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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危机乍现

    这边的战斗结束后,赵柽连夜将指挥所转到了连谷和秦之间的胡风寨,依然以近卫队与和州屈汝部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赵廉部和秦战场大家对王爷的谨慎都有些不以为然,今天干掉保泰军并没费多大周折,预备队成了打扫战场,看俘虏的收容队,对歼灭察哥信心满满

    赵柽却不敢有丝毫马虎,放松jǐng惕,根据他的情报,察哥这两万人实在不简单,论装备与素质在这个时代可称为翘楚,也采用合成编制,诸兵种合成作战,军事思想也可称得上领先,也就是限于时代和夏国的经济基础无法大规模成军,否则真可以说横行天下了

    ‘铁鹞子’《宋史?兵志》有记:西夏“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

    这支军队是赵柽也是所有与夏军交过手的军队最耳熟能详的,它成军于李元昊时期,开始的作用是皇室的护卫,后来才作为冲锋陷阵的前军,是李元昊手中王牌的王牌,早期只有三千人,皆是jīng选各族jīng锐,骑兵装备jīng良,乘善马、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遇战则先出铁骑突阵,阵乱则冲击之,步兵挟铁骑之威跟进这支骑兵在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出现之前,是世界上最凶悍的骑兵也是所有党项敌人的梦魇

    察哥的轻骑主力由‘卫戍军’组成,这支部队是为拱卫首都兴庆府及附近战略要地组建的军队,共计计二万五千人在驻兴、灵十七万之众中挑选jīng练者二万五千,另外以兵七万为资赡这支军队有七万后勤兵给它打下手,可见其装备之优良非他军可比

    察哥的亲卫队是由‘质子军’担当,其部由党项贵族子弟中挑选能骑善shè者组成的轮番宿卫的军队,计五千人,负责保卫皇帝安全,由皇帝亲自掌握号‘御园内六班直’,分三番宿卫,每人每月给俸米二石近畿卫戍或宫廷值宿

    另外一支特种兵是‘泼喜军’,此为西夏的砲兵部队,数量不多,早期只有二百多人装备真正火炮发明之前的小型抛石机其为先进的是将过去固定在地上使用的抛石机安在了骆驼身上,抛shè拳头大的石块,能打二百多步,将机动力和抛石机的威力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这支军队为李元昊以后打城市攻坚战提供了强有力的火力支援

    再有察哥的普通士兵也都可成为jīng锐步兵由横山羌族‘山讹’组成,这是当今最jīng锐的山地战部队;火力支援部队是由刚刚编组重建的‘强弩军’,其部军卒皆是选蕃汉中的壮勇,教以强弩兼以标牌,是察哥学习‘以夷制夷’的成果

    赵柽当初听说察哥率两万铁鹞子西征的时候吓了一跳,如果两万人马全身裹满铁甲滚滚而来之时便是其集忠勇军全部也不敢拭其锋芒,他们虽然装备火器但面对这密不透风的‘防弹衣’,威力也要大打折扣,见了他们也只能正面避开,绝不敢采用现在这种分兵两路,大迂回、大穿插的战术,而要恃险而守小心应付后来赵柽命情报司全力侦察才弄明白察哥所部组成,几经确认后才弄明白其铁鹞子只占其十分之一,不过两千人,但赵柽也不敢硬碰硬,要知道轻骑兵面对重骑兵的冲锋也只有挨宰的份,正面对抗绝没好果子吃

    随着情报的陆续传来,赵柽终于弄清了察哥大军的编成和确切人数,除两千铁鹞子外,有质子军组成的亲军一千人,炮兵泼喜军五百,卫戍军五千为主力的骑兵万人,步卒五千人,强弩军三千人,但是步卒和强弩军与赵柽的龙骑兵一样采用了骑马机动,下马作战的方式,其机动力同样很强,完全能跟上大军的脚步这虽然比二万铁鹞子要好,但是赵柽同样不敢轻视,几经斟酌,才定下‘毙敌锋芒,诱敌深入,先剪其羽翼,再斩其首’的战斗计划

    赵柽首先集中优势兵力,以快刀斩乱麻之势,首先歼灭了保泰军司两万步骑,而佯攻秦的嘉宁军司一万夏军,在夜间也陷入了重围,赵柽先后向秦增兵人数已达两万之众,加上从连谷退回秦五千余守军和虎将的一个骠骑营,从人数上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吃掉这一万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两场大战后夏军兵力总数已经锐减为六万,除去掩护右翼的一万夏军,在和、丰地区的夏军人数只有五万,而经过连战的消耗实际已不足五万,兵力基本和宋军持平,在人数上并不占优而因为短缺粮草导致士气不高,全军四处打粮难得休整,也成了疲兵他们虽然攻占了连谷,但是宋军及时转运了粮草,烧了余粮,夏军所获甚少,不得不全力打通到丰州的道路获得补给

    反观宋军在赵柽的指挥下,三战连捷,各军士气正高,而三战皆是以忠勇军为主力,在强有力的火器帮助下,各部损失很小,多的部队只是承担了协助的任务,大都处于休整之中,可谓养jīng蓄锐战前调集的粮草堆满了各堡寨,不愁吃喝,又是主场作战,道路信息畅通,战场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现在时机成熟,察哥主力已经被诱进浊轮川,只要封堵了川口,扎紧口袋,那察哥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胜利的曙光初现

    ......

    “报王爷,接和州知府野利快报”天刚刚亮,蒋飞就急匆匆的走进王爷的大帐

    “哦,野利肯定是歼灭了进攻屈野寨的那一万夏军,向咱们报捷的,可也不必这么心急啊”赵柽一边刷牙一边笑着说道

    “全歼察哥就在今朝,那时我们就可挥兵夏州,直取兴灵了”连战连捷,忠勇军上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大家对战局也是十分乐观,蒋飞笑着附和道

    “念念”赵柽指指蒋飞手中的信,含着满嘴的沫子含糊地说道

    “禀王爷,卑职按计划领军引夏军边战边退,佯败退至浊轮川,准备待其宿营之际,引伏兵歼敌之时,夏军突整军后撤,因情况不明,不敢擅自出兵,经连夜探查,其部后撤三十里与察哥合兵后,全军连夜后退,不知其意...”蒋飞越念声音越小

    “浊轮川中的夏军要跑,咳...”赵柽一听大惊,抢过来信看罢失sè道,情急之下把漱口水都咽下了肚子,呛得他连声咳嗽

    “二爷,二爷...”大家看赵柽被呛得只翻白眼,一起上前抢救,抚胸的抚胸,敲背的敲背,乱作一团

    “蒋飞,你派人查探,察哥军到何处,距连谷多远?”赵柽刚喘过气就命蒋飞探查结果

    “王爷,你...”蒋飞从未见王爷如此紧张过,他惊道

    “快去,误了事我先斩了你”赵柽猛地站起身,指着蒋飞吼道,蒋飞见王爷是真急了,赶紧出账亲自领人去查,连敬礼都忘了

    “拿地图,快拿地图”赵柽随手抹了下嘴上的沫子,将案几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冲帐中还在发呆的赵信等人吼了一声,大家都懵了,王爷如此失态,定然是出了大事,手忙脚乱的铺好地图

    “和州伏兵设在此处,昨夜后撤三十里,那么察哥应该在这里,他们接报后即使立即后撤...途中要经过三座桥、六个隘口...重骑兵全身盔甲重百斤,度必受影响...便是轻骑突进...”赵柽看着地图,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又唠唠叨叨,还不时眯眼算计着什么,此刻帐中静的可怕,大家看着中了邪似的王爷大气都不敢喘

    “传我帅令,命赵廉部两个时辰内攻下连谷,然后迅前出五里在浊轮川口布置防线,一定要在大军到来前顶住夏军;命令和州军屈汝部立刻前往秦配合守军歼灭嘉宁军司兵马,午时前必须结束战斗,战斗结束后麟州军留兵五千守秦,和州军、泽潞路两将兵马及狮将一营、二营务必在申时赶到连谷布置二道防线,封堵夏军出路;飞鸽传书和州野利部,令其派兵尾随sāo扰夏军,拖延其行军度传令时告知各部这是死命令,没有完成任务者,杀无赦”布置完命令,赵柽面sè狰狞地咬牙说道,帐中之人都是他的亲信,知道王爷要是这样那就是说真的,无论是见喜,还是赵信都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几路传令兵拿着帅令奔赴各部

    “赵智,你立即调集各部辎重营,全力向连谷方向抢运弹药,机枪和大炮绝对不能断了供应,命令工兵营马上在浊轮河上架设两座通往连谷的浮桥,保证大军及时过河”

    “赵信,你立刻集合近卫队,随我全赶往浊轮川,我们一定要把察哥堵在里边,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赵柽又连发两道命令

    “二爷,那我干什么呢?”见喜见人人都有事做,偏偏自己成了闲人,急切的问道

    “你吗...”赵柽沉吟了一下,“你拿我的御赐宝刀前往秦监军,如有懈怠着斩了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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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翁立西和

    本来算计的好好的事情出了意外,赵柽火急火燎的调兵遣将想堵住缺口,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问题,察哥是怎么识破自己的‘yīn谋’,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发报机,信息传递全靠两条腿或是四条腿传递的今天,自己设置了几道封锁线,察哥是怎么获得丰州失守、大营被袭、秦被围的消息,导致他引军回撤,将踏进鬼门关的脚又缩了回去...

    浊轮川是浊轮河流经黄土高原上的河道,长达百余里,各处宽窄不一,最宽的地方有十几里,窄的地方不过一二里,两岸多是高达十数丈的峭壁和雨水冲击的无数条沟壑,谷地却比较平坦,慢慢成为往来商旅的通道,也成重要的行军孔道,宋时西夏入侵多沿此川谷进犯,是两国的防守重地

    此时天已大亮,但是峡谷中还笼罩在yīn影之中,一边是滔滔河水,一边是行军大队,‘得得..’的马蹄声如同阵阵鼓声在谷中回荡,“西和,这次多亏了你及时通报消息,否则本王必吃大亏,回去后本王定会赏赐”察哥面带疲sè扭脸对马后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谢王爷夸奖,这是微臣的本份,那宋军与我有杀父毁家之仇,怎么能不报”那年轻人施了一礼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人正是原夏军屈野河军监、丰州兵马使翁立的儿子西和,也就是这次导致赵柽的计划险些失败的罪魁,一个在丰州城破之际被送出城外怀着国仇家恨的小人物

    西和被父亲送出丰州城后,并没有前往西夏威福军司投亲而是在城外悄悄潜伏了下来,躲过了一拨拨宋军的巡查,亲眼看着丰州只在半rì之内就被攻破,父亲战死党项人骨子中复仇的血气让他痛苦不堪,好在他还没有发昏,明白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办到的,可他知道察哥的援军就在不远处于是想前去投奔,但是丰州通往外界的道路都被封死了,根本出不去,他只好躲进了浊轮砦,当起了志愿者――收集情报

    西和从来来往往的兵丁嘴里知道了外界发生的一切,知道察哥大军被诱进了浊轮川而前边的坑也挖好了就等察哥跳进去啦,于是他倾其所有买通了寨子里的一个土著把他带出了寨子,正碰到了嘉宁军司的那班人马,这时他那前军监公子的身份起了作用,得以面见统军,将自己所探听到的一切告知

    西和带来的消息太惊人了,他们前去救援的丰州早在十天前就被忠勇军攻破前边等着他们的不是成堆的粮食,而是明晃晃的刀枪嘉宁军司统军知此事太大,不敢定夺,但他还是在悬崖边上踩了急刹车,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结阵jǐng戒,同时马不停蹄命人将西和送到了察哥帐前,总算没有钻进和州军的伏击圈捡了条小命

    同样的话,听在察哥的耳朵里却有了多的解读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丰州既然早在十多rì前失守,那么求见自己的信使也必然是假的十多万石粮食是镜花水月,什么忠勇军正全力围攻丰州是没谱的事情,他们早就等在这里挖好了坑等自己跳呢

    察哥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述,昨rì还是自己口中的无知小儿,胆小如鼠,胡乱用兵的那个宋朝燕亲王给自己来了个扮猪吃虎,自己这一路哪是什么势如破竹啊,分明是人家诱敌深入想来那些献粮奉物的土人也都是他的计策,邪神作崇也都是他的把戏,为的是扰乱军心,拖延时rì,消耗自己的粮草...

    但察哥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十几岁便在战场上厮杀,心智非常人所比,很快从震惊中镇定下来,想通了其中关键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继续向前,据西和所说,那里防守的只有两万和州军和忠勇军一个营,如果集全力进攻,也许三五rì内能拿下,抵达丰州;另一条是迅回军,撤出浊轮川,集合全军与在外线作战的忠勇军决战

    第一条路虽然好走,但察哥相信即使能全歼和州军,凭坚城据守的宋军也会给自己很大的杀伤,继而拿下丰州,也只能困守空城没有粮草,没有补充,回家的路必定困难重重,以那小子的狠劲儿绝不会让自己向来的时候那样舒舒服服,自己的jīng锐将被消耗殆尽第二条路眼前看可能要困难些,要突破川口的堵截,可川口外还有自己的三万留守大军为外援,己方的兵力还是占优,野战又是己方所长,虽会有一场恶战,但能全歼忠勇军与河东驻军主力或是给他们巨大杀伤,使其再无力应战,并收复失地,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分析了利弊,察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率军回返与忠勇军决战,他知道忠勇军能在半rì之内攻下丰州城,战斗力必然不容小觑,现在自己分兵四处,除了自己这路兵力雄厚,另外几路都有可能成为忠勇军进攻的目标他们可以先扫清外围,再全力与己决战,这也是赵柽所想,此时察哥最担心的事情,所以察哥想明白了这些,立刻命令大军连夜回返

    为了防止谷口被宋军堵死,察哥先派出三千轻骑快马回返,争取抢在宋军前头占领川口,自己领大军随后跟进,嘉宁军司为后军,防止和州军趁火打劫大军疾行,清晨之时距川口还有五十里,前锋不到二十里,如无意外正午就能出川,可大军连续行军走了一天两夜,人未解甲马未卸鞍,中间只有短暂的休整,给马饮水,人吃点干粮,可以说人马都疲惫到了极点,但在察哥的严令下,依然奋力前行

    ......

    赵柽连发数道将令,率近卫队飞马向浊轮川口疾驰,三十里路他们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看着连谷方向腾起的蔽rì的硝烟,响成一个点的枪炮声,赵柽知道那边已经开打了

    “启禀王爷,夏军先头三千轻骑已经距谷口不到二十里,大队距谷口不到五十里”蒋飞满面灰尘迎上王爷报告道

    “夏军回撤的度很快啊,不过我们还有机会”赵柽说道,“林硕,你带一中队在飞狐峡设防,阻挡夏军先头半个时辰即算完成任务,立刻后撤;李泉,你带二中队在虎跳涧设防,同样坚守半个时辰;赵信你领马威、王刚两个中队在川口设防,布置疑兵,一定要坚持到赵廉部到来,此战关系到我忠勇军的存亡,河东的安危,大宋的未来,在此一战,绝不可有失”

    为大将者,不但要有深远的目光,还有些极其细致的因素都要考虑在内,打伏击时,要会算一个队伍的人数,他们排成一队走的话,这个队伍会有多长,这个队伍的头部进入伏击圈的什么位置时,尾部才能全部进入伏击圈,同时还要考虑地形,地势等等,都要经过jīng确计算赵柽得到和州战报时马上进行了分析,察哥大军的此时状态,马匹疲劳状态下的行进度,道路的通行状态,暗夜对度的影响等等情况作了综合考虑,如果自己行动快,还能有所补救

    “请王爷放心,属下等万死不辞,定完成任务”众人看着王爷齐声说道

    “好,那就全靠各位了,待斩了察哥与诸位庆功”赵柽敬了个礼道,这些人都是忠勇军的骨干,他的心腹,让他们完成这种任务也是出于无奈,如果察哥走出了川口,那就是纵虎归山放龙人海,要想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不易,而且自己的作战计划将全部被打乱,自己一旦与察哥纠缠到一起,穿越沙漠突袭夏州的赵仁部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四面围攻之下难逃覆灭,对于忠勇军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河东再陷战火,这些都是赵柽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必须动员一切力量也要将察哥这支猛虎关进笼子

    “二娃,特战队准备好了吗?”众人领命离开,赵柽回首看看身后跟随的不到百人的队伍问道

    “王爷,随时可以出动”二娃笑笑说道

    “很好,我的身子骨也很长时间不活动了,今天就跟你们去‘打猎’”赵柽点点头道

    “王爷,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属下,您切不可以身犯险”二娃一听就急了,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皇上怪罪,就是自己的爹妈也得把自己打死,他急忙阻拦

    “二娃,你是怕特战队不能维护我的安全,还是认为我的本事不配跟你们一起行动”赵柽的脸几乎挨到了二娃的鼻子问道,二娃点点头,想想不对又摇摇头,“既然都不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上马走啊”赵柽说罢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猛击一掌,战马负痛前窜,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鞍桥,也不认镫,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快跟上,王爷如果伤根汗毛,就自己割了脑袋”老实人发起狠来也很可怕,二娃恶狠狠地对一众手下吼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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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艰难的旅程

    第一百七十七章艰难的旅程

    “王爷上了战场,亲自带人去阻击察哥大军了,如果你们不能依令灭了这股夏军,我就挨个砍了你们的脑袋!”见喜拎着王爷的宝刀来到新秦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仗打的还不温不火,三万人还吃不下夏军的一万人,气就不大一处来,拔刀指着众人尖着嗓子喊道。

    “喜爷,王爷真的亲自去了前边?”麟州知府问道。

    “不错,王爷用一千人能挡住察哥五万人,你们三万人却拿不下夏军的杂兵一万,你看着办吧,这把刀是圣上在王爷出京前亲赐,到现在还没见过血,不知道会用谁的血来祭刀!”见喜冷笑着掂了掂手里的刀,眼睛却在每个人的脖子上面扫过,好像在挑选目标似的。

    “喜爷放心,卑职一定全力督战,全歼夏军,按时到达连谷!”麟州知府觉得脑后凉风嗖嗖的,哪敢不应承。

    “韩知府,你很好,我会向王爷告知的!”见喜将到入鞘皮笑ròu不笑地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到前边去看看,瞅瞅哪个不长眼!”见喜一手拎着刀一手扯着知府出了营,同到阵前督战...

    嘉宁军司这一万人本来是旅游的,现在却被堵在了新秦城下,陷入了重围之中,他们多为骑军想借助刀利马快突围,可如果步兵结成阵势,又在人数上占优,骑兵是占不到便宜的,他们一次次的冲锋被箭雨shè回,无数勇士倒在了宋军步兵如林的长枪之下。

    宋军的大阵在鼓声中开始缓缓移动,兵士如雷的吼声震人心魄,骑兵在两翼游弋,不断有骑兵脱阵而出,驱赶试图从侧面突阵的夏军,夏军面对步步紧趋的宋军只能不停后退,骑兵的机动力受到压制,防御纵深被一点点挤压,像被装进罐头盒里沙丁鱼一样难以腾挪.

    ‘吼吼...’宋军的步兵方阵突然停止前进,迅速向两翼靠拢,数队骑兵从缝隙中奔驰而出,和州的骑军出动了,他们将给夏军致命的最后一击,屈汝高举战刀,一马当先冲进迎上来的夏军,战刀扫过,鲜血喷溅,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在敌阵中撕开一条缺口,紧随他其后的骑军马上楔入,将夏军分割成了两部分,当他们透阵而出,重新集结,再次回身杀入的时候,夏军将旗已轰然倒下...

    连谷城的夏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二千多人,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布置这么点兵看起来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但是在当时情况下其实并无不妥。北有大营留守的二万大军,南有攻打新秦的一万友军,左翼有二万大军掩护,这里一旦有jǐng,附近友军都能迅速支援,而察哥判断宋军主力忠勇军在围攻丰州,周围的宋军被自己的威名吓得望风而逃,更不敢重夺连谷,他却没想到自己的乐观和主观判断上的失误,已经为连谷的得而复失埋下了伏笔。

    昨rì赵廉部歼灭留守大营的夏军后,立刻连夜挥师连谷扎营,准备次rì夺取城池。连谷守军此时却已是成了惊弓之鸟,留守大营的保泰军被击溃后,不断有小股的漏网之鱼逃进城,让他们感到了灾难即将降到自己的头上,于是向新秦求援,而派往新秦求援的信使带回的消息更让人沮丧,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自保不暇,根本无力支援。

    太阳刚刚升起,宋军那边就闹翻了天,大军四出将连谷围了,赵廉接到王爷的死命令又得知王爷亲率近卫堵截察哥大军,就知道事情有变,形势危急,二话不说立刻整军攻城。

    火炮在攻取丰州和歼灭保泰军显示出的威力和作用有目共睹,赵廉为了迅速拿下城池当然火炮成了首选武器,他将火炮全部集中于南mén,连打了几个齐shè,城mén就自己打开了,连谷守军投降啦!

    骑兵的马除负载鞍具和武装的骑手外,还要驮载备用服装、野营用具和饲马用具,战时还要驮载粮秣。在各**队和各类骑兵中,马匹在行军时的总载重量在三百在四百斤之间,这个重量比民用马匹的载重量大得多。马匹这种过重的负荷是—切骑兵的最大弱点,所以在判断骑兵的战斗力和耐力时,总是必须注意马匹的负重量。

    三千夏军轻骑奉命回防,在黑夜中他们又跋涉了一夜,可谓人困马乏,人虽然可以在马背上打个盹,但是马却不得休息。现在汽车跑一段路还要加点油,做做保养,何况同样是血ròu之躯的战马,这两天他们佯攻新秦,迂回连谷,进军浊轮川,可马上要到目的地了,又掉头回转,可谓是马不停蹄的奔走,虽然在兵士的驱使下马匹依然奋力奔走,但有些马还是熬不住了,走着走着便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行军速度也降了下来,休息的时间不断加长。

    “报都牙,前边的桥塌了,而水流川急,无法泅渡!”前边还要十几里就要到了川口,领军的都牙想着前边可能与宋军遭遇,为了保持战斗力,刚刚进行修整完毕,就接到探路的斥候报告。

    “速速命人砍伐树木,重新架桥!”都牙吩咐负瞻兵们立刻下马架桥,前行的队伍也只能停了下来。

    这峡谷中哪里有那么多的可适于架桥的大树,手头更没有斧锯等工具,但这哪里拦得住心急火燎的夏军,他们以手中的长刀砍倒大树,休整成能够架桥的原木,再用马匹拖拽到河边,好在只是桥面没了,桥墩还在,在被河水冲走了二十多个人以后,他们终于铺上了桥板,勉强能容四骑并行,算是抢修完毕。可大家看着胳膊粗的‘大’树铺就的临时桥,上面的缝隙都能漏下去马蹄子,谁也不敢骑马过桥,都是牵着马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的,三千人挪了半个时辰才算都过了河,但事情似乎还不算完。

    ‘轰’突然平坦的大路上一声响,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走在前边的兄弟连人带马都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个大坑,好半天才回过神,重新上路,刚才的情景又再次上演,大家这下都怕了,经层层请示后,改为‘大路不走,走小路’,横队改为纵队拉开距离踩着荆棘遍布的马路沿子缓缓而行,三千人的队伍走出上万人的气势。

    大家都够小心的了,就差让战马踮着脚走路了,可走着走着‘啪啪...’几声响,就有人从马上掉下来,不是脑袋上就是xiōng口上‘突突’的往外冒血,几次过后,大家都躲到人群中,谁也不肯当排头兵了,好在有眼尖的看到是躲在二百步外灌木丛中的人干的,急忙派人去追,这些人胆子太小,不是顺着绳子爬上悬崖,就是骑马就跑,追都追不上。再次请示后,加派两队人马沿边搜索,查明情况后,大军在跟进。

    就这样,事故还是不断,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块大石头就从峡谷上边滚下来,而且不遵守jiāo通规则,不走人行横道,蹦跳着直接就从队伍中横穿过去,后边留下几具血ròu模糊的尸体,这个不用请示,大家都知道怎么做,边行军,边仰着头向两边张望....

    前边就是飞狐峡了,都牙松了口气,这里两边都是笔直的悬崖,猴子都爬不上去,而且道路在这里收窄,两边都在弓箭shè程之内,谁要是敢在这里埋伏放冷箭,就是死路一条,不把他小样儿的shè成刺猬算是客气的了。

    “都牙,前边发现宋军,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斥候又跑来报告。

    “有多少人?”都牙看着眼前的斥候恨不得拔刀把他剁喽,这些个丧mén星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报都牙,大约有二百人!”斥候看领导脸sè不善,赶紧低下头报告。

    “哈哈,二百人就想挡住我们三千人,他们疯了!”都牙乐了,二百人还不够他们一个冲锋呢,刀都不用拔,马蹄子就能把他们踩死。

    都牙到了前边仔细观瞧,只见大路被人挡住了,那些人用沙袋堆起了一道xiōng墙,人都躲在后边猫着,xiōng墙前边胡luàn摆放着一些大石块和砍倒的树木充当麓角挡马,简直就像小孩过家家。

    “冲,把这些人都剁喽!”都牙一挥手,一队骑兵立刻提马冲出,怒吼着杀将过去,誓将这些宋军斩于马下。

    “准备开火!”林硕抬起手,眼睛盯着迅速靠近夏军骑兵喊道,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我们可是王爷的近卫队啊,就派这么两个人来,就想突破自己的防线,自己这边可是光机枪就有十二tǐng,火力密度超过其他部队一个营的配置,恐怕一个弹鼓都打不完就没事了。

    无知者无畏,这些夏军还和真正的忠勇军jiāo过手,对他们的火器也只是闻名而未见面,这次终于尝到了滋味,在一阵爆响中血洒浊轮川,魂归天国,看的都牙目瞪口呆,自己的这段旅程可真够jīng彩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欲速则不达

    第一百七十八章yù速则不达

    赵柽明白夏军三千轻骑对自己形不成多大的威胁,但是后边察哥的大军却好似河豚,即是美味又是致命的毒yào,现在自己已经将他们吃进了嘴里,能不能吞下去,消化掉就在于能不能拖住察哥的大队人马,他率队走了一条只有鲜有人知单骑能行的小路,跳过夏军前锋,chā到前后队的空白地区,要在他们之间再布置一道减速带,迟滞大军的前行速度。「域名请大家熟知」

    设立阻击阵地肯定不行,别说只有五十多个人,就是五百人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也会被不顾一切冲锋的铁骑冲破,而谷地大多数地带宽达十数里,除非一人扛一mén超级大炮,否则凭他们是挡不住察哥的大军的,现在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夏军中制造húnluàn或是来个斩首行动,将察哥一枪给崩喽...

    “兄弟,你怎么不吃东西,光喝水?”队伍休整的间隙,大家都忙着吃点干粮颠颠肚子,一个西夏军士却没有打开自己的干粮包,而是将马拉到路边让他啃食青草,自己只是捧了点泉水喝,他的伙伴凑过来问道。

    “大哥,省着点吃吧,刚才我到前边传令,从他们那听到点消息,宋军昨天已经端了咱们的老窝,守连谷、攻新秦的部队被全歼,现在他们调集了十万大军堵住了川口,咱们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够冲出去的!”那个士兵小心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是真的吧,那边可是有三万多大军呢!”那个军士一听,吃惊的说道。

    “大哥,小声点,不要命了!”传闲话的家伙赶紧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说,“大哥,这事情不是明白着吗,咱们是去攻打浊轮砦,解丰州之围的,可怎么会突然停止进军,连夜掉头回返呢,据前军的兄弟们说,宋军在川口布下了几道防线,将川口堵的风雨不透,他们开始也不信老营被破,可宋军营前挑着保泰军的将旗,挂着保泰信任统军梁额的脑袋啊,不信不行啊,现在王爷严令禁止外传消息,就怕luàn了军心,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啊?!”那个军士哑然失声,手里的干饼掉在了地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捡起来,吹干净,塞进了腰间的干粮袋,仔细的系好,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不相信宋军能有这么厉害,可话出自兄弟之口,种种情况也表明说的**不离十,不由他不信,他发了会儿呆,想着自己的同胞兄弟还在中军,得想法好歹带个话给他,早作防备。

    “让开,让开,紧急军情!”突然从南边冲过来一骑,边催马边高声喊着让路。

    “这是哪的,看着tǐng着急的!”在路上休息的人纷纷让到路边,纳闷地问道。

    “看着像是先锋营的,我问问!”有人搭茬,冲飞骑而来的传信人喊道:“先锋营的兄弟,前边出什么事情了?”

    “让开...先锋在飞狐峡遇到忠勇军,损失很大,请兵支援!”那人着急赶路,随口回答道。

    “忠勇军不是在丰州吗,怎么又到了浊轮川口?”

    “宋军堵住了川口,那我们岂不被困在谷中了吗,我的干粮只剩三天的了,这可怎么办?”

    “不好了,后军遭到浊轮砦和州军的攻击,将军派人驱赶,中了埋伏,损失千余弟兄,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还不列阵迎敌,在这等死吗!”

    “听说宋军出动了十万大军,已经dàng平了我们的留守大营,将攻新秦,守连谷的兄弟都杀了,保泰军司统军的脑袋就挂在川口,现在是前后夹击,准备聚歼我军!”那小子终于忍不住,将刚才的听来的话也抖搂出来了。

    “我们中计了,宋军连连后撤,就是让我们远离大营,无法支援,然后再将我们围起来打!”

    “不可能,王爷算无遗策,所向无敌,怎么会中计,再胡说我宰了你!”

    “当我怕你啊,别以为你们在统安城杀了刘法就不可一世,现在宋朝河东的也是宋朝的王爷,他去年只用了三千兵马便破了我们夏军三万人马,云王都被他活捉,招降了野利,大掠神勇军司,现在他有十万军马,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宋朝王爷会使仙法,招来天雷,中者无不粉身碎骨,我们遇到的邪神说不定就是他招来的,你说咱们没事惹他干嘛!”

    “还有件事大家不知道吧,咱们回军就是因为丰州兵马使翁立的公子冒死送来消息,丰州城早在十多天前就被攻下来了,储存的粮草早就被宋军所获,我们马上就要断粮了,大家还得早作打算!”....

    过去虽然也缺粮,但是夏军攻城掠地,频频得手,大军还能保持高昂的士气,现在负面消息却突然像雨后chūn笋般呼呼地冒出了一片,各种版本都有,反正没有一个好消息。而谣言就像流行感冒似的迅速在全军中传开,搞得是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这些消息当然也很快被各级军将得知,立刻以妖言huò众的名义将造谣传谣者抓了一大堆,可经过审讯追查,最后都是听来的,始作俑者却根本找不到,只能将这些人打了军棍示众,但是却效果不大,此时的形势让人们更愿意相信谣言是真的,而执法的军将们也知其中大半是真,否则这些人早就被砍了脑袋,略施惩罚只希望能稳定人心,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夏军普通正军携带的武器就有弓一张,箭矢三十支,官职高的还要多一些,剑和长枪也是必备的兵器,再加上披甲怎么也有四五十斤,这还只是轻骑的装备,再加上十rì的粮草,战马的负担就不轻了。如果是全身铁甲的重骑兵,负重就可想而知了,座下就是关公的赤兔马他也不能rì行千里(当然汉朝的尺子比现在短的多,千里也是缩水的千里)。驮载‘旋风炮’的骆驼本来就走的慢,负重后更是走的不紧不慢。

    五万人的行军队伍更是排出了蜿蜒十数里的对列,需要不时停下整理队列,免得引起húnluàn,又在峡谷中行军,纵马飞驰更是痴人说梦,刚才处理军中谣言,耽误了些时间,察哥看看太阳,时辰不早了,催军上路。

    现在察哥虽然面sè沉静,心中却有种难言的苦闷,事情的演变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从留守大营中逃出的残兵已经逃到了军中,却被他马上拘禁起来,防止消息外lù。二万大军一天时间就被消灭,而据残兵所报,忠勇军只出动了五千兵马。梁额他是知道的,虽算不上名将,但是也可称得上员勇谋兼备的大将,并不是平庸之辈,否则自己也不会将留守大营这么重要的任务jiāo给他,可结果依然是让他失望,也暗怪自己低估了忠勇军强悍的战斗力,让他对闻名而未见面的对手又有了新的认识!

    刚才军中忽然传出的谣言,前军被阻,后军遭袭,这些事件虽然给察哥造成了些麻烦,但是察哥这时却也从与前军,后军jiāo手的忠勇军寒酸的人数、简陋的防御措施和采用的迟滞自己行军速度为主的战术来看,自己在外的军队还在战斗。明白自己的突然回军让对手措手不及,打luàn了他的作战计划,现在还没有完成封锁川口的作战部署,现在宋军是一时无法chōu调更多的兵力堵截自己的大军,不得不采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手段十分有效,但是也让他看到了机会,只要能冲出峡谷,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到时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轰、轰当察哥定下心来,再次催军加快行军速度通过前边一个狭窄的隘口时,琢磨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就觉脚下一震,耳边连续几声巨响,眼前腾起数股烟雾,luàn飞的碎石铺天盖地的从天而落,顿时场面大luàn,有被碎石击中落马的,有纵马四处躲避的,也有的战马被爆炸声所惊,在队伍中四处冲撞,行军队列大luàn...

    “保护王爷!”察哥的亲卫发现情况不妙,纷纷chōu出刀来将察哥团团围住,支起盾牌为他遮挡纷飞的luàn石。

    “快将帅旗竖起来!”人在旗在,旗仆将亡,那帅旗就是元帅的生死标,大军的方向标,军旅之人都懂得这个基本道理,察哥掌旗的亲卫被luàn石击中,打得头破血流栽下马去,帅旗自然也跟着倒了,这还了得,立刻有人上去将大旗重新立起来。

    ‘噗’,抢上前持旗的亲兵还未将旗立稳,脑mén上突然多了眼,后脑勺出了个血窟窿,脑浆和着血一股脑涌了出来,人自然站不住了,旗也又跟着倒下啦!

    大家看旗手又倒了,还以为哪块飞的高的石头刚掉下来,砸在这个倒霉蛋的脑袋给砸成了漏勺,又有人上前将帅旗立起,但是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人和旗有同时倒下,只不过这次是xiōng口上多了个窟窿,护心镜也被打得四分五裂!

    “王爷死啦...”帅旗连仆,终于被从惊慌中的士兵们发现了,有人惊慌地喊道,这个消息立刻像发电报似的传遍了大军。

第一百七十九章 骚扰

    第一百七十九章sāo扰

    “撤吧!”在距大路三百步外的一处草丛中,赵柽伸出脖子端着望远镜看了片刻,只见夏军开来个骆驼队,上面戳着架小型投石机,感情古代人也不傻,知道连死几个掌旗手,是被敌方的狙击手干掉的,要对他们进行‘炮火’覆盖,虽然这砲弹不会爆炸,但是砸在身上也是骨断筋折,头破血流,赵柽当然不能等他们准备好了砸自己,下令赶紧溜。书mí群4∴⑧0㈥5

    赵柽看着‘噼里啪啦’的下了一阵石头冰雹,拳头大的石块把他们刚才的潜伏地砸成了麻子脸,几棵郁郁葱葱正茁壮成长的小树变成了趴窝jī,也是心中暗怕,自己要是不知道这东西,防备在先,结果还真不好说。暴风雨过后,一队步卒开始上前搜索,准备检验战果。

    “走吧,看样子察哥的脑袋我们暂时带不走了!”赵柽做了个鬼脸,略显无奈的说道,他一挥手,一干人jiāo替掩护顺着一道冲水沟向后撤退,在植被的遮蔽下攀上悬崖,重新寻找机会。

    进入峡谷后,赵柽便将特战队分成了数个小组,找夏军的麻烦,他亲领一个组以察哥为目标采用狙杀行动,但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人家察哥可不像他这个王爷似的贼大胆,领着几个人就敢往敌群中闯,在层层的护卫下找到人就大费周章,赵柽最后还是在帅旗的指引下确定了中军的位置。接下来选择狙杀方式、地点也是煞费苦心,远了打不着,近了等于自杀。

    跟着察哥遛了半天tuǐ,总算是找到了个机会,却依然难以见到本人,赵柽就想到了个损招,用地雷战中学来的‘天nv散huā’制造húnluàn,然后趁机shè杀旗手,引起更大húnluàn,察哥为了平息自己阵亡的谣言,必定要lù面展示下自己的尊容,那时就可以再行狙杀。

    计划是tǐng完美,可察哥这小子是个‘怕死鬼’,连连杀了他七八个旗手,帅旗谁mō谁死,周围众军都炸了锅,到处风传王爷死了的消息,人家就是躲在亲卫群中不lù头。而且人家技高一筹,为了平息谣言,先是派出亲卫军弹压,然后亲切接见各军代表,平息húnluàn,同时展开对他们的围捕,好在赵柽见机的快,抢先溜了,斩首行动也只能暂告终止。

    不过这么一折腾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又耽误了察哥的行程,让他们休息了多半个时辰,还更让广大夏军士兵们相信,宋朝的燕王爷就是个妖jīng,另外就是让赵柽明白了‘泼喜军’的作战方式,对投石机的shè程、发shè速度、准确xìng、火力密度等技术参数有了了解,有了思想准备,提前琢磨出了对策...

    赵柽与特战队几个小队时聚时分在夏军的千军万马中钻来穿去,就像大草原上伴随羊群迁徙的恶狼,逮着ròu吃一口,抓住根骨头也要啃两下,虽然给夏军造成的伤亡不及百分之一,但是造成的心理伤害却是无法弥补的,一次次的húnluàn局面让每个夏军士兵深信自己已经陷入了重围,随时会被从各处冲出来的宋军分割成几段,各个歼灭,被无处不在的天雷炸得粉身碎骨。

    在察哥进行兵制改革之前,夏军的主要战术就是游击战和运动战。他们利用骑兵跑得快的机动xìng强的优势,采用游击战术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在撤退中找机会。当然还擅长制造假象,míhuò敌人,佯装投降或是假装败逃,而将敌人引入设好的包围圈,然后迅速集结兵力,集中优势兵力猛攻其虚弱之处。宋军、辽军几次声势浩dàng地举大军征讨西夏,在开始的时后都势如破竹连连捷,是西夏军却百折不屈,坚持抗战,发挥自己所长,使宋朝与辽国先胜后败,最终灰头土脸的损兵折将溃败撤退。宋朝的曹光实、李士彬、任福、葛怀敏等大将,都是这样被西夏军解决掉的。辽兴宗亲征西夏,也被西夏搞了这一手,而在河曲被打得仅余单骑遁逃。

    察哥虽然主持了夏军由游击队向正规军转变的改革,但不等于他不熟悉游击战,相反正因为他相当了解这种战术的优劣,才能做出改革。针对赵柽采用小股部队sāo扰迟滞其行军速度的战法,察哥也迅速调整了战术,他命令行军大队排出紧密队形,列阵而行,对宋军的sāo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意向前,而在隘口、渡口、桥梁等重要地段设置jǐng戒,驱逐sāo扰的宋军。同时chōu调步骑jīng锐配以特种部队作为机动部队,专mén对付宋军‘游击队’的侵扰,一经发现就给予其猛烈打击,甚至穷追不舍,使其无法无处下手。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撤吧!”二娃喘着粗气对王爷说道,他没想到王爷真么能跑,他竭尽全力才能勉强跟的上,可看他只是微微有些气喘,真不知道要是放开了,王爷能跑多快。

    “呸,察哥这王八蛋想抓住老子不是那么容易的,跟我玩儿我玩死他!”赵柽吐掉嘴里的土愤愤地说道,刚才他们才做好伏击准备,就被巡查的夏军兵丁发现,几百人手拿各式千奇百怪的家伙冲了上来,弓箭,飞石索、弩箭、还有冒着烟的瓷蒺藜就一股脑的招呼过来,然后又放出猎狗追赶,他们好容易才摆脱追击,当然免不了nòng得灰头土脸。

    “王爷,咱们不就是吃了点小亏吗,不要挂在心上,大事为重啊!”二娃是本分人,让他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还不如杀了他,可现在王爷死活不愿回去,要和察哥耍个够,bī的他也说起了大道理规劝王爷。

    “咱们吃得亏还小嘛,全无的头发都被聊没了,沙堆的屁股让飞石给打了,旺福的皮靴让狗给咬烂啦,咱们怎么也得报仇啊!”赵柽点着几个人说道。

    “王爷,我们谢谢你啦,可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已经到了咱们特战队集合的时间了,如果您不能按时会合,咱们就中了察哥的计了,会让大家误以为您...那个啥啦!”这里没有见喜,也没有赵信,旺福就算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和给夏军造成的损失相比,这就是九牛一máo,现在王爷拿这个说事儿,他知道王爷这是玩儿心大起,还没尽兴,只好顺着他的xìng子劝。

    “王爷,旺福说的对,咱们本来是sāo扰察哥的,现在你不回去,大家肯定以为出事了,能不来找吗?那时候咱们反倒nòng得军心浮动,这还是小事,跑了察哥,王爷的苦心不就都白费了啦,您说是不是啊?王爷!”诸葛泓现在与旺福他们一样荣升七品带刀shì卫,成了贴身保镖,也赶紧附和道。

    “***,你们就会拿这些大帽子唬我,你们过去一个人说一声不就完啦,用得着跟我耍心眼吗,有话直说不行啊!”赵柽眼睛一瞪说道,他也是知道轻重之人,现在干起了老本行,就想多玩儿一会,可是当官不zì yóu啊!

    几个人听了王爷的话,嘿嘿的笑了,知道王爷想通了,簇拥着他向预定的集结点走去,可看着王爷意犹未尽的表情又有些愧然,想着王爷十**的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现在却每rì只能扎在文牍之中苦思冥想,运筹帷幄,出趟mén也是前呼后拥的近卫们围着,更别提拿枪上阵了,没憋出máo病来都是万幸,好不容易逮着次机会,还被这个拉那个劝的,真是难为他啦!

    当赵柽回到川口时,负责堵口的赵廉部已经赶到,击退了得到数次加强的夏军先锋营,筑起了一道防线,双方陷入僵持,从新秦开来的队伍正陆续到达,布置二道防线。

    赵柽的近卫队退到了后营休整,此次上阵虽然仓促,但是他们毕竟是全军挑选的jīng锐,又是据险而守,伤亡几无,要不是后来察哥派出一支奇兵yù从背后迂回,他们还不会后撤。

    “王爷还知道回来啊!”赵柽刚一进帐,赵信就把脸放下来了,冷哼一声说道。

    柽轻咳了一声,没敢回嘴,赵信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此时说话等于火上浇油。

    “都说‘帅不离帐,将不离营’,您可倒好,堂堂一品的王爷却领着十来人跑到万马军中跟人家抡大刀,您当您是个小兵呢,要是有失,我们这些人怎么办,都以死谢罪给您陪葬,还是等朝廷问罪下狱!”赵信瞪着王爷数落着,“您要替我们想想,现在双方十数万大军鏖战,您是大帅,一军之主,手里握着几万人的xìng命!”

    “嘻嘻!”赵柽看着赵信嬉笑着。

    “二爷,你还笑,我说的不对,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你说的都对,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萧姐姐训斥路大哥的样子,好可爱哦!”赵柽坏笑着拉住赵信的手说道。

    “二爷...”赵信脸腾的红了,想chōu回自己的手,却被王爷使劲攥住,挣脱不出,反而被他拉的更近,彼此都能感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这在帅帐之中‘调戏’自己的近卫队长,算不算*sāo扰呢?”赵柽看着眼前娇羞的赵信,咽了口口水,暗暗地想。

第一百八十章 初尝苦果

    第一百八十章初尝苦果

    察哥采取断然措施,排出一切干扰,终于在下午申时追上了被打得垂头丧气的先锋营,冲出了川口,可眼前的情况还是让他倒吸口凉气。[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宋军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在川口布下了防线,他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而看着还有不断涌来的宋军后续人马,察哥明白自己在外线的留守部队乐观点说已被击溃,悲观点就是已被全歼。可不管怎么说,宋军此时是后方无忧,才会云集于此参战,自己里应外合与宋军决战的计划落空了。

    察哥立刻重新分析了眼前的形势,现在自己已经落入了宋军的包围,向北解丰州之围的原计划现在由于丰州失守已经无法执行;向东是府州,向南是麟州,在宋军合围的形势下攻取坚城,突入宋朝腹地,肯定是自寻死路;此时只有西边,由于自己的扫dàng和宋军赤壁清野,那里必然是兵力空虚,渡过屈野河,取道兔máo川,跳出宋军包围,然后补充粮草,调集援军,再与宋军决战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向西突围面临的首要问题是要渡过屈野河,可自己一无渡船,二没有浮桥,只有再夺连谷,占领渡口,大军才能渡河。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为将者行事必须果断才能抓住战机,看着宋军刚刚仓促构筑的防线,察哥决定不顾疲劳,趁敌立足未稳,各部尚未全部到位的机会发起进攻,击垮宋军的防线,实现向西突围的计划。

    浊轮川川口宽十余里,河流频繁改道和洪水的冲击在谷口淤积成一片宽阔的*平原,极目所至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连谷的城头,西侧浊轮河汇入屈野河,现在到了夏季,冰川融化,正是丰水期,河面宽五六里,构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在这块*平原上分布着若干河水冲击形成的台地,这些台地虽高不过十来米,但是却是这片平原上难得的制高点。赵廉依令在川口外五里布置了防线,他没有按照传统排出大阵,而是命七个营以台地为支撑点各自据守,每个支撑点的距离以忠勇军火器的有效shè程为准,构成一道弧形防线,封锁了整个谷口。

    这条防线看似稀疏,支撑点却是两两互为犄角,攻其一处,另外两处可以相互支援,台地上构筑了火炮阵地,台地间挖了战壕,布置了机枪阵地,兼以火枪构成了一道jiāo叉火网,要想突破不撂下点什么事不容易的。而第一道防线后的空隙有以陆续赶来的友军填补,负责阻击突破第一道防线的敌人,可谓疏而不漏。

    这样布防虽然稳妥,但是却不是没有缺点。忠勇军组建之时,骠骑主要任务是‘进行毁灭xìng的突击,击退敌人步兵或骑兵的总攻,或伺机进行决定xìng的骑兵冲锋’;龙骑兵是忠勇军军中的多用途兵种,除了骑兵惯常的追击、侦察、掩护jiāo通线、冲击敌阵等任务以外,还可利用龙骑兵下马作战,执行传统步兵的防御和攻坚任务,综合了骑兵的机动力和步兵的火力,就是这时候的‘摩托化步兵’。所以进攻是骠骑兵的主要职能。

    但是夏州方向的主要作战任务是攻城和防御,所有龙骑都被派往夏州,而留下骠骑准备与察哥在草原上作战,但是现在计划几变,只能让他们放弃所长,和敌人打阵地战,好在他们在新兵营时都进行过统一的步兵基础作战训练,仓促上阵还不至于抓瞎。

    略施休整后,在‘呜呜...’的号角声中夏军缓缓前行开始列阵,进入五百步之外后,先以强弩军shè住阵脚,然后步卒上前布置防御,轻骑护住两翼,其后是中军大营,步军、轻骑环伺左右将主将和辎重护在其中,帅旗后便是铁鹞子和泼喜军等特种部队,后军在川口中布置防线,防止和州军的sāo扰。

    赵廉的前军指挥所设在距一线阵地三百步外的一座土山上,战场上的情况尽入眼底,夏军军阵中冲出一支五百左右的轻骑,以松散队形冲向防线的左翼,“发信号,火炮、机枪无令不得开火,连珠枪在敌人进入百步之允许shè击!”赵廉知道这股夏军轻骑是来试探虚实,进行火力侦察的,为了不让夏军mō清虚实,搞清火器的shè程,他也使了个小huā招。

    夏军轻骑在距防线二百步时突然再次加速,仿佛要冲击防线,进入百步后开始向宋军放箭抛shè,这时伏在战壕中的宋军仿佛才清醒过来,稀稀拉拉的枪声才响起。果然不出所料,这边枪声一响,夏军的骑兵马上转向,掠阵而过,兜了个圈子之后,再次回转挑逗,这次没有上次幸运,挨了顿排枪,丢下了十几具尸体后返回本阵。

    这种游戏在宋军防线外反复几次上演后,夏军中将旗连闪,大队骑兵涌出,他们在阵前展开成纵队,二十骑并排,结成冲锋队形。赵廉知道夏军的骑兵特点是善骑shè、善冲锋,他们在进攻时往往先以小股军队轮番sāo扰,待敌疲惫后,再集中绝对优势兵力,由诸将率兵轮番冲击对方军阵,全力攻击一点,等到将敌阵冲开一角破绽,立即从突破口发起冲击。一旦中军突破敌阵,诸将马上纵兵突入敌阵,冲luàn敌阵,最后全军出击,同时从两翼包抄掩杀。现在广告时间结束了,正剧即将上演!

    在三百步的距离上,夏军首先遭到了第一次宋军炮兵的齐shè攻击,凌空爆炸的开huā弹击碎了队伍的前锋,冲锋的骑兵陷入了húnluàn中,队伍停顿了一下,骑手们马上重新调整了队形冲锋,他们无法避免的踩到了落马的同伴,有些没死的奋力站起,反倒把战马吓的不轻。

    夏军继续加速冲锋,宋军炮手迅速装填了实心弹,这些炮弹犁过漫长的骑兵纵队,受伤的战马和骑手纷纷倒下,领军冲锋的一个夏军大将被炮弹击中,砸落马下,不等他站起,无数的马蹄已从他身上踩过,化作一滩ròu泥。但夏军依然没有停下,在军官们的催促下向前,这时相邻的几个宋军支撑点的在夏军进入shè程后也开始了shè击,火炮的齐shè带来了近乎地狱般的恐怖,人和马不断的倒下,失去了骑手的战马仍然跟着队伍冲锋,落马的士兵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着纷luàn的马蹄...

    一阵干热的风吹过,硝烟笼罩住了战场,当夏军冲到二百步内,战壕中的机枪开始shè击,飞蝗般的弹雨将骑手扫落,战马打倒,他们身上的皮甲就像纸一样被击穿,手脚被打碎,身体被dòng穿,准备放箭的骑手们不得不放弃攻击,他们将身体放低,紧贴在马背上试图躲过致命的弹丸。

    夏军前锋此时几乎尽没,编制完全被打luàn,尽管损失巨大,但是夏军进攻的队伍毫不停顿,也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推进,可悍勇无法抵挡炙热的弹丸,机枪jiāo叉shè击编织的层层火网将人马撕得粉碎,进攻的道路上层层叠叠堆满了人马的尸体,被火热的阳光炙烤的大地迅速将血液蒸发,空气中弥漫着妖yàn的粉红sè的雾气,飘dàng着冲鼻的血腥。

    进入百步之内,进攻更加艰难,伤亡也更加巨大,忠勇军的连珠枪此起彼伏的响起,倾泻着步枪火力,而在其后的宋军在他们进入弓弩的shè程后,弩手们也开始抛shè,从天而降的箭矢密如竹林,夺取一个个的生命,惊骇的无主战马如雷霆般的冲出烟雾,又被shè倒。

    夏军的进攻被阻于百步,再也无法向前突进。飞蛾扑火般的冲锋始终难以再进寸步,巨大的伤亡也让他们难以承受,冲锋的马队开始转向,在战场上绕了个圈子向后退去,伤员们蹒跚着从流血的战马和已死、垂死的同伴间走回本阵。枪炮声渐稀,沃野上只留下无主战马寻找主人的悲鸣和伤者的惨嚎与成片的血红....

    “三千jīng锐骑兵,只是一次冲锋便损伤大半!”察哥看着残破的队伍退回,心在滴血,更是震惊,他恍然明悟,自己擅长的正面突击战术在忠勇军强大的火力面前是难以成功的,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也许只有王牌铁鹞子才有一战之力,可现在人困马乏,战力必将大打折扣,只能明rì再战。

    月朗星稀,习习的凉风中依然带着血腥气,察哥虽然困倦,但是依然难以入眠,他自领兵以来,只曾在骨龙城一战中败在‘天生神将’刘法手下,但是刘法被灭之后,他以为自己已是无敌,没想到今天又品尝到了失败的苦果。而眼前的对手不但yīn谋百出,且兵器犀利,自己现在能否战胜他,好像也没了最初的豪情。

    可察哥却不知道,他的对手同样难以入眠,赵柽的大帐中烛光闪烁,他看着案上的地图苦苦思索着如何吞下对面这块巨大的蛋糕...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静制动

    赵柽在帐中踱着步子,察哥被成功堵住了,但是他原本想利用丰州作为诱饵,在浊轮川歼灭夏军先头的部署,然后再以新秦夏军被围作为幌子让察哥分兵出援,自己集中兵力再杀敌一部,其后采取层层剥皮的战术将夏军分而歼之,最后再集中所有兵力聚歼察哥征西主力,那么夏军在东线的主力损失过半,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铺平了道路。

    现在所有部署都因为夏军的突然后撤而失败了,此时夏军几万人抱成一团聚集在浊轮川中,而峡谷中地势狭窄,大军难以展开,要想进攻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即使自己武器犀利,忠勇军训练有素,但也经不起如此消耗,结果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再无力实施会兵夏州,直取灵州,尽占河南的战役目标。

    “王爷,情报司转来的夏州方面的情报!”蒋飞进帐禀报道。

    “拿来我看!”赵柽点点头,因为大军往往行踪不定,各部携带的信鸽无法归巢,而情报司在各处都设有联络的据点,他便临时征调了情报司的信鸽由军情司使用,信鸽回收后由情报司专人转送,这样既保密又可提高效率。

    赵柽接过蒋飞送上的铁匣,验了封印,然后才取钥匙打开盒子,里边放着两个蜡丸,他取过仔细看过,上面确实是赵仁的印鉴才掰碎蜡丸取出里边的纸条展开,上面全是用小楷书写的阿拉伯数字。

    “取那本崇宁三年,大鸿书社印刷的《孙子兵法》!”赵柽回头对见喜说道。这个年代没有无线电,情报传递需要层层转手,而转手的次数越多,泄密的可能xìng就越大,赵柽不得不加强保密措施,宋代这种以书中页码、行数为密码的方法早就在军中通用,但是他使用的是还未传入中国的阿拉伯数字无人能识,保密xìng更强。

    “王爷,赵仁到了何处?”蒋飞向前走了两步,但是不敢靠近偷看,作为一个主管情报的主官,他知道规矩,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要问,但是赵仁率军穿越大漠,孤军深入敌国腹地,其中风险不言自明,他们的安危牵动着忠勇军所有人的心,蒋飞还是忍不住出言相询。

    “赵仁在途中遇到了沙暴,在地斤泽中耽误了两天!”赵柽说道,“六月二十,也就是昨天已经到达安庆泽附近,距夏州还有不到两rì路程,今天应该要发起夺取七里坪的战斗!”赵柽听外边的更鼓声已过丑时,现在已是六月二十一了。

    “哦,佛祖保佑,赵仁顺利到达了!”见喜听王爷说完,双手合十向西拜了两拜说道。

    “前边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夏军劫营!”忽然帐外响起了jǐng报声,赵柽站起身问道。

    “属下立刻去查!”蒋飞也是一惊,马上吩咐人前去察看,帐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不断的口令声,近卫队迅速封锁了帅帐周围的通道,防止有人趁乱对王爷不利。

    “二爷,没事吧?”赵信走进帐中急切地问道。

    “没事,你忙了一天了,回去睡吧,这边有见喜他们呢!”赵柽瞅了眼紧张的赵信笑笑说道。

    “现在情况不明,我怎么能去睡觉,再说二爷不也没有睡吗,我更怕二爷趁大家不注意又溜到前边去了!”赵信白了王爷一眼,将手放在腰里的枪柄上,站在了王爷身边。…。

    哪能呢,现在大军已至,杀鸡还用的着我这把牛刀!”赵柽讪笑着说道,他的样子惹得大家忍俊不止,让帐中弥漫的紧张空气消散了不少。这时阵前已经枪炮声不断,听动静好像不是一处接上了火,整个阵前都打成了一锅粥。

    “报,夏军出动数千jīng骑突袭我军防线!”斥候进帐禀报,果然是夏军趁夜劫营。

    “报,夏军分兵对我各处防线同时展开攻击,情况不明,各营据守不出,各自为战!”

    “报,夏军袭击被我军阻于百步之外,无力向前,各处防线安稳!”

    “报,一股夏军趁乱夜渡屈野河向西而去,目的不明,斥候营正跟踪追剿!”

    “报,夏军撤兵,为防夏军有诈,各营严守阵地,没有派人追击!”...斥候们不断将阵前情况报进帅帐,可赵柽只听不说,最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赵廉采取的一应措施未置可否。

    “行了,天就要亮了,大家还能睡一会儿,都下去吧!”听到夏军撤离,赵柽打了个哈欠摆手对帐中的诸人道。

    “王爷,夏兵不会去而复来吗?”蒋飞看王爷说得自信,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不会,夏军夜袭志不在破营,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赵柽也不管他们听懂没听懂,低头钻进了后帐和衣而卧,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折腾了一个时辰,不为破营,那他们费这劲儿干嘛?”蒋飞琢磨着王爷半生不熟的话,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喃喃地说道。

    ......

    夏军东征的部队和宋军河东主力已经全部云集于此,大战在即,然而次rì战斗的号角却没有吹响,察哥没有再次急着突围,赵柽也没有主动攻击,两军各自扎营布阵陷入了暂时的平静。

    第三天,察哥巡视阵营防务的同时,他催马登上一处高坡,眯着眼睛眺望对面宋军的阵营,只见宋军扎下连珠般的营帐,白sè的帐篷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连绵不绝,竟似要与天际相连一般。围绕着川口,背靠连谷城,宋军设下了层层的防线,并沿屈野河和阵前架起了木制的指挥塔与瞭望台观察己方的动向。

    “那几道壕沟是什么时候挖的?”察哥忽然发现宋军寨前多了两道壕沟,曲曲折折的将夏军隐隐围在其中,他急忙问前营统兵。

    “禀王爷,这是宋军昨夜挖的,现在还在挖,不知道要做什么!”统兵见王爷问急忙上前答道。

    “一夜之间就挖了这么长的壕沟,你们为何阻止?”察哥再仔细看,果然不断有新土从沟中扔上来,显然沟里的人挖土,不断的加深加宽壕沟。

    “禀王爷,末将以为是宋军为防止我军袭营采取的措施,挖条沟不足为奇,而且宋军立寨一向如此,所以末将没有采取行动。”统兵觉得王爷今rì有些疑神疑鬼,琢磨着可能是连番中计,他变得胆小了。

    “嗯,你们马上派兵前去侦察,看看宋军的反应!”察哥想想守将说的不错,可他心中还是不安,觉得对面那位在耍什么诡计,但又一时琢磨不出,决定还是看看再说。

    前营统兵不敢怠慢,带了五百骑兵冲出寨门探查,可每当他们靠近壕沟时,宋军就从远距离以弓弩shè击,并不出兵驱逐,他们试探了几次都是如此,还是无法靠近,瞧不真切,当他们撤离后,宋军又开始埋头挖沟,也不追击。统兵回军如实禀报。察哥也没瞧出所以然来,只能让他们严加监视,如有异动立刻禀报。…。

    赵柽站在建在台地上的瞭望塔也在观察者夏军的动向,刚才察哥的一举一动都没逃离他的眼睛,可恨的是自己的火炮没有那么远的shè程,手里也没有前世的远程狙击枪,否则自己就能将他爆了头,看着察哥平安的离开,他只能悻悻的放下望远镜,恨恨地吐了两口唾沫。

    “王爷,战壕已经挖的差不多了,您看下一步如何?”赵廉问道,昨天王爷突然将他叫了去,让他沿着防线向前挖沟,于是全军总动员,调集了两万余众一天一夜间挖了两道宽一丈,深三尺的战壕,蜿蜒十余里。

    “为什么不挖,在战壕中布置弩军,正面每隔三十步设置一处机枪阵地,支援弩军作战,同时要加强两翼的防守,切不可再发生那晚的事情,晚上调集全军向前五十步再挖一条战壕,留出可四马并行的通道,派遣炮兵在两道壕沟之间机动,配合作战。”赵柽说道,那夜赵柽得知夜渡夏军屈野河,便明白夏军的夜袭是佯攻,目的是掩护那支渡河的小队,而那支小队就是察哥派出的信使。

    这时派出信使,赵柽分析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求援,二是要粮。说明察哥经过那rì一战,已经明白要想凭借自己现在的兵力与宋军决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只有固守待援,等聚起援兵再行决战;缺粮是察哥的另一个命门,他现在还不知道赵柽已经遣军奇袭夏州,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拼死突围。

    现在还是夏季,等秋粮收获还得个把月,此时各个州县肯定无法调出供数万大军食用的粮食,只能从夏州窖藏中调拨,可那时粮草已经尽为忠勇军所得。赵柽早就替察哥算过账了,现在察哥手里的存粮绝超不过十rì,甚至更少,没有粮食只能屠杀战马为食,一匹马可以供三十人吃一天,一万人一天就得吃三百匹马,一万匹马也不过吃一个月,但峡谷中哪里有供数万匹马吃的青草,恐怕用不了十天,峡谷中已经是寸草不生了,夏军只有生吃臭肉为食了。所以赵柽得到夏州方面的消息后,反倒不急了,只要自己加强封锁,以静制动,就可以等着为察哥收尸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兵临城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兵临城下

    夏军为了保存体力,准备再度实施‘内外呼应,中心开花,一战定河中’的战略,除了定点定时的巡查外,全军挖野菜,刨树根,捋树叶,下河捞鱼,上山打猎,为填饱肚子而奋斗。

    赵柽定下‘以静制动’的策略后,只是不住的调整防御工事,挖沟修寨,加强防御力量,调集粮草,让人看来就是要与夏军准备打持久战,河西那粮仓修的一个接一个,像一座座小山,仿佛要准备在这里过冬似的。而随着防御措施的完备,擅长骑shè、冲锋的夏军变成了小脚女人,活动的范围rì益缩小。

    各路宋军现在云集浊轮川,加上配合作战的蕃兵弓箭手,兵力总数达到五万人,自开战以来兵力首次超过了夏军,每天好吃好喝不干活儿,赵柽的心眼又活络起来,他一边练兵,一边开始对夏军sāo扰。

    赵柽命令大军主力坚守大营,封锁所有出川的道口,就是只容单骑行走的小路也派兵丁定时巡逻察看;然后各部派出小股部队轮番rì夜sāo扰夏军,让他们不得安宁,同时命一支突击部队待命,等夏军疲惫的时候伺机而出,往往搞得夏军手忙脚乱,等他们准备好反击的时候,捞了一把的宋军又撤军回营,不与他们硬拼。几rì下来搞得夏军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再不能安心找食儿去了,谁知道宋军哪一出攻击是真的呢?只能天天枕戈待旦严防死守!

    战场上兵来将往,闹得不亦乐乎,可是赵信发现躲在连谷城中避暑的王爷并不开心,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而且一坐就是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星斗满天才黯然回屋睡觉,却往往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让他不尽担忧起来,想着王爷是不是有心事了?

    ......

    ‘毛乌素’是蒙语,其意思是寸草不生的地方,然而,夏州城就建立在毛乌素戈壁的南缘,无定河上游红柳河北岸,古时候,这片地区却是水草丰美,风光宜人,既是很好的牧场,也是遍地良田。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多,过度的开发,加上气候变迁和战乱,地面植被丧失殆尽,就地起砂,自唐代开始有积沙,到了宋代情况更加严重。

    宋初,夏州城已经深处沙漠,加上地震破坏,城池残破,李继迁造反后将这里作为都城,但是随后又迁往灵州,再迁兴州,除了政治因素外,夏州自然条件恶劣,环境的变迁也是重要的因素。随着迁都,夏州的政治地位不断下降,成为西夏一座普通的州县。

    夏州一直以来是关中通往漠北的交通要道,每年的夏季,都有许多商人途径这里,板井驿是丰州通往夏州的最后一处驿站,因而聚集了大量的商旅。都说‘风高放火时,月黑杀人夜’,此时正是月底,风高无月,一群‘盗贼’突袭了驿站,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驿站中空地上,周围约有一百多人手持长刀将他们团团围住。商队常年行走在外,遇到盗贼也是平常之事,这些人中不乏悍勇之辈,可现在却都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垂头丧气的蹲在那里。

    “我不想为难大家,只要不反抗,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但是如若反抗,私底下搞些小动作,那些人就是下场!”火把下,忠勇军沙漠营指挥使王衡用手里的长刀猛劈两下面sè狰狞地说道,冲天的杀气让众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斜眼看看边上躺着的十多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把头低的快扎进裤裆了。

    “指挥使,整个驿站已经被控制,无一人漏网!”一个人跑到讲话之人身边,悄声说道。

    “好,周都头你立刻通知都统制,告知板井驿已被我部控制,可以进入!”王衡点点头说道。

    “指挥使,这些人怎么办,是不是依照惯例...”周立吩咐一个手下去送信,他扫了眼蹲在地上的几百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说道。

    “不必了,还是少造些杀孽吧,这些人都是行商,找个院子关起来吧,只要他们不逃跑,就不要为难他们!”王衡摇了摇头说道。

    “啊?!”周立仿佛没听明白似的啊了一声,又看看指挥使的脸,再次确认他没有别的意思,才命人将人赶到一处院落布置了岗哨。

    “都头,指挥使是不是要我们在这里解决他们?”关好门,一个人凑到周立跟前问道,看臂章知道他是个队长。

    “胡说,好好看着他们,跑了一个,拿你的脑袋顶上!”周立一瞪眼说道,可心里也犯嘀咕,指挥使那个杀神今天怎么转了xìng,当起了菩萨。其实也难怪手下们多想,沙漠营在分兵后,进入沙漠一直担任前锋,除了正常的勤务外,还要执行探路、寻找宿营地等任务。

    一路上,为了保密他们不能走传统的‘绿sè走廊’,而是一直走在人迹罕至的沙漠深处,避开可能遭遇的人群,但是也难免碰上巡逻的夏军兵丁,迷路的商队,部队也要补充饮水,给战马、橐驼寻找饲草,于是与他们碰面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他们这一路就是这么杀过来的,面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苦苦哀求的商人,从没见指挥使心软过,今天却说了这么一番话!

    大队人马很快进入了板井驿,牲畜散在周围的树林中,人进入驿站中,于是小镇的街道上到处是满面风尘的士兵,镇上的人家、商户想出门看个究竟,全部被勒令呆在家里不准出门一步。斥候营派出的jǐng戒哨全部换成了夏军的服装,对进入jǐng戒范围的人仔细检查,没有问题也不准走,全都找地方关了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都统制,洗洗脸吧!”王衡将赵仁让进一处独院,亲手打来一盆水说道。

    “等等,这里的水够全军饮用吗?”赵仁将伸出的手又缩回来站起身问道。

    “都统制放心,这里有河流经过,不但够人喝了,就是马和橐驼也能吃饱喝足!”王衡笑笑说道,半个月了,大军一进沙漠就对用水做出了严格限制,从上到下供应的饮水都一视同仁,当然也包括最高首长赵仁,供应的水喝都不够,更不用说洗脸了。

    “呵呵,我坐下病了,看着这脸盆里的水,先想到的不是洗脸,而是想把水喝喽!”赵仁舔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已经命人泡好了茶,准备了饭食,都统制今天就好好享用吧,这些rì子您辛苦了!”王衡心头一热,这段rì子大家往往都是夜宿前朝留下的古塞长垣,废弃城堡关卡,甚至是荒原沙岭,每rì面临的都是无垠的黄沙、遥远的征途和难耐的饥渴。为了更多的携带弹药,他们的补给都是王爷发明的压缩干粮,那种味道王衡早在京城之中就品尝过了,而能找到的水往往多是苦涩的咸水,就这也是有限,不是每次都人人能喝的上,往往是前边的人喝了,后边的人只能等到下一个饮水点。

    “王衡,你现在到学会客气了,想当年在北府受训的时候咱们都是在一口锅里吃饭的,咱们都是兄弟,客套什么,待会把赵勇、赵忠他们几个都找来,咱们一起吃,大家都馋坏了,王爷发明的那个东西填饱肚子还行,常吃真让人受不了!”赵仁摇头苦笑着说道。

    “呵呵,想想那时候觉得就像昨天,每天跟着王爷训练,弄不好还要挨罚,那时候觉得很苦,可现在回想却是咱们渡过的最快乐的时光...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他手里只有一半的人马,却要面对察哥十万大军,我还真有点担心!”王衡看看赵仁说道。

    “不用担心,王爷非比常人,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出去联络,很快就能知道王爷那边的消息了!”赵仁拍拍王衡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他的心中所想和王衡是一样,身为王爷的副手,他更加明白与察哥大军周旋,其凶险要比横穿千里大漠还要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板井驿距夏州城只有四十里,七里坪不过二十里,第二天,全军在此休整一天,赵仁亲往夏州侦察,夏州虽然环境rì益恶化,但是相比几十里外的茫茫沙海,这里还是天堂,滚滚的无定河滋润着这片土地,汉唐故渠依在,阡陌纵横,只是从太宗决定毁城移民的那天起,二十万百姓南迁,这里便失去了往rì的繁华,宣告了它的败落。

    傍晚,赵仁终于来到了夏州城下,看到了这座白sè的雄城,作为都城它存在了二十五年,到它的毁灭则过了五百年,如今残阳西斜、大漠落rì,万道霞光染红了暗灰sè的天际,千里黄沙折shè出夕阳血sè的面容,肆虐的狂风无忌地穿行于白城子里那些残垣断壁中,就像当年屠戮长安的那些匈奴铁骑发出桀骜不驯的长笑,震撼着眼前的毛乌素沙海, 可是他们的到来,将把这里又变成血火的战场,大宋帝国的军队将再次踏上高耸的城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夏州城

    统万城它那屹立沙滩上的皇城雄姿,坚如磐石的白sè墙体,林立的马面,高耸的角楼,独特的“祟台秘室”结构和雄伟的宫殿楼观遗址,清晰地勾引出这座以“一统天下,君林万邦”之意而命名的大厦国都城的轮廓和规模{///书友上传}

    城池由东向西依此为外廊城、东城和西城外廊城平面呈长方形,周长近四千步,东、西城中间由一道墙分开,周长都在二千步以上,俗称头道城、二道城和三道城依地形成西北高,东南低,高出无定河水面十余丈,皆是夯土筑成,因迁就地势和为包容最大的面积,颇不规则,外廓城逼临无定河北岸台原边缘,城墙高厚雄伟,无疑是出于尽量占据有利地势以巩固城市防御的军事考虑

    东内城和西内城组合成一个大型内城,这个大型内城实乃赫连勃勃营建的都城——统万城,此后,夏州城增筑一重外廓城,形成三重城圈,标识着夏州城区的不同功能区,西城皇城乃大夏皇帝赫连勃勃及其宗室的居所、处理朝政之地,以及zhōng yāng官署所在地;东城外城是普通居民区、商业区、手工业作坊分布地,以及军人营地

    北魏太和十一年至隋唐时期始称作夏州城,夏州城的城市功能区格局基本不变西城先后成为夏州总管府、夏州都督府、宁朔大使府、夏州节度使司等高级军政机关,以及夏州、化政郡、朔方郡诸衙署的驻在地,还有若干公共设施,诸如仓库、钟楼、鼓楼等分布于此城内东城则是岩绿、朔方等县级衙署所在地,平民、商贾、旅客、军兵居住区,商业与手工业分布区外廓城内成为军队营区、牲畜圈栏、手工业作坊、公共活动的场所

    但此时的夏州城雄风不再,却像进入了暮年的耄耋垂老,城中残留的宫殿都变成了危房,城中只有几百户人家,其余皆为驻军和各司衙门这虽然与宋朝废城移民和历史上的大地震有关可也与夏国的传统和习俗密闭可分唐朝安史之乱后,丧失了关陇西部的疆域,陇右道和关内道之西部均属于吐蕃王国而唐末吐蕃王国衰弱泡-书_)其种族分散,大者数千家,小者家,各有首领处于分裂状态,这时已经进入陇右、关内的党项在社会经济和生活习俗上都与吐蕃极其接近

    由此造成的深刻变化是,唐朝以来的州、县、乡、里的行政制度全面退化为部落制,而其风俗‘多有世仇,不相往来遇有战斗,则同恶相济,传箭相率,其从如流;而无魁首统摄,并皆散漫山川,居常不以为患’,因此导致仅有少量汉人居城内,蕃族生活在野外的情况

    李继迁叛宋后有意识的发展这种状态在宋太宗淳化五年就徙绥州民于平夏,咸平六年,又将银、夏两州富户西迁,丁壮徙于河外,集人力、财力于兴、灵地区,以充实王畿之地结果是汉制在西夏名存实亡,蕃制充分发展起来由此出现夏国之地居民散居沙漠山野之间,无城郭之固的现象不过几十年,以致出现四年宋军伐夏时‘沿途所经,并无一县,夏州城中居民仅数十家’的情况

    西夏自建国以来就战火不断,加上处于气候寒冷期,灾荒频繁,因此出于为军事提供后勤保障和出于防灾、减灾的目的,夏zhèng fǔ在边界地带或是重要的战略区域储备粮食,并建立完备的储备粮食的仓库制度,分配司吏、案头进行管理夏州处于河套产粮区内,交通便利,北靠京畿,南临宋夏边界,历来是战时点集军队所在,黄土高原气候干燥,具有土质直立的特征,便于挖掘土窖保存粮食,因此在紧邻夏州城的七里坪修建了国窖仓储粮,储粮十万石,够十万人吃两个月

    赵仁转了一圈,情况基本明了,心里也有了底,夏州城防布局与情报司转给他的报告并无多大出入宋军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虽然战争不断,但都是发生在边境地区,夏州远离边境,又有天险,导致jǐng惕xìng大大的下降了,城池防备松懈,军士素质也与边防上的士兵相差很大,甚至守城的还有不少女兵,出入城门都无人检查

    回去的路上,赵仁有了计较,他打算修改王爷制定的计划,用兵重点放在七里坪,他们这支军马出征仅带了十几rì的粮草,现在几乎消耗殆尽,而战斗一起,他们必须坚守城池,便无处征粮,其后王爷率军合兵,也需要粮草供应,这都寄希望于七里坪的粮仓了

    ......

    赵仁回到板井驿,情报司的人已经到了,呈上河东的最战报,得知王爷已经将察哥大军歼灭近半,余部堵在浊轮川,被歼也只在眼前,众将无不欢喜异常忠勇军满编一万八千多人,赵仁就带出来八千余众,王爷只靠一万人便击败察哥近十万大军,这在大宋历史上还没有先例,现在只等他们得手,便可挥军西进,攻取兴灵,大家自然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

    原本计划十rì到达丰州,由于途中遇到风暴,耽误了两天时rì,而且大军躲在这个小镇子中,时间一长,难免走漏消息众人商议后,决定立刻结束休整,连夜行动

    现在正是夏季,昼长夜短,寅时天便已经亮了,时不待人,赵仁将考虑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由赵勇率狮将三营、四营、龙将三营,加强军直属机炮一营、工兵营及斥候营一步担任攻取夏州城的任务,战斗采用突袭战术,如被敌发现,袭击失败,立刻转为强攻,用炮轰开外廊城城门,强行进入,控制全城,然后向西派兵jǐng戒,阻止肴州方向派出的援兵

    由赵忠率龙将四营、虎将三营、四营,担任攻取德靖镇,歼灭守军,占领七里坪的任务此战要严防夏军毁粮,完成任务后留部分兵力看守,遣兵攻取周围部落,征发丁壮、驼马、大车等一切运输工具,配合辎重营将粮食运往夏州城赵仁率军亲兵营、豹将三营、四营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两军,并向石州方向派出jǐng戒,阻敌增援

    分派已定,诸军子时开饭,丑时赵勇率军先行出发马摘铃,人衔枚,在向导的引领下,沿大路向夏州城奔袭半个时辰后,赵忠随后向二十里外的德靖镇出发,赵仁留守板井驿策应两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赵勇,他领军一路疾驰,在丑时便到了夏州城下,离城三里全军下马,牵马而行,距城一里,全军停止前行,此时正是最黑暗的时刻,眼前只见黑乎乎的城池,和城上若隐若现的灯火

    从事先的侦察,赵勇已经得知夏州防守松懈,三千人防守偌大的城池兵力已是捉襟见肘,况且是些不负责任的家伙,所以城池虽坚,却处处是漏洞赵勇先从军中挑选出擅于攀登的士卒百人由虎将三营指挥使张挺率领从防守最为松懈的东内城攀城而上,清除岗哨和守门的军兵,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来个肚里开花

    东内城过去为居民区和商业区,现在已经废弃,护城壕几乎被流沙填平,而城墙也修的最低,但也高达七八丈,相当于现在的七层楼那么高,而且是夯土筑城,面光如镜,几乎无处借力张挺在北府训练营时,就以擅长攀爬著称,借着微弱的星光找到一处远离城门表面脱落的城墙,率先攀城他背着一条长索,只携带一把匕首和一支短枪,轻装上阵

    由于城墙表面脱落,露出了当初筑城时固定夯版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夯洞,攀爬只能借助这些深浅不一的小洞,困难可想而知张挺束紧腰带,深吸一口气,在两个兵士的协助下,猛力向上一窜,抠住夯洞,单手较力,身子上挺,脚尽力踏住墙面,试探着挪进夯洞稳住身体,然后再次往复向上...看着张挺像壁虎一样一点点向上,慢慢的变成模糊的黑影,直至消失在黑暗中,城下的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奇袭的成败就看他的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有一刻钟,也许只有几息,城上终于坠下了长索,大家才松了口气,连忙抓住长索摇了几下,告知指挥使绳索已经落地,待城上再次发出信号,几个身背长索的军士立刻依此攀城随着垂下的绳索越来越多,登城的度也愈来愈快

    城头的灯笼突然熄灭,可过了片刻,灯笼再次被点燃,朝着城下晃了两晃,“将军,张指挥使成功登城,已经清除了岗哨”城头的变化立刻被城下的士兵发现,马上向赵勇禀报

    “全军上马,进城”在城下焦急等待消息的赵勇猛的站起身,高声吼道

    这时两颗红sè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紧闭的城门被打开,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为他们指明了进攻的方向,夏州城的大门向忠勇军敞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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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居高临下

    夏州城这边开打的同时,德靖镇那边也展开了攻击,他们没有像进攻夏州城的赵勇那样当‘小偷’,倒是和强盗没啥区别,一伙人打着火把一窝蜂的就冲了去。-抛下几个炸药包从四面炸开低矮的寨墙,巡逻的兵丁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马刀已经割开了他们脖子,瞭望塔的哨兵刚刚拿起响箭,钩索已经甩了来,几匹奔驰快马不停,向前猛冲,仿佛地震再次来临,哨兵就觉得脚下乱晃,急忙弃了弓箭,抱住立柱,却没有什么用,那根立柱转眼变成了他的催命符,整个塔台轰然倒塌,送他了西天。

    如雷的马蹄声敲打着镇子中的黄土路,寨子中的夏兵做梦也想不到会有宋军到了这里,还以为是哪个部落的混小子们喝多了酒,半夜到镇子中寻衅,领兵的指挥使骂骂咧咧的光着膀子招呼几个手下拎着刀就走了出来,准备好好教训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扰人清梦的家伙。

    可眼前的情景不是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一队队的骑兵冲进寨子,迅捷的控制住了寨子中的制高点、路口、马厩和仓廪,沿着营区中的通道砍杀那些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军兵,这看似纷乱的场面却透着有序,袭击者们座下的马,手里的刀都是制式武器,哪里是部落中的人能拥有的,分明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准备迎敌,有人袭营...”夏军指挥使高声喊道,其实不用他喊,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不明白这些军服迥异的家伙是隶属于哪支军队,但是人家动了刀子,肯定是是敌非,咱们也不能等死,来不及拿刀枪的便随手抄起的什么,反正手里攥着点东西踏实,至于威力如何现在也顾不得了。

    夏军指挥使的努力很快便被阵阵枪声和刀子与人体接触产生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结束。脑袋被人挑在刀尖示众,威吓那些还试图抵抗的家伙,他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无奈的看着部下被一个个杀死或者被俘。琢磨着这些袭击者来自何方。

    忠勇军三个营对付一千多夏军就像虎入羊群,不,应该叫群虎扑羊,两千铁骑风似的扫过了营寨。!。趟过了集镇,身后留下的是尸体和火焰。死者长已矣,活着的像是还在梦中,怎么刚才还是大夏国的公民,咋转眼就变成了大宋的俘虏呢?想不开的人就想拼命。可很快就没了想法...现在正是夏季,昼长夜短,西北亮的更早,寅时初天就已大亮,忠勇军一番‘恶战’不但占领了七里坪夺占了‘国窖仓’,还控制了方圆三十里内的大小部落。

    当太阳晒到头顶时,忽然来了大大小小十多个部族的首领向忠勇军报到,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支长长的队伍。足有几千人。不但有老有少,还有骆驼、驮马、牛拉的高轮车,要不是看他们手里拿着忠勇军发给的号旗,身没有携带武器,负责jǐng戒的王衡差点命人开枪。拦住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赵忠向各部落征集的民夫,负责向夏州倒腾粮食的...

    “赵忠。这些人都是你招来的?真为难你了。”赵忠人如其名,是忠勇军中有名的忠厚老实之人。做事兢兢业业,像头老黄牛。不会偷jiān耍滑,赵仁十分了解这位兄弟,看他不到半天时间招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是违心干了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没什么难的,我跟他们说我们是大宋忠勇军的,要他们帮忙搬运粮食,这些人就跟来了!”赵忠擦擦头的汗笑着说道。

    “不会,这些人会如此听你的?该不是你拿刀架在人家脖子逼着来的啊!”一边的王衡撇撇嘴,表示不信,转运粮食自出发的时候就一直是大家的心病,十万石粮食可以堆成一座小山,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搬到夏州城那是一件大工程,人少了根本无法完成,可身在敌国征集民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拿出点霹雳手段是无法办到的。

    “真的,我跟他们说我们忠勇军你们都知道,去年在神勇军司做的事大家听说过,他们一听就明白,乖乖的听话了!”赵忠认真地说道。

    “靠,王爷啊,我们真是臭名远扬了,我们去年干的事情都传到这里来啦!”王衡咧嘴苦着脸冲东边说道,他们在神勇军司坏事可没少干,杀人、放火、抢人、抢东西,“那你就不怕这些人造反,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啊!”

    “没事,我把他们大小头领的老婆、孩子都请到镇子中住下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为啥要造反,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对!”赵忠憨厚的脸看不出一丝波动,他真诚地说道。

    “哦,那样他们是不会造反啦,可他们要是出工不出力,你还给他们杀猪宰羊请他们吃大餐啊!”王衡一听就明白了,赵忠这小子也够坏的了,绑了人家的妻女做人质,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赵忠这样的正直人都能做出这些事儿来,可见也是被王爷给带坏了。但他还不相信这样能把事情办成,人家yīn奉阳违的给你捣乱,你能怎么办,还得用马刀说话。

    “嘿嘿,这个事情我还没向都统制汇报呢,私下里自己做了个主!”赵忠听完并不以为杵,扭脸对赵仁说道。

    “你做了什么主?”赵仁急忙问道,赵仁一向是有事多请示,多汇报的,从不做出格的事情的。

    “王爷说过,人都有私心,有些事情就像做买卖,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就是杀头的生意也有人做。”赵忠可能也觉得自己私自做主,这事儿有点不地道,先把‘王爷语录’搬了出来,“西夏人缺粮,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我就拿粮食跟他们做了笔买卖!”

    “什么价钱,不会亏本?”赵仁也知道,西夏虽然有河西、河套两大产粮区,但远远不能满足需求,西夏民众‘chūn食股子蔓、咸篷子,夏食苁蓉苗、小芜荑,秋食席鸡子,地叶黄,冬则蓄沙葱、野韭、拒霜、灰条子、白蒿、咸松子以为岁计’,普通人一年都是以野菜、草籽充饥,可能吃不一顿粮食做的饭,粮食对夏人的诱惑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大,赵忠算是抓住了他们的命门。

    “切,你太小瞧人了,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要是做了赔本买卖,回头王爷知道了还不揭了我的皮!”对赵仁的话,赵忠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在王爷身边人的圈子里,赔本买卖和无能是划等号的,“王爷要我们最少运回五万石的粮食作为大军西征时的储备,运不走的就地销毁,对!我现在答应那些部落的首领,每运一石粮食,我就返还给他们五斗,十万石粮食运到夏州只要给他们五千石粮食作为运资,我们可得粮九万五千石,这个买卖能算赔吗?”

    “赚了,赚大发啦,有了这么多的粮食连牲口的饲料都解决了!”赵仁听了大喜,有了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坚持半年了,王衡听了也是直点头,心里琢磨着等哪天不打仗了,自己也要去做买卖,到时一定要拉赵忠入伙,这样的‘好人’难找啊!

    也亏了有赵忠这么有能力的人,七里坪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被送进了夏州城,在白面馍馍的刺激下,民夫们爆发了巨大的能力,一天一夜的功夫边将国窖仓搬了个jīng光。当那些首领们捧着忠勇军赏给的茶叶和烈酒更是高兴,满口答应两天之内一定将马草备齐送到城里,当然这不是无偿的,要用粮食来换。

    事情就是这样让人难以置信,夏州城被宋军占领的的消息直到五天后才被传了出去,固然驻夏州的大小官吏被杀或被擒是个重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不能不说是西夏实行的部落制的失败,对这些游牧部落来说,国家利益永远排在部族利益之后,为了摄取眼前的小利大家共同将这个消息封锁了,其实这也怪夏国zhèng fǔ穷兵黯武,自不量力,不顾自己的家底浅薄却要不断挑起战事,横征暴敛下,民众生活困苦,不得不自己想点办法。

    顺利拿下了夏州城,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赵仁还顺手将夏州的铁冶务收入囊中。接下来一边休整,一边巩固城防,赵仁将帅帐设在西城原夏州城主衙门,虽然有历朝遗留的宫殿但他也不敢入住,那可是犯忌讳的,弄不好要按谋反论罪的。

    夏州城池广大,赵仁部只有八千多人,兵力使用并不富裕。夺取夏州城的目的是控制无定河川大路,阻敌增援,因此赵仁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外城,那里逼临无定河北岸台原边缘,居高临下俯视着沿河大路,只要外廊城不失,用火炮密集的炮火控制大路,无论敌军来自哪个方向都无法顺利通过夏州。所以赵仁将机炮营和龙将、狮将四个营布置在外城;东城由狮将两个营防守;自己坐镇西城,以豹将两营固守;辎重营守护仓廪,保证各营物资供应;军部亲兵营、工兵营和斥候营为预备队,随时增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追梦

    大家都有梦想,现在大宋的皇和几个权臣都有梦想:皇的梦想是开疆扩土,收复燕云十六州,做一个大宋历史最有作为的皇帝,把数不清的美眉们,世最好的东西都收进宫中;浪子宰相李邦彦想要‘踢遍天下球,赏遍天下花,做遍天下官’;蔡攸自幼便想像他爹一样,做文官之首,当朝宰相;王黼刚入仕时到相国寺香,看到一篇文字下面题着太师、鲁国公蔡京的大名,艳羡已极,连连感叹:“真是想都想不到,蔡元长居然有这么一堆偌大的官职!”从此成他追求进步的绝大动力。传更新

    现在,刚过40岁的王黼,由梁师成荐为次相,由于资历浅,原先的阶官只是通议大夫,连升八阶而为特进,这是宋代此前任命宰相时从来没有过的。那个不学无术、轻浮的公子哥儿,比他父亲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蔡攸,此时由于善于奉承献媚,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老婆献出来与皇共享,当然皇也对其恩宠无比,不时越级擢用,已经开府仪同三司,位同使相;后起之秀李邦彦也靠着脚丫子和金嗓子晋位大宋皇家足球队的首席主力队员、累迁中舍人翰林学士承旨。大家都离梦想还有一步,可这一步却很遥远,大家都需要突破...

    童贯在西北征战前后二十年,收复河湟,占领横山一线,本也可功成身退,但是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谁也知道。狡猾的兔子死了,还养狗干什么?煮了吃多香啊!远的有韩信、近的有本朝的石守信等功臣的下场证明,按说此时他最佳选择就是功成身退,向皇帝多套点金子银子良田美女,找个山青水秀的世外桃源隐居,安享晚年。但是,童贯不想这么快被边缘化,被政敌们排挤,因为他心里还有梦。

    其实童贯已经创造了太监史的记录:中国历史握兵时间最长的宦官;中国历史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中国历史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中国历史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外国的宦官。可他却依然奋斗着梦想成为历史第一位封王的宦官,立起一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碑。!。

    军人想飞黄腾达,最好的途径是战争。童贯深知自己的底牌。在神宗朝代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宦官,能升到军职之首,也是得益于战争,他用成千万的将士和百姓的鲜血。铺就了成功之路。而童贯要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唯一的选择就是发动战争,收回故土,建立军功,获得皇帝的青睐。战争是朝廷里那些小白脸玩不了的活计。只有战争,他才能战胜政敌,去追梦!

    为了自己的梦想,童贯想赌一把,至于跟谁打,童贯早选好了,就是‘兄弟之邦’辽国,因为打辽国大家本来都没有心理负担。包括皇。归结起来。无非是下列三种原因起了主要作用:一是朝代的夙愿,二是现实的屈辱感,三则确实是这种趁火打劫,投机取巧的心态。为此他已经谋划了多年。而促使童贯此时积极北伐尽快实施的原因还在于政坛的变化。

    童贯经年累月在外征战,梁师成乘机一步步构建起了自己在宫中的威望。他科考及第,考取进士。是以儒雅的宦官文人身份跻身政坛的,展现出了非凡的技艺。道君又找到了类似蔡京的知音。正得势的年轻大臣王黼,称他为恩府先生。当干爹孝敬。二人的府邸相互比邻,还通了小门,走动的那个热乎啊。现在他俩联手,压制童贯和蔡京父子,政权逐渐被他们垄断,而自己伐辽的计划大臣中有人认为这个计划存在很大的风险,因此反对的呼声很高,其中就包括王黼、梁师成,李邦彦等人。

    童贯于是迅速修复了与蔡京逐渐冷却的关系,重新建立了联盟,与让其支持自己伐辽作为交换条件,共同对付两人的政敌。其中情况破费周折,双方为此争吵多时,皇也难以决断,还是最后有一大臣建议以天祚帝的面相来决断是否出兵征辽,皇帝说好。至于谁提出的意见不言自明,于是朝廷派遣一个看相很准的画师,让他以使臣的身份去辽国,混进宫中谒见天祚帝,将其相貌牢记于心,回去立刻作画带回宫中。

    这场伐辽之争就是一场赌局,童贯是庄家,赌徒就是皇和这帮大宋宰执。皇下的注是自己的江山和无数百姓,童贯和一帮朝臣的压了自己的前途和身家xìng命,赢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输了就是灭族亡国、身败名裂、加自己的小命,这可谓是史最大的赌局,而这张画像就是赌桌还未掀开的第一张牌。

    赌博在赌棍心目中是人世间最伟大、最富有刺激xìng的活动,是高超的行为艺术。赌博能将你贫乏、迟钝、老化的想象力激发,可以轻松自如地赚到!财富,可以体现自身非凡的价值,财富忽失忽得,命运大喜大悲,多过瘾啊。

    有两种人最酷爱这项活动:一种是穷人,为了发财致富,扭转自己的命运,他们特别喜欢钱财,但是又没有别的进钱渠道,就寄希望于赌博翻身。另一种是富可敌国的权贵,比如皇帝、高官等,富有天下,竟然也热爱赌博,这是一种消遣和找乐,也为了取得更多更多的财富美女。这在国人身特别明显,中国人比外国人更喜欢赌博。巨额的彩票销量,以亿计的股民,本质不都是赌博吗?

    人的地位不同,掌握的资源不一,又决定了每人下的筹码不一样。百姓搓麻将,打扑克,每局赌一块钱,甚至几毛钱。大款、老板或许以万、几十万、几百万为下注单位,而皇帝国王则以江山、财富、美女等为筹码,放对赌博,假如赢了,这些在一瞬间都归自己所有,多么富有诱惑力的活动啊!

    画像很快弄出来了,牌面翻开了,经过众多相师,神仙们分析,断言这天祚帝天生的一副亡国相。这时,又有旁观看热闹的向王黼进言:牌面不错,你如果要作成一件大事,就不难达到蔡老太师的地位。什么大事呢?就是联金灭辽,收复燕云。而辽国国政不修,在金国的打击之下,如枯木朽株,不堪一击,大丈夫建功立业加官晋爵,正当此时。朝廷沸腾了,王黼、梁师成、李邦彦等人调转船头,积极主张联合金国讨辽,正式进入了赌局。赞成一派明显成了多数,想不通过也难。

    于是一切顺利的开始执行了,宣和元年正月,当金使李善庆等到达宋都城开封时,为表示好,宋授以李善庆等金使臣以宋官职,并赐给俸禄,决定联金以攻辽,收复燕云失地。另决定以赵有开、马政等为使者,持诏礼物,与李善庆等一起渡海向金报聘,以与金结好,共同攻辽。可赵有开等离开开封刚到登州,赵有开突然病死,又赶紧另派使节。这只是小插曲,此时雄心勃勃的童贯却遇到了真麻烦。

    童贯遇到的麻烦当然不是指统安城之败,虽然刘法坠崖足折,被夏卒斩首,宋军前后丧师十万,童贯其实没当回事,因为他深yín为官之道,更了解圣的脾气。震武城解围,夏军一退童贯就把战报送去了,隐瞒败绩那不用说了,甚至连刘法全军覆没也编造成空前的大捷,震武城更是歼敌万,打得察哥十万大军大败而走。

    朝中他不担心大家都不是傻子,心中都了解前线的真实情况,但是官场规矩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千万别说破了,否则你就要被视为另类,排挤出局;皇帝那也好对付,他就喜欢听好话,谁说得好听谁就能加官进爵,而且极其讨厌臣下揭露朝政弊端,谁说真话谁就遭横祸,就是辆‘糊涂车子’。借着西北大捷,朝臣们齐贺表,大拍皇帝的马屁,庆祝帝国再次取得了伟大的‘胜利’,皇能不高兴吗,这都是父辈们没有实现的目标啊,宰臣们人人官加一等,童贯升了太傅,据说已经内定执掌枢密院,只待回京便可就职。

    童贯的麻烦来自于燕亲王赵柽,他开始只是想让赵柽帮自己解了震武城之围,没想到这个‘二货’却越玩越大,围攻丰州也罢了,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可以理解;察哥撤围之后,夏国也不想打了,派人和他接触求和,皇也同意了,可在大好形势下他又杀了西夏遣辽的生辰使,这是在打夏国皇的脸啊,本来已经到了自己行营的和谈使团也终止了会谈,惹得察哥领兵东征,和州得而复失,不过还能弥补,只要和谈时以实际占领区为界便可,失了和州得了丰州也不吃亏。

    问题是这小子现在还不想收手,而且他越玩越大,居然将察哥堵在了浊轮川,秘密袭取了夏州城,今天居然来信让自己出兵,共取河南,谋取兴州。原来这小子也有自己的梦想,可如果自己成全了他,那么而离自己的梦想却是越来越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好梦难圆

    童贯接到了赵柽的信后,陷入了矛盾之中,不得不坐在赵柽的赌桌前,而这局很简单,就两张牌,一张是出兵,同富贵共休戚;另一张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出兵,和谈的局面就会被彻底打破,而且这其中还存在着不确定xìng,一鼓而下,大败夏军,夺得河南,这是最好的结果,既建新功,又能获得更多的伐辽筹码;不能一战而胜,双方进入相持,甚至失败,结果是西军被牵制在西北,重新进入没完没了的消耗战,而最终结果还将进行谈判,与西夏媾和,自己依然能领兵伐辽。

    不出兵,也有两种结果。赵柽胜了,名震西北,在军中的威望将无人能比,领兵伐辽的只会是他,绝不会是他童贯,自己最多给他打打下手,最可怕的就是他被重立为太子,自己的好rì子也就到头了;如果败了,擦屁股的还得是他,此后无论是战是和,他童贯在军中将是一言九鼎,再无人敢挑衅,伐辽的主将还将是自己,损失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童贯权衡半天,这场赌局自己无论选哪张牌,赵柽胜了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他败了自己的计划才有希望,而最好就是双方现在就罢兵谈判,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自己好及时脱身西北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童贯决定弃权,哪张牌都不选,重新再开一局,而这局将由自己坐庄,再次掌握西北的话语权!

    ......

    赵柽接到赵仁顺利夺得夏州城的消息后,jīng神大振,立刻按照计划给陕西经略司发去公文,要求童贯配合自己作战,共同出兵,夺取河南之地。

    可时间又过去了三天,陕西方面音信全无,赵柽却收到了黄经臣转来京城顺子的飞鸽传,主要内容是:童贯请求罢兵停战与西夏和谈。经过廷议,宰执们支持了童贯的意见,拟以蔡攸为正使。自己和童贯为副使共同负责此事,合议的基调也已经认定,现在只等皇的批准。

    赵柽看罢大惊,按照他的想法。现在自己地也耕了,种子也撒了,就等着收割了,此时跟童贯说庄稼熟了,咱们一起收。最后咱们平分收获,这一半的收成就跟白捡一样,他没有理由拒绝,可他却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人家看不他这点东西,而是连地带庄稼都想要喽,来个名利双收,这没**的家伙太狠啦!

    而此次所拟合议。-也就是谈判底线。也是以宋、夏前次达成的‘合议’为基础的,次的合议内容在赵柽看来大体可以归纳为以下六条:夏主对宋称臣,奉正朔按指循奉宋朝所颁历法;宋帝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并承认西夏现有领土;宋岁赐夏银七万二千两,绵帛十五万三千匹,茶三万斤。总数为二十五万五千两、匹、斤;置榷场于保安军及高平砦。但不通青盐;双方以前所俘军民各不归还,今后如有边人逃亡。不得越界追逐;两国边境划中为界,界内听筑城堡。

    六条主要内容。除了第四条对双方有利,西夏获得了最大的好处,尤其是第三条宋朝付出了较大的代价。这个代价换取了什么呢?西夏对宋称臣,奉正朔,而这点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和价值,因为西夏名义虽然对宋称臣,但他们在实际照样称帝,国号大夏,设置州郡,“自置官属”,一切同宋朝几乎没有差别。正如宋臣韩琦、范仲淹所指出:“所获者大利,所屈者虚称”,“元昊帝其国中自若也。

    “唉,天不眷我啊!”赵柽长叹一声,从这段情报中,他已经琢磨出来味儿了,一是自己挡了人家的财路;二是出头的椽子要先烂,自己这个亲王风头太盛,惹得某些人也不高兴了。

    如果此战真如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这将是宋朝开国之后继灭北汉、平南唐之后的最大胜利。朝中不乏有远见的人,如何不知道现在形势有利于宋,即使是有限的胜利也将使己方在谈判中取得主动,获得利益,但胜利的结果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此战胜利的结果让士人们担心的是皇权将再度兴起,相权被打压,‘与士人共治天下’成为空话,这些都是那些文官士子们不愿看到的,他们希望的是将皇圈禁在自己的思想之内,让他按照自己的模式去做事,而不希望出现一个声望和地位他们无法可比的强势皇族。不提那些先朝故臣,就像童贯、蔡京等积极支持攻夏的那些人,他们谋划用兵也已经二十年了,取得的成绩却不及自己这个仅主政河东一年的毛头皇子,脸让他们往哪放啊,以后如何在皇面前直起腰来,士人们的话语权将被大大的削弱。

    此时如果自己坚持要打,结果将是与整个士人集团作对,此后的路将更加艰难;不打,他有些舍不得将要到手的胜利,更无法放弃远在夏州,孤立无援的兄弟们,一旦开始和谈,他们最好的结果便是成为夏军的俘虏被遣送回国,战败的屈辱将伴随他们终老,人生将彻底被改变,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也是自己无法承受之痛。

    “姜还是老的辣!”一封含沙shè影的奏章就能把自己将要到手的胜利葬送,童贯对人xìng真是琢磨透了,自己不得不甘败下风,赵柽忽然身有种无力感,自己的梦想就是不想屈辱的历史重演,自己不愿去五国城遭罪,可实现自己的这个‘小小’梦想怎么就这么难呢?

    “二爷,你看这个漂亮吗?”赵柽在屋里一坐半天,不觉天sè已经暗了下来,这时赵信进屋点亮了蜡烛,放下手中的一对儿泥娃娃问道。

    “好看,怎么还你还有工夫摆弄这个?”赵柽抓起一个端详了下说道,这泥娃娃正是两年前自己在大相国寺庙会给赵信买的‘摩侯罗’,只是现在又换了身新衣服,不再是去年的文士衫,变成了身戎装,同样桌的那个儿也脱下裙装、背子,同样穿了盔甲。

    “二爷你都过糊涂了,今天是什么rì子还记得吗?”赵信没有看到王爷脸的忧sè,笑着问道。

    “七月七rì啊,rì子我还记不得吗!”赵柽有些好笑,自己现在是掰着手指头过rì子,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年月rì。

    “七月七是什么rì子啊?”赵信又问道。

    “什么rì子?”赵柽略一思索,在案几击了一掌道:“今天是七夕,乞巧节!”这个rì子传说是牵牛、织女相会之夜,在宋朝却包含了众多的意义,称作妇女节更加合适,可在现代却被包装成了中国的情人节。

    七夕,又叫乞巧节,宋朝的人们把七夕当作值得庆祝的良宵,妇女把这一天作为自己的节rì。她们在这天晚向织女乞巧,乞求神灵给她们以灵巧和智慧,美貌和幸福,人们还在这个节rì乞求天给他们子女,乞求繁衍。

    “二爷总算还记得,没有忙糊涂!”赵信抢过王爷手中的摩侯罗小心的放进用红珊瑚雕刻的彩妆栏座,又用红纱碧笼做的罩子小心盖好,在京城,禁中及贵家与士庶拿摩侯罗作为七夕陪供时物,是节rì必备之物。但这对摩侯罗说是泥的,其实身大部是金银所造,鼻眼镶的都是宝石、翡翠,手脚是象牙雕制,价值千贯。

    “唉,虽然今天是乞巧节,却不能像在京城中那样热闹了,不过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回京了!”赵柽长叹了口气,看看赵信苦笑着说道,过去过节府中在都会在院中搭起乞巧楼,铺陈着摩侯罗、花瓜、酒菜、笔砚、针线,女子的巧工,然后焚香列拜‘乞巧’。

    “二爷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不高兴啊!”赵信这时才猛然发现王爷脸sè不大好,眉目间隐隐看出包含的戾气,这是王爷发狠的前兆,他小心地问道。

    “没事儿,大不了我还当个闲散王爷,种菜、养花、倒腾点小买卖,归隐山林做个寓公也是快活一生,今天过节咱们不说那些烦心事儿!”赵柽摆摆手,拉着赵信到了院子里。

    这时rì落西山,天黑了下来,已经可见点点繁星,浩瀚的银河横亘在空中,赵柽吩咐人在院子中摆下供桌,凑了几样水果,铺酒菜,叫过见喜等几个亲信之人,喝了几杯酒,算是个过节的意思。

    ‘咚远的营中更鼓声响,已经到了亥时,赵柽猛然从沉思中惊醒,院子里只剩下他和赵信二人,见喜不知何时带人出去了,赵信打着灯笼不知道在院子的角落中寻找着什么。

    “赵信,你在找什么呢?”赵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问道。

    爷你吓死我了!”赵信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身正撞到王爷的怀里,手里的灯笼掉在地。

    “真的吗?”赵柽伸手将险些摔倒的赵信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二爷,黄大官的急信!”突然门被推开了,见喜嚷嚷着闯了进来。

    “嗯,念!”赵柽急忙松开赵信,瞪了见喜一眼,暗怪这小子来的不是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机不可失

    见喜看看两人尴尬的笑笑,但是太原来的信使一再叮嘱,接信后一定要马交给王爷,他才贸然的闯了进来,没想到撞破了王爷的‘好事’,现在也只能当什么也没看见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信捡起灯笼高高举起,见喜撕开封口,凑到灯笼下,展笺念道。

    “没了?”赵柽还等着下文,见喜却不吭声了,他皱皱眉问道。

    “二爷,没了,就这八个字,不信您看!”见喜见王爷不信,急忙将手里的双手递过来。

    “这老东西搞得什么鬼...”赵柽接过信扫了一眼,一张纸果然只有八个大字,只是字却是何去非的。

    “信使呢,他没有说什么吗?”赵柽百思不得其解,转了两圈扭头问道。

    “二爷,信使我安排他休息了,他只说要将信马呈给您,再没说什么!”见喜急忙回答道,“二爷要是见他,最好等到明天,信使从太原换马不换人一气赶到这里,已经累瘫了!”

    “哦,我明白了!”赵柽听完沉思片刻恍然道,“真是恶人还得恶人磨,两个老东西还是厉害!”他yīn了一天的脸终于晴了。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啊?”赵信看王爷欣喜不已,可自己听了却是一头雾水,纳闷地问道。

    “呵呵,两个老家伙坏啊,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抓住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谁也拿我便没了办法!”赵柽盯着赵信满脸狞笑着说道。

    “二爷...你又欺负人!”赵信听了一怔,生气地说道,他整rì混在军中,怎么会想不到此话的另一种含义。

    “哈哈,刚才你在找什么?”赵柽看赵信的小脸在灯笼的映衬下绯红满面,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心满意足的大笑着问道。

    “我在找蜘蛛,可刚刚找到,又被吓跑了,二爷可要赔我!”赵信嘟着嘴说道。宋时的女子在此夜往往会抓一只蜘蛛装到盒子里,次rì查看,如果结网又圆又正就叫做得巧,也是七夕的一项重要活动。

    “好。你将蜘蛛的模样告诉我,见喜你马召集近卫队全体官兵集合,包围整个院子,今晚就是将这个院子拆了,也要帮赵信将那只蜘蛛抓获!”赵柽立刻答应了,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二爷不可!”赵信拉住王爷的手喊道,要是近卫队的人知道他们敬爱的队长居然像个女人似的抓蜘蛛得巧,还不得笑掉了下巴。

    “二爷,大家都累了一天,就不要麻烦他们了。您就帮赵信抓一只,我也困了,先去睡觉啦!”见喜也真懂事儿,一本正经的回了话,打了个哈欠不等王爷同意可否,扭头出去了,可赵信分明听到了院外传来压抑的‘嗤嗤’笑声...

    执勤的哨兵和巡逻队都得到了喜爷的‘严令’没有紧急军情或是王爷的召唤,谁都不得擅入王爷的院子,否则就派他去扫马棚。可听到院子中不断传来王爷的坏笑声和队长的惊叫声,不知道王爷和队长在玩儿什么游戏。想一窥究竟,却又怕被喜爷逮着,逗得大家心痒痒的难受,一个个伸脖子瞪眼的想弄个明白,可大门关的死死的。连道缝都没给他们留。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rì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番折腾,赵柽终于帮赵信抓住了一个满意的蜘蛛,两人将环腰大屁股的蜘蛛关进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重新坐下仰望着空中仿佛近在咫尺的牛郎织女星,默默无语,赵柽忽然觉得两人之间仿佛也隔着一道‘天河’。

    “二爷,你梦游过天界,可见过牛郎织女?”赵信双手托腮,天真地问王爷。

    “当然见过了,牛郎憨厚,织女美丽,两个孩子乖巧!”赵柽点点头说道,心中却是暗笑,这两个星星天天能看见,就是相距地球好几光年呢,具体啥模样自己还真不知道。

    “他们好可怜啊,被银河所隔,一年才能团聚一次,rìrì饱受相思之苦!”赵信叹口气说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很幸福!”赵柽悠悠地说道。

    “二爷,rìrì相思不能相见,怎么是幸福呢?”赵信诧异地说道,看看王爷他又不像是在说笑。

    “虽然远隔天河,他们却能感受到彼此的思念,能有人天天念着自己,想着自己,这不是幸福吗?不想有些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同床异梦,即使是天天相见,能说他是幸福吗,就好像...”赵柽看天空又看看赵信解下自己外衣给他披,笑笑离座而去。

    “二爷,就好像什么啊?”赵信听王爷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急忙问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屋子中传来王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句话不是黄大官刚刚说给王爷的吗,他又是说给谁的,是我还是他,赵信想着想着,笑了,可笑容中却饱含苦涩,难道我和王爷只能像牛郎织女一样,注定只能被天河所隔吗?

    ......

    太阳再次升起,可察哥却不想出去,他不愿意听到战马将被宰杀时留下的凄惨嘶鸣,也不愿看到军士们混沌无神的目光,更不愿闻到从宋军大营方向飘来的饭香。

    其实夏军缺粮的情况比赵柽设想的还要严重,在连谷他们只得到了几千石过火的粮食,吃到嘴里一股子焦糊味儿,但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储备,这也是导致察哥急于率军解丰州之围的重要原因。几千石粮食人吃马嚼没坚持几天早就见底了,现在不得不杀马为食,要想全军吃饱,每天就是几千匹的马被杀掉。

    马是士兵的命根子,更是士兵们自己的财产,他们打仗是没有军饷的,立了战功的赏赐也不过一斤酒,几斤nǎi酪,掳掠才是他们来钱的地方。现在被宋军堵在这大山沟里,除了沙子就是石头,草根都吃光了,掳掠谁去啊,现在还要搭自己的马,谁愿意啊!

    察哥为了稳定军心,只能拿自己的马先开刀,当着众军的面亲手杀了跟随自己冲锋陷阵多年的爱马,各军采用抽签的办法,每营每天抽出十匹马杀掉以充军粮。杀马虽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必须的,除了补充军粮,还因为他们的地盘越来越小,能供马采食的牧草越来越少,时间一长免不了饿死,察哥为了保存实力,自己jīng锐的马必须要有饭吃,只能杀掉一批。

    宋军围住他们却依然采用老战术――浅攻,每天除了派出小股部队扫sāo扰外,就是不停的修工事,挖壕沟,限制自己骑兵的活动范围,一点点蚕食他们的营地,使自己的防御纵深不断缩小。更可恨的是宋军将伙房搬到了阵地前沿,每天是蒸馒头,包包子,边吃边吆喝勾的自己的士兵偷偷的跑过去吃馒头,开始还是一个两个的,现在每到晚都是成群结队了。察哥只能严加约束,搞起连坐跑一个杀一队,才勉强维持住局面。

    “报王爷,派出的信使回来了!”正当察哥烦恼的时候,亲兵进帐禀告道。

    “让他进来!”察哥大喜,苦rì子终于到头了,援兵一到,自己便能扭转战局了。

    信使很快被带进了帐,呈信匣,察哥验了封印,打开信匣取出回,可越开脸sè越差,“你可将本王的信送到?”他放下回问站在帐中的信使。

    “禀王爷,下官那rì渡过屈野河,躲过宋军的追击,一路不敢停留,将王爷的信送到了兀立副统军帐下!”信使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你可曾听到了什么风声?”察哥又问道。

    “禀王爷,属下听其帐下参军抱怨,说夏州被袭,七里坪国窖仓粮草全部被掠,兴庆府命令左厢各军司调兵重夺夏州...”

    “你私投宋军,居然还敢回来谎报军情,传递假消息!”察哥不等他说完拍案而起,抽刀走向信使。

    “王爷,下官没有,绝不敢通宋...”信使一看不妙,边说边退,可他的辩解却被王爷一刀打断。

    “王爷,这是为何?”帐中众人见王爷突然出手杀了信使,大惊道。

    “哼,宋朝的小王爷现在故技重施,又派人乱我军心,幸亏我早有防备,昨rì另一路信使已经回营,兀立副统军已经点集左厢各军司五万兵马,携带粮草来援!”察哥指着地的无头尸体说道。

    “报王爷,今rì宋军十分反常,兵马调动频繁,似乎yù对我们不利!”这时探马来报。

    “再探!”察哥听罢,眼前一黑,扶住案说道。他却心中发苦,自己这个对手太狠了,这是想要自己的命,更是要灭亡西夏啊。

    其实察哥知道信使所说全是事实,自己杀他只是想稳住军心,兀立的信中说得明白,现在夏州已失,枢密院得知察哥被围后,已传命各军司点集jīng兵来援,夏州却意外被宋军所袭,援军被阻夏州城下,更无法调集粮草,能够出援的只有兀立手中掩护右翼的二万军马,但折可存部虎视眈眈,他不敢轻动。而他们接报宋朝已经准备再启和谈,所以只要察哥再坚持几rì,宋朝的圣旨一到,其围自解,但现在是对面那么似乎不想让他们等到那天,已经准备抢在圣旨到达前动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力战或生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力战或生

    死地――兵法曰:疾战则存,不战则亡,为死地.

    战军行师,不因乡导,陷于危败,为敌所制。「域名请大家熟知」左谷右则,前穷后绝,野无水草,军之资粮;一人当隘,万夫莫向是也。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又曰:死地则战投之亡地,然后陷于地,然后主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十万夏军被围川谷中三十里,内无粮草给养,外无援兵,杀马为食,可以说已经是死地了。察哥得知外部详情后,心情坏到了极点,里应外合与宋军决战的计划落空,导致自己身处险境,nòng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自己填为西夏名将,当代战神,怎么能接受战败的命运?他还是想做最后一搏,玩儿回置死地而后生,倾力与宋军决战,一举击溃围困的宋军归国。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察哥此次东征被赵柽牵着鼻子走了一圈,关进了牢笼,他也冷静了许多,对面那位绝不是白给的,不但手中武器犀利,而且脑子也好使,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头次征战沙场的少年。现在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小心应对。

    察哥现在陷于死地,而赵柽何尝不是被童贯bī入了死地,不得不冒着违背圣旨与朝中宰执翻脸的风险打下去。黄经臣的来信惊醒梦中人,此时圣旨未到,谈判使团如在路上,按正常的行军速度,快则十天,慢则半月即可到达,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也就是说赵柽必须在十rì之内聚歼察哥,击溃援军,收复和州,兵至明堂川一线,才能打破朝廷与西夏媾和的美梦,bī着他们不得不跟着自己玩儿下去...

    七月初八,夏军突然调动卫戍亲军对身后sāo扰的野利和州军发起反攻,击溃和州军,迫其后退三十里,解了后方之忧;川口宋军用火炮向夏军大营散发传单劝降,同时发起试探xìng攻击,战至黄昏,双方各自收兵。

    七月初九,察哥命令宰杀病弱战马,全军饱食,整制兵甲,烧毁帐篷等笨重物资,准备突围;宋军忽然兵撤十里重新下寨,整饬弓马,擦拭武器,调整部署。

    七月初十,双方侦骑四处,展开一场斥候间的战斗,而主力按兵不动,蓄势待发。

    七月十一,宋军结束休整,弃守转攻,于十里川口全军列阵而出,头一次与夏军展开面对面的对决,川口由于长期受流水冲击,形成一片宽阔的冲击平原,现在成了双方厮杀的战场。

    北宋军队征战,往往把部队分成前锋、后卫等各个部分,由各个部分分别组成的阵型,被称为“常阵”。换句话说北宋军队征战,往往将部队根据战术目的分成各个部分,组成“常阵”,然后搭积木似的组合在一起,进行战斗,说起来与现在的模块化有些相似。它包括以下诸阵:先锋阵、策先锋阵、大阵、前阵、东西拐子马阵、无地分马、拒后阵、策殿后阵等。

    大阵,即中军阵也,此乃阵中之阵,今rì赵柽排出的乃是四mén斗底阵,也分前、中、后三阵。以泽潞路与和岚石路禁军步卒为前阵,步军枪刀手五千在前,每指挥为又为一小阵,十个营四面排布,杂以旁牌标枪,当阵面联布拒马,压住阵脚;五千蕃族弓箭手为弩军shè住阵脚,良弓劲弩居其后,中间间布双弓chuáng子弩,忠勇军五营骠骑军具其中,泽潞路和岚石路骑军为游骑左右策应,皆由忠勇军副将赵廉率领。

    中军众军之首脑,也谓阵眼,中心立起三丈高的红底镶黄帅旗,以近卫队并忠勇军训练营守护,押住大阵。阵中置金鼓、号角、令旗、竖起望车,调度全军,节制众将,赵柽高坐将台统御全军。东西拐子马阵为大阵之左右翼,游牧民族用兵,常常以弓骑骤然聚集,偏攻大阵,一旦捍御不及,则有奔突之患,因置拐子阵,专为救援。

    大宋用兵排阵之法,中军大阵之前,别择锐士,散为奇兵,谓之前阵。赵柽命和州兵马钤辖屈汝领兵五千为先锋至于前阵。先锋阵,《chūn秋传》有云:“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所以辨等列,顺少长也。”说者云:出则以少者在前,先勇力也;还则在后,明尊卑也。是知出师之时,以少壮勇健之士在前,则先锋之义也;入则少壮勇健者在后,则殿后之义也。

    有命麟州兵马钤辖领兵五千为策先锋军置于大阵右翼,负责接应先锋营。咸平中,真宗观阵图,因曰:“北兵寇边,常遣jīng悍为前锋。若捍御不及,即有侵轶之患。今盛选锐兵,骁将统领,别为一队,遏其奔冲。彼既挫锐而退,馀则望风不敢进矣。”策先锋阵置阵在先锋阵后,骁将一员统之。先锋抗敌,或兵势不支,则策先锋阵为应援,制其奔突。

    拒后阵,殿后兵也。宋军与辽、夏作战中,多次战败都是因为粮道被劫,导致大军崩溃,所以很重视,专设拒后阵,以保粮道辎重。此次赵柽是背城而战,但依然命令赵智率辎重营、工兵营和匠作营及医士营并两营蕃族弓箭手守城,在城中设立野战医院,收治各部伤员,看守辎重,保障后勤供应。

    另外各营还置‘无地分马’,选轻锐之兵,各成战队,有一使臣或军头统领,分处阵营前后左右,备缓急驱使,按现在的术语说就是充当预备队,专mén用来堵缺口的。但是和‘东西拐子马’有区别的,其没有固定列镇的方位和地点,只准备随时听令相机策应或赴援某部之用的骑兵;而‘东西拐子马’则是有固定列阵方位,作为为大阵之左右翼的骑兵。

    对面的夏军虽有损失,但是大部保存完整,编制齐全,察哥亲军保持最为完整,几无损失;静塞军司一路未经大战,在连谷略有损失,依然有兵一万五千有余;嘉宁军司两万兵马,在新秦城下被歼一万,尚有一万进入浊轮川,另外还有作为察哥辅军的一万神勇军司步军。各部战力尚存,可战马损失严重,几经调配,凑齐了三万骑兵,无马的编入步军,兵力上与当面宋军相当。

    察哥决定依旧发挥西夏骑兵善于突击敌阵的特长,对宋军展开轮番攻击,直到打开缺口,然后再发起冲锋,突破一翼,展开包围,一举击溃宋军,夺占连谷,补充粮草,渡过屈野河回军西夏。

    计议已定,察哥部署各军:左翼由静塞军司统军正川领军一万五千人;右翼嘉宁军司和神勇军司一万五千人组成,由神勇军司统军令淩劼遏统帅;察哥自令亲军两万为中军,随时增援两翼;后军以神勇军司一部殿后。排出常山蛇阵,攻其尾,其首救;击其首,其尾救;击其中,首尾皆救。

    两军相距三里shè住阵脚,列阵已毕。赵柽登上望车向战场上眺望,号角声中,夏军右翼一队骑兵抢先出战,按照他们通常使用的战术,对己方进行sāo扰。赵柽知道这是匈奴、回鹘,以及后世的méng古、nv真惯用的方式,他们受到攻击时,便迅速后撤,待追击的敌军队形散luàn疲惫时,他们便与从两翼冲出的友军从四面包抄,在一阵密集的弓箭shè击后蜂拥而来,聚歼追击的敌军。

    即已经了解了夏军的战术,赵柽自然不会搭理他,只是让弩军将他们驱逐。红旗摇动,前阵的弩军站起一人,持弓向夏军来向抛shè,他的箭落下的地方即为标准,夏军一旦越过此线,则全军万箭齐发,就像现代炮兵的基准炮。夏军骑兵的sāo扰几次进入都被shè退,但是其骑兵依然轮流出战,似跗骨之蛆不停的冲击,他们知道弓箭手的体力是有限的,连续shè击后便会疲劳,他们便可借机冲阵。

    “前锋骑兵出阵驱逐,但不得深入,大军随后缓步跟进!”赵柽不想这样耗下去,发出命令。号旗摆动,传令兵立刻飞骑而出,奔往各军传令。

    屈汝接令,立刻遣兵五百骑出阵迎上夏军,果如赵柽所料,夏军只以宋军略一接触,并不恋战,调转马头便向回跑,可跑了几步一回头,宋军并没有跟上,只能再次回头挑逗...

    察哥也时刻注意着战场上的变化,见宋军不理自己的挑逗,却全军向前平推,与其接战,他与宋军打jiāo道多年,对这种战术也不陌生,心中暗笑,看来这小子也只能玩儿些yīn谋,两军对阵就没了什么huā样。大军列阵而行虽然威势淋淋,让人难以阻挡,但是也存在着致命的弱点,便是必须保持严密的队形向前推进,可遇到突击无论步兵方队还是骑兵方队都难以迅速回击。

    敌变我变,察哥立刻命令两翼骑兵齐动,排成长队发起正面攻击,其队形为六列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横队之间相距很宽的距离,形成了远远大于宋军的宽大正面...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来将往

    蒙古军的战术自从诞生之rì起,就被广大军事家研究,琢磨他们为什么能每每战胜强大的对手泡-书_)论实力,蒙古军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欧洲的重装甲骑兵,欧洲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是狼牙棒,欧洲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可却难敌蒙古军经过多年的争论研究,不谈其他,只在战略战术上也是欧洲骑兵远远不如的,而宋军失去城池依托,在野战的情况下也很少能取得胜利,这些都得意于他们先进的战术素养,而此时的蒙古还是西夏和辽国的附庸,被他们奴役,其战术的形成就是脱胎于他们

    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柽不说前世所学所知,就是到了这个世界后首先研究的就是将要面对的夏、辽两个对手,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小命,所以他收集到了能找到的与西夏相关的战斗资料,从中找出他们惯用的战略战术,想出对策,所以赵柽对他们的战术也不陌生,缺的只剩实践的机会

    赵柽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看到夏军列队冲阵,此外还有大批的游骑似乎在做表面上毫无一样的运动他知道这又是夏军常用的一种战术,前边两个横队都是人马身着铁甲,一般的弓弩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可以称得上是重骑兵,但他们却不是攻击的主力,而是一种为吸引宋军注意力的佯动

    一旦双方靠近隐藏在夏军重骑兵后边的轻骑便会突然加以极高的度从重骑兵横队间宽大的缝隙中冲出,向宋军放箭,投掷长矛,发shè飞石这种攻击往往会持续几轮,而宋军的大阵在行进,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如果阵型不乱,夏军的轻骑便会在重骑兵的掩护下迅撤退,然后重整队形,再次发动进攻这种战术对付行进中的大阵十分有效一般只要两三轮,就会让对方的军心动摇,队形混乱,如果此时对方撤退则处于宽大正面上的夏军重骑兵就会迅变成包抄队形,对敌人进行近距离的砍杀,散在周围的游骑便会果断加入战斗,将突破口撕开掩杀,后果往往是毁灭xìng的泡-书_)

    “止,举盾、防御”赵柽下令停止前进,全军防御

    帅令一出,中军鼓声起,走在前列的盾牌手,向前猛冲十步举盾狠狠地砸在地上,用肩膀顶住,人埋在盾后,几与人同高的盾牌并成一列,立刻形成一道矮墙,阻挡箭矢权当拒马其同伙军士,四人用绰刀,长枪四杆、斩马剑四柄,在其后防护,准备斩杀闯阵的夏兵层层叠叠布成防御阵型

    其后的弓箭手迅展开,弓箭手从箭袋中抽出五支箭插在身前,半跪在的地上,做好shè击准备,再后是弩兵四人掌步弩两架踏弩上弦,搭上弩箭;床子弩三人掌一架六人为一伙,铺开弩机扳动绞盘上弦,挂上箭兜,其中盛放小箭三十支,与现在的多箭头导弹异曲同工,虽然发shè慢,但是shè出的箭支散布面大,可以弥补shè上的缺陷

    “令屈汝退入右翼待命”

    “令机枪队准备出击,接应前军”送上门点心不能不吃,赵柽连发几道命令准备迎敌

    夏军骑兵进入三百步后,果然后军轻骑突然加,快突进,调整队形,分成数波如同锋矢般冲向中军,进入二百步后,前军弓箭手开始放箭拦阻shè击在密集的箭雨下,夏军虽队形松散,但依然不时被流矢所伤落马,第一波见事不可为,冲到百步shè出一轮箭后,在宋军阵前转向第二波趁着箭雨稍歇,借势冲入了百步之内,纷纷摘弓发箭

    骑军与步军持弓的方式不同,为了快发箭,握弓的手中往往夹着两到三支箭,一箭shè出,顺手便搭上了另一支箭,减少了从箭袋中抽箭的时间,shè远高于步军,虽说准头就差了点,可眼前都是人,没准就蒙上一个

    “防”前军押将一声令下,所有军士立刻齐举手中的圆盾遮挡,可箭这东西是无孔不入,拳头大的空隙便可钻进,士兵手中的盾牌是挡住了脑袋挡不住屁股,遮住前胸顾不着后背,不时有人被箭矢shè中倒下,中箭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是在督战的军头厉声吆喝下无人敢动,只能苦苦支撑

    当宋军第二轮箭雨落下的时候,这些夏军也不恋战,虚晃一枪,呼啸着从阵前掠过,对于步兵方阵,一次冲锋基本难以奏效所以,在骑兵充足时,都会采用多个波次的方法,先后发动冲锋第一波吸引敌方火力,并造成一定的混乱,随即穿过敌方方阵间的空隙改变方向返回此时,敌方步兵正准备第二次shè击,方阵上出现的个别“弱点”也没有恢复,拍马赶到的第二波骑兵往往能够形成突破不过,这需要两波骑兵密切的配合而且,在坚定、训练有素的步兵面前多波次冲锋也不太容易达到预期效果所以说,大多数情况下突破步兵方阵都绝非易事

    第三波夏军又已经杀到,这次距离近,一些冲到三四十步的夏军骑手,便将手中的长矛掷出,这玩意可比箭的重量沉了很多,人借马力掷出威力自然增加数倍,造成的伤害也大,甚至又沉又厚的榜牌都难敌,被巨大的贯彻力击穿,躲在后边的士兵被活活钉死当场但此时谁都明白,夏军已到阵前,一旦阵破谁都跑不了,只能死死的顶住

    “举枪”眼见夏军到了近前,前军指挥一声令下,长枪手立刻上前将长枪架在盾手肩上,锋刃探出三尺有余,后边紧紧顶住,形成一道枪林,后边的绰刀手,剑手也已结成小阵,做好了斩杀闯过枪林的夏军骑手准备...

    夏军也不是傻子,见宋军阵型不乱,冲上去只能送死,便纷纷勒住马,转向奔回本阵集结,准备再来一次,可这时他们发现出问题了一队宋军趁他们掉头转向减的时刻猛然杀出,从背后对他们发起了攻击夏军骑手不住暗骂,这些宋军来的真是时候,如果掉头迎敌,大家都在跑不是撞在一起,就是被同伴撞下马踩成肉泥,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跑回本阵

    正在观阵的察哥看了吃了一惊,他妈的这小子太会掌握火候了,上辈子不是当厨子的,如果自己这些兵跑回本阵,一定会冲乱自己的大阵,他们却可顺势跟进,破阵而入察哥也不是吃素的,急忙立遣一军接应,另调集散落在战场游骑拦截宋军

    这种十万人的大会战,赵柽两世加到一起也没有见过,现代战争中这种万人面对面的厮杀场面是极其少见万马奔腾,尘烟蔽rì,兵来将往,对于他来说既刺激又激动,“出击”夏军一动,赵柽在望远镜里看的明明白白,一挥手,十几辆机轮车立刻从阵中冲出迎上刚刚汇集一处准备拦截屈汝部的夏军游骑这些机轮车在几次战斗中战无不胜,赵柽索xìng将它们dú lì成军,编成一队,作为一支奇兵

    ‘哒哒...’十几辆机轮车喷着火冲了上去,密集的弹雨像狂风扫过,地上铺了一层落叶,刚刚聚集的游骑又变成了游魂,受伤未死的战马在战场上四处乱跑,冲乱了他们自己的队列,根本难以再次集结,只能四散逃避如蝗的弹雨

    机轮车队击溃夏军游骑,变成一支纵队横插入接应被追击的夏军之间,往返驰骋,播撒着死亡,不管他们是镫里藏身,还是拿大顶玩儿倒立,都难以冲破这条死亡线,十几辆车便将他们隔离在战场之外,接应友军变成了空话

    屈汝这边打得也很顺手,他们以多击少,又是从侧后袭击,占了很大便宜,他遣一队轻骑快马将急于归阵的夏军兜头拦住,迫使他们再次转向,再次冲向宋军大阵,而那边也严阵以待,准备好了弩箭等着他们,只能再次转向这下好了,屈汝领着大军像卷大饼似的一层层的将他们裹挟在自己的队伍中,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下场不用问就两个,不是死,就是当俘虏

    宋军这边欢声雷动,夏军那边却是垂头丧气,百试不爽的战术这次却让人家卷了大饼察哥是脸sè铁青,虽然只损失不到两千人,但是对士气的打击却是很大的,他心里明白的很,输了这阵,责任主要还是在他这种战术是很有效,可也得用对地方,一是对敌军形成了四面包围,二是纵深要大,便于骑兵往返迂回,可这两个条件现在都不具备

    察哥出此策即是不得已,也是存着侥幸心理自己被包围,宋军逼阵,己方防御纵深本来就浅,一面又临河,再被压缩,便没了骑兵迂回的余地,丧失了机动xìng,为战就已经先败,逼的他只能应战另外就是寄托在对面的那位临阵经验不足,惊慌失措,无法统御全军,可赵柽的表现再次让他失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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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