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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嘻皮笑脸     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txt下载     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1:姐妹情深

    须臾的功夫,康武回转,脸上明显带着兴奋的表情。几个呼吸间,就来到马车旁边,甩蹬下马,兴奋的禀报道:“二位夫人,康家两位小姐亲自在城门外迎接咱们来了!”

    “宁儿妹妹来了?”珠帘响起,赵小雅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询问道。

    康武点头笑道:“不光是两位小姐,还有些京城福记的各个掌柜的,都在城门外等着呢!”

    雅儿哦了一声,修长的睫毛闪动一下,望着城门的方向张望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嘟囔了一句,优雅的退进了车厢。

    也难怪雅儿有些怀疑了,本身作为护军都尉的大小姐,那份尊贵就不言自寓。现实下的风气,即使再好的姐妹,也不会出现一个贵族的大小姐亲自迎接一个商贾的情况,哪怕这个商贾腰缠万贯或者是大小姐再铁的姐妹,都不会允许。因为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大秦国等级森严,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生。毕竟,商人的地位太低下了。

    康武随着马车的移动,轻轻踢着马腹慢慢的跟着,他搞不清二位夫人的心思。为什么雅儿夫人听到大小姐来迎接,没有丝毫喜悦的心情呢?

    正当康武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小红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小五,把车赶快一点,别让两位小姐久等!”

    “好唻!”那车夫应了一声,扬起鞭儿奋力的朝前赶去!康武也同时精神一振,与关二通相视一笑,奋力的举起马鞭轻轻抽打:“驾……”

    随着马车队伍的移动,城门口等候的人群也朝这边聚来。

    打头的正是康宁,这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经过尚医令等御医的精心诊治,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虽说还不能与人打斗,但起码从外表看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康影紧随其后,小脸儿依旧可人,粉嘟嘟的惹人爱怜,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化解不开的忧愁。二女虽然表面上笑颜如花,但内心的忐忑和愁苦却不能泄露出哪怕一丝一毫。太子逼宫,被皇帝囚禁审查,配虎贲营,这些事情都与小红和赵小雅休戚相关。赶巧不巧的,就在准备配太子等人去虎贲营服役的这一天,二女悄然的抵达了咸阳。要不是二女提起前给康家姊妹书信,否则这事情更难处理。

    打心底里康宁和康影现在都很同情小红和赵小雅,都是要好的姊妹,分别了数月,就要与自己的夫君相聚时候,却突然间被告知判刑服役了,任谁也受不了啊。所以二女打定了主意,一定做足功夫,千万不能泄露一丝丝的端倪。

    当初刘三等人被皇帝定了罪名,却没有马上去虎贲营服兵役,因为他这个太子身份太敏感了。为了堵住幽幽众人之口,赵海愣是做足了门面功夫,责令宗正、廷尉、御史台等一干机构联合审理太子一案。日前终于尘埃落定,今日就是太子被押往虎贲营服役的日子。为了避免与太子一行碰面,康宁这才拉着妹妹兴师动众的前来迎接小红和赵小雅。

    “宁儿妹妹,影儿……”

    “雅儿姐姐……”

    几声亲切无比的互相招呼,康氏姐妹和二位夫人,在相隔四个月后终于重新见面了。彼此相视,每个人的俏眸中晶莹闪亮,激动地无以复加。每个人都在腹中打好的见面草稿,居然在相见的刹那,皆都说不出口来,无声胜有声,一切的姊妹亲情都在不言中。

    古人交通不便,信息不畅。往往知己和好友分别后,有的几乎一生都不再见面音信全无。所以古人对友情特别的珍惜。无数的传世名篇也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小红和雅儿此次前来,从临淄带来了数十位关重亲自调教的能工巧匠,家什、工具一应俱全。在雅儿不厌其烦的和前来接洽的驻咸阳的伙计交代清楚后,这才与康氏姊妹把臂亲切的进了马车。

    女人凑在一块,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康宁性子冷清,不喜多言,往往是个很好的听众。而康影生性好动,花一般的年龄对各种事物非常好奇,一路上缠着雅儿和小红给讲述路途的见闻。反观赵小雅见惯了大场面,应对起来非常得体,几句俏皮幽默的话语,逗得康影花枝乱颤,一路上笑声不断。

    接风的宴席就摆在‘福记’。康宁尽量避免提刘三的话题,几次示意康影把话题扯得远远的。小红淳朴善良,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考虑,一是因为刘三太子的身份,不可能随时能见到,二呢,就是现在明面上,自己和雅儿还没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这也是她浑然不在意的原因。

    反观赵小雅,却精明多了,早在进咸阳以前,他明面上给康氏姐妹一封书信,暗中却往将作少府内捎去了一纸暗函。如今看来,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见刘三派遣的人与自己暗中接洽。又加上康氏姐妹反常的热情,让一向精明过人的赵小雅更加狐疑起来。

    一顿宴席,终于吃完了。

    康氏姐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却不放心小红和赵小雅的下一步举动。于是乎,康宁罕有的邀请二女去康府做客,盘桓数日。

    小红腼腆的一笑,刚要答应。却无形中被赵小雅婉言拒绝。

122:消息!

    巍峨奢华的福记,随着正主的到来。变得更加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随着二女前来的伙计、工匠、仆役、护院丫鬟等等,在关二通和康武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各种事物。咸阳的烧炼石灰和水泥的基地早已建筑完毕,就等着工匠们着手开工了。

    一连数天,二女忙活的几乎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万事百废待兴,与将作少府官方人员的接洽,买方的谈判等等,常常让二女忙活到深夜。赵小雅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全身心的投入到石灰和水泥的制作当中去。反观小红倒时不时的抱怨几句。初临咸阳,人生地不熟,加上刘三又不露面,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虽说将作少府的官员都竭力配合她们,虽然暂时充实了忙碌的心,却抚不平心中的精神空虚。

    终于,又过了一月。各项事务都进入了一个正规!小红和雅儿终于松了口气。期间,也去康府玩过几次,几次询问刘三的事情,都被康宁不着痕迹的避了开来。

    人生地不熟,问道于盲,消息太闭塞了。偶尔赵小雅和将作少府的石室令、左右校令旁敲侧击刘三的下落,往往却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更是被告知严禁询问太子之事,三缄其口。

    端坐在福记二楼的雅间,凭栏而望,一箭之地的渭水滚滚而去。二女相对无言。

    “雅儿妹妹,”小红的双眼有些迷离,“你说,这人好久不见,心会变吗?”

    赵小雅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的相公,无论多久,心都不会变的!”

    小红鼻子一酸,喃咛道:“那他怎么还不来找我们?”凄迷的话语透着无助、委屈。

    赵小雅心中也微微失落,口中虽然安慰这小红,但心中何尝不是在忐忑?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是进了皇宫,刘三还是从前的刘三吗?皇宫大院美女三千,以他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指不定能转眼把他们忘记了吧。

    为了打听皇宫内刘三的下落。这几天专门派出十几个人去各种勾栏酒肆打听,有关二通带队,康武协助。遥遥间,依旧没有郎君的影子。

    毕竟还是一介女流,除了坐等以外,没有丝毫的办法。

    蹬蹬蹬……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步履急促,脚步声散乱。

    二女相视片刻,精神同时一震,异口同声的朝楼下喊道:“关二通!”

    “来了……”楼下粗狂的声音传来,关二通满头大汗的跑来上来,因激动而满脸通红,大口的喘着气。

    “打听到什么了吗?”小红美目紧紧的盯着关二通。雅儿也一脸紧张的望着他。

    如此的被二位夫人专注的盯着,关二通还是第一次,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紧张的结结巴巴的道:“有消息了,不过却是从一个茶馆里那说书的口中听说的!”

    “茶馆?”雅儿柳眉微蹙,“那说书的在哪里?”

    “我花大价钱把人带来了,就在楼下!”关二通道。

    “带他上楼……”小红丰满的酥胸急剧的起伏着。

    “是,夫人!”关二通领命而下。

    眨眼间,一个身材单薄,尖嘴猴腮,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被关二通领了上来。

    那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住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当看到两个俏丽的佳人映入眼帘后,浑浊的双眸猛然间亮了起来。啧啧,太美了。下意识的,几乎惊得下巴磕要掉下来了。二人都是如雪的肌肤,身材妖娆,杏眼琼鼻,粉面桃腮,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一颦一笑,勾魂夺魄。

    小红看到这个男人,一上来就贼眼不住的来回扫描着,心中一阵厌恶,尤其是当看到他那副猪哥样的时候,更加羞愤难当,看他那呆滞的样子,分明是被自己和妹妹的容颜惊呆了。但她现在芳心一乱,哪有这些闲心和他废话,急忙咳嗽一声,出声询问道:“这位先生,你可知太子的一些事情?”

    “啊……”那男子明显的一还魂,讪讪的笑笑,收起哈喇子涎着脸道:“不瞒两位小姐,这太子自幼的宫廷轶事,本人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小姐问的是太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红心中一阵狂喜,强自按耐住扑腾腾直跳的心房,试探问道:“就是今年四月到现在八月间的事!”

    美人不耻下问,旁边还有个跃跃欲试的俏佳人,让这个男子只觉得浑身四万五千个毛孔齐齐张开,比吃了撒尿牛丸都爽快,连连点头道:“小姐还真是问对人了,我们这些说书的,最喜欢打听皇宫大院的事情,以此来哗众赚钱,要说这太子近四个月的事情嘛,不知道这价钱方面……”

    小红第一次觉得这个尖嘴猴腮的人,也有可爱的一面。果然是两腮无肉,小鬼难斗!可惜,上千上万的白银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都比不上刘三的一根汗毛。

    赵小雅看了小红一眼,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十足的赤金,像丢垃圾般扔在那男子面前,尖尖的下颌扬起:“够了吗?”

123:郎啊郎!

    “够了够了……”那男子顿时两眼直冒金花,不顾形象的一把捞起那块金子,在袖子上抹了抹,放到口中试探的咬了咬。乖乖隆个东,还真是十足真金啊,呃滴娘咧,这趟出门值了。砸吧砸吧嘴,那男子换上一副献媚的表情,轻咳了下嗓子,道:“两位小姐稍坐,请听我万事通一一道来……”

    接着,这个自称万事通的猴腮男子,舌绽莲花口水四溅,从太子入宫,不动声色的收服东宫侍从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诛富顺、破迷信、推神坛、杀静虚、逼宫、等等辉煌的事迹……

    喝干了三壶清茶,那万事通终于在第二个时辰的时候,把事情全部原原本本的讲完了。

    当讲到后面,刘三为了大秦国万年安泰,硬是以身试法兵变逼迫皇帝诛杀了静虚后,万民普天同庆的状况时,小红与赵小雅已经泪流满面……

    “相公……你怎么就这么傻……”小红遥望着虎贲营的方向,再次泪如雨下……

    反观赵小雅虽然眼圈通红,极为难过,但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仔细的把事情一件件的捋顺,刘三逼迫富顺返还了强抢的民田这件事,无疑让刘三在百姓中升起了很高的威望。第二件事就是杀静虚破迷信,当他让数万家破人亡的家庭重新团聚后,这个威望无疑达到了顶峰。可惜的是,刘三至今为止,最大的成就,不是诛杀奸臣贼子,而是明了石灰和水泥及钢筋,各个郡内的建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是众之目睹的。可惜,现如今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包括在皇宫内的那位陛下。

    赵小雅叹了口气,纤纤玉手摁压了下额头,重新陷入了沉思。虽然太子有威望,但是,依靠威望来解救刘三,显然是不现实的,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去为你拼命。虽然当初刘三入狱,也同时上千人在大街上请愿过。但是结果不言而喻,根本就不管用。

    赵小雅手中用来解救刘三的筹码不多,康府是靠不住了,其余的各个高官显贵她也不认识,何况这个节骨眼上,人家躲着你还来不及呢,哪有自己凑上来帮忙的道理。

    打走了那个万事通,小红怔怔的望着雅儿,因悲伤而哭的红肿的俏眸有些失神,“妹妹,我知道你点子最多,现在夫君在军营受苦,你快拿个主意吧!”

    赵小雅伸手攥着小红的纤纤玉手,宽慰道:“姐姐不要慌张,夫君在军营历练一下,未尝不是好事。”叹了口气又道:“我们夫君的性子,也真是拧了点,什么时候能收敛下性子就好了!”

    小红默然不语,半晌苦笑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姐妹的脾气能关住他吗?”

    赵小雅扑哧一笑,狡黠的道:“咱们相公到处沾花惹草,早晚会吃亏的。看他以后来敢不敢做事不计较后果!”

    小红嗔怪的推了赵小雅一把,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赶紧想个主意啊!”

    赵小雅宽心道:“姐姐莫慌,既然知道了相公的消息,我们心里也有了底。父子亲情大破天,何况当今的陛下就他这一个儿子,也不会过于为难于他。只是我听说虎贲营严禁女眷进入,想见他一面恐怕不易,此时还得落在康家姐妹身上!”

    “康宁?”小红一听这名字有些反感,柳眉蹙起,“要不是她们姊妹隐瞒,我们用得着这么辛苦的打听吗?”

    赵小雅无奈的道:“宁儿的性子我知道,她面冷心热,其实也是怕我们担心。才有意隐瞒的,不过姐姐我们要想见相公。还得从她们那里入手啊!”

    “雅儿有了主意?”小红眉眼儿绽放出一丝喜色。

    赵小雅捉黠的笑笑,道:“现在我们就去康府兴师问罪,估计那俩丫头还心中忐忑着呢!”

    第二天一早,小红和雅儿各坐了一乘小轿,施施然朝康府而去。

    康府和那些一二品的左右丞相的府邸一样,也是聚集在一块。偌大的宅院深深,小桥流水鲜花簇拥,光家丁仆役也有数百人,加上护院的兵丁,足有千人之数。

    因为康惊云是护军都尉,他的职责是执掌军政,统领诸将。属官有中护军,领军史,掌禁军,参预武将的选补事务,遇将军率军出征时,则驻该军监督军政。相当于后世总参谋长的职务。所以,当今陛下恢复了早朝后,与其他大员一样,统统都在天不亮就去兴乐宫点卯。

    倒是一向勤快的康宁,在自己后花园练习着吐纳,以求快恢复受伤的身体。

    对于二女这么早前来拜访,康宁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露出罕有的笑容道:“二位姐姐早啊……”

    小红微笑着点头。

    而赵小雅却若有所思的翘起美丽的下颌,道:“宁儿,我们姊妹有十年的手帕之交了吧?”

    康宁一愣,下意识点头道:“雅儿姐姐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不错啊,有十年了。”

    赵小雅故意叹了口气,盯着康宁道:“你我相交十余年,姐姐可没有对你说过谎话啊!是不是啊?”

    咄咄逼人的口吻,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康宁显出一丝慌乱,“是啊……我们姊妹一向交好,甚至比亲姊妹都亲……”

    “宁儿妹妹。”赵小雅向前走了几步,“你明知道姐姐和刘三的关系,你也知道逼宫事件生的经过,那为什么不告诉姐姐呢?”

    康宁愕然以对,“姐……姐姐都知道了?”

    赵小雅双眼迷离,愁苦的摇头道:“没想到我拿你当最亲的姐妹,你却骗我!我很伤心!”

    “姐姐。不是这样的。”康宁终于慌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怕一下子你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我才……”

    赵小雅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见见康伯父,你能不能引见一下!”

    康宁急忙点头道:“没问题,只是父亲早朝去了,不知道什么时辰回转。要不两位姐姐先去宁儿的绣楼休息一下。”

    小红看着赵小雅逼的康宁有些过分,急忙出声打圆场道:“好啊,正好欣赏下宁儿妹妹的铁筝曲子呢……”

    ps:回(3g广东网友的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笑脸错了,坚决改正,每天尽量多更新!挤出时间码字,不再会局限每日两更的规矩……还望多多支持笑脸啊~!

124:绣楼琴音

    木质的绣楼在绿树鲜花中簇拥,精致典雅的流檐飞阁在整个康府建筑群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侍女引导着众人拾级而上,推开那扇雕刻精美的细格镂空木门,一股女儿家特有的芬香扑鼻而来。

    小红打量了四周的家具、案几、梳妆台等一应事物,转脸对康宁笑道:“好漂亮的地方,宁儿妹妹还真是会布置呢!”

    康宁罕有的羞涩一笑,“小红姐姐见笑了,小妹懒散的很,这些都是我那些侍女们帮助收拾的!”

    赵小雅与康宁熟稔惯了,大大咧咧的捡起桌上的一串葡萄,丢如嘴里慢慢的享受着,含混不清的道:“姐姐别夸这丫头了,小心她尾巴撅上天去。”

    小红看到康宁窘迫的样子,嗔怪道:“你呀,就留点口德吧,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旁的侍女显然是早就跟着康宁的老人,听到此话都掩嘴吃吃娇笑。

    赵小雅撅起小嘴嘟囔道:“胳臂肘往外拐,都认不清谁是自家人了,哼哼,等见了相公有你好看!”

    提到刘三,小红娇躯明显一震,俏眸闪过一丝黯然,强笑着应对。雅儿猛然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语,诱人的小嘴里嚼了一半的葡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聪慧无比的康宁马上觉了气氛的尴尬,对旁边侍立着的侍女道:“翠儿还不去把古筝搬来,两位姐姐要听的……”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八度,成功的把注意力吸引到她这里来。

    翠儿听到小姐大声呵斥自己,觉得有些委屈,红着眼圈迈着碎步下楼而去。

    小红听到康宁出声训斥,心中对康宁有些歉然,而此时的赵小雅正用余光瞥过来,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惹得后者吐着香舌连连道歉。

    焚香案几前,调筝日光后。

    手扶古筝的康宁,俏丽的脸上挂着圣洁的光芒,犹如在完成一项非常肃穆神圣的事情。迎着初升的朝阳,不含任何瑕疵的俏脸撒上一层淡淡的金光。飘逸的雪白色长衫,随着微风飘起,让人联想起那贬谪的仙子下了凡尘。

    纤细而充满灵气的手指,欢快的在筝弦上飘逸的起舞,伴着天籁般的仙音,缓缓激荡开来。让在一旁聆听的小红和雅儿,一时间居然痴了,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一切,伴随着音调的起伏,缓缓沉浸于完美的音乐之中。

    一曲终了,檀香依旧缭绕,就像那刚刚散尽的琴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赵小雅和康宁自幼认识,也就罢了。反观小红却是一脸震惊,没想到平时舞蹈弄棒的康宁也有如此诱人温柔的一面,恬静的面容,让人不忍亵渎,有一股爱恋的冲动。想想自己又比较了下康宁,心中暗暗好奇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孩子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比得过自家的刘三吗?丝丝甜蜜充斥在胸口。想到这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春意,悄然间两朵红云挂在了腮边,嗯,自家的相公是最棒的,老天待自己太厚,也该知足了!

    小红花痴般的痴痴想着,几声鼓掌的声音自绣楼后传来,猛然间把她惊醒过来。询问的目光投向雅儿,后者同样一脸茫然。

    反观康宁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柳眉微微蹙起,朝一旁的侍女道:“翠儿,去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如此没人管教!”

    翠儿应了一声,推开窗户探出臻打量了片刻,转头对康宁道:“是孔大人家的孔子栋孔公子!”

    赵小雅香唇微微翘起,娇笑道:“莫不是这位孔公子就是宁儿的未来相公?”

    康宁嗔怪的的啐了一口,刚要答话,一旁的翠儿抢着道:“赵小姐不是的,这个孔子栋仗着他父亲孔廖是治粟内史,常常找各种借口来找大小姐。大小姐躲都来不及呢,哪是什么未来相公!”

    “哦?”赵小雅狡黠的眨眨眼道:“宁儿若是讨厌他,姐姐想个法儿把他支走!”

    康宁脸色一喜,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小妹求之不得呢!”

    雅儿笑嘻嘻的突然伸手挑起康宁的下颌,吃吃笑道:“啧啧,这么美的小娘子,就是我也忍不住要爱怜一番,何况那些自命风流的男子?”

    康宁被赵小雅的突然袭击,搞的一阵慌乱,狼狈的急忙退到一边。如此行径又惹得雅儿一阵调笑:“如此可人儿,难道没有一个中意的郎君吗?姐姐不信呢!”

    康宁躲闪着雅儿的目光,羞红满面的道:“才没有呢,姐姐竟说笑。”说话的当口,冥冥中脑海里却泛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干涩的内心,却说不出什么感受,望着二女的目光心中无由来的多了一丝愧疚。

    按照后世的说法,年方二五的孔子栋是标准的富二代,父亲是大秦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掌管国库、粮草和各郡的物价平抑,绝对的实权派,端的是风光无比。无奈半年前的一次出游,与康宁的偶然邂逅,让自命风流无双的孔子栋惊为天人。无奈当时行色匆匆,佳人如惊鸿一瞥,让他连续几天食不甘味,在偶遇佳人的路旁盘桓数天之久,佳人却如渺渺黄鹤,再也没有现身。

    情深根种的孔子栋,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终于查到了佳人的下落。原来她就是护军都尉家的大小姐康宁。

    于是乎,孔子栋洗心革面,撵跑了所有的小妾,杜绝一切酒楼、销金窟。专心追求康宁一人。无奈的是,生性冷冽的康宁从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看,往往呼来喝去犹如臂使,可怜的孔子栋还乐此不疲,十分享受于康宁的狂虐中。时间一长,康宁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

    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权当面前是一堆空气。因为这大秦国的三公九卿基本上都住在一条街上,来往非常方便,平时出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康惊云和孔廖都知道了自己的儿女之事,但是平时家教极严的康惊云罕有的没干涉大女儿的私事,任其展。官场之人,嗅觉极其灵敏,孔廖觉了康惊云的态度,便大胆的鼓励自己的儿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更甚至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媒婆前来说亲。

    下场可想而知,第二天那媒婆就让人揍得和肿猪头一般。从那以后,只要是孔府悬赏媒婆去康府提亲的,清一色的媒婆马上就逃之夭夭。

    无语中,孔子栋只好亲自出马,运用自己强的泡妞技巧,来捕获伊人的芳心。

125:馊主意

    平心而论,孔子栋也算是大秦国开始崭露头角的人才,和杨抚琴等四人在咸阳城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官拜户中郎将,意气风。一般郎作为皇帝的扈从,同时也一边学习政务。这种循序渐进的措施,是秦朝从政出仕的主要途径。

    孔子栋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唯一令他头痛的,就是啃不下康宁这块硬骨头。也该他幸运,今天一早出门溜达,无意中又听到了心上人的天籁之音,这才兴致勃勃的入门拜见。看门的豪奴都和他混熟了,加上老爷已经默许了孔子栋追求自己的女儿,所以一干家奴也不为难与他。顺着楼亭小榭绿树红花的小道,慢慢的接近了绣楼。听到情不自禁处,这才鼓掌赞叹。

    他的策略也是正确的,起码引起了康宁的注意。

    孔子栋居下仰视着心目中的女神,很有风度的把折扇一收,双手做拱道:“子栋见过康小姐!”

    康宁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孔子栋干笑一声,道:“康小姐才貌双全,小可几位好友也极为仰慕,恰好今天渭水诗舍相约赏花吟诗,不知康小姐有没有兴趣与小可一同前去?”

    康宁眼帘一掀,依旧淡淡的道:“本小姐没有兴趣,要去你自己去吧,孔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小翠,送客!”

    珠帘清脆的环佩击撞声响起,一身丫鬟服侍的小翠笑嘻嘻的掀帘而起,不咸不淡的道:“孔公子请了……”

    孔子栋尴尬的笑笑,好脾气的摇摇头道:“时间还早,何况康小姐府内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多享受一下也是好的!”

    康宁柳眉一蹙,为止气结,没好气的道:“请便……”

    “慢着,”一声娇唤,赵小雅施施然走了出来,不施粉黛的素脸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尖尖的下颌,杏眼柳眉,挺拔的小鼻子散着亮晶的妩媚。如同俯瞰一只可怜的蚂蚁,上下打量着楼下的孔子栋。

    当孔子栋看到赵小雅出来的时候,身躯猛的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雅儿,一脸的不可思议,太美了,如果说康宁是那天山的雪莲,这位女子就像那傲雪的梅花,争奇斗艳各具特色,略带颤音的妖娆声带出的声音,就像天上的仙乐般动人,玉珠溅盘,也不过如此。难道还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呆滞了片刻,孔子栋很快回过神来,朝赵小雅微微一笑,“这位姑娘,是在叫小可吗?”

    赵小雅颔道:“是呀,既然公子如此喜欢诗词歌赋,正好和雅儿脾气相投呢,何不一起邀约相去呀。”

    “什么?真的吗?”孔子栋惊喜莫名,如同中了五百万的赌徒,一双眼睛因兴奋而变得咄咄闪光。雅儿,雅儿。孔子栋心中默默谨记着这个名字,激动的双手直抖,心中暗暗琢磨,不知有了婆家没有,啧啧,这雅儿,比之康宁也不承多让啊。要是一块收入私房,这齐人之福可就是非自己莫属了……

    孔子栋正在龌龊的想着,岂料赵小雅做了一个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举动。

    雅儿一步三摇,轻轻的依靠在康宁的身旁,非常娴熟的揽起她那小蛮腰,双臂微一用力,康宁整个人被迫跌向赵小雅的怀抱,佳人入怀,雅儿毫不客气的撮起小嘴在康宁的香腮上重重的吻了下去。

    顿时,笑容这一刻,在孔子栋脸上定格了。康宁又一次被赵小雅偷袭成功,娇艳欲滴的俏脸上布满了诱人的红晕,亦喜亦嗔的俏眸似是要滴出水来。

    孔子栋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喉结急的抖动着,颤抖的手指着康宁,“你……她……你……”

    “我什么呀?”赵小雅止住怀中康宁的挣扎,不顾她那满脸的羞怒,贪婪的嗅着她那满头秀的芬芳,笑意盈人的道:“我家宁儿性格内敛,正好借助孔公子这次诗会,让她开心开心,好不好啊孔公子……”

    呕……

    孔子栋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腰剧烈的干呕起来,嘴里含混不清的道:“龙阳之癖……龙阳之癖……”

    嗯?

    赵小雅白了孔子栋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道:“看你仪表堂堂,我以为有什么与众不同呢,没想到与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都是一丘之貉。宁儿,我们回房。”说我,也不顾孔子栋的瞠目结舌,自顾自的掀帘而入。

    孔子栋无奈早点没吃,也呕不出什么,满脸的紫青色,有些释然又带着些许苦涩的盯着二人的背影道:“我说康小姐为什么见到每一个男人都不假辞色,原来,原来有龙阳之癖,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哇!”

    苦涩的摇摇头,孔子栋似是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转过身去,步履蹒跚的踉跄而去。只余下那苍凉的背影,让人不忍睹目……

126:芥蒂消弭!

    回到楼内,三女再也忍不住了。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小红一直在房内,并没有出去。稍微掀起竹制窗帘的一角,望着孔子栋远去的方向,叹息了一声,道:“雅儿,刚才你做的有些过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看这位孔公子的举止,也并不是放浪之人,未尝不是宁儿妹妹的好归宿!”

    小红说的话有些重,雅儿偷瞥了她一眼,怯怯的道:“姐姐,我这也是为了宁儿妹妹好,她不愿意,我只不过略施小计让那孔公子知难而退罢了!”

    康宁诧异的望了小红一眼,心道以前小红只不过是赵小雅的一个贴身的丫鬟,如今共侍一夫,居然成了雅儿的姐姐。反观精明似鬼的雅儿如此忍让。作为最铁的姐妹,康宁有些不悦的道:“小红姐姐,孔子栋这人,我就是不喜欢。刚才是我让雅儿姐姐这么做的。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吧!”

    小红一愣,刚要答话,赵小雅略显惊慌的掩住康宁的芳唇解释道:“姐姐,宁儿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小红苦笑摇头道:“我怎么会生气呢,这是你的手帕之交在打抱不平呢?”转脸又正色的对康宁道:“宁儿妹妹,你与雅儿情同姐妹,我又何尝与雅儿没有姐妹之情呢?只是相公在临淄临走之时,把家业托付给我,我小红不敢或忘。相公知道我性子沉稳有余进取不足,所以才委我为主。雅儿聪慧无比,锐利进取,却有失稳重,甘心退而求其次,让小红也非常感激。十年前小姐的收留之恩,如昨日般历历在目,小红没齿难忘,只是若小红贪恋奴仆之情而忘了相公的叮嘱,小红万死莫辞……”说到动情处,几近哽咽,潸然泪下。

    “姐姐,宁儿错了……”康宁有些慌了。虽说她性子清冷,但是为人正直。口直心快,说话毫无遮拦。这下突然间见小红委屈的掉泪,反而张徨失措起来。

    “姐姐,”赵小雅纤纤玉手攥着小红的双手,贝齿轻咬下唇,感动的道:“我们以前虽为主仆,但却实为姐妹,姐姐年长。主事之人非姐姐莫属。这也是雅儿心甘情愿的。宁儿口无遮拦,还望姐姐不要向心里去!”

    小红笑着点头,嗯了一声。怔怔的望着雅儿,往日历历在目。从她那清澈的双眸中,似是读懂了一切。

    康宁傻了般望着惺惺相惜的姊妹二人。有些搞不明白了。她哪里知道,误打误撞的一次打抱不平,却把雅儿和小红心中那残余的一丝芥蒂消失的干干净净,自从刘三被赵小雅一棍敲闷之后,虽说二人言归于好,但依旧还有那么一丝芥蒂。直到现在,相公不在的时候,才巧合下消失于无形。

    “姐姐,姐姐……”门外银铃般的叫声传来,粉嘟嘟的康影兴奋的推开了木门,咦了一声,看到雅儿和小红在场,蹦蹦跳跳的来到三人面前,笑嘻嘻的朝二人施礼道:“见过小红姐姐、雅儿姐姐!”

    二女同样笑着回礼,小红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的酸涩,笑道:“影儿妹妹几天不见,愈出落的漂亮了。”

    “谢谢小红姐姐,你说话真好听,”康影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脯道:“影儿是长大了呢!”

    雅儿噗嗤一笑,“鬼机灵!”

    康宁有些溺爱的看了妹妹一眼,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我知道你没事从不登绣楼的。”

    康影白了姐姐一眼,嘟囔着小嘴道:“刚才听婉儿她们说,小红和雅儿姐姐来了,所以我就上来看看喽,哪有什么事情?”

    “哦?”康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旁的雅儿看出了端倪,扯了扯康宁的袖子故意大声道:“宁儿啊,今天我和红姐姐来就是为了邀请你去我们渭水边赏赛舟灯会,既然影儿妹妹没事,那我们快走吧!”

    康宁一怔,转脸释然的配合道:“嗯,好啊,今天正好有空,影儿啊,你就暂时自己在这里玩耍吧,我要随两位姐姐去看灯会了。”

    “啊?”康影涨的小脸通红,拽住康宁的衣角道:“姐姐……”

    “不是没事么?”康宁不解。

    “哪有!”康影狠狠的跺跺脚,神秘兮兮的伏在康宁的耳朵上嘀嘀咕咕起来。

    “什么?”康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旁的小红和雅儿心里咯噔一下,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了?”

    康宁结结巴巴的道:“刚才爹爹早朝回来了。说是皇上下旨,说匈奴肆虐,虎贲营调离京师,挥师北上九原郡!”

    “九原郡?”二女倒吸了口冷气。

    九原郡是始皇帝三十三年取匈奴河南后设置的。治九原。辖境相当今内蒙古后套及其以东至包头市,黄河南岸地区。此地风沙肆虐,战乱不止。乃是荒漠之地。

    当初,始皇帝曾经修筑‘圣人条’从咸阳直通九原,这条长约一千四百多里的皇上道,就是快马奔驰也得两个月的时间。这条路累累白骨累死无数囚徒,不亚于砌筑万里长城。最宽处六十多米,窄的地方也有十几米。

    若放在以往,就是皇帝派遣多少个虎贲营,小红和雅儿也不放在心上。现在却不行,因为现如今刘三服刑的营地就是虎贲营。

    十人征战一人还,铁血豪情染边关。不行,一定要阻止虎贲营去九原。

    ps:工作越来越紧了……早晨五点上班中午休息一小时晚上七点半下班,日子,难熬啊,我就是个杯具的农民工……

127:疯狂雅儿

    关心则乱,小红急急的问道:“影儿妹妹。皇帝没说虎贲营什么时候动身去九原?”

    康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刚才我就是在窗户底下偷听了这一句,怕被爹爹觉了,就溜上来给姐姐说,没想到二位姐姐在这里。”

    赵小雅紧抿着嘴唇,计较半晌,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估计最早也得筹备半月粮草才能动身!”

    康宁也有些担心的道:“要不两位姐姐稍坐,我和爹爹说说,当他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赵小雅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若放在春夏之交,这粮草还能拖上个一月俩月的。现在秋高气爽,五谷丰登。半月的筹备,这算是长的了。”

    康影插嘴道:“要不咱们给他捣乱,让他永远也别筹集好粮草。这不就解了!”

    嗯?

    赵小雅眼前一亮,好主意!她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对,给他们捣捣乱乱。

    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赵小雅俏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姐姐我们现在马上回去,利用手上的四五百人,进行疯狂的收购咸阳城的一切可以收购的粮草、马匹!哼,哼,让他永远也筹集不足战争所费的粮草!”

    康氏姊妹傻眼了,康影结结巴巴的道:“雅儿姐姐,那得多少钱啊?我……我说着玩的。”

    赵小雅安慰的拍了拍影儿的脑袋,笑笑道:“不多,姐姐手头上能动用的银子,也就刚够收购八十万石上白米!”

    一席话出口,二女彻底石化了。

    八十万石,什么概念?按照后世的说法,一石等于一百二十市斤左右,五石的白米足够一个壮丁一年的口粮了。八十万石,足够十万军队吃上一年。一个区区的虎贲营不过三万人左右。

    而现在咸阳城人口不过六十万之数,年产白米大约在五百万石,光咸阳的人口年消耗就在三百万石左右。除去皇粮国税,可供军队支配的粮食大约在一百万石左右。雅儿一席话出口,就想收购八十万石。若真的付诸实践,后果可想而知,皇帝不见她都不行!虎贲营的调动,只能拖后遥遥无期了。

    赵小雅的性格一向是雷厉风行,决定的事情恨不得马上办妥,但是毕竟和小红有言在先,一切主意自己可以拿,但到了动真金白银的时候,还是以小红的意见为主。

    看到雅儿向自己瞟来询问的目光,小红笑笑道:“就依你的主意吧,钱算什么,没了可以去在赚,相公却只有一个!”

    雅儿见到当家的第一夫人肯,心中高兴万分,转头向康影有些歉然的道:“妹妹,这次多亏了你报信,姐姐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康影很大人的摆摆手道:“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其实大哥哥的安危,我也是很担心的呢!”

    一席话,惹得众人不禁莞尔。

    要好的姐妹,永远不用多么华丽的感谢词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知道了相公下一步的动向,雅儿和小红心急火燎,也不再耽搁,急急的告别了康氏姊妹,回转福记安排购粮事宜。

    望着二女远去的方向,康影有些羡慕的道:“姐姐,什么时候影儿能有一个让自己甘愿放弃一起的相公呢?”

    康宁愕然望着自己的亲妹妹,似是不认识般上下打量了一眼,训斥道:“女儿家没羞没臊,你才多大的人啊,就想这些事情?”

    康影翻了翻白眼,不服的撅着嘴道:“我不小了耶,都十七岁了,娘亲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嫁给爹爹了,哼,真讨厌,不理你了!”说完,甩着袖子蹦蹦跳跳的下了绣楼。

    康宁被自己的妹妹说的哑口无言,摇头苦笑不已,怔怔的看着自己因练剑而粗糙的双手,又有些自怨自艾,脑海中那一抹吊儿郎当的笑脸愈真切了……

    虎贲营属于步兵营,隶属京师兵。驻扎于距离咸阳以北的九嵕山畔,九嵕山是一座突兀而起山峰,刺破青天,山高险峻,它的周围,均匀地分布着九道山梁,把它高高拱举。因此得名九嵕山。此山岚浮翠涌,奇石参差,百鸟在林间歌唱,苍鹰在峰顶翱翔,流泉飞布,众山环绕,衬托得九嵕主峰孤耸回绕。

    步兵的编制分为六级,即: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称“千人”,此山的千人长已经是中级的军官。

    当初刘三与夏柯就是被皇帝贬在虎贲营服劳役,相当于在军营里下苦力,比如养马洗刷啦,士兵操演时搬运刀具、运输粮草等等。按照大秦律,擅自掌兵逼宫,那是要受千刀万剐的惩罚,刘三却因为是皇子身份的缘故,只判了个充军而已。这种充军也不是那后世的那种流徙千里,只是象征性的惩罚磨练而已。

    但是,秦朝还有一个规定,凡是被判有罪的囚徒,皆不能用以前的姓名。于是乎赵龙的身份不能使用,歪打正着下,刘三又恢复了真名。而夏柯凭借半拉驸马的身份,也跟着刘三沾了光,只受了鞭笞五十下的惩罚。

    大秦国每天受罚的囚徒成千上万,全部都是由各地的刑审官员申报京师,统一打散了充斥在各个兵营里。所以,二人的身份,除了几个有限的军方大佬,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底。

128:夜色阑珊

    夜已深,万籁俱寂。天上的繁星点点,偶尔传来几声铠甲的铁片撞击声,那是巡逻的士兵在巡视。牛皮做的帐篷,能睡十个人。早秋的夜晚虽说逐渐凉爽,但是蚊子依旧成群的肆虐。难耐啃咬的刘三干脆溜达出来,找个干净的地儿。躺在成堆的粟桔上,嘴里咬着根粟杆,睁大了眼睛望着璀璨的夜空,怔怔出神。

    他今天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腿扎行縢(即裹腿),足登浅履,头顶右侧绾圆形髻。虽说落魄了一点,却丝毫没有妨碍散他的王八之气。

    明日七月初七,就是大秦**营里一年一度的角斗、赛马、骑射的大戏。大秦律规定,大秦的士兵,为国家而斗,奋勇杀敌,这是绝对值得表扬的,若不经允许为私而斗,于国家无力,一般会被处以以严厉的刑罚,而这种官方举办的各种竞技赛事,却是非常受欢迎的。

    尤其是古秦国,没有科举。武官的选拔一般都是采用比赛的形式进行的。包括角斗、骑射、赛马等等,所以一年一度的七月初七,也成了无数想当将军的士兵的最重要的日子。

    军队中的刑徒,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每斩一敌,父母为奴者,释放为平民,妻子为奴者,同样释放。斩五个敌人,士兵会官升一级,是为伍长。而在没有战事的日子里,要想获得自由,唯一的途径,就是在角力、赛马、骑射等比赛上,获得一定的荣誉,否则是根本没有别的出路的。

    虽说父皇判令自己三年内不得开释,但毕竟商鞅传下来的律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有令必遵,有法必守,这也是刘三进军营后第一种感觉。他的内心处,获得自由何尝不是为了心底那丝丝的牵挂。

    小红和雅儿也该到咸阳了吧!一声低低的叹息,似是在内心响起,那久违的漏*点丝毫也快按耐不住了。夏柯也被配到了虎贲营,但是堂堂的三万人的营地,不亚于大海捞针啊。

    “三哥?”一声压抑的低喝自刘三身后传来。闭着眼睛刘三也听出这是铁柱的声音。月前被配军营时,恰好碰上来自巨鹿郡的铁柱被其他的囚徒殴打,顺手救了他。打那以后,年仅十八岁却天生神力的铁柱死心塌地的成了刘三的忠实跟班。因为不能用真名,所以刘三也懒得问铁柱以前的名字。

    “嗯?都子时了还不睡觉?”刘三眉毛一挑。

    铁柱呼哧呼哧几步走到刘三跟前,顺着躺在他的旁边,歪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嘿嘿,我也睡不着,帐篷里那种鸟味太难闻,出来喘一口!”

    “明天的比赛你报的什么?”刘三调整了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铁柱嘿嘿一笑,憨厚的抓了几下头皮,道:“角力,我有的是力气,赚个伍长不在话下!”

    “嗯,”刘三点点头。

    铁柱看了刘三半晌,才道:“三哥,你报的啥咧?”

    “骑射和赛马……”

    “牛叉!”铁柱与刘三接触的时间渐长,逐渐也学会了一撇一捺的词汇。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了什么,叮嘱道:“明天吃饭的时候和我一块,不要单独去,我怀疑他们那哥几个估计会下药!”

    “下药?”铁柱一根筋,有些不明白的道:“下药做什么?”

    刘三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没好气的道:“在虎贲营,要说武艺胜过你的,不知凡几,但是角力上面,全营的刑徒哪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力气!”

    铁柱咧嘴笑笑,没说什么。

    刘三话锋一转,道:“刚极易折,树大招风。小心他们暗中下药对你不利!”

    铁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哥,我知道今天百将大人来的时候,为什么让士兵们督查好粮草和战马,原来是怕他们暗中捣鬼!”

    刘三反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要对这个铁柱好生照顾着。因为这个憨厚的铁柱给自己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冥冥中,喜欢帮助他。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就像临淄郡的赵水、苏文一样。

    看到刘三闭目沉睡,铁柱觉得有些无趣,移动了下壮硕的身子,渐渐鼾声响起……

    翌日一早。击鼓列操,寅时点卯。

    正规的士兵皆都排列整齐,接受各个屯长、百人长的训话。后勤的火头军埋锅造饭,炊烟四起。马儿嘶鸣声此起彼伏。

    刘三所在的虎贲营,刑徒大约在三千人左右。占整个虎贲营士兵的十分之一。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为那些正规的士兵服务。

    各色斑斓的旗子插遍了山下的各个道路两侧,这是赛马道。而角力场所就是随便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围成一个几十米见方的场所。而骑射,却是在很远的赛马道东侧。

    七月七日,在刘三的时代,是牛郎会织女的日子。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这种凄美爱情的故事流传。只有令人热血沸腾的角斗、骑射等才是这些大秦士兵的最爱。

    刀枪无眼,所有角力的士兵不限手段、不限时间,直到打倒对方为止,所以及其残酷,一般有自知之明的刑徒和士兵,是不会参与的。

129:斗殴!

    ps:两章合一章了……

    呜呜……

    浑厚沉闷的号角声响起,开饭了。

    劳碌了一早上的刑徒各个自觉的把工具集中放在武器库,人群逐渐向火头军那里靠拢。“三哥,我把你的瓷碗拿来了……”憨厚的铁柱抱着两个大碗屁颠颠的朝刘三这边过来。

    “谢啦兄弟,”刘三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铁柱不善言辞,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着。

    看着三三两两的刑徒互相谈论着往前涌去,刘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从他们那疲惫的脸上,似是回到了后世,带领着一帮子衣衫破旧的民工,劳累了一天来。三五个聚在一起,啃着馒头就着白菜汤,喝着劣质的白酒,满脸的满足表情,很亲切。从内心来说,逼宫杀静虚后,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流落到下苦力的刑徒,他心里不后悔。从后世社会底层锻炼出来的极强的心性,让他很快就适应了虎贲营的生活。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天下,又从坐拥天下重新变得一无所有,起起伏伏的,哥蛋定了。

    三千个刑徒一共开了十几个埋锅造饭的营房,十几条蜿蜒几十米的队伍慢蹭蹭的向前移动着,望了望远处几个散漫的看守的士兵,刘三打了个哈欠,朝铁柱努努嘴道:“你先排着队吧,我先找个地方眯一觉去,丫的早晨起来的太早了,又困了!”

    铁柱点点头,把怀里的缸子耸了耸,朝第三排队伍走去。

    大秦国的队伍编制为部曲制。其具体编组的方法是:三军总帅称为上将军;在上将军之下,分设十个副将、裨将、左将军右将军等等;每个将军统率一个部,部的长官称校尉,即一部一校;每个部下设十个曲,曲的长官称军候,即一曲一候;一曲设十个千人方队,设置千人长,其次就是五百人长、百人长、五十人长(屯长)、十人长(设什长)、五人长(设伍长)等等,层次极其明确。简单来说,就是一曲为万人,一部为十万人。各个部曲从一到十分别以十天干命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刘三所在的刑徒营因为是三千人,所以就是分为甲子营、乙子营、丙子营三个千人队。刘三属于甲子营千人队。

    瞅着看守的士兵不注意,刘三依靠熙熙攘攘的人群做掩护,找了个背风的山坡,铺下点干软的粟桔,躺了下来。枕着手臂,刘三微眯着双眼,目光所到之处,隔着睫毛欣赏着眼前的这些古代人。耳朵旁飞鸟喧嚣,心中说不出的惬意和舒心,此时的心境居然要比在皇宫内要好的很多。

    各种不知名的鸟声叽叽喳喳,似是上好的催眠曲。渐渐的眼皮沉重,眼前人影慢慢的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三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疑惑的向前望去,十几个刑徒围成一个圈,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打架了?”刘三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大秦国虽然严禁私斗,但是毕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尤其是被判为刑徒的家伙们,个个都是生硬不烂的家伙,平时一言不合就摸棍子下手。

    打量了四周一圈,不见铁柱回来。刘三心中暗叫不妙,难道憨厚的铁柱又和别人干上了?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大踏步的朝吵闹的地方走去。

    薄底的快靴沙沙的带起一蓬蓬的尘土,运用以前灵魂修炼的真气,刘三毫不费力的拨拉开看热闹的众人。

    果然。

    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刑徒对蜷缩在地上的铁柱拳打脚踢。两个盛满小米粥的瓷碗摔成了两半。为的一个左脸带疤的汉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死命的踢打着,铁柱死死的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瑟瑟抖。

    刘三叹了口气,这个铁柱虽说天生神力,但是性格太软弱,标准的一个受气的主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纯粹的一个五好青年。

    “怎么了兄弟?”刘三伸手挡住刀疤男的拳头,冷冷的望着他。

    刀疤男揍的正爽呢,看到刘三横插一杠子,撇了撇嘴道:“啧啧,终于出来个拔刀相助的了,给老子滚远点,要不老子连你一块打!”

    刘三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一把扶起铁柱,替他抹去嘴角的血丝,温和的道:“怎么回事?”

    铁柱狼狈的爬起来,怯怯的望着刀疤男道:“三哥,他们打饭打晚了,看到我还有饭,就来抢我的,我不给他,他们就打我。”

    “就是因为这个?”刘三眉毛一挑。

    “嗯!”

    “你先去一边坐着,三哥替你讨回公道!”刘三平静的吩咐铁柱。

    “哟,好大的架子,”一个痞子伸手一拦,阴阳怪气的道:“妈的,不许走,老子还没爽够呢!”

    刘三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闪电般的出手摸向那人的手腕。单手一拉一压,“咔嚓……”一声,顿时那伸出来的手臂对折成了九十度。

    啊……

    那痞子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另一只手捧着断臂,踉跄着退了几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疼的额头冷汗淋漓。

    干脆利索的出手,毫不拖泥带水,让围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人群顿时炸了窝。平时看来没少受这个七八个人的气,在稀疏的声音助威下,叫嚣声逐渐变大:“揍他,刘三好样的,打死这帮贼子……”

    刘三的闪电出手,让其余的六人倒吸了口冷气,带头的刀疤男上下打量了刘三一眼,不确定的道:“你是甲子营的刘三?”

    刘三平静的道:“不错!”

    听到刘三承认,那刀疤男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暗暗头疼,不知道怎么惹着了这个活阎王,刘三在甲子营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往往对自己的兄弟两肋插刀,对最对的人照死里打,又加上刘三那高强的身手,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上次就因为另一伙丙子营的四五个家伙惹了铁柱,差点让刘三揍死,虽说刘三到最后被百人长鞭笞了五十下,但那四个惹着刘三的家伙,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而变态的刘三,受刑后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和没事人一样。想到这里,刀疤脸换上柔和的笑容,道:“兄弟王大,久仰了。既然你是刘三,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王五,我们走……”

    “慢着……”刘三反而挡在王大面前,笑嘻嘻的道:“怎么了?听我是刘三,马上就想滚蛋了?不想报仇了?嗯?丫的,欺软怕硬的东西……”

    “什么?你骂谁呢?”王大看到刘三的笑容就有些毛,但还是下意识的顶起嘴来,虽说底气有些不足。

    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刘三当众指着鼻子辱骂,要是在不站出来,恐怕这六七个家伙在虎贲营,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骂的就是你!”刘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走也行,当众对铁柱跪下,磕头认罪,做完了,看你心诚的话,就放你们一马。”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会会你!”一旁的一个同伙忍不住了,拾起打桩用的铁锤照着刘三的脑门就抡过来。

    呼呼的声响,这下子要是揍实在了,恐怕刘三这脑袋马上就得成万朵桃花开。

    哗……

    一旁看热闹的刑徒们,见势不妙马上急的后退,让出了更大的空间。

    看着这个家伙狰狞的样子,在刘三眼里,他的动作不亚于慢镜头。太逊了。对于武功高强的刘三来说,和这些痞子们大家,有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顺着铁锤抡来的方向,轻舒猿臂,捉住锤头,顺势往前一带。那人禁不住下盘松浮,踉跄着朝刘三怀里扑来。

    砰……

    刘三抬起右脚,照着那人的胸膛狠狠踹去。巨大的惯性,让那家伙翻了三四个个才止住颓势,胸前凹陷下去,惊骇的望着刘三那笑嘻嘻的面孔,嘴里的血沫不断的泛出,眼看就动不了了。

    “刘三!”刀疤男王大急眼了:“做人不要太绝了否则会遭报应的!”

    “刚才你们一块揍铁柱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要遭报应?”刘三拍打了下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好整以暇的道。

    “你……你……你不是人,你别过来!”王大终于害怕了,看到自己手下的两个兄弟在一招之间被刘三轻描淡写的重伤,双眸中闪现出了恐惧的色彩。一双腿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下意识的想要逃跑,无奈双腿只打摆子不听自己使唤,想要迈步觉得千难万难。

    刘三并不着急动手,只是缓慢的移动着步子,慢慢靠近。一种无形的压力充斥着全场,让剩余的那五个人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青白,不由自主的后退起来。

    噗通……

    王大终于受不了刘三的压力,一屁股坐在地上,狼嚎一声,几乎是用爬的姿势连滚带爬的到了铁柱面前,咯噔咯噔的磕着响头,带着哭腔嚎叫道:“铁柱大爷,铁柱爷爷,小的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把!”

    起初铁柱以为这些家伙打不过三哥,转而找自己出气的,没想到哆嗦了半晌,原来是向自己磕头认错的。

    手足无措的望着涕泪交零的王大,憨厚的铁柱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忍,瞥了刘三一眼,喃喃着道:“三……三哥,就饶了他们吧,你看……这个他们都认错了。”

    刘三原本是打算重重的给这些害群之马个教训,好容易逮住个理由,没想到,菩萨心肠的铁柱开口求情了。叹息一声,刘三点了点头,挥挥手道:“都滚吧……”

    话音刚落,那五个家伙如蒙大赦,也不敢看刘三的脸色,生怕他改变了主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狼狈的相互搀扶而去。

    “兄弟,起来吧,”刘三一把拉起铁柱,关心道:“还疼吗?”

    铁柱咧着红肿的嘴唇,顶着两个熊猫眼含混不清的道:“不,不怎么疼了,我皮厚,没事!”

    看热闹的见不打了,顿时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走吧,吃饭去,应该还有我们的,”刘三拍了拍铁柱,朝前方走去。

    喝着稀粥,就着咸涩的干萝卜咸菜,刘三似乎觉得比美酒佳肴来的都痛快,有时候,他就扪心自问,难道老子天生就是贱命?

    吃饱喝足,二人刚要休息一阵。

    眼尖的刘三望着前方人影瞳瞳,似乎有些面熟的人朝这边走过来,微眯着双眼,聚焦片刻,刘三微微一笑,扭头对铁柱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铁柱长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越走越近的人们,打头的是王大,身后是四个刚才的弟兄,不过两侧有十个持戈的正规士兵。分明是他们打了小报告,前来收拾他们了……

130:贿赂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刘三认识,是他们这个甲子营的一个屯长,姓丰名志,贪财好色,极度猥琐的一个人物。依靠他姐夫是千人长的身份,在刑徒营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注:所有刑徒营的军官都是由正规士兵担任。)虽然依靠武功身手,刘三自己打他八十个也没问题,但后续的麻烦难以解决,他不可能夺过一把长矛和三万刑徒作对,还没变态到那种地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他的一向准则,这也是临来刑徒营,塞给他大把金豆子的富顺千叮万嘱的。

    愣神的当口,王大哈腰一脸献媚的引着丰志走了过来。时不时眯着眼在丰志面前嘟囔着什么,就像是被强*奸了百八十遍的怨妇,在**时突然被抛弃一般,满脸的幽怨。

    从丰志看清了惹事的人是刘三后,心中就有些苦,这个家伙当初替铁柱出头,硬是把全营的刺头汪伦揍得满地找牙,守着数百个士兵,愣是没当回事。现在他刘三后来居上,俨然是刑徒营不敢招惹的人物。本来王大在刑徒营也是个刺头,时不时还给他找点麻烦,要不是自己迁就着怕王大聚众淆乱,被姐夫臭骂。丰志也懒得替他出头。

    现在看来,丰志终于明白,原来这头也是不好出的,事赶事赶到这一步了,守着几十个看热闹的刑徒,丰志不会就这么和没事人一样扭头不管,也许,自己能镇住刘三也说不定。

    瞅了瞅身后的十个兵丁,丰志觉得腰杆子硬朗了许多:“刘三,王大告你私斗,无故殴打同营刑徒,你可知罪?”

    刘三站起来,很无辜的左顾右盼道:“屯长大人,冤枉啊,哪有啊?根本没影的事啊,这分明是诬告嘛!”

    丰志哼了哼,指着王大的鼻子道:“你看他的脸是怎么回事?鼻青脸肿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刘三嘿嘿赔笑着道:“刚才打饭的拥挤,他自个儿摔的也不一定,他本来就是一不要脸的人,擦伤点也没问题。”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笑着,可让丰志看来,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嗯?”王大不干了,屁颠颠的跑到丰志身旁站定,涨红了脸道:“刘三你血口喷人,分明是刚才你打的,我两个兄弟被你打折了胳臂腿,还在帐篷里躺着呢。”转脸又对丰志道:“大人,你可为小人做主啊,这大秦律可是严禁私斗啊,你看我伤的多重啊,你可不能不管啊!”

    丰志阴沉着脸训斥道:“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用得着你在这里恬噪?”

    王大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退到一边。

    “刘三,”丰志咳嗽了一声,正气凌然的道:“王大受伤是事实,现在又有证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啊大人!”刘三满脸的无辜。

    看着刘三有些不服气,咄咄逼人的向前靠。丰志不由得退了几步,恐吓道:“你想干什么?”

    刘三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道:“大人,我有重要的证据,证明小的并没有打王大等人。”

    “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王大嗤之以鼻。

    “多嘴!”丰志不满意王大的插言,询问道:“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刘三为难的左右看了看,道:“这证据有些太过重要,大人能不能屏弃左右或者进一步说话!”

    丰志听罢,狐疑的望着刘三,上下打量片刻,似是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端倪,无奈刘三脸上波澜不惊,说话不卑不亢。半晌也没看出什么。

    越看不透,丰志心里就越没底,有些拿不定主意,又怕同僚们耻笑。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兵丁,丰志咬了咬牙道:“走,前面说话,要是你那不出重要的证据,是要按诽谤加刑的,你可想好了!”

    “是,是。”刘三人畜无害的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盯了王大一眼,随着丰志朝前方的一处树林走去。

    王大看到刘三那一眼的风情,有些后怕。知道丰志被他忽悠着走了没自己好果子吃,心中一着急,惶惶道:“屯长大人,我,你……可不要被刘三巧言花语的蒙蔽啊!小的真的是被打了。”

    “多嘴!”丰志瞪了王大一眼,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去。

    树影彤彤,丰志打量了刘三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刘三叫声少待,解开腰间的布扎束带,摩挲了半晌,从里面挤出四五个黄澄澄的豆子,嘿嘿笑着放到丰志的手里,慢悠悠的道:“启禀大人,这就是小的的证据!”

131:教训

    我靠。丰志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手中金灿灿的小豆豆,近乎贪婪的抚摸着,半晌才道:“这就是证据?”

    刘三点头道:“不错啊,这就是啊,大人不信可以带回去严加查验,这可是足赤的豆豆呀!”

    一席话,让丰志打了一个寒战,***,大了。这样一颗纯金的豆子,少说也得值百十两银子,看这五个豆子就价值五百两啊。好大的手笔,“给我的?”丰志有些不相信。

    刘三十分恭敬的拱手道:“是的,大人!”

    丰志看着顺民的刘三,眼中阴晴不定。这丫的一个犯案的刑徒,哪里来的这么多金子?要是有权有势的主,能进刑徒营吗?“你这东西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丰志压低了嗓音问道。

    刘三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小的临来的时候,自家的仆人送给小的的。大人尽管放心拿去,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嗯。”丰志点点头,突然又问道:“还有没有?”

    我xx你个oo。丫的还不是一般的贪心,刘三肚子里把丰志骂的祖宗辈里都给他翻了翻身。故意露出不情愿的表情道:“还……还有几个,不过……咳咳咳,大人要是喜欢,可以统统拿去!”

    丰志嘿嘿一笑,脸上表情马上变得精彩无比,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刘三的肩膀,道:“你很不错,恩,我喜欢。看我们刑徒营不太安全啊,是吧,给我吧,让本大人替你保管,绝对丢不了。”

    “是,是。不过小的有个请求!”刘三心中一喜,心道就怕你不收,只要收了就说明绝对有戏。

    丰志没想到刘三来这一手。半晌咳嗽了一声,就释然了。价值几百两银子的金豆送出去。起码也得要点好处,要不还真是事必反常定有妖了。

    “说吧,只要本大人能做得到的,一定给你办!”丰志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那灿烂的笑容,仿佛和刘三是斩鸡头烧黄纸的拜把兄弟,全然没了刚才的官方嘴脸。

    “大人知道‘福记’酒楼吗?”刘三试探的问道。

    ‘福记’?丰志翻了翻白眼,心道老子知道,但是没进去过,只听说在咸阳酒楼中屈一指,饭菜贵的要死,一月的俸禄还不够一碗茶钱。但是生性喜欢要面子的丰志绝对不会傻乎乎的说自己只听过没去过。

    酝酿了下感情,丰志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道:“知道,知道。昨天还和我姐夫去吃过饭,那菜肴是相当的味道鲜美。”

    察言观色的本领,刘三那绝对是一绝,知道这小子没事装大尾巴狼,于是乎也不揭破,装作兴奋的道:“大人只要抽时间去福记一趟,给小的报个平安,小的保证大人拿的钱财比现在的多十倍,而且会马上奉上‘福记’最顶尖的菜肴给大人品尝!”

    “真的?”丰志砸吧砸吧嘴,想起了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各种菜式,咕嘟一声肚子不争气的敲起了边鼓。

    刘三权当没听见,愣愣的点头道:“小的绝对不会诓骗大人的,何况小的在大人手下服刑,要是小的有一句谎话,还不任大人搓扁糅圆呀!”

    丰志嘿嘿一笑,“那是,那是。知道你小子实在,也不敢诓骗本大人。嗯,好了,抽空我就去一趟,走吧,呆的久了影响不好……”说完又一把抓过剩余的金豆子,细心地揣在怀里,满意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王大眼巴巴的瞅着丰志从小树林中走出来,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像是被干翻了十八次一样的舒爽,心下就惴惴不安觉得不是个好兆头。脑袋中正胡思乱想着,果然,丰志几步走上前来,趾高气扬的抬起了脑袋训斥道:“王大,你好大的胆子,经过本大人公正严明的审查,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诬告,来呀。把这几个知法犯法的家伙绑了,鞭挞示众!”

    “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确实冤枉啊!”王大和那几个同伙顿时傻了,手足无措的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跟着本大人去刑房说去吧……”丰志懒得看王大一眼,朝刘三努了努嘴,这才吩咐几个持戈的士兵三下五除二的绑了这四个倒霉鬼,旁若无人的走远了。

    “三哥,就这么完了?”一旁的铁柱看着事情戏剧性的收场,有些不可置信。

    刘三呵呵一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暴栗:“你还想怎么着?你呀,这么大的块头杵着,挺直了腰杆。别再受人欺负了。”

    “三哥,我!”铁柱鼻子抽*动了几下,感动的有些哽咽。

    “没事。以后三哥不可能天天在你身边,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自己的!”刘三看着众人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

    “嗯,我知道了三哥!”铁柱似是从刘三的眼里读懂了什么。

    “知道了就好,”刘三大手一挥:“吃饱了,准备开工了。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角力一项你一定会拿好成绩的,摆脱囚徒奴隶的身份,这事,没人能帮得了你!”

    “明白!三哥!”铁柱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精神抖擞的大声应道。

132:进城!

    ps:二合一了。

    看到其他刑徒们都三三两两的忙活了差不多,这时候已经有兵丁过来分参加角力、骑射和赛马的号牌。刘三和铁柱随着拥挤的人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参赛的号牌领到手。

    “刘三!”刚刚解走了王大等人的丰志笑吟吟的走上前来:“过来过来,本大人给你点好事干干!”

    刘三愕然望着一脸亲切的丰志,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先向铁柱叮嘱好了参赛的事项后,才姗姗来迟。

    丰志也不以为杵,盯着刘三的号牌道:“你也参加了?”

    刘三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点头道:“是啊。谁让我是刑徒的身份,我也想拿点好的名次,把这罪囚的身份去掉。”

    丰志哈哈一笑,拍着刘三的肩膀大包大揽的道:“这是小事,不就是一个罪囚的身份么?赶明儿本大人让人把花名册一勾,什么事也解决了!”

    “这么简单?”刘三有些不信。

    丰志牛气哄哄的瞥了刘三一眼,凑上前来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道:“别人我不知道,就本大人这关系,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罪囚,哪怕就是死囚,我也能偷梁换柱!”

    “那感情好,谢谢大人了!”刘三堆起一脸的假笑。心道这金豆子没白花啊,丫的小爷也用不着费力劳神的参加什么骑射大赛了,免得老子精尽人亡。留着点余粮还是交给家里的那两个美娇娘吧。

    “行了行了甭客气了,本大人看你还机灵,就不让你费力劳神的参加什么比赛了,平时没事的时候意思下就行啊。”丰志有些猥琐的打量着刘三的裤腰带片刻,才道:“你这小身板能吃苦吗?”

    刘三嘿嘿笑道:“放心吧大人,小的这身体倍棒,有的是力气。”

    丰志满意的颔道:“今天千人长大人派我来刑徒营找几个机灵点的去咸阳城购置粮草,顺便让这好事当然不能忘了兄弟你呀……”

    “谢谢大人,刘三恭祝大人长命百岁,妻妾成群,子孙万年……”刘三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丰志还真有一手,虽说贪财了点,但还是能交个朋友的。没想到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幸福居然来的这么突然!

    几句祝福的话儿出口,让丰志眉开眼笑。他本身就一大老粗,再说古代人知识匮乏,那听过这么好听的词儿,被刘三恭维的如坐云端,飘飘欲仙。

    “跟我走吧,千人长大人还等着我复命呢,”丰志大手一挥就把刘三给提走了。

    在刑徒甲子营,丰志就是老大。他了话,在一旁看守罪囚们的伍长、什长们都干瞪眼没辙了,直到二人走远了,才鄙夷的朝地下吐了口口水,悻悻的嘟囔:“马屁精!”

    被称作马屁精的刘三,此时腿轻脚快的哼着十八摸,猥琐的赶着马车,与百十辆运粮的马车一起,浩浩荡荡的直奔咸阳

    丰收的季节,粮草极其丰厚,这简直就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差事,又加上刘三能说会道,时不时的给丰志讲点后世的荤段子,乐的屯长大人如同揣着一只猫咪,心痒难熬。

    一路上,持戈士兵随侍在侧,威风凛凛,引得一路百姓人人侧目。

    “刘三啊。”丰志懒洋洋的依在马车上。

    刘三紧跑几步,凑到跟前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知道为什么购置这么多粮草吗?”丰志神秘兮兮的道。

    刘三笑道:“大人们日理万机,小的哪能猜的万一啊!”

    丰志似是非常满意刘三的回答,颔道:“算你小子知趣,我就告诉你吧,十天前圣旨下到了虎贲营,说是九原郡又打仗了,准备调虎贲营北上抗击匈奴。这还是那营中的偏将大人告诉我的,那将军算起来还是我姐夫的远房表哥呢,有这关系,到时候军功绝对少不了的。你小子好好跟着本大人,有你的汤喝!”

    丰志喋喋不休的说了半统,似是在炫耀自己的人际关系犹如房梁上的蛛网般四通八达,在属下们面前卖弄几句,显得特有面子。

    打仗?北上抗击匈奴?还九原郡?

    刘三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焦急的问道:“大人,不知道九原郡在什么地方?距离咸阳城有多远?”

    丰志鼻子哼了哼,道:“从‘皇上道’直通九原,大概有一千四百多里地吧。不过说实在的,本大人也没去过。但是只要上前线,肯定有军功拿的,到时候回了咸阳,我起码也得弄个千人长当当。”

    我擦,一千多里地?***,刘三顿时觉得头大了。这不是越走越远吗?出了咸阳,哪辈子才能回来,莫说千里沙场血千里,就是能完完整整的不缺零件,刘三也不愿意去。老子的两个美娇娘还在咸阳等着呢。

    看丰志的样子,纯粹是没上过战场的小雏,他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出去镀镀金回来就是大爷,在战场上那可是没有任何亲情友情可言的,刀光剑影、飞箭流矢,十步一杀千里悲鸣啊。在他看来。这个丰志完全就是脑子进水的夯货,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寻思了一阵,刘三知道这出来购置粮草,是为了北上做准备。忽然一个荒唐的念头涌进了脑海……当逃兵!除了这个办法,还真没有别的主意。

    “怎么了?傻了吧!”丰志撇撇嘴,很不屑的望着刘三,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身后留名,那才是大丈夫所为!你小子,学着点吧!”

    刘三勉强的笑了笑,敷衍了几句。

    在丰志看来,这个刘三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心中忽然有些鄙夷起来。

    一路无话。

    四十里的路程,木制的车轮咯吱着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在城门和看守的兵丁交割了信物,丰志风风火火的领着一帮弟兄直奔太仓令府(太仓令属于九卿之一治粟内史的属官,管理粮草的储存等)。

    太仓令孟礼属于咸阳的中等以上的官员,掌管全国的总粮仓,本来是对丰志这种一抓一大把的屯长睬了懒得睬,无奈这个屁大的小官头顶着皇帝的圣旨来要粮仓,也不得不勉强敷衍几句。当看到丰志递上来的文书,一双眉毛转眼就拧成了疙瘩。

    傲慢的瞥了哈着腰的丰志一眼,慢悠悠的道:“这事暂时不好办啊,粮草紧缺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今年的收成不好?”丰志仰着脸,做足了奴才的身份。

    太仓令干瘪的嘴唇吧嗒了几下,道:“今年的收成倒是和往年差不多,无奈是收缴的粮食有限啊!”

    “这,这改如何是好?”丰志一听就杯具了,自己头一次出门办事,难道就完不成吗?想了想咬牙把自己偏将大人交给自己的几根金块从怀里掏出了,哆哆嗦嗦的往孟礼怀里塞:“大人啊,帮帮忙吧,要是完不成小的回去定会军法处置的,您就看在刘偏将的面子上,帮小的一把吧!”

    太仓令孟礼眨巴眨巴眼,很自然的把金块揣进怀里,咳嗽了一声,为难的道:“同殿称臣,老夫和刘偏将不是一二年的交情了,只是今年情况着实特殊。往年这个时候,太仓起码也得有五十万石的粮食,无奈今年咸阳来了一伙贩卖私粮的歹徒,五六天的功夫,就收走了六十万石啊。林林总总各个府衙和道台也要粮,一时半刻也凑不出那么多。要不就暂时拉一千石?”

    “一千石?”丰志有些不敢相信,一马车能拉二十石,自己带来的这一百辆马车只能装一半啊,那一半就得空着车回去了。开玩笑了,要真这样堂而皇之的回去,估计自己的屁股马上就会被打的开花。

    “怎么了?嫌少啊!”孟礼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有些不悦的道:“前几天十几个千人长也不过从老夫这里领走了七八千石的粮食,你一个小小的屯长领一千石,也不少了!”

    “这,这……”丰志涨红了脸喃呢了半晌,就像准备上轿的大姑娘,半个屁也没挤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库房的小校一溜小跑的了进来,满头大汗的道:“大人,不好了,几个虎贲营的千人长嫌我们的白米少,居然开始哗变了,大人快去看看吧!”

    “什么?都不要命了!”孟礼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再与丰志敷衍,连个招呼也不打,急急的道:“走,随老夫去看看!”

    看到孟礼骚骚的大摇大摆的离去,丰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偏偏自己就一屁大的官根本拿人没辙,与随行进府的刘三等几个亲信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无计可施。

    “大人,”一个亲信试探的对丰志道:“要不咱们先拉一千石回去,要真较其真来,估计咱们一粒粮食也得不到啊!”

    丰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娘的,存心给我添堵啊,“妈的!你懂个屁,老子要是真拉着这几口袋粮食回去,本大人还有脸见人吗!”

    一席话,骂的这个小校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半生不吭。

    刘三冷眼观察了片刻,斟酌着出口道:“大人,这刚才听太史令大人说咱们虎贲营其他的兄弟哗变了,咱们先出去瞅瞅看看再说,起码也是一个营的兄弟,同仇敌忾,或许能多搞一点也说不定!”

    丰志刚才出口骂那个小校的时候,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正难堪呢,没想到刘三马上给他架了一个非常舒坦的梯子让自己下了台阶。于是,装作恍然的道:“刘三说的不错,起码都是一个虎贲营出来的,走吧,咱们去瞧瞧!”

    嘀咕了几句,招呼着刘三等人出了太仓府,坐上赶来的马车,朝太仓而去。

    太仓属于咸阳城最大的粮仓,整个面积达数里方圆左右,充足的时候,能盛六七十万石粮食。林林总总在别处也有十几处小点的粮仓,能盛四五十万石左右。总起来这就是整个咸阳城的粮草聚集之地。

    愈往前走,马车越来越多,道边上停满了前来领粮草的士兵,顺着官道望去,蜿蜒数里望也望不到边。马鸣人喧,一时间,好不热闹。

133:回家!

    带队的几个穿千人长服侍的官兵各自领着亲兵围住粮草的几个出口,群情激奋的大声呼喝着,整个乱糟糟的场面,有些失控。整个粮仓的木栅围挡出难听的吱吱声,摇摇欲坠,看守粮仓的士兵拼命的抵挡着人流的冲击,无奈如同大海中微小的浪花,破栅在即。士兵哗变,眼看就一触即。

    丰志等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的外围,踮起脚眺望了片刻,又瞅瞅自己带来的几个亲兵,愁眉苦脸的道:“人太多了,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算了,我们先回去等等吧。”说这话,心中不免后悔。刚才要是答应了太仓令大人的一千石粮草,说不定这时候早就装上车了。一时的逞强,换来的却是漫长的等待。

    刘三等人一听也顿时松了口气,在这人山人海中来回穿梭,搞不好就会造成严重的踩踏事件,傻子才傻乎乎的往前凑呢。

    “哎,对了。”丰志像是想起什么,喊过一个亲兵道:“刘戈,去打听打听,今年的粮草为什么这么紧张,要是实在领不到粮食,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叫刘戈的士兵应了一声,撒丫子跑开了。

    丰志皱了皱眉,“刘三,昨天是你说让我来这咸阳城的‘福记’送信的吧!”

    刘三听到丰志询问,急忙应道:“嗯,这‘福记’就是我家开的。要不我哪敢要大人您跑腿啊?”

    丰志诧异的打量了刘三一眼,道:“行啊。你小子,没想到也是富家少爷。我就奇怪了,你犯了什么罪被配到虎贲营啊?凭借‘福记’的招牌,有多少罪也赎出来了。”

    刘三嘿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罪,就是逼宫造反呗!”

    噗……

    丰志笑骂道:“你小子吹牛倒是有一手,造反?笑话,要是你小子造反,现在估计坟头上早长草了吧!”

    刘三看到丰志不信,也不解释,呵呵笑道:“反正闲着也是没事,暂且去小的‘福记’落落脚,先安排个机灵点的在这里守着,大人您看怎么样?”

    丰志早就对‘福记’的佳肴垂涎三尺,听到有这么好的事情哪能不答应。十分愉快的安排了一个倒霉鬼守在这里。喊过一辆马车忙不迭的坐上,直奔福记而去。

    渭水边上。

    福记门前依旧车水马龙。向丰志这种不入流的小吏平时都是高山仰止的份,现在牟然间沾了刘三的光,顿时也觉得腰杆子硬朗了许多。

    赵水最近从临淄被二夫人调来了福记,专门负责经营事宜。往日跑堂的伙计早就换成了绸缎长衫的掌柜,平时对自己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伙计,也都拼命的巴结起来,在乡下受苦的老父老母也被他接来咸阳享福了。地位的升迁和角色的转换,让赵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刘三给的,只有拼命的工作,努力的去经营二夫人交代的一切,才是报答他们的唯一方法。

    京城的‘福记’乃是天子脚下,平时往来送迎的除了当朝大员就是皇亲贵胄,也让赵水的眼界大开,就连举手投足也温而文雅了许多。

    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一个合格的商人,基本功就是察言观色。当丰志等人踏入‘福记’时,正迎上赵水那震惊的眼神。

    头顶右侧绾圆形髻,身穿军营的短衫,脚打绑腿,淡然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错不了,那就是少爷。

    临淄郡险遭官府毒手,京城又掺和进逼宫的事件被配军营,一桩桩一件件,都生在刘三身上。苦命的少爷啊,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不知不觉中,赵水泪流满面,哽咽着张了张嘴,踉跄着几步抢道刘三面前,在丰志愕然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啊,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们了”。

    少爷?

    刘三一愣,哥这个名号,好久不用了。乍然一听,觉得非常的亲切,在赵水扑过来的一刹那,刘三马上认出了这个小p孩,不过稚嫩的小脸有些福了,举手投足也有了一丝成功人士的模样。

    呵呵一笑,刘三感动的扶起赵水,揉了揉酸的鼻子,强笑道:“丫的你小子,你三哥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别肉麻了,赶紧给老子起来!”

    调侃的声音让赵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端详着刘三的面孔,又哭又笑。惹得一众食客人人侧目。就连数个跑堂的伙计丫鬟也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盯着和泪人般的掌柜,这还是平时不苟言笑的赵掌柜么?

134:干预!

    “少爷,你过的还好吧!”赵水泪眼朦胧的望着刘三,泪水又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刘三细心的替赵水擦干脸庞的泪水,强忍着酸楚道:“生活不错,虽然没妞解闷,但也不错了,三哥我虽然干嘛嘛不行,但是吃嘛嘛香!你看看,没掉什么零件吧?看你小子也福了,怎么咸阳当了掌柜的了?”

    赵水腼腆的笑笑道:“二夫人让我锻炼一下,月前刚到的。”

    二人寒暄着,一旁的丰志很不合时宜的插口向刘三询问道:“这位是?”

    “啊!”刘三回过头来笑笑,亲切的拉着赵水的手介绍道:“我以前的兄弟,叫赵水!”

    赵水在‘福记’历练了一双刁钻无比的招子,看丰志的打扮就知道他不过是军营中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但是少爷介绍,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急忙拱手道:“这位官爷,赵水有礼了,请官爷楼上请!”

    “好好,”丰志笑容满面的点头。在赵水的引导下,步入二楼雅间。

    数月不见,刘三不可能和丰志等人推杯换盏胡吃海喝。赔笑着告了一声罪,吩咐赵水端上‘福记’最拿手的佳肴让丰志等人品尝。丰志看到满桌色香俱全的菜肴时,早已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很爽快的挥挥手让刘三先去办事。

    安排好了这一切,刘三这才随着赵水步入后堂。在此之前赵水早就吩咐一个机灵的伙计跑出去叫二位夫人去了,这事,可万万耽误不得。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水绘声绘色的给刘三讲述着福记的展、水泥和石灰产量的扩大,以及依靠雅儿和小红的绝顶智慧和强的手段,在整个大秦国建立起了蜘蛛网般的销售网络。一桩桩事情从赵水口中说出,震的刘三阵阵石化,丫的,老子大了!居然娶了两个这么能干的媳妇。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当赵水说起造成咸阳城粮荒的始作俑者就是雅儿时,刘三再也坐不住了。***,这丫头,也太能闹了吧。居然和自己的老子抢粮食?要是真惹急了,自己的皇帝老子可是什么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啊。死雅儿,屁股又痒了吗?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脑海中模拟的各种交合龌龊场面,清晰的在脑海中闪现。

    在距离粮仓不远的隔壁,是一座清雅静瑟的茶楼,伴着典雅的古筝声,临窗处坐着一位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位侍候的俏丽丫鬟。

    那美娇娘轻捻兰花指,端起面前的茶杯小酌了一口,饶有兴趣的盯着对面的仓库,深如秋水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妖娆无比的俏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小雅和关晴儿。

    面容姣好的关晴儿虽然依旧青涩,但经过半年的好日子,身材也丰满了许多,浑身散着青春的活力,犹如一支出污泥而不染的青莲,亭亭玉立。

    “夫人,您都坐了一个时辰了,我们该回去了!”关晴儿出声提示道。

    “嗯,不急!这么好的热闹不看,岂不可惜呀?”赵小雅挥挥手道:“咱们的人回来过吗?”

    关晴儿点头道:“刚才二通哥哥来过。说虎贲营的军需官几乎全赶来咸阳领粮草了,加上我们在咸阳城故意的渲染粮草危机。现在士兵哗变的可能性大概有九成以上!”

    “哦!”雅儿那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自言自语的道:“我这个皇帝公公,还真能沉得住气……”

    “夫人,你看那是什么?”忽然关晴儿吃惊的捂着小嘴,指着窗外。

    雅儿顺着关晴儿的手指方向看去。顺着去粮仓的官道上,一队队彪悍的士兵骑马狂奔而来,铠甲鲜亮,强弓硬弩,刀剑出鞘。伴随着阵阵马蹄踏破了大地,尘土遮天蔽日,打头的骑兵扛着一杆飘扬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康’字,格外引人注目。

    “居然把骠骑营给引出来了,好大的手笔,连大秦国的护军都尉都惊动了!”雅儿美眸异彩连闪,喃喃自语着:“还真是华丽出场啊,宁儿啊宁儿,你爹爹又来搅我的局了!”

    “夫人,”关晴儿试探的道:“那该怎么办呀?这骠骑营一来,虎贲营的兵痞子们肯定不是对手,这士兵哗变就不了了之了……”

    “哪有那么容易!”雅儿性感的嘴唇翘起,拈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笑吟吟的继续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除非骠骑营把这些闹事的士兵全砍了。否则粮草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走吧,既然康大将军来了,这热闹也没得看了。”雅儿伸了个懒腰,露出无限美好的身躯,妖娆动**国殃民,那性感的臀部弹性十足,引得在座的茶客一阵喉结抖动,暗中只吞口水。

    蹬蹬蹬……

    几声急促的脚步自楼下传来。

    如此不和谐的声音让那些色狼茶客人人侧目。

    “小虎?”雅儿诧异的望着满头大汗的‘福记’伙计,疑惑的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人如其名,小虎长的虎头虎脑,因奔跑过凶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夫……夫人,赵掌柜让我来捎个话,少……少爷回来了!”

    “少爷!”雅儿瞳孔急剧的收缩,芳心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声音也似乎走了音调:“哪……哪个少爷?”

    小虎呼哧呼哧喘道:“刘三,刘少爷!”

    吧嗒……

    雅儿的玉手一松,手中的茶杯跌落在脚下,摔的粉身碎骨,“你这个坏蛋,终于回来了么……”雅儿双眸含泪潸然而下,眉眼儿控制不住的喜色爬上了额头,心头的蜜糖儿终于融化开来……

135:荒唐!

    绣花小轿两侧的树木飞快的向两侧退去。四个抬轿的大汉,甩开膀子玩命的往前飞奔。一时间,汗如雨下行人侧目。

    “快快快,再快点……”轿中的雅儿频频把头伸出窗外,依旧嫌慢的不住的催促。

    “夫人,已经是最快了,”扶轿的关晴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妖媚的俏脸香汗淋漓。

    赵小雅眉眼儿一横,歉然道:“据我估计,相公这次呆不长的,要是走慢了指不定还见不见得着呢!”说完又对四个抬轿的大汉道:“你们几个加把劲,待会儿给你们十倍的酬金。”

    “夫人,放心!俺们这条命就卖给你了!”打头的轿夫忙不迭的应声,额头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拭。一时间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带起蓬蓬的尘土。

    约莫盏茶功夫。轿子一阵剧烈的抖动,停滞下来。

    轿外传来轿夫的声音:“夫人,到了!”

    “到了!”雅儿芳心大喜,一颗心儿止不住的砰砰直跳,左手撩起裙角,右手掀轿帘没等轿子倾斜一个箭步迈了出来。

    关晴儿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搀扶,“夫人,您慢点!”

    赵小雅粉面一红,讪讪的道:“不碍事……”玉手挥了挥,银牙一咬,不顾路上行人的惊讶,蹭蹭几步就迈上福记的台阶。

    乒呤乓啷,过迎客门、中门、后院……也不知蹚倒了多少桌子碗筷……

    “哐当……”厢房的木格栅被大力推的吱呀一声,门户大开。

    屋内的刘三和赵水吓了一跳。赵水刚要呵斥,眨眼瞧见来人,话到嘴边急忙咽了下去,“咳咳咳……少爷稍待,我出去看看那厨房的土豆熟了没!”说完朝刘三挤了挤眼,迅遁走了。

    “嘿……咳咳咳,相公,你回来了!”赵小雅粉面通红,裙钗散乱披头散,上好的衣衫上菜汤点点,简直狼狈到极点。

    刘三看着半年不见的伊人,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呆滞半晌,深深呼了口气,故作潇洒的朝雅儿勾了勾指头,“过来,让相公抱抱,看看瘦了没!”

    雅儿有些手足无措的呆立在门口,玉手互绞在一起,娇羞的不敢抬头,喃喃道:“不去,身上脏!”

    “怎么了?半年没见,和相公生分了?”刘三饶有兴趣的望着依旧羞赧的雅儿。

    雅儿偷偷抬头瞥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了下去,“你欺负人,谁……谁和你生分了!”

    “那还不过来!”

    “嗯。”雅儿莲步轻移,勇敢的抬起头来,直视着让自己牵挂了半年的相公,目光所到之处眼眸中的温柔丝毫能把钢铁融化。

    刘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心理。还优雅的姿势?***见鬼去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把赵小雅拥入怀中,鼻翼耸动,狠狠的嗅着那久违的体香,吐出了一句极为庸俗的话语:“雅儿,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雅儿乖巧的蹭着刘三的前胸,近二百天的思念,化成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所有的相思和辛酸。哽咽的出口后,似是吐出了久违的心声,心中的压抑瞬间释放。此时的雅儿恢复了女孩家的本色,那平时冷艳乖张的性子全都消失不见。把隐藏了半年的温柔在这一刻统统的释放开来。紧紧的反手抱着自己的爱人,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失去血色,这一刻,却死死的不愿松开。生怕乍然松手,自己的爱人就会消失不见。

    “老公!”

    “嗯!”

    雅儿抬头仰望着自己的男人,泪眼朦胧,视线中的刘三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我这是在在做梦吗?”

    “不是!”刘三看着消瘦的雅儿,鼻子一个劲儿的酸。

    赵小雅腾出右手,在刘三的胸前画着圈儿,“雅儿不怕,就是梦也不怕。雅儿现在很快乐,老公你快乐吗?”

    “快乐,我的雅儿,你受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大颗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滴落。

    雅儿调皮的刮掉刘三腮边的泪水,“老公你哭了呢,雅儿都没哭!你羞不羞呵……”娇柔的话音出口,自己的清泪也忍不住流淌下来。

    “小红姐姐呢?”刘三平复了下心情,温柔的问道。

    雅儿媚眼儿中的娇羞依旧尚未散尽,嗔道:“傻瓜老公,小红姐姐早来了!”

    “在哪里?”刘三心中一惊,挣脱赵小雅的怀抱,愕然抬头四顾。

    话音刚落,内间的布帘被悄悄的挑了开来,一身青衣素裤的小红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了刘三一眼,有些吃味的道:“没良心的,这才想起我呀……”

    “这……”刘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怀中的雅儿不舍的松手,而面前的这个醋坛子却急需安慰。感情这个小红一直在内间偷听自己和赵水谈话,却死死的忍住没有现身。

    想到这里,刘三有些薄怒的看了小红一眼,“真该打屁股,居然看你老公的笑话!过来,让我惩罚一下!”

    “怎么惩罚呢?”小红依旧笑盈盈的依在门框上,呼吸却变得稍稍有些急促。

    刘三坏坏一笑,在雅儿的惊呼声中,一把抄起那轻盈的身躯,同时向小红逼去。

    “你别过来,”小红警惕的盯着刘三,游鱼般的遁入内间。

    “哈哈……正好大被同眠!”刘三大喜过望,十分清脆的亲了怀中的雅儿一嘴,马上跟随而入。

    “呜呜……老公饶命,这是白天呀,”内室传来小红的阵阵抗拒声。

    “白天怎么了?”厚颜无耻的刘三出阵阵邪恶的声音,“半年未见,你老公的路子都生疏了,黑夜哪里能找到东西南北!”

    “坏蛋,净会欺负人,哎呀,痛死了,小红姐姐救命呀……”这是雅儿的声音。

    “雅儿妹子,你呵他胳肢窝,这个坏蛋最怕痒了,好容易逮住这个没良心的,你把他摁紧了,今天老娘也威!”

    “我靠,没天理啊!”狭小的内间传来阵阵某人的惨叫!

    不过,那是幸福的尖叫!白日宣淫,三哥的最爱!

    “太疯狂了,太刺激了,少爷果然是我的偶像……”后院去看土豆的赵水震惊的脸色白,急急的安排了数个伙计镇守内院,各个摩拳擦掌如临大敌。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现代的一个小时,牛吧!),衣衫散乱的小红披头散的走了出来,因剧烈的运动而牵累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粉里透红的俏丽春意盎然。

    其次走出来的,是雅儿。娇艳欲滴的粉脸上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满足。半年的**,一旦宣泄而出,那巨大的能量不亚于在某岛国放了一颗核弹。

    “娘子们,为夫要吃饭,再不补充营养,快变成*人干了!”内间的刘三悲戚戚的隔着墙壁祈求。

    雅儿轻轻的嗯了一声,扭头对小红道:“姐姐,同房后男人宜食用什么呢?”

    小红俏丽一红,一本正经的道:“应该是牛根虎根一类的补品了!”

    “哦……”雅儿恍然大悟,“妹子这就去厨房吩咐!”

    夫妻见面,当然是一个交公粮一个收租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雅间里的丰志等人酒足饭饱,又学着那些达官贵人品尝了饭后甜点,其次有喝了些贵的要死的香茗后,依旧不见刘三露面。

    “屯长大人,”一个亲兵有些惴惴不安的道:“你说刘三会不会扔下我们不管自己偷跑了啊!”

    “嗯?”正在剔牙的丰志显然被这个亲兵的假设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个酒楼就是刘三家开的啊,他能跑哪里去?”

    那亲兵道:“这事说不准,谁知道是不是他家开的,我看还是去询问一下才好!”

    丰志点点头,“也好,六子你去问问,看看刘三到底在干什么,碰到他就告诉他一声,说酒宴吃完了,也该去办正事了!”

    叫六子的亲兵急忙应了一声,撒丫子就出了包间。

    六子前脚出了包间,负责在太仓盯梢的亲兵也找到了此处。

    丰志正牵挂着粮草的情况呢,见盯梢的亲兵回来,顿时喜出望外:“小赖,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轮着我们领粮草了?”

    亲兵小赖苦笑的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道:“启禀大人,这粮草是没戏了,太仓令因现场士兵恬噪,状告我们虎贲营哗变,居然引来了骠骑营,一股脑儿把我们虎贲营来领粮草的数百人全给抓起来了,又加上确实是粮草不足。圣旨也跟着来了太仓。指明粮草暂停放,另听消息!”

    丰志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击的目瞪口呆,张徨失措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这该如何是好?领不到粮草,回去是要挨鞭笞的。”

    小赖叹气道:“小的也不知道啊!”

    焦急的当口。六子领着刘三进了包间。看到刘三进来,丰志一颗心也放到肚子里,呵呵一笑道:“刘三啊,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这家你也看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催促下军粮了?”说话的语调及其柔和,充满了商量的口吻。话说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古人诚不欺我!

    刘三早就料到丰志会有这一问,在厢房内间时,他早已和小红、雅儿说明了此次出来的原因。当知道造成粮草如此紧张的原因,竟然是狡黠无比的雅儿想出来的主意时,心中简直爱死自己的这个老婆了!这可是一张任自己挥的好牌呀,进可攻,退可守。长圆方扁,任凭自己操作。

    刘三呵呵一笑,道:“大人,今天这粮草估计是领不到了,要不小的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丰志眼前一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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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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