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31章
第二件重心工作就是纪念周先生诞辰100周年。
明年初，是周先生诞辰100周年，各项纪念活动的准备工作早在年初已经开始准备，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筹备之中，听说到时候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也要来淮市演出。
但是各项活动、纪念设施建设，以及环境整治等都需要钱。淮市每年财政收入只够勉强发放11个月机关干部工资，根本无力支出这样庞大的费用。
不知道是听了谁出的馊主意，那位水木毕业的市委书记，竟然以市委市政府名义提出，全市机关干部要以纪念周先生诞辰为借口，外出化缘募捐，并且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给各乡镇、各部门下文，明确了各乡镇、部门一定数额的任务，不能按要求完成任务的，年底考核一律一票否决。
市委提出了号召，各单位纷纷出动，派人出去，除了正常的跑地市、跑省、跑中央外，积极到全国各地到去，特别是到些经济发达地区和一些国有大中型大企业去，就像少林寺庙里的和尚一样，云游四方，请人家施舍。
主意虽然有些馊，但也实实在在化了一些钱回来，解决了市委市政府的燃眉之急，让有些人更加积极，觉得自己决策是正确的、英明的，要求各单位要持续地把活动搞下去，直到周先生诞辰那一天。
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我们有一位局长，从市委开了几张空白介绍信，就出去了，不知道是他头脑坏掉了，还是被鬼蒙住了，竟然跑到了中西部省份去，打着周先生故乡准备筹办周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的旗号，请人家捐款。人家西部自己都已经很穷了，人总是要个面子，人家当面不好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捐了一点钱把他打发了，然后随即就告到了省里，该省又向苏省作了通报，省市委马上就给淮市来文，严厉批评了淮市这种行为，并且认为那位局长严重影响了苏省的形象，要求淮市严肃进行处理。
我们这位局长就彭滋滋地回来了，刚到家，就被迎头一棒，打得晕头转向。
怎么办？如果处理那位局长吧，他这种行为是按照你市委市政府要求办的，不处理吧，省里那一关又过不去，市委书记就要倒霉，最后权衡再三，决定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给那个局长一个行政处分，报省委省政府，但该处分不记入档案，不影响这位局长的提拔。
然后批评了市委办公室把介绍信随意乱开的行为，要求办公室对内务管理进行了整顿，加强文件、印章、介绍信的管理，确保不发生类似的事件。
李达明以前听过一个笑话：
说有一位领导和秘书一起走进电梯，领导没有忍住，在电梯里放了一个臭屁。无奈说是秘书放的，秘书说：自己没放。领导很生气，回去就把换掉了。秘书不明白，问领导说自己又没有犯错误，为何免自己职？领导说：“你屁大的事都不能揽，要你这个秘书有啥用？”
那位局长和市委办公室主任，比笑话中的秘书要聪明，把这个屁大事自己承担下来了，没有跟市委市政府领导顶真，让领导很满意，半年后，那个局长调到一个好局当局长了。中国好像有时候就喜欢这样，上面得病下面吃药，上面有错下面承担。
李达明看着这一幕表演，心里暗笑，如果周先生泉下有知，看到这场戏，会不会气得从河里跳出来，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
周先生在世就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愿意因为自己给国家、政府、别人带来麻烦，因此在他生前，不允许建设他的故居，因为怕给地方政府带来麻烦，他虽然一直回淮市看看，都没有成行。
你纪念就纪念，用心诚，跟他学习，干好本职工作就行，干嘛非要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自己又穷，又搞不起，只好走这些歪门斜道的，既败坏了淮市的形象，又给周先生涂黑，最后徒惹别人笑话而已，最后不知道羞耻，说自己是一心为公的。
到底是为公为私，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就是想造个政治影响，为自己再提拨一级造势而已，那里是真正是心里景仰周先生，想学习周先生，只不过是拿周先生做个工具，来个政治做秀而已。
李达明是非常不喜欢这个行为的，但是自己总是无可奈何，因为自己没有实力、也没有能量来管理这些事情。甚至自己也按照办公室的部署，跑了一趟南方部分地区，请求别人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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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市委市政府有政策不理解，但是李达明还是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确保各项工作不能因为自己而被耽搁。同时，他也在根据自己了解到的淮市实际情况，思考淮市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淮市应该往何处去。
问题没有想出答案，李达明工作的事情又遇到了麻烦。
原来李达明来上班时候，相关人事手续还没有办理。
前一段时间，李达明要求到人事局去，按照正常程序到王晓灵那里开到了毕业生分配介绍信。
因为李达明是在市委办上班，人事局作为政府组成部门，介绍信不能直接开到市委办，只能是先开到了行使市委人事管理职能的市委组织部，再由市委组织部把介绍信开到市委办。
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市委组织部不肯开介绍信，虽然每次去协调，他们一会说最近就开，最近就开，一会儿说，要等部务会议同意以后才能开，眼看就要到年底了，介绍信还是没有开到，他们不开介绍信，表示李达明还没有正式上班，就拿不到工资。
本来李达明还把他们的话当话，以为真是因为他们组织部的部务会议没有开，人事都没有最后议定。等到后来，李达明发现，今年分配到机关的人员无论是纪委的，还是他们组织部的自己录用的人，都正式上班了。李达明自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有人要给自己下马威。
看样子是自己得罪人了，估计是在工作安排过程中，注意到了人事局的能量，又找到了区委相关领导打招呼，跟办公室也联系好，甚至是手续还没有办，就开始正式上班了。这让某些人生气了，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别人你都打点到了，就把我们这个部门忘记了，这不是明显看不起人吗，既人你看不起，我就坚决不给开介绍信，我让你正式上不了班，让你不得安稳，我看你怎么办。
这样，李达明暂时也只能是望介绍信兴叹了。
第九章
办公室调整，这几天忙着收拾办公室，岳父刚出院不久，又要陪岳父打麻将，影响了更新，请原谅，明天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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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兴叹归暂时兴叹。
李达明知道那些人是改变不了最终结果的，迟早他们还是要把介绍信开给他，他们不过是拿架子、显身份而已。
因此，反正只是一层楼而已，市委办在二楼，组织部在三楼，李达明过两天就去跑一趟，过两天就去跑一趟，让他们也不得安宁。
其实组织那些鸟人也是二百五，你简单拿拿架子就行了，干嘛这么不肯罢休的样子。大家都在一栋楼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要做坏人。
而且其实是你迟办也要办，早办也要办，市委常委会开过，编办也同意，市委办愿意，而且机关公务人员招录都是人家人事局的职能，你组织部又何必挤在中间，现成的好人不做，顺水推舟的事不做，偏偏要假正经。
李达明本来也想请他们活动活动，但是本来经济条件就不好，准备找工作的钱也已经是花了差不多了，加上后来去组织部几趟，看他们目中无人的样子，特别是那个机关干部科科长，年龄不大，白净脸皮，像个太监，开始还堆着笑容，把官话却说得好很到位：
“小李，你的问题，我们都知道了，这个事情比较重大，需要我部务会议研究同意。你的条件很好，既是班干部，又是党员，这样的人才，我们就是想引进也不一定能引到，不要着急，要相信我们组织部门，肯定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的。况且今年进机关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嘛，其他人介绍信不也是没有开吗？主要是王部长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把几个部务委员召集起来。没有关系的，只要会议一开过，我们马上就可以给你开介绍信，心不要急嘛，再等等，再等等。”
难道你的部务会议还比常委会议大？自己二百五，把别也当成二百五，一幅既想做**，又想立牌坊的样子，他以为李达明不知道其实几个的介绍信已经开来了，因此李达明也懒得更他们说什么了，反正他们也无可奈何，最多介绍信时间开迟一些罢了，反正工龄也不是以他们的介绍信为准，而是以人事局介绍信时间主准，他们也不能伸手捞过界。
因此，李达明也是满面笑容地说道，“林科长，我这个事就请您多关照、多帮忙了，我们今年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太懂，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你原谅，有什么建议、问题，也请您直说！”
然后就跟李达明握手告别。
后来，等李达明再去，就是一付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爱理不理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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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信没有开到，李达明人却忙得不得了。最近靠近年底，要开始准备市委工作会议材料了。
每天市委要在人大政协会之前召开一次市委工作会议，对全年工作进行总结回顾，然后部署明年工作，为马上要召开的人大政协定调子，这是市委每年最大规模，也是最重要的会议。
会议主要部分就是市委书记作一个主报告。
因此，每年要在会议召开前一个至一个半月，市委办就要召集相关人员进行材料初稿的研究和撰写。主要就是综合科人员。
今年也是这样。分管主任吕施河早早地拿出提纲，跟主任问寿远略作研究后，就提交给市委书记花元荣，请他审阅。
两天后，花元荣把问寿远、吕施河以及综合全体人员叫来，结合吕施河的写提纲，把今年市委工作会议的主题、重点谈了谈了，特别强调要求明年是周先生诞辰100周年，要把突出这项工作，把他作为一项重点内容来写，在经济建设方面，要突出农业规模园区建设，特别是万亩蔬菜连片种植的要求，要求苏北发展农业经济的典范，在党的建设方面，要提出学习周先生精神，打造一支有战斗力的干部群众队伍，特别是要提出班子团结问题，乡镇班子要团结，市委班子要团结，要像保护我们的眼睛一样，维护我们的团结。
李达明心里暗想，看来市委书记花元荣和市长陈其峰，两人之间有矛盾，而且矛盾还不小。中国官场历来如此，越是讲团结，越是不团结，越是不团结，越要讲团结。大家都无可奈何。
然后，问寿远又根据花书记的要求、材料的结构、以及综合科各人条线分工，把材料任务分到各人头上，由科长赵长年汇总后，副主任吕施河负责材料把关和修改。
本来李达明今年刚来，也没有跟条线走，对许多事情不是非常熟悉，吕施河不准备布置他具体任务的。办公室主任问寿远说，要加强锻炼，要压担子，提出要分配一部分材料由李达明负责撰写，最后，吕施河，就把城建、财政两块分给了李达明负责。
因为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淮市城市开发和改造力度很小，已经有十多年城市没有大变化了，每年城市建设在市委书记的报告中，占的分量很少，财政也是如此，因为是政府的工作，市委主要就是在宏观上提几点意见、建议，材料分量很轻。
虽然如此，李达明还感觉很有压力，因为这毕竟是第一次写这样的材料，而且还要帮助其他把材料打印出来。
幸好，大家都已经搬到宾馆住下来了，比较安静，没有什么人打扰。
这是这么多年来的惯例，每年需要撰写市委工作会议报告或者是党代会报告时，都要把电脑、打印机带着，搬到宾馆去，吃住在宾馆里集中精力撰写。正常情况下少则要住十多天，多则能住一个月以下。
因为平时在办公室，综合科人员大多数是市委各位书记的秘书，来办事的人比较多，人来人往，不容易静下心来写材料。市委办就要求各位秘书跟市委领导请假，集中住到宾馆写作。
在政府办也是如此，每年政府工作报告都是在宾馆里诞生的。
这样的一篇材料写出来，成本也是比较高的。李达明曾经听副科长刘平河说过，原来有一个政研室主任，后来机构改革后，到市委做副主任，专门负责综合文字材料的撰写，他是每天又是住、又抽烟、又是喝酒，他每年写的市委工作会议报告，成本基本是一个字一块钱以上。
李达明把以前几年的报告找出来，又跟城建局、财政局这些部门联系，请他们准备相关材料，还有上级对于这些工作的一些意见全部找到，仔细研究。
反正手边就是电脑，也不用手写，就边想边写边打，边写边改边研究，翻来覆去，几易其稿，还是没有能通过。
虽然写材料很痛苦，特别是几易其稿没有通过，继续反复推敲，更是痛苦。但李达明却是有点乐在其中了，因为吴曼凝几乎每天晚上都来陪他。
综合科其他人都是有家、有口，每天晚上再迟都是要回家去陪老婆孩子的。只有李达明还是单身，反正宾馆房间也不退，他就每天住在宾馆不回家。
每天材料准备不多以后，李达明就或挽着吴曼凝的手出去遛遛，或者就在房间里逗逗她。软玉温香，让李达明沉醉不已。
有时候，李达明把吴曼凝搂在怀里，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轻柔而温润的手，淡淡的幽香，小小的红唇，坚挺的胸部，这是真的吗？
虽然还有最后一关没有捅破，但李达明最喜欢的事，就是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胸部，让她感觉到兴奋，看着她欲拒还迎，把微微涨红的脸埋近他怀里，娇喘连连的样子，经常让李达明也兴奋不已。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章
李达明隔着衣服，抚摸着，揉捏着，然后轻轻贴在吴曼凝的耳朵说道，“弹性真好！”
羞得吴曼凝在李达明腰间狠狠地一拧，房间内立即响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
吴曼凝乘机躲开李达明的魔爪，满脸羞红地从椅子上李达明的怀里，坐到了床边上来，忍住笑，轻轻斜眼瞅着李达明，并且摆出一幅准备再来一次样子，那意思是说，“叫你还敢胡说，再胡说我拧死你。”
吓科李达明连连求饶，并然后又发出威胁道，“你再敢用这么大力气拧，我就上街大喊，你谋杀亲夫了。”
“呸，”吴曼凝又羞又气，“什么亲夫，你什么时候成亲夫，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我掐死你。”扑过来，又要掐李达明。
李达明一面继续调笑，一面连忙躲闪。
抓了几次，吴曼凝都没有抓到，又气又急，叉着腰指着李达明说道，“不许跑，再跑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又软下来，羞红着脸，娇媚地柔声说道，“好明子，就让我掐一次吧，求求你啦！”
看着吴曼凝娇媚的样子，李达明心里一荡，愣住了神。
吴曼凝乘机向前一扑，把李达明扑倒在了床上，然后兴奋地骑在李达明身上，高兴地大叫道，“抓到了，抓到了，我抓到了。”
李达明小腹轻轻一挺，就把她翻到了一边，她赶紧抱住李达明，用另外一只手，就到李达明腋窝挠痒，吴曼凝知道他最怕痒了，平时也经常这样逗他。看李达明护痒的机会，又扒到李达明身上。
就这样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床上弄得乱七八糟。
最后，李达明又把吴曼凝压在下面，并按住她的两只手。看着她满脸羞红，大眼睛圆睁，想用力挣，十分可爱的样子，心里被一种浓浓地温柔充实起来，轻轻地叫了声，“小凝！”
吴曼凝看着李达明温柔的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不动了。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对望着，一种暧昧的氛围在房间里迷漫起来。
突然，李达明又轻轻叫了声，“小凝！”吴曼凝轻轻地应了一声。
李达明轻轻地低下头来，温柔地吻住吴曼凝的小嘴。
吴曼凝“嘤咛”了一声，身体一僵，然后慢慢松了下来，又情不自禁地伸出两只手，紧紧搂住李达明的腰。
李达明一面轻轻地吻着，吮吸着她灵巧的舌尖，一面慢慢地把手放到了她的腹部，然后慢慢地伸进了羊毛衫里面，轻轻抚摸着，又把里面衣服从牛仔裤里拽出来，把手伸进去。
两人的气息都变得更加粗了起来，全身发热，吴曼凝用一只手想按住李达明魔掌，不让他再向上，这那里能挡得住，李达明的手很快就伸到了吴曼凝的胸部，吴曼凝轻轻一哼，身子一颤，背一下子弓了起来，呼息更加急促，一种奇异的声音从她的鼻腔里持续地传来了出来。
李达明轻轻地交互着捏捻着了两个点子，逐渐地把衣服推到上面，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和粉红色蕾丝胸罩，然后李达明用嘴又在她腹部轻轻地吻着、亲着，最后把胸罩也推了上去，露出一对高耸而又坚挺漂亮**，李达明虽然摸过不少次，但却从来没有看过，看着这对向自己展示着纯洁的柔嫩和丰盈宝贝。他迫不急待地恣情地品尝着**的丰挺和弹性。另一只手又向下探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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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第一次，笨拙地亲热过以后。李达明把吴曼凝像宝贝一样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有想到平时十分文静地吴曼凝，竟然这样的兴奋，用身体表达着了对李达明的爱意和深情，让李达明把全部热情都暴发在她灵巧的小嘴里。
在李达明怀里，吴曼凝又掐了他一把，然后推开他，冲进了卫生间。
都冲洗过后，穿好衣服。李达明替吴曼凝拢了拢湿漉漉地头发，搂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她头发差不多干透了，才送她回家。
吴曼凝小鸟依人地躲在李达明的怀里，慢慢地逛着，好半天才走到家。
时间不早了，李达明怕影响她父母的休息，没有进门，只把她送到门口。
吴曼凝转过身来，紧紧搂住李达明，然后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也不敢看李达明脸地说一句，“我很满意！”，然后掩着脸冲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李达明摸着刚刚被亲地地方，怔怔地在门口站了半天，才轻轻笑了笑，转身回去。
大街上，李达明敞开了外套，冷风吹到了身上，却压不下心里兴奋之情，让他有一种想放声歌唱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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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几个人都紧张起来，因为花元荣书记明天要看材料，各人材料都还没有最后定稿。
晚上吃过晚饭后，大家都没有回去，连夜加班，李达明也很早就吴曼凝送回去了。
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侯，几个人的材料很快都完稿通过了吕施河的验收，连李达明的城建和财政两块材料，在吕主任简单修改了一下后，也过了。最后只剩下党建精神文明建设这一块，科长赵长年还没有好搞好。
本来赵长年负责两块，一块是他自己的本行，党建精神文明建设，另一块就是最后块，加强组织领导部分。这两天正好有事，赵长年也没有着急，没有想到花书记明天会看材料，他把一顿好忙，才把加强领导那一块材料写好，交给李吕施河，又到隔壁房间去写党建精神文明建设那一块。
等了半天，赵长年还没有写好，把材料递过来。正好是四个人，吕施河就叫宾馆总台服务员拿了两付扑克牌来，打八十分升级。当时淮市的八十分升级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带红五星，不是大小王最大，而是红桃五最大，因此，淮市人又把这种打法，带一点政治寓意地叫做南巡。
四个人一直打到夜里二点多钟，赵长年才把材料拿过来，给吕施河看。
吕施河接过材料略一翻，皱着眉，就又把材料递给赵长年。原来，这块材料只需要二三千字，赵长年竟然连写带贴，写了将近六七千字。
吕施河对赵长年说道，“赵科长，今天怎么回事，这块材料只要二三千字，你怎么写这么多？这样你再去删一删，删到三千字以下，再拿过来，现在就去，快点，我们等你。”
无可奈何，四个又继续打牌等材料，边打边等，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钟，赵长年还没有过来。
吕施河今天牌本来就不好，五局牌就赢了一局，还是其他有意让的，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把牌往桌上一扔说道，“不打了。今天赵长年怎么回事，叫他改个材料，怎么天都快亮了，还没有改好。再写不好，就赶不上早上上班递给花书记看了。”然后就亲自站起来，跑到隔壁房间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分钟不到，他就气呼呼地跑了过来，原来赵长年根本就没有改材料，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用吕施河的话就是，“过去一看，赵长年早已睡熟了，一张大嘴一张一合，像个在吐咆咆的大金鱼似的，材料根本就没有改。”
吕施河只好自己来写，除李达明以外，他叫其他人都去休息，然后自己就趴在桌上写。他写一张，李达明就打一张，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把材料全部都写好了。最后又把材料从头到属过了一遍，正好到上班时间了，也不休息了，就匆匆地在宾馆里吃了顿自助早餐，又赶紧上班把材料递给花元荣。
早上，看见赵长年起来，吕施河什么也没有说。但市委工作会议开完后，赵长年就不再任王书记秘书，调离了综合科，到信息科做科长，一年后，调到市科协任副主席。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一章
科协只是一个社会团体，在全市各部委办局中排不上号，只能算是个三流单位，做一个副主席，虽然也是一个副科，但基本就是提拔无望了。
市委办一个科长，特别是综合科科长，到乡镇基本就是直接担任乡镇长，到部门最起码也是热门局的副局长、副书记，很少安排到科协这样的无权、也无钱单位。
赵长年得到这个结果，也不能说就怪写材料这件事，应该讲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办公室上至主任，下至办事员，对他评价都不高。综合科几个人对他都不太感冒，甚至李达明听人说，跟赵长年一起服务王书记的副主任叶昶明对赵长年也是很有意见，说他做事领轻怕重，得好处挑肥捡瘦，说话做事，目无领导，碍着面子一直没有说什么。
李达明今天很高兴。吕施河看李达明工作勤恳踏实，态度认认真真，材料基本功也还可以，比较满意。在今天，研究材料的时候，当着问寿远的面，表扬了李达明。
材料花书记已经看过了，并且作了修改，要求市委办把材料再精炼、再修改后，分别召开不同层面的人员座谈会，听取大家对材料的意见和建议，特别是要召开工作在一线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会议，听取他们的想法。
今天会上，主要是落实花书记指示精神，研究准备召集那些人开会，分别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李达明也参加了会议，在谈到材料撰写过程时，吕施河特别提到李达明虽然第一次参加材料的写作，但是文风很实在，语言很精炼，很有培养前途。
会后，很长时间，李达明都觉得难压住心里的高兴。下午，下班后，因为材料已经基本完成，主要是些细枝末节上的核校，等待各层面座谈会开完以后，才能重新作大面积修改，因此，大家都没有加班，李达明也准时下班回家。
在班上，已经跟吴曼凝联系过了，她晚上也没有事，两人就准备先到李达明住地地方见面，然后一起上街吃鸭血粉丝等小吃。
自从上次突破了最后一关后，两人一有空就抓紧时间腻在一起，乐此不彼。
后来年龄大了时候，李达明总是奇怪那时候，自己怎么那大兴趣，身体怎么那么好，那样折腾，也受得了。
李达明到家，发现吴曼凝已经到了。两人轻手轻脚地开门，怕被吴曼凝外婆发现，因为李达明到门口的时候，就曾听到她外婆跟她舅的说话声。
进了屋子，关上门，李达明就又把吴曼凝推到了床上。自从第一次以后，李达明就在宿舍里备下了安全措施。毕竟两人还没有结婚，真地出了事，吴曼凝面子也不好看，况且李达明还不想这么早就奉子成婚，暂时经济条件也不好，还想再趁单身再轻松几年。
结束后，李达明看吴曼凝白皙的脸庞上浮现着红晕，呼吸还没有平静下来，稍微有些急促，俏丽的鼻尖上还有些细汗，余韵还没有完全消退。俩人就又坐了一会儿，等吴曼凝真正平静下来，俩人才出去。
其实李达明最不喜欢吃鸭血粉丝这些小吃，但是吴曼凝喜欢，有时候，甚至会在这样的冬天点一份冰镇赤豆汤，让李达明佩服不已。
俩人到上次李达明陪王晓灵来吃鸭血粉丝的地方。里面全是人，等了半天才吃到。
吃过以后，俩人手挽着手，就向北面一个广场走去。
今天，天气不错，风不是很大。
走到广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里原来是物资公司的堆场，地处城中心，经常堆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些困难职工的棚房。后来市委市政府为加快城市建设、城市改造步伐，对这一带进行了清理，把它建设成了一个大广场，东西不宽，但南北很长，面积将近一百伍拾多亩地。现在已经成为除了周先生纪念馆外的，第二个情侣园。在今年市委工作会议报告里，李达明特别把它作为今年市委重要成绩提出来的。而且广场上，也许是因为今年冬天不太冷的缘故吧，人工种植的草竟然也钻出地面。李达明特意蹲下来摸了摸嫩草尖，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淡淡地生机。为了给领导展示今年的城市建设工作的显著成绩，做这种形象工程。不知道如果突然来一场寒流降温会有什么结果。
吴曼凝不知道李达明在想着什么，搂着李达明的腰，也蹲下来，轻轻地捏着小草的嫩叶，“大明，我觉得生活太闷了，每天除了跟你在一起时光，我都觉得非常闷，不知道去干什么。每天除了陪那帮小屁孩，什么事情也没有。淮市太落后了，大家每天晚上，吃过饭就都呆在家里看电视，那个什么《雍正王朝》，我爸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我真是懒得看，还有那个什么格格，纯粹就是一群大白痴。淮市连个大型商场都没有，逛街都要跑到大市去，真没劲。我要是生在石城，生在海市该有多好啊，那才带劲，那才有味。”
对这种情况，李达明也无可奈何，经济发展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淮市目前经济形势就这样，但他知道，吴曼凝是个外表看起来很温柔可爱，实际是一个内心很渴望变化的人、追求一种灿烂的人，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家庭教育，让她内敛了许多，但这种内敛也是一种对本性地压抑，所以在李达明身边，当没有什么束缚时，吴曼凝表现得非常活跃，在两人世界时，她经常会表现很主动，很开放。
怕她真的想不开，李达明只好温言劝她道，“每天不是还有我在陪你吗？过几年，淮市经济发展了，条件变好了，也会热闹起来的。将来会有许多商场、店铺、咖啡店、茶馆、娱乐中心，你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况且，将来我们结婚了，你就要生孩子，那我们就会忙起来，你就不会觉得闷了”李达明又说道。
吴曼凝掐了一下，说道，“谁跟你结婚，谁跟你生孩子，臭美！”然后就向前跑去。
李达明赶紧向前追去。俩人一前一后，又追逐打闹了起来，仿佛忘记刚才谈论的话题。
到夜里很迟，李达明才把吴曼凝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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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就准备开正式召开市委九届八次全委（扩大）会议了，会议报告却在四套班子会议上最终通过时，惨遭滑铁卢，被以市长陈其峰为主的几个领导批得千疮百孔，要求市委办连夜加班，材料重新组织撰写。
其实按照往年惯例，市委办既然已经把材料拿到四套班子会议讨论，说明市委书记已经同意和认可这样的结构。这时各位领导只要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提一些意见，特别是主要在自己分管范围内的工作内提一些意见。
没有想到市长陈其峰不知道是他吃错了药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会突然发飙，对材料提出了不同意。
李达明看花元荣的神态明显不高兴，但是没有搭言，只是默默地听着，看样子我们这些搞材料的人又要倒霉了。
果然不出所料，到最后轮到花书记总结发言时，他狠狠批评市委办工作不高标准、严要求，材料没有严格把关，导致这次材料质量不高、层次不高。他提出市委办要按照刚才各位领导讲的意见，连夜加班，对材料进行修改，明天再送他和市长陈其峰审阅。
看样子，最近是市长陈其峰占上风嘛！我们的材料都是按照他的批示意见写的，他看过后也是满意的，看来这次，我们又要老老实实地做一回替罪羊了。
吕施河代表市委诚恳接受了各位领导的批评，表示一定按照各位领导，特别是花书记指示精神，迅速把材料修改到位，明天准时送到各位领导手上。
又是一夜无眠！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二章
终于在几易其稿，折腾不已之后，今年的市委工作会议报告，在会议召开前一天晚上通过了审阅，正式付印。
“运气特别好，今年临我家”。在市委工作会议结束以后，李达明也是三喜迎门。
首先是组织部经不住李达明的软磨硬泡，加上请市委办领导出面协调，终于开出了介绍信。李达明虽然拿到了介绍信，却没有感到心中的快乐，感到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这大概也算是“政府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利益化”吧。反正领导指示，我也不说我不办，也不说办，我只是这样拖着，拖死那些不懂道理的二百五。
李达明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二百五，为争一口气，只到一九九八年元月八日到开到介绍信，就是说从去年九月上班，到现在都是替王八蛋干活了，没有工资的。只有组织部开了介绍信以后的时间，才算工资。
人事局九月份介绍信，表示已经同意录用李达明为政府公务人员，但是组织部不开信，表示李达明一直没有上班，他只是在九八年一月八日以后，才正式上班。虽然不影响工龄计算，但却影响了工资收入，因为没有上班也就没有工资啊。
李达明因为不服一口气，付出几个月工资的代价。对于本身经济条件就不宽裕的李达明来讲，可以算得上是雪上加霜了。但是李达明知道说也没有用，只能把这口气闷在心里。
有时候，李达明也在想，将来是准备有机会，报复他们一次呢，还是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置之脑后？如果耿耿于怀，时刻准备报复吧，显得自己没有气量，不能容人，曾经得罪自己，非睚眦必报。这是官场大忌，因为大家都为利而行，如果事事必报，会得罪许多人，对自己未来发展不利；但是不出口气，每当想起这件事，李达明心里都觉得闷得慌，耿耿于怀，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组织部吗，谁又可以对他们行使权力进行监督？
为这件事，王晓灵特意把李达明叫到家里吃了一顿饭，又让老公陪李达明喝了不少酒，安慰他，告诉他形势比人强，胳膊是扭不过腿的，他组织部既然能够这样办，就能找到政策根据，你是拿他无可奈何的。现已经进了市委办，就好好工作，特别是要不怕辛苦，为领导服务好，争取领导的器重，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就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吧！要想改变这种情况，只能是等自己到了上位的时候，踞高临下地来处理，处于下位的人，只能是任人鱼肉的，寄希望于包青天，还不如寄希望于自己。好好努力吧！
第二件事就是，监于李达明同志工作比较积极，各项工作完成情况也比较好。办公室决定，打报告给市委组织部，给李达明明确助理秘书的职级。原来市委办秘书，不分科室，都是秘书，只是明确副股级秘书、正股级秘书、副科级秘书、正科级秘书这些，后来机构改革，为了适应形势的需要，把办公室正常分成六个台阶，分别是助理秘书、秘书、副科长、科长、办公室副主任、办公室主任。助理秘书相当于副股级。其实这种职级也很乱，因为它助理秘书副股级，秘书正股级，而副科长又变成副股级，科长才是正股级。虽然知道它很乱，但是办公室毕竟不是管干部的，只能服从这样的政策办，套着这样的台阶一步一步向上爬。
第三件事是，李达明一篇关于加快农副产品加工业发展的文章在《石城日报》经济版上发表了。相关领导还作了批示，指出苏北经济发展，要充分利用好自身的农业资源优势，实现以农促工，以工带农发展，实现苏北经济发展良性、快速发展，真正解决农民卖粮难、卖菜难等这些问题。
后来市委又把这篇文章进行重新编辑，在全市四套班子领导、农业主管部门以及乡镇中都进行了传阅，引起了很大反响。很多人都知道了，市委办有一个李达明，材料写得不错。
仅仅是材料写得不错而已，谁又真正地关心、研究这些问题了，领导批示下来，大家都组织了认真讨论学习，但是李达明没有看到哪一个乡镇、哪一个部门采取了切实的行动，看怎么加快农副产品加工业的发展，研究怎么加快农副产品加工地发展，是外引内联，是推动大户领办，还是继续靠政府投入。
其实大家都知道，没有农副产品加工业，农产品不进入生产和流通领域，仅仅凭农产品原始附加值，是很低的，无法为农民带来更高的效益，而是苏北各县市都是农业大市、大县，特别是淮市他有100万农民，90多万亩农田，更是一个农业大市，一个传统农业县市，却不是一个农业强市。
这三件事，对李达明本人来说，虽然让他有许多不舒服地地方，都应该讲是喜事，都是值得庆贺的，同事纷纷敲了竹杠。李达明也没有把自己的情绪放在脸上，上班以后，本来就是要请办公室同事玩玩的，一直没有找到借口，于是李达明很大方地请大家，特别是综合科人吃了一顿饭，让大家来分享他的快乐。
也许有人会问，怎么不请大家去洗洗澡、唱唱歌，不好意思的告诉大家，那时淮市还没有这些东西，不像现在到处繁荣娼盛的样子。
虽然李达明有这么多喜事，心情还是不太高兴，那吕施河就是最近很烦恼了。
吕施河原来是花元荣在政府任市长时的秘书，后来提拔为政府办主任助理。在花元荣调任市委书记的时候，花元荣继续发扬了领导人喜欢带驾驶员和秘书的传统惯例，把吕施河调到市委办公室任副主任，继续为他服务。
最近市委工作会议以后，市里面准备召开两会。这时，花元荣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年龄已经比较大了，可能会离开淮市，到在大市，也就是地级阴南市任政协副主席。
考虑到吕施河同志跟他跑了这么长时间，很能吃苦，也很能受委屈，花元荣想在他离开淮市之前，把吕施河放到一个比较好的部委办局任主要负责人，就是一把手。
在征求了吕施河意见后，花元荣就想把他调到市财政局做局长。现在的财政局局长万国权，年龄已经比较大了，而且已经兼任市政协副主席了，只把他财政局拿掉，担任专职政协副主席就行了。
本来他已经找万国权谈过了，万国权也已经同意到免去财政局局长职务，担任专职副主席。因此，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任命吕施河同志为市财政局党组书记、国有资产管理局局长，只等到时候在市人大会议上由组织部门提名，经人大常委会投票选举就可以直接担任财政局局长了。
就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了。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三章
有人告诉万国权，花元荣马上就要离开淮市，但只是提拔到阴南市任政协副主席，而不是进党委、政府班子。
万国权变卦了，他找花元荣谈，表示不同意卸任财政局局长，到政协任专职副主席。毕竟一个县级市的政协副主席就像聋子的耳朵，纯属是摆设，只能是解决个职级问题，财政局局长是正科级，政协副主席是副处，提了半级，但他现在已经是政协副主席，又兼着财政局局长，既有实权，又有级别，多好。如果拿掉了财政局局长，任专职副主席，也就没有人再把他当回事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了。
如果花元荣不离开淮市，万国权毕竟要在他手下工作，没有市委书记支持的财政局局长也是当不下去的，他也不敢恼花元荣，叫他去政协养老，他也不得不去的。
但是现在花元荣要离开淮市，虽然也是提拔了，也没有进党委，或者是政府班子，不过是到大市里面做个专职政协副主席而已。他不怕花能把他自己怎么样的。
万国权不同意卸任离职的话，当场就把花元荣噎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因为他最近几天，只要新的市委书记来上班，他就要到阴南市上班了，回大市了，而且因为要正式调离了，大市相关分管领导已经找谈过话了，组织部已经考察过了。因此淮市的人事已经冻结，他已经不能再动了，就是说虽然万国权党组书记免掉了，财政局局长这个职务，毕竟是政府组成部门主要负责人，党委只有提名任免权，最终却要由人大来履行这个任免程序，只要万国权在人代会上阻止党委提名，免去他的职务，花元荣他已经拿万国权无可奈何了。
但是毕竟花元荣在淮市这几年，吕施河服务还是比较到位，为了保证他离开淮市之前把吕施河的事情办好，他得到自己要离开淮市的消息后，就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要提拔吕施河，所以现吕施河任财政局党组书记、国资局长的文件已经下了，没有办法改变了，就等年底人代会提名选举了。而现在，万国权不同意离职到政协去，这就麻烦了。
花元荣当场就气得摔桌子了，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式离开淮市，竟然就没有人不把他的话当话，让他难堪了。这个水木大学生物工程系毕业的才子，已经气得忘了自己的形象了。
当天晚上，从花元荣的办公室出来了，万国权就让司机开车，直奔省城石城。
万国权也是老牌的大学毕业生，他有几个大学同学都在省市任重要职务，万国权也是靠这些关系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这些李达明都是事后听别人说的。办公室的消息灵通人士，告诉李达明，万国权到省里找了两个人，一个是副省长初开，一个是省计划委主任任来。听说这两个大学跟万国权住一个宿舍，关系很好。
一个小小的正科级职位，对于那些大领导来说，根本无所谓，只就是打一个电话说一句话的事而已。只是像吕施河这样没有过硬的关系，只靠领导一时赏识的小人物倒霉罢了。
在万国权找花元荣谈话的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李达明在值班室值班，听到花元荣在办公室骂人，也不懂怎么回事，心里惊奇，没有想到市领导也有骂人说脏话的时候。心里还在暗想，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惹怒了领导，他要倒霉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年底人代会前，阴南市市委组织部，给淮市组织部打来电话，要求淮市组织不得提名免去万国权财政局局长的职务，也不得提名吕施河担任财政局局长的职务。
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但吕施河却十分尴尬了。
因为党组书记、国资局局长的文件已经下了，他必须离开市委办公室，到财政局上班了。但是为了局长的位置，已经跟万国权闹翻了，心里对万国权恨之入骨，上班以后如何相处。
党组书记是党内职务，在各部委办局实行的行政领导负责制，党组书记只是一个二把手，只能在一把手领导下开展工作。如果一把手架空你，不给你安排具体分管工作，你就什么权力都没有，只站在旁边干瞪眼。而国资局只是财政局下属的一个二级局，也没有什么具体而重要的工作，况且万国权把国资局部分重要的工作职责，已经明确由下面的股长，直接对他负责，吕施河根本什么事也管不了。
吕施河每天只能是按时到局里上班，然后看看报纸，就下班。加上，本来吕施河过去认为，自己担任财政局局长是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在当常委会开过以后，就直接插手了财政局的工作，甚至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拿出一些变革的计划。而在这一刻，这一切都成为别人的笑柄。
李达明虽然跟吕施河共事时间不长，大家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李达明感到，吕施河作为他的分管领导，平时没有什么领导的架子，对他还是比较关心的。李达明经常跟他一起加班到深夜，甚至是通宵，他都十分体谅李达明，只要时间转得开，他都让他达明先去休息。对李达明材料也经常加以指点和鼓励，让他李达明受益非浅，甚至在知道李达明与吴曼凝的关系之前，还为李达明牵过红线。
李达明为深为吕施河面临的这种形势难过、惋惜，前几在还是人人追捧的淮市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大家都夸他年龄不大，水平很高，在主要领导面前工作，前途无量。现在却落得如此地步，每天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万国权对他百般排挤，同一个单位的其他人，也不可能为他得罪局长，只能都对他熟视无睹，点头而过，甚至有些人为了讨好万国权，还有意刁发难他，处境十分地艰难。真算得上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但是总体来讲，这些对李达明都没有什么影响，他依然每天按时上班，有事就做做事，没有事就看看材料，玩玩电脑，甚至是跟吴曼凝聊聊天，下班后，要么就去姑奶李平兰家，要么就去跟吴曼凝约会。
李达明最近觉得吴曼凝有些异常，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他说，问她，她说没有什么，只是最近身体有些不舒适，头有些痛。两人依然很亲密，打情骂俏，相互煲电话粥，只是每次亲热的时候，好像比以前更加疯狂，好几次让李达明没有戴套射在了里面，甚至是又把李达明喷出的精华吞进了肚子。让李达明既兴奋，又有些患忧。
——
花元荣走了，成是非来了。
这些都是领导的变动，对李达明来讲，这些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小办事员而已，只要每天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因此，在每天别人都在纷纷议论，成是非的过去、现在，讨论他的爱好、经历，甚至有人表示跟成是非是同学、校友的时候，李达明依旧是每天正常上下班。对那些事无动于衷，很少关心。
甚至是在办公室内部，许多人因为成是非刚到，新的秘书还没有安排而相互明争暗斗时（在许多地方都有一个约定束成的习惯，后一任领导不用前一任领导的秘书，特别是主要负责人，基本不继续使用前一任主要领导的秘书），也没有去找过任何人，也没有对任何人表达过自己任何意愿，因为他在心里也曾经称过自己的斤两，这些好事是轮不到自己的，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就行了。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四章
就李达明了解的，就有好几个人在争着给想给成是非做秘书，其中最有希望的就是原来分管农业的副书记陈明复的秘书宋民安。
在成是非调到淮市任市委书记的同时，陈明复也被调到了隔壁一个小县——泽县任市委书记。
陈明复离开了淮市，新的分管农业的副书记还没有来，宋民安也就空闲了下来，没有领导服务了。
因为原来综合科朱长来是花元荣的秘书，花元荣调离后，刘平河被提拔为综合科科长，继续为工业副书记朱顺成服务的，朱长来任调研科科长，调整到为党群政法书记服务。
本来问寿远的意向是让宋民安跟成是非服务，李达明继续打机动，假如将来新调来农业副书记，再讨论。
李达明也估计到了问寿远的想法，自己毕竟刚到办公室半年多时间，不但是综合科，秘书科以及其他科室都有人有想法，这些人的资历都是自己所不能比拟的。老老实实地工作有时候真得是上窜下跳的所不能比，特别是是自己这种刚到办公室的人员，如果太活跃，会引来太多不友善目光。甚至吴曼凝都劝过李达明，要他试试，李达明都没有理睬。
在他的心目中，有一种不愿意树敌太多的想法。市委办这个地方，属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是养小不养老的单位，大家迟早都要离开办公室，提拔是肯定的，但是怎么提拔，提拔到什么位置，这就很有学问的，像赵长年那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再动的希望了。
李达明不想给别人留下一种不好的感觉，就是太尖滑，工作时间不长，就开始整天钻营。而且李达明还要在办公室认真学习一段时间，看人家是怎么当秘书的，看人家是怎么做好各项工作的。
所以在这段时间，李达明只是每天在做好自己的本职的工作同时，利用时间写了几篇调研文章，特别是就当前工业经济形势下，加快工业经济发展，增加财政收入写了一篇文章，虽然没有到相关杂志上去发表，但李达明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这篇文章反映了他自己的某些真实的想法，特别是以农促工，以商促工，是李达明自己的真实意愿的表达。因为毕竟不是领导命题文章，李达明也不怕得罪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
——
对问寿远来讲，成是非用什么人做秘书，是他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但是提供了几个人选，听了他的介绍后，成书记都不太满意。秘书没有定下来，那么所有秘书的工作都只有问寿远自己来做，最近一段时间，把问寿远忙得不行，特别是近一段时间，成是非天天下乡，到各乡镇调研，把个问寿远跑得累得不得。
后来，问寿远只好把副主任王祥用了来起来，专门替成是非写材料，他自己有时候有事情，就让王祥随成是非下乡调研，问寿年才算安定一点下来，但是还是要定一个秘书啊，否则市委书记作为全市一把手，各种杂事太多，每天打扫办公室这些小事，也需要有人来做，如果主任都把精力放到这些小事，大家更是根本都忙不过来了。
最后，问寿远甚至把几个乡镇比较好一点的党委秘书，都向成是非推荐了，但是成是非，也没有看人，只是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还是全部都否决了。让问寿远郁闷不已。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问寿远把市委办、政府办、人大办、政协办以及各乡镇党委秘书的名单制成一张大表，仔细介绍各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各人有什么特长。由市委书记成是非自己挑选人员。
成是非对秘书问题是比较慎重的，历史上有过秘书狐假虎威，打着领导旗号对下面的单位伸手，给领导造成不良影响的。他自己刚到淮市，而淮市虽然是个好地方，到淮市做书记，只要不犯错误，副厅级基本就定上来了，好一点的甚至最后还可以进入阴南市委常委班子。但是淮市也是比较复杂的，像个大染缸，各种关系纷繁复杂，老干部、老同志多，在外当领导干部的多，许多时候自己是身不由己，特别是陈云龙以后，淮市官场的风气很坏，请客送礼尉然成风。
而花元荣花老爹，主政淮市，对这种风气不但没有遏制，反而多次大批量调动干部，有一次连提拔带变动，竟然有二百多人，在全市干部群众中造成不良影响，有许多群众写信给阴南市委，说批评花元荣的做法。因此，全市上下对其评价也是极其一般，特别是工作政绩方面，也花元荣没有什么突出地方，令人影响深刻能够牢牢记住的地方。甚至有一件事情，让全市上下一片哗然。
淮市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有许多历史悠久的树木，特别是在主街道两边都种植着大量六十年代的法国梧桐，全部都有脸盆粗。每到夏季，走在城市主干道上，是树影婆娑，一片清凉世界。
但是花元荣为了他的城市美化亮化工程，为让市领导到淮市来的检查时，能够看到他在街道两边的房屋上亮化，他就以法国梧桐秋季树叶乱飞、春季花绒迷眼为借口，把全市主要街道上的法国梧桐要全部砍掉。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全市上下一片议论之声，甚至事情还被省电视台黄金时段的社会评论栏目《大**》曝光，让花元荣最后很狼狈的停止了砍树，但是这时候，全市只剩下一条主街道树还没有砍。为这件事，有人编了一首顺口遛，在全市上下流传，“花元荣，是条虫，不会干工作，只会吃梧桐”。
成是非不想自己也像花元荣那样，毕竟他还年轻，未来还更远的路要走。因此对他自己的秘书有许多的考虑，他希望他的秘书能够单纯一点，最好不是太世故，有一点眼光和远见，考虑问题能有一些新颖之处的，能够上些一层次的，但同时，比较稳重，材料基本也比较好的。但选来选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经过反复思考，因工作比较多，成是非想成立一个秘书班子，他又跟问寿远商量了一下，征求了问寿远的意见，决定由问寿远牵头，成立一个由王祥、宋民安、李达明加上驾驶员在内的秘书班子，全部都专职为成是非服务，其中问寿远总负责，王祥负责文字综合，宋民安负责文字及信访接待，李达明负责平时出行服务以及成是非办公室日常卫生清理这些杂事。
既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的他的标准，那么一班子，相互补充毕竟要好一些。特别是李达明，成是非看过他写的材料，观点很好，但文字很平实，没有太多出彩之处，但是他去年刚刚学习毕业，是市委办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跟各种利益关系纠缠比较少，而且还有一个最令人成是非的满意的地方，李达明虽然在工作上学到了为领导服务需要做的工作，从来没有为其他领导服务过，他就不会熟悉许多的所谓的套路，主要注意敲打，会是一个不错的料子。
这一切，李达明都还不知道，每天还是自己悠载悠载地上下班。对他来讲，生活上，身边有吴曼凝，跟她在一起的时光，让他忘记了过去的伤痛，工作上各项事情已经比较上手，也没有什么难度特别大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有些繁杂而已，有时候要加加班而已，但基本上都能算是游刃有余的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鹬蚌相争，自己这个在岸边走过的人为得利，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利，所以既没有看他们相争，也没有关心他们的事，只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每天跟心爱的人儿约会，甜蜜蜜的。根本没有想到天上会掉下一个馅饼，砸中自己的头。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五章
数九的寒冬，早上出来，严霜压树，李达明戴着手套，骑着自己那辆破驴，早早就到了办公室。
昨天，综合科其他几个都说有材料，比较着急，李达明因为昨天晚上吴曼凝心情不好，想多陪陪她，所以也就没有来加班。今天早晨就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是灰朦朦的时候，就赶到到了班上。
到了办公室，连热水也没有喝一口，忙了半天，办公室也没有空调，手冻得通红，都快冻僵了。
冬天打字是个苦活，再冷要把手拿出来，虽然办公室桌子台板下面倒是有电热台布，但是一个上午手脚不停地，根本没有时间去把手捂捂。
正好赶在他们要材料之前，把几个材料打好，分别送到了各人手上。李达明呵呵了手，准备到办公室门口的小吃店下碗青椒肉丝面。冬天的早上不吃早饭，真是令人受不了。
李达明跟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刚准备出门，综合科电话响了起来。
刘平河接的电话，看着他直点头，不断答应着，然后放下电话说道，“小李，你等一下再去吃早饭，跟小宋俩人，问主任叫你们现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李达明跟宋民安对望了望，宋民安看李达明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笑了笑，他已经估计到什么事了，“但是喊李达明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什么也不清楚，难道我猜错了？”宋民安心里暗暗想到。
李达明却发现了宋民安眼底的一丝兴奋神情，又有点疑惑的样子，估计到他能知道点什么。于是到走廊的时候，他就悄悄地问宋民安，“宋科长，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虽然宋民安只是一个科员，还不是科长，但李达明跟他说话，言必称科长，这让宋民安心里觉得丝丝的满意。
但今天，他什么也没有中李达明说，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有什么事！”
李达明看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好再问什么，只是跟宋民安后面走。自从到办公室的那次谈话，李达明基本没有跟李达明有什么直接接触，也没有到他办公室去过。
天太冷了，李达明就两只抄着口袋，到问寿远办公室门口。
宋民安走在前面，他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门没有关紧，轻轻一敲就自动开了。问寿远正在里面，跟副主任王祥说话，看看王祥不断点头的样子，看来问寿远在交待什么。
俩人也不敢直接进去，又敲了敲门。问寿远才转过头来，发现他们俩人，就赶紧叫他们进来。
李达明不要人叫，就用问寿远办公室的一次性茶杯，给王祥跟宋民安各倒了一杯水，又给问寿远把办公桌上的杯子添了些水。然后才坐下来。
问寿远、王祥看李达明勤快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王祥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问寿远把老板椅转了个方向，面对李达明跟宋民安，然后喝了一杯水，沉思了片刻，抬头望他们俩人说道，“今天，把你们俩人喊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成书记已经到淮市一个多星期了，每天不是下乡镇，就是下企业调查，事情比较多，但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秘书一直没有安排到位。为了不影响领导工作，经我们跟成书记汇报，决定，从今天起，办公室成立一个秘书班子，专门为成书记服务。这个班子的成员除驾驶员小杨外，就我、王主任、小宋，还有小李，我们几个人。”
李达明又惊又喜地望着问寿远，很震惊，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事先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自己没有争取，更没有找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天上真会掉馅饼？心里虽然吃惊、兴奋，李达明除了眼神有点变化外，嘴角禁不住呈月牙形上微微翘起，但整个人还算稳重。
李达明对问寿远更加感激，他想，成书记也不认识他，为什么用自己给他做秘书，肯定是问寿远推荐了，这是领导关心的结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成是非自己选中的。李达明用感激的目光望着问寿远。问寿远抬头看了看他，并且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宋宋民安，表现很好，仿佛尽已经知道了，只是对着问寿远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吃惊，也不要瞎想，这个是领导对我们的信任，”问寿远继续说道，“以后时间，我希望我们大家能够通力合作，做好各项工作，特别是小宋与小李，你们要紧密合作，服务好成书记。”
俩人像个吃米的小鸡似的，赶紧直点头。
“小宋以前在乡镇做过几年党委秘书，之前更给陈书记做过秘书，工作经验比较丰富，你要注意多带带小李，多指导指导他。小李也到办公室将近半年时间了，经过半年的学习和磨合，我相信你已经适应了当前的工作，以后不管做什么工作，要记得一个字，“问”，鼻子下面有个嘴，就是用来问的，我希望你有什么问题，多向小宋请教，有什么事情，自己难以定夺的，就跟我或者是王主任汇报商量。”问寿远说道。
“今后如何做好服务工作，根据十多年的工作经验，我有两点体会，今天趁成书记在市里开会，没有什么事情，跟你们谈谈。希望你们牢记。”问寿远继续说道。
李达明俩人也不好说话，只是继续轻轻地点头。李达明却兴奋而又紧张地握了握手，发现手心里竟然都是汗。看来自己真是没有经过什么事啊，一点点小事，都成这个样子了，李达明心里暗想到。
“共有两个字，一个是“勤”，一个是“活”。勤，就是工作要勤快，不怕吃苦，做到随喊随到，特别是材料的撰写，一定要勤，下决心做到勤练，勤写，不怕苦、不加班加点，没有一个勤的精神，是很难做好服务工作的。其实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但是毕竟是给领导服务，你们心里也有数，肯定会努力的。”说着，问寿远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扔给王祥一支，看李达明俩人赶紧摇头，就自己点了起来，然后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又继续说道：
“第二字就是活，活，就是灵活，这一点很重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各人的都要好好的体会。无论是面对复杂的局面，针对领导的意见和问题，都需要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灵活处理和答复。确保事态不失控，问题不加重，做到条理清楚分明，比如领导被上访群众拦住，既不能激怒群众，造成矛盾激化，也不能让领导始终被围在中间，不得脱开身。这就需要我们灵活机动的处理各种矛盾。”
最后，问寿远又把在服务班子中的各人分工，跟大家宣布了一下。
这个更是出乎李达明意料，竟然是自己跟成书记拎包随身服务。李达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的呢？他转过脸偷偷地看了看宋民安，发现了他脸上淡淡地失望之色。
虽然没有跟领导服务过，但也听过那句顺口遛，“一等秘书跟着跑，二等秘书搞材料，三等秘书搞外调，四等秘书核文稿。”李达明知道跟领导随身服务，远远没有写材料辛苦，但是却更容易得到领导的信任和关注。毕竟你为他做什么事，他都会亲眼看到。只要事情做得让领导满意了，提拔也就快了。
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机会跟领导随行服务，而且是为一把手领导。
几个人散了后，问寿远又把李达明留了下来。
问寿远也不坐在自己老板椅上了来，亲自给李达明倒了一杯水，然后在靠李达明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李达明赶紧站起来了，把水接过来。
问寿远拍拍李达明的肩膀，让他不要紧张激动，慢慢坐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怎么样？”问寿远问道。
“感谢问主任的关心，我感觉有些出乎意料，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李达明又站起来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问寿远用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李达明不要激动，坐下来说话，又继续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成书记能够接受我的建议，用你给他当随行秘书。这个位置很重要，表现好前途无量，表现领导不满意，可能你的仕途以后可就艰难了，希望你引起重视，特别是严格要求自己。你在成书记身边，部门和乡镇领导都希望通过你，在成书记面前说话，将来你自己要把握好自己，不能狐假虎威，更不能手伸太长，那会害了你的。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李达明看着问寿远，作倾听状，并且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轻轻地点着头。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六章
谈过话以后，李达明才兴奋地回到办公室。
可能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因为每个人看见他，神态就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一个个满面堆笑着上前恭喜他，请他以后多关照。
到办公室，几个人都在，又是一番热闹，李达明诚心地请其他几个人以后多关照。因为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跟领导直接服务过，许多事情自己不是很清楚，很可能到时候要多多他们请教，请他们到时候要多多提携，不吝赐教。
李达明看宋民安有点强作笑颜的样子，心情可能有点不高兴，但是自己也无没有办法，这是领导点的，也不是自己要的，他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
这个可能就是人的心里预期的问题。小宋肯定找到了关系，通到了成书记那里，并成书记作了肯定的答复。最后只是个材料秘书，既辛苦又不一定实惠的角色。跟他心里要求有距离，即使这个位置也让办公室许多人很是羡慕不已，但是最终还是不如李达明。他可能没有想到成书记会把这两个岗位分开来，在以前的领导服务中，没有设过两个秘书的，就是一个秘书，现在分成了两个，而且最好的那一块又被别人分走了，心里自然不痛快。
虽然心里估计着宋民安的想法，但是毕竟以后要继续共事，特别是要一起为成书记服务，两个人的协调配合很重要，因此李达明更是刻意注意跟宋民安打好关系，请他以后多关照。
迟了一会儿，电脑公司又给综合科送来一台电脑。王祥特地从副主任办公室过来，宣布这台电脑专门给其他人用。以后材料打印、电脑应用，各人都要学习，李达明以后除成书记材料外，其他领导的材料不再负责打印。其他人如果材料比较着急，比较长，就送到打字室，如果正常一些小材料，就自己学习试着使用电脑打印。
李达明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在问主任那里，也没有提这事。如果为成书记服务，还要负责综合科材料打印，肯定忙不过来，自己主动提吧，又怕领导有意见，说他捡轻怕重。这样一来，问题也就算解决了。
李达明帮助把电脑安装设置好，又从自己的书里面，把那张五笔字型表，复印了几份，给每人一份，又在电脑前贴了一张，然后跟大家作了简单五笔字型培训。然后找了一张光盘，在两个电脑里面都安装了一个五笔练习程序，请大家多练习。
上午就这要过去了，成书记开会没有回来。
中午，李达明回家把这些又跟姑爹赵锦来说了，姑爹也很高兴，只是提醒一点，以后穿衣服要注意了，以前的旧衣服，平时要收拾整齐，绝对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有时候衣服穿得皱巴巴的，像个上访农民，差点连保安都不让李达明进政府大院。
这个事是真事，有一次姑爹家电线出了问题，因为他曾经做过行政科长，跟行政科电工很熟悉，就叫李达明到政府大院里去找个电工来，帮助看一看。李达明到了政府大院门口，保安不让进，告诉他自己是市委办的，有什么事的，他也不相信。回来以后，跟姑爹说了这个事情，让在旁边听的小四叔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个事一直让李达明引以为耻，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到狗眼看人低的角色。但有时候自己想想，也不能全怪人家保安，因为那天不上班，自己穿的衣服是实上不了台面。难怪人家会拦着，不让自己进了。
然后姑爹又提醒李达明要再买一些合身的新衣服，把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因为现在经常需要跟领导出去了，代表着领导的形象。
姑奶李平兰听这话，下午吃过饭，就把李达明拉上街，从内到外给他买了二、三套衣服，坚决不要李达明花钱。又给他买了个熨斗，要求他以后每天衣服上身之前，必须要熨一下。然后又拉李达明去理发店，把头部作了认真清理。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上班时间也到了。
元旦刚刚过去，严寒的冬季，北风依然凛烈，李达明却感觉到了丝春意，除了办公楼后面假山的石隙中，微微透露出来点点绿意外，李达明甚至从窗户里可以看到，竹林里落叶冒出笋尖。
自己也感到有些燥热，就把中午刚买的新外套的扣子全部解了开来，敞开了衣服。
到办公室后，秘书科已经把成书记办公室钥匙给李达明。
刚才，他已经去过成书记办公室，成书记还没有到办公室，他把里面卫生简单打扫了，才又回办公室。
等一会儿，成书访就要来上班后，问主任就要带着李达明到成书记那里，跟成书记直接见面了。
以前不是没有见过成书记，李达明在走道碰见过他几次，并且都跟他打招呼了。只是成书记不认识他，只是跟他笑笑，点点头。
以前没有想过这件事，或者是想过，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现实的事，现在发生了，这反而让李达明想到一会儿要见成书记，就失去一种镇定、一种平常心，心里是忑忐不安，患得串失起来，真是既兴奋，又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心。
终于，问主任电话来，让李达明到成书记办公室。
来到门口，李达明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在里面有人说了声，“请进”后，李达明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成是非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年轻人，知道他就是李达明，因为他已经看过李达明，只是李达明自己不知道而已。
看李达明上身着中长风衣，没有扣起来，头发理得整整齐齐，皮鞋也擦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很干净利索，精神状态很好的样子，虽然神态还有些拘谨，但说话落大方的样子，成是非心里悄悄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还知道把自己收收拾，这才是个年轻人的样子，这才是个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大学生的样子。平时不太修边幅的样子肯定不行，本来自己还准备要提醒提醒他的，看样子用不着了。
李达明走到成是非办公桌前，虽然进门前还有些紧张，但真正面对这一切，李达明突然觉得自己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先跟成书记打了个招呼，然后后又跟坐在旁边的问主任点点头，也算打了个招呼。
问主任介绍道，“成书记，这就是李达明，小李，去年刚刚从石城航大毕业。”
成是非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笑着说道，“好，好，小李是吧！来，来，不要紧张，坐下来，坐下来说。”
李达明咽咽了口中的唾液里，也笑着看着成是非的眼睛说道，“成书记，很荣幸为您服务，以后有什么事情，请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努力做好，有什么不到之处，也请您直接批评。希望我的服务，能让您满意。”
成是非把李达明按到旁边沙发上坐下来，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来，说道，“不要紧张，我也不是老虎吗？你是石城航空毕业的？”
李达明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没有想到我们还是校友呢，我是石城航空八三年毕业生，真是没有想到啊，小师弟，以后要辛苦你了！”成是非大笑着说道。
李达明心里也很惊奇，没有想到竟然会跟成是非是校友，赶紧站起来，说道，“不敢，不敢，成书记，您是领导，为您服务，是我的工作，还请您以后，多多关心！”
毕竟是在谈工作，成是非也就不再跟李达明谦虚什么了，直接跟李达明说了自己的几点想法。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七章
成是非严肃地跟李达明谈了两点想法，要求李达明必须做好、做到。首先是不怕辛苦。跟领导服务，没有节假日、没有休息日，大年初一都上街慰问一线职工，工作时间没有规律，平时，接待客商，办理事情有时候要到夜里还不能准时下班。紧急的突发性事件发生，甚至会成天成夜的不能休息。而且秘书的工作很琐碎，还看不出成绩，不容易有成就感，希望李达明有心里准备。
第二就是加强学习。因为毕竟李达明刚刚从学校毕业，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要向问主任等各位领导学习，要向其他同事学习，还要加强理论知识，特别是经济学知识听学习，当前工作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是是当前加快发展的第一要务。作为领导秘书必须要懂经济、熟悉经济，决不能做经济工作的门外汉。
谈完后，李达明就开始正式上任工作了。
第一件工作就是把成书记批示的人民来信，拿给宋民安，由他负责整理登记后，转到相关部门和乡镇，限期办理后回复，特别是一些上级领导批示转过来的人民来信，要定期督办，办好后还要向上汇报。信访工作很复杂，办理起来也很困难，真假难辩。
中国的群众是一个群很特殊的群体，他们不相信法律，相信青天，有什么事情，总不是喜欢去法院，喜欢给领导写信。他们认为这样既简单又方便，成本低廉，只要一个信封、一张邮票就行，然后随他怎么写、怎么说，反正都是一面之词。这大概是个传统习惯吧，因为毕竟过去中国的领导，从县令到皇帝，都是要升堂问案、负责打官司的，现在虽然不升堂了，群众写信反映情况总是要处理的，对群众反映的疾苦总是要问的，甚至连总理也会帮助农民工要工资，总理不是法院，却胜似法官。
本来农民工与建筑工头的事，本是国相关家法律调整的范围，但法院偏偏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尤如一尊泥塑的大佛，毫不关心，最后总理出来，全国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法院也纷纷表示免费接受农民工要工资案件。行政不干涉，那么总理出现之前，法院都在干什么？而行政干涉之后，又有人在批评政府管得太宽，总理亲自帮助农民工要工资，是越俎代庖。
于是乎，群众一边说着官官相护，当官的不关心群众疾苦，一边坚持不懈地给各级党委政府写信；党委政府一边喊着工作量太大、太繁琐，太难办，一边像个青天似的乐此不彼地处理着；法院一边喊着行政干涉司法公平公正，一边坚决不肯降低诉讼费，而且还执行难，或者不执行、乱执行，让群众打赢了官司，拿不到钱，最后又不得不给党委政府写信。
当然也不能全怪法院，中国的很多问题，都是由政府弄出来的，法院也无可奈何，处理不了。中国的改革开放毕竟是摸着石头过河，难免犯这样那样的错误，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执行这些政策的人应该考虑到，一旦发现错误，就应该考虑造成的后果应该如何处理，不能是不闻不问，只是继续只管自己重新试验。最后给后面的人造成各种被动，然后被各种群众来信来访缠得分不开身。
然后就是过一段时间要过春节了，节前慰问，已经安排上日程了，特别是对困难群体慰问，要安排了。
李达明跟劳动局、民政局、总工会、老干局联系，要求他们不要像以前每年那样，每家安排一个慰问计划，让领导出动了一遍又遍，要求由市委办牵头负责，四家联合制定一个分组慰问计划，把四套班子领导分组，由书记、市委以及几位副书记分别牵头带队，这样既确保把该考虑的群体都考虑到，又不会过份牵扯领导太多精力。
淮市是虽然全国历史文化名城，是一个地厅级领导的摇篮，但却是一个真正穷市，每任领导都要办一些形象工程，既没有财源，还要不断投入，财政运转极度困难，连干部工资都不能保证按时足额，从陈云龙开始，市里要求每年要机关干部要捐一个月工资给政府。
说是什么捐，其实就是分两月从各人工资帐户上硬扣。就是说一年十二个月，淮市机关干部只发十一个月工资，大家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谁都不敢拿自己的饭碗和前程去跟领导顶。
据讲，成书记准备停止这种强制性捐款行为，他说机关干部都不容易，大家有一家老小要养，弄到最后，一个机关干部最后拿的工资，连老婆孩子也养不起，党委政府还有什么脸面去安排人家工作做事，这事让广大干部机关干部十分高兴。
李达明听说，人家供电系统每年发十六个月工资，一个月发的钱，顶普通机关公务员发一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因此，年前资金调度、社会稳定的压力都很大，而成书记元旦后刚到淮市，既要熟悉全市基本情况，又要处理各种矛盾问题。李达明也跟着是忙得不亦乐乎。
总体上讲，李达明的工作可以用两字来概括，就是“繁杂”。有的事情领导交办下来，要登记分到相关部门去办理，然后还要关注事情办理情况，要求部门及时汇报；有的是各种会议安排，要统筹会务准备工作情况，随时了解进展情况，准备向领导地询问；每天领导工作简单联系登记安排，如果有变化还要及时通知衔接，要把各种可能的因素都要考虑全面，确保各项工作及时、顺利的进行，发生任何意外；陪同领导参加各种活动，有什么重要指示精神，做好传达安排；还有注意关注的领导身体状况，适当提醒领导烟酒不能过量，特别是接待客人时，如果需要，还要帮助领导代酒等等。
上班以后，李达明曾经听说过当秘书的一句顺口遛，大概是这样说的，“领导未走，我先走，看看前面有没有狗；领导未尝我先尝，看看饭菜凉不凉；领导未讲我先讲，看看话筒响不响”。这句顺口遛语言很直白，也很简单，浅显易懂，但也基本道明了秘书工作的最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必须要在领导活动之前，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不使工作发生任何意外。
毕竟没有为领导服务过，现在一下子为主要领导服务，李达明一开始还真得磕磕碰碰，有的事情成书记安排下来了，自己却不知道从何入手，不熟悉该交哪个部门负责。
还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办公室反正有现成的老师，反正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或者是无法作出决断的事情，就去找问主任，或王祥主任，向他们请示汇报，然后再去办理。总体上来讲，还是算是差强人意吧。但毕竟是刚刚开始嘛，李达明相信以后逐步会好起来的。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中偶然)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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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马上要到了，成书记今天不下去调研，今天的工作安排是，慰问困难群众。
主要慰问四种类型的困难群体，分别是城市困难下岗职工、农村困难户、农村困难党员以及五保户敬老院，共10户。每户300块钱，加一些米、油、肉等生活用品。
还有什么老干部、老领导、著名企业家、重点企业地慰问，全部安排在明天。
慰问组一行十多人，有组织部部长，人大、政府、政协各一位领导，民政局、劳动局、总工会等单位主要负责人，以及市报社、电视台记者，大家集体乘坐一辆考斯特前往。米这些生活用品由民政局派车，跟在后面。钱已经用红纸封好，放在李达明的口袋里了。
人员李达明昨天都已经通知到位，车辆也已经安排了，全体人员早晨8：30准时在市委大院集中。
成书记早就到了，他先到办公室去批阅一些文件。
李达明负责人员安排接洽。驾驶员早已把车开到大院中间，打开车门等待了。
民政局局长熊万年来的最早，把东西也带来了，还准备了一辆引路车。因为昨天他已经派人把路线跑过了，把每户都跑到了，并且跟相关部门和乡镇打过招呼，请需要慰问的各家务必要有人在家。李达明跟他商量慰问顺序以及车辆行走的路线，因为考斯特车辆比较大，特别是那些要注意位置，必须方便车辆通行或转头。
等讨论差不多了，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只剩人大主任林伯山还没有到。李在明电话联系了一下，他说已经出门了，马上就要到了。
于是李达明赶紧上楼到成是非办公室，向成书记汇报了人员到位情况，请成书记准备下楼上车。
成是非把文件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下楼了。李达明帮成是非把包和茶杯拿好，跟在成是非后面又把今天慰问顺序简单说了，因为昨天具体名单已经给成是非，现在主要看看成是非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和特殊要求。
成是非一边走，一边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只是问了一句，“所有需要慰问的人，是不是都在家？”
李达明回答到，“民政局跟总工会都已经到各户去过了，并要求各部门、各乡镇都打过招呼了，确保有人在家！”
成是非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到车上时，林伯山也已经到了。
成是非目光一扫，随便跟各人轻轻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然后就在平时他坐的位置上坐下来。
李达明把包放到他身边，把茶杯放到成是非座位前的桌子上一个特制洞里，然后问道，“成书记，人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吗？”
成是非一点头，李达明转头对前面引路车的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在前面带路，然后对考斯特驾驶员说道，“齐师傅，我们跟着前面那辆时代超人走。”
然后，自己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来。
车子发动起来，车子里没有人说话。
李达明也默不作声地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忙碌人们。
已经快临近春节，街上的人明显比平时多，两边一闪而过的各家商铺里，都能够看到正在讨价还价的人群。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在街上卖春联、“福”字等了。
李达明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从他们身上也感觉不到年的味道。想了半天，李达明突然明白，他们的精神和神情中，都缺少一种兴奋与期盼。
现在人经济条件都比以前改善了，每天都像在过年，大家对年都已经失去一种热切的期盼，仅仅是一种习惯在支配大家，让大家都觉应该按照风俗过过年，甚至有些人因为过年要天天喝酒，每天大鱼大肉，而觉得非常腻味，喜欢过年。
而且过去过年，大家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要自发组织甚至是参加各种唱戏、跳舞、杂耍活动，共同来庆祝春节的到来。现在娱乐是丰富了，但是群众的参与性却降低，每天待在家里看春节晚会、看电影、看电视、上网、打游戏，走亲戚也就是吃吃饭、喝喝酒，然后看电视。
大家都在当看客，当看客当然没有大家都去当演员热闹了。
电视里我们经常会看到一圈人火堆跳舞的场景。那大概就是过年的雏形吧。四季的结束，严寒冬季即将过去，新的春季即将开始，大家都把家里储藏一年，没有舍得吃的好东西拿出来吃掉，然后一起围着火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表达着自己对新的一年期待与希望。
现在只剩下看了，只是一个旁观者了，这个年还没有什么意义？
大概现在过年，对每个人来讲，只有全家团圆的心里期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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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慰问点快到的时候，李达明才从年的沉思中醒过来。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成是非在闭目养神，其他人基本都在交头结耳的小声说话。
李达明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后面的熊万年。熊万年对李达明点点头说道，“下一个巷口就到了，我们要先下车，可能要走几步才能到”。
李达明对驾驶员说道，“跟前面的车，马上就要到了，准备靠边停车。”
刚说到这里，车子已经平缓地降速慢慢地停下来了。
下了车后，大家都拥着成是非向巷子口走去。两个记者赶紧跑到前面，随时准备抓拍各种镜头。熊万年走到成是非旁边，边走边向成是非、林伯山等各位领导介绍这户的基本情况，李达明跟在最后面。
李达明不像有些人总是喜欢在镜头晃来晃去，期望镜头能照到他。他正好相反，只要有人摄像，他总是悄悄地让到一边看着。如果有人把镜头对准他，他总是说自己是个秘书，让人家去拍领导。
这是一户企业下岗职工，叫崔平。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既不能外出打工，也不能干什么体力活，只靠妻子每天在外面摆一个小摊点，做一点小生意，维持家庭生计。
去年，政府已经把他们列入了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范围，但这只能是最低生活保障而已。对于一个既要看病，又要生活的家庭，这点钱是远远不够的。
一家人住在三间老式平房里面。男主人崔平看到市领导亲自上门慰问，赶紧又是激动，又是拘束地迎上来。
李达明看着他明显病态的脸色上，染出了淡淡红色，却更加衬托他的虚弱。
成是非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旁边熊万年介绍到，这是我们市委成书记，听说你家比较困难，特地带头大家来看看你，并且给你带来了一些年货。
崔平只是激动地握着成是非的手，连声地说道，“谢谢，谢谢！”电视台记者赶忙上前，把这个镜头子摄了下来。
成是非简单地问了他些情况，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好好保重身体，然后大家告辞出来。
上车以后，成书记跟林伯山商量了一下，就问熊万年，全区特别是城区像这样因病致贫的家庭大概能有多少？
熊万年张口结舌，没有作过专门调查，不太清楚。成是非要求民政局春节后，跟卫生局、总工会、劳动局几个部门联合，对全区因病致贫家庭作一个调查，分类拿出一个切合淮市实际的方案。要让广大生活比较困难的这类人群能够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然后对李达明说道，“小李，这个事情就由你负责跟踪督查，并且跟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李达明点点说道，“好的。”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记录下来。
第十九章
下面几户基本上也都是这种情况，成书记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但大家慢慢地变得不再拘束，相互之间都在低声说笑着。成是非也在跟林伯山以及组织部长李开元，谈一些事情。
城里的慰问已经结束，继续下乡镇慰问。这次慰问的乡镇有两个，分别是黄桥镇、河荡镇。
李达明表面上是在看车前面的路，其实是在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车中每个人的神态。成是非成书记精神中明显有些疲惫，淮市摊子大，经济底子差，问题多，他刚来就面临着年关要过，压力很大，也算是殚尽竭虑，苦苦维持。反正李达明知道，有时候夜里凌晨1、2点钟，成是非还没有睡觉。
人大主任林伯山，很符合他自己的角色，在涛涛不绝地说着什么。林伯山是从原来分管党群的市委副书记调到人大任主任的。本来很多时候，人大主任由市委书记兼任，确保每次人代会选举工作能够在党委领导下有序进行。而人大正常工作由一位常务副主任主持。轮到林伯山的时候，市委考虑到他党群副书记做了不少年，一直没有能够提拨，在淮市也算是风云人物，无论那个一把手都是要给他二分面子的。在阴南市，也有一定能量，市委班子里听说也有人为他说话，在他到龄退到人大的时候，直接做了人大主任。
后视镜是个广角凸面镜，林伯山的胖脸在后视镜中看起来有些变形，看他说话的有些夸张的神态，有一种漫画效果，李达明觉得有些好笑。他无论到什么时候，总是要让别人记得他的存在。
原来的组织部长已经提拔任市委常务副市长了。组织部长李开元是新来的，原来是阴南市委组织部组织科科长，年龄不大，估计三十刚出头，属于年轻干部，明显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李达明看他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样子，感觉不像是下乡慰问的，倒像是准备去相亲的样子。
其他人，有的阴郁，有的开朗，也是各有特色。
看了一会儿，李达明也觉得无趣，感觉暂时成是非也不会叫自己，又把精力投到了车窗外。
太阳透过玻璃暖暖地照在身上，李达明松了松领带，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一棵棵意杨，仿佛笔挺的卫士。道路的两边就麦田，冬天的小麦还没有伸腰，只是矮矮地伏在地上，绿里透着微微地黄色。麦田连绵不绝向远处伸展着，包围着远处一个又一个的村庄。
路况虽然不太好，但是车况不错，汽车跑得十分平稳，很快就要到了黄桥镇。刚刚通过界牌，到黄桥镇境内，就看见黄桥镇党委书记陆云卓，已经焦急地等在路边了。
成是非以前还没有来过黄桥镇，今天是第一次来。
昨天，市委办、跟民政局都已经跟他陆云卓打过招呼了，说今天成是非书记要来他们黄桥镇慰问困难和五保老人敬老院。
陆云卓根据民政部门提供的名单，迅速安排人到各家各户打过招呼，要求明天的慰问对象必须在家，各户家前屋后卫生一定要打扫干净，通往各家道路都也派人进行了察看，有些不平、低洼甚至是陕窄路段，都有人进行平整加宽，确保今天的慰问工作顺利有序。第一印象很重要，绝不能使成书记对黄桥镇、对他陆云卓产生什么不好印象，特别是对他陆云卓不能产生什么不好影响。
毕竟他陆云卓还是比较年轻，今年刚刚过四十岁，符合当前干部年轻化的标准要求。在淮市，像他这种年龄，说已经在干到党委书记这种正科职的干部，是不多的，是有希望能再向前走走的，实现自己的处级梦想的。
平时，虽然镇里也有宿舍，但陆云卓是很少留在黄桥镇过夜的，因为乡镇条件是比较简陋的，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反正自己又有专车，于是他正常每天晚上都是要回城里的。
昨天，陆云卓没有敢回去，吃过晚饭，处理完手上的事儿，就与几个家就在镇里的干部打了圈八十分，看看没有什么事，就早早回宿舍睡觉了。
早晨，早早起来后，陆云卓就把党委办人叫来，要求他们再到各家去，并把沿途环境做再检查一遍，再叫乡派出所安排些人便衣到些关键位置上去蹲点，确保不发生拦住书记告状这类事件，确保整个慰问工作不发生意外，确保陈书记慰问成功。
在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陆云卓就驱车来到了黄桥镇与马桥乡的交界处等成书记慰问车。
刚才熊万年跟他通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成书记一行马上就要到了。陆云卓连忙下车，站在路边等候。张眼望了半天，才看见远远开来一辆考斯特面包车。看车近了，他举起手挥了挥。
车轻轻地刹住，扬起灰尘，停在了陆云卓身边。
顾不得扬起的灰尘，陆云卓先对自己车挥了挥手，让他们在前面带路，然后自己也爬上考斯特车。
上了车后，陆云卓赶紧车上的人都握了握手，感谢大家特别是市委市政府对黄桥镇的关心和支持。
本来靠车门坐的总工会副主席，把位置让给陆云卓，自己到车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陆云卓刚刚坐下来后，林伯山看着陆云卓笑着对成是非说道，“成书记，云卓是位既年轻又有为的干部，这几年在黄桥干得不错。特别是信访稳定工作，黄桥是老区，老干部多，群众观念也比较陈旧，过去稍不注意就有群众到市里上访，甚至还发生过围堵市政府大院的事件。自从陆书记到黄桥后，在他的带动下，全镇上下风气明显改善，在全市上访量明显下降。”
陆云卓里心一愣，这个笑面虎今天怎么好，竟然会替自己说好话，他又想干什么？但是脸上没有露出来，只是笑着看着成是非和林伯山说道，“林主任，您太夸奖了，这一点小成绩都是在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取得的，跟各位领导的关心是分不开的，还请各位领导继续关心支持黄桥的发展！”
林伯山心里暗暗地想，现在帮你在老成面前说两句话，让老成以为你是我的人，在提拔任用你时，怕影响平衡，心有顾忌，不愿意重要你。我让你总是抱市委一把手的腿，不把我这个副书记放在眼里。这次也拿你玩玩。
他一边想着，一边拍了拍陆云卓的肩膀说道，“陆书记，不要谦虚，大胆地干，市委是支持你的，我和成书记也是支持你的。成书记是不是？”不知道他代表的是那个市委，他又是怎么知道成书记支持不支持。
李达明知道林伯山在捣什么鬼，但是知道成是非听了这句话，肯定不会太高兴，怎么这么说话的呢？
果然，李达明看见成是非眉头轻微的皱了皱，不注意看发现不了。成是非没有接林伯山的话头，只是问陆云卓书记，“云卓，今年春节都安排好了吧？”
陆云卓还在想刚才林伯山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有注意听成是非讲话，以为是问他，这次慰问活动有没有安排好。因此赶紧回答到，“成书记，所有都安排妥当，慰问肯定没有问题，我敢打保票。”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二十章
旁边李开元推了推陆云卓说，“成书记问你，春节前各项工作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陆云卓心头一滞，知道自己给林伯山忽悠得走神了，赶紧回过神来，也不敢乱说，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春节前各项工作基本都安排了，只是黄桥镇是老区，经济发展缓慢，过去乡镇党委政府为了发展经济，欠了大量的债务。年底到镇里要债的人比较多，而且可能有不稳定的迹像，正在做工作，确保不出现大事故。”
成是非慢慢边听边点点头，“云卓啊，春节了，一定要保持好稳定，要跟群众讲清楚，党委政府承认这部分债务，但是当前政府没有能力归还，将来经济发展了，是一定会归还的。如果需要要可以与部分群众定个长期的还款协议，分期分批进行偿还。对一些特殊困难的群众，要在调查清楚后，尽早归还，确保其生活不受影响，确保全镇上下过一个欢乐祥和的年。”
李达明和记者都在奋笔疾书，记录成是非的讲话，陆云卓是边点头边称是。
成是非转脸对着林伯山说道，“伯山主任有将近十多年的乡镇和党委书记的工作经历，基层工作经验十分丰富。云卓啊，伯山同志是你的领导，是老同志，你要多向他请教，向他学习。”
陆云卓翘了翘嘴角，然后感觉不对，又摆出一幅恭敬的样子，对成是非说道，“黄桥经济条件比较差，特别是工业经济基本没有什么底子，平时怕林主任批评，不敢跟林主任多汇报。今天，成书记您已经作了指示，以后我一定注意向林主任请教学习。林主任，以后有什么困难，我可就要找您了，你可不要向后躲啊！”
成是非刚来，对林伯山只是简单地看过他的档案，在表面上了解一些。陆云卓虽然年轻，但是在淮市不少乡镇干过。当年林伯山任流水镇党委书记的，陆云卓还是乡镇宣统委员。林伯山看中了乡镇文化站的一个三十多岁临时工，还是个有夫之妇，并且很快就搞到手了。
就这样林伯山跟那个女的经常在林伯山的宿舍里鬼混。那时候陆云卓作为乡镇宣传统战委员，分管乡镇宣传文化的，很快就知道了事情，虽然自己十分看不起林伯山这种作为，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哪里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最后终于被那个女的丈夫知道了，跟林伯山一顿大闹，林伯山也差点挨了顿打，最后赔钱，发誓不再跟那个女的来往，又把那个男的安排到村里做村主任，才算了事。但是林伯山跟那个女的还是藕断丝连，直到林伯山提拔到市里做常委副市长。
这事虽然隐秘，但是当时陆云卓跟乡镇许多人关系都很好，对整个事件一清二楚，因此，从心里根本瞧不起林伯山这头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公羊。
林伯山以为自己的这些事很隐秘，知道情况的人都被他堵了嘴，陆云卓根本不可能知道。因此看陆云卓不太尊重他，以为是陆云卓自以为自己年轻，能力强，仗跟其他几个市副书记关系都很好，特别是跟市长陈其峰关系很好，目中无人。
他看出了陆云卓刚才说话时，露出地轻视的笑意，心里头火就腾地一子升了起来，说道，“陆书记年轻有为，是知识型，年轻化的干部，前程远大，我们人大这些老朽，都快是些老皇历了，哪里敢要陆书记请教啊！”
其他人看形势有些不对，好像林伯山话里有些火气，也都不敢乱插嘴。成是非看林伯山恼怒的样子，心里也比较好笑。平时这个林伯山自以为是，无论是在四套班子会上，还是在常委会上，都自我感觉很不错，对什么事都想指手划脚，真搞不清他是市委书记还是自己是市委书记。要不是看在他是人大主任，并且还有一年多时间就要退休，自己早就找市委孙书记，把他调走了。
成是非本来还以为陆云卓跟林伯山是一条线的，没有想到两人根本不对路。心里想，这个林伯山真是够滑的，还跟我玩这一手，差点被他耍了，幸亏这个家伙城府不够深，被这个陆云卓的一个简单的笑脸就气得露出原形。
成是非心里的有点高兴，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了，对林伯山说道，“林主任，不要这样嘛，你们人大、政协老同志，对淮市地发展，作出过许多贡献，工作经验非常丰富，是我们淮市发展的宝贵财富。今后的工作还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特别是像云卓他们这些年轻同志，知识是有的，干劲也是有的，能力更是有的，但是毕竟经验还不足，特别是驾驭全局的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嘛。”
然后又转过脸对组织部长李开元说道，“开元啊，近期，我有一个想法，想请人大、政协的老同志，对乡镇部门进行挂钩帮扶，特别是对那些乡镇党委书记和部门主要负责同志，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下的部门和乡镇，全部都安排老同志带一带。你看怎么样啊？”
李开元高兴地说，“好主意，好主意，成书记考虑问题真是十分周到，出主意也别出心裁，有新意。马上回去以后，我们组织部和市委办就再研究研究，把您这个意见再认真细化一下，确保落到实处。只是怕像云卓书记这样的年轻同志心里不太高兴，会有想法啊！”
李开元说别人年轻，其实他年龄更轻，才刚刚三十五岁左右，但是他知道自己毕竟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再怎么安排，谁也不敢、也不会给他组织也安排一个老同志来的指导他工作的。所以他根本无所谓，所以一看是成是百的主意，就忙不跌地同意了。还站在岸边，想听听陆云卓的想法。
陆云卓心里确实不情愿，没有人愿意来一个人对自己的工作，随意地说三道四。特别是还是像林伯山这种老不知耻，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俗话说，家有一老，好比一宝。您这个主意好啊。以后有什么难事、有什么问题，我们这些年轻同志，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他们老同志汇报，向他们请教了，他们也就不好再推辞了。成书记，就请林主任挂钩我们黄桥吧！我也好经常向他多请示汇报”
成是非笑着问林伯山道，“好，好，云卓同志说的好，家有一老，好比一宝，这话说得对。林主任，你看呢？”
林伯山心想，挂挂倒是可以，但是要挂在你陆云卓这里，非把我气死不可。他也笑迷迷地说道，“成书记，你这个主意好啊！把我们这些老同志又圈进来了，只是我们人大、政协这些老家伙就要讨人厌了！而且黄桥镇离城有些远，我年龄也比较大，陆书记能力又特别强，我就不要现丑，还是找个离城比较近的乡镇，或者是部委办局挂一挂吧！”
陆云卓一边心里得意自己以退为进成功，一边笑着说到，“本来还想找这个机会，以后想多向林主任请教呢！林主任却嫌我们黄桥太偏远，真是遗憾啦！李部长，请你们一定要安排一位，像林主任这样经验丰富，能力特别强的老领导挂钩我们黄桥啊！”
李开元说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到时候，你一定会满意的。”
“云卓，林主任虽然不一定挂钩黄桥，但是他毕竟还是我们的人大主任，有什么困难还是一样可以找他的，不一定非要挂钩嘛。我相信，林主任不会因为不挂钩黄桥，就对黄桥工作不闻不问的。”成是非又抬头对李达明说道，“小李，回去后，你们市委办先拿个方案，再请李部长他们核一核。然后送到人大、政协，征求他们老同志的意见，争取在春节后目标兑现大会上发下去。”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二十一章
看着一个个打着机锋，李达明只是暗暗地思考盘算着，没有敢插嘴。成是非安排的任务只是记下来，然后跟办公室联系，把事情作下安排，请办公室先期进行准备。
在各人的谈话中，黄桥镇第一个慰问点终于到了。
下了车，没有了空调，突然就感受到了寒风凛冽，无遮无挡的北风直往人脖子里钻，李达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由乡镇的人带路，穿过一条小七拐八弯的小路。路两边都是菜地，青菜和白菜的菜叶上都是雪白严霜，已经快近上午10点钟，霜才刚刚有要融化去的迹像。看样子今年春节的蔬菜又便宜不了。
在一间草房面前，大家停住脚，这就是要慰问的人家了。
在周边都是瓦房，甚至是楼房中间，这间甚至连墙都是泥坯做的草房显得特别得突兀，引人注目。
李达明是土生地长的农村人，他家条件那么差，李达明连学都不太上得起，都在九一年的时候，把房草翻建成瓦房了，甚至是他家原来的草房，也是用青砖砌地墙基，不像他这个全部是土坯做的墙。
看来，农村穷人还是不少啊！
这是个户残疾人，妻子也是残疾人，两个女儿。因为不能出去打工，全靠家里的一点菜地，种些蔬菜过日子。
看见书记到来，夫妻俩十分兴奋，只在家里的小电视时看这么大的领导。没有想到了这么大领导亲自上门慰问，感动得直抹眼泪。
成是非也看下去，他问清楚情况后，要求民政部门和黄桥镇以及所在村，采取各出一点钱的办法，甚至是请村里的一些大户捐一点的方法，对这种特殊困难群体，每年给予适当的补助，确保他们能够维持必须要的生活，对他们的子女上学，乡镇要主动出面与教育部门协调，各种学杂费必须全免，让他们能够看到未来生活的希望，能够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
在到第二户慰问时候，虽然陆云卓一直要求村里做好工作，还是出一点意外。
第二户是几个子女都在外上学，有上高中，有上大学，全靠夫妻二人在外做一些小生意和种地维持，家庭经济十分困难。成书记鼓励他们振奋精神，咬牙挺过暂的困境，只要孩子大学毕业，生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刚从这户人家出来，在回车的路上，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拦住了大家。
她说她家经济条件也不好，儿子在外面打工，整年不回家，不关心她们老俩口，也不给钱给她们用。女儿家庭经济条件不行，无法照顾她老俩口，现在她们连过年的钱都没有，要求政府帮助解决。然后骂村支部书记，不关心她家，把慰问的人，全部往他自己的亲戚家带。
虽然她又哭又闹的样子，李达明看她的穿得衣服和她的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有意耍泼，并不是真穷，不过是想占点小便宜。但在当前的情况下，也好不斥责她，而且这种人你越说，她越疯。
看黄桥镇人拉不走她，陆云卓气得要脸皮发青，林伯山看笑话的样子，李达明上前递给成是非一个信封，里面也是三百块钱慰问金。
在昨天确定慰问对象，安排慰问金的时候，李达明就要求民政局多准备了两份慰问金，以防领导看见确定的慰问对象以外的人，经济也比较困难，想表示一下心意。
最后没有想到会被这个老女人敲去一份。
她拿到慰问金信封以后，立即变脸，不哭也不闹了，笑嘻嘻地转身走掉了。
她走掉以后，村里才介绍，这个女人的儿子，听人说在海市做贩鱼生意，听说还是一个半黑半白的老大，通过手下，控制着几个水产品市场的鱼价。这个女人在家什么不做，每天打麻将，是前后几个庄都有名的泼辣货，老头子每天在家做事烧饭给她吃。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消息，知道慰问组来的。
随行的报社记者说，刚才他们进村的时候，经过一户楼房人家，他看见这个女人在门口晒太阳，看见他们后，就跟在他们后面看热闹的。
村干部才反映过来，刚才进村的路经过她家门口，正好让她看见了。这个女人胆子也真大，脸皮真厚，什么事都敢做。
民政局局长熊万年，庆幸地说道，“幸亏昨天听李科长的话，我们多准备了两份慰问金，否则今天还真有点麻烦了。”
其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林伯山是找到这个现成的机会，严厉地批评陆云卓，说得陆云卓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成是非听着乡镇人员的解释，特别是陆云卓的说明，安慰了他们几句，要他们不要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放开包袱，安心工作，市委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对他们心存偏见的。然后对李达明轻轻地点点头。
下面的慰问也没有什么花絮，黄桥镇慰问很快就结束了。
陆云卓留慰问组一行在黄桥吃午饭，顺便尝尝黄桥镇的特色菜——黄桥红烧狗肉。因为要赶在上午之前结束慰问，所以慰问组没有同意，驱车直奔河荡镇。
陆云卓只好又用车把慰问组一直送出黄桥境，才回头。陆云卓回去立即召集班子成员开会，准备在全镇范围内，整顿民风、政风的事，我们就不说了，还是继续说李达明他们一行。
河荡镇党委书记是个女的，叫蒋枚亭。汉朝辞赋第一大家枚乘枚皋父子是淮市，纪念枚乘枚皋的大运河古枚里亭子，正好就在蒋枚亭她家旁边，听说她父亲仰幕古人的风采，就给他起了个“蒋枚亭”的名字。
这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年龄已经四十多岁出头，但看起好像依然三十多岁，是从市团委书记位置上直接到乡镇担任乡镇长的。在河荡镇已经不少年了。
淮市对她的传闻很多，有人说她跟前任市委书记陈云龙有一腿，但是陈云龙出事后，也没有听说她有什么事；有人说她直接跟阴南市委某位领导有关系，但是那位领导怎么会一直把她放在河荡镇不向上调呢？但是李达明也听说，不少领导人都对她感兴趣，有人曾经告诉李达明，前任市委书记花元荣就曾经打过她的主意，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偃旗息鼓了。
今年这次人代会上，她还给新来的副市长的作了陪选。很多人都知道，陪选虽然仅仅陪，基本上是不太可能选上，但也是不简单的，为什么不找别人陪，非要找她陪，说明她也基本具备了提拔了条件，有时候这种陪选，也是在为她造一种舆论，说不准下次就能真正提拔了。
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女人八面玲珑，手段高超却是人尽皆知的。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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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蒋枚亭像个花蝴蝶似的，穿梳着，娇笑着，一个不漏地跟各人打着招呼时，好像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很熟悉的样子，李达明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林伯山看着蒋枚亭眼波流转，心里痒痒的，这个骚货，又在到处乱钩引人，总有一天非把你搞到手不可。原来林伯山也做过蒋枚亭的心思，看样子也是碰墙了。
一行人，在蒋枚亭的陪同下，慰问了几户贫困户，没有出什么意外，群众都很感激，在敬老院里慰问时，一个老人差点给成是非跪下来，大家赶紧拦住了。到中午十一点多时，顺利完成了任务。
本来成是非是要赶回城里的，因为下午的计划到几个困难停产企业去调研，研究企业改制问题。
蒋枚亭坚决要挽留成是非，说第一次到河荡来，到中午不吃午饭就走，别人还以为她们河荡镇不讲政治，或者是河荡镇工作不到位，领导不满意，拂袖而去。她蒋枚亭会被别人骂死的。最后，成是非实在是禁不住蒋枚亭的软磨硬泡，无可奈何，只得留下来。
成是非想了想，吩咐李达明，取消下午到企业调研计划，迅速通知企业和新闻单位，下午就在河荡镇和泾河乡调研，要他跟一号车驾驶员联系，叫他午饭后，立即把车子开过来。
蒋枚亭正在陪林伯山和组织部部长李开元说话，李达明上前把她请到旁边，告诉她，下午成书记就在河荡镇调研，就是召开镇全体班子成员会议，听取河荡镇情况汇报，然后到河荡中去看看，请她迅速安排。
然后又跟宋民安打电话，请他向问主任汇报，并通知相关企业。自己又打电话给泾河乡党委，告诉他们估计下午四点多钟，成书记到泾河调研。
河荡镇是个标标准准的江北水乡，全镇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是河荡水网，全镇一半以上人口都住在湖荡里的小岛上。过去大多数群众都以捕鱼为生，现在以水产品种养殖为主，其中肉细无刺的河荡鲶鱼和十里莲塘的荷花、莲藕在整个淮市都非常有名，河荡镇正在依托现有水网资源，搞生态观光旅游，每年来河荡镇观光旅游的人也不少。因此更有好事者把河荡鲶鱼、莲藕以及蒋枚亭共同列为河荡镇“三鲜”，说到河荡镇没有尝过三鲜，就等没有去过河荡镇。
市委书记亲自到河荡检查工作，中午的餐桌上“河荡三鲜”肯定是一样都跑不了的。虽然没有喝酒，在蒋枚亭的长袖善舞之下，大家都觉得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成是非把李开元留了下来，记者也主动留了下来，其余人都坐考斯特车回去了。市委一号车也到了。
送走了其他人，蒋枚亭娇笑着说道，“成书记，李部长，你们两位领导看，是先休息休息，还是打打牌。我看还是给我一个机会陪领导打打牌吧！”
李达明知道，成是非中午有睡午觉的习惯。在普通乡镇那里有什么干净宾馆可以休息，可能只有蒋枚亭的宿舍条件能好一点。但是谁敢去睡，成是非今天如果中午在蒋枚亭的床上睡了，可能下午，他们还没有回城，全淮市的人都知道，成是非睡在蒋枚亭床上。好了，各种谣言，绘声绘色，肯定是缤纷四起，再也不得安稳，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打八十分升级，因为镇长要安排下午汇报准备工作，于是李达明跟李开元对门，让成是非书记跟蒋枚亭对门，输牌方出一人唱首歌。
四个人打了二局，双方各输一局。先是李达明他们输，李达明看李开元不想唱，就只好主动站起唱了。他本身就是五音不全，只好唱那道儿歌《蜗牛与黄鹂鸟》，拿腔捏调，加上个五音错位，把三个领导都逗笑了起来。成是非指着李达明笑着说道，平时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搞起怪来也让人受不了！
受不了归受不了，反正这关算过去了，就算是当了回弄臣，给领导解闷吧！但愿不要给领导留下个轻佻印像就行了。
打牌结束后，每人都洗了把脸，蒋枚亭去看会议准备情况，成书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李开元跟李达明都出去转转了。
其实成是非不想这么早就到河荡镇来。河荡这个镇条件很特殊，渔业和船舶运输业还可以，因为地处里下河地区下游，农业受自然灾害，特别是每年夏季洪涝的影响特别重，工业基础不太好。因此在全市二十多个乡镇之中，河荡镇位置比较靠后，干部提拔不容易。但是因为乡镇集体水面较多，镇村集体经济较好，镇一级可用财力在全市各乡镇排名中可以进前五名。
已经有人找成是非打过招呼了，要成是非对蒋枚亭多多关照。那是个成是非不想得罪的人。因为毕竟自己年纪轻轻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虽然不是嫡系，这个人也曾经给过不小的帮助。
他特意单独把成是非叫到办公室。过去因为河荡镇较偏远，从那里提党委书记不容易引进别人的注意和攀比。现在她党委书记也干了几年，觉得有些累了，想进城休息休息，想要成是非关照关照。
成是非看着那张有些厚颜无耻老脸，恨不得给他一拳。那有这样的人，把这种话也说得冠冕堂皇，也不怕人家指着他鼻子骂。但心里又不得不佩服这个老东西的本事，想想蒋枚亭那个雪白细腻的身子被这个老东西压在身体下面的情形，成是非心里也是一阵兴奋。
但腹诽归腹诽，成是非可不想拿自己的前程跟这些人去碰，自己还要再进一步，这些领导是不能得罪的。因为提拔毕竟除了需要自己突出的工作实绩的外，还需要得到这些人支持。不过是一个位置而已，给谁干不是干。没有必要为这个影响了自己。
只是到底放到那个位置上去，成是非还没有考虑定下来。从成是非观察来看，蒋枚亭适宜到一些接待性部门，如外办等，不适应给一些经济主管部门和需要坐办公室的单位。但是从那个老家伙话语中，可以看出，他不愿意蒋枚亭到这些的部门，希望把她放到有一些权力的部门，成是非又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做好工作，不能因为她给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
虽然老家伙又给成是非打过几个电话，成是非已经答应，他熟悉情况后，统一考虑。
本来想考虑定下来以后，再到河荡来，顺便再找蒋枚亭谈谈，听听她的想法，再看看河荡新党委书记怎么安排，到底是提拔镇长还是从外地新调个进来。
没有想到，今天慰问中午没有能按要求赶回城里，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顺便看看吧。
从目前各项工作的情况来看，成是非对蒋枚亭还是比较满意，群众信访量很少，在经费不足的情况，各项防洪工程也在按照水利部门的计划进展着，甚至是生态旅游开发也进展顺利，班子的团结好像也没有听说什么问题。看起来，这个女人不但是漂亮，工作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找她再谈谈，再找镇长谈，听听他们的想法。再把自己发展工业经济的思路的跟他们谈谈，未来的经济发展没有工业的支持是不行的，也发展不快，发展不大的。而河荡镇的生态旅游缺乏文化底蕴的支撑，基础条件虽然很好，但是在当前整个阴南市经济发展水平都不高，没有可能有大量经费投入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什么大发展的。
河荡镇必须依靠现在的资源优势，加大农副产品深度开发力度，发展农副产品加工工业，而不是只是简单提供廉价的农业初级产品给市场，要产加销一条龙，实现农业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
今天在河荡镇的班子会上，一定要讲清楚这个问题，谁能够理解这个问题，谁就能接班做党委书记，如果班子都不能认识到这个问题，自己可能真就要从面调人，空投一个党委书记过来了。成是非心里暗暗地想。
但是淮市的经济发展问题，是实是个问题.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