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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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当时朱市长就冲着我一声吼,可把我给吓坏了。”岳梅说道,“之前我为了防止那个米国佬不就范,特意把内衣都用水沾湿了,结果我就穿着湿透了的内衣出去的。”
我了博取任华才的同情,岳梅故意把当时的情况说得很严重,这也是为了后面她把对方给出卖了做铺垫。对方听后,就算要光火,至少也得顾及一下她当时的处境,其实当时要不是朱一铭和齐云拿工作的事情逼她,顾梅是不会轻易把任华才说出去的。之前她百般遮掩,就是明证。
任华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米国佬居然会来这么一手,真是让人郁闷不已,这么漂亮的女人送上门来,你不吃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朱一铭和齐云那两个家伙叫过去,这不是成心和他任华才过不去嘛!
尽管心里很是不爽,任华才却没有当着岳梅的面表露出来,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问道:“然后呢,朱一铭怎么说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大早他和齐云说有点事要出去的一下的时候,对方的嘴角处有一丝坏笑,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他一大早要出来所为何事了,他却还装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这人真是他妈.的丢到姥姥家去了。
岳梅虽然告诉他朱一铭和齐云一起到了现场,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事完全取决于朱一铭的态度。齐云也就是一跟班而已,他的意见无足轻重,所以他在问话的时候,直接把对方忽略了。
岳梅听了任华才的话以后,委屈地说道:“她先是把狠狠地骂了一顿,然后便问我这事是谁主使我干的。”
任华才听了这话以后,心里一拎,看来朱一铭果然想接着这事搞点名堂出来,他瞪了女人一眼,冷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岳梅听到对方语气心里一凉,她知道对方一定已经隐隐猜到她可能把他说出去了,所以语气才会一下子冷淡了许多。她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的撒泼骂街了,否则的话,不等朱一铭来收拾他,恐怕眼前的这位就会容不下的她,极有可能让她卷铺盖走人。
意识到这点以后,岳梅立即大声说道:“我当然不可能说出是你让我去的了,不过对方却说……”
说到这以后,她故意停下了话头,不在往下说了。
任华才见此刻对方还在买光子,当即不乐意了,他怒声说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快点!”
岳梅本想为自己找个台阶的,想不到一下子竟惹怒了任华才,哪儿还敢再继续装逼,连忙继续说道:“他们说,要是我不把谁指使我去的说出来,他们就让我走人,说我是临时人员,聘用期只有一年。”
任华才听到这以后,有点明白岳梅刚才yù言又止的原因,心里暗骂道,朱一铭,你真是他妈.的混蛋,有本事冲着老子来,恐吓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尽管心里很生气,他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低声问道:“你听了他们的话以后,怎么回答的?快说,不要有任何遗漏。”
现在,任华才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了,自然不会再和岳梅卿卿我我的了,说话的语气非常强硬,脸上隐隐还透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sè。
岳梅看了任华才的表现以后,心里也是一惊,连忙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有办法,只好把费秘帮我安排车和房间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了。
任华才听了这话以后,生气至极,怒声骂道:“他妈.的,一个个都不想让老子安生,那我就豁出去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岳梅听了这话,真有点被吓住了。任华才给她的印象,除了在那事上面差劲了一点,其他时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几时见过他有如此这般不淡定的表现,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任华才此刻的头脑里面一片混乱,他刚才听说朱一铭和齐云一起到了现场,隐隐就猜到了下面的结果,可当这话从岳梅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压力,情绪一下子竟失去了控制。
他猛地一下推开车门,对一脸惊恐之sè的岳梅说道:“你就给我待在车里,我好好想一想,看看该如何应对。”
岳梅此刻哪儿还敢再说半个不字,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朱一铭和齐云一再逼问她,这事是谁指使的,显然就是冲着任华才来的。现在又看到任华才是这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这心里更是没底了。
她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工,但在zhèng fǔ里面也待了一年多了,对于官场上一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她现在非常担心任华才是不是会因为这事而倒台,要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到时候,恐怕就算朱一铭和齐云不和她计较,其他那些阿猫阿狗的都会跳出来欺负她的。想到这,岳梅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期待着任华才能化险为夷,那样,她也能平安无事。
要是知道岳梅此刻心里的想法,任华才一定还是挺开心的,至少有一个漂亮女人在关心着他的安危,这对于男人的虚荣心来说,是很大的满足,然而他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岳梅身上,或者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了。
下车以后,任华才先是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掏出烟来,点上了一支。他知道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己心定下来。只有心定,才能考虑事情,分析问题,否则什么都谈不起来。
任华才边抽烟,边往前走了几步,这儿的风景还真是不错,脚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树上的叶子虽然落得差不多了,但总还有一些顽强的黄绿sè存在着,平整的柏油马路伸向远方。
由于已是入冬了,空气里么夹杂着丝丝寒意,在这时候,到江堤上来的人少之又少,车也难得见到。他们已经停在这好久了,一辆车也没有从这经过,这也是任华才带着岳梅跑这么远下来的原因所在。
任华才凝视着那滚滚东去的江水,心里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想道,根据岳梅刚才说的情况,朱一铭和齐云一定已经知道这事是他在背后搞起来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对方想怎么样,他们又能怎么样。
任华才心里很清楚,自从上次两人闹翻了以后,他就一直没怎么给这位顶头上司面子。从对方威胁岳梅要让其走人,也要让她说出背后的主使者这一点上来看,在这件事情上面,朱一铭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已经搞清楚对方的目的了,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对方能把这事做到什么程度。
刚才岳梅说得很清楚,她只是告诉对方,费文强帮她安排了早晨去应天的车子和晚上在鸿运泰坊的房间。这些事情,就算岳梅不说的话,对方也是能够查到的。看来这女人虽然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但应该说还是有点头脑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就给他留下了很大的cāo作空间。
就照对方手上掌握的这点东西,要想把他一个副市长如何如何,那显然是不现实的。昨晚的事情最大,但岳梅刚才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方过去的时候,她正在约翰李的浴室里面洗澡,并没有上演捉jiān在床的一幕。
第九百三十八章 今天就走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去外商的房间里面借浴房使用,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这也绝对到不了上纲上线的高度,更别谈什么党纪国法了。
刚才听岳梅说的时候,他心里很不淡定,以为这事很严重,现在仔细一分析,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说承担责任的话,岳梅肯定是首当其冲,至于说他的秘费文强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两句,至于说他,那绝对是没有半点责任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相信朱一铭就算再怎么对他不满,也不会和一个女人过不去的,更何况这女人连一个正式编制都没有,最多也就是把她扫地出门。如果真那样做的话,貌似对他一个常务副市长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别人甚至还会说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连个做临时工的小女人都不放过。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朱大市长以后出门的时候,都要戴个面具了,否则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
问题分析清楚了以后,任华才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修为不够呀,遇事还是沉不住气,以后在这方面一定要多加修炼,否则的话,别人也许不能怎么样,自己倒先乱了阵脚了,反而会露出破绽,陷入困境。
任华才把刚刚点上的第四支,还是第五支烟用力扔在了地上,然后用脚一阵猛踩,这烟仿佛成了某人的化身,他用这个动作,把对方狠狠才在脚下,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任华才转身就往回走去,同时暗暗提醒自己,脸上要带着微笑,这样才能消除刚才在岳梅的脑海里留下的焦急不安的印象,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一切竟在掌握之中的副市长了。
岳梅虽然坐在车里,但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任华才,把对方的表现一一看在了眼里,见他除了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并没有其他动作,她的心不由得直往下沉。后来见其把香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猛踩,她这心里更是没底了,还以为任华才真的准备和朱一铭、齐云拼个鱼死网破了。
见到任华才转过身来往回走了,岳梅的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甚至能感觉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等对方走近了几步,她竟然从其脸上看到了微笑,岳梅这才觉得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了回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任华才这次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然后微微侧过身来,对身后的岳梅的说道:“岳梅呀,这事你还是做得挺不错的,有大局观念,以后再遇到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多问两个为什么,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然后再去做,这个很关键。”
岳梅听了对方的话以后,有点懵住了,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无所谓。从此刻对方这装逼的表情老判断,昨夜的这事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名堂,否则的话,对方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表现。
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岳梅说道:“人家知道了,都是你想问题不够周全,人家只是你的傀儡,你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哈哈哈……”任华才听了这话以后,开心地大笑起来。
朱一铭和约翰李一行从船舶集团新开发的场地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众人没有再作停留,直接去了银叶大酒店。今天中午元秋生出面宴请诺菲亚货运集团的人,这是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动。
元秋生对于这事还是非常重视的,朱一铭和约翰李到那的时候,看见他带着几位副市长,以及市长助理林之泉正站在大门口等着呢。朱一铭是在五分钟之前和元秋生通的电话,告诉对方他们就到了。
这顿宴席的规格之高,朱一铭见了也暗暗咋舌,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泰方市并不靠海,但鲍鱼、龙虾一样也没有少。在这之前,元秋生已经通过朱一铭了解到约翰李的酒量很好,本来作为体制内的官员,中午是不得饮酒的,但凡事都有特殊,比如今天,显然就在特殊的行列之内。
进入包间以后,朱一铭注意到任华才已经赫然在列了。看来他办完事情以后,便直接过来了。看到他和林之泉有说有笑的模样,心里好像一点压力也没有。朱一铭心里暗想道,你尽管装,有你装不下去的时候。
朱一铭还注意到一个问题,邱雪薇依然没有出现在包间里面。她虽说只是市zhèng fǔ的副秘长,按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她的级别还真是不够,但她是船舶集团引进外资工作领导小组的一员,这个身份意味着她应该出现。不知这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朱一铭还真有几分不解。
昨晚和朱一铭放手一搏以后,约翰李中午却变得特别矜持起来,喝了三小杯以后,怎么劝也不再喝了。元秋生见此情况,像朱一铭投以来询问的目光。朱一铭看着对方摇了摇头,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
除了酒不太给力以外,约翰李还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心里没底的消息,他说,下午再和船舶集团的人接触一下,他们三人就准备去应天了。
元秋生听了这话,连忙问道:“约翰李先生,你们之前的安排不是明天才过去吗,今天怎么这么急?”
“元市长,不好意思,这是公司刚给我发来的指令,说应天比较着急,所以我只能今晚就过去了,真是不好意思。”约翰李说道。
元秋生听了这话以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他虽然没有在跨国公司里面待过,但对于里面的一些情况还是知道的。约翰李作为这次巨型货轮谈判的全权代表,公司是绝对不会干涉他的行程的,如果这些小事,他都不能做主的话,那还谈什么呢,干脆直接回米国算了。
元秋生看了一眼坐在约翰李另一侧的朱一铭,见对方正在心无旁骛地吃着菜,对他的目光视如无睹,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不快之感。
这个话题抛出来以后,桌上的气氛顿时沉闷了许多,闷头吃喝了一阵以后,便直接打散了。元秋生很是热情地把约翰李送上了车,但是眉宇间的不爽之sè已经很是明显了。朱一铭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直接向他的别克车走去。
到了鸿运泰坊以后,朱一铭、任华才和齐云把对方三人送到了房间,然后才回到他们各自的房间。
朱一铭为自己了一杯茶,准备看会电视,然后去休息一下。此刻已经十二点半左右了,虽说早晨睡了一会,但昨夜睡得太迟了,再加上头脑子里面又想事情,所以这会还是觉得有点困。
他把好的茶刚放在茶几上,人还没有坐到沙发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见是元秋生的号码,他微微一笑,随即摁下了接听键。
元秋生在电话里面并没有说什么其他东西,只是让朱一铭等约翰李离开泰方以后,去他的办公室一趟。既然对方在饭桌上已经明确表示下午就要去应天,那走得一定不会迟,毕竟到应天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要赶呢。元秋生让朱一铭去的办公室也在情理之中,那会可没到下班时间呢!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元秋生让他过去所谓何事,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答应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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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渊源
元秋生没有办法,只好悻悻地挂断电话。他其实倒希望朱一铭等到约翰李走了以后再过去,最好就在电话里面告诉他一声,究竟出了什么事。约翰李的表现显然说明了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他相信朱一铭一定知道。他又不便于直接出口询问,那样的话,显得他这个市长也太没有城府了。
当看到朱一铭并愿意搭他的这一茬的时候,元秋生也没办法了,只好等到下午的时候,朱一铭过来以后再说了。
朱一铭对于元秋生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时机还没有到,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电话里面说事多有不便,他还是觉得当面和元秋生说这事,效果可能会更好。
当看到元秋生的号码打进来的时候,朱一铭就知道任华才一定没有把这件事情向对方汇报,否则的话,元秋生就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这也难怪,任华才这次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哪儿还会再去元秋生那自爆其丑,那样的话,岂不是脑子进水了。
既然如此的话,他就要好好帮一帮对方的这个忙了,有了这个前提的话,再想实现他之前制定好的方案,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了。他发现这个约翰李还真是和他有点默契,他早晨的时候,刚想好切入点,对方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给他递了一把刀子过来,这运气还真是不错。
下午约翰李去船舶集团的总部待的时间并不早,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主要了解了泰方市船舶集团的资质、能力等方面的情况,然后还就这艘待造的货轮,双方进行了交流。
朱一铭始终陪同在约翰李的左右,对于华翔做出的解释、说明给予相应的补充,当然也时不时地和约翰李聊两句,递支烟什么的。看上去,两人更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般,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一个是拟投资人,另一个则是地方官员。
四点左右,约翰李一行人结束了考察,他们的意思是直接上车去应天了。在这之前,已经说好了,由黄振开车送他们过去。朱一铭这会还真有点不放心,让任华才去送他们,这货指不定又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就在上车之前,约翰李突然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个小问题想和你交换一下看法。”
朱一铭对于对方的这话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并顺手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约翰李也伸手做了一个回请的动作,然后两人一起走到一边去了。
看了他们两人的表现,心里最没有底的,要算是任华才了,毕竟由昨晚的事情在那,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个约翰李是不是和朱一铭商量什么对付他的办法。他从对方提前离开就看出了端倪,这个伪米国佬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是上了心的,否则他不会突然提出要提前离开。这样做,更多的可能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走到一边以后,约翰李掏出了一支中华烟递给朱一铭,然后笑着说道:“抽了许多的烟,还是觉得中华比较纯正,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可抽不起这样的烟呀,那时候连金溪都是奢望呀!”
朱一铭知道对方这样说,绝对不是为了无意义地感叹一番,一定还有下文,所以他也不急着答话,默默地为对方点上火以后,静待下文。
约翰李悠闲地吐出一串烟圈来以后,继续说道:“其实泰方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曾经和这座城市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虽然我待在这的时间不长,但这儿的一切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内心深处,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唉……”
说到最后的时候,约翰李一声长叹,然后两眼看着远方微微泛白的久江,仿佛想把心中的郁闷之情一吐而尽。
朱一铭听了对方的话以后,心里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约翰李居然和泰方还有这么密切的关系,真是太让他意外了。他不清楚约翰李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原因,所以他也不知该这么发问,扫了对方一眼,只见他一脸的哀伤之sè,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久江一动不动,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想不到约翰李先生和我们泰方市还有这么深的渊源,看来还是我们的准备工作不够充分的,要是早知道这个情况的话,我们一定会帮你联系一下亲朋好友的,要不,明天再去应天,今晚好好聚一聚。”朱一铭边说,便注意观察约翰李脸上的神sè,他想看出一点端倪来。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约翰李猛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没用的,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要是想来的话,她早就该出现了。朱市长,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呀!”
约翰李说到这儿以后,不等朱一铭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关于这艘船的事情,我说句交底的话,只要在不触犯公司利益的前提下,我一定会优先选择你们市的船舶公司的,毕竟这儿有我的牵挂。”
朱一铭听了对方的这话以后,还是很开心的,但他总觉得对方话里透露出一丝怪异,好像若有所指,可究竟指的是什么,他却看不出来。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约翰李已经抬脚往回走去了,朱一铭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快步赶上对方以后,朱一铭低声说道:“约翰李先生,谢谢你对我们市的支持,但是你能不能把刚才那话说得再清楚一点,我有点听不明白。”
约翰李听了朱一铭的话后,放慢了脚步,稍作犹豫以后,低声说道:“朱市长可以多像身边的人打听打听,我的中文名字叫李习文。”说完这话以后,约翰李立即抬头挺胸,大步往前走去。
朱一铭虽然还想再问两句,遗憾的是,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已经径直往朱一铭的别克车走去了。他的两个助手早已坐在了车里等着了,而黄振也系好了保险带,做好了开车的准备。
朱一铭走到车跟前的时候,约翰李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虽说老板或是领导应该坐在车后座上,但是他有两个助手,坐在前面反而安稳,之前他一定已经关照过那一男一女了,所以他们并排坐在车后座上。
眼见对方已经上车了,朱一铭连忙抢上前一步,顺手帮对方把车门关上,然后冲着对方伸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其他人见状,也全都围了上来,尤其是任华才更是一马当先,他很想知道约翰李和朱一铭到底唧唧歪歪地好一阵,说了点什么,所以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黄振准备往前行驶的时候,约翰李突然打开了车窗,朱一铭见状,立即把头探了过去。约翰李冲着朱一铭低声说道:“朱市长,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事,你要是搞不清楚的话,可以问问你们市的邱副秘长,她应该能给你解答。”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心里一怔,他想不到对方居然提到了邱雪薇,他本想再问一问具体情况,可任华才等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所以只好收住嘴。朱一铭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用力地挥了挥手,嘴里大声说道:“一路顺风!”
其他人也跟在朱一铭后面说道,再见,好走,一路顺风……
齐云看着任华才急迫的表情,恨不得挤到朱一铭前面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第九百四十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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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才看着朱一铭的别克车载着约翰李一行人往船舶集团的门外驶去,头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他刚才隐隐约约地听到约翰李提到邱副秘长,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事和邱雪薇有什么关系?
等约翰李走后,朱一铭没有和站在身侧的任华才打招呼,而是直接转过头来,对齐云说道:“齐秘长,麻烦你送我回市里。”
齐云当然不会推辞,连忙点头称是,便引着朱一铭把车的位置走去,其他人见状,也随即上车打散了。任华才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人家摆明了不想和他多啰嗦,他也不能硬是挤上前去,那样的话,也有点太不要脸了,只好郁闷地上了车。
朱一铭上车以后,便考虑起了刚才约翰李说的那档子事情,对方临走之际莫名其妙地提到了邱雪薇,难道他和邱雪薇之间有什么关系?
朱一铭先是觉得不太可能,但约翰李在泰方市的这段时间,邱雪薇好像确实没有露面。另外,那天安排房间和喝什么酒时,邱雪薇的表现就很是反常。
现在把这些东西联系起来一想,朱一铭有点明白了,约翰李和邱雪薇之间一定有关系,否则两人都不会是这样一番表现。
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觉得有必要和邱雪薇谈一谈,这事目前可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如果她真和约翰李有关系的话,那么如果利用得好的话,无疑对谈成这件事情是很有帮助的。
齐云见朱一铭一上车就冥思苦想起来,他也没有询问,他心里很清楚,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但由于两人的身份不同,不是所有事情,朱一铭都告诉他或者和他商量的。华夏官场有句流行语,屁股决定脑袋,他和朱一铭屁股下的位置不一样,考虑的问题自然就不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朱一铭把这事考虑好了以后,便想起一会去和元秋生交流的事情。虽说一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构思好了,但真到了要派上用场的时候,他还是要仔细地思考一番,免得到时候前言不搭后语的。
朱一铭很清楚,元秋生让他过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约翰李席间的那一番话,这事虽说他是领导小组的组长,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zhèng fǔ的一件大事,作为一市之长,他不可能上心。
这事是在常委会上定下来的,并且他和梁之放之间还发生了一番争论,他当时的态度非常坚定,一副志在必得的姿势。如果搞到最后,这个项目没有拿下,那么他在面对其他常委,尤其是梁之放的时候,这脸上还真有点没光。
朱一铭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才会亟不可待地让自己去他的办公室的。
刚把这事想定,车就进了市委市zhèng fǔ的大门。朱一铭转过身来,对齐云说道:“昨天晚上辛苦了,今天早点休息,有事的话,我给你电话。”
齐云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道:“行,你忙!”
朱一铭刚从电梯口出来,见元秋生的秘赵凯已经迎了过来。看来在这之前,元秋生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约翰李走了。对方对这边的事情如此关注,说明他对于约翰李中午在席间的那句话是非常在意的,要不然他不会有如此表现。
赵凯迎上来以后,恭敬地说道:“朱市长,这两天辛苦了,刚才市长还念叨着的,请,市长正在里面等你呢!”
朱一铭看着赵凯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对方的态度很恭敬,但他也没有必要太给面子。赵凯这个市长大秘的架子,在他常务副市长的面前,还是端不起来的。
赵凯落后朱一铭半步,往元秋生的办公室走去。他看着对方那沉稳的步伐,心里感慨万千,甚至隐隐泛出一丝极度之感。
赵凯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大学毕业以后,托关系进了泰方市zhèng fǔ,当时恰逢元秋生的前任秘下放,他凭借自身的能力以及身后的关系,成为了市长的大秘。这一切使得他在面对许多同龄人的时候,还是很有优势的,但自从朱一铭来了以后,他这种优越感就荡然无存了。
朱一铭今年三十一岁,只你比他大四岁,而人家已经是实职副厅了,并且是挂常务的副市长。别说再给他四年时间,就是十四年以后,他也未必能达得到这个高度。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在这之前,他也听说朱一铭的强硬的靠山,心里还有点不以为然,以为对方靠着裙带关系得以上位的,可对方来了以后,一连做的好几件事情,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观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只比他大四岁的年青人所具备的一些能力、素质是他望尘莫及的,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朱一铭要是知道走在他身后的召开竟然给予其这么高的评价,一定会谦虚两句,遗憾的是,他对此一无所知,心里仍在琢磨着一会面对元秋生的时候,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赞成他的意见。要知道任华才可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如果让对方知道他这么搞的目的,那这事十有**是不能得逞的。
元秋生不光让秘去电梯口那伺候着朱一铭,并且自己的姿态也放得很低。赵凯敲门说朱市长到了的时候,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快点请朱市长进来呀,还通报什么东西,真是不懂规矩。
赵凯心里清楚,老板这话是说给他身后的朱一铭听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冲着朱一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自家老板和朱市长在会客区坐定以后,赵凯忙不迭地为两人上新茶,然后便转身出了市长办公室的门。
元秋生看着朱一铭说道:“一铭市长呀,诺菲亚公司的代表过来,这两天让你辛苦了呀,我听说,你们昨晚连家都没回,这真是很让我感动呀!”
朱一铭听对方一开口,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他随即答道:“这是应该的,陪好约翰李先生是市委、市zhèng fǔ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当然应该竭尽所能去将其完成好,不过我倒是也没有亏待自己。鸿运泰坊大酒店里面的房间设施还是挺不错的,我回家反正也是一个人,呵呵!”
由于对元秋生的态度还没有底,所以朱一铭不想这么快就和对方步入正题,所以通过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把这话给岔了开去。
元秋生听后,跟在后面呵呵一笑,随即拿过茶几上的香烟,先递给朱一铭一支,然后自己再叼上一支。他也看出来了,对方人既然已经到了,这事他就没必要急在一时了,他相信朱一铭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点上火以后,两人一阵喷云吐雾,元秋生端起茶杯,轻吹了两下浮在杯上的茶叶,轻抿了一口,然后很是随意地问道:“这两天华才、齐云都跟在你后面,他们的表现如何,你也要让他们帮你分担一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话,时间长了,那可吃不消呀!你现在年青,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
“感谢市长的关心,你这年龄可正当壮年呀,我们都准备在市长的带领下大干一番呢!”朱一铭亦真亦假地说道。
虽说为了肖铭华的事情,他和梁之放进行了合作,但他还是很注意维持和元秋生之间的关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任华才拉进这个引进外资领导小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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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 没有任何意见
元秋生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他到现在都看不透朱一铭的路数,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对方做这个常务副市长,还是希望做点事情的。只要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做市长的就应该支持。他们两人都是zhèng fǔ的当家人,对方做的事情如果出了成绩的话,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份,所以他是很乐意看见那样的结果的。
两人扯了一会闲话以后,元秋生决定言归正传了。之前是他打电话约对方过来的,这会只有他主动了一点了。朱一铭刚来的时候,他还指望对方凡事都能主动一点,现在看来这位年龄虽然不大,但官场上这些道道确实门清。
就拿今天的这事来说,元秋生可以肯定,如果他不主动提及的话,哪怕两人聊到下班,朱一铭也绝对不会提半个字了。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他还硬是和对方绷着,就没意思了,毕竟他急,人家不急。
打定主意以后,元秋生脸上表情一沉,忧心忡忡地问道:“一铭老弟呀,约翰李先生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中午的情况好像不太对,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我记得他们之前的安排,好像是明天才去应天的,今天却……”
元秋生说到这儿以后,便停住了话头,他相信对方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有些话说得太过直白了,和他们的身份可不相符。
朱一铭见对方主动提起这事了,他自然也就不可能再不理不睬了,这也是他之前考虑好的的,一定让对方先开口,这样,才便于他掌握主动。
对方说完以后,他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故作沉思状,过了一、两分钟以后,才开口说道:“市长,这里面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你要问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觉得可能和昨晚,哦,不,昨天夜里的事情有点关系。”
“哦,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听说。”元秋生说道。
中午在饭桌上的时候,元秋生就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吃完饭以后,在去卫生间的时候,他还特意询问了一下任华才,但对方却一口咬定没有什么事情,他这才打了一个电话给朱一铭。
现在听对方说果然有事,他心里有点不淡定了,任华才可是他的铁杆,居然不和他说实话,这意味着什么,元秋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朱一铭看到对方如此表情,再想想对方和任华才之间的关系,隐隐猜到了几分。他之前就料定任华才绝对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元秋生,否则对方就不会给他打电话了。这对于任华才来说,是一个污点,通过中午元秋生的表现,他自然也看得出来,市长大人对于这事是非常重视的,他就更不可能把这事说出来了。
“市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晚吃完晚饭以后,我让齐秘长叫华才市长一起去个澡,可他说有点累要休息了,想到他昨天应天、泰方来回赶,可能确实是累了,我便和齐秘长一起过去了。”朱一铭说道,“我们在鸿运泰坊的休闲部里面睡着了,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约翰李先生让我和齐秘长去他的房间一趟,于是我们便过去了……”
朱一铭在这之前就考虑好了,在汇报这事之前,他一定要把任华才给点出来,但在接下来说具体事情的时候,则撇开对方不提。以元秋生的官场智慧,他不会听不出来其话中隐含的意思的,那样的话,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元秋生听完朱一铭的汇报以后,眉头紧锁了起来,虽然朱一铭一句也没有提到元秋生的如何如何的,但他心里很清楚岳梅那个女人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任华才指使的,否则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去干。
元秋生终于明白了约翰李要走的原因,人家是被sāo扰怕了,惹不起躲得起,所以这才临时决定今天下午直接去应天的。至于说米国总公司通知他如何如何,则完全是一个借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给他们泰方市面子了。
头脑中的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元秋生微微抬起头来打量了朱一铭一眼,事情已经这样了,下面自然是如何收场的问题。元秋生见朱一铭的脸上很是平静,仿佛正在诉说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元秋生感觉到了一丝愧疚,任华才是他的人,对方之所以让其出任副组长很明显是为了给他面子,想不到这货居然搞出这样一出烂事出来,这让他有点无法面对对方的感觉。
元秋生装作一番思考以后,试探着问道:“一铭市长,这个叫岳梅的打字员真是胆大至极,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朱一铭虽然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但他实则是在耐心地等待,等待对方说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他相信元秋生能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人家米国人因为你手下的人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元秋生刚才那话看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实际上已经把基调定下来了。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他说岳梅胆大至极,那意思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岳梅惹出来的。既然这样的话,要谈处罚的话,那自然只能处理这个叫岳梅的打字员了。至于说岳梅为什么要这么去做,那就不是他这个市长所要关心的了。
朱一铭听后,也假意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坐正身子,开口说道:“市长,我只是具体做事的,刚才说的那事究竟该怎么办,你拿主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元秋生本来以为朱一铭会在这事上面斤斤计较一番,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面,他费了很大的心思,结果被任华才给搞砸了。在这个时候,他要是提出一点什么意见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现在见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元秋生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心生几分佩服之意。他相信以对方的眼里绝对不可能看不出其中隐藏着可利用之点,而之所以隐忍不发,那是因为照顾他这个做市长的面子。
既然对方做到了仁至义尽,元秋生也不得不有所表示,他看了朱一铭一眼,然后说道:“这事让一铭市长费心了,下面如果再有什么问题,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处理。”
元秋生这话等于也表了一个态,任华才要是再不听话,胡乱搞事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任华才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元秋生此刻能当着朱一铭的面有这样的姿态,也算是不容易了。
朱一铭听后,连忙说道:“谢谢市长对我工作的支持,真是感谢呀!”
等元秋生谦虚了两句以后,朱一铭说道:“市长,尽管出了昨晚的事情,约翰李先生对于我们市船舶公司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我们有必要再好好努力一把,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只是……”
元秋生本以为那艘货轮的事情已经无望了,现在听朱一铭这一说好像还有机会,他立即来了jīng神,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呀,一铭市长有什么话只管说,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我无条件支持你!”
他此刻之所以说出这句大方话来,是因为刚才那事朱一铭已经同意不追究任华才的责任的,这样一来的话,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实话,元秋生对于任华才搞出来的这件事情也很是恼火,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对方是他的人呢,就算做得再怎么不对,他也得帮对方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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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从下一章开始,更新时间恢复之前的,分别在上午8点和晚上19点30左右。
第九百四十二章 让她进来!
朱一铭听了元秋生的话以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约翰李先生在临走的时候,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是有点看法,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尽快给他一个交代,这样也便于我有一个和对方联系的借口,市长你说呢?”
元秋生本以为朱一铭会提出什么要求来呢,想不到居然是为了这事,他连忙说道:“这事简单,一铭市长你只管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的。”
由于感觉到朱一铭在这事上面很给他面子,所以元秋生在说话的语气上瞬间和对方拉进了许多,简直就如亲密无间的老友一般。
朱一铭见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必要再在市长办公室待下去了,又说了两句闲话以后,便站起身来告辞了。元秋生的态度较之往rì又多了几分尊敬之sè,拉着朱一铭的手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又客气了两句,才让对方离开。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现在该他做的,已经全都做到位了。至于说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环,那就是任华才能不能搞定岳梅。
这事出了以后,女人闹是一定要闹的,从她昨晚对于工作这事非常在意就可以得出答案。在她闹起来以后,元秋生能不能将其搞定,这将决定着他的计划能否成功。如果搞定了,那他这番脑经就算白动了;如果不能搞定的话,那下面可就有好戏瞧了,朱一铭不禁心生几分期盼之感。
第二天下午,朱一铭到办公室刚看了一会文件,突然接到了齐云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刚才元秋生叫他过去了,让他通知岳梅明天不要来上班了,然后让财务把她的工资结清,再另外多给半年的工资。
朱一铭听后,嗯了两声,表示他知道了。看来元秋生还是一个守信之人,昨天刚和他谈妥,今天就付诸行动,不过要是换个角度想想的话,倒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这事非做不可,那迟做不如早做了,这样至少能让岳梅知道把她开了的原因。就算她想折腾的话也得掂量掂量。
朱一铭此刻在静观其变,任华才却如困兽一般,在他的办公室里团团转。就在十分钟之前,他依然接到了元秋生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面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岳梅必须拿下;第二,看在他的面子上,给她多发半年的工资,但如果她要是胡乱折腾的话,这钱一分都别想拿。
元秋生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是怕岳梅去和朱一铭闹腾。这个决定虽然是他做出的,但他料定,对方没有这个胆子来找他这个市长闹腾。从朱一铭的话中可以听出岳梅当时被他抓了一个现行,现在因为这事她被开除了,所以难免不迁怒于朱一铭,到他办公室去闹一场,也是正常情况。
岳梅这个女人留给元秋生的印象并不好,当时刚来的时候,就往他身边靠靠的。他见对方虽然有几分姿sè,但素质不高,便没有予以理睬,后来,她便和任华才勾搭上了。从他对岳梅这个女人的了解出发,她要是搞出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出来,应该一点也不奇怪。
为了尽快把这事搞定,所以他才让齐云多给对方半年的工资,这样就对那个女人有了约束。一万多块钱,在新世纪之初,在华夏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应该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他相信岳梅一定会掂量掂量以后,再去办的。
任华才呆坐在办公室里,头脑子里在反复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他发现之前他有点把昨晚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对方虽然不能借助于这事把他怎么办,但就像现在这样把岳梅给开了,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要是朱一铭直接做出这个决断出来,他还能据理力争一番,现在这个处理方案是元秋生做出来的,并且对方特意提前和他打了招呼,这会他还真不能多说什么。他理亏在前,现在元秋生应该说也给足了他面子,要是还不满足的话,那可就真有点不知进退了,说不定市长大人也会因此对他产生看法。
既然这头无法挽回,那么就只能做岳梅的工作了。想到这个女人,他真有一点头疼之感。虽然把对方压在身下的时候,那是说不出的舒爽,可每次昨晚那是以后,她总要向他所要一笔化妆费或者服装费。这女人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三五千不嫌多,五、六百也不嫌少,只要不空手就行。
这段时间她突然转了xìng了,不光不要钱了,而且在床上的时候服务态度好了许多。有一、两次岳梅身子不方便的时候,甚至主动用嘴帮其解决的,这在以往是任华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一次酣畅淋漓的深度交流以后,岳梅终于提出了她的要求,就是让任华才帮她把编制搞定。这要是在前几年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两年,逢进必考,指望岳梅能通过比高考淘汰率还高的公务员考试,打死任华才,他也不会相信。
岳梅显然也没有参加那考试的意思,说到最后就一句话,老娘让你睡了,你就得帮我把这事搞定。她也知道这事的难度,所以她的要求也不高,公务员实在不行的话,事业单位编制她也能凑活。
这样一说,任华才的心里有了底了,事业单位编制,这还是有一定cāo作空间的,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但是让对方不要着急,他得寻找到的合适的时机。岳梅也知道这事不容易,见男人已经松口了,便不再纠缠了,更用心地服侍起男人来。
元秋生的心里很清楚,就拿上次让她去勾搭约翰李的事情来说,要不是有这个编制的事情在里面起作用,岳梅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事的。她虽然是水xìng杨花的女人,但也没有到主动送上门去的程度。
现在的问题不是帮对方解决编制的问题,而是连临时工的身份都保不住了,他简直无法想象对方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映,又会怎么来和他闹。他得尽快像个对策,否则他将会面临非常尴尬的局面。
这事咋一看是元秋生做出的决定,朱一铭提供的情况,和他任华才没有半点关系,但他和岳梅的心里都很清楚,要不是他让对方主动去约翰李的房间投怀送抱,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岳梅也一定会找他任华才的,至于说元秋生和朱一铭,对方绝不是这个胆子去和他们闹。一方面,人家本来就站在理上,另一方面,那两位可没有上过她的床,谁又会给她面子呢!
任华才只觉得头大不已,他有心想把这事搞定,可却又不知该如何着手,只有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办公室团团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放着十来个烟蒂了,任华才突然听到外面穿了吵杂声,岳梅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意识到是对方过来了以后,他连忙快步往办公室门口走去,猛地一下拉开门,对正站在门口拦着岳梅的秘费文强说道:“让她进来!”说完以后,他便立即缩回到了办公室里,不过门却没有关上。
费文强当然清楚岳梅和老板之间的关系,要是往rì的话,他一定会不会拦着对方的,不过刚才任华才特意有过交代,从现在开始直到下班,他不见客。对于自家的老板的脾气,费文强很清楚,为了不挨顿骂,他毅然决然地拦住了岳梅。
第九百四十三章 老娘和你拼了
现在听到老板最新指示以后,他立即让开了身子。岳梅却如一只发怒的母狮一般,一阵风似的从费文强的身边刮过,进了门以后,立即怒声说道:“任华才,你这个王八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娘今天和你没完。”
听到这话以后,费文强连忙把老板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他本来还打算给岳梅杯茶神马的,现在打死他也不会再进那个门的。
关上门以后,任华才看着暴怒的岳梅,头脑快速运转起来,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快速压制住对方的办法,否则的话,这事对他的影响将无可估量。任华才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再了解不过了,别看她温柔起来的时候,像一个可爱的小猫咪,但一旦发起怒来,就像母夜叉一般,现在即是如此。
任华才虽然很想好言安慰对方一番,但他心里很清楚,要是这么去做的话,不光收不到预期的效果,她甚至会愈演愈烈。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通过强硬的措施压制住对方,这样才能让她安稳下来。上次在久江江堤上就是如此,开始的时候,岳梅也是暴怒异常,但后来被他压制住以后,对方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反而听他随意摆弄。
打定主意以后,任华才压着声音对着岳梅喝道:“你嘴里给我放干净一点,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就直接让保安把你拖出去,你现在可不是zhèng fǔ的工作人员了,我相信他们不会给你留面子的。”
他本以为这样一威胁能让岳梅老实下来,毕竟当着昔rì这么多同事、朋友的面被保安拖出去,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任华才对岳梅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女人虽然看上去不管不顾的,实际上还是很在意大家对他的评价的。就算两人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但她从来没有坐过任华才的车和他一起离开过。
任华才对于岳梅无疑是非常了解的,两人之间毕竟有着那种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他忽略到了一个客观现实。那就是岳梅此刻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她确实很在乎面子,但是她更在乎这份体面的工作,现在连吃饭的岗位都丢了,她哪儿还顾得上面子,尤其在面对他任华才的时候。
岳梅听了对方的话以后,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愤怒到了极点,一下子啃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任华才的话音刚落,她便冲着离她只有两三步远的畜牲猛扑了上去,嘴里叫声叫道:“任华才,你这个王八蛋,老娘和你拼了!”
任华才想不到女人居然发疯到如此地步,冲着他猛扑上来以后,立即伸手抓他的脸,他措手不及,只觉得右脸颊上一阵专心的疼痛。此时,他也顾不得副市长的风度了,伸出两只大手,把对方猛地往旁边一推,只听见扑通一声,女人猛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岳梅也想不到平时一贯温文尔雅的任华才居然会冲她动手,在短暂的发怒以后,她边呜呜大哭,边爬起身来准备继续想任华才发动攻击。
费文强虽然极不情愿再进眼前的这道门,但也不敢离开,他看见岳梅那悲愤yù绝的状态,真担心她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于是便弯着腰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听到任华才这时候居然还对岳梅呼来喝去,费文强就意识到可能要出事了,不管怎么说,女人这时候都是要哄的,哪儿还能硬来,这样的话,除了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不会再有其他效果了。他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已经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了。
如果只是吵吵骂骂,他没有必要进去,现在双方已经发展到动手,他必须要进去了,总不至于就让两人在里面打,万一要真搞出点什么事情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他这个做秘的,自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费文强进去的时候,见岳梅从地上起来以后,准备冲着任华才猛扑过去。此刻费文强也顾不得这是老板的女人了,连忙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对方,嘴里大声说道:“岳姐,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能这样呀!”
“放开我,他妈.的,老娘今天不活了,要和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拼了!”岳梅嘴里大声骂道,“往老娘床上爬的时候,知道花言巧语的,现在出了事了,他想撒手不管了,让老娘给他背黑锅,没这么便宜的事情。费秘,你放开我,这事和你没关系,我找那个没良心的畜牲算账。”
此时,任华才已经完全傻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今天居然如此放肆,不光无视他的威胁与jǐng告,甚至还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大有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意思,真是太疯狂了。
费文强看到此刻一脸傻逼样的任华才真是郁闷到了极点,看来这家伙也就是在没事的时候装个样,真要遇到什么事的时候,立即傻掉了。就拿现在的这事来说,你就算不能降服这个疯了一般的女人,三十六计走为上,总归知道!我你可能老抱着她呀,她要是反过头来再说我占她便宜,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想到这以后,费文强不淡定了,他冲着任华才说道:“老板,刚才市长打电话让你过去一趟的,你不会把这事忘了?”
听了秘的话以后,任华才总算反应过来了,他冲着费文强说道:“对,对,我先走了,这个疯女人你帮着处理一下。”说完,转过身来就往门外跑去。
岳梅听到任华才要溜,全身猛地一用力,想从费文强的手里挣脱出去。此刻,费文强的头脑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如果见到任华才要走的话,岳梅一定会有异常举动,所以他时刻关注着对方动静。当发觉对方想要挣脱他双臂的时候,他连忙猛地一用力,把对方紧紧圈住。
岳梅毕竟是一个女人,哪儿有费文强一个年轻男人的力气大。
当意识到她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控制时,她立即破口大骂起来,任华才你个缩头乌龟,主意是你出的,现在出了事了,让老娘给你顶缸,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跑,行呀,我就不信你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任华才如丧家之犬一般,下楼以后,立即上了车。出了市zhèng fǔ的大门以后,他立即往大街上驶去,往前行驶了大约五、六分钟以后,他找了一个巷子,一打方向盘立即转了进去。坐在车里,通过后视镜左右查看了一番以后,确认岳梅没有追出来,他才把车子停下,熄了火。
“真是个疯女人,他妈.的,发神经病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上她的床,真是他妈.的晦气!”任华才坐在车里大声骂道。
他心里很清楚,此刻他人虽然跑出来了,但这事还没完,对方如果一直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喊大叫,那他这个人可就丢大了。任华才想想觉得要想摆平这事,还得请元秋生帮忙,现在这女人已经和疯狗无异了,其他人过去,他一定不会买账的,只有借助市长大人的权威,希望她能收敛一点。
接到任华才的电话以后,元秋生在电话里面就将其狠狠地骂了一顿。他知道两人勾搭上的时候,特意提醒过对方,可任华才却说没事,这女人好着呢,温柔得很,还有什么什么的,现在果然出事了。
第九百四十四章 小圈子
元秋生心里很清楚,骂归骂,最终他还得去帮对方擦屁股。按照任华才说的,此刻岳梅正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大吵大闹呢,就算任华才不是他的人,他也得管这事,总不至于让他楼上的人看笑话?
虽然决定管这件事情,但元秋生并不准备亲自出面。那个叫岳梅的女人此刻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想触这个眉头,万一对方不给他这个堂堂一市之长的面子,那让他情何以堪,那恐怕真要在泰方官场传为笑谈了。
元秋生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摁下了几个号码以后,就把听筒放在了耳朵上。电话接通了以后,他对着话筒说道:“齐秘长,有个事情麻烦你去处理一下,我听说华才市长的办公室里出了点状况,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市zhèng fǔ办公大楼,怎么能任由无关人等在此吵闹呢?”
齐云听到对方的这番说辞以后,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明明是你的人惹出来的事情,让我去处理也就罢了,居然还用这种类似于批评的强调,真是不上路子。尽管心里很是不爽,齐云还不得不去处理这事,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元秋生比他大了可不止一级,再说这也是他市zhèng fǔ秘长、市委办主任的分内事。
岳梅和任华才闹起来的时候,朱一铭是知道的,他当时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事虽说是任华才自作孽不可活,但要没有他的jīng心安排,也未必就能演变成这样。现在这事算是初战告捷,至于说后续发展,还需进一步关注。
当天晚上,朱一铭、齐云和肖铭华聚在了一起。这次聚会是肖铭华约的,他有点事情想向朱一铭汇报,既然知道齐云和朱一铭之间的关系,他便把对方也一起叫上了。三人现在俨然已经结成了一个小圈子,大有共同进退的意思。
齐云首先把他刚才去处理岳梅和任华才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朱一铭,他去的时候,对方仍在任华才的办公室里哭闹,高一声、低一声地诉说着任华才的不是,说对方是如何如何地没有良心,怎么怎么地引诱她犯错,最终还让他顶缸。
齐云到那以后,她便收敛了许多,毕竟那天的事情,对方是亲历者,她如果还想再无理取闹的话,也得再掂量掂量。齐云见此情况,对费文强说道:“费秘,你去倒杯水来给岳梅同志,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费文强听到这话以后,连忙转身往门外走去。说实话,他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多待,现在齐秘长出面了,那他完全可以抽身事外了。
一会功夫,把一杯水放在岳梅跟前的茶几上,他也没有再作停留,直接出了副市长办公室,不过他并没有关门,让其完全敞开着。他还真有点担心,岳梅要是反过头来再说齐云想把他怎么怎么的,那可就cāo蛋了,所以特意留了一个心眼。
见到齐云以后,岳梅虽然不闹腾了,喝了两口水以后,她却猛地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她看了齐云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道:“齐主任,那天晚上你们答应我的,只要我把谁指使我的说出来,就不会开除我,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
由于已经被开除了,她虽然不至于和齐云大吵大闹,但在说话之时,也就没有了往rì的恭敬之sè,现在这语气完全带有几分质问的sè彩。
听了对方这话以后,齐云的心里虽然很是不爽,但顾及到对方此刻的心情,他也没有和其计较。面对岳梅问出的问题,齐云并不太好回答,他只是模棱两口地说道:“你问的这事,我不太清楚,你再打听打听!”
岳梅听齐云这样说,也无可奈何,对方毕竟只是一个市zhèng fǔ的秘长,有些事情他是没有决定权的。
齐云又安慰了对方一番,就将其打发走了。
岳梅此刻喝了点茶,也冷静了下来,任华才已经走了,她再在闹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了。如果把说话管用的惹火了,说不定补发的那六个月工资都给抹了,那到时候,她真是yù哭无泪了。
听完齐云的话以后,朱一铭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那样的话,可能引起齐云的误解,以为他在说对方这事办得不到位呢。换个角度来看,这事倒未见得是坏事,到时候看他如何cāo作了。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极为融洽,由于彼此间都是好朋友,所以朱一铭也没有藏着掖着,放开量喝。自从那天和约翰李一战以后,朱一铭发现酒这玩意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喝一点的,否则的话,酒量极有可能退化。
在这和谐的氛围里,也有让人不爽的消息传出。肖铭华很是郁闷地告诉朱一铭,他带着孔俊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前的那事有了一个结果,不过却和他们期待中的有很大出入。
那些保安虽然全都交代了出来,他们到船舶集团去就是成心找事的。
那天一早,副经理殷洪亮就召集他们开会,说有领导今天去船舶集团视察,让他们带着人去搞点事情出来,还说那个叫朱一铭的副市长,上次在第三采沙处的时候,狠狠地收拾了过他们的人,今天过去一定要给他一点颜sè瞧。
那些保安在进入采沙集团之前大多数是社会上的小混混,现在公司给他们一笔不低的薪水,还不用他们做什么事。都说养兵千rì,用兵一时,现在领导发话了,他们当然不可能不答应。
由于事情可能涉及到副市长,他们心里也有点没底,那个小胡子殷洪亮也看出了苗头,于是开口对众人说道:“这事你们只管放心,绝不会有任何风险,我们过去以后,主要针对的是船舶集团的人,在此过程中,如果误伤了副市长,谁又能说什么呢,再说法不责众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这些家伙本就是一些无法无天之徒,现在又听经理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也就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等殷洪亮一声令下,便都跟在其身后出发了。
至于说在现场准备袭击朱一铭的那两个家伙,根本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他们只是说临时受命,殷洪亮并没有事先交代他们什么,只不过见他们站的地势有利,所以才让他们动手的。
肖铭华等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这番说辞,但经过大量细致的工作以后,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所以才不得不相信。
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虽说在那些保安身上下的功夫还是收到一定成效的,搞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仅凭这些东西却没有任何作用,他们所说的这一切最多只能牵扯到殷洪亮这样的小角sè,对他幕后的人毫发无损。
肖铭华心里很清楚,朱一铭之所以让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去搞这件事情,绝不是为了要查处西山县采沙公司一个小小的副经理,那样的话,可真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了,所以他必须继续深挖下去,直到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为止。
搞到这个份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胡子殷洪亮的身上。这家伙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显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肖铭华对其是非常重视的,为了防止这货和外面的人串供,他特意让孔俊安排了几个非常靠得住的人看守他,无论谁要见殷洪亮都必须得到他的允许,否则的话,一律不让见。
第九百四十五章 死扛
为了达到一举拿下对方的目的,肖铭华特意晾了他三天,希望能给其造成足够大的心里压力,以求在审讯的过程中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而,肖铭华还是小看了对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亲自出马,效果还是很不理想。
殷洪亮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声称之所以要针对朱一铭,就是因为对方在处理第三采沙场的事情时,态度太为强硬了,他作为采沙公司领导层当中的一员有责任为公司出这口气,他就这么去干了。
听了这样的话,谁都知道他是信口胡诌,但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华夏国有句老话,无利不起早。如果他就为了这件事,就让人借着和船舶集团发生摩擦的时候去袭击常务副市长,那只有一种可能xìng就是他的脑子进水了。
当肖铭华把这其中的矛盾之处分析给殷洪亮听的时候,他干脆装起了哑巴。无论肖铭华和孔俊说什么,他就是一言不发,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肖铭华和孔俊见此情况,很得牙根子直痒痒,但是拿着货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这之前,朱一铭特意叮嘱他们,不管怎么样,在审讯的过程中都不能采取暴力手段。肖铭华听后,当然明白对方的一片好心。
别看殷洪亮此刻如一只死狗一般,一旦他们动手打了他,他一定会变成一只疯狗,胡乱咬人的。到那时候的话,站出来说话的人可就多了。这本来是一个抓他们小辫子的好机会,说不定转眼间就极有可能来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转,他们反而容易陷入被动,任由对方宰割。那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千万不能冲动。
由于不能采取其他手段,肖铭华和孔俊以及他手下的一帮人就和殷洪亮熬上了,遗憾的是,两天两夜过后,对方除了把那几句话颠来倒去以外,就是沉默不语。看来在那天在出来办事之前,他们就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这会殷洪亮的心里淡定得很,根本不担心肖铭华等人能把他怎么样。
这样一来的话,要想从对方的嘴里撬出点东西来,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说是不太可能了。对方对于这事究竟有多大,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自认为是能够扛得下来的,这就让人毫无办法可想了。
肖铭华也正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特意约了朱一铭和齐云,想听听他们两人的意思,这事下面究竟该怎么办。
朱一铭听了肖铭华的这一番话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那天出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那个小胡子的心眼很灵活,不太容易对付,所以他才特意叮嘱肖铭华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授人以柄。
他很清楚这事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只是没想到有几年不和那位在一起共事了,他居然变得如此没有下限,连这么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真是太让人气愤,不过现在发现也是一件好事。这至少可以提醒了朱一铭,以后再和那货过招的时候,要多加点小心,免得中了他的yīn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看了肖铭华一眼说道:“铭华呀,我看这事就这么着,这次只有先放对方过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好戏还在后面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齐云开口问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对方的这个做法可有点太不地道了,要是这样轻易地让其脱身,怕他以后可能会变本加厉呀!”
肖铭华听了齐云的话以后,也跟着点了点头。
朱一铭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之前毫无防备的时候,他都没有成功,现在都知道他是什么路数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搞出什么动静来!”
齐云听后点了点头,但肖铭华却有不同意见,他看了一下对方说道:“一铭呀,你看我是不是派个人过来,这样我们大家都放心。”
他们三人之间的这个联盟,是以朱一铭为首的,他这么说,显然是为了大家好。朱一铭听后,想了想,说道:“没那个必要,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两个人应该不在话下,放心,没事的。”
齐云听说过两人在周西中学上学时的光辉事迹,所以听朱一铭这样说,一点也不意外。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一铭呀,刚才铭华说得没错,你还是小心一点好,明天我也和黄振说一下,让他这段时间多留点心眼,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朱一铭知道他们两人的这番话都是为了他着想,所以他也就不便再拒绝了,那样的话,反而显得矫情了。
一周以后,朱一铭接到了约翰李的电话,对方告诉他,他在应天和鲁东省的考察已经结束了,综合考虑下来,泰方市船舶集团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他将于近期再去一趟泰方,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事基本就能敲定了。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开心不已,连忙问清楚对方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又说了两句客气话以后,便挂断了电话。
前段时间,由于忙着船舶集团和诺菲亚货运公司谈判的事情,手上的一些工作被拖了下来,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便忙着处理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虽说并不复杂,但由于牵扯到方方面面,还是非常费功夫的。
接到约翰李的电话,朱一铭还想起,对方上次在临走的时候和他说的那一番话。在这之前,他还准备找邱雪薇谈谈的,但对方要去参加省里的一个会议,走了三天。她回来以后,朱一铭倒把这事给忘记了,所以便拖了下来。
现在猛地接到约翰李的电话,他觉得有必要和邱雪薇交流一下,这可能对于接下来和约翰李的商谈是有利的,毕竟那天对方特意提到了这件事情,他要是毫不在意的话,不见得有那样的表现。
朱一铭先去了任华才和梁之放的办公室,把约翰李打电话过来说的这件事情,向两人一一作了汇报。虽说当时在争夺领导小组组长的问题上,党.政一把手闹得有点尴尬,但两人对于这事的关注度都是非常高的。
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面,两人都分别打电话给朱一铭询问过此事。现在听朱一铭说出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两人的态度都非常积极,指示朱一铭一定要慎重对待此事,并都明确表态,下周一约翰李先生过来的时候,他们都要参与接待,让对方感觉到泰方市委、zhèng fǔ对这事的重视程度。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不禁有点犯晕,按说党.政一把手重视,这是好事,但太过重视了,何尝不也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别的不说,如果约翰李再像上次那样来去匆匆,这吃饭问题都无法安排。这还不到正式签约,你总不至于让市委记和市长一起宴请他,要是分开请的话,时间上就安排不开。
朱一铭想到这,不禁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他只有期待约翰李在这待的时间长一点,这样他就能很好地解决这个矛盾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朱一铭看看时间还早,于是便拿起电话给邱雪薇打了一个电话。自从上次表示站队以后,邱雪薇已经完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虽没有开口称呼朱一铭为老板,但心里却就这么认为了。
接到朱一铭的电话以后,邱雪薇还以为对方有工作要布置呢,谁知对方却问他今天晚上是不是有时间,他想请吃饭,邱雪薇一下子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九百四十六章 让她明天来
经过前几次的交往以后,邱雪薇对这位年青上司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前夫逼急了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出来,现在想想都有点脸红。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见没有什么事情了,邱雪薇便悄悄地溜回家了。她决定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虽说是领导请吃饭,但她也得注重自身的形象。
挂断电话之后,朱一铭躺在老板椅上思考起了一会晚上吃饭的时候,该如何向邱雪薇开口。就是感觉到这事比较棘手,他才没有让对方来他的办公室,想了一个请对方吃饭的招。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有种无从开口的感觉。他现在已经隐隐猜到了约翰李和邱雪薇之间的关系了,他一个大男人问女下属关于对方的感情问题,貌似不管怎么想,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正当朱一铭在冥思苦想之际,突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他的思路被打断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冲着门口说了声,请进!
王勇推开门以后,往前走了两步,才小声说道:“老板,岳梅要见你,我说了您正忙着,可是她说,她只要五分钟,说两句话就走,您看?”
朱一铭听了王勇的话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想说对方两句,但看见他的头都低到胸前了,看来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那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自从那天听了齐云的话以后,朱一铭就知道这个岳梅迟早会找到他这儿来的。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没有见到对方的人影,他还以为当初的判断有误呢,看来人还得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
要说见一见岳梅这倒没有什么,朱一铭知道这一面是必须要见的,而见了对于他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但这会他正在考虑邱雪薇的事情,实在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被对方打断了。他左右权衡了一番,对王勇说道:“你告诉岳梅,我现在手头上有点事情,让她明天上午十一点半以后过来。”
王勇听到老板的话以后,连忙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转身退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小心地帮朱一铭把门带上,然后冲着站在门口右侧的岳梅挥了挥手,让她跟着先去他的办公室再说。
岳梅看到王勇的表现以后,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在这之前,她甚至还想过到朱一铭这来大闹一番,因为对方说话不算话。现在不禁隐隐心生几分庆幸之意,她意识到,如果真的过来闹的话,依对方强势的工作作风,一定会直接一个电话把她送到局子里去的。到那时候的话,她可就真是悔之晚矣了!
跟在王勇后面进了他的小办公室以后,岳梅连忙问道:“王勇,朱市长怎么说,他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王勇听到对方这焦急的问话以后,不忙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岳姐,我可差点被你害死,要不是因为之前大家都是办公室的同事,我是绝对不会帮你这个忙的,刚才那脸拉得有这么长。”
王勇边说,边做动作,向岳梅表示朱一铭生气的程度,以借此表示他为了帮对方的忙,冒了多大的风险。
王勇这么说,倒不是想让岳梅领他什么情,而是知道对方上次在任华才的办公室里搞的那一出,不希望她再重复昨天的故事。他哪里知道岳梅在任华才的办公室里敢任意胡为,是因为对方有把柄捏在她的手里,而朱一铭和她之间,则没有半点关系,她绝对不敢乱来的。
听了王勇的这番话以后,岳梅进一步感觉到了朱一铭那逼人的气势,连对秘都是这般姿态,何况她这样一个外人呢!她看了王勇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王勇,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今天出手相助,只是朱市长他?”
王勇自然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略做停顿以后,开口说道:“领导的工作都比较忙,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这个你是知道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王勇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岳梅的脸上,见她面露失望之sè的时候,他接着说道:“今天朱市长的工作比较多,他让你明天上午十一点半以后过来,记着时间,不要迟也不要早,免得被动。”
王勇作为秘,当然知道朱一铭让对方那个时候过来,是因为那时候临近下班了,大多数人都心不在焉,自然不会有人关注到岳梅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以来,岳梅和任华才的事情,在泰方市党政两边传遍了。大家都把这事当成一个笑话在说,并且有越传越离谱之嫌。
现在已经传出任华才硬是要在办公室里干那事,结果被常务副市长朱一铭撞了一个正着,结果被捅到了元秋生那。岳梅自然不甘心就此被开除,所以才会去找任华才闹。
其实只要动动脑子,就会发现这个说法漏洞百出。撇开任华才和岳梅会不会在办公室里做那事暂且不说,朱一铭怎么可能撞个正着呢?他是常务副市长,就算要找任华才谈工作,那也只有打电话让对方到他八楼的办公室去,他怎么会跑到七楼任华才的办公室里来呢?
这个漏洞虽然很是明显,但大家却都不去关注,任华才和岳梅有关系,这个是真的,现在岳梅被开除了,这个也不假。只要这两点是真的就足够了,至于说其他的时间、地点、人物则都是无关紧要的,大家有点想象,也未尝不可。
岳梅本以为朱一铭不会见她的,听了王勇的这番话以后,她心里有底了,连忙开口说道:“王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岳梅本来还有找朱一铭理论一番的念头,现在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只要对方能见她一面,她把有些疑问搞清楚就行了。她这段时间做了一些准备,不过在动手之前,她还需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他虽然对任华才恨之入骨,但两人之间毕竟有那层关系,她也不希望冤枉了对方。
见岳梅从办公室出去以后,王勇也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见到老板的表现,他真有种后悔的感觉。他答应为岳梅进去通报,除了担心对方把事情搞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岳梅由于和任华才有关系,对他还是非常照顾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还对方一个人情,想不到差点惹得自家老板不爽,想想还真有点后怕之感。
如何和邱雪薇谈,朱一铭本就觉得非常费劲,刚才又被王勇进来打断了思路,这会头脑子里面更是一团浆糊。
一连抽了两支烟以后,还是理不出头绪来,他便决定放弃了,到时候根据情况再定,实在不行的话,就和对方直说。按他和邱雪薇之间的关系,直接开口的话,也未尝不可,只不过稍稍有点尴尬罢了。
把这事放下以后,朱一铭便回过头来想岳梅的事情,对方来找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一下子还不太看得透。事情正在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发展,可究竟会发展到什么份上,他这心里可是一点谱也没有。
朱一铭之所以答应见一见岳梅,就是想借机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线,他很清楚这可是一个关键人物,事情最终的结果完全取决于她的态度。他不会去主动联系对方,但如果对方找上门来,他可是一定要见一见的。
第九百四十七章 脚不大
有了上次和对方一起吃饭的经历,朱一铭还是将地点选在了奥特莱牛排里,他知道对方喜欢吃这玩意,所以只有主随客便了。在这儿吃饭也有好处,就是这儿有一个个类似于包间的小卡座。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并且身份特殊,要是被有心人看去了,还真是一件麻烦事。现在,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朱一铭一下班就过去了,到那的时候,才六点二十左右,他和对方约的时间是六点半。当他到那儿的时候,邱雪薇和上次一样,居然已经坐在那儿了。
朱一铭见后郁闷不已,他的动作已经足够快了,但还是来迟了一步。他请女士吃饭,并且还让女士在这等他,实在没有这个道理。
坐定身子以后,朱一铭抱歉地说道:“雪薇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还让你在这等,真是不好意思呀!”说到这以后,他看了对方一眼,接着说道:“不过,我可是一下班就过来了,你这动作也未免忒快了一点?”
“市长,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那话理解成,你是在批评我没有按时下班呀?”邱雪薇回看着朱一铭,说道。
朱一铭本是一句无心之语,想不到却被对方抓住了破绽,这下子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说是,似乎不妥,要说不是的话,那貌似更不妥。朱一铭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站起身来,把羽绒服脱去,放在身后的椅子上,你别说这儿的环境确实不错,空调也开得很足,还真有点嫌热的感觉。
邱雪薇见朱一铭顾左右而言他的尴尬之sè,悄悄轻笑了两声,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对方是他的顶头上司,该给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再次入座以后,朱一铭这才发觉邱雪薇刚才的那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她不光提前下班,而且提前了好一会,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连澡都洗过了。此刻披肩的长发仍是湿漉漉的,jīng致的脸庞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俏丽,雪白的羽绒服架在身后的椅背上,身上则是紧身低领的黑sè羊毛衫。
两人的椅子一般高,但朱一铭的身高要比邱雪薇高不少,此刻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状态,透过微微张开的低领,能够看见里面的一片雪白,只不过范围很有限。尽管如此,朱一铭也觉得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两口。咳咳,咳咳,由于喝得太猛,他居然被呛住了,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邱雪薇此刻正在翻看餐单,完全没有注意朱一铭的表现,现在猛听到对方剧烈的咳嗽,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问道:“领导怎么了?生病了吗?”
咳咳、咳咳,朱一铭低着头,又咳嗽了两声,同时冲着对方摇了摇手,同时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那意思是告诉对方喝茶呛到了。
邱雪薇见后,抿嘴一笑,低声说道:“你小心一点呀,喝口茶也能呛着,真是让人佩服,给!”她边说,边拿起桌角的纸巾递了过去。
朱一铭说了谢谢以后,接过纸巾来擦了擦嘴,又轻咳了两声,这才把刚才的那口水给彻底处理掉了。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份餐单,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在看的过程中,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悄悄打量了对方一番,随着对方翻动餐单的动作,胸前又是一阵波澜起伏。朱一铭连忙收回他那贪婪的目光,生怕被对方发现他的偷窥之举,那样的话,可真是丢人至极。
邱雪薇刚才对对方的举动就觉得很奇怪,这会在看餐单的时候,就多留了一个心眼,看见对方如做贼一般的目光,她心里开心极了。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欣赏,尤其还是成功、帅气的男人。
发现这个情况以后,邱雪薇有意无意地挪了挪身子,使得胸部的位置更加显眼。刚才在选衣服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选了这件低V字领的黑sè紧身羊毛衫,按说这已经不是这个季节应该穿的衣服,可她就是这么选了,还安慰自己,没事,反正奥特莱里面有空调呢!
有了前面的这段小插曲以后,两人吃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说话什么的也都比较随意了。朱一铭拿出一支烟来,刚准备点上,突然意识到坐在对面的是一位女士,便准备把香烟重新放回去。
邱雪薇见状,开口说道:“没事,你抽,天天在你们领导跟前转悠,如果连这点适应能力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副秘长。”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还是把香烟放进了烟盒连忙,然后笑着说道:“八小时之内有领导,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那两个字放到一边去,要不然的话,我今天这顿饭,还真有点不敢请你吃。”
邱雪薇当然明白对方这样说,其实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心里一热,脸上隐隐都有点发烫的感觉。她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这可是你愿意自降身份的,不要到了明天又给小鞋给我穿。”
“你的脚貌似并不大呀?”朱一铭笑着反问道。
乍听这话,邱雪薇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转念一想,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她娇笑道:“你真是坏死了,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朱一铭看到对方满脸的娇羞之态,再加上胸部那逼人的丰满,竟有点呆住了,傻傻地坐着,两眼直直地看着对方。
邱雪薇刚才那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有点过分了,对方本来就有点歪楼了,她再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可就更是过分了。当她那话说完以后,对方竟没了动静,本来低头害羞的邱雪薇不由得抬起头来往对方瞥去。
朱一铭意识到对方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立即坐正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他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今天他可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来和这位美女下属玩暧昧的。他埋下头猛吃了两块牛排,然后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开口说道:“雪薇,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是否能给这个面子?”
“领导,你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没有问题。”邱雪薇边说,边推想朱一铭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她帮忙。其实在赴约之前,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她很清楚,朱一铭不可能无缘无故请她吃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这会见对方进入正题了,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
朱一铭见到对方脸上如此正sè的表情,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想了一下以后,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想问一下你,是不是认识约翰李先生,他在离开泰方的时候,特意提到了你。”
“约翰李,哪个约翰李?”邱雪薇听了朱一铭的话后,一脸茫然地问道。
朱一铭看到对方的表情不像是装假,心里不禁隐隐涌起一股失望之情,后来转念一想,他只觉得眼前灵光一闪,继续说道:“我说约翰李,你可能不知道,我说另一个名字,你也许就知道了,李习文。”
“扑哧!”邱雪薇听到朱一铭的话后,猛地一下子笑出了声来。她见到朱一铭一脸郁闷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笑李习文怎么起了一个这么有创意的名字,真是太搞笑了,咯咯!”
邱雪薇在说这话的时候,犹自笑个不停,仿佛这是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一般。
朱一铭见了对方的表现倒也不急,邱雪薇能这么说,说明她一定是认识约翰李的,并且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这样一来的话,就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没有错,要不然约翰李不会特意提到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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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少妇美丽
当邱雪薇注意到朱一铭正在盯着她看的时候,连忙收敛住了笑容,满脸害羞地看着对方,开口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乍一听对方的这个问题,朱一铭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想,说道:“随便,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邱雪薇低头轻抿了一口红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黛眉轻凝,低声说道:“我和他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在米国相识的,然后和所有人一样,相知、相恋,再到结婚,然后一起回国。我进了体制内,他则在应天一家外企里面打拼,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他觉得国内企业不适合他发展,于是便又去了米国。到那以后,结识了他现在的妻子,我本不愿意离婚,但想想这么拖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离了,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呵呵!”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看着苦笑了两声,只有在这时,朱一铭才意识到她这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之前她那平淡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她正在诉说的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和事。
听了对方这段看似轻描淡写的讲诉以后,朱一铭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之前他虽然也猜到了七不离八,但不得不说这段往事,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确实让人感觉有点不得劲,尤其这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朱一铭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竟然有这样一段往事,我要是早知道的话,一定不会……”
“没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邱雪薇打断了朱一铭的话,开口说道,“要说道歉的话,应该我像你道歉才对,他在回来之前和我联系,还有一点不死心,我随即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了怕他不信,我用了你的名字。”
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邱雪薇的声音几乎比蚊子叫还要小,好在奥特莱牛排里面比较安静,所以朱一铭还是能听清楚的。他现在有点明白,那天约翰李到泰方市以后,为何独独对他青眼有加了,尤其在喝酒的时候,几乎每一杯都要拉上他,原来对方把自己当成情敌了,这就难怪了。
朱一铭看到邱雪薇低垂着头,仿佛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开口安慰道:“没事,我很荣幸有这样的机会,只是约……李习文的心里可能不是那么太爽快的,他可能自认为和我还是有一段差距的,所以果断地败退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邱雪薇说道。
这话出口以后,她猛地意识到了口气不对,这哪儿像上下级在谈话,分明是小俩口在撒娇呀!想到这以后,她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不知是坐着好,还是站着好,当然不能躺着,那样的话,问题可就更大了。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小声说道:“你坐会,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逃也似地出了卡座的门。
朱一铭想想对方这羞涩至极的模样,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点上一支,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得地喷云吐雾起来。都说羞涩如少女,其实像邱雪薇这样的少妇才是最有魅力的,她们的含羞不做作,完全是一种自然的流露。
他今天约邱雪薇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她和约翰李取得联系,尽量把那艘货轮留在泰方市。现在他发现那样做的话,可能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太过残忍了一点,所以便打消了那个想法。
邱雪薇从洗手间回来以后,脸上的表情基本恢复了正常。
朱一铭见后,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女人经历过某些磨难以后,可能比男人更容易成熟,尤其是感情方面的挫折,最有利于她们的成长与成熟。
邱雪薇坐下身子,端起酒杯,冲着朱一铭举了举,两人轻轻一碰,她优雅地喝了一口之后,开口问道:“他之前来过以后,那艘船的事怎么说的,到现在有没有结果出来呢?”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立即意识到邱雪薇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之前能做到市府副秘长也不仅仅靠古尚志的关系,她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看问题很透彻。
她能问出这个问题来,说明已经看透自己今晚请她吃饭的用意。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对方去面对约翰李了,他就没有必要把实情说出来了,朱一铭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道:“前两天,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对我们船舶集团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我们的机会相当大。”
他故意说前两天约翰李打电话过来,就是不希望邱雪薇把今晚这顿饭和那事联系起来,另外说得这么有把握,也是不希望对方误解他今天是向其求助的。
邱雪薇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便没有再开口询问这事,她也明白对方的心思,要是真如他说的这般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晚的这顿饭了。
吃完以后,又聊了一会,两人便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朱一铭只觉得一阵寒气逼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再看邱雪薇的时候,竟有几分发抖之势,两只手臂下意识地半抱住身子。他连忙带着对方快步往停车的位置走去,上车之前,他特意帮对方打开了副驾的位置,邱雪薇也没有推辞,直接坐了上去。朱一铭立即把空调开到最大档,顿时一股热风直往两人身上吹来,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
邱雪薇此刻只觉得腰部以下,臀部往上的部位热乎乎的,刚才她在上车的时候,朱一铭下示意地伸手托了她一把,此刻仍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一下子驱走了她身上的寒冷,此刻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这次邱雪薇到家以后,朱一铭没有跟着上去,上次那一抹粉红好在他的头脑子里面晃悠,所以能不上去尽量还是不要上去了。
邱雪薇向对方发出邀请之际,头脑子里也浮现出了上次的事情,脸上不由得发红、发烫起来,下意识地把头低到了胸前。
朱一铭等到邱雪薇家里的灯亮起来以后,才挂上档,往月景小区门外驶去。
邱雪薇倚在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朱一铭的车由近及远,心里竟涌起了一股无所适从之感。朱一铭开始和她提到表哥古尚志的时候,她还怀疑对方的目的,因为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绝对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自从上次从章海龙的垂钓山庄回来,两人一番深入的交流以后,她基本明白了对方想要查清楚表哥出事的原因了。她也清楚这事对方也不是只停留在嘴上说说,他特意把肖铭华调到泰方市里就是一个证明,她现在要考虑的是不是该和表嫂商量一下,把表哥留下的拿东西交给朱一铭。
站在窗前思索许久以后,邱雪薇还是没有打得定主意,她心里很清楚这事关系重大,一旦出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邱雪薇决定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事情的发展再作决定。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要找肖铭华沟通一番,看看对方的态度和能力。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邱雪薇是很清楚的,他决定明天一早就给李习文打个电话。她虽然对对方在对待两人关系上的做法很是不耻,但目前这事除了他,谁也帮不上忙,所以这个电话,她必须打。既然李习文能给朱一铭交那样的底,她相信,打个电话过去的话,这事应该能成。
第九百四十九章章 替罪羊
朱一铭的车速不快,边驾车,边考虑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这之前,他虽然想到了邱雪薇和约翰李之间的关系,但是刚才听到邱雪薇亲口说出那番话来,还是很有感触的。以往在他的印象当,邱雪薇就是一个xìng感、漂亮的女人,通过今天晚上的这番交流,他感觉到对方还是一位知xìng女人,真是难得。
第二天临近午下班之际,岳梅进了朱一铭的办公室,由于朱一铭昨天交代得很清楚,所以王勇直接将对方带了进去,并为她泡了一杯茶。
朱一铭对岳梅这个女人的印象非常不好,但此刻却不得不与之周旋。他要办的这事只有借助于对方才能完成,所以他才给了其今天这个见面的机会。要不然的话,就冲她那天在任华才办公室里搞出来的动静,朱一铭也不会见他的。
岳梅被开了以后,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了,这也是她打定主意要报复任华才的重要原因。今天再到朱一铭办公室的时候,比之前低调了许多,她恭敬地站在一边,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没事,我听王勇说你有事情找我,说说看,什么事?”朱一铭开口问道。眼前这个女人的档次太低,他犯不着给对方脸sè,或者让其罚站,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要不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连这个门都不会同意他进,更别说其他的了。
岳梅听了对方的这话以后,连忙开口说道:“市长,麻烦你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一下,不知您是否能实言相告?”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面sè往下一沉,厉声喝道:“先说你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给三分颜sè就开染坊的主,必须在气势上震慑住他,否则她极有可能和你胡搅蛮缠的。
今天早晨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岳梅就时刻不忘给自己鼓劲,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他也是副市长,虽然比任华才的官稍大一点,但也没有三头臂,用不着害怕他。此刻听了朱一铭的这一声怒喝以后,小腿还是忍不住有点打颤的感觉,她连忙刻意地冲着双腿使劲,这样可以确保身体的平衡。
稳住身子以后,她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然后低声说道:“朱市长,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点实情,我的事情,您也知道,最终落得这个一个结果,不能说是冤枉,但至少这个黑锅不是一般的重。”
朱一铭听到对方的语气缓下来了,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硬拉着一个脸,和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装逼,就算成功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他压低声音,开口说道:“岳梅,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长,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听得不是太懂,我这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要说什么就直接开口,没必要兜圈子。”
岳梅听到这话以后,心里一阵失落,就冲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她今天要想打探到一点什么,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既然来了,要是不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她还真有点不甘心。
在朱一铭对面的椅子上面,轻轻坐下以后,岳梅两眼直视朱一铭,然后开口说道:“朱市长,不好意思,浪费您的时间了。我想您一定还记得那天晚上出事以后,您说,只要我说出是谁指使我这么做的,就不会开除我,但最终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这究竟是谁的意思。”
说到这以后,为了怕朱一铭误会,岳梅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朱市长您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我今天过来算是请您帮个忙。
岳梅补充的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我知道这事和你朱一铭无关,今天过来的目的,只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谁容不下我,一定要让我走人。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故作思考状,然后开口说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不妨也把心里的想法和你说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想,不代表任何官方的意见,这个请你分清楚。”
“朱市长,您请说,我明白。”岳梅说道。
此刻,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了一阵欣慰之感,她这两天的琢磨没有白费,要想搞清楚这事,她只有来找朱一铭。任华才,已经在她的心里被划了一个“×”,至于说元秋生,他很清楚对方和任华才之间的关系,所以她觉得要想听到真话的话,也许只有这位新来的常务副市长能满足她的要求。
现在听到对方这么说,她这心里更是充满了信心,所谓个人猜想或者官方消息,这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只要搞清楚究竟是不是任华才要除掉她就足够了,这对她来言,关系重大,直接影响着她下面的做法。
朱一铭听了岳梅的话以后,没有再推辞,直接说道:“你最终落得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觉得这和第二天下午约翰李先生坚持要离开泰方市,有很大关系。市长对于这事很关注,特意把我找过去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会偏袒任何人,把当晚的事情实事求是地向领导做了汇报。”
说到这以后,朱一铭停下了话头,看了岳梅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一个重大错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总得有人为之承担责任吧,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比你更合适吗?”
岳梅听到这以后,愤怒地说道:“那我就是一只替罪羊,是吗?”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言,你还真说不上是替罪羊,那事本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由你来承担责任,这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岳梅听了朱一铭的话后,yù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朱市长,这事我已经像你解释过了,里面是有原因的,您和齐主任当时可是认可了的。”
朱一铭听后,笑了笑,然后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势,然后说道:“在当时那个情景下,我们相信你没有说谎,但是别的领导在听到这事的时候,由于没有了当时的情景,未必就会那样去想问题,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光凭你的一句话,就全部搞定了,你说是吧?”
岳梅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想了想,若有所悟道:“行,这事我知道了,感谢朱市长的指教,再见!”
朱一铭见对方走出门外以后,把身子往老板椅上一躺,客观的说,此刻,他对于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同情之意的,但想到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就释然了。她要不是听信任华才的花言巧语,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目前为止,任华才和岳梅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经告一段落了,至于说最终的结果如何,他只需静静观看就可以了。
虽然有接着这事杀猴骇鸡的意思,但如果岳梅念及旧情,或者任华才想方设法地把对方拿下了,朱一铭也不以为意。通过这两次的较量,就任华才这样的货sè,他如果都拿不下的话,还怎么去和林之泉、元秋生这样的角sè去斗?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和元秋生之间的关系看上去还是挺密切的,但是他这次狠狠地搞了任华才一把,以后的情况怎么样,可就难说了。这事,元秋生也许暂时没有觉察到,但等他回过味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九百五十章 坐等“指示”
从确定要搞点事情出来的时候开始,朱一铭就没有打算再这么闷着,杀猴骇鸡,必然会引起其他猴儿的关注,这些也是意料之的事情,没有必要过分在意,他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一直以来,朱一铭就不是一个喜欢惹事之人,但也绝对不是怕事之辈。如果元秋生真的和他为难的话,他倒也不见得就怕了对方。
在华夏官场,你要想做点成绩出来,必须拿出点王霸之气出来,否则你能否施展的拳脚暂且不说,就算搞出了名堂,那桃子也不会落在你的枝头的,早被其他人给抢先摘了去了。
就拿上次齐云说起的章海龙的事情,朱一铭由于还没有获得足够大的话语权,所以并没有点头。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有一个比较好的契机的话,完全可以把这事搞起来。旅游这玩意,前期投入确实有点大,但只要能够搞起来,后面的收益是非常巨大的,绝对是一笔能够拿得出手的政绩。
这事已在朱一铭的规划之内,但也没必要急在一时,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诺菲亚货运公司的那艘万吨的货轮搞定。这不光能在短期内出效益,而且这是市委常委会上敲定下来的事情,意义重大,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
要是搞得不好的话,不光捞不到政绩,甚至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一个借口,尤其如果岳梅死咬住任华才不放的话,那么他们这市船舶集团引进外资工作领导小组无疑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这个组长更要小心谨慎。
通过和邱雪薇的交流以后,他已经打消了利用对方做说客的念头,现在一切可都要凭借他的努力了,接下来的这几天,他一定要加强与约翰李的联系。人家已经打电话过来表明过态度了,他这要是还不理不睬的,可有点说不过去。
要说这两天朱一铭的郁闷之处,那就是肖铭华那边始终没有突破,那个叫殷洪亮的小胡子已经打定主意,把所有责任全都扛下来了,现在完全是一副打死也不开口的架势,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天晚上,他在湖滨山庄被袭击的事情,当时搞出来的动静虽然很大,但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无所获。在这件事情上,元卫军倒是不敢打什么马虎眼,让刑jǐng支队大案组全力挣破,肖铭华也在一边盯着,可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湖滨山庄周围虽有好几个摄像头,但由于当时是夜晚,再加上两个嫌疑人都戴着头盔,根本看不见其真面目。大案队也通过那辆摩托车去找那两个家伙,遗憾的是,摩托车上的牌照虽然拍得很清楚,但却是假牌照,这条线索有断了。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泰方市内应该有落脚点,因为当时所有的出城监控里面都没有发现这辆摩托车。他们从湖滨山庄出去以后,直接往南边逃窜的,大案组的同志现在把城南作为重点区域,正在进行拉网式排查,不过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有所收获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一铭第二天下午和约翰李联系上以后,对方表示他急于要赶回米国去,那边对于他本次华夏行的情况很是关注,可能没有时间再到淮江来了。他将于明天赶到东方,然后乘后天一早的飞机直接回米国。
听此情况,朱一铭连忙说:“上次你给了消息以后,我便立即向我们市的一把手书记做了汇报,他对于这事非常关注,并让我代表他邀请你来泰方吃顿饭,你看是不是能在去东方的途在我们泰方稍作逗留,我保证你明天晚上能到东方市,绝不会误了后天早晨的飞机,这样总可以了吧?”
约翰李在电话那头,稍作沉思以后,开口说道:“好吧,既然朱市长这么给我面子,那我就再去叨扰一下。”
朱一铭听到对方答应了,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和约翰李约好具体的时间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按说对方已经交底给他了,这顿饭吃和不吃,意义并不大,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之前,朱一铭向梁之放汇报这事谈成的概率很大,对方便说出了要请约翰李吃饭的想法。朱一铭很清楚,梁之放心里想的绝不是吃顿饭这么简单。
他们这个领导小组本就在对方的倡议下才成立起来的,现在眼见要有成果了,到了分一杯羹的时候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说。虽说作为泰方市的一把手,市里取得的所有成绩都可以说是梁之放的政绩,但挂名和主导可不是一个概念,这就由不得梁之放不上心了。
正是因为看透了其的门道,朱一铭刚才才力邀约翰李在回国之前再来一趟泰方市,这是为了给梁之放一个摘桃子的机会。上次梁之放本就准备亲自出面请约翰李吃饭的,但由于岳梅的事情导致这个计划落空。这次朱一铭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再拉过来一下,哪怕约翰李在泰方市只停留两个小时,都足够了。
搞定了这事以后,朱一铭又犯起了难,在这之前元秋生也明确表示过约翰李再过来的时候,他也要请对方吃饭。约翰李如果直接直接回米国的话,那自然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对方同意再到泰方了,他要是不把这事处理好了,那可也是一件麻烦事。意识到这点以后,朱一铭不由得闭起了眼睛冥思苦想起来。
经过一番左右权衡之后,朱一铭发现这事没有两全其美之法,约翰李在这停留的时间很短,不可能安排两顿晚饭,这样一来的话,只能得罪元秋生了。对方打的什么心思他也很清楚,同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梁之放和元秋生之间选择的话,朱一铭自然更倾向于前者,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
既然决定回绝元秋生了,朱一铭也得想个策略绝对不能巷子里面扛木头——直来直去,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在顶头上司的心里留下芥蒂,那才是傻逼呢!
想了一会以后,朱一铭有了主意,他决定先向元秋生汇报这事,然后究竟该怎么办,再由他“定夺”,他相信元秋生也不是傻逼,同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梁之放闹翻的,再说这事确实是人家提议才搞起来的,他应该还不至于那么不要脸,见到政绩就往怀里捞。
朱一铭到元秋生的办公室以后,便把他打电话好不容易约到约翰李过来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样说的目的,倒不是要在元秋生的面前表功,而是要为了给他后面的话打下伏笔,他相信像元秋生这样的老狐狸一定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元秋生尚不清楚对方这么说的目的,谨慎地说道:“一铭市长为了船舶集团的这件事情cāo了不少心呀,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不管这么说,你的这个头功谁也别想抢,呵呵!”
朱一铭等元秋生说完以后,谦虚了两句,乘着对方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他直接开口说道:“市长,这事是在你和梁书记关注和指导下,才做到目前这个份上的,你看明天晚上对方过来以后,该怎么安排?”
在这个时候把梁之放抛出来,朱一铭相信元秋生绝对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面他只要根据对方的“指示”去做就行了。如果他想在这事上面和梁之放较量一番,那也没有他朱一铭的什么事,他最多只要做好消息传递工作就行了。
第九百五十一章 分得清轻重
这是朱一铭刚才在办公室思虑许久,才想出来的办法,现在看来,应该还是可行的,说不定还能就此看到一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
元秋生听到朱一铭的话以后,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来有意无意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才开口问道:“这事,之放书记有什么意见?”
朱一铭听了对方的话以后,规规矩矩地答道:“我刚才接了电话就到市长你这来了,还没去书记那边,不过……”
元秋生听到朱一铭的这话以后,知道对方还有下,于是抬起头来冲着对方微微一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朱一铭刚才停下来,就是想给元秋生一个提示,他下面说的话可能更为重要,现在见到对方的表示以后,他接下去说道:“前段时间,约翰李先生离开市里的时候,我向之放同志汇报了这事。他指示说,下次对方要是再过来的话,他要亲自和对方交流一下。”
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便坐在一边不再开口了。刚才的这番话他也仅仅是在就事论事,并没有掺杂任何个人的意见,现在汇报完了以后,更是不会在多说半个字,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则表现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任由元秋生做主。
元秋生看到朱一铭这般表现以后,头脑子里开始琢磨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就想明白朱一铭这样表现的原因了,他是不想夹在自己和梁之放之间难做,所以才摆出这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的。
这事一直都是在梁之放的推动下,才做起来的,元秋生虽然很想借着这次机会打一打对方的脸,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绝不能那样去做。撇开他的做法可能导致对方的强力还击不说,他这样干的话,也给人以胡搅蛮缠之感。
人家梁之放搞起来的事情,你硬插一杠子,把任华才安排进去做副组长,这就不谈了,现在竟反过头想不给对方露面的机会,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虽说在一个市里面书记和市长不合,这不是什么不打了的事情,但最起码大家在面场上都要过得去,尤其要站住一个理字,否则会遭到大家诟病的。
考虑清楚所处的境地以后,元秋生笑着对朱一铭说道:“一铭市长,既然这事现在有了新的进展,你还是到梁书记那去一趟,看看他明天晚上是不是能安排得过来,要是有什么变化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听到元秋生的话以后,朱一铭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想道,这位果然能分得清轻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看来之前还真是一点没有高估他。
从元秋生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朱一铭直接去了对面梁之放的办公室。他在这一路上猛地有个想法,当时把书记和市长的办公室安排在一层楼上,是不是也有彼此监督的意思,否则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看着朱一铭的背影从办公室门口消失,元秋生不由得闭上眼睛沉思起来。自从刚才的那位年青人到了泰方市成为他的副手以后,他就觉得很有压力。
开始的时候,他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对方的来头。通过应天的朋友他打听清楚了对方的底细,这位可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卢魁跟前的红人,而卢魁不出意外的话,在年后的省里换届将会更进一步,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
作为一市之长,他太清楚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省委领导,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市长能够抗衡的。朱一铭作为卢魁的嫡系,他在和对方的交往的过程,不宜太过强势,否则这个年青人极有可能让他下不来台。由于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更多的对朱一铭采取一种拉拢的姿态。
之前他虽然觉得朱一铭的开头很大,但毕竟是年青人,只要顺着他一点,将其糊弄过去就完了。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以后,他发现这个年青人很不简单。无论调入肖铭华,出任领导小组组长,处理岳梅的事情,包括今天这名义上的汇报、请示,看上去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有些甚至还是逼不得已才为之,但这些事情最终的结果却无不对其自身是有利的,有些甚至是很有利。
一次、两次可以认为是意外,对方的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但连续好几次就不能还这么看了,否则的话,那你可就真傻逼了。
有这样一个年青人给自己做副手,元秋生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副手的能力强,他作为一把手,压力会小很多,如果像任华才那样烂泥扶不上墙的,那还不把人给累死。副手的能力强,同样也有弊端,那就是不容易控制,任华才和施为民唯他马首是瞻,要想让朱一铭这样,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拿这次的领导小组来说,朱一铭让任华才担任副组长,显然是给了他这个市长面子,但这种做法是站在和他平等的角度上做出的,并不存在对方有依附于他的意思。他与梁之放的这次合作而言,也只是互相帮助,同样也不存在朱一铭依附于对方,甚至梁之放对他的依靠更大一点。
怎么才能让朱一铭为自己所用,至少也不能让他和梁之放搞到一起去,那样的话,他这个市长将会非常被动。泰方市这边zhèng fǔ就两个常委,如果两人步调还不一致,这岂不要被党委那边的人笑掉大牙。这要让朱一铭听他的,元秋生还真没有什么底气,这将是他下面一段时间工作的重点。
朱一铭此刻无暇顾及元秋生的感受,他得赶到梁之放那儿把这事汇报一下。
到梁之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恰逢对方要出去。见到朱一铭以后,梁之放主动让秘书等会再下去,把朱一铭让进了办公室。
朱一铭知道对方要出去办事,于是便长话短说,把约翰李要回米国了,但在这之前会于明天晚上来泰方市一趟。梁之放听到这事以后,非常开心,当即让朱一铭专心负责好迎接工作,至于说后续的招待由他来安排。
道了一声感谢以后,朱一铭便站起身来告辞了。领导有事情,你还在这磨叽个没完,这是做下属的大忌。虽说梁之放很给面子,朱一铭也不会做那样的傻逼事的,那样的话,只会白白让自己失分。
林之泉这段时间很是郁闷,采沙公司的副经理殷洪亮被抓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牛全宝已经来找过他好几次了,搞得他心烦不已。本以为这事有元卫军的介入,应该迎刃而解的,谁知肖铭华居然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这里面乍一看不太合理,但只要换个角度想想也就正常了。对方是朱一铭从恒阳市调过来的,有常务副市长撑腰,当然不会把公安局长放在心上。
这本来倒是一个不错的打击朱一铭的契机,尽管你是常务副市长,但也不能直接插手公安局内部的事务,那样的话,人家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他的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朱一铭被袭击的事情便浮出了水面,对方逼着元卫军同意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治安专项整治工作。
这样一来的话,对方便有借口名正言顺地查殷洪亮的事情了。幸亏殷洪亮还算够意思,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硬是什么也没有说,要不然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他这心里还真是一点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