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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漠     国色生枭txt下载     国色生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一二一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

    兰峄城被张叔严控制之后,一直是处在军管时期,全城百姓处于高压控制之下,莫说戒严的晚上,就是白天,街市坊间的人也不多。

    等到天亮之后,兰峄城的百姓还没有打开门,就听到街道上马蹄声响,更是听到嘹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张将军有令,今日晌午,要在南城门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都不要迟到。”

    马蹄声和叫喊声一闪而过,每隔一阵时间,街道上便有骑兵骑马叫喊过去,到得晌午时分,兰峄城南城门下,已经是人满为患。

    谁也不知道张将军要宣布什么事儿,但是既然派人满城通传,百姓们心下好奇,能来的自然也就来了。

    南城门大门敞开,城里城外,都是挤满了人,普通百姓倒也罢了,只是有些精明的人已经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以往兰峄城城头飘扬的旗子,大都写着“张”字,可是如今飘扬在城投飘扬的旗帜,却是写着“楚”字。

    大部分的百姓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就在黎明时分,楚军已经兵临城下,而且在悄无声息之中,就已经换防兰峄城,如今包括张叔严在内的一众金州军高级将领,都已经在楚军的控制之下,四城头都已经是楚军防卫,而大批的楚军,却已经是驻守在城外,非但如此,艮字营也已经被调出城外,在楚军的眼皮底下驻营。

    人们议论纷纷之间,却见到一身银灰色战甲的张叔严已经出现在城头,本来喧闹的南城门,很快就没了声息。

    张氏父子控制兰峄城之时,城内自然也少部的官员斥责张叔严想要谋反,张叔严辣手无情,当时正是将反对他的大小官员拉倒了南城门,当着百姓的面,硬是砍了一批人的脑袋,也正因如此,百姓都知道这个看起来慈和的老人,其实骨子里凶狠无比。

    张叔严虽然在金州作威作福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金州百姓却对他已经是畏之如虎,看到他出现在城头,便已经生出了畏惧之心,不敢再喧哗。

    张叔严气色看上去倒也不是太坏,双手搭在城垛上,这兰峄城的城墙远不能与贺州城相比,并没有多高,所以张叔严不必太过费力气大声叫喊,等到城下一片寂静,张叔严这才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让大家前来,只因为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宣布,此事已经憋在本将心里许久,如今总是要向大家做个交代的。”

    百姓们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张叔严大声道:“你们可知道朱凌岳?”

    城下立时有人大声道:“知道,朱总督是咱们西北的大英雄,是他打退了西梁人!”

    此言一出,立时便有一大群人响应,纷纷都说朱凌岳乃是西北的大英雄,从百姓们的目光和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是从心里将朱凌岳当成了西北的救世主。

    张叔严抬起双手,城下的骚动很快就静下来,张叔严肃然道:“今日召集你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本将知道,黑白迟早有分明,但是本将不希望你们再被人蒙蔽下去,其实你们一直视为英雄的朱凌岳,只是个野心勃勃的小人!”

    “张将军,听说您当初就是天山道人,曾在朱总督麾下为将,今日为何反要说朱总督的不是?”挤挤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大声问道,人多眼杂,许多人只听到声音,却不知道发问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的不错,本将以前就是在朱凌岳麾下为将,也正因如此,所以知道他许多不可告人的阴谋。”张叔严一脸正气,“你们可知道,他出兵打西梁人,本就是为了收买人心,让大家视他为英雄……!”

    “不管是不是收买人心,他毕竟出兵抵挡西梁人,让西梁人没能长驱直入!”人群立刻又有人道。

    张叔严笑道:“你们当真以为他出兵真的抵挡西梁人?他当初率领五千天山军出阵,本将就是其中一员,当时整个西关一团乱麻,无论是西北军,还是西关的州军,甚至是西关禁卫军,群龙无首,朱凌岳率兵出阵,将这些溃军收拢起来,这确实不假,可是你们知道后来抵挡西梁人的又是谁?”

    老百姓当然不知道其中隐情,他们很少有机会知道国家大事的真相,今日张叔严突然当众揭露,百姓们只觉得十分新鲜,却也是十分好奇。

    “本将告诉你们,朱凌岳虽然打着反击西梁人保护西北的旗号,可是他手下的五千兵马,没有一人在战场上死去。”张叔严大声道:“所有战死的沙场上的,都是西关的将士,朱凌岳将溃兵收拢,然后为了博得自己的生命,又让他们去抵挡西梁铁骑……乡亲们,你们没有亲眼看到,西梁人都是一群野兽,撕咬着抵挡他们的一切,朱凌岳根本组织不了防线,只是让那些西关的子弟一批又一批地冲过去,用血肉之躯抵挡西梁人……!”说到这里,张叔严看似已经是动情,握起拳头,眼睛都有些泛红,“看着那么多西关的子弟兵无辜地死在西梁人的刀下,本将当时真是于心不忍,劝说朱凌岳退守,可是朱凌岳为了博得自己的美名,根本不将西关子弟兵当人看……!”

    张叔严的话清晰得很,城下的百姓们听到,不少人眼中都已经显出愤怒之色,更有人已经握起拳头,一些妇孺眼中则已经含满了泪水。

    金州是雁门关入关后的第一个骨头,金州兵在西梁南下之时,死伤无数,城内的百姓,几乎每一家都有男丁死在西梁人的刀下。

    张叔严这一番话说出来,老百姓顿时对自己视为英雄的朱凌岳充满了愤怒,他们的感情最是纯粹,他们当然不会去想什么战略战术,也不会考虑更多的实际情况,现在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家人战死沙场,就是朱凌岳派他们冲锋战死,是朱凌岳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群情开始骚动起来。

    “朱凌岳被视为英雄,可是你们知道,那都是用你们家人的鲜血堆起来的。”张叔严痛心疾首道:“从那时开始,本将一直就是忍气吞声,他不但用西关将士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后来撤军的时候,运走了西关大量的物资,其中就有许多储存的粮食,西关如今遍地缺粮,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让人运走了你们的粮食,对了,还有战马,西关曾经有天下第一马场,马场养着无数上等的好马,全都被他让人抢回了天山……!”

    老百姓的情绪愈加的愤怒起来,他们并不在乎朱凌岳抢走了战马,因为战马与他们太遥远,可是听说朱凌岳将西关的存粮也全都运去西关,人们的怒火渐渐烧得更旺,他们的家人在战场上死去,连他们的粮食也被抢走,人群之中已经有人愤怒地叫喊道:“朱凌岳那个伪君子,害死了我们的家人,抢走了我们的粮食,他和西梁人有什么区别?”

    话声刚落,人群里有连续响起几个声音:“朱凌岳那个混蛋,他真是禽兽不如。”

    “他才是真正的坏人,他不是英雄,他是恶魔!”

    群情激奋,这几个声音就像干柴上的火星,点燃了百姓们疯狂的怒火,已经有人高举手臂,大声叫道:“杀死那个王八蛋,朱凌岳那个禽兽,害死了我们的家人,我们要杀死他!”

    声音很快就在城内城外响起,人群之中,也少不得一些精明之士,张叔严当众说起朱凌岳的是非,这让他们心下很是狐疑,感觉事情有些奇怪,可是这终究是少数人,百姓中很多人都知道,张叔严曾经是朱凌岳的部下,张叔严的话,可信度当然是很高,所以张叔严今日这番话,无疑是平地起惊雷,只是片刻间,就让百姓对朱凌岳的崇敬,被怨恨所代替。

    张叔严高举双手,再次示意众人静下来,人们压抑着怒火,渐渐平静下来,张叔严等到静下来,才道:“乡亲们,这一次金州举兵,其实并非本将的意思,而是朱凌岳在后逼迫,本将虽然不愿意,但是本将身边有许多朱凌岳安插的眼线,他们虎视眈眈,本将无可奈何,只能虚与委蛇……!”

    “张将军,朱总督为何让你举兵反抗楚总督?”人群有人大声问道:“我刚从朔泉回来不久,在那边听说,楚总督是个十分清廉的总督,他心系百姓,朔泉都在流传,楚总督要施行均田令,让没有田地的百姓都有田地可种,此前西关蔓延瘟疫,据说也是楚总督好不容易找到了药方,将药方张贴出示,官府还帮着熬药救民……这样的好总督,朱总督为何要让张将军反他?”

    人群开始议论起来。

    “是呀,我也听说,瘟疫是那位楚总督找到了药方,而且他还将那无价之宝的药方公示出来,因此才让咱们逃过一劫。”

    “那位楚总督看起来也不是坏人,只是那个均田令是真还是假?”

    “那倒不知道,不过真要是让咱们都有田地,那可真是菩萨下凡了。”

    “这样的好人,为何要反他?”

    “朱凌岳是坏人,楚总督是好人,坏人自然不喜欢好人。”

    张叔严却已经大声道:“你们说的不错,楚总督心系百姓,他是个好官,朱凌岳害怕楚总督得了民心,害怕自己野心受挫,所以才让我们反楚总督。楚总督的均田令,确实不假,而且已经颁布下来,你们都会分到田地。”

    “张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城下有人问道:“楚总督当真会施行均田令?”

    张叔严点头道:“正是如此,楚总督现在就在兰峄城,总督大人会向你们亲自证实!”

    城下的人们一怔,很快,就从城头的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一身狼甲战盔,英姿飒爽,走到城边,俯瞰城下百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楚欢已经含笑道:“我就是楚欢!”

第一一二二章 谁个当生,谁个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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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欢突然间就出现在城头,让兰峄城的百姓们措手不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楚欢的身上,如果不是看到张叔严躬着身子在一旁,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年轻人就是整个西关道的总督。

    一阵沉寂之后,楚欢终于含笑道:“父老乡亲们,张将军说的没有错,本督已经下令施行均田令,只要是在西关境内拥有户籍,按照人头,官府会给你们配给田地,从今年开始,三年之内,官府轻徭薄赋,让你们休养生息,均田令的具体内容,很快就会张贴出来。”

    兀自有百姓狐疑道:“总督大人,您……您说话当真算话?你说配给田地,是否说,那些田地,就是……就是我们自己的?”

    “均田令里有专门的陈述,只要你们能够在分配到的田地上勤劳耕作,达到了规定的年限,那么土地就会成为你们的私田,从此以后,你们就不用担心没有土地可以耕作。”楚欢和颜悦色笑道:“昨天晚上,本督也和张将军谈论了一些金州的具体情况,知道金州的耕地面积并不大,除了农民,还有一部分淘金的百姓……!”

    楚欢话说到这里,下面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仔细聆听,毕竟在金州境内,存在着大量的淘金民,本来施行均田令就让百姓们精神一震,此时听总督大人提到淘金民,更是聚精会神,想要知道楚欢对淘金政策有什么改变。

    楚欢扫视众人一眼,终是含笑道:“本督知道,淘金民很苦,长年累月在金沙场淘金,淘金本就是艰苦的工作,而且效率不高,一个人每年也逃不了多少金,最终所得,也不过百之二三,仅仅能够糊口而已。”

    百姓们闻言,都忍不住点头。

    淘金民的生活却是艰苦,一旦被官府编入淘金民,无论冬寒夏暑,都要在金沙场劳作,没有休息,而且人工淘金,本身效率就极为低下,一个人一年到头,掏出来的金子也不多,官府给予的待遇又极低,平常淘金者,或能勉强填饱肚子,那些运气好的淘金者,或能宽裕一下,可是一旦淘金不力,掏出来的沙金太少,官府可是不留情面,甚至连吃饱肚皮也成问题,许多淘金民因为逃出来的金沙太少,得不到足够的工钱,甚至会活活饿死。

    “本督下令,从现在开始,在金沙场淘金的百姓,每个月淘出来的沙金,其中两成归属淘金民自己所有。”楚欢大声道:“每个月,可以有两天时间歇息,这两天按照正常的工钱给予补偿,赐令从现在开始实施!”

    此言一出,城下的人们立时欢呼一片,此起彼伏,人人都是面露喜色,特别是那些家中本就有淘金民的亲眷,听得楚欢下令,不少人都已经欣喜落泪。

    楚欢这道令,就等若是让淘金民的报酬成倍增加,而且能够激烈淘金民多劳多得,虽然即使是两成的报酬,也不算太多,可是却足以让淘金民衣食无忧,便是那些淘金数目很少的人,也足以解决温饱,这一道命令,对金州的淘金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福音,欢呼声一片,城内城外,顿时间被喜悦的气氛所充斥。

    从前官府的淘金政策,划分成三个等级,给予一定的金沙数量,三个等级都有固定的沙金数量,达到那个数量,就能获得相应的工钱,只是定下的沙金额度十分苛刻,除非运气太好,否则淘金民很难达到最高的等级,淘金民累死累活,最多也只能达到第二等级,而第二等级的报酬,也只是能让淘金民解决温饱问题。

    楚欢今日颁下的淘金令,却是能够激励淘金民的淘金积极性,毕竟每月的报酬,是按照自己淘金的数量进行分配,多劳多得。

    淘金民不怕辛苦,多少年来,一代又一代淘金民已经养成了勤劳的品质,他们害怕的不是艰苦,而是累死累活,家人却不能填饱肚子。

    楚欢的淘金令,就等若是官府让出巨大的利益给予百姓,这是实质性的体恤百姓,只是一瞬间,城头那个身着狼甲的年轻总督在百姓眼中,立时就显得光辉伟岸,犹若天神。

    楚欢抬起手,示意众人先静下来,百姓们压抑着自己的欣喜,都是寂然无声,却听得楚欢道:“均田令和淘金令实施之后,本督希望大家齐心协力,重建自己残破的家乡。乡亲们,西梁人虽然能破坏咱们的家园,可是他却破坏不了咱们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太平的生活,是需要流血牺牲,西关这片土地上,多少西关子弟血洒疆场,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让自己的亲人能够更好的活下去……我们只有好好活着,安居乐业,才不会让他们的热血白流……!”

    百姓们大喜之下,又是一片悲戚,听得楚欢继续道:“咱们不能忘记他们,不但是咱们,就是咱们的后世子孙,也不能忘记先辈为了保护这片土地流尽了他们的热血,所以本督已经决定,要在兰峄城外,树立一块壮士碑,以祭奠血洒疆场的壮士们!”

    人们都是一怔,抬起头来,视力好的,已经看到总督脸上一片肃穆,最前面的百姓,忽然间有人默默地跪下去,随即,他身旁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去,不过片刻间,城内城外,无论是百姓还是兵士,全都跪倒在地。

    “总督大人,你是个好官。”一个老人鼓足自己的力气,大声道:“没有人管百姓的死活,没有人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总督大人,金州的父老乡亲,谢谢你……!”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竟然是向城头的楚总督扣头,而无数的百姓,紧随其后,纷纷道:“总督大人,金州的百姓谢谢你,你是我们的活菩萨……!”

    楚欢已经抬手大声道:“都起来,都起来,楚欢何德何能,能受诸位父老乡亲如此大礼,为官一任,本就要造福于民,你们快起来……!”

    百姓们却都是连连叩头,感激声一片。

    “乡亲们,你们先起来,我还有话说。”楚欢叹道:“你们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那老头这才回首道:“乡亲们,咱们都起来,听总督大人训话!”旁边有人将老头扶起,百姓们这才纷纷起身来。

    楚欢等众人起身,这才道:“乡亲们,和大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咱们活这一辈子,不就是想要求个太太平平,和家人能够好好生活下去吗?”

    “是啊,咱们就想太太平平过日子……!”

    “总督大人,咱们能好好过日子吗?好不容易逃出去,等西梁人退了,咱们又跋山涉水回到故土,可是……金州地界上,总有土匪烧杀抢掠……!”

    百姓们议论纷纷。

    楚欢神情已经肃然起来:“本督这次来,就是要给你们一个交代,楚欢不才,蒙圣上垂青,前来西关守土安民,既要守土,又要让百姓能够安享太平。”他一只手搭在城垛上,另一只手则已经握起拳头,放在胸口前,大声道:“本督治下,决不允许有任何**乱百姓,任何让百姓过不上好日子的人,本督就让他也过不上好日子。”沉声道:“拖出来!”

    只听得城头一阵骚动声响,很快,城下的百姓就看到,一群甲士推搡出十多人来,这些人都是被五花大绑,大部分都是身着甲胄,不过甲胄残破,看上去都是狼狈不堪。

    百姓们议论纷纷,却已经听到那群被绑的人中间已经有人破口大骂道:“楚欢,你不得好死,今天看了老子的头,用不了多久,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你这个王八蛋……!”

    这破口大骂的,正是当初的贺州守将胡宗茂。

    张叔严看到胡宗茂被推出来,还在破口大骂,已经大声喝道:“胡宗茂,你起兵造反,祸国殃民,还想将楚督引到金州,想利用我们杀死楚督,可是你当然不知道,老夫一心效忠朝廷,虚与委蛇,岂能与你狼狈为奸?”

    胡宗茂知道死期已至,断无幸免,看向张叔严,怒极反笑,道:“张叔严,你他娘的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为了保住性命,你是什么都敢干,什么都能出卖,如果楚欢要你老婆陪他上床,你这个无耻小人只怕也不会犹豫……!”

    张瀚此时也站在一旁,听得胡宗茂辱及自己的母亲,二话不说,上前去,一脚踹在胡宗茂小腹处,他本就是习武出身,再加上恼羞成怒,这一脚力道不小,胡宗茂被踢中小腹,只觉得剧痛钻心,弯下腰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他紧咬牙关,此时死期将至,反倒是有几分骨气,强忍着剧痛站起来,盯着张瀚,依然笑道:“小兔崽子,这一脚不痛快,老子今天先走一步,不过你们也别高兴,脑袋上的这一刀,你们也跑不了。朱凌岳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心狠手辣,你们为了保住性命,讨好楚欢,你们说的话,很快就会传到朱凌岳的耳朵里,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就在这里断言,你们这对父子,不是死在楚欢的手里,就死在朱凌岳的手里,终究是不得好死……!”

第一一二三章 借刀杀人

    张叔严嘴角微微抽动,楚欢却是根本不看胡宗茂,令人将胡宗茂推到城边,指着胡宗茂,向城下百姓道:“此人之前乃是贺州守将胡宗茂,朝廷将贺州军事托付于他,本是想让他在贺州率兵剿匪,保一方黎民的平安,可是他却举兵造反,而且强征民夫,修城挖壕,更是将那些从无经过训练的百姓拉到战场,让他们白白送死,乡亲们,今日本督也不定他生死,本督将他的生死交给你们,你们告诉本督,这样祸害百姓的人,还能不能活下去?”

    金州的百姓此时已经是对楚欢视若活菩萨,他们也不必理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楚欢是好官,与楚欢为敌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已经有人大声叫道:“杀死这个狗官!”

    一时间百姓纷纷叫喊,几乎人人都喊着要将胡宗茂处死。

    楚欢微微颔首,大声道:“好,本督今日就顺应民意,将他和追随他造反的一干乱臣贼子斩于城头。”沉声道:“来人,行刑!”

    一众甲士将胡宗茂以及早就逮捕的胡宗茂部将一干人全都推到城边,将他们的脑袋就按在城垛之间,早就握着鬼头大刀的兵士已经上前去,探出身子,举起手中刀,所有人都盯着城头,只见到楚欢抬起手,微一沉吟,终究落下去。

    刀光闪动,十数颗人头立时与身体分离,从城头上如同石头一样落了下去,不少百姓见得情景血腥,却是有些害怕。

    十几颗人头就在城墙下,血淋淋的,异常可怖。

    楚欢挥手,兵士们将无头身体全都拖了下去,楚欢这才神情冷厉,大声道:“本督承诺,会让你们安居乐业,任何破坏西关安定的人,无论他是谁,本督都要与他势不两立。”沉声道:“方如水何在?”

    人群中立刻上来一将,拱手道:“末将在!”

    “本督令你镇守金州,金州的乱匪,本督全都交给你。”楚欢转视方如水,神情严峻,“金州百姓需要安定,本督就给他们安定,但有在金州地面上为非作歹的乱匪,本督全都交给你,如果你不能保证金州百姓的安宁,本督就只能砍下你的脑袋!”

    方如水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留下来镇守金州,单膝跪下,恭声道:“楚督放心,末将的脑袋,只会丢在剿匪的战场,绝不会等着楚督砍下来!”

    楚欢摇头道:“本督不要你丢脑袋,本督只要你保金州一方平安!”

    “末将遵命!”

    张叔严父子对视一眼,眼角抽搐,此时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处决胡宗茂,任用方如水,楚欢这才让百姓们散去,回到张家府邸,召来张叔严父子,父子二人勉强带着笑,向楚欢参拜。

    楚欢含笑令二人起身,向张叔严道:“张将军今日的表现,让本督很满意。”

    “末将誓死效忠楚督,楚督但有所命,我父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遵从吩咐。”张叔严正色道。

    张瀚毕竟年轻,忍不住问道:“楚督,金州您交给方如水,却不知我们……!”

    话声未落,张叔严已经打断道:“楚督自然有安排。”

    楚欢微微一笑,道:“张将军说的不错,你们如此忠心,本督又怎能没有安排。昨晚与张将军有过交谈,本督记得,好像是要考虑让你们父子跟随本督返回朔泉,以张将军的才干,在兵部司任职,应该是绰绰有余……!”

    张叔严已经道:“末将愿遵从楚督安排,入了兵部司,末将定当竭尽全力效忠楚督。”

    张叔严老谋深算,本以为金州靠着狼牙谷天堑,必然不会失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楚欢一招擒贼擒王,让金州兵不血刃便即失陷。

    他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懊恼和愤怒,可是他更知道,形势比人强,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一味的强硬,楚欢可不在乎多砍几颗脑袋。

    只有保住性命,才有可能东山再起。

    楚欢哈哈笑起来,道:“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与张将军商议。”

    “商议不敢,楚督有什么吩咐,尽管示下。”张叔严看上去异常的恭敬。

    楚欢想了一下,终于道:“因为要给予张将军和少将军另外的职责,所以金州就只能暂时交给方如水。虽然这金州条件恶劣,不过方如水倒是不敢抗命,只是他却向本督提出了一个要求,却要劳烦二位帮忙!”

    张氏父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显出疑惑之色。

    “事情是这样,张将军在金州镇守,艮字营许多将领都是张将军提拔的部将。”楚欢叹道:“这些部将,都是沙场上的勇士,跟随张将军久了,只怕舍不得张将军,而且方如水要重新整编艮字营,所以……他是担心资历太浅,无法驾驭张将军的那些部下,所以向本督提出,能否由张将军将他们带走!”

    张叔严眼角抽动,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个问题,暗想自己被调走倒也无妨,若是能够在金州保留自己的一部分心腹部将,他找也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虽然感觉楚欢可能要对自己的部下动手,但终究还是存了一丝期望,等到楚欢这样一说,张叔严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心下一沉,看着楚欢那温和的笑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坐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裴绩终于笑道:“楚督,看来张将军是感激的说不出话,张将军的部将固然舍不得张将军调走,可是张将军也肯定舍不得他们。”

    张叔严心在滴血,却终是回过神来,道:“楚督所言甚是,只是……他们都只是粗勇武夫,跟着末将离开,也并无好的去所,若是留在金州,未必不能帮方如水一些忙……!”

    楚欢摇头笑道:“这个张将军不必担心的,他们不会前往朔泉,本督是让张将军带他们会天山一趟,他们中间,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天山人,荣归故里,以他们的才干,朱总督或许会另有重用。”

    此言一出,张氏父子都是勃然变色,张叔严失声道:“天山?”饶是他老奸巨猾,平日里不动声色,可是此时脸上却也不禁露出惊恐之色,道:“楚督,您……您是说,要让末将带他们回天山?”

    楚欢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本督要调张将军入兵部司,可是说到底,张将军当初毕竟是朱总督保荐的人,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张将军回到天山,与朱总督说一声,顺便将那一干部将都带回天山,本督想,朱总督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断然不会阻碍张将军的前程,应该会让张将军前往朔泉任职,张将军可要早去早回,兵部司主事一职,本督就给你留下……!”

    张氏父子面如死灰,张叔严眼中显出绝望之色,道:“楚督,末将对朱凌岳恨之入骨,再也不想见到他,还请楚督开恩,莫要让末将前往天山。”

    “难道张将军害怕朱总督?”楚欢叹道:“其实张将军不必如此,虽说朱总督有些时候犯糊涂,但是在本督看来,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本督既然要用张将军,朱总督总不会不给本督面子?”取过一封书信,道:“这是本督写给朱总督的一份书信,张将军见到朱总督,将它交给朱总督。”

    张叔严张了张嘴,哪里说得出话来,心中却是想着,朱凌岳恨你入骨,恨不得食你肉,怎可能给你面子。

    他为了保住性命,只能与楚欢合作,刀在头顶,所以对楚欢的态度十分恭敬,楚欢的要求,他都是竭尽全力配合,只希望以此讨好楚欢,能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甚至于楚欢隐晦地提出让他向全城百姓揭露朱凌岳的真面目,张叔严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今日在城头的一番言辞,他是激情澎湃,十分的卖力,也是彻底地与朱凌岳为敌,只盼这样能够让楚欢真正地接纳自己。

    可是此时他才明白,楚欢从头到尾都只是将他当作一个棋子,或许从一开始,楚欢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

    有些话,楚欢自己说,远不如朱凌岳的旧将说出来让人信服,今日他在城头的那番话,顾让不会让金州所有的军民相信,可是绝大部分的人,定然是受了影像,至少朱凌岳在金州的光辉英雄形象已经崩溃,而且他今日的这番话,很快就会流传出去,用不了多久,甚至于整个西北都知道朱凌岳的旧将张叔严挺身而出,揭露了朱凌岳丑陋的真相。

    张叔严当然知道朱凌岳视多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对于朱凌岳来说,名望就是资源,拥有西北的民心,对朱凌岳至关重要。

    他甚至能够猜到,当朱凌岳知道自己在金州城头的一番说辞,朱凌岳将是何等的愤怒,这种时候,自己返回天山,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颇为温和的年轻人,其骨子里却是十分的狠辣,轻描淡写之间,不但狠狠地利用了自己一把,而且最后还要来一招借刀杀人。

    张瀚一直不曾吭声,此时却陡然间站起,怒视楚欢,冷笑道:“楚督这是让我们父子回去送死吗?”

    张叔严脸色一变,立刻扯住张瀚手臂,让他重新跪下,楚欢却已经端起呈上来的热茶,并不多做解释,道:“张将军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不过本督看也不需要收拾什么,见过朱总督,你便要前往朔泉赴任,行李还是要送到朔泉,也就不必如此麻烦,你府里的东西,本督会让人一件不少运到朔泉,只盼张将军早日将书信交给朱总督,速往朔泉。”

    张叔严拱手道:“既是如此,末将遵命。”跪着挪到楚欢身前,接过书信,小心翼翼收好,依然是一副恭敬之态,道:“末将回头就领着一干部将先往天山去,将书信交给朱凌岳之后,立刻前往朔泉,楚督多多保重。”

    他心里却是想着,朱凌岳那里是肯定不能去,本来还想着假意投靠楚欢,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可是现在看来,眼前这位年轻总督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就算能活着从天山离开,去往朔泉,迟早也要被楚欢整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往天山去,也不往朔泉去,带着手下众人,往北去投靠西梁人。

    西梁人素来对中原投靠去的叛将都是十分的重视,肖天问就是从中原投奔而去,如今官居西梁南院大王,自己前往,毕竟也是中原叛将,与肖天问异曲同工,到时候攀住肖天问的大腿,在西梁未必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中原已经没有容身之地,还是离开的好。

    楚欢见张叔严愿意过去,本来有些不悦的神色顿时再次浮现笑容,颔首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张将军了。这样吧,咱们也不要耽搁,你们现在就动身吧。”叫道:“仇如血!”

    从外面立刻进来一人,独眼单臂,楚欢已经吩咐道:“你带领两百弟兄,一路护送张将军等人抵达天山沙洲边境,一定要让天山的守军接走张将军,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叔严,含笑道:“张将军,仇如血是本督身边的悍将,他带领两百精锐骑兵沿途护送你们,一定能够确保你们的安全。”拱手道:“张将军,少将军,一路保重!”

    仇如血不等张叔严说话,已经冷冷道:“张将军,请吧,弟兄们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二位启程呢!”

    张叔严一颗心沉到谷底,楚欢却只是含笑道:“张将军好走,本督还要公务在身,就在这里送别了。”再次十分客气地拱拱手,与裴绩转到后堂去,将张氏父子晾在了堂中。

    张瀚率先起身来,张叔严想起身,可是全身发软,一时却起不来,张瀚急忙扶起,转头怒视仇如血,仇如血神情冷漠,目光冰冷,再次道:“两位,请吧!”

    父子二人出了府门,只见到两百骑兵早已经等候,自己的一干部将,此时都是身穿普通衣裳,一个个垂头丧气,正在等待。

    楚欢显然还是很客气,给张氏父子的家眷备了两辆马车。

    夕阳西下,张氏父子终是出了兰峄城门,行出几里路,张叔严忽然回头,却看到兰峄城头,楚欢一身狼甲战盔,正远远遥望着。

    “朱凌岳,你的运气实在不好。”张叔严抬头望着灰沉沉的天幕,喃喃自语:“你是真正碰到了厉害的对手!”

第一一二四章 城外娇花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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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士碑并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在金州找到了能工巧匠,按照楚欢的意思,雕刻出了一块两人多高的壮士碑,碑文则是由裴绩亲自所写,在兰峄城正门外,壮士碑竖起,树碑当日,无数的百姓云集在城门外。

    楚欢找寻了兰峄城内众所皆知的文士朗声诵读碑文,这篇碑文写的感人至深,人们听着文士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不少人都是潸然泪下。

    楚欢亲自向壮士碑行礼,祭奠在对抗西梁人的战斗中战死沙场的英魂。

    在兰峄城休整几天,楚欢处理了金州的一些政务,安排金州的人手,官兵也得到了几天的休息,方如水则是已经开始对艮字营进行改编。

    张叔严统领艮字营的时间并不算长,他控制艮字营的主要手段,乃是在军中安插大批自己的心腹部将,如今张氏父子带着一大批心腹部将离开,艮字营自然要重新洗牌,楚欢则是令方如水尽可能地从艮字营内部提拔将校,授人以恩,才能得人忠诚。

    等到金州安定下来,楚欢想着北山道肖焕章陈兵边境,虽然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但是却也知道肖焕章绝不敢轻举妄动,朔泉是西关的军政中心,自己倒不好长期离开大本营,最后召集了金州文官武将,训了一番话,终是下令全军拔营,回军朔泉。

    楚军全军启程,楚欢却是没有料到,兰峄城的百姓得知楚欢要离开,竟是早早地在街道两旁等候,从出府的那一刻开始,直到骑马出城,沿途都有百姓送行,楚欢看在眼中,心中却是感叹,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让他们稍微过的好一点,他们就感恩戴德。

    出狼牙谷,并未进入贺州境内,而是直接转到越州境内,沿途不止一日,楚军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已经连破两城,平息了西关境内的叛乱,此事自然是早就四散传开,沿途所经县镇,百姓欢欣鼓舞,一来是因为楚军大胜而归,更为重要的是,楚欢的均田令已经颁布下来,虽然还在登陆户册田地的过程之中,但是百姓却都是感激在心。

    楚欢并不让官兵进入村镇骚扰,沿途遇到村镇甚至是县城,都会避开绕行,只是自己带着一些护卫过去巡视一番。

    途中不止一日,这一日终是远远看到朔泉城巨大的轮廓,全军将士欢呼出声,本来这次出兵平叛,许多的将士都觉得一定要经过数番惨烈的阵仗,即使平定了叛乱,楚军肯定也要损失惨重,可是结果总督大人连施巧计,且不说兵不血刃不伤一兵一卒便即拿下了金州城,即使在贺州城下,却也是伤亡很轻,以最低的损失取得最辉煌的胜利,全军上下,对总督大人的统兵之才,已经是钦佩万分。

    渐近朔泉城,楚欢下令各营官兵尽回本营,八百名禁卫军士,此番出征,折损了几十人,裴绩除了率领这些禁卫军返回禁卫军营,而且许邵率领的四百多名虎翼骑也跟随裴绩入营。

    许邵的虎翼骑,终究还是跟在了楚欢的麾下。

    许邵其实很清楚,当初劫法场,突围出城,被打为谋反,此时早已经传扬开去,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为虎翼骑洗脱冤屈,那么虎翼骑将永远只能以云里风的名声存在,永远只能算是一群流寇,余不屈既死,不会有人站出来为这些人洗去身上的罪名,唯一可以帮助恢复身份的,就只能是楚欢。

    而且曾经作为余不屈的亲兵护卫队,虎翼骑当初可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许邵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些勇士终日落魄在外,他们需要一个归宿,或许在虎翼骑的心目中,楚欢远不如余不屈,但是许邵明白,楚欢终究不是一个庸才,从楚欢的身上,许邵看到了奋发向上的品质,虎翼骑跟随在楚欢的麾下,未必没有好前途,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

    西关叛乱平定,但是楚欢心中很清楚,这远远不是结束,以后的挑战,肯定是要比这一次更要严峻和凶险。

    他承诺百姓,要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而太平,从来都是需要强大的实力来维护,他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来保证西关的太平,那是一支绝对服从自己军令的军队。

    禁卫军的建设,刻不容缓。

    按照裴绩的设想和计划,风林火山四营必须同时建设,而且要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训练,不但要对每一营进行严苛的训练,而且还要训练四营的兵种配合。

    在归程的途中,楚欢就确定了由许邵训练风字营,而且他向许邵做出保证,会尽可能地向风字营提供更多的战马,而火字营则是训练弓箭兵,楚欢思来想去,如果说到训练箭术,第一人选当然是箭神轩辕绍的堂弟轩辕胜才,但是轩辕胜才是平西大将军,统领平西军,如今也只有轩辕胜才才可能镇得住平西军,当然不可能将轩辕胜才从大将军的位置调到火字营担任一名统领。

    退一步讲,就算轩辕胜才同意,楚欢却也要慎重,凭心而论,轩辕胜才与楚欢的私交很好,但是轩辕胜才毕竟是出自轩辕家族,一旦轩辕胜才进入禁卫军,禁卫军也就有了轩辕家族的影子,楚欢并不希望自己的一支嫡系军队之中,存在武勋世家的影响。

    除了轩辕胜才,楚欢思来想去,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只能是狼娃子。

    狼娃子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他的箭术,楚欢并不认为在轩辕胜才之下,只是狼娃子口不能言,楚欢斟酌再三,倒是裴绩给他出了主意,裴绩会专门教授狼娃子一套军令的手令,这套手令将涵盖最基本的军令,而且专门给狼娃子配备一名传达军令的副手,这名副手也将学习这套军令,以后狼娃子发下的军令,将由这名副手传递给整个火字营。

    对于裴绩来说,他很欣赏楚欢任用狼娃子统领火字营。

    他自己是个瘸子,楚欢却视他为兄长,毫无轻贱之心,如今楚欢不计出身,不计身体的缺陷,任用狼娃子,这份胸襟气魄,至少在这个时代,是很罕见的。

    此外,楚欢倒想过让仇如血去裴绩麾下统领山字营,山字营训练盾牌兵,以刀为主,仇如血刀法了得,训练刀法,自然是得心应手。

    不过后来想想,终究还是放弃。

    这倒不是因为仇如血独眼单臂,而是楚欢现如今已经了解了仇如血的性子,仇如血是名刀客,喜欢独来独往,即使不能独来独往纵横江湖,他也不喜欢抛头露面出现在人前。

    这是性格使然,仇如血或许对率兵打仗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而且仇如血一直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他现在除了帮助楚欢完成一些不为人知的暗处事务,但有空闲,就会潜心钻研刀法。

    在安邑道见识过萧晨那诡异的刀法之后,仇如血就一门心思地想要结合中原刀法和异域刀法的优势,创造出一套世所罕见的新奇刀法来。

    作为一个刀客,对于刀法的痴迷,远不是行外人所能理解,仇如血既然一门心思要创造一套刀法流芳百世,那么训练山字营对于仇如血来说,当然是一件大大的麻烦事,楚欢既不希望得到仇如血拒绝的答复,亦不想仇如血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所以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便即作罢。

    禁卫军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忠诚度,裴绩是他最为信任的人,而风林火山四大营的统领,自然也都要选择自己信得过的人,许邵和狼娃子,楚欢倒是都能信得过,狼娃子自不必说,而楚欢心中也清楚,余不屈一死,他曾经的那支势力也就算灰飞烟灭,许邵没有任何的靠山,自己需要许邵的虎翼骑,而虎翼骑显然也需要自己这座靠山。

    各营兵马各自回营,平西军两大营的偏将方如水和韩英驻守金州和贺州,楚欢倒不用操心新的偏将人选,毕竟轩辕胜才要在军中提拔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带着一群亲兵靠近朔泉城,却发现朔泉城外人影憧憧,还没靠近,忽听得前面锣鼓声已经响起来,又瞧见一队人马飞骑而来,楚欢正有些奇怪,却瞧见飞骑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自己的亲兵队长祁宏,楚欢出征,并没有将祁宏带在身边,而是将祁宏留在朔泉守卫家人。

    楚欢知道朱凌岳手底下有一个锄奸堂,当初是为了刺杀西梁将领,朱凌岳趁机招收奇人异事,组建了这样一个机构,据说其中有不少高手,贺州金州之乱,是由朱凌岳跳起来,想到朱凌岳为了打击自己,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楚欢却也是小心谨慎,留下祁宏保护家眷,以防不测,谁也不能保证朱凌岳会派人来对楚欢的家人下手。

    祁宏飞驰到近处,看到楚欢已经放缓马速,翻身下马来,跪倒在地,一脸欣喜道:“楚督,恭喜你凯旋而归,此番出征大捷,朔泉上下,人心欢腾,您一路辛苦了。”

    楚欢笑道:“消息到时传得很快!”抬起马鞭,指着前方道:“那是怎么回事?”

    “回禀楚督,城中的父老乡亲知道大人剿匪成功,今日凯旋回城,所以早早就准备在这里迎候,大伙儿在这里已经等了大半天,终于将你迎回来了。”祁宏看上去十分的欣喜,回手指着那边道:“城里的士绅百姓,许多都出来迎接你,准备了锣鼓,大人英明睿智,统帅有方,所向披靡,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楚欢立刻道:“停停停,奶奶的,打个胜仗,与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有什么关系?这虽然是本督的优点,可是与剿灭叛乱八辈子打不着干系,难道长得英俊潇洒就能所向披靡?”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祁宏,多和白瞎子搞好关系,瞧瞧人家,拍马屁不显山不漏水,比你强的多。”问道:“白瞎子在哪里?”

    祁宏叹道:“白老大知道大人要回来,可是他说在这种时候,越是高兴,越不能掉以轻心,他让卑职出来迎候大人,自己说是要保护夫人和家眷的安全,如今正坐在总督府门前,守卫府邸!”

    “人才啊!”楚欢长叹一声,此时却瞧见锣鼓队正往这边迎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往这边过来,瞧见当先一人白发苍苍,竟是苏老太爷亲自出迎,老太爷一手拄着拐杖,旁边却有一人搀扶着他,搀扶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楚欢日思夜想的琳琅。

    琳琅一身玫瑰紫缎子,竖着惊鹄髻,步摇凤钗,气质如兰,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扶着老太爷,一双星眸却是远远瞧着骑在马上的楚欢,楚欢瞧见琳琅,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是大好,他当然知道琳琅的心意,她随着苏老太爷一同出城来,显然就是为了早些看到爱郎。

    楚欢此时恨不得冲上去将琳琅一把抱在怀中,他本就与琳琅分别太久,琳琅从云山好不容易到了朔泉,楚欢还没来得及与琳琅缠绵,金贺二州叛乱便起,无可奈何之下,一直整军出阵,没有空闲去看琳琅,今日见到,心中欢喜,催马上前,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去叫琳琅,只是向苏老太爷笑道:“老太爷,您老怎么亲自出迎?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到得前面,已经翻身下马,快步上前,看到婀娜多姿娇美如花的琳琅,强忍着将这美娇娘拥入怀中的冲动,却是装模作样去扶老太爷。

    琳琅的一只芊芊玉手本是扶着老太爷手腕子,楚欢也是装模作样去扶老太爷手腕子,动作迅速,已经是摸到了琳琅那如玉的温暖小手,光滑温润,触感极好,琳琅急忙缩手,漂亮粉嫩的脸蛋儿顿时便显出绯红之色来,瞪了楚欢一眼,心儿却是跳得快起来,酥胸起伏,心中暗想楚郎胆子真是大,这里这么多人,就不能老实一些,只是心中嗔怪之时,却又感到无比的甜蜜。

    楚欢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笑呵呵地看着老太爷,老太爷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楚欢这个小动作,笑呵呵道:“楚督凯旋而归,平定叛乱,保西关太平,这是造福西关的大事,西关百姓,没有不欢喜的,老朽能出来迎接,那是脸上有光。”

    楚欢见琳琅手收回去,也不好继续握着老太爷干瘪的手,收回来拱手道:“老太爷客气了。”瞥了琳琅一眼,见到美娇娘玉面飞霞,娥脸杏眉,双眸汪汪,雪肤滑腻,粉面桃花娇艳欲滴,美到极处,透着少妇独有的妩媚风情,心下更是欢畅,柔声道:“琳琅,多时不见,一向可好?”

第一一二五章 堂内神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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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虽然心中甜蜜欢喜,与爱郎许久不见,也想投进爱郎怀中,但是此时已经有一大群人上前来,她是万万不敢表露出丝毫与楚欢的暧昧之情,毕竟是大家闺秀,不似小家碧玉那般腼腆扭捏,美丽的脸蛋已经显出一丝笑容,娇艳无比,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道:“楚大人凯旋而归,城里的父老乡亲前来迎候,不知大人可有话要对乡亲们说?”

    楚欢出征至今,虽然是速战速决,但是途中却是花了不少时间,算下来也是有一个多月,在条件恶劣的环境下,倒也是吃了不少苦,此时看到人比花娇的琳琅,心中暖意融融,已经有上前来的乡亲道:“大人就给我们说两句吧。”

    楚欢咳嗽一声,向着众人拱了拱手,锣鼓声静下来,楚欢这才道:“承蒙诸位父老乡亲厚爱,本督只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却得你们出城相迎,实在是愧不敢动。今次金贺二州叛乱,已经彻底平定,本督要与大家一同振兴西关,任何破坏西关的人,本督绝不姑息,也定然竭尽全力,保住一方的平安。”

    人们立时纷纷叫好。

    楚欢瞧见不但苏老太爷前来,西关七姓的另外几位家住,包括钱伯夷、洪胜涛、傅裕盛等人也都出来相迎,心中倒是欣慰,不管怎样说,自己在西关有西关七姓这样的豪族士绅相助,办起事情来,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与众人客气几句,洪胜涛已经笑道:“楚督,为了迎接你的凯旋而归,朔泉的士绅们,已经在北望楼为您准备了接风宴,还请楚督辛苦一番,过去喝上几杯水酒。”

    “破费破费。”楚欢立刻道:“这一路奔波,确实有些劳累,北望楼的接风宴,本督就心领了……!”见众人有些尴尬,也知道他们为了操办接风宴,必然花了心思,只是却也知道,真要是往北望楼过去,少不得觥筹交错,大半夜也未必能够散去,他此时还真是有些困倦,也不好拂了众人面子,向老太爷道:“老太爷,北望楼办酒宴,太过劳烦,不如这样,咱们往您府中,粗茶淡饭,饮几杯水酒如何?”

    老太爷笑道:“既然楚督不想大张旗鼓,这样也好,我府里还真有一坛好酒,那可是老朽珍藏了几十年的美酒!”向洪胜涛等人道:“你们当然知道那坛酒,也一直在打着主意,今日楚督既然开口要饮酒,正好便宜了你们几个。”

    洪胜涛是个爱酒之人,听老太爷这样说,显出欣喜之色,道:“老太爷,你那坛子酒,可是等了我十年,今日终于可以一尝为快了。”

    老太爷呵呵笑道:“就怕你两杯下肚,三天都爬不起来。”

    计较已定,一路上锣鼓喧天,进了城去,楚欢又与众人一番解释,众人听说楚欢不去北望楼赴宴,而是随便吃点粗茶淡饭,不但没有不悦,反倒是觉得楚欢果然非同寻常,若是换做别的官员,莫说立下了如此大功,就算有些鸡皮蒜冒得喜庆事,那也是少不得大讲排场,闹得全城尽知。

    老太爷派人先回府中,安排酒席,楚欢总想好好看看琳琅,可是毕竟大庭广众,堂堂总督,也不能老往琳琅身上瞟,心下却是想着既然已经回来,少不得会与琳琅单独在一起。

    琳琅陪着老太爷上了马车,楚欢则是骑马而行,一行人到了苏府,知道苏府备一顿酒宴也很麻烦,不少人纷纷辞去,却也还是留下了五六桌人,在内堂安排了一桌,自然是专门给楚欢准备,其他人则是在正堂赴宴。

    内堂是一张圆桌,除了西关七姓几位家主,苏家老七苏仲彦也在座,苏仲彦当初落难在云山投奔琳琅,因为儿子苏贞的事情,也是对楚欢有过不满,甚至一度厌恶楚欢,可是后来楚欢为苏家出谋划策,而且到了西关,对包含苏家在内的苏家七姓十分的照顾,双方已经结成了一个利益体,如今楚欢身居高位,苏仲彦对楚欢的态度早已经是大不相同,十分的恭敬。

    他知道楚欢对自己的儿子苏贞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因此特意让苏贞回避,免得被楚欢看见心里不痛快。

    琳琅本来是一介女流,而且是晚辈,论理上不得这内堂席,但是老太爷却还是将琳琅安排在席上,虽说琳琅和楚欢的婚事还没有宣扬出去,不过洪胜涛这些老家伙那一个比一个精明,早就知道楚欢看上了琳琅,少年风月,众人心知肚明,琳琅在座,自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老太爷对琳琅和楚欢的婚事,那是大大的赞成,于工来说,西关七姓和楚欢是一个利益同盟,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琳琅出自西关七姓,这一桩婚事一旦结成,必然会让本就颇为牢固的官绅一体更加的牢固,于私而言,因为当年的事情,老太爷对琳琅也是有着愧疚之心,心里想着琳琅一人在云山支撑家业,苏家本族落难之时,琳琅不计前嫌,对苏家本族十分的照顾,看着琳琅一个女人担负着极大的压力,老太爷却也是于心不忍。

    他自然知道,琳琅当初嫁给了范家,过得十分辛苦,后来更是离开范家回到娘家为父亲分忧,这个时代而言,以琳琅的年纪,已经不小,离了范家,却也不能没有一个男人照顾着,女人中就是女人,便是再强,也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而楚欢当然是最佳的选择。

    今夜酒宴,他故意将琳琅安排在楚欢的身旁,无非是知道两人许久不见,定然是十分思念,坐在一起,那也是成全二人。

    虽然西关目前的物资食物都并不是十分充足,但是苏家毕竟是西关大户,酒菜自然也是不差,洪胜涛见到菜肴都上来,已经向老太爷叫道:“老太爷,还不将您珍藏的神仙醉拿出来,便是尝上一口,那也是死而无憾啊!”

    楚欢奇道:“神仙醉?”

    老太爷笑道:“那是老朽年轻时候做生意,碰上一名番邦商人,帮了他一些忙,他请老朽吃了顿饭,席上喝了一坛酒,那酒甘美芳醇,老朽的酒量在年轻的时候可不差……!”

    琳琅已经笑道:“叔公现在的酒量也不弱。”她嫣然一笑,灯火之下,异常明媚。

    “琳琅是开酒坊出身,你酒量也定然不弱的。”楚欢还是忍不住看向琳琅,灯火之下,鲜艳明亮,乌黑的青丝,玉白的肌肤,桃红的胭脂泛着珍珠粉的光泽,粉润红唇更是十分红艳。

    琳琅瞧了楚欢一眼,道:“别闹,听叔公说!”话一出口,脸上立刻飞起红霞,暗想自己怎么这般说话,一句“别闹”,便已经显出与楚欢关系十分的亲近,却也是柔情尽显。

    好在在座众人都是老练无比,心中虽然发笑,可是担心琳琅尴尬,也都不去看琳琅,已经催促老太爷道:“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儿?”

    琳琅见众人看着老太爷,这才微松口气,扭头看了楚欢一眼,水波般的眼眸儿瞪了楚欢一眼,她这小儿女情态,看在楚欢眼中,更是让楚欢心身悸动,见众人都是看向老太爷,竟是鬼使神差地在桌下伸出一只手,去抓琳琅的手。

    琳琅没有想到楚欢如此大胆,芊芊玉手刚被楚欢一根手指碰到,她心下一惊,但是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将收缩过去,咬着红唇,低下了螓首,只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绯红,心下更是嗔怪,楚郎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今日在城外碰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否被叔公看见,现在在饭桌上,也还如此胆大,可是心里却不反感,有些嗔怪之余,心中却也是明白,久别胜新婚,楚郎这般做,自然是因为离别之后,对自己十分的想念,所以才会如此。

    若是四下无人,琳琅自然是任由楚欢肆意妄为,但是此时在饭桌上,虽然桌底下的事儿谁也瞧不见,但她毕竟是女人家,知道这样不妥,真要是被人看见,那可是要钻进地缝,羞也羞死了,不敢让楚欢抓自己的手。

    楚欢似乎也知道琳琅害怕,他在桌下去抓琳琅手,可是脸上却还是带着微笑看老太爷,只听老太爷抚须道:“其实那天老朽并没有饮多少……!”指了指桌上式样古朴精美的酒杯,“最多也就这两杯酒,本想多饮一些,可是那位番邦商人却硬是不让老朽再饮,当时老朽心里还有些不痛快,暗想既然请客,哪有不让人饮酒的道理。”

    洪胜涛哈哈笑道:“那后来又如何?”

    “饮了两杯酒,散过之后,很快那酒劲就上来。”老太爷抚须微笑道:“那酒香一直在口鼻之间环绕,整个人却变得轻飘飘起来,如同在云中遨游……!”摆手道:“那感觉也说不出好来,非要自己饮了才知道,今夜饮酒,老朽也定个规矩,其他的酒,你们想怎么喝都成,唯独神仙醉,谁都不能超过两杯。”

    楚欢一面笑着,一条腿却已经却已经往琳琅那边凑过去,琳琅修长丰润的**感觉到楚欢的大腿凑过来,正想躲闪,只是楚大人毕竟武功不凡,琳琅**还没有躲开,楚大人一条腿已经灵活地勾住了她的脚腕子,两条腿立时缠在一起,而且楚欢的动作十分的轻盈,桌上谁也不曾看见。

    琳琅娇羞无比,可是又无可奈何,忍不住伸手过来掐了楚欢大腿一下,等楚欢伸手又过来抓她的手,她却已经不动声色之中,虽然任由楚欢缠住了自己的**,两只手却是已经放到桌面上,瞥了楚欢一眼,漂亮的眼眸子里不无得意之色,暗想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难不成你还敢到桌面上来抓我的手。

    楚欢大腿缠住琳琅**,只觉得**修长紧致,丰润温热,见琳琅两手放到桌面上,嘴角泛起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听老太爷说话而笑,只是琳琅却发现爱郎的笑容有些诡异,猛地警觉到什么,只是此时却已经来不及,桌底下,楚欢的一只手,已经是搭在了琳琅丰润的大腿上。

第一一二六章 一弯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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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少妇身躯,毕竟是出自大户人家,无论是饮食还是保养都是颇为讲究,所以她的身体也就颇为丰腴饱满,两条**丰腴却不粗大,圆润却又十分饱满,一条白绫细拆群让她显得皓洁流畅端庄干净,那是上等的白绫,柔软而轻薄,盛夏之际,自然也不会穿什么厚衣服,里面便是一条更薄的轻纱亵裤,所以楚欢的手搭在上面,隔着薄薄的裙裤,几乎能够感受到大腿上丰润的紧致肉感。

    论起大腿的弹力,楚欢所经的女人之中,自然无人可出林黛儿,林黛儿习武出身,腿功是少不得要练的,所以林黛儿的大腿不但结实有力,而且弹性极佳。

    琳琅的大腿虽然比不得林黛儿那般有力,却也是紧致弹性,她毕竟不是坐在家中闲散无事的闺中女子,自打接替了父亲的家业之后,日夜奔波,所以腿上也是颇有力量,弹性也是颇佳,比之林黛儿,却又是多了一分柔嫩。

    楚欢的手悄无声息搭在琳琅的腿上,琳琅当真是心惊肉跳,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心儿跳的极快,既怕被人看见,又怕自己脸色不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强自忍住,脸上已经是如火般发烫,楚欢此时却也是感觉手上说不出的舒服,这种场合,在桌下挑弄,只觉得颇有些刺激,琳琅身上那淡淡的少妇幽香扑鼻而来,更是让楚欢心神荡漾。

    只是楚大人是今夜的主角,他的手搭在琳琅的大腿上,也没有立刻动弹,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对了,老太爷,城中的北山士绅,不知还有几人留下来?”

    老太爷哈哈笑道:“楚督,跟随高廉迁到西关的北山士绅,如今已经几乎全都离开。他们当初趁势而来,威逼利诱,得了咱们西关诸多的田产和店铺,本以为占了大便宜,可是现如今,他们除了捐献给新盐署的财产外,其他的田产店铺,都已经低价出售,比之当初他们买下来的还要便宜……!”

    北山士绅和西关士绅水火不容,楚欢逼走高廉为首的北山士绅,更是让西关士绅拍手叫好,大为拥护。

    “楚督,北山士绅的田地上,都是种上了粮食。”傅裕盛道:“他们临走的时候,还准备让人将田里的粮苗全都毁掉,我们知道之后,立刻找到了杜总管,好在杜总管找到了户部司,让户部司的人通知了那些士绅,他们只要毁掉田里的一颗粮苗,就走不出西关,这才阻止了他们的恶行。如今那些田地都已经被我们购买回来,今年的粮食长势看起来也不错……!”

    楚欢一面频频点头,搭在琳琅腿上的大手,却是轻轻抚摸着,甚至手指头已经探到琳琅大腿内侧,轻抚那里娇嫩丰润的腿肉。

    琳琅身体最是敏感,更何况楚欢的大手就在她的大腿内侧抚摸,紧张之时,确实感觉到全身升起异样的感觉,虽然那只大手距离她的桃源蜜处还有些距离,但是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却是从大腿上传遍全身,腰肢情不自禁微微扭动,感觉楚欢的手儿竟是缓缓往紧要处移动,心下吃惊,急忙夹住大腿,不让楚欢动弹。

    楚欢倒也没有轻举妄动,被琳琅两腿夹住的手指轻轻蠕动,感受着琳琅肌肤的光滑和弹性,却是害苦了琳琅,她紧闭着红润的蠢儿,虽然腿根夹紧,可是下面的一条腿却是被楚欢缠住,不能完全合起,她愈是腿根并拢,就越感到那妙处异常的骚热。

    她本就是熟透了的身子,血肉之躯,没有遇到楚欢之前,那久旷的身子在夜深人静之时,也是春情难耐,却只能自己抚慰,后来与楚欢相好,享受了真正的男欢女爱,只可惜两人聚少离多,这熟透的身子却是愈加的敏感,虽然楚欢只是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蠕动,但感觉却已经蔓延到两腿之间,十分的难受,痒痒的,一丝丝蜜汁已经从那密缝之中溢出来。

    她那丰满的翘臀儿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希望以此来减轻那处的酥痒。

    楚欢问道:“高廉现在人在何处?”

    老太爷道:“他早就没了踪迹。”想了一下,道:“好像就在楚督出兵的当日,高廉就已经没了踪迹,之前已经有多日不见他出现,他或许早在楚督出兵前就已经离开了朔泉。”

    “看来终究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楚欢叹道,他当初向高廉提出,想要救他儿子的性命,就用高廉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只是当日就传来金贺二州叛乱的消息,楚欢也就没有时间在去过问高家的事情,此时问起,才知道高廉竟是已经早就狼狈而逃。

    众人倒不知其中缘由,楚欢简单解释了一下,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钱伯夷冷笑道:“虎毒不食子,楚督已经给了他机会,他却舍不得自己的性命,宁可自己的儿子被杀,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此人心性之恶,倒是少见。”

    “楚督,那高霍却不知如何处置?”傅裕盛问道:“此人当真与天门道有牵连?”

    楚欢微微一笑,道:“此前只是怀疑,如今高廉跑了,那就是做贼心虚,肯定是与天门道脱不了干系的。”他本来在琳琅腿间扣动的手停下来,目光冷厉,道:“天门道祸国殃民,本督早就说过要杀天门,既然高家与天门道有牵连,正好用高霍的人头杀杀天门道的气焰。”

    想到当初在安邑时候,天门道利用药物控制普通百姓,在那地宫之中,更是有惊心动魄的尸坑,每当脑海中浮现出尸坑的景象,楚欢对天门道就是深恶痛绝,此时提到天门道,心中厌恨,手中竟是不由用了些气力,其实力气倒也不算太大,却听到琳琅已经娇吟一声“哎哟”,众人有些惊讶,不知道发生何事,都看向琳琅。

    却是楚欢在琳琅大腿内侧的手微一用力,弄疼了美娇娘,虽说力气不大,但是大腿内侧的肌肤最是娇嫩,更何况琳琅更是冰肌嫩肤,一吃疼,忍耐不住,楚欢顿时回过神来,大是尴尬,悄无声息中收回了手,只怕被人看见异常,关切问道:“怎么了?”

    琳琅心中有些气恼,咬着红唇,已经站起身来,道:“没……没事……!”

    老太爷见琳琅脸颊一片绯红,神色有些不对,老人家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没有想到桌底下是春意融融,还只以为琳琅身体不舒服,关心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最近太过操劳,只怕是太辛苦了,回头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莫伤了身子。”

    琳琅此时只觉得两腿间有些发凉,黏黏的,她知道那是什么缘故,脸红心跳,暗想楚郎今日这般不老实,回头再好好和他算账,却是想着赶紧去擦拭一番,道:“叔公,几位叔伯,琳琅先下去片刻。”行了一礼,这才面红耳赤急匆匆下去。

    楚欢心下尴尬,暗想回头可要好好哄哄琳琅,只怕被众人看出自己的神情不对劲,忙向老太爷问道:“琳琅最近很辛劳吗?”

    老太爷解释道:“盐庄都已经交给了琳琅打理,杜总管在西峡山的新盐已经出来,金贺二州因为战事,新盐没有晕过去,甲越二州的各大盐庄却已经运货过去,琳琅这阵子检查了一下越州各州府县的盐庄,盐庄新开,诸事繁琐,所以免不了要辛劳一下。”

    楚欢点了点头,之前就与老太爷说好,盐庄的生意,尽可能都交给琳琅,这也是为了让西北盐道不至于控制在地方士绅的手中,而是依然抓在官府的手中。

    老太爷其实对这一点也很明白,心中也很清楚,素来盐铁官营,苏家要拿住新盐的经营权,那是断无可能,虽说琳琅迟早要进楚家门,让琳琅掌控盐道就等若是楚家掌握了盐道,不过就算嫁过去,琳琅体内终究还是流着苏家的血液,换做一个不舒适的人去经营盐道,琳琅控制盐道对苏家甚至是西关七姓的好处总要多一些,至少真要哪天缺盐,有琳琅掌控盐道,西关七姓倒不必愁无盐食用。

    说话之间,一名家仆终是捧着一个极为古朴的酒坛子来,坛子上甚至还沾着一些尘土,老太爷笑道:“这就是神仙醉了,当年那番邦商人临走之前,特地赠了老朽这一坛子,到现如今,那可是有快三十个年头,老朽一直埋在地窖里封存……!”

    洪胜涛笑道:“十多年前,琳琅还是个小丫头,那时候我就与老太爷说了,等琳琅长大了,就将琳琅许给我家大孙儿,做我洪家的长房长孙媳妇,只是后来琳琅跟他父亲入关,这门亲事也就黄了。我还记得老太爷当年说过,真要是结亲之日,便要拿出一坛好酒庆贺,那时候我才知道老太爷竟是私藏了一坛绝世美酒……老太爷,若当年这门亲事真的成了,你真舍得将这坛子酒拿出来?”

    老太爷立刻道:“那是自然。”

    “总督大人,你瞧瞧,咱们这位老太爷可是大大的偏心。”洪胜涛笑道:“他自己亲儿子成亲,他都不曾拿出这坛子酒,非要等着琳琅成婚,看来咱们这位老太爷是真的疼爱琳琅侄女了。”

    楚欢哈哈笑起来,心中却是明白,因为众人都知道琳琅迟早要许配给自己,所以对琳琅十分的重视,毕竟琳琅在西关七姓眼中,那是与总督结成盟友的最重要一个桥梁,如今琳琅在西关七姓甚至是整个西关豪族士绅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小可。

    神仙醉果然是非比寻常,当封泥打开,一股酒香顿时便弥散开来,众人正沉醉在酒香之中,却见到琳琅已经返回来,楚欢一眼就瞥见,琳琅那条白绫细拆裙已经换掉,换上一条石榴裙,瑰逸多姿,纤腰束裹,那丰腴的身段儿更是迷人。

第一一二七章 醉中龙抓手

    琳琅落座之后,也不看楚欢,楚欢此时还真是不知道琳琅在想什么,苏仲彦正要起身为众人倒酒,琳琅急忙起身,席间她的辈分最低,好在酒坛子也不算太大,琳琅倒也能够抱得起,为众人一一斟酒,本来按照地位,第一个就该给楚欢斟上,只是琳琅却有意最后为楚欢斟上酒,也不知是否害怕楚欢喝多,只是给他斟了半杯。

    众人也闹不清琳琅为何如此,不过知道琳琅和楚欢关系亲密,倒也不好多说话。

    觥筹交错,席间众人倒是说起各地的饮食习惯,随即便又提到了正在西峡山开采的新盐,他们都是生意人,对于天下货物的流通十分的关注,不由都说东南的盐道已经几乎被封住,而福海道的食盐,因为青天王卷土重来,所以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虽说韩三通竭尽全力抵挡青天王的进攻,不过到如今为止,青天王的起义军已经是席卷了大半个河北道,整个河北到几乎都是处在战火之中,韩三通如今所控制的河北道面积,竟然已经比不得青天王。

    朝廷在竭力维持东南战局的同时,又要尽可能地筹拨钱粮兵马去支持韩三通,按照流传的说法,等到河北道失陷之日,韩三通的脑袋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若是换做普通百姓,倒也不敢对国事妄加评论,但是在座诸人,那都是西北有名有姓的地方士绅,说起国事,倒也不会忌讳。

    众人的意思,其实还是希望楚欢能够尽快扩大食盐的生产,其实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西关七姓就算无法控制盐道,但是由盐道引申出来的商业利益,却是十分庞大,西关的商贸,控制在以西关七姓为首的地方士绅手中,盐道就算控制在官府手中,可是无论是运输还是对外销售,仅凭琳琅是绝对不可能完成,也定然要用上西关七姓的资源,贸易越大,需要西关士绅帮助的地方也就越多。

    他们甚至觉得,一旦通过食盐使得西关的贸易重新繁荣起来,那么到时候贸易往来的就远不止食盐那么简单,一个商业中心的形成,必然会大大推动整个西关总体经济的发展。

    楚欢对于经济并没有太深的了解,但是西关七姓自然是深谙此道,从西峡山运出食盐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敏锐地嗅出了其中巨大的商业价值和经济意义,他们即使不掌控盐道,却完全可以利用盐道做文章,让西关真正地成为整个西北的商业中心。

    楚欢即使不懂的经济,可是他却也能够敏锐地感觉到西关七姓骨子里的兴奋,凭心而论,楚欢虽然需要西关七姓的影响帮助自己治理西关,同时却也谨记裴绩对自己的劝说,西关七姓可用,却不能因此而被西关七姓所操控,所以他对西关七姓一直都是既用之亦防之。

    不过有一点楚欢倒是十分明白,西关要繁荣,少不得经济发展,士农工商,读书人好好读书,农民好好种地,手艺人充分发挥自己的手艺,而商人则是促进西关的贸易繁盛。

    说到底,西关要强大,钱袋子和枪杆子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楚欢如今正在竭力发展西关的军事,至若商业,却也必须依靠西关七姓来发展。

    所以西关七姓想要通过盐道将西关变成商业中心,楚欢倒是骨子里十分的赞同,只是在酒桌之上,他当然也不会把话说满,笑谈之间,只是说从长计议,根据市场来决定食盐的制作。

    神仙醉不愧是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入口醇美,楚欢倒也是饮过不少上等美酒,这神仙醉无论是味道还是酒香,都是上品。

    两杯酒下肚,楚欢倒只是觉得满口酒香,却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如果不是老太爷有言在先,楚欢也只是觉得这无非是上等美酒,并无什么稀奇之处。

    只是两杯酒下肚之后,按照老太爷事先的约定,众人也不多饮,琳琅却是一直不吭声,神仙醉也只是饮了小半杯而已。

    酒席散去,已是夜深时分,老太爷送了楚欢出门,经过贺州恶劣的风沙,楚欢倒是觉得朔泉的空气异常的清新,出了府门,却不见琳琅出来,正有些失望,已经瞧见琳琅袅袅而来,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披风,已经向老太爷道:“叔公,夜已深了,你早点歇息,琳琅也先回去了。”

    老太爷毕竟年事已高,晚上喝了酒,有了几分醉意,嘱咐琳琅几句,等琳琅出了府门,从楚欢身边经过要上马车,楚欢已经轻声问道:“住在哪里?”

    琳琅停了一下,扭头看楚欢,脸颊还带着晕红,见楚欢双目泛光看着自己,心儿一跳,低声道:“不远……,你先回去吧!”

    “我刚好顺路,送你回去。”楚欢大言不惭道。

    琳琅哭笑不得,心想你又知道我住在哪里,什么顺路,她哪能不知道楚欢的心思,白了他一眼,只是此时旁边还有一些人,低声道:“你今晚先回去吧,刚刚回来,还没有进府门……!”左右看了一眼,俏脸带艳,轻声道:“素娘姐知道你回来,一定……一定在等着你……!”

    楚欢也不多话,道:“上车,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不安全,看到你回家我才安心。”

    琳琅见楚欢心意已决,也不再说,往前面马车过去,灯火照耀下,一袭白衣出尘脱俗,腰肢款摆,丰腴却有曲线玲珑的身段儿在夜色下异常的动人。

    琳琅到朔泉之前,早就让苏家这边在城中购置了一处宅院,其实宅院并不是很大,但却十分的幽静,距离苏府也确实并没有太长的路程。

    楚欢骑在马上,一开始还觉得清风沁人,但是行到一半,便觉得脑袋有些晕沉,立时明白,苏老太爷所说的并不是虚言,这神仙醉果然是后劲十足。

    楚欢也怕素娘在家中等待,令人先回去通禀,只说要迟些才能回府。

    到得琳琅宅院前,楚欢的酒意已经上来,有些微醉,马车在门前停下,琳琅从马车上下来,楚欢也翻身下马,过了去,琳琅见楚欢走过来,咬着红唇,楚欢已经打量宅院,含笑道:“这里倒是幽静的很,琳琅还是很会选地方的。”

    “又不是我自己选的。”琳琅轻嗔道:“这是叔公派人找寻的。”见四周并无人靠近过来,瞪了楚欢一眼,低声道:“你这个坏人,今天……唔,你就是一个坏蛋……!”

    楚欢呵呵一笑,道:“不请坏蛋进屋里去坐一坐?”

    琳琅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楚郎,你听话,今天刚回来,先去陪陪素娘姐,她一定也十分想念你……,你要是明儿个有空,我……我就在家里等你……!”说到这里,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低下螓首去。

    楚欢见得佳人如花,那粉里透艳的脸庞娇艳无比,此时酒意更是浓了些,情不自禁道:“琳琅,你……你真美……!”

    琳琅娇躯一颤,左右看了看,却见到楚欢已经吩咐护卫道:“你们也累了,先歇歇吧,本督与苏东家还有要事相商!”

    琳琅咬着红唇,嗔道:“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商量,你听话好不好?”

    “琳琅,我是说正经的。”楚欢道:“盐道的事情,我有一些想法,想要和你研究研究。”

    “真的?”琳琅眨了眨眼睛,睫毛闪动。

    楚欢一本正经点头道:“真的。”

    琳琅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饮了酒,先进屋,我给你煮碗醒酒汤醒醒酒……!”

    楚欢心下欢喜,点头说好,与琳琅进了院内,走了一小段路,便感觉脚下有些轻飘飘的,急忙运功,孰知这酒又不是精力匮乏,便是运功,也觉得身体有些晃荡,琳琅见状,忙令人去煮醒酒汤,见楚欢走路都有些不稳,急忙扶住,轻声道:“叔公说这酒劲越来越大,你还是早些回去,好好歇息……!”

    “我在你这里歇息……!”楚欢似醉非醉,“现在回不去了,唔……扶我进屋吧!”

    琳琅柔软丰腴的身躯扶着他,楚欢感觉口中的酒香和琳琅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妇体香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心神皆醉。

    琳琅的宅院内,倒是住了不少人,都是从关内一同出来的,不过深夜时分,大部分都已经睡下,扶着楚欢进了自己的闺房,楚欢看上去酒意已经完全上来,走动的时候,脚下漂浮,似乎都站立不稳,进了幽香扑鼻的闺房内,楚欢迷迷糊糊指着那张式样精美的春榻道:“扶我……扶我过去,我好……我好困……!”

    琳琅见楚欢醉态可掬,苦笑一声,扶他到了床边,小心翼翼扶他坐下,道:“你先歇一下,我去弄些热水给你洗一洗,等醒酒汤煮好,我喂你喝下去,会舒服很多……!”便要去倒热水,楚欢却已经拉住她一直滑腻柔软的小手,道:“琳琅,不要走……!”

    琳琅回过身,柔声道:“我没走,我去弄水给你洗一洗……!”

    “那你……那你快些回来……!”楚欢迷迷糊糊道。

    扶着楚欢躺好,琳琅出去片刻,很快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用毛巾浸了水,然后挤干,见到楚欢横躺在床上,只能上前跪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用毛巾为楚欢擦拭脸庞,抚摸着楚欢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孩子般安宁,琳琅唇边不禁泛起一丝微笑,忽然间这俏夫人身体一颤,失声道:“啊,楚郎,你……!”

    原来本已经醉醺醺的楚欢,竟是突然间一只手环住了琳琅的腰肢,而另一只手,已经是突如其来的施展抓奶龙爪手,伸进了琳琅胸前的抹胸之间,探进了窄小的肚兜之内,琳琅俯身擦拭,胸口两团本就丰硕的**更是显得丰硕,一只手探进去,已经是抓住了一只又肥又大又软的白包子。

第一一二八章 艳香迷醉

    琳琅全身一颤,琼鼻之中发出一声娇吟,颤声道:“楚郎,别……你醉了……!”全身如同触电一样,想要挣扎,可是腰肢却被楚欢紧紧环住,起身不得。

    “啊!”

    又是一声轻呼,探入胸口的坏手虽然因为酥胸硕大,只能握住半个**,但是却还是用力揉捏起来,稍微的疼痛之中,那酥麻感让俏美少妇娇躯一颤。

    琳琅整个身子此时已经发软,虽然只是被握住半只**,可是她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抽光,咬着红唇,轻声道:“乖,楚郎,让琳琅好好给你擦拭一下!”

    楚欢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眼中微带醉意,不过却远不足以让他迷糊,琳琅看到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子,又羞又骚,轻轻打在楚欢身上,嗔道:“你……你这坏人,你是在装醉,你不是……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欺负我……!”

    楚欢盯着少妇那娇美的脸庞,看到琳琅眼眸子里已经带上一层雾气,水汪汪的,十分迷人,那只坏手却是变本加厉,抓住**揉动的力道却是微微加重,腻柔的乳肉似乎要从他的指缝中挤出来,娇嫩红润的蓓蕾被手指轻轻一刮,便让那熟透了的丰腴娇躯一阵战栗。

    “你答应过我的……!”楚欢闻着琳琅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目光炽热,呼吸也急促许多,“你说过回头任我欺负……你说我是坏人,我便坏给你看,我就是坏人,一瞧见你,我就想狠狠地欺负你……!”他凑上前来,亲住琳琅红润的香唇,琳琅此时也已经是情动,与楚欢吻在一起,胸脯上那微疼的感觉渐渐淡化,转成了酥麻**的感觉,喉咙里发出一阵阵蚀骨的娇吟。

    等到楚欢另一只手扯起她的裙子,探入薄薄的亵裤抓住雪白的圆润肥臀时,琳琅连哼出一声的力气也都没有,任由那只坏手揉捏着自己圆滚丰满的翘臀,楚欢抓她翘臀的手比之揉捏胸脯的手要肆虐厉害的多,似乎将许久不曾爆发的**都要发泄在那两瓣丰美的肥臀上。

    琳琅是妇人之身,曲线曼妙,丰润却不肥硕,该细的地方很纤细,而该丰满的地方,也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除了一对颤巍巍波涛汹涌的硕美胸脯,琳琅那两瓣臀而也是异样的肥美圆润,雪白如玉,却又光滑如同瓷器般,没有一丝褶皱,形状如同一轮满月,她这具**丰满别致,凹凸起伏,成熟到极致,远不是普通的女子可以比。

    楚欢本就爱极琳琅,再加上出征之后,多时不曾享有床底之欢,毕竟是血气方刚的身体,此时在这丰美尤物的**面前,便是心性再为淡定,也是忍不住体内那熊熊燃烧的浴火,更加上他也确实酒意上涌,身体火热,抓住胸脯的一只手忽然一紧,惹得美妇人一声娇啼,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从两瓣雪白的臀瓣之中,滑进了中间那深邃的臀沟。

    琳琅臀儿丰满肉感,自然就显得臀沟异常的深邃,感觉到情郎的手指在臀缝之中游动,一根手指竟然已经触碰到了已经湿润泥泞的花房,琳琅虽然怕叫出声响紧闭嘴唇,却还是从琼鼻之中发出醉人的娇啼,紧接着那丰腴的娇躯一阵哆嗦,却是楚欢整个手掌已经探过去,将那美妙的花房完全覆盖住,那里早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楚欢禁不住凑到琳琅耳边,轻声道:“怎么湿的这么快……!”

    琳琅俏脸飞霞,不敢看楚欢眼睛,将螓首埋到楚欢肩头,声音娇腻:“不许笑话人家,你……你是说人家……人家是坏女人……!”

    “我家琳琅是好女人!”楚欢的手在那肥厚肥美的花房轻轻抚摸,芳草萋萋,早被打湿,“这时候做坏女人,我就情愿做坏男人……!”

    “不许说!”琳琅咬住楚欢的耳朵,她不许楚欢多说,但是却还是咬着楚欢耳朵问道:“楚郎,你……你今天在饭桌上,为何……为何要那样?”

    楚欢柔声道:“好久没有见到琳琅,我想你……!”

    “那……那你当时是不是就想要我?”琳琅娇躯轻颤,此时有些意乱情迷,不知为何,有些羞人的话儿她平时想也没有想过,此时却是情不自禁从嘴中冒出来,只是说完之后,琳琅就愈加感觉羞臊,暗想这样的话儿怎能问出口,感觉到楚欢的一只手指已经轻柔地探入到自己泥泞湿润的花房之内,琳琅浑身一阵哆嗦,却又感觉浑身酥麻,腰肢不自禁摆动起来,似乎是想摆开那根手指,却又似乎是想让那根不老实的手指更加深入。

    楚欢喉咙里的呼吸更加粗重,道:“在城外瞧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你……!”

    “你……!”琳琅羞臊道:“你是个坏人……!”轻轻咬了楚欢一下耳朵,才用蚊蚁般的声音道:“你在桌下摸我……那时候……那时候我也想要你……!”

    “我知道!”楚欢很痛快道,已经扯下了琳琅的肚兜,一口含住了琳琅半只颤巍巍的白硕胸脯,听到琳琅鼻中发出一声妖媚入骨的呻吟之后,楚欢更是血液上涌,低吼一声。

    “嘶!嘶!嘶!”

    几声丝帛的撕裂声中,琳琅身上的衣裙全都被楚欢蛮横地撕扯下去,只是转瞬间,一具勾人心魄的雪白**便呈现在楚欢面前,等到琳琅以极其诱人的姿势躺在床上之时,更是让楚欢血脉喷张。

    那丰润滚圆磨盘般的肉感翘臀,虽然只有灯火的微光照耀,却似乎也散发着莹莹光芒。

    穿着衣服的琳琅,本就让楚欢心潮澎湃意乱情迷,此时褪下衣襟的美妇人,那诱惑更是成倍上升,整个娇躯就如同一条雪白滑腻的大蛇,那尺寸巨大的雪白胸脯,那仅仅能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肥美丰硕的香臀构筑成一道让人喷血的曲线,再加上那两条丰润修长的雪白**,活色生香,只看上一眼,便让人为之疯狂。

    楚欢身体已经压在那丰美的香躯上,那一对硕白的肉包子是何等的诱人,颤巍巍暴露在空气之中,那一股子让人为之热血沸腾的**扑鼻而入,楚欢顾不上说话,一口就含住一个,贪婪地吸吮着,另一只手则是抓住另一只,轻柔却又变着花样地揉捏,只是那包子如此的丰硕,一只手根本抓不过来,张大了嘴,也只能含住其中一部分,轻挑慢舔,啧啧有声,楚欢托着双峰,合在一起,中间那一道深邃的沟渠,似乎深不可测。

    琳琅发髻散开,乌丝如云,两只手抱着楚欢的头,受不得花房那痒痒的感觉,两条饱满的**儿不安分地在柔软的锦被上蹭着,此时俏脸上一片酡红,春意浓浓,贝齿咬住下唇,很快便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琳琅……琳琅那时候想要?”

    楚欢抬起头,道:“你换了一条裤子……是不是湿了?”

    琳琅大囧,嗔道:“不许说……!”春情浓郁之下,却又是道:“楚郎,裤子湿了,流了……流了好多好多水水……都粘在裤子上……呜呜呜,琳琅是不是……是不是好骚……?”

    “我喜欢琳琅发骚的样子……!”楚欢呼吸急促道,两只手却是毫不闲着,将那一对雪白的胸脯变幻成各种形状。

    忽然之间,楚欢感觉自己下身一紧,却是琳琅的一只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探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宝贝,两人早有鱼水之欢,楚欢每次都是尽可能地调弄琳琅,让她打开心扉,尽情在床底之间放开,如此一来,双方才能尽效鱼水之欢,不似琳琅从前,对床底之事异常的保守。

    琳琅此时已经睁开眼睛,媚眼如丝,这本就是夏季,此时白嫩嫩的娇躯已经是香汗淋漓,抓住楚欢宝贝的手儿一开始还有些颤抖,但很快就轻轻地套弄起来,梦呓般道:“楚郎喜欢琳琅发骚的样子,琳琅……琳琅就这样……!”

    楚欢感觉自己身上的火都要喷出来,正要死开自己的衣服,却被琳琅一把止住,只见到琳琅娇躯一番,竟是将楚欢压倒在床,呼吸急促,胸脯颤巍巍上下晃荡,纤细的玉手虽然有些颤抖,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楚欢将身上的衣物除尽,待见到楚欢健壮的身体时,琳琅眼中都要滴出水儿来,颤声道:“你累了,让……让琳琅来伺候你……!”

    她轻轻抓住楚欢胯下的火热长棍,微微抬起丰满的圆臀,右手握枪,左手则是轻轻分开自己那肥美湿润的花房,颤声道:“楚郎,你……你别动,好久没有进来,琳琅怕疼……!”媚眼如丝看着楚欢,声音发抖:“你……你想进来吗?”

    楚欢已经伸出双手,用手指夹着琳琅胸脯上的两点粉红蓓蕾,眼中已经显出鼓励之色,琳琅一咬牙,嘤咛一声,缓缓地坐了下去。

    “嗯……!”一声蚀骨的娇啼,琳琅贝齿咬着嘴唇,浑身一阵哆嗦,停了一下,见楚欢正眼神炽热看着自己,终究还是有些羞臊,“好……好羞人……!”

    “好难受!”楚欢轻语一句,不等琳琅动弹,却是腰部一挺,刺入了那肥润的花房之中,琳琅又是娇啼一声,用手捂住红唇,一只手则是按住楚欢的腰部,开始轻轻摆动肥美的白臀,蹙着柳眉咬住红唇,让那杆火枪在自己湿润的美处开始轻轻进出。

第一一二九章 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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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多时不曾与楚欢在一起,她身体娇嫩,一时动作也不敢太大,轻摆柳腰,丰臀轻轻摇动,只想慢慢适应。

    她双眸半眯,勾魂醉人,那柳眉儿微蹙着,多时没有行欢,再加上楚欢太过坚挺,一时间却还是要小心适应,只是俏脸上那迷人的模样,却更是让楚欢身体血液加速流动,似乎是觉得琳琅的动作太慢,喉咙里一声低吼,忽地翻身起来,顺势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琳琅推倒下去,琳琅娇啼一声,楚欢已经是没有一点花哨地狠狠刺入那柔软肥美之处,一杆到底。

    “啊!”

    一声酥媚压抑的轻吟,琳琅丰腴娇躯颤动,抱住了楚欢虎背,声音发抖:“楚郎……你轻一些……慢一些,琳琅……琳琅好久没有……唔……!”

    楚欢亲在琳琅额头,柔声道:“我小心一些……!”动作微微放缓,却还是大开大合,若不是琳琅那熟透的身子,普通女子还未必能经受楚欢这般冲刺。

    一开始有些疼痛,但是很快就被快感所取代,琳琅吼底那发颤的轻吟,也渐渐地变成如丝如箫般的勾魂呻吟。

    屋外的月光似乎已经变淡,仿佛是乌云将那月光遮挡住,那月儿似乎都害羞不敢从窗户偷窥屋内让人面红耳赤的热火场景。

    琳琅在楚欢的猛烈进攻之中,一只手捂着嘴巴,指缝间溢出让楚欢刻骨铭心的娇啼淫叫,丰满圆润的长腿紧紧勾住楚欢的腰部,蛇一般的细腰在下面扭动,带着那饱满雪白的肥美**飞快地上下挺动,左右环绕,迎合着爱浪那一波比一波还要激烈的冲刺。

    琳琅感觉爱浪似乎是要将自己彻底撕碎,她身上香汗淋漓,脸颊上滚动着香汗珠子,几绺乌丝贴在脸上,被香汗珠子打湿,两人身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那张艳绝人寰的俏脸上写满了欲仙欲死的表情,更显得美艳,原本就充满少妇韵味妩媚动人的勾魂秋水,添上如火的**,越加的妖娆入骨。

    等到楚欢抱起琳琅从背后冲刺时,琳琅一面咬着粉唇,一面伸手将那粉红的锦帐放下,灯火之下,羞人的影子投影在帐幕之上。

    虽然今日才返回,可是楚欢似乎并无赶路的疲惫,又或者说此前的疲惫在琳琅雪白丰腴的玉体之间早已经烟消云散。

    琳琅也不知道爱郎换了多少姿势,玩了多少花样,到最后她真的有些脱力了,双手想要抱住楚欢那精壮的身体都有些困难,床上那柔软的床单,早已经湿漉漉的一片,就似乎刚才水中洗过一般,屋内飘荡着各种味道。

    两人虽然没有成婚,但是早已经做了真正的夫妻,都知道对方的喜好和需求,特别是琳琅,对爱郎的要求极力迎合,这一番彻夜的缠绵,遍布闺房中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几乎耗尽了两人的体力,但却是水乳交融,酣畅淋漓。

    等到黎明时分,云收雨散,琳琅骨软身酥,娇晕满面,若是换做从前,她却是还要起来用热水为楚欢和自己擦拭一下身子,可是今夜被折腾的太厉害,浑身乏力,便以自己最喜欢的姿势背过身去,将两瓣异样肥美软弹的玉股抵住爱郎的小腹,由着爱郎将自己抱在怀中,那一只大手依然在挑弄着自己胸脯上的蓓蕾,享受着激情后的温存。

    楚欢将琳琅抱在怀中,感受着琳琅肌肤的滑润,特别是抵着自己小腹的雪白圆臀儿,因为先前的疯狂,臀儿上都已经布满香汗珠子,晶莹如玉,却又是滑不溜手,楚欢清晰地感受着丰臀儿的完美形状和肉感弹性,虽然已经是梅开数度,此时却似乎又是忍不住,想要翻上征伐,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琳琅已经抓住他抚弄自己蓓蕾的大手,颤声道:“楚郎,求求你了……不能……不能再进去了,你今天……今天好厉害,琳琅已经被你弄死……那里都有些肿了……!”

    楚欢“啊”了一声,随即听到琳琅“不要”一声,楚欢却是轻声道:“唔,真是有些肿了……疼吗?”

    琳琅轻轻“嗯”了一声,楚欢愧疚道:“是我不好,唔,刚才有些疯,是不是早就肿了?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琳琅羞涩道:“人家好久没有和你亲热,看你很喜欢,所以……所以由着你折腾……只是现在真的不能再要了……!”身子不动,只是回过头来,低声道:“楚郎,你已经一折腾一晚上,也要注意自己身子……你要是……你要是还想要,琳琅……琳琅就只能用……!”最后两个字细若蚊蚁。

    楚欢却是抱着她极其圆润柔软却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轻声道:“琳琅也累了,我今晚已经很开心……琳琅,你开心吗?”

    “嗯……人家也好开心。”琳琅脸颊红潮未退,随机一只手枕着自己的脸颊,并没有继续说话。

    楚欢吻着琳琅光洁圆润的香肩,轻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唔,没有……!”琳琅轻声道:“有些疲惫……!”

    楚欢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怎……怎会有心事……!”琳琅弓着身子,那肥美圆臀更是拱起。

    楚欢叹了口气,道:“咱们是同床夫妻,你有心事,我能看不出来吗?”将琳琅扭过身来,面朝自己,琳琅不等楚欢看清自己脸,就将脸庞已经埋进了楚欢胸膛,娇羞道:“不许看……!”

    楚欢将她抱在怀中,轻叹道:“怎么了?”

    琳琅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楚郎,你……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怎么会呢?”楚欢奇道:“为何会这样问?”

    琳琅身子微微发颤,幽幽道:“我……我想起刚才……刚才咱们做的事,还有我说的话……呜呜呜,那都不是好女人说的话……!”她抬起头,看着楚欢的眼睛,见楚欢看着自己,脸上又是一热,重新将俏脸埋进楚欢胸膛,“楚郎,你会不会觉得琳琅是个轻贱的女人……!”

    楚欢在床笫间,一直引导琳琅尽可能放得开,这样双方才能感受到男欢女爱的最大欢乐,琳琅知道爱郎的喜好,所以在床笫之间,尽可能地配合着爱郎的需要,哪怕是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她知道爱郎喜欢听,所以也就忍着羞涩说出来,激情之下,一时冲动,许多平时不敢想的动作和情话儿,她都不自禁地做出来。

    只是欢爱过后,一想想那些羞人的姿势和放浪的情话,骨子里还是有些保守的琳琅就觉得心惊肉跳,她心下总觉得有些轻浮,不是好女人该做和该说的。

    楚欢柔声道:“当然不会,在我心中,琳琅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因为心里深爱着我,才会什么事情都由着我……!”将琳琅抱紧,“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否则我可不高兴了?”

    琳琅听楚欢这样说,心思稍释,暗想楚郎说的并没有错,只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爱郎,所以自己才会那般的迎合,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莫说那般的放荡,便是稍微假以辞色,自己也是断然不会做的,只因为深爱对方,才会如此。

    感受着楚欢一直手在自己光滑的玉背抚摸,琳琅只觉得心中甜蜜,忽听得有鸡鸣传来,忙道:“楚郎,天都快亮了,你早些回去吧,素娘姐知道你回来,一定等得着急。”

    她心中很清楚,自己有时候思念楚欢,彻夜不眠,她知道素娘对楚欢心中有情,定然也是极为相思,将心比心,昨夜楚欢留在这边没有回去,琳琅心中就是十分不安,虽然舍不得爱郎就此离开,可是却又担心素娘等得着急。

    楚欢心中也知道出征近两个月,素娘肯定也是想着自己,柔声道:“不急,再抱你一会儿。”忽地想起素娘来,他昨夜与琳琅缠绵一夜,却也是精力和体力大有损耗,回想起与素娘欢爱,心中却是感觉十分古怪。

    素娘的身体天赋异趣,与别的女子大不相同,与素娘欢爱,只因为素娘胯下天生异物,若是正常欢爱,哪怕是楚欢,撑不了三两回合就要出身子,所以必须要运气撑住,那般才能享受其中的趣味,也才能持久,只是那般做,却反倒不会消耗楚欢的精力,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欢的精力反倒是越来越旺盛。

    不知为何,想到素娘,脑子中竟然划过琉璃夫人的影像,不由问道:“最近那位琉璃夫人可曾过来找寻你?”

    “你是说琉璃姐姐?”琳琅抬起头,粉面潮红未消,娇媚动人,眨了眨眼睛,“倒是中间来过两回,不过也没说什么……她现在住在官府行辕,唔,对了,她好像前天才回来,比你早回来一日……!”

    “前天刚回来?”楚欢皱眉道。

    “是啊。”琳琅道:“楚郎,你出征之后,琉璃姐姐就带人出去找寻她的叔父,只是一直没有线索,中途还回来了一次。不过半个月前,她好像又有了线索,带人出城去寻,前天才回朔泉,从我这边过了一趟,不过当时她似乎很急,也没有进屋,只说回头再来瞧我……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找到她叔父。”脸颊贴在楚欢结实的胸膛,道:“楚郎,你若是有机会,也派人帮她找寻一下,她只有那一个亲人,心里一定很牵挂……!”

    楚欢想了一想,终于轻声问道:“琳琅,你说琉璃夫人真的是来找寻她叔父?”

第一一三零章 来自西方

    琳琅一怔,瞧见楚欢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下狐疑,问道:“楚郎,难道你是说,琉璃姐姐并非是来寻她叔父?”

    她是个极精明的妇人,楚欢虽然只是一句疑问,但她立时感觉话中有问题。

    楚欢将下巴蹭在琳琅额头,轻声道:“倒也不是如此,只是有些疑惑,她好歹也是官府家眷,这西北动荡不堪,遍地乱匪,若是要找寻自家亲人,以她在京城中的地位,大可以派人前来找寻,又何必亲自前来?而且……她的丈夫,就这样放心让她前来西北?”

    他心中在犹豫,是否要将琉璃夫人的真实身份告诉琳琅,不过又觉得这中间的事情,琳琅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

    琉璃夫人隐瞒自己的身份,自然有其深意,自己也不必向琳琅说明。

    不过他心中确实是大有疑问,正如他自己所说,琉璃夫人是太子最宠爱的女人,太子明知道西北兵荒马乱,又如何放心让琉璃夫人前来西北?

    太子毕竟还是大有实力,如果琉璃夫人真的有亲人在西北,太子大可以派人前来找寻,也用不着琉璃亲自过来。

    楚欢隐隐感觉琉璃夫人此行的目的并不简单,但是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确实茫然不知。

    “楚郎,你也别多想了。”见楚欢皱着眉头,琳琅柔声劝道:“毕竟她也只有那一位亲人,派了别人来,她或许怕别人不能尽心……其实她的身世也很凄苦,挂念唯一的叔父,倒也在情理之中。”

    “身世凄苦?”楚欢看着琳琅美丽的脸庞,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世?”

    “楚郎不知道吗?”琳琅有些诧异,随即嫣然一笑,道:“唔,你在京城虽然就见过她,不过她也未必会向你提及她的身世。”幽幽叹道:“前来朔泉的途中,我与琉璃姐姐一路同行,倒是说了一些家事,其实……其实她人很好……!”

    楚欢微微一笑。

    琉璃夫人国色天香,无论男女,看了她第一眼,都不可能生出反感的情绪来,只能是大有好感,便是楚欢自己,虽然对琉璃夫人此行的目的颇为怀疑,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并不讨厌琉璃夫人。

    琳琅虽然也是女人,而且是个大美人,但是见到琉璃夫人的国色天姿,自然也不会反感,再加上琉璃夫人气质温婉,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十分的轻柔,但凡与她交谈过的人,也定然被她那温婉端庄的气质所吸引。

    “她都说了些什么?”楚欢对琉璃夫人所知不多,她只是隐隐知道,琉璃夫人也是西北人,其父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琉璃夫人似乎从小也跟随着她的父亲学习医术,太子腿疾,下身瘫痪之后,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根本无法治疗,实在没有法子,太子命人张榜寻医。

    应聘的大夫自然是众多,而琉璃夫人也在众多应聘者之中,楚欢只知道琉璃夫人最后被选中留在了太子身边医治太子的腿疾,其实对于琉璃夫人如何入选进去,楚欢倒还不能确定,他不知道是琉璃夫人真的有精湛的艺术,还是只因为太子看中了琉璃夫人的国色容颜。

    至少楚欢知道,太子最后还是将琉璃纳入为侧室,而琉璃夫人也一直在太子身边一边照顾他的生活,一边为他调治腿疾。

    不知道是太子的腿疾确实异常的严重,还是琉璃夫人的医术也算不得绝世,至少琉璃夫人进了太子府多年,太子的腿疾似乎并没有好转,依然是整日里坐在轮椅之上,楚欢曾经倒还一度猜测,或许太子终究只是看上了琉璃夫人的美色,有这样的国色佳人陪在身边,即使双腿残废,但是能够日夜得到佳人的照顾,似乎残疾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楚郎,你可知道,琉璃姐姐的祖先,是跟随西域商队一同过来的?”琳琅美目带俏,睫毛闪动,“琉璃姐姐说,很多很多年前,那已经是她祖爷爷那一代人,一支商队从遥远的西域而来,她还记得,她祖先的国度,叫做古斯罗国。”

    “古斯罗?”楚欢想了一想,毫无印象,也知道西域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那些国家的名字,听在中原人的耳朵里,都是十分的古怪,这古斯罗国只是那众多西域小国之一,中原王朝和西域的商路被西梁人截断之后,中原人也就很少再提及西域诸国,置若那些名字拗口的西域国名,就更是很难听到。

    “是的,好像就叫古斯罗国。”琳琅依偎在爱郎胸口,一根纤纤玉指在楚欢胸膛上轻轻画着圆圈,“琉璃姐姐的先祖在古斯罗的时候,就是名气很大的大夫,在他们的国家,济世救人的大夫是高贵的职业,那时候西域和中原贸易通商,来往的商队并不少,不过两国遥遥相隔,山高路远,所以商队前来中原贸易的时候,不但要带上大批的货物,还要有许多的食物和水,最为重要的是,每一支商队,最少都需要一名大夫跟随,否则路途中如果有人患病,无人医治,那就只能等死……!”

    楚欢一只手握着琳琅的手,环住琳琅腰肢的那只大手,却已经滑到下面,在琳琅晶莹雪白却又光滑如同瓷器一般的雪臀上轻轻抚摸,问道:“他的祖先便是跟着商队而来?”

    琳琅“嗯”了一声,道:“其实经常有商队找寻她的祖先前来中原,只是琉璃姐姐那位祖先舍不得丢下家人,一直没有答应。按照琉璃姐姐说法,他那位祖先有好几个儿女,有一次他的一个儿子得罪了一位官员,被人陷害入狱,而且被判了死刑,在他们的国度,可以用金钱换取生命,不过十分的昂贵,她的祖先为了救出自己的儿子,想尽了办法,却始终凑不齐救人的金钱,恰好有一支商队正准备出发来到中原,知道这件事情,就过去找寻他,最后拿出了一笔丰厚的钱财,不但赎回了自己的儿子,也让他有足够的钱财安顿自己的家人。”

    楚欢抚摸着琳琅圆臀,或许是怀中美娇娘那丰腴白嫩的娇躯太过诱人,楚欢只觉得火枪又是蠢蠢欲动,琳琅正说话间,感觉到平坦柔软的小腹处有东西渐渐坚挺起来,正顶着自己柔软的肌肤,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美丽的眼眸子里显出紧张之色,今夜被楚欢来来回回变换各种姿势折腾了一个晚上,她那肥美之处已经是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再也经受不住楚欢的征讨,急忙伸手抓住,颤声道:“楚郎,你……你又使坏了……!”

    楚欢也知道怀中佳人确实再也承受不住,否则她自然不会自己的进入,柔声道:“别怕,正常反应,你继续说。”

    琳琅知道自己的爱郎在床笫间喜欢使坏,害怕不知不觉中被爱郎偷袭进入,一只玉手抓住那处,也不放手,这才道:“琉璃夫人的那位祖先安顿好家人,这才跟随商队启程,不过他临走之时,想着自己那个爱闯祸的儿子,害怕他还会闯祸,所以干脆也将他带在了身边。本来商队贸易,人数都有限制,多一个人,在途中也就等于多了一份耗损,无论是水和食物,都会多分给一人,所以商队的每一个人,都会起到作用,带上一个十多岁的年轻孩子,商队一开始并不愿意,不过好在那孩子虽然性格顽劣,可是打小跟随着父亲学习医术,在众多孩子之中,他对医术的悟性反而最高,商队觉得那孩子在途中或许还能帮上忙,所以最后还是带上……!”

    楚欢静静聆听,只是感觉火枪在琳琅那滑腻温暖的小手中特别舒服,身体不自禁微微动弹,琳琅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楚欢这才老实,琳琅也知道自己丰美的娇躯会让楚欢想入非非,扯过衣裳,掩盖在自己身上,这才道:“他们来到中原,要交易货物,而且尽可能地高价售出,还要找寻中原物美价廉的货物返回西域,所以在中原至少要耽搁两年。”

    楚欢道:“这我知道,我听说当年西域许多的商人,一辈子只需要来中原两趟,在自己的国度里,就已经是豪富无比,不过一趟来回,就需要数年时间,而且沿途充满危险,那是真正地用性命换取财富。”问道:“琉璃夫人留在了中原,难道他的祖先并没有回去西域?”

    “那个会艺术的男孩来到中原之后,被中原的景象惊呆,而且在商队贸易的两年时间内,他喜欢上了一个中原的姑娘。”琳琅幽幽道:“等到商队准备好,带上货物准备返乡的时候,这个男孩已经与那姑娘私定了终身,他本想带那姑娘离开,可是那姑娘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故土,万里迢迢远赴西域,对那姑娘来说,充满了危险,男孩不愿意和姑娘分离,最后下定决心,留在中原陪着姑娘,他的父亲并没有阻止,而是给了他们祝福,商队甚至给男孩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钱财,那男孩就是琉璃夫人的祖爷爷。”

    楚欢叹道:“想不到琉璃夫人的祖爷爷竟然有这样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琉璃姐姐的祖爷爷留下来之后,一代一代地延续下来,而且他们的家族,一直都钻研医术,渐渐在西北也成了颇有名望的大夫。”琳琅轻声道:“直到琉璃姐姐这一代,她的父亲也很爱她的母亲,可是生下琉璃姐姐之后,她的母亲便忽然去世,据说也是因病去世,她的父亲悔恨交加,从那以后,天天说自己是一个没用的大夫……!”

第一一三一章 身世

    楚欢叹道:“他自己是一个大夫,妻子却死在病疾之下,他心中一定会很痛苦,自怨自叹也是情之所长。”顿了顿,问道:“琉璃夫人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他的父亲只有一个弟弟,就是他的叔父。”琳琅解释道:“母亲去世后,她的父亲便再也没有娶亲,只是和琉璃姐姐相依为命,因为妻子是因为疾病去世,她的父亲就觉得是自己的医术不够高明,所以他希望将琉璃姐姐培养成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琉璃姐姐从小就跟随父亲学习医术,遍尝草药,直到她长大之后,他父亲忽然知道太子张榜求医,所以就想前往为太子医治腿疾。”

    楚欢问道:“但是应聘的是琉璃夫人!”

    “是的。”琳琅轻声道:“因为她父亲没有出发之前,就突然去世……琉璃姐姐说,她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就日夜饮酒,得到的诊金,除了抚养琉璃姐姐之外,其他的全都用于买酒,二十多年下来,烈酒已经严重伤害了她父亲的内脏,那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

    “酒是好东西,可有时候也是坏东西,凡事都不宜过度。”楚欢轻叹道:“她父亲去世,所以她才亲自前往京城?”

    “琉璃姐姐的父亲临终之前嘱咐过,希望琉璃姐姐进京应选,一旦选中,他希望琉璃姐姐可以治好太子的腿疾,如此才能让他二十年的心血不至于白费。”琳琅幽幽叹道:“琉璃姐姐还说,她其实一直都在用心为太子治疗腿伤,太子见她用心,所以才亲自做媚,将她许配给了那位唐大人……!”

    楚欢心想,琉璃夫人前面所说的身世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这最后一句自然是假的,太子倒真是亲自做媒,只不过不是给那位莫须有的唐大人,而是将琉璃夫人这位绝世国色许配给了自己,这样的美人,太子就算是石头人,也不可能舍得送给别人。

    不过看琳琅的表情,显然对琉璃夫人所言深信不疑。

    楚欢此时倒是有些狐疑,琳琅前面叙说的琉璃夫人身世,楚欢倒有七八分相信,琉璃夫人蓝色美眸,任谁第一眼看到她,都知道她绝非纯正的中原血统。

    琉璃夫人有着绝美的容颜,乍一看去是中原女子那种温婉干净的秀美,但是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琉璃夫人的脸型棱角比之中原女子更为立体化,那是结合了中西两种血统的绝美,而她那一双难以掩饰的蓝色瞳孔,让她更显绝美同时,却也表露出了她的血统,楚欢很早就猜测过,琉璃夫人有着中原人的美丽脸庞,却又有着西方人的蓝色瞳孔,必然是东方与西方的混血。

    琳琅叙说的琉璃夫人身世,楚欢倒是觉得大有可能,只是最后那一句话,却让楚欢产生了大大的怀疑。

    虽然有可能是琉璃夫人为了掩饰自己与太子的关系,不想向琳琅透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楚欢总觉得她的身世未必全都是真实的,或许是半真半假,他一直记得一句话,女人是天生的演员,特别是美丽的女人,她们都很会说假话,而且让人很容易相信。

    琳琅见楚欢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打扰,直到楚欢神色微微舒展,琳琅才轻声问道:“楚郎,你……你真的见过那位唐大人?”

    琳琅是精明的女子,从楚欢的只言片语中,她隐隐感觉琉璃夫人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

    “唔……!”楚欢并不想有一丝一毫地欺骗琳琅,甚至忍不住就要将琉璃夫人的真实身份告诉琳琅,不过心中却还是清晰地知道,对于琳琅来说,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能笑道:“见过。”

    “那唐大人长得什么样子?”琳琅眨了眨眼睛。

    楚欢叹了口气:“四十多岁年纪,是个好人!”

    琳琅幽幽叹道:“琉璃姐姐长得那么美,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可以配得上她,怎会被太子嫁给那样一个官员……!”似乎觉得不该在背后说人是非,脸颊微红,有些惭愧道:“楚郎,我……我不是说唐大人不好……!”

    楚欢抱着琳琅香肩,柔声道:“我明白。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胡大人当然是配不上琉璃夫人,不过……既然是太子做的媒,那谁也不能阻拦的,琉璃夫人就算不愿意也不成的。”

    琳琅幽幽叹道:“所以我才觉得琉璃姐姐好可怜,她一定不喜欢那个唐大人……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一定很不开心。”想到自己虽然曾有过不好的往事,但是最终却能得到楚欢的喜爱,而且最终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琳琅心中只觉得十分幸运,自己的命运,似乎要比琉璃夫人好得多。

    念及至此,琳琅心中一阵甜蜜,更是将自己雪白柔软的身子贴近爱郎。

    “她还说了些什么?”楚欢沉默一阵,终于问道。

    琳琅想了想,才道:“唔,琉璃姐姐说,她父亲只盼她能够医好太子的腿疾,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医术并不弱,他临死的时候还嘱咐琉璃姐姐,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治好太子的腿疾,让琉璃姐姐到他的坟前告诉一声,这样他才能瞑目。琉璃姐姐说,太子的腿疾已经有好转,只是伤得太重,所以要恢复需要时间,不过迟早会复原。”

    “但愿如此。”楚欢淡淡道。

    “她离开西北前往京城的时候,还有一个叔父留在了西北。”琳琅轻声道:“她的老家在甲州,而且西梁人打过来的时候,她的家乡正是被西梁人占领过,她生活过的镇子,早已经是一片焦土,她本来派人过来接她的叔父前往京城,但是镇子被毁,连房舍都看不见,自然就更寻不到她的叔父。”顿了顿,苦笑道:“她只有叔父一个亲人,心里牵挂,早就想过来找寻,只是那位唐大人担心她的安危,一直不曾同意,是她好不容易说通了唐大人,唐大人才派了一群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她……!”

    “她没有说已经有了叔父的下落?”楚欢问道。

    琳琅摇头道:“就前儿个过来从门前过了一趟,我问她是否找到了亲人,她只说总能找到,也没有多说,不过她看上去很疲惫,这阵子四处找寻,一定是很辛苦。”

    “回头我过去瞧瞧他。”楚欢柔声道:“琳琅,官场的事情,你也清楚,尔虞我诈,有些人看似是朋友,但事实却未必如此……!”

    “楚郎,你为何这样说?”

    楚欢心中就是担心琳琅对琉璃夫人有好感,以后走得太近,他现在对琉璃夫人前来西北的目的没有确定,担心琳琅会被琉璃夫人卷入某些事情,心想还是还是不要太亲近才好,轻声道:“你也知道,我能够进京,而且有今日的地位,说到底,还是因为与齐王走的很近,有齐王的关照,再加上朝局的原因,就算我不觉得自己是齐王党的人,但是别人却不会这样看。”

    琳琅乖巧道:“我知道,楚郎,你一定要多小心,朝廷的斗争,素来都是你死我活,一个不小心……!”她娇美的脸上有一丝害怕,漂亮的眼眸子满是担忧之色:“楚郎,琳琅好害怕……!”

    “不要怕。”楚欢笑道:“你还信不过你的男人吗?不会有事。只是朝中太子担心齐王威胁到他的地位,而且太子身边的那些人,也一直以齐王党的人为目标,明枪暗箭……琉璃夫人终究是太子那边的人,她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有些事情,咱们还是小心为是。”

    琳琅何其精明,认真道:“楚郎,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和她乱说话。”

    “你本就没有乱说话。”楚欢在琳琅额头亲了一下,“而且琉璃夫人也不是坏人,咱们倒也不是说不和她往来,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留心一些就是。”

    “我知道该怎么做。”琳琅嫣然一笑,听到外面又传来鸡鸣之声,坐起身来,丰满雪白的双峰颤巍巍在楚欢眼前晃动,琳琅已经催促道:“楚郎,不能再赖床了,公鸡都已经叫唤三遍了,你再不起来回去,琳琅要生气了。”

    楚欢依依不舍,起身来,将琳琅抱入怀中,软玉温香,虽然一晚上已经折腾四五次,但是楚欢此时却还是觉得兴致勃勃,琳琅瞥见楚欢身下坚挺如铁,脸颊发烫,凑到楚欢耳边,轻声道:“楚郎,你先回去,等……等琳琅好些,再由你……由你欺负……!”

    楚欢轻声道:“等它下去一些,我再起来,这时候出去,被人看见不好。”

    琳琅哭笑不得,道:“那你……那你抱着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去……!”

    楚欢凑到琳琅耳边,低语一句,琳琅俏脸上立刻布满红霞,瞅了瞅窗外,一丝光芒已经洒射进来,咬着红唇,轻声道:“你……你躺下……!”等楚欢躺好,琳琅将自己的秀发挽起,见楚欢盯着自己看,羞涩道:“你……你闭上眼睛!”

    楚欢嘿嘿一笑,闭上双目,琳琅这才移到楚欢双腿间,捧起那一对雪白滑腻的丰硕雪峰,撅起那圆滚滚的丰美白臀儿,小心翼翼地将那坚挺夹在深邃的乳沟之中,风起云动,乳浪翻滚,微微颤动,顶端的粉红蓓蕾妖艳生姿。

    上下起伏之时,按照楚郎的教诲,那丁香舌儿如同灵蛇般,时不时地在上面舔动,那柔软丰满、湿润温暖的感觉,让总督大人如同置身云端,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第一一三二章 黛儿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今天是个好天气,楚欢回到总督府的时候,脑中兀自想着琳琅那娇媚的模样儿,特别是琳琅最后用胸脯和红唇帮着他解决,那俏脸上的妩媚样儿,让楚大总督现在都心跳得厉害,他浑身上下一片通泰,却还是有些微微发软,昨晚固然折腾了琳琅一夜,可是自己的体力也是大为耗损。

    不过有琳琅那样的熟美丰腴俏妇人在怀中,总督大人又怎能保持得住体力。

    总督府门敞开着,楚欢一眼就看到靠在门边呼呼大睡的白瞎子,白瞎子怀抱着一把刀,正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见到楚欢回来,门前守卫的几名近卫武士正要行礼,楚欢却是摆摆手,翻身下马,悄无声息走到白瞎子身边,更是悄无声息从白瞎子的怀中将那把刀抽了出来,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之中,却见到总督大人已经将刀刃横在了白瞎子的脖子上。

    白瞎子睡梦中感觉到脖子一凉,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对此大是敏感,第一时间便是拿刀,却发现自己怀中大刀不见,而脖子上明显横着一把刀,看也没看清楚欢,第一时间便以一种肃穆的语气道:“朋友,都是道上混的,没什么生死之仇,凡事都好说,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话一出口,感觉有些不对劲,眼角上抬,便瞧见楚欢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顿时舒了口气,楚欢已经收回刀,向众人笑道:“你们都要学学,咱们白老大才是遇事不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

    白瞎子有些尴尬,起身来,楚欢已经将刀递过来,白瞎子接过收好,楚欢已经笑问道:“听祁宏说,你一直守在府门前?”

    白瞎子尴尬道:“是!”

    其实他知道楚欢昨日凯旋,一开始也想着出城迎接,不过细细一想,出城迎接的人太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算去了,也未必得到楚欢的夸赞,心里便想着让祁宏带人去迎候,自己留在府中,亲自守护在府门前,等到楚欢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极其忠诚的部下。

    只是他从昨天早上开始,一直等到晚上,迟迟不见楚欢回来,吃喝都在府门前解决,昨夜楚欢让人带话回来,说是要迟些回来,白瞎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半夜困得不成,但是担心楚欢随时回来,自己先前的一切也就全功尽弃,只能强自忍着。

    他当初只是县城里的一个泼皮头子,跟随楚欢,也是想着能够在有生之年做些事儿,为祖宗挣挣脸,跟了楚欢之后,虽然他自己到没有什么官职,可是作为楚欢的亲信,身份依然不低,如今在这朔泉城内,就是那些大小官吏见着,也是客客气气。

    白瞎子很享受这种感觉,心里认定,跟着楚欢,哪怕最后真的掉了脑袋,可是活着的风光,也已经值得。

    今次楚欢出征,大获全胜,白瞎子知道楚欢的前路更将辉煌,打定了主意,生死都要跟着楚欢,而且一定要让总督大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只是到了早晨,那眼皮子实在撑不住,抱着大刀想要稍微眯一下,这一眯,便即呼呼大睡,如果不是楚欢回来,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楚欢倒也是知道白瞎子的心意,拍了拍他肩头,问道:“家里是否都安好?”

    “大人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骚扰家里一下。”白瞎子挺起胸,见楚欢已经入院子,招手令人将楚欢的骏马先牵回马厩,这才跟在楚欢后面道:“夫人知道大人去了苏府赴宴,担心大人半夜会饿着,所以做了夜宵,等着大人回来,等了一晚上,始终不见大人回来……!”说到这里,急忙住嘴,自己这般说,到似乎是怪责楚欢没有顾及家中。

    楚欢停了步子,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愧疚,轻声道:“夫人是否起来了?”

    “夫人昨晚一直在大堂等候,天亮时分才回屋去歇息,现在应该已经睡下。”白瞎子叹道:“大人,你走之后,夫人一直担心你,和如莲日夜都在佛像前诵经,希望你能平安回来,夫人对你……真是没话说的。”

    “我知道。”楚欢回过身,再次拍了拍白瞎子肩头:“这阵子你也辛苦了,回头自有赏赐。”

    “其实我也不要什么赏赐。”白瞎子诚挚道:“大人能够平安无事,一家大小都高兴。”

    楚欢知道白瞎子这是肺腑之言,点了点头。

    “哦,对了,还有桩事儿差点忘记。”白瞎子一拍脑袋,“大人,昨儿个有个叫肖恒的过来拜见,大人不在,他说今日再来拜会。”

    “肖恒?”楚欢皱眉。

    “他说大人应该认识。”白瞎子道:“他自称是北山总督肖焕章的侄儿。”

    楚欢冷笑道:“是他。”倒是记起来,当初刚到西北,肖焕章带着自己的家人亲自去看望,当时不但有肖焕章和他的夫人,而且北山道禁卫军的统制罗定西以及肖焕章的侄子肖恒也一同见过,楚欢倒是依稀记得,那肖恒似乎是个长相颇为俊美的年轻人。

    白瞎子也是握拳道:“肖焕章出兵边境,轩辕将军率领一营人马去往了甲州,这肖恒这个时候跑过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他说今日还要过来?”

    “是的。”白瞎子点头道:“本来对他也不怎么客气,不过他倒是很谦恭,只说有大事要拜见大人,还说今日再来拜会。”

    楚欢想了一下,招手让白瞎子靠近,附耳轻言,白瞎子连连点头,脸上显出阴险的笑容。

    楚欢倒是想立刻去见素娘,不过想着素娘刚刚躺下,此时过去,又将她惊醒,随即便想到了林黛儿,他出征一次,挂念的女人却是不少,想到自己现在的牵挂越来越多,禁不住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林黛儿的院子还是院门紧闭,院里面静悄悄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处空院,楚欢本想敲门进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翻墙而入。

    进到屋内,只见到屋里却是十分的干净,咳嗽两声,旁边的房内传来响动,却是并无其他声音,楚欢苦笑摇头,知道林黛儿的冷漠性子,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房门,房门倒是没有拴上,嘎嘎轻声打开,楚欢咳嗽一声,问道:“黛儿,我能进来吗?”

    林黛儿的声音终于传出来:“门没有关……就算关上门,你楚大人也大可以踢开,这天下似乎还没有什么门可以挡得住你。”

    楚欢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屋内幽香扑鼻,扫了一眼,十分整洁,林黛儿显然是个十分爱洁净的女人,此时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桌上放着一本书,这名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女,此时倒像是一名书香门第的小姐,青丝盘髻,收拾得十分干净,明艳动人。

    林黛儿眼睛微微上瞥,瞧了楚欢一眼,继续低头看书,淡淡问道:“楚大人有什么指教?”

    楚欢走了过去,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是。”林黛儿回答得十分干脆。

    楚欢走到林黛儿身旁,第一眼就去看林黛儿腹部,只见到林黛儿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衣裳已经是遮掩不住,心下顿时有些愧疚,想着这女子一个人在这里居住,虽然性情孤僻,可终究是太寂寞,柔声道:“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林黛儿抬起头,斜眼看了楚欢一眼,见到楚欢一脸柔情,语气也就柔和了一些,道:“孙大夫关照的很好,没有什么不好……!”顿了顿,终究还是道:“听说你打了胜仗?我是不是该恭喜你?”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恭喜的。”楚欢在林黛儿身旁坐下,摇头道:“一次胜仗,也就说明死了很多人。”

    “原来楚大人还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林黛儿面无表情,道:“接下来朝廷是不是该给你加官进爵了?”

    楚欢含笑道:“黛儿,你觉得朝廷会给我加官进爵?”

    他叫“黛儿”,显得十分亲切,林黛儿似乎对这个称呼也并不反感,只是道:“你已经是一道总督,再要加官进爵,狗皇帝也不知道赏些什么给你了,不过官位太高,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像刀剑太锋利,很容易折断。”

    “哦?”林黛儿难得多说几句,楚欢大有兴趣,笑问道:“这话又怎么解释?”

    “你当真不懂?”

    “你也知道,我为人十分木讷。”楚欢叹道:“很多事情看不懂,很多话也听不懂。”

    林黛儿听他自诩木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但是一闪即逝,轻声道:“只怕用不了几年,大秦的官位不但不值钱,而且还成为累赘。”

    楚欢皱起眉头,只觉得林黛儿话中有话。

    “这里毕竟是总督府,闲言闲语总是多一些。”林黛儿轻声道:“便是一个大夫,从旁人口中听到的也不少,我想从一个大夫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当然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楚欢微笑颔首。

    孙大夫受楚欢的吩咐,要帮助林黛儿调养身体,林黛儿肚中毕竟是楚欢的第一个孩子,楚欢还是十分重视的,吩咐孙博柳要定时检查林黛儿的脉相,林黛儿虽然性情古怪,但对肚中的孩儿自然是不敢疏忽,孙博柳每次诊脉,林黛儿倒是十分的配合,诊断之时,说些只言片语,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雷孤衡自然是能打仗的,但是他年轻时候四处征战,身上的伤痕也多,年纪大了,那些旧伤只怕一直在困扰着他。”林黛儿面无表情,声音淡漠:“狗皇帝虽然横征暴敛,搜刮百姓,可是那些银子都被他糟践,他给不了雷孤衡多少支持,天门道虽然邪门歪道,但毕竟迷惑了众多的百姓,雷孤衡终究是抵挡不住的,他日夜操心,恐怕活不了多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正如余不屈,带伤前来西北,最后不是死在了这里。”

    楚欢听林黛儿的话语,知道她是彻底对天门道死了心,当初歃血会存在之时,成为天门道的附庸,林黛儿也曾想着利用天门道的势力报得大仇,也一度对天门道存有希望,但是经过安邑一事,林黛儿显然也明白了天门道真正的用心,对天门道也是彻底绝望。

第一一三三章 逐鹿问鼎,人心皆有

    楚欢对雷孤衡了解不深,不过与余不屈有过接触,凭心而论,他对余不屈还是有几分敬意,听林黛儿言语中对余不屈有些冒犯,只能轻叹道:“余不屈毕竟是为抵御西梁人而死,咱们保留对他的一丝敬重。”

    林黛儿柳眉微蹙,但是看到楚欢脸上有唏嘘之色,也就不再说余不屈,轻声道:“狗皇帝的江山保不住,天门道且不提,还有青天王,这两股是在明面上的最大势力,除了这两拨,你以为没有其他人?”林黛儿盯着楚欢的眼睛,冷冷笑道:“就像我们歃血会,名不见经传,天下间并无多少人知道,可是却存在,这样的势力,在秦国的各道,多如牛毛,如今这天下还算不得大乱,等到真要大乱,这些势力就全都会蹦出来,那时候你数也数不清的。”

    楚欢带着淡淡微笑,问道:“黛儿,你说的天下大乱,又是何指?”

    “前朝时候,京城陷落,诸侯并起。”林黛儿声音也是十分淡然:“天门道在南,青天王在北,无论是雷孤衡还是韩三通,只要有一路被破,洛安京城就岌岌可危,等到兵临城下,也就是天下大乱之时。京师一旦陷落,秦国也就崩塌,就算狗皇帝还存活于世,秦国就已经不存在了,到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会跳出来……!”眼眸子带着一丝嘲讽之色:“这天下,想做皇帝的比你想的还要多。”

    楚欢摸了摸鼻子,叹道:“黛儿,想不到你对天下大势看得如此透彻。”心中却是明白,林黛儿的父亲可是当年的天宝大将军林庆元,当初西唐国第一名将,堪与秦国四大上将军媲美的人物,耳濡目染,林黛儿对于军事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你未必没有看透。”林黛儿冷哼一声,她板着脸,却兀自有一股清冷之美,“楚大人,如果京城真的陷落,你觉得秦国的官位还有价值吗?到那时候,天下人都会反秦,越是秦国的高官,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

    楚欢苦笑道:“看来我还是不要谋求高官厚禄才好。”

    “你以为打了一场胜仗,便值得欢喜?”林黛儿美丽的双眸盯着楚欢眼睛,“至少西北许多人已经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黛儿有所不知,其实就算我不打这场胜仗,也会有很多人是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楚欢叹道:“坐在这个位置,本就有太多的是非。”

    “听你的语气,倒似乎不喜欢坐在这个位置上。”林黛儿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你们男人不就是为了争权夺势吗?你如今这么风光,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楚欢皱起眉头,也不说话。

    “不愿意听我说话?”

    “没有。”楚欢摇头道,他心里其实很理解林黛儿,无论脾性怎样,她心中都清楚,林黛儿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她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孤身一人,天地亿兆黎民,可是她的亲人却似乎并无一人,大仇未能得报,而且阴差阳错**给了楚欢,还怀有孩子,更可恶的是,楚欢又不能时常陪在她身边,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楚欢理解她心中的幽怨。

    林黛儿见楚欢神情有些黯然,红唇微动,终究是叹了口气,道:“你刚刚回来,事情还很多,不用管我,自己去忙自己的。”

    楚欢却忽然抓住林黛儿一只手,林黛儿吃了一惊,想要挣脱,可是楚欢抓的很紧,她却是挣脱不开,柳眉竖起,怒道:“楚欢,你做什么?”

    楚欢却是温柔地看着她,问道:“黛儿,你喜不喜欢我?”

    林黛儿显然没有料到楚欢会突然问这样的话,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怒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你这个混蛋,松开手!”

    她另一只手打在楚欢的手背上,楚欢却并不松手,只是柔声道:“你的家人都不在,而我和肚中的孩子,就是你最亲的人,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受一丁点儿委屈。黛儿,我知道你受过很多苦,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母子,一定会让你们开开心心过日子。”

    “你放手。”林黛儿咬着红唇,“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你也不是我什么人,你快放手……!”她一只纤纤玉手拼命打着楚欢手背,片刻间,楚欢的手背便即红了,林黛儿却是眼圈泛红,抽泣道:“我不要你管我,你混蛋……!”瞧见楚欢手背已经发红,林黛儿终于停住手,扭过脸去,不看楚欢,只是那只玉手却也不再挣脱。

    楚欢叹了口气,顺眼瞥见林黛儿所看的书籍,瞟了一眼,感觉内容有些古怪,拿过来瞧了一眼,却是一本《七知经》,微皱眉头,问道:“你看经书?”

    林黛儿一把抢过,蹙着柳眉,兀自是一副气恼的样子,“要你管!”

    楚欢笑了笑,道:“肚中有孩子,读读经书也不是什么坏事。”

    “又不是为了他。”林黛儿瞥了楚欢一眼,“我自己要看经书,与任何人无关。”

    楚欢道:“我也没管你看经书的。唔,府里还有如莲,她对经书有些研究,你若是看不懂,我不妨将小妹照过来,与你一起研究经书?”

    “看得懂看不懂,也都不用你管。”林黛儿没好气地道:“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前程吧,以为做了一道总督,就天下太平吗?”

    楚欢也不放开林黛儿的手,只是含笑道:“我又要什么前程?现在不也好好过日子?”

    “你以为的好日子,过不长久。”林黛儿冷哼一声,“等到天下大乱之时,看你还如何安稳过日子。大华国破,后来的天下,莫非你不清楚?”

    楚欢苦笑道:“其实我对以前的历史真的知道不多。”

    “所谓的十八国争雄,也只是十八个大有实力的诸侯而已。”林黛儿道:“当时洛安京城被破之后,天下便即大乱,起来争雄的不仅仅是那些老百姓,还有那些华朝的各地总督以及地方上的武将,秦国的狗皇帝,当年就是地方武将,趁乱而起。”漂亮的眼眸子看向楚欢,冷笑道:“你以为只有那些流寇会反?秦国的官员,到时候比谁都反的快。”

    楚欢叹道:“你言之有理,大厦若倾,谁也不愿意在下面被砸死。”

    “原来你心里也不坏好意。”林黛儿冷笑道:“看来你对狗皇帝也算不得忠心耿耿。”

    “那倒未必。”楚欢微笑道:“我不正是帮着皇帝镇守西关吗?”

    “等到你羽翼丰满,你还会听狗皇帝的?”林黛儿眨了眨眼睛,清美异常,“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别以为谁都看不透。就像赤练电,镇守辽东道,手底下有数万辽东铁骑,在辽东作威作福,你以为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赤练电还会听命于狗皇帝?”

    楚欢皱眉道:“莫非你以为赤练电会背叛朝廷?”

    “看来你对赤练电了解的并不多。”林黛儿冷哼一声,“当年狗皇帝令赤练电征讨辽东,从高丽人手中收复了辽东道,而且还打到了高丽棒子山,高丽最终向秦国称臣,但是你可知道,高丽虽然每年往秦国派使者,去往洛安京城朝拜狗皇帝,但是他们向狗皇帝敬献的贡品,远不如敬献给赤练电的多。”

    楚欢眉头一紧,轻声道:“皇帝素来忌讳臣子功高,京城之内,但有忤逆皇帝意思的,非斩即贬,赤练电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不要以为狗皇帝比你愚蠢,他留着赤练电,只因为他心里明白,反复无常的高丽人,只有赤练电能够镇得住。”林黛儿缓缓道:“当年赤练电攻打辽东,只将高丽人打回了老巢,死在他刀下的高丽人,无以数计。高丽人本就是欺软怕硬,赤练电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也吓破了胆子,说他们是臣服于秦国,不如说他们是臣服于赤练电。这些年来,也正是因为有赤练电坐镇辽东,所以东疆才能太平无事,换做其他人,其不说辽东军是否服从,高丽人只怕就会蠢蠢欲动了,他们可是一直嚷着,辽东道是他们高丽的国土,是秦国占了他们的疆土,他们没有一日不想着攻略辽东。”

    楚欢叹道:“这是他们一贯的传统。”喃喃道:“照你这样说,辽东岂不是赤练电的天下?”

    “本就是赤练电的天下。”林黛儿冷笑道:“你没有去过辽东,可是我却去过。赤练电经略辽东,这么多年下来,辽东道几乎每一处都存有赤练电的影子,他麾下不但有五万精锐的辽东铁骑,而且储存了大量的粮食……朝廷一直将四大粮仓的吉平仓供应给辽东,但是辽东却从来不缺粮食,辽东道库存着大批的粮食,你可知道,赤练电是如何解决他的军粮?”

    楚欢摇头道:“难道不是用吉平仓的粮食?”

    “吉平仓虽然是在辽东军的控制之下,但是每年存进吉平仓的粮食,很快就会被运走,库存到辽东道粮仓。”林黛儿一双漂亮的眼眸子锐利起来:“而赤练电解决军粮的办法,不是拨走仓库的粮食,而是让他的铁骑去抢!”

第一一三四章 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楚欢吃了一惊,失声道:“抢?”

    “你可别误会,赤炼电当然不蠢,他是辽东道的土皇帝,自然知道老百姓是他的根基,收买人心还来不及,当然不会去抢夺辽东道的百姓。”林黛儿见楚欢一副错愕的模样,不知为何,见楚欢如此,林黛儿心里却是一阵舒服:“他是抢高丽人!”

    楚欢已经明白过来,笑道:“想必也是如此。”

    “赤炼电坐镇辽东二十年,手中最大的凭仗,就是他麾下的辽东铁骑。”林黛儿双眸闪动,“这天下间,也恐怕只有西梁铁骑能够与他媲美,他手中握着秦国最强大的骑兵,放眼秦国,无人可比。”

    “他也正是凭借着手中的辽东铁骑,所以才能够震慑高丽人。”楚欢若有所思道,赤炼电坐镇帝国的最东边,而楚欢身处帝国的最西边,相距遥远,他确实很少听到关于赤炼电的消息,而林黛儿走南闯北,许多消息甚至比自己都要灵通。

    只是楚欢心里却多少有些奇怪,曾经一度惜字如金的林黛儿,今天却一反常态,与他说了这么多话,倒是前所未有之事。

    不过楚欢也清楚,林黛儿如今身怀六甲,终日闭门不出,成日里憋在屋中,无论是对大人还是对孩子,都没有什么好处,此时能够多陪她说说话,倒也是好事情。

    “他在高丽的棒子山下屯兵驻守,棒子山边,就是高丽的全罗道,也是高丽产粮的要地,每年到了庄稼成熟的时候,高丽人都要在边境囤积重兵,可是每到那时候,赤炼电明知对方囤积重兵,却还是要派出骑兵前往抢粮。”林黛儿缓缓道:“多少年来,高丽人不堪其扰,可是却没有办法,全罗道一马平川,高丽人根本抵挡不住辽东铁骑,可是他们又不能丢下全罗道,所以每年庄稼成熟的时候,全罗道就会上演一场夺粮大戏!”

    楚欢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全罗道是高丽的粮仓,他们要吃粮食,就只能在全罗道种植粮食,明知道赤炼电会派兵抢粮,却也是无可奈何。等到粮食一成熟,高丽人要收割粮食,赤炼电的骑兵也已经杀到,两边就拼命抢粮……高丽人忙活一年,每年总要分一部分粮食给赤炼电。”

    “其实高丽王也是对辽东铁骑又恨又怕,据说高丽王多次派人去见赤炼电,答应每年向赤炼电提供一定数量的粮食,只求赤炼电不要再侵扰全罗道。”林黛儿一只手一直被楚欢抓着,她似乎也没有将手抽走的意思,轻声道:“不过赤炼电那边却提出,除非高丽每年供给辽东道所有军民的粮食,否则没得商量。”

    楚欢笑道:“这位电将军却是狮子大开口了,据我所知,辽东道面积不小,军民加起来,那也是数百万人,高丽本就不是产粮大国,本国百姓还不能吃饱,若是供给辽东,高丽人只怕都要饿死。”

    “所以直到现在,辽东每年还是要去侵扰全罗道,不过粮食没有成熟的时候,赤炼电倒是从来都不去骚扰高丽。”林黛儿道:“他每年抢过来的粮食,供给他的数万铁骑,那是绰绰有余。”

    “醉翁之意不在酒。”楚欢长叹一声,“其实赤炼电根本不是为了抢粮!”

    “不是为了抢粮?”林黛儿蹙眉道:“你为何这样说?”

    楚欢肃然道:“每一次出兵,必然要与高丽人厮杀,吉平仓完全可以供应辽东的粮草用度,他为何还要牺牲部下去抢粮?”

    林黛儿冷哼一声,道:“谁会嫌粮食多!”

    “没有人嫌粮食多。”楚欢叹道:“黛儿,今日你这一说,我忽然对那位赤炼电十分佩服了。”

    “是觉得他比你有魄力?”

    “比我有魄力,也比我有头脑。”楚欢叹道:“出兵全罗道,看似是为抢粮,实际上却是赤炼电的一步妙棋,好处多多。”

    林黛儿眨了眨眼睛,微蹙柳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楚欢嘿嘿一笑,道:“黛儿,我问你,如今大秦的军队,与当年那支横扫天下的虎狼之师相比,谁优谁劣?”

    “你这是废话。”林黛儿没好气地道:“当年秦国的军队,至少还能打仗,现在都只是一群酒囊饭袋。”加了一句:“包括你手下的那些兵将。”

    楚欢哈哈一笑,用手轻轻捏了捏林黛儿玉手,林黛儿蹙眉要抽走,却还是被楚欢抓住,冷冷瞥了楚欢一眼,却也不多说。

    “说到底,只因为秦国的太平日子太久了。”楚欢叹道:“当年的虎狼之师,过惯了安逸的日子,马放南山,二十年过去,他们没有经过严酷的战事,甚至忘记了怎么去打仗。赤炼电坐镇辽东,他最大且唯一的敌人,只有高丽人,如果一只马放南山与高丽人和睦相处,他那一支中原最强的骑兵,最后只怕连兵士都上不了马。”

    林黛儿眼睛微显亮色,“你是说,他让手底下的骑兵去抢粮,目的不是为了抢粮,而是为了练兵?”

    “抢粮当然也是一个原因,正如黛儿你所说,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粮食多了。”楚欢微笑道:“可是抢粮之时,又能让自己的骑兵在实战中得到锻炼,那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事。高丽虽然是小国,但是打起仗来,倒也不算是草包,有这样的对手练兵,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于辽东铁骑来说,他们每年都要经受这样的实战,事关生死,所以训练也必然不敢松懈,始终保持着斗志。”感叹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林黛儿若有所思,竟是情不自禁微微点头。

    “对辽东铁骑来说,是一个锻炼士兵保持士气的方法。”楚欢缓缓道:“对于辽东百姓来说,他们未必不希望看到辽东铁骑去抢夺高丽人,至少每当中原出现变故的时候,高丽人便会狼子野心南下,辽东道首当其冲要遭受他们的蹂躏,辽东道的百姓,骨子里对高丽人自然是十分仇视,赤炼电每年去侵扰高丽一次,老百姓心中叫好,对赤炼电自然也是十分的拥护,从而让赤炼电收揽了民心。”

    “血债自然要血来偿!”林黛儿银牙咬起。

    “对高丽人来说,辽东铁骑连年出兵,就让他们难以休养生息,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会形成习惯。”楚欢含笑道:“赤炼电一直以攻为守,连年出兵,高丽人疲于防守,时间长了,他们就会习惯于这种格局,高丽的高层军事统帅,也只会一直想着如何应付赤炼电,做好积极的防守,他们的战略思想,也就一直存在于防守之中,或许已经忘记如何进攻了。”

    林黛儿微点螓首,不由道:“你说的不错,果然是一举数得,看来你看事情还是十分明白的。”陡然醒悟过来,自己好像是头一次夸赞楚欢,见楚欢笑盈盈看着自己,这一次倒是一用力,将玉手抽了过去,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赤炼电是个难缠的人物,当然也明白狗皇帝为何不轻易动他。”

    “赤炼电可以镇住高丽人,皇帝自然是不得不用。”楚欢道:“或许是皇帝知道不能轻易动弹赤炼电,又或者说,皇帝根本没有将赤炼电放在眼中,他并不担心赤炼电会给他带来麻烦。”

    林黛儿冷笑道:“等到天下大乱,狗皇帝就知道养虎为患了。如果赤炼电真的对秦国忠心耿耿,为何河北军情紧急,辽东那边却是纹丝不动?他便是只留下一半兵力,抽调一般去救河北,高丽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的。”随即道:“不过这样也说明狗皇帝人心已散,他的椅子,也坐不了多久了。”

    “黛儿,你似乎对辽东很感兴趣?”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我要让你知道,怀有野心的人,大有人在。”林黛儿瞥了楚欢一眼,“你如果一直跟着狗皇帝,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等到天下大乱,你就算不想打,别人也会找上你,而你的对手,就有赤炼电这样的人物……!”

    楚欢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今天才知道,黛儿你一直关心着我。”

    “你……你胡说什么!”林黛儿脸颊一红,冷斥道:“你莫要胡说八道,谁……谁关心你?你是我……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关心你?”

    楚欢凝视林黛儿,道:“你是担心我碌碌无为,是在给我提个醒,让我明白前路其实还很艰难,你是怕我吃亏,黛儿,我一直不知道你心里如此关护我,今日听你这番话,我很感动,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夫妻……!”

    “住口,你这个大混蛋。”林黛儿柳眉倒竖,勃然大怒,抬起手,指着门外,“楚欢,你给我滚,你是死是活,与本姑娘无关!”

    楚欢厚着脸皮道:“咱们正说的投机,再说会子话……!”

    林黛儿已经挺着大肚子站起来,手中抓起桌上的茶壶,怒目而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我砸到你脑袋上,让你……让你脑袋开花!”

    楚欢无可奈何,站起身来,劝道:“黛儿,你别气坏了身子,我这就走,好好,你先歇着,等你气消了,我再来看你……!”见林黛儿秀美紧蹙,美丽的眼眸子如同刀子一般,摇头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离开,林黛儿见他出门,这才走到床边,从窗子的缝隙向外看,只见到楚欢走到院外墙根下,左右瞧了瞧,翻墙而出,模样颇有些滑稽,黛儿嘴角禁不住泛起一丝笑意,随即咬着红唇,低声骂道:“王八蛋……!”

第一一三五章 梦中情缘

    肖恒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作为肖焕章的亲侄子,这些年来,肖恒也是得到了肖焕章的信任和器重,许多机密的事情,都是派肖恒亲自去做。

    但是肖恒却并不觉得很愉快。

    在肖焕章的亲族之中,真正能够独当一方的人才并不多,而肖恒却是其中少有能办些事情的亲眷,所谓能者多劳,肖恒确实为肖焕章东奔西跑做了不少事情。

    只是肖恒心中总有一个疙瘩,虽说他为肖焕章办了诸多事情,但是却似乎没有得到相应的赏赐,直到如今,他也只是在北山吏部司挂了个衔,或许是因为肖焕章觉得肖恒是自己的亲侄儿,不将他当外人看,所以有些时候就难免疏忽了些,不过看到肖焕章的两个儿子都在北山担任要职,比起才干,肖家两个儿子比自己差了太远,但是他们却能够坐享其成。

    这一次前来朔泉,肖恒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他还真是不愿意跑这趟差事,但是加官进爵肖焕章想不到他肖恒,可是一旦有紧急事务,肖焕章却是定然要让肖恒顶上去。

    此行朔泉,能否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之数。

    肖恒思绪复杂,总督府内已经出来一个人,肖恒俊俏的脸上立刻显出亲和的笑容,拱手道:“祁大哥,不知总督大人是否在府中?”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楚欢身边护卫队的队长,一声“大哥”,既显得谦恭,又能拉近亲近感,这么多年与人打交道,肖恒知道如何能够与别人更快地接近。

    “总督大人在府里。”祁宏面无表情道。

    肖恒笑道:“看来小弟今天来的倒是时候!”

    “那也未必。”祁宏摇摇头。

    肖恒一怔,祁宏已经道:“楚督虽然在府里,可是却并不想见你!”他的声音很冷淡,还挂着一张臭脸,就好像肖恒欠了他一屁股债没有还。

    如果换做别人,此时恐怕很难笑得出来,但是肖恒却还能笑得出来,而且拱手道:“小弟理解楚督的心情,也理解诸位的不满,可是此番小弟前来,正是要解释其中的误会,带着一腔诚意而来。”

    “我是个粗人,看不到什么诚意。”祁宏摇头道:“肖公子还是先走吧。”他称呼肖恒为“公子”,不称呼“大人”,那是连肖恒的官方身份都不承认。

    肖恒叹了口气,道:“祁大哥,如今西北动荡,乱匪群起……!”

    祁宏皱起眉头打断道:“肖公子,恕我粗人一个,这西北动荡,乱匪群起,与你前来拜见楚督有何关系?”

    “乱匪肆虐百姓,北山和西关同为一体,楚督平定西关内乱,天下称快,我一来是要向楚督道喜,二来也是叔父之命,前来向楚督解释一些事情,顺便商议下一步如何剿灭乱匪,还西北百姓一个安宁。”

    祁宏看上去似懂非懂,肖恒只当自己说动了祁宏,诚挚道:“祁大哥,还请再为通禀一声,今日却是有急事要见楚督。”

    祁宏想了一下,终于道:“肖公子先等着吧,我再去禀报一声。”

    “有劳有劳!”

    祁宏这一次去,让肖恒等了大半个时辰,肖恒心下暗想,你就算绕着总督府跑上十圈,也未必要花这么长时间,正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之时,瞧见祁宏正大摇大摆过来,立刻笑容满面,迎上前去,尚未说话,祁宏已经道:“肖公子,你的诚意,我已经向楚督禀报,楚督对你倒还是记得的……!”

    肖恒脸上一喜,连声道:“是是是,楚督当初前来朔泉赴任,小弟倒是与有幸与楚督有一面之缘……!”

    “楚督倒是想听你说些什么,不过他现在正在和手下的官员部将商议大事,一时半会还不能见你。”祁宏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肖公子如果不愿意等,可以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见,若是要等,恐怕要一些时间。”

    “楚督公务繁忙,那是勤政爱民,小弟自然是要等的。”

    “既然如此,肖公子随我来。”祁宏转身道:“你先进府喝杯茶,等到楚督空闲下来,我便带你去见他。”

    肖恒连连拱手,“有劳有劳!”

    祁宏将他带到府内的一处侧厅,让人沏了茶上来,陪着肖恒坐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道:“肖公子先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楚督事情一了,就会见你,还请小公子稍安勿躁。”

    “祁大哥尽管去忙,我在这里等楚督!”

    等祁宏退下之后,肖恒端着茶杯品了一口,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厅内布局十分的简单,但却又干净的很,只是厅内厅外,一片死寂,显得异常的冷清。

    肖恒坐了片刻,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却瞧见一名长得还算清秀水灵的小丫鬟从外面进来,向肖恒恭敬道:“奴婢给公子添茶!”

    肖恒优雅一笑,小丫鬟给肖恒杯中倒满茶,肖恒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小丫鬟似乎有所察觉,脸上泛起红晕,肖恒瞧见四下无人,已经轻声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唔,奴婢叫银香!”

    “银香?”肖恒微笑道:“好名字……!”他一只手竟是轻轻碰向小丫鬟的手,小丫鬟身体一颤,急忙缩手,听得“哐当”一声响,肖恒手中的茶杯却已经是翻落到地上,打了个粉碎。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公子不要怪罪,奴婢这就收拾,奴婢该死……!”小丫鬟银香惊恐万分,连声道歉,已经跪下去收拾残渣。

    肖恒俯下身子,柔声道:“你有没有烫着?不怪你,是我自己打碎的,与你无关。”

    他双眸如同星辰般,十分迷人,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那张清秀的脸立时红了,低下头去,肖恒柔声道:“你长得真美,不该做这种粗重的活儿……!”

    小丫鬟低着头,咬着红唇,轻声道:“奴婢……奴婢就是伺候人的……!”

    “人的命运不是天注定,是要靠自己去改变。”肖恒轻叹道:“你长得真美好看,一定会让很多人心动……!”

    “公子……公子说笑了……!”小丫鬟似乎是从未得到别人这般夸赞,螓首垂的更低。

    肖恒瞥了门外一眼,确定无人,伸出手去,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在银香那尖尖的下颚,银香吃了一惊,想要闪躲,肖恒却已经用温柔至极的声音道:“不用动,让我看一看,我不是坏人。”

    他声音似水,异常的柔和,银香竟是真的没有闪躲,被肖恒手指挑起脸庞,这张脸庞到也说不上美丽,六七分姿色,胜在年轻清秀,可是肖恒就似乎是惊为天人,失声道:“原来……原来是你?”

    银香一怔,眨了眨眼睛,问道:“公子,你说什么?”

    “真是太像了。”肖恒就似乎没有听见银香的问话,眼眸闪动,感叹道:“银香,你可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一朵香气袭人的鲜花,飘到天上,变成一个姑娘,她美丽无比,我一直许愿,一定要娶梦中的姑娘为妻,只是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梦境,现在才知道,那竟然是真的……!”

    银香茫然道:“公子,你说的话,奴婢……奴婢听不懂……!”

    “银香,你和我梦中的姑娘长的简直一模一样。”肖恒眼中泛着喜悦之色,“对了,你叫银香,银香……花香……!”他激动起来,竟是一把抓住银香一只手,“银香,是你,你就是我梦中的姑娘,我可找到你了……!”

    银香一脸愕然,直到肖恒紧握她手,她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挣脱,颤声道:“公子,你……你误会了,奴婢就是一个下人,不是……不是你梦中的仙姑……!”

    肖恒摇头道:“我相信情缘上天注定,总督府那么多下人,为何今日偏偏是你来到我身边……这是天意,银香,我要娶你为妻!”

    银香脸上满是匪夷所思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肖恒急忙问道:“银香,你不相信我的话?”

    银香终于回过神,白净的脸庞此时红彤彤一片,低下头,“公子,你……你拿银香取笑了……!”

    “银香,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银香摇头道:“你是老爷的客人,一定是高贵的人!”

    “我是北山总督的亲侄子。”肖恒正色道:“至今没有婚娶,原因就是在找寻我梦中的仙姑,银香,你就是我梦中的仙姑,我终于找到你了。”

    银香措手不及,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戏剧性的场面,显得手忙脚乱,重新跪下去,低着头,匆匆收拾茶杯残骸,“公子,你……你说的我不懂,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恒柔声道:“银香,我知道你现在一时无法接受,我就住在隔这里三条街的兴隆客栈,我叫肖恒,很容易打听到我,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去找我……!”

    “我……我不会去,我只是个下人……!”银香不敢抬头。

    “你并非天生的下人。”肖恒道:“我要娶你,我们成亲之后,你就是官家太太,就是贵夫人,荣华富贵,一生无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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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介绍:
六龙聚兵,菩萨开门!
一局诡异的惊天大陷阱,局中有局,计中有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是计中人,谁是布局者?八字谶言之后,又尘封着何等隐秘的故事?是狼巡天下?还是狡狐瞒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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