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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胜利后的隐忧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胜利后的隐忧

    宋时的蜡烛和现代相比,由于所有材料的问题还存在许多缺点,蜂蜡和虫蜡,这些东西产量少,属于稀缺物资。因而大量使用的还是动物性油脂,但是脱皂技术还得等七八百年后才发明,因而油脂做成的蜡烛,由于含有甘油,燃烧时火焰带烟,气味难闻,可就这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肉都吃不上,哪来的油脂啊!

    赵柽指挥着几个工匠先将石蜡放到几口大锅中加热融化,充分搅拌脱水去杂质,然后将称量好的红染料和香料加进去,再将蜡汁灌进放了烛芯的模具中,一连做出了十六支才罢手,等蜡汁完全冷却凝结后,拆毁模具,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十多支红彤彤,有个壮汉腰粗,一人多高的巨型蜡烛。最后上场的是两个雕刻匠,他们按照王爷的吩咐在每支红烛上刻上一百个‘寿’字,又分别在蜡烛上雕上十二生肖,用金粉描绘,才算完工。

    那时如果有吉尼斯纪录估计这些蜡烛准能在当年入选,因为那时制作蜡烛的原料比较软,遇热更软,烧到最后就是一滩,无法做出这么高大的蜡烛。剩下的石蜡赵柽也没浪费,做成了普通的蜡烛,只是将烛芯由一股改成了三股,比小看这一点,这解决了过去几百年频繁剪烛芯的麻烦,‘红袖伴读,共剪西烛’说起来很美,其实那是很无奈的选择。

    蜡烛制作完毕,赵柽命人用黄绫将蜡烛包裹好,装进定做的箱子中,派专人押运送往京城,给他爹贺寿。此后几天赵柽亲自主持试验,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从石油中提炼出了汽油、柴油、煤油、沥青和润滑油。汽油做什么用他还没想好,这时代造出汽车、拖拉机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烧火还容易失火,不过他也都妥善保存起来,谁知道哪天能用上呢;柴油、煤油可以点灯和清洗枪件;润滑油的质量当然不能和现代比,但是可以取代动物油脂,而且耐用;沥青融化后刷在麻布上制成防雨毡,可以当做雨布,搭建简易房。

    这笔买卖可以说是无本生意,这年头也没人收石油资源税,生产出来的东西卖多少钱都是白挣的,当然前提是得做好宣传工作。赵柽和孙二钱两人商定,蜡烛销售分两步走,先打开高端市场,把它当做奢侈品卖,等产量提高了,再走平民路线,薄利多销,以量换利润。 全文字无广告 煤油先主要供应忠勇军使用,赵柽顺手给自己作了个煤油炉,这东西轻便,而且方便,随时满足自己的需要,当然目前只能特供自己使用...

    王爷说着,孙二钱算着,这些东西如果真如王爷所说都利用起来,光蜡烛一项带来的利润就是个不小的数目,那个衙门不点蜡烛,再说还有王爷呢,宫中每年点的蜡烛都是海量,拿下这个大订单,扭亏为盈不是梦,也许根本用不了两年。

    “二钱,现在官府找过麻烦吗?”赵柽问道。

    “王爷,这个还用问吗?”孙二钱一愣,苦笑着说道,“咱们货栈除了按规矩纳税以外,各个衙门还要孝敬,小吏们也来揩油,过去还用地头蛇们捣乱,被我们打了回去,看咱们生意红火,每年的摊派也不是小数目!”

    “嗯,这个好说,明天我给你挂块牌子,就叫‘忠勇军河东物资供应总站’,这样你与我们往来也就名正言顺,我再让赵智派队军士来你这站几天岗,那些家伙们再来捣乱就直接拿下!”赵柽想了想说道,“我再跟赵智打个招呼,以后忠勇军吃、喝、用、这些物资都包给货栈采购和运输,你觉得咱们现在有这个实力吗?”

    “王爷,没问题,有了这块牌子,我们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二万多人的吃喝用度那就是小意思,完全没有问题,而且绝对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孙二钱高兴,这也是大买卖啊,虽说是卖给自家人,可只要运作好,也是有利润的,王爷真是精明,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呵呵,就说两点,东西质量要好,价格要公道,绝不能坑害自家人,否则你可别怪我翻脸啊!”赵柽笑道。

    “王爷一百个放心,如果我做不好这件事情,让兄弟们吃了亏,王爷就砍了我的脑袋当球踢!”孙二钱赌咒发誓地说道。

    至于剩下的四根蜡烛,赵柽命工匠们将高度和直径都进行了消减,绘上了彩纹,分别写上‘精忠报国’、 ‘保家卫国’、‘勤政爱民’、 ‘廉明公正’等字,然后将四根小一号的蜡烛搬回了自己的经略制置司衙门,又用汉白玉制作了四个两尺高的烛台,摆在了制置司大堂上。

    衙门中每日出入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看到这四根‘巨物’无不惊叹,纷纷打听制置使是从何处得来的,而制置司的小吏们都是三缄其口,‘实在’被纠缠不过,方悄悄地透露给他们。时间不长,太原府各个衙门大堂上都摆上了柱子般的大蜡烛,据说现在缺货四五百贯买一根也要等到年后了,不过那些手指粗的小号蜡烛倒是敞开供应,要二十文一根,但是这种蜡烛亮度高,燃烧时间长,蜡泪少,而且不用剪烛芯,深受那些需要夜晚熬夜的小吏和仆人丫鬟们的喜爱,纷纷要求购置。

    现在盛义堂除了卖蜡烛还多了项服务,为往来的大车车轴免费添油,开始大家看这黑乎乎的东西抹到上头,还对效果心存疑虑,可跑了几趟后就发现这油好使,加一次能走四五百里不用添油。有斤斤计较的生意人便开始算小账,为贪车油这点便宜专门到这里住宿、吃饭,当然有时也经不住伙计们的游说再进点货。但是也有人就冲‘盛义堂’这块牌子来的,他们多是走南闯北的老买卖人,知道这块牌子的分量,与他们做买卖绝不会出现坑蒙拐骗的事情。

    当然想粘大便宜的也有,看到盛义堂的买卖红火,便想着入个干股、强买强卖垄断蜡烛生意、甚至空手套白狼想占了这块风水宝地,可他们付诸实施时却发现边上又多了块方方正正的牌子,里边有穿着军服的官兵出入,顿时熄了心思,当兵的可不讲理,打了也白打,更厉害的是那些兵都是经略安抚使的亲兵,打了还没处诉苦去。

    有了蜡烛的收入,赵柽认为西北的收入逐步可以支撑亲军的各项开支,而自己的战略重点在西北部,产业转移的时机到了,他分别给逢喜和孟涛、郑寿、郑禄几人去信,吩咐他们将涉及军工的枪、炮、子弹、火药各个工坊逐步北迁,襄邑只留下民用产品的生产,工坊将生产方向除农具外,转向船舶制造,扩展海外贸易。

    赵柽在信中付了一张香水的生产‘秘方’,其中具体怎么配制由他们继续开发,依然是以奢侈品的面目出现,这个将能快速积累资金,增加庄子的收入,补充各项所需,维持各个系统的运转,使工坊转移后不影响庄户的收入,稳定住人心。

    ......

    赵柽在河东折腾了近一年,童贯也没闲着,他的案头摆着一本公文,这是对七月割牛城之战的通报。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童贯命廓州防御使何灌出奇兵从肤公城发动夜袭,成功拔掉了西夏设置的堡寨割牛城,以大捷奏禀皇帝,龙颜大悦,赐此城堡名统安城,以示统领边境靖安虏夏之意。

    赵柽在地图上找到了割牛城的位置,这里确实是个险地。经去年的古骨龙城之战,宋军击败西夏军事统帅晋王察哥,控制了大通河一线。大通河川处于河湟角厮罗旧疆和西夏的庄浪河之间,是西夏西战线与宋之间两河一山三道天险的第一道防线。而割牛城便是癿六岭上一道关口,此城四面环有高山,中路仅开一线通行,侍险扼守甘青要道,西夏凭藉此城稳守庄浪河川,进而控御永登北境。割牛城一失,则西夏西线防御中心右厢卓罗南军司就彻底完蛋,通往西夏心脏的兴灵地区的大门被打开,从此生杀予夺,死生由人了。

    “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赵柽研究完地图,扔下笔长叹一声道,正是因为此战的胜利,让童贯被冲昏了头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决心实现攻克右厢,终取兴灵的战役目标,达到先扫除西夏的威胁,稳固西北后院,然后北上征伐辽国,恢复燕云的战略目的。

    赵柽作为后来人知道统安城一战,以‘天生神将’刘法战死,二万铁骑丧失殆尽,再失统安城结局,此后两国再次息兵。宋朝西军准备背上伐辽,却被方腊起义拖住了脚,结果两番大战下,西军耗尽了精血,终于兵败燕京城下,而后是一败再败,一蹶不振。而西夏却抓住了机会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在靖康之变后重夺故地,宋朝先后征伐数十年,三代帝王的心血,耗费了无数钱粮,十几万将士的血肉换来的土地全部付之东流。

    “如何才能打破禁锢,改变历史困局,让悲剧不再重演呢?”赵柽看着桌上的跳动的灯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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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生活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生活

    跋周全无是来自横山地区的党羌熟户,他们部族是个只有五百帐的小部族,今年十八岁了,上溯两代还是西夏人,他们还保持着党羌人的习俗,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因为他们是天生的战士,要保护家人、部族的财产和牲畜不被其他部族抢走,部族不被吞并,按照传统六岁便开始学习骑射,练习武艺,在族长兼指挥使的领导下战斗、生活。

    全无十四岁的时候便参加了第一次战斗,对手是同属党羌,但是他们却归属西夏,每当遭遇灾害或是秋收的时候他们就会出兵抢夺自己部族的牛羊和粮食,甚至掳掠人口做他们的奴隶。这样的战斗每年都要发生很多次,他记不清有多少敌人倒在了自己的刀下,自己的伙伴却也越来越少。

    今年这样的战斗却没有发生,因为皇上派来了自己的儿子,他只带了三千兵马就横扫了整个横山东北,收服了西夏几万帐的部族,与自己相邻的一个只有二三百帐的小部落曾跟着王爷出兵榆林郡,回来时带回了两千多人口还有十几车的财物,多人被封了官,一跃成为一个大部族,从那时他就盼望自己能加入到这支军队中,立功建业。

    听说王爷征募亲军,他立刻报了名,招兵的人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军饷高出其他部队一大截,而且条件优厚,只要被选上,家中就先给一百贯的安家费,这笔钱足够给家中换一顶新帐篷,凑够哥哥办婚礼的钱,还清欠族长多年的老债,赎回自己的妹妹,以后自己的军饷还能养活自己的家人。

    和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仅他们族中就要近百人报名,连族长家的孩子也去了,可招兵的条件很高。身体强壮,会骑马是必须的,超过二十岁的人不要,家中独子的不要,父母老迈无人供养的不要,家中缺少劳力的不要,识字的、会说汉话的可以优先考虑...反正最后他们族中只有十几个人合格,他因为懂汉话,有战斗经验被优先录取,让族里的人羡慕的不行。

    进营之前,全无就听说宋军中对蕃族人看不起,吃的最差,干的活却最累,打骂更是经常的事情,战斗的时候要冲到最前边,有钱有势的可以给长官送点礼,就能得到照顾,临行前哥哥特意打了两只沙狐,让他将皮毛送给长官,叮嘱他一定要懂事,不要杵逆上司。

    但全无进营后,即没有像其他军队那样在脸上或手臂上刺字,也没有人向他索要财物,而是首先洗了个澡,喝了药汤,说要先驱除身上的寄生虫,然后换上了新发的军装,和老兵唯一区别是胳膊上缺了个臂章。让他唯一不解的是蕃兵可以保留自己的发式,但必须打理干净,摘下耳环这些头饰,可看到大家都一样,也就不在意了。

    全无被分到飞虎营参加新训,据说在各个营的训练都是一样的,三个月后才会根据个人的特长和需要重新编组,他们部族的人都被分开了,在飞虎营中的只有四个人,还不在同一个都。他们都里的新兵有汉人、契丹人、和回鹘人,不分种族和身份高低,都穿一样的衣服,住一样的屋子,吃一样的饭,他身边睡的那个家伙据说还是一个有万帐大部落族长的长子。

    部队的生活很好,吃得是小麦磨成的白面,每顿都有菜有肉,菜每个人一大碗,饭可以随便吃。在这里他第一次吃到了那种传说中的白米饭,可他觉得味道不如白面好,也不如那种黏黏的小米饭好吃,可大家也都很知足,虽然家里养着羊,但不能随便吃的,只有在家里来了客人或是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杀一只,平时也都是吃带沙子的粟米和采摘的野菜或是打到的野物,再说这里每十天还有一次会餐,就是像在族里聚会的那种,而他们过去只有在出兵时才能吃上一顿。

    可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军官们嘴里常挂着的讲卫生。他们发的军服不但有军服,还有什么作训服、靴子、保暖衣、还有内衣裤、袜子这些小零碎,过去在家里都是一身皮衣、一双靴子,哪里有这么麻烦,这里还要经常洗换,靴子每天要擦亮,指甲不能留长喽,伙长要天天检查,脏了就要挨训斥。拉屎撒尿在家时都是随地解决,这里却不行,大小便要到厕所去,而且完事还要洗手、早晨起床要洗脸刷牙、晚上睡觉前要洗脚、屋子里要保持干净,不准随地吐痰扔东西。

    还有些过去听都没听说过的规矩也让人烦,衣服不穿要叠好、被子要弄成方块、吃饭前要唱歌、走路要两人成排三人成行、不准随便出门、有事要请假、见了军官要敬礼...等等,不过现在过了一个月大家都习惯了,看到身上脏了反倒不自在,如果没刷牙,嘴里就多了些怪味。

    现在进行的训练,白天没完没了的立正、稍息,走队列,全无倒是没觉得累,就是觉得烦,腿有些疼,常年骑马养成的八字脚不是那么容易改正过来的。不过晚上队长、伙长们讲课倒很有意思,让他知道了外面还有自己未见过的世界,从未体会过的生活;他还知道了全国人民是一家,各族人民都是平等的这些说法;也明白了点什么家、国、天下这些大道理,知道自己当兵不只光是为了拿军饷、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还有抵御外辱,保家卫国这些责任!听了这些全无觉得自己当兵也是一种很崇高的职业,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莽汉,心里升起股自豪感。

    今天轮到全无到伙房帮厨不用训练,他准时到火军报到。他们是按照指挥开伙的,要做六百多人的饭菜,火军只有十二个人忙不过来,每天从各都抽人轮班帮忙。到了伙房,他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先将今天分配来的肉和菜过称,粮食过斗,然后在本子上计数,按上各自的手印,这是为了保证火军和辎重上的人贪污大家的粮饷。全无觉的这项工作很神圣,自己可是代表着一都的弟兄们的,保证这些东西都能吃到大家的肚子里,所以做得很认真仔细。

    全无发现今天预备的东西比往常多,他赶紧报告了伙长,伙长跟他解释了一下,今天有其他部队的人来入伙,增加了一百多人,所以准备的当然要比平时多。全无马上明白了,军部和各将机关不单独开火,都是就近到各指挥入伙,今天临时调到他们这里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忠勇军账目都是公开的,谁也藏不了私。

    打完水,洗好了菜,全无便没有什么事情了,他打了盆水到大厅中擦拭桌凳。西北风沙大,天天擦天天还会落一层土,谁也没办法,不过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不用在露天中吃饭了。这个食堂还是指挥使带着老兵们领着新兵们利用休息时间上山伐木自己建的,整个餐厅都是用原木堆砌起来的,用泥勾了缝,买来苇席钉在墙上,又动手做了桌凳,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整洁,成了大家吃饭、上课、开会、娱乐的地方。

    眼看到午时了,全无急忙和大家将菜和汤分装到盆中,炊饼装到筐里摆到桌子上,刚刚忙完,开饭号就响起了,紧接着就听到大厅门前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口令声,然后各都开始唱饭前歌。全无扒着窗缝向外看,想瞅瞅今天谁来入伙。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哦,近卫队!”全无向外一看吃了一惊,这群正唱歌的是王爷的近卫队,他们黑色的军服左臂上的滴血骷髅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可是全军人向往的地方,不只是因为可以看到王爷,重要的是那里集中了全军的精华,不但个个武艺超群,而且能征善战,以百人之力就能抗住西夏几千人的进攻,在大家眼中显得高不可攀。

    “臭小子,一惊一乍的嚷什么呢?”一个‘老’火军拍全无一巴掌道。

    “是王爷的近卫队,王爷是不是也在里边?”全无还在兴奋中,扭头问道。

    “那个站在前边,当排头兵的就是王爷,除了帅点,精神点,他有什么好看的!”老火军努努嘴说道,老刘原来是辎重营的伙长,现在参加都头、队长的培训,等新兵分营后,他起码是个队长了。

    “你经常见到王爷?”老火军的态度,让全无很吃惊,那可是王爷。

    “切,王爷小时候就在我们庄子长大的,没事就到处乱跑,这里的老兵谁不认识他啊,他还在我家蹭过饭吃的呢!”老刘嘴里说的不屑,脸上却满是自豪。

    “不会吧,王爷到你家吃饭,你们家很有钱吧?”全无不相信。

    “我们家在庄子里只能算是下等户,王爷到我们家吃饭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吃啥他吃啥,王爷边上的那个小子你看到了吗,他还跳过王爷家的墙,到王府里去看戏呢!”老刘指着二娃说道。

    “现在王爷忙了,见的少了,过去王爷整天就跟我们在一起,这回估计是忙完了,要在营里住一阵子,你们可要小心啦!”另一个火军坏笑着看看全无说道。

    “怎么,王爷还打人骂人啊?”全无吃惊地问道,难道王爷是个笑面虎。

    “让王爷打你,想得美!王爷才不轻易打人骂人呢,骂你打你那是看得起你,不过整起人来...嘿嘿,你还是问问你们都头、指挥使吧,他们都是王爷亲自训练出来的。”

    “啊!?”全无想想也是,在这里只有触犯军法才会被打军棍,挨鞭子,关禁闭,一般违反纪律的事情队长、伙长们都不动手,指甲长了,也就是让你挠会儿墙,把指甲磨破;没洗脚,会把全伙的袜子让你洗干净,靴子擦亮;随地大小便,那就是要罚扫三天的厕所,要不就是让你没完没了的跑圈、蛙跳,反正让你长了记性拉倒!

    “别听他瞎说,王爷这个人训练要求严,不能有一点马虎,但是平时对人最好了,跟谁都合得来。你看看全军哪个部队有咱们吃得好,喝的好,穿的好,你们伙长在‘四大营’当过兵,你问他愿不愿意回去!”老刘看全无紧张的样子,赶紧安慰他道。

    “王爷来咱们这吃饭,是不是要加几个菜啊?”全无又问道。

    “加什么菜,都一样,你让宋强切点咸菜送上去就行,王爷就喜欢吃的那个开胃!”老刘吩咐道,“快点,准备发碗筷!”说话间大家唱完歌,开始列队进来了,老刘吩咐人将洗净的碗筷准备好,发给各伙的值日,他去给近卫队的人安排位置。

    全无干完自己的活,一直盯着王爷看,他看起来比自己的岁数还要小,和大家一样肃立在桌前,等待开饭的命令,“坐!”指挥使王衡一声令下,就听到一声响,大家就坐,各伙的值日开始分发饭菜,他看王爷那桌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从一个盆子中舀出来的。

    吃饭时不准说话,王爷和大家一样,不过他吃得快,吃完了自己舀了碗汤,慢慢地喝着,看到全无盯着他看,冲他笑笑点了下头,吓得他赶紧收回眼神,手忙脚乱的假装收拾东西。

    “老刘,这是新来的兵?”吃完饭的人陆续离开,全无看到王爷走了过来看看他,问道。

    “王爷,是的,他叫全无,今天来帮厨!”老刘敬了个礼回答道。

    “哦!全无你到这里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习惯吗?”

    “报...报告王爷,这里很好,我十分喜欢这种新生活!”王爷和我说话呢,全无心猛的跳了两下,好歹还没忘了敬礼,高声回答道,他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没有蕃汉之分,官兵和谐共处的氛围,每日有规律,能吃饱、穿暖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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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挑兵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挑兵

    政和八年,天宁节后,有位学识渊博的方士向赵柽进言道,《史记》上记载,古时候的黄帝,有一年得到了宝鼎和神策,而那一年的冬至恰好在十一月初一的日出时分交节,干支是己酉;后来汉武帝元鼎五年的冬至也是十一月初一的日出时分交节,不过干支是辛巳,虽说与黄帝的己酉朔旦冬至相比有点差别,可人家孝武皇帝仍然在冬至那天亲自郊祀了泰山。 再看看咱们,今年冬至正是十一月初一的日出时分交节,而且干支竟是己酉,和黄帝时候一模一样。

    日出是一天的开始,初一是一个月的开始,冬至是一年的开始,三个凑一起,真所谓得天之纪啊!况且,太宗在做皇帝做到第二十年时,大赦天下以示庆祝,如今陛下也做了十九年天子了,明年可不就是二十年了?是不是也改元大赦庆祝庆祝? 赵佶听后大喜,这么好的口彩,当然得庆祝庆祝,甭等什么明年了,就今年十一月初一,改元重和,今年就算重和元年吧! 重和何解?和之又和也。

    十月初十,赵柽主持了天宁节庆典次日,没几天接到改元诏令,虽然知道这年号没用了几天,可改元毕竟是大事,赶紧写了一篇贺表五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然后传达皇上的旨意安排各级官吏通告全路。又连发数道训令,督促河东境内禁军各将,蕃兵各指挥进行冬训,并派人到各将督察军务,淘汰老弱,补充青壮,整修器甲,向沿边各城调集粮草备战。

    赵柽东跑西颠,劳神费力解决了眼前一系列的问题后,便又赶回九宫寨。萧瑀坚辞正将之位,赵柽挽留了一下,他坚持要辞。看他去意已决赵柽和大家商量了下,给了萧瑀两个选择:一是在军部担任副职,给赵仁做助手;另一个是接替赵廉回襄邑主持那里的训练和军事工作,以他这两年的带兵经验,足以胜任。萧瑀考虑了两天,决定会襄邑练兵,赵柽便安排赵耻接任,又从军中挑了十几个有经验的军士与他同回襄邑,自己也暂时在九宫寨安顿下来。

    营寨在设计时就考虑到王爷会常来,便专门给他修了一个小四合院,一溜五间正房是他的卧室、书房、客厅和侍卫房;两边的偏房分别是厨房和侍卫们的住房,门口左右各有几间警卫室,武松和路逍遥不客气的一人占据了一间。整个院子方方正正,住的只有他的贴身侍卫二十多个人,倒不显得拥挤。

    扩编后的近卫营就安置在小院的周围,外围警戒都由他们负责,现在暂时由赵信负责管理着。他们担负着驻地警卫,保障自己人身安全,机关安全,却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站岗,虽然保卫首长的绝对安全是第一要务,但是警卫部队内也要有一定力量的特种作战力量,防止战时对指挥人员的暗杀、绑架等斩首行动,同时承担执行秘密任务的职责。

    赵柽计划将近卫营编成五个中队,一个内卫中队,由贴身警卫、厨师、医生、马夫、车夫和勤杂人员组成;三个外勤中队,负责外围警卫;一个后勤支援中队,负责近卫队武器装备和马匹、车辆等的维护保障;另外从中选出部分精英编成特战队,执行秘密任务。过去的近卫队赵柽都是按照特种作战部队的方式组织训练的,这次严格的来说是扩编,而选拔范围他打算扩大到整个亲军。

    ......

    赵柽起床后,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走到迅狮营的营地,士兵们已经开始出操,喊着‘一、二、三、四’跑步,而旗杆下立着十几根桩子吊着几个人,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兄弟,这是咋了?”赵柽穿着的军服和新兵没有两样,胳膊上也没有臂章,因为谁也不知道该给王爷挂个什么样的,也就穿了身‘白衣’,他走到一个呲牙咧嘴的大汉跟前问道。

    “咋了,你眼瞎啊?刚被执法队的打了二十鞭子,爷爷疼的要命!”那人刚挨了揍,哪能高兴,又不认识眼前赫赫有名的王爷,对赵柽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们为啥揍你啊?”赵柽不以为杵,笑嘻嘻地问道。

    “你先给我挠挠痒痒,我再告诉你!”那人伸着脖子,歪着脸说道。

    赵柽点点头伸手在他脸上划拉了两下,那人却咧嘴一笑道:“嘿嘿,爷为啥要告诉你啊!”

    “妈的,你耍我,老子好好伺候伺候你!”赵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抬手从那汉子头上拔下根头发,就在他鼻子、耳朵、眼睛上捅开了,弄得那小子‘开心’的不行,摇头晃脑,左躲右闪的,对赵柽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可就是不求饶,看他大笑的样子,要不是被绑着,准得把赵柽给吃喽!

    “又臭又硬,活该你小子在这挂着当腊肉!”折腾了他半天,那小子就是不吐口,赵柽没了法子,看执法队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才悻悻的骂了句赶紧溜了,要是让赵义那伙人看见还得为难,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不着调的王爷。

    第二天,赵柽从这经过,这小子又挂在那了,昨日的情景剧再次上演,王爷好心好意地又替他好好的抓了抓痒――不过是在他被打的肿起老高的屁股上...说起来也怪了,两人天天在此邂逅,一来二去也斗出感情来了。

    “张魁,今天哪又痒痒了?”赵柽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这次肯定是脊背痒了,看执法队这小鞭花打得真漂亮,红而不肿,疼还不见血!”他伸手撩起他的衣服摸了摸道。

    “疼,别摸啦!”张魁拧着身子急赤白脸地喊道。

    “知道疼,还天天犯错!”赵柽放下他的衣服道。

    “赵二,你他娘的不知道,这鬼地方规矩太多,有些事情也不能都怪我啊!”张魁咧着嘴说道,“睡觉得洗脚,吃饭得唱歌,早晨跑步,我就跑的快了点,就打了我顿鞭子;站岗我就迷糊了一会儿,挨了三十军棍;还有那骑兵队形,非得跑成一条线,战场上那是没有用的东西,我跟队长争辩了两句,又被揍了一顿,你说我怨不怨!”

    “你跑了多快啊,他们就揍你?”赵柽问道。

    “不快,我当排头兵的,就比他们快了半圈,他们跑的慢,也能怨我。再说我即使睡着了,三十步外飞过只鸟,我也能知道。他们练的那也叫骑术,我单骑就敢冲阵,用得着排成队冲吗!”

    “呵呵,你的揍挨的不怨,违反军纪不揍你揍谁!”赵柽笑道,“唉,那你怎么不跑啊,看你也是练过的,想跑也不是件难事,要不我帮帮你?”他又热心地说道。

    “赵二,不怕你笑话,这地方虽说规矩多点,可让我跑,还真舍不得!”张魁小声地说道。

    “哦?!此话怎讲,挨揍还挨出感情来了,一天不挨打就皮痒痒?”这回轮到赵柽奇怪了,惊异地问道。

    “你才一天不挨揍,就浑身痒痒呢!”张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从小就想当兵,可我看不上那些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禁军,他们也瞧不起我们这些蕃户,想着襄邑军是燕亲王亲军,也听说他们三千破三万的事情,所以就来试试,没想到这真不赖,吃的好,穿得好,还对蕃汉一视同仁,要是不挨揍就更好了,挨过这一段,等上了战场他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那时有了战功,就不会挨揍了,所以我现在才不跑呢!”张魁挤挤眼睛得意地说道。

    赵柽点点头,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是个不肯安分守己,精力过剩,没事喜欢找点事的家伙,“想不挨揍还不容易,王爷的近卫队就从不打人,要不你去那吧,那正招人呢!”他在张魁耳边轻声说道。

    “切,近卫队是王爷亲军中的亲军,咱们这最厉害的人都在那,我听说没有真本事是进不去的,再说他们只要襄邑人,你就逗我吧!”张魁冷笑着说道。

    “我还是王爷的身边人呢,只要我跟王爷说一声,没有办不成的,再说近卫队也不都是襄邑人啊,那的人也都是王爷从四处招来的,不过是住在襄邑王府的地盘上罢了,不是你胆小不敢去了吧?”赵柽斜着眼,嗤之以鼻地说道。

    “我不信,你看我们指挥使过来了,你要是跟他说成了,我就去!”张魁冲那边走过来的几个人努努嘴道。

    “哼,你可瞧好了,到时候你要后悔,可别怪我整你!”赵柽冷哼一声说道,看张魁点头,他冲那几个人喊道:“张挺,你过来,这个人我带走了,待会儿你派人把他的东西送到近卫队去!”

    “好嘞,您把他带走吧!”张挺连坌都没打就答应了,张魁却有些傻眼了,眼前这小子看来真是王爷身边的人,对指挥使都直呼其名,而更奇怪的是在他们眼里天一样存在的指挥使立刻就应允了,连为什么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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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练兵(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练兵(一)

    事情还没处理完,晚上有事只能更这么少了,抱歉!

    看到张挺的态度,张魁这时有点信了,眼前的赵二确实有点能量,可以在王爷面前说上话,可他又有点含糊,这小子把自己弄到在近卫队是不是想换着法整自己,自己前几天可是把他得罪的不轻。

    “走啊,不是反悔了吧?”赵柽给张魁解开绳子,拉了下他说道。

    “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张魁也豁出去了,是福是祸总得试试才知道,他略微整理了下衣服便跟着赵柽走了。

    “指挥使,王爷把这种惹事的痞子带走干嘛,是不是要杀一儆百啊?”张挺的随从问道,全营谁都知道张魁这小子就是个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天天挨罚,天天犯错,谁见了都头疼。

    “唉,这小子有福喽,如果能坚持下来,用不了两年,起码能混个官身!”张挺看看自己的随从说道,这些人不懂王爷,他心中可是明镜似的,王爷‘看上’他了!

    “不会吧,这种人也能行,那么咱们全军就都能当官啦!”张挺的亲随难以置信地说道。

    “哼,不管什么样的人在王爷的调教下,都能成为一个好兵,只要你能受得了那份苦、忍得住那种痛苦,你也可以!”张挺仿佛想起了从前跟随在王爷身边时‘吃苦受罪’的日子,那会儿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自己能坐上指挥使的位子,成为一个帝国的中级军官。

    ......

    特战队员经常要面对各种陌生而复杂多变的环境,从地理上看,波浪滔天的大海、峰峦耸立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凶险莫测的密林都可能是特种作战战场;从气候上看,特种队员应能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从作战技能上看,特种队员要能适应攀登、索降、滑雪、泅渡和徒涉等作战要求;从生存环境上看,特种队员要能在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环境中,通过利用当地资源确保生存。

    这些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对特种队员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要求他们必须具有强壮的体魄、坚强的毅力和持久的忍耐力,能最大限度的适应不同的作战环境 。因此这些人要具有超常的心理适应能力、身体适应能力、与人和睦相处的能力、高超的领导能力。而适应能力一个是本人天生具有的,而大多数都需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经验的积累获得。

    赵柽像拾破烂的似的在全军中挑选着自己中意的特战队员,那些不遵守纪律、不拘小节、个性突出,却又有极强的忍耐力、荣誉感 、忠诚度很高的家伙们成了他首选目标。在特定情况下表现良好的人,在复杂的作战环境下,其适应能力也将是良好的。这些日子他转遍了自己各个部队的每个角落,将他们找出来,弄进了自己的‘魔鬼营’,他们将在这里学习全新的战术和另类的作战作风。

    一名特战队员不仅要精通射击、格斗、刺杀和爆破技术,掌握绘图、窃听、通信、泅渡、滑雪、攀登等技能,熟练应用警戒、侦察、搜索、捕俘、营救等技战术,还要掌握一些疾病的防治,可食野生动植物的辨别知识,掌握预定作战地域语言、风俗等,因此培养一个精英是个系统工程。

    赵柽根据自己前世的经验和来到这个世界的体会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高强度的训练能挖掘队员的最大潜能,在近卫营的训练基地中,每个受训者在基础训练阶段,每日除了扛圆木、钻泥潭、爬管道、潜污水外,还要经受耐高温、耐严寒、抗眩晕等一系列高强度训练的考验,而且,每天还要完成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马步冲拳、负重长跑、击打沙袋...等等体能训练。赵柽的目标就是两个月基础训练后,近卫营的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要扒几层皮、掉几斤肉。

    基础训练阶段结束后,接下来是三到四个月的专业训练,除了要提高队员的各种作战技巧,能制定特战技术行动的方案、武器和技术装备的构造及使用、秘密潜入或撤出敌国领土的手段、对当地居民和敌军展开心理战的计划和实施、军事工程和通信训练,还要培养队员如何与敌谈判并对其进行恰当的评估,学会如何与队友交流、沟通、更好的工作,知道如何拟制计划,根据情况作出决策。

    最后的强化实战训练,他们要经过学习和培训、特战专业训练,能够熟练运用各种武器、掌握特战作战的手段,然后通过演习,检验、提升队员的综合能力,队员要时刻面对各种问题、充分调动智力、体力、协作能力和领导能力等综合能力。这些内容要是在现代只不过完成了最基本的训练,离一个合格的特种兵还差的很远,好在这个年代,没有卫星、电台、能飞会跑的各种机械和数不清的大到飞机、坦克小到需要显微镜才能发现的武器装备。

    自己这么辛苦,赵柽也没打算放过赵仁他们这帮人,开始练兵后,他把任务也布置了下去,由赵仁重点带领各级指挥员开始练指挥能力,并研究制定了将、营、都三级军官训练方案,确定了从将到都,从正将到都头、从静态到动态考核指标,以‘训练方案’为依据,制定了奖惩激励机制,把三级指挥员的指挥能力达标考核成绩列为提拔的重要依据。

    兵怎么练,官就怎么练。为了尽快提高指挥素质,赵柽要求经常把部队拉到野外,组织实兵演练、对抗演练、模拟演练,火力打击、联合作战、沙盘推演都成了必训科目。他们以沙盘兵棋对抗,实兵对抗为重点,采用军官互换、轮流上阵指挥的办法,把将、营、都三级指挥员推向对抗演练一线。

    在赵柽心中,有一个不容改变的标准,就是一切工作都要向‘打赢’聚焦。筹划工作,坚持以军事斗争准备为切入点;任用干部,坚持用打仗的标准选拔人才,无论谁提升,都要先过‘军事关’;在财力物力投向上,首先确保训练中心任务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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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大练兵(二)

    第一百五十章 大练兵(二)

    重和元年十二月底,新兵基础训练完成,根据新训考核的结果和个人的要求及特长再次分组,新兵下连接受进一步的训练,机炮、医士、通讯、工兵、辎重等各技术兵种集中成营统一接受专业训练。马匹现在够用,经过大肆采购,已经达到了一人双骑的标准,斥候营甚至能做到一人三骑,可是问题是武器不够,但赵柽不打算等待,而是命令将个将的枪支统一管理,每将交叉使用轮番训练,暂时缓解了武器短缺的矛盾,而又不影响训练。

    按照计划,整个亲军编成第一、二、三、四四将,辎重营统一管理成立后勤司令部,并将原来的绰号保留,分别称为龙将、狮将、虎将、豹将。忠勇军帅旗为红色镶黄边,其余四将将旗分别为蓝、绿、青、紫四色,近卫队为黑色,旗上绣各将图腾,所属各营营旗以所属将旗为主色分别镶黑、白、赤、橙四色边幅以示区别,夜晚则以同色灯笼为号。

    各将依然为诸兵种合成编制,第一、二营为骠骑,第三、四营为龙骑,编有将属机炮、辎重、工兵等技术兵种,这样各将即可以独立承担一个方向的作战任务,也可以在大兵团作战时重新组合。但是赵柽还是在此基础上做出了改革,每将第四营作为实验营,除了接受正常的训练外,着重学习山地、丛林、沙漠和攻坚的战术,配备相应装备,以适应特殊地形作战,比如龙将山地营穿的不是马靴而是短靴,虎将沙漠营的坐骑就是骆驼而不是马。

    重新编组完毕后,也到了重和二年的春节,襄邑军工坊的工匠也已经到达入驻基地,让襄邑籍官兵高兴的是他们有的家人随着商队来到了太原城探亲,就是没来的也捎来了家书和礼物。现在太原和京城两地往来十分方便,基地生产的蜡烛每月要大批送往东京,即使这样也常常脱销,这样和襄邑的联系也频繁起来。

    赵柽治军严谨,忠勇军的官兵禁止嫖娼,他虽然没娶媳妇儿,但那些跟随自己到河东的老兵们临行前很多都是突击结婚,刚度了蜜月便跟自己远行。初尝滋味的老兵们日子很难熬,可军纪难违。赵柽考虑到部队的士气和官兵们的生理需要,便借春节休假的机会将这些家属接来让他们团聚。他将探亲的家属安排在太原城中的老营中住下,派专人照顾,让襄邑籍的老兵们轮流进城与亲人团聚,自己也抽时间亲自探望慰问。

    ......

    春节各衙门封印放假,但忠勇军正是训练关键的时候,赵柽只准了七天,他回到了城中的经略司衙门还有一件大事与何去非等人商议。随着襄邑军在战场上的胜利和他灵活的处事手段,经过这一年基本已经在河东路站稳了脚跟,但是他也感到了危机,就是自己的班底武重文轻。

    从长远来说,自己的治世理念难以推行,还要依靠旧官僚队伍维持统治,即使自己军事上取得了胜利,也只是老瓶装新酒,穿新鞋走老路,结果就是一切结束后,自己成为一个闲散王爷,甚至提前上演‘风波亭’;从眼前看,地方上自己虽然站稳了脚跟,上上下下俨然以他为首,但是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投机分子,对自己阴奉阳违,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

    一个王朝的长治久安,不在于它是否消除外部的不安定因素,而在于它的自身机制与统治策略,否则即使是贩夫走卒也一样能够崛起于阡陌之中,一呼百应地斩木为兵揭竿而起。自己所在的晋阳城的毁灭,就是一出令人难以释怀的历史悲剧,没有政治上志同道合的治世人才,即使攻城掠地,打下大片的土地早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白忙一场,依然改变不了亡国的结局。

    作为后来者,赵柽知道宋朝弱而不弱,苦苦挣扎了三百年是因为这个朝代曾在危难之间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有真才识学的学者型官员,他们亦官亦文,虽然政见不一,但文化人格上能互相尊重,甚至还彼此呼应。

    当然文人作官有弊端,比如说过于理想化,感性,意气用事,过于耿直,不善变通,但文人作官最能保持其独特的文化人格,能很好的引导社会之学风,净化社会之风气,这是纯粹官僚所不具备的。文人学者在为官的同时,他们还受着书香的熏陶,维护着良知的善恶,受传统仁义礼智信教化的影响,不但要做官,还要尽心去做好官、清官,为人民谋福祉。

    纯粹的官僚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作官,做大官,为此可以不择手段,颠倒黑白,排斥异己,结党营私,好坏对于他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宋朝当下官场便是这样,浮躁,虚夸,**成风,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已经成为了背影,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比比皆是,受苦的都是百姓。

    再看看现在的官员,个个象大爷,不管职位多高,外出鸣锣开道,前呼后涌,搂钱享乐,杯觥交错中忘记了自己是谁,试想还能有多少时间能静下心学习深造,深入基层,了解民情,反思施政呢?像蔡攸、梁师成之流都是不学无术,如果谁能在公众场合引用个一两句诗句,就显得很稀奇,便被众人冠以儒雅的美誉,这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讽刺,是社会的悲哀,还是政治的悲哀!

    而作为培养知识分子的州府学堂,甚至太学,一些人也不是安心育人做学问,那里也成了另一个名利场,就如同现在的一些‘叫兽’,靠造假、抄袭起家,名片之上侧重的却是处级、厅级、部级之头衔,等级之森严,往往少了高校的纯净,书生的影像,学问成了政治资本,成了政治花环。即使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多少有些浮夸、做作之嫌,他们也不过想为自己博得一个儒雅亲民的头衔,好为以后的政治生涯渲染一个良好的环境,一旦原形毕露,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虚假。

    宋朝选拔官员主要的途径是科举,但是随着社会的演变,已经出现了许多弊端,丧失了公平性,一些落第者不免心生怨念,导致落第者既不能加入宋朝政权以致“富贵”,就免不了背叛宋廷,以其他方式“自致富贵”了。

    落第者背叛宋朝,在宋代是很严重的社会现象,《水浒传》中的王伦说的最明白:我却是个不及第的秀才,因鸟气,合着杜迁来这里落草,续后宋万来,聚集这许多人马伴当……这种事件分为两类,一类是谋逆,即自建游民武装,试图与宋廷争夺政权。区希范、孔直温、刘邕、刘沔、胡信、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即使震动朝野的侬智高反宋,其中也有黄师密、黄玮等落第者参与。背叛宋廷的另一个表现,则是叛国,即加入到与宋朝敌对的政权中云,最著名的例子莫过于景佑年间落第者张元、吴昊叛往西夏,加剧宋朝西北边境之患。

    面对落第者不能加入宋廷“致富贵”而背叛的局面,宋廷只好扩大“共保富贵”的范围,想方设法将具有政治威胁的落第者纳入到政权中来。正是根据这样的逻辑,宋代出现“仕途捷径无过贼,上将奇谋只是招”、“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情况。用朱熹的话说,“今日学校科举不成法。上之人分明以贼盗遇士,士亦分明以盗贼自处,动不动便鼓噪作闹,以相迫胁,非盗贼而何?”

    经略制置司掌一路军政,有征辟、举荐官员的权力,童贯就是凭借着这种优势提拔亲信,收买人心,为己所用,控制了西北官场。赵柽想借鉴一下他的经验,建立自己的文官班底,但是他打算弄得隐晦一些,低调一点,免得让人识破自己的‘野心’。

    赵柽在除夕之夜将自己的几大参谋都聚到自己的府中,利用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开始他还担心会被反对,但是没想到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除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观念作崇外,他们早就想明白了,政治斗争和战场厮杀是一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自己上了王爷的船,就是王爷的人,如果哪一日王爷失势,也就是他们倒霉的时候,而能够自保唯一的途径就是让王爷的实力达到一种可怕的程度,使人想动他的时候都要好好想一想后果...

    经过几次讨论后,大家终于按照王爷的意思做出了一个可行性计划,便是以经略制置司的名义建立路学,而其实质却是王爷办的私学,在全路招录优秀人才入学,同时寻访有真才实学之人,如能接受他们的理念,忠于王爷便可上报朝廷举荐其为官,在各处安插自己的人手,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达到控制一方的目的...

    赵柽没想到此事大家‘想’到了一起,便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了何去非和黄经臣负责,假期一过他便重返九宫寨练兵,用军事上更大的胜利来给自己赢得更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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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练兵(三)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练兵(三)

    营地中,往往起床号还未吹响,军营中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和回荡着带有特殊韵律的歌声:

    我是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当集结的信号发出时我随时准备流血牺牲。坚信我已是最佳状态,当你靠近我的时候请对我微笑,因为我将获胜,我是死神的使者...

    将敌人送入地狱,在我脚下将会血流成河,在战火中锤炼,与同袍并肩,生死与共,我将第一个奔赴沙场,最后一个离开。让我老死不若让我战死,我是敌人眼中的煞星,手握武器,无情杀戮,战场是我最适合待的地方!

    从敌人血流成河的地上走过,如果死亡不能给敌人恐惧,敌人也会被我行军的步伐所震慑。只要一息尚存,就战斗到底,敌人永远不是对手,直到河流干涸,直到我的生命停止...

    虽然大家不堪其扰,但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些人都是‘疯子’,而领头的疯子就是王爷。在这滴水成冰的季节,他们却都**着上身,顶着寒风在操场上背着四十多斤的沙袋或是两人一组扛着一根粗大的原木跑步,然后就是在冻得像铁板一样坚硬的土地上前倒、后倒、侧倒,击打沙袋。最后再分成几组用手腕粗细的木棍轮番击打,把自己折腾的不成人形后,便凿开水渠中结冻的冰面来个冷水浴才算结束晨练。一些人自以为强悍也想效仿他们的样子训练,可往往坚持不了两天便放弃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为了搞好近卫队的训练,赵柽不但自己亲自执教,还请了情报司的‘铁手’,夜门的前老板路逍遥,机炮队的射手、蕃军中的骑手等等,凡是有一技之长能为己用的人都被他聘来当教头。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打造一支全新的部队,特种兵分队战术、单兵战术、通信指挥、格斗捕俘技术、射击技术、武装泅渡等。还有一些夜间课目,如夜间射击、捕俘和按图行进等。这些课目可以使参训队员达到能打会藏,协同作战,能处理意外情况的基本要求。

    格斗与捕俘是队员们训练的重要课目。许多人练习匕首格斗时都是用替代品,可这里却是用真家伙进行,特别是小组对练时,那明晃晃的刀尖就在眼前绕来绕去,真可谓惊心动魄。练习夜间捕俘时,队员分组进行对抗,由于谁也不愿输给对方,因此,特战队的人成了卫生队的常客,经常有队员受伤被送来。体能训练更是一项经常性的辅助课目,队员们每周要进行几次二十里以上的长跑训练,而且风雨无阻。

    要问苦不苦累不累,看看大家怎么说?

    “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过去因为我生性‘好动’,经常挨批评,但在这里我却因此常受表扬,而且是在大家面前得到王爷的表扬!”张魁得意的说道,他揉揉肩膀,却忽然发现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哼,执法队那帮孙子的军棍、皮鞭,老子从此免疫了!”

    “这才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王爷说的好‘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做一个兵王!”跋周全无将胳膊上渗血的纱布紧了紧咬牙说道。

    “哼,二娃那‘呆货’,从前被我打的找不到北,现在却已经是武翼郎啦,我就不信不如他,早晚我会超过他!”新从襄邑补进近卫队的二娃发小曹斌恨恨地将个一人多高的沙袋踹飞说道。

    “唉,这是受二遍苦,遭二茬罪啊,不过挺挺也就过去了!”尚虎瞅了眼自己手下那帮‘菜鸟’叹口气说道。

    “王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天天让我称病‘逃避’晨练,可他知道了为什么不明说呢?”赵信看看光着膀子往身上淋冰水的王爷幽怨地暗道。

    ......

    太阳刚刚升起,徐彪满面霜尘,他带着龙将一营成纵队在原野中快速行进,一夜之间他们人不下马,马不卸鞍急行军一百五十里,一路上所有人吃饭、喝水、甚至撒尿都是在马上完成的。

    “换马!”徐彪一声令下,命令迅速传达到每一个人,但是马队并没有停下来,他们纵身从副马上跳到主马上。

    “前方二里处发现敌军,全营准备冲锋!”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徐彪通报了敌情,下达了命令,号兵吹响军号,各都立刻列成五路纵队,将副马交给专人收拢,随着号声变换着队形,各队拉开距离排成菱形队形又缓步变成小跑,逐渐加速,在距‘敌’四百步举枪齐射。两轮射击后,在号声的指挥下,队形再变成紧密队形,以都为单位变成四列紧密的横列,将枪放入鞍袋,齐齐抽出马刀,马也由小跑变成了快跑,像一堵墙似的的向敌军发起了冲锋...

    高高的城墙下,豹将军旗招展,将旗连摆,门旗闪开十几门臼炮前出到城下三百米处迅速架起,在不断的口令声中,迅速装填完毕,令旗一晃,炮声轰鸣,从炮口中喷射出的却不是炮弹,而是十几个陶罐,准确的落在城墙上碎裂,里边盛装的液体四处飞溅,洒满城头,又一轮炮火过后,液体被爆炸的火光引燃,整个城墙上燃起了冲天大火,这时五座几乎与城墙齐高的箭塔被推了出来,上面的机枪哒哒的叫了起来扫射城墙上的残敌。

    在机枪猛烈的火力掩护下,从工兵营中冲出十几个人怀抱炸药包的士兵,他们跳下护城壕,迅速在壕沟的一侧挖出一个浅洞将炸药包塞了进去点燃,几声闷响后,壕沟一侧的土坍塌下来。然后采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侧壕沟炸塌,壕沟立刻被填平,形成了几条道路。

    爆破成功,三辆楼车在士兵的推动下越过护城壕,行进到城下,挡板放下搭在城头上,两轮排枪消灭了当面之‘敌’,隐藏在其中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冲上城头,迅速向两翼展开,成功的占领了城墙,清理残敌后,向城下发展,夺占城门,等候在外的骑兵马上发起冲锋,占领全城...

    落日的余晖下,一支长长的驼队跋涉在漫漫的黄沙中。骆驼是动物中有名的慢性子,走起路来不慌不忙,但它们在速度上的缺陷被那惊人的耐力所弥补,这种名副其实的驮兽能背负千斤日行五六十公里,真称得上是负重赛跑的佼佼者。

    王衡牵着骆驼登上一座高高的沙丘,抖落头巾上的沙粒,舔舔干裂的嘴唇,将富含沙尘的唾液艰难的咽下,他摘下风镜,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望远镜向远方眺望,可眼中只有一望无际连绵的黄色沙丘。虎将沙漠营已经在大漠中行进了三天了,但他们只携带了五天的粮食和只够三天的饮水,今日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传说中的那座废弃的古城补充饮水,否则明天就会断水。

    “老哈,我们走的方向没错吗?”王衡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向导。

    “指挥使,那座废城就在西边,按照路程来说就在五里之内,可我也只在三年前走过这条路,城池也许已经被风沙湮没了!”沙漠中一场大风,沙丘就会移动,周围地形便会发生变化,即使是常走这条路的人往往也会迷路,老哈看看周围说道。

    “斥候已经搜索过了周围没有发现任何遗迹,我们也许真的迷路了!”王衡无奈地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了,明天放开骆驼,让它们去寻找水源!”夜幕低垂,天黑了下来,在黑夜中摸索着行军危险性更大,王衡只好下令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就地宿营,明天再想办法。

    晚上沙漠中刮起了大风,沙粒像子弹似的扑打着人脸,冷气穿透厚厚的皮衣,使人感到透骨的冰寒,士兵们命令骆驼躺下来,趴在两个驼峰之间。高高的驼峰,厚厚的驼绒,既挡风,又暖和,替他们遮挡了难耐的风寒...

    在山中一片开阔地上,一群身穿白色雪地作战服的士兵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虽然来自横山羌族,但是残酷的训练还是把他们折磨的鼻青脸肿,筋疲力尽。马在山中已经蜕化成了运输工具,谁也无法在陡峭的山坡上纵马疾驰。

    “快站起来,你们不是游山玩水的,抢占前边的山头,你们肩负着任务和使命,必须不屈不挠的继续前进!”山地营指挥使柳彪大声咆哮着,督促士兵们继续向前。

    新训结束后,他们就被王爷赶进了大山,除了基本的高山适应性训练外,要在牲畜都难以通过的陡峭斜坡上行军作战,士兵们还要学习在作战中主动攻击的技巧,尤其是在风雪漫天的时候,往往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而山地战又是最危险的作战形式之一,他们既要和敌军作战,同时还要对抗极端的天气和危险的地形,滑坡、严寒、强风,甚至闪电等等都会对战士们造成威胁。可在战斗中,夺取制高点将给进攻或是防御提供极大的优势,但是要攻击一支有准备的防御部队,进攻方必须投入比平地作战多得多的兵力,而专业的山地部队就能发挥以十当百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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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烦忧

    第一百五十二章 烦忧

    重和二年初,侍读范致虚上书兜头泼了皇帝赵佶一桶冷水。范致虚说,重和这个年号不大妥当,和咱们邻居的年号重合了哦。您该知道仁宗皇帝时候,北边辽国用过重熙这个年号吧,现在人家辽国因为现任国主名字叫耶律延禧,禧熙同音,为了避讳,所以管重熙不叫重熙,全都改口叫重和了哦!

    赵佶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这怎么行,得马上改。重和二年二月三日,改元宣和。宣和何解?盖以宣和殿而名之矣。 禁中有宣和殿,乃是皇帝赵佶收藏书画古玩的地方。须知这位是个有着高雅爱好的人,待在宣和殿的时间要比待在崇政殿的时间长得多,自然对宣和二字感到亲切。碰上重和这档子晦气事,仓促之间无暇多想,拍拍脑袋,宣和这个年号就产生了。

    可怜的重和,连头带尾,将将用满三个月。 然而,拍脑袋起年号是不严肃滴。 没过多久,皇帝赵佶就发现,宣和的毛病比重和更大。看看宣和的宣字,拆开来是“家有二日”噢,无巧不巧,不久南方的广大人民群众正揭竿而起,在圣公方腊的领导下开展着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 唉,怎么改都有毛病,赵佶哀叹一声索性随它去了!

    现在虽然已是阳春三月,但西北春来迟,依然是残冬的景象,夜晚天气还很凉。九宫寨王爷的居所中暖意融融,赵柽坐在几前审阅公文,这些文件何去非等幕僚已经参阅过了,按照轻重缓急分类,并在其中夹上了纸条,上面是他们拟定的处理意见,供王爷选择定夺。

    “哼,一帮庸才,前怕狼后怕虎,还想收服燕云十六州!”赵柽看过一本中书省发给自己的公文,恨恨地在几上一摔骂道。

    “二爷,这是怎么啦?”在一边伺候的见喜赶紧小心的问道。

    “朝中的几个宰执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脑袋让驴踢啦!对我整治军备进行申饬,说辽国对我在代、璐一带修葺城防、整顿兵甲的事情提出了抗议,要求我立即停止整军,拆毁新修堡寨,撤兵二十里,免得刺激辽国,引起他们的警觉,坏了皇上的大计!”赵柽端起见喜送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撇撇嘴说道,见喜听了没敢吱声,这等国家大事不是他能参与的,也不敢提出意见,只能闭嘴。

    赵柽对朝中的意见虽然不以为然,但是却深感无奈,大宋自建国就一直受到北部游牧民族的侵扰,河北、河东便是国防体系中重要的支撑。河北地区的中部和东部是洼地与湖泊相间的冲击平原,可以说是不利与骑兵突击的,而河东地区山川险阻也不适宜进军,所以西部的太行山东麓的平坦大道就成为游牧民族南下最佳的选择,而历史上契丹在宋代的数次南侵大多也多由此进兵。

    面对如此形式,王朝初建便充分根据北方的地理环境,因地制宜的建设了较为完备的防御体系。由于河东路的地理环境是山河相间,其国防便是常用的依托代北恒山山脉起伏的山峦修建关隘要塞,特别是从契丹入侵晋中地区的四个主要交通孔道――代州、瓶型寨、娄烦关、草古川道,更是择精兵以拒之。

    可自仁宗朝签订《檀渊之盟》后,两国息兵,所以终北宋一世,河东一路除援北汉入晋外,契丹南侵大军从未寇河东之地。百年承平,辽界上的大军依在,但是却不再是宋初的雄兵,而蜕变成了一支只是吃粮拿饷,一击即溃的乌合之众。而朝中现在伐辽之声甚盛,却依然对辽畏之如虎,这种状态下拿什么去与人家打,真是一帮还不如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的文贼,哪能不让赵柽心忧。

    “二爷,吃点夜宵吧!”这时赵信走了进来,端上一碗羊肉面。

    “嗯,先放这吧?”赵柽点点头瞅也没瞅羊肉面道。

    “喜爷,二爷这是怎么啦,好像不大高兴!”赵信看王爷神情不悦,悄声问见喜。

    “赵信,二爷在为朝中之事烦忧,他最听你的话,你开解开解王爷!”见喜在赵信耳边小声说道。

    “二爷,尝尝这羊肉面,今天可是我亲手做的,可你连看都不看!”赵信娇嗔着说道。

    “哦,赵信也学会下厨了,这我得尝尝!”听他一说,赵柽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羊肉面上,他抽抽鼻子嗅嗅说道。

    “我可是王爷的亲传弟子,你尝尝可对口味?”赵信笑吟吟地将筷子递到王爷手里说道。

    “嗯,有点意思,要是再放点芫荽味道就更好了,可惜这时节西北难找啊!”赵柽尝了口略带惋惜地道。

    “二爷是不是想家了,京城这时节应该有新鲜芫荽上市,也能吃到葫瓜羹啦!”赵信便收拾略显凌乱的案几便神往地说道。

    “军人处处为家,何谈想家!”赵柽吃着面,含糊地说道。

    “咦,这里怎么夹着一封书信?”赵信忽然从一沓文卷中抽出一封信惊异地说道,“这好像是封家书,不像公文!”

    “哦,准是哪个冒失鬼错把信件送到我这里了,你拆开看看!”赵柽瞄了一眼赵信手中的书信说道。

    “江城子?赏春斜风细雨做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言西北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的梦夤缘。水云间,俏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辗转衾裯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赵信拆开信笺,里边原是一首新词,“二爷,这是朱姑娘写给你的!”他黯然地说道。

    “嗯?!她怎么把私信夹在公文中寄来,真是不懂规矩!”赵柽听罢停著皱皱眉说道,心中却烦恼,自己对她冷面相待,可她却不依不饶,痴情一片,现在由皇后做主下了聘,名义上已是自己的准王妃,可自己对她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二爷,这下边还画了许多圆圈,我不知何意!”赵信瞅着王爷刚刚变好的心情又变糟了,心中暗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小心地问道。

    “拿来我看!”赵柽拿过来一看,一阵苦笑,这个东西自己并不陌生,乃是首圈儿诗,而首创正是这位才女朱淑真,引得后人争相模仿。相传朱淑真婚后,丈夫常年在外,她十分想念,就给丈夫写了封信,她丈夫拆开一看,信上没有一个字,画的全是圆圈。她丈夫苦思冥想,怎么也猜不透这些圆圈代表什么意思,没想到这好事今天却被自己赶上了。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单圈是我,双圈是你。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

    我密密加圈,你密密知我意。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情,一路圈儿圈到底…”幸亏自己知道这个典故,赵柽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其中意思,随口吟出。

    “在王爷面前玩儿这些小把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女子真是自作聪明!”见喜看王爷轻轻松松便解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对此不以为然,想当年王爷才六岁便以画上贺表,感动了皇上,为今天的受宠打下了见识的基础,而王爷更是猜谜的高手,现在情报站之间的往来通信都是用密码写成的,而密码就是王爷一手‘创造’的,密码本就揣在自己的怀里,那朱姑娘跟王爷玩儿,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可听在赵信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滋味,看来王爷和朱姑娘真是心有灵犀,这些在常人眼中如同天书的圆圈,王爷只是扫了一遍,就能轻松理解其中的意味,真是姻缘天定...

    “见喜研墨!”赵柽抬头看看还在发愣的赵信,将饭碗推到了一遍,吩咐见喜道。见喜急忙答应一声,铺开纸张,添水研墨,只见王爷略一思索,提笔在砚中蘸满墨水,在纸上左圈右画,也回了朱姑娘一纸圆圈。

    “赵信,你将这封信明日发出,寄给朱姑娘!”赵柽一气呵成,放下笔,吹干墨迹,对赵信说道。

    “是,二爷,可您也画了一纸圆圈,朱姑娘能看懂吗?”赵信瞅瞅信纸疑惑地说道。

    “呵呵,以朱姑娘的机灵劲儿,应该不难,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她不能破解,恐怕日后她也羞于见我,也少了许多的麻烦!”赵柽笑道。

    “二爷,你的写得是什么意思,能告诉我吗?”赵信知道其中可能是王爷写的情话,可依然按耐不住,试着问道。

    “其实这很好理解,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告诉你又有何妨!”赵柽咧嘴一笑,“左圈右圈圈不了,不知圈了有多少。而今跳出圈圈外,恐被圈圈圈到老。”

    赵信见王爷说得坦白,心中是五味杂陈,听罢解释,更是莫名的感动,可心中那丝隐忧依然难以散去,王爷这首诗回的一语双关,不知道朱姑娘看了会做何种理解,又有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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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将才蠢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将才蠢材

    赵柽虽然接到了中书的申饬,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为了检阅冬训的结果,他定于三月十五召集驻河东各将禁军举行大校阅。按照路分河东分为并代(太原)、泽潞、岚石、麟府四路,共有兵十三将,此次参加校阅的共有六将。

    这次校阅赵柽没有像往常一样搞些会操、队列、列阵之类的花架子,而是举行了一场代号‘携手’的实兵实弹军事演习,以河东第三将正将折可存为统制指挥河东六将为红方,忠勇军为蓝方,双方在晋阳废城之下展开一场‘大战’,这不但是一场冷兵器与热兵器战争的预演,而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军事思想的碰撞。

    演习共分六场,分别为攻坚、守城、奇袭、反偷袭和后勤保障、阵列对攻、。王爷的亲军成军满打满算不过六个月,所以河东诸将对赢得演习的胜利还都是充满信心的,毕竟他们已是久经战阵,对付一群还没闻过血腥的新兵来说,心理上起码占据着优势。开始他们还商量着是不是给王爷留点脸面,不要让王爷输的太难看,可一场攻坚战后,他们的脸却被王爷踩在了脚下,又恨恨的捻了几下。

    攻坚的战场选择在晋阳废城的南城,那里虽遭破坏,但主体结构还在,折可存派出两将兵马守城,迅速恢复了城防设施,而攻城的忠勇军却只派出了一将之兵,按照过去的攻防理论,攻守双方的比例最少也要是2:1,可这次却翻了个。战斗开始后,蓝军的攻势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猛烈的炮火,飞蝗般的子弹,隆隆的爆炸声,燃烧弹引起烈火...这些从未见过的手段很快摧毁了他们的城防设施,也打垮了他们坚守的信心。一个时辰后,当城门被炮火炸开的时候,已经没了守下去的必要,按照众将的评估,火力准备就已经消灭了他们半数的守军,而王爷这边却还兵马未动。

    接下来的几阵尽管红军诸将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可结果依然是惨白,自己攻城,器械尽被摧毁,进攻的人马连护城壕都没过去,手根本没摸到城墙就已经丧失了进攻的能力,最后反被守城的蓝军逆袭,几乎全军覆没;夜间袭营反被对方抄了老窝,自己的主将被摸进大营的红军‘奸细’暗杀、绑架,军事计划被窃取,本营的军兵被谣言煽动的险些‘兵变’;大家后来琢磨只能在对付红军战斗力最弱的辎重队上做文章,派出各将战斗力最强的选锋营偷袭红军运输线,结果围住了一个五百多人的红军辎重营,打了多半天‘损兵折将’却没有吃下;最后一场列阵对攻,双方兵力相当,大家都想着这回红军的火枪火炮使不上了,拼拼刀枪可能还有胜算,可依然在忠勇军如墙的骑兵冲锋面前败下了阵...

    十天的演习结束,河东诸将对忠勇军灵活的战术、严明的纪律、强大的武器无不叹服,无人敢在忠勇军面前再提无敌,而此战也奠定了忠勇军河东‘第一将’的地位,王爷也成为了名符其实的河东大帅,真正的诸军之首!

    ......

    赵柽刚刚改变了河东的局面,情报司就传来消息――刘法兵败统安城。

    宣和元年春三月,西北六路将领之一的熙河经略使刘法再次接到公公太尉童贯的出击命令:挟胜利之威继续发兵进取朔方城,即西夏国都腹地灵州、兴州一带。刘法大军甫一到统安,兵马疲惫,尚未得到充足的休整歇息,便遇到了西夏晋王察哥率领的西夏大军,不得已,一场大规模的遭遇战拉开序幕。

    察哥深知刘法勇略,正面分军三阵严阵以待宋军前军,另分一路精锐骑兵铁鹞子伺机从后方登山绕到宋军背后,意图使刘法军腹背受敌。而此时的刘法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选择安营地点上出现了判断失误,没有选择在可以居高临下观察攻击敌人的高山上驻扎,而是听信了手下的建议,在一片开阔的低谷地上安下营盘,或许这样做是因为有利于开展宋军擅长的列阵战法,但是他忽略了自己军队此时长行军后的战斗力,这一地点的选择又成为了此战最终惨败的关键原因。

    战斗开始后,宋军一路行军之后的劣势开始显露,而西夏军队以逸待劳,优势越来越明显,不断发动新的进攻,主帅察哥亲率万余兵马列阵冲击以骁勇善战的杨惟忠为首的刘法前军,此时已经取得成效,杨惟忠的前军终被攻破,溃入中军,宋军失去前军护卫,而此时,察哥所派出的迂回进攻宋军后背骑兵也取得了突破进展,刘法后军焦安节难以抵挡,节节败退,溃入左军,刘法部又失后军护卫,如此一来,西夏察哥军队已经完成包围之势,刘法左右中三军只好紧缩,各自为战。

    刘法不甘失败,重新集结三军,以策先锋右军、策殿后左军与直属中军发动了最后凌厉的三角攻势,力图突围,这一战直从清晨打到夜幕降临,历时七个多时辰,宋军虽然始终没有怯战退却,但毕竟一路远来,士马饮食休息不足,又加上恶战以致于“兵饥马渴,死者甚众”,最终左军朱定国首先战败,三角攻势一触即破,宋军再也扛不住这样的恶战,全军崩溃,统帅刘法挟裹其中,众将不知其所在何处,且自顾逃死不暇。

    刘法率领数骑趁着夜幕撤退,其撤退的方向亦是很让人费解,他不是往宋营所在地兰州、震武军方向跑,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连夜奔走七十里,往西夏腹地名为盍朱峗处逃跑,由于天黑路险,自己又急于逃奔,一时慌不择路,居然跌下来山崖,摔断了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恰好被一个西夏的负瞻兵发现,将其杀死,枭其首去向察哥请功。

    察哥确实是将帅之才,他不顾士兵疲劳,令人挑着刘法的头颅,迅速挥师打击宋军的后援部队和运粮民夫。宋军看到英勇善战、西夏闻风丧胆的名将刘法,连同他率的最精锐的禁军,片甲无还,顿时军心惶恐,不战自败,辎重也被西夏军缴获,占据不到一年的统安城得而复失。

    统安城一战,宋军两万精兵损失殆尽,连同厢军民夫杂役之类,共损失十万余人马,大将刘法阵殁,刚取得的统安城亦被西夏人收复,刘法之死也对边将心理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对于西夏生了恐惧之心。而察哥在取得统安城之后,重新发起了对震武军的围困,震武即童贯所筑的古骨龙城,震武十分危急,一旦失守,西夏军便可直下兰州,继而深入内地。

    赵柽得到消息痛心疾首之余不免丧气,在去年童贯赢得统安城之战的胜利后,他就去信表示祝贺,并婉转的提出了‘不可操之过急’的意见,应采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联合浅攻,逐步消灭西夏的有生力量,最终攻克兴庆府’的渐进方略,而此后的往来公文中他也多次劝导,希望童贯能听取自己的意见,甚至愿自降身份率河东精锐亲往兰州,听从其指挥参加战斗,可却都被童贯这支败家的鸟否决,到头还是未能挡住历史前进的车轮,悲剧依然发生了!

    童贯虽是宦官,可这还是号称当今大宋最知兵之人,他以陕西、河东两路的兵力、财力与西夏大战数年,确实也取得了很大的战绩,将西夏据于国门之外,在战略上取得了优势。但是他依然难以摆脱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主将在后方‘运筹帷幄’之中,从未走上过战场,对战场没有一个确切的了解,更对夏国的士兵战斗力没有见识过,在形势的判断上没有清醒的认识,还是走了先赢后败的老路。

    要是他知道后世还有同行者,也可能心中稍慰,在清末的鸦片战争时,广州名将杨芳和英国人打仗,让所属部队收集女人的尿,用来破英军妖法。乍浦之战中,清军们脸上带着纸糊的面具,跳着大神,自己装起了妖,冲向英军,结果不问便知。

    即使像关天培和林则徐,这样多少有点见识的将领,和洋鬼子作战时表现的幼稚无知,也让人痛心。关天培在和英军对垒时,让他的士兵围着炮台后的圆山旋转着跑,目的就是给英军造成增兵的错觉。他好像觉着,这些老外就是枪炮厉害,智力高不到哪去。咱们中国人稍微耍点计谋,就能把这些看上去像大猩猩一样多毛的“洋毛子”给糊弄住。

    林则徐比关天培在对洋人的了解上,也强不到哪去。因为老林偶然看到洋鬼子走路的时候,脚步僵硬,他好像不知道那是人家在走正步,就武断的认为,洋鬼子的关节跟咱们不一样,膝盖不会弯。于是他设想,打仗时弄根竹竿,专门捅洋鬼子的腿弯处,一定能把洋鬼子给轻易打翻在地。

    而当今的童大人更厉害,把自己的军队当成了神兵,对于孤军深入的接应补给以及撤退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就一心想着要求刘法率领骑兵直插西夏巢穴。刘法也是发昏,开始慎重,后来轻敌,作为一个与西夏交手多次的老将,如果根据实际情况稳扎稳打,假如能小心谨慎地吃掉察哥大军,则西夏就没了和北宋决战的本钱,确实有灭亡的危险,即使失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战场上不相信如果,事后诸葛亮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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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攻其必救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攻其必救

    统安城之役宋方共损失十余万人,其中精锐骑兵两万多人,大伤了元气,军需物资损失也很严重,兰州陷入危机。而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刘法一死,西军乃至大宋没有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西军人才已经逐渐凋零,现在老种---种师道已经六十多岁,体力和精力显然开始走下坡路,他写信给徽宗皇帝要求退休,虽被挽留,但是廉颇老矣。

    西军中后来的名将韩世忠、刘光世、吴玠哥俩还在底层厮混,现在西军中的后起之秀一员名叫姚平仲,年纪虽轻,却勇冠三军,父亲姚古,现在为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祖父姚兕,伯父姚雄,世代为西陲名将。姚家数十年来与种家齐名,而后人耳熟能详的“杨家将”却远没有想象中的大名鼎鼎;另外二员猛将刘延庆、杨可世,都是武艺超群,攻城斩将,所向披靡,刘延庆年龄居长,善于迎合,是将门之后,稍习兵法;杨可世是行伍出身,勇武有余,谋略不足。

    他们三人在后来的讨伐辽国和靖康之难中的表现,却差劲的很,指望他们翻盘已经不大可能,而童贯可能也深知他们的底细,一面调兵防御,一面写信急告赵柽,让他即刻在东线发起进攻,吸引察哥大军东去,缓解西线的压力,让自己喘口气。

    信写的是悲悲切切,可怜兮兮,大有拉兄弟一把的意思,赵柽看罢童贯的信冷笑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可此后的结局他是知道的,西夏现在也是打的筋疲力尽,便借胜利之威,罢兵请和,结果是维持现状,岁币依旧。童贯班师回朝厚颜无耻地夸大胜利,隐瞒败绩,甚至连刘法全军覆没也编造成空前的大捷,胡说什么消灭西夏数万精锐。朝臣们齐上贺表,大拍皇帝的马屁,庆祝天朝伟大的“胜利”, 宰臣们人人歌功颂德,官加一等。童贯青云直上,因功晋阶为太傅,与老臣邓洵武共掌枢密院。一个在神宗朝代默默无闻的宦官成长为帝国的军事元首。

    赵柽却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起码也也要打得西夏臣服二十年,让他不敢轻易对宋用兵,使大宋能一心应付下来的危机。赵柽决心用兵,但是如何打还是问题,一是目标的选择;二是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察哥,他也是位少年英雄,两人的人生轨迹却又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人家要比他出道早,自己在襄邑修渠挖沟的时候,他已经是统领西夏大军的都统军。

    察哥乃是西夏国主李乾顺之弟,封晋王,其人骁勇善战,富有谋略。崇宁初年,年仅十六岁便虽西夏名将仁多保忠率军援青海吐蕃部抗宋,开始一直是扮猪吃虎没啥意见没啥作为的样子,一直到了夏军救援南宗堡失利,被宋军阻于湟水,他才一箭惊人射死了衔尾追来的宋将,使夏军安然撤返。

    察哥这一箭不但立了威,而且赢得了军士的敬重,可谓以最小的成本换取了最大的利益,比赵柽可高明多了。之后仁多保忠与宋朝的蔡京、王厚频繁往来,察哥虽然知晓此事,却一直隐而不发。如果察哥一开始就急著告发仁多保忠,那么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但搞不倒仁多保忠,还会暴露了自己,并将自己推到仁多保忠的对立面。等到蔡京沉不住气,派王厚之弟前来,察哥才终於让人去边境拦截,来个人赃俱获,并用最快的速度接掌了仁多保忠的军权,使仁多保忠豪无还手之力,只能乖乖的只身回兴庆接受夏崇宗的发落。

    崇宁三年九月,乾顺封察哥为晋王。他开始改革西夏军制,学习宋军之长,选拔蕃汉壮勇,教以强弩,平时带弓而锄,临战分番而进,对于西夏士兵组织进行了较大的改进,大大提高了战时用兵效率,又对西夏国兵种加以优化,骑步兵专业分化,平原以铁鹞子驰骋,山谷则以步跋子逐险,使传统的骑兵步兵作战能力得到空前提高,因时因地灵活用兵,终成宋军一大劲敌。

    战局演变到如此,无论为国还是为己,出兵都是义不容辞。两日后,赵柽下令,忠勇军拔营起寨率先开拔向北运动,泽潞路禁军第八、九两将,岚石路第十一、十二两将十日后出发,向麟州和府州集结,和州知府野利召集所属兵马兵进明堂川严守各隘口,此次动员的兵力加上麟府路三将兵马共有十一将,四万余人。他同时命令河东路转运司及沿途州府调集粮草、民夫随军行动。

    ......

    大军调动,没有秘密可言,河东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西夏的探子侦知,通过各种途径向国内传递,虽然不断有人被宋军捕获,但是还是有情报传递到了境内。

    探子获知的情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至察哥的手中,此时他携统安城大胜之威,重新发起了对震武军的围困。此次作战大破宋军,刘法殒命,可谓近年来西夏少有的大胜,察哥的声望也达到了其军事生涯的巅峰。在此之前,宋军执行浅攻战略,经过十数年的努力,西夏西战线的右厢军此时已陷入了宋朝的包夹之势,唯一可以倚恃的就是周近的河川与山峡,但是其与宋军驻地紧密相邻,宋军随时都可能发兵打进来。

    右厢军虽然比横山要离兴灵地区更远,但是,从右厢军到兴灵地区并不像从横山地区到兴灵地区般有沙漠险阻作为隔绝。一旦宋攻破了右厢军,接下来的往兴灵的道路都是一马平川,可谓势如破竹了!更何况西夏的兵力部署一直都是“东实西虚”,若宋军突破了右厢军从西方进攻兴灵地区,则西夏要调整其兵力部署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到时西夏的结局也就不言自明了!

    而此一战,宋军丧胆,战略形势发生了根本的扭转、震武军即童贯所筑的古骨龙城。古骨龙城位于湟州西北祁连山的山峡之中,群峰绵延起伏,陡峭倚天立,易守难攻,是个战略要地,西夏军据高临下,退可回到腹地,进可引兵直扑湟州和西宁州。只要打下这座城寨,大军便可直下兰州,继而深入内地,自前些年被刘法攻占后,一直成为西夏的一块心病。如果再下此城,则夏军可转守为攻,重夺失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察哥看着王庭转到他手上的急报,叹了口气,对于赵柽西北前线新崛起的这颗新星,去年的左厢神勇军司之战后,他也是进行了番调查了解的,虽不详细,但是脉络大致清晰。此子幼时被人几次暗杀,远离京师避难,凭自己一己之力挣下了偌大的家业,而后重新获宠,闹京师,下江南,可谓劣迹斑斑,搅浑了朝中的一潭水,被诸位宰执所忌‘发配’到河东时,还不过是众人眼中的的小混混,可巡边一战就声名鹊起,仅凭三千人的亲军便活捉了自己的王叔,灭了二万西夏精兵,夺占了横山大片土地,收服了无数部众。

    在旁人看来,这位大宋亲王的崛起可能是命好,机遇好,踩上了狗屎,可在察哥看来,此子的城府之深,眼光之远,扮猪吃虎的功夫之深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远比那个没**的老对手厉害,实在是自己的劲敌。这次自己在西线刚刚取得了胜利,他便在东线起事,看他用兵方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陷入重围的丰州;另一个便是被打得元气大伤的左厢神勇军司。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察哥怎么会看不穿呢?可这小子可能发起攻势的地方都是必救之地。

    丰州之西、北是夏土,东北隔河为契丹境,东面隔河是宋河东路,如果西夏取得麟、府二州,不仅能彻底消除西夏在陕北作战一直处于鄜延和麟、府腹背受敌的艰难境地,而且对于西夏进攻宋河东路有重要意义。一旦夺取了麟、府、丰三州并驻以重兵,宋河东路岢岚、火山诸军皆可图,且以河为险,进退自如。所以,从西夏立国之初就对北宋麟、府、丰三州虎视眈眈,一心想吞并之,扫清进攻北宋河东的道路。经过十数次的交锋,终取丰州,夺得了桥头堡。

    现在宋朝夺取了明堂川以东大片土地,将丰州孤立起来,虽有黄河天险,但是与其他军司隔着毛乌素沙漠,只有一条狭窄的通路与数百里之外黑山威福军司相连,但随时会被宋军切断,形成一块孤绝之地,几次遣兵解围,都因运输困难,道路艰险而半途而废,可因其战略地位重要,也不得不救。

    夏在陕北地区拥有夏、绥、银、宥、静等州 ,其东北面是宋河东路麟、府、丰州 ,南面是宋鄜延等路,这几州都与宋相接,是两国频繁交兵的地区,也是夏设防的重点,夏在此设置了数个军司防守,但是现在神勇军司已失大半,仅剩的榆林郡处在宋的三面包围之中,而且去年惨遭掳掠,人口财产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现在听闻燕亲王的大名都会望风而逃。如果神勇军司全线失守,则夏州就暴露在宋军的攻击之下。宋军只要沿着无定河谷一路向西便能绕过边界上的守军,直取西平府,与兴庆府隔河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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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有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有所图

    震武城下夏军攻势如潮,冒着如雨的箭矢攻城,城上的宋军满脸血污拼死厮杀,阻挡夏军登城…残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才结束,夏军轰然退下,可城上的宋军军将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忙着搬运滚木礌石,在城头点燃火把防止夏军夜袭。

    震武军知军更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战斗已经持续十多天了,求援的急报早就送出去了,可援军迟迟不到,夏军却攻势愈来愈猛,震武军仿佛就是个受了诅咒之地,建成三年已经死了两个知军,他担心也许明日自己就和前两任知军一样,落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夏军中军大帐中,刚刚开过晚饭,察哥便命人召集部将议事,“今晚我军撤离震武军!”察哥扫了眼众将沉声说道。

    “都统,这是为何啊,只要明日我军再战一场,便能拿下震武城!”察哥的话音刚落,帐中众将哗然,统安城一战夏军大获全胜,宋军已不敢掠其锋,正是用兵的好时机。

    “少安毋躁,我刚接到情报,宋军廓州防御使何灌率援军将至,战机已逝,另外不破此城,还可留作南朝病块!”察哥悠悠地说道。

    听罢察哥的解释,众将释然,连称高明,这何灌乃是宋朝大将,勇冠三军,箭法如神,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再者,震武城建在山峡中,熙、秦两路不能饷补给增援十分困难,若是攻下了震武城,自己无疑在替南朝去除了一个鸡肋的同时自己也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所以,留给宋军从而牵制其军事机动能力,实在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安排好撤军事宜,众人散去,察哥却仿佛突然老了十岁,哀叹一声颓然坐在椅上。此时的形势只有他自己明白,何灌引兵来援不假,但真实情况是他担心寡不敌众,未敢出兵,只是虚张声势的唬人,并不敢与自己接战;南朝病块更是给自己脸上贴金,防止士气低落找的理由,震武城扼要据险,始终威胁己方的安全,实在是自己心中的病块。

    但是,今日察哥再接诏令,命他引军救援丰州,重新打通到达契丹的驿路。原来西夏自李继迁以来,历代西夏国主都娶辽国公主,由辽册封为夏国王,经常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而从兴庆府到契丹的驿路有两条,一条是东经横城过黄河,途径鄂尔多斯沙漠进入契丹,可是此路被宋军攻占屈野河川后彻底截断,只能绕行黑山威福军司。在再过些日子就是辽国皇帝的生辰,夏国按惯例遣使进贡贺寿,却在中途遭‘马匪’抢劫,贡品被抢,护兵和使臣被杀,惹得皇帝哥哥震怒,命他东援丰州,重夺故地。

    察哥心中明白,能斩杀几百夏国精兵,抢得贡品的马匪根本就没出生呢,那定是自己的新对手用的计――宋国的燕亲王看自己按兵不动,便使人假冒马匪杀人越货制造的大事件,逼自己撤兵震武城引兵东援,解西线之危。他虽然愤怒,却又有些兴奋,有些想急于会会这位新星。

    ......

    四月初,赵柽率军到达府州。府州城雄踞边塞,襟山带河,北枕长城,西毗榆神,控制着黄河西岸的大片土地。

    赵柽将陆续赶到的各路兵马安置在沿边各堡寨驻扎,自己带近卫队进驻府州城,来到城下,府州知州折可求早已率属官在城外迎候,寒暄了几句,赵柽在其引领下入城,其南面的悬崖绝壁下是滔滔黄河,东西被甘露、马家两沟相夹,北部与高梁山、五里墩一脉相承,入城的道路也只是一条狭窄的曲折的路径,整个城池依靠险要地势,进易攻,退易守。

    府州治所高踞塬头,固然易于防守,却极为缺水,须由黄河中取水供应,如水源被切断,州城就难于防守。所以当年筑城时为了巩固取水道路,就紧濒黄河,连城下也不留空隙。城中有两条主街横贯东西,其余街巷错落其间,纵横成网,分别以东街、南街、北街、文庙街命名,街道两边青砖蓝瓦店铺商号颇多。

    赵柽曾经和折家在京城有过交集,并在为难之间拉了他们一把,说起来也算是熟人,现在更是上官,所以对他更是礼敬有加,将王爷安排在自家的一处宽敞的别院中,配齐了一应丫鬟仆人。

    “下官折克行参见王爷!”赵柽刚刚下马,一老者上前施礼道,折克行是折家现在的家主,现在将知府的位子交给了长子折可求,自己致仕‘养老’了。

    “折大人免礼!”赵柽赶紧拱手回礼,“本王此次到此,叨扰大人了!”

    “王爷那里话,这可让下官惶恐,现在王爷是河东之首,去年三战三捷,斩首上万,名震黄河两岸,能到寒舍歇马,老朽求之不得啊!”折克行客气着,亲自将王爷接入堂中。

    “请王爷用茶!”宾主落座,立刻有人送上茶来,赵柽扭脸一看,感觉如春天的一缕清风拂面,沁人心脾,心旷神怡,又如冬日寒冷阴霾里的一抹阳光,温暖舒适,令人沉迷。那姑娘的有着黑亮的头发,干净浓密的眉,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眼睛带着丝微蓝,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嘴唇,组成了柔和而鲜明的轮廓,有着异域血统的她美丽而不是性感妖娆,但却多了几分妩媚还有几分温和。

    “折姑娘,一别两年,一向可好!”听到身后的轻咳,赵柽猛然‘醒’来,接过折美鸾手中的茶杯讪笑着说道。

    “小女子吃得下,睡得着,有何不好?却是王爷东征西讨,日夜操劳,看着瘦了!”折美鸾轻笑着说道。

    “美鸾不得无礼!”折克行见女儿言语带有戏谑之意,赶紧呵斥道。

    “呵呵,无妨,折姑娘与我旧识,太客气了反倒拘束!”赵柽摆手说道。

    “小女生在西北,每日随着兄长们舞刀弄枪,不知礼数,让王爷见笑了!”折克行瞪了女儿一眼说道。

    “哼,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整日啰里啰嗦!”折美鸾不满的对父亲嘟囔了两句撅着嘴走了。

    “让王爷见笑了,舍妹不知礼数,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折可求苦笑着对王爷拱手说道,心中纳闷,自己的妹妹虽说性情泼辣,但是也能勉强算上个知书达理的淑女,今日为何三番两次的冲撞王爷呢?

    “折姑娘性情中人,倒是率直可爱!”赵柽看着折美鸾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摇手说道,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折可求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传闻这燕王爷性情刁钻古怪,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自己刚刚继任府州知府,要是因为妹妹的事情得罪了他,现在大军压境,要收拾自己却也毫无还手之力,见事情遮了过去,赶紧命人摆宴给王爷接风。

    大家都知道王爷这次大举调兵,一是为缓解西线的压力;一个是为了打下丰州,现在的形势可谓大好,丰州被围一年,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四万大军的围攻下必能全胜,这其中的的功劳自然是大大的,分菜的勺子便在王爷的手中。而边将没有战功,在皇上的心中就没了地位,那么他们这种自治的特权就要被削弱,再一个府州地盘小,赋税少,战争中的缴获和朝廷的赏赐也是他们重要的经济来源。折克行父子二人这时当然要好好表现,争取夺个头功,缓解下经济危机。

    赵柽却也知道折家的先祖是鲜卑族拓跋氏,与西夏王族李氏同祖同宗,曾同夏李同为宋朝边帅。而自五代十国以来,折家世居府州,与麟州杨家和丰州王家两大豪族世代联姻,杨家将中著名的佘太君其实姓折,后人以讹传讹给改了姓。麟州杨家传了三代,宋朝便以其子年幼不堪任事,不再任为知州,作为土豪的杨氏从此便不再专麟州之土。丰州失陷后,王氏也不再掌权,侨置其州于府州之境,依附于折家。折家便成了三州影响力最大的土豪,而且折家代出骁将,善抚部众,素著威望,政府也只能安抚利用,不直接插手其统治。

    现在自己要对丰州用兵,赵柽知道自己离不开地头蛇折家的支持,不但不会刻意得罪他们,还要维护良好的关系,所以双方自然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酒席直到初更才散,折克行父子告别回府,“父亲,此次进攻丰州,燕亲王尽调河东精锐,必能一鼓而下,而丰州素为我府州之辅力,如果能得到丰州知府一职,定能振我折家之威!”折可求见左右都是自家亲兵,打马向前与父亲并骑小声说道。

    “嗯?!”折克行心头猛地一震,但脸色又很快平静下来,“可求,我们折氏世领府州,父子相承,兄弟相继,为国戍边,至你已历六世十三主,谨守这一县之地,开拓属地,也是历代家主之愿,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能否如愿就要看你的了!”他说完,打马向前,当先回府。

    折可求心中狂喜,父亲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授予他处理此事的全权,让他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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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行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行

    “不就是个王爷吗,摆什么臭架子,把本姑娘晾在这半天了,连句话都没有!”折美鸾看着偏厅中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召见自己,气闷的想,在这府州城中,谁敢对自己这样,她真想甩手而去,可想想大哥的哀求,又耐着xìng子坐下。

    那rì燕亲王进驻府州城,接风宴后的第二天,折可求便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折美鸾,他作为折府的长子,自幼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军政,深知要想拢住人心,不过权、钱和sè这三样东西。论权,燕亲王已官至极品,自己还在人家手下听喝儿;论钱,燕亲王听说已是身价千万,富可敌国,自己那点钱打动不了人家;剩下的只剩下女人了,可听说燕亲王对女人向来不假颜sè。

    但是昨rì一会,他却看出燕亲王对自己的妹妹仿佛有兴趣,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妹妹却亲手给燕亲王献了杯茶,暗地里一打听,又听说妹妹原来和其还有一段,便将主意打到了折美鸾的身上...

    联姻是大国政治上常用的手段,不止中国历史上,便是外国历史中这种事情也不鲜见,而折家能在府州多年不倒,为国尽忠守边只是其一。靠着与西北豪强联姻折家建立了盘根错节的关系,在麟府丰形成以其为首的地方势力,才是朝廷不敢轻动折家的主因,但是要想再进一步,在朝廷的羁绊下也是万难。可如果与皇家能搭上关系,那就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折可求与妹妹‘恳谈’了三天,终于说动了折美鸾,让她主动出击将燕亲王‘斩’于裙下!

    折美鸾坐在偏厅中半天了,身前的矮几上摆着杯香茶和几碟小点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相陪,她无聊的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的人流,他们大都穿着忠勇军的军服,合体新颖的军服让人看起来jīng神气十足,当然也有人到偏厅中小坐,不过他们都是等待王爷召见的,对眼前的她大都只是颔首致意,然后便是正襟危坐,对他的问话也只是礼节xìng的回答两句,可涉及王爷和军中的事情却都礼貌的婉言拒绝。

    “折姑娘,王爷今rì公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见你,还是请回吧!”正当折美鸾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军官走进偏厅对她说道。

    “赵侍卫长,我只是想见王爷一面,当面说几句话,用不了多长时间,烦请你再通报一声!”折美鸾在京中就曾见过眼前这个人,他总是跟在王爷身边,知道其是王爷身边亲信之人,客气地说道。

    “折姑娘,大战在即,各种事情千丝万缕都要王爷cāo心,哪里抽的出时间,再说王爷马上就要出门,还请折姑娘见谅!”赵信皱了下眉说道,心中对眼前的人充满了jǐng惕,王爷在京中与其相识后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又见了面,今天更是找上门来,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

    “哦,那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折美鸾有些意外,这侍卫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但还是笑着问道。

    “对不起,王爷出行涉及军事机密,恕在下不能奉告!”赵信有些不耐烦冷着脸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拿根鸡毛当令箭!”折美鸾连连吃瘪,也烦躁起来,话茬也不善,反唇相讥道。

    “你...”

    “赵信,还磨蹭什么呢,准备好了吗?”正当赵信想再教训眼前这个不知高低的女子时,门外传来王爷的说话声。

    “二爷,准备好了,只是向导还没找好,我已经吩咐人去寻了!”赵信瞪了折美鸾一眼,转身答道。

    “好,那赶紧去找,今晚我们必须要赶到永安砦视察军备,否则要贪黑了!”赵柽说着走进了偏厅,“咦,折姑娘怎么也在这里?”他惊异地问道。

    “我已经来了半天了,一直就在这里,王爷不知道吗?”折美鸾嘟着嘴说道。

    “赵信,折姑娘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赵柽看向赵信问道。

    “二爷,你现在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时间说闲话吗!”赵信看看王爷翻了个白眼说道。

    “唉,折姑娘是客,怎么也要告诉我一声啊!”赵柽略带责怪地说道。

    “想见二爷的人多了,每天各式闲人都要见,累坏了你,娘娘和大总管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赵信委屈地说道。

    “好,算我错了,不过折姑娘不在闲人之列,下次一定要告诉我!”赵柽笑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折姑娘,有什么事情吗?”他坐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折美鸾坐下,他随手拿起几上的点心塞到嘴里。

    “王爷,我...我没什么事情,父亲让我看看,如果王爷有空,他想请王爷过府吃顿便饭!”折美鸾看王爷狼吞虎咽的样子,明白了刚才赵侍卫长所说不假,他真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呵呵,那真是不巧,本王有事要出门,劳烦折姑娘空走一趟,不过还要谢谢折节度使的美意,他rì本王设宴赔罪!”赵柽接过赵信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无妨,无妨,刚才我听说王爷要去永安砦,一时找不到向导,我对这里熟悉的很,不若我替王爷带路如何?”折美鸾突然说道,可又觉唐突,脸一下变的通红。

    现在其实她也搞不清这个小王爷在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地位,当初看他在宣和门外祭母,那时是怜悯居多,后来在上元夜再次相逢被他拼死救下,觉得他英武神俊,芳心萌动,此后他又在朝中替父兄解围,更多的是感激,对他的‘纠缠’又充满厌恶。回到府州后,可这个‘混蛋’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知道他出知河东,又充满期盼,想着见面的种种可能。但是见面后,却被大哥的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为了家族,大哥居然不惜让自己去勾引他...

    “多谢折姑娘美意,军中都是男子,折姑娘随行多有不便,引路之事就不有劳姑娘了!”没等王爷表示可否,赵信抢先拒绝道,他本能的想将眼前的人赶到王爷的视线之外。

    “哼,那没什么,本姑娘自幼生在军中,见惯了沙场上的事情,这点事情还难不到我!”折美鸾也不是善茬,见赵信三番五次与自己过不去,话中带刺,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折姑娘千金之躯,如有损伤,本王也无法对折节度使交待,还是免了吧!”赵柽说道,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赵信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现在自己好像成了他的‘私产’,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插足。

    “王爷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折美鸾扭脸,眉毛竖起说道。

    “不,不是...”赵柽慌忙摆手道。

    “那就好,王爷容我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出发!”不等赵柽说完,折美鸾起身就走,根本不留给他们解说的机会,偏厅中留下苦笑的赵柽和愤怒的赵信面面相觑。

    ......

    近卫营经过整编集训后,人员素质和战斗力又有了提高,一声令下,全营迅速收拾行装集合待命,当折美鸾带着一队亲兵赶到,他们已经出城做好出发的准备。

    折可求接到妹妹的请求,自然是全力支持,从家兵中挑选出五十名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老兵随行,折美鸾也只带了四名随侍的丫鬟,别看这几个女的,也各个能骑擅shè,不是吃素的。领路的事情当然不用她这个大小姐cāo心,早有安排好的一小队家兵头前带路,其余的人护在她身边。

    赵柽是头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会战,自然小心,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作为后来人,赵柽比谁都明白,战争有时就是拼后勤。宋军对西夏的战争中,大都败在后勤上,夏军利用骑兵机动力强的优势,抄其后路,断其粮道,导致粮草供应不及,只能撤兵,结果被夏军掩杀,损失惨重。

    宋zhèng fǔ也知道这个问题,旷rì持久的宋夏战争早已变成了一场双方比拼后勤补给的竞赛,谁能保证前线军队的粮食供应,谁就能在对峙中赢得主动;谁破坏了对方的后勤补给,谁就能在冲突中占得先机。

    早在宋咸平年间,因麟、府屯有重兵,但受大河阻隔,为了方便粮饷运输和军队、居民往来,宋廷特遣郑文宝在府州、定羌军经度修起黄河浮桥。庆历之初,在夏军的猛烈攻势下,麟、府二州濒临绝境,供应更加困难,宋廷因此遂有放弃二州之议。在一些有识之士坚决抵制下,才决定主张加强麟、府州的防御,认为如果失去它,北宋在陕北的晋宁军以及鄜延路将受到威胁,宋河东路也不得安宁,导致夏人“泛舟践冰,终岁常忧寇至,沿河内郡尽为边戍 ”的严重局面。

    而丰州失陷后,嘉祐七年,宋zhèng fǔ以府州萝泊川掌地复建为州。到崇宁年间,户不过一百五十三,人口四百一十一,下不设县,只有永安,保宁二砦,所以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无力供应上万人马的吃喝,所以如何保障供应成了头等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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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行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行

    “不就是个王爷吗,摆什么臭架子,把本姑娘晾在这半天了,连句话都没有!”折美鸾看着偏厅中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召见自己,气闷的想,在这府州城中,谁敢对自己这样,她真想甩手而去,可想想大哥的哀求,又耐着xìng子坐下。

    那rì燕亲王进驻府州城,接风宴后的第二天,折可求便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折美鸾,他作为折府的长子,自幼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军政,深知要想拢住人心,不过权、钱和sè这三样东西。论权,燕亲王已官至极品,自己还在人家手下听喝儿;论钱,燕亲王听说已是身价千万,富可敌国,自己那点钱打动不了人家;剩下的只剩下女人了,可听说燕亲王对女人向来不假颜sè。

    但是昨rì一会,他却看出燕亲王对自己的妹妹仿佛有兴趣,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妹妹却亲手给燕亲王献了杯茶,暗地里一打听,又听说妹妹原来和其还有一段,便将主意打到了折美鸾的身上...

    联姻是大国政治上常用的手段,不止中国历史上,便是外国历史中这种事情也不鲜见,而折家能在府州多年不倒,为国尽忠守边只是其一。靠着与西北豪强联姻折家建立了盘根错节的关系,在麟府丰形成以其为首的地方势力,才是朝廷不敢轻动折家的主因,但是要想再进一步,在朝廷的羁绊下也是万难。可如果与皇家能搭上关系,那就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折可求与妹妹‘恳谈’了三天,终于说动了折美鸾,让她主动出击将燕亲王‘斩’于裙下!

    折美鸾坐在偏厅中半天了,身前的矮几上摆着杯香茶和几碟小点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相陪,她无聊的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的人流,他们大都穿着忠勇军的军服,合体新颖的军服让人看起来jīng神气十足,当然也有人到偏厅中小坐,不过他们都是等待王爷召见的,对眼前的她大都只是颔首致意,然后便是正襟危坐,对他的问话也只是礼节xìng的回答两句,可涉及王爷和军中的事情却都礼貌的婉言拒绝。

    “折姑娘,王爷今rì公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见你,还是请回吧!”正当折美鸾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军官走进偏厅对她说道。

    “赵侍卫长,我只是想见王爷一面,当面说几句话,用不了多长时间,烦请你再通报一声!”折美鸾在京中就曾见过眼前这个人,他总是跟在王爷身边,知道其是王爷身边亲信之人,客气地说道。

    “折姑娘,大战在即,各种事情千丝万缕都要王爷cāo心,哪里抽的出时间,再说王爷马上就要出门,还请折姑娘见谅!”赵信皱了下眉说道,心中对眼前的人充满了jǐng惕,王爷在京中与其相识后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又见了面,今天更是找上门来,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

    “哦,那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折美鸾有些意外,这侍卫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但还是笑着问道。

    “对不起,王爷出行涉及军事机密,恕在下不能奉告!”赵信有些不耐烦冷着脸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拿根鸡毛当令箭!”折美鸾连连吃瘪,也烦躁起来,话茬也不善,反唇相讥道。

    “你...”

    “赵信,还磨蹭什么呢,准备好了吗?”正当赵信想再教训眼前这个不知高低的女子时,门外传来王爷的说话声。

    “二爷,准备好了,只是向导还没找好,我已经吩咐人去寻了!”赵信瞪了折美鸾一眼,转身答道。

    “好,那赶紧去找,今晚我们必须要赶到永安砦视察军备,否则要贪黑了!”赵柽说着走进了偏厅,“咦,折姑娘怎么也在这里?”他惊异地问道。

    “我已经来了半天了,一直就在这里,王爷不知道吗?”折美鸾嘟着嘴说道。

    “赵信,折姑娘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赵柽看向赵信问道。

    “二爷,你现在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时间说闲话吗!”赵信看看王爷翻了个白眼说道。

    “唉,折姑娘是客,怎么也要告诉我一声啊!”赵柽略带责怪地说道。

    “想见二爷的人多了,每天各式闲人都要见,累坏了你,娘娘和大总管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赵信委屈地说道。

    “好,算我错了,不过折姑娘不在闲人之列,下次一定要告诉我!”赵柽笑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折姑娘,有什么事情吗?”他坐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折美鸾坐下,他随手拿起几上的点心塞到嘴里。

    “王爷,我...我没什么事情,父亲让我看看,如果王爷有空,他想请王爷过府吃顿便饭!”折美鸾看王爷狼吞虎咽的样子,明白了刚才赵侍卫长所说不假,他真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呵呵,那真是不巧,本王有事要出门,劳烦折姑娘空走一趟,不过还要谢谢折节度使的美意,他rì本王设宴赔罪!”赵柽接过赵信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无妨,无妨,刚才我听说王爷要去永安砦,一时找不到向导,我对这里熟悉的很,不若我替王爷带路如何?”折美鸾突然说道,可又觉唐突,脸一下变的通红。

    现在其实她也搞不清这个小王爷在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地位,当初看他在宣和门外祭母,那时是怜悯居多,后来在上元夜再次相逢被他拼死救下,觉得他英武神俊,芳心萌动,此后他又在朝中替父兄解围,更多的是感激,对他的‘纠缠’又充满厌恶。回到府州后,可这个‘混蛋’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知道他出知河东,又充满期盼,想着见面的种种可能。但是见面后,却被大哥的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为了家族,大哥居然不惜让自己去勾引他...

    “多谢折姑娘美意,军中都是男子,折姑娘随行多有不便,引路之事就不有劳姑娘了!”没等王爷表示可否,赵信抢先拒绝道,他本能的想将眼前的人赶到王爷的视线之外。

    “哼,那没什么,本姑娘自幼生在军中,见惯了沙场上的事情,这点事情还难不到我!”折美鸾也不是善茬,见赵信三番五次与自己过不去,话中带刺,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折姑娘千金之躯,如有损伤,本王也无法对折节度使交待,还是免了吧!”赵柽说道,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赵信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现在自己好像成了他的‘私产’,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插足。

    “王爷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折美鸾扭脸,眉毛竖起说道。

    “不,不是...”赵柽慌忙摆手道。

    “那就好,王爷容我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出发!”不等赵柽说完,折美鸾起身就走,根本不留给他们解说的机会,偏厅中留下苦笑的赵柽和愤怒的赵信面面相觑。

    ......

    近卫营经过整编集训后,人员素质和战斗力又有了提高,一声令下,全营迅速收拾行装集合待命,当折美鸾带着一队亲兵赶到,他们已经出城做好出发的准备。

    折可求接到妹妹的请求,自然是全力支持,从家兵中挑选出五十名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老兵随行,折美鸾也只带了四名随侍的丫鬟,别看这几个女的,也各个能骑擅shè,不是吃素的。领路的事情当然不用她这个大小姐cāo心,早有安排好的一小队家兵头前带路,其余的人护在她身边。

    赵柽是头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会战,自然小心,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作为后来人,赵柽比谁都明白,战争有时就是拼后勤。宋军对西夏的战争中,大都败在后勤上,夏军利用骑兵机动力强的优势,抄其后路,断其粮道,导致粮草供应不及,只能撤兵,结果被夏军掩杀,损失惨重。

    宋zhèng fǔ也知道这个问题,旷rì持久的宋夏战争早已变成了一场双方比拼后勤补给的竞赛,谁能保证前线军队的粮食供应,谁就能在对峙中赢得主动;谁破坏了对方的后勤补给,谁就能在冲突中占得先机。

    早在宋咸平年间,因麟、府屯有重兵,但受大河阻隔,为了方便粮饷运输和军队、居民往来,宋廷特遣郑文宝在府州、定羌军经度修起黄河浮桥。庆历之初,在夏军的猛烈攻势下,麟、府二州濒临绝境,供应更加困难,宋廷因此遂有放弃二州之议。在一些有识之士坚决抵制下,才决定主张加强麟、府州的防御,认为如果失去它,北宋在陕北的晋宁军以及鄜延路将受到威胁,宋河东路也不得安宁,导致夏人“泛舟践冰,终岁常忧寇至,沿河内郡尽为边戍 ”的严重局面。

    而丰州失陷后,嘉祐七年,宋zhèng fǔ以府州萝泊川掌地复建为州。到崇宁年间,户不过一百五十三,人口四百一十一,下不设县,只有永安,保宁二砦,所以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无力供应上万人马的吃喝,所以如何保障供应成了头等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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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保障有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保障有力

    二战中隆美尔兵败北非,在输掉整场战争后,他说过几句话:“充足的武器、油料和弹药储备,这是一支军队能够坚持紧张战斗的第一个必要条件。事实上,在战斗开始之前,双方的军需官们就已经在打仗,并在决定着战斗结局了。没有枪炮,最勇敢的士兵也无能为力;没有充足的弹药,则枪炮毫无用处;而在机动作战中,没有灌满了油料的车辆随行,无论枪炮或弹药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保养修理工作也必须在数量和质量上同敌人相等”。

    在以人力和畜力为主进行的冷兵器战争中,军队的后勤实际上是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将领考虑的后勤其概念非常狭隘。军队提供给士兵的,除军饷外就是每天的食物,被服、防具、武器。在补给比例中,草料占大头,食物占小头,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记,士兵的装备都需要自己保养和携带。在本国或盟国领土行动,还可以派军需官打前站,组织城镇货源,筹集粮草。(其实这才是“粮草先行”的实际意义,而非让粮草部队先出发,当时没有粮草部队这回事)个别情况下,如果军队反复使用同一行军路线,也可以常设兵站,筹办士兵所需的物品,安排宿营地。

    古时的人们还没有保障军队在敌国领土作战的后勤制度,无论是兽类军团还是仁义之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都是让军队沿路掠夺,历史证明这种方式还是非常可靠的。不过,当时的人们缺乏后世的管理理论和机构,无法把抢劫变成一种有组织的盘剥,但是如果军队的人数超过该地承受能力,破坏力将不亚于放了颗原子弹。

    随着战争规模的增大,军队规模也相应的增大,这给原始后勤模式带来的压力是灾难xìng的,如果指挥官不能解决吃饭问题,那么就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力。军需仓库开始出现,虽然与现代供给系统还只是小儿科,但仍然是很大的进步,不过这个时期的仓库只是一种针对战争的临时措施,战争开始后采购物资,战争结束后物资就地卖掉,避免浪费资金和人力。

    军需储备分为两种一种用于保障国土的防御,即在边境城镇和保垒为守军储备半年到两个月的给养物资,抗击敌人的围攻。另一种用来保障边境以外战事的需要。不过还没有专业的后勤部队,在从仓库向军营运送给养方面,还是就地征用车辆和船,没有其他好办法。

    宋朝在长期的边境战争中,逐渐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后勤补给方法,虽然还有不足,但还是解决了不少问题。为了巩固边防,宋初期,朝廷在麟、府、丰地区修筑堡寨,可当时仅有宁远寨、横阳堡等为数很少的几座。到了神宗时期,施行‘浅攻’方略,开始在宋夏边境修筑大量堡寨,还在夏人往来要害之处更筑新堡寨、烽台、仅河东路麟、府地区就建有一军、一城、十八寨、二十六堡。

    于是又产生了新问题,沿边堡寨的士兵可以自给自足,但是机动部队的粮食就需要由关中地区运粮来满足补给。机动部队一般都在与西夏边界处机动作战,交通道路时常受到威胁,后方运粮往往难以摸清宋军的具体位置,如果负粮追寻宋军,不但费时,而且劳民伤财,粮食运输不但不能顺利到达还有被劫掠的危险。

    吃了几次亏后,一些有识之士发现沿边堡寨尽管在抵挡夏军入侵方面略显微弱,但是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可以担当粮食运输中转站,保护粮食运输通畅。一旦战事爆发,便可将粮食运到堡寨,安全可靠也颇为省力,然后再由‘车前夫畜’负责将粮食运到最终目的地。“车前夫畜”随军作战,了解宋军的位置和需求,可根据具体情况调节粮食的运量,合理分配,多需则多运,对于缺粮缓急不同的部队,可以区别对待。堡寨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了北宋后勤补给的保障体系,一再被使用。

    ......

    赵柽在现代的基础上,对自己的军事后勤补给体系做了调整,一是依靠宋代发达的商业,利用他们筹集所需物资;二是,建立后勤司令部,成立后勤辎重队,其任务是在野战条件下随军行动,作为备有数rì储备的移动仓库。这样一来,军队无论前往何地,都有辎重队携带短期补给,各个控制地区则在交通点建立补给仓库,储存给养,军队不必再像强盗一样靠四处掠夺解决吃饭问题。

    这也是一个革命,辎重部队的官兵首先是个军人,他们都经过军事训练,配备自卫武器,组织严密,具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他们都是利用骡、马、橐驼等畜力进行运输,运输量大,机动力强,还有一个优势是他们消耗的粮食要比民夫们少的多,效率却要高得多。现在忠勇军基本上是一人双马,自身可以携带十rì粮草和一场中等战斗所需弹药。如果各部辎重营伴随行军,自持力就能增加二十天,达到一个月,基本可以保证部队从集结,部署,到行动结束的一个周期物资所需。

    但是赵柽计划的这场‘围魏救赵’,具体要持续多长时间,他现在也拿不准,所以准备工作要做足,以保万全。这次调动军队有四万人,加上藩兵、民夫,总人数将达到十万之众,一天吃掉的粮食都是天量,更不要提还有大批的战马。虽然去冬赵柽已经命令向沿边各堡寨调集了二十多万石的粮食,可也只够坚持一个月的,所以他再次追加了二十万石,这次巡边就是督促军备勘察地形。

    部队出发刚行了二十里,赵柽就发现自己错了,从府州城到永安砦从地图上看不过七八十里,可这里地形复杂,道路多在川谷之间,百转曲折,往往走了半天,才发现路没少走,活儿却没多干!

    “折姑娘,有没有近路可以到达永安砦!”过了百胜寨,赵柽扭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折美鸾。

    “哦,有是有,但是那是条小路,只能容单骑而过,咱们是大队行军,只怕更耽误时间!”折美鸾左右看了下回答道。

    “前边是西安堡,我们能在天黑前赶到吗?”赵柽估算了下时间距离,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却用掉了多半天的时间,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西安堡宿营。

    “王爷,应该没问题,只是现在天气转暖,冰雪融化,河川涨水,大队民夫正急运粮草,桥梁拥堵,怕是要耽误些时间!”折美鸾说道。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路,不是道路狭窄,就是河川阻路,像你这样只会贻误军机!”赵信冷冷扫了折美鸾一眼,揶揄道。

    “你...”折美鸾一阵委屈,自己不顾少女的矜持贴了上来,却被这个侍卫长三番五次的刁难,她真想调转马头回府,不再受他的气。

    “赵信,不要说了,折姑娘是府州人,对情况了解,咱们的侦察工作做得还不够细,这些情况都没有探知清楚,真要打起仗来才会贻误战机!”赵柽皱了皱眉说道,而后招呼折美鸾与他并骑而行,详细询问这里的山川地貌,水文地理,并一一亲手标记在地图上。

    “见利忘义,重sè轻友,瞅见人家漂亮姑娘就想搭茬...”赵信看着前边两人窃窃私语亲密的样子,怒火中烧,对王爷的评价大变,难免不客观了,“哼,要是我也像她那样打扮,定然比她漂亮十倍,臭美什么,连官话都说不清,娘娘那关她都过不了,不过仗着自己与王爷幼时有一粥之缘套近乎,我可是伴着王爷十多年了,手也拉过,抱也抱过,一张床上都睡过,那种交情岂是你能相比的...”赵信想着自己的优势比折美鸾大多了,冷哼一声也提马向前,占据了王爷的左手边和他们二人并骑而行。

    赵柽看看左右两人斗鸡似的样子,深感无奈,也只能继续装傻,好像没有觉察二人的明争暗斗,心中却也有丝暗暗得意,上辈子打光棍,这辈子自己也能充把情圣...

    次rì下午,赵柽终于赶到了永安砦,这里已是最前沿,距丰州城不过十六里,其与东北的保宁砦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寨子建在一座小山上,是戊卒驻守瞭望的地方,在其间可以看到三座高大的夯筑的方形烽燧,在三城之间传递消息。

    现在忠勇军龙将和府州一将军兵驻扎在此,在寨子两边分别立营,而周围的夏军和边民早就望风而逃,躲进了丰州城闭门不出,他们的牧场便成了宋军的牧马之地,宋军前军斥候更是将触角伸到了丰州城下,与夏军的哨探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在宋军的猛烈打击下,已经不敢靠近宋军大营十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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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城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城

    勿忘‘九.一八’,登上钓鱼岛!!!

    虽然已经是chūn天,丰州城中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百业萧条,人心惶惶,虽然宋军还没有开始攻城,但是宋军已经开始扫荡城池周围的居民点,逃进城中的百姓已近两万,虽说打仗的时候人越多越好,可这些人入城前牛羊财产都被劫掠,身上可以说除了一身衣服别无长物,对了,还有张等着吃饭的嘴,全赖官府救济。

    丰州城作为边防重镇,屯兵六千,加上各衙门的大小官吏,家属和商户工匠也有万人,一下子涌进来二万多人,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人都要吃饭,吃不上饭那就要自己想办法,偷、抢、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每rì都会出现。丰州知府在难民中挑选了五千青壮,征为负瞻兵,协助守城,可怜的是那些老弱妇孺只能沿街乞讨,靠官府每天一碗清澈见底的稀粥苟活。

    原屈野河统军,现丰州兵马使翁立回到府中,将缰绳随手扔给亲随,气呼呼的走进堂中,“父亲,这是怎么啦?”翁立的次子翁立西和看父亲脸sè难看,赶紧上前询问。

    “现在形势如此紧张,清羊那个混蛋还不趁宋军尚未完成合围率军突围,却还要死守城池,这外无援兵,内无存粮,不用打就已经饿死了!”翁立气愤的拍着桌子吼道。

    “父亲,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听说府库中还有五万石粮食,足够全城的人吃上两个月了,再说还有那些牛羊牲口,坚持半年问题应该不大。再说知府已经派出数批信使分别到附近诸州,援兵会很快到达的!”西和帮父亲脱下盔甲说道。

    “哼,丰州弹丸之地,现在四路断绝已经成为孤城,信使能不能到达都难说,更不要说援兵要突破层层险要才能到达,那时恐怕我们早就化为枯骨了!”翁立显然对儿子的判断不乐观,冷哼一声说道。

    “父亲,事情已经坏到了如此地步吗,丰州城池险要,宋军即使要打恐怕也一时难以攻破,再说兴庆府能看着丰州失守!”西和依然不赞同父亲的说法。

    “西和,你准备一下,明天我派人送你出城,一路向北投奔黑山威福军司你舅舅家,丰州战事一rì未了,你一rì不要回来!”野利看看儿子沉声说道。

    “父亲,我不走,在这危急时刻,我怎能其您而去!”西和一愣之间,跪下连连叩首说道。

    “西和,你必须得走,屈野河一战,全族只剩下二百余人,你的母亲、兄弟、妻儿下落不明,估计已经死于乱军之中,我也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丰州城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翁立族的血脉要靠你传承,你到黑山威福监司后,收拢咱们失散的族人,复兴我族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翁立叹口气拉起儿子说道。

    “父亲,我不走,要走咱们一起走!”西和当然不肯,哭诉道。

    “唉,我兵败屈野河损兵折将已是死罪,我王宽仁,饶我们xìng命,委为丰州兵马指挥,也只能一死报君恩了!”野利摸摸儿子的头说道。

    “早知如此下场,我们当初不如归宋,现在野利那厮被封为和州知府,主政一方,逍遥快活,我们却如丧家之犬附人篱下!”西和愤懑地说道,族人就是本钱,翁立全族尽没,虽被免罪委为丰州兵马指挥,但是却没人把一个实力全无的人放在眼里,可以说受尽了气,吃够了苦头。

    “不准胡说,马上准备一下明rì出城!”翁立听儿子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惊慌的看看四周,门外只有自己的亲兵才松了口气,现在他也是被严密监控的对象,府中尽是眼线,说话行事不得不小心。

    ......

    “这城真可谓固若金汤!”丰州城外三里的一座山头上,赵柽手举望远镜观察着眼前的丰州城。此城依山势而筑,建在一道山梁上,城墙沿边而建,城垣东、北、南三面临渊,仅西墙连接山坡,有路通往城外。城由东、中、西三城组成,呈多边形,中、西城相接,中城北墙设一瓮城,城基宽约三丈,顶宽一到两丈,皆为夯土筑成,东西长八百步,南北宽一百步,周长近二千步,为宋初臧才族首领王承美所修,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是啊,城壁坚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设之险,可守而不可攻,夏军也只能采取围城战术,但在我军相互策应下,围城也不能持久。当年如不是王元、康德舆这等弩下之材,拒不出兵救援,丰州城也不会失陷!”府州军正将折可大说道。

    “不过现在此城却是死地了,我们已经尽占丰州周围之地,现在他们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只要围而不攻就能将他们困死!”龙将正将高宠眺望着城池说道。

    “王爷的‘驱鱼进渊’之计真妙,我们将丰州周围的百姓尽数赶进丰州,而丰州去年被我们轮番sāo扰,所产粮食入库也仅有六七万石,本已不足度过chūn荒,现在又多了两万张嘴,存粮很快就会被吃光!”折美鸾笑笑说道。

    “这还用你说,王爷一向算无遗策,如果不是西线失利,我们只要等到今秋,就可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丰州,还用得着劳师动众!”赵信帮王爷披上大氅,撇撇嘴说道。

    “现在这条计恐怕要失效了,昨rì斥候营报告,丰州城守军也开始出城抢掠牛羊粮食,挖掘窖藏,将城中的老弱驱赶出城,看来他们也是准备固守,等待援兵了!”高宠说道。

    “哦,那你怎么应对的?”赵柽回头问道。

    “呵呵,王爷不是常说‘得民心者的天下’吗,我现在专门派出小股部队伏击丰州城抢粮的部队,等他们将财物粮食装上车,我们的兵就突然出现,将东西再抢回来,然后再以此招降被劫掠的蕃族部众,他们的东西失而复得,对我们自然感恩,往往战果颇丰!”高宠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你这无本的买卖做得好,值得推广,再者对被驱赶出城的丰州百姓也要注意收拢妥善安置,从他们口中也可获得所需情报,但是也要防范夏军探子混在其中,到时反被他们算计了,可就不美了!”赵柽对高宠的作法大加赞赏,并提出了几点意见,“行动是要jǐng告参加行动的官兵,不要越过辽与我国边界追赶夏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朝廷计划对辽用兵,但是此时还只停留在准备阶段,知道计划的人更少,两国现在还是兄弟之邦,军队越界会引起国际纠纷的。另外赵柽陈兵数万,也是防备辽军越界支援西夏,他们之间也有甥舅之情,辽国曾多次充当宋夏两国的调解人,直接应求出兵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自己不能给他们制造借口。

    “嘻嘻,这都是王爷教的好,我只不过是灵机一动罢了!”高宠嬉笑着说道,可府州众将却直皱眉头,这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王爷的算盘打得jīng,底下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可要小心,不要被他们也给算计喽!

    “说你胖,你就喘,现在看来丰州守将是想顽抗到底了,而且这座城就只有一个城门,想用围三缺一之策都不可能,到时只会死战到底,大家都想想,怎么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攻下此城!”赵柽又看了一眼丰州城说道,“哦,高宠你告诉斥候营一声,对丰州城派出的信使不要一个不漏的都干掉,向兴灵求援的可以适当放他们一马!”

    “王爷,这是为何?如果援军一到,我们攻城岂不更加困难!”折美鸾纳闷地问道。

    “呵呵,很简单,我们出兵的目的是减轻西线的压力,如果不让兴灵知道这里危在旦夕,他们怎么会出兵呢,你真以为我们调集十万人马就为了这个小小的丰州城吗?”赵柽笑着回答道。

    “这丰州城虽险,如果王爷想要它,也只要忠勇军一将之兵半天之内就可拿下,真是头脑简单当忠勇军是吃干饭的吗!”赵信看看还有些迷糊的折美鸾揶揄道。

    .......

    “二爷,属下回来了!”天刚擦黑,一道人影闪进王爷的大帐,悄声说道。

    “二娃,怎么样,得手了?”赵柽问道。

    “嗯,按照计划我们在沙漠营的配合下伏击了西夏赴辽国的生辰使,全歼了使团,杀伤使团五百七十一人,缴获贡品一百余驮,贡马二百余匹,我们无一损伤!”二娃压抑着兴奋之情说道。

    “好,不会连个送信的都没留下吧?”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哪能啊,留下好几个呢,不过都被我们割了耳朵!”二娃小心说道。

    “不错,给你们记首功!”赵柽笑了,转眼已到了四月末,他有些着急了,察哥这小子真能沉得住气,自己不断收紧对丰州的绞索,而丰州的求救信也是接连不断的送到了兴庆府,算算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西线的夏军还没有增援的迹象,他不得不下点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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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高一尺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高一尺

    赵柽这边心急火燎的难受,而察哥却显得从容了许多,从震武城撤军后,他只带了两万铁鹞子和一千泼喜军随行,其余兵将放归驻地。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西夏建国百年,虽通过掳掠、鼓励生育、诱降等方式增加人口,但是战争不断,依然难以补充消耗,至今人口不过一百八十余万,而每次出兵动辄几十万,几乎要抽调全国的青壮从军,即使青壮妇女也要应征,承担起运输辎重,守城的任务。另一个问题是西夏实行亦兵亦民,全面皆兵的兵制,人口密集的地区也往往是农牧业发达的地区,青壮全部从军,现在到了chūn耕时节,田地无人耕种,牲畜无法转场,这就将摧毁西夏脆弱的经济基础,结果也将是毁灭xìng的,由此察哥一直想拖过chūn耕后再聚兵出征。

    但是自己那个对手仿佛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断制造事端,使自己又不得不出兵,所以为了减轻战区的供应压力,也为了能让士兵们回家chūn耕,察哥只带了二万余jīng锐,准备过了黄河,在韦州、宥州、盐州等沿边州府再就地征兵,缓解出兵带来的经济压力。

    宋夏沿边山界,东起横山,西至天都山、马衔山一带,这里虽属山区,但是生态环境比较好,宜耕宜牧,适于发展生产,人口稠密,仅驻军就达十数万之众。其兵力分布与驻防任务是:自河北至午腊蒻山七万人,以备契丹;河南洪州、白豹、安盐州、罗落、天都、惟jīng山等五万人,以备环、庆、镇戎、原州;左厢宥州路五万人,以备鄜、延、麟、府。

    五月初十,察哥率军渡过黄河,进入西夏河南地区,在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调jīng兵六万,加上神勇军司残兵一万人,五月二十已经陈兵明堂川,全军共计九万之众,号称二十万,摆开了对麟府地区大举进攻的架势。

    按说兴兵救援,讲究的是快攻快打,迅速解围,免得夜长梦多。但察哥摆开架势后,便按兵不动,虽然丰州一rì三告急,朝廷催促不断,他就是徘徊不前。

    大军相攻就如同高手过招,讲究的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高手一般不出手,出手必见血,见血必致命。察哥和赵柽都是这样的高手,而两人一出手便一定是你死我亡,尸山血海,流血千里。

    其实两个人的战斗早就在大军未动之时就已经开始。察哥早就识破了赵柽围魏救赵之计,不愿为成为孤岛的丰州大举用兵,放弃在西线的大好形势。而赵柽便四处派兵sāo扰,断绝商道,抢劫两国使者,切断各国与西夏的商贸往来,另一方面依然搬出老套的反间计,令人四处散布谣言,说晋王察哥拥兵自重,yù割据河西自立为王,现在不遵夏王命令,便是迹象。

    这些计策说不上高明,可偏偏就有人信,因为赵柽算准了有人会信,当权者最怕失去权力,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放心,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jīng神,夏王严令察哥从西线撤兵救援丰州。

    这第一回合,赵柽表面看略占上风,其实却没占到便宜,察哥虽然出兵,可是成功延缓了一个月,不但缓解了chūn耕缺乏劳力的问题,而且等到了草发芽,古时运送辎重,因为马草沉重,一般都是就地解决,不列入供应之列的,草返青后用兵,便解决了马吃饭的难题,而赵柽调集大军围城一个月,人吃马嚼却空耗了大量的粮饷,耽误了农时。

    ......

    “王爷,现在察哥已经到了,和州传来急报,请求调兵增援!”永安砦中军帐中,王瑾呈上一份急报说道。

    “王参军,你的意见如何?”赵柽看完,将信放在案上问道。

    “王爷,察哥乃是西夏名将,用兵如神,我们不得不防,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调动夏军,解西线之围的目的,就应调兵增援和州,解明堂川之围!”王瑾想了想回答道。

    “那丰州怎么办?”赵柽又问道。

    “王爷的意思是打下丰州再增援和州?”王瑾看看王爷,可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攻打丰州,察哥必然猛攻和州,那时我们两面作战,敌众我寡,恐怕力不从心啊!”

    “那你的意思是放弃丰州,增援和州,对吗?”赵柽问道,王瑾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如果真那么做,我们就如了察哥的意,中了他的计!”

    “啊?!王爷此话怎讲?”王瑾一惊问道。

    “察哥现在陈兵明堂川不前,便是告诉我,他已经识破我的计策,如你刚才所说,他断定咱们兵微将寡,丰州又占地利,短时间内难以攻下丰州,为避免两线作战,只能撤围增援和州,他便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我们空忙一场!”赵柽说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拿下丰州城,再增援和州,可一场大战便不可避免了,我们的胜算又能有几何!”王瑾猜测道。

    “前rì我接到情报,西夏深感连年征战,国力衰危,难以再战,已经决定与我国议和!”赵柽没有正面回答王瑾的问题,而是向他透露了个内部消息。

    “王爷的意思是不论攻不攻丰州,大战都不可避免,或者是两国就此休兵,我们再无机会收复丰州!”王瑾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回答道。

    “不错,可西夏叛服无常,这次我们失去机会,将来一旦西夏国力恢复,便会重挑边衅,那时对我大宋又是一场灾难!”赵柽说道,他此时不但知道西夏准备议和,就是童贯的态度他也清楚的很,他巴不得借此脱身呢,将大败化作大胜。

    “王爷是准备打了,不但要夺下丰州,而且要重创察哥大军喽!”

    “王参军你太保守了,我的计划是不但夺占丰州,而且要全歼察哥大军,尽占河南之地,让西夏俯首称臣,岁岁纳贡,再不敢挑衅我大宋!”赵柽用笔在案上的地图上画了个大圈,将黄河以南全部划拉了进去,王瑾看着王爷画的大圈,久久没有说话,这王爷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宋倾全国之力与西夏打了百年了,也没占了这么大的地盘,他却要凭借一路之力单干,真可以说是以蛇吞象...

    五月二十六,河东军以泽潞路禁军第八、九两将围攻浊轮砦,一战而下,彻底截断了丰州与外界的联系;岚石路第十一、十二两将横扫丰州境内大小部落,除部分人逃往辽境外,尽被收服;五月二十七,忠勇军并府州军控制了丰州城大小道路,兵临城下,完成对丰州的包围。

    丰州知府清羊登上城楼向下张望,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宋军在距城三里处下寨,一支兵马在城下三百步外列阵,门旗闪过,露出一尊尊从未见过的武器,可是他身后的翁立却是见识过的,这东西威力无比,只要被它粘着,便是粉身碎骨,因为发shè时既有巨响,又有火光,如同空中霹雳,夏军恐惧的称其为‘天雷’。

    “大宋燕亲王,河东经略制置使告知丰州官民,如献城投降,可保全xìng命财产,前事既往不咎;如若顽抗,城破之时,全部充军为奴,财产没收。自此时起,给你们三个时辰考虑,到时不降,天兵降临,片瓦无存!”这时一将从宋军阵中冲出,对城头高声喊道,然后用箭将告示shè上城头,回归本阵。

    “哼,让我们投降,做梦!”清羊看了遍告示将其掷于城下愤愤的吼道,“给我喊:黄齿小儿,也敢称王,胆敢攻城,埋骨城下!”

    城头上的守军听到知府的吩咐,大声冲城下喊道,他们也觉得宋军在痴人说梦,当年夏王元昊领兵数十万,几次攻打丰州城,都是铩羽而归,后来还是利用宋军将领的失误才攻下此城,而现在城下宋军不过两万,他们背靠坚城占据地利,城中粮食也能坚持一个月,十万援军就在二百里之外,怎么算也不会输。

    这些人胆气愈壮,喊着喊着就变了味,开始夹带些私话,将宋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清羊看宋军沉默不语,指着城下哈哈大笑,可他还没笑完,便被身旁的翁立给按倒在地,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而这雷就像是在自己的头顶上炸开,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城墙都在跟着晃动...

    “这是怎么啦?”好一阵子,清羊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抬起头一看,城楼已经坍塌,烟雾缭绕中刚才还高声叫骂的士兵们嘴里都改了词,‘娘呀、妈呀、爹呀’的哀嚎,不喊的七扭八歪,站没站样,坐没坐相的,口吐鲜血老实的一动不动。

    “这只是对你们不敬王爷的惩罚,如再不醒悟,便是如此下场!”宋军中那个军官又打马回来,对城头喊道,清羊扒着垛口向下张望了一番,想说几句硬话,可看看城头上的惨状,又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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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