者达数千人,这座城市不舍昼夜地拔地而起用了整整六年时间

    赵柽前世在那里训练时曾经到过那里,这座湮没在沙海中的土城依在,因土sè泛白且极其坚固,因而俗称“白城子”当地老乡砌墙用的材料,多是从统万城城墙上顺夯土层切不来的长方形夯土块,其坚硬度不亚于砖历经一千五百多年,风吹过,沙盖过,汗渍过,血染过,城池形制还在,城墙依然不倒,可见其坚固程度,要想夺取此城必有一番恶战

    第二,丰州至夏州九百里,可谓千里迢迢,选择进攻路线就够让人头疼的在神宗朝河东军曾经参加过五路围攻西夏之役,这也是河东军唯一一次直接参与的远征,但却损兵折将,以失败告终当时的战役目标是西夏的兴灵地区,按照当时鄜延军名将种谔的设想,是从米脂、银州、夏州逐步推进先占据横山再北上攻打兴灵,而不是直接走西路通向兴灵,这样等于绕了圈,一定程度增加了补给压力对此种谔解释是西夏军主力驻扎在东路,如果选择西路出兵,那么东路的西夏主力必然会绕道宋军背后,届时宋军可能会受到西夏军前后夹击而腹背受敌,所以种谔的作战思路是“迎其锋败之,军声既振,千里行无敢抗者”但是神宗皇帝未采用其方案

    现在赵柽基本收复横山地区,按说这个种谔未尽的设想有条件实施,可察哥大军正在草原地区进攻,要想在十万人的眼皮底下上万人穿插突击不泄露行踪简直是不可能的,被察哥发现他就会明白赵柽的战略意图,迅回军,赵柽前边所作所为全部前功尽弃,所以要想达到突然xìng和隐蔽xìng只能穿越千里毛乌素沙海,而穿越千里沙海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要选择穿越沙漠这条路,就要面临途中无补给的难题,当时号称代皇帝出征的内侍监军王中正率河东军还是走的经草原从北路攻取夏州这条路出发前,转运判官庄公岳向河东军发粮,王公公大言不惭只要半个月粮食即可,并且声称就算不够,和鄜延军会合后可以吃他们的粮庄公岳苦劝不听,还多发了八天粮

    河东离战场略远,所以较晚到达按照计划河东军与鄜延军会合,进而合围灵州,刚从内地募集的兵大多跟在此路河东军出塞后就遇到大雾,王中正号称谨慎,原地驻扎,空耗了九天粮草雾散后又沿无定川去追鄜延军,不小心走进沼泽,死了不少人,耽误不少时间其实种谔在前方开路,西夏人早就跑得没影了,但王公公初上战场,心里非常紧张,害怕烟火引来敌军袭击,不许生火做饭,士兵们吃生食,大批病倒

    河东军在草原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按原计划河东军和鄜延军应该在横山下会合,种谔却接到dú lì进军的诏令,直取夏州,而后方运粮的将官找不到王中正的位置,无法给他补给粮食,兵开始逃亡王公公大怒道:“必竭力前进,死而后已”率军进攻守军也早就跑光宥州王中正入城后杀良冒功,抢夺牛羊充军粮所幸后方的沈括派景思谊前来接应,河东军总算吃了一口饱饭才有力气退回河东

    当年的河东军大多都是步卒,供应压力还小,而赵柽的忠勇军全部为骑军,又要选择在沙漠中行军,战马想吃点青草都不可能,只有靠随身携带补给才能保证战马不被饿死再者进攻夏州的部队是孤军深入敌后,占领夏州后还要坚持作战,忠勇军使用的武器都是火器,在敌后无法补充弹药,也要靠自行保证供给,后勤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王爷,我仔细测算过了,咱们忠勇军准备出动八营龙骑兵,加上配属的辎重营、斥候营和机炮营及指挥机关参加夏州会战,人数将达到七千人,马匹一万五千匹,按照每人每rì六升粮食、战马每rì十斤草料,作战一个月,所需粮草就是天量,即使每人携带十rì粮草,一个辎重营也难以保证所需,还请王爷考虑”在战前会议上,后勤总管赵智起身说道,他这还是保守估计,沙漠中缺水,水他还没计算在内

    “王爷,夏州多为沙漠,土地贫瘠,出产较少,一旦战事延迟,补给耗尽,就要重蹈覆辙,弄不好就要全军覆没,还请王爷三思而行”赵仁也对王爷的计划心存疑虑,忠勇军的战斗力已经过多次检验,一营之兵可当宋军一将使用,拿下夏州不存在问题,但是没有粮草弹药,终将失败

    “王衡,你的沙漠营如果穿越沙漠,到达夏州需要多少时间?”赵柽听罢点点头,指着虎将四营指挥使王衡问道

    “报告王爷,如果道路熟悉,气象良好的条件下,最多需要十五天”王衡起身报告说道

    “好,那你携带补给多少?”赵柽又问

    “王爷,我营坐骑全为橐驼,橐驼在沙漠中可坚持五到七天不用饮食,而且负重可达五百斤,只要途中有一两处绿洲,其能自己采食,不消耗补给,只需携带士兵的武器弹药和粮食饮水即可”王衡看看大家自豪地说道

    “不错,那么途中补给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赵柽笑笑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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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解惑布局

    西夏所在地区深处西北内陆,受东南暖湿气流的影响小,大陆气候显著,降水少,冬季寒冷漫长,夏季温暖短促,多风沙,有史以来一直为干旱半干旱地区从辽封李继迁为夏国国王至西夏亡于蒙古,前后两个多世纪,恰逢历史上第三个寒冷期,夏国境内气候干冷,甚至在夏季贺兰山地区还有降雪,西北地区干旱成为西北地区发生次数最多、影响范围最广的灾害因地处内陆,干燥少雨,风力强劲,夏境内多荒漠,河南地区东自河西,银、夏,西至灵、盐南距鄜、延,北连丰、会,幅员千里厥土多荒隙,植被低矮稀疏,甚至都不生草木,荡然黄沙,周回数百里,大沙漠面积广阔,小面积沙地遍布全境

    西夏毛乌素地区历史上水草丰美,因处在yīn山与横山之间,北上可达漠北,南沿无定河可俯冲关中,战略地位重要,成为关防重地,虽然沙漠不断扩展,但现在其中还散布着众多大小不一的绿洲,可成为商旅的歇脚地其东部的无定河流域、佳芦河、屈野河谷和滩地发展农业的条件好,自古较为富庶,西夏出征科率粮草,多出在这些地方,这也是察哥宁可违抗王命也要拖上些rì子才出征的原因

    “王爷,有何办法?”赵柽话一出口,众将的眼睛都望向王爷

    “夏州虽逐渐被沙漠所侵,但像黄羊坪、地斤泽等地依然是垦区,出产粮食而且商业发达,李继迁曾言‘府库积聚,足以给军需,调民食真天府之国也’,距夏州不足五十里的德靖镇七里坪有夏的粮仓,大小谷窖百余所,积粮达百万石,用已灾年赈济灾民和东线作战所需,那里的粮食足够我军吃上两年”赵柽早在襄邑就谋划灭夏之计,对西夏的地理人文开始研究,到了河东后是遣人对周边地理道路详细了解当然对这些了如指掌

    “王爷的意思是攻夏州,先占七里坪抢得夏国窖藏粮食为军粮,然后将粮草运转至夏州,凭险据守切断察哥退军之路”高宠发问道

    “不错,我们抢了夏国的粮草,不但解决我们吃饭的问题,还给察哥的十万大军造成供给困难,我已接到情报他此次出征,想着丰州城还存着大量粮食,只带了十五rì粮草,妄想在丰州得到补充我们现在占了丰州,他就剩下自夏州补给一条路可走就是我们攻不下夏州,断了粮的夏军也会被饿个半死”赵柽笑道

    众将讶然王爷真够坏的,前边摆着个大肉包子让人来抢,等人家千辛万苦的走到跟前想吃,他却抢先一口吞下,回头连人家的锅都给砸了,饿死人还不带偿命的

    “察哥只带了十五rì粮草,加上途中掳掠和征用,最多坚持二十天,所以此次夺取夏州的战斗必须要快,二rì之内完成战斗准备,十rì之内到达夏州,三rì内结束战斗,任务艰巨”赵柽扫了眼众人说道

    “王爷,我军即使按您的设想出兵,我们一人双马,每匹马负重不过一石五斗,按计划rì行百里,人必须骑马前行,还要携带武器弹药以及饮水粮草,而我军要两面作战,消耗弹药必然甚多,携带的水粮就要相应减少,即使到达夏州,战马也必损耗众多,到时恐怕难以完成作战任务而辎重营的运输物资的大车在沙海中容易陷没,只有改用牲畜驮运,携带物资量减少,难以补充长期作战消耗,另外火炮沉重,如何携带也是难题,这些问题不得不虑啊”行军主簿申松岳又给刚刚兴奋起来的众人泼了瓢冷水

    “嗯,你这个问题提得好”赵柽听了没有发火,反而十分高兴,他能考虑到这些,说明他们已经用的眼光审视自己的部队,从实战角度考虑问题,这标志着一支参谋队伍rì益成熟,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次远征,我打算仿夏军,坐骑为每人一马一驼,马用于骑乘,橐驼驮运物资,辎重营全部改用驼队运输物资我们配备的火炮重四百斤左右,分解后,一头橐驼就可驮载,这样既可以减少补给压力,还可多带物资,这个沙漠营指挥王衡已经介绍过,他们经过实践已经取得一定的成熟经验,我们只需推广即可”

    “王爷,此计恐怕依然难行,西北干旱少雨,使无定河这一地区的河床,湖泊被流沙覆盖后形成沙湿地,过往人马常陷没其中前陕西经略安抚使沈括大人曾在其文中说过‘予尝过无定河,渡活沙,人马覆之,百步之外皆动,濒濒然如行幕上,其下足处虽甚坚,若其一陷,则人马驼车应时皆没,至有数百人平陷无孑遗者’,五路攻夏时,鄜延路安抚副使种谔老将军进入无定河谷,因无向导,许多兵马陷没在流沙中,损失惨重我军从未涉足此地,岂不会重蹈覆辙”参军王瑾可能也受到了王爷刚才赞许的鼓励,也提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忠勇军情报司总管蒋飞接过了问题,扩军后,军有直属的斥候营,将也设斥候营,每营还有斥候队,如果这些斥候营各自为政,必然会导致无法集中力量收集情报,及时调整工作重点和转换侦察方向,所以赵柽及时成立军情司,统一对各斥候营进行训练、指导和对各营收集的情报进行统一分析整理,为决策及时、有效、准确的提供情报

    “早在我们刚刚进入河东时,王爷就命令当时的斥候队注意收集西夏的交通方面的情报,夏州一直是我们的工作重点,在夺取横上以北后,我们军情司先后派出多只分队化妆侦察,跟随商队多次穿越毛素里沙海,绘制了地图,这是经王爷修改和补充后的,是最为完备的”蒋飞说罢从图囊中掏出一张地图在案上展开,上面标明了毛素里沙漠地区每一座沙山、绿洲、寨堡、河道、流沙区、泉眼,甚至那些废弃的垦区、旧城都一一在目,内容详细到沙山的海拔走向,绿洲的大小、植被、物种和有无居民点,堡寨的驻兵人数、武器配备,河道随季节的变化情况,泉眼的出水量和能供多少人使用、是苦是咸、能否饮用,就连哪里可以得到烧柴,何处可以躲避风暴等等这些细节都没有漏掉...

    帐中诸将看罢地图都倒吸口凉气,看向王爷的目光加崇敬,这些人现在都是行军打仗的行家里手了,知道要能绘制出这么完备的地图绝不是一、两年的功夫所能做到的,想着王爷人还在襄邑时便开始谋划今rì之局,眼光之深远,心胸之广大,不得不让人用敬仰这个词来表达从五十人的近卫队,到五百人的近卫营,再到千人的亲卫营,直至今天近两万人的亲军,不论战斗的大小从未尝一败,看到这张地图大家都释然了

    “啊...”在王爷身后伺候的见喜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你们看到这张地图就被惊成了这样,要是知道王爷在六岁时就开始收集大宋、西夏、高丽、扶桑和辽国,甚至还有那些鲜为人知的蒙古、女真与一些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国家的情报,还不把眼珠掉地上

    “王爷摘抄的笔记现在一辆马车都装不下,读过的书襄邑大小两个书房都摆不下,十多年来各种渠道得来的情报能堆满整座大帐,这些也就自己这个‘王爷第一心腹’了解一二,要知道王爷多年所做都是为准备拯救大宋,那些人还不吓死,真是没见识,王爷可是神仙下凡,你们这些凡人哪里能知道”见喜斜眼看着这些人,想着自己跟着神仙王爷怎么也能算上个‘半仙’了,不免得意起来

    “夺取夏州之目的不止是截断察哥归路这一项任务,同时还要担负起消灭夏军援军,消耗其有生力量的任务,在我军歼灭察哥所部之后,夏州就成为我军攻取兴灵地区的前进基地,所以夺取夏州之战是此役关键,每一个细节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战役的失败,准备工作必须充分,大家畅所yù言,不要怕被人笑话,有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即使错了也没关系”赵柽说道,“还有谁的建议好,能得到采纳,我可是有赏的”

    “我靠,歼灭察哥十万大军只是战役的一部分,王爷是不是疯了,不过我喜欢”赵柽的话在众将中再掀波澜,此战可谓是灭国之战了,这在大宋百多年历史中也只有太祖、太宗皇上做过,如果王爷能成就此事,必然是名垂青史,自己作为参与人肯定也会青史留名,王爷也许能凭此登上帝位...大家都不敢想了,跟着这么位王爷什么刺激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敢想的,谁会想到一个小厮,一个弃臣能得到如此地位和荣耀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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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兵阻屈野

    六月初八,忠勇军结束了丰州之战后短暂的休整,拔营起寨再次踏上征程“赵仁,此次夏州之战,关系全局,行动一定要大胆还要谨慎,万一...万一攻城失利或是粮草被毁,你们可转道榆林郡,以榆林河或是明堂川为界阻断察哥的退路,如果依然事不可为便从银州退入绥德军返回河东,切不可蛮干,逞一时之勇,败光了本钱”眼看要出丰州地界,赵柽传令休息,他拉着赵仁的手脸sè凝重再次叮嘱道

    “王爷放心,夏州守军只有三千,七里坪不到千人,以咱们忠勇军的实力,必能建功,至于阻援,咱们凭坚城据守,定不会让他们踏上夏州城头”赵仁微笑着说道

    “你们孤军深入夏境,全要靠自己,弹药难以补充,粮草全靠自己筹集,减员难以及时填补,这就要靠你灵活掌握,万不可被条条框框束住手脚,给自己套上枷锁,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我一力承担,战胜敌人保存自己才是第一位的”赵柽说道,赵仁知道王爷这是授予了自己全权,心中感动,使劲点点头

    “赵勇、赵忠、赵孝你们过来”赵柽摆手让等在一边的三人过来,赵勇和赵忠这次担任夏州会战的副帅,协助赵仁,而赵孝自成军以后,一直担任机炮方面的负责人,此次会战将由攻坚和守城两种战斗模式组成,炮兵和机枪都要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赵柽将忠勇军近半的重火力都调拨给他们又赵孝负责指挥

    “赵勇你现在已是一将之首,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没个稳当劲儿”赵柽给赵勇正了下跑歪的帽子板着脸说道,“你虽作战勇猛但是谨慎不足,脑袋一热,什么都不顾,此次远征,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赵仁的命令,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爷,您放心,哪能啊这次我全都听赵仁的他让我往东绝不向西,让我打狗绝不撵鸡,否则回来您就踢我屁股,饿我三天”赵勇此时依然不改往rì乐天的做派嬉笑着说道

    “滚,尽让我生气”赵柽抬腿予踹,可赵勇没像往常那样逃跑,却把屁股扭了过来,反而让他悻悻的下不去脚了“赵忠,赵孝,你们两个让我放心,守城攻坚你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想想你们肩上都担负着几千人的xìng命,切不可轻易舍身”赵柽叮嘱两人道他知道赵忠人虽看着老实本分,不哼不哈的其实他却是绵里藏针的硬汉,赵柽担心一旦情况失利,他不肯后退,玩儿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赵孝在自己的小厮当中岁数最小,但是却聪明伶俐,有随机应变之能,让他掌管自己最具威力的利器,就两字‘放心’

    此次出征夏州,赵柽原准备亲自领军前往,可受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绝不让王爷涉险,赵仁自告奋勇领军前往,他给出了个让赵柽无法拒绝的理由这次作战牵扯部队众多,将官哪个没有点这个那个的关系,他虽说是一军之首,但是河东诸将并不服他,也只有王爷才能镇得住这些人,能指挥的动,特别是战役后期,甚至需要其它路郡、州府驻军协同作战,而只有王爷才有调遣众军的权力和能力

    “二爷,我们就此别过,夏州再见”赵仁平时很注意称呼,人多的时候从来是以‘王爷’或是‘大帅’相称,今rì却破例用了旧称,他也知道此战凶险,吉凶难测,言语中已有了诀别之意,他上前牵过王爷的坐骑,扶王爷上马

    “二爷保重”出征夏州的王府旧将见王爷上马,齐齐跪倒下拜道

    “诸位兄弟保重,我们夏州再见”赵柽在马上拱拱手道,已是双眼含泪,十多年的相伴,他们的感情早就越了主仆、上下之情

    “敬礼,恭送王爷”众将士抽刀行礼,齐声吼道

    “忠勇军”赵柽抽刀吼道

    “无敌、无敌...”在嘶吼声中,赵柽双脚轻磕马腹,坐下‘流星’立刻迈开碎步小跑着上前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yù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大军开拔,在浊轮川兵分两路踏上征程,赵柽催马登上一座土山,放眼望去,旌旗飘荡,黄尘蔽天,蜿蜒数里的队伍奔向未知的战场...

    ......

    察哥率军在明堂川‘击溃’忠勇军,夺占了大营,虽杀敌甚微,却缴获万石粮食和数千牛羊,这让全军士气大振,认为忠勇军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厉害察哥虽知道中计,但是名将的身上怎么能有污点,不容玷污,他便将冯凉当马京了,那些知道底细的将官捧臭脚还来不及呢,不会去触王爷的霉头,全军便在一片乐观、亢奋之中踏进了大宋的地界

    西夏大军以铁鹞子为前导,攻城掠地,势如破竹,五rì之间连败宋军,强渡佳芦河,进军百里,兵锋直指秃尾河流域一路与丰州信使所说情报相符,不断有羌人部族来降,贡献牛羊,提供草料,虽然不多,却表明了‘民心所向’而宋军连败,不敢再战,简直是望风而逃,尽数退入关内,严守长城、横山诸隘口,坚守不出,做起了缩头乌龟

    六月初十,夏军渡过秃尾河与和州宋军激战兔毛川,以原西夏叛将野利为首的宋军抵抗了一rì后不支败走,在夏军穷追之下,不但让出兔毛川口,连和州府治镇安城都不守,烧城而走,退到了屈野河川口,请求援兵坚守不出察哥决定在镇安城外十里休兵两rì,命各军就地筹集粮草,砍伐树木制作器械,准备再战

    夏军的后勤补给与宋军相比还处于原始状态,士兵自带十rì粮食,自备马匹,骆驼各一,国家只提供兵器衣甲,不过这些战后也要交回,不能个人拥有,作战其间的补给大部分要依靠抢掠,这种后勤保障方式的好处不言自明,可以减轻国家的负担,没有后勤拖累,可以加强机动xìng,提高部队作战的yù望但是这种方式也是弊端百出,引起当地居民的不满,增加统治的难度这只是其一同时四散掠夺也会降低指挥官对军队的控制,降低军队的纪律xìng,而且有着极大的不稳定xìng,抢谁家的东西谁乐意啊,不是藏起来就是带着跑了,还能乖乖的让你去拿

    夏军此次出征,骑军是主力,马匹橐驼以十万计,虽然骑兵有着机动xìng等优势,但是消耗同样很高,对后勤的要求和其带来的压力是远远高于其他军队的的渡过秃尾河后,夏军已经深入宋境四百里,耗时十rì,虽然实现了五rì合兵兔毛川的目标,但是他发现由于宋军撤走时实施赤壁清野的政策,与掠夺带来的负面作用,再无人主动献粮,抵抗反而逐渐强烈起来,而自备的物资经过长距离的作战消耗,已经捉襟见肘,要得到丰州的粮草还需渡过屈野河,现在不得不将许多时间用来寻找草场牧马现在青草虽然长出,但是一地也不可能供应十万匹牲畜采食,只能加大散布面,现在察哥的大军就散布在二百里宽的横面上打食

    担任夏军前锋的静塞军司的兵马一直在打头阵,他们虽未经什么大战,却也没得到多少油水,还要时刻保持jǐng惕,所以没有多的时间去‘打草谷’,自备的粮草消耗也重现在好容易得到休整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和州府治镇安城失守后,屈野河以西尽为夏军所占,根据斥候报告,百里之内没有宋军的踪迹,这些人便放心大胆的快乐去了,到了晚间几支百人的小部队却没有回营,可没人在意,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但是第二天晚上不但又有几支队伍没有回来,严重的是一支千人队也没回营,前军统军此时还心存侥幸没有人派人去寻找,他不相信一支千人队能被一个不剩的消灭掉,再说斥候报告周围没有大规模的宋军踪迹,也许只是贪恋发现的一块肥美之地罢了

    第二天结束休整,准备再次出兵,可聚兵的号角吹了几遍,还不见那些部队回来夏军军法严酷,点军不到那是死罪,前军统军这次慌了,想到这些人可能出事了,一面派人寻找,一面报入中军这时他才发现不止是他前军有人未按时归队,中军和后军也都有人马离奇失踪,而且人数多少不等,少的几十人,多得上百人,可要是加到一起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察哥接报也是吃了一惊,立刻决定暂缓进军,全军禁止随便出营,斥候全部出动,搜索范围扩大到二百里,全力寻找失踪人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了下午,斥候陆续归营,一无所获,正当大家满腹狐疑的时候,负责搜索南方的一队斥候归来,个个脸sè煞白,脚步不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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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形兵者

    能成为斥候的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不仅经验丰富,而且胆大心细,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滚过几回,死人堆里睡过觉的主,能被吓成这样绝对是遇到了恐怖到极点的事情

    察哥破例赐下了酒让几个斥候先喝下了压惊,过了好一阵他们终于缓过了劲儿,领头的才说出了他们刚刚经历过的事情早晨他们奉命寻找失踪的士兵,问明了那个千人队离开的方向,这一队斥候向南一路搜寻,因为两军交战,所以走了四五十里也未发现个人影,没有什么异常

    这些人看已过正午,准备回营交令的时候,一个斥候想起这里距和州设的榷场连城不远,大家立刻想到肯定是那些失踪家伙前去连城‘打草谷’了商人最好利,只要有钱挣,他们才不惧刀枪箭雨,拎着脑袋也敢去,这次战争来的突然,这些家伙断定那些前来连城交易的货物还未出手,如果回返,白跑一趟不说,还得折了本钱,可如果留在这里,战争结束的早,虽然冒些风险,却能挣大钱

    斥候们想通了这点,立刻向连城方向搜索,果然很快就发现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他们都是老军旅,根据路上残留的马蹄印记和遗落的物品判定这队人马就是自己的部队,便沿着痕迹一路追了下去让他们纳闷的是这些人走到半路却离开了大路,拐进了条河谷,斥候们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那条沟壑虽然宽大,绿草茵茵,植被茂密,却笼罩着股诡异的气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斥候们小心的走进河谷,拐过几个弯,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山谷中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马的尸体,两个斥候大着胆子走近观察人马的尸体都是沿着一条谷地的小河倒下,而河滩上还留有一堆堆的篝火燃烧过的痕迹,火上还驾着剥干洗净,烤的半熟的整羊人却已经全部倒在一边,个个七窍流血,两眼大睁,面sè狰狞除了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而身体上却没有任何被兵器所伤的伤痕,好像他们正准备开饭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这些人都被活活的吓死了接着他们又查看了马的尸体,结果让他们几乎疯了,这些马身上同样没有伤,可偏偏它们的右眼睛被挖走了...

    “邪神他们遇到邪神啦”斥候刚刚讲述完事情经过,帐中的一员战将神sè大变地惊呼道帐中一时变得鸦雀无声,夏人大多信仰佛教但是他们同样‘笃信机鬼,尚诅咒,每遇事先卜’,对各路神仙也崇拜的很,现在千人离奇死去,怎么能不让人恐惧

    “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察哥还算冷静,知道此事绝不能外传,否则全军惶恐,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引起炸营,他对自己的亲卫使了个眼sè,让他将斥候们看管起来

    “此不准外传,但有泄露,以祸乱军心论处,待明rì本王亲自查清真相,再做定夺”察哥看众将都面带惶恐之sè,心中有气,呵斥道,可这么一闹,明rì必然无法出兵

    第二天一早,察哥便率领亲卫营及随军的巫师前往出事的山谷探查,其眼见的情景却和斥候们所报的相同,但是他还是看出了不妥,这些人的死相与中毒者的死状相同,能同时让这么多人中毒只有在河水中下毒,可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同时中毒,而且河水是流动的,毒药会被不断稀释,失效很快,一般人中毒也只会上吐下泻,不会将人马全部毒死

    众人琢磨了半天,就算认可了王爷中毒而死的分析,可那么多马的眼睛都被挖走了又作何解释呢?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巫师的身上巫师跟着看了半天,也琢磨了半天,就是没有想出来什么野兽专吃马眼睛,还专吃右眼,可要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下不来台不说,王爷也定不会放过自己

    胡说八道正是这类人的本事,烧了几块竹片,又杀了只羊,巫师做出了结论,是这些人不敬山神土地,惹恼了神仙,遣下神鹰惩罚他们,这么一说两方面都圆了场,人马是被吓死的,马眼睛是被神鹰吃了,而大家都知道鹰捕食猎物时,都有啄食猎物眼睛的习惯,至于为啥只吃右眼那就是个人爱好问题了

    问题的根源找到了,察哥虽然半信半疑,但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现在因为外出的队伍不断失踪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他也只能认了,则吉rì设坛大祭,察哥亲自上阵拜祭,折腾了一天总算把事情勉强遮过去了,可也让众军落下了毛病,不敢再随便外出打食,这就导致粮草的消耗大增,战马难得饱食,各部之间因为抢夺附近有限的牧马之地而不惜大打出手,弄得人心大乱,粮草紧张

    ......

    夏军这边折腾的鸡飞狗跳,赵柽率忠勇军八个骠骑营并军直属各营星夜赶到了屈野河川,秘密进驻到一处山谷中,封锁了周围道路,外出的人员一律穿戴宋军传统的服装,打的旗号也是和州府军的,防止消息走露他首先接见了知州野利与蕃兵各营指挥使,对野利好言安抚一番,此次察哥入寇,主要战斗都发生在他的地盘上,夏军一路烧杀抢掠,损失最大的也是他的,然后布置下了任务,就是要赤壁清野拖住夏军的脚步,给穿插到敌人后方的赵仁争取时间

    赵柽面对来势汹汹的夏军,采用‘游击战’来对付他们,他派出数十支百人的小部队针对夏军缺少后勤补给,需要靠抢掠为生的弱点分头出击,遇弱生擒,遇众智取,而他的特战队和各将的斥候队就是主力,为了防止夏军从武器上判断出忠勇军的身份,他配给他们的武器都是特种武器,是被后人称为无形兵者的‘化学武器’

    说起化学武器,大家都会想到一九一五年发生在比利时伊普尔的一场战斗这天协约**队发现德军阵地上冒出不少大铁罐,他们以为那里装的是啤酒,还对此取笑一番然而,当铁罐中放出刺鼻的黄绿sè烟雾时,他们才知道里边装的是可怕的魔鬼――氯气,而明白这个道理的代价就是五千余条人命这次毒气攻击,被西方认为是‘开启了人类大规模使用化学武器的先河’,但实际上,早在二千年前,化学武器就出现在中国古代战场上,且其杀伤效果已经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至于化学武器的来源,拘于当时的水平,化学武器的原料主要来此动植物,提到见血封喉,大家立刻便知道这是武侠小说中常见的一种毒药,其来源便是‘毒箭木’其毒遇目则瞎,遇血则亡,让人不寒而栗此外,一些常见的植物也可作为军用毒药,如路边常见的夹竹桃、万年青树叶中含有强心苷,只要误食三四克干叶,就能使人中毒死亡毒死神农的断肠草,又名钩吻,只要吃一点它的嫩叶,就会死亡

    还有一些毒药常见,巴豆以泻药闻名,但炼成油后,对皮肤黏膜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如内服的话,数克剂量就能危机生命;作为爱情信物的红豆,含有剧毒的生物蛋白,只要0.5克就足以致命,此外蓖麻提炼后比砒霜还毒;而桐油、桐子在燃烧后也能产生损害肝肾、神经系统的毒素;樟脑燃烧后一旦大量吸入,就会惊厥或连续抽搐数小时不过这些取法天然的植物毒素虽然厉害,但限于古代投放技术的手段落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得到大规模的应用,大放异彩要在火药发明之后

    从宋开始,中国进入了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传统的毒药也借这股‘东风’焕发了活力在公元一千年,宋朝人唐福制成‘毒药烟球’献给了朝廷,开创了化学武器制造使用的历史,这种毒气弹分为内外两层,内层装有毒药和用以燃烧的火药,毒药的成份则使用了硝石、硫磺、并加入了爆裂xìng高且燃烧后会损害肾、肝及神经系统的桐油

    这种毒气弹的包装也很独特,外层用旧纸、麻布、沥青等包裹,点火不用引线,而用烧红的铁锥刺透药球,由于外层封闭,毒气弹内部供氧不足,只能在内部燃烧,便产生大量有毒的浓烟,其杀伤能力由过去的点杀变成了面杀

    赵柽便在此基础上对这种毒气弹重进行了改良,加入了独家配置的毒药增加了毒xìng,燃烧的火药烧的时间长,烟雾大,异味减小,散播的快,使毒气弹威力有了质的提高,遭到这种毒气攻击的部队,轻则口鼻流血,重则丧命而那批倒霉的夏军偏偏选择在沟中开烧烤大会,燃烧的篝火产生的烟雾和气味遮盖了毒气产生的毒烟,半封闭的沟壑使空气的流通变得缓慢,使毒气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等他们意识到中毒时,已经无力逃离,至于被挖掉的马眼睛不过是那些无聊的特种兵们搞得恶作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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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截杀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截杀

    祝大家双节快乐,家美月圆!!!

    夏军保泰军司统军梁乙走的的是北线,按计划迂回到兔毛川负责切断宋军退路,他率军一路轻装疾行,按时到达了指定地点,但是宋军比兔子跑的还快,刚一听到马蹄声便跑的没了踪影,让他空忙一场。因为赶路轻装,所以携带的物资有限,本指望从宋军处搞点油水,可宋军不但跑的快,收拾家底打点行装也不慢,家里收拾的那叫干净,各处都像用笤帚仔细扫过了,别说人毛连兔毛都没摸着一根。

    合兵后,保泰军司留在左翼,可这里靠近沙漠,别人还能靠四处掳掠补充下两袋子,可他们这边兔子都不愿拉屎,缺少物资的弱点一下暴露出来了,开始王爷还能调拨点粮草给他,后来就不愿再给,梁乙只能厚着脸皮四处讨要,可如今大家都缺粮,谁也不愿多借,现在闹起了邪神,大家都吓得不敢远离大营,连马吃草都成了大问题,为此几个军司的士兵已经多次发生冲突。不过想想也好理解,那马和橐驼都是自家的,死了也没人陪,能不玩命儿吗?

    梁乙眼看自己的军队已经揭不开锅了,他只能率军到远离大营的地方找补,采点野菜,打个野兽填补下肚子,至于邪神再可怕,也没有饿肚子可怕,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啦!

    为了稳定军心,梁乙不得不做出与大家同甘共苦的姿态,自己也领着一队亲兵狩猎。他运气还不错,碰到了一群黄羊,他领着兵丁一下追出了二十多里,战果颇丰,shè杀了百十只黄羊,大家高兴的不得了...

    太阳已经偏西,荒原上一片骆驼刺生长在路边,这东西战马根本不吃,骆驼也是勉强咽下,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其中觅食,捕捉寄生其中的小虫子。,突然它发现丛中有一双目不转睛的眼睛瞅着自己,‘快跑!’小鸟忍不住发出声惊叫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早晨过去的那队骑兵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个将军什么的东西?”跋周全无身穿与沙漠同sè的土黄sè作战服,以微不可查的动作换了换身体的姿势,悄悄的问身边的沙堆。

    “像是有一个,那个穿着铁甲,外罩锦衣,头上戴着黑漆冠的武官,起码是个统军,我曾经见野利伯奇他父亲戴过!”沙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沙堆是屈汝家的长子,伯奇是野利家的次子,不过沙堆现在算是王爷家的家奴,伯奇虽比王爷岁数还大,却是他的侄子。沙堆也想着自己是王爷的人,就不能给王爷丢脸,一努力进了特战队,伯奇虽当了个队长,却是在虎将中普通的一个下级军官,见王爷一面都很难。他曾听同队的战友悄悄告诉他,王爷很看中他,用王爷的话说‘沙堆是个好孩子,能堪大用’,这让沙堆做事更加努力。

    “嗨,现在这夏人和汉人没啥区别了,也就你在夏国混的时间长,还能看出一二!”大家虽然都知道沙堆是王爷的亲信,可沙堆为人和气实诚,做事低调,从不在大家面前提起和王爷的特殊关系,所以就连全无这样出身小部落身份低微的人都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嗯,我爹说过,现在的夏人已经不是从前的党羌汉子了,没了过去的尚武和热血,什么都要学汉人,把祖宗的东西快丢没了!”沙堆皱了下眉说道,现在汉人和党项人的区别越来越少,以致从服饰上很难区分,他们虽然上课也讲过,但是猛地一下看过去还是很难能分清楚。

    随着封建化的深入,处于奴隶社会的西夏慢慢进化成了半封建半奴隶社会,与宋朝一样重文轻武的现象rì益严重,乾顺时‘国中养贤重学,兵政废弛’。仁孝时,大兴学校,以文取士,国家军事力量rì趋衰弱。在西夏建国之前,西夏人的风俗依境内民族而异。长期和汉族人民杂居一起的党项人,由于生产活动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固有的风俗习惯也逐渐起了变化。

    西夏主体民族党项人的服饰,除从事游牧生产者外,都基本改变了原先“衣皮毛”的习惯,穿着与当地汉人一样的布匹或绸缎。景宗李元昊建国时,曾规定文武官员的服饰:“文资则幞头、靴笏、紫衣、绯衣;武职则冠金帖起云镂冠,银帖间金镂冠,黑漆冠,衣紫旋襴,金涂银束带,垂蹀躞,佩解结锥、短刀、弓矢袋,马乘鲵皮鞍,垂红缨,打跨钹拂。便服则紫皂地绣盘球子花旋襴,束带。民庶青绿,以别贵贱”。直到夏显道元年,李元昊为保持党项先祖旧俗,于国内下达“秃发令”,秃发即剃光头顶,穿耳戴重环。他率先自己秃发,然后令国内人民一律秃发,限期三rì,有不从者处死,算是守住了自己民族风俗的最后一块阵地,没有完全被同化。

    沙堆又端起望远镜搜索周围的目标,他们特战队按照王爷的指令,一方面是查清夏军的布防情况,各部队的番号,狙击有价值的目标;另一方面在情况许可下,就是截杀向沙漠地区的夏军斥候,防止泄露赵仁一路军马的行踪。从昨晚他们小组就在此潜伏,可等了半天就过去了一队夏军,从旗号上他们判断出那是保泰军司的部队,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到大漠来了,难道是他们发现忠勇军的意图,前去围堵赵仁都统制那一路人马?

    “全无注意,队长发来消息,有敌军过来了,大约三百人!”沙堆突然从镜头中看到距他们二百步远埋伏在沙山上的队长尚虎发出的信号。

    “去了五百,回来三百,余下的人哪去了,是不是暴露了,敌人从背后向他们迂回呢?”全无皱了皱眉想道。

    “队长通报,夏军一百人左右,其余为我朝百姓,命令我们配合其他小组解救,全歼这股敌军,查明其余夏军去向!”沙堆不知道全无在想什么,看着队长那边用旗语发来的命令传达给全无。

    “我们有二十人,敌军百人,杀鸡用牛刀了!”全无将子弹顶上膛,抓起一撮细沙慢慢撒在地上,测了测风向和风速,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狙击枪枪口瞄准了敌军过来的方向,测定距离。全无手中的枪比其他人手中的连珠枪长出一尺多,shè程更远,弹道更稳定,只是没有瞄准镜和支架,还称不上真正意义的狙击枪,但是这种枪制造困难, 也只有枪法最好的人才有资格配备,权当狙击手使用。

    梁乙今天很高兴,追黄羊还追出了笔外财,发现了一个躲在沙漠中的小部落,顺手围了他们,抢了一千多只羊,搜出了四五百石的粮食,还捉住了百十口部民,这可是他出兵以来获得的最大一笔外财,有了这些东西又可以坚持两天了。梁乙高兴亲带着一队亲兵押送俘获的人口走在前边,其余的人驮着粮食赶着羊群,可他们走得快,渐渐的拉开了与后续部队的距离。

    “这正是上午离开的那部夏军,他们是去打草谷了!”看到走在前边头戴黑漆冠的梁乙,沙堆立刻断定次队夏军的身份,而看到后边踉跄跟随的步行者,他却气往上撞,这些人都是和州的百姓,也许就是自家的族民,“目标出现,风速三级,距离三百步,准备shè击!”

    ‘砰、砰’全无刚刚报完参数,做好shè击准备,隐藏在他附近的另一个小组抢先开了枪,梁乙身边的两个亲军只来的及啊了一声便栽下马。面对这种人少对付人多的局面,他们受到的教育尽量不与敌人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利用武器上的优势欺负人。

    梁乙的亲兵反应也很快,惊讶之余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立刻拔刀的拔刀,拉弓的拉弓,还有几个人摘下盾牌将领导围在中间,jǐng惕的搜索周围的情况,但是枪声过后,周围又陷入了死寂,除了风声和满目的黄沙看不见任何活物。

    但是片刻后,枪声再次打破沉寂,几乎每一声爆响后,都会有一个夏军落马,梁乙的亲兵也很快从暴起的烟尘中发现了宋军的身影,知道遭到了伏击,立刻分成两队,一队人马发起冲击,试图将刺客驱逐,另一队护着梁乙向外突围,逃离险地。

    ‘砰’准备了半天的全无开了一枪,他的目标是梁乙,杀死一个大将要比打死一堆虾米的效果好的多,可在重重的护卫中瞄准转瞬即逝的目标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他们要跑,全无只能对准梁乙的马头开了一枪,先敲断他的腿,看他怎么逃!

    突然马失前蹄,梁乙一头栽下了马,他正值壮年,又长期在马上征战,慌乱之中还是本能的打了个滚便站起了身,一个亲兵立刻让出了自己的马给他,梁乙飞身上马抽出了刀,他很愤怒,自己摔得这么狼狈还是头一次,而自己却还没有看到对手的模样。可他很快怒气就没了,脸上出现丝恐慌,围在自己身边的亲卫们不断落马,像剥皮一样一层层的减少,而驱逐刺客的亲兵们更惨,他们虽然看的到敌人,手里的弓箭却无法shè到敌人,距离太远了,只能纵马疾驰试图冲进shè程之内,可却在爆响中无功而返...

    当傍晚保泰军司统军梁乙无头的尸体被抬进察哥的大帐,全军震惊,十万大军挺进敌境腹地,还未经历一场大战,就损一员大将,可事情似乎还没有完,宋军对他们的sāo扰更加变本加厉。

第一百七十章 慧眼

    就在梁乙命丧荒野的当天晚上,夏军中军大营被偷袭,一队宋军化妆成夏军的模样诈开营门,大摇大摆的进了营,半夜时分在马厩放了一把火,然后趁乱袭击了中军帐

    察哥的亲卫们jǐng觉发现这队军兵来的蹊跷,截住他们盘问,那队夏军暴起突然掏出****shè击,瞬间亲卫被打倒一片,这队宋军冲进了中军大帐,好在察哥当晚巡营,未在帐中逃过了一劫,可留守的参军、虞侯们倒了霉,死伤十多人,然后这队宋军收集了帐中的文件地图,以炸药包开路突破了重围,在外援宋军的接应下从容撤走,除了一片狼藉什么都没留下

    此后几天,宋军频频袭击夏军的巡逻队和斥候,将他们的巡查范围压缩到了十里之内,而夏军的营盘却成了他们的旅游胜地,时不时的来一趟,往牧场中扔几个‘爆竹’,水塘中放点毒药,草垛上点堆火...这帮人还不挑食,有时还远远的放几枪,倒下的往往却是夏军中的头目,懵着的有参军,偏将等高级军官,也有伙长,队正之类的兵头将尾

    夏军不胜其扰,也派出值班部队驱赶,可效果堪忧,出去的人少了,往往有去无回,去的人多了,他们就领着这些人兜圈子,然后专挑落单的人下手夏军也曾想过设伏,放出诱饵捕杀,可效果却不大好,时常是吃了饵却脱了钩

    频频的sāo扰加上粮草rì益缺乏,夏军的士气一时跌到了谷地察哥却表现出了大将风度,稳坐钓鱼台,他笃信宋军的这些小动作说明他们在丰州遇到了麻烦,宋军这样做不过是要为攻取丰州争取时间那个什么燕王爷已是黔驴技穷,他越折腾表明丰州愈加安全

    可粮草的缺乏却是事实,察哥也知道现在自己与宋军为经历大战,宋军兵力保持相对完整,越加接近丰州,抵抗也会越来越顽强,援军也会不断开来,那么自己必将陷入久战所以他决定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分兵两路,一路猛攻屈野寨,夺取进军丰州的川道;另一路突袭连谷夺占沿边城寨获得急需的给养粮草,相机攻取浊轮川口,迂回到屈野川守军的后背,聚歼那里的和州军,消耗宋军有生力量然后合军解丰州之围

    ......

    屈野河和浊轮河在黄土高原上冲击出横贯横山南北的两道深深的沟壑,这两道天堑构成了天然的屏障,两河南流在麟州交汇,并入黄河而这个交点就被称为连谷而这两道川谷既是行洪的河道也是沟通南北的交通要道,也成为西夏南下入侵宋朝的两条重要孔道如果夺取了连谷,那么不但据守两条川谷的宋军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而且麟府二州也处于夏军直接的攻击之下

    夏军能想到的,宋军自然也能想到,赵柽兵至屈野河之后,便加强了各个孔道的防守力量,十个指挥的蕃军弓箭手尽数派往连谷、葭芦寨、大和堡、神木寨等一线堡寨,另遣泽潞路两将人马驻兵秦,岚石路两将增援银城,麟府路的第三将则屯兵大和堡

    谁也不是神仙,能判断出夏军的攻击方向,赵柽便将这些外埠驻军作为机动兵力屯驻边界地区的交通要道上,随时准备增援,而面对察哥正面攻击的,只有忠勇军余部与和州军一万兵马及府州军一将之兵,总兵力约二万,从总兵力上来说处于绝对劣势

    “王爷,夏军分兵了,察哥亲率二万铁鹞子并一万步军向西,目标好像是屈野寨;前军静塞军司二万兵马向连谷方向进袭;后军嘉宁军司一万军马直奔秦;保泰军司统军丧,留守大营”军情司总管蒋飞通报了最的情报

    “察哥到底是不是屈野寨,不要含含糊糊,用这些模棱两可的措辞”赵柽接过通报皱了皱眉说道

    “禀王爷,夏军突然出动大批铁甲军驱逐我军斥候,我军难以靠近,所以...所以不敢断定察哥一路进军目标”蒋飞看着王爷的脸小心地说道,他可知道王爷一向对情报工作十分重视,容不得一点马虎

    “再查,一定要搞清楚察哥的动向”赵柽严厉的说道,察哥的两万铁鹞子是夏军的主力中的主力,其作用是战略预备队,如果用它攻击一座城池有点大材小用的味道,而铁骑利于野战,而不是攻城,作为一个曾主持过军兵种改革的‘专家’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赵柽怀疑这是察哥设下的圈套

    “是,属下立刻亲去侦察”蒋飞立正答道,出了帐门才敢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王爷,夏军分兵三路进军,是否调军增援秦和连谷?”参军王瑾问道

    “先等一等,我怀疑察哥给我挖了个坑,想让我跳”赵柽摸摸刚刚长出的胡茬说道

    “王爷如何判定?”王瑾又问道

    “察哥现在最缺的是什么?”赵柽看看众将问道

    “我认为是粮草,察哥出兵时只带了二十rì的粮草,想一举解丰州之围,到那里就粮,现在被我军拖在了屈野河一线已经不少rì子了,虽通过掳掠获得少量给养,但远远不能满足所需,他必须先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他攻击秦和屈野寨是假,目标是连谷,那里囤积着我军三万石的粮食,如果攻下连谷,够他们坚持十天了”王瑾说道

    “然也,察哥不是傻子,现在他孤军深入,补给困难,现在战决已不可能,他如此做,一是不知丰州已失,还心存幻想,意图通过攻我必救,围攻连谷迫使我抽调围攻丰州之兵,减轻丰州压力;二是我军如果回援,而连谷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如果我军增援,他可以发挥铁鹞子的优势,采用围城打援的方法,顺势掩杀,歼灭我军援兵;三是即使我军不中计,他也可通过此战获得充足给养,沿浊轮川兵进丰州,解丰州之围”赵柽点着地图说道

    “察哥真不愧是西夏名将,这计中套着计,怎么算他都不吃亏”高宠搔搔头皮说道,“不过他碰到了我们王爷,算他倒霉,如何算计也骗不过我们王爷的慧眼”他又看看王爷说道

    “王爷,想你已有算计,您就说罢,我们该怎么打”徐彪大声说道

    “如果你是我,你想怎么打?”赵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啊?”徐彪没想到王爷会向他问计,惊愕的张大了嘴瞅着王爷,心中叫苦,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自讨苦吃,可王爷问了,就一定要回答,徐彪很快镇定下来,梳理了下思路说道:“王爷曾教导我们,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两倍、三倍、四倍、有时甚至是五倍或六倍于敌之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网在特殊情况下,则采用给敌以歼灭xìng打击的方法,即集中全力打敌正面及其一翼或两翼,求达歼灭其一部,击溃其另一部的目的,以便我军能够迅转移兵力歼击他部敌军力求避免打那种得不偿失的、或得失相当的消耗战这样,在全体上,我们是劣势(就数量来说),但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战役上,我们是绝对的优势,这就保证了战役的胜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就将在全体上转变为优势,直到歼灭一切敌人”

    赵柽听完笑了,这是自己给他们上课时讲过的‘**的军事原则’,现在自己倒成了首创,他问道:“那你打算如何集中优势兵力呢?”

    “报告王爷,现在我们兵力上处于劣势,我忠勇军虽人数少,但武器先进,战斗力强,围歼敌军一部不成问题,我认为此战应该‘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让出连谷,退守浊轮砦,集中我军全部力量,歼灭敌军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部队,击溃攻击秦的嘉宁军司部队”徐彪说道

    “徐大麻烦,你不要胡说,我们费了多少工夫才夺取了和州,现在岂能一让再让,连谷那么多粮草就白白送给夏军吗”徐彪话音刚落,同为指挥使的江威不满的说道

    “我早说过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吗,抄了察哥的老窝,我就不信他能无动于衷,而且等他到了丰州就会发现那地方早就是我们的了,他还敢孤军深入吗,恐怕撒腿就往回跑,丢掉的地方到头还是我们的,至于连谷带不走的粮草可以烧掉,即不会资敌,也可诱使夏军深入,给我们围歼夏军赢得时间”徐彪此时毫不示弱,挺着脖子跟江威喊道

    “哼,你明显是怯战,既然要打,我们干脆就打察哥的主力,一战而下,剩下那些小鱼小虾还不是手到擒来”江威想想徐彪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输人不输阵,撇嘴说道

    “怎么是怯战,我们先歼灭了夏军的薄弱之敌,一是可以让主力失去掩护,没了友邻部队的支援,他的两翼必然暴露,给我们制造机会;二是如果先打强敌,则不仅强敌难以迅解决,弱敌也会变成强敌,反而使我方陷入被动...”徐彪又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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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帷幕渐开

    毛爷爷曾教育过广大解放军指战员‘人民解放军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打只有准备但无把握之仗’因此,一切作战行动预先必须有周密的计划,尽可能有充分的准备;同时,必须预计到最困难最复杂的情况,并把这种情况当作一切部署的出发点,但是没有事先周密的计划和准备,就不可能做到打有把握之仗

    斥候队的再次侦察说明,察哥的确虚晃一枪玩儿了个声东击西,引军向西后又半路突然折向南,赵柽立刻断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目标就是连谷,想玩儿个一石二鸟之计既然判明敌军动向,赵柽立刻击鼓聚将,连下几道命令:

    一、调狮将窦俊营协防连谷,坚持到晚上后,撤入麟州秦;调狮将柳彪营协防屈野寨,诱敌深入掩护他们撤入浊轮砦,集中和州两万军马歼灭这一万夏军

    二、命令驻兵秦的泽潞路两将军兵立刻接应连谷守军抢运粮草入城,增加防守力量,并派出骑兵对进攻秦之敌进行袭扰,牵制其攻城主力

    三、集中忠勇军龙将、虎将、豹将六营骠骑,配属军直属炮兵营,与一将府州军,以赵廉为前敌都统制攻击夏军大营;赵柽领行营近卫队及军直属工兵营、辎重营、斥候营及和州兵马都监屈汝所率一万和州军为总预备队,在咄洋平设置防线,准备阻击回援夏军

    部署一毕,全军立刻行动起来领取弹药补充给养,分头领令而行,全歼察哥西征大军的帷幕缓缓拉开

    ......

    现在和州军大部已经先行撤往浊轮砦设伏,屈野寨只有忠勇军一个营和三千和州军jīng锐防守野利看着屈野寨下的如蚁的夏军忽然有种恍然的感觉自己去年还像这些人一样,围着大和堡打,可一战之下损兵折将,把自己变成了大宋人,现在城下这帮昔rì的同僚仿佛又走上了自己昨rì的道路

    “野利知州,咱们什么时候撤退?”柳彪瞄了下准备攻城的夏军对野利说道

    “好,可王爷这招诱敌深入是不是太假了,城下只有一万夏军步卒我们如果不挡一下就撤,恐怕也不能让夏军信以为真”野利说道

    “嘿嘿,野利大人,王爷让我听候你的吩咐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什么时候撤就什么时候撤,但是今晚我们必须到浊轮砦”柳彪没有看到察哥的铁鹞子,心中不免失望,他本来的任务就是掩护野利的大军从屈野寨撤往浊轮砦免得被察哥大军咬住尾巴,跟上拖死,暗暗埋怨王爷太小心了

    “柳指挥使,这个分寸还真不好把握”野利摸摸满脸的胡子说道心里琢磨,打狠了夏军被打跑了完不成王爷的命令,再说王爷说了只要把他们都诱到浊轮砦抓住的俘虏都分配给他们,这可都是jīng壮汉子,种地、牧马都是好劳力,死的太多自己就亏大了;打的轻了,这一万夏军虽有忠勇军配合,但是吃下去还是困难,犹豫之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连谷知县接到察哥亲率西夏大军即将来袭的情报,脑袋立刻变得比斗大,连谷过去只是一个小寨堡,后来几经扩建为城,崇宁年改县并入麟州虽说地处边陲,但占据要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城池回旋十里有余,算是个大城,去年在这里设榷场后,成为关外重要经贸重地

    今年重开战以来,连谷冷清了许多,变成了屯粮之地,可连谷知县还是比较乐观,他认为以王爷的威武,定能拒敌于百里之外,不会受战火波及,没想到现在成了察哥口中的肥肉

    连谷知县看到忠勇军一营骑军到来,接到王爷的命令后才松了口气,城中只有守军一千和三个营的蕃兵弓箭手,他们主要任务是看守仓廪押运粮草,要对抗五万夏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立即召集三班衙役调集大车驮马,转运仓廪中的粮草,护送百姓向麟州腹地转移王爷的命令是先人后物,人员转移完毕,粮草刚刚运出一半,夏军的前锋已经逼近城下,只能立刻封门备战,全军上城抵御夏军的进攻...

    秦的情况要从容许多,这里兵jīng粮足,守军达二万之中,与进攻的夏军人数不相上下,凭借坚城据守,可保无忧,而夏军接到的命令也是佯攻,牵制宋军部队,所以这场仗还未打,便像温吞水似的,不温不火

    ......

    赵柽坐镇中军,探马斥候走马灯似的不断来报,将各处情况汇集到此,他坐在胡床上,晒着太阳,喝着凉茶,滋润的很,大家看到王爷平静的样子,也都安下心来

    “二爷,我们此次虽拿下了丰州,但是和州几乎全线具没,现在已经有人上表弹劾,说王爷擅起边患,导致失城丢地,乃是好大喜功”见喜看看周围小声的在王爷耳边说道

    “切,一群蠢材,本王如果不出兵,他们就会弹劾我见死不救,弃国家安危不顾,反正我怎么做他们都有理,暂时不要理会他们,等我们歼灭察哥,收服河南看他们还如何解说”赵柽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说道

    “二爷,其实我们若救西线,若在攻取丰州调动察哥所部之后,,只要守住明堂川一线即可,完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现在搞得烽烟四起,当然会落人口实,费力还不讨好”见喜见王爷对此并不重视,略带埋怨地说道

    “你当我想搞得如此隆重啊,如果再给我三年时间,只要三年,我就能将河东诸将练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可时不待我,只能想法吃下这锅夹生饭”赵柽白了见喜一眼道

    在赵柽心中虽然忠勇军成军,但是与他的目标还有差距,以忠勇军现在的兵力能攻能守,但是限于军额,也只能勉强承担一个方面的战役主力,为了能打服西夏,只能开动脑筋,动员一切力量,开动脑筋,通过局部的胜利赢得全局的胜利,以空间换得时间

    这是个解决歼敌有生力量与保守和夺取地方的关系的大问题,在敌大我小、敌强我弱条件下,歼灭敌人和夺取地方这两个目标,一般不可能同时达到只有在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之后,才能最后保守或夺取地方尤其是在战略防御阶段,即使有些地方一时被敌占领,但只要消灭了敌人,失地就能收复因此,夺取地方是歼灭敌人的结果所以战争初期一般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到战争中后期,随着敌我军事力量总对比的强弱转化,则逐步转变为歼灭敌人与夺取地方并重...

    难熬的一夜之后,战场的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赵柽面前的沙盘上插着的红蓝小旗表明,屈野寨已失,野利在坚守城池一rì歼敌两千之后,率军弃城而走,且战且退沿途‘丢’下大量军需,勾引着夏军向浊轮砦方向追去;连谷那边加痛快,他们未敢与夏军一战,在夏军完成合围之前,利用暗夜少了府库,一路狂奔,竟将攻打秦的夏军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个缺口,逃进了城中,两处夏军以间隔三十里的行军距离,四万大军先后进入浊轮川

    时机已经成熟,赵柽一声令下,隐藏在屈野川中的忠勇军立刻出击,赵廉率军出咩铺驿,沿驿道以急行军,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夏军大营之前而赵柽也按计划领军占领咄洋平,以工兵营为骨干,一rì之间用沙袋构筑了一条环形防线,即可拦截回援的察哥所部夏军,又可阻击向此方向突围的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夏军

    现在留守夏军大营的是保泰军司两万步骑,统军梁乙被刺杀后,为稳定军心,察哥任命随父出征的梁乙长子梁额为统军梁额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多次随军征战,也曾阵前斩将,颇具统帅之才,看宋军突然出现在大营前,并未惊慌,立刻出营列阵迎敌保泰军自出兵以后,点有些背,一路打得不顺,未能截断宋军退路,战果有限,后来老统军莫名丧命,脑袋也让人割走了,可谓群情激奋,誓保大仇

    先锋高宠在距敌两箭之地立马列阵,向对方阵营瞭望,只见夏军步军在前,骑兵在后,两翼有游骑往来奔驰,将士额上束白带,盔甲镶白边,全军戴孝,中军竖着一杆白sè大旗,旗下之人,身穿铁甲,外罩白衫,看来便是主将保泰军司任统军梁额

    两军列阵完毕,夏军中突然一骑跃马而出,马上之人手持长刀,边舞边吼,在阵前往来驰骋,向宋军挑战

    “谁敢斩了来将?”高宠手痒痒的紧,可王爷有命,大将不可轻出,反对阵前对将,这种事在王爷看来就是傻子,大将是用脑的,不是卖艺的,跟他们置那气干嘛可这种事情,人家遣将出马,如果己方退缩,必会影响士气,高宠不得不迎接挑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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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保泰军的毁灭

    “我去宰了他”高宠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徐彪大声答道,高宠刚点了头,还未来得及嘱咐两句,徐彪已经催马出阵,窜出去两丈多远

    “擂鼓助威”高宠无奈的看看自己的这员骁将的背影,抬手喊道,可他忙中出错,忘了自己军中王爷嫌那个东西累赘携带不便,一般情况下都不是以鼓声为号,而是用号声相互联络他今天顺嘴喊了出来,手下的人都是一愣,咱们这没这项活动啊?好在他坐下的亲兵队长机灵,一摆手命令手下的通讯兵齐齐吹响了铜号,来了段‘得胜曲’,虽不如鼓声震撼人心,但听起来到也有些气势,总算没冷了场

    按照忠勇军的装备配置,骑军武器只配备短柄连珠马枪一支,马刀一把,匕首一柄,再就是子弹若干,队长及其以上军官多一支左轮****,而到了指挥使一级就没了马枪,从上到下谁都没有长柄冷兵器,除非有特殊爱好的大将才由亲兵携带长柄冷兵器,比如高宠就将王爷送给自己的jīng钢长枪带在身边,但战场上从来没用过,只能摆摆样子,壮壮气势

    徐彪这厮在忠勇军中号称第一顽劣,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全军除了他没人敢跟王爷顶嘴,当然赵信不算,但这不代表他傻,相反这小子还很聪明,擅于动脑筋,要不王爷也不会让他去带教导队,出了阵他才想起自己身上就带着一柄马刀,忘了向高将军借兵器了可此时已经跑出几十步了,总不能再回去拿了否则说起来两军对阵,准备单挑了没带兵器,又回去拿了一趟还不让人笑掉了下巴,以后还怎么在忠勇军混,他徐彪丢不起那个人,索xìng连马刀都没拔就直愣愣地冲了上去

    “来将通名”对面夏军看着个空手的二愣子骑马过来了,立住马,单手提刀指着徐彪吼道

    “大宋忠勇军龙将第一指挥使徐彪,你是何人?”徐彪在二十步外也勒住马,手指夏将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答道可看到对方手中那柄足有丈把长,两掌宽的大刀,才知道怕,心中不免打小鼓脚丫子冒汗

    “吾乃夏国保泰军司统军座下第一将竭力古力,你可敢与我一战”竭力古力高声答道,那气势逼人

    “哦,一只小虾米也敢张狂,就是察哥在此老子一样砍了他的脑袋”徐彪‘噌’的一声拔出马刀吼道可看着自己手中的马刀跟人家一比像根牙签似的,气势也弱了许多,真想像王爷那样先拔出****把对面那位给崩喽,但是又觉得自己脸皮比王爷薄点实在是使不出来,只能声音大点壮壮声威琢磨着怎么将这小子一刀拿下

    “你们都给我瞄准对面的夏将,如果徐指挥使有险给我一枪把他毙了”高宠拿着望远镜把战场上的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作为一个传统武将出身的将军,他深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不要说借助马的力量,就是两者在地面上对砍,无论在重量上还是威力上马刀也不是个儿,一招之下就得被劈飞喽,高宠不得不采取点预防措施

    但高宠的担心是多余的,徐彪这小子东拉西扯,不管人家听懂听不懂的白话了一番,惹得那竭力古力暴跳如雷,用大刀在马屁股上猛拍一下,纵马就冲了上来使长刀的除了左撇子,一般为了便于控刀都是右手上左手下,竭力古力也是一般人,平端大刀就上来了,他眼中的宋将就是个卖瓦罐的,拿着把小刀就敢跟自己过招,自己不劈不砍,只要两马错镫的瞬间,自己向前一递大刀,就能借助马的冲力将宋将拦腰截成两段,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看对方动了,徐彪也马上催马向前,二十步的距离,转瞬即到按照常理,两将交锋都是从右边接手,可在两马就要对撞的时候,徐彪猛地向左一压马头,突然打了把方向,两马交错的瞬间变成了从左方接手,他将右手中的马刀一抛,左手接刀,顺势向后一挥竭力古力哪里想到宋将狡猾狡猾的,会玩儿片汤,想变招,可兵器柄长刀沉,又在反方向,哪能来得及回手,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头晕目眩之间,就看到马蹄子从眼前跑过

    “徐将军,威武”忠勇军众人见徐彪只一个回合便斩了敌将,士气大振,欢声如雷,徐彪用‘换刀术’砍下了对手的脑袋,身上也是一身冷汗,要是这次失手,下次就不灵了,要胜对手只能像王爷那样‘不要脸’啦,他回马镫里藏身弯腰捡起竭力古力的人头拴在马颈下,快马回到己方阵中,竭力古力的战马驮着无头尸身落荒而走...

    “虎将一营、二营迎敌”赵廉坐镇中军,看夏军左翼游骑闪过,约有两千夏军骑兵列阵冲出,向己方右翼发动进攻,命令防守右翼的虎将防备

    看到中军青sè将旗闪动,刘宝、周钧立刻调动兵马列阵营地,前两列军兵下马,向前二十步蹲下做好shè击准备,营属炮队上前固定炮位装弹、点燃火把,机枪队以每二十步一挺的密度布置好站位,布置出一道宽百步的防线

    两箭之地不过三百余步,步弓的有效shè程不过一百步,骑弓与步弓相比shè程还要短,夏军骑兵要冲进百步之内才能对敌人造成损伤,所以其骑兵一出,就向前猛冲,其战术就是用弓箭给对手造成混乱,一旦出现防守薄弱的地方,便乘机纵马冲阵,攻破一翼,击破整个大阵

    宋军过去都是以步卒为主力,这种战术使用起来十分有效,但是他们今天面对的却是以火器为武器的忠勇军,这种战术就值得商榷了夏军骑兵确实是马上好手,短短的百步之内,马匹由缓步变成了快步,进入二百步内马已经提高到最快,真是蹄声如雷,气势如虹,如果对手军纪涣散,此时就被这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吓的惊慌失措,弃阵而逃了

    忠勇军的基层军官都是上过战阵的老兵,一边不断重复着口令,一边安慰紧张的兵,提醒他们不要慌乱,半年多严酷的训练,军纪已经在每个士兵的脑海中深深扎根,强化训练让他们本能的按口令cāo作着枪械,而军官的镇定自若也让他们安下心来

    “放、放...”红旗闪动,两营的二十门火炮率先开火,因为他们是骠骑营,所以配备的都是便于机动的佛郎机shè炮,头一轮shè击发shè的是实心弹,拳头大的铁球呼啸而出,在夏军的冲锋队伍中打出了数道血胡同这真是谁碰上谁倒霉,挨着就是个死,打到脑袋上就成了无头鬼,撞到胸口上就是透心凉,落地的铁球蹦蹦跳跳威力依然不减,碰到马腿上立刻它就变成了瘸子,挨着马腹就是肠穿肚烂此时战马的度就像高公路上的车流,前边的来个急刹车,后边的想停下来却不容易,那就是一串追尾事故,只不过汽车变成了战马

    虽然遭到了突然打击,但夏军攻势不减,在磕磕碰碰中夏军骑兵又向前冲了五十步,这次迎头挨着的就是一阵如蝗的弹雨,在机枪和步枪的齐shè中,多的人落马,震耳的枪炮声让战马惶恐不安,就连布置在后军的府中骑军的战马也是摇头晃脑,烦躁不安火炮再次装填完毕,百步之内其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从炮口喷出的无数小弹丸再次发威,将进攻的夏军人shè成筛子,马打成漏勺

    “停止shè击”能进入忠勇军阵前的夏军已经十无其一,而因为损失过大变的稀疏的夏军阵型也让火炮的威力降低,夏军骑士也被眼前的惨烈吓得目瞪口呆,终于勒住了马,调转马头往回狂奔,这边子弹、炮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及时停止了shè击,而一些‘入了戏’的兵们还再扣动扳机,军官们不得不给这些人一鞭子

    “完了,就这么完了”梁额看着逃回的面带惊慌的残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二千铁骑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剩下了这么点人,却连对手的毛都摸到

    “统军,怎么办”梁额的手下推了下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统军,问道

    “马上派人向王爷求救,忠勇军出现在了大营,我们立刻撤进大营,凭寨固守,等待援军”梁额心中苦啊,自己的点不是一般的背,战场上的惨状让他明白,这是传说中的‘天雷’所制,自己这是遇到了真正的忠勇军,此战宋军的主力,他们首战的目标偏偏选在大军离营,主力西进,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说明人家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要吃掉自己这路兵马,退路肯定已被截死,如果盲目突围,被人追杀就是死路一条,回营据守就是唯一自保的选择

    怨恨代替了现实,对面的宋军看到自己大军后撤,已经全军出阵,纵马冲阵,“羊靳,你率三千骑军断后,掩护大军回营”梁额叹口气,看看手下爱将,只能牺牲他们,为自己赢得时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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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保泰军的毁灭(二)

    梁额的想法是对的,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兵马骑军不足半数,步卒占了多一半,一次冲锋又损失惨重,如果继续对阵,骑军伤亡殆尽,而对面的宋军几乎全是骑军,硬拼下去绝对讨不了好;要是此时强行突围,回国远隔百里,以步卒的两条腿对抗骑军的四个蹄子,结局不用想也知道;唯有凭借大寨据守,等待援兵才是唯一的稳妥之策但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如果梁额面对的是传统的宋军,此计还可行,可他们面对的是用火器武装起来的型军队,爪牙犀利

    当夏军收兵的号角声刚刚吹响,一队夏军骑兵又飞蛾扑火般的冲了上来,赵廉立刻就反应过来,夏军这是要躲进老窝,凭寨据守,自己的队伍多是骠骑,擅长的是野战而不是攻坚,如果夏军钻进大营,再收拾起来不但费时而且费力他马上传令,命龙将两营骠骑迎上,虎将和豹将从两翼包抄,争取将夏军截在营外,各将机炮队猛烈开火拦截,军直属炮兵营用臼炮吊shè夏军大营,阻断他们回营的道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视死如归的夏军,高宠却表现的异常兴奋,立刻命令全军上马,以都为单位排成密集的横队,两队间隔二十步,如同一**不断冲岸的海浪向夏军扑去

    两箭之地的距离对于冲锋的骑兵不过是片刻时间,龙将的炮兵用最快的时间打出两轮炮火,阻击冲锋的骑兵给己方争取整队的时间,然后立刻撤出阵地,给骑兵们让出通道各营配属的机枪队在两翼疯狂的shè击,打出最高shè尽可能对夏军造成最大的损失,打乱敌人的冲锋队形,减缓他们的冲锋度,降低冲击力,直到两军快要相撞到一起时,恐怕误伤自己人才无奈的停止shè击

    猛烈的炮火和连续不断的机枪shè击,给夏军断后的骑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冲在前边的人冲进shè程刚刚拉开弓往往箭还没有shè出去,就被扫落在地夏军打得窝火,弓shè不到,刀砍不着只能冒着弹雨,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打马冲锋,想尽快冲到宋军阵前,以之肉搏,靠自己高的骑术和娴熟的刀技取得胜利但是这只是他们遇到的小麻烦最大的麻烦偏偏是来自自己的坐骑

    马是很聪明的动物,如果他明知前边有危险,是不会直直的撞上去送死的,即使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也是如此如果有空档它们会机灵的钻进,或是在最后一刻也会降低度转身跑开夏军的马匹没有向忠勇军的马匹一样受过抗爆炸和火光训练对这种事物当然没有抵抗力,难免惊慌失措胆小怯战,夏军骑士不得不在躲避攻击的同时,分散大部分的jīng力去cāo控马匹,在双重的打击下,就没有多的jīng力去保持队形...

    忠勇军的骑兵冲锋是建立在严格的军纪和残酷的训练之上的密集阵型,但队形并不是一开始就排的密不透风,冲锋前马和马之间至少相隔一匹马的长度,之后会宽,这样的间距使他们可以随时中断冲锋回转而不致引起混乱,便于绕过路上的障碍,也有利于实施shè击,视野也较好,可以很好的保持队形

    他们的冲锋往往从三百步之外开始,这个距离远在当时步骑弓箭有效shè程之外,一般冲锋开始的位置都不会离敌人太远,否则就是无谓地浪费马力了先是常步五十步,然后小跑百步,然后慢跑,然后疾驰,最后三十步减慢跑,这样有利于保持队形,对敌人步骑兵阵型造成瞬间最大冲击在冲锋的最后阶段,有时第二横队会插入第一横队的空档,使第一横队形成加紧密的队形,就是所谓的‘膝并膝’,间距约一匹马的宽度,使冲击力倍增

    骑兵的战斗力在于形成队形,失去了队形的骑兵就和现代的落单的坦克一样,无论是重骑兵、还是轻骑兵都必须依赖队形才能发挥战斗力,没有队形的骑兵部队可以轻易的被队形整齐的的骑兵部队碾碎,两相比较,高低立判...

    被打的死伤过半的骑军和忠勇军撞的一起的时候,就像鸡蛋碰到了石头,蛋壳粉碎,蛋清和蛋黄乱溅,被冲的四零八落,忠勇军立刻分散成数路,三五个人追着一个夏军砍,现在他们中有了那些骑术娴熟的西北土著和蕃族兵员的加入,战斗力也是直线上升,夏军在肉搏中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梁额痛苦地看着三千骑军在忠勇军的枪炮和马刀下痛苦的挣扎,毁灭,却丝毫没有办法,而后撤的步卒情况也不妙,营门被猛烈的炮火封锁,两翼都出现了忠勇军的骑兵,没有阵型的步军面对冲锋的骑兵就好比虎入狼群,根本无法抵挡,失去骑军的掩护也只有被追杀的份儿了

    “少主,我们快走,大营是守不住的”一位家将拉住要回军救援前军的梁额的马缰喊道

    “放开,大营丢了,我们如何立足,怎么向王爷接待?”梁额抽了将军一鞭吼道

    “少主,老族长被害,少主如再有损伤,我们无法向族人交待,现在宋军攻势凶猛,就是回了大营,恐怕也难以坚守到都统军来援,不如趁早突围”家将依然拽着马缰不撒手,苦苦哀劝

    “突围?”梁额含泪苦笑,家将这话也就是宽慰自己,换句话说就是逃跑,可骑兵也许能逃出去,剩下的万余步卒怎么办

    “将军,营门被封锁,大军无法进营,敌军攻势凶猛,还请将军定夺”正当梁额和家将拉扯之时,战场情形再变

    此时营寨大门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营帐着火,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进不去,而两翼宋军骑兵趁机迅变成包抄队形封堵了归路,无法归营的夏军不得不停下来,重列阵应战转身抵挡,已经基本完全丧失了机动能力宋军骑军则绕阵而走,不停的shè击,发现有空档立刻发起冲击,进行近距离砍杀

    如果夏军的阵型没有散乱,宋军骑兵们就会分散并转向侧面,再回到己方集结重发起冲锋,有的宋骑因为马过快,来不及转向,被夏军长矛刺中,而被长矛刺中的宋军骑兵在马的冲击力下,马尸连同骑兵一起像保龄球似的撞入夏军步兵中,并在敌人步兵阵型上造成大的缺口这不需要很快的马就能办到,要知道,马的慢跑度相当于人的全力冲刺一次冲锋未能奏效,骑兵们会采用多波次冲击,这种反复的攻击不断地进行,因为队伍相距较远且不需要太严整,忠勇军的队形很容易在远离敌军后重集结,如果掌握得好,敌人将没有重整阵型的机会,阵型上的破绽将越来越大

    在这种不间断的攻击下,无论是步兵方阵还是骑兵方阵此时都很难迅回击,还要必须保持队形的严密,宋军骑兵这时已经完成了包围,开始对夏军阵型的侧翼发起攻击冲击敌人的侧翼比正面冲击强有力,而骑兵则可以四面冲击,形成向心作用,这时候敌人的步兵阵型将受到非常大的压力

    梁额看着自己的大阵不断的被宋军攻击,作为一位战将他知道尽管自己的军队也算训练有素,但是也禁不住这种三番五次的冲击,几次下来恐怕就会让敌军军心动摇队形混乱,旦宋军自一处突破或阵型中的部分士兵逃跑,骑兵就可以插入阵型的漏洞,进而打乱其阵型,直接席卷己方个步兵阵型,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豹将正将赵耻领军依令攻夏军的左翼,他们几次攻击都被夏军用强弓硬弩挡了回去,还死伤了二三十个军士,他立刻调上来两辆‘机轮车’再次发起冲击,现在的马车已经经过进一步的改装和强化,拉车的马身披重甲,车上也修了用铁板被覆的掩体,不但可防弓箭的shè击,而且具有一定的冲击力

    两辆机轮车的加入,立刻让战局改变,凶猛的火力立刻在夏军左翼上撕开了一道缺口,配合攻击的吴涛营迅从缺口上攻进,刀砍马踏之下,夏军再也无力阻挡,左翼开始溃散,整个大阵开始动摇

    “将军,左翼失守”

    “将军,宋军已靠近中军”

    “将军,右翼溃散”

    “将军,大营接应的人马被击散溃逃,大营失守”

    “将军,宋军突破中军,请将军...”梁额不断的调兵遣将,封堵缺口,可是兵败如山倒,处处被突破,他身边只剩下不足千人的卫队,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他一刀砍了惊慌失措的中军守将,后边的话不听他也知道是什么

    “今rì天灭我梁氏一族,父子皆亡于宋,也算全了忠义,诸将随我杀敌...”梁额仰天长叹,摘下头盔扔到一边,拔刀大喊,可突然脑后一痛,眼睛发花,晃了两晃,从马上栽了下去

    “梁虔,你带着少主向北突围,我擎帅旗向南吸引宋军注意,记住一定要把少主送回都城,让圣上明白今rì之败,我梁氏灭族,全因察哥自负,轻敌冒进所致”一个老家将一掌击晕梁额,吩咐手下道,说罢拿过帅旗,领着百人向南义无反顾地冲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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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伤心人

    咄洋平地处通往连谷和秦的大路上,面积并不大,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风雨冲刷,泥沙淤积,形成一处平坦之地,中心是个海拔不过十几米的土山,就像一个城市中的交通环岛,可此地缺水,又无险可守,平时并无兵丁驻防,可谓不显山不露水,所以也为引起宋军和察哥的重视,大军过后并没留人驻守但是却被赵柽看中,调兵在此处设防,将土山改造成了一个堡垒,而配合作战的和州军被他打发到几里之外的山中埋伏,引为伏兵

    赵柽领军在咄洋平布置好了防御工事,从上午十几里外就远远的传来不断的枪炮声,众人却左等右等视线中却一直没有出现保泰军的影子,不免焦急,不停的派出哨探侦察,可那里战事激烈,硝烟弥漫,只见兵马往来冲突,具体战况看不大清

    进入六月,西北天气也变的酷热起来,隐蔽部中,赵柽身穿戎装听着越来越激烈的枪炮声,心中倒安定下来,“见喜给我弄点水喝”到了正午,隐蔽部中也变的愈加闷热,捂着身盔甲,汗叽叽的加难受

    “二爷,喝水”可送水进来的却是旺福,不见见喜的身影

    “见喜这小子跑哪去了,让他在府州待着不听,非要跟着我上战场,却又不老实跟着”赵柽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愤愤地说道

    “喜爷陪了二爷半天乏了,出去透透气二爷有事吩咐我们好了”旺福笑着说道

    “我不要你们陪着,待会儿把你们喜爷陪好就行了,不要让夏兵给伤着”赵柽没好气地说道,刚刚好了一些的心情又变坏了过去天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在,搞什么鬼呢?

    在山头背面的yīn凉中,见喜撂着衣襟闪着风,腰里也应景的别着把****,靴筒中塞了柄匕首,可头上依然冒汗,“喜爷,你说二爷为啥这些rì子不高兴呢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坐在一边的赵信用手帕给他擦擦汗问道

    “二爷最疼你了,怎么会生你的气,难道你做了什么让王爷为难的事情”见喜笑笑说道,这两天王爷整rì耷拉着脸饭吃的也少了,还不时的骂几句糊涂街,搞得大家都很紧张,不知所以然

    “嗯”赵信耷拉下脑袋小声说道,“从丰州之战后折姑娘就没回来,肯定是被我给气走了,二爷嘴上没说什么,肯定是心里怪我了”

    “不会现在战事紧急,赵仁一路一直没有消息而现在丢城失地,一些人又借机生事让二爷烦恼,二爷可不会为那些小事生气的,再说折姑娘之所以走,也不能怪你,那是另有原因,不过你对折姑娘也过分了”见喜摇头说道

    “哦,那折姑娘是为什么不回来的?”赵信一听此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惊喜地问道

    “折家在麟府丰三州的影响力你应该知道?”见喜看赵信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接着说道:“这次折姑娘之所以会陪伴王爷这么些rì子,其实是有所企图的,他们现在世袭府州知府一职已经数代,虽封赏不断,但是却没有能进一步,所以想利用联姻的办法和皇家拉上关系,谋取大的权力”

    “收服丰州后,二爷不是把府州知府一职给了他们折家了吗,这难道还不够吗?”赵信知道王爷曾为府州知府一职的安排伤透了脑筋,现在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反落了不是,他愤然地说道

    “你小点声,不要让外人听见”见喜急忙捂住赵信的嘴说道,“你小声点,让别人听到不好,不过咱们两个都是王爷的亲信,这事儿跟你说说也无妨,折家虽然得了知府,但是没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想仿府州例,世袭罔替,世代为官,而二爷多方考虑只给了他们个流官,三年以后就被换掉了,所以引起折家不满,这是其一”

    “折家也真行,把女人当筹码,和王爷做买卖,难道王爷不知道吗?”赵信对折家所为嗤之以鼻地说道

    “王爷心中跟明镜似的,只不过现在和州与丰州都是收之地,而现在战事紧张,他无暇顾及,所以暂时需要折家出面维持,免生祸乱,他好一心对付察哥,所以并没说破”见喜说道,“其二,收复丰州之后,王爷采用诱敌深入之计,放弃了数座城池,退至浊轮川,而在折家看来王爷连连吃了败仗,丢失大片土地,又被人上书弹劾,比定会引起皇上的震怒,削职罢官,失宠的皇子还不如个朝臣,王爷又和朝中几位宰执频频交恶,折家觉得王爷没了利用价值,弄不好还要受到牵连,所以才故意疏远王爷,与折姑娘的事情也就不再提起,怎么会让她继续陪在王爷身边”

    “那折姑娘也真会演戏,我还当她真的喜欢王爷呢,其实却是与王爷虚以为蛇,让王爷心里难过”赵信嘟着嘴说道

    “唉,折姑娘也是可怜人,依我看她是真的喜欢上王爷了,你有没有发现她看王爷的眼神,她坐在那里能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爷看半天,王爷常说人唯一不会说谎的地方就是眼睛,她的眼睛做不了假,现在闹成这样恐怕她也正伤心呢”见喜苦笑着说道

    “真的吗?可我看她怎么看怎么别扭,讨厌她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有我们就够了,是不是喜爷?”赵信却略带兴奋地说道

    “赵信,你这话错了,王爷长大了,他的身边不管你我愿意不愿意,甚至不管王爷愿意不愿意都会出现不止一个女人,这其中可能有王爷喜欢的,也有王爷可能不喜欢的,这由不得我们”见喜看看赵信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总是这样想,我希望你还是早rì离开王爷身边,免得将来让王爷伤心,让自己伤心;如果你不想离开,不想让王爷伤心,就要学会替王爷着想,学会宽仁,懂得王爷的心”

    “喜爷,你认为王爷会为我伤心吗?”赵信听完楞了一会儿,脸上的兴奋全无,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解,怯生生地问道

    “呵呵,难道你真的不懂王爷的心吗?”见喜没有回答,摇头苦笑道,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离开了

    见喜从到了王府就是王爷的伴当,每rì陪在王爷身边,后来又多了个赵信,天天厮混在一起见喜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穿其中的端倪,只是王爷不讲,赵信不说,他就只能装傻了,可他作为王府的总管,王爷的亲信,他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照顾好王爷,保证皇室子孙的繁衍,后代多多虽然赵信也对王爷忠心耿耿一往情深,但他却不希望看到王爷身边常伴的是这样一个女人,今天对赵信的话,既是忠告也是jǐng告,希望能点醒他,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我到底懂不懂王爷呢?是留下还是离开...”赵信没有注意到见喜的离开,双臂抱着膝盖,看着远方喃喃自语着,“王爷身边现在就有两个人了,朱姑娘出身书香门第,多才多艺,温柔多情,家室清白,貌美如花,必是贤妻良母,持家有道之人,又得娘娘的喜爱做主替王爷定下了这门亲事,王爷虽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想着以王爷的xìng格,定不会伤了娘娘和朱姑娘的心;折姑娘呢,长得虽然不如朱姑娘漂亮,但是她也远常人,且身上自有一番韵味,并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文练武,jīng通兵法,骑shè功夫不让须眉,也是最让王爷动心的地方,她的家世谈不上显赫,可也算是地方豪族,能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

    想到自己,赵信黯然了,自己除了自幼陪伴王爷长大,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其他还有什么呢?论身份自己是家奴;论品貌,自己脱下军服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论家世,自己虽然出身契丹贵族,可现在是什么样子又有谁能告诉他,再有大宋皇族能允许一个异国女子成为他们的家人吗?赵信越想心中越伤心...

    ......

    未时刚过,南边尘烟滚滚,人喊马嘶声越来越近,“报王爷,夏军被我赵廉部击溃,残部yù从我处突围”斥候向赵柽报告道

    “有多少人,离我们还有多远?”赵柽站起身问道

    “报王爷,夏军残部约有五千人,大部为步卒,离我处不足三里”

    “赵廉行啊,歼敌大部,早知道这么顺利,咱们还折腾这干嘛”赵柽笑道,“沙堆,你去传令,剩下的这些人就交给和州军,命令他们出击,抓住的俘虏归他们,缴获也归他们,但是要把战场打扫干净”

    “谢王爷”沙堆大声道,他知道是王爷有意抬举他们屈汝部,这些溃兵就是王爷送给自己部族的礼物

    “传令给秦,让他们于今夜发起攻击,歼灭围城夏军;命令赵廉部不必停留,火前往连谷,重夺占城池,堵死浊轮川口;命令野利死守浊轮砦,不得放夏军一兵一卒过去”这边胜局已定,赵柽连发几道命令,准备直面察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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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