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商议送双礼(第三更)
“对,我也看看是谁。”冯媛跟着起身往外走,刚才有人大喊‘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拆了房子’。
那一嗓子声太大,冯媛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停跳了,她本就在做着集中精力的事情,也就是她心理素质过硬,否则手~术会进行不下去的。
她终于知道中国的医生为什么不好当,主要在乎国家~政~策,补贴少,要医~院自己赚钱,同时医~生收入并不是很多,尤其是比发~达~国家的医~生来说。
但是每天要做的手术又不少,一部分医~生就坏了规矩,结果让患~者敌视起来。
一个外~科~医~生在做~手~术之前,如果看到了外面有人举着横幅闹事,那心情是什么样的?可他(她)还要压下所有的情绪去做~手~术。
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小~手~术,中间出现了一个小问题,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
那一天做很多手~术的人压力要有多大?一个手~术做不好,就是一场医~患~纠~纷。
因此冯媛决定,自己企业提供额外福~利的医~院中,有不好好干的医~生就使劲收拾,有认真的医~生就好好奖励。
如刚才那个骨~折的外~科~手~术,有的主~刀~医生一天要做四、五台,到了月底,额外奖励他十万元,他的心理就平衡了,也愿意去好好干。
最主要的问题是……“刚才谁叫唤的?我把嘴给你缝上。”想着事情来到门口的冯媛沉着脸问。
徐宝卡着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五个人,五个被人用弓和弩指着的人。
冯媛这才明白,为什么方才有人喊着要拆~房~子,最后没拆,是村里的卫队用实际行动教对方闭最,同时无法实施强~拆。
“谁喊的?”冯媛又问。
“我是宋祁,天章阁侍制……”五个人中文人打扮的人抱拳说道。
“我问是谁喊的?”徐宝不等对方说完,出声打断对方的话,再次问起。
“我喊的怎么的?”宋祁旁边的一个武官打扮的人挺着脖子上前一步。
“掌嘴。”冯媛瞪过去,轻轻吐出两个字。
村里的人登时就冲出去七个汉子,在对方反抗之前一人直接前扑,扑到对方的腿的位置,双臂一抱,自己先倒,随后对方倒,另外两个汉子左右扑倒,压住对方的胳膊。
再有三个汉子站到另外三个武官面前,剩下的一人蹲下对着躺在地上的人便是一顿巴掌。
那三个一起来的人想要动,弓弩登时指过去。
直到二十多个巴掌扇完,被扇的人嘴角流血,七个人方重新退回来。
宋祁从开始到结束,只是看着,没出声,等打完了,他抱拳,问道:“可是犯了何种忌讳?”
话问得很软,实际上表明态度了,不拿个说法出来,今天你们人多,打不过,等我回去的。
徐宝跟着抱拳:“没啥大事,里面救人呢,小伤,骨头断了,扎出来了,我等把骨头放回去,然后把皮~**上,有人突然喊一嗓子,我的心都快不动了,多亏手没哆嗦。”
宋祁目光一凝:“当真?”
“让你探头看一眼。”徐宝上前,拉住宋祁,领到门口,让其往里看,二猴子的腿上还没包扎呢,现在也包扎不了,得看看后面的情况,如果需要引~液的话,还得引~液,毕竟手术条件太差了。
宋祁一看就皱眉,伤~口~缝~合了在那摆着呢,而且那个地方还肿着,旁边是一片血渍,还有染血的一块块小纱布。
他深吸一口气,缩回头,不忍再看,他刚才想象了一下那骨头支出来时会是什么样子。
只看一眼,只想一下,他的心跳就加快了,他真的不敢去考虑换成自己去处理,自己能不能晕倒,这跟看死人不一样,那是活的。
活的去接触,对心理有压力的。
“我看一眼。”挨打了的武官用袖子抹下嘴,凑过来探口看,又稍微向前走了一步,退回来,点头:“我该挨打,好手段。”
“早和你们说了,这边二十步之内不准出声,除了有人看病急了喊的。”一个妇人在那里说着。
其他人点头,这是他们所维护的,因为某一天可能会涉及到自己。
“等明年开春了,重新建一个,建一个很好很好的,建一个外面的人喊破喉咙,里面的人也听不到声音的那种。”徐宝大声地向着村民们喊道。
挨打的那个他就不理会了,就是把嘴里面打破了而已,牙都没松,刚才扇巴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随后他对宋祁说道:“子京兄远道而来,辛苦了。”
宋祁看着徐宝,心说你现在认识我了?打我人的时候怎不知道给我面子?
想归想,还得办正事,他对徐宝说道:“可有清净的地方,有事相商。”
“有,里正爷爷家专门修了一个厅,子京兄请随我来。”徐宝领路,同时向冯媛使个眼色。
冯媛摇晃了几下酸麻的胳膊,回去拿东西,要拿好几样东西。
走在路上,徐宝又对村里的人说:“把冯二伯请来。”
他口中的冯二伯就是冯木匠,别看徐宝现在身份不同了,但说出来的称呼还是一样的,该叫婶子的叫婶子,该喊爷爷的喊爷爷,该称呼哥的也不差。
二人进到厅里,四个武官守在门口,刀抽出来了,不让人进。
徐宝亲自泡茶,东西摆上,冯媛拎着个箱子进来。
她把箱子往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一放,拉个椅子就坐到徐宝的旁边,她才不管什么这边的礼节呢,除非是到哪个大臣的家里,或者是进皇宫,否则她就要跟在旁边。
“这位是我家中多年前下聘而还未成礼的夫人,冯媛,这位是子京兄。”徐宝介绍。
冯媛行礼:“宋祁伯伯好。”
她说的‘伯伯’不是称呼长辈的那个伯伯,理解上可以想成孩子他伯伯,就像有的地方的人喊丈夫叫‘他爹’一样。
“冯小娘好。”宋祁回礼,略微顿了下,他又问道:“方才见冯小娘手上带着那样的东西,可是冯小娘救~治~病~人?”
冯媛之前戴着医~用手套,没摘下来,被宋祁看到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家中略有所学,技艺不精,倒是叫伯伯见笑了。”冯媛回答。
“果然是奇女子也。”宋祁跟着说一句,这就是把冯媛留下坐在旁边的尴尬化解了,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留下?因为人家厉害,能救人,于礼节上能说得过去,否则自己在这和徐宝说话,你一个女的守着,成什么了?
徐宝根本没有让冯媛离开的意思,别说是宋祁,哪怕是赵祯在,如果是说重要的事情,冯媛也得在旁边。
他打开箱子,从中拿出小手电,还有一包创~可~贴,贴嘴里面的,对宋祁说道:“还请方才那位嘴受伤的武官进来,用这药一贴,明天早上就好差不多了,我先做一次,明日叫别人帮着贴。”
“哦?还有这等奇~药?”宋祁来兴趣了,他想到的是口~腔~溃~疡,当然,他不是这么叫,他是有时也嘴里破,疼啊,好几天也不好。
于是他连忙招呼一声,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挨打的,他倒是很通情达理,毕竟他喊的时候里面在救人。
徐宝用手电筒照着,告诉另一个过来的人怎么贴,就把创~可~贴给贴到挨打的人嘴里,一贴上就止血,一会儿就不那么疼。
宋祁和另一个武官看着,看什么都稀奇,不但是创可贴,还有小手电筒。
“玉珏,这个是……”宋祁指着手电筒问。
徐宝愣了,他就没想到这个事儿,这手电筒……
他看箱子里还有一个,就去瞧冯媛,冯媛轻轻点头,他这才把箱子里的也拿出来,一个递给宋祁,说道:“送官家一个,把这个向上一推就亮,等不亮了的话,把后面这个掰开,摇。”
徐宝给做演示,他手上拿的手电筒是可以手动摇动充电的,不但能充手电的,还能给手机充电,并且带了小钢锤的。
既然对方看到了,那就送一个吧,给了对方不给赵祯也不行。
宋祁是越看越觉得神奇,边学着摇边问:“玉珏,这东西多少钱一个?”
“二百万贯一个,子京兄可是能帮着找到买家?卖出一个我给子京兄十万贯。”徐宝给出个价格,还有回扣分成。
宋祁小心地收起来:“玉珏说笑了,知道东西难得,便不问价钱,日后定有回报。”
他知道东西珍贵,想不要,又舍不得,要了又真给不出价钱,因为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玩意,比灯可好用多了。
徐宝笑笑,不提这个话了,从箱子中把两本书拿出来:“子京兄先看,我画个东西叫冯二伯做出来给二猴子,就是腿伤的那个人用。”
宋祁开始的时候没当回事,等着看起来,却越看越惊讶。
徐宝这边则画图,画架子,他得让冯二伯做一个架子把二猴子的腿架起来,并且固定住。
固定是必须的,架起来是不让更多的体液流到腿部,减少腿不的血压带过去的液体。
而宋祁所看的书则是《新唐书》,原本就是他,还有欧阳修等人写的,包括王畴等人都参与进去的。
给他就是让他少耗费些时间,做点别的事情,里面的内容大部分全是他整理和写的,不写新唐书了,可以写点诗歌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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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章,今天就写这些吧,累了,第四章要是硬写,质量就没了,所以明天再写,一共欠了五章,还有两章各欠了一千字。
写到这里是还了三章,那两个一千来字算一章,就是再按照每天两章六千字来算,再多写三章九千字,周一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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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今宵多珍重(第一更)
徐宝把图纸画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宋祁还在那里看,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越看越觉得和他自己心中的某些想法相同。
冯媛期间出去过去一次,给二猴子打针,顺便拿笔记录,甚至是把二猴子的伤口画下来。
她需要抽空回去一趟,专门找相关的‘高手’询问,让别人按照她说的情况来进行分析。
二猴子还是疼,麻~醉过了,哪怕用上了止痛的药也不行,他媳妇过来守着,开始时哇哇哭,觉得天塌了。
二猴子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是顶梁柱。
对于徐宝和冯媛来说,二猴子的伤是骨折,对于此地的人则是要命的,那骨头都支出来了,很多人想到的是二猴子会开始浑身发热,腿烂,然后热着热着就死了。
十个受同样伤的,能活下来一个是老天爷开眼。
就是说二猴子的媳妇看二猴子像看死人。
结果冯媛闹心了,喝了一句‘行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二猴子媳妇才由嚎啕大哭变成抽噎。
等冯媛又屋时,冯木匠已经领了图纸离开,说是晚上点四个灯笼,叫着人一同做出来,丝毫差不了。
二人不理会看书看进去的宋祁,一同离开,去吃饭。
孩子们今天的晚饭比较简单,一人四块红烧排骨,一碗白菜炖豆腐,蛋炒饭和鸡蛋饼任选一样,做饭之前就选好了,不准改的。
“今天太忙,没空给你做饭,日子是越来越清苦喽。”徐宝夹了香菜根做的咸菜,喝口汤,对冯媛说道。
“我回去查过,豆腐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随便吃的,大多数人家吃两顿饭,有糯米的,有黄米的,冬天一般就吃点咸菜,还有秋天晾晒的干菜煮一煮,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体现你上岗村的优越性。”
冯媛白了徐宝一眼,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徐宝的真面目。
徐宝低头吃饭,过一会儿,说道:“我这算啥优越性,真正优越的是二猴子,跨时空给他寻医问药,还是免~费~医~疗,算工~伤,每天一百文钱给着他,营养费也我们出,直到他恢复好了能重新干活。”
“你咋不说咱俩用他做实验了呢?凭我学的几天,同样的手~术我是没资格参与的,我会尽量往这边带工具,以后拿他们练手,可惜很多药还是带不过来。”
冯媛很感激二猴子,第一次主~刀就是在二猴子身上完成的,换到她那边,哪怕是非~洲的难~民们也不会允许她那么干,给药行,但上手给做手~术不行。
而如今不同,她在别人的眼中是神医,能救回来是她的本事大,救不回来,是别人命不好。
徐宝听了,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决定,往后凡是需要动手~术的,咱就免费给人家做,我实在不能忍受别人的痛苦。”
“你是实在不好意思管人家要钱,我这次来,带了不少书,你抽空看看,上面有彩图,尽量记一记,遇到差不多的,咱好有个准备。”
“要不说我心理素质过硬呢,换成寻常人,看那伤口有几个不哆嗦的?”
“你是让人抓去当大头兵给逼的,我才是主动去练的,我之前在心里一次次与自己说,稳住,别人能行我也行,为了一个生命,没什么可以惧怕的。”
“二猴子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消肿,就怕在消肿的过程中骨头的位置改变,可我真的不会打钢钉。”
“我相信一定会好的,没有打钢钉的技术时,别人就都不治了?一边消肿,一边观察,然后我就告诉二猴子,只要他自己瞎动,长偏了我就不让他来上岗村干活了,他家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全给从书院里撵走,我看他老实不老实。”
徐宝说出自己的好办法,用人家的工作和孩子威胁。
冯媛点下头:“确实,他会听话的,要快点从翰林院的医官院找来接骨好的医官,不管怎么说吧,人家用手摸就能摸出来,手法复位是门本事。”
二人边吃饭边聊这个,还能吃得津津有味。
在关郎中的房子里,一盏盏灯笼点着,二猴子还挂着吊瓶呢,四个医生和一个郎中,戴着一次性医用口罩观察。
他们只能观察,不准上手,不时的,有医生给二猴子把脉,问一问‘疼不疼啊’‘酸不酸啊’什么的。
二猴子眼下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中,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动和茫然,上岗村的里正可是说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小宝和小宝的媳妇给看病的,有他俩出手,你这就是好了,记得感恩。
所以二猴子就有那么点幸福,疼痛什么的似乎都不重要了,加上屋子里暖和,又有关郎中和四个医生围绕,这感觉怎么说呢……
“你不是说他不会看病吗?”黄医生又提起这个事情,他针对的目标依旧是小周医生。
小周医生觉得口罩很好用,把脸全挡上了,再往上拉一拉,眼睛也能挡上。
他低个头,小声说道:“莫要再说了,莫要再说了。”
“哼!”黄医生冷哼一声,算是暂时放过对方,他已经决定,对方敢狡辩,他立即回京,明天一早进太医局告状。
“出去吧,宝郎说了,不让有人总进来,每天用那个水喷一喷,要通风,但不要让屋子里冷了,二猴子他媳妇,你留下伺候你男人,不准让他动。”
关郎中往外赶人,二猴子的媳妇眼睛红肿地送出来。
到门口,里正对她说道:“安心伺候你男人,孩子不用你管,家里老人也不用你管,工钱也不缺了你的,你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好命呢。”
二猴子的媳妇点着头答应,现在她心里还空落落的,浑身无力,但想想家里的男人病着,咬咬牙,目光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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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书。”另一边,宋祁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叫好,然后才清醒过来,只见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周围没见一个人。
再仔细倾听,门口似乎有呼噜呼噜的动静,拿着书他走过去,拉开门,先是看到星空,接着就是灯笼下四个人各捧着一个碗在那里吃东西。
四个正在吃豆腐炖白菜泡馒头的武官一同看向他,双方对视着,谁都不出声。
“什么饭菜?”宋祁闻到了味道,咽下口水,问。
“豆腐炖白菜,还有大肥肉片子,馒头、咸菜疙瘩,我去端来的,上岗村的人全吃这个呀,有钱。”之前挨打的人回答。
“为何不给我送一份?”宋祁没去考虑上岗村是否有钱的事情,他帮着筹集到的一百万贯钱,当然知道徐宝身家不菲。
他在乎的是别人全吃饭,自己饿着。
“喊你你不理会。”武官回答。
“你嘴还疼不?”宋祁问。
武官摇头:“不疼了,那药真好用,贴了两次,不肿了,破的地方也不疼了。”
“我应该再给你打疼,你不会使劲喊吗?正事给忘了,我找徐宝有事商量,快走,跟我去找徐宝。”
宋祁咬咬牙,往外走,走出两步又回身进去,把两个小手电筒收起来,自己一个,官家一个,但估计自己这个留不住。
五人一路赶过去,路上看到的整个村子火把和灯笼相互照映,还有妇人们在几个地方搭起来的棚子里做饭,以及巡逻的队伍,和棚子不远处传来的干活的号子声。
等到了孩子们吃饭的地方,有妇人连忙凑上前:“宋官人,宝郎吩咐了,说你来了就在这吃,给你留的骨头、米饭和汤。”
“徐宝呢?”宋祁没理会吃什么,他要找徐宝说事情。
“和他那媳妇在屋子里呢。”妇人压低声音说。
“吃饭。”宋祁明白了,现在不好去打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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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的屋子里。
“一共是一百一十三个人的,你回去要做出来,需要几天时间?”徐宝把别人咬过的牙模收好,放在冯媛面前,问道。
“一天,一个人做三套,以免出了问题我还要来回跑,我一回去就让他们过来取,我睡觉,等我醒来他们就送回来了,不需要排队,也不用等着凑够多少数量加工一次。”
冯媛给出时间,就一天,别看在那边牙院做装一颗牙需要好几天,时间是耽误在成本核算方面了,她可没工夫等别人。
“那行,你把这些两头鲍带回去,我买来的干货店没有,从别人的店里买的,等以后我再去淘弄独头鲍。”
徐宝把二十多个干鲍鱼装好,让冯媛带回去给村里人吃。
所谓的两头鲍,就是一斤称两个,而且还是干鲍的情况下,在那边想找这种野生的太难。
“好,我明天就回来了,别的你不用操心,晚上早点睡。”冯媛拿起盒子,想了想,又把一个红木的椅子给拎起来,很沉,说道:“这个我也带回去,做个实验。”
“没问题,拿走,那……”徐宝话没说完,等冯媛。
“我回了。”冯媛直接说出来,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屋子里。
徐宝想了想,拿起个口琴,一边吹着‘今宵多珍重’,一边走出去,他要去见宋祁,他知道宋祁不是过来要一个手电筒和看本新唐书的,必然有事情。
第二百零九章 愁人事是机会(第二更)
今宵多珍重的口琴曲在夜色星空下远远飘出,凡是听到的人都停下动作,享受这一个旋律。
音乐是可以跨越空间和种族的,就像茉莉花可以出现在歌剧中一样,就像马头琴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苍凉。
徐宝吹的曲子自然也可以被这里的人接受,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曲子都行,它必须是符合人类共同的生~理结构共鸣的才行。
而这边最好选择五声调式,虽说也有变宫和清角,但能不用就不用。
宋祁放下筷子,静静地听,当徐宝重复第二遍时,他跟着哼哼。
倒是挨打了的武官,撇撇嘴说道:“柔柔软软的,不是男人唱的东西,还以为上岗村里有那些汉子,他徐宝就真的是能打的人,说什么他一个人杀了二十四个西夏细作,呸。”
宋祁则是哼哼两句后,呢喃道:“好曲子,悠扬,又带着丝丝的愁绪,若作离别从,当可满心同。声声泪催是,天涯送意浓。”
他刚临时作了个五绝,徐宝这边的曲子又突然换了,变成了送别,这曲子无论填上什么词,给人的感觉都是伤感的,思乡也好,旅愁也罢,或是地角别天涯。
宋祁就又摇晃起脑袋,美,曲调悠扬飘荡,忽强忽弱,似远似近,如泣如诉,好啊,记下来,回去填个词。
挨打的这位继续撇嘴:“哎呀,什么玩意啊,早知道徐宝是这等人,当时想扇我的时候,我就抽刀了。”
“抽刀你就死了,没看到村里有一个瘸子么,那弓是指着地,他才是村里最厉害的。”旁边一武官纠正自己的同僚。
因为他是之前参加过战斗的,经历过生死,才知道军中的使弓高手有多厉害,不像别的新手瞄啊瞄的,厉害的弓手从来不主动去瞄,总是很沉静的样子。
甚至有时候你看着这样的弓手,他跟睡着了一般,眼睛眯着,没有神采,但当你发现他突然变了一瞬的时候,箭就已经出去了,又快又准。
所以他观察过,村里的其他弓弩手全是新手,只有那个瘸子老头,如枯树似的站在那里,脚下不丁不八地站着,箭在弦上,弓却不开,无力地指着地。
他那时就觉得自己回到了战场上,回到了矮城墙的墙头,看到了那些用弓的高手对着冲锋上来的人时的样子,那种样子是为了留着力气开弓,也留着精神头躲下面射上来的箭。
他正是因为这样,才没动手,反正同伴就是被打巴掌,动手会丢命的。
“那徐宝也是娘们儿,吹得是什么破曲子。”挨打的人承认同僚的话,心中依旧不舒服。
徐宝也不知道别人评论他呢,他就是闲的,好长时间没碰口琴了,正好今天晚上星空不错,吹一吹,过过瘾。
吹完送别,他想起这首曲子出自哪里,是别人曲子中的一部分,后来日~本~人用来唱,当时的那个男低音的声音确实很不错,那么低了竟然还有磁性和共振。
想到日~本~人这个曲子,就想到了战争,想到了这边和西夏战斗,随便脑海中多了一组镜头,电影中的,还有那首铁血丹心,开头时候的弦乐急进,以及复调。
这是一种当时时代的风格,那是一群人的追求,其中也有某个音乐大家。
于是他看看口琴,吧嗒吧嗒嘴,吹吧,虽说没有别的乐器配合。
然后就是……啦~~~~哆~啦哆啦唆啦……男儿当自强。
这曲子一出,宋祁愣了,风格转变得太快了,四个武官高兴了,过瘾,要得就是这种感觉,听着浑身有劲儿。
当一遍吹完,再没有第二遍的时候,一个武官对挨打的那个说:“你不是说他是娘们儿吗?”
“没错,有时候娘们儿也挺厉害的,好比他那个媳妇儿,咋停了呢,再吹几遍,让我记下来,我回去好哼哼。”
挨打的武官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说的话,倒是很遗憾。
没过多上时间,徐宝的身影出现,溜达着到近前,先上四个武官点头,与宋祁说道:“子京兄可是吃好了?”
“快了,几口就吃掉,你再吹吹最后那个曲子,他们四个愿意听。”宋祁说完,连忙地头加快速度,人出来了就能商量事情。
四个武官看着徐宝,等着他再来几遍,刚才听着很过瘾呢。
“这乐器不行,等哪天有工夫,我唱给诸位听。”徐宝甩了甩口琴,用它吹男儿当自强是真不好。
用别的乐器其实也不好,最好就是唱,但大晚上的已经扰民了,再喊两嗓子,明天可就热闹了,或许不用明天,一会儿就有村民拉着医生过来给自己瞧病。
四人很遗憾,但却记下了,徐宝有一首曲子好,从来没听过的,感觉上还有一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没用多长时间,宋祁把饭菜塞进肚子里,四下看看,问:“到哪说事情?”
他最后的目光放到了徐宝的那个房子里,那房子看上去就好,好几间,而且有个干净的院子。
徐宝自然不会让他们进去,里面冯媛带来的东西还没整理,各种书啊什么的,还有两张军~弩,冯媛带来的,因为带不了枪了,这弩一样有杀伤力。
他指向里正家:“还是去里正爷爷那边吧。”
“你的房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挨打的武官问。
“没错,像给子京兄的唐书,还有给关郎中的医书,里面有很多,还有价值万金的宝贝,随便拿出一样,卖一万贯,跟白送没什么区别。”徐宝如是回答。
“那,那你不怕被人抢了?”
“怕呀,所以不让别人进去,而且除了你们听我说里面有什么,其他人不知道,哪天要是被抢了……”
“玉珏不要再开玩笑,就去里正家。”宋祁笑着阻止徐宝继续说下去,当先向那边走。
四个武官随在二人后面,挨打的嘟囔:“吓唬我作甚,我又不会说出去,有好东西不知道拿出来,别人都缺着呢,医书更是要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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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里正家,里正家这个厅一直是开放的,商议重要事情就过来,里面还放着点心、茶叶,以及一直烧着的炉子。
四个武官继续站在门口,徐宝泡茶,还拿出来一碟西瓜籽。
由于不是专门培育吃籽的西瓜,所以籽比较小,但还是让徐宝给煮了一遍后放到烤箱中给烘干了,吃着没问题。
“子京兄,官家遣你来,所为何事?”徐宝也不兜圈子,抓一把瓜子,直接问。
宋祁把一直拿着的书放到桌子上,说道:“保安军那里,虽说是朝廷派遣,也有地方治理,但总要依仗本地人,此次能够小胜一场,是许给了本地人好处,那百万贯有近半落入本地人手上。”
说到此处他停下。
徐宝把瓜子扔到桌子上,端起茶碗,看着里面或沉或浮的茶叶,思忖片刻,说道:“是说下次再开始战斗,本地人很可能出卖我军动向,同时本地人又和那里的军方人提了要求?”
“正是,原本是元昊收买了不少本地人,但官家出手大方,本地人没给元昊送去消息,然,如此去填,朝廷填不起呀。”宋祁忧心地说道。
“杀呢?”徐宝又说,随即不等宋祁回答,他自己便接着说:“杀是不行的,因为不知道是谁,指望叫人找出哪一个,又太难。”
“玉珏大才。”宋祁夸赞,然后就看着徐宝。
徐宝站起身,端着茶碗在地上溜达,来回转。
徐宝知道,这是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杀,杀不得,给又是个无底洞,总是给钱,最后那边的本地人会愈发贪婪。
怪不得派人过去就输,而且换了一茬又一茬的能吏到那边,结果却改变不了多少,因为大宋对那里的掌控能力不行。
别说是那边,就算是自己那头,边关处的本地人也有很多需要花钱安抚的。
像西北那边,人家本地人说过国~境线就过去,说回来就回来,而且走~私的时候帮着背,一大袋子一大袋子的。
边~境的人不知道?开玩笑,他们是管不了,还有西南和正北的地区,以及东北,本地人都是如此,官~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问题现在不是走~私,是两国交战,走~私我让你走,送情报我也让你送?
转啊转的,等宋祁快被转迷糊了,徐宝才停下脚步,挠挠头:“还得我付出,你说这仗打的,给谁打呢?罢了,谁叫我忠君爱国呢,子京兄等我片刻。”
抱怨一通,留下句话,徐宝往自己的家里跑。
一边跑他一边高兴,很开心,终于又有机会获得影响力了,而且皇上还得欠自己一个人情,当然,这个人情最好是早点用,别留着,留着容易让皇上想办法干掉自己,那样就不欠了。
回到屋子,徐宝拿了一堆东西,再跑过来。
把两个盒子往桌子上一放,抓出一把东西,哗啦声中东西开始滚动,两个人忙着抓起来放回盒子,还有几个掉地上的,也都捡起来。
“子京兄,这些东西你拿走,我再写封信,一同送回去,按照信中说的做。”徐宝指着两盒子玻璃球对宋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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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凌晨两点左右。
第二百一十章 以利诱之(第三更)
宋祁没有徐宝一样自然,他的眼睛盯在盒子里的东西上,盒子里是玻璃球。
冯媛带来的,带了两次,有五百个,盒子里一盒是一百五十个。
有的地方玻璃球是用来吹出灯泡的,冯媛带的不是,是她的企业中做密封的,球密封。
花纹有很多种,主要是用来区别不同的地方使用,有红绿相间的、又红白色、蓝白色等等等等。
当然,也有一般孩子小时候喜欢的带亮光的,还有纯黑色,或者是淡绿透明的等等。
吹灯泡等用,做不同位置的球密封也方便记录。
这玩意不值钱,论斤算的,十几元一斤,冯媛是一次买几吨,一斤才三元多,总要换,别看是玻璃的,她的企业做的东西高压、高腐蚀性的东西多,玻璃也承受不住。
所以徐宝不在乎,他自然不会成吨买,可是他论个买,一元钱也能买十几个。
然,宋祁没见过,琉璃他知道,一直是官方控制的,烧制起来也不容易,大食那边也偶有送来卖的,价钱不菲。
可是他敢保证,绝对没见过如此纯净的琉璃球子,一个个圆圆的。
他把茶碗拿起来,把一个玻璃球放到托茶碗的碟子上,轻轻一动,珠子哗啦哗啦开始滚。
“这便是走盘珠吧?”他惊讶地对徐宝说道。
“走盘珠指的是珍珠,不是这玩意。”徐宝心说你当我没见识啊,还走盘珠,这东西最大的作用是弹,看谁弹得准。
一想到弹,徐宝就想到了孩子们,两手一拍:“对呀,我应该多弄点,给宝宝们弹着玩,还有拍片了、piaji了。”
徐宝决定了,必须要去做,别看这是小游戏,但是可以锻炼孩子的很多部位的肌肉,以及左右脑,就和玩魔方、七巧板等玩具一样,运动性更强。
说着,徐宝拿起来一个玻璃球随意地扔到地让,他又拿起一个,放到手上,瞄,大拇指一使劲,玻璃球嗖地就出去了,然后‘啪’的一声砸到地上的玻璃球上。
“吔!”徐宝高兴地挥舞下拳头。
宋祁径直冲过去,找到两个玻璃球,对着灯光仔细一看,一个上面有个小印,另一个掉个碴儿,他手都哆嗦了。
他看看掉了碴的地方,又去看徐宝,咧下嘴,说道:“徐宝,你怎能如此?”
“能玩,掉了碴也能玩,除非掉的碴太大,划手,那就只能扔了,等一段时间的,宝宝们全能玩上,咱也有各种棋是不?我弄到更好的智力棋,宝宝们在屋子里也能玩。”
徐宝根本没理会对方称呼自己变了,他继续想着孩子们的玩具。
“子京兄你知道吗?每种玩具都是一种回忆,不管是心酸,还是甜蜜。”徐宝抓起一把玻璃球看着又说道。
“徐宝!”宋祁对徐宝大喊。
如果他此刻能遇到王肱,就可以同仇敌忾,王肱是因文学上的东西受伤了,他是因为珍贵的玻璃球而受伤,相同的是心里受伤。
他站起来,直接站到徐宝面前:“徐宝,你知道你弹坏的这个值多少钱吗?能给孩子们买多少东西吗?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我看你就是在我面前装有钱。”
徐宝从回忆状态下清醒过来,看看宋祁那愤怒的表情,连忙点头:“知道知道,子京兄勿怪,儿时家中此物太多,一时技痒,不想竟叫子京兄愤怒了,子京兄所言极是,坐,坐下说。”
“你……哼!”宋祁终究还是坐下,毕竟盒子里还有很多,而且白天的时候自己可是拿了人家的那个叫小手电筒的东西,那个看上去更值钱。
“原本是想叫子京兄送信与官家,突然又想到,官家总要找人去做事,子京兄到时自然也会知晓,不如说给子京兄听。”
徐宝重新抓一把瓜子,说完吃上了。
宋祁坐在那里喘息几下,又喝两口水,恢复过来,问:“如何安排?”
“把这些珠子送到前面,哪个地方打赢一场仗,将领就给当地人一个,每给出去一个,将领的功劳减一半;每打输一场仗,珠子就不给,将领的功劳……似乎没什么功劳,该杀头的。
告诉当地人,拿着这个珠子到京城,一颗珠子换一颗救命药,只要天不该绝,那么吃了药就能救活。
到时谁想要珠子,谁就使出力气,本地人寻常的人是拿不到珠子的,只有地位够的人才行。
他们自然会管好人,不把消息泄露出去,同时想办法让保安军打赢,每赢一次小仗,多了就是大胜。”
徐宝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祁考虑考虑,问:“他们拿了珠子换钱怎么办?”
“能用珠子换的药,难道还不如珠子值钱?我若用寻常东西说药值钱,他们也不信啊,哪怕他们不相信药,总要知道这珠子价钱几何吧?”徐宝强调一番。
“若是有人战绩上作假该如何?”宋祁又问。
“若是所有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做,其他人就可以统统去死了。”徐宝冷笑着说道。
宋祁点头,觉得也对,想造假,与人去管。
他又看看两个相碰后掉碴和出白印的玻璃珠子,问:“这两个不能用了吧?”
“能用,哪怕碎成两半,只要都拿来,我就给药。”徐宝不想纠结那玻璃球的问题了。
“可否给我两个?”宋祁期待地问道。
“随便,想拿就拿,我还有呢。”徐宝挥挥手。
“那,我用两个换你两个救命药成吗?”宋祁终于说出目的了。
徐宝一拍脑门:“我的子京兄啊,哪有什么救命药啊,生病你就到我这村里来,能治我保证给你治,不能治,我也没办法。
没听我刚才说么,天命不绝的才行,我给他们一样的药,吃完后能止痛,能不能活,天知道,那药我现在就有,你要不要?对症才能下~药,包~治~百~病的药是骗人的。”
“呵呵,玉珏所言不差,是我想过了,玉珏,你家嫂嫂最近几日流鼻涕、淌眼泪,医官来了说是风寒,给开了药,吃了三天了,昨日稍稍好些,我来时又**了,你看……”
宋祁倒是比较理性,随即说起自己的妻子。
“确认是风寒?”徐宝问。
“是风寒,四天前晚上起夜,着凉了。”宋祁笃定地说道。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我还真有。”徐宝说完跑了。
片刻后回来,送上两个小纸包,打开一个给宋祁看:“这个里面的一半透明的小筒筒,三个时辰吃一次,一次一粒,这个纸包里的,三个时辰吃一次,一次吃两小片,这是两天的量,记得不能饮酒,两天不好,带嫂嫂来吧,千万别给旁人吃。”
徐宝拿出来的两种药,一个是速~效~伤~风~胶~囊,一个是盐~酸~吗~啉~胍,属于他那边的常~用~药。一般人感冒了都知道去买,但通常~用~药~量会大,因为耐~药~性。
给这边的人就不用了,没什么耐~药~性,感冒吃上就好,要是不好,属于另外的事情,得过来问清楚,然后看有什么药能用。
宋祁早就知道徐宝手上有好东西,所以即使包药的纸不怎么好,他也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徐宝这边开始写信,把宋祁说的事情写成文字,没有用任何修辞,很直白,正如赵祯给他的信一般。
写完,徐宝随意地糊了一个信封,塞进去,递给宋祁:“明日一早,子京兄就……”
“我现在就走。”宋祁收起信,拿着书和小手电筒,以及两盒子玻璃球,起身急匆匆向外走去。
徐宝在后面喊:“你现在回去也进不了大内呀。”
“但我能回家,先把药给你嫂嫂吃了。”扔下一句话,宋祁头也不回就带着四个武官走了。
徐宝没去送,站在屋子里,想想后,嘟囔道:“没错,也是个顾家的男人啊,我也回,明儿一早嘟嘟就来了,她那里现在是白天吧。”
嘀咕完,他回去睡觉了。
宋祁带着人打着灯笼骑马往回跑,路上对四人说道:“不准与任何人提起。”
“诺!”四人同时回应。
赶了一个半时辰,进京,五人分开,四个武官回自己值守的地方,宋祁精神着呢,一点不困,又赶了一刻多钟,差点把人家的摊子给撞了,终于回到家,正门。
他下马就踹门:“开门,我回来了,快点开门。”
‘门房’不敢耽搁,连忙把小门打开。
“马牵进去。”宋祁扔下去话,扛着包裹,疾步前行,刚进内宅,一女子带着另外两个婢女打扮的人挑着灯笼出来,关切地问道:“哥儿怎夜半归来?可吃了?”
一看到女子,一听女子的称呼,宋祁的心就软了,声也柔了,道:“鹿儿快进去,外面冷。”
说着他拉住女子的一只手往里走,无心去理会旁边的两个婢女。
刚一进屋,他就解包裹,边解边说:“去上岗村了,见到徐宝和他那没过门的媳妇,两个人简直了得了,好医术,那一人腿上骨头扎出来了,两个人几下子给放回去,人什么事都没有。
我在徐宝那拿了药,鹿儿快吃,这个吃一粒,这个吃两小片,两天的,吃了不好也不怕,我带你去上岗村。”
宋祁说着把药拿出来,又连忙去找水。
女子就看着,把眼睛看成一弯月牙,其中有星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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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可以说是今天,还是三更。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仙女专用出场模式(第一更
宋祁倒完水,试了试,不烫,递给女子,然后看着女子吃下去,问:“苦吗?”
女子摇头:“不苦,想是因这里的东西苦,才用一个东西装起来了,里面的粒更小,哥儿往后可不能急着赶夜路,鹿儿这边厢的病无妨。”
“不是为了你,明儿一早我要见官家,本是早能回来,徐宝非给我一本书,正是我要修的唐书,一看便看过了时候,徐宝就没安好心,鹿儿,我给你看两样东西。”
宋祁打死不承认是为了老婆才连夜赶路,然后往外拿东西。
鹿儿在旁边笑着看,她根本不在乎宋祁拿出来什么,她在体会着这一刻的幸福。
平日里宋祁忙,要跟着官家,然后还要编新的唐书,让她觉得很近,又很遥远,直到今天,宋祁连夜赶回家,急着送药。
她并不在乎从未见过的药能不能治好自己的伤寒,只要守着哥儿就行。
但是,当她看到了两盒子玻璃球之后,她却不得不动容了。
“哥儿,你从哪寻来的一堆宝贵珠子?”她小心地拿起一个透明的,对着灯光看,眼神迷离地问道。
“你选两个,徐宝答应给我的。”宋祁哗啦一下子把两盒子玻璃球倒在榻子上,很有成就感地说道。
“啊?”鹿儿轻掩樱唇,不敢相信地看着,随即反应过来:“哥儿,我的哥儿,徐宝让你带回来两盒子?”
“唉~~~”宋祁突然叹口气,点头道:“这东西每一个都价值连城,本应一个个拿出来卖,徐宝为了前方将士,为官家所托,不得不拿出这许多,一个珠子换一颗救命药,给那边当地人换的。”
宋祁把徐宝对他说的前半部分说给自己的夫人听。
“啊?”鹿儿又惊讶一声,珠子在她眼里虽然好看,但她却知道,能拿珠子换的药,绝对比珠子贵上千万倍。
“哥儿,徐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儿?朝中大臣管不得的事儿,为何偏让他来做?听闻他才华满腹,那干豆腐上还印着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呢,我妯娌那边有个未出阁的,年岁上相差也不大,不知……”
“别,鹿儿,且莫搭红线啊。”不等媳妇儿把话说完,宋祁连忙打断。
他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见了徐宝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儿,漂亮,不止是漂亮,人还端庄,说出来的话,上岗村的人都听,本事大着呢,那有人骨头出来了,就是她亲自给塞回去的,徐宝与我言谈时,旁边有她个位置。”
“不守规矩,会个医,难不曾要做个曌娘之辈?”鹿儿登时不高兴了,她说的曌娘就是指武则天。
宋祁又笑笑:“听闻可不止医术,听村里的医生说,她来无影、去无踪,她每出现一次,徐宝那里就有新的事情,这次她来,大家都等着呢。
这事我都琢磨了,她第一次露面,徐宝就打着伞卖上岗村的干豆腐,当时京城多家豆腐坊要抢买卖。
她第二次露面,徐宝就把西市管起来了;她第三次露面,徐宝把辣椒水拿出来;她四次露面,徐宝把杨崇勋的孙子杨恩继就给压下去了。
而且她露一次面,徐宝就与官家近一步,她第四次露完,这回说是第五次,那边的胜仗消息就传回来了。
如今她就在上岗村,我觉得她比诸葛亮的媳妇还厉害,医生说,村里人一直觉得,她就是给徐宝定魂的,根本就不是人,你还敢给徐宝牵线。”
宋祁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哥儿,不说这个了,鹿儿再不敢说了。”鹿儿也被吓到了,她扒拉扒拉一堆珠子,突然眼睛一亮,问:“哥儿,徐宝给你两个,你是不是能换救命药。”
“哈哈哈哈,鹿儿,你也受骗了。”宋祁大笑几声,拉过鹿儿的手,说道:“能救命的人是徐宝和他媳妇儿,徐宝答应我了,有了病就去上岗村找他,他是骗人的,估摸着他也舍不得珠子,总归别信什么救命药就对了,鹿儿,你困了,对对对,是我半夜回来,先睡,睡。”
宋祁正说着,鹿儿眼睛要睁不开了,他连忙把珠子收起来,看了一眼手电筒,只能等明天再说。
鹿儿自然要困,因为徐宝给的伤~风~胶~囊里面有扑~尔~敏成分,鹿儿从未吃过,没有耐~药~性,一粒就起作用了。
翌日天明之前,徐宝没等到嘟嘟,鹿儿的感冒却好了,一起来,头也不晕了,也不流鼻涕、淌眼泪了。
“哥儿,徐宝这药……”鹿儿亲身体会到了药的好用,但病好了,总不能都吃了吧。
“再吃一次,好利索了,剩下的……先留着。”宋祁本打算给送回去,但嫌路程太远了。
他留家里一个手电筒,还有鹿儿看上眼的两个玻璃球,把剩下的东西打成包,乘着车就往东华门赶。
到了地方,也不排队,更不等开门,直接从边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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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私自下密旨,做错了事,如何与群臣交代,徐宝不关心,也没空去管,反正他是把自己暂时能做的全做了。
不但告诉赵祯怎么折腾人,转移视线,还把宝贵的玻璃球献上去。
今天一早,他开始忙,到厨房忙。
厨房中的沈贺以为徐宝要给孩子们做菜,就把位置让出来。
“你做你的,别管我,我有一个小砧板就好,今天孩子们吃什么?”徐宝连忙摆手,又问起早餐吃啥。
沈贺只好又站回来,恭敬地回答:“吃面片,汤水中放些白菜心,还有笋丝。”
“还有什么?”徐宝问。
“没了。”沈贺答。
“啥?”徐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早上起来孩子们就吃一个面片汤,钱可是自己出的,难道有人敢趁自己没关注,偷摸作账了?
“真没别的了。”沈贺很紧张,连忙解释:“是一早黄医生说的,他来看过刚起来的孩子,有的孩子嘴干,他说什么什么火侵什么木,说天干物燥,当以清淡为主,然后就说了这个饭。”
徐宝站在那里眨几下眼睛,随即点头:“哦~~~好你个黄医生,你敢给我改规矩,沈贺,我是不是说过,孩子的饭菜调整,需要先告诉我,谁找我了?”
“还没来得及呢,黄医生刚走不到三刻。”沈贺缩缩脖子,好害怕,因为徐宝的称呼,平时总是说‘沈大哥’的。
“重新来,别听他的,他就会这一个饭吧?外火入身,那就吃萝卜呀,所有人动起来,绞肉馅,我不是给你们拿了那个绞肉的东西么?绞,然后早上汆丸子,是汆,不是炸。
汤里放萝卜丝,细细的,咱有插丝用的板子,用它插。奶就别喝了,天干物燥没错,但宝宝们嘴干不是因为这个,是屋子里的竹筒子太热。
我想想啊,一会儿叫人取冰和雪,装盆里,放到屋子中,现在把白菜也切了,白菜帮也用上,切成丝,用糖拌一下,鸡蛋留中午再吃。”
徐宝说完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他承认,黄医生确实看到了孩子们的身体不好了,因为干,但不能减少营养啊。
最可气的是竟然敢绕过自己给宝宝们安排吃食,你黄医生懂营养均衡吗?
厨房中的一大群人不敢出声,忙着自己的事情,绞肉馅,插萝卜丝,还有人跑出去告诉负责孩子们平时生活的人去取冰和雪。
徐宝则切肉丝,洗香菜,把胡萝卜切成小条放到他拿过来的辣椒水里泡,做好了就在那放着。
他只做一道菜,等嘟嘟来了后一起吃,香辣肉丝,用泡辣椒水的胡萝卜条代替辣椒。
这个菜不能提前做好了,不然口感上差,更不用说凉了之后再热,一热就把香菜给热没了。
觉得差不多了,他往回走。
可是就在他走着距离门口还有不到十步远的时候,一道白光出现,把这清晨的光都给压下去了,伴随着白光,一个人扶着一个箱子露出身影。
正在旁边的屋子外转悠的三个负责保护房子的人,明明是看着徐宝往屋子里走,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三个人在不同的位置,但表情是相同的,眼睛直了,然后心有灵犀般地突然转身,背对着那边,浑身颤抖。
之前就觉得那个宝郎未过门的媳妇儿来无影、去无踪,尤其是守在外面,明明没看到人什么时候进去的,结果某一天晚上或早上,两个人就会一起出来。
但今天算是亲眼看见了,光一闪,人就出来了,我滴个老天爷呀,是仙女下凡了吗?不应是鬼呀,鬼谁在白天出来。
哎呀,会不会被灭口?
怪不得墩子没气了都能给救活,怪不得二猴子腿伤成那样还能给缝上,是神仙手段呀。
三个人哆嗦着不敢看。
徐宝和冯媛也同时一愣,冯媛已经看到三个人的动作,徐宝则是猛回头,同样看到三人转身的过程。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徐宝突然笑了,说道:“看样子以后他们更听你的话了,你这等出场模式,别说是这里,换成咱俩那边的人看到,也得给你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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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话说京城我做主(第二更)
“你咋跑出来了?”冯媛笑着说道,她不在乎被人看到。
别说是在宋朝,回她那边去,她都不怕,装神弄鬼的人多了,信的人也不少。
“去配菜了,你先进屋,我把菜炒出来。”徐宝拎起箱子放到门里面,说一句又跑去厨房。
路过一个护卫房子的时候,对哆嗦中的人喊道:“看好了,别人其他人进来。”
“是~~~宝~郎~~”这人声音颤抖地回答,不过一颗心却落回去,看样子是不会被灭口了。
徐宝用了几分钟把菜炒出来,端着跑进屋。
屋子中冯媛已经把假牙拿出来摆在旁边,然后还有其他的东西,黑乎乎的一袋子,以及一袋子一尺见方的东西,还有一个小罐子和上面配套的东西,以及一个圆筒。
另外还有六个亮亮的,很眼熟的东西。
徐宝把菜放到桌子上,看黑黑的一袋子颗粒状的东西,抓起一把,琢磨琢磨,问道:“活性炭?”
“嗯哪!我看你要把糖变白了,又是石灰、又是木炭的,费劲,干脆先给你拿来一袋子用。”冯媛洗洗手,找来一坛子黄酒,倒进小盆里,再把小盆放到大盆里,用热水温上。
徐宝这边又拿起亮亮的东西,知道是什么了,壶胆,保温壶的,在那边是很便宜的东西,在这边做不出来。
保温壶只有壶胆,没有外面的套,但套不重要,随便用个竹子和木头就做出来了。
放下壶胆,观察那个罐子,罐子上面的东西一下子就告诉徐宝它的身份了,是个两公斤的小液化器罐,上面的是炉盘。
“紧急时刻用的。”徐宝说道,再观察那个筒,可以组装的,然后他就想不出来是什么。
“木柴气化炉。”冯媛说出东西的名字。
“哎呀,这玩意好啊,你应该多带一些。”
“我想带一个加工厂过来,问题是我得能带才行。”
“好的,不急,这玩意感觉这边就能做,还有这一张张的东西是啥?”徐宝拿起一尺见方的一个东西。
“净水器里面最关键的东西,净化膜。”冯媛出声。
“如今孩子们喝开水,不让他们喝凉水,尤其是河里的凉水,村子有河,就没有井,要想办法挖口井。”徐宝放下东西,说道。
冯媛指指水盆,示意徐宝洗手,过来吃饭,说道:“如果上游冲下来赃东西,或者是发水了,你觉得河里的水烧开了就行?”
“不行,需要用白矾来净化一下,但是白矾有~毒~副~作~用,还是你这个好,这一张能净化很多水吧?”徐宝这下子知道东西珍贵了。
“净化不了多少,十吨,正常家庭通常到半年的时候要扔掉,里面会有细菌滋生,东西不值钱,占空间小,又没有多沉,我就带了五十张,我买了一万张,准备陆续带来找合适的时候给军队用,苗巧蕙水净化厂出产的。”
冯媛说着情况,着重强调了一下厂子的名。
徐宝洗完手,坐下,纳闷:“你说的厂子出产的东西好?”
“你不知道?你上大学时给你写过情~书的那个。”
“给我写情~书的人多了,我哪一个敢看呀,我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全留着,然后你那边不忙了,给你看,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边呢?”徐宝不干了,凭什么指责自己?
“我那边没有,我和你就在村子里上了几年学,出去后没人给我写,大家都忙着学习,前段时间开个破车的,自从军方的直升飞机出现,也见不到了。”冯媛笑着说。
徐宝低头,认了,确实,冯媛的学校不一样,别说没有,有也让老师们给拦下了。
“吃饭吃饭,你走了之后,宋祁与我说了事情……”徐宝换个话题,把宋祁提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应对方法说出来。
冯媛边吃边听,等徐宝说完,喝酒的时候,她停下动作,说道:“眼下只能先对付着,咱大宋有火器,帮忙改一改。
每年邀请别处不听话的本地势力的头领们过来参加下演习,他们就老实了,总是给利益不长久,像契丹,得寸进尺。”
“我怕帮着改,然后杀太多的人,有很多人因我而死,于心不忍。”徐宝说道。
“呦!好人啊,我决定了,今年的和~平~奖给你,你打算如何处理奖金?”冯媛笑着说。
徐宝也笑了:“用来偷摸研究核~武~器够不?缺的那部分你帮我补上,等我下次再获得和~平~奖时还你。”
二人说笑着,事情就定下来。
吃完饭,一同去看二猴子。
进门时,二猴子媳妇一阵慌张,要找东西给二猴子盖上,因为下身整个是亮出来的,他不能动,包括吃饭和方便。
“用不着。”徐宝怕她把二猴子给碰了,摆摆手,然后和冯媛看伤口,打开手电,还拿出了放大镜。
“有没有发热?”冯媛问。
二猴子媳妇涨红了脸摇头:“不,不热。”
“疼吗?”冯媛又问,这次问的是二猴子,二猴子的脸像猴子那啥似的,摇头。
“说实话。”徐宝瞪眼睛,真不知道对方想什么呢,你一个病人,真以为谁在乎你那点东西呀。
“疼,整根腿都疼,比昨天还疼。”二猴子终于说出实话。
“吃了药也疼?是不是脉搏跳动的感觉?就是一跳一跳的。”冯媛问。
“不是,就是整条腿疼,这边的脖子也抽着疼几下。”二猴子说,然后又小声说道:“药没舍得吃。”
“吃,你还能拿去卖钱呀?脖子那里抽着疼就对了,你腿部神经敏感,把药吃了,今天给你带了别的药,一天吃一次,一次一片。”
徐宝拿出来冯媛带来的钙片,用纸包的,给二猴子媳妇,又吩咐:“别使劲给他喝骨头汤,不吸收,就是没用,回头我看看有什么菜,让人做了送来,喝奶吧。怎么样?”
后面的话是问冯媛。
“消了不少,有积液,顺着排液口排出来了,没有感染迹象,很好。”冯媛松口气,说道。
这是她学医以来做得最大的一场手~术了,她可不希望出问题。
说着话,她又给挂了一个吊瓶,依旧告诉二猴子媳妇里面的水没了就拔下来。
两个人走了。
“和我去京城看看吧,你在那边看的全是资料,亲眼见见京城,很繁华,人多。”徐宝邀着冯媛去京城玩,随即又补充道:“没咱那边的开封人口多。”
“好啊,老公能保证我在京城的安全吗?能我就明天去。”冯媛确实想看看。
徐宝拍拍胸口:“没问题,所有的城门口全有我的人,正好看看赵祯怎么折腾,原本是我想自己支撑起来,可是发现不行,场子太大,利益也太大,沈万三就是没玩好,人太狂了,所以有利益我就让,而且不再直接给赵祯钱,让他自己赚。”
徐宝说出实话,一点没错,他那边也一样,尤其是权~力~集~中的国家,不懂得舍就收拾你,国内首富又有什么用?别说有问题,没问题也能给你找出问题来,人哪有完人?
“那我就看看我老公究竟有多厉害了。”冯媛挽着徐宝的胳膊说道。
二人回家,把一套假牙取过来,做了三套,先拿一套,不好用了再换。
装牙也是个技术活,两个人都不会,但关郎中会。
“关郎中,还要麻烦你呀,把一百一十三个人的牙给装上,都在这里了。”徐宝把一个袋子放到关郎中的面前。
关郎中刚吃完饭不久,给儿子们讲学呢。
两个人一来,他连忙带着儿子起身,等徐宝把袋子打开,看到贴着写有名字的纸的假牙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拿起一个看,吃惊地问道:“这……这是假牙?”
那牙洁白剔透,就和最好的人的牙一样,尤其是有一个七个牙齿连在一起的,那牙的形状和细节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他也给人镶过牙,而且最好的还是动物的骨头,磨出来的,但磨出来的就是个大概样子,装上就可以,哪像现在,牙上凸凹之处都给做出来了。
这点对于徐宝和冯媛那边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困难,咬印的时候是上下都有,缺牙缺多了,需要咬全口的,然后就计算出来了,每一颗牙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两个儿子同样学了些镶牙的手艺,此刻看到和人嘴里直接摘出来的牙没什么不同的假牙,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说,村里医术最好的不是哪一个医生,更不是他自己,而是宝郎和宝郎的媳妇了。
不说别的,只这一手做牙的本事,天下无出其右啊。
“关郎中,能装上吗?”徐宝知道对方的震撼,但还是用平静的语气问。
“能,能装,我一看就知道如何装,交给我。”关郎中连连点头,突然一顿,又说道:“宝郎,那书……我自己一个人看着不是很懂,又觉得不好。”
徐宝想了想,还不等他出声,冯媛开口:“关郎中,书中所记,四个医生也无法全知,然,他们别的事情知道得多,你可一点点墨下来给他们看,顺便一同研习。”
关郎中眼睛一亮,道:“多谢,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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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在凌晨一点之前,新一周了,半夜的时候在线看的,并愿意给本书投票的,请投一票。
说实话,生病坚持码字是可以减肥的,我原来一百四十五斤多一点,怎么都减不下去,结果前面那一周过去,加上这两天,今天我去药~店门口一称,一百三十九斤,很好,再减下去九斤就贴近标准了,我一米七五的身高。
夏天的时候还一百五十斤呢,给我愁坏了,现在冬天穿着相对厚的衣服,是一百三十九。
第二百一十三章 意识形态冲突(第三更)
冯媛的意思表达出来,让关郎中有条件地和四个医生学习。
因为关郎中是经验丰富,他走各个村庄什么的,四个医生是科班。
一边是实际操作强,小病的话,四个医生加一起比不上半个关郎中的速度;大病上,关郎中无能为力,不会。
书给给了关郎中,他有地方看不懂,就可以和医生们讨论了。
四个医生不教给他真的本事,他就不给下一页的内容。
徐宝拉着冯媛向外走,到门口时,顿住,扭头说道:“关郎中且记,不要忘了初衷,还有我这两位哥哥,无论学了多少,别露傲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们厉害的人,多着呢。”
冯媛跟着说一句:“不错,我二人的手段,比起那些人来说,皮毛都算不上。”
然后两个人出门走了。
“爹,他们说他们的本事还不行?”关郎中的大儿子,也就是长子这一段时间的状态不怎么好,眼下更是震惊。
他的弟弟,附和着说道:“不能吧,二猴子那伤……我都不敢想是怎么给对回去的骨头。”
关郎中一直看着门口,过了会儿,才说道:“你俩好好学,记住宝郎所的话,别傲气,你们现在就是有了师们了,等把本事学大了一点,我带着你们去拜宝郎的门。”
外面走着的徐宝对冯媛说道:“没和你配合一次手~术,我是真不理解外~科~医~生的厉害,我说的是医术和医德都好的。”
“老公没说错,知道的越多,越发现自己无知,像我,别人觉得我是高高在上的,最年轻的院~士,可我自己知道,很多东西我都不了解,我甚至不敢去碰。
我想做实验都做不了,因为别人做过后,很多珍贵的材料我没有,我连材料都没有,让我怎么去了解,纯理论的吗?理论到了一定程度也需要实验支撑。”
冯媛捏着徐宝婴儿肥的脸说道。
“老婆,商量个事,我帮你把天下打下来,你找那些少的材料,然后别捏我了行不?”徐宝恨啊,为什么身体回到这个年龄,再大一大就没有婴儿肥了。
冯媛咬咬嘴唇:“昨天白天捏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说法。”
“你昨天捏的地方不一样啊。”徐宝强调。
“捏你哪了?”冯媛另一只手也捏到徐宝的脸上。
“流~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徐宝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这叫龌龊,心有所想啊。”冯媛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使劲亲了徐宝一口,然后像获得了什么胜利似的跳开。
徐宝挠挠头:“我这一天啊,找这么个老婆,太让人纠结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的,就不能稳定一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或是说叫‘围城’?你看啥?吴八在你面前呆了三个小时,你就不敢出声了,你好意思吗?我告诉你,你就这么怂吧,明天你就被毒~死。”
后面的话是对一条狗说的,当时货郎吴八扑卖,这条狗三个小时不到就被征~服了。
两个人拿着壶胆找冯木匠做套,暖瓶塞都没有,需要找软木来做。
冯木匠好激动,一看他瞧向冯媛的表情徐宝就知道,那三个守卫把消息泄露出来了,果然啊,秘密是守不住的。
没办法,虽然自己极力隐藏是天之娇子的身份,但终究没躲过去,还有老婆是仙女,从天宫来的事实,好在大家都能理解。
徐宝就这么想着,至于是否有人会说他不要脸,他没去考虑,反正他觉得谁说无所谓,别让他逮到,否则弓弩伺候,要是不怕弓弩,那还有一药房的药呢,以及各种后院的坑,江湖人士都跪一个了。
冯木匠不需要经过那么多残酷的事情,他直接理解了,尤其是看到的是壶胆,他就纳闷了,这玩意怎么做出来的?
刚才老六家的三小子轮换班后,就说了,宝郎那媳妇儿从天上下来的,刷的一下子,一个大箱子和她一同落下来,那叫一个稳啊。
要么说宝郎厉害呢,不厉害敢娶仙女?
“冯二伯,你倒是说句话呀,能做出来不?图我给你画好了,编也行,把它撑起来,上面加个软木塞子,以后有开水倒进去,三天后都是热的。”
徐宝对着冯木匠说,冯木匠一直哆嗦着看冯媛,别看两个人都姓冯,冯木匠却不敢攀远亲。
“能,必须能。”冯木匠依旧看着冯媛,保证。
冯媛瞬间想明白了,咬着嘴唇白了徐宝一眼,然后从身上的衣服兜里拿出来十几个东西,对着冯木匠说道:“冯二伯,你还得帮着做些别的东西,要不透气的,把这个插里面。”
她拿出来的东西是手捏的那个喷壶的塑料套件,需要一个‘壶’,然后才能捏着喷。
“嘟嘟,你从哪拿的哧水枪的东西?”徐宝直接就当成了那个小玩具。
“高压喷壶的核心件,你把宝宝们的房子里面顺了粗竹筒子,晚上还保持一个温度,屋子中的湿度够吗?宝宝们不上火啊?
我本想拿空气加湿器来着,后来琢磨琢磨,发现简单的那种,还需要人手动,就算是像手电一样的,不如用这个。”
冯媛把东西递给冯木匠,对徐宝说道。
徐宝登时就惊讶了:“你咋知道呢?”
“因为我不缺心眼。”冯媛如是回答。
“唉!”徐宝叹息一声,说道:“确实,黄医生见孩子们的嘴干了,竟然让人早餐做面片汤,考虑得确实是……”
“你要是再说,我就鄙视你。”冯媛多聪明啊,一刹那就懂了,保证是老公在早上做饭的时候发现饭变了,然后知道是黄医生看出来问题。
那么黄医生改了吃食,老公有去那边配菜,自然知道了,凭老公对孩子们的关爱,必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徐宝现在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换成旁人,或许会觉得自己的老公不愿意承担责任,可是自己知道,老公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逗自己。
“好吧好吧,我没想到,才两天呀,宝宝们一下子就受不住了,我都让人把冰和雪装盆里放屋子中了,你这个比我的办法见效快。”
徐宝承认,按一个笑话说的‘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完聊斋了’,要不怎么说找个熟悉自己的老婆遭罪呢,一点机会也不给呀。
青梅竹马什么的坑死人啊。
两个人说,冯木匠傻傻地听着,每一句他都知道内容,但是就不知道两个人互相说的时候是啥意思。
他忐忑地问:“就是说,把这个东西放一个罐子中,然后不透气呗?”
“对,冯二伯说对了,就是如此,然后里面装水,手扎一压,你看我给你做一下啊。”徐宝说着去端来一盆水。
他就那么端着,用眼神示意冯媛,冯媛把那个高压管子放到水里,然后一勾一勾的,边勾边调整,前面从开始的水柱变成了喷雾。
就是这个,用来给孩子们的房间空气加湿,和电动的那个空气加湿器是一个原理,只不过得手动,很累。
“冯二伯,你别看可以成雾,但不行,需要一个东西能按几下之后能喷很上时候,你得做出来。”
徐宝对冯木匠说道。
冯木匠皱着眉头,拿过一个看,看到了上面的螺纹,琢磨琢磨,眼睛亮了,道:“好,好本事,谁想出来的?哦我知道了,我不问了,我照着做。”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冯媛说道:“那谁呀,我和宝郎有个话要说。”
“冯二伯你说着。”冯媛懂了,直接转身出去。
徐宝开始皱眉,心说冯二伯,你干啥呀,你坑我啊?我有什么事不能让老婆知道的?
“小宝。”冯木匠的称呼变了,他说:“你这个媳妇能管得住吗?”
“啊?”徐宝不解:“我管谁?管我嘟嘟?我管她干啥呀?我和她是一起的呀。”
“唉~~小宝,当伯伯的得和你说,婆娘太厉害了不行啊,男人受屈,你许是知道了吧?”冯木匠继续说。
“受屈?委屈?不可能啊,冯二伯你以为是公主和驸马呢啊?还受屈?我有什么受屈的?嘟嘟为我做了好多她原来不应该做的事情。”徐宝一想到老婆做出的牺牲就觉得应该好好对老婆。
冯木匠把眼睛一瞪,说道:“你能管住她吗?”
“我管她什么?”
“就是让她怕。”
“能,我现在去死,她就怕,就是那种我被几万敌军围住,她会吓哭的,然后一边哭一边给我送东西过来,并且和我并肩作战,我不是跟你吹,就她送来的东西,一起拼,敌人除非全是精锐,否则就得被击溃,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我呢……”
徐宝说着说着,突然明白过来了,脸色登时变了。
“冯二伯,我知道你啥意思了,以后这话别提了哦,我和别人一样,她与其他女子也不同,我这么说吧,我在她就在,她在我就在,她因为咱大宋不在了,我就掀起滔天血海,而如果我受了屈,被困了,她还能来,整个天下,谁也别想好过。”
徐宝懂了,这边的人认为男人要把女人给制住,让女人像牲口一样听话。
他接受不了,他知道原因,很多人认为冯媛是仙女,怕他压不住,到时候仙女就带着他离开。
村里人又不想失去他,所以就担心,甚至有人出主意要让他压一压冯媛。
这是一种神~权思维的对抗,或者说是神~权下的不甘屈服,对他本身是一种作为男人的支持。
没有对错,但他反感,包括他那边,一些地方的男人打女人,然后让女人害怕,他觉得那还不如回原始社会,大家像牲口一样,雄性压迫着雌性,前提还不能是人类社会中的女性氏族社会。
因为很多雄狮面对雌狮的时候也是无奈的。
一种观念,徐宝不高兴了,说道:“冯二伯,这个做东西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说完他就走了。
“咋,受到封~建系统的冲击了?”徐宝刚一出来,脸色难看,冯媛便笑着问道。
“要不怎么说他坑人呢,他就不知道我老婆多厉害,走吧,下午给二猴子换完药,明天一早给他扎一针,咱就去京城。”
徐宝笑着说道。
“那么不行,我刚才站在外面,看到咱村有的男人要女人裹脚了,老公你说我应该站在男人的一边,或者说是历史的一边,还是未来社会潮流的一边?”冯媛眼睛看着前面走过去的两个人说道。
“我站在你一边。”徐宝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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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明天还是三更。
第二百一十四章 回家,回家
裹脚就是缠足,正常人都知道,那对被裹的人来说很难受,疼,无论是裹直的,还是裹小的,只要裹着就疼,而且还不利于干活。
徐宝来了很多天了,还真没见过村里的人谁裹脚,在京城同样没见过,估计勾栏之地能有,或者是富贵人家。
他纳闷,问冯媛:“谁说的?”
“刚才走过去的两个人,说是给闺女把脚裹了,好嫁给大户人家。”冯媛微微歪着头看徐宝。
“没出息的玩意,还嫁给大户人家?咱就是大户人家,好东西没学会,倒是懂得拿女儿攀高枝了,跟里正爷爷说说,别一个个把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
徐宝一转身,带着冯媛去找里正。
冯媛笑笑,说道:“说不定有的女子自己还愿意裹呢,因为男人喜欢。”
“有可能,就像穿高跟鞋,各种伤害,还是有人穿,并且形成潮流,尤其是细高跟的,看样子到了哪里都有不正常的人。”
徐宝承认,很多事情不能单纯地以是否健康来考虑,还有喜好。
但是高跟鞋他管不了,却可以管着村里的人。
找到里正,把事情一说,里正痛快地答应下来,然后寻找,看看是谁想让家里的闺女裹脚,逮到人就可以收拾了。
暂时闲下来的冯媛和徐宝去找糖,给孩子们买的糖,有饴糖,硬的软的都有,还有冰糖,红色的,准确地说是琥珀色,很贵,不比蜂蜜便宜多少。
另外一种红糖是糖砖,不是颗粒状的,想弄成颗粒状简单,磨一磨,压一压就行,徐宝买的量多,所以就是一块块的砖。
红冰糖和红糖砖都是用甘蔗做的,饴糖是用麦芽与糯米做的,甘蔗做出来的糖贵,当然,饴糖也不便宜。
村里的孩子以前一年到头才能吃到一点,是自己家做的饴糖,至于说吃蜂蜜,那是梦,蜜饯都吃不上。
不是说没有蜜蜂,蜜蜂有,还有不少地方养,别的地方交钱交粮食什么的,养蜜蜂的地方就交蜂蜜和蜂子,尤其是小蜂子,用盐炒一炒,很好吃。
然,那不是上岗村的孩子们敢想的,养蚕的话倒是可以炒蚕蛹,或者捉知了。
如今徐宝倒是给宝宝们买了很多糖,不是直接给,算成奖励,学习学好了给一点,做事情做好了,也给一点,甚至拼积木拼得好也算。
另外是徐宝发,每隔几天发一次,让孩子们知道糖是他给的。
现在二人见左右无事,叫上村里从别处回来又有了‘户口’的人,原来是出去干活赚钱,里正帮他们销户,这样就不用给赋税,更不用出劳役。
现在眼看着过年,提前回来,冰天雪地的还有人盖房子,然后就是帮村里看大棚,以及挖窖。
他们中有的人去更南边的地方,那边有甘蔗,他们也干过榨汁熬糖的活。
正好,不用徐宝和冯媛亲自动手,两个人带了半口袋活性炭,叫着四个做过制糖活的人到厨房旁边的屋子里。
旁边的屋子也是厨房,但属于保密的,需要用厨房的东西做些赚钱的活,便于保密屋里进行。
“三房张七叔,把蔗糖熬成浆,加水,然后把这些东西一点点加进去,直到把红褐色去掉。”
徐宝指挥着一个人,张家三房分出去的上一辈的第七个人,他学过。
另外三个人有两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侄子,他带着媳妇及三个孩子出去的,结果在外面干九个来月,不但没攒下钱,还把媳妇唯一的一个银簪子给卖了。
因为媳妇在外面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离家的时候就有孕在身,过来之前的一个月,孩子出生,然后媳妇病,孩子也病,钱花出去了。
一回村,先是惊讶,而后舒心。
听里正一遍遍强调,要听徐宝的话,还有徐宝的媳妇嘟嘟的话,不准去那边的院子。
此刻需要他听话,他就带着三个人干活。
工作简单,说明白了便可,徐宝和冯媛不在这守着,只要红糖脱了色,其他的活四个人比他们俩熟练。
“应该用活性炭来处理盐,咱脚下黄泥多,拿黄泥就行。”徐宝后悔,半袋子活性炭处理糖,感觉不划算。
冯媛则考虑别的,说道:“让他们做一次,以后我再带来活性炭放在孩子们的地方,尤其是夏天,潮,用活性炭吸潮湿,还能把不好的味道吸附,现在你教他们用黄泥,会浪费一部分糖,另一个,万一他们不够忠心呢?”
徐宝恍然:“是,他们毕竟是从外面回来的,少经历过很多事情,不像原来村子中的人。”
“如果那个吴八再来,估计就能把肥皂买走了,他们出去的人,一回来,别人说我们厉害没用,需要他们经过接触。”冯媛回头看看那屋子。
“是呀,所以还得加强保密,走,去看看工地。”徐宝说着与冯媛一同走向工地。
工地是挖窖的。
大窖、深窖,不是从上面挖开,然后搭架子,是直接从下面掏空,在里面打撑子。
一筐筐的土被摇上来,倒在旁边,有人负责推着独轮车运走,不扔,留着混合其他的东西打砖坯子。
窖不是用来储存蔬菜和果子的,是从河里把好的冰凿出来,放冰的,到了明年夏天可以拿出来卖钱。
虽说硝石也能制冰,但需要量太大,供应不上。
“还得再挖四个,旁边的河里冰不够用,就从远一点的地方运,到了夏天,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看着别人忙碌,徐宝心情很好,也不管冬天的地好不好挖,就决定给村里的人增加工作的机会。
冯媛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点头:“个人家直接储冰、卖冰赚不上太多钱,想挖一个深窖,劳动力方面也不过,还得是集体劳作,这个模式好。”
“是呀,个人家在院子里做个冰窖,挖的时候累,取冰的时候也累,到夏天小窖里的冰会化一部分,其他的刨下来,在村里卖不上钱,去镇子也不行,县里还容易挨欺负,更不用说京城了。”
徐宝跟着说。
围着一个洞口转转,又说道:“明年直接卖冰也赔钱,他们现在可是拿着工钱,一人一天一百文,所以不但要集体劳作,还要产品深加工。”
“宝郎,产品深加工是甚?”摇筐上来的人听徐宝说,不明白意思,好奇地问。
“就是把麦子磨成面,再把面蒸成馒头,卖馒头。”徐宝举个例子。
“冰能卖什么?卖冰饮?去京城?”这人又问。
“不去京城,在家门口卖,到时你就知道了。”徐宝不想提前透露。
又看了一会儿,与冯媛回家,回家检查打火机。
冯媛带来二百个,还有二百筒油。
“下次你带几千个充液化气的,然后带一个装三十公斤液化气的液化气罐,又是一笔大买卖,现在这个大火机,我不舍得卖给他们。”
徐宝把玩着一个大火机说道。
“不舍得卖就送,人家卖给咱中国煤油的时候,可是就送煤油灯的,然后中国的百姓们用着好,就开始买煤油,你这打火机也一样,等他们用习惯了,你负责给他们装油。”冯媛笑着说。
徐宝也笑:“好办法,到时候谁不用这个打火机,谁就会很没面子,而且你带液化气罐过来太沉,有压,一个三十公斤的气的罐子,二百多斤呢,装油就不需要那么沉的。”
“行,下次我带,估计带几次,又不让我带了。”冯媛说起这个,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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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洧水河上依旧有行船,河岸上堆积着不少冰块,是运河从河边开始结冰后,专门的人给刨出来的。
不然的话,运河就会封住。
一艘逆流行往京城的船上,有四个人依偎在一起,一个男人,一个妇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丫头,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爹,娘,弟弟能活过来吗?村里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两年了。”丫头依偎在妇人身边,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她冻得直哆嗦。
男人和妇人的脸上写满了愁字,听到女儿的话,妇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会的,一定会的,根子福大命大,二花,你冷吗?”
“不冷,等下了船,再走上几里路,就到家了是不?”丫头很懂事地摇摇头。
“对,几里路走过,就是上岗村,到时候我求着伯祖父也要把根子救回来。”男人眼中布满血丝,咬着牙说道。
“族曾祖父会给钱吗?郎中说要治好弟弟,得十几贯呢。”丫头又忧心起来。
男人只是点下头,就不再出声。
“到了,就这下。”过了一会儿,船上的人喊,然后船向岸边靠,这里没有码头,是船上的人见他们一家四口可怜,才额外给靠一下。
夫妇二人连连感谢,男人先跳下水,背起丫头往岸上走,是的,船靠不到边,只能让他们下水。
丫头到了岸上,男人再回来抱儿子,送到岸上给丫头抱着,继续转回身,把媳妇背上,一家人才全到岸。
等到了岸上,风一吹,沾了水的衣服就变硬了,来回趟水的男人脸色也变了,上下牙来回地碰着,一手拉住女儿:“走,快走,回村,回去就好了,嘶~~~”
三个人抱着一个就这样迈开大步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洧水沟的支流旁边,就在这时,已经麻木的夫妇和丫头突然愣了。
他们就看到了沿着支流,一排火把绵延开去。
而且在村子头的地方,两个大大的气死风灯高高地挑着,灯笼上的字清晰可见,男人愣了下,使劲揉揉眼睛,问女儿:“二花,可看见有灯笼和上面的字了?”
丫头点头,她认字,但是不多,不过却知道每个灯笼上的两个字,颤声说道:“上,上岗,爹,上岗村不是这样的啊,我闻到了肉香味。”
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到很暖和,那两个大灯笼,把村头一片地方照得通亮。
“快,走,进去就知道了。”四个人距离村子还有半里路呢,继续赶。
结果刚走出去不到五十步,那边一队人打着火把出现,有人向着边看看,突然喊道:“什么人?”
然后那边的队伍就跑过来了,一到近前,跑到最前面的人站住,愣了下,试探地问道:“是,是九哥?”
“十二疙瘩,救,救……”‘噗嗵’男人话没说完,身子一软,倒下了。
“爹~~~”丫头的声音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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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一章写了五个多小时,头疼,先一更吧,一会儿我就睡,睡几个小时再起来写。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上岗村医疗阵容
“二房九哥回来了,快来人啊,叫医生,周医生值夜。”倒下的男人口中称呼十二疙瘩的人,冲上来一把拎起倒地的人,一转身给顺到背后,迈开大步就跑,边跑边喊。
刚喊了一声爹的丫头被吓愣,停了两息,迈开小腿跟在后面跑,跑出去几步,回头喊:“娘,娘快来。”
“九嫂,孩子给我,我稳着呢。”另一个村卫上前,边说边接襁褓中的孩子。
第三个村卫一把横抱起丫头,然后叫:“脱衣服,丫头就一层单衣,浑身烫呢,快。”
“我娃根子病了。”妇人一见孩子被抱走,也急得不行。
那边已经有走在后面的巡逻人跑着去安排了,他速度最快,一到了四个院子夹两个大房子的地方就扯着嗓子喊:“周医生、关郎中、程医生、黄医生,快起来呀,村里回来一家子全病啦。”
等背着人的过来时,四个院子主卧的灯全亮,小周医生已经站在了看病的院子门口,他夜班。
挨着关郎中的院子房间的门被推开,有人露出半个身子大声问:“谁回来了?”
“二房的老九,多带了一个崽子,快,叫人去给拿热乎汤,衣服,还有衣服。”有村卫回话。
好多人家被惊动了,尤其是村里张家二房的,附近的把门一开,抱着被就冲出来,还有的去不远处的晚上给提供伙食的妇人们呆的窝棚。
妇人和丫头到时,四个医生与一个郎中全部就位,四个药童和关郎中的两个儿子同样各自找地方站好。
妇人和丫头茫然地被领到看病的院子中,她俩看到了家里的顶梁柱躺到了一张高的窄榻子上,有人拿着针给扎,几下男人就醒了。
还有一个人拉个高凳子,垫上脉枕给把脉。
不等二人询问,又有两个药童来到她俩的旁边,把脉枕一放,左右各有一人坐下,对她俩说道:“把手放上,看看。”
妇人很自然地就听着话把手放到了脉枕上,丫头则左右看,问:“我弟弟呢?我弟弟病了。”
“有程医生在看,程医生的哑科在我等几人当中最强,我次之。”老周医生对丫头说,声音柔和、平缓,让人一听便心中安宁。
他所说的哑科就是儿科,五人中最厉害的看襁褓里的孩子,他稍微差一点,就看丫头,关郎中和小周看男人,剩下的黄医生管着妇人。
还有药童在旁边拿着针和体温计等着。
丫头迷糊着把手放到脉枕上,一边让人把脉,一边好奇地问:“我爹那边呢?”
“那有关郎中和我儿救治,我儿也是太医局的医生。”老周脸上的表情愈发和蔼。
“哦。”丫头算是放心了。
但妇人内心中却无法平静,她听出来了,周围一圈,有四个医生和一个郎中,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病死了,然后到了阴间,否则上岗村怎么排出来的这等阵容。
她在外面还算是见过世面,但哪怕是一个县城,也不可能一下子出四个太医局医生,大晚上的突然出来,如果自己没死,那上岗村是怎么了?
最先倒下的男人刚才醒了,一直被摆弄着,周围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他衣服被脱下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涌过来,身上凉凉的。
“冷。”沾着烧酒的棉花团擦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哆嗦了一下,出声。
“一会儿便好,且安心。”关郎中不容置疑地说道,他久当郎中,知道自己的神态对病人有多重要,自己越稳,病人越安心。
“先救我儿。”男人挣扎着要起来。
“有程医生在,死不了,哪怕我等不行,也会去请来宝郎,宝郎出手,阎王爷也拉不走。”
小周医生又把对方给按住,继续让关郎中的两个儿子给‘物理降温’,这是徐宝告诉的,人发热了拿烧酒擦。
如果还是热,就把用过的那几个吊瓶装上雪,放到两腋。
若是还不行,吃那个小片的药,大人吃一片,小孩子吃半片,婴儿就先别吃了,找他俩,他俩不在的话,吃四分之一片。
“我,我迷糊过去多久了?”男人还是不怎么放心,扭着头,想要找到自己的儿子。
“九哥,没多一会儿。”十二疙瘩的声音传过来,人也跟着进来,一来便说:“九哥,你那身上腰下面全湿了,你作了甚?”
“船停在旁边,我趟着过来的,十二疙瘩,你那侄子……”男人看到熟悉的人,松口气,然后又问起儿子,儿子病得最重,而且又是乘了十一天的船,药在五天前就吃没了。
他担心,因为儿子到现在一声没出过,昏睡的样子,才六个多月,他怕。
结果没等他把话说完,另一个屋子中传来婴儿的哭声,有一点嘶哑,但是动静不小。
“弟弟,弟弟。”丫头从另一个屋子里喊,妇人也扭头。
“丫头别急,没事,没事儿的,有程医生,他……”老周医生正安慰着,一个药童跑出来,喊:“我去找宝郎。”
老周医生听到药童的话,心就是一紧,除非是程医生没把握,否则不会去请徐宝的,因为村里人的意思早表达清楚,找他们就是处理病情,若遇到事情就找宝郎和嘟嘟,要他们有何用?
所以哪个村民生病了,他们宁肯慢点治,也不打扰徐宝。
老周医生着急,他可是知道一个男娃子孩子对一个家里有多重要,但他还是笑着对丫头说:“程医生觉得治起来慢,去找宝郎和冯家小娘了,他俩一来,你弟弟马上就好。”
“是说太医局的医生也不行了是不?”丫头不傻,说着话,眼泪往外涌。
给妇人号完脉,正写方子要叫药童去抓药的黄医生停下动作,说道:“太医局的医生并不厉害,上面还有翰林医官院,而宝郎一家两口的医术比医官更强。老周。”
“我这里也好了,马上写方子。”老周医生开始拿笔写,其实他告诉药童一声,药童就会把药抓来。
不过徐宝要求看病必须出方子,如何辩正的,出了什么药,最后出了问题要倒查,还有在村里吃药的药渣也得留下。
宫里就是这么干的,村里一样。
小病无所谓,遇到大病,还得会诊,因为医生资源多。
不像别的偏远村子,遇到一个走方郎中,说什么就是什么,治好是医术高,治坏了是人力无法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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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跑到徐宝居住的院子外面几十步的时候,站在一个拿着刀的村卫旁边,向里喊:“宝郎,村里回来一家人,有个六个多月大的娃娃病得重啊,程医生让我请你们过去。”
屋子里的冯媛和徐宝还没睡,天还早,冯媛正询问徐宝需要带过来什么东西,然后记在纸上,徐宝说不急,等明天去京城看看,再作考虑,不能白用一次机会。
只不过冯媛要求,而且很神秘的样子,徐宝只好想出来一个个东西。
外面一喊,徐宝眉头轻皱,跟着喊回去:“咳嗽不?发热不?四肢抽搐不?哭不哭?”
“不知道咳嗽不咳嗽,热,你那个体温计含嘴里,三十九多,不抽,刚能哭。”药童大声回答。
“知道了,马上过去。”徐宝喊完,叹口气:“又一个孩子。”
“你先带着东西过去,我回去,带了东西定位找你,二十分钟吧。”冯媛说完也不管别的,拎起旁边两个各重有二十多公斤的石头,消失了。
这石头是她绑的,就放在屋子里,徐宝也不晓得她带石头回去做什么。
愣了一下,嘟囔:“二十分钟定位?她是说要让别人看到她那么出现?疯了,好吧,我带东西过去。”
徐宝开始找东西,小氧气瓶、注射用的工具、几样药物,冯媛的鸭绒被,装到大塑料口袋里,拎着往外跑。
边跑边瘪嘴:“我不是专业的呀,我专业是地质,当初选错了。”
他一跑到地方,孩子正吐奶的,刚才孩子哭,妇人就喂他,可是他发热呢,吃的时候安静了一下,吃完就吐,边吐边哭,眼睛无神地看着母亲。
徐宝一到,屋子里除了后回村的一家人之外,所有的人皆松了一口气。
徐宝洗了个手,问:“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上午还喝过奶,晚上就一直吃不下,然后睡了,醒了哭,喂他他就吐。”妇人抹着眼泪说。
徐宝看看她怀里的宝宝,伸手在宝宝的额头上开始按来按去,宝宝开始时躲,后来按着按着就安静下来了。
徐宝又拉起宝宝的小手,从手一直按到胳膊,很认真,嘴里还哼哼着:“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
他是没办法,他不敢给孩子扎针,换成大人,他也就扎了,反正一下扎不进去,再扎第二下,还不行就第三下,总能蒙进去一次。
等着按摩一会儿,他想了想,把氧气给上了,虽说现在用氧气没用,但是谁吸氧都舒服。
果然,宝宝也舒服,呼吸几下,睁开眼睛看徐宝。
徐宝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老婆快点来。
别人不晓得呀,一见徐宝到了,几下子之后,孩子不哭了,然后有拿出个罐子,还有管子连着个罩子扣在孩子的口鼻上,孩子一下子就高兴了。
他们登时就露出笑容,关郎中还对吃了药、裹着被的孩子父亲说:“看,我说了吧,宝郎一到,就没事了,他要是救不了,只能等神仙。”
没想到,关郎中刚说完,宝宝左右一摇头,哇的一下子又哭了,他饿呀,而且还发烧呢,吸氧不顶饱。
大家的心又一凉。
就在这时,刷的一道白光闪过,冯媛拎着两个箱子出现,白帽子、百口罩、百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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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够了,19点左右还有一章,然后就是21点左右,两个小时一章,速度快不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仙女是真来了
冯媛在外人面前出现过一次,徐宝回屋子的时候,结果差一点距离,冯媛就来了,当时守卫的人吓坏了。
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但别人没看到,说是不信吧,却知道冯媛神秘,说是信吧,又说服不了自己,毕竟没亲眼看。
此次是冯媛第二次出现,距离更近,就在屋子中,就在徐宝的身边。
屋子中,和呆在门口看的人全傻了,一个个张着嘴。
包括挣扎着叫唤的宝宝,他也瞪大眼睛,把嘴张成一个‘o’形。
“来了?那边风大吗?”徐宝出声,反正这是冯媛的意思,配合吧。
“没风,都定住了,就是这个宝宝?吃东西了吗?”冯媛放下箱子,观察着孩子问。
“喂完奶,又全吐了,快六个时辰没吃东西了,我给他做了按摩,后来加的氧气,没用。”徐宝回答。
冯媛点点头,打开一个箱子,把一个奶瓶拿出来,还有一瓶药:“按说明书冲兑。”
“好的。”徐宝接过来两样东西,药是布~洛~芬,照着说明调整量,用温水给兑了。
冯媛则拿出来一个大片的东西,啪的一下贴在了宝宝的脑门上,宝宝被贴一愣,但没哭。
然后就是一个毛绒布偶塞到孩子的怀里,一塞,里面传来八音盒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宝宝努力地要抱住,一只小手使劲地抓着。
不哭也不闹了。
“放躺下。”冯媛把一个二百五十毫升的吊瓶让小周医生举起,她把输液管连上。
徐宝扭头:“你要给他扎什么?”
“葡萄糖氯化钠,总不能饿死他吧。”冯媛回答,然后观察孩子的额头,拿出碘伏棉签擦擦,趁宝宝在那里琢磨回出声的东西时,一针就扎下去,麻利地把胶带贴上。
宝宝小手一紧,咧嘴刚想哭,奶嘴就被徐宝给塞进去了。
“呜~~”宝宝把嘴一闭,使劲地吸起来,有水喝了,顾不得刚才那疼的一下。
“药童呢?去烤火,把手烤热了,回来像我这样抓着管子,不准使劲,宝宝回血了我就收拾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去。”
冯媛对四个药童吩咐。
药童和别的人,包括举着瓶子的小周还看仙女呢,瓶子是冯媛故意带的,可以做别的用,袋子装的那个袋子就没什么用了。
“是是。”一个药童先答应,转身去找炉子烤手,另外三个低着头不敢看,也跟着去了。
“该吃药的吃药,该吃饭的吃饭,让厨房给我俩切一个猪耳朵,再温一斤黄酒,我那边也怪冷的。还有什么凉盘,看着来一份。”
冯媛又吩咐一句,对十二疙瘩说的,然后她拎起箱子,和徐宝到院子中的棚子下,边烤火,边等待。
里面他俩不好在那吃饭,别的房子过去,还担心孩子出了问题。
虽说这个时候不允许喝酒,但二人不在乎,反正一人半斤黄酒,又喝不醉。
“哦,就去。”十二疙瘩跑出去,其他人还是没敢动,他们依旧难以消化刚才的所见。
举着吊瓶的小周医生再没有丝毫觉得初来时受到的待遇的委屈了,他认为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爷开恩。
原来自己和父亲当初想占的院子是神仙的,神仙实在是太善良了,一点架子都没有,自己在背后还说过坏话呢,都没被交给阎王爷。
如是想着,他悄悄去看黄医生,正好看到黄医生瞪过来的目光,连忙低头。
“汤来了,三碗,一人一碗先喝着,宝郎之前说过,生病不能使劲吃东西,你们先把汤喝了,再给你们做别的吃食。”有村卫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三碗萝卜姜丝汤,喊着跑过来。
一到地方,发现情况似乎不对,大家怎都不出声?
“接一下,三个人,最小的不能吃,一会儿你们想吃啥,厨房那边给做。”村卫又说了一句。
“我饿了,仙女姐姐吃吗?”丫头最先反应过来,摸摸肚子,看一眼继续喝着东西,头上扎了一个针的弟弟,说道。
她此刻是一点都不担心弟弟了,仙女呀,刷的一下就来了,有仙女给弟弟看病,不可能不好的。
“对对,吃东西,你们三个吃东西,一会儿药好了吃药,不是大病,受了风寒。”老周深吸口气,说着话,额头上的汗还在呢,吓的。
二房的男人老九也不觉得冷了,妇人也不难受了,一人一碗里面有不少萝卜丝和姜丝的汤,用匙子慢慢舀着吃,丫头跑出来,小心地问道:“仙女姐姐,你吃了吗?”
“我一会儿吃别的,不喝汤,快喝吧,喝完了汤喝药。”冯媛笑着与丫头说。
“哦,那我先吃了哦。”丫头吐吐舌头,回来坐下,对着碗吸口气,美美地吃起来。
其他人各忙各的,但都不回去睡觉,因为不困,精神着呢。
片刻后,猪耳朵切出来,还有葱白的段,以及一盘熘豆腐。
徐宝猛然想起了什么,扔下一句话跑走,几分钟又跑回来,献宝似的把一个湿漉漉的大鹅蛋放到冯媛面前。
“是咸臭蛋,双黄的,等明天咱去京城,还有更多的咸臭蛋,卖咸蛋的老伯答应我了,给我留着。”徐宝得意地说道。
里面的人一听,纷纷愕然,他们想不明白,徐宝为什么拿一个咸臭蛋给仙女。
“真的?我看看,你吃了吗?”冯媛可不管别的,她和徐宝一样,喜欢吃臭蛋,尤其是土法腌的。
咸臭蛋的黄没有油,是硬硬的,一般人受不了那味道,可是她就爱吃。
“没吃,太大了,我吃的是鸡蛋,你觉得好,我专门让老伯腌。”徐宝开心地说道。
“宝郎,不要让别人腌,村里给腌。”传了信回来后的十二疙瘩一听徐宝叫别人给腌,马上急了。
“对对,村里给腌,不就是臭蛋吗?能腌。”有别的村卫保证着。
在他们看来,徐宝和媳妇管别的人买咸臭蛋,对村里人来说就是耻辱,其他的东西村里或许没办法,一个臭蛋还提供不了吗?
“那你们先腌,不好可不行,那个老伯天天腌蛋。”徐宝没拒绝,因为他从那个老头的手上拿蛋,老头不要他钱,他来回送东西麻烦。
不如村里,村里可以直接吃,不考虑钱的问题,倒是村里的松花蛋好了之后,一部分要给老头送去,让老头卖。
村里人连连保证给好好腌,说腌不好提头来见云云。
新回来的一家三口,喝着汤,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上岗村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样,感觉上非常舒服。
不管是河岸上成排的火把,还是村口高高挑着的大灯笼,比在外面看到的那个村子有状元牌坊什么的还厉害。
喝了几口汤,男人忽然想这个重要的事情,小声招呼:“十二疙瘩,十二疙瘩。”
“啥事儿九哥。”十二疙瘩凑过来,纳闷地问。
犹豫了一下,男人问:“药钱和医生瞧病的钱怎么算?能先赊欠着吗?”
“啊?赊欠?唉呦我的九哥呀,你还想给钱?旁人的钱你能给,宝郎那钱你觉得给多少能够?哈哈哈哈~~~”十二疙瘩明白了之后,说完大笑起来。
旁边的人跟着笑。
“给不了钱我就当牛当马。”丫头着急了,把自己给卖了。
“哈哈哈,二花是吧?你离开时可比现在矮多了,你还当牛当马?回头休息好了,去书院读书,咱村的书院。”十二疙瘩过来摸摸丫头的脑袋。
丫头躲了躲,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妇人左右瞧瞧,问:“那这看病和拿药的钱怎么算?”
“不要钱,四位医生和关郎中是村里请来的,一个月给两贯钱,不白请,那药……”十二疙瘩自豪地说道。
然,没等他说完,程医生打断他的话:“我等可不是瞧着那两贯钱来的,不要了,我等愿意白干,是不是?”
他后面问其他四个人,四人点头。
如今他们想开了,钱不重要,只要能学到本事,翰林医官院的医官也没这等本事,怪不得能随便拿出来‘黄帝素问宣明论方’,那可是仙女呀,从天上带来的呗。
还有那宝宝,刚才又用那天上的东西一量,从三十九眼看到四十的地方,一下子掉到三十八刚出头,哪个人敢说治发热这么快?
“不要钱也得等我说完。”十二疙瘩又接着说:“九哥,你两年没回来,不知道,村里如今变了,对面就是药房,里面的药全着呢,多着呢,不要钱,都是宝郎出钱买的。
要记得,在咱上岗村,宝郎和他那没过门的媳妇冯小娘说出来的话就是天,谁不听,里正就把谁赶出村,永远不准回来。”
这个回来的二房老九,听了十二疙瘩的话,虽说还有很多情况不了解,但也懂了很多,知道村里变了,那两个年岁不是很大的人在村里的身份不低。
“动静没了?还好,娃娃睡了,半瓶子水全喝了?”关郎中突然出声,他一直观察着娃娃。
大家一看,还真是,娃子睡了,怎么看怎么可爱。
“走进去,八音盒的劲儿走完了,你把我的被带来了,就给他用吧。”冯媛听到动静,起身往里走。
“你那不是电子的啊?”徐宝想起个关键问题。
“我要是等带电子产品过来,我就买一套和村里一样的医疗设备过来了。”冯媛白了他一眼。
宝宝把兑了药的水全喝了,吊瓶里的东西还没注射完呢,还得等上半个多小时才行。
冯媛观察观察,露出笑容,把裹着孩子的破衣服给打开,把徐宝带来的她的鸭绒被拿起来,包宝宝重新包上,宝宝还动了动,小嘴吧嗒吧嗒的,自己扭着,觉得舒服了,继续睡。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宁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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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点左右还有一章,第四章也有,需要凌晨两点左右,毕竟昨天少更了两章,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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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质量有交换
等着注射液打完,拔针,徐宝和冯媛回去,不管了,宝宝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之前感冒,还咳嗽,然后伴随着发热。
急症救起来慢,冯媛用药就给顶住了,剩下的交给医生和郎中。
之前给宝宝看病的说什么还要十几贯钱的药,纯粹是扯淡,他不说他医术不行,他说孩子病得重,他治来治去治不好,就说需要很多钱买药。
程医生保证了,三剂,就三剂药,吃三天,吃完就好,倒是二房老九,他得多吃几天药,还有针灸,这次就不仅仅是扎针了,还得灸。
因为他太玩命了,把一家三口人背上岸,心中焦虑,空着肚子一整天,又在寒风中走那么远,得好好治疗一下。
但不用怕,有药,挑好的给他用,按照京城药房的价钱,单独给他用药,需要二十贯,不过村里的药房药是大批量买,便宜。
其次是他媳妇儿,同样身体不好,生孩子的时候就落了病,从现在开始到冬天,以补为主,把这身子调整回来,额外增加的营养品要超过五十贯。
给她用的食补方子里有人参和鹿茸,以及牛羊肉和老母鸡,补到二月初,就能好了。
丫头没问题,只是担惊受怕,还有被弟弟传染的感冒,喝两碗药,吃点肉,好好睡一觉便可。
医生们研究研究,觉得不可以给孩子继续吃妇人的奶了,妇人需要吃药,村里单独分一份牛奶出来。
回来的一家三口人,此刻算是知道了,村里如今有钱,很有钱。
有钱到什么程度呢,最直观的是有自己的书院,里面是四百多个孩子;有自己的医堂和药房,村里人看病不用钱;有自己的大窑,可以使劲烧砖瓦;有自己的卫队,拿着军制兵器。
还有无数盏灯笼火把,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饮食供应,成群的鸡鸭鹅,成群的猪牛羊,每天跑来跑去的一辆辆车。
顺便的,他们就知道了,这全是徐宝带来的,一个当初讨饭过来的人,村东头的齐瘸子给了一碗饭。
他们认为这不是讨饭,这是神仙考验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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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把那孩子抱回来,我们照顾起来一定比他们家的人强。”徐宝吃一口猪耳朵,又从冯媛面前的大鹅蛋里剜出来点咸鹅蛋,担忧地说道。
他想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觉得自己比孩子的父母强。
“我倒是也想,可是孩子大了,六个多月,认识人,他一醒,看不到家人就会哭,咱俩又不是贩~卖~孩~子的。我最满意的是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缺营养,孩子却没营养不良,想是额外给孩子喂了东西。”
冯媛连忙把鹅蛋往自己旁边挪挪,徐宝刚才一下子剜出去不少。
她看了,孩子的母亲的乳~房并不饱涨,说明奶~水少,那么孩子不缺营养,就是额外给煮的稀糊糊的东西喂了。
她喝口酒,又说道:“你看啊,咱那边有很多人觉得古代的人太守旧,就是思想方面不行,可是很多时候呢,古代的人做得又不错。
按照比例来说吧,咱那边的男人中能像这个男人照顾家人的少,还有妇人,坚持着,一直坚持着,刚开始谁能想到,她才是病最重的,看那年岁,也就二十三四岁。”
“反正她又死不了,就是养呗,村里不缺那吃食,我觉得有个事不是很对,那个重量问题,你说是吧,亲爱的。”
徐宝不去多关注别人家的事情,稳定了就好。
他想到个关键的问题,冯媛离开的时候是带着两个大石头,按照道理来讲,冯媛第一次来和第二次来,所带的东西加起来重量要超过一吨。
之前可是测算过的,体积不超过两立方米,重量不超过一吨,那么里面就有说道了。
“没啥事,吃饭,给,你再多吃点鹅蛋,要说做臭蛋,我觉得开始做的时候,应该使劲摇一摇,把黄和清摇大一起去,这样做出来的就更好了,是不?”冯媛把鹅蛋又往徐宝面前送送。
徐宝又剜出来一些,抿嘴里,享受般地吧唧两下,点头:“是,应该在腌的时候摇一摇,那么……你带的东西是咋超过一吨的?”
他又把话题转回来,根本不上当。
“你说东西超过重量了?我想想啊,宝宝,你知道我这次回去遇到了什么吗?有人要强~拆我住的地方,那个楼才盖了四年,新的呢,二十二层啊,然后就要拆了,说是影响新的规划布局,你说可恨不可恨?”
冯媛又把鹅蛋拿回来,自己多用筷子抠出来些放到碟子里,说其她过去后听到的消息。
徐宝给她倒上酒:“可恨,说明你那换市~长了,新来的要表现下自己的能力,搞基础建设什么的,让我想起了你说的那个要把咱们村子变成旅游区的副~市~长,该收拾就得收拾,是在你一生气的情况下,才多带了东西过来的?”
“老公,我和你说哦,多亏那房子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能动用力量把市~长给撤了,我管他上面是谁呢,现在我再回去就搬家,搬医~学~院~附~属~医~院旁边去,以后拿药方便了,你说好不?”
冯媛左右摆动着脑袋,看着徐宝,带着甜甜的笑容说。
徐宝使劲点头:“好,搬家也好,可是我还是最想知道怎么超过一吨的。”
“等质量交换。”冯媛终于回答了。
徐宝端起酒,琢磨,过了一会儿说道:“每一次你过来,整体加起来是能携带两立方米或一吨的东西,但是你带回去东西,就可以继续在带回来相同质量的东西?”
“是的,而且质量的对比缺失,决定了可以来回的次数,我经过研究,这次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喊的是什么不?”冯媛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说道。
徐宝很配合:“什么?”
“我喊的是……在不使用最后一次回去的机会情况下让我回去。”冯媛说完,舔着嘴唇,看着徐宝。
徐宝:“…….”
“宝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冯媛问。
徐宝点头,表示知道一些,说明这个是可以控制的,更像一个科技的东西,而不是神话。
“所以咱俩要继续努力,到时候说不定我能来回很多次,带着很多东西,那样以后我就总在这边陪着你,偶尔去那边指挥指挥,反正人怎么活都是活一辈子,我要建立最强大宋。”
冯媛兴奋地说着,然后绕过来跑到徐宝的旁边,捧着徐宝的脸开亲。
等她亲够了回去,徐宝起身去洗脸,没办法,一脸咸臭蛋味,这东西自己吃行,蹭一脸是绝对不行的。
等洗完回来,他同样高兴地问道:“真的?”
“以后你多带书吧,尤其是基础工业、材料方面的,咱俩要从头学了,任重道远啊。”徐宝接着又说。
既然冯媛可以回去很多趟,带回来很多东西,那么一些看上去急切的事情就可以往后拖一拖,关键是她不能带电子产品,带一点生物的东西,受限制也大。
往后既然能安心生活,就别浪费时间了,慢慢学。
很多考试用的基础科目是不需要了,再学就是学专业,而学一个专业的本科那种用不上多长时间。
真正学的时候是两年多,一般的本科,不是医~学的,医~学的要长。
而且学专业的时候,还需要考别的‘没用’的科目的学分,真正的专业并不多。
那么按照道理来讲,用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很轻松学一个专业课,甚至努力点,一年就能攻下来。
不用学政~治、语文、数学、英语等公共课,除非是相关专业的,而一个学科专业课就那些。
有许多学生上学的时候并不是一直在学习,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社会活动,要在寝室呆着,还有放假,以及谈~恋~爱和打~游~戏。
竟然如此,自己就可以抛开没用的东西,专门学,尤其是自己的老婆嘟嘟,那学东西的速度……
“老公,我觉得你还是别想这些,太遥远,你现在就是努力扩张势力,增加影响力,然后让别人去学,你觉得学一科很容易,那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学科吗?谁教你?如果自己看书都能学会,要老师做什么?”
冯媛笑了,她猜出来徐宝考虑的是什么,但她绝对不支持,她自己都不敢那么想,没有全才,尤其是到了高的层次,每一个小的分支就要耗费人的一生。
说爱~迪~生发明多,别开玩笑了,那是一个实验室,不是他一个人,别人的成果他拿来用,但不都是他发明的。
自己现在地位高,但自己做了多少工作自己知道,那是一个团队,什么都让自己去做,把自己累死也做不出几个。
“好吧好吧,听老婆的没错,吃饭,吃完了睡觉,明天带你去开封溜达,顺便把那家的店给买下来,他要是不卖我,我提供任何条件的情况下都不卖,我要不要动用官府力量?”
徐宝说起担心的事情。
“明天我看看就知道了,老公我敬你,然后咱俩去看看宝宝。”冯媛端起酒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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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放亮,两个人收拾利索,带上几个箱子,叫上秘书、保镖和司机,随着村里的队伍,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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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凌晨两点左右,感谢大家昨天的理解,让我休息得很好,我现在精力充沛。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进京喽
徐宝的保镖和秘书很不称职,两个人躲到别人的车上,丝毫没有要随时听从召唤与保护顾主安全的样子。
司机张广倒是还不错,他一直坚持着。
唯一让车中人不满意的是,徐宝说司机不用在车外面驾驶,有棚子的,暖和,坐车辕上干啥呀?
坐车辕上马也累,外面还冷,再说了,哪个司机如此驾驶?被逮到除了扣分,还要罚~款的,在车外面驾驶要扣多少分?
好在司机张广的人缘不错,或者是说他的地位决定了他可以享受一部分福利,比如说棉袄,他就有一个。
车队是由十辆车组成,不算徐宝的专车,每一辆车上除了一个司机,还有一个拿着弩的护卫。
车上拉的是蒜苗,冯媛来了,日子也就差不多了,其实还能等两天,但二人要进京,大家一早就起来收割,装上三辆车,先运一部分卖,还有很多没割。
另外的七辆车有两辆装的是泥鳅,一个个装了水的木头槽子,泥鳅在里面,不怎么喜欢活动,但确保它们是活着的。
接着就是竹筒饭,两千个竹筒,还是刚刚烤好的,用麻袋片子层层盖好,到地方也是热的,加上一点咸菜,给老兵与守门的士兵吃。
这就装了三车,不是车承受不住,是不舍得累牲口。
最后剩下的两辆车,一车装着鞋子和衣服,一车是长方形或正方形的食盒,像拼积木似的一样拼出来,很不容易。
鞋子和衣服,以及食盒是送给借用了京城书院孩子家的房子的村里人的。
他们在那边做干豆腐等东西卖,回家一次很不容易,倒不是说没有空闲时间,而是他们在京城呆着,才知道要多学学,尤其是学识字。
他们决定用这段时间拼一拼,为自己,也为上岗村拼一个未来。
他们都知道了,当初上岗村遇到的困难有多大,很多京城的豆腐坊联合起来对付上岗村。
据说那一天晚上,齐瘸子家光芒闪烁,然后徐宝就招呼着人做干豆腐和素鸡,天不亮出发。
顶着雨呢。
到了京城之后,徐宝凭借个人才华,把所有干豆腐全给卖了,以至于上岗豆香,名满京华。
后来又专门改进一下工艺,写了一首词,一张干豆腐就卖五十文,别人抢着买,但徐宝吩咐每天就出那一些,不准多出。
由此可见才华有多重要,那就学吧。
他们一学,村里的家人着急,见徐宝和仙女要去京城,连忙组织个车队,一个是打杂,另一个是把东西给家人送去。
没错,十辆车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打杂的,丝毫不担心安危,同时又害怕有坏人,怕仙女出手。
昨天又有不少人说了,仙女出手,是带着光影效果的,仙女是自己村的,坚决不能叫别人知道了,谁敢使坏,就是弩箭齐射。
“你看,你非要那么到来,出事了不是?”徐宝说冯媛,意思是说你做错了。
“腿酸,没力气说话,回头我就找里正爷爷,叫他安排个人给我捶腿。”冯媛慵懒地伸了个腰,有气无力地说道。
“呵!还找人给你捶腿,你想啥呢?真把自己当仙女了?我……我给你捶,仙女,您看先捏捏行不?直接捶有时候肌肉痉挛,疼。”
徐宝还想嘲笑两句,结果冯媛一个眉眼抛过来,他就懂得如何做了,配合,要配合,别管对错,先配合一下,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和默契。
冯媛就笑,问:“砂糖和冰糖你准备卖给谁呀?”
“冰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有的人用砂糖和棉糖做糖葫芦,然后一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化,他要是喊糖葫芦我也不说啥,可他腆着脸在那说冰糖葫芦,当我不知道冰糖的属性呢?”
徐宝想起了自己过来的那边的事情,做糖葫芦不好好做,用便宜的糖代替冰糖,那个黏啊,吃着黏不说,一到了晚上有一阵子天稍微回暖,糖也粘了。
那没啥的,你就吆喝糖葫芦,别喊冰糖葫芦,两种东西是一样的吗?冰糖的能化成那样?也太埋汰冰糖了。
冯媛还是笑:“其实冰糖并不好,不如红糖,至少红糖里面有杂质,对人体的铁吸收还有一点点补充。”
“你可别提这个了,吃豆腐就补铁了,我用得着吃红糖?等我抽出空来的,家家用铁锅,绝对不用铝锅。”
徐宝又不是没常识,吃红糖为了补铁才是不划算的事情,能不能补?能,可是红糖多少钱?豆子多少钱?而且糖吃多了也不行啊。
冯媛捶了徐宝一下:“还铝锅,除非我给你带过来,不然你告诉我,村里谁家用铝锅了,我瞧瞧。”
“比方,打比方知道不?咱脱了色做出的冰糖,我准备给宋祁,让他看着办,他是给赵祯办事的,赚了钱,分赵祯一部分,不在乎一次赚多少钱,是表个态,对不老婆?”
“你好好揉,手往哪动呢?那砂糖呢?”冯媛掐了徐宝一下,说道。
徐宝的手往下挪挪,然后不提这个事,说砂糖:“砂糖啊,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给西市摊位区赚点钱,我都不拿出来,西市是占便宜了。
因为从洧水沟过来的人,若是先到咱村,看到了一些东西后未必会买,等到了京城又看到相同的东西,就掏钱了。
我给岗东村找了儿童玩具的买卖,给下岗村找了制作竹筒饭的买卖,给咱上岗村里就要做得更好,人就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冯媛认同:“你给别的村子一点好处,别的人会感激,但你给别的村的好处被上岗村大,上岗村的人会不高兴,别的村的人会认为你傻,你的医疗体系就得改。”
“咋改呀,有的人生病,需要好药来治,他家没钱,是,他不是我村的,我就看着他因为买不起药去死?
远的地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就是旁边的村子,还干活呢,我怎么办?我说不行,你去死吧,因为你不是我村的,你又没钱。
这种话我说不出来,虽然我学的是纵横之术,但纵横之术不代表抛弃一切,像岗东村的那个齐耆老,他身份高,他那几天眼看不行了,给他用了人参,竟然挺过来了。
我倒是想管他要人参钱了,我买的六十年的人参,一根一两一钱,才十三贯三百文,给他吃了一点,他自己买,那一点就得六贯多。
我直接要他购买的钱,六贯多,我心里不安,我少要,我说你吃那点我才五百多文就够了,那又显得不值钱,我不如白送。
你说邪门不?那人参用上就真的不一样啊,不是都说和萝卜一个成分吗?可我觉得他吃一百斤萝卜也达不到那个效果。”
徐宝抱屈,说着说着就说起成~分的问题。
“钻石还是炭元素呢,和石墨没什么区别,你用钻石可以割玻璃,你拿石墨给我割一下我瞧瞧,看元素有什么用?氢氧元素放到一起能爆炸,你把水给我做成炸~弹我见识下,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是水,我现在就能给你加进去一个氧原子,你敢喝吗?”
冯媛最瞧不起的就是狭义科学,哪有检测生物性质是看原子含量的?
徐宝咽口唾沫,摇头:“我又没外伤,就不需要双~氧~水了吧,尤其是那玩意口服口感不好,所以呢,我准备教他们用砂糖制作棉花糖,一个小炉子,一个简单的离心器。
之前不就说了嘛,村里也做,但是别人一开始可能不买,等到了京城一看到有同样的东西,就买了,这是一种消费心理,天~子脚下的东西都是好的。”
“这倒是一个买卖,以后从京城过来,到上岗村的人一样要买,你占不了地利,就得营造氛围。”冯媛赞同徐宝的考虑,直接卖砂糖,确实无法要太多价。
二人一路说着,午前到了京城。
直接去西市摊位区,然后大家分开,送东西的送东西,其他的东西则拉到西市直接卖,蒜苗和泥鳅,价格是徐宝定的,西市谁愿意买了再卖,谁就买。
这里面有风险,卖不出去的风险。
徐宝可以单独给每一个铺子控制,但他不想那么去做。
他可以在别人赔本的时候,问别人想做什么买卖,然后借给别人钱,却不会直接告诉别人应该做什么买卖,因为做买卖是看人的,同样的买卖不同的人做是不一样的。
一到地方,张柽已经组织人手做饭了,得给别人送啊。
徐宝给拦住,告诉张柽,只做汤就行,路上这边过来时已经给人送了饭,还有车上临时做的汤,其他的地方再去送。
“大哥,这是我那没过门的媳妇儿,冯媛,你叫她嘟嘟。冯媛,这位是我大哥,张诚。”徐宝介绍。
“伯伯好。”冯媛行礼,因为张柽年岁比徐宝大,所以不叫叔叔。
张诚一看冯媛,手足无措,挤出个笑容,说道:“冯小娘好,哦,嘟嘟好。”
他是昨天晚上就听说了,白天有人过来,说冯媛突然出现的事情,说是仙女,所以他怕,而且看着冯媛是真漂亮,不是仙女不会这样的。
“大哥,近几日可还安稳?”徐宝领着冯媛进办公室,对跟过来的张柽问。
“安稳安稳,就是……就是……稀什铺子过来很多人卖东西,也不要摊位,就是走着卖,你说过他家后面的人,我不敢收钱,也没法收,卖了不少东西,还有假的,结果人家买的人找我。”
张柽为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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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四更,也就是补完了之前所欠章节,最近今天我也歇歇,一天少更点,六千多字,分成两更。
是的,按照规矩六千字就算是正常更新,这是我自己的规矩,大家可以看看最近的章节,有的一章都是三千五六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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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货假亦担责
‘咚咚咚’张柽皱起眉头正说着,有敲门声响起。
他来到门前推开门,只见一个头上插着流苏簪子的俏妇人脸色阴沉着站在那里,她旁边还有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每人手上拿了一个盒子。
“有事吗?”张柽已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问出来。
“在京城中被开封府的接待卖的东西你们这里管,是吧?”俏妇人声音很脆,只是语速很快,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张柽叹口气,点头:“我们这里只管京城接待司,不开封府接待。”
“京城就是开封,开封就是京城,我在客栈住下,有自称是开封府接待的人,卖我两个香皂,结果你们看看,看看。”俏妇人边说边让身边的两个人打开盒子。
盒子很精致,上面雕刻着花纹,而且还有字,行书的字,徐宝和冯媛看了,对视一眼,两个人看出来了,盒子上写的字不是‘上岗皂香’,而是‘止岗皂香’。
只不过两个字用行书写出来,有人刻意把止字后面的那一竖给写得很飘,熟悉这个字体的人,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但是不识字,或者是书法还不行的人,一眼看去,就是一样的。
盒子是这个样子,里面装着的肥皂已经被人从中间切开,截面上是分层的,里外两层,外层是乳~黄~色的,内层是黑的。
“好手艺,好耐心。”徐宝看了后夸赞,又问:“多少钱一块买的?”
“哼!卖多少钱你们不知道?五百文一块,盒子另算五十文,看看,上岗的香皂中间竟是黑心的,香皂心黑,人心也黑吗?”俏妇人柳眉倒竖。
“差不多,村里的肥皂大小,还有做出来的不同的,价钱有所差别,从三百文到六百文者皆有,只是这位嫂嫂,你所买香皂,不是出自上岗村,是有人把上岗村的肥皂买了后化掉,又制出来的。”
徐宝拿起来半截,手摸一摸,又放到鼻子下面闻闻,味道差不多,而且还多了一些香味,应该是原来胰子制作的时候加进去的。
他给对方解释。
“我不晓得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知道他们是开封接待的人,又过来卖上岗的香皂,你们就要管。”俏妇人向后退一步,身边两个人摆出来要肢~体~冲~突的架势。
张柽上前一步,朝着对面使劲喊:“老刘,过来一下。”
“来啦。”对面的衙役住的地方有人回应,然后刘衙役跑过来,一愣:“呦!宝郎来了,还有这位便是那……冯家小娘?”
“劳烦刘大哥了。”徐宝笑着回应。
“无妨无妨,走,三位,买错东西了是吧,随我走。”刘衙役随意扫眼盒子和里面的肥皂,指指东边说道。
“去哪?”一见来了衙役,两个要全武行的人收敛,俏妇人也面色稍霁,问道。
“自然是开封府府衙,你们买错了东西,去那里说。”刘衙役笑着道。
“不去那里,我们在开封接待买错了东西,应是这里管,退了,我要退掉,一盒五百五十文。”俏妇人摇头,头上簪子的流苏来回晃动。
张柽用眼神示意下徐宝,三个人又进屋,把门关上。
“小宝,已经不是一次了,衙役们会应对,寻常三个找来的人中,有一人或许能去开封府衙。”
张柽给泡茶,又说:“去了也是白去,他们认不出人,不知是谁卖给他们的,报了官,有笔吏给写下来,按个手印便不了了之。虽是烦心,却我大碍。”
徐宝和冯媛又互相看一眼,二人表情却严肃起来。
冯媛说道:“长此以往,我上岗村的名声败了,京城接待司的信誉也将坏掉,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卖钱。”
徐宝深表赞同:“正是,融了肥皂,重新制作,耗费的人工不少,尤其是向其中夹杂胰子,若是想赚钱,何必还要放胰子?放上个木头块也一样。”
“小宝,可有应对之法?不若叫人狠狠收拾他们一番?”张柽打算动武。
徐宝摇头:“理儿上说不过去,他们是用他们自己的开封接待名号,做出来的东西又是止岗香皂,聪明便聪明在这里,不然用了我们的,打上门去,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说着话,他看想冯媛,冯媛笑笑,低头喝茶。
三个人沉默起来,想办法。
不能打,报官更没用,开封府若说是不知道情况,那是没人信的,他们不去抓人,是不想得罪稀什铺子背后的人。
若是大案子,开封府自然要办,仅仅是个卖假货的事,哦不,不假,肥皂确实是肥皂,哪怕用到了里面,出现胰子,依旧能洗手。
价钱上来说又不贵,非说卖的人骗人,那得看对方卖的时候是如何说的。
徐宝想到此,推开门出去,对依旧和衙役争执的俏妇人问道:“卖你东西的人是如何说的?你又是怎知里面有假?”
“哼!”俏妇人冷哼一声,不情愿地回答:“他说让我看看他的香皂,好用,还有香味,说许多来京城的人都买,我来时已听别人说过,上岗村的香皂好,自然认为是一样的,待他离去,有客栈伙计才与我说,说香皂里面夹了胰子,不是上岗村的,哼!伙计也招人恨。”
气呼呼说完,俏妇人又对徐宝说:“你们给我退了,我不去衙门,我不管谁是谁家的,我就知道过来时是你们的人领着我到的客栈,你们就要管。”
“管,退,等我取钱。”徐宝笑着点头答应,转身进屋,数出来一千一百文,一百个穿一串,拎着出来递给俏妇人的两个随从。
“宝郎使不得呀。”刘衙役出声阻拦:“宝郎,此事一开,麻烦不断啊。”
徐宝笑着对刘衙役摆摆手:“是我们京城接待没做好,别人信我们,我们自然有让别人信的底气,赚得了这种钱,便吃得了这分苦。”
徐宝认了,同时他也想到了应对之法,很简单。
俏妇人看到钱,略显不好意思,说道:“知道不是你们的事,可是……”
“这位嫂嫂,我明白。”徐宝笑着说:“嫂嫂记得,往后在京城遇到难处,找不到人帮,找我京城接待司,哪怕是身无分文,我京城接待司也不会让你困死在天子脚下,莫说是买错了香皂,买别的买错了,也可找过来。”
“好,说得好。”冯媛从屋子中出来,对徐宝点下头,又转向其他看热闹的人,扬声说道:“京城接待司,不止管着自己的一摊子,但凡有难的人,皆可寻上门,天虽冷,但人心不能冷。”
“这是谁呀?丫头俏着呢。”有人问。
“是我家宝郎的……媳妇儿。”有上岗村送完东西的人回来,给介绍,说起媳妇儿的时候犹豫下,因还为成亲。
“怪不得,是宝郎的媳妇,对,有难找过来,到了西市就是到了家。”有人连忙支持。
“咱不能掉钱眼里,不拿钱我也给他口吃的。”这是卖吃食的人附和。
徐宝拱手:“诸位,多谢多谢,散了吧,回去做事。”
说完,他拉着冯媛进屋,一进来,他对张柽村里跟来跑腿的少年吩咐:“去传个信,给所有老兵,告诉他们,再带人过来时,就先说好,凡是不是我们的人卖的东西,很可能有假,千万小心。”
“知道了宝郎。”少年出去,跑着联系别人,分开来四下里告诉。
徐宝又对第二个少年说:“去找当初在各处带人来的那些个……行窃又洗手不干的人,晚上我在西市摊位请他们喝羊汤。”
“这……”少年为难,他不理解,为何还要请那些人,因为正是原来的人现在捣乱。
“去吧,我缺人手,找别人不如找他们,他们无非是想多个赚钱的活路,毕竟很多人手艺还在,真四处下手,我抓来抓去的,耽误事,跟他们也算是熟人,熟人好办事。”
徐宝笑着对少年说。
少年答应一声,边往外走边嘟囔:“哪里是熟人?是敌人还差不多。”
“小宝,真要用他们?”张柽心中不舒服。
“用谁不是用?不过这次和以前不同,都给我去牙行立字据,按手印,衙门中备上,谁差了事就让牙行和衙门管。”
徐宝撇撇嘴,说道。
张柽恍然,点头,好办法,对方坏了事,自己不需要出手,牙行会按着规矩做,牙行行事可不那么软,死人都是正常的,自己可是在行里做过,虽说自己没动过手,但行里有人手上沾了不少血呢。
“小宝,你找了他们做何事?”张柽觉得人多,不好安排。
“在京城四下里看,看一家家客栈,到酒楼馆子吃饭,去勾栏之地听曲,还有各种杂货铺子,按着我定的规矩来报,一家家记下,对吧?”徐宝说到此处,一扭头,问冯媛。
冯媛甜甜一笑,说道:“对,到时给评出等来,再有人来京城,告诉他们都有多少等,大概需要多少钱,这叫评级机构,往后印出来册子,我们定标准。”
张柽听了个大概,还是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刚要详细问问,外面有人喊:“徐郎可是来了?我家老爷邀徐郎一叙,我家老爷姓宋,名讳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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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明天再多更一章补回来。
第二百二十章 同去心暖在西市
“宋绶找咱们吃饭?去不?”徐宝听到外面动静,问冯媛和张柽。
张柽摇头,他知道人家大官不会找自己,一起去倒是可以,只不过会很别扭。
冯媛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眨两下眼睛:“宋绶?他不在洛阳呆着,大老远的往开封跑啥?总不会是请我们去洛阳一叙吧。”
“就是啊。”徐宝支持冯媛的说法:“在河南府呆着多好,权力大,可以乾纲独断。”
“他是礼部尚书知河南府,知。”冯媛白徐宝一眼。
“哦,怪不得,权利不够大呀。”徐宝猛然想起。
张柽则纳闷,问:“知河南府为何权还不大?”
“大哥,他得是权知河南府才能在那边说得算,看王肱王差遣,他就是承务郎,开封府差遣,权京城开封外城西市摊位诸杂事,里面有个权字,就是说啥都能管,说出话来别人要听。”
徐宝给大哥解释里面的门道。
“可是他没管事儿。”张柽还是不懂。
“他的权利是为了让开封府管这边的人别插手,若不是‘权京城开封外城西市摊位诸杂事’,而是‘知京城开封外城西市摊位诸杂事’,那么开封府的人也能到这里瞎指挥。”
徐宝详细说一下。
冯媛附和:“官家给他的权力是顶住开封府,保护宝郎。”
这下张柽彻底明白过来,轻轻点下头,问:“你们若见了宋绶应如何称呼?”
他确实对里面的门道不甚明了,以前他是牙人,接触不到,好不容易进个七品官以下的圈子吃顿饭,人家又不会专门与他说。
“宋尚书。”徐宝和冯媛一起说道。
“怎不是宋知府?”张柽想要了解的便是此处。
徐宝:“若他是开封府知府,应称呼知府,因知府实权打过礼部尚书,他如今是河南府的,属外官,外官不如京官,宁为京师书编纂,不作外官二品漕。”
“记得了,记得了。”张柽高兴地说道,又问:“那你们去不去呀?”
他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人等呢。
去或是不去,告诉人家一声,只叫人等,显得很失礼。
“去,中午饭有着落了。”徐宝说着话去翻东西,他带来的东西。
平日里他出门,必然是两把手~枪揣着,张勇跟随则帮他背突~击~步~枪。
这次出来冯媛也是两把手~枪,同样有一支突~击~步~枪,额外有两个弹~匣,现在要背着,万一是鸿门宴呢,比如说左右藏二百刀斧手,摔杯为号,那时他俩好冲出去。
除了武器,自然是文房四宝什么的,以及一套药物。
今天多带了冰糖、砂糖、打火机、棉被、棉衣、棉帽子和棉手套,还有一套瓷餐具与一套不锈钢的餐具。
先把棉被等东西拿出来。
“大哥,给你带的,是娘照着别人给娃娃们做事给你做的,说了不用她动手,她也不听,多亏嫂嫂帮忙她没拦着,不然絮这一床被就要把娘累到。”
徐宝把东西给张柽,说明来历。
张柽深吸口气:“小宝,娘在你那,你可得给照看好了。”
“大哥放心,我那安稳着呢,还有嘟嘟带来的字帖,大哥用笔蘸了水在上面描,干了又会恢复原样,这个是下面没有字的。”徐宝又拿出水写帖。
水写帖子只带了两套,等以后再多带,给宝宝们用,先练楷书,后练行书。
张柽拿过来,小心地翻开一页,像看宝贝一般地打量,点头:“好,好东西,嘿嘿。”
徐宝再拿出两个打火机,在张柽瞪大了的眼睛注视下连续演示几下,道:“打火机,两个,一个不能用了,叫人给我送回去。”
把两个全交到张柽手上,徐宝笑着说:“本是有油能让大哥自己添,又怕大哥不小心把油放到炉子边。”
张柽信息地把玩着打火机,只点头,不说话,显然心思全放在打火机上了。
二人不打扰他,装了几样东西,背上裹住的枪,开门,到门口,徐宝打招呼:“大哥那我们就走了啊。”
“走,走吧。”张柽依旧低头摆弄着。
两个人摇摇头,走出去把门带上,门口站着两个人,一文士打扮,头戴方纶巾,身着右压襟的绵衣,确实是绵的,鼓鼓囊囊的,但绝对不棉花,天知道他往衣服里面塞的是什么绵。
脚上还有一双高头翻毛皮靴,因长衫下摆太长,不知道皮靴有没有套到膝盖。
最让冯媛眼前一亮的是对方手上拿则扇子,带吊坠的纸折扇,许是等人等时间长了,正无聊地扇动着,扇子面上是一枝梅花,并有一收词,行书写就,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另一个等待的人则戴着斗笠,苇子编的,除了脸前面的地方,斗笠的一圈还有垂下来的布遮挡,上身灰色短衣,下身黑色紧腕裤,脚穿打了蜡的平底直皮靴,手上握一把带鞘的刀。
二人一文一武,就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等,没瞎溜达,倒是文的嘴里咀嚼着什么,武的手上捏个竹筒,吹着气要喝里面的东西。
徐宝和冯媛看着,等别人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吹着气的还没看到人,嘴里吃东西的着急地加快速度嚼,把扇子一合,先拱手。
“好说好说,不急,慢慢吃。”徐宝点头,他拎东西无法抱拳。
“徐宝哥哥,给你吃。”旁边跑过来两个孩子,大的拎个水壶,小的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几个冒着热气的干豆包的包。
“这是什么?”冯媛问。
“干豆腐包肉炸的,看到有人在门口站着就给一个,只有一个,还有半竹筒姜水。”大的孩子回答,要从挎包中拿竹筒。
徐宝摆摆手:“不用,东西收钱吗?”
小的孩子声音脆脆地回答:“不收,别人吃好了再想吃,去那边买,姜水是为了让人肚子暖一暖,暖了才能吃下去东西。”
“真聪明。”冯媛拿起一个干豆腐包的肉炸的东西,不烫手,看了看说道。
她是夸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试吃,一个明显不够吃,吃完一个,还没吃过瘾,只能去买。而那姜水也是如此,呼吸的时候一嘴凉气,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喝完舒服了,发现饿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讲,属于贴心服务,比如有那两天没吃东西的人,来京城后想着求助一下,就到这里,吃一个小包,再喝点水,至少能让他缓一缓。
“嗯!好吃,你也吃一个。”冯媛把东西塞嘴里,嚼了嚼,声音模糊地对徐宝说道。
徐宝直接把托盘上的木头碟子给端起来,上面还有七个呢,对小孩子说道:“回去和卖这东西的人说,东西我拿了,让他再给你们准备。给,这个给你们。”
徐宝说着话,用袖子口袋里又拿出来一管凡~士~林,放到托盘上。
“吔!徐宝哥哥最好了。”小孩子开心地跳了跳,把托盘一夹,小手抓着凡~士~林摇晃着脑袋看。根本不去想碟子被拿走了回去和卖东西的怎么交代。
这时那个武人打扮的也把姜水喝掉,吧嗒吧嗒嘴儿说道:“放了点盐,好啊,若没有那卖家,路人定要遭罪。”
“这里也有热水。”大孩子指办公室。
“回吧。”徐宝对两个孩子挥挥手,一转头与对面的二人说道:“请。”
“这个……”文人打扮的人看冯媛。
“一起的,我定了亲的冯家人。”徐宝说一句。
“请,徐郎请,冯小娘请。”文人懂了,必须要一起带过去。
没有专车来接,徐宝招呼一下,司机张广驾驶着车停靠过来,嘴里喊着‘喔喔喔’转向,再喊一声‘吁~~’,放下手刹。
来接人的羡慕地看着五匹马,四匹拉车的,一匹在后面跟着备胎,然后上车。
张广松手刹,空甩一下鞭子,车缓缓启动,车中徐宝把盘子递过去,他看出来了,两个人喜欢吃这个。
冯媛扭头看看外面,深吸口气,神清气爽,说道:“真暖心,西市摊位被你治理的比咱那边还强,咱那边的市场上也没说有随时提供开水喝的和洗手的,倒是有和你一样拿人东西吃不给钱的。”
“那可不一样,我拿了别人的东西,别人高兴,咱那边的拿人家的,人家是无奈,最可气的是市场管理费还不少呢,给我一个,我尝尝。”
徐宝说着,从文人打扮的人手上碟子里拿出一个,七个,只两句话的工夫剩三个。
“好吃不?”冯媛看徐宝吃着,问。
“太腻,里面放了不少肥肉,这可不行,回头告诉他加些豆渣进去,不然遇到好上时间没吃过荤腥的,突然一吃,容易拉肚子。”
徐宝咽下去,吧嗒两下嘴说道。
“是腻,看样子你不白吃人家的东西,还帮忙出主意呢。”冯媛笑着夸。
“当然咧,俺这嘴才还用呢,吃谁家的谁高兴,不信等回来的,领你走一圈,看看有多少人给我送吃的。”
徐宝挺挺胸,一副自得的样子。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眼中有迷茫之色,他俩愣发现有的话听不懂。
然后继续听徐宝和冯媛说话,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的,究竟是哪边,两个人不晓得。
等车一停,到地方,徐宝下车看着面前的店,便是一愣,笑着对冯媛说:“估计今天还能顺带着解决个购买房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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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为要补昨天一章,所以是三章,这是第一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情况变了
徐宝也没想到宋绶会把会面的地方放在‘如归楼’,如归楼旁边过个小道就是原来的何家干货店,被徐宝买下的。
他一直想买人家酒店和客栈综合体的房子,三层的,却担心人家不卖。
今天既然是宋绶找自己商量事情,那么自己是否可以借用下礼部尚书的威名呢?
相当于在另一边的世界看上了谁家的饭店,然后找个部~长过去吃饭,跟人家说,自己就想盘个店做买卖,这个店就不错。
对方自然要给,因为那是部~长,一句话说出来,哪个敢不给面子?除非对方背后的人更厉害,比如说对方是卖包子的。
如是想着,徐宝脸上露出笑容,一拉冯媛,边往里进边说:“看眼前的店如何?”
“挺好的,咱买了吧,正好与旁边的店凑在一起。”冯媛冰雪聪明,虽说没来过,但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正有此意。”徐宝走到门口,回头看一文一武两个人。
二人正愣神呢,一见徐宝转头,连忙跑到前面:“徐郎请。”
随即头前带路,径直上到二楼,一楼和二楼都是吃饭的地方,一楼里面的人不多,哪怕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
上二楼,继续往前走,到了靠近北面的一个房间前,轻叩两声门,里面传出‘进来’的话,文的才小心推开门进去,恭敬地说道:“老爷,人请来了。”
他说话的工夫徐宝和冯媛已经走进来。
只见前面的靠窗户的桌子边坐有一人,一年约不到五十岁的人,具体多大,看不出来,当然,整个屋子就那一张桌子,小方桌,能坐四个人,若不靠窗户,往外挪挪,两头还能各坐一人。
此人身穿暗红色的袍子,头上没有戴任何帽子,只是挽了个揪,用木簪子插住,从嘴上顺下来的三缕胡子能有半尺长,人显得比较清瘦,但还算精神,双眼炯炯有神。
徐宝和冯媛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眉毛一挑,脸上的肌肉一动,笑容出现,一副急切的样子起身,两手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来,虚抱在一起,说道:“玉珏,可是把你盼来了。”
“宋尚书安好。”把东西放地下,徐宝行礼,冯媛也跟着微蹲,道一万福。
“宋尚书,这位是我待迎亲的冯家人,冯媛。”徐宝介绍。
宋绶颔首:“嗯!冯小娘。”
冯媛又是一个万福,算是把礼行完。
“宋尚书请坐。”徐宝先让,毕竟对方年长。
“玉珏请。”宋绶先坐下,然后徐宝坐他对面,冯媛跟着坐到徐宝旁边。
进来的文人打扮和武人打扮的两个人愣了,那望向冯媛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怎么可以坐下呢?
宋绶倒是未露出别的神态,对文人点下头:“子易。”
“是,老爷。”文人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伙计端进来一个泥的炭火盆,又有伙计在上面放了一个铁盆,提着壶往里倒水。
浓郁的鸡汤味飘散看来。
接着是一盘盘银制的盘子端进来,上面有肚儿、有羊肉片、牛肉片、笋片、藕片、白菜、萝卜、血豆腐、冻着的大虾、冻豆腐、撕开的鹌鹑、用汁泡着的鹿肉和兔肉等等东西。
甚至还有海带丝和紫菜,以及一条去头去尾、剥骨的鱼。
小桌子满了,再放不下东西,所以就没上其他的卤味、果干、蜜饯。
东西太多了,冯媛眯眯眼睛,徐宝吧嗒下嘴儿,又吸吸鼻子,有辣椒味。
“玉珏,这可是照着燕归楼的火锅来做的,尝尝,看看味道合适与否?”宋绶笑着说道。
“宋尚书破费了。”徐宝点头示意,冯媛在旁边把烧酒倒进小酒壶中温上。
“玉珏多日为至,可有忙碌之事?”宋绶没碰筷子,问徐宝话。
“倒是不忙,村中家长里短所谈之事却叫人脱不得身,今日耐不得村老所托,方才到此。”徐宝微笑着回答,同样不碰筷子。
因为酒没烫好呢,冯媛在旁边不停地摆弄‘酒束子’,动作轻柔,偶尔略作摇晃,一副认真的样子。
她这么做是为了把窖藏的烧酒中的甲醇什么的给先弄出去,以免喝中毒了,同时转动束子是让盆里的水跟着转,受热更快一点。
当然,她本身的动作也是带着礼节的,一举一动,按照这里人的说法,还要合着天地之礼。
很麻烦,就跟喝功夫茶似的,这全是在她那村里学的,一般的地方不教这个。
等着差不多了,冯媛起身挽袖子给两个人倒酒,往盅里倒,不是樽,也不是觚,那东西不能喝白酒,一觚浊酒可以尽余欢,一觚白酒是绝对不行的,否则喝完就甭送别了,一起回亭子里睡吧。
盅是三钱的盅,三盅多一点便是一两。
倒完酒,冯媛又拿过一双筷子,把桌子上的海鲜先往盆里放,接着是香菜和葱,然后她就不管盆了,在那里用一个碗调酱油、醋、姜丝、豆豉、芝麻酱。
守在旁边的文士之前本想上手,结果一看到冯媛那动作和表情,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了,发现有个女子在这里还是不错的,比自己强多了。
尤其是那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跟跳舞似的,一看便知道出自大家族,要么就是教坊,但显然不可能是后者。
有了酒,宋绶端起酒盅:“玉珏,上次邀请,并不知乃是杨家暗布之局,倒是唐突了。”
徐宝跟着端起来,本来小盅可以轻松捏住,他还得用另一手两根指头虚托,道:“那日有事繁忙,一时难以抽身,叫宋尚书看了笑话。”
“请。”宋绶一抬。
“请。”徐宝直接把那小酒盅放到和眉毛同一个位置。
两个人才一仰头喝尽,随即看着对方,哈哈大笑,畅快呀。
徐宝这个别扭啊,真不如在村里吃饭舒服。
冯媛又起身给倒酒,坐下来用筷子把鹿肉和兔肉放里,四下看看,只好端个银子的小盘子在那里守着。
她在找小漏勺,没有,对此她非常无奈,学个火锅还不学全了,先说酱料,品种太少了,不说一百多种吧,至少也要有个三十来种,每个人的口味不同。
除了酱料少,还有工具也不全,小汤碗没上,真以为涮火锅就使劲吃呀?漏勺也不给,菜的蔬菜少得可怜,没有粉~丝。
将就吧,古代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宋绶和徐宝又喝了一盅,宋绶开口夸赞:“前些日初回京城,却见西市繁华无比,有心打探之下,未曾想竟是玉珏亲管,实是佩服。”
“尚书谬赞,当不得此言,小小西市摊位之地,又如何比得上河南一府?尚书才是值天下人学之。”徐宝谦虚。
宋绶呵呵笑两声,一转头,对冯媛说道:“看你家徐郎,谦逊有多呀。”
冯媛一笑,伸筷子夹了刚才放进去的鹿肉,给宋绶布菜,说道:“宋尚书且尝尝店家用胡椒份和黄酒腌制过的鹿肉,然,只可浅尝,因鹿肉不易与虾同食。”
她也没办法,不能反驳,更不可以附和宋绶的话,所以她就转移话题。
宋绶高兴地点点头:“倒是知晓,往后再食,定当仔细。”
徐宝自己夹了肉涮,夹的是羊肉,有肥的地方的肉片,这个好吃,涮了几下,很自然地放到了冯媛面前一直没动过的碟子里,说道:“看看嫩不?”
“嗯哪!”冯媛这回不客气了,换了一双筷子,什么都不蘸,直接吃,点头:“嫩,是家羊的,**料。”
门口守着的伙计诧异地往过来,又连忙转回头,他知道鹿肉是用胡椒粉和黄酒腌过的,也知道羊确实是从小养的,不过换成他自己,他是尝不出来的。
没想到啊,那女子竟然厉害如斯,果然,尚书找的人不会差。
“玉珏,你这边的西市摊位的地方日子好过了,可是有的地方却不好过了啊,我知道后心中担忧起来,总想要找你问个法子,这才邀你过来,唉~~!”
宋绶待又喝了一盅酒,放下筷子对徐宝说。
徐宝一愣,不对呀,你说话咋变直白了?这样不好,和你没那么熟,咱还是咬着字儿说吧。
想是如此想,不过他还是同样回答:“宋尚书,啥地方不好过了呀?说一说呗,要是能出个什么主意,我一准儿给出。”
“当真?”宋绶问。
“谁骗人谁是小狗。”徐宝回。
文士和伙计直撇嘴,刚才还觉得徐宝行事体面,一转眼变成市井之人了。
“叫三呆进来吧。”宋绶朝门口喊一句。
一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人低着头、垂着手进来,一进来就献媚地笑着与宋绶说道:“族叔,我来了。”
在徐宝和冯媛纳闷时,宋绶对二人说道:“一未出五服的侄子,也是这家店的东家,我那族叔在这边谋了块地,结果到了他手里,越来越差,玉珏来时应该看到了吧?人少,照这样干下去,不如趁早关门,也省了心。”
徐宝:“……”
冯媛看他一眼,抿嘴笑。
徐宝低头看看酒盅,端起来喝掉,他是没想到啊,但觉得又正常,京城嘛,总有些看上去不起眼的人与某个朝中的官员沾亲带故的。
但他不甘心,眼珠子转转,笑着说道:“宋尚书,我有一赚钱的买卖,好做,比开酒楼客栈省心,只是所需钱财略多,但我保证不会赔了,赚的钱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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