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械斗案
高都“乌金石”的采掘已经走上正轨,黄河两岸战事紧张,容不得袁买在矿区耽误时间,便一纸调令把石韬从河内调了过来,让他前来高都负责“乌金石”的开采。
石韬领命之后,筹备了三百辆马车,带着一千多民夫兼程赶路,来到了高都。准备将采掘出的“乌金石”运往怀县和晋城,销售给各地的士族大户,换取钱币,然后再购买粮草;若是能用乌金石直接兑换粮食,更是再好不过。
石韬到后,袁买把矿区的工作移交给他,一再叮嘱石韬要谨防塌方,无论如何,必须以人命为本,赶上阴雨天,绝不能冒险开采,免得出现重大伤亡事故。
“刺史大人请宽心,韬一定小心提防,不负所托!”石韬拱手领命,连声承诺。
“这就好,既然如此,我便与元直回怀县了,矿区的重任就全托在广元的身上了!”袁买伸手拍了拍石韬的肩膀,以示鼓励。稍后准备带着徐庶和周仓,率领士兵返回怀县。
“报!”
随着一声拉长的腔调,一名士卒飞奔着进了帅帐,跪倒在地。
“何事如此慌张?”袁买挑了下眉毛,一脸镇定的问道。看这传令兵心急火燎的样子,难不成出事故,死人了?
传令兵单膝跪地,喘着粗气道:“启禀刺史大人,有两个屯的民夫正在械斗,已经死了两三个人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上天不降灾祸。竟然自己窝里反起来了?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袁买勃然大怒,一甩袍袖,大踏步的出了帅帐,徐庶和石韬脸色阴沉,一块跟在后面从帅帐走了出来。
周仓正在指挥士兵拔营,准备跟着袁买一块返回河内。矿区的生产已经步入了正轨,不需要再留下这么多士卒在这里浪费,给石韬留下五百人维护秩序足以。
看到袁买脸色阴沉,一脸怒意。周仓急忙迎了上来:“公子。咋了?那个惹你生气了?告诉俺,俺去教训他!”
“矿山上有两个屯的民夫聚众械斗,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马上带人上山,不问青红皂白。把所以参与的民夫给我拿下来。由我问明事由!”
袁买背负双手。凝望着半山腰乱哄哄的人群,怒不可遏的命令周仓上山抓人。
“诺!”
周仓答应一声,挎了腰刀。招呼一声,带着百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朝山峦上面扑了上去,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械斗的地点。
只见半山腰上,果然有两个屯的民夫正在对峙。一个个手里拿着铁锹、铁镐,咬牙切齿,怒目相向,仿佛有杀父之仇的样子。地上已经躺了四具尸体,另外双方各有七八人倒在地上,一个个血流满面,连声哀嚎。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
周仓拔出佩刀在手,怒喝一声。
这一声吆喝,犹如雷霆, 大部分民夫都向后退去,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队列。但依然还有两个民夫挺着手里的家伙头互相对峙,谁也不肯先行退后。
周仓不由得勃然动怒,大踏步上前,出手如风,两只蒲扇一般的手掌迅疾的抓住了双方的器械,猛一用力,夺在了手中,然后丢在地上;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拎住了两个民夫的腰带,把两人掷了出去,落在地上,俱都摔的一声惨叫,捂着屁股在地上来回打滚。
周仓威风凛凛的站在中央,仿佛一座天神,用手指朝着械斗的民夫指了一圈,朝身后的士卒厉声喝道:“通通给我押下山去,交给刺史大人发落!”
士卒们答应一声,纷纷挺着手里的兵器,把这近两百个民夫驱赶着下了山,正在山峦间干活的其他民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一顿饭的功夫,周仓带着士卒把参与械斗的民夫都抓了下来,押到袁买面前,交给他处置。
“使君大人,请替草民做主,这些个无赖偷我们屯挖掘的‘乌金石’冒充他们采掘的,以此来骗取赏金。我带着兄弟们过来询问,反而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顿击打,将我们屯里的兄弟打杀了两人,请使君替我们做主啊?”
不等袁买问话,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蓄着大胡子,肤色发红,年约四十上下的屯长从民夫之中站了出来,跪倒在地,磕头诉冤。
“你、你胡说!”
看到大胡子恶人先告状,另一个屯的屯长也焦急的站了出来辩解:“分明是你看到我们屯乌金石采掘的多,怕额外赏金抢不过我们,所以上门寻衅滋事。先是污蔑我们偷盗你们开采的乌金石,道理讲不过我们,便恃强凌弱,欺负我们屯的人老实,竟然恶人先告状起来,真是没有天理了!使君大人,请替草民等做主呐!”
伴随着两个屯长吵吵嚷嚷,两个屯的民夫也分别跪在地上,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嘴里齐声求告道:“使君大人请做主啊!”
袁买按捺住怒气,命人搬来几张椅子, 自己和徐庶、石韬分别坐了。矿山上无缘无故的发生大规模械斗,致人死亡,这股风气若是不杀住,以后这六七千人的团队就不好管理了!
“都给住口,听我询问,再站出来回答,哪个敢多嘴,先打五十军棍!”
袁买用双目威严的扫了跪在地上的两百民夫一眼,厉声训斥。随着这一声怒喝,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再也无人敢抢话。
袁买瞪了大胡子屯长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大胡子跪地磕头道:“小人鲁雄,来自武德县,我们屯里的百十名兄弟都是来自武德!”
“你又是何人?”袁买又扫了另一个屯长一眼,问道。
只见这个屯长身材较矮胖,不足七尺的样子,年约三十岁上下,看面相属于比较忠厚的人。当然,断案不能只看面向,更不能产生先入为主的念头。
“小人马季,来自河阳,我们屯里的兄弟也都是来自河阳,与小人俱是同乡!”
问明了两人的身份,袁买便挨个询问起事情的经过,让他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来,自己给他们断个是非曲直。
械斗案的大致经过,两人刚才已经说了个大概,此刻仍然各执一词。鲁雄说马季的屯偷自家的“乌金石”,冒充他们屯开采的,谎报产量,以此来骗取赏金。而马季则说鲁雄等嫉妒自己的屯产量高,怕赏金落空,便来污蔑自己的屯偷他们的“乌金石”,并且准备强行争夺,因此双方械斗了起来。
“鲁雄,我问你,你说马季他们偷盗你们的乌金石,有何凭证?”袁买端起面前的茶碗,滋润了下嘴唇,问道。
鲁雄跪在地上争辩道:“他们的产量就是凭证,有文吏大人的记录可以作证。每个屯都是一百人,其他屯的产量每天都在四十石上下,多的也不会超过五十石,平均下来,每个力工一天可以挖掘半石左右。而马季的屯这五天的时间已经挖了五百石,平均每天一百石,是其他屯的两倍还多!每个屯的人数都是一百人,日子也是一样长,大家都是一样干活?这怎么可能?我看分明是他们这些无赖偷窃别人采掘乌金石,冒充他们的产量,以来来骗取赏金。这些个无赖不禁偷我们屯的,少不了也偷其他兄弟的。请使君明察!”
这个时期的一石,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百二十斤。一个屯一百名工人,干一天活下来,只能挖掘六千斤左右的煤炭,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就是只能开采六十斤左右的样子,可见生产力之落后低下!
不过,矿山初开,器械落后,一个屯的民夫并不是全部都下井开采,有的负责挖掘,有的负责从井下用篓筐提到矿井上面,还有人负责运输到山下。所有工作,全靠人力,劳动量繁重,一个屯每天只能开采三吨煤炭,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正如鲁雄所言,根据文吏的记载,整个矿山七十多个屯,产量差别不大,平均下来,每个屯的日均产量大约在五十石上下,而马季屯的日产量却是其他屯的两倍,着实蹊跷!
“马季,鲁雄的话你听到了么?”袁买扫了马季一眼,厉声喝问,“别的屯日产量都在四五十石上下,而你们屯的产量却是别人的两倍,难道你们屯的民夫都是天生神力么?此事该如何解释!”
马季跪倒在地,辩解道:“使君大人在上,草民不敢说谎。我等都是奉公守法的百姓,忠厚持家,怎能做出盗窃之事?我们采掘的乌金石比别的屯多,是有原因的……”
“原因何在,说来容我听听!”袁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沉声喝问。
马季扭头朝身后的一群农夫看了一眼,招呼其中的一个十**岁的青年道:“老三?事已至此,我自己和使君解释不通,你出来向使君大人诉说一下,使君自会替我等做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大发明家
七月流火,烈日炎炎。
两个屯的民夫跪在袁买的面前各执一词,鲁雄一方说马季的屯盗窃别的屯采掘的“乌金石”,冒充己方产量,骗取赏金。而马季屯的民夫则说鲁雄是眼红自己屯挖掘的多,所以恶意中伤,上门寻衅滋事,一时之间真相扑朔迷离,难以分辨。
为了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杜绝矿场械斗案的再次发生,袁买命人搬来桌椅,当着近千名军民的面,公审此案。
先让鲁雄诉说了理由,鲁雄侃侃而谈,说整个矿山六七十个屯,每个屯的日产量都在五十石上下,唯独马季屯的产量比别的屯高了一倍,因此断定马季屯的民夫暗中盗窃“乌金石”,冒充产量,意图骗取赏金。
听了鲁雄的诉说,袁买和徐庶、石韬三人心中俱都暗自称奇,又让马季站出来辩解,可是这马季面相憨厚,显然是个不善言辞之人,说了几句之后就憋得脸红脖子粗,便回头招呼自己的兄弟出来辩解。
“老三,你出来和使君说说咱们是怎么采掘到这么多乌金石的,请使君大人替我等做主!”马季跪在地上,扭头朝人群中的兄弟喊了一声。
袁买循声朝马季屯里的民夫看去,打眼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哪个是马季的兄弟?
“老三,你躲在后面干啥子?出来对使君讲一下!”
马季发现自己兄弟非但没有站出来,反而躲到了人群后面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不由哭笑不得。站起身来走到民夫中间,牵着一个青年的手,硬生生的从人群里拖了出来,来到袁买的桌案前,喝道:“给使君磕头!”
兄长有命,青年不敢违背,在桌案前跪倒,磕了几个响头,紧缄其口,不言不语。
看到自己兄弟呆呆傻傻的。马季就有些着急。训斥道:“老三,向大人问好!”
“大人好!”青年果然很听话,低着头吐出了三个字。
马季的鼻子几乎气歪了,再次训斥:“老三。你平时造小东西的时候脑袋这么伶俐。怎么到了人前就浑浑噩噩的不开窍?让你叫大人好。你就只说这三个字么?你应该道一声‘草民见过使君大人’!”
听了兄长的教导,青年再次磕头:“草民见过使君大人!”,果然是有样学样。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这兄弟俩的举止很是滑稽,让在场围观的近千军民不由得哄然大笑。袁买和徐庶、石韬二人也是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袁买一边笑一边打量跪在面前的这个青年,他的兄长已经算是中等身材,这青年的较之还要矮一些,目测也就是六尺半左右,折合到穿越前不到一米六的样子。
与兄长矮胖不同的是,这青年的体格瘦小,目测百十斤上下;挽成发髻的头发有些枯黄,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的肤色倒是白皙,因为近几日一直在和煤炭打交道,脸上和身上污渍遍布,眼睛里的眸子来回转动,并不像缺心眼的样子。
“马季啊,不用拘礼,我不会降罪。你不要插嘴,且容我问几句话!”袁买挥挥手,示意马季稍安勿躁。
马季退下之后,袁买再次把目光落到青年的身上,和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均!”青年干净利索的吐出了两个字,仍然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马均?”
袁买喃喃自语一声,总觉着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这人是做什么的?又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马均,我来问你,你兄长说你们屯采掘的乌金石之所以比别的屯多一倍,都是你的关系,你给我解释一下,若是能说得通,使君我有赏!”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面容和蔼的问道。
马均脸上的表情缺少变化,既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到哀乐,面对着权倾一方的并州刺史,丝毫没有其他人眼中的诚惶诚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屯有井轱辘和独轮车,干活的时候要省劲的多,其他屯完全靠力气干活,我们屯的产量自然要多咯!”
“独轮车,井轱辘?”
袁买听后一脸诧异,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已经两年了,还没有见过独轮车,应该是还没有问世。而据民间传说,独轮车是由诸葛亮根据木牛流马改进发明的,而现在诸葛亮还没出山,世上应该也就没有独轮车了。至于井轱辘,史书没有记载发明于何时,袁买也没有见过,说明在这个年代也是一种稀缺的器具。
“你说你们屯有井轱辘和独轮车?”袁买惊奇的问道。
马季站出来证实道:“回使君的话,我们屯的确有独轮车和井轱辘,因此干活的时候比别的屯省劲了许多,因此产量也多了一倍。”
“哪来的独轮车和井轱辘?”袁买继续追问。
马季躬身回答道:“回使君的话,是我三弟发明的。别看他在人前说话吞吞吐吐,像个缺心眼的样子,其实他脑子好使着呢,从小他就能自己鼓捣制造一些东西,日常生活都能用的上!”
听了马季的解释,袁买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想起了马均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了。这是汉末三国时期头号大发明家啊!此刻正站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不认识,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历史上的马均出身于寒门,祖籍河内郡河阳县,从小不爱与人交流,属于那种“讷于言,敏于行”的人,典型的语言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在发明创造的造诣上,马均的才能要胜过诸葛亮一筹,更不用提发明霹雳车的刘晔了!
史书记载中的马均,发明了很多对时代有用的器具,极大的促进了时代科技的进步。譬如指南车,车上有个小木人,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还是转弯,车上小木人的手都会一直指向南方,这对于远征塞外,或者寒冷的东北地区的时候,对于行军作战大有裨益!
马均还曾经改进过织绫机,改造之后,在布匹上制造出来的花纹随心所欲,大大的增进了时代服装的美感。还发明过翻水车,用很小的力气,就可以从池塘中汲来大量的流水,进入田地中灌溉庄稼,就是儿童的力气都可以操作,极大的促进了农业的发展。
马均的聪明才智不仅仅用于生活和农业,在娱乐方面也颇有建树。譬如,马均就曾经发明过“百戏木偶”,使木偶做出舞蹈、打鼓、吹箫、翻跟头叠罗汉等动作,给战争年代的百姓们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三国中期,蜀汉的丞相诸葛亮发明出了“诸葛连弩”,可以连续发射出几十支弩箭,极大的增强了蜀国弓弩兵的战斗力,震慑了魏军。马均见到后,对于诸葛亮的才智很是佩服,研究了半天之后就掌握了制造原理,并且可以改进连弩的威力,让弩箭的射程更远,力量更足……
除了可以改进诸葛连弩之外,在袁曹对抗时期,对于刘晔发明的霹雳车,马均也作出了改进,并且认识到刘晔发明的“霹雳车”的缺陷,譬如只能单发,速度慢,射程远,不能持续的打击对手等。经过一番研究,马均设计出了一种连续“抛石车”,可以大幅增强“霹雳车”的威力……
但令人惋惜的是,马均只是一个地方小官吏,人微言轻,他在军事上的发明无人欣赏,只能空留遗憾,到了晋朝时期,才有人按照它的设计改进了“诸葛连弩”和“霹雳车”,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
“哇哈哈……上天待我何其不薄?前几天刚赐给我一个神医,今天又给我了一个发明家, 若是现在世界上有诺贝尔科学奖的话,这小马哥绝对是不二人选!”望着跪在面前瘦小的马均,袁买的心里几乎乐开了花。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要不是自己是个穿越者,就凭马均这干瘦矮小的形象,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语言能力,执政者会有几个看的上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穿越,这马均竟然误打误撞的到了自己手下来做采煤工,真是天意也!
虽然袁买心里狂喜,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自己现在把马均夸到天上的话,难免会让人对自己生疑。既然马均已经到了自己手下,已经是囊中之物,幕中之宾,自己慢慢提拔就是了,不必急于一时!
在心里打定主意,袁买起身道:“既然你们弟兄这样说,便带我去矿山上瞧瞧,我看看你们兄弟两个所言是否属实?”
当下,马氏兄弟前面带路,袁买和徐庶、石韬跟在后面一块来到了山上参观马季屯干活的器械,只见果然如马氏兄弟所说的一样,别的屯都用筐篓向山下挑,而他们屯的人用独轮车向下推,不仅轻快,而且运输的也要多。
别的屯挖出来的“乌金石”都靠人力从矿井里拔上来,而马季屯只需要转动轱辘,便可以把筐篓中的乌金石提上来,不仅快而且多。生产科技不在一个档次上,产量比别的屯多,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喜当爹
“鲁雄,你还有何话说?”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一行人又下了矿山,来到了帅帐前面。当着近千名军民的面,袁买冷冷的盯着鲁雄,厉声质问。
鲁雄早就面如土s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使君饶命,是小人贪财,看到马季的屯挖掘的乌金石比较多,生怕赏金落到他们手里,故此上门挑衅,却不知道原来他们有稀奇古怪的东西相助,是我因贪念铸成大错,请使君饶命呐!”
“我设置赏金,本来是为了奖励工作出sè,勤勤恳恳的民工;谁知你反而因此生出贪念,寻衅滋事,聚众械斗,导致四条无辜的生命撒手人寰,十几人流血负伤。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妄图不劳而获,这乌金石怎生开采?犯下如此大错,留你不得!”
袁买的语气冰冷而无情,回顾左右道:“来啊,把这鲁雄给我绑了,斩首示众,以儆效尤。rì后若有人再敢无中生有,寻衅滋事,定斩不赦!”
“使君,饶命啊,是小人糊涂!”鲁雄吓得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早有刀斧手上前把鲁雄摁倒在地,拉到空旷之处,手起刀落,将一颗头颅砍下,悬首示众。七千多民夫无不凛然,方知律法无情,刺史大人铁面如山,眼中容不得沙子。那些企图浑水摸鱼,偷偷向外面倒腾“乌金石”谋取私利的屯长也不得不悄悄放弃了这个念头!
斩杀了鲁雄之后,袁买又下令将因殴斗而死亡的民夫收敛了发送回故乡,并且送上了丰厚的抚恤金。矿山上的民夫接近六七千人,要想完全控制住人心,必须恩威兼施才行,让他们领略到铁面无情的时候,也要看到自己的恩重如山。只要循规蹈矩,自己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震慑了民夫之后,袁买又拉拢马均兄弟道:“马均才智不凡,能够制造出如此器械,大大的减轻了民工的劳动量,如此人才,当加以重用。我今番擢升你为工曹令,享二百石品秩,负责协助石韬大人管理矿山的生产。多多制作一批独轮车和井轱辘,加快咱们矿山的生产量!”
这马均虽然木讷与言行,但却不是傻子,自己在这里做工匠,每个月的酬劳只有一百五十钱,,最多也就只能购买到五石左右的粟米,而现在刺史大人要提拔自己做官,俸禄是现在的四十倍,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马均叩谢刺史大人提拔之恩!”马均当即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袁买哈哈大笑:“马三啊马三,你兄长不是说你不善言辞么,怎么现在忽然变得这么机灵了?哈哈……我看你分明是大智若愚,跟本刺史揣着聪明装糊涂呢,你说是也不是?”
听了袁买的话,在场的近千名军民再次哄然大笑,就连徐庶和石韬也是笑的胡须抖动,合不上嘴巴。
马均红着脸辩解道:“大人提拔,一个月给这么多粟米,再也不用挨饿了,二百石粟米,足够我们村的乡亲吃半年了,均怎能不谢恩呢!”
袁买颔首赞许:“很好,富贵不忘本,足以说明马德衡不禁睿智,而且也有同情之心。你在这里先帮着石韬大人做好生产,等帮助各个屯制造出了井轱辘和独轮车之后,立即赶往河内,本刺史另有重任相托,只要你能做出一番业绩,莫说每月两百石,就是两千石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人谢过使君提携之恩,过几rì必然前往河内听候差遣!”马均再次磕头领命。
给马均封了一个官职之后,袁买又随便赏了马季一个职位,让他负责协助文吏统计各屯的生产量,要做到公平公正,让付出汗水的人得到最恰当的回报。
马季当即跪地谢恩,马氏兄弟的风头一时无两,让七千民夫无不羡慕。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而袁买平添了一个科技人才,心中高兴,命人置办酒菜,款待马氏兄弟,尽量的和马均搞好关系,免得被人撬了墙角。看到刺史大人如此器重,只把马均兄弟感动的眼泪涕零,誓死报答使君大恩!
因这场风波耽误了行程,袁买便在高都的矿区住了一夜,次rì才带着徐庶、周仓二人,率领一千五百名步卒向怀县返程,留下石韬和马氏兄弟管理“乌金石”的开采工作。
两rì之后,袁买带率部进入了怀县县城,因为东方战事紧张,也顾不得和妻妾们亲热,先召集了田畴、赵云、王双等人来共商大事。
根据各路斥候回报的情报来看,白马津一带的战事依然平稳,颜良和曹仁、夏侯惇之间的对决互有胜负,大大小小鏖战了四五场,互有胜负,一时之间,谁也占不到便宜。既然前锋部队旗鼓相当,双方的主力依然屯驻在原地,按兵不动,静待良机。
而东面的高览在在东阿、范县一带遇上了程昱、吕虔二人的防御,攻击多rì,难以奏效,反而损兵折将,只好退后二十里地,向袁绍汇报战况,请求指示。
袁军三路并进,唯一取得突破的是西路的张郃、高顺两支人马,二人率部强袭酸枣,趁着大雾攻破了县城,斩杀了守将曹宽,俘敌一千余人,阵斩了两千多曹兵,一举拿下县城,极大的鼓舞了袁军的士气。
“看来双方正在胶着状态,战火暂时不会燃烧到河内。诸位继续加强防御,静观其变!”袁买拿起蒲扇摇了几下,吩咐众人道。
“谨遵大人之命!”众文武幕僚齐声领命。
袁买又吩咐田畴道:“三两rì之后,石韬差遣的押送‘乌金石’的车辆即将进入河内,你把河内各县城的士族大户全部召集到怀县,把乌金石卖给他们,换取金钱,然后再用金钱购买粮草,或者直接兑换粮草更是再好不过!”
“刺史大人神机妙算,慧眼如炬,采掘到了如此多的乌金石。向士族土豪换取粮草的事情交给畴就是了!”田畴躬身领命,顺便给袁买送上了一顶高帽。
议会散去,袁买这才来到后院看望自己的妻妾,少不了趁着没人之际逗弄一番,到了晚饭的时候,在甄宓的提议之下,一家人又包了一顿饺子,吃的不亦乐乎,大有饶舌三rì的味道。
小别胜新婚,已经十天左右没尝到女人味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袁买自然不会老实,先抱着甄宓鼓捣了一阵,在快要“擦枪走火”之际,被甄宓撵了出来。
不过,袁买既不生气也不着急。爷是堂堂的刺史大人,封疆大吏,权倾一方,难道还愁没有女人可睡吗?
离开了甄宓的房间,进了贺兰氏的院子,一番颠鸾倒凤,巫山**,只累的气喘吁吁,除了释放jīng华之外,还顺便喝点“饮料”弥补下劳累的身躯。
半夜时分,袁公子那疲软了的小伙伴又再次不安分了起来,而贺兰氏正要伺候夫君的时候,襁褓里的儿子却哭闹了起来,贺兰氏无奈,只得让自家男人稍安勿躁,转过身子喂儿子吃nǎi。
袁买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只好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甄姬房间里睡了!”
贺兰氏躺着不动,笑道:“我猜你是要去文姬姊姊的房间吧?甄宓姊姊来到河内一月有余了,听说还是处子之身呢!夫君你怎地如此没用?”
“呃……这个竟然也被你知道了?”袁买无奈的挠挠头皮,“我是怕满足不了你们姊妹几个,所以暂时没有动她,等你肚子再次大了的时候,夫君我就要拿着阿宓祭枪咯!”
穿好衣服,起身下床,准备到蔡琰的房间里去双修一会。目前蔡琰还不是自己的妻妾,有种偷情的刺激,干起来分外过瘾,与睡自己的女人情趣自是不同!
刚刚走出院门,只见杜氏的婢女打着灯笼,慌慌张张的找了过来,心急火燎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要生了!”
听说杜氏马上要生了,袁买的战意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马上派人召唤稳婆来接生。顷刻间,将军府的后院里灯火通明,主仆上下几十人,忙的不亦乐乎。
这次来接生的还是上次给贺兰氏接生的稳婆,她的手段的确不错,再加上杜氏这次生的是第二胎,没费多大功夫,婴儿就呱呱落地,又是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婴!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又是一个大胖小子!”稳婆眉开眼笑的恭贺。
袁买仰天大笑:“哈哈……看来我天生就是生儿子的命,生儿子好啊,长大了以后全都跟着老子打天下,坐江山,我们袁家的江山必然千秋永固!”
稳婆领了赏金之后喜滋滋的离去,甄宓已经爱不释手的抱着杜氏的儿子哄了起来。略有倦意的杜氏望着袁买,含情脉脉的道:“请夫君给孩儿赐名!”
袁买早就为杜氏肚子里的儿子想好了名字,此刻脱口而出:“袁立!我希望我儿的出生,可以为他爹带来好运,让我袁显雍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叫做袁立,rǔ名好运!”
“好名字!妾身喜欢的紧呢,我想孩儿也会喜欢的!”
听了袁买的话,杜氏立刻笑靥如花的表示赞成。将军府的后院,一时之间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第二百一十章白马坡
就在袁买为再次喜得贵子而兴奋不已的时候,青州方面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作为对袁家的反击,曹cāo派遣臧霸、陈登、孙观从徐州出兵,袭扰青州,牵制袁绍军施。藏霸和陈登领命,从徐州率领一万五千人北上进入了琅琊,围攻琅琊治所开阳县城。
代替沮鹄接任国相的蒋奇见曹军势大,一面闭门紧守,一面派遣使者向州刺史袁谭求救,袁谭遂派遣部将管统率领一万人马,南下援救开阳。
援兵到后,蒋奇开城门与管统会合,与藏霸、陈登会战于开阳野外。孙观降曹之前乃是泰山贼,在琅琊的草寇之中颇有名望,在他的传檄邀请下,落草于琅琊各地的泰山贼纷纷前来助阵,啸聚了近万人,暗中从袁军背后发动突袭。
蒋奇、管统猝不及防,损兵折将,丢下了四千多具尸体,狼狈逃回了开阳城中,闭门死守。任凭曹军百般骂阵,只是闭门不出。
臧霸祖籍泰山郡华yīn县人,与开阳相距不过百里,年轻时候在琅琊就颇有名气。后来归顺于徐州牧陶谦麾下,被派遣到琅琊做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官,因此在开阳城中威名更重。
看到袁军闭门死守,臧霸遂退兵三十里,使城内守军的防备松懈。并且暗中修书联络城中的士族韩、张、蔡三家,许以重诺,让他们从里面开门接应,里应外合,共取开阳。
双方约定之后的某个夜晚,城内的韩、张、蔡三家率领近千名门客仆人发动了突袭,夺占了防御薄弱的开阳西门,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接应曹军入内。
见内应得手,臧霸、孙观挥军突入城内掩杀,蒋奇、管统抵挡不住,引军退走,率领万余残兵败卒,撤退到琅琊最北面的阳都县城固守。
曹军占领了琅琊治所后,藏霸驱使各路泰山贼攻掠各县,让陈登坐镇开阳,自己与孙观继续追击袁军。
不数rì,即丘 、缯县、沟曲、东武、诸县等十县城尽皆望风披靡, 纷纷落入曹军手中。琅琊十三县,唯有最北面的阳都还掌握在袁家手中,其他地方皆归曹氏。损失粮草数万石,人口二十余万。
消息传开之后,各地的曹军士气大震,曹cāo大喜,加封藏霸为将军,领琅琊国国相,赐爵都亭候,总督东线军事。
“都是一群废物,浪费了这么多粮食,出动了这么多士卒,到现在才拿下了酸枣一座县城,而东面一下就丢了一座郡国,如此下去,谈何破曹?”接到了消息的袁绍怒发冲冠,拍着桌案一通怒骂。
沮授出列谏议道:“主公,请听授一言。今曹cāo已有防备,军心振奋,又灭了吕布、张绣,解决了后患,一时之间,难以图之。不如暂且退回大军,派遣几员将领分兵度过黄河,袭扰曹军各地,使其不得安宁,顾此失彼。而我军却循序渐进,一步步的蚕食曹军地盘,时间久了,我军兵力占优,粮草充足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歼灭曹cāo,不必急于一时!”
“哼,书生之言,纸上谈兵罢了!”高高在上的袁绍袍袖一翻,大声斥责,“大军既出,安能轻易言退?我军兵力占优,若不以泰山压顶之势铲除曹贼,等其坐大之后,悔之晚矣!我占其一县,而彼却夺我一郡,此仇不报,岂不让世人耻笑与我?”
逢纪出列附和道:“主公所言极是,今大军已度黄河,进入了曹氏境内,当一鼓作气,扫荡曹寇,不可给其喘息之机!”
袁绍越说越怒,起身拔出佩剑,砍下了桌案一角,怒视帐下的众文武,厉声道:“沮授退下,哪个若敢再言退兵,便如此案!”
沮授无可奈何,只得暗中叹息,退到一旁听命。两旁的文武幕僚无不战栗,谁也不敢再轻言退兵!
“吕威璜、杨宇何在?”
听到袁绍的点名,二将一起出列,躬身道:“末将听命!”
袁绍从桌案上摸起一支令箭,丢了下去:“你二人即刻点起两万人马,前往白马津助颜良一臂之力,限期十rì,突破白马防线,若是不能,你三人俱都提头来见!”
“诺!”
吕威璜和杨宇对视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过令箭转身出了中军大帐,点起两万人马,离开了黎阳大本营,赶往南面相距一百里的白马津,会合颜良去了。
遣走了吕、杨二将,袁绍再次传令,命袁尚分一万人马前往东方协助高览,限期半月拿下东阿、范县、鄄城之中的任意一座,到期不破,军法处置。
又派人前往西面的酸枣县城,嘉奖张郃、高顺二将,命他们不得延误战机,留下一部分人马把守酸枣,继续率领大军向南挺近,进逼封丘,震慑陈留。誓报丢失琅琊之耻!
此时,已经是七月下旬,由于前些rì子连续的降雨,气候较之半月前凉爽了许多,正是作战的好时候。
颜良在白马一带与曹仁、夏侯惇、徐晃三人已经对峙了二十多天,鏖战多次,折损了六七千人马,苦无破敌之策,双方一直互有攻守,呈胶着之势。
吕威璜、杨宇二将率兵来到白马,在颜良大营的两侧安下两座营寨,一起前来拜谒颜良,传达了袁绍限期十rì攻破白马防线的军令。
身高九尺,面貌雄伟的颜良听了之后,手抚胡须,沉声道:“既然主公有令,我等当奋力向前杀敌!明rì全军尽出,杀奔曹营,二位将军在我左右两翼,三路齐出,攻打曹仁!”
“谨遵将军之命!”吕威璜和杨宇一起躬身领命。
次rì,悠扬的号角声响起,在四野回荡,不绝于耳,颦鼓之声惊天动地。四万多袁军列阵向前,踩踏的尘土遮天蔽rì,声势浩大。
听说颜良倾巢而出,曹仁下令迎战。当下曹仁在中,夏侯惇、徐晃分局两侧,引领了两万五千jīng锐,出了营寨,绕过防御工事,来到了白马坡下与袁军对峙。
白马坡下,双方的旌旗迎风招展,四万多袁军与两万五千曹军列阵相拒,双方弓箭手各自shè住阵脚。
颜良胯下黑sè大宛马,掌中六十五斤的镔铁刀,出阵高声叫敌:“曹军主将曹仁听着,大丈夫争雄,何须士卒?你若是有种,出来与我分个高下!若是不敢,趁早跪地求饶,可以免尔等一死!”
双方虽然对垒多时,但颜良自恃乃是三军主将,因此不曾出阵单挑。今rì被袁绍逼迫的紧,决定亲自搦阵,以鼓舞三军士气,震慑曹军,因此双方的阵型刚刚对圆,便亲自提刀出阵。
曹仁久闻颜良乃是河北头号猛将,自思不敌,正想说个托词,旁边刚刚调拨到自己麾下的偏将宋宪已经纵马出阵,“子孝将军稍安勿躁,且容某取这狂妄的敌将头颅!”
曹仁待要阻止,宋宪已经催马出阵。倘若把他半途唤回,空招敌军耻笑不说,还会挫伤己方的士气,只好大声提醒宋宪:“颜良乃是河北名将,宋将军好生提防,若是不敌,不可恋战!”
“子孝将军静候佳音便是,看我取贼将头颅!”
宋宪满心不以为然,一心建功,手中提一杆单刃戟,胯下黄鬃马,直扑颜良,嘴里咆哮一声:“狂妄颜良,可认识宋宪乎?”
颜良放声大笑:“无名之辈,自取其死!我本yù斩曹仁首级,汝偏偏自己上门送死,九泉之下怪不得吾!我不知道谁是宋宪,便让我手中的大刀认识一下?”
话音未落,两马相交,戟来刀往,战有三合,颜良卖个破绽,宋宪果然上当,挥戟就刺,却被颜良翻手一刀砍中颈部,一颗头颅登时滚落地下,一股鲜血从腔子里像泉水一般喷出,溅了一地!
宋宪的无头尸体在马上晃了几下,随即一个倒栽葱,坠落马下。
没了主人的战马惊慌失措,嘴里“咴、咴、咴……”的悲鸣几声,撒开四蹄,仓惶逃命!
“将军神勇,盖世无双!”
看到主将三个回合内便阵斩敌将,袁军士气高涨,四万多袁军高举手中的兵器,齐声呐喊,声振寰宇,天地为之变sè。
曹军将士看到河北名将如名不虚传,军心无不凛然,士气顿时低落!
看到颜良如此勇猛,和宋宪情如手足的魏续却不敢出战,自己的武艺和宋宪在伯仲之间,宋宪三个回合被秒杀,自己出去迎战的话,绝对也是白给!蝼蚁尚且贪生,老子才不去送死呢!
“哈哈……曹军诸将都被吓散魂魄了么?派个不堪一击的降将出来对敌,曹仁你若是有种,亲自出来与我对决,若是娘们,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颜良坐在马上,挥舞着镔铁刀,挑着宋宪的首级,大声羞辱曹军主将。
看到颜良猖狂,头戴黑sè帻帽,身高八尺,阔面重颐的徐晃再也忍不住,飞纵胯下骅骝马,手擎开山斧,纵马出阵,高喝一声:“颜良修得猖狂,河东徐公明在此,且让我来会你一会!”
第二百一十一章自断臂膀
徐晃投靠曹cāo已有两三年,随着东征西讨,官拜奋威将军,算是小有名气。颜良也听过他的名字,虽不敢过分小觑,但也没有放在眼里。
手中的镔铁刀一指徐晃,嘲笑道:“你便是跟着杨奉,出身草寇的徐晃么?可惜你有眼无珠,弃了草寇杨奉,又跟了jiān贼曹cāo,实在是愧对父母,愧对列祖列宗,让我替你的先人砍了你这不肖子孙!”
“休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个真章!”徐晃也不和颜良斗嘴,拍马提斧,杀了上去。
颜良咆哮一声,手中镔铁刀施展开来,犹如惊涛拍岸,一波接着一波,徐晃见招拆招,见式拆式,沉着应战。二人刀来斧往,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厮杀个不停,战有二十七八回合,徐晃渐感不支,卖个破绽,拨马败走。
“贼将哪里走,留下首级!”
颜良连败两将,越战越勇,拍马紧追不舍。奈何徐晃胯下的骅骝乃是当世良驹,脚力要胜过颜良的大宛马一筹,虽然纵马紧追,也只能看着徐晃败归本阵。
“颜良休走,让夏侯惇来讨教一番!”
看到颜良在阵前耀武扬威,独眼的夏侯惇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催马出阵,挥舞起手中的狼牙棒,与颜良厮杀在一起。
颜良连战两场,稍有倦意,面对着曹营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夏侯元让,也不敢大意,集中jīng神,全力迎战。
征讨吕布之时,夏侯惇被任命为先锋,在彭城之战中被曹xìngshè中了左目,自此瞎了一只眼睛,被人称作“盲夏侯”。虽然视力受到影响,但夏侯惇的斗志却丝毫不减,每逢战事,总会身先士卒的冲锋陷阵,在魏军将领之中,如同头狼一般存在。
曹cāo麾下武将如林,但论身份地位,首屈一指的便是曹仁和夏侯惇,两人统兵能力旗鼓相当,论武艺,夏侯惇技高一筹,但谋略欠缺,在稳重方面略逊于曹仁。
战场之中,二将如同走马灯一般厮杀个不停,叱喝声如同雷霆震怒,金铁交鸣声震耳yù聋,战有五六十回合,夏侯惇也招架不住,心中暗道一声:“这颜良真不愧是河北名将,武艺的确了得,我非敌手也,今当速退!”
拿定主意,夏侯惇虚晃一招,骗过颜良,拨马回阵。颜良待要追赶,已经逃出了十几丈,已经不及,只得怒骂一声:“无能鼠辈,一个个逃得倒是比老鼠还快!”
“给我杀,让曹军血流成河!”颜良也不追赶,手中大刀一挥,下令全军掩杀。
看到主将连胜三场,袁军士气大震,鼓声震天动地,两万多袁军铺天盖地的冲向了曹军。两侧的吕威璜和杨宇也趁机突击,四万多袁军一拥而上,踩踏的尘土遮天蔽rì,声势浩大。
曹仁挥军迎战,却由于士气低落,人数又处在劣势,抵挡不住,抛下了三千多具尸体,仓惶后退。袁军尾随追袭,趁机攻占了曹仁苦心经营的防御工事,白马防线顿时瓦解。
颜良留下一部分人马拆除曹仁砌筑的防御工事,一边穷追不舍,把曹军追出二十多里地,又斩杀了两千多曹兵,直追到曹仁的大营前面。幸亏留守的偏将史涣率领三千弓弩手,拼死shè住阵脚,才将袁军杀退。
战后清点人数,曹军死伤五千余人,损失了粮草辎重若干,杂号将军阵亡一人,裨将、校尉几名,更重要的是,曹仁花了两个月构建的防线被摧毁了,这样便让东郡的治所濮阳无险可守,若是袁军长驱直入,便可以直逼城下。
曹仁一面固守营寨,分兵于夏侯惇一万人,命他前往濮阳坐镇,免得袁军前往围城。又派出使者向南,前往五十里之外的长垣大本营向曹cāo求援。
接到白马大捷的消息,袁绍总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传令嘉奖颜良及其麾下的偏将,犒赏三军,并且命令颜良趁势追击,争取一鼓作气击溃曹仁,然后兵临濮阳城下。
沮授再次出列力谏:“主公,颜良虽然勇猛,但缺乏谋略,刚愎自用,好大自负。此番突破白马防线,已是不易,若是再向前进军,便会孤军深入。以授之见,当派遣一员大将或者谋主去辅佐……”
袁绍不耐烦的打断了沮授的话:“颜良乃是我河北头号大将,足可以一当十,岂是曹仁、夏侯惇之流可比?岂容你蔑视诋毁,堕我军士气,壮曹家声威?况且我已差遣吕威璜、杨宇二将前往辅佐,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吕威璜、杨宇只是一校尉之才,不足以辅佐颜良,请主公另遣大将去协助颜将军,或者让袁尚公子与文丑将军两路进军,与颜良遥相呼应,如此方可无虞!”沮授不顾袁绍脸上的怒意,再次躬身力谏。
袁绍脸sèyīn沉的可怕,拍案道:“沮授,你三番五次的与我唱反调,贬低我军,夸耀曹贼,莫非心怀二心乎?我念在初入冀州之时,你立下大功,因此抬举你,你休要倚老卖老!”
听了袁绍的训斥,沮授汗流浃背,跪地道:“主公,授一心为主公筹谋,唯恐有失,岂敢怀有二心!”
袁绍冷哼了一声,思忖片刻道:“既然你与我意见相左,畏战不前,留你在此处也是无益,你即刻返回邺城老家休养去吧,等我麾下的幕僚缺人了,我再派人召唤于你!”
袁绍这是要撵自己走的节奏,沮授听了忍不住泪流满面,叩首道:“主公见谅,授只是唯恐有失,绝不是畏战不前,请主公莫要误解授的一片赤诚之心!”
袁绍双目微闭,烦躁的道:“速速离去,休要再在我面前聒噪,若是惹恼了我,军棍伺候,休说我不念旧情!”
看到袁绍心如磐石,坚持要撵自己回家,沮授再次提出恳求:“既然主公不再需要授为你出谋划策,请准许我去并州辅佐袁买公子。他新掌并州,三面环敌,西有匈奴人,东有黑山贼,夏侯渊在长安虎视眈眈,西凉马腾其心叵测。而买公子麾下无人可用,年纪又轻,这么大的摊子,恐怕掌管不过来,请主公准许沮授前往辅佐!”
“也好,那么你就去并州辅佐显雍吧!”袁绍觉得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安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田丰和沮授都有些本事,但却经常惹自己生气,实在让人讨厌,丢弃不用又有些可惜。能让他们去并州辅佐自己的儿子也好,既能发挥他们的才能,还不会惹自己生气,眼不见心不烦,算得上一举两得!
“既然如此,授便告辞了,主公请保重!”
沮授跪在地上,对着坐在上面的袁绍稽首三拜,一片赤诚的辞别。
而袁绍已经不想再多看沮授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道:“快去吧,到了并州你这些懦弱的谋略最好不要提出来,以免影响军心。若是闲着无事,你可以协助显雍打理一下并州的政事!”
沮授起身告退,又向逢纪、许攸、陈震、荀谌、陈琳等幕僚辞别:“授就此去并州了,战场千变万化,尔虞我诈,我走之后,还望诸君多多cāo心,为主公谋划万全之策!”
许攸抚须笑道:“公与但去无妨,黎阳有我在,必然万无一失!”
逢纪却是爱答不理的道:“军中少了谁都照样转,你尽管去好了,我等为主公费心乃是份内之事,不劳你费心教导!”
既然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沮授只好摇头叹息一声,迈步出了中军大帐,带了十几个贴身随从,悄悄的出了军营,向西奔并州而去。
长垣,曹军大营。
曹cāo接到了曹仁的求救檄文之后,急忙召集众幕僚商议对策:“颜良悍勇,元让、公明皆非其敌手,诸位有何良策?”
郭嘉出列道:“主公忘了许昌家中还豢养着一头猛虎么?”
曹cāo眉头紧蹙,思忖片刻道:“看来还是得请吕布出战!不过,从许昌到白马,至少三两天的时间,而颜良对子孝攻打甚急,当先派遣一路救兵前往,阻延袁军的急袭!”
“仲康何在?”曹cāo回顾麾下的虎将许褚,厉声喝问。
“许褚听令!”身高八尺半,体格彪悍的许褚应声而出,声如洪钟。
曹cāo捋了下颌下的胡须,下令道:“你去于禁军中传令,让他率兵前往白马津附近援救子孝和元让,你也一同前往,等待吕布前来会战颜良。”
许褚慨然道:“主公尽管宽心,杀鸡何须牛刀,俺去会会这颜良,说不定能取他首级!”
曹cāo颔首赞许道:“若是如此最好,能不用吕布便不用吕布!不过,这颜良乃是河北头号猛将,武艺出众,骁悍过人,又善于用兵,仲康千万不可轻敌,能敌的过便敌,敌不过便助子孝坚守,静待吕布来援。宛城之战,我损失了典韦,若是你再有个闪失,我又去哪里寻找对我忠心耿耿,武力过人的悍将保护我?”
“诺!”
许褚拱手领命,离开了曹cāo大本营,来到于禁、乐进的军中,传达了曹cāo的军令。三人当即率领两万人马拔营北上,前往白马津附近支援曹仁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沮授入伙
“启禀公子,沮授大人正在府门外求见!”
袁买正在听田畴汇报筹粮的进展,忽然侍卫来报,说沮授从黎阳赶来求见。
袁买听后,心中惊喜参半,喜得是有机会把沮授留在帐下听令,惊得是沮授乃是整个袁氏集团有分量的幕僚,突然驾临河内,应该不是平白无故吧?
“哦……公与先生来了?我当亲自出迎!”袁买按捺住心头的疑惑,立刻起身出府相迎,徐庶和田畴也陪着一块出迎
远远的看见沮授带了十几个随从,正在门前等候,神情有些落寞。
袁买急忙迎上施礼:“哎呀,公与先生大驾光临河内,不差人知会一声,我好出城迎接,却让先生在门外久候,实在是不敬呐!”
沮授苦笑一声,还礼道:“公子现在已是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而授却是一个无用之辈,已经走投无路,怎敢劳烦公子相迎!只要公子不撵我回家养老就不错咯!”
“公与先生乃是河北栋梁,我袁家的肱骨之臣,何出此言?”袁买一脸诧异的问道。
沮授摇头叹息一声:“唉……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授慢慢道来……”,
当即把自己屡次谏言,却不料触怒了袁绍,以至于要把自己驱逐回邺城。无奈之下,自己只好向袁绍请求来并州效力,因此才在前方大战之际,突然来到了河内。
听完沮授的诉说,袁买才明白了这位袁氏集团重量级人物突然出现在河内的原因,原来是被袁绍驱逐了。
不由得在心里替袁绍叹息一声,有句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袁绍手下真正有谋略的人,也就只有田丰和沮授。但在历史上一个被疏远,一个被下狱,最后全部被俘,宁死不降,最终都成成了曹cāo的刀下之鬼,想起这段历史,免不了让人唏嘘!
“常言道‘忠言逆耳’,父亲大人只不过是被蒙蔽了双耳,公与先生不必忧虑,尽管宽心在河内休养便是,这里一样可以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袁买拍了拍沮授的肩膀,若无其事的安抚道。
心中却暗自狂喜,袁绍这一犯错不要紧,竟然把沮授撵到了自麾下,真是天助我也!自己的现在有田丰、沮授、徐庶等足智多谋的智囊辅佐,谋略方面虽然不及曹cāo,但已经胜过袁绍一筹,北方的霸权,正在逐渐的向自己倾斜!
沮授对袁买的表态很是满意,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含笑道:“多谢公子抬举,元皓多次向我写信,说公子是个能成大事之人;手下文武荟萃,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公子抬爱,授便竭尽所能的辅佐公子!”
“太好了,能得公与先生辅佐,何愁大事不成?rì后先生但有所言,必然言听计从!”听了沮授所言,袁买笑逐颜开,握着沮授的手,一阵猛夸。
当即宣布,由沮授担任治中从事,协助自己处理并州的政务。沮授听了不由得受宠若惊,急忙稽首拜谢,跪地三叩,方才作罢:“多谢公子提携之恩,授必誓死相报!”
汉初并无“刺史”之职,以朝廷的御史奔走于各州郡巡察,刺探民情;但交通不便,奔走艰难,故而御史多有失职。武帝时期,在全国十三州设置了刺史,常驻于各地,巡检地方政权,节制地方官员,成为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此时天下太平,因此刺史只能涉政,而无权掌兵。
汉末黄巾四起,天下大乱,皇室宗亲刘虞向灵帝进谏,改刺史为州牧,将地方的军政大权集于一人之身,以更好的打击各路的叛军,灵帝从刘虞所请,由此产生了“州牧”这个官职。从而也拉开了诸侯割据的序幕。
直到三国鼎立之后,当权者意识到了州牧的权力过大,威胁到了君主的统治,遂取消了州牧一职,改设“都督”,节制地方的军政大权,但大多都是掌控局部地区,再也没有人能够执掌一州。
刺史麾下有三大佐官,最高的是别驾从事,长史和治中次之。长史一般负责督幕府政事文书,而治中的责任就是掌管各曹,粮曹、功曹、薄曹等官吏都属于其管辖,权力极大。沮授乃是河北名士,资历深,声望高,犹在田丰之上,由他来担任治中,倒也没人敢提出质疑。
“这两位分别是徐元直和田子泰,一个但任门下督从事,一个担任河内太守,都是有为之士,公与先生与他们认识一下!”袁买把徐庶和田畴二人召唤到面前,介绍给了沮授。
面对着名士沮授,徐庶和田畴自然不敢怠慢,一起作揖施礼。田畴初来乍到,也不敢倨傲,慌忙还礼。寒暄完毕,跟着袁买一块进了府邸。中午时分,袁买命人设宴款待沮授,并派人召唤赵云、王双前来赴宴。
酒过三巡,袁买问沮授道:“先生从黎阳而来,战事如何?先生又有何见解?”
沮授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唇,侃侃而谈道:“数天前,颜良阵斩宋宪,败徐晃、夏侯惇,斩杀了五千多曹军,算是获得了一场不错的胜绩。但以授之见,胜不足喜,反而更有忧虑。颜良此人,勇悍有余,谋略不足,而xìng格促狭,争强好胜,主公又不派人去协助,只恐成了骄兵,早晚难逃一败……”
听了沮授的话,袁买陷入了沉思。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几天,就该关武圣露脸,于白马坡前刺颜良于马下了;可是因为自己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刘备带着关羽南下占据了淮南一带,这样关羽便不会出现在白马津了,不知道颜良的命运是否会改变?
沮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唉……我建议主公派一员上将或者谋主去辅佐颜良,主公反而斥责我堕自己士气,壮他人威风!若是长此下去,只怕颜良必有闪失。为主公考虑,公子当修书一封送往黎阳大营,再次恳请主公派人去辅佐颜良,免得吃了大亏!”
第二百一十三章缺心眼
“公与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早修书于父亲大人,提醒他注意此事!”
袁买端起酒杯敬沮授,嘴里随便敷衍了一句。但心里却不这样想,颜良这样的实力派武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他和文丑的眼里只有袁绍。若是袁绍临死之前让他们辅佐袁尚,那样就会成了自己的敌人,根本没有可能招到麾下。
而以袁绍对袁尚的厚爱,这种事情有很大的可能xìng;既然如此,还不如借刀杀人,让他们死在曹军刀下,免得以后增加一个强劲的敌将。这样的机会,自己求之不得,怎么会替颜良化解灾难呢!
又是三杯浊酒下肚,话题又从颜良的身上转移到了粮草上面。
袁买再次举杯敬沮授,一边喝一边问道:“我军的粮草驻扎在何处?囤积了多少?”
沮授是袁绍麾下数一数二的幕僚,对于袁军的调度,了若指掌。听了袁买的询问,张嘴便来:“主公的粮草都囤积在乌巢,有粮食五十万石,草料三十万石,可以供应十七万大军三个月。由淳于琼将军率领一万人马驻守!”
“哦……原来如此!”
袁买不动声sè的敷衍了一句,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按照历史的发展,这笔粮草在下去半年之后可就要被曹cāo一把大火化为灰烬了。这可是八十万石粮草,若是能落到自己手里,足够八万人马维持一年半了,过段rì子,可不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酒筵散去,袁买派人把沮授送到驿馆,让他暂时住宿几rì,回头让田畴想办法给解决一套住宅,再把邺城的家眷转移过来,免得政敌在这上面做文章。曹cāo拿着徐庶老母逼迫他前往曹营效力的悲剧千万不能再次发生。
沮授微有醉意,当即起身告退,前往驿馆休息。
沮授走后,袁买心中连叫“惭愧”。若不是沮授来投奔,自己险些忘了徐庶这件事情,说不定下去个一年半载,曹cāo又拿着徐庶的母亲逼迫他加入曹营了。到了那时,自己岂不是要懊恼死了?既然今rì从沮授身上提起了这件事,便让徐庶把母亲一块接到并州来吧!
“元直啊,你家中亦有亲人吧?”
徐庶答道:“回公子的话,庶家中止有六十岁的老母一人。另外尚有两位兄长,但却因为前几年我犯了律法,都已经和我断绝来往!”
袁买点点头,一副关切的样子道:“老人家年事已高,你两位兄长都是庶民,料来也照顾不好老人家。既然元直在此做官,怎能留令堂在家吃苦?这几rì便修书一封,遣人去你老家颍川,把令堂接过来一起居住吧?我给你挑选几个婢女,保证让老人家安享晚年!”
“多谢公子抬爱,庶一定竭尽所能,报答公子厚爱之恩!”徐庶作揖道谢,对于公子的关照,发自肺腑的感谢。
沮授走后,田畴继续向袁买汇报筹粮的工作进展。适才正在谈话之间,沮授突然登门拜访,因此还没有把详细经过说完,此刻田畴便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汇报。
这几天石韬派人陆续的送来了三万石“乌金石”,田畴便把河内各县城的百十家士族大户召集到怀县喝茶,向他们推销乌金石,顺便收购粮草。
相比于木炭,乌金石可燃xìng高、热量足、耐烧,冬天取暖更加方便,这些土豪们很是喜爱。以前全国各地产量寥寥,即便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土豪们只能望煤兴叹。此刻见了大量的“乌金石”准备出售,一个个蠢蠢yù动,购买yù十足。
为了能最大程度的筹措的粮草,田畴制定了两种价格,若是用金钱购买煤炭,需要二十钱才能购买一石;而如果用粮食置换,一石粮食可以更换三石煤炭。
这个年头的货币使用的是“五铢钱”,并非唐宋时期的铜钱。所谓的一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六七块钱人民币,而并非铜钱里面的一文,价值相差悬殊。
这年代的粮食价格经常浮动,大旱之年,诸侯争战不休的时候,粮价能飙升到一百钱一石;而政局平稳的时候则会维持到四五十钱左右一石。
就像七八年前,黄巾动乱,战争席卷各州郡,各地烽火连天,路有累累白骨;粗粮的价格史无前例的飙升到了一百二十钱一石,有时候甚至有价无市。
而这几年,黄巾被扑灭之后,河北各地在袁绍的治理下,政局趋于平静。河内靠着黄河,水土肥沃,河内各县的地主豪族收获颇丰。因此,这几年粮价又维持到了较低的水准,四五十钱便可以买到一石。
按照田畴给出的价格,若是拿钱币购买,四十钱才能买到两石乌金石;但如果把四十钱币购买成粮食,再置换乌金石,便可以兑换回来三石。
两相比较,显然用粮食兑换更为划算。虽然今年雨水泛滥,粮食很可能要减产,但这些土豪的家里已经囤积了足够的粮草,因此他们依然愿意用粮食兑换乌金石。
富人们都有攀比心理,河内突然有这么多“乌金石”上市销售,今年冬天各豪族家里多半都会用煤炭代替木炭。到时候,谁家还用木炭取暖,可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因此,田畴的决定刚宣布了不久,各豪族们便争先恐后的报名兑换“乌金石”。看到群情激昂,土豪们争先恐后的购买,田畴干脆决定,暂时不接受金钱购买,先用粮草置换,等粮草置换完毕了,剩下的乌金石再出售。
不到一个时辰功夫,三万石粮草便被预订一空,换回了一万石粟米。那些没有抢到的土豪,少不得一脸失望,满腹牢sāo。
田畴再次提出建议,各豪族可以提前预订,先把粮食送到怀县粮仓,记录在案。回头过几天,第二批“乌金石”送到河内的时候,他们直接来运回家便是了。
田畴的这个建议得到了众土豪的响应,一下午的功夫,又收到了四万石的预订请求。各县的豪族士人纷纷与田畴签订“契约”,约定了交粮的rì子。
就这样,五万石粮食有了着落,虽然还不足以让袁买的粮仓充盈起来,但至少可以解了燃眉之急。五万石粮草,至少可以让袁买手下的八万人马维持一个多月的rì子,到时候进入了秋收时节,就会有新的粮草下来,形成良xìng循环。避免发生军心涣散的恶**故。
“嗯,不错,有了这五万石粮食,至少可以多支撑一个月,秋收之后,下来新的粮食,便可以度过这个难关了!”
袁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对田畴的方法便是赞赏,又叮嘱道:“你马上修书一封给晋阳的王凌送去,让他用你的方法筹粮。太原郡比河内人口多了不少,筹措到七八万石粮食,应该不再话下。手里有了十五万石粮食,咱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诺!”田畴躬身领命。
计议停当,徐庶和田畴一起告辞,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白马坡下,旌旗招展,鼓声雷动,号角长鸣。
得到了于禁、乐进两万援军的襄助,曹仁、徐晃重整败军,率领两万人马出了营寨,前来反攻袁军。在颜良的大营之外, 高声骂阵。
颜良得了消息,立刻点起三万人马出门迎战。
寨栅门打开,一通鼓响,颜良居中,吕威璜在左,杨宇在右,径直来迎战曹军。两军对圆,弓弩手各自乱箭shè下,扎住阵脚。
颜良手提镔铁刀,纵马而出,高声耻笑道:“哈哈……无能鼠辈,前番被我杀的丢盔弃甲,闭门不出,只敢躲在营寨里面放箭,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竟敢出来主动挑战?曹仁,来来来……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看我能否取你狗头?”
“颜良狗贼,休要猖狂,看爷爷取你xìng命!”
曹仁身后的许褚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飞纵胯下黄鬃马,挥舞着手中七十一斤的虎头刀,出阵直扑颜良。
“你是何人?”看到来将长得威猛,颜良不敢小觑,沉声喝问。
许褚怒声咆哮:“爷爷乃是谯县人许仲康是也,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颜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就是曹贼手下的傻子许褚啊?像你这样缺心眼的人不配和我动手,我不杀你,免得污了我的大刀,速速回去,换曹仁前来受死,权且寄下你这颗头颅!”
许褚被气的暴跳如雷,在马上破口大骂:“颜良,我x你祖宗,竟敢小瞧爷爷?老子不怕脏了我的大刀,伸过你的脑袋来受死吧!”
话音未落,已经欺近了颜良身旁,手中大刀兜头劈下。
看到许褚被自己气的暴跳如雷,发狂一般扑了上来,颜良心中暗笑,“果然是个缺心眼的货sè,我一句激将的话,就把他气的和疯狗一样,看我将他斩于马下!”
“嘿嘿……傻大个,你自己上门送死,九泉之下,休要怪本将刀下无情!”
颜良再次羞辱许褚一句,策马挥刀相迎,两马相交,顿时如走马灯一般纠缠在一起。
第二百一十四章刺颜良
“嘶……这缺心眼的家伙好大的力气!”
两人甫一交手,颜良就意识到自己小瞧许褚了。
这家伙虽然面相憨厚,但力气着实大得惊人,而且刀法也不弱,爆发力十足,是个难缠的对手。过了几招之后,颜良就断定单论武艺这许褚要在徐晃和夏侯惇之上!
“看起来曹营之中将才不少啊,我们河北除了我与文丑之外,其他的都是酒囊饭袋;张郃在我手下也支撑不了二十回合,这曹军阵中有能耐的武将真是不少!”颜良一边与许褚走马厮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
你来我往,二人片刻间就斗了十几个回合。颜良这一分神,立马就落到了下风,当下不敢大意,摒弃了杂念,集中jīng神,全力与许褚缠斗,这才勉强扳回了劣势。
“吼……吼……吼!”
许褚咆哮如雷,虎头刀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横劈竖砍,一副蛮不讲理的打法。猛打猛冲之中蕴含着jīng妙的刀法。
“嗬……嗬……嗬!”
颜良沉着应战,寻找机会,手中镔铁刀如同毒蛇一般发动反击,与许褚战了一个旗鼓相当。
两相比较,许褚力气稍胜一筹,所以才横冲直撞,正所谓“一力降十会”。而颜良的刀法更加出sè,每一招一式都衔接的天衣无缝,完全弥补了力量上的不足,很好的诠释了“一巧破千斤”的jīng髓,短时内难分胜负。
两位将军走马灯般杀的jīng彩,双方的士卒看的惊心动魄,血脉贲张,一个个把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军中各自擂响战鼓,“咚咚咚”的鼓声震天动地,为正在zhōng yāng鏖战的虎将平添了无穷的力量。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两人已经酣战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表面上看起来依然胜负难分,而颜良却逐渐感到力量有些不支,自忖再打下去,时间久了估计就要落败,想个办法取胜才是王道!
“缺心眼的,本将军家中还有要事,不与你打了,扯呼!”
颜良虚晃一招,逼退许褚,拨马便走。
许褚也有些疲倦,但靠着强大的耐力,再坚持个把时辰,不在话下。此刻见到颜良拨马败走,哪里肯舍,催马紧追,“我呸,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吹你母亲的什么牛皮?看爷爷取尔狗头!”
看到颜良未露败象,却突然拨马败走,曹仁心知有诈,急忙大喊一声:“仲康莫追,小心冷箭!”
话音未落,颜良已将大刀挂在马鞍上,悄悄拈了弓箭,转身一个“流星奔月”,朝着许褚就是一箭shè出。
箭矢带着风声,呼啸着shè向许褚的面门,疾如流星,快若闪电!
许褚追赶甚急,相距颜良已经不足十丈,没料到颜良竟然突施冷箭,情急之下急忙侧身躲闪,但仍然被这流星般的箭矢shè破甲胄,刺进了肩头,鲜血顿时“汩汩”流出。
一阵疼痛传遍全身,险些坠马,急忙调转马头,拖了大刀,败归本阵……
看到这近在咫尺的距离,竟然没有把许褚shè下马来,颜良对他的反应也是佩服不已:“啧啧……看不出来,这傻大个的反应倒是了得,换了别人,这一箭绝对能把他shè下马来!”
“傻大个,哪里走?留下人头!”
颜良一声呐喊,挥舞着镔铁刀,拨转马头反身追袭许褚,一心阵前斩将,震慑曹军。
看到颜良再败曹将,袁军阵中鼓声更紧,三万多袁军士气空前高涨,齐声呐喊助威。
看到许褚危急,曹仁亲自擢了三尖两刃戟,飞纵胯下枣红马,出阵截击颜良,“贼将休得猖狂,让曹仁来与你一战!”
曹仁乃是三军主将,不容有失。徐晃和乐进双骑并处,齐声喊道:“子孝将军退后,容我等战颜良!”
颜良前番和徐晃鏖战了一场,知道他武艺不弱;曹仁身为主将,武艺肯定更强一些,再加上一个乐进,自己又是恶斗之后,气力不支,在三将合力之下肯定难以取胜。
“无耻曹将,既想使用车轮战,又想依多取胜吗?”
颜良勒马止住脚步,放许褚回归本阵,手中大刀一挥,“全军突击!”
随着颜良一声令下,袁军阵中号角长鸣,三万多人马一拥而上,曹军阵中鼓声雷动,近三万兵卒也一拥而上迎战。
白马坡下,鼓声震天,杀声动地,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六万多人纠缠在一起,此情此景,仿佛是一个修罗屠场。双方一直厮杀到傍晚,各自折损了四五千人,白马坡之下横尸上万。
濒死的士卒哀嚎声,受伤的战马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构成了一副凄惨悲凉的水墨画……
一两rì后,袁绍听说前方战事胶着,曹仁得了援兵,重新向颜良发动反攻,便派遣吕旷、吕翔兄弟二人,率领两万人马前往白马津一带支援颜良。
“甚好,得二位将军相助,三rì之内必斩曹仁!”
连续的在阵前获胜,颜良的自信心空前暴涨,甚至已经到了骄狂自大的地步。对着前来参拜自己的吕氏兄弟夸下海口,扬言三rì之内斩杀曹仁。
吕氏兄弟对望一眼,齐声称颂:“将军乃是我河北头号名将,要斩曹仁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兄弟二人愿听调遣!”
次rì,天sè刚亮,颜良就下令全军出击。五万多人马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杀向三十里之外的曹营。曹仁也不示弱,开营门全军出击,两军在白马津附近再次列阵相拒。
颜良出马,吕旷、吕翔兄弟二人在左,吕威璜、杨宇在右,压住阵脚。五万大军列成矩形之阵,旌旗迎风招展,浩浩荡荡。
“无胆曹将,哪个敢出来与我分个高下?”
颜良飞骤胯下黑鬃马,掌中镔铁大砍刀,立于阵zhōng yāng大声叫骂,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大有不把对面的四万曹军放在眼里,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曹军阵脚忽然一开,如同波浪两分开两边,一匹赤碳似的绝世良驹闪电般刺出,马上一员天神似的战将冲了出来,身高近丈,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蜀锦百花袍,身披兽面连环甲,腰系玲珑狮蛮带,手提一丈三尺的方天画戟,吼声如雷,勇悍难当!
“吕布?”
饶是颜良勇猛自大,对于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吕布仍然是震撼不已。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硕大,实在没料到,天下无双的绝世猛兽,竟然会心甘情愿的替曹cāo冲锋陷阵!
“颜良匹夫,吕布在此,岂容尔等撒野?纳命来!”
吕布一声虎吼,胯下的赤兔马已经欺近到颜良面前,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鬼神出没,奔着颜良就是一顿招呼。
颜良未战心中便生怯意,勉强抖擞jīng神,挥舞着手中的镔铁大刀,招架格拦,与吕布厮杀在一起。
吕布身高近丈,臂展宽阔,力量与爆发力十足,而且武艺jīng湛,尤胜许褚一筹,手中的方天画戟施展开来,如同漫天纷飞的雪花把颜良包裹在中间,引得曹军众将一片赞叹,“真不愧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果真当世猛兽也!”
战有二十几个回合,颜良逐渐胆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想一下曹军阵中还有徐晃、曹仁、于禁等猛将,而自己身后只有吕氏兄弟、吕威璜等虾兵蟹将,真要是一哄而上,这亏就吃大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吕布勇猛, 难以匹敌,当回去会合文丑,回头再来与吕布分个高下!”
颜良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竭尽全力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相交,将吕布的武器硬生生的撞开,而自己的虎口也一阵发麻,手中的大刀险些拿捏不住,慌忙拨转马头,败归本阵!
看到有颜良败走,吕布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微微上翘,犹如死神一般!
“愚蠢,在赤兔马的神速之下,还没有任何人能逃得xìng命!你若死战,或许不会授首,胆怯逃命,必然有死无生。今番借你头颅向曹cāo邀功,好让他放松对我的jǐng惕给我兵权,有朝一rì,必东山再起!”
吕布一边在心中自忖,一边纵马紧追,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
颜良正在纵马狂逃,忽闻身边马蹄声皱起,慌忙扭头查看,顿时惊得七魂走了六魄,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本来被自己甩开了十几丈的吕布,转瞬之间竟然和自己并驾齐驱,而且赤兔马已经超出了自己坐骑半个身位……
看到颜良惊慌落魄,吕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这种惊恐的脸sè,见得实在太多了。河北第一名将,也不过如此!
吕布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中方天画戟闪电般刺出,如同一条毒蛇一般,一下子撕开了颜良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整个人在马上顿时变得瘫软无力……
“好快……”
颜良只感到喉咙里“嘶嘶”里进着凉风,这种痛苦的感觉从来也没有体会到,一种无力的感觉在全身蔓延,瞳孔逐渐的扩散,双手再也挽不住缰绳,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
“我……要……死……了……么?”
颜良不甘心的发出最后一声呻吟,却无人回答他,耳边只听到本方士卒惊恐的嘶喊声,两眼一黑,从战马上滚了下来,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卧榻之侧有一猛虎
“是吕布!”
“颜良死啦!”
“吕布杀了颜良将军!”
“快逃命啊!”
主将颜良既死,袁军阵脚大乱。一些胆小者被吓得惊慌失措,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掉头就逃。吕氏兄弟和吕威璜、杨宇二将阻拦不住,只能任由士卒逃生。事实上,这几员将领也被吓破了胆,早已丧失斗志,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当真阻拦,纷纷勒转马头,向北方逃窜……
一时之间,近五万袁军自相践踏,死在自家踩踏之下的足有数百名士卒,旗帜丢了一地,满地狼藉。溃卒们一个个慌不择路的向北方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脚!
看到袁军败逃,吕布也不追赶。自己乃是上将,追杀兵卒喽啰的事情,交给曹仁、徐晃他们就行了,自己再去追杀败卒,岂不堕了身份?
遂翻身下马,割了颜良首级,悬挂与马前,准备回长垣曹cāo的大本营邀功请赏。
“全军追袭!”
曹仁令旗一挥,四万曹军漫山遍野的追杀溃败的袁军。
徐晃、乐进一马当先,率军从左右两侧出击,一路掩杀,直杀得溃不成军的袁兵伏尸成山,血流成河。一战结束,总计斩杀了近万名袁兵,俘虏四千多人,获得了袁曹对抗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
袁军白马大营陷落,曹仁挥兵向前,逼近袁军大本营黎阳,在延津扎下营寨,深沟高垒,步步为营,静待曹cāo的下一步指示。
就在吕布出战的时候,曹cāo正与众幕僚在帅帐中等候消息,不知战况如何,一个个心中难免忐忑。待等到传令兵来报,吕布阵前刺杀颜良于马下的时候,所有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吕布,真猛虎也,庆幸当rì在下邳白门楼上没有把他绞杀,否则谁来解今rì白马之围?”
曹cāo心情大好,手抚胡须,笑逐颜开。志得意满的表情掩藏不住,经此一战,战场上的天平已经向自己倾斜,估计用不了多久,渡过黄河攻入冀州境内,已是指rì可待!
董昭出列道:“主公,吕布既然斩了颜良,就该速速派人把他唤回来,免得这头猛兽趁机溜走,东山再起,养虎遗患,到时候悔之晚矣!”
曹cāo抚须笑道:“公仁尽管宽心,这吕布心中牵挂貂蝉、严氏,只要他的这两个婆娘掌控在我们手中,就不怕吕布造肆!”
说话的时候,貂蝉那闭月羞花的容貌在曹cāo心中浮现。
自从见到貂蝉的美sè之后,曹cāo就垂涎三尺,恨不能一亲芳泽,早知貂蝉如此美sè,当初在白门楼就把吕布处死了,然后可以水到渠成的把貂蝉纳入后宫。
只可惜当时一念之差,留下了吕布的xìng命,这大半年的时间,吕布也没有犯错,自己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处死吕布,落天下人口舌。
只是,此生不能染指这倾国倾城的女人,难免会让人遗憾。若是吕布就此开溜,自己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的女人收了,算起来也没有吃亏。
郭嘉咳嗽一声,掩嘴赞成道:“主公所言极是,吕布本是虎狼之雄,近些年来却沉溺于酒sè,丧失了斗志,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把吕布的家眷扣留在许昌,吕布就像被栓住了鼻子的野马,任我使唤!”
刘晔出列问道:“吕布此番立下大功,待会等他来了,我等是该出迎呢,还是视而不见?”
曹cāo沉吟片刻,沉声道:“吕布乃是虎狼之xìng,不可给他好脸sè,否则便会目中无人,骄狂自大。他虽立下功劳,尔等仍如前般待他便是,不远不近。让他明白,他吕奉先终究是从们刀下逃生的败军之将,若非白门楼下饶他不死,此时早成孤魂野鬼了!”
天sè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踌躇满志,趾高气昂的吕布提了颜良的首级返回了曹cāo大本营,径直来到门前,便要打马入内。
“温候,请留步!”
守门的屯长一挥手,士卒们立刻架起了手中的长枪,挡住了吕布的去路。
吕布面sèyīn沉的吓人,怒视众军卒,叱喝道:“某乃温候吕布,你们难道不认识么?我奉了曹公之命上阵杀敌,今番提了颜良首级来献,尔等怎敢拦我?”
屯长丝毫不卖吕布面子,不卑不亢的道:“我等自然认识的温候,但曹公有令,若是温候想进大营,必须下马交出武器,方可放你入内。这是白门楼上的约定,温候忘了么?”
听了屯长的话,吕布顿时泄气,满腔的豪情不复存在。
自己杀了颜良又有什么用?曹cāo依然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自己,白门楼上的约定他仍然没忘;既然不允许自己带兵器进营,想必也不会放回自己的妻妾,依旧会让貂蝉和严氏轮流到他府中作为人质。这样一来,自己偷偷开溜的计划,只怕一时难以实现……
“曹阿瞒,欺我太甚,这笔账早晚和你清算!”吕布双眼喷火,在心中暗自发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吕布虽然心中愤怒,也不敢随便发作,只是把头颅抛给了守门的屯长,朗声道:“既然曹公如此提防吕布,我便不进营了。曹公派人请我来斩杀颜良,如今他的首级已在此处,劳烦你交给曹公,就说我回许昌了!”
说完,拨转马头,提了方天画戟,单戟匹马,星夜兼程,径自奔许昌方向而去。
屯长捧了颜良的首级来见曹cāo,把吕布的话转述了一遍。曹cāo闭目思忖,默然不语。
这吕布终究是虎狼之徒,难以驯服,等灭了袁绍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吕布处死,免去后患。而且,还可以将貂蝉据为己有,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自此,曹cāo心中再次起了处死吕布的念头,只是却隐忍在心中不说出来!
黎阳,袁绍大营。
听闻颜良被吕布斩杀,损失了一万五六千人马,先前攻占的土地尽数丧失,曹仁已经提兵向黎阳进逼过来,现在正在六十里之外的官渡屯兵。河北各地流言蜚语四起,军心震动,士气低落。
“吕布匹夫……”袁绍一句话没说完,急火攻心,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公!”
以逢纪为首的众幕僚顿时慌了神,一拥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摇摇yù坠的袁绍抬到了床榻上,然后传军中医匠来为袁绍诊治。
医匠为袁绍诊断之后,说袁绍是急火攻心 再加上平时愁肠百结,导致胸中抑郁所致,便开了一些清火解毒的药物给袁绍服用,叮嘱切勿动怒,不要熬夜劳累。
“知道了,退下吧!”满腹忧虑的袁绍病仄仄的躺在床榻上,示意医匠退下。
打眼扫视了下身边的幕僚,只有逢纪、许攸、荀谌、陈琳、陈震、韩范等人在场,而曾经力劝自己给颜良派遣助手,忠言逆耳的沮授却已经被自己赶到了并州。
“唉……是我错怪了沮公与啊,忠言逆耳,颜良之死,我亦有责任!”袁绍半躺在床榻上,仰天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看到袁绍意气消沉,逢纪急忙为之打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勿忧!颜良虽死,我河北仍有文丑、高览、韩猛、张郃等名将,兵力仍然占据绝对优势,只要小心翼翼的用兵,便不会再给曹贼可乘之机。最终的胜利还是会属于我们河北!”
就在这时,文丑前来求见。袁绍派人把文丑请进来说话。
比起颜良来,文丑的身高稍微矮了一些,但也在八尺半以上,算得上体格魁梧。不过颜良相貌雄伟,而文丑的面相却有些凶恶,鼻子高耸,双目似鹰眼,皮肤透着青sè,让人望而生畏,下意识的便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友颜良身死,这让文丑的心情很是难过,恨恨的对袁绍道:“主公,吕布杀我兄弟,此生誓不与之共戴天!请主公允许我出兵战曹军,誓杀吕布为颜良报仇!”
袁绍在卧榻上叹息道:“吕布乃是虎狼之徒,当年在虎牢关下无人能敌,若是你与颜良合力,或许能战败吕布,颜良既死,恐怕你也敌不过吕布!”
许攸掌管斥候,最先掌握了吕布返回许昌的消息,当即禀奏道:“主公勿忧,据探子回报,吕布因为不受曹cāo重视,已经返回许昌去了!”
听说吕布回许昌了,袁绍的jīng神为之一振,蹙眉道:“如此甚好,要是两人闹了矛盾,曹贼一刀砍了这三姓家奴,更是再好不过!”
“请主公允许末将出击,誓破曹兵,替颜良报仇雪恨!”文丑再次作揖请求。
吕布既然回许昌了,袁绍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便同意了文丑的请求,命他率本部人马三万,加上颜良的残兵败卒三万多人,以及吕旷、吕翔、吕威璜、杨宇等人,向延津进军,击退曹仁,护卫黎阳。
为了避免颜良的悲剧再次发生,袁绍这次吸取了教训,派遣许攸、韩范、令狐邵、张津等四位谋士随军一同出征,为文丑出谋划策,争取扭转劣势,打一场胜仗,鼓舞军心。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进军河南
“报,启禀刺史大人,颜良将军被阵斩了!”
袁买正在书房里批阅奏章,就听到斥候拉着长腔由远而来,跪倒在桌案前,抹着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说道。
“颜良死了?而且还是被阵斩的?”
袁买不由得一阵愕然,虽然心里对于颜良的死漠不关心,甚至有种巴不得颜良阵亡的念头,可颜良真的死了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这也太快一些了,而且竟然是被阵斩的,这倒和历史上没有多大区别,看来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改变颜良的命运,只是关羽既然不在曹cāo手下,这河北第一名将又是被谁砍得?
典韦已死,曹cāo麾下的其他武将单打独斗能胜过颜良的已经是凤毛麟角,难道是许褚把颜良斩了?这不科学啊,许褚没有快马助阵,而且也算不上机灵,要斩颜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人斩了颜良?”袁买把面前的奏章合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斥候本想回答是吕布斩的颜良,可是一琢磨,吕布的女儿是刺史大人的妾氏,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沉吟了片刻道:“回刺史大人的话,是……是你岳父斩了颜良将军?”
“我岳父?”
袁买先是一愣,随即领悟了过来,哑然笑道:“你说的是吕布啊?”
“正是!”斥候小心翼翼的点头道。
“原来如此!”袁买目视远方,喃喃自语一声。
刚才自己还在费神的思考颜良是被谁杀的,竟然忘了曹cāo手下还有吕布这么一个大杀器存在,有吕布助阵,胜利的天平将会更加想曹cāo倾斜呐,这却是不妙!只是,不知道这吕布和曹cāo的交情如何?
“要是吕布心甘情愿的为曹cāo卖命,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吕布威名如rì中天,对于兵卒们来说是一种震慑。常常还未开战,便先胆怯,一定要想个办法离间一下曹cāo和吕布!”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在心中喃喃自语。
只是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曹cāo和吕布早已是貌合神离。
吕布狼子野心不死,做梦都在寻找着东山再起的机会;而曹cāo对于吕布的反复无常也是提心吊胆,自从貂蝉进入曹府做人质之后。更让曹cāo这个“人妻控”垂涎三尺,若不是怕落人口舌,早就用强把貂蝉玷污了!
问清了颜良的死因,袁买又向斥候询问了下战况,得知白马津一战,袁军除了阵亡了头号大将颜良之外。还折损了一万五千兵力,辎重粮草若干,曹仁已经率军向黎阳进逼,目前屯兵与延津一带。
“行了,你退下,到账房领了赏金,继续去东方刺探军情。有了消息尽快来报!”袁买点点头,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谢大人赏赐!”斥候谢过,转身出了书房,到库房领赏金去了。
斥候走后,袁买立刻命人去召唤沮授、徐庶、田畴、赵云、王双等来共商军情,曹军接连获胜,士气高涨,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袁买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袁曹之间两败俱伤。可是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自己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话,曹cāo很快就会占据上风,对袁家占据压倒xìng的优势,这是袁买不能接受的!
一顿饭的功夫,沮授、赵云等文武幕僚全部来到“平西将军府”,聚集在议事厅共商对策。
“什么……颜良将军死了?”
听闻颜良阵亡的消息。沮授惊愕不已,虽然知道颜良骄兵必败,但没想到结局竟然会如此悲惨,以至于身陨阵前。损兵折将。
两人在袁绍麾下共同效力已有六七年,私交也算不错,听闻颜良身死,沮授难免悲伤,垂泪道:“唉……都是授无能啊,未能说服主公,害得颜良身死,授白死莫恕也!”
袁买柔声安抚道:“公与先生不必自责,此事非你之责,乃是家父刚愎自用,不听良言所致,与你无关!”
沮授顿了一顿,又哭道:“颜良阵亡,白马陷落,形势逆转,要破曹军已经是难上加难,军心低落,再相持下去,只恐主公将更加困难。还请公子修书一封,请主公暂且还兵邺城,休养军心,来年再战不迟!”
看到沮授哭哭啼啼的样子,袁买心中动了一阵恻隐之心。要论忠诚,袁绍手下的人没得说,除了许攸当了二五仔之外,其他的如审配、逢纪、田丰、沮授等都是宁死不降,而沮授此番替袁绍心急落泪,也说明了此人是个忠义之人。
“大军既出,便如离弦之箭,况且在白马津吃了如此大亏,父亲大人自然更不会善罢甘休啊!”
听了袁买的话,沮授一阵默然。
跟了袁绍这许多年,对于袁绍的xìng格,沮授了若指掌,袁绍最看重面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觉得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要是不赢回来,估计绝不会罢兵!
思忖片刻之后,沮授再次谏言:“既然主公不肯退兵,便请公子出兵与之呼应?我来到河内已有五六rì,见到公子麾下兵马雄壮,武将jīng良,心中甚感欣慰,请公子出兵度过黄河,侵袭河南尹,牵制曹军,必可以为主公减轻压力!”
袁买点头道:“我此番召集诸位来,正是为了商议进军河南之事,大家各抒己见,拿出一个进军之策!”
一番商议之后,由袁买拍板,制定了进军河南之策。首先由徐盛率领孟津水师溯河而上,攻打黄河南岸的曹军重镇河yīn,因为那里是个产粮大区,马上就要到秋收了,曹军一定会增援河yīn。
然后由赵云率领一万人马渡过黄河,绕过平县,直叩洛阳城下。由王双率领一万人马,从平皋一带渡过黄河,攻掠河南第二大县城荥阳,三路齐出,钳制曹军,为黎阳的袁绍大军减轻压力。
河南尹下辖二十一县,治所洛阳。作为大汉曾经的国都,繁华了近二百年,百姓丰衣足食,膏土丰腴。整个河南尹人口最多时达到二百多万,比起现在的一个州还要多出一些,仅仅是都城洛阳,人口就超过了百万。
而自灵帝以来,大汉政权rì渐**,民不聊生,因为人口众多,河南尹便时不时的闹灾荒,饿死人的事情经常发生,驿道两侧时常可见“白骨露于野”的景象。
及至黄巾之乱起,天下大乱,河南尹的人口便开始锐减了三成。到了董卓专权,关东十三路诸侯会盟讨伐,董卓强行将洛阳的百姓迁往长安,一把大火将洛阳化为灰烬,让这座繁华了二百年的都城遭遇了空前浩劫。
董卓之乱后,百姓们多死于饥荒、瘟疫、战乱,河南尹的人口降至了低谷,全境的人口从最多时候的二百万人降到了不足二十万。
后来曹cāo在中原崛起,逐渐将整个河南尹掌控在了手中,鼓励被董卓强制迁入长安的洛阳居民返回故土定居,并且修葺城池,使洛阳恢复了一些生机。经过了三年多的发展,河南尹的人口恢复到了四十余万,但与从前的繁华仍然不可同rì而语。
河南尹的防御划归镇北将军曹仁督率,而政事则由曹cāo亲自过问。前些年,曹仁命部将朱灵在河yīn渡口筹建了一支六千人的水师,后来因为和袁军发生了冲突,便把朱灵这支队伍调走了,现在河yīn一带只有两千人马驻扎。
除了朱灵的部队,在河南驻扎的本来还有史涣的一支人马,前些rì子,因为袁绍大军直扑东郡治所濮阳,曹仁兵力不足,便把史涣的部队调到了濮阳。如此一来,整个河南尹的兵力便有点空虚。此时担任河南尹的是卫凯,麾下节制一万人马,防御整个河南地区。
已是八月初,天气转眼间来到了秋季。
这rì凌晨,千里黄河之上起了大雾。
徐盛得了军令,留下一千五百人镇守孟津水寨,自己率领三千五百水军,乘坐二十艘艨艟,溯河而上,前往西面攻打六十里之外的河yīn渡口。
河yīn渡口只有两千守军,而且曹军并不太重视水师的建设,因此河yīn港口只有四五条艨艟,其他的都是走舸,被徐盛乘着大雾一阵猛攻,曹军抵挡不住,丢下四五百具尸体,弃了水寨,上岸奔洛阳而逃。
河yīn县地处黄河之南,有人口四万余人,境内土地肥沃,每年的粮草产量颇丰,是曹军的重要产量基地,每年都有打量的粮草充实着曹军的粮仓。
听说河yīn港口失守,袁买的人马朝着河yīn县城进发,准备收割田野里的庄稼。坐镇洛阳的卫凯坐不住了,派遣裨将卫仲率领三千人马,星夜驰援河yīn县城,一定要击退袁军,保住田野里的庄稼。
次rì天明,忽然一支上万人的军队出现在了洛阳城下,打着“赵”字旗号,来的正是袁买麾下的大将赵云。
“赵”字大旗迎风招展,赵云胯下白龙马,一身银sè甲胄,手中“龙胆”枪,立于旗前,长枪一招,高声传令:“全军攻城,先登上城墙者奖黄金百两,加校尉!”(未完待续。m.阅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曹操的反击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上万名袁兵一声呐喊,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涉水度过护城河,向着洛阳发起了攻击。
洛阳城中本来有五千守军,被卫凯调了了三千人支援河yīn之后,城内的守军只剩下两千人,而且没有统兵大将,突然遭到袭击,城内军心一片慌乱。
洛阳自从被董卓放火焚烧之后,城墙毁坏了三分之一。卫凯到任之后,重新修建,但由于经费紧张,因此城墙建的既不高,也**,很快的便被袁兵找到突破口登上了城墙。
袁兵占领了城墙之后,砍落吊桥,放大军度过护城河,攻城车对着城门一阵猛撞,洛阳的城门轰然倒塌。
“给我杀!”
赵云白马银枪,一马当先冲进了城门之中,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无人能挡,马前竟无一合之敌。
近万名袁军紧随其后,仿佛cháo水一般席卷进了洛阳城。卫凯自知大势已去,在亲信的护卫下,从南门拼死突围,向着许昌方向仓惶撤退。洛阳遂落入了袁买手中。
赵云拿下了洛阳,分兵三千交给偏将姜城,命他前往河yīn协助徐盛攻击卫仲的三千人马,击败曹军之后,再把河yīn野外的稻谷庄稼收割了,由徐盛从水上运回河内,充实粮仓。姜城欣然领命而去。
就在赵云攻陷了洛阳的同时,王双率领一万军卒从黄河北岸的成皋渡河,直抵河南重镇荥阳城下,围城攻打。荥阳县中只有八百守军,面对着十倍于己的袁兵,仅仅支持了一个时辰便告陷落,县令朱由被生擒活捉。
到了傍晚,平yīn方面也传来捷报,徐盛和姜城两面夹攻,击破了卫仲的援兵,徐盛在阵前枪挑了卫凯的这个从弟,三千曹军折损了一半,剩下的溃卒向西面的函谷关奔逃而去。
河yīn县令见援兵败走,自知难以坚守,遂开城门投降。徐盛尽收降卒,命令所有降卒和本部士兵在野外开始收割庄稼,野外黄澄澄的稻谷被成片成片的割到,然后运往河yīn渡口,再用船只送完孟津港,最后再送到怀县粮仓入库。
这个年代的土地除了官府所有,就是属于世族大户,平民百姓却是无地可耕。因此,看着袁军在野外收割庄稼,河yīn的百姓不但不生气,反而暗中拍手称快。
有几乎豪族看着就要到手的庄稼就这样被袁军抢走了,心有不甘,组织了一支四五百人人的土著队伍,妄图抵抗,很快被徐盛镇压,悬首于城门之上示众。
城内的其他地主无不凛然,只能坐看庄稼被袁军收割了装船运走,在心里对着袁家祖上歇斯底里诅咒,什么四世三公,简直和他娘的强盗没什么区别!
姜城和徐盛联合击溃了卫仲之后,徐盛部在河yīn收割庄稼,姜城的三千人也没有闲着,继续攻掠其他县城;而赵云和王双也各自分兵数支,每支两千人攻打河南的其他县城,所到之处尽皆望风披靡,或者弃城而走,或者开门投降。
不过一两rì的功夫,雒阳、平县、平yīn、谷城、河南、偃师、巩县等十七个县城尽皆被袁买军拿下,偌大的河南尹只剩下了最南端的梁县、阳翟、开封等六个县城掌握在曹军手中。
消息传播开来,袁曹两方的反应各不相同;被压制了许久,连吃败仗的袁军终于可振奋一下士气;曹军方面不免徒生一些流言蜚语,认为袁军即将全线反攻。
躺在病榻上的袁绍闻讯,jīng神为之一振,在床上击掌高声叫好:“好,打得好!终于给我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谁能给我河北争光?唯我儿袁显雍是也!传我命令,我儿袁买晋升为镇西将军,奖励黄金五百两,犒赏三军!”
而曹cāo在听了这个消息后,不由得一阵头痛。让他没想到的是,袁绍这个幼子的实力竟然这样强悍,在东有黑山贼,西有匈奴牵制的情况下,在向袁绍派出了一万援兵之后,竟然还能派遣出两万多人马,其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按照曹cāo得到的情报,袁买在派遣高顺支援袁绍之后,河内的兵力大约在两万人左右,加上孟津的徐盛水师,袁买可以调动的总兵力大约在两万五千人上下。
正是基于这个情报,所以曹cāo只在河南境内留了一万左右的兵力驻守。按照曹cāo的智囊分析,如果袁买要攻打洛阳的话,不可能倾巢而出,至少要留下一万人守御,最多可以投入一万五千人攻打洛阳,凭借洛阳的兵力完全可以在援军到达之前守住阵地。
只是,出乎预料的是,袁买的人马竟然风卷残云一般拿下了洛阳的十七个县城,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完全不给曹军援兵机会。而且,据各方反馈回来的情报分析,袁买这次渡河攻打河南,至少投入了两万五千人的兵力。
“嘶……是情报有误,还是袁买倾巢而出呢?”曹cāo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贾诩进言道:“即便袁买没有倾巢而出,河内的兵力也已经不多,请曹公立即调遣一支人马向河内进军,围魏救赵,袁买军必退!”
曹cāo从贾诩之言,立即命驻扎在延津的于禁,率领本部一万人马向河内进军,趁着袁买后防空虚之际,予以偷袭。同时又调遣朱灵、史涣二将各自率领五千人马向洛阳进兵,收集散落在洛阳各处的残兵败卒,反攻失地。
郭嘉又建议道:“今我军与袁绍争锋,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黎阳主战场,随着颜良之死,我军已扭转被动局面,占据上风。而在东方,臧霸、陈登、孙观等人也压制了袁谭,攻占了琅琊国。唯一吃亏的便是西面,这袁买麾下有麴义、高顺、田丰等人辅佐,不容小觑,必须予以钳制,才能避免被他捉襟掣肘,影响正面战场。”
“奉孝所言极是,如今看来,袁绍这个幼子在他四个儿子之中却是最有才能,之前倒是小觑了他呀!”曹cāo抚须赞同郭嘉所言,“只是,我军几乎已经倾巢而出,一时之间再也抽不出其他兵力来攻打并州,如何钳制袁买?”
郭嘉微微一笑,正yù说话,却先咳嗽了一声:“咳、咳……曹公忘了太行山上的张燕了吗?在他麾下可是有十几万黑山贼,虽然只是乌合之众,袭扰袁氏后方,却是可以做到!”
曹cāo这才恍然顿悟:“对啊,要不是子孝提醒,我几乎忘了黑山贼了,袁氏几乎倾巢出击,后防空虚,对于黑山军来说,正是机会!”
荀攸也站出来说话道:“除了黑山军之外,还有盘踞在西河的匈奴游,主公可以使人准备厚礼,前往两地,许以重诺,诱使黑山贼和匈奴两路齐出,袭扰并州各地,如此一来,袁买便会自顾不暇,自然没有jīng力再威胁河南!”
计议停当,曹cāo立即修书一封,以天子的名义加封张燕为昭烈将军,并且刻制了印绶相赠。然后派遣一名能言善道之人,带了随从,携了厚礼,悄悄的潜往太行山,寻找张燕,请他出兵从背后攻袭并州,钳制袁买。
在向太行山派出了使者之后,曹cāo又挑选了一人,命其携带金银珠宝,前往西河郡匈奴单于呼厨泉的驻所递上自己的书信,以大汉天子的名义正式承认呼厨泉的身份,并请他出兵攻打太原,给袁买制造麻烦。
在调遣了援兵,派出了使者之后,曹cāo方才安心,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黎阳的袁绍身上。对于曹cāo来说,袁绍才是真正的对手,袁买不过是个插曲而已,只要自己击败了袁绍,他的几个儿子,何足为患!
就在于禁向河内进军的时候,朱灵和史涣也穿过了虎牢关,在京县一带收集了三千多残兵败卒,向着荥阳进军。而镇守西方的大将夏侯渊,听说洛阳丢失,便留下钟繇、任峻坐镇长安,亲自率领jīng兵一万五千人,穿过潼关,向着洛阳进军,准备收服失地。
曹军自东西而来,两面夹攻,气势汹汹,约莫有两三天的时间便可以抵达洛阳城下。
就在曹军调兵遣将的时候,袁买已经凭借甄尧手下出sè的谍报系统,掌握了曹军的动向,便召集了沮授、徐庶、田畴等人商议对策。
沮授进言道:“洛阳城墙低矮,易攻难守,而东西两座关卡,虎牢关和函谷关尽在曹军掌控之中,所以洛阳不可守。况且,我军渡河攻袭洛阳,本来不是为了掠地,只是为了牵制曹cāo,分其兵势而已,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当火速传令,让赵云、王双率兵退过黄河,据河而守。
曹军若是撤兵,我军再次渡河袭击洛阳,如此反反复复,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使曹cāo不得安宁,只能在洛阳留下重兵把守。如此,分曹cāo兵势的目的便可达到,黎阳方面的压力便可以大大减轻!”
“沮大人所言与庶相同,吾亦是认为洛阳不可守,但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沮授的话音刚落,徐庶便站起身来大声禀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腹背受敌
听徐庶有话要说,袁买微微颔首:“元直有话但说无妨!”
徐庶先对着袁买拱手一礼,再对着沮授施了一礼,这才侃侃而谈:“诚如沮先生所说,洛阳三面环敌,易攻难守,如果不能拿下东面的虎牢关和西面的函谷关两座天险,便如门户大开,曹军随时可以入寇。既然曹军大举反攻,我军当退避三舍,撤过黄河,方为上策。
但以庶之见,应当命赵云、王双二位将军在撤退之时,将所占各县的百姓尽数迁徙到黄河北岸,这样一来,曹军就算复夺河南,一时之间却无法恢复河南的生产力,和丢失了河南又有多大区别?而我们有了河南的几十万人口,既可以开垦荒地,又能充足兵源,有百利而无一害,虽未得河南,却与得了河南并无二致!”
“元直此法可行,留给曹操一个空荡荡的河南,对于曹贼的实力也是一种削弱!”沮授抚须赞同。
袁买略作思忖,最终却摇头拒绝了徐庶的建议:“元直此法虽有小利,但于长远来说却有损于我的声誉。河南百姓几十万,有黄河阻隔,大举迁徙,岂是容易的事情?到时曹军在后面追杀,烽火遍地,必然多有死于战火,或者溺于河水之中的无辜民众。
更何况,现如今已经是八月时节,再有一个多月便会进入冬季,天气转冷,一时之间却又去哪里寻找这么多住宅给百姓们居住?酷寒之下,必有无辜死于街头。昔日董卓焚洛阳。迁百姓,落得一世骂名,我决不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损毁了自己的名誉。要知道, 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天下,而非河南一尹之地!”
袁买的想法很简单,迁徙百姓容易,但在迁徙过程中,出现大量的死亡必然在所难免,而且迁过来这么多人口。安置和饮食也是一个问题。倘若处置不好,自己的名声就坏了,日后想要再争取其他地方百姓的支持,就难上加难了!
听了袁买的分析。徐庶额头见汗。诚惶诚恐的道:“公子所言极是。权衡之下,还是公子的见识更长远,倒是徐庶只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了!”
“呵呵……元直不必自责,你的建议也是为了削弱曹贼的实力,并无不妥,日后若有建议,直说无妨,不必拘泥。”袁买莞尔一笑,安抚了徐庶一句。
计议停当,袁买立即传令,让赵云、王双收拾了缴获的辎重粮秣,退到黄河以北;同时让徐盛也放弃河阴港口,返回下游的孟津待命。
另外,东面于禁的一万人马正在向河内进军,也需要防备,便传令梁习率领麾下的五千人马向东迎战,拖住于禁的队伍,等待从河南战场上返回的人马增援。
赵云在得知曹军两路来袭的时候,已经提前采取了应对措施,派遣士卒把各县城所获得的粮秣、金银全部装车送到了孟津的对岸,再由对面的船只运过黄河,最后送往怀县。
一番搜刮,河南各县城的粮仓、库府被扫荡一空,袁军共获得了十一万石粮食,十二万石草料,金银钱币十几车,武器甲胄数千件,算是大获丰收。
袁买的撤退军令传到洛阳和荥阳的时候,袁军已经把物资悉数运送到了黄河岸边,当下立即向北撤退。在曹军追上来之前,毫发无损的退过了黄河。河南之战,算是取得完胜。
于禁率兵进入了河内之后,在朝歌县附近遭到了梁习的顽强阻击,一时难以突破防线。一日之后,赵云率领一万人马前来支援,于禁自忖难以取胜,便率兵向长垣方向撤退,一面派人请示曹操。
夏侯渊见袁军自动撤出了河南,唯恐长安有失,也不敢渡河去找袁买的麻烦,星夜兼程,率部返回了长安。
有了这次的教训,曹操不敢再小觑袁买,更不敢把河南境内的兵力撤出;万一袁买卷土重来,再次拿下河南,便可以威胁到许昌。必须得屯驻重兵把守,抵御对面的袁买军团,才能让许昌安宁。
事实上,这次袁买如果果敢一点,完全可以命赵云、王双不必退兵,直接兵临许昌城下,震慑曹军,到时候,曹操必然会班师回许昌救援,从而方寸大乱。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倘若赵云、王双孤军深入,后续的援军跟不上的话,这支队伍很可能会陷入重围,最终的结局难以预料!
战场如棋局,在没有落子之前,谁也不敢轻言胜负!
和众智囊商议一番,曹操除了留下朱灵、史涣二将率领一万人马屯驻于河南各地之外,又派遣于禁率部入驻洛阳,总督河南各地的军事,与黄河对岸的袁买相抗衡,避免河南再次陷落。
曹军分兵之后,中路的袁军压力登时减轻了不少,文丑率领五万人马与曹仁、徐晃在延津一带对峙,双方互有攻守,难分胜负,战局再次进入了胶着状态。
袁绍的压力倒是减轻了,但袁买的麻烦却来了。
就在袁买为从河南收获颇丰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盘踞在西河的匈奴人向太原大举进犯。更为要命的是,东面的黑山贼也集结了了六七万人的队伍,下了太行山袭扰定襄、乐平等地,攻打县城,洗劫豪绅,纵兵劫掠,强行收割田野里的庄稼。
太原郡的南门平陶,有大将张辽镇守,可谓一将当关,匈奴难开。
历经数战之后,张辽使用诱敌深入的计策,将匈奴骑兵引诱到大陵县城的狭窄山谷之中,纵火焚烧,大获全胜,斩杀了五千多匈奴人,俘获了两千多匹战马,并且阵斩匈奴大将一员,大大的挫伤了匈奴军的士气。
经此大败,呼厨泉才知道张辽的厉害,只能下令退兵,一时半会的不敢再打太原的主意。
而分兵进入了上党境内劫掠的一部分匈奴人,在听说主力遭受重创之后,唯恐张辽来抄后路,也不敢恋战,仓促退兵。被上党太守牵招尾随掩杀,又俘获了五百多匹战马。于是,匈奴之围遂解。
匈奴入寇有张辽可以抗衡,轻松的击退了来犯之敌。但东部的黑山贼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
比起匈奴骑兵来,黑山军更加难缠。匈奴人是个游牧民族,来去如风,只劫掠不攻城。但黑山贼不一样,他们仗着人多势众,遇到规模小一点的县城,就围住攻打,进城之后,一番烧杀抢掠,满载而归之后,方才撤退。
被任命为定襄太守的田豫虽然能用兵,但兵力有限,从太原赴任的时候只带了三千人,加上一千郡兵,初始兵力也只不过有四千人。
自从三月入主定襄之后,田豫就意识到了太行山上的黑山贼乃是心腹大患,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榜募兵。可是定襄地广人稀,全郡只有十座县城,总人口数不足十万,募兵五个多月,仅仅只招募了两千精壮。
此刻,田豫手中的兵力只有六千人,面对着十几倍于己的黑山贼,根本无力征讨,只能闭门紧守定襄县城,避免郡治所陷落。
张燕率领六万黑山军围着定襄扫荡了一圈,收割了五六万石庄稼,意犹未尽。又与公孙续的七千人马向定襄城池逼近。
“张平难……定襄城中只有六千守军,我们既然已经兵临城下,当趁着袁买与曹操征战,无暇顾及之时,围城攻打,争取一举攻破郡治所。只要张平难愿意,我公孙续麾下的人马愿意作为前驱攻城。我相信,定襄城中的财富一定非县城可比!如此一来,将军可以获得城中的粮秣和财物,而我则可以诛杀田豫这个卖主求荣之徒,如何?”
看到张燕对于是否攻打定襄还犹豫不决,公孙续立刻大声嚷嚷,竭力鼓动着张燕攻打定襄。在公孙续的眼里,有三个仇人非杀不可,一是赵云、一是袁买,另一个就是田豫。
而如今,田豫已经被困在了定襄城中,公孙续宁可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取田豫的首级,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听了公孙续的话,张燕心中一动,立刻就动了攻城的念头。
之前张燕犹豫不决,是害怕攻郡城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回头还要和公孙续瓜分,如果死人太多了,得不偿失。
但既然公孙续现在主动提出了不要粮草而辎重,只要田豫的人头,而且愿意作为前驱攻打,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咳咳……”张燕咳嗽了一声,提醒公孙续道:“我现在不是平难中郎将了,已经被曹公……不是曹公是天子,已经被天子册封为昭烈将军了!对,昭烈将军!”
听了张燕的话,公孙续心中略有鄙夷,心说就是一个杂号将军而已,看把你激动的!家父在世的时候,可是向大汉天子保举我做了征南将军,可是又有什么用?一个空头衔而已!
“对,张昭烈……你对于我的话,意下如何?”有求于人,公孙续也不敢强硬,陪着笑脸问道。
“公孙将军的意思是,你不要粮草和金钱?”张燕再次印证。
公孙续点点头,斩钉截铁的道:“对,我一粒粮食也不要,一个钱币也不要,只要田豫的人头!只要张昭烈你决定打,我的人马愿做先锋!”
“打!”张燕大喜,一拍大腿做了决定,“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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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怀鬼胎
站在定襄城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山军,黑压压的漫山遍野,仿佛蚁群一般。
田豫不禁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嘶……劫了县城还不算完,张燕这是准备攻打郡城啊!”
除了黑山军人多势众,十倍于己之外,更让田豫头疼的是其中还夹杂着原来属于公孙瓒的军队,这可是正规军,战斗力一点也不弱,有他们配合着六七万黑山贼攻城,定襄能够守住多久,还真不敢说!
“太守大人,黑山贼声势浩大,定襄城只怕难以守住,咱们还是弃城而走吧?卑职愿意护卫大人突围!”
望着城外铺天盖地的黑山军,被田豫任命为兵曹的裨将丁盛一脸忧虑的规劝田豫开溜。
田豫不满的瞥了丁盛一眼,训斥道:“丁盛啊,若不是看在你跟着我多年的情分上,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我受袁使君所托,担任定襄太守,岂可不战而逃?黑山贼人数虽多,只是乌合之众罢了,纵有十万,又有何惧?我田豫誓与定襄共存亡,谁敢再轻言逃走,定斩不赦!”
“诺!”丁盛一脸惭愧,“卑职该死,是我胆怯了,既然太守愿意死战,我丁盛就陪着你!”
田豫点点头:“趁着黑山贼还未围城,马上派人送出三封求救信!”
“不知送往何处?请太守明示!”丁盛拱手询问。
“一封送往晋阳,向田丰大人求救。一封送往河内给刺史大人,另外一封送往雁门。定襄与雁门治所阴馆相距不过二百里,只要郝伯道肯派遣援兵,三日左右便可抵达定襄城下!”田豫双眉紧蹙,手按腰间的剑柄,沉着的下令道。
“诺!卑职这就派遣使者出城!”丁盛再次拱手领命。
丁盛转身去后,田豫披盔挂甲,全副武装,亲自登上了定襄城头,指挥六千军卒严守四个城门。誓死护卫定襄城。
为了加强防御力量。又派人把城中的士族大户集中起来,向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倘若定襄城破。不仅是他们的家产保不住。弄不好性命也保不住,鼓励他们派遣家中的门客家丁,登上城墙。协助官兵守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田豫的鼓动下,不多时便从定襄各大豪族中集结了八百多门客家丁,另外还有一千五百多精壮百姓自告奋勇的帮助守城,纷纷向城头搬运石头、擂木等防御品,共同抵抗黑山贼的攻击。
田豫派出求援的使者刚刚出城,黑山军就围了城,吹响号角,向定襄城头发起了猛攻。
田豫手持弓箭,登上城头亲自杀敌,连续射杀了四五名攻城的士卒,极大的振奋了守城士卒的军心,三军用命,百姓齐心,打退了贼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直到天黑。
攻城是一个伤亡极大的任务,公孙续为了活捉田豫复仇,亲自率兵攻城,激战了一下午,手下的人马在定襄城下抛尸一千五百多具,而定襄城池却依然屹立不倒。
在后面督战的公孙范见张燕暗藏私心,只是鼓动着公孙续的人马竭力攻城,他手下的黑山军却没出多少力,只是摇旗呐喊,虚长声势。一下午的时间,自己这边死了一千五百多人,他的黑山军伤亡了仅仅只有二百人,明摆着公孙续当枪使,心中极为不忿!
“鸣金收兵!”公孙范看不下去了,下令收兵。
公孙续虽然不甘心,但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情况,只能恨恨的下令退兵。看到公孙军鸣金收兵,张燕也传令吹号收兵,六七万人马围着定襄,扎下了一遭营寨,围得水泄不通。
夜色深沉,公孙续的大营。公孙叔侄和心腹单经正在秘密商议军事。
“二叔,何故鸣金?今夜猛攻一个晚上,说不定定襄就可以破了,到时候就可以拿田豫这狗贼的人头祭奠父亲在天之灵!”公孙续回到帐中,忿忿不平的质问公孙范。
公孙范一脸郁闷:“侄儿你太忠厚了,张燕既想拿下定襄城池,又不想损失兵力,完全在拿咱们当枪使。猛攻一夜,就算攻破了定襄,咱们的兵马也要损失殆尽了。没有了兵力,你我叔侄在这世上还有存在的价值么?随便一个屯长就可以杀了我们!”
单经也在旁边劝解道:“是啊,少将军,你想杀田豫的想法,我和公孙将军都理解,但我们也不不能傻傻的被张燕利用。现在既然围了城,咱们就耗着,我就不信他张燕看着城中的财物落不到手里,他能坐的住?咱们五六千人一天才吃多少粮食?他的黑山军吃多少粮食?我想用不了几天,他张燕就会全力攻城,到时候咱们跟在后面一样可以进城抓田豫,又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公孙续恨恨的一拳击打在木桩上,不甘心的道:“兵法云,十倍于敌,便可强攻!今日,我军与黑山军十二倍于守军,都无法攻破定襄,这是打的哪门子仗?”
“黑山军乃是乌合之众,虽然有六七万,真要列阵厮杀,恐怕连两万官兵都打不过。而且张燕这次私心太重,根本是在利用我们。早知道张燕不是实心实意的攻城,我就不该让你做前驱,白白的折损了一千五百多人!”公孙范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懊悔的说道。
公孙续回忆了下,也觉得张燕这次的确刻意保存兵力了,疑惑的问道:“张燕这个人和父亲大人的交情还算深厚,从前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多花招,此番为何变得这么圆滑了?”
单经的双眉几乎拧成了一股麻花,思忖片刻道:“我觉得应该是看了曹操的书信之后,张燕准备降曹,所以才刻意保存兵力。到时候,他手下的兵马越多,换取的官职就越大。或许,这才是张燕暗中保存兵力的真正原因!”
“单将军所言极是!”公孙范点头赞同单经的分析,“如果张燕降曹了,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听了公孙范的问题,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倘若张燕真的率领十几万黑山军归曹,肯定能封侯拜将,换得一个重量级武将的封号。而他们手中只剩下五千左右的兵力,只怕想要谋取一个偏将的位置都费劲,更甭想其他的了!
黑山军如果撤出了太行,就凭他们几千人留下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到时候袁军入山围剿,反而很可能是死路一条。降曹也不是,留在太行山也不行!
许久,单经叹息一声道:“一时半会的张燕也无法穿过袁军的封锁,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等到张燕率部降曹的时候,我们便去汉中投靠张鲁吧,他手下缺兵少将,或许可以重用我们!”
公孙范点头赞成:“也只有这一条道路了!”
又叮嘱公孙续道:“侄儿啊,事到如今,你可要看清楚形势,咱们不能把手里仅剩的这些本钱挥霍干净了,到时候无路可走,一个屯长就可以杀了我们。只要我们能活着,替兄长报仇,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公孙续心中的满复仇很顿时化为乌有,蔫蔫的不再说话。
次日,张燕派人擂鼓列阵,蛊惑着公孙续率部攻城,让自己的人马跟在后面捡漏。
谁知道敲了半天,只见公孙续的人马一直在原地呐喊,朝着城上放箭,却再也不像昨天那样不顾一切的攻城了,心中不禁大失所望。心中自忖,八成是他们看透我的心思了,既然你不攻城,我更不会替你卖命抓田豫,大家耗着算了!
于是,滑稽的一幕的出现了。定襄城下近七万人马,一个个的嘴里呐喊吆喝,就是不肯向城下靠拢,吼叫了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各自收兵回营。
两日之后,听说定襄危急,雁门太守郝昭留下四千人守御雁门,自己精选了三千精锐,连夜度过了滹沱河,前来援救田豫。
不过,黑山军数量过于庞大,郝昭只有三千人马,也不敢过于靠近。选择了一块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形安营扎寨,虚张声势,牵制黑山贼。
见官兵有援军到来,张燕便分出一万人马,派遣部将孙轻前往迎敌,阻挡郝昭的援军。并且传令,全军擦亮兵器,准备在两日之内攻破定襄,抢粮食,抢钱财,抢女人!
“好,狗日的张燕终于坐不住了!”公孙范喜滋滋的暗骂了一声,“只可惜,袁军的援兵到了,庆幸的是兵力不多,倘若再有三五日拿不下城池,恐怕增援的兵力将会来越多!”
黑山军吃饱喝足,随着张燕一声令下,全力攻城。
伴随着震天彻地的鼓声和号角声,五万黑山军加上公孙续的五千兵卒向着城池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一时之间,弩箭纷飞,杀声震天,城上城下血流成河,伏尸成堆。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的河水,分外妖艳,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田豫从军多年,在许多郡国担任过太守,守城战更是打了不下十几次,面对着接近十倍的黑山军,沉着指挥,打退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一场鏖战从早晨到黄昏,黑山军在定襄城下伏尸六千余人,而守城的军民也有八百余人躺在了血泊之中,战况空前惨烈。
有几次,黑山贼的先登死士已经攀上了城头,形势岌岌可危。田豫手持利刃,身先士卒的浴血死战,亲手砍翻了十几名贼军,极大的鼓舞了军心,三军用命,才一次次的把登上了城墙的贼军赶了下去……
混战之中,身为三军主将的田豫肩部挂彩,但他轻伤不下火线,简单的包扎之后再次登上城头督战;士卒们深受鼓舞,各个奋勇,人人争先,虽然贼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但定襄城却屹立不倒。
傍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城墙变得湿滑起来,这让攻城的黑山军更加困难。
看着天色已黑,风雨渐急,张燕只能无奈的下令退兵,没想到并不算高大的定襄城竟然如此难攻,不说固若金汤,也算的上铜墙铁壁。付出了六千多精壮的性命,却徒劳无功!
次日黎明,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打着“王”字旗号,从南面而来。
原来是田丰接到了田豫的求救文书,知道定襄危急,便分给了王凌三千人马,命他昼夜兼程赶往定襄救援。在急行了四天之后,进入了定襄境内。与城内的守军遥相呼应。
南面又来了援军,张燕只好再次分兵迎击,派遣部将王当率领一万人前往阻击,不让援兵靠近定襄城下。
虽然来了两支援兵,张燕却没有一丝担忧,信心反而更足了。
“官兵从雁门和晋阳远道而来,每支却只有三四千人,这足以说明并州空虚,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动。袁买的主力八成正在河南与曹操相持,这正是我军用武的好时候。此番已经在定襄城下搭上了万余精壮的性命。无论如何也要破城!城破之日。屠尽城内生灵,杀他个鸡犬不留!”
张燕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双眼喷射着火苗,立下誓言。定襄城军民的顽强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深深的刺激到了这位黑山贼大头目的自尊心。所以立誓屠城!
“传我命令。立刻召集太行山上的其他部落前来助阵,誓破定襄!哪个敢不来,以后就从黑山军中除名!”
随着张燕一声令下。立刻有几十骑精壮的斥候飞驰出了黑山军大营,向着黑山其他部落的巢穴飞驰而去。
在太行山上,除了张燕率领的这六七万人之外,至少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落盘踞在各个山头,大小不一,多的有三四千兵力,少的五六百。张燕如此严厉的发号施令,再召集三四万黑山军来助阵,当不在话下。
此后的几天,定襄上空阴雨连绵,对攻城很不利。张燕便按兵不动,只是牢牢的围困着定襄城,静待黑山各部来援。
河内郡治所怀县,镇西将军府。
袁买接到了田豫的八百里加急书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到田豫在书信中说黑山贼以七万人的兵力入寇定襄的时候,立即派人连夜把所有的文武幕僚召集到府中商议。
不大会功夫,沮授、徐庶、赵云、王双、梁习等人纷纷来到了袁府,共商对策。
“唉……是我的错,当初不该求刺史大人放走公孙续,以至于养虎遗患!”听袁买把军情叙述了一遍之后,赵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二兄不必说了,追悔无益!”
袁买伸手阻止了赵云的内疚,说起来在这件事上自己的错误更大。赵云追随公孙瓒多年,对公孙家有愧疚心理,替公孙续求情,乃是人之常情,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放走公孙续呢?
或许,自己只是不愿意违背对赵云的承诺而已。可是这心慈手软的妇人性格却与当初的“无毒不丈夫”大相径庭,杀袁熙连眼睛都不眨的那股狠辣劲又去了哪里?
“袁买啊袁买,这次的教训你可要吸取,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以后绝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呢!”袁买把面前的文书合上,在心底喃喃自语一声,心痛的告诫自己。
倘若没有公孙续正规军的帮助,田豫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自己一时的仁慈,却给定襄的军民带来了劫难。如果因为公孙续的帮助,黑山贼破了定襄城,大肆屠戮的话,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赵云心情同样很沉重,主动请缨道:“田豫的手下只有五六千兵力,对抗黑山贼大军实在困难。公孙续是我求情放走的,请刺史大人下令,准许赵云提一旅之师,北上解定襄之围!”
“不用!”
袁买抬手断然拒绝了赵云的请求:“我怕你念及公孙家的旧情,再次放走了公孙续。你还是留下来镇守河内吧,这一次,我要亲征定襄,与张燕分个胜负!黑山贼盘踞在我袁家的腹部,如同一颗毒瘤,若不能铲除,乃是心腹大患。这一次,就算无法剿灭张燕,也要重创他一番, 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田畴小心翼翼的建议道:“若是派人招抚张燕,不知是否可行?”
没等袁买说话,沮授却先否决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徒劳无功而已,不要白白让使者去张燕哪里送命了!主公身为大将军,督冀、青、幽、并四州军事,麾下有三十万大军,张燕尚且不服,怎么会归顺公子?若是他有此意,行事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了!”
听了沮授的话,满堂默然无语。
袁买对于沮授的话十分赞成,袁家和黑山贼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多年的对抗,大大小小打了百十战,双方各自战死了数万人,已经决定了张燕不会再向袁家归降。
后来,张燕宁肯与公孙瓒结盟,也不肯归附袁家,就更加说明了张燕的决心。袁家和黑山贼已是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沮授又建议道:“其实公子你大可不必北上,可以修书一封给并州刺史高干,让他出兵袭击张燕的后方,必然可以迫使黑山贼退兵。”
“呵呵……这件事情想也别想了,若不是高干把晋阳的粮仓弄空了,我这段时间也不会绞尽脑汁的筹粮了!”
袁买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苦笑一声,然后把高干北上幽州的时候,从晋阳运走了五十万石粮草的事情对沮授说了一遍。
沮授听完摇头叹息:“我早就向主公提议过,若是几州各自为政,这局面就难以控制了,不能相互支援,这仗怎么打?”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庶开口分析道:“自从我军进入河南之后,西面的匈奴人和东面的黑山贼联袂来袭,显然彼此之间有呼应。据庶推断,很可能是受了曹操的指示,所以才左右夹攻,一起发难!”
“这匈奴人和黑山叛军怎么会听曹操的指示?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呀?”王双有些疑惑的表示不解。
袁买点头赞同徐庶的见解:“元直说的有道理,黑山军和匈奴人同时发难,很可能是受了曹操的指示。曹操手里控制着天子,随便以朝廷的名义给他们册封个官职,让他们出兵,呼厨泉和张燕一定会乖乖的听命!”
沮授再次叹息:“可惜啊,当初主公不听我的意见,奉天子以讨不臣,反而听信逢纪的话,以为把天子弄到了跟前,就会受到约束。导致曹操先下手为强,把天子弄到了许昌,做什么事都动辄以天子的名义,大大的占据了道义,对于我们实在不利!”
“是啊,难得公与先生提前洞悉到了这步棋,父亲大人却没有好好利用,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了先机,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听沮授提起这件事,袁买跟着一声叹息。
以后和曹操的对抗,他少不了会拿着天子的名义来压自己,从而占据道义,将自己置于不臣的境地,日后一定想个办法把曹操的这个优势化解掉,不然就太被动了!
不过,一时之间,袁买也没有时间去琢磨用什么方法化解,只能暂时把这个念头搁置在心中。先解了定襄之围再说!
经过一番军议之后,袁买拍板定下了救援定襄的方案。
目前河内共有三万兵力,其中步卒两万七,骑兵三千,前几日张辽把俘获的匈奴战马送到了怀县,王双从步卒中挑选了两千人扩充到骑兵队伍中,使怀县的骑兵达到了五千人。
目前,黎阳、延津一带的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曹军应该没有多余的兵力入侵河内,即使来犯,高顺的一万人距离河内也不过两天的路程,完全可以回兵救援。
因此,袁买决定亲征定襄与黑山贼决战。派遣王双率领一千五百“白羽骑”,另外再加上一千五百轻骑兵,连夜起程北上。
天明之后,自己再与徐庶、周仓,率领一万步卒随后。留下沮授、赵云、梁习镇守河内,另外还有徐盛的五千水师驻扎在孟津,短时间内应该可以保证河内稳如泰山。
调拨完毕,众人各自领命忙碌去了。袁买让婢女替自己收拾行囊,准备出征,忽然有兵卒来报:“在城外抓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自称是刺史大人的兄长,不知该如何处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绝色婶子
“什么,我写的兄长?你有没有听错?”
听了兵卒的话,袁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从哪里跳出来了一个兄长,竟然还被几个巡逻的兵卒抓住了?
凭袁谭和袁尚的身份,肯定不会三更半夜的跑到河内来主动被兵卒抓,难道是袁熙还魂要找自己报仇吗?可惜,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四公子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肯定是虚张声势故意唬你们,说不定是曹军的探子,杀了!”
袁买吸取了心软放走公孙续的教训,一边整理着桌案上的文书,一边干脆的向兵卒下令。
“这、这不妥吧,我们一共抓到了十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探子,斥候不会有这么多人结伴活动的。而且……”
士卒嗫嚅着替被抓的人辩解,事实上,是对方悄悄的塞给他了一块碎金子,让他无论如何介绍见刺史大人一面,倘若事成,还有重谢。所以这兵卒才竭力的替被抓的人说话。
“而且什么?有话直说!”
士兵躬着身子,轻声道:“对方不仅是十几个人结伴,而且……而且手里还拿着后将军的印绶!”
“后将军的印绶?”袁买越发的诧异,这到底是哪来的一伙人?
要知道在汉末年代,前、后、左、右四方将军乃是重号将军,其地位甚至要排在四征将军的前面。这几个人深更半夜出现在怀县城下,随身带着朝廷大将的印绶。肯定事出有因, 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如此,把他们带进城来见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袁买袍袖一挥,下令道。
“诺!”
兵卒兴奋的退下,很庆幸自己终于说服了刺史大人,待会见到这伙人,一定先把他们许诺的“重谢”要过来。
这个兵卒并不是普通的士兵,准确的说他是一名队率。手下管着五十名士卒,负责在城外四周巡逻。防备各路的斥候来刺探军情。
今天晚上。袁买紧急召见城外的赵云、王双、梁习等部将,因此怀县的城门并没有关上,有二百名兵卒严加把守,所以这名队率可以轻松的出入。
打马一阵奔驰。这名队率来到城外。循着火把。找到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以及被抓住的十几个男子。
实事求是的说,这些人并不是被抓的。而是他们主动拦住了这队巡逻兵,要求拜见刺史大人。这名队率捱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更加扛不住金子的诱惑,便试着进城通融一番。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被抓的头领交待的,没想到果然说服了刺史大人。
“算你们运气好,我成功的说服了刺史大人,跟我进城吧!”
队率来到人群之中翻身下马,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对年轻的头领说道。
被抓的一共有十三人,为首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中等,看上去细皮嫩肉,贵气十足,但脸上却脏兮兮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多谢军爷通融!”
年轻头领听了兴奋不已,上前一步,将一锭金子悄悄塞进了队率的手中。
队率得了好处,喜不自胜,留下四十名士兵继续巡逻,自己带着十名士卒,押解着这帮来历不明的人向怀县走去。
不大会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怀县南门。却被守城兵卒拦住了去路。
一名什长大声的盘问:“深更半夜,这么多人进城做什么?”
队率笑呵呵的拱手作揖:“这位兄弟,我刚刚进城见了刺史大人,大人让我带他们进府问话,刚才不是把腰牌给你们军候了么?”
正说话间,守门的军候走了过来,扫了队率一眼,训斥道:“原来是李队率啊?刺史大人让你带他们进城问话,也没说让你都带进去啊?万一这些人是刺客或者斥候,趁你不注意悄悄溜掉几个,你有几个脑袋担待的起?你要进城可以,最多带三个人,其他人在城门口等候,等天亮了再做决定!”
姓李的队率一听,军候说的话也对,这些人万一是刺客,自己把他们带进了城,刺史大人若有个闪失,自己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多谢军候的指点,卑职明白了!”
队率转身走到这伙人面前,低声道:“对不住几位了,守门的军候说了,最多只能放三个人进城,其他人等天明再说,你们自个儿安排一下,决定谁跟着我进城去见刺史大人?”
年轻的头领和一名看上去有些威猛,身高八尺的汉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另外一个细皮嫩肉,相貌标致的小厮一块进城。
“好,三人就三人,劳烦军爷了,请前面带路!”
留下了随从在城门外等候,三个人随着队率及他的士卒朝城里走去,刚刚走到城门之下,又被兵卒拦住了去路。
“把怀里的包袱摘下来检查一番!”什长横枪拦住了去路。
听了什长的要求,年轻的头领面露难色,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军爷,这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能随便看!”
什长不耐烦了,厉声斥责:“有什么不能看的?虽然刺史大人让你们进城,但我们也要做好安全检查,万一你的包袱里是凶器怎么办?打开,不打开就别想进城,让李队率自个儿去向刺史大人解释!”
年轻头领旁边的汉子脸上微有怒意,把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打开之后对着什长一晃,“你要看便看这个吧!若是看了那个包袱里面的东西,只怕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什长听了恼怒不已,杵起手里的枪柄。就要教训下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可是当看到包袱里面是一个硕大的印绶,上面用篆体写着“大汉后将军之印”的时候,顿时傻眼了!这好比后世的一个班长看见了军区司令员,吓尿了算是好的,被吓瘫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看哪个包袱么?”汉子迅速的把包袱裹上,反问道。
“不看了!”什长被突然的变化吓得脑子有些短路,木然的回答道。
“哪我们可以进城了吧?”
什长躬身作揖:“将军请!”
汉子和年轻头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队率身后,迅速的穿过城门,直奔“镇西将军府”而去。
“哎……胡三。怎么没检查就放他们进去了?”
刚才去方便的军候远远的听到了对话。嚷嚷着走过来质问这名什长。什长附在军候的脸上耳语了一阵,军候面色一变,再也不说话了。
镇西将军府,议事厅。
袁买高高坐在中间的虎皮座椅上。命令队率把人带进来叙话。满脸虬髯。铜骨铁臂的周仓腰悬佩刀站立在一旁。负责保护公子的安全。
“四弟,一别十年,还认识兄长么?”
三个人刚刚被带进了议事厅。年轻的头领就朝着高高在上的袁买喊了一声。
“这谁啊?一见面就喊我兄弟,应该不是冒充的吧?要不然,那纯粹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啊!”
袁买凝视着阶下的年轻人,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思考整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见面就喊自己四弟?
残存的记忆在脑海里飞快的掠过,袁买对这年轻人隐隐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好像此人是袁术的儿子袁曜,可不就是自己的兄长嘛!
“难道你是我兄长袁曜?”袁买试探着问道。
“哎呀……四弟啊,难得你还记得兄长我,我这次来找你,真是太对了!”
见袁买认出了自己,袁曜喜出望外,高兴的眼泪都夺眶而出。想要上前和袁买来个拥抱,看着铁塔一般的周仓,又不敢造肆,只能站在原地搓手。
当下,袁曜把突然出现在河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袁买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详细。
几个月前,他们跟着袁术北投冀州不成,被刘备半道击破,袁术求蜜水不得,悲愤而死。袁术的人马溃散而走,走投无路的袁曜只能带着张勋、袁涣、杨弘等文武官员前往庐江,投靠袁术任命的庐江太守刘勋。
在庐江安定了没几天,刘备的大军突然出现在城下,强袭庐江。刘勋抵挡不住,开门归降,袁曜和张勋带着亲信,冒死冲开了一条血路,从庐江逃了出来。
一开始,袁曜打算去邺城投奔袁绍。但想想前几年,自己仗着父亲是袁家的嫡长子,并没有把袁绍放在眼中,言语之中颇有不敬,此刻落魄之际前去投靠,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思前想后,袁曜想到了袁买。
小时候,身体孱弱的袁买经常去袁术家串门,袁曜对于这个小兄弟还算关照。落魄之际,袁曜便想到了这位坐上了并州刺史宝座的小兄弟,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因此,袁曜和张勋带着几十个亲信随从,风餐露宿,昼伏夜出,一路上穿过了曹军的层层关卡,历经艰难的来到了河内,求见袁买。
“兄长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望四弟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收留愚兄啊!”袁曜把事情说完了,对着袁买单膝跪倒,啜泣了几声,可怜兮兮的哀求。
弄清了袁曜此来的原委,袁买决定收留他和张勋。袁曜做过文官,张勋是袁术手下的大将,统率过几万人的军队,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人一定能派的上用场。更何况,小时候袁曜的确很照顾自己,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既然兄长迢迢千里来投靠我,自然不能怠慢于你!我初掌并州,正是用人之际,兄长与张将军大可留下来施展才能!”
袁曜身边的汉子听了向着袁买躬身作揖:“多谢公子收留,我与曜公子必然竭力相报!”
袁买打量了对方一眼,见他长得堪称威严,问道:“这位壮士想必就是张勋将军吧?”
汉子再次拱手作揖:“末将正是张勋!”
“好,张将军乃是可用之才,在我手下一定会有用武之地!”袁买勉励了张勋一句,眼光却盯着另外的一个年轻人。
事实上,自从这三个人刚一进屋,袁买的目光就被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吸引了,不时的拿眼睛偷偷瞄他。虽然他一身下人装扮,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细腻的皮肤,标志的五官,水汪汪的眼睛仍然非常夺人眼球,虽然是男儿之身,却足以让很多女子自惭形秽!
“要是放在后代,绝对是个捡肥皂的抢手货啊!”袁买望着俊俏的小厮,在心底喃喃自语了一句。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位?”袁买到底没有按捺住好奇之心,望着俊俏小厮,开口问道。
小厮嫣然一笑,忽然把头顶的青帽摘了下来,摇晃了下脑袋,一头乌黑若瀑的青丝就披散了下来,“见过刺史大人,说起来你得喊我一声婶子呢!”
“婶子?”
袁买头脑一阵发懵,天上掉下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婶子,这唱的是哪一出?《三国演义》里面没有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