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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嘻皮笑脸     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txt下载     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6:捐粮!

    刘三呵呵一笑,道:“大人,小的虽说家境不太宽裕,但多少也能挤出点粮草,要不,小的出五千石?”

    “你出?”丰志愕然的道:“这不太好吧,五千石的粮食也不是小数目,再说虎贲营也没有钱来购买啊!”

    刘三摇摇头道:“大人,这粮食就算是小的捐的,你看如何?”

    丰志有些感动的拍了拍刘三的肩膀,半开玩笑的道:“忠心可嘉呀,只是这粮草本是公家的用度,如今却让你来捐助,这份情恐怕不好还啊!”

    刘三做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道:“屯长大人,小的不在乎这几个钱,主要是这刑徒的身份,还要借助大人帮忙啊!”说完,看到丰志有些犹豫,继续舌灿莲花的道:“现在偏将大人派出的十几位千夫长出来运粮草,结果都被扣押了。而大人也为此花费了好几块金块,若是我们再空手而归,小的大不了还是刑徒的身份,而大人的仕途却是有很大的妨碍啊,孰轻孰重,大人应该比小的明白的多才是!”

    丰志叹了口气,望着刘三有些感动的道:“你说的不错,日久见人心哪,你的情,我丰志记住了,回头我就向甲子营冯浩大人禀报。这事包在我身上!”

    刘三见他答应,眉开眼笑的道:“多谢大人,再造之恩,刘三会没齿难忘的!”

    敲定了刘三脱刑徒身份的问题,门外的雅儿和小红这才莺莺燕燕的出来拜谢丰志的大恩。如此妖娆动人的俏佳人,让丰志牛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如此细皮嫩肉的小美娘,没想到在这种酒馆里遇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询问道:“刘三,这两位是你的妹妹还是内人?怎么都这么年轻?”

    刘三骚骚的一笑,“承蒙大人询问,这两位乃是小的内人!”

    丰志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连连称赞:“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哎,有家有业,倒比我这屯长混的强多了!”

    刘三哈哈一笑,道:“听人说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换的今生有情人相聚,估计我上辈子也不知扭断了几根脖子才换来着俩老婆。屯长大人有什么可羡慕的,上辈子我就是个断头鬼!”

    一席话,说的雅儿和小红齐齐朝他嗔了一眼,那眉眼儿中的风情,只瞧得丰志骨头都酥了。指着他摇头苦笑道:“你呀你,油嘴滑舌,看来是两位弟妹就是这样被你忽悠来的吧。”说完话锋一转,又道:“时辰不早了,咱是不是先运粮草?免得大人在营里等急了!”

    刘三急忙点头道:“那是,门外的马车我让人都准备好了,大人随我来,咱马上去仓库去取粮草!”

    说完,在二女幽怨的眼神中和她们依依惜别,同时安排了几个机灵点的伙计跟随去仓库,接着马不停蹄的去运粮。

    五千石的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百十辆马车足足运了四趟,直到日落西山才全部运回了军营里。一行人累的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当日的角力、骑射和赛马的比赛也经过了初选阶段,三千人的刑徒营共计选出四百个入围者,进入到下一轮的比赛;两万余人的正规士兵选拔,由于关系到士兵等级的晋升,所以极其严格,只筛选出一百余人。因为刘三被丰志带领去运粮事宜,也就失去了参赛的资格。相对铁柱而言,依靠天生神力,也是入围的四百人之一。

    次日。丰志罕见的一大早派了一个亲兵去刘三的帐篷把他唤了出来。

    “刘三啊!”丰志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昨天我和千夫长大人汇报了,这次你捐粮立了大功,冯大人他非常高兴,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今天一大早让我来把你领过去!”

    刘三心中一喜,装作感激涕零的道:“谢大人栽培,小的绝对不会忘了大人的恩典的!”

    丰志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你这个人,机灵能办事,我打算在你正式解除囚徒身份时,让你当我的亲兵,你看怎么样?”

    刘三心中暗暗腹议,丫的老子一旦脱了刑徒籍贯,谁还在这鸟地方受罪?此时却有求于人,也不得不做足了姿态,表示非常愿意。

    一路上二人说说停停,那千夫长大人的高大帐篷俨然在望。

    约莫距离帐篷十几米的地方,被职守的士兵拦住,只放刘三进入,却把丰志挡在了辕门之外。

    “刘三啊,”丰志临走时不放心的叮嘱道:“见了千夫长大人,一定要少说话,多磕头!问一句答一句,千万别说错话啊!”

    刘三有些好笑他的罗嗦,没想到贪财好色的丰志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人心深潭莫测,如此真性情的表白,刘三也是第一次遇到。当下就有些感动的连连点头。

    送走了丰志,刘三在那个职守兵丁的带领下,缓步走入了辕门。此地却与刑徒营大不相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断的有铠甲鲜明的士兵巡逻,气氛一时间陡然紧张起来。

137:激辩!

    到了帐篷门口,那兵丁先让刘三在门外少待,自己进去禀报。稍后就听到里面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那啥,谁叫刘三,进来吧!”

    “是!”刘三急忙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衫,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先映入眼帘的是正中上方摆着一方矮几,两侧是一个个麻皮织就的圆形垫子。从摆设的方位和规格来看,类似于后世的会议室摆放,在左侧的圆形垫子上,盘坐这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年书生样人物,稀须白面,手捧着一本书籍,读的津津有味。对于刘三的进入,眼皮抬也没抬。

    矮几的后方,坐着一个浓眉大眼,面貌粗犷的大汉,穿着一身柳叶明铠,手扶案几双眸炯炯的盯着进来的刘三。

    看这个架势,分明就是想给刘三一个下马威。他们哪里知道,这样的场面,刘三不知见过了多少,岂能被他们这点王八之气所吓倒。很有风度的朝上方的大汉笑了笑,屈膝跪倒,“甲子营刑徒刘三见过将军!”

    从刘三进入帐篷,这大汉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一直到跪倒见礼。这大汉才大手在案几上一拍,震的案几一阵抖动,大喝道:“好,不愧是丰志交口称赞的人物,举手投足不卑不亢。比那些只会作揖的奴才强多了。起来答话吧!”

    “是大人!”刘三拍打了下膝盖上的草屑,恭敬的站起来垂手侍立。

    “恩,不错!”那大汉欣赏的道:“听丰志说,这次进城运粮,因太仓库空虚差点空手而归,是你捐助了五千石的粮食吧!”

    刘三点头道:“是的将军!”

    大汉哼了一声,突然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从实招来,捐粮的目的是什么!说……”

    突入其来的语气转换迎面扑来,刘三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启禀将军,近月的军营历练,让小人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热血沸腾的集体,同时与各个士兵大哥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有的士兵都是我们的兄弟,如今粮草紧张,小的实在不忍心兄弟们挨饿,这才冒昧捐助了些许粮草!”

    “放屁!”那大汉暴喝一声,“花言巧语,难道你在这刑徒营受的苦还不够吗?爱上集体?什么意思?怎么竟是老子听不懂的词语!你是在嘲笑老子读书没你多吗?这虎贲营有将军有偏将,还有若干个千夫长数不清的屯长,等级森严,令行禁止,哪里有你的兄弟?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刘三一笑,风轻云淡的道:“既然将军认为在下是放屁,那就算放屁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区区只不过想去了这刑徒的身份罢了,将军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将军还以为小的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就凭你!”那大汉不屑的道:“看你的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能翻起什么大浪,老子脱了你的刑徒籍贯又如何?”

    刘三嘴角翘起,微笑道:“小子感激不尽!”

    哼,那大汉冷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你再给老子弄五千石白米来!”

    “此话当真?”刘三反将一军!

    大汉一愣,哑然失笑道:“你他娘的家里还真有钱,要真给老子弄来五千石,老子不仅脱了你的刑徒籍贯,另外还封你为百将(管辖两个屯,共计一百人)之职!”

    刘三摇头叹道:“小的对加官进爵没有兴趣,小的生性散漫自由惯了,只望大人脱了小的刑徒籍贯,小的就感激不尽了!”

    嗯?大汉饶有兴趣的重新打量了刘三片刻,道:“真他娘的怪事,那些伍长、屯长们都削尖了脑袋往上升,为什么你一个区区的刑徒却不屑一顾呢?”

    刘三呵呵一笑,“人各有志,不是小的不屑,而是能力有限不得而为之罢了!”

    “放娘的狗臭屁!”大汉腾的一下从软团上站起来,指着刘三的鼻子骂道:“为国守疆,保境安民,大丈夫要扬名立万名垂青史,马革裹尸,这才是铮铮男儿所为。像你这样整天想着做缩头乌龟,岂能是大丈夫所为?”

    “大人错矣,力有不逮,小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像现在这样小的捐助一万石粮草,不也是变相的忠君爱国为国尽忠吗?”

    那大汉被刘三驳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悻悻的道:“果然是他娘的书生,歪理这么多,老子辩不过你!”

    “哈哈哈……”一直静静不出声的老年书生,掩:“好一个歪理颇多,冯浩冯将军啊,今天你是遇到对手了!”

    那冯浩苦笑摇头道:“子正兄也嘲笑我,你像这个刘三,身材纤细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我一拳下去还不马上要了他半条命,这打又不能打,说有说不过!真急死人了!”

    被称为子正的老年:“冯将军此言差矣啊,想当年苏秦挂六国相印,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搅动诸侯难安,岂止是能顶十万兵啊!”

138:破财升官!

    冯浩讪讪笑笑道:“苏秦乃战国名人,此等刑徒岂能与之相比,子正兄说笑了!”

    子正指着刘三道:“某观人无数,自信不会看错,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老夫还要真的恭喜冯将军得此良才!”

    冯浩听罢有些讶然道:“子正兄居然如此看重此子,那我得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说完转过头来对刘三道:“小子哎,既然先生既然如此推崇你,那今天我就脱了你的刑徒籍贯,暂时委任你为乙字营的百将,待到他日战场奋勇杀敌再做封赏,你看可好?”

    “这……”刘三有些懵,没想到这个仙风道骨的子正凭什么和自己过不去,非得强留自己在军营不可。

    怔然的神情,让冯浩有些哭不悦,摆摆手道:“算了,你先退下吧。过会儿我让点卯官消去你的罪籍,重新填注一下军籍。”说完又吩咐左右亲兵,捧着一套百将的长官服侍让刘三接着。

    刘三无奈的捧起那身代表百将等级的衣服,尴尬着刚要张口反驳,无奈冯浩脸色马上拉的老长,语气变重道:“杵着干什么,还不退下!”

    “是,是!”刘三无法,只得先退出再说。

    “慢着!”子正制止住退去的刘三,站起来踱步到他面前,语重心长的道:“这位小哥,某观你天庭饱满紫气满堂,注定一生贵不可言,只是无奈生性散漫,花心难抑。恐怕会在妇道人家身上吃亏!老夫倚老卖老劝告小哥一句,酒为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刀,远离红颜祸水,可保得一生平安!希望小哥谨记在心!”

    刘三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神棍般的人物,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大概。当下不敢轻视,虚心的道:“前辈教导,小子不敢忘!多谢前辈提点之恩!只是花心与否,也不是小子说了算,一切皆都随缘。”

    子正听罢,眼眸中闪过一丝惋惜,道:“好一个随缘啊,可惜你不是皇家之人,否则定会给我大秦带来万年的福禄!我大秦百姓就有福了,可惜呀可惜……”

    这就话一出口,就当场把刘三吓得魂飞魄散,大张着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鸭蛋,结结巴巴的道:“前辈,何出此言?”

    子正微微一笑,左手轻捻胡须,凑上前来,附耳道:“某近来夜观天象,紫微南移,客星欺主,乃是改朝换代之征兆!我观小哥乃是绝佳之人选呢!”

    “疯了,疯了!”刘三哆嗦着嘴唇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刘三如此动容惊骇,反观一旁的冯浩似是早已习惯了子正的惊人之语,脸上波澜不惊。反而有些兴趣盎然。

    子正哈哈一笑,露出长者般的笑容,一个劲儿的夸奖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可惜不逢乱世,否则老夫就是拼的这条性命,也要随着小哥去争霸一番!看看被我认中的人,是不是也是有惊世骇俗的作为!”

    “打住打住,”刘三急忙制止道:“敢问前辈乃是何人?”

    子正笑而不语,一旁的冯浩站起来,有些自豪的解释道:“子正兄乃齐人,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朔字,现为本将军之幕僚!”

    东方朔!刘三被一连串的打击,惊得面色苍白,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诙谐幽默,常有惊人之语的东方怪人?”

    冯浩有些惊讶的盯着刘三道:“子正兄日前刚从临淄来到咸阳,你如何认的他?”

    刘三突然的惊呼,也让东方朔有些吃惊,讶然道:“小哥认识我?”

    刘三有些暗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个秦朝虽然和他那个世界的秦朝差不多,可这世界却没汉朝,东方朔乃西汉武帝身旁的红人,是不是一个人还不一定。自己贸然的出口反而引得二人怀疑了。彷惶中急中生智道:“小子也是临淄郡人士,故而听坊间说过!”

    二人这才点点头,有些释然。

    冥冥中刘三却觉得那微笑着看自己的东方朔,似笑非笑的眼神如此的洞彻人心,站立在他面前好像被他一览无余,没有一丝的**可言。无形中的压力让刘三有些呼吸不畅。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和二人告罪一声,急忙退出了帐篷。回转刑徒营。

    出了帐篷,刘三长吐出一口浊气,暗暗对东方朔的气势骇然不已。懵懂中走不多远,正迎上喜滋滋的丰志迎面而来。此时看了,他也换上了一身百将的服饰,意气风得意非常。因为这次运粮,全营几十位千夫长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成功运回粮草,唯独丰志作为一个小小的屯长反而大涨脸面,让他的姐夫十分欣赏。借着立功的空当,顺便给他提成了百将。

    “刘三,回来啦!”丰志老远就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走近后看到刘三手捧的百将服饰,有些艳羡的道:“哎呀兄弟,冯将军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老哥我从步卒升到现在的百将,可是用了足足五年的时间啊,你小子区区俩月就升任百将,前途不可限量啊!”

    得罪好人一万,莫得罪小人一个,刘三堆起一脸的笑意,谦逊的道:“小子哪有什么前途能力的,这还不是沾了大人的福气嘛!”

    丰志呵呵笑着点头道:“你小子啊,呵呵,就是会说话,以后也别小子小人的自称了,你我军职平级,我丰志年长几岁,厚颜叫声老弟!”

    “恭敬不如从命!”刘三还是非常低调的附和。

    如此的谦逊,让丰志十分受用,亲切的拉着刘三的手,把刑徒营中一些注意事项仔仔细细的和他细细叙说。包括百将的管辖范围,人员任命等等一切。让刘三受益匪浅。

    二人边说边走,一路上不断的有参赛的兵丁和刑徒打着招呼,相熟的都一脸诧异和不可思议的盯着刘三。都搞不懂平时飞扬跋扈的丰志为何与刘三如此亲热,也不知道刑徒身份的刘三什么时候登上了百将的宝座。等二人远去,还有数个不敢相信的士卒对这二人的背影指指点点。

139:兴乐议事!

    “丰兄,我现在不是刑徒的身份了,能不能自由出入虎贲营啊?”刘三终于在丰志喋喋不休中打断了他的话语。

    丰志想了想道:“按照大秦律,士卒及军官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否则会处以极重的刑罚,除非是奉命外出,一般是不允许的!”

    明明知道这个答案,刘三还是忍不住相询,听罢有些落寞的道:“原来如此,这样失去自由还不如辞了这百将的职位来的痛快!”

    丰志有些纳闷的问道:“贤弟难道就这么讨厌军营?大丈夫当扬名立万做得一番事业才会对得起自己这一生,岂能默默无闻的空老于荒山?”

    刘三苦笑一声道:“不瞒丰兄,我压根就没打算做什么盖世英雄也没有那种冲天的豪情,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不愁吃喝,守着老婆孩子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丰志听罢,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摇头叹道:“世人生来追名逐利,老弟倒好,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当真是个怪人,贤弟要真是厌倦着虎贲营的生活,抽个时间我陪你去冯大人那里说说,脱了你的军籍,回归本地吧!”

    刘三听他一说,顿时喜上眉梢,急忙连声感谢。接着丰志又叮嘱了刘三一些注意事项后,抱拳告辞而去。

    兴乐宫,勤政殿。

    通道两侧的跪灯铜人手中的灯罩散出炽亮的光。值日的宫人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大殿的正上方,鎏金案几后龙椅上坐在大秦国当下的皇帝赵海,大殿下,是头戴高山冠身材黑色袍的韩子健和一身浅灰色袍的治粟内史王受之。

    二人手捧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而案几上的赵海对着上奏的折子奋笔疾书,时不时的划拉几笔,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端的是精彩非常。

    此时大殿内,是死一样的沉寂。

    约莫过了数刻,一直埋头疾书的赵海抬起头来,有些歉然的道:“你看看朕,都忙糊涂了,来人啊,给二位爱卿看座!”

    “谢陛下恩典!”二人擦了把汗,长出了口气,心道你终于话了,要是再晚一刻非得跪倒在大殿上不可。尤其是年老体衰的王受之,双腿直打摆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韩爱卿啊,”

    “臣在!”韩子健高举笏板,恭敬的应道。

    赵海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皇儿最近在刑徒营可好?”

    “启禀陛下!”韩子健清了清嗓子道:“月前刚入刑徒营,第一日便打了刑徒营的刺头刀疤李,被鞭笞三十,次日又单枪匹马挑了刀疤李的百十个手下,搞的人仰马翻!接着近几日又把甲子营的王大给打了个半死。只是这次听说非但没有被鞭笞,反而因为运粮有功,博了个百将的小吏。”

    “奥?”赵海听了前几句,脸上还有些薄怒,没想到被贬斥到刑徒营也不老实。后来又听下半句说刘三居然脱了刑徒营的罪籍反而当了百将,就有些诧异了,出声询问道:“这百将是怎么回事?谁让给他封官的?”

    韩子健苦笑一声,道:“陛下忘了下旨要虎贲营去九原抗击匈奴的事了?”

    “这事怎么不记得?粮草,对了……”赵海似是想起了什么,随手摸起一本奏折,大手一抖就丢到王受之的跟前,薄怒的道:“你这个治粟内史最近可是有些太让朕失望啊,半月的时间才收缴了四百万石的粮食,往年可是至少五百万石啊,足足下降了两成多,你这治粟内史是干什么吃的?”

    王受之看到皇帝把奏折扔过来,吓得一哆嗦,却不敢动身躲开,硬挨了一下道:“启禀陛下,不是老臣无能,这其中掺和着殿下,老臣也不敢过于紧逼,还望陛下赎罪!”

    “怎么又牵扯出刘三了?”赵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陛下有所不知!”韩子健插言道:“少收的一百万石的粮食,并不是歉收或者凭空消失,而是由福记的掌柜赵小雅高价收了去了!”

    赵海一愣,喃喃道:“赵小雅?这个又是谁?”

    王受之和韩子健对望一眼,心道你自己的儿媳妇都不知道,还真是个糊涂老爹。当下咳嗽一声韩子健解释道:“他是殿下的女人!”

    “皇儿?”赵海右手食指轻轻的叩着桌面,“继续说!”

    “是!”韩子健道:“因为陛下有旨,着虎贲营准备一月,收足粮草后奔赴九原。然而由于殿下身在虎贲营。月前进京的赵小雅听说了殿下要奔赴沙场,无奈之下才用起了这个釜底抽薪之计!”

    “哼,”赵海道:“妇人之见,玉不琢不成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女子还真是荒唐!”说完,语气一转,降低了声音道:“不过爱夫心切,也情有可原,嗯,朕暂时就不为难她了!”

    这句话似是对二人说,又似自言自语。一张老脸罕有的露出欣慰温馨的表情,让韩子健与王受之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韩子健又斟酌了一阵,继续道:“这次虎贲营去太仓筹粮,数十个千夫长因为粮草匮乏而差点哗变,幸亏康将军带领骠骑营及时赶到,才免了这危机。此时殿下和一个屯长也在收粮草大军之列。后经过赵小雅稍微漏了点粮草,便轻描淡写的让殿下立了一大功,按照大秦律脱了罪籍升了百将!”

    赵海听完,嘴角牵起,低声自语道:“嗯,有意思。这倒是个有趣的丫头,抽时间朕得见见!”

    自己yy了片刻,正得意自己的儿子能忽悠到这么能干的媳妇儿,岂料韩子健再次打断了赵海的yy:“启禀陛下,依老臣之见,殿下万金之躯确实不宜前往九原。”

    赵海对韩子健毫无礼貌的打断丝毫不生气,“那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合适?庇护在雄鹰翅下的雏鹰永远也不会飞上蓝天的,我大秦国没有懦夫,太子也不例外。”

    韩子健笑道:“九原郡毕竟过于残酷,若历练过甚,反而会适得其反。陛下不如把刑徒营迁往他处历练,循序渐进,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赵海哦了一声,道:“黄河长江泛滥,朕倒是有心让他去,但他能干的了吗?”

    韩子健笑笑道:“最近血莲教在临淄郡有死灰复燃之势,陛下何不把刑徒营调往临淄,岂不两全其美?”

    赵海瞥了韩子健一眼,悻悻的道:“不愧是皇儿的太傅,居然比朕都关心他。嗯,朕准了!”

    “多谢陛下!”韩子健大喜过望。

140:校场点卯!

    三五天时间,虎贲营的角力、骑射和赛马大赛圆满完成,共有一百三名刑徒脱了刑徒籍贯,其中有十几人得到了晋升,分别被授予伍长等职;士兵参与的大赛,共诞生了四十余名什长、十三名名屯长和四名百将。其中刘三所在的乙字营就有五名刑徒伍长和三名屯长一名百将,皆都是从三千余名刑徒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个个武艺群桀骜不驯。值得一提的是,铁柱很幸运的从角力中脱颖而出,获得了一个什长的职位,也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与此同时刘三利用手中的权利,把铁柱从甲子营招到了乙字营。

    今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是个特殊的日子,是刑徒营所有伍长、什长、屯长和百将等低级军官上任的日子,同时也是刘三作为乙字营百将第一次上任的日子。

    广阔的校场刀戈林立,排列整齐的步卒精神抖擞的等待那些刚升职的长官们点卯。丰志作为刘三的至交好友,身穿百将的崭新服侍,兴致勃勃的陪着刘三前来接收他的士兵。

    俗语的百将,就是管理一百人的长官。但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百人,根据兵种的不同,也有四五百人的百将长官。刘三所在的乙字营百将手下就有二百多号人。除了新添的什长铁柱和屯长小刀是刑徒出身外,其余的各个低级别军官,都是虎贲营的正规士兵老人。对于火箭般蹿升的刘三,也有诸多不满,风言风语的议论他只不过靠家里几个臭钱才升了百将的职位,所以大部分不服气,对于即将上任的刘三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校场十面大鼓,随着旗兵小旗接连的挥舞,几声沉闷的鼓声踏着特殊的点数轰然响起。刑徒营的老大,千人长冯浩意气风华的登上点将台,热情洋溢的训话,断断续续的讲话随着号兵的传递,到达各个角落。不外是深受皇恩,努力操练为有朝一日上战场杀敌报国做好一切准备等等,估计看冯浩那粗人绞尽了脑汁也写不出如此感人的稿子,这份精辟独到的训话多半是出自哪东方朔的脑袋,众人心照不宣。

    昏昏欲睡的鼓舞士气之声悄然消失,随着旗兵的散旗号令出,刘三这才抖了抖身上的铠甲,龙行虎步的去接收自己的二百号人。

    在他的这个方阵,排在最前面的是十个屯长,屯长下面是各自的什长和伍长领着各自的队列,恭迎刘三的到来。

    刘三前世听说大秦的军队无敌于天下,是因为大秦军皆都具备极高的素养和高度的服从命令性。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彪悍,心中愈高兴,虽然他对在军队中任职有些不太情愿,但刘三此人却有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做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没有第三条出路。

    呵呵一笑,刘三快步上前朝自己的手下拱了拱手,“各位兄弟们,不才刘三添为各位的直属百将,在下有礼了!”

    十位屯长倒有七八位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敷衍的拱起手来,稀稀拉拉的应道:“见过百将大人!”唯独刑徒营出身的小刀和前面几位年轻的屯长非常恭敬的屈膝半跪,隆重的见过自己的长官。

    刘三也不以为许,脸上依旧挂着笑脸道:“各位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酒同喝有肉同吃,在下绝对不会亏待了诸位兄弟的!”

    话音刚落,那几个懒散的屯长又附和道:“谢过大人。”声音比刚才真诚了许多。

    刘三呵呵一笑,刚要谦虚几句,陡然间现现场的不寻常之处,挂起的笑脸顿时僵在脸上。原来那几个刺头屯长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行礼,而是朝着他左侧的丰志寒暄。

    丰志也觉了现场的异样,愕然的指着一个屯长道:“哎我说赵汝,要谢你也得谢刘三刘百将才对,你谢我干什么?”

    那刺头屯长赵汝,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大人,以前您是我的大人,现在也是我的将军。呵呵,谢谢是应该的。只是这位么,我赵汝还真有些眼生!”

    丰志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怒斥道:“好你个赵汝,刚才千夫长大人明明在点将台了讲明了乙字营甲子百将为刘三刘大人,你却明显敷衍张冠李戴,你可是不服气?”

    赵汝哼了哼,懒洋洋的回头指着其余的屯长道:“我等只知有丰百将而不知刘大人,还望丰将军见谅则个,等以后熟悉了,再见过刘大人不迟!”

    “就是,就是。”一干屯长见到赵汝挑头不服,各个都伸长了脖子搅和起哄,一时间让手下的士卒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场面混乱不堪。

141:铁手腕!

    丰志本来就是一痞子,仗着自己的姐夫冯浩在刑徒营耀武扬威惯了,那受得了这种鸟气,挽了挽袖子就向上前教训赵汝。

    刘三一见,知道自己再不出头,恐怕场面更加失控。若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以后在乙字营也别想混了。急忙拉住暴走的丰志,朝下面大喝一声:“肃静!”

    直属上司话,士卒们这才乖乖的闭口不语。

    刘三赧然一笑,歉然的对丰志道:“第一天上任,倒让丰兄见笑了。请丰兄少待,我自有主张!”

    丰志点点头,铁青着脸道:“兄弟尽管使为,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这帮兔崽子还翻了天不成?”说完,似是想起什么,又走到刘三跟前,附耳悄悄道:“这个赵汝是赵郎将的亲兄弟,刘老弟做做样子就行,千万别过火了!”

    刘三一愣,心道感情是军营里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怪不得这个赵汝敢如此嚣张,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到丰志有些苦笑的眼神,刘三应了一声,大步走到赵汝面前,道:“赵汝是吧,今天本将第一次上任,你非但没有大礼参拜,而且还聚众公然质疑冯大人的任命。你可知罪?”

    赵汝凌然不惧的道:“将无能,汝绝对不受,明日我就会禀报大人,撤了你的百将之职!你信不信?”

    刘三听罢,怒极反笑,“好你个赵汝,感情这乙字营是你家开的,你也太嚣张了吧,简直无法无天!来人……”

    “在!”一个明显是执法兵的卒子排众出列。

    “以下犯上者,按大秦律该如何处置?”刘三冷然道。

    那士卒瞅了赵汝一眼,大声应道:“以下犯上,鞭挞五十军棍,逐出军营永不录用!”

    “好!”刘三道:“左右把赵汝拿下,重则五十,行刑后逐出军营!”

    话音刚落,赵汝马上怒眼环睁:“你敢,我大哥可是虎贲营参谋郎将!你敢动我试试!”此话出口,闪出来的两个士卒也有些犹豫,对望一眼,有些不敢上前拿人。

    “动手,你们还敢抗命不成!”刘三刷的一声,从身侧的一个士卒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刀,面色狰狞。

    那俩士卒顿时傻眼了,眼看着不动手,恐怕下一刻这刀子就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心中合计了半晌,反正是奉命行事,到最后赵参将问责起来,也是他刘三当其冲,于是咬了咬牙,快步上前非常娴熟的把赵汝掀翻在地,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一根纤细的麻绳。三下五除二的绑成了粽子。

    起初赵汝还挣扎,拿人的手段士兵们谁不会?抬腿照着他的腿弯踹了一脚,接着又朝着要害狠狠来了几下。几下功夫赵汝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

    其余的五六位屯长,见到刘三居然敢玩真的。当下吓得都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的排好,重新大礼参拜。

    跪倒的当口,那俩士兵早把赵汝绑住摁的死死的,拖出两条儿臂粗的军棍,朝着他那肥硕的屁股狠狠的抡去。

    啪啪的击打声,疼的赵汝在地上出杀猪般的惨叫,口中不住的哀号着大哥救命。引得其余的方队士卒纷纷侧目。

    一旁的丰志也有些吃惊刘三的举动,当琢磨着准备给赵汝求情的时候,那赵汝早就挨了几下了。又看到刘三有些冷然的眼神,似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看到场面被镇住,丰志见到事情也闹的有些大了,借口管理自己的方队,惶惶然的遁走了。

    当打到四十几棍的时候,赵汝受不住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大人!”那行刑的小校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禀报道:“赵汝昏过去了,是否还要行刑!”

    刘三瞅了地上的赵汝一眼,脸色不变的道:“继续行刑,打完为止!”

    犀利的眼神,波澜不惊的面色,让那小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小跑着赶紧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知道现在,这帮子兵痞子才知道刘三的厉害,感情这文质彬彬的百将大人,是跟他们玩真的啊。当下心中皆人人噤声,惴惴不安。

    行刑完毕,两个小校和拖死狗一样,把赵汝拖起来架着蹒跚离去,远去的方向,分明是校场的外围,远离虎贲营的地方。这也是第二项惩罚……逐出营门。

    压住了众士卒的脾气,刘三换上了和蔼的笑容,“本大人此次初次上任,今日火头军加餐犒劳大家,屯长之职的去我的营房摆酒庆贺!”

142:煽风点火!

    看到刘三的脸上就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这些屯长什长才知道,原来这个百将大人是个笑面虎啊,感情是吃人不吐骨头,心下皆都暗自揣测不安,估计是宴无好宴,想到这里个个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点完了卯,其余的方队都解散了。有好事的百将和士卒们,都朝着这边张望,刘三也毫不在乎别人看热闹的目光,骚骚然的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一众手下面面相觑。

    回到营房,刘三吩咐亲兵去福记拉了牛羊酒肉,而且带上了福记的厨子,为乙字营二百来号人备好了一切酒肉,便大吃大喝起来。当然一切都是刘三自己掏腰包。初来乍到,联络感情也是很必要的,毕竟软硬结合才是王道。

    喝了半个时辰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了醉意。渐渐的对刘三也放松了警惕,都暗暗嘀咕,自己的这个百将大人也是蛮不错的嘛。彼此推杯换盏筹光交错,纷纷和刘三敬酒。自刘三的内力恢复后,他喝酒和喝凉水没什么两样,自然是来者不拒。这样一来,这些血性男儿更加钦佩刘三的平易近人,个个拍着胸脯誓效忠。

    酒确实是好东西,它可以让互不相识的人喝的比亲兄弟还亲。也能让生死仇家化干戈为玉帛。

    虎贲营,左锋营大帐。

    面南背北坐着一位满脸横肉面色狰狞的汉子,身穿参谋郎将服侍,铁青着脸上沉吟不语。在下手,俯身趴着个背部血肉模糊的士兵,而在这士兵的一侧,有两个随军的郎中正细心的给这个伤兵清除着血渍,干脆麻利的上着金疮药。

    对伤口的碰触,疼的俯身而卧的士兵身体下意识的颤抖,每一次擦拭都引得那伤兵惨呼连连。这个受伤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在校场顶撞刘三而受了鞭笞之刑的赵汝,而案几上方坐着的那位,就是赵汝的亲哥哥赵廉明。

    哧啦……

    赵汝背部的衣衫因与受伤的部位粘连,郎中不得不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掉。

    唉哟!赵汝疼的低呼一声,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他娘的轻点,痛死老子了,呜呜,大哥,你要给小弟报仇哇!”

    赵廉明冷哼了一声,训斥道:“这点痛都受不了,真是窝囊!赵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你还有脸喊痛!”

    “大哥!”赵汝的脸上有些难看,哼哼着辩解道:“你不知道那刘三有多嚣张!我在提到你的名字时候,那家伙的眼神,简直就是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要是再不给兄弟出头,估计这虎贲营都瞧不起咱们,就是大哥你脸上也无光啊!”

    赵廉明瞥了赵汝一眼,慢悠悠的道:“你知道这刘三是什么来头吗?”

    赵汝寻思了一阵,摇头道:“不知道!”

    赵廉明阴阴一笑,道:“全虎贲营谁不知道你赵汝是我赵廉明的兄弟,就是全营十几个千夫长,也让你三分。偏偏这个刘三不信邪,非得动你!你说这事有没有蹊跷?”

    赵汝一愣,寻思了半晌才道:“谁知道,反正这刘三是冯浩提起来的,听说冯浩一直与大哥你合不来,谁知道是不是他借刘三的手惩罚我转而敲打你呢!”

    赵廉明听罢,心中合计了几下,“最近冯浩和偏将大人走的很近,所以刘三暂时不能动他,这亏你暂时先吃着吧,过段时间大哥我给你连本带利讨回来!”

    “大哥!”赵汝急了,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扭动着身躯就想爬起来,无奈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的低哼一声,又乖乖的趴了下去:“大哥,你也太小心了吧,这几年随着你官坐的越来越大,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一个小小的百将都搞不定,让全营的兄弟怎么看我们?”

    赵廉明烦躁的挥挥手,道:“要不是你给我惹事我能这么犹豫不定吗?你现在挨了打,就是个教训,以后他娘的你给大哥我老实点,别他娘的尾巴撅上天去!”

    “那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都一声不吭啊!”赵汝有些埋怨的低声嘀咕着。

    “谁说不报仇了?”赵廉明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派人去乙字营带那两个行刑的士卒了吗?先讨回点利息,这叫敲山震虎你知不知道?先探探刘三的底线,我们再做决定!”

    既然定了调调,赵汝也不敢再说什么。

    窸窸窣窣的忙活了盏茶功夫,赵汝的背部才处理完毕,等郎中背着药匣子出去后,赵汝这才长出了口气!

    “报!”帐篷外一士卒大声禀报。

    “进来!”赵廉明端起案几的茶水抿了一口,直勾勾的盯着那派去的亲兵,两手空空的回来顿时脸色就变了,“怎么了?我让你带的那人呢?”

    那卒子畏惧的望了赵廉明一眼,噗通跪在地上:“大人,我们到了乙字营去拿人,无奈那刘百将根本没让我们进去,只派了数个士兵把我们轰出来了,此次小的办事不利,请将军惩罚!”

    啪的一声,赵廉明一巴掌打在案几上,双眼怒睁道:“娘的,给脸不要脸,你再叫东丁几个随本将去乙字营一趟,本将要亲自去拿人!”

    “是,”那士卒兴奋的应了一声,似是看到了刘三那被海扁的狼狈样子,马上兴奋的撤出帐篷去叫人。

    “大哥,这就对了,这刘三居然不放入,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旁的赵汝见到火候差不多了,赶紧的再次煽风点火。

    哼……这次赵廉明真的生气了,本来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彼此撕破脸都不好看,象征性的把那两个鞭打赵汝的行刑手拿来就得了,没想到刘三这么不给面子。一时间让赵廉明大为光火。决定亲自带着亲兵去乙字营给刘三个教训。

143:带女求婿!

    “九嵕山九道梁,直刺青山势高昂,百鸟林间唱,苍鹰顶翱翔,遥遥秦岭望,母盼儿来早返乡。”田间地头,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劳作的佃户,随着成片的谷子被割倒,一阵阵粗狂的陕西民歌伴着悠扬高昂的调子,阵阵在天地间回荡。

    此时日近中午,红日当头,深秋的季节伴随着枫叶的变红,迎来沉甸甸的收获。咸阳城通往九嵕山的驿道方向,迎来了一众数人的队伍,打头的是一座八人的大轿,颤悠悠的由远及近,在轿子的一侧,骑马跟随着一个眉清目秀,略带脂粉气的英伟男子,剑目朗星身带贵气,说不出的雍容富华,只是娇艳欲滴的小脸上粉里透红,说不出的妖娆妩媚,分明就是一假小子。

    在轿子及红马的身后,是数十个带刀的亲兵丁卫。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举手投足敏捷有力,内行人一看就知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奇怪的队伍不是别人,轿中人正是大秦国当朝左丞相杨忠义,轿子旁边跟随的,正是女扮男装的杨兮若。

    自从刘三被贬斥入了虎贲营,杨忠义这个定好的老丈人日子就没安稳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非得来刑徒营探望不可,一时间搞的杨忠义焦头烂额,耳朵都起了茧子。而杨抚琴更加干脆,为了躲避自己的宝贝妹子,干脆约了郑泽画等人游山玩水去了。

    其实。

    一个生性喜欢舞枪弄棒的女孩子,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尤其是刘三这种逼宫的刺激事儿更加引起女孩子的悸动,谁家少女不怀春?谁家少女不多情?当初皇帝赐婚的时候,作为丞相府的千金来说,还有些抗拒和逆反的心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淌,慢慢的,一高大帅气天不怕地不怕的刘三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田。反而有些想接触一下这个吊儿郎当的太子。

    所以,无论男人和女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越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珍惜,愈是得不到的东西愈加好奇。

    当那日刘三、夏柯等人被五花大绑送入刑徒营的时候,整个咸阳城的黎民百姓前来送行,那挥泪相送哭声震天的场面,彻底把杨兮若震撼了,芳心彻底被刘俘虏了。当一个人,为了穷人出头的时候遭受灾难,往往会博得大多数人的同情,特别是祸国殃民千刀万剐的静虚,因为其特殊性,就连当朝的一品大员对他也无可奈何时,偏偏身为太子的刘三不信邪,硬是带兵触了皇帝的逆鳞,硬是为普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去了这一祸害。其代价是高昂的,从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跌落到下九流的刑徒奴隶。一反一复,相对比较,任谁也受不了身份的落差。而当时的情景却是,偏偏刘三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沮丧、颓废的样子。反而气定神闲毫不在意,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更让杨兮若着迷不已。

    豪放不羁,敢爱敢恨的杨兮若于是缠住了自己的父亲,硬是要来刑徒营见刘三一面。如此的痴狂和执着,着实不亚于后世的追星一族。

    古今往来,送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幽会,杨忠义也算得上旷古烁今了。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一向大大咧咧的杨忠义算是豁出了老脸,利用自己的门生故旧遍天下的优势,硬是让虎贲营的第一人,大将军牛奔网开一面。但为了面子上的原因,也让杨兮若打扮成随从侍卫,也好方便同行。

    距离辕门一里地左右,就有斥候现了左丞相的队伍。得到了吩咐的斥候们急忙甩蹬下马,迎着笑脸在前方引路。

    号角声响起,一身将军铠甲身材中等面貌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迎了上来。

    此人正是虎贲营最高长官……牛奔牛将军!年方四十余岁,年富力强,大小打过百余仗,罕有败绩,是大秦国为数不多的常胜将军之一,也是咸阳城三大营唯一的儒将。

    下了轿子,杨忠义哈哈一笑,搀住要大礼参拜的牛奔,亲切的道:“牛兄弟啊,你我还客气什么,见外了不是?”

    牛奔苦笑一声,道:“杨老哥说笑了,这尊卑之分,我牛奔还分得清的。老哥一路鞍马劳顿,先去中军帐喝点茶水稍事歇息,我再带老哥去刑徒营!”

    呵呵,“嗯,也好也好,那先叨扰一番,”杨忠义捻须应和。

    岂料这时,一旁男扮女装的杨兮若不悦的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信号乍然响起,杨忠义捻须的老手一哆嗦,差点拽下几根胡须。装模作样的尴尬笑笑,对牛奔道:“我说老弟呀,这品茶不急,咱先去刑徒营看看去吧,老夫也顺便领略一下我大秦国好男儿的英武之风!”

    牛奔饶有深意的望了杨兮若一眼,嘴角翘起,笑笑道:“这位是兮若侄女吧!”

    啊!

    杨忠义打了一愣,对眼望去,知道瞒不过,嘿嘿一笑,道:“兮若,还不过来拜见你牛叔叔!”

    窗户纸被捅破,杨兮若悄然间红霞满布,羞涩的笑笑,朝牛奔弯腰施礼道:“兮若拜见牛叔叔!”

    “嗯,嗯好,几年不见,兮若也出落的如此美貌了,呵呵老哥有福啊!”牛奔满意的虚扶了一礼。

    杨忠义苦笑摇了摇头,算是不同意牛奔的看法。自家事自家知哟,这妮子可是个折磨人的主啊,但愿自己的准女婿不被吓跑了才好。

    说着,彼此都寒暄完毕,牛奔头前带路,士卒持戈开道,浩浩荡荡的奔赴刑徒乙字营。

144:挑场子!

    此时的乙字营,正是酒酣耳热之际。

    刘三此时的交际手段运用到了淋漓尽致,利用后世的酒桌文化把十几个屯长忽悠的心悦诚服甘拜下风,热泪盈眶之余恨不得马上斩鸡头烧黄纸来个八拜之交。

    正当场面火爆无比的时候,陡然间,大帐哧啦一声,被一把雪亮的钢刀捅了个窟窿,那始作俑者顺手一带,整个帐篷就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接着,数十个凶悍的士卒立马破帐而入,雪亮的钢刀尖锐的长戈团团把喝酒的十几个屯长围的严严实实。

    乍然的突然变故,让一干人等惊得目瞪口呆,皆都吓得酒杯落地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正当众人懵懂间惊魂未定之时,身穿参将服侍面貌丑陋的赵廉明,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鹰瞰俯视着心神恍惚的众人,快的扫了一眼全场,一声大喝:“谁是刘三,给老子滚出来!”

    静、飞一般的寂静!

    拱卫在众人当中的刘三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透过破损的窟窿,看到辕门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乙字营的士卒,也不知道生死。刘三强自摁压住心中的愤怒,淡淡的道:“阁下是什么人?伤我士卒破我大帐,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哈……”赵廉明听罢仰天大笑,似是对刘三的询问觉得非常好笑,“你就是刘三,好,好!”连说两个好字,扭曲的脸上肌肉急抽搐一下,也不回答刘三的话,眼神扫过全场道:“冤有头债有主,各位兄弟对不住了,本将军乃赵廉明,相信兄弟们都认识,这小小的百将伤了我兄弟,现在本将要拿他是问,没事的都给我闪开!”

    众人经过刹那间的慌乱,已经看清了进来的是谁,忐忑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现在又一听赵廉明居然就这么猖狂的进来拿人,当下一众屯长脸上都变了颜色。凡是当兵的,哪一个不是血性的汉子?现在参谋郎将公然的进来拿人,谁的脸上也挂不住。就是上司也不行啊,何况刑徒营只是虎贲营的分支,直属上司也是牛奔牛大人才对,论哪里也轮不着赵廉明来恬噪!

    想到这里,众人皆都把随身兵器擎在手中,公然的与赵廉明的亲兵对峙起来。外围的小刀屯长挺着脖颈朗声道:“大人虽贵为参谋郎将,但我家百将大人乃冯浩冯大人钦点,就是有错也得经过牛大人手令,现在大人居然如此欺负我家大人,我等也只好对不住了!”

    “就是,就是。参谋郎将怎么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欺负人!”

    “杀他娘的,那个赵汝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家百将大人做的再对不过了……”

    有了挑头的,众人纷纷接着酒劲张嘴大骂,这些京师兵大都没文化,个个粗鲁不堪,什么难听骂什么,只听得赵廉明和己方的一干亲兵七窍生烟,二佛升天!

    刘三一看事情有些失控,急忙挥手制止住众人,现在看来,这个帐篷空间狭小,足足的塞了三四十人,就是想打群架也施展不开,何况自己的这帮兄弟都喝酒喝的手软脚麻,拿兵器都拿不动,更别说打架了。心下寻思了一番,便有了计较。

    推开护着的屯长,刘三迈步往外围走去。

    “三哥,不能出去啊!”一直在身边的铁柱急了,抱住刘三的腰几乎是哀求的语调。其余的屯长也乱哄哄的纷纷不让他出去。

    刘三感动的点点头,道:“各位兄弟的情谊,我刘三心领了。这事是因我而出,还得我去处理。”说完,稍微一顿,豪气干云的又道:“我刘三生平最喜欢赚便宜,这次也不例外,各位兄弟放心吧!”

    看到刘三执意要出来,手下的屯长等人不情愿的护着刘三,趟开一条道,手拿着长刃警惕的移动着。

    这乱糟糟的咋呼,整个乙字营的二百来号人都惊醒了,个个都衣衫不整的起来,拿着仓促捉来的兵刃,在不远处围成了一道人墙。下意识的动作,反而把赵廉明等十几个士兵围在了中央。

    随着缓慢的移动,出了帐篷,刘三等人也见到自己的兄弟们围上来,心中大安。本来刘三的打算是,诓骗赵廉明出了帐篷,利用自己的武功给他个教训,现在看来,似乎是用不着了,光自己的这二百号弟兄们,也能把这区区的十几号人撕扯成碎片!

145:群殴!

    而他手下的屯长们,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见了自己的手下,都合计着怎么保全自己的百将大人,压根也没想再去找人家赵廉明麻烦。开玩笑了,揍了参谋郎将大人,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大秦律以下犯上那可是车裂弃市,夷三族的大罪啊!

    赵廉明的脸色也阴晴不定,怎么说也是在别人的营盘拿人家的头头,起码的脸面也是要给的。瞅了一眼身后的士兵,赵廉明眉毛一挑,声音降低了八度:“刘三,是好汉的跟本将回中军帅帐,一切都好商量!”

    刘三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赵廉明一眼,耻笑道:“小爷向来不是好汉,一切都没商量!”

    “你,放肆……”赵廉明涨红了脸,面色狰狞。看到自己的长官怒,那些平时趾高气扬惯了的亲兵们再次与刘三的手下对峙紧逼。

    “放你娘的肆!”

    刘三不屑的看着色厉内荏的赵廉明,右手高举扬声大喝:“弟兄们!”

    “在!”二百号人轰然应诺!

    “伤我弟兄者,该如何处置乎!”

    “杀!杀!杀!”一干手下热血沸腾,挥舞着长戈顿着脚下大声应和!

    “关了营门!替受伤的兄弟报仇!”刘三大手一挥,手中钢刀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奋力一挥,当头朝赵廉明劈去!

    哗……

    老大动手了,自己还等什么?刚才受的鸟气早就够了,得到长官命令的士卒们个个奋勇当先,擎起手中的长戈不分青红皂白的朝那些亲兵的下盘扎去!

    这时候,长兵器赚的便宜大了去了,来找麻烦的亲兵们都是长刀,还没等凑上来呢,就被乙字营的士卒们撂到了地上。小腿被刺的鲜血淋漓,跪在地上痛的鬼哭狼嚎。

    敌人的哀号和求饶更加刺激了士卒们的兴奋神经,看着这些倒霉的亲兵都成了滚地葫芦,全部都丢了长戈,挽起袖子打起了群架!

    要说硬气,这赵廉明虽说长的对不起观众,但毕竟有些本事,要不也不会在四十余岁就爬上了参谋郎将的宝座。

    手中的钢刀左劈右砍,把周身围的水泼不进,轻易的挡住了刘三的凌厉攻势!双脚在地上不住的移动着,带起蓬蓬的尘土。

    刘三心里雪亮,看赵廉明移动的方向,分明是辕门之处,诡猾似狐的赵廉明早就想好了退路,打算狠劈几下就翻栏栅逃之夭夭,而看出了门道的刘三哪能轻易让他逃脱。

    每当快要接近辕门,刘三马上把他逼回来,只气的赵廉明卯足了劲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刘三对砍着,既然逃不掉,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旁营的士卒听到,去中军帐报信后,自己再收拾刘三不迟!一时间,二人不止脑筋转的飞快互相斗智斗勇,手底下也没闲着,你来我往打的精彩非常!

    ***……

    刘三又一阵急的劈砍后,迅闪在辕门的前方,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道:“放着好东西不用,老子和你单打独斗,小爷脑子真进水了!”

    赵廉明乍然看到刘三退却,有些纳闷,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刚要询问。岂料,无耻的刘三大手一挥,“强弩伺候,给老子找准了这兔崽子的双腿死命的射!”

    啊……

    赵廉明一听刘三的命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又不是铜头铁臂,那些强弓硬弩近距离射,还不得把自己射成刺猬?

    想到这里,赵廉明破口大骂:“刘三你好狠毒!本将饶不了你!”

    “射……”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旗兵不带任何感情的小旗下摆,朝前一挥!

    唰唰唰……

    几十把硬弩照着赵廉明的小腿上扳动了手柄!

    噗……噗……

    在拨开了几根雕翎箭后,赵廉明终于露出了空当,数根箭矢穿透了他的大腿小腿,带着血沫贯入他身后的泥土里。主要是距离太近了,三石的硬弩爆力何其强悍?岂能是他的血肉之躯能抵挡的?

    赵廉明痛哼一声,屈膝跪倒。右手一翻把钢刀插入泥地,倔强的盯着嘻皮笑脸的刘三,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狠声道:“好你个刘三!你有种,给老子等着!”

    “小爷有种,而且还不少哩!”刘三人畜无害的点点头,“只不过老子对你的婆娘没兴趣!左右,把这家伙绑了!”

    “我……”赵廉明快被刘三气疯了!疯狂的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腿受重伤,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努力半晌,又颓然放弃!

    面对靠近着上前准备绑自己的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不让他们靠近!一时间,居然僵持起来。

    刘三毫不在意的看着最后疯狂的赵廉明一眼,风轻云淡的吩咐:“左右,硬弩伺候,准备射手臂!”说完,刘三又嘿嘿一笑,“赵参将,赵大人,我这帮兄弟眼神不大好,要是射到了您的胸膛,你就忍着点痛,很快就过去了!”

    赵廉明一听,冷汗顿时唰的就下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照现在看来,这个疯子估计连牛奔将军也敢射,当下一合计,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过了这一阵再收拾他不迟。打定了主意,赵廉明很光棍的把钢刀往地下一抛,放弃了抵抗!

    “很好,”刘三排着手掌赞叹道:“赵参将还真是能屈能伸,我刘三很佩服哩!”说完再不理赵廉明那张气的紫的臭脸。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们道:“各位收拾一下,受伤的弟兄今天一律银十两,这些狗东西们,死了的就地掩埋,没死的都给我绑紧了吊到辕门上,让弟兄们都开开眼,惹我乙字营兄弟的下场!”

    “尊百将大人之命!”众士兵轰然答应。丫的,这个百将大人真不错,替兄弟们出了口鸟气,揍中军的士卒,果然是感觉爽!

    ps:下礼拜笑脸回老家,估计在周六左右多爆几章,嘿嘿,要注意投砖哦!有时间的给笑脸评评分,感激不尽!

146:小刀!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吩咐身边的小刀,“去把这些狗东西全部扒了铠甲,再给他们脸上抹上点锅底灰,然后倒着吊起来,另外派人去中军帐禀报大将军,就说乙字营受不明敌人袭击,经过我乙字营士卒浴血奋战,终于全部把来犯之敌全部生擒,请大将军定夺!”

    啊……

    小刀一愣。

    刘三奸诈的一笑,笑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刀终于明白过来,轰然答应,撒丫子朝辕门外跑去。

    赵廉明等人狼狈的被士卒们摁翻在地,不由分说的扒掉铠甲,个个脸上涂抹的和灶王爷没什么两样,只气的两眼翻白破口大骂!

    刘三直勾勾的盯着赵廉明,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这骂人可不是好现象,估计除了割了舌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他们闭嘴!”

    如此公然的威胁,吓得赵廉明等人脸上苍白,噤若寒蝉。齐齐的闭嘴不语只是眼中愈恶毒。刘三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幸灾乐祸的哼着十八摸去慰问受伤的弟兄去也!

    在这次群殴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是铁柱和小刀。铁柱和刘三的关系那自不必说,反而这个刚刚获得刑徒骑射第三的小刀,让刘三刮目相看。在事情突入其来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站在刘三这边,尤其让人感动,患难见真情啊。

    据刘三观察,这个小刀身材高挑,猿臂蜂腰,浑身散着无可名状的凌厉之气。锐利的双眸中带着丝丝狠辣和果敢。依据刘三多年的经验,这个小刀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尤其是他不同于其他刑徒的身手,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就是让其余的高手也觉得如坠五里云雾。嗯,这绝对是个人才,刚才的事情,刘三都一览无余,在赵廉明等人破帐而入的刹那,小刀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镇静人之一。

    盏茶功夫,气喘吁吁的小刀归来。

    “小刀,这么快回来了?”刘三亲热的朝他招招手。

    “嗯,事情都办妥了,只是大将军并不在帅帐,那些亲兵们答应了一声就让我回来了!”

    刘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小刀眉宇间略有青涩,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如此的年少,让人很难相信他能从三千多刑徒的残酷比赛中脱颖而出。雍容的气度和波澜不惊的外表,让刘三对他愈喜爱,“嗯,没事儿了,来,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好,”小刀喜滋滋的点点头。

    进了大帐,让人重新摆正了桌椅,修补了帐篷。重新落座,摆好酒菜。

    青涩的小刀坐在刘三面前,甚至有些腼腆,双手局促的交叉在一起,甚至不敢抬头看刘三那玩味的眼神。

    “小刀!”

    “嗯!”

    “你的名字就叫小刀?”

    “不是,这只是在刑徒营的诨号,”小刀摇摇头,“我姓霍!”

    “姓霍?”刘三笑着给小刀递过一杯酒,“那应该叫霍小刀才是!”

    小刀倔强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刘三,一字一顿的道:“属下不叫霍小刀,属下的真名叫霍去病!“

    “霍去病,”刘三笑笑,“很奇怪的名字!”说完砸吧砸吧嘴寻思半晌,怎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无奈绞尽了脑汁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弃。

    此时。

    霍去病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默默的接过酒杯,怔怔的望着酒杯中的倒影道:“我是个女奴的儿子,时见不得光的,从小体弱多病,我舅舅就给我取了这个‘去病’的名字。他把我养大,教我武功,教我识字……我舅舅是个很厉害的人呢。”说完,双眸中透着无限的崇拜。

    刘三见霍去病提起他舅舅整个人马上变得神采飞扬,也明白他的心情,每一个少年在幼年时候都有自己的崇拜偶像,转脸释然道:“来来,为我们认识干一杯,也为了祝愿以后你和你舅舅重逢干一杯!”

    霍去病兴奋的两眼放光,奋然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再能和舅舅见面吗?”

    “嗯!”刘三不容置疑的点点头,道:“你现在早已去了刑徒的籍贯,回复了平民的身份,只要你再立战功,得了奖赏!天下之大任你去的!”

    “谢大人!”霍去病单手一扬,酒杯倒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灌喉而入,没曾料到烈酒如此辛辣,直呛得小脸涨的通红,一个劲儿的咳嗽不止!

    “第一次啊!”刘三连忙拍打着霍去病的背部,稍稍缓解下。

    霍去病大口的喘息几下,赧然道:“嗯,不过我会习惯的,铮铮男儿,喝点酒算什么!”

147:风雨欲来!

    中军辕门,距离刑徒营大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路上杨忠义做足了派头,装模作样的对营盘的驻扎、将士的新貌等等大声赞叹着,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爹爹!”杨兮若不干了,自己这个父亲怎么还真的以为自己一个文官能有多大的兵书在胸呢。幽怨的盯了他一眼,撅着嘴小声嘟囔道:“你就不能走快一点!”

    宝贝女儿的警告,让沉溺于参观中的杨忠义打了个激灵。连忙赔笑道:“兮若呀,你看我和你牛叔叔都好几年没见面了,能不能再多待会!”说我,又压低了声音道:“那刘三又跑不了,晚一点怕什么!”

    “那能不能让女儿先去,你们爱聊到什么时候也没人管!”杨兮若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狡黠的眨眨眼。

    “呃……这个嘛!”杨忠义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的低声道:“你爹爹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咳咳咳,我试试看!”

    牛奔乍然看到杨忠义举步不前,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咬着耳朵,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青白转换着,心中也猜出了几分,扬声道:“杨老哥啊,看我们光顾着聊了,也忘了时辰,兮若侄女也束缚的不自在,年轻人就是活泼好动,要不我让亲兵领着她到处转转?免得她一个女儿家被我们这几个老头子拖累了!”

    啊?杨忠义冷不丁的听到,如同大热天饮了一杯冰杨梅一样痛快,急忙点头道:“使得使得,那感情好!女儿呀,要不你就自个儿转转吧,为父和你牛叔叔聊聊天,也是好久不见了!”

    杨兮若贝齿轻咬香唇,顿时喜出望外,喜滋滋的点点头,感激的望了牛奔一眼,“谢谢牛叔叔!”

    牛奔哈哈一笑,大手招过一名亲兵,仔细叮嘱几句,这才让他领着杨兮若奔赴刑徒营。

    望着自己的女儿渐渐走远,杨忠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着对牛奔道:“牛老弟啊,今天你可给我帮了大忙了,在寒舍还有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有空我让抚琴给你捎到虎贲营来!”

    牛奔仰天大了个哈哈道:“杨老哥客气了,侄女有了心上人,我这个做叔叔的也高兴啊,竹叶青就免了,等兮若嫁人了,把她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让我解解馋就好!”

    “哈哈,使得使得。”杨忠义急忙点头答应。

    “报告将军,后方有人踏营!”身旁的亲兵突兀的指着后方的烟尘滚滚,急忙对牛奔道。

    牛奔眉头一皱,不悦的看了后方一眼。吩咐左右道:“迎上去,拦住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马踏大营,好大的胆子!”

    亲兵轰然应了一声,数个彪悍的亲兵迎着马儿来的方向,奋然迎去。

    “牛老弟,这大营里奔马也有罪啊?”杨忠义有些不解。

    牛奔点点头道:“是啊,老哥有所不知,驻地大营,最忌马踏。勿论白天黑天,最容易激起士兵的哗变。所以,马踏大营,除非是生了大事,否则可是枭的重罪!”

    二人交谈着,远处的骑马之人迅的接近,一路的烟尘扬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旁边小营的帐篷也纷纷都奔出好几路士卒,抽刀持戈警惕的张望着。

    那人骑马来到近前,没等牛奔的亲兵拦截,距离牛奔等人十几步的距离勒马急停,马蹄踏空,希聿聿几声嘶鸣,飘然间那人跳马而下,接着非常干脆的跪落尘埃,大声道:“启禀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牛奔嘴角翘起,呵呵一笑,与杨忠义对望一眼,道:“果然如此。”直到近前,牛奔也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自己中军帐职守的亲兵。

    “讲!”

    “是,将军!”那亲兵大喘了几口,朗声道:“刚才刑徒营有士卒禀报,说乙字营百将刘三等人遭遇敌兵劫营,幸亏预警及时,把一干敌兵统统拿下,前来问将军如何处置,请将军号令示下!”

    “敌兵劫营?”牛奔不相信的摇摇头,“荒谬。此地距离咸阳如此之近,哪里来的敌兵,就是流寇山贼也没有几个,真是荒唐,他刘三如何认定就是敌兵?”

    那亲兵答道:“禀将军,那路敌兵公然闯入乙字营,不分青红皂白杀伤了几位士卒,刘三这才率众奋力浴血反抗,所以有敌兵一说!”

    “真是胡闹!”牛奔嘀咕几句,询问左右到:“这刘三又是谁?可是日前刑徒营骑射大赛选拔上来的吗?”

    无奈左右亲兵也不知道这个刘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齐刷刷的摇头不知。

    望着牛奔那疑惑的眼神,一旁的杨忠义这才回过神来,踱步走到他面前,有些尴尬的道:“这个刘三,正是小女牵挂之人,只是老夫没曾想到他居然升成了百将!”

    牛奔乍然一愣,经杨忠义一提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日前捐助一万石粮草的那个刘三。”

    “嗯,不错,不错!”牛奔呵呵一笑,“老哥,我们去看看,你这个准女婿很有意思啊,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能捉到侵入虎贲营的敌兵流寇!”

    杨忠义听罢,反而心下惴惴不安。知道刘三这个太子是个着实能惹事的主儿。如今第二次面对他,确实有些怵头。无奈牛奔邀请,也就绝了置身事外的念头,自己的女婿,还得自己来爱护啊,谁让皇宫里的那位不管不问呢?

148:一代牛人!

    乙字营大帐。

    刘三与霍去病相谈甚欢,刘三愈觉得这个小家伙是个好苗子,是个值得培养的对象。这个霍去病每每对事物有其独到的见解,往往能一针见血。连刘三这个有着好几千年见识的痞子,差点还压不住他。

    刘三与他说道兴奋处,摸出一本孙子兵法,逐条逐例的有针对性对他进行考核。小刀看到刘三手中的兵:“大人,其实这兵书是无用的!”

    “小p孩子竟屁话,”刘三爱怜的抬手给他一个暴栗,笑骂道:“这是古代大兵法家孙武遗留的绝世名篇,你要想成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就得熟读它才对。可不要瞧不起先人的智慧,轻浮是要吃亏的!”

    霍去病笑笑,摸了摸脑门,道:“大人的话,属下不敢苟同,属下认为这兵书其实就只是一个范例,可以用来借鉴,却不可用来对敌。毕竟战场瞬息万变,机会往往稍纵即逝,要是总按照兵书之云进行按部就班,恐怕马上会马上兵败如山倒!战法无常方可诡异其手段,让敌人不能着其踪迹,方可来去如风百战百胜!”

    刘三震惊的望着这个尚不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些道理都是你舅舅教给你的?”

    霍去病道:“不是,都是我自己没事时瞎琢磨出来的!”

    “与敌人对敌过吗?”刘三着急的问道。

    霍去病摇摇头,有些向往的眨巴眨巴眼,“没有,但是属下认为战争就应该这样。兵者,乃诡计也!在战场上与敌将互相斗法,属下认为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靠啊。”刘三有些无语了,这个小屁孩儿,根本是拿着战争当儿戏啊。他***纯粹的是个战争贩子啊,竟然认为血流成河的战争犹如游戏般有趣。根本没有一丝恐惧的意思。这丫的小家伙长大了肯定是一代名将!啧啧,了不得啊。老子我得把他抓紧了才是。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刘三也不再抗拒军营的生活,反而有些觉得特有意思。没了身份束缚,自己想怎么回去就怎么回去。整天和一干大老爷们猜拳行令晨练操演,是很令人向往的事情。唯一心中遗憾的是,小月至今还没有一丝音信,这也是刘三内心解不开的疙瘩。

    “对了,兄弟!”刘三亲热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捉黠的道:“还是不是处呀,要不要大哥给你介绍个?”

    霍去病乍然一愣,转而便明白了刘三的意思,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呢喃半晌才道:“我才不想找女人呢,那多没意思!”

    刘三一愣,丫的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病呀,居然认为男女之事没有意思,还真他***没有共同语言。看到这个小家伙没有一丝色狼的细胞,有些颓然的道:“你认啥东西有意思?”

    霍去病满脸红光,奋然道:“驱逐匈奴,保家卫国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去……”刘三有些泄气,“就知道打打杀杀!你须知道成家立业的意思吧,就是先成家后立业,小屁孩懂什么!”

    “属下懂得的!”霍去病争辩道:“没有大家的安泰,哪里有小家的康宁,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去……”刘三晒然一笑,“你丫的以为是霍去病呀,还学古人什么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盗窃人家版权!”

    “什么叫盗窃版权?”霍去病一脸茫然。

    “什么?”刘三猛一愣神,浑身巨震,失态的抓住霍去病的袖子急急的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盗窃版权啊!”霍去病抓抓脑壳,有些委屈,“大人你抓痛我了!”

    “不是,不是,”刘三一着急有些结巴了,“前一句,刚刚我说的盗窃版权前一句!”

    霍去病愕然道“好像说过什么‘你以为你是霍去病呀’,这句对不对?”

    “对,对。”刘三满头大汗的结结巴巴的道:“兄弟,大哥我运气呀。你就是霍去病啊,我知道我,我知道了,你就是霍去病,诛杀匈奴千里,单骑闯大漠,被誉为一代战神的霍去病。哈哈哈哈,汉武帝手下的第一牛人,你舅舅是卫青……”

    霍去病茫然的望着几乎得了失心疯的刘三,见他说一阵笑一阵,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解了自己的舅舅就是卫青。一张小脸面色苍白的道:“大人,大人,我舅舅就是卫青,您醒醒啊,你可以不要吓我啊……”

    刘三现在满脑子的战神、牛人。哪里听得进去。吓得霍去病更加害怕,“来人啊。快来人啊,大人得失心疯了!”

    “靠之……”刘三笑骂着踹了霍去病一脚,“你他***才得了失心疯!”

    “大人你没事?”霍去病喜出望外!

    刘三哈哈一笑,大手攥着霍去病的手臂摇晃道:“当然没病,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霍去病小头猛点,“大人吩咐岂敢不从……”

    “咱俩结拜为兄弟,你看咋样?”刘三试探的道。

    “大人和我?”霍去病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道:“属下不敢,属下哪能高攀?”

    靠你先人,刘三佯装怒的威胁道:“不和我结拜,就看不起我,以后老子天天安排你坐个马扎去山上看蚂蚁上树。”

    “不要啊大人,那比杀了属下还难受!”霍去病双手投降,“我,我结拜还不成吗?”

    “嘿嘿,这还差不多!”刘三一脸得逞的奸笑。丫的,一代牛人,居然是老子的兄弟,就是睡觉也能笑醒呀!

149:演戏!

    说办就办。将就着大帐内的残酒剩饭,二人撮土为香。郑重的结拜为兄弟!

    事毕。刘三与霍去病把臂相视一笑,“以后我们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霍去病小孩心性,雀跃道:“谢谢大哥看得起小弟,以后小弟定当以大哥马是瞻,不离不弃!”

    “嗯!好兄弟!”彼此惺惺相惜,从彼此的双眸中都看到一丝真诚。

    “报大人!”一士卒莽撞的破门而入,乍然的闯入,看到二人玻璃板搂抱在一起,眼神中透着一缕古怪,青红转换间很快就低下头去。

    刘三看着这个愣头青,哭笑不得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士卒怯怯的回道:“辕门外有一士卒叫嚣着要见大人!”

    “找我的?”刘三一愣。

    “会不会是大将军派来的人?”霍去病插话道。

    “有可能。兄弟,咱们出去看看!”刘三道。

    出了大帐,隔着稀疏的木栏栅。二人看到两个骑马的士卒牵着缰绳在辕门外徘徊着,时不时的朝这边焦急的张望。而绑在辕门上方的赵廉明等人却来了精神,濡湿的破布堵住了嘴巴,却依然止不住的呜呜之叫。

    “坏了!”刘三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其中一个士卒那是大将军的亲兵,这个一点也错不了。从服饰上就能看出来。而另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穿着的一身衣服却是不伦不类,从头到脚看不出一丝虎贲营特征的影子,可是那面相却是太熟了,不是那杨兮若还有谁?

    “他怎么来了?”刘三嘀咕一声,吩咐道:“打开辕门放他们进来!”

    士卒轰然应诺,刚要开门,突然间却被霍去病一把拉住,“大哥,不能开!”

    “为什么?”刘三疑惑的道。

    霍去病解释道:“要是开了辕门,这痛揍参谋郎将的罪名可就做实了。到时候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大将军非得怪罪下来不可!”

    “哦,依贤弟之见该怎么办?”

    霍去病沉吟一阵,道:“比之参谋郎将,大哥你是弱势。若以弱势对强势。须用示弱之计谋方可。”

    “怎么讲?”刘三询问道。

    “先莫要开辕门。大哥我们回帐再计较!”霍去病斟酌道。

    “好!”刘三看了杨兮若一眼,扭头就走。从前世的历史课本中,刘三对一代名将霍去病崇拜的要死啊,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现在这个即将冉冉升起的将星单独给自己出谋划策,哪能不答应。

    杨兮若欲眼望穿,见到刘三后,反而有些羞意,别过马头假装往那些倒霉蛋身上瞄去,胸中好似一个小鹿乱撞,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岂料这个该死的刘三,只是瞄了自己一眼,就一声不吭的扭头走了。羞怒之下,杨兮若大小姐脾气瞬间爆,“刘三,你这个混蛋!给我开门!”说完,夺过身旁亲兵的长戈,没头没脑的朝着辕门劈砍!

    一阵木屑纷飞,辕门没砍动,却累得杨兮若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辕门内职守的士卒们不干了,笑话,这丫的是谁呀,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劈砍辕门,可不亚于攻城夺寨的势头啊,齐刷刷的数十个士卒挽起强弓硬弩警告道:“呔,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可就射箭了,我们的强弩可不长眼睛!”

    锃亮的箭头闪着令人令人心悸的寒光,虽说杨兮若在家舞蹈弄棒惯了,但哪里见过军营中的真刀实枪的硬干。听到士卒们呵斥,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把长戈丢到地上。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只打转。

    “死刘三,坏刘三!居然不出来见本小姐!呜呜……”杨兮若抬起小蛮脚,狠狠的踢打着脚下的土块,清澈的泪水顺着香腮滴滴答答的滴落尘埃,如同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流下。

    内门对峙的士卒们都傻眼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士卒也太熊了吧。不就是咋呼了一声嘛,用得着这么委屈吗?这个要是上了战场,难道眼泪还具有杀伤力不成?

    疑惑的士卒们皆都把硬弩强弓下放。不再威胁,只是目光中还带着敌意。

    有眼尖的,在好奇中终于看出了端倪,感情这个砍门的士卒是个小妞啊,耳垂的耳洞都看的清清楚楚,怪不得被吓唬了几下就哭鼻子呢。

    彼此面面相觑,一干士卒从杨兮若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什么,人家女儿家嘴里不住的嘟囔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脸的幽怨和委屈,分明是个百将大人有一腿啊。这可怎么办呀?大人可是吩咐了,是不让开辕门的。军令如山不得不尊,唉……这百将夫人,就暂时受点委屈吧。

    彼此相视片刻,那些乙字营的士卒们眼中敌意尽去,于是皆都收戈止弩,目不斜视。等待百将大人的进一步吩咐。

    盏茶的功夫,得了霍去病主意的刘三,吩咐众人忙活开来,把修补好的大帐重新撕破。没受伤的士卒找了些刚才杀猪的猪血往身上脸上抹去,好好的衣服也扯得七零八落。整个大帐不亚于被洗劫了一般。显得格外破败凄凉,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大生同情之心。

    假现场刚刚布置完毕,左丞相与牛奔牛大人驾到!

    “这是怎么了?”牛奔傻眼了,望着高高吊起的赵廉明一张老脸肿胀如猪头,“胡闹!快把赵廉明给我放下来!”笑话,赵廉明整天在牛奔面前逛荡,就是化成灰牛奔也认得!

    长久的流血,让赵廉明等人皆都头昏眼花,衣服上血迹斑斑,都变成了暗红色。个个面色苍白颓废狼狈,说不出的窝囊,看到大将军到来,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失声痛哭:“将军啊!你要替我等做主啊!”

    牛奔看到赵廉明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愈生气,近乎是吼叫的对辕门内的士兵吩咐:“叫你们百将出来见我!”

    小卒子哪能不认识虎贲营的老大,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朝大帐溜去。

    不多时,刘三、霍去病、铁柱等十几位屯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个个身上血透重衣,脸上菜色,塌肩甩臂,那颓废的模样,比赵廉明等人有过之而不及。居然比他们还惨!

    见到刘三出来,一直抽涕的杨兮若美目大睁,不可思议的望着三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家伙,怎么转眼间就伤成这个样子!

    吱呀一声,辕门大开!

    牛奔脸色铁青,刚要出声呵斥刘三!岂料正在这时,杨忠义再也忍不住了。堂堂大秦国太子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嗷嚎一声,踉踉跄跄的扑倒于地,老泪纵横的抱住刘三的大腿一声惨呼出口:“殿下,谁把你伤的这么重,老臣和他拼了……”

150:廉明身死!

    我靠!刘三吓得魂飞魄散,丫的这个左丞相怎么来了?***,老子的老底全给抖落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彷徨间又被杨忠义抱住大腿,再也挪动不得,往前的惯性让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与他整个成了滚地葫芦。

    苦笑不得间,刘三刚要挣扎着起身。忽然耳边传来杨忠义蚊蝇般的声音:“殿下勿慌,老臣陪殿下演戏,切莫起身!”

    ***,还真是老奸巨猾,刘三瞬间明白这个老狐狸知道自己是乔装打扮的,心中渐安,便不再挣扎。

    一旁的霍去病、铁柱等人可不干了。这是哪儿跟哪儿?老大也太不中用了吧,居然被一个老家伙给推倒了!还真是饥不择食!慌乱间就准备弯腰去扶刘三,岂料刘三朝霍去病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了一下,拥有大智慧的霍去病马上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便更加用力的咋呼着,使现场的气氛愈加热烈。

    老爹跌倒,杨兮若也惊的花容失色,急忙跑过来和霍去病等人一块把老头和刘三扶起来。刘三倒没什么,可杨忠义便不一样了,一张老脸扭曲变形,大颗的汗水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牛奔倒是被杨忠义的表演吓得忘了问赵廉明的事情。着急的上前关心的道:“杨老哥,你没事吧?”

    杨忠义呲着牙,摆摆手道:“扭着腰了,唉哟,不行了。真是老了!”一旁的杨兮若心疼的帮着老爹揉着腰部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牛奔也是久居官场,官宦沉浮十几年生涯。从杨忠义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瞥了赵廉明一眼,低声道:“老哥有话要说?”

    杨忠义老脸一僵,讪讪的低声道:“果然瞒不过你,咱进大帐说话!”

    牛奔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扭头对亲兵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看好了,一个也不许走掉,等本将军回来再说!”

    四五个亲兵轰然应诺,分列左右,对众人虎视眈眈。

    杨忠义被牛奔扶着进了大帐。

    剩下霍去病等人与赵廉明怒目而视,犹如斗鸡般互不相让。气氛一时间犹如抽丝般缓慢。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丞相大人和牛奔大将军骚骚然的自帐内而出。

    牛奔一张脸冷峻的吓人,出大帐直奔赵廉明而来。

    懵懂间,赵廉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牛奔一声暴喝就把他三魂去了其二,“赵廉明,***,给老子把事情原本本的讲来,要不老子马上把你车裂弃市!”

    “将军!”赵廉明气势顿时矮了一截,期期艾艾的瞥了杨忠义一眼,道:“末将冤枉啊,你可不要被这个老头给愚弄了啊!”

    杨忠义环眼一瞪,胡子翘的老高:“你小兔崽子说谁呢?我堂堂大秦左相,岂能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

    “大……大……大秦……相国!”赵廉明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脸色惨白如纸。

    牛奔脸色不变,冷冷的道:“此乃大秦左相杨忠义杨大人,乃大秦之柱国老臣,你妖言惑众诽谤朝之众臣,按律鞭笞三十!”

    “将军!末将知错了。不能再打了呀,再打末将这条命就没了啊!”赵廉明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腿行不便,拼命膝行着挪到牛奔面前,磕头如捣蒜,额头鲜血淋漓。

    “暂且记下!”牛奔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杨忠义,继续道:“从实招来,念在你跟随本将数年的份上,本将会秉公处理!”

    赵廉明绝望的看着不讲一丝情面的牛奔,颓然间肩膀塌陷,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只得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赵廉明!”牛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

    得得得……“末将在!”赵廉明牙齿捉对儿打架,浑身抖若筛糠。

    牛奔双眼一闭,仰头向天长叹一声,“别怪本将薄幸,军法无情休要怨怼,你的家人本将会好生照看!来人,拖出去……斩!”

    斩字如切金断玉,掷地有声。赵廉明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在中军亲兵上来架着双臂外拖时,丝毫没有反抗,脸色一片死灰色,任其犹如拖死狗一般渐渐远去。

    须臾功夫,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呈了上来。

    牛奔脸色不变,似是对此司空见惯,一旁的杨兮若反而惊吓的小脸苍白,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儿不忍目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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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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