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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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强听了秘的回话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鼻孔里面冷哼了一声,心里的不爽之情溢于言表。在这之前,他还有几分压制之意,就在秘去薛必溱办公室的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他改变主意了。
今天,曲向强之所以要召开这个记办公会,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显示一下他的存在,针对的主要对象当然是朱一铭,他要让对方明白他才是泰方市的老大,所以特意把开会地点定在他的办公室。曲向强很清楚,作为外来者,他要想迅速打开局面,必须首先要树立一把手的权威,否则什么事都别想做得成。
既然要立威,那当然越早越好,索xìng改rì不如撞rì了。在走马上任上任的当天下午就召开会议讨论市里的相关工作,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华夏国有句老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曲向强这么搞,明显是想要针对朱一铭的,谁知对方倒是很识趣,按时过来了,谁知薛必溱那儿却出了问题。之前,见对方没有按时过来,曲向强想竭力掩饰住自己心里的不爽,他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怕把笑话给朱一铭看。当让秘去叫薛必溱的时候,他转念一想,觉得事情这样发展的话,和他要想立威的初衷倒是不谋而合,他干脆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薛必溱等曲向强的秘走了以后,喝了两口茶,这才站起身来往对方的办公室走去。他刚才这么做当然是有意为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真因为看报纸耽误了开会呢?
薛必溱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想在新来市委记面前显示一下他的存在。**这段时间,他的心里很是郁闷,原因很简单,朱一铭升任了市长,而他竟然还是原地踏步,这实在有点让他无法接受。
元秋生刚出事那会,他在省里很是活动了一番,尽管该拜的佛都拜了,该烧的香都烧了,但结果还是很不理想。通过多方打听,他总算搞清楚了原因,原来是省长马启山看上了这个市长的位置,准备让他的人来接手。这个消息虽说很打击人,但元秋生倒也能够接手,在官场上行走了这么多年,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本以为已经毫无希望的薛必溱却突然得到了一个让他喜不自禁的消息,那就是市委记梁之放也出事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现在一下子空出了两个位置,不管怎么说,他总归能捞到一个!
市委记他是不敢去想的,那可是市里的一把手,他自问没那个能力,省里也不会把这么重的胆子压在他的肩上。市长,倒是有可能,他现在是市委副记,按照华夏国官场的惯例,升这个半级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当他以为一切都将顺理成章的时候,省里的有关领导却透露给他一个消息,那就是省zhèng fǔ秘曲向强任泰方市委记,朱一铭任市长,这两个位置压根都没有他薛必溱什么事。就在他准备去应天搞清楚这消息的来源时,组织部的通知已经下发到市里了,更让他觉得蹊跷的是,咋子市委记到任之前,市人大就通过了对朱一铭的任命。到这个时候,他就算有天大的意见也回天无力了。
本来雄心勃勃的薛必溱到这个时候已经斗志全无了,这次机会出现以后,他之所以表现得非常积极,和年龄有很大关系,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竟升市级主官的机会了。想不到最终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为过。
到这个时候,薛必溱已经无yù无求了,他决定找个机会向这两个站在他肩膀上摘桃子的家伙表示一下愤怒。想不到还没等他找机会,曲向强就把机会送上门来了。这家伙也太会装逼了,履新的当天居然召开什么记办公会,薛必溱决定借此机会,显示一下他的存在。故意迟到,等对方派人来请,这只是其中的一招,他还有其他想法呢!
方明亮见薛必溱终于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了,他这紧绷的心才算放松了下来。刚才进去像老板汇报的时候,对方的脸sè很是不善,他看得非常清楚。要是这位薛副记再不过来的话,他真担心老板就此爆发出来,那样的话,最终倒霉的还是他。
秘是出气筒嘛,老板心里不爽最倒霉的就是秘,有气不能冲外人撒,只能找自家人了,而秘无疑是领导最亲近的人,那自然顺理成章地就成了对方发泄的对象了。
薛必溱看到曲向强的秘一副恭敬的模样,心里很是得意,看来今天他这一招出得很是时候。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曲向强和朱一铭知道,不管你们的后台多么牛叉,在泰方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也不要想把我薛必溱怎么样。之前他也许还有所顾忌,现在可以说是无yù无求了,赤脚的还怕你们这些穿鞋的,那才叫见了鬼了呢!
打定主意以后,薛必溱的腰挺得更直了,迈着四方步,跟在方明亮往前走去。
朱一铭见薛必溱进来以后,立即站起身来,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招呼道:“必溱记过来了,坐!”
不得不说朱一铭表现得如此主动是有他的用意,刚才曲向强的表现他已经看在眼里了,他觉得有必要在他眼前再点上一把火。元秋生倒台以后,由于彼此间形成了直接的竞争关系,所以朱一铭和薛必溱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紧张的。现在朱一铭后来者居上,薛必溱的心里当然会很是不爽。
这些情况在泰方市众人的眼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曲向强毕竟初来乍到,对于这一情况不一定清楚,朱一铭决定加以利用。既然他和曲向强之间的争斗必不可少,那么利用一切机会给对方制造麻烦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对于朱一铭的表现,薛必溱还是有几分意外之感的,但华夏国有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这又是在曲向强的办公室里面。他不动声sè地冲着朱一铭说道:“市长来了,刚才在办公室有点事情来迟了一点,坐!”
说完这话以后,他便在朱一铭身边坐了下来。薛必溱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显得很是自然,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是市委记的办公室,并且记大人就坐在一边,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除了用目中无人以外,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词来形容薛必溱此刻的表现了。
别说薛必溱是堂堂的市委副记,就是普通老百姓去别人家串门,也不可能这样搞,他这显然是有意为之。薛必溱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他进门的时候,曲向强稳坐在那一动没动,别说招呼了,连给个动作示意一下都没有。你既然不给我面子,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呢,你是市委记,一把手,那又如何呢,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薛必溱今天故意来迟了一会,就是想显示一下他的存在的,谁知人家根本不鸟他,既然如此的话,他也没必要给对方面子了。
朱一铭注意到从薛必溱进门以后,曲向强都用眼睛的余光盯着对方,当其一点表示也没有,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曲向强的脸上猛地抽搐了两下。尽管这个动作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朱一铭捕捉到了,他知道下面也许会有好戏上演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扭头就走
就在朱一铭掏出烟来,准备递给二人的时候,曲向强说道,以后我希望班子里有关的同志有点时间意识,免得误事。**
朱一铭感觉到他在说这话时的语气非常冷,有种直往人心里钻的感觉。在这之前,他就预计到曲向强可能会爆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用这样一种冰冷的语气说出第一句话来。
他这话要是之前梁之放在这的时候这样说,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薛必溱迟到在先,不打招呼在后,作为市委记表示一下不满,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现在曲向强说出这话来,可就有点cāo之过急了,要知道你上午才刚刚到任,下午就类似于指名道姓地批评薛必溱,要是人家不鸟的话,你连下台的扶梯都没有。
朱一铭注意到听完曲向强的话以后,薛必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就起了变化,不爽之感一眼可见。朱一铭意识到对方可能要爆发了,便准备伸手把那支掏出一半的烟递过去。如果曲向强和薛必溱两人顶牛的话,他作为为第三者坐在一边什么也不作的话,传出去的话,对他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朱一铭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就在他的烟递了一半的时候,薛必溱已经做出反应了。
老薛今天本来就是憋着一股气来的,现在曲向强竟然当着三人的面直接打他的脸,他当然不可能把这口气硬吞下去,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故意迟到那么一会了。他抬眼看了曲向强一眼,沉声说道:“记,我就迟到了这么一会,你也用不着如此上纲上线,我上年纪了,和你们年青人的工作热情不能比,这样,有什么大事你们商量着办,我没有意见。昨天我就有点不舒服了,现在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我得去医院看看,你们开会,耽误二位时间了,不好意思呀!”
薛必溱说完这话以后,不再理睬一脸怒容的曲向强,冲着朱一铭微微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这个变故发生在电光火蛇之间,曲向强和朱一铭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薛必溱的身影已经在门口消失了。
等了两分钟以后,朱一铭也站起身来说道:“记,既然必溱同志身体不太舒服,那我也先过去了,有事的话,你打个电话就行了。”
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也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薛必溱都出手打对方的脸了,朱一铭当然也不会何其客气。从刚才曲向强对待薛必溱的态度来看,对方开这个所谓记办公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装逼。既然如此的话,当然用不着和他客气了。
曲向强两眼直直地凝视着茶几两个茶杯里的热气缓缓往上冒,他心里愤怒到了极点。本来是想着为自己新的仕途开个好头的,想不到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始料未及。他现在恨不得把薛必溱给生吞活剥了,对方可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脸呀!要不是薛必溱先这么搞的话,他相信朱一铭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的,否则的话,他就不会准时过来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一铭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想不到老薛同志竟然这么生猛,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让那位出尽了洋相。他有点搞不清楚薛必溱如此这般做派的原因,但有一个可以肯定这事对他有益无害。他决定先观望一番,再确定下一步的动作,现在泰方市将要面临重新洗牌的局面,作为新晋的市长,他虽然很着急拉一帮人过来,但这事也不可cāo之过急,否则后果如何还真说不清楚。
临近下班的时候,市委秘长高成杰来到了市委记曲向强的办公室。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过来,但这会却不得不来。高成杰不想过来的原因很简单,他感觉这位记大人似乎有点不太待见他。
召开记会办公会之前,他去通知的朱一铭和薛必溱。至于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来源于曲向强的电话。市委记打电话给市委秘长,让他通知市长和副记来他办公室开会,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问题在于高成杰之前刚从曲向强的办公室出来,当时他并没有说起这事,而是事后打电话通知的。
这样的做法就有点值得人推敲了,高成杰很容易想到的答案就是,新晋的市委记是想他在他这个大管家面前端个架子起来。你刚在我的办公室又能如何呢,我就不开口,等你回到办公室,我再打电话,你不还得屁颠屁颠地干。
这当然只是高成杰的想法,他不清楚这样想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现实情况就在这儿,除了这点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这也促使他刚才去朱一铭的办公室坐了坐,他想通过这个动作试探一下曲向强会不会有所反应。由于时间尚短,此时应该还没到出结果的时候,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过去了。
泰方市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常委班子如果有变动的话,大家都会聚个餐,不管接风还是践行,表示一个好聚好散的意思。就像梁之放离开的时候,朱一铭召集大家聚在一起一样,当然如元秋生这样触犯了党纪国法的除外。
虽说吃个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毕竟需要把所有常委聚到一起,这事当然需要得到市委记的首肯,否则的话,谁也不敢擅自做主。梁之放的离开是个特例,他本身就是市委记,总不至于自己召集别人来为自己送行?在这种情况下,薛必溱又不愿意领头,朱一铭这才站了出来。当时他虽然只是常务副市长,但由他出任市长的风声已经传出来了,所以这么做倒也没什么问题。
中午的时候,高成杰就像曲向强提过市里的这个老传统了,整个下午他一直在关注着对方办公室的动静。当薛必溱和朱一铭先后离开以后,高成杰就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既然曲向强让他通知另外二人召开记办公会,没有理由这么快呀,薛必溱进去貌似一支烟的功夫都没有就出来了。
当意识到情况不对以后,高成杰更是没有过去的想法了,但对方却迟迟不来电话,他要是不过去问一下的话,眼看都快要下班了,等常委们都走了,他再发通知的话,恐怕没有人鸟他了。到时候,大家十有**会认为是他这个市委秘长工作不力,那样的话,他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呢!高成杰把这事捋清楚了以后,站起身来便往市委记的办公室走来。
曲向强见到高成杰的面以后,就明白对方过来的目的了,在这之前,他倒是想和大家聚一聚的。他初到泰方,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亮相机会,他没有理由不抓住,但出了刚才的事情,这时候还怎么聚?薛必溱肯定是不会过去的,朱一铭说不定为了表示对对方的支持,也随便找个借口不过去,那样的话,他找个脸还不被两人给打肿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曲向强对高成杰说道:“秘长,我看找个聚会今天就算了,刚才薛记说他的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市长好像也说家里有点事情,我这边也刚来,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看过两天,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再聚,这样也热闹一点,你看呢?”
“行,我听记的。”高成杰说道,“你要是觉得什么时候聚合适的话,就说一声,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好,麻烦秘长了。”曲向强说道。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齐云约请
往办公室走的路上,高成杰的心里有点底了,看来刚才的那个记办公会并没有开得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曲向强和薛必溱之间发生了争执,这就难怪记大人为何迟迟不打电话通知晚上吃饭的事情了,现在看来他是有难言之隐呀!
高成杰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对方刚才告诉他的那两个理由,他一定就觉得不靠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刚刚和薛必溱照过面,对方面sè红润、气定神闲,要是这样,身体也不舒服的话,俺整幢大楼里面就没有几个人的身体是舒服的。
至于说朱一铭晚上有事,那更是扯蛋了。对方现在也算是泰方市的老人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整个惯例,否则在梁之放离开的时候,他也不会亲自张罗大家聚餐的事情。
高成杰本来还有点担心曲向强不愿意接纳他,他现在真得回过头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站到对方那边去。虽说秘长是市委的大管家,主要负责市委各部门的rì常工作,但谁也不能说,离了市委记,秘长就一定混不下去。曲向强虽顶着一把头的官帽子,但他如果一到市里就和市长、副记闹翻了的话,那接下来的将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还真说不清楚。
想到这的时候,高成杰只觉得有中国头大如斗的感觉,在这之前,他跟在梁之放的后面干得得心应手的,想不到好景不长。对方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元秋生的事情牵连进去了,看之前的情况本以为影响不大的,谁知最终竟然落得一个直接走人的结局,真是让人无语到了极点。
尽管高成杰的心里很是不爽,但他也清楚,目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时期,他除了仔细观望以外,还需要多长一个心眼,在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之前,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人,否则的话,到时候再想回头的话,可就难如登天了。
下午,朱一铭一连推掉了好几个应酬,一方面,他新官上任,不宜太过张扬;另一方面,按照惯例的话,今天晚上常委们应该会聚一聚。/一直等到下班,朱一铭也没有接到市委办的电话,联想到他之前在曲向强的办公室,对方的表现,他知道今晚应该没戏了。
他刚准备考虑晚饭怎么安排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齐云的电话,说他现在到市里了,问朱一铭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朱一铭正愁没地方安排呢,便一口答应了下来。齐云听后很是开心,提出是不是把宁彤和曾云翳一起叫出来。
朱一铭想到前两天曾云翳就打电话过来说,要请他吃饭,祝贺其升官,便同意了齐云的提议,只不过提醒他安排饭店的时候注意一点。
齐云听后,连忙说,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他一定将地方安排好。
朱一铭在办公室又等了十来分钟,对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说他已经和两个女孩联系好了,地点就在青年路中段的韩国汉纳山烤肉,他已经订好了一个小包间了。
朱一铭知道那个地方,从泰方商城右拐上青年路以后,再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据说是韩国正宗的烤肉,刚开了两个星期左右,生意非常火爆。那儿的人虽然多,只不过大都都是年青人,所以他倒也不担心被别人看见,再说,就算被人看见,他们毕竟有四个人在一起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班时间到了以后,朱一铭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办公室刻意等了一会以后再下去的。他现在是树大招风,还真有点担心有人隐藏在暗处给他搞两张照片神马的。当年在省委党校进修的时候,差点着了唐浩成的道,现在他不得不小心应对这些事情。
朱一铭刚准备出门,突然手机上嘟的一声,有条短信进来了,他掏出手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祝贺荣升,等你有空,一起吃个饭。朱一铭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发件人的姓名,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回了一个谢谢以后,就将手机放入了衣袋中。
邱雪薇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谢谢”这两个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两人之间前两次几乎已经挑明了,但这段时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温水一样的状态。她知道朱一铭可能有所顾忌,毕竟才扶正,生怕给人留下话柄,但……
想到这的时候,邱雪薇就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烦躁之感袭上心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邱雪薇把手机往包里一放,站起身来,往办公室外走去。
朱一铭在去汉纳山烤肉城的一路上,头脑都没有闲着,一会在考虑曲向强的事情,一会则想着邱雪薇刚才的这个短信。
今天是曲向强第一次亮相,不得不说,这对他而言,是一次失败的亮相。这可能和他一来就想给众人来个下马威有关系,他今天虽然只是召集他和薛必溱开会,试想一下,如果把他们两人镇住了,那以后市里谁还敢轻捋市委记的虎须。遗憾的是,他忘记一个非常关键的点,那就是薛必溱这两天的心情很是不爽,再加上他也没什么向上的动力了,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你是市委记,就算是省委记,他也照样不放在眼里。
这个事情,对于朱一铭来说,当然是一个好事情,但也不要盲目乐观。曲向强和他之间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最终鹿死谁手,还真是难说难讲,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机会来小心应对。
至于说和邱雪薇之间的事情,朱一铭现在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梁之放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提醒他在这方面一定要自律,但两人之间前段时间又在汽车上发生了那样的一幕。那天,明显不是人家女方的问题,完全是他主动的。现在这个时候他要是抽身走人的话,那也有点太没有担当了。朱一铭每想到这事的时候,就有种困惑之感,所以这段时间他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准备等段时间再说,也算是顺其自然!
到了汉纳山烤肉城以后,朱一铭把车停好,就拨通了齐云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包间号码是306,他嗯了一声,便准备直接上去了。齐云的意思是要下来接他,但被朱一铭拒绝了,这种情况下,还是低调一点好,免得发生意外。
上到三楼以后,朱一铭一眼就看到了齐云说的那个包间,于是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门以后,朱一铭傻眼了,里面坐着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大约四十岁左右,而那个女的大约二十岁出头,戴个眼镜,打扮得很像一个学生。就在他愣神之际,那个女孩面带微笑地说道:“先生,你好,请问你找谁?”
“哦,这是306嘛?”朱一铭尴尬地问道,“我朋友告诉我在306,可是……”
女孩听到这话以后,立即笑着说道:“这儿有两个306呢,我们这是306A,你的朋友应该在隔壁的306B!”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大汗不已,连说不好意思,随即便转身退了出去。当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一个非常生硬的华夏语,关上门,眼睛不长的家伙。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猛地转过身来,两眼瞪着骂他的那个坐在左边穿着格子西服的男人。他隐隐觉得这两个男人不太像华夏人,虽然从外貌上面很难分别,但他刚才的那话非常生硬,甚至还把“不长眼睛”给说倒了。
女孩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招呼,并告诉朱一铭,这两个人是rì本人,让他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让他们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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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铭见这两个家伙果然不是华夏人,竟是他最为讨厌的rì本人,心中的不爽之感可想而知。随着泰方市的旅游业的兴起,现在许多做境外旅游的公司都将其纳入到了淮江省旅游推荐城市之中,这也是泰方市外国游客多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朱一铭尽管很开不上鬼子,但以他此刻的身份,显然不太适合和对方起冲突,于是他对那个女孩说道:“请告诉他们,这儿是华夏国,让他们睁大眼睛,否则的话,容易碰壁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朱一铭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家伙,见那个穿着格子西服的家伙,作势又要起身的感觉,但随即被坐在他身边穿着丈青sè半长风衣的家伙拉住了。见两人的表现,朱一铭心里暗想道,难道他们能听得懂华夏话?
尽管心里有几分疑惑,但朱一铭并没有在这多待,说完该说的以后,直接转身往门外走去。
朱一铭和大多数华夏人一样,最看不上的外国人就鬼子了,所以无论是他在应天的家里,还是周西的老家,以及泰方的临时居所里面,都没有rì本造的东西。不对,说错了一点,朱一铭在应天家中的厕所是rì本产的,这是他在装修的时候,特意叮嘱郑璐瑶买的。当时对方听后狠笑了一番,随即郑重其事地将其记录了下来,从这点上看,夫妻俩还是心有灵犀的。
这次朱一铭学乖了,没有直接敲门,而是重重地敲了两下。三楼虽说是包间,但规模比较小,再加上人比较多,许多小包间里的门都是开着,给人感觉闹哄哄的,吵得很。敲门的声音要是小了,估计里面的人都听不到。
门被打开以后,朱一铭见曾云翳站在门口,而齐云和宁彤也站起来迎接他了,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往前走的过程中,他特意在门上扫了一眼,果然见到“306B”的字样,看来刚才那个女孩所言不差。
坐定以后,朱一铭接过齐云递过来的香烟,随口问道:“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怎么同一个号码,还分A和B呀?”
听到朱一铭的话以后,齐云很是疑惑地问道:“是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不管到哪儿吃饭,一般人只会注意号码,基本不会想到后面还有字母,这也是齐云没有注意的原因。说完这话以后,他还特意跑到门上看了看,随后,边往回走,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有呀!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
曾云翳坐下身子,看着朱一铭说道:“哥,这里每个包间都分A和B,包间本身没什么区别。他刚开业的时候,包间大,但是数量少,明显不够用,后来老板就将一个包间隔成了两个包间,至于说为什么用A和B,加以区别,而不重新标号的话,我就不清楚了。”
齐云等曾云翳说完以后,冲着宁彤使了一个眼sè。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很有几分默契,宁彤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冲着朱一铭说道:“市长,您刚才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都怪齐云之前没和你说清楚。”
齐云从朱一铭刚才的话里完全可以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但这事他又不好开口,于是就让宁彤去问了,这样显得自然一点。
朱一铭本没有把这事藏着掖着的想法,现在听宁彤问,于是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三人听后都很是气愤,什么时候轮到鬼子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了,齐云当时就要站起身来打电话。朱一铭见状,拦住了对方,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不想将其搞大。虽说华夏人对鬼子都没什么好印象,但涉外的事情还是低调一点好,毕竟朱一铭和齐云的身份都比较特殊,搞得不好的话,容易出大麻烦。
齐云刚才比较激动,一方面是因为那两个rì本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没有说得清楚,才导致朱一铭出事。现在见对方没有追究的意思,他也就不想再和对方多做计较了。
在朱一铭来之前,宁彤和曾云翳就把单下下去了,一会功夫,烤肉就上来了。朱一铭和齐云都是第一次过来,两个女孩则是这儿的常客,他们在一边抽起了香烟,准备坐享其成。
肉眼看烤熟了,宁彤突然开口问道:“两位男士,请问你们喝什么酒,刚才只顾着菜了,把酒给忘了。”
宁彤跟在齐云后面好几年了,也学会了说话的时候拐弯抹角了。既然菜已经点了,绝对没有忘记要酒的道理,只不过刚才朱一铭还没有过来,齐云的意思是等他过来再说。现在宁彤为了照顾男人的面子,便以忘记了为借口来征询朱一铭的意见。
朱一铭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连这话都听不出来的话,那可真算是白混了。他没有征询齐云的意见,直接开口说道:“就喝点啤酒,吃这玩意嘴干,不管怎么喝,控制总量,男士一人两瓶,女士一人一瓶。”
宁彤听到这话以后,刚准备开口,齐云连忙冲这她使了一个眼sè,示意她不要开口,直接照办就行了。齐云虽然不清楚朱一铭这么说的目的,但看到曾云翳低垂着头,两腮羞红,他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故事,于是就让宁彤什么都不要办,照着去做就行了。
宁彤关照完服务员以后,坐回到椅子上才发现曾云翳的表情异常,她关心地问道:“云翳,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在过来之前,曾云翳的大姨妈来了,宁彤好以为她此刻的异常表现是这样愿意,于是很是关心地问道。
曾云翳听后,连忙抬起头来,说道:“没……没什么,可能是空调的温度高了一点,我脸上有点出火。”
“哦,那行,我让服务员把温度调低一点。”宁彤边说,便站起身来去找服务员了。今天晚上到这来吃,是她提议的,所以他俨然成了今晚聚会的主人,什么事都抢着去做。
宁彤出去以后,曾云翳悄悄抬起头来,打量了朱一铭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正在和齐云商量着什么,她这才放下心来。刚才他说,女士只喝一瓶的时候,显然是有所指。她不由得想起在恒阳的那个夜晚,她就是以酒三分醉才说出那样一番话的,结果遭到了对方的拒绝,现在他这么做显然有防患于未然的意思,这让曾云翳的心里有种堵着的感觉。
朱一铭送她车的那次,她本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一点什么,可一连过了很长时间,对方都毫无动静。虽然在这过程中,两人也曾单独相处过,她甚至能感觉出朱一铭对她有意思,并且绝不是那种他口中说的兄妹之情,但对方就是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这让曾云翳的心里很不淡定,她甚至想过主动和对方摊牌,但又怕再想当年那样遭到拒绝。要说现在她还有点希望的话,到那时候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她甚至不清楚该如何面对那样的情况。
“云翳,怎么发呆呀,把杯子拿过来倒酒呀!”就在曾云翳走神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宁彤的招呼声,她连忙把杯子递了过去,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自从她有了车以后,宁彤是说不出的羡慕,已经向齐云提过多次了,但对方至今还没有松口。说起这事来,她就非常羡慕曾云翳,和朱一铭一清二白的,人家主动就把车送上门来,怕她不接受,还特意编造出了为妹妹买车的借口来。
同是女人,两人又住在同一屋檐下,宁彤对曾云翳仍是处子之身,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曾云翳听后,心里苦笑不已,宁彤在羡慕她,她何尝不也在羡慕对方……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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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边吃边喝边聊倒也非常惬意,只是之前朱一铭限制的酒的总量,所以在喝的时候,四人都非常克制,尤其是曾云翳和宁彤每次几乎只喝一小口。**要是敞开了喝的话,一瓶酒最多也就是五分钟的事情。两个女孩都清楚,对方做这样的安排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她们好,所以尽管心里有些许不爽,但两人还是照对方的话去做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四人基本吃饱了,酒虽没有喝足,但在一起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吃得开不开心,除了饭菜的质量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重要的方面,得看这饭是和谁吃的。华夏国有句老话,和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这样意思。
齐云冲着宁彤使了一个眼sè,那意思是让对方去买单了。在这之前,他已经和宁彤说好了,差不多了就让她去买单,当然钱齐云已经给了他了。宁彤刚准备站起身来往外走,突然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由于四人此时谁也没有说话,所以这个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朱一铭和齐云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都觉得这个服务员有点太不靠谱了,哪儿见过这儿敲顾客的门的,她手上要是有把锤子什么的,怕是直接把门给卸下来!
朱一铭很是不爽地冲着门口喊道,进……第二个字“来”还没有出口,门已经被推开了,嘭的一下撞到了墙上,那声音很是响亮。
朱一铭看见门口扑进来一个女人,低垂着头,头发遮挡着脸,身上只穿了一件浅黄sè的羊毛衫,走路的时候都有点跌跌撞撞的感觉。你是谁,想干什么?朱一铭怒声说道。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酒喝多了,走错了房间,所以他说话的态度一点也不好。
“救……救救我……他们要……呜呜……呜呜……”女孩说了一半以后,竟泣不成声起来。
宁彤和曾云翳立即上前扶住了对方,然后将其让到椅子上面坐下。这时,朱一铭也看出了异样,就算是酒喝多了,也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再说,他明显感觉到女孩的衣衫不整,再仔细一看,他发现这女孩正是他刚才在隔壁包间里面打过照面的,只不过她现在和之前的差距比较大,所以他一下子才没有认出来。
朱一铭低着头,打量了对方一眼,问道:“你不是隔壁包间里的嘛,怎么了?”
女孩听到这话,连忙抬起头来,看清楚朱一铭的外貌以后,她才想起对方刚才进过他们的包间。她脸上的表情下意识地一松,开口说道:“先生,我是隔壁房间里面的,他们……”
女孩说到这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叽里呱啦的声音,只见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朱一铭抬头一看,正是刚才那两个在隔壁包间里的rì本人,他立即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走在前面的正是那个穿着格子西服的家伙,他进门以后,两眼盯着那个女孩,直接猛扑了上来。到朱一铭跟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挥,准备直接将眼前的这个障碍给扔到一边去。
见这两个货喝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再加上刚才女孩进来时的表情,朱一铭立即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他一把抓住格子西服的挥过来的手,用力将其往旁边一带,口中同时大声喝道:“你什么人,想干嘛?”
朱一铭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手上刻意用了点力道,这小鬼子的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七出头,被他这一带,直接往前冲去,只听见噗的一声,那家伙直接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即众人的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嚎叫,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狗一般。
走在格子西服身上的男子见此情况,不干了,立即冲着朱一铭猛扑上去。齐云在对方两人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行动,见朱一铭出手了,他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迟疑。就在那穿着丈青sè风衣的家伙即将扑到朱一铭之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踢出了一脚。这一脚正中对方的腰部,将其直接踢到了墙边,和刚才那个被朱一铭撞在墙上的家伙挨到了一起。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站在他们身前的朱一铭和齐云恨得牙齿直痒痒,尤其是那个穿着格子西服的家伙,见朱一铭正是刚才进他们包间的人,现在又打了他,立即大喝一声,猛扑了上来。
曾云翳见状,很是担心,连忙喊道:“哥,当心!”
朱一铭早在曾云翳的前面发现了对方的意图,自从刚才一击得手以后,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穿格子西服的家伙。他心里很清楚这货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除非再给他来两下狠的。朱一铭刚才之所以没有跟过去继续收拾对方,主要是因为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要不然的话,碰到小鬼子他一定会将其往死里收拾。现在见这货扑上来了,那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至于说国际影响以及由此产生的后果什么的,去他妈.的,遇到小鬼子不动手,还考虑这些东西,那还算是华夏人嘛?
那个小rì本彻底被气疯了,他吼叫着冲着朱一铭扑了过来,一副拼命的架势,虽然手上两只拳头舞得虎虎生风,但脚底下确实踉踉跄跄的。朱一铭虽然没有学过武的,但也知道打架的时候稳住下盘的重要xìng,像对方这样不管不顾的样子,这不是拼命,而是送死。
在对方快要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朱一铭猛地往旁边一闪,顺势挥出一拳,横向地向对方脸颊上砸去。只听见啊的一声,那个刚才还做出一副拼命架势的鬼子应声而倒。以朱一铭刚才这一拳的力道,对方一时半会应该是起不来了。
穿着半长风衣的鬼子见此情况先是一愣,随即便伸手在裤兜里面摸索了起来。朱一铭见此情况,先有几分不解,后来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了,立即对齐云说道:“齐云,揍他!”
朱一铭在说话的时候,忽略了一点,这两个鬼子也是听得懂华夏话的。他的话音刚落,鬼子立即往一边闪去,根本不给齐云袭击他的机会,同时将一把弹簧刀抓在了手里,一摁上面的按钮,只听见啪的一声,对方便把刀刃弹了出来。
朱一铭和齐云见状,连忙抢上前两步,把曾云翳、宁彤和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女孩挡在这身后。
曾云翳也看到了对方手里有倒,立即大声喊道:“哥,你们当心呀,他手里有刀。”
“放心,没事,我知道呢,你们照顾好那个女孩,到一边去!”朱一铭快声说道。
他知道这两个rì本人懂华夏话,但并不是那么jīng通的话,他相信说得快的话,对方一定是听不懂的,所以他有意加快了语速。
曾云翳听到这话以后,和宁彤一起搀着那个女孩往一边躲去,同时将椅子挡在了她们的身前。两个女孩心里都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她们是帮不上忙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给朱一铭和齐云添麻烦。在这之前,宁彤已经报过jǐng了,相信要不了一会,就会有人过来的,这儿可是主城区,jǐng察的动作绝对不会慢的。
穿着半长风衣的鬼子看到三个女人的表现,立即明白过来,刚才朱一铭叽里呱啦的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不过现在他再想去袭击那三个女孩已是不可能了。意识到这点以后,他也不再管躲在角落里的女人了,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齐云和朱一铭的身上。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收拾鬼子
朱一铭现在可以确认一点,这两头货要是干掉两瓶的话,那躺在地上的那家伙起码喝掉了一斤二两,而眼前的这家伙最多只喝了八两。(.)
酒jīng会让人的大脑变得反应迟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另一点却很少有人注意到,那就是在喝得正到位的情况下,人的思维反而显得异常的活跃,反应较之平常甚至能更为灵敏。眼前的这家伙显然就属于这种情况,刚才齐云之所以能一脚踢中他,主要是因为他一心想着袭击朱一铭才给了他可乘之机,现在再想偷袭他的话,那可比登天还难。
穿着半长风衣的鬼子身高和朱一铭的相近,膀阔腰圆的,一看就是战斗力非常强悍的那种,现在手中又有武器,可以说是嚣张异常。尽管如此,他也不是一点麻烦没有,他现在面临的局面是一对二,就算他能放翻其中之一,但另一个会不会也像刚才那样乘机收拾了他呢。此刻,他的头脑子在高速运转着,想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该先收拾谁。
朱一铭和齐云对视了一眼,把右手的拇指往自己的身上指了指,然后朝右侧一努嘴,再冲着那个鬼子使了一个眼sè。他的意思很明了,他先上,让齐云随后跟上从右侧攻击他,这样两人就能形成夹击之势,容易获得成功。
齐云见状,摇了摇头,然后将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一起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他先上。不等朱一铭做出反应,齐云拎起身后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就冲着那个鬼子扑了上去。朱一铭见此情况,再想多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跟在齐云后面从左侧扑了上去。
对方手中拿着家伙,他们只有同时行动,这样才能让那鬼子分心,这样拿下的机会才会更大一点。
那个鬼子显然平时也是经常打架斗狠的主,他见齐云挥舞着酒瓶向他扑来,立即往左侧一闪,想要躲过对方的袭击,然后去收拾另一个。
齐云和朱一铭当然也不是傻子,见到对方的表现以后,朱一铭立即收住了脚步躲向了一边,对方有刀在手,而他是赤手空拳,绝对没有和对方硬拼的道理。齐云见到对方闪到了一边,仅靠他的手臂显然已经够不着对方了,他并没有收手,顺势把手中的酒瓶冲着对方砸了过去。
齐云的这个动作是那个鬼子没有想到的,他见朱一铭识破了他的意图,心里正在恼火呢,刚准备继续跟进,却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直奔他的头部而来。这时候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把全身的气力运到了头部,准备硬挨这一击,只听“咣”的一声响,酒瓶在他的头上开了花,血立即流了出来。
朱一铭躲到一边以后,见到墙边放着一个小的灭火器,就在那鬼子被酒瓶击中的那一瞬间,他低下身子,一把抓起了那个灭火器。起身以后,朱一铭见那鬼子正在用手擦流到脸上来的血,他毫不犹豫地拔掉灭火器上的拉栓,然后将其对准那货,摁下了手柄,只见,扑的一声,一道白sè的无题飞shè而出。
那鬼子被齐云丢了一啤酒瓶,愤怒到了极点,他擦掉脸上的血迹以后,刚准备好好地收拾一番这两个家伙,谁知眼前猛地出现一道白sè的烟雾,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还是迟了一会,只觉得眼睛里面一阵火热,下意识地丢掉刀用双手来抹眼睛。
齐云见朱一铭用灭火器喷到鬼子的脸部,那货连刀都丢掉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猛扑上去,对着对方拳打脚踢。朱一铭见后,也把灭火器丢在了一边,冲上去和齐云一起收拾起这个家伙来。
两人将其一阵猛揍以后,小鬼子失去了还击的能力,蜷缩着身子躺在一边只有呻吟的份了。朱一铭和齐云见此情况,这才收住了手。两人刚准备往后面退,突然看到之前那个被朱一铭撞晕了家伙有醒过来的迹象,齐云毫不犹豫地上前一脚,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
只听见唉哟一声惨叫,刚刚醒过来的那个家伙双手捂脸,大叫不止。
朱一铭和齐云彻底把这两个家伙收拾趴下了,一脚把那柄弹簧刀踢到了一边,这样就算对方再醒过来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曾云翳和宁彤见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拉着那女孩坐到了椅子上,朱一铭上前一步问刚才那个女孩到底出了什么事。
女孩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学生模样的打扮,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被吓呆了。听到朱一铭的问话以后,她才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把事情过程全都说了出来。
这女孩是淮江外国语大学的学生,学的是rì语,为了锻炼自己的口语水平,她便和应天市内的一家旅游公司联系,做兼职导游。这样不光能提到自己的口语水平,而且能获得一份收入,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该说女孩的想法还是挺不错的,这也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姑娘,但这两头货显然不是个东西。
女孩接下来说的事情就和朱一铭想到的差不多了,这两个rì本人在应天的时候,就用钱试图引诱她,但女孩不上当,到了泰方以后,他们借着酒喝多了,就准备用强,幸亏刚才遇到朱一铭等人,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朱一铭听后,脸上变了sè,他冲着曾云翳说道:“给肖铭华打电话,让他派人来处理此事。”
“哥,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肖局了,说明你在这儿呢,他应该一会就会过来的。”曾云翳开口说道。
她刚才报jǐng的时候,没有拨打110,而是把电话直接打给了肖铭华,因为牵扯到朱一铭,她怕走漏了风声,多生事端。现在听朱一铭这样说,他立即把这事说了出来。
朱一铭听后,轻嗯了一声,心里很是不爽,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准备亲自给肖铭华打电话。这两个小鬼子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他要是不好好地收拾他们一番,怎么着也难消心头的这口气。
朱一铭刚拿起电话,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尽管他们包间里面折腾得很厉害,但由于这儿的声音很吵杂,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就算有人看到,大家也怀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悄悄地躲到一边去了。现在这脚步声,要不是到了门口,再加上门开着,他们也不可能听到的。肖铭华一马当先,快步走了进来,刚才接到曾云翳的电话,他就往这赶了,但从公安局到这儿毕竟有一段距离,所以到这时候才过来。当看到朱一铭和齐云好好地站在那,他这一颗心算是放回到肚里去了,但他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连忙上前一步,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市长,泰方市公安局代局长肖铭华向您报到!”
朱一铭听后,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肖局长来了,这两个家伙就交给你们了,他们意图强.jiān这个女孩,还用刀攻击我和齐记。”
肖铭华听到这话以后,大汗不已,连忙上前一步,冲着齐云说道:“齐记,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和市长受惊了。”
“肖局,这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垃圾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对了,他们好像还是rì本人,你们要好好招待一下外国来宾。”齐云用一种玩笑的口吻把对方的来路点了出来。
肖铭华听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管他哪国人,这是华夏国的土地,在这,就要按我们的法律办!”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各怀心事
既然肖铭华到了现场,朱一铭当然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他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就和齐云先行离开了。曾云翳和宁彤则表示于要留下来帮一帮那个晓兰的女孩子。虽说她不会再受到伤害了,但去公安局录口供什么的还是非常麻烦了,他又不是泰方人,在这有诸多不便,曾云翳和宁彤就想要跟过去看看,朱一铭和齐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上车之前,齐云特意问朱一铭要不要去南坊个澡。去别的地方不太放心,去南坊则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朱一铭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要回家以后好好捋一捋,实在没有澡的兴趣。
齐云见朱一铭脸上的气sè不是太好,本来准备把心里的一些想法和对方交流一下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改天再说。他和朱一铭走得比较近,关于卢、马两家的恩怨也听说了一些,现在这个曲向强摆明了是马启山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朱一铭虽然成为了市长,但未来的走势究竟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这就难怪对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了。
朱一铭回到家以后,快速地冲了一个热水澡。进入到是一月份以后,泰方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但朱一铭基本还是保持着每天都冲澡的习惯,当然应酬回来得太晚,或者酒喝多了的情况,只能另当别论了。
躺到床上以后,拿起电话和妻子聊了一会,然后又和儿子说了两句,他这才想起白天的事情。
曲向强今天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摆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这时候,他绝对不会就此认输的,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继续折腾。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尽快树立自己的权威,看来他对于到泰方市来任一把手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否则的话,不会如此积极主动。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不惧怕与对方的争斗,甚至还隐隐有几分期待之意。**
朱一铭在思考对策的时候,曲向强正坐在床边想着心事。这是鸿运泰坊的高档套房之一,酒店在此之前征求过他的意见,他便选了一个套间。按说今天是他走马上任的大喜之rì,理应觉得开心、兴奋才对。
在这之前,他虽是省zhèng fǔ的秘长,乍一听上去,给人感觉和省领导无异,其实体制内的人都清楚,这其实就是一个省zhèng fǔ的大管家而已。同样是管家,省zhèng fǔ的秘长可比省委秘长差远了,人家是省委常委,实实在在的省领导,而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正厅级干部罢了。
现在到了地方上了可不一样了,虽然市委记也是正厅级,但那可是一个地级市的老大,手底下掌管着四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三百五十多万人口,这可不是一般的牛叉,那是相当牛叉。
现在,曲向强头脑里面一点兴奋之感也没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薛必溱今天的表现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之前他得到的消息是来泰方市任市长,为此他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因为知道这个叫朱一铭的年纪虽然很轻,但绝不是个善茬。两人除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以外,还牵扯到两个家族之间的脸面,所以他一点也不敢放松。
后来,听省长的意思,可能让他到泰方任一把手,朱一铭任市长,他同样也不敢放松。只要和朱一铭做对手,他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曲向强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的忧患意识呢,一方面是因为上次他和马启山一起来视察的时候,朱一铭的出sè表现;另一方面,他详细了解了泰方市前任市长元秋生案发的前后经过,发现这一切可以说是朱一铭一手所为。
后一点是曲向强感觉到最为震撼的地方,不是因为朱一铭把元秋生拖下了马,而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对方陷了进去。元秋生感觉到事情不妙的时候,绞索已经套到他的脖子上了,那时候还有什么意义呢?
曲向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朱一铭的身上,根本没有考虑到其他人。这倒不是因为他目中无人,因为在这之前,他和泰方市的其他人毫无瓜葛,有谁会刻意地针对他这个市委记呢,那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嘛?
世间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在曲向强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还就发生了。他有意想借此树立威信的记办公会,朱一铭倒是没有怎么样,薛必溱却站出来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并且还当着他对手的面,这让曲向强羞愧难当。
曲向强保持这个姿势坐着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之久了,身体虽然一动不动,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积极思考着对策。这事出了以后,他要是不做出点反映出来,不要说会被朱一铭笑话,他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半个小时之前,他已经打过马启山的手机了,但是秘倪鹏告诉他对方正在陪一个加国的代表团吃饭,不方便接电话。他向对方打听了一下,倪鹏说,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曲向强没办法只好耐心地等待着。
曲向强点上一支烟,头脑子里面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索xìng就给对方来点猛药,这样其他常委们才会把风向转到他这边来。作为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老人,曲向强心里再清楚不过,当官的最怕什么了,只要你能威胁到他头顶上的官帽子,那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举个简单的例子,拿泰方市的副市长来说,如果手下负责的都是些没什么前途的部委办局,那他的权威根本不抵一个县委记,但不管多么牛叉的县委记,都不会放弃升任副市长的机会,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级别不一样,你只有先解决了副厅,才有往更高位置迈进的可能,否则的话,你就只能做一辈子的县委记了。
曲向强把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再次拨通了省长马启山的手机。他虽然知道对方的私人号码,但他还是拨打的工作号。他这是正儿八经地汇报工作,当然硬按照应有的程序来。
曲向强这么做自以为底气十足,实际上他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他是市委记,要汇报工作的话,第一人选应该是省委记陈.元奎,而不是省长马启山,只不过他却浑然未决,把向对方汇报工作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电话接通以后,曲向强开口问道:“省长现在有没有时间呢?我有点事情想向他汇报一下。”
“向强,是我,什么事?我听小倪说,你刚才就打电话来过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马启山沉稳的声音。
原来此刻手机正在马启山的手上,他看到了曲向强的号码以后,就直接摁下了接听键。他听秘说,之前曲向强就打过电话了,对方今天才刚刚赴任,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电话接通以后,他就立即询问道。
“是您呀,哥!”曲向强对着手机恭敬地说道,“我到泰方了,现在已经安顿了下来,所以特意打个电话向您汇报一下。”
马启山听到这话以后,在电话那头呵呵一笑,随即说道:“向强,我们之间就没必要来这些虚的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是我把你放到泰方市去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帮你的。”
听到这话以后,曲向强只觉得一股激动之情涌上了心头,随即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以后,他略作停顿,这才接着说道:“哥,您看这样行嘛,能不能把薛必溱……”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兄弟齐心
今天过节,祝女同胞们永葆青chūn,天天开心!
“向强呀,要我说,你有这个想法真是糊涂呀!”马启山在电话那头说道,话语之间隐隐有几分失望之意。/
曲向强听到马启山的话以后,吃了一惊。到淮江省这么长时间以来,马启山对他的评价一直挺高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对方的话语之中,听出如此失望之意。尽管心里一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那样的话,结果可能会更加不如人意。
马启山见曲向强没有开口,略作停顿以后,接着说道:“向强呀,按你的意思,把薛必溱从泰方市踢走,你就能掌控全局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使得市里的其他人抱成一团,那你该怎么办,总不至于把他们全都换了?”
曲向强听到马启山的话以后,心中一震,看来在这之前,他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曲向强原来的想法是今天下午薛必溱的做法有挑战他底线的嫌疑,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不做出激烈的反应的话,其他人极有可能依葫芦画瓢。在这种想法的支撑下,他这才想着通过马启山把对方调走,就算不行的话,把他搞到人大或者政协去,总之要让他把县委副记的位置让出来。
现在听马启山这样一说,他才意识到,在这之前,他确实有点把问题简单化了。市委记到任以后,就直接把副记给支走了,在这种情况下,容易出现两种结果,一个就是他之前想到的,大家都迫于他的强硬做法而纷纷投靠过来;另一个就是马启山说到的,其他人牢牢抱成团,把他这个市委记孤立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在泰方市无疑将会成为孤家寡人。
在这种可能里,出现第一种情况的概率并不高,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一个人,那就是市委副记、市长朱一铭。(.)首先,他绝对没有能量把对方怎么样,这样一来的话,其他人还不纷纷往他那儿跑?
想到这的时候,曲向强才意识到,他之前的那个做法,等于把所有人把朱一铭那边赶,恐怕没有比这个更二的事情了。马启山刚才之所以没有把话说透,显然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这真让他汗颜不已。
“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您的提醒!”曲向强诚恳地说道。
“向强呀,你能想通了最好了,你刚刚下去,有这种急着把工作干好的念头当然是好的,别忘了一句老话,一锹挖不出一口井,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在这之前,你做的工作不好,锻炼的岗位也挺多,但唯独没有独挡一方的经历,这也是我这次一定要把你放下去原因,所以你不要急,慢慢来!如果有什么琢磨不清楚的地方,我们多沟通。”曲向强语重心长地说道。
曲向强听到这话以后,汗颜不已,连忙对着电话说道:“哥,感谢您的关心,我给您添麻烦了,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好,向强,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马启山在电话那头开心地说道,“我们兄弟齐心,其力一定能断金。”
结束了和马启山的通话以后,曲向强的脑门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不是省长的权威所致,而是想到他之前的那个想法有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而吓出来的。看来之前在省直部门里虽也经历了一些争斗,但和地方上相比,那些东西简直是弱爆了。这些在地方上混的家伙,一个个几乎都是成了jīng的角sè,昨天薛必溱搞了那一出以后,不光朱一铭,可能其他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想到这的时候,曲向强的后脊梁直冒冷汗,他差点走出了一招致命的臭棋,真要到那个时候,不说满盘输,估计也差不离了。这个事情出了以后,他一定要有所表示,否则的话,以后谁还会把他这个市委记放在眼里呢,同时,反应也不能太过强烈了,以为物极必反。
这个夜晚,泰方市的党政.一把手都在殚jīng竭虑,所以有时候我们不要只看到官员们在人前风光的一面,其实他们也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之处,总之,各行都有各行的难处,你之所以感受不到,是因为你没有身在其中罢了。
第二天,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朱一铭都没有听说市委那边有什么消息出来。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目睹了曲向强在和薛必溱对垒的时候,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在他站起身离开的时候,对方的呼吸明显地变得急促起来,这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怎么过了一晚,对方反而一点愤怒之感也没有了,这有点不合常理。
薛必溱倒是说到做到,昨天下午从曲向强那出来以后,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让司机和秘直接把他送到市人医去了。据说到那以后,就办了住院手续,看来老薛同志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到工作岗位上来的。
这件事情出了以后,朱一铭也深深地意识到以后不管到什么位置上,像薛必溱这种状态的人千万不能惹。一个体制内的人如果在仕途上没有什么追求的话,那你还真没有办法对付他,如果硬要和其较量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还容易遭人诟病,就和曲向强现在一样。
昨天晚上的事情,下午一上班肖铭华就过来向他汇报情况了,那两个家伙确实是rì本人没错,但他们却提供不了合法的入境手续,看来十有**是在岛国也犯了事,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混到华夏来了。他们本以为有了外籍游客的身份在这就可以胡作非为了,谁知昨晚这一脚算是扎扎实实地踢到了钢板上,不光没有踢到对方,反而把自己给陷进来了。
既然是这样的渣滓,朱一铭自然没有必要在他们花费时间,让肖铭华看着办,总之不能便宜了这两个鬼子。肖铭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心里有数。朱一铭见状,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前段时间和我提到的,关于局里面认识调整的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哦,我正在准备了,已经和政委,以及几个副局长沟通过了,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这样搞的话,是不是动静有点太大了?”肖铭华开口问道。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当然知道肖铭华说的是什么事情,他想了一下说道:“这事你不要担心,既然让你担任这个代局长,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谁也别想在里面搞什么花样,这样,看什么时候有空,我找庆余部长沟通一下。”
“一铭,你也知道,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升……”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冲着肖铭华摇了摇手,说道:“铭华,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东西吗?我这段时间的情况你也清楚,就是你今天不说,我也一定会先帮你把这事搞定的,否则的话,心老悬在这儿,任谁也不可能有心思干好工作的。”
肖铭华听到这话以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朱一铭之所以让肖铭华尽快地对公安系统内部进行调整,主要还是和曲向强有关。市里面两个最重要的部门,一个是财.政.局,另一个则是公安局,一个管权,一个管人。虽说这两个部门都是zhèng fǔ下辖的,但没有哪个市委记不想往其中伸手的。
现在朱一铭首先要做好的就是两个部门的工作,尤其是公安系统,有肖铭华在这撑着,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他刚才和肖铭华说的也是真心话,在这之前,他早就想好了,上任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对方的事情摆平。这样做,一方面是当下形势的需要,另一方面,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对自己的兄弟有个交代。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门里门外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曲向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动静。/在这几天时间里面,除了军分区政委万强以外,他几乎和其他所有常委都沟通了一番。朱一铭不清楚是因为万强在军队里面,他不太看得上,还是因为已经搞清楚对方和自己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去做。
朱一铭本来也有类似的想法的,但对方既然这么做了,他就不便于在这样搞了,那样的话,等于摆明了和对方唱对台戏了。虽说由于派系不同,他们两人注定要成为对手,但也不至于对方一上任,就把架势拉开来干,那样的话,极容易被别人误解为他想欺生呢,这可不是朱一铭想要看到的结果。
至于说,那些常委会不会被曲向强拉拢过去,这一点,朱一铭一点也不担心。能混到市委常委这个层面的,谁会是傻子呢,就凭你一次空口白话就坚定不移地站到你那边去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先下手未必就是好事,朱一铭想着干脆就让对方先折腾一番,他看情况再说,说不定后起的鸟儿反而更容易找到食吃。
这三天,朱一铭也没有闲着,他分别找了组织部长季庆余和政法委记车怀远进行了交流,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肖铭华的事情。两人搞清楚朱一铭找他们的目的以后,对这件事情都表示了支持。
季庆余自不必说,他是梁之放的人,之前就与朱一铭走得比较近,这段时间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到对方这儿走动一下。他可是听说高成杰早在对面履新的当天就过来过了。现在正好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就此放过。
虽说现在所有人都持一种观望的态度,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泰方市只会二者争王,绝不可能出现三国鼎立的局面的,也就是说薛必溱基本已经被排除在外。/谁也不会跟在一个没有任何追求的人后面混的,那样的话,可以说和脑子进水无异。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不站到市委记曲向强那边,要不就向市长朱一铭靠拢,当然你也可以两边不靠,做骑墙派,不过季庆余显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当年梁之放过来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积极的靠过去了。
骑墙派虽然两边不得罪,看上去很不错,但不管哪方得势,都不要想从中捞到任何好处。说白了,所谓的两边不得罪,等于是两边都得罪了,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愿意选择走这条路的。
季庆余虽然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站到哪边来,但从他的情感上来说,他更倾向于朱一铭这边。对方虽然年轻,但颇有一些手段,否则也不会不动声sè就把元秋生给掀翻了。季庆余还有另一个想法,同样是源于朱一铭的年轻。华夏国有句老话,欺老不欺少。人家现在虽然年轻,你知道rì后回到什么地步,现在和他作对的话,将来指不定有多后悔呢!
季庆余有这样的想法,朱一铭和他沟通起来当然不用费任何劲了。他只是稍稍提了一下肖铭华的事情,对方便立即心领神会了。季庆余说,由于梁之放离开得比较突然,市里还有几个正处和副处的位置空在这儿呢,到时候他会一起提出来。
朱一铭冲着对方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他们这个层面,要是什么话都需要摆到桌面上说,那就没有任何意思了,有时候一个表情,一个细微的动作,对方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意思了,这就是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季庆余离开的时候,朱一铭站起身来相送。送到门口的时候,他便停住了脚步,这时候不宜太过热情,那样的话,反而容易让人觉得他有点迫不及待。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分寸和火候都很重要,过了不行,欠了也不行,如何准确地把握,这就要真功夫了。
朱一铭注意到他在办公室门内止步的时候,季庆余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明他这么做,也是对方愿意看到的结果。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对方虽然已经表现出一定的倾向xìng,但毕竟还没有完全打定主意,这时候他要是显得太热情的话,反而容易造成对方的逆反心理,认为你这是在坑他。
朱一铭心理很清楚,他让王勇盯着曲向强那儿,对方何尝不也在关注着他这儿。只要有人从他办公室进出,最多半个小时以后,那边一定就会知道了。季庆余不在乎那边知道他过来,但却在乎朱一铭的表现。
如果他很热情地把对方的送到门外,那就有点坑人的意思。曲向强要是知道这个情况的话,十有**会认为季庆余已经站到他这边来了,实际上却并没有,试想一下,这种情况下,季庆余的心里怎么会没有意见呢,说不定反过头来站到曲向强那边去,朱一铭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别看门里门外,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在不该挪步的时候,千万不能多跨半步。
政法委记车怀远过来的时候,朱一铭则费了不小的劲,他和季庆余之间有所区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车怀远是严格意义上政法系统的老大,但在梁之放和元秋生任上的时候,他一直是个骑墙派,公安局被元秋生通过元卫军控制着,而检查和法院人家是dú lì的系统,他基本也插不上手。车怀远在那时候实际上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朱一铭当时想拉拢他,也只不过看中了他手上的一票而已,丝毫没有考虑过他在政法系统的影响力。
现在元秋生倒台了,元卫军也被牵连了进去,现在显然是他收复失地、打造班底的大好时机,如果把肖铭华扶正了的话,对方在朱一铭的支持下,将会对他构成非常大的威胁,所以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支持这件事情的。
朱一铭对这个情况看得非常清楚,他也没有打算让车怀远无偿的支持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事对方这儿还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地儿。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有市委记曲向强这个难题放在那儿。
朱一铭虽然和组织部长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季庆余也一定会在常委会上把肖铭华的事情拿出来讨论。曲向强既然早就得知要到泰方市来了,不可能不知道肖铭华是朱一铭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里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事办成功。
由于初来乍到,他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反对意见来,及时那样的话,朱一铭也一定会针锋相对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可能做出的反应就是把球往别人脚下踢,谁是最合适的人选呢,这个问题,恐怕三岁孩童都知道答案。政法委记是公安局长的直接领导,在这个问题上,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更有发言权呢,也就是说,这时,他的意见就显得非常关键了。
朱一铭就算把其他常委的工作都做通了,最后举手表决,保证能在票数上胜出,如果搞不定车怀远的话,这事都办不成,原因很简单。如果车怀远提出肖铭华代理局长的时间尚短,还有待再锻炼,那曲向强一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他只要一句话,那就等等再说,朱一铭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你不是准备好了举手嘛,我就连举手表决的机会都不给你,直接在初谈话题的时候,就把你给否了,这就是一把手的权威,你就是心里再怎么不服气,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交易
对于这个极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朱一铭早就想清楚了,这也是他一定要取得车怀远支持的主要原因,为此,他做好了和对方进行交换的诚意。都说官场和商场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朱一铭和车怀远在之前别说是敌人,就连对头都算不上。他相信只要给对方足够的利益,车怀远不会拒绝和他合作的。
当车怀远听朱一铭说出,准备把公安局的班子一次xìng搞定,便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社会的安定团结不管对于历届党委、zhèng fǔ来说,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公安系统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保证其班子的完整xìng与战斗力,这是必须的,当然,这不是朱一铭要说的重点。
扯了一番大道理以后,朱一铭跑出了实质xìng的东西,他看着车怀远说道:“车记,我觉得肖铭华同志既然已经是代局长了,那常务副局长一职就不要再担着了,这样也耽误了其他同志进步的机会,你说是?”
这时候,车怀远要说不是,那才叫脑子进水了呢,他用力点了点头。
“车记是政法系统的老人了,关于这个人选你一定要帮他们把把关,这样才能保证我们选出来的人经得起其他市领导的推敲,这事车记可千万不要推辞呀!”朱一铭一脸诚恳地说道。
车怀远听到这话以后,顿觉得有种可笑之感,按说公安局是他的领地,理由他说了算才是,现在对方俨然取代了他的位置。尽管心里有些许的不爽,但车怀远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公安局以前在元卫军的经营下,如铁桶一般,他根本无从插手。现在朱一铭总算还拿出一个三把手的位置给他,这应该算是相当不错了。这样一想,他也就没什么不平衡的了。
车怀远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朱一铭说道:“是呀,公安局的班子确实要尽快落实下来,要不然大家在干工作的时候,心里都有点不踏实,这可不利于干出成绩呀,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市里前段时间的这个情况,所以……”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呵呵一笑,并没有接着对方的话头说下去。(.)漂亮话说起来再容易不过了,那也就是舌头打个滚的事情,朱一铭心里很清楚,他要是今天不把这事提出来,半年,甚至一年,对方都未见得会主动提这个话茬。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把他说出来,否则的话,除了让彼此尴尬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车怀远离开的时候,朱一铭只是象征xìng地往前送了两步,便站在原地,冲着对方伸出了手。
他们两人之间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种合作关系,既然如此的话,朱一铭就没必要给对方的什么面子了。就车怀远现在的近况,朱一铭送这个两步都嫌多的。要不是曲向强从省里空降,而他又急着解决肖铭华的事情,对方还真没有和他合作的资本。既然如此的话,该端的架子,他还是要断的,否则的话,别人该认为他好欺负了。
车怀远见朱一铭的做派倒也见怪不怪,对方到这虽然才短短的;两年多一点的时间,但目前的地位,以及之前树立起来威信,远远不是他能够比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当然有凌驾于他之上的资本了。
等车怀远走了以后,朱一铭没有耽搁,直接拿起电话来,给肖铭华打了过去,让他下午的时候,就去对方的办公室,把这事给落实了。肖铭华听后,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很清楚,他的事情要想落实下来,这位直接领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他早就准备好过去拜访了,只不过具体时间要等待朱一铭的通知。
朱一铭把这个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让给车怀远,除了能换得他在肖铭华一事上的支持以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出公安局里面车系的人。这一点的重要xìng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亚于拿下一个副局长的位置。车怀远在政法委记的位置上面干了很长时间了,在公安局内部一定有一、两个心腹的。这些人始终隐藏着不动,对肖铭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能借机让他曝光,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在这之前,朱一铭能顺利把元秋生的事情揪出来,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肖铭华一直在暗处,除了重点关注几件事情以外,他并没有在局里公开地和元卫军争斗,这样最后猛地发难的时候,反而容易取得成功。
如果在这之前,他就明刀明枪地和对方干的话,最终鹿死谁手,还真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元卫军在这之前可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经营的,这也是肖铭华上任以后,要重新任命中层干部的一个主要原因,只有在这样,才能彻底清楚元秋生之前留下的影响。
到这个时候了,尚且要大动干戈才能搞定此事,要是对方在任的时候,他就何其较量的话,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车怀远要是再和肖铭华、朱一铭搞当年他们搞过的那一套可就让人郁闷了,所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朱一铭倒宁愿把这个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让出来。
这样一来的话,车怀远的人自然而然就出浮出水面了,到时候肖铭华再严加防范,相信对方很难成什么气候的。这就是华夏国常说的那句老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能把暗箭变成明枪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朱一铭就接到了肖铭华的电话,车怀远推荐担任常务副局长的人选竟然是主管交通和后勤的许长鹏。这个在局里一贯低调的老资格副局长想不到悄悄搭上了车怀远的船,这倒着实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无几,这么多年在一起工作了,有点革命友谊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一铭得知这个人选以后,稍稍放宽了一点心,他听肖铭华说,这个许长鹏已经四十大几岁了,这个年龄往上升的愿望似乎应该不会那么强烈了,那威胁应该不大,当然也不能放松jǐng惕。他在和肖铭华通电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这一点,但从对方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他显然没有把这太当成一件事情。
这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朱一铭决定等过段时间再和对方谈这事,必须帮其敲响jǐng钟。现在的情况总体说来,对他们还是很有益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新一轮的角逐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朱一铭想到这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是市委秘长高成杰的声音,对方告诉他,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常委会,请他到时准时参加。
朱一铭应了一声以后,随口问道:“秘长,议题是什么?”
“哦,市长,这个记没有说,我还刻意在那站了一会,但对方似乎,呵呵!”高成杰笑着说道。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也跟在对方后面呵呵笑了起来。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他要琢磨一下曲向强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说把常委会的议题形成面的通知材料,但口头简单地说一下总可以,但同高成杰的口气,曲向强似乎不准备透出口风来,这倒是咄咄怪事啊!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朱一铭还真有点好奇,对方究竟想在这次常委会上干什么。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投石问路
八点五十五的时候,朱一铭踩着点进了位于十二楼的常委办公室,他一点也不担心,曲向强会抢在他前面到场,从而让他下不来台。对方如果愿意放弃借第一次常委会立威的机会,那朱一铭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要知道一般情况下,市长都是在开会前两三分钟到,而朱一铭足足提前了五分钟到这儿,要是曲向强仍抢在这前面的话,那只能说明对方是成心的了,到时候尴尬不是朱一铭,倒极有可能是他。
朱一铭进去的时候,除了曲向强和薛必溱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显然他之前担心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看来曲向强还没有太糊涂。至于薛必溱,不出意外的话,短时间之内应该都不会过来了。他因为身体原因住院了,总不至于今天住进去,明天就出来,那样也有点太不靠谱了,再说市委副记住院,恐怕和住宾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朱一铭对于薛必溱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尽管他很想拉拢一帮常委过来,但他再怎么急迫,也不会把薛必溱考虑进去了。他看得上看不上对方倒是一个次要原因,最关键的是,薛必溱是绝对不可能站到他这边来的。两人因为市长一事积怨颇深,只要两人屁股底下的位置没什么变化,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xìng就不会太大。
要说之前朱一铭还有点担心薛必溱会靠到曲向强那边去,但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以后,也一点也不用担心了。薛必溱不可能靠到他这边来,同样也不可能靠到对方那边去,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出意外的话,从此以后,薛必溱将会是在常委里面最逍遥自在的一个,就连骑墙派和他比,都要逊sè几分。
骑墙派虽然不会去主动得罪任何一方,但在最终表态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站在强势的一方,这样等于还是把处于劣势的一方给得罪了,只不过他们是对事不对人。**这样的话,两派的人虽不会和其过分计较,但心里面总是对其有一些看法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薛必溱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是正儿八经的无yù无求,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和曲向强、朱一铭之间的矛盾属于无法调和那一类的,当然除非利益大到足以忽视这些矛盾的时候,可以另当别论,但短时间之内,似乎根本不可能找到能让大家摒弃前嫌,同舟共济来应对的事情。
朱一铭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曲向强已经走进了会议室。他可能心里也清楚,对于泰方市而言,他还是个新人,虽然地位崇高,但也没有过分装逼,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面坐了下去。
要想获得市委记的名号在简单不过了,只要把相关的领导摆平就行了。坊间不是流行这样一句话嘛,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这话虽然说得偏激、片面了一点,但确实也道出了在用人机制上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
体制内的人都很清楚,获得任命是一回事,要想真正的掌握实权则是另一回事,在没有真正掌握一把手的权力之前,市委记则更多的类似于一个摆设。曲向强经过这两天的思考、交流、运转,对于这个情况有了越来越深刻的认识。
坐定以后,曲向强扫视了全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都到了,行,那我们下面就开会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除了传达省里的两个会议jīng神以外,还有两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好,下面我们首先来学习省委组织部关于干部任用方面的新规定,请组织部庆余部长和大家一起学习。”
众人听到这话以后,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季庆余的身上。季庆余不动声sè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才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去省里参加了一个会议,按照记的要求,在这里我把会议jīng神和大家做一个传达。”
季庆余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眼睛基本就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那份材料,连看都没有往曲向强那儿看一眼。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刚才的那一番话,极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他已经站到对方那边去了,所以此刻他必须拿出一个姿态来。
朱一铭看到季庆余的表现以后,知道这是曲向强的计策,看来对方今天一定是想做点文章了,否则不可能一上来就把组织部长给抛出来。既然如此的话,朱一铭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反正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担心的。打定主意以后,他不慌不忙地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拧开钢笔的笔套,准备记录下对方传达的省委组织部会议上的重要jīng神。
季庆余接着翻动手中文件的时机,悄悄抬起头来,有意无意地往朱一铭那瞄了一眼。他刚才之所以竭力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就是不想让朱一铭对他有什么误解。虽说一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最终下定决心,但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倾向于朱一铭这一边的。撇开对方的年轻、实干不说,他身后站着的可是省委组织部长,那可是季庆余的顶头上司,他不得不考虑到这个问题。
见朱一铭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季庆余心里绷着的那根玄松了下来。虽说他也知道朱一铭不可能被对方的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住了,但是有些事情不到亲眼看到结果,这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现在他心中总算有点数了,于是拿起手中的文件,严肃认真地传达了起来。
曲向强在季庆余传达会议jīng神的时候,眼睛和大脑都没有闲着,他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说实话,此刻,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段时间虽说他和常委们进行了一一沟通,应该说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检验。不说体制内了,就是rì常生活中也是这样,别看有些人表面上和你笑嘻嘻,说不定正在背后往你身上捅刀子呢!
曲向强今天召开这个常委会就有点拿这个当试金石的意思,他要看看究竟哪些人确实准备向他靠拢,而哪些人只不过是在表面上敷衍他。之所以让季庆余先出来亮相,是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位组织部长是最靠不住的。
季庆余能想到卢魁是他的直接领导,曲向强没有理由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想着把对方收到麾下,可就有点痴心妄想的意思了。居然如此的话,不妨在两人之间设置点障碍,不过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似乎有点不太理想。不光朱一铭没有着他的道,就连季庆余都是不慌不忙的,把自己身上撇得一干二净,不得不说,这个情况,让曲向强感到有些许失望。
曲向强意识到这一招注定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他也就不再费那个心思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常委的身上。这些人都是久经阵仗的,怎么可能把心里的想法放在脸上,一个个正襟危坐、洗耳恭听,不时还用笔在桌上的笔记本上写画着什么,看上去一副非常认真的架势。
朱一铭此刻也没有闲着,他虽不清楚曲向强究竟想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一定会干点什么,所以乘对方打量其他人的时候,他也将目光定格在了对方的身上,希望从中能发现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挖坑自己跳
季庆余传达完文件jīng神以后,就不再开口了,坐在那如老僧入定一般。**他现在有点不太确定曲向强这么做是不是有故意给他挖坑的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已经越来越倾向于朱一铭这边了。
不管曲向强是不是有意为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对他没有最起码的信任。既然如此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必要跟在对方的后面干呢?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你可以暂时不站队,但要是站下来再想动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样的话,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两边不讨好,说不定就得步薛必溱的后尘。
曲向强见状,开口说道:“刚才庆余部长传达的这个jīng神,大家要好好消化一下,下面我来把省委昨天下发的文和大家学习一下,这是关于加强干部廉政建设方面的,请大家也要注意听,重要内容最好能够记录下来。前段时间,市里出了不少的事情,实践证明,我们的大多数同志还是能经得起考验的嘛,比如一铭市长就是如此,大家说是?”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曲向强这说的是空话、套话,想不到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突然点出了朱一铭的名字,这样的做法,就不得不引起众人的深思了。
朱一铭听到对方这话以后,立即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看来曲向强对于泰方市常委班子里的情况研究得还是比较透彻的,并且都有针对xìng的采取了措施。他刚才这么说,显然是在暗指朱一铭把元秋生搞下台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就是因为在座的人当中,有人之前是元秋生那边的,他这算是唤起他们已经尘封的记忆!
至于说之前针对季庆余搞出的那招,显然他也知道对方之前是梁之放的人,并且和自己走得比较近,所以才使出了离间计。
朱一铭越来越觉得曲向强不简单,心思缜密不说,还能有针对xìng的采取措施,这确实是一个不太容易对付的角sè,只不过朱一铭从他这一系列的做法当中也感觉到了一点不足,那就是这人太小家子气。你是市委记,可不是幼儿园老师,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那让其他人干嘛呢!在座的都是市委常委,他们可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就听你忽悠!
曲向强自身显然没有朱一铭的这个意识,他在说完这话以后,有意无意地朝对方那儿看了一眼,一脸的得意之sè。他知道刚才那话朱一铭就算再怎么不爽,也找不到还击的方法的,因为他刚才那话虽然实际上是损对方,但表面上确实在夸,并且也是实事求是地说。第一次召开常委会,就能让主要竞争对手吃瘪,这对于曲向强来说,也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胜利,更何况他还有后招呢!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要是这个时候,他再不给予对方还击的话,那将会对他非常不利。曲向强此时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他显然要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朱一铭的尴尬,所以故意停下了话头。
这样好的机会,朱一铭没有理由不加以利用,他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感谢记的夸奖,遇到违规,甚至违法的现象,积极主动地与其做斗争,这是每个党员的职责,不光我是这么做的,在座的所有同志都是这么做的,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向强记,大家说是?”
朱一铭说到这以后,停住了话头,在场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愕然。刚才曲向强那话确实有往朱一铭身上泼脏水的意思,但那毕竟披着一层表扬的外衣,朱一铭这话可有点赤.裸.裸的意思了,难道记和市长在第一次常委会上就要撕破脸皮?
在大家满怀疑惑之际,朱一铭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那时候向强记还在省里,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是鞭长莫及呀,记,是?
听朱一铭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就此和曲向强撕破脸皮的意思,只不过刚才说那话的时候,那口气喘得未免太长了一点。他们那样做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
曲向强此刻心中郁闷到了极点,他本想给朱一铭一个下马威,谁知道结果却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尽管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但此刻他却一点也不能表露出来,否则的话,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现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是他先跳起来的,朱一铭只不过被动应对,并且人家也给他下台的机会,他要是一意孤行的话,因此产生的结果就得有他一人承担了。
曲向强当然不会如此傻逼,初到泰方,就当着所有常委的面,和朱一铭撕破脸皮,那样的话,不光传出去对他不利,而且马启山知道以后,也不会轻饶了他的。
意识到情况的严重xìng以后,曲向强的随较挤出了一丝微笑,然后冲着朱一铭说道:“市长说得对,我一直觉得很是遗憾呀,觉得错过了一个和大家并肩战斗的机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机会还是少点好,大家说,是?”
听到曲向强的这话以后,所有人都跟在后面连声说是的、是的,仿佛说了这话就不会出问题了似的。朱一铭对此情况只是一笑置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说下面对方如何就坡下驴,那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曲向强好不容易摆脱自己挖下的坑,当然不会多做停留,当即一本正经地传达起文件的jīng神来。这份文件很长,虽说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但省内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有官员出事情,尤其是泰方市市长将要被追究法律责任,而市委记的屁股上也不是那么干净的。在这种情况下,省里当然很有必要把反腐倡廉的工作重点提一提。
将近半个小时,曲向强才解读完了这份文件。文件很长是一个客观方面,但他的解读也确实够细致的,不知是为了摆脱刚才的尴尬,还是确实在这之前下过功夫,总之,曲向强当着众位常委的面很是展示了一番。
参加过类似会议的人都知道,不管多长的发言,不怕稿子长,就怕领导临场发挥。稿子再长,你照着念,时间都不会太长,临场发挥的话,那就说不好了。不少领导是因为心里确实有想法,所以在开会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按着自己的思路去说了,这个不但没有问题,反而更有利于参加会议的同志领会jīng神,抓住重点。
不得不说,我们的干部队伍里面,有些人的水平确实不敢恭维。你没有水平也就罢了,反正稿子是现成的,你只要照本宣科就行了,但有些人偏偏不这么办,没有水平,他还喜欢zì yóu发挥。这样一搞的话,问题就来了,离题万里不说,还说起来没个完,他在台上慷慨陈词,在下面听的人那是昏昏yù睡,简直不知所云。
曲向强虽然临时发挥了一番,但好在还能扣住重点,问题倒不是太严重,只是浪费了一点时间而已。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发言以后,曲向强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两口,然后冲着大家说道:“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酝酿一下,然后我们逐一来谈一谈听了这两份报告以后的感受。以后,我们学习完zhōng yāng和省里的有关文件jīng神以后,都要有一个交流与反馈的环节,尽可能地把务虚的会议开得务实一点。好,下面请大家开始准备。”
说到这以后,曲向强还特意伸出右手的手腕看了看手表,好像准备计时一般。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轮流发言
时间到了以后,曲向强指示从坐在末位的泰景区区委书记何宏才开始。何宏才本来是元秋生的人,现在对方肯定是指望不上,他现在一心想搭上曲向强这艘大船,所以见对方向他示意,立即毫不犹豫地谈起自己的感受来。一番深入浅出地分析以后,他还特意联系自己区委书记的职责又说了一番,最后冲着曲向强用力点了点头,表示他的发言完了。
曲向强见状,点了点头,随即评点道:“宏才书记说得不错,大家可以就照着他的模式去谈。”
何宏才听到这话以后,脸上的兴奋之sè稍纵即逝,尽管如此,眉宇之间的得意之情还是让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接下来发言的是市委秘书长高成杰和宣传部长曹月玲,两人都只简单地说了两句就结束了。这本来就是走一个过场,谁要是把这样的发言当真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的幼稚,当然何宏才那么做是另有所图,另当别论。
两人发言结束以后,便轮到泰方军分区政委万强了。他抬头看了曲向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曲书记,这是你们地方上的事情,我就不掺合了,你让其他同志谈吧!”
说完这话以后,他便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旋开杯盖以后,轻吹了两下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慢慢地喝起茶来。
刚才,朱一铭到场以后,虽然所有人的态度都还算热情,纷纷点头致意,但只有万强一个人走到他身边和其聊了两句。其他人可能会有所顾忌,但万强却不管这些东西,别说朱一铭现在已经是市长了,就是当年还是常务副市长的时候,他也是坚定不移站在对方身后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曲向强今天搞的这一出,很有点装逼,但是谁都没有站出来说破,最多不像何宏才那样大做文章,三言两语点到即止就可以了,但万强却不管这些,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了出来。[ . ]
这一方面是因为万强的xìng格,当兵的都是直xìng子,另一方面,他也确实不怎么买市委书记的仗,虽说对方也在军分区挂职,但谁都清楚那只不过是一个虚职而已。他一点也不担心对方能把他如何,而从现实的地方和军队的关系来看,市委书记还真不能把军分区政委怎么样,何况他的身上还站着一个强大的卢家,曲向强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着和万强去较劲的。
听了万强的发言以后,曲向强的眉头一皱,本想说点什么,后来转念一想,却打消了这个想法,直接说道:“行,万政委是军方的同志,和市里这块的工作确实没什么关系,好,下面请其他同志发言。”
接下来组织部长季庆余,政法委书记车怀远,纪委书记王家强分别谈了自己的认识。这三人的发言比前面两位要稍稍详细一点,毕竟这件事情和他分管的部门或多或少的有点关系,多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等王家强说完以后,曲向强特意说了一句,市长,你来谈两句,朱一铭这才开了口。他说的很简单,比高成杰与曹月玲至少不多。这是曲向强搞出来的形式主义的东西,他当然没必要给对方面子。
曲向强见此情况,什么也没有说,便做起了总结发言。他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如果再和朱一铭较量的话,那十有仈jiǔ还是他落于下风,毕竟反腐倡廉这样的工作不是在嘴上说的,而是需要落实到实实在在的行动中。.. 对方在这方面可是实实在在做出成绩的,就凭这一点,对方就能让他开不了口,所以还是少惹对方,尽快进入下一个环节为妙。
曲向强把这块的事情结束以后,就开口说道:“在这之前,组织部递了一份报告上来,关系到两个正处和两个副处的任命问题。正如之前庆余部长和我交流的时候说的,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大家这心始终悬着,当然会对工作产生影响,我觉得今天在这我们就议一议这个事情吧!”
曲向强稍作停顿以后,继续说道:“这几个位置主要涉及到三个地方,市公安局、市委办和西山县,具体情况请庆余部长为大家做一个介绍。”
对方这句看似是无心之语,其实却是暗藏玄机,朱一铭听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曲向强口中待定的四个位置,朱一铭很清楚,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长,市委办主任和西山县的副县长。虽说公安局缺两个位置,但也没有将其放在市委办前面的道理。市委办是专门为市委书记、副书记服务的,什么时候居然跑到公安局后面去了。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的,市委秘书长高成杰恐怕要跳脚了,但是曲向强说的,他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只当做没有听见。
朱一铭对于曲向强刻意贬低市委办的用意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希望先讨论公安局的人选。朱一铭皱眉头的原因就是在这,对方的这个做法让他很是被动。肖铭华是他的人,曲向强很清楚,但市委办主任是不是曲想用的人,他却一无所知。就算曲在心里想着推某人上位,就算最终没有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大家可能认为这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上不上都无所谓。
朱一铭这边却不然,如果他不能将肖铭华推到公安局长的位置上,那对于他在泰方市权威的影响将会是非常巨大的。试想一下,一个市长连自己的嫡系都不能将其推上位,那以后谁还会跟在你后面干呢!
除了这个影响以外,这事出了以后,对肖铭华的打击也将会是非常巨大的。他现在是代局长,按照正常的组织程序,在他不出问题的情况下,局长前面的这个“代”字去掉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如果这时候出现意外的话,他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暂且不说,就算他能挺下来,以后在泰方市公安局里面还怎么混呢,谁还会听他的呢?
到这时候,朱一铭才发现在这之前,他可能有所疏忽了,不该一味只想着静观其变,最终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困境当中,这时候,才想明白这点,显然已经迟了。朱一铭此刻只能寄希望于两点,第一,曲向强没有物sè到合适的人选;第二,常委们对他的支持。
曲向强如果没有支持的人,那后面一点就显得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了,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提出一个人选出来和肖铭华争的。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吃饱了撑着,刻意和朱一铭=肖铭华作对呢!
如果曲向强也有合适的人选的话,那就意味着两人要就此较量一番了。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看诸位常委们对他支持的力度了。从之前的发言来看,打定主意站在曲向强那边的只有泰景区的区委书记何宏才。其他人是个什么情况,朱一铭的心里还真有点没底,因为不到刺刀见红的时候,很少有人直接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的,到时候,究竟鹿死谁手,还真是一件难说难讲的事情。
朱一铭在想这些的时候,季庆余已经把几个岗位的情况以及对应的人选作了介绍。在此过程中,他没有任何倾向xìng,一副公事公办的意味。
朱一铭特意留心了一下,在季庆余说到市委办主任候选人的时候,曲向强的脸上有了一丝变化。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作为候选人的现任市委办副主任钱广才已经到他那表过忠心了。
这个情况对朱一铭来说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对方有没有心仪公安局长的候选人,这对他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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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开始,《官之图》每天都会有两张黑票,谁投的,大家都能猜得出来。我想可能被我移出群了,他心里不痛快,投了也就投了,毕竟我当时说话也有点冲。谁知接下来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竟天天投黑票,这是在让人无语到了极点了。
不花一分钱,看人家一字一字敲出来的文,也就罢了,居然还天天投黑票,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极品,我真是涨见识了。你我年龄相仿,都是有儿女的人了,骑鹤担心你正在投黑票的时候,给你儿子或是女儿看见的时候,你该怎么向他(她)解释?
投黑这么长时间了,也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是逼着骑鹤公布你的QQ号了,到时候,要是有书友是电脑高手的话,把你找出来,那可别怨人。请自重!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抛出人选
季庆余说完以后,曲向强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诸位,这几个职位的情况刚才庆余部长都为大家做了介绍,下面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我把我的观点事先摆出来,从zhōng yāng到省里都一直强调,干部的任用主要以能力为依据,在这前提下,再考虑其他方面,所以我们不用太过拘泥于已有的模式,要从工作的角度实事求是地考虑问题,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曲向强这话一出,在座的常委们就已经感觉到了,今天的这个会议注定将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了。打定主意的人心里很淡定,该站队的时候就站队,时间迟早不是问题;没有完全打定主意的人此刻就有点犯难了,真到表态的那一刻,他们该何去何从呢?
听到曲向强的饿这话以后,朱一铭反而淡定了,对方刚才的那番话看上去说得义正言辞的,实际上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肖铭华。还没有开始讨论具体的人事问题,对方就先把这个观点亮了出来,看来在这之前确实做了充分的准备。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也没有什么和他客气的了,曲向强的话音刚落,朱一铭就接口说道:“干部的任用都是有章可循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必要的,但必须在维持安定团结大局的前提下,尤其是在我们泰方市更是如此。”
既然对方拿zhōng yāng和省里的政策说事,那朱一铭当然不甘示弱,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特意点了一下对方。泰方市前任市长即将面临法律的制裁,前任书记也被调到省城雪藏了起来,新班子刚刚搭建起来,要是在这个时候搞出什么太大的动静的话,那对上对下可都不好交代。
曲向强想不到朱一铭居然拿安定团结的大局说事,这确实有点让他感到意外,有心想要反驳一下对方,可一下子却不知从哪儿开口。
其他的常委们看到讨论还没有开始,书记和市长就较上劲了,看来今天注定要表个态了,要么靠向曲向强,要么走近朱一铭,当然暂时不表态,搞个弃权什么的,也是可以的。那样做的话,似乎意义不大,除非你铁了心地去骑墙,否则的话,不如早点站队。
试想一下,假如这次你没有表态,接下来不管你最终倒向哪一边,貌似人家都不会对你委以重任。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能力也好,关系也罢,在这个时候,忠诚才是最重要的。你曾经有过骑墙的不良记录,那谁还会对你百分之百地信任呢?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以后,你就会发现,现场的众人当中,现在有好几位费心的程度比曲向强和朱一铭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两人所要想的就是怎么找到对方的缺点,尽可能地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总之,这心是定的,而那些到现在还没有打定主意的常委们的心里就说不清楚了。
会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但随即曲向强略显沙哑的嗓音就再次响起,行,其他的我们暂时先停一会再议,现在先集中jīng力把这件事情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我看就先从公安局开始吧,他们有两个位置要定,一个是一把手局长,另一个是常务副局长。大家看一看,关于这两个位置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的。
进入正题以后,会场上一片安静,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开口,因为你不说话就罢了,只要发言的话,就必须亮明自己的观点,否则的话,那等于是找罪给自己受。
别人暂时不说话可以,但政法委书记车怀远却不行。撇开这个就是分管的口子不说,之前他也和朱一铭达成了协议,如果这时候往后面缩的话,那朱一铭会怎么看他这个人呢?
打定主意以后,车怀远不再犹豫了,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虽是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但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被他吸引了过来。车怀远的目的达到以后,开口说道:“书记、市长、诸位常委,前段时间,公安系统也出了一些事情,好在那已经成为了过去,这阶段在肖铭华同志的主持下,工作开展得还是很不错的,我觉得他应该能够胜任局长一职。至于说常务副局长嘛,我看许长鹏同志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年长一点,但正好和肖铭华同志形成互补,也算是不错的搭配了。”
车怀远之所以把许长鹏的事情扯出来,除了对方是他的人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告诉其他人,他并不是已经站到朱一铭这边了,而只是在和对方合作。虽然未必所有人都会如他想的这样去想问题,但从他自身的角度出发,这样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曲向强听到这话以后,眉头微微一皱,他觉得这时候要是再不抛出他心仪的人选的话,恐怕接下来连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以后,他不再犹豫了,开口说道:“常务副局长的问题不大,我看这个许长鹏同志应该能够胜任,至于说局长的问题,大家看公安局政委翟献尧怎么样,他好像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不短了吧,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
曲向强的这话很有学问,肯定了常务副局长,提出了另外的局长人选,这种打一个,拉一个的做法确实老道。这样一来的话,至少车怀远不会提出什么异议出来。至于说朱一铭会怎么想,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冲着对方去的。
要说曲向强提出的公安局政委翟献尧倒确实是一个有竞争力的人选,如果肖铭华现在不是代局长的话,那十有仈jiǔ不会有他的戏,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按照公安局的排名来说,政委和局长是一个级别的,只不过权利略小于对方而已,常务副局长显然要排在他的后面,正常情况下,政委升局长,常务副局长升任政委。前段时间属于特殊时期,元秋生意外落马,而翟献尧在局里一直是一个老好人的角sè,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绝对镇不住场子,这才给了肖铭华机会。
这是实际情况,但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认为的,尤其是翟献尧本人。他认为肖铭华之所以取代他成为局长,就是因为人家在市里有靠山,曲向强到任以后,他便毫不犹豫地靠了上去。市长是你的靠山,那我就找市委书记,你现在只是一个代局长,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一点机会也没有。曲向强正好也需要一个由头,于是两人之间便算是一拍即合了。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看来现实情况和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他必须想办法把这种情况扭转过来,但此时他却不适合开口。之前他已经顶过对方一回了,这时候要是再针尖对麦芒的话,搞不好当场就能绷起来,那可不是他期待出现的结果。
这不是说朱一铭就怕了对方,而是曲向强初到泰方,如果两人就把矛盾放到桌面上来的话,那省里的领导会怎么想呢?不管什么原因,最终都对朱一铭极为不利,毕竟对方才刚来,你就这样搞,眼里哪儿还有省领导,置他们于何处呢?
就在朱一铭觉得为难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关于公安局政委翟献尧这个人,我前两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了一个段子,在这不妨也说给大家听听。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说个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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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话的声音,大家就知道这是军分区政委万强,这时候他怎么会站出来插一脚的呢,众人先是一愣,但想到他和朱一铭的之间的关系,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曲向强提出翟献尧来明摆着是为了和朱一铭较劲的,那这种情况下,万强站出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曲向强听到万强的话以后,心里虽然很是不爽,但他总不至于剥夺对方说话的权利。想了想以后,曲向强说道:“万政委,你要是觉得这个段子和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情有关系的话,那你就说。”
曲向强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要是你说的这个段子和讨论公安局长的任命没有关系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不知万强没有听懂对方的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装作不懂,他冲着众人说道:“我只负责说段子,至于说是不是和现在讨论的事情有关系,那就请诸位甄别了。”
说到这以后,他略作停顿,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元卫军出事的时候,献尧同志的身体突然出了点状况,住进了市人医。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据管床护士说,他每天都要打个电话问同一个问题,那事怎么样了,我有没有可以出院呢?”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地盯着万强,期待他的下文的时候,万强却说道:“我的段子讲完了,从大家的表情我能看得出来,我让大家失望了,这个段子一点也不好笑,但让我们来仔细品味一下,你是不是发现了一点什么呢?”
不等众人回答,万强接着说道:“该同志生病住院不是以身体情况为基准,而是根据某件事情结束与否来确定,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对了,别问我要证据什么的,那个护士就是我一个朋友的闺女,谁要是真感兴趣的话,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到这以后,万强就不再说话了,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起茶来。
这时候,在座众人当中最为尴尬的当然非曲向强莫属了,翟献尧这个人选是他提出来的,现在被万强当着众人的面打脸,他心头的郁闷可想而知。除了对万强的做法不爽之外,他此刻最恨就是翟献尧了,这个王八蛋如此的胆小怕事,竟然还想着做局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万强看到曲向强脸上的表情以后,开心得不行,想不到无意当中听来的一个趣闻居然在关键时候起到如此大的作用,这运气看来真不是一般的好。至于说最后那句要证据神马的,完全是他信口胡诌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万强算准了曲向强绝对不会当着这么多的人让他拿出证据来的,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给搭上去。
朱一铭想不到这件事最终会以这样一种形式结束,在这之前,他也想了一些对策,但都不是太好,尤其和万强的这个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弱爆了。说实话,他对对方说的这个事情的真实xìng严重表示怀疑,但他心里也很清楚,曲向强绝对不可能较真的,除非他的脑子进水了。
曲向强的脸尽管被打得噼里啪啦的,但他却不得不站出来收场,因为事情是他搞出来的,这时候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帮他解围的。就算那个一心想要唯他马首是瞻的泰景区区委书记何宏才,这时候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绕的。
曲向强对此也有清醒的认识,现在要想减少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那就只有尽快地结束此事。他轻咳一声说道:“通过刚才万政委说的事情,大家对翟献尧同志还是有一定争议的,我们没必要去追究这事的真假,那样做的话,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根据组织部和政法委相关同志的意见,我们可以看出肖铭华同志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我看就让他任公安局长一职吧,大家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
众人听到这话以后,立即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意见。试想一下,连你市委书记的意见都被人家轻而易举地给否了,其他人哪儿还会有什么意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要守住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哪儿还有往其他人的锅里伸筷子的想法。
曲向强扫视了全场一眼,然后说道:“行,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下面我们进入下一个议程,关于市委办主任的讨论,这个是成杰秘书长负责的口子,我们就先来听听成杰秘书长的意见。”
曲向强此时有点快刀斩乱麻的意思,他这么做,除了避免自己尴尬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讨论市委办主任的人选做准备。刚才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提了一下翟献尧,并没有和朱一铭死磕到底,这样一来的话,对方在市委办主任的人选上就不应该和他过分计较,否则的话,可就有点不按规矩出牌了。
朱一铭当然看得出对方的意思,但却并不领情。现在的情况不是曲向强不想再较量下去,而是怕继续的话,反而让自己难堪,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他怎么会鸟对方呢。就算要领情他也只会领万强的情,而不是他曲向强的。
现在的情况是对方已经主动收手了,他如果还紧抓不放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朱一铭也绝不会让对方那么舒坦。见面就亮家伙,发现打不赢了,扭头就走,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说什么也得留下点什么做纪念吧!
在这之前,组织部已经明确提出由市委办副主任钱广才升任主任了,在这个时候,高成杰当然不会提出不同意见来,那样的话,等于是公开地和曲向强唱反调了。就算确定站到朱一铭来,高成杰也没有公开和曲向强叫板的勇气。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以后,就算将这个任务完成了。
曲向强听后,还是很满意的,他扫视了全场一眼,然后说道:“钱广才这个同志大家应该不陌生,好像一直就在市里吧,大家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同想法的话,尽管提出来,既然是讨论,大家畅所yù言嘛!”
曲向强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一脸的真诚,但话中的意思却不是这么回事。他这是摆明了想要顶钱广才上位了,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和他唱反调吗?大家有意无意地都把目光往朱一铭那儿瞟,要是有的话,这位可以说是唯一人选了。
对于众人的心思,朱一铭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却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起茶来。
一干常委们看到朱一铭的表现,心里隐隐有几分失望之感,他们坐山观虎斗的愿望不出意外的话,就要落空了。这位显然没有插手这事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戏了。
其他人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之情,但曲向强的心里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还真有点担心,对方借着这个机会向他发难,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这事应该顺利拿下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朱一铭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看似非常随意地说道:“书记,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在这索xìng一并说一说吧!”
嘎!想不到在这时候,朱一铭居然开口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曲向强更是愣在了当场,他心头有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