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俩活宝!
“其余人等……”牛奔扫了一眼全场,刚要说话,刘三马上插言道:“将军,法不责众,士卒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军还是放过他们吧!”
牛奔双眸精光爆闪,似是重新认识一般上下打量着刘三,嘴中赞叹道:“好一个‘法不责众’,好一个‘士卒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寥寥几句道尽了军营之真谛!”
一旁的杨忠义听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牛奔居然罕有的夸赞起了刘三,一张老脸满面红光,骚骚然与有容焉!那得意的劲头,分明是告诉牛奔,瞧见没有,咱的女婿岂能是易于之辈!
牛奔把杨忠义的得瑟直接无视,上前几步亲切的拍着刘三的肩膀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呵呵,本将准了!”
赵廉明的手下一听大喜过望,似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返回了阳间,脊背冷汗濡湿了内衫,对牛奔的放手,感激涕零,齐齐磕头拜谢不止。
“要谢还是谢谢这位刘三百将吧!”牛奔轻飘飘的把这个天大的人情送给了刘三。又引得众人对刘三大礼参拜!
刘三苦笑着一一拉起众人,连忙推辞。在心中却对牛奔的御下之术佩服万分。
牛奔呵呵笑着对刘三道:“事情因你而起,还得需要你来解开这疙瘩,我不希望我的士卒除了打仗还要窝里斗!”
“末将明白!”刘三急忙拜谢。
“嗯!”牛奔点头道:“归根结底,还是你那一万石的粮草太过招摇。这也是本将的一件心病。这样吧,听说你府上家底颇为殷实,这虎贲营所需的五十万石粮草由你来解决,等事情办成了,本将马上提拔你千夫长,你看怎么样?”
“这……”刘三为难的道:“末将家里哪有那么多的粮草,恕末将办不到!”
牛奔脸色一变,佯怒的道:“刚才本将可给你伸张了正义,这只不过是区区的小事而已,你就推三阻四的,难道还要本将给你下令不成?”
***这大将军还真是个铁公鸡,没钱怎么要老子去筹措粮草,丫的五十万的粮草啊,堆成一堆足足数百米见方,这丫的就是区区小事?刘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执拗的继续道:“启禀将军!末将要是抗命不尊,只不过死我一人,要是末将真的遵守将军之号令,那末将却要家破人亡了。孰轻孰重末将还是分得清楚的!”
哈哈哈……
牛奔仰天大笑,指着刘三对杨忠义道:“你这个女婿还真是一毛不拔,这小家伙还以为我让他去生抢硬偷……”
杨忠义咳咳连声,看了喜滋滋的杨兮若一眼,尴尬的笑笑,附耳对牛奔道:“还不是女婿,三媒六定还没过呢?”
牛奔打了个哈哈道:“早晚还不是一样一样,这个小‘殿下’还真是逗人,与兮若侄女倒是很般配地!”
‘小殿下’?丫的刘三一翻白眼,老子怎么凭空矮了一辈?
“嗯,不错!”牛奔愈看着刘三满意,“五十万石粮草本将限你一月之期筹集完毕,具体银两还是按大秦市价给予拨付,到时候去中军帐找军需王参将索要钱财便是!”
得!有钱!这还差不多!刘三顿时觉得肩膀的担子轻了许多,嘿嘿一笑,急忙点头应道:“末将谨遵大将军号令!保证一月筹集完毕!”
“嗯,好!筹集粮草先不急,你先好好养伤。待到身体无恙了,方可行动!只是军中无戏言,你可要好生用心去做,到月底本将亲自为你封将!”
刘三自是笑嘻嘻的连忙答应。自己的雅儿老婆正为了赌一口气而守着如山的粮草犯愁呢,没想到销路来的全然不费功夫!人品好了,运气果然就好!古人诚不欺我哪!
看到刘三满口答应,牛奔了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可是为了粮草伤透了脑筋。又是和治粟内史交涉释放士卒事宜,又是操演军马,累的身心俱疲。如今放下来担子,心情当然是无比的高兴。呵呵笑着招呼杨忠义道:“杨老哥呀,我们还是回中军大帐聊聊吧,别耽误人家小儿女卿卿我我!”
“好好,老弟这话我喜欢,哈哈哈……”杨忠义开怀大笑。好像刚才扭腰的并不是左相国而是另有其人。
牛奔与亲兵走在前面,杨忠义却驻足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千叮万嘱后,才饶有深意的望了刘三一眼,拔腿就走。
“杨大人请留步!”刘三急忙喊道。
“还有什么事?”杨忠义愕然回头。
刘三有些不解的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刚才大人喊我‘殿下’为什么这些人都无动于衷?难道我的身份他们早就知道了?”
杨忠义奸笑一声,骚骚道:“那倒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卖足了关子。
“那怎么……”刘三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杨忠义,这个老东西,每当紧要关头就闭嘴不语,非得把人逗足了乐子才爽快。
杨忠义呵呵一笑,挤眉弄眼的低声道:“我给他们早就说过了,你的乳名叫‘殿下’!自幼与兮若定了娃娃亲地!”
我日哦。刘三白眼一翻,差点被杨忠义雷死,丫的这样也行啊,刘三不信的撇撇嘴道:“叫殿下,得了吧。这可是犯忌讳满门抄斩的大罪!”
靠之……
杨忠义白痴般的望着刘三,不忿的道:“殿下者,大殿门台阶之下也,并不是太子才有的专门称呼,人家愿意叫‘殿下’管太子啥事?等抚琴有了孩子,老夫就给他起个名字叫杨赵海,看深宫里那一位能奈我何?别忘了我乃三朝元老,功勋赫赫。乃三公之……”
我深深的靠之……刘三直接无语了,这丫的老东西,还真是雷死人不偿命!
杨忠义侃侃而谈,口水四溅。让一干乙字营士卒纷纷侧目。
“爹爹!”杨抚琴嗔怪的望着不知东西南北的老爹,急忙提醒别太过火!
啊?
清醒过来的杨忠义哈哈一笑,仰头向天,愣了半晌,讪讪自语:“丫头呀,今天的天好蓝啊,是个好天气。你们要好好谈谈人生的价值,为父去也……”
152:三女同营!
一代三公之溜之大吉,一旁的霍去病、铁柱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刘三,“将军……你……你居然认识当朝一品的相国大人?貌似和牛大将军也很熟稔?”
刘三嘿嘿一笑,一本正经谦虚的道:“不算熟悉,偶尔认识而已,其实我这人交友还是蛮狭隘滴!”
铁柱撇了撇嘴,有些羡艳的道:“三哥果然不同凡响,还真是相知遍天下。”
刘三打了个哈哈,舔着老脸道:“我这个人还是蛮纯洁滴,就是交友不分老少男女一律通杀!”
霍去病鄙视了他一眼,低头嘟囔:“通杀不要紧,千万别通吃!”
我xx你个oo!刘三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抬脚就朝着霍去病的屁股踹去。
霍去病哈哈一笑,扭腰闪过,朝刘三做了个鬼脸,拉着铁柱拔腿就跑,远远的声音传来:“不打扰大哥通吃了,小弟先溜之大吉!”
刘三老脸一红,朝杨兮若憨憨的一笑,“都是自家兄弟,开玩笑地,我这个人其实还蛮有安全感!”
杨兮若掩嘴娇笑,似是非常赞同的点头。
“杨小姐,咳咳咳……您怎么来了?”刘三非常纯洁的朝杨兮若笑了笑。
杨兮若瞧着刘三那满脸血污的样子又扑哧一笑,瞥了他一眼,撅着小嘴道:“这虎贲营是你家开的呀?我为什么不能来?”
“能来,能来。当然不是我家开地!”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心中却加了一句,‘小爷是太子,当然是小爷家开地!’
杨兮若可爱的鼻子皱了皱,道:“你先去洗洗,我在这里等你!”
“好,杨小姐少待,我去去就来!”刘三应了一声,先除去身上的污血赃物再说。
刘三走后,杨兮若踱着步子打量着军营的一切,作为闺中的大小姐来说,男人们的地方,在她们心中处处透着神秘,就像富家公子非常好奇女儿家的绣楼一般,何尝不是心中妄自揣测,心中充满了偷窥的**?
一旁乙字营的士卒,刚才已经认得这位杨小姐,在他们看来,这个貌美如花的美女,注定了是自己老大的娘子,又加上人家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对于她的走动,也不干预,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
溜达了一会儿,杨兮若就失去了耐性,翘盼望着刘三消失的方向,连连张望。正在这时,几辆马车顺着军营里铺就的甬道缓缓而来,看马车的徽记却是福记的车辆。
杨兮若心中奇怪,作为咸阳城最雍容富华的福记来军营又有何事?
职守的士兵们,吱呀的推开栅门,放了马车进来。接着大声的招呼着里面的士卒,张罗着搬运东西。
瞧见一位士兵,杨兮若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福记来军营做什么?”
那士兵呵呵一笑,有些自豪的道:“我家百将大人,乃福记的东家,今天校场点卯升将,我家百将大人便从福记运了美酒佳肴来犒劳我等,这不是福记来人准备运走吃剩的碗筷食匣吗!”
“哦,原来是这样!”杨兮若谢过了士卒,性意阑珊的刚要转头回走,突然从人群中觉了一位熟悉的身影,康宁妹子?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人群中的康宁也现了杨兮若,惊喜的上前搭话道:“兮若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杨兮若赧然的笑笑,借口道:“在家里闷得慌,今天爹爹来虎贲营找牛奔牛叔叔,我就顺便跟着出来散散心!你呢?”
康宁道:“我和雅儿妹子一块过来的。”
“雅儿是谁?”杨兮若一怔。
康宁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朝马车走去:“来,兮若姐姐,我去给你介绍认识一下,雅儿是我在临淄郡的闺中好友,闺名叫赵小雅!乃是此处百将刘三的娘子!”
杨兮若心中咯噔一声,娘子?他刘三居然娶亲了?一股巨大的失落充斥在心中,郁郁不散。被他的话语震惊的无已复加。只觉得头重脚轻,如坐在云端,行尸走肉般的被康宁拉扯着朝马车走去。
此时,赵小雅正指挥着一干伙计把碗碟、桌椅等事务往马车上搬运。猛然间却看到康宁拉着一个俊逸异常的美少年朝这边走来,洋溢着阳光的俏脸上说不出的妩媚,心中暗暗揣测:难道这就是宁儿妹妹的心上人?
寻思的当口,二人已经到了近前。雅儿刚要答话,岂料康宁喜滋滋的拉着雅儿的手道:“雅儿,我来给你介绍个好姐妹!”
“好姐妹?”雅儿一愣,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杨兮若一眼,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个妮子啊,笑笑道:“这位妹子,雅儿有礼了!”
153:二女斗法!
杨兮若有些嫉妒的看着赵小雅,眼神中透着不忿,挑剔的眼光望着赵小雅,半晌中,无奈颓然放弃,按容貌身段,这个雅儿实在是不输于自己。心中攀比的好胜心理不知不觉黯淡下来,苦涩的强笑道:“小妹姓杨名兮若,见过赵家姐姐!”
兰心蕙质的雅儿有些疑惑的望着杨兮若,心道这丫头眼眸中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醋劲儿,倒被杨兮若弄糊涂了。
康宁以为赵小雅不明白杨兮若的出身,附耳悄悄解释道:“兮若妹妹是当朝左相国杨大人之女!”
雅儿有些吃惊的望着这个美丽异常的杨兮若,心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这丫头浑身散着一股子雍容大气的气质,原来是名门望族。设身处地又从此时的状况让赵小雅有些警惕的望着杨兮若,感到一丝丝威胁的存在。难道这个也是来找相公的?
心中虽有所想,精猾似狐的雅儿哪能表露出来,只待自己相公出来,一看便知。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雅儿与杨兮若谈笑风生,亲热无比,仿若就像是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一时间让康宁居然无法插话。
莺莺燕燕的三女子仿若三朵怒放的并蒂莲,妖娆动人!美貌不分轩辕仲伯。杨兮若是大家闺秀,反观赵小雅就像那天山的雪莲一尘不染,而康宁却仿若那傲雪的冬梅,各擅专长不分高下。只看得一旁的士卒们心猿意马心驰神摇动心不已。
“相公,你来啦!”谈笑间,雅儿突然出声朝前方打着招呼。
二女一愣,顺着赵小雅的目光望去,果然是刘三出了大帐,朝这边走来。他换上了一件双重长襦、外披彩色铠甲,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带系于颌下,打八字结,胁下佩剑。乍一看居然有那么一丝英武伟岸的美少年的模样。只看得三女心中五味俱全。雅儿当然是甜蜜无比,反观康宁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掺杂其中,而杨兮若却是愈看愈加心酸,暗暗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他呢?暗暗打定主意,就是拼着让人说闲话,也得把这个刘三抢过来。一时间三女各有心思,纷乱扰扰!
刘三此时也被雅儿的呼唤吓了一跳。心道你怎么来了?来送酒食的时候是赵水,怎么来拉事物到换成了自己的娘子,难道还真的有心电感应不成?知道相公我今天要走桃花运,前来捉奸来了?
油嘴滑舌的心中腹议,可刘三哪里知道,此时他已经被三女划分成了n段。显然雅儿把他视为闺中禁脔,而康宁跃跃欲试有那么点心思想染指其中,反观杨兮若咬牙切齿虎视眈眈。
“相公,雅儿好想你!”赵小雅撇下二女,雀跃的紧走几步,抓住刘三的大手,撒娇的摇晃着。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七窍玲珑的雅儿此举分明是给杨兮若一个示威,我的男人,谁也抢不走?你再漂亮也白搭!
刘三被赵小雅的甜蜜话儿击的浑身一激灵,讶然的望着撒娇的雅儿,附耳调戏道:“我的好老婆,难道你是吃了‘爱我一棒槌’出的门吗?我怎么闻着一股子悸动的味道?”
雅儿娇面一红,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在他的掌心掐了一下,嗔了一眼算是小小的惩罚。
刘三嘴角微撇,柔声道:“外人在场呢,要疯狂也得等着天黑入了芙蓉帐再说呀!”
赵小雅被刘三调戏的欲火熊熊,浑身酥软。娇艳欲滴的俏脸上一片火红色,勉强止住身形,嗔怪低声道:“等回家再收拾你!”
杨兮若看到二人如此亲热,心中不免戚戚然,久居将门相府渐渐养成了一股高傲和不服输的气质。莲步轻移,来到二人面前,瞥了雅儿一眼。用非常熟悉的口吻道:“三哥,不和我介绍一下?”
刘三赧然一笑,点头道:“嗯啊,哈啊,这位就是我的内人之一,赵小雅!”
内人?还之一?多年养成的好脾气让杨兮若差点把持不住当场暴走!死刘三!臭刘三!花心烂肠子!刘三无意中的一句话差点再次让杨兮若疯!
“原来还真是三哥的夫人呀,刚才妹妹还以为开玩笑呢,真是太失礼了!”杨兮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话吐出来!
刘三搞不懂这位杨小姐的表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丰富,呵呵一笑道:“雅儿平时就是喜欢开玩笑的,杨小姐可不要介意!”
“哪能呢!”杨兮若轻低臻,看着脚尖幽幽道:“三哥不陪小妹走走吗?”
“走走?还陪着你?”刘三大汗,面对雅儿那杀人般的目光扫射过来,急忙媚笑这解释道:“这位杨小姐尚武精神可嘉,其实我们不熟的,刚刚认识,我对天誓!”
雅儿气鼓鼓的别过头去,撅着小嘴不听刘三的解释。赌气的松开手与康宁并肩站成一排。如此的举动分明是以退为进。岂料这却给杨兮若以可乘之机,此女咬了咬牙大方的伸出纤纤玉手,拉住刘三的手臂对雅儿笑道:“借你相公用用,雅儿不会介意吧?”
赵小雅牵强的一笑,有些不自然的道:“借吧借吧,我才不稀罕呢!”
“那就谢过了哦!”杨兮若嫣然一笑,拉着全身僵硬的刘三朝远处走去。
康宁有些石化的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玲珑的脑袋实在是猜不透为什么今天的杨兮若会如此疯狂好胜,疑惑的对雅儿道:“雅儿姐姐,他们很熟吗?”
“我怎么知道!”雅儿撅着嘴恨恨的把脚下的一块石头踢飞,泄的嘟囔道:“骚狐狸精!勾引人家相公!”
154:女人呀麻烦!
康宁涩然一笑,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羡慕道:“起码兮若妹子能勇敢的把内心表露出来,这种勇气是值得称赞的。”说完语气一转,有道:“对了雅儿,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赵小雅一愣,道:“什么事?”
康宁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幽幽道:“早在刘三进京之初,陛下早已下令要兮若妹妹入宫当太子妃了,所以今天她父女来军营探望,据我估计也是有某种暗示的!”
“什么?”赵小雅纤手掩唇,吃惊的道:“还有这种事情?为什么相公不告诉我?”
康宁摇头道:“可能是刘三有他的打算吧,其实这几个月生了很多事情,都是你我无法掌控和左右的,雅儿你要放宽心才是啊!”
赵小雅被康宁说的眼圈红,委屈道:“我知道相公很出色,有些事情不给我说也是怕我担心,但是我是他妻子呀,他不能都瞒着我的,是不是呀宁儿。”
康宁幽幽长叹一声,“男人的心思,谁知道?就像刘三,明明油嘴滑舌毫无正行,偏偏还有那么多女人为他着迷憔悴夜不能寐。喜欢上这么个出色的男人,也是我们女人的大幸,也是不幸。其实应该知足了,爱是给予而不是一味索求,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包括缺点。不是吗?”
赵小雅怔怔的望着康宁,不可置信的道:“几月不见,宁儿你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那个冰山美人跑哪里去了?你不会也喜欢上他了吧?”
犹如爆竹炸节般连续问,让康宁俏脸一僵,悄然间两朵红云浮上香腮,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转眼变得黯然,“放心吧雅儿,我不会和你抢相公的,爱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占有!”
“那么你是承认了?”
康宁脸色一变,嗔道:“这玩笑开不得,雅儿莫要说笑了!”
赵小雅捉黠道:“喜欢就喜欢,哪有什么了不起。说明我相公风采吸人呢!”
“算了,不和你说了!”康宁岔开话题道:“既然你相公被人借去了,看东西也装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赵小雅哦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狠狠道:“便宜那狐狸精了。”嘟囔了一句,朝马车这边看了看,见一干仆人都装好了马车正侍立在侧等待自己的吩咐,便悻悻的招呼着康宁出了辕门,坐上马车随着众人离开了军营。
杨兮若拽着刘三出了军营,顺着崎岖的山道朝树林茂密处走去,一路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终于在赵小雅面前长脸了一会。众目睽睽下牵着他的手,也挺佩服自己如此大胆的。
“刘公子,你不会瞧不起兮若吧?”行走间杨兮若突然住脚对刘三道。
“刘公子?杨小姐转变的可真快。”刘三玩味的笑笑,道:“在人面前叫我三哥,现在没人了倒是喊起刘公子了。我非但不敢小瞧你,而且还非常佩服你的妖娆多变。”
杨兮若粉面一红,用小脚拨弄着地上的土块,幽幽的道:“还不是你害人!”
“我?”刘三指着鼻子道:“杨小姐,我如此纯洁善良的五好青年怎么成了害人精了?”
杨兮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能不能不叫人家杨小姐?”
“那叫什么?”刘三有些暧昧的盯着她道。
杨兮若被刘三瞅的有些毛,红着脸呢喃道:“叫人家兮若行吗?”
如此美艳如花的娇滴滴小美女恳求自己叫她闺名,刘三哪能不答应,急忙点头道:“好,好,兮若,不知道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要讲?”
杨兮若美眸顾盼间明艳动人,朝刘三深深的福了一福,道:“要不是因为兮若,三哥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兮若心中很是愧疚,所以这次前来,郑重向三哥赔礼了!”
刘三双手乱摆,想扶她起来又怕这丫头喊非礼,只得非常尴尬的虚扶一把道:“三哥我一向是乐于助人,小小意思一下就行了,别这么认真。”
杨兮若扑哧一笑,嫣然道:“三哥很有意思呢,”
刘三暴汗,“我哪里有意思了?”
杨兮若吃吃娇笑道:“三哥明明说着勾引人的话儿,偏偏眼眸中清澈如深潭,毫无**可言。让兮若到底是信你的话呢,还是不信呢?”
刘三老脸一红,丫的这丫头太厉害,细致入微的观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急忙道:“当初兮若你不愿嫁我,我也就正好顺水推舟,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话语真不真的,真的没什么关系的,再说在这虎贲营,我觉得也挺好啊,吃喝不错还有一帮好兄弟,比闷在宫内强多了!”
杨兮若小巧的鼻子哼了哼,道:“可是我又后悔了。”
“后悔什么?”刘三有些惊讶。
杨兮若狡黠的一笑:“后悔不早点认识你呀,我觉得你这人还是蛮不错的,所以我决定要求爹爹正式答应陛下的赐婚!”
“啊……”刘三顿时目瞪口呆。
155:怒斥与归途!
“怎么?”杨兮若瞪了他一眼,不忿的道:“不愿意呀?”
“不是,不是。”刘三急忙摆手道:“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我刘三还是蛮有女人缘的嘛!”
杨兮若吃吃一笑,道:“我出身相府,嫁你这皇子,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人家有些好奇你那两位妻子呢?”
“好奇什么?”刘三笑道。
杨兮若有些不服气的道:“她们是什么出身?名门望族?还是高门大阀?好像她们两个一个是商贾之流,还有一个是丫鬟出身。与三哥你的身份太不相配,我希望将来……”
刘三怔怔的望着杨兮若那张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俏丽,现在看来非但不养眼,反而觉得无比厌恶。只觉得一股怒气自胸中爆而出,“你给我住口!”
暴然一喝,把杨兮若吓得花容失色,怯怯的道:“怎么了?”
刘三脸上铁青一片,戳指指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的妻子,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们的坏话,你也不行,明白吗?”
“你用得着这么大声吗?为了两个下九流的人对我喝来呼去,我恨死你了。”杨兮若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刘三冷笑道:“你恨我也好,气我也罢。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以为三朝的柱国之臣会生出个什么样的女儿,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在我眼中又是什么东西?相国的千金大小姐?哼哼,你配得起我这个龙子龙孙吗?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说我妻子的坏话,一句也不行!至于你,就算你是大秦国第一美女,从此以后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说完,转身就走。
“你……”杨兮若被刘三一阵抢白,一张俏脸惨白如纸。
“还有,”刘三止住身形,淡然道:“以后不要以我的未婚妻自居,你不配!”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朝山下走去。
远远的,传来杨兮若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伴随着踉跄的散乱步伐声,阵阵传来。“三哥,我错了,三哥,你等等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刘三喟然长叹,硬下心肠脚步不停,急匆匆而去。
回到乙字营,刘三和士卒询问二女的下落,被告知已经回了咸阳。刘三心中咯噔一声,暗恨那女人捣乱坏事,居然让他没来得及和雅儿告别,想到这里,愈对杨兮若恨之入骨。
休息了一天,次日一早刘三洗刷完毕,思念二女的心再也按耐不住,借口筹集粮草从中军帐军需偏将处得了大将军的手令。自营中骑了匹快马带着霍去病直奔咸阳城内。现在他已经是百将的身份。加上虎贲营老大给了他筹粮的任务,更加理直气壮的回城找雅儿和小红幽会去也。
霍去病自从河东郡配入虎贲营后,一直就没有出来过,因为其奴隶的身份,只有禁锢在乙字营中,如今成了刘三的兄弟,自然是被刘三优选照顾,借着这次出城筹集粮草,出来也好见见世面。
一路上,风驰电掣马不停蹄,荒凉的古道上渐见繁荣,让霍去病目不接暇。进了城内,这个未来的一代名将更加眼睛不够用。宽敞的大街两旁勾栏酒肆、当铺商行,更加繁华无比,卖各种玩意、吃食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进了城内,就不能纵马驰奔,人人摩肩擦踵,拥挤不堪,二人只得下了马牵着缓缓而行,目标直奔福记而去。
如今的福记酒楼俨然是咸阳城的一块金字招牌,勿论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皆以进入福记用餐为荣。加上小红专心经营石灰、水泥等建筑用材,让朝廷逐渐认识到两种东西的重要性,整个将作少府的工作中心逐渐转移到这上面来,大把的银子砸将下去,生产出大量的水泥石灰,各府各县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各郡的郡守帖子奏章同时也摆到皇帝陛下的桌面上,请求在各郡建立石灰水泥作坊的奏折堆积如山,这样一来,更加使得刘三的身价几乎是成数十倍的飙升,俨然是大秦国新一代的范蠡和吕不韦。在小红和赵小雅多次的场合表白说‘刘氏建筑’东家另有其人时,更加让久居社会上层的人士猜测这个幕后的大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一时间众说纷纭,让刘三的身份更加神秘。
一些有识之士,包括御史台、将作少府、各种郎中令等对‘刘氏建筑’几乎遍布整个大秦国的生意有些忧心忡忡。现在大秦的经济命脉几乎有一半被‘刘氏建筑’所把持,担心如此庞大的家族实力会对大秦造成严重不利,纷纷上书要求肢解甚至接收‘刘氏建筑’,其中不乏也有一些皇亲国戚对‘刘氏建筑’如此的垄断产生眼红的心理在做崇。
岂料如雪片般的奏折进入皇宫后,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各个朝臣纷纷猜测不已,更加恐惧‘刘氏建筑’手眼通天。他们哪里知道,居住在深宫内的那位皇帝,对‘刘氏建筑’的根底知之甚深,非但不以为仵,反而变本加厉的给予小红和雅儿方便,明令各个有关的府内、部门大开方便之门。
一时间,‘刘氏建筑’风光无俩……
156:不孝有三!
一进入福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二人面前,“王少保?”刘三有些呀然,这个临淄郡的掌柜怎么来了?
正在和客人寒暄的王少保听到熟悉的话语,浑身一激灵,吃惊的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刘三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惊喜的失声道:“东家?”
刘三呵呵一笑,上前握住他的手亲热的道:“王掌柜好久不见,风采依然啊!”
王少保似是想起以前的不痛快,自己的侄子王旺和刘三的明争暗斗,似乎就在昨天。近年的不见,面前的青年曾经一个卑微的跑堂,谁料一个华丽的转身就成了腰缠万贯的商贾、听说还有皇室血脉。自己的侄子前几天才勉强在陇西郡的福记分店当了账房,这还是二夫人看着自己多年追随的份上。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唏嘘不已。
“东家!临淄的伙计们都可真的想你啊!”王少保有些动情的双眼泛着泪花,激动的语不成句。
刘三也有些感动的道:“是啊,我何尝不想你们啊,转眼就一年的时间了,真想回去看看!哎,对了雅儿和小红呢?”
王少保抹了抹眼睛,道:“二夫人今天早晨来了一趟,应该是在家里吧?大夫人被咸阳雍容珠宝行的老板娘约了去圣婴寺上香了!”
“家里,哪个家?”刘三纳闷的道。
王少保似是恍然大悟道:“前几月二夫人在朝天街被陛下赏赐一块地皮,建筑了‘刘府’,日前刚刚装潢完毕,已经搬进去了。”
刘三抓了抓头皮,有些尴尬的笑笑:“我刘三居然在咸阳也有自己的家了,我这个主人反而不知道。”
王少保笑道:“这家里家外都是二夫人操心,她怕你挂念,所以都叮嘱我们不给东家说的。”
刘三摆摆手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对了,刚才你说小红去上香,上什么香?”
王少保看了他一眼,道:“大夫人去圣婴寺上香,捐了数万钱啊,又给庙宇的神佛重塑金身,誓要保佑我们刘府子孙兴旺。”
“子孙兴旺?”刘三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心下暗自愧疚,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和小红雅儿等人同房也不知多少次,无可奈何的是,现在二人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难道自己的这幅身体有隐疾?无法让女人怀孕?虽然自己不在乎,但是这个社会的人,都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别人的妻子,无论多么精明能干,但是只要无法生育,几乎毫无例外的受到社会的歧视。就是宫中的娘娘、公主也不例外,往往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家族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歌姬。自己的无能却让两个女人去承担不该承担的压力,想到此处,刘三心中打定主意,有时间一定找个高明的郎中看看才是。
不能生育也不能全怪在女人身上。他这个穿越之人心知肚明,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否则不被人视为疯子才怪。这种现象的形成,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沉淀,刘三自问也没有能力改变着一切,只好随波逐浪。和王少保问明了‘刘府’的地处,与霍去病相约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那曾经有些傲然的和王少保聊天的商贾好奇的问道:“刚刚这位小哥是你的东家?”
王少保自豪的道:“那是当然,别看东家年轻,但诗词歌赋、经商技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是大秦国百年一遇的奇才,现在虎贲营添为百将!”
那商贾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原来他就是福记的幕后东家,王掌柜呀,今天谢谢您了,要不是您说,商某真是有眼无珠啊!啧啧,不简单,如此年少富可敌国,又有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真是羡煞旁人啊!”
啧啧有声的赞叹着,殊不知一个人的财运和桃花运往往是给有准备的人享用的。一个人你若自己不努力拼搏去创造,整天无所事事,生活在艰苦的社会底层,你又能怨谁?
朝天街是咸阳皇宫的外城后街,在这个地方居住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地皮价格不只是寸土寸金这么简单,而是有钱你根本就买不到。因为此处属于皇庄的一部分。土地一般都是皇帝作为赏赐而封赏给各个龙子龙孙皇亲国戚和战功赫赫的有功之臣。
‘刘府’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而矗立在这里。虽然刘三明为黄子,但是至今未改姓,也同时是待罪之身,根本与此地的待遇极不相称。诏书上却是言明了皇帝陛下对雅儿、小红两位巾帼手下所创造的水泥、石灰所给予的特殊褒奖。
刘府是在静虚的真人府的基础上建筑起来的,大部分建筑都保持原样,只是增加了数个侧厢房,又引来渭河的水进了府内,设置成*人工河、人工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规格上俨然就是一小皇宫,谁叫人家的建造者就是将作少府出身的工匠呢?何况还得到了陛下的亲自恩准。皇恩浩荡啊,如此风头正劲,让一些原本以为太子失势的党羽们重新变得生龙活虎,活跃于大秦之高层。
157:抚琴登门!
高悬与大门顶的横匾上书写着金灿灿的‘刘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乃是出自当朝右相太子太傅韩子健之手。更加平添了此府邸的不平凡之处。数日前竣工之日那可是贵客盈门,往来非富则贵,一般的小官小吏都是送下礼物扭头就走,连吃宴席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谁不知道刘府乃是太子的府邸,当初诛杀静虚那可是大快人心的大事。所以大部分受过静虚迫害的朝臣和子民,在经过刘府时,自觉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这殊荣,除了刘三,谁还能当得?
刘府很好找,二人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家门。古典奢华的装饰,大的府邸,让刘三犹如置身天上的楼阁,几乎如同做梦一般。霍去病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p孩除了石化般行尸走肉,震惊的无语外,几乎拘谨的犹如深闺中的乖乖娇女。
说来好笑,当刘三自报家门时,差点被新买来的家丁给轰出去。幸亏还是从将作少府归来的康武给刘三解了围。当场就吓得那几个家丁瘫软在地上,架也架不起来。
在介绍完霍去病之后,这个十六七的小家伙,又多了一个称号,叫做‘二少爷’!
感到浑身不自在的霍去病,非得扯着架子回军营不可。任谁也说不通。赵小雅无奈,只好找来赵水,和霍去病去粮仓筹集粮草事宜。同时霍去病带着手令从刑徒营把甲子营、乙字营、丙子营三千多人全都动员起来,来运输这五十万石的粮草。
如此的能干,让刘三笑得合不拢嘴,也乐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小红上香归来后,与雅儿摆宴后花园,三人卿卿我我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就仿若那蜜里调油,愈加滋润。
幸福的日子,总是飞快。转眼间三天过去了。粮草也大部分运输完毕,让刘三这个富商又大大赚了一笔。
次日一早,吃罢了早饭,与二女亲热了一阵,忽然家丁来报。相府杨抚琴杨公子驾到。
一袭白衣的杨抚琴还是那样的帅气,那样的玉树临风。手摇折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在众多咸阳公子中,杨抚琴是唯一一个不穿尚黑色衣服的。
因为大秦依法治国、信五行始终说,黑色几乎是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唯一的颜色,只有那些草民和白丁才穿白色衣服。偏偏这个杨抚琴,就是一个例外。
二女和杨抚琴早就熟稔,自然是不必再客气,端茶落座。寒暄完毕。刘三笑道:“杨公子一大早的就来我这个狗窝,估计是有大事吧!”
杨抚琴尴尬的笑笑道:“殿下说笑了,小弟哪有什么大事,昨日小弟刚刚云游归来,见过我大秦国奇境秀美的山川,非得找一个知己聊聊,不吐不快,现在小弟恨不得马上和殿下秉烛夜谈一番,说说一路的见闻风俗。”
说完,杨抚琴不好意思的瞥了小红和雅儿一眼,对刘三又道:“殿下能不能领着小弟参观下贵府的奢华和景色,小弟刚一进门就眼馋的紧啊!”
刘三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道:“看景色是假,为杨小姐说情是真吧?要是杨公子真为杨小姐而来,恐怕我要让杨公子失望了!”
话语刚落,杨抚琴满脸的汗水顿时就下来了,急忙站起来弯腰赔礼道:“日前小妹多有得罪,小弟在这里替舍妹赔礼了。还请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了舍妹的顽劣吧!”
刘三脸色一阵变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扶起杨抚琴,道:“看着兄弟的份上,我刘三就把这页翻过去,从此以后她也别认识我,我也不会再认识她。这话,杨兄弟务必要传达到!”
杨抚琴眼眸中一阵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喟然长叹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做了这传话的事情,如今看来是舍妹没有福气,既然如此,再无他事,小弟告辞了!”说完,不舍的朝刘三又看了一眼,似是非常反感自己妹妹的举动,如今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只得先回府再做计较。
刘三也不起身,淡淡的道:“不送……”
“相公!到底是何事让他一个相府公子亲自登门相求?”小红端坐在侧,有些担心的望了他一眼,道:“杨公子怎么说也是堂堂相国的公子,如今相公拂了他的面子,恐怕来日不好相见!”
刘三拉着她的手,在额头上吻了一下,道:“这事情可马虎不得,他所求之事,其大如天,我若答应,置你等何处?”
小红心中一惊,忙问道:“什么事情?”
刘三把小红搂在怀里,同时又把雅儿拽过来,二女在怀,刘三心中说不出的满足道:“得你二人我已经知足了,夫复何求?他所来求的,就是想在这刘府上,插上一把女主人的位子。你说,我能答应吗?”
赵小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相公,“如此好事,我不信相公能拒绝得了,在军营中那杨小姐我见过,就是没穿红妆,那也是倾国倾城的美女,难道相公就舍得把肥肉往外推?这不是你的性格呀?”
刘三惩罚性的亲了雅儿一口,断断续续的把当时的情景一一道来。
二女同时鼻子酸,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相公,紧紧的,再也不想松开。
通红着眼圈,小红抽涕的道:“相公,你真好……”
刘三听罢,老怀大慰,一双魔抓肆无忌惮的摩挲着二人的翘臀,骚骚的笑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158:小月的消息!
“小红,”刘三有些邪邪的望着怀里的可人儿,“今天我听王掌柜说你去圣婴寺上香了?”
小红有些惶惶然的看着自己的相公,双手纠结在胸前,蚊蝇般嗯了一声。
“相公,”雅儿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刘三的袖子,道:“我们想要个孩子!”
小红眼睛红红的接口道:“是啊,是啊,都是我们不好,妾身肚子不争气,没有给相公延续香火。相公……你……就答应了杨家妹子吧,这样刘家也好有个香火。”
刘三愣愣的看着二女七嘴八舌的请求声,心下戚戚然,柔声道:“二位娘子的好意,我刘三心领了,只是这种感情的事情,并不能勉强的,再说两位娘子至今没有身孕,也许并不是娘子们的过错,或许是相公无能吧!”
小红吃惊的掩嘴失色道:“相公,你不要吓我,女人不能怀孕,管相公什么事情?”一旁的雅儿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相公,盼望着他又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道理来。
刘三爱怜的在小红的额头上香了一口,有些佩服二女的刨根问底精神,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无法解释的太多,该怎么通俗的解释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头痛。无奈之下,只得搜肠刮肚把蝌蚪的故事讲给儿女听,委婉的把卵子精子结合的理论尽量平缓的讲述出来。只听得二女心惊肉跳暗自骇然,回过味来的二女又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刘三,一再追问他这种知识来自何方。刘三愁眉苦脸的编织着并不存在的故事,心有戚戚焉。
终于理解透彻了小红和雅儿,明显的脸色有些放松,不再忧心忡忡的样子,反而有些幽怨的眼神盯着刘三,让三哥一阵毛。
“相公呀,现在我们刘府怎么说也算是大秦数得着的大户,赶明天我就派关二通遍寻天下名医,也要为相公找个好郎中治病!”赵小雅挽着耳鬓的秀絮絮叨叨。
刘三有些感动的抚摸着雅儿的俏脸,默默的点点头。
“相公,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小红道。
刘三呵呵一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什么事情如此郑重,看你鼻子上都出汗了。”
小红不自然的笑笑,道:“是关于小月姑娘的!”
“小月?”刘三猛然间惊醒,着急的道:“你有小月的消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刘三脸上兴奋与紧张的表情,不断的变幻,如此的多姿多彩,在近来几月,在他脸上着实不多见。如此一来,就连雅儿也有些紧张的听着下文。因为这同时也是她心中解不开的一个疙瘩。
小红嗯了一声,道:“我是听雍容珠宝行的老板娘韩夫人说的,几月前因为他们家有一批珠宝从临淄押来咸阳,在济北郡被血莲教盯上了,全部被洗劫一空,幸亏保镖的几个伙计有人认识小月,这才被饶了一命,逃回来报信。这才让妾身知道小月的下落。”
“韩夫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刘三问道。
小红笑笑道:“这个韩夫人就是在临淄怜花路上和我们福记挨着的那豆腐坊,你还记得吗?就是孙老二的小女儿。”
刘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像有点印象,被称为豆腐西施的那个!”
小红赞道:“不错,就是她,被咸阳的大贾韩隆给娶了来当了小妾。以前和小月她们照过面的。”
刘三抓了抓头皮,有些自责的道:“血莲教,这是邪教啊。是做的杀官造反的买卖,这死丫头怎么去干这档子事了?”
雅儿在一旁宽心道:“相公莫要惊慌。其中另有内情也说不定。这几天康武正好没事,要不我派他去济北郡看看?”
刘三摇摇头道:“不用了。这事谁去也白搭,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大不了再当一次逃兵!”
说到此处,远远的看见霍去病自顾自的穿过长廊向这边走来,顺势探身从湖里摘了一只荷叶顶在脑门子上,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小红和雅儿知道二人有话要说,站起身来和刘三叮嘱了几句,自觉的回避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男人们在场谈论事情的时候,女人往往是要回避的。如此规矩,起初让刘三十分不适应,硬是因为这事了好几遍火,无奈依旧改不动二女的习惯,久而久之,只好放任自流了。
“二弟,坐!”刘三让丫鬟倒上茶水道:“事情都办完了吧?”
159:挥师济北!
霍去病把荷叶摘下来放在茶几上,摸起茶杯大口的灌了几口,才喘息道:“全部运送完毕,整个虎贲营的粮荒全部解决了。只是大将军又交给了大哥一件重要的指令。”
刘三一愣,“又有事?丫的这个牛将军怕我偷懒啊,早早的就给我安排好了?”
霍去病摇头道:“这次不是大将军的命令,是宫里下来的诏书,因为济北郡小清河洪水泛滥,前几日因为决堤死了上万人,造成流民动荡,又加上当地郡守安抚不利,现在已经是混乱不堪了。还有当地的血莲教蛊惑人心、妖言惑众,现在是乱民贼子四处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当地的官府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所以皇帝陛下这才诏令虎贲营前去剿杀乱民!”
刘三眼前一亮,拍掌赞道:“无巧不成书,大哥我正好有事去济北郡,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巧得不能再巧了。”
霍去病雀跃道:“我还怕大哥不高兴呢,正好我也去长长见识,去教训下那些无恶不作的血莲邪教。为我大秦出一份力气。”
刘三给霍去病一个暴栗,笑骂:“丫的你小子,我哪里不高兴了?军令如山倒,不去也不行啊。这抗命可是要砍头的,哪有那么轻松?”
霍去病道:“也是啊,大哥你现在几乎富可敌国了,又有两位嫂夫人如此美貌,要是我呀,就花钱把自己从军营里赎出来,悠哉悠哉的过神仙般的日子。”
刘三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竟歪理呵,说得倒真是那么回事。想来也好笑,两位娘子如此能干,挣下如此大的家业,我还折腾个什么劲头?二弟啊,以后哥哥告诉你呀,找老婆千万别找能干的,否则你的地位在家中注定要底下无比!”
“你怎么知道?”霍去病不信的反问道。
嘿嘿。“过来人,”刘三话语中充满了神秘。思绪却远远的飘到了远方,那济北郡,那梦魂牵饶的地方。
心中叹了口气,刘三回想过来,霍去病的话很真的是那么回事。如今吃喝不愁,家有贤妻。自己又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报,自己何苦要蹦跶来蹦跶去的为难自己呢?男人呀,要对自己好一点!
想到这里,刘三心中便有了计较,等自己从济北郡把小月带回来,就领着她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过神仙般的日子。
既然得了命令,那么就得马上开拨,去后堂告诉了雅儿和小红,依依不舍中与她们洒泪相别。快马加鞭和霍去病回转虎贲营。
牛奔大将军果然未食言,迅一纸手令让刘三成了千夫长。不过不是打仗的千夫长,而是专管虎贲营粮草供应、运输、做饭的千夫长。换而言之,刘三现在就是整个虎贲营的后勤总长官,比起前世,这官大了去了。那可是大有油水可捞的部门。岂料如此美差,让刘三的手下却整天唉声叹气。
刘三倒没什么,只是霍去病听到刘三的任命后,犹如被当头泼了一桶凉水,来了个透心凉。整天挥舞着马勺对着锅铲出气。一身是劲儿的铁柱也愤愤不平。在他看来,打仗不杀人,就不算是上过战场。于是乎,整个乙字营近百十号人,除了个别的护卫之外,其余的士卒,全都人手一把青铜釜,专门负责埋锅造饭。
大凡出征,皇帝先登坛拜将、有钦天监祷告上苍夜观星象,选择良辰吉日方能出征。
这次也不例外,由于近二十年没有大的战事生,大秦国所向披靡的军队生了更新换代,以前彪悍无敌的大秦将士老的老死的死,全换上了一群未曾经过铁血洗礼的小p孩们,于是乎,在牛奔大人的要求下,特在咸阳郊外演练阵容一月,然后才能奔赴济北郡。
皇帝允了牛奔的祈求,下月初三时,正是黄道吉日,利出征。一月的时间,转眼就至,近三十天,刘三再未回过家,而是一心一意的在军营中练习各种武功、招式。把自己有些荒废的武艺也全都拾起来,重新对练。毕竟,在战场上,多一项武艺随身,保命的机会就大一分,自己年纪轻轻,家有贤妻,可舍不得这么早就挂掉。那太得不偿失了。
虽说这次与之对敌的并非是边疆彪悍的匈奴人,但是牛奔大将军等核心成员,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据前方传来的消息,济北郡有一大半的土地,被血莲教所占领了。
初三。风和日丽,深秋,秋高气爽。利于出征、战事。
三声号角响起,九声鼓声奏起,高高的点将台上,牛奔大将军正式接过皇帝陛下授予的虎符,隆重的三叩九拜后。挥军出。远远的,刘三在队伍的后面,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好像,有些更加苍老了。
虎贲营有三万人,这次出征一万人,但是供应整个大营所需的后勤人员,包括刑徒、劳工等等,却足足有六万人之多。
队伍浩浩荡荡的顺着驰道向济北郡进,旌旗飘扬。遮天蔽日。
与此同时,相府内一抹靓丽的身影跳出高高的围墙,一身士卒劲装打扮,乘着夜色的阑珊。后缀在虎贲营之后,缓缓的跟随着。
160:扎营暂休!
过函谷关经三川郡,近月余的长途跋涉,抵达了河内郡。自古黄河以北,被称为河内,(今河南大部皆为河内郡)。在经过沁阳县时,艳阳高照的天气终于到头了,老天爷变着法子折磨着虎贲营的将士。此地位于河内郡西南部,伏牛、桐柏山余脉于此交汇,江淮水系分水岭纵贯于中。
雨水的丰足,使得当地河流泛滥成灾,又加上天上乌云笼罩秋雨连绵,连日的瓢泼大雨使得整个驰道泥泞难行,近万人的队伍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皆都疲惫不堪。在跋涉了六天后终于前方大将军牛奔传来命令,暂时找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就地休整。上万人的队伍,熙熙攘攘嘈杂声不绝于耳,幸亏大秦的士卒个个都有极高的纪律性,虽然忙碌却不混乱。
一级级命令传达下去,各个火头军纷纷领着各自的士卒背起烧火做饭的家什忙碌起来。刘三这个千夫长是管理着近两千的兄弟,负责近万人的饮食和马匹的洗刷喂料。
军队中有专门负责扎营的士卒,相当于后世的工程兵一类的兵种。此时雨势已经止歇。只是到处潮湿不堪,点火甚是麻烦,不时的从远处传来火头兵的牢骚声。
坐在临时搭就的大帐内,士卒来报,殿后军千夫长冯浩来访。
刘三的职位和冯浩现在是平起平坐,与往日被他冯浩呼来喝去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不待刘三起身相迎。身穿长襦,外披彩色花边前胸护甲的冯浩大步入内。打眼望去,冯浩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双版长冠,腰际佩剑。虽说因下雨而显得有些狼狈,却依旧不失为大秦之猛将风采。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是三缕长须,长襦着身仙风道骨的东方朔。
刘三呵呵一笑,双手抱拳道:“今天不知冯将军和东方先生到我这个粮草官处有何吩咐?”
冯浩哈哈一笑,上前在他胸膛上轻轻擂了一拳,有些玩味的笑笑道:“你他娘的少给我咬文嚼字,现在你也是和我平起平坐了,没那些规矩。你是我乙字营出来的,如今担负着全军之粮草重任,我不放心,所以和东方先生过来看看!”
刘三朝东方朔看去,只见这神棍朝他微微一笑,算是认可。
刘三心中有些感动,“谢将军在百忙中还牵挂刘三,快请二位上座。小刀,去拿酒来,天凉渐寒,给冯将军去去寒气!”
一旁侍候的霍去病应了一声,掀开大帐走了出去。
冯浩惊讶的望着刘三,道:“军中饮酒那可是大罪,你小子怎么搞到的?”
刘三解释道:“但凡打仗,都会出现伤亡,而这烈酒却是消毒杀菌的不二利器。乃是必备之物品。所以我禀明了牛将军,费了好大劲才求到的。”
“消毒?杀菌?这是什么东西?”冯浩如坠五里云雾,如此新鲜的词汇让一旁的东方朔也感到十分好奇,频频朝这边注目。
咳咳咳……丫的又糗大了。刘三尴尬的笑笑,只得耐心的解释道:“以前我方士卒一旦中了箭伤和刀伤是不是很难愈合?而且时间长了还会出现伤口腐烂,长蛆的情况!”
冯浩点头道:“不错,往往这种事情太多了。残废的算是好的,一般都烂死了。”
刘三应道:“但是如果在士卒刚刚受伤的时候,用烈酒擦拭,效果会好很多,会大量减少我方士卒的死亡率。这是在咸阳演练一个月的结果。”
冯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随军医官都配备烈酒吗?”
“不错,”刘三道。
冯浩有些钦佩的望着刘三,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真不知道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学来的。此等烈酒用法,真是前所未闻。此等现不亚于攻城略地之功啊!”
刘三呵呵一笑道:“不值一提的东西,以后和我接触多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
冯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可劲儿吹牛吧,稍微夸你一下,就尾巴就撅上天去了。还真是小孩子。”
我日哦。刘三大翻白眼,丫的老子少说也二十多了,在这个三四十的大叔面前,被称为小孩子,着实有些脸上挂不住。心中不由腹议,丫的小爷前世也是三十的大叔了。居然如此瞧不起人。
东方朔这个神棍,在刘三和冯浩聊天之时,一直微笑不语。暗暗在一旁观察,从不表个人意见,到让刘三觉得有些诡异。
ps:回复广东网友,并不是笑脸不努力,因为实在是新手写从哪里着笔,经常卡壳,很郁闷。刚刚学会打字,慢的要死。很杯具,加上又是兼职码字。往往搞的困不堪言。给你带来不便,请谅解!笑脸会加油的!
161:不平静的夜!
粮草官最大的好处就是最好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先品尝。不多时,得了刘三命令的霍去病扛着一整只的全羊进了帐篷,后面跟着几个火头军,放火炭盆的,支架子案几的,捧酒坛子的,好一阵忙活。不多时,散着诱人香气的全羊被肢解的零散开来。
分宾主坐好,冯浩可不客气,大概是真的饿极了。毫无形象的拽着根羊腿就肯,大碗的烈酒一口即干,只喊痛快,此等好爽之气,居然和霍去病这十七八的小p孩详谈甚欢大投脾气。反观东方朔烈酒稍沾即放,吃肉也文雅无比。
吃干抹净,冯浩摸着肚子咧嘴一笑,“刘老弟,事情办完了,我也得走了!”
刘三奇怪道:“冯大哥事情还没说呢?怎么办完了?”
冯浩哈哈一笑,大大的狡猾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娘的你这里肉肥粮足,不来你这里去哪里?要是等到你那帮兔崽子送饭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我日哦。一席话,说的刘三大翻白眼,感情这冯将军是来蹭饭的啊?
临走了,送到门口。东方朔拉后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对刘三道:“此处山势险峻,不远处就是神农山,具我夜观天象,近来几日还有大雨倾盆,你要多加防范才是啊,粮草乃军之根本,千万不要有闪失。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刘三心中一阵感激,抱歉躬身道:“多谢东方先生教诲,刘三谨记在心,先生慢走!”
东方朔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神农山又道:“此山以前荒芜倒没什么,现在却是流民四起,不少山匪都聚集在此山上。估计大将军要等雨势减小后,先拿此山开刀。在这里我先给你透漏个底,你好心中有数!”
刘三吃惊的忙问道:“不是等雨过天晴就开拔吗?怎么还要攻打神农山?”
东方朔微微一笑,“大秦之军过处,寸草不生。日前听探马来报,神农山山贼极其嚣张,我不相信牛大将军会错过。即使将军不会攻打,恐怕神农山上饿极了的山匪也会盯着这数十万石的粮草眼馋。指不定会来抽冷子抢劫一番。”
刘三心中一阵凌然,丫的老子这些火头军可是全部配备马勺锅铲的主儿啊,长戈铁矛大刀之类的武器可是少之又少。万一真的那帮红了眼的家伙攻来,可真是鸡蛋碰石头了。
东方朔看到刘三脸上不断的变幻,知道有些言语过重,急忙宽慰道:“粮草乃军之根本,大将军肯定会重军保护,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好了,言尽于此,子正告辞了!”
“刘三送东方先生!”刘三急忙弯腰拱手相送。
回到大帐,让一干亲兵打扫了一番,刘三派霍去病要来一张临摹的当地图形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神农山以神农尝百草而得名,风景秀丽,山上云雾缭绕,属于太行山脉的一支。丰富的雨水造就了神农山飞鸟走兽穿梭其中,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遮天蔽日,同时也埋下了一些隐患。因为树木茂密往往是因为山上的土壤丰富,但是狂风暴雨的不断的冲刷,会造成山洪暴、泥石流肆虐。前世的刘三从报纸上、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惨痛教训屡见不鲜。
想到这里,刘三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朝帐篷外面走去。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蛙声阵阵,天上漆黑一片,连颗星星也无。不远处星罗棋布的分散着无数的帐篷,昏暗的灯火闪烁,说不出的宁静祥和。毛毛细雨打湿他的脸庞,凉凉的,虽说舒爽无比,但此时刘三的内心,却极为不平静。根据前世的经验,分明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啊。
营盘依山而建,虽说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但倘若暴雨过大,极易造成山上的土壤被山洪冲刷,若一路流淌咆哮下来,估计自己这几千人不够泥石流塞牙缝的。近万人所需的粮草一旦被冲毁,军心自乱,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先崩溃了。越想刘三越是心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上跑去,要是看不好地形,估计不好形势,恐怕一夜也睡不踏实。
几个亲兵在刘三出帐的时候,就一路紧紧跟随,此时看到自己的长官不知了什么疯,往山上跑去,皆都硬着头皮跟着。
越往上走,土壤越是泥泞,逐渐的一脚踩将下去,几乎费老大的劲才拔上来。一双靴子早就跑没了影,身上的衣服也都变了颜色,整个人成了一个泥猴。身后跟随的亲兵也都狼狈万分。
“大哥,大哥!”远远的,霍去病喘着粗气和铁柱赶了上来。
刘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你们上来干什么?”
霍去病道:“睡不着,进帐想找大哥聊聊,却听说大哥跑山上来了。跟过来看看!”
一旁的铁柱看了看天色,也颔道:“是啊,三哥,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看天色今晚上还得有大雨。”
好话恐怕不容易灵验,坏话一般都是一说一个准。谈话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滴落下来。风了起来了,无数的树木随着风向摆动,纷纷臣服。脚下踩出的水窝,渐渐变得浑浊,荡漾着细微的波纹。
旁边的小河中不断的携带着树木、枯草。隐隐约约,在上游,不可察的听到闷雷般的轰隆声。
看到这里,刘三急眼了,大声的吆喝道:“小刀、马上传我命令,让所有火头军全部拔营挪窝,找岩石坚硬的地方搬,注意要躲到这条洼地的两侧地势平缓的地方,千万不要往山下跑。”
小刀楞了一下,刘三顿时急了,“你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铁柱去中军帐禀报大将军,让他们快躲避!”
“是!”二人从没见过刘三如此火。整个脸都扭曲变形了。立马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刘三忧心忡忡的望着不断落下的雨水,几乎有些绝望了。但愿老天,能放过他们,粮草和人命,能抢多少算多少。按照现在的预计,上游的泥石流,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到达他现在落脚的地方。
162:将军令!
站在这高处,底下虎贲营扎的帐篷情况一览无余,就像那雨后的小蘑菇,密密麻麻一片。居高临下把整个地势尽收眼底。
要是站在此处指挥,应该是比在下面的人看的清楚多了。刘三摸着下巴考虑片刻,扭头对一亲兵指着下方道:“若我想暂时接过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我该怎么做?”
那亲兵沉吟半晌道:“启禀将军,以前我大秦国与匈奴打仗时,我方探马在敌人腹地探听到极其重要的军情,若有生命危险无法传递给大将军的时候,会出一种号令,能命令全军暂时听令,直到脱离危险为止!”
“有这种事情?什么号令?”刘三有些迫不及待。先不说霍去病一个小小的百将能不能指挥动数千人的运粮军,就是铁柱估计也没能力来说服牛奔大将军挪营开拔啊,这个东西对他太重要了,时间就是生命啊。万人的队伍,熙熙攘攘的也得忙活个把时辰,要是无统一指挥的话天知道能搬到什么时候,要是真出现那种情况,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将军令!”那亲兵有些欲言又止。
他***,刘三有些抓狂,“有什么禁忌你丫的倒是说啊?”
那亲兵让刘三逼得有些愁眉苦脸,“不瞒将军,以前我大秦的探马来去如风快如闪电,全凭一腔热血才能震慑敌胆号令全军,现在这个时期,真正能有勇气敲响将军令的很少了,因为他承受的代价太大。”
“你要是再这么拐弯抹角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山上扔下去?”刘三语气逐渐变冷。
“将军恕罪!”那亲兵抹了把冷汗,“要想敲将军令,先三刀六洞坚定其信念,事后无论论功论过不得有丝毫怨言!因为敲响将军令的人很有可能在战后死无全尸!”
我xx个oo的,丫的真变态,刘三撇了撇嘴,上下打量这亲兵片刻,怀疑的道:“看你小子不过也就二十出头,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那亲兵有些自豪的神色闪过,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启禀将军,我爷爷乃始皇二十年有名的探马,我家也算是探哨世家!”
靠之,这个也能子孙相传啊?
那亲兵解释道:“将军,我大秦实行的是保甲户,一般手艺和兵种都是代代相传的。”
“嗯,我相信你!”刘三瞅了瞅他背着的一面锣鼓,“你叫什么名字?”
“荆浪!属下叫荆浪!”那亲兵道。
“荆浪?”刘三暗自嘟囔道:“听说自荆轲刺秦王之后,先皇颁下谕旨,号称荆不中举,庞不纳士。没想到荆氏在军队中还有兵丁!”
“什么荆不中举?”荆浪一脸茫然。
刘三一笑,解释道:“就是始皇帝在被燕人荆轲行刺后,颁布的诏令,为惩罚荆氏一族的大逆不道,凡荆氏一姓世代为奴为娼,万年不得开释。”
“荆轲居然行刺始皇帝?”荆浪目瞪口呆,“属下怎么从未听过?”
擦啊,这么轰动的事件,你怎么没听说过?刘三泛着白眼鄙视。荆浪执拗的道:“将军啊,属下不说对大秦前百年的事件了如指掌,也算是掌心观纹般清楚,却从未听说过我荆氏一族有行刺皇帝的疯狂举动,一定是将军记错了!”
记错了?刘三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难道这个世界和自己经历的前世不一样?对啊,前世是二世胡亥,那是始皇帝十八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二世而亡后取而代之的是汉朝,据现在的时间表计算,应该是前身汉朝的汉武帝时期了。要不然东方朔、霍去病等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个历史段呢?
以前,刘三往往被自己熟知的历史所影响,处处顺着历史前进的规矩靠拢,殊不知,从始皇帝兼并六国之后,整个历史就大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刘三所熟悉的那个历史。对于未来,充满了未知性。
想到这里,刘三长出了口气,因为自己熟知的历史,根本没有自己这号人。他平时还生怕自己影响了历史前进的轨迹。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历史,从一开始就没有顺着前世的轨迹前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杞人忧天而已。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密集的睁不开眼,霍去病和铁柱逐渐看不到人影,然而虎贲营依旧没有挪窝的迹象。时间不等人啊。刘三再也沉不住气了,抹了把脸大声吩咐道:“荆浪听命!”
荆浪一激灵,恭敬的道:“属下在!”
“既然你知道将军令,那你肯定知道鼓点的敲法和指挥军队的法门,我命令你马上敲响你的将军令!”
“将军!”荆浪被刘三的疯狂举动吓得面色苍白,将军令,有大概五六年没有在大秦国的上空响起了。
“你想抗命吗?”刘三声音渐渐变冷,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他道:“这剑昨夜新磨,锋利无比,你要不要试试?”
“属下不敢!”荆浪迅解下背后的军鼓,找个硬点的实地支撑好架子。双手各拿一个鼓槌,紧张的等待刘三的吩咐。
“命令他们拔营!”刘三毫不拖泥带水,冷冷的看着下方的星火点点。
“遵命!”荆浪大喝一声,甩开膀子重重的敲打在大鼓的边缘。
咚……咚……咚……
咚咚咚……
浑厚沉闷的鼓声自鼓面勃而出,鼓点有慢变快,从山顶渐渐的声波荡漾开来!随着鼓声的响起,下方虎贲营的士卒,隐隐约约有骚动的迹象。
大地,似乎也被铿锵有力的鼓声所震颤了……
163:躲猫猫!
中军帐。
“报……”一士卒破帐而入,屈膝跪倒,朝正中而坐的将军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山顶有人敲起将军令!”
“什么?”正扶着案几打盹的牛奔倏地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士卒,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可听清楚了?”
那士卒大胆的抬起头来,道:“属下不敢谎报,确实是三缓三急,确系乃我大秦之将军令!”
“走,随我去看看!”牛奔大手一挥,伴随着身上的铠甲铁片碰撞声噼啪走出了大帐。娘的,这将军令有些年头没听到了,没想到刚刚出了函谷关就有幸目睹。难道有大事生了?心急火燎的牛奔手搭凉棚站在山下朝山上张望,由于是黑夜,天色暗淡无光,也看不清山顶的人是谁。无奈之下,想起那火头军,瞥了远处一眼,指了指那两个拦住铁柱的士卒道:“让他过来!”
铁柱都等的急得眼冒金星了,无奈中军帐戒备森严,自己一个小小的火头军哪能如此轻易靠近,一进入中军大帐的范围就被牛奔的亲兵拦住了。现在大将军肯接见自己,顿时喜出望外,踉踉跄跄的奔到牛奔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乙字营火头军百将铁柱见过大将军!”
“起来吧。”牛奔淡淡的道:“山顶何人敲鼓?”
铁柱瓮声瓮气的答道:“是我家千夫长大人!”
“刘三?”牛奔眉毛一挑。有些不悦的道:“真是胡闹,他一个火头军有什么大事!赶紧把他找来见我!”
“这……”铁柱顿时傻眼了,他只不过被刘三骂着来传信的,好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过来,如今大将军又让他去找三哥,顿时一张黑脸更加难看了。
正在这时,一个参谋将军服饰的长襦汉子快步走了过来。
“大将军!”参谋将军流川枫有些着急的招呼道。
“川枫啊。难道你也是被这将军令搅的醒了?”牛奔呵呵一笑。
流川枫点点头,有些凝重的道:“大将军还记得大秦律否?”
牛奔玩味的笑笑,“将军令响起,万军莫敢不从!违抗者当场斩杀,诛九族!”
“既然将军知道,那大将军就该马上号令全军挪营啊!”流川枫道。
“是啊,”牛奔有些感慨,微眯着眼望着依旧不住的大雨,摸出怀中的虎符,双手默默的摩挲着,喃喃道:“金戈铁马,真的很怀念将军令的声音。传我号令,全军所有士卒全部拔营暂定,等待号令!”
“遵命!”流川枫接过虎符,大步而去。把大将军命令通过亲兵一级一级的传达下去,一时间,鼓声、号角声、马嘶人喧,好不热闹。
山顶之上,刘三紧紧的盯着下方士卒的移动动向。
“将军,他们动了?”一旁的几个亲兵惊喜的指着下方黑压压的模糊影子。刘三顺着方向望去,确实有移动的意思。
好好好!刘三连说了三个好字,***,让老子指挥这近万人的队伍,就连那倔强的牛奔也听自己号令,心中说不出的爽快,就好像进惯了勾栏翠楼,突然碰到一个处*女般让人激动。“这里,这里。对还有这里!”刘三尽量的睁大了眼睛,指指点点的对下方的士卒安排着,心中做着打算,俯瞰着下方,简直就是如观棋局般清晰。
虎贲营驻扎在这山坡的斜冲峡谷一侧,两侧都是平缓走势的高地,多树木。为了大军饮水方便,特别的是靠近一条从山上下来的河流。要是山洪和泥石流一旦爆,整个大军马上就会被咆哮的泥石流冲刷个干干净净。
前世中电视台反复播放的预防泥石流的方法,在刘三脑海中如同电影片段一般闪来闪去。酌定了半晌,渐渐有了计较。
“响鼓……”刘三道:“命令大军远离河流,全部搬到地势较高的左侧岩石层地带。粮草作战车在前,士卒其后,马匹再后!”
“是!”荆浪紧紧盯着自己的鼓槌,咚咚咚……一连串的敲击声如同不可违逆的至高令,又一次传达给下方的近万士卒。
砌石墙、挖沟槽……
一桩桩,一句句号令从刘三口中有条不紊的布出来,喊叫声,几乎声嘶力竭。荆浪确实玩命了,近个时辰的敲鼓让他的两个肩膀全部麻痹了,只是心中那作为大秦国士卒的荣誉让他不甘心就此丢槌放弃,咬着牙坚持着,持续坚持着。
咚……
当最后一个就地扎营的信号鼓声出去后,荆浪彻底瘫软在地上,混合着泥沙的长襦变得污浊不堪,扶着鼓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躲开了,躲开了!”刘三兴奋的喃喃自语,有些神经质的仰天哈哈大笑,双手虚空向天,伸直了用力的挥舞着,“贼老天,你下雨吧,来吧,娘的,小爷不怕你!”
“将军,将军!”一旁的亲兵怯怯的提醒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刘三,“好像这雨停了!”
“停了?”刘三的手臂一僵。脸上顿时变得精彩无比。老子表演了这么久?老天爷眼看就要按照预先的套路进行出牌了,怎么雨就停了?
那亲兵一脸的无辜,指着下方人影憧憧,“看,下边来人了。打头的好像打着牛大将军的旗号!”
随着亲兵的提醒,刘三顿时清醒了过来。
兴师问罪?四个字顿时闪电般蹦入刘三的脑海?我擦擦擦!糗大了!
左看右看,实在是没有遁走的路,刘三很光棍的大手朝上方一指,“都给我上山!”
三四个亲兵面面相觑,“上山干什么?”
靠,刘三翻了个白眼,难道老子就这么着被逮住三刀六洞?小爷傻啊。“当然是躲猫猫!”
164:绝境!
四个亲兵包括荆浪当然以刘三马是瞻。千夫长大人吩咐,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何况只不过是上山而已。
由于大雨浇透了山土,五个人手拉手拼命的朝山上挪去,可谓是步履维艰,在刘三的刻意引领下,专门挑着坚硬的岩石层上行走,稍稍能减少体力的透支。后面紧紧后缀着三个中军大帐的亲兵,个个更加狼狈不堪,大旗左摇右摆,被当做了拐杖一步一步的艰难上爬着。松软的泥土使得力气消耗很快,往往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息几口。
远远的那几个亲兵仰头朝着这边大喊:“刘将军,大将军有令,请将军入中军帐有要事吩咐!”
刘三哈哈一笑,迎着山风装聋作哑:“什么?你们说的什么?风太大,听不清楚,可否进一步答话!”明明让人上前一步答话,偏偏脚下毫不停留,一个劲儿的往山顶上狂奔。
那下边的几个亲兵却傻眼了,再没脑子也知道刘三在躲着他们。无奈之下,有心回去禀报大将军定夺。可又怕传令不到挨军棍伺候,惶惶之际,就这么卡在半山腰进退失据。
正当这七八个人犹如猫捉老鼠般你追我赶时,山顶上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隆声。
先感觉到不妙的是刘三,所站之处山泥成流淌状朝下缓缓移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惶然时候。猛然看到远处的小河出现了短暂的断流现象,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山风扑面而来,强烈的泥土腥味扑鼻灌耳,耳边犹如火车咆哮,继而出现了短暂的失聪现象。
“泥石流?”三个字瞬间蹦入刘三的脑海,抽出长剑杵在岩石上,尽量的支撑着身体的平衡,整个脸色却变得惨白无比。
他所处的位置,距离泥石流流淌的山谷,不过区区二十几米,整个山坡两边地势稍高,中间凹进去,一直弯弯曲曲的蜿蜒到山脚,四周虽然有稀稀疏疏的树木,但是泥石流号称是无坚不摧,横扫一切的自然灾害。突然性和巨大的破坏性不亚于任何天灾**。
山下的虎贲营都被刘三的将军令赶在了山谷的西侧,处于基本安全位置。而刘三所处的位置正在东侧,地势较高,岩石密布。处于整个神农山的背面。地势缓冲,极易让泥石流形成冲击之势。而追赶自己的四个亲兵,正处在小河的边缘!
轰轰轰……
间不容之际,猛烈的泥石流挟裹着山风呼啸而下。滔天巨浪般犹如被激怒的泥龙咆哮的向山下冲去。卷起无数的枯枝稀泥,无与伦比的气势像是能吞并一切。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但刘三还是下意识的朝众人大声狂吼:“快躲!”
喊完这俩字,再也无力去回顾那几个亲兵的生死,随手抓起身旁的两个亲兵,也不管是谁,长啸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道朝山顶狂奔而去。
笑话,这时候要是慢了一星半点,就是隔着老远,也能让猛烈的山风给裹进泥石流里。刚才刘三布置完预防泥石流的一切时,还怨怼自己杞人忧天警惕过度。但真正面对疯狂的自然灾害时,才真正觉自己的渺小,个人的力量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努力的攀登上这座小土包,看着不远处蜿蜒而下的黑褐色洪流,他只觉得一阵脊背凉,寒意直冲大脑。
此时。正是寅时三刻。天上重新被乌云笼罩,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巨大的轰鸣声和猛烈的山风一阵紧似一阵,整个山头都有些松动了。这个地势,处于双峰驼似的地形,刘三正是处于较小的一处峰顶。求生的意识让他不顾不上别人的死活,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亲兵被泥石流挟裹着咆哮而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骤然吞噬,
让刘三有些欣慰的是,自己指挥安营的地段,暂时比较安全。沾沾自喜之余,脚下的山土又有了松动的迹象,让刘三大感骇然,若此处被冲,整个山包就会被削平,自己再也无立锥之地,除非他能长了翅膀,飞到另一座山包上去,或者,从这个山包的背面峭壁上跳下去。哪一个选择,都没有完全的活命机会。
被泥石流冲刷,估计用不了几秒钟,自己和荆浪马上就会被掩埋在数十米的淤泥底部,倘若要是跳下悬崖,说不定也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刘三没有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往泥石流的源头方向跑,活命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没想到自己躲猫猫,却躲到了绝境!
看到吓傻了的荆浪,刘三叹息一声,再也没有精力去顾及山下虎贲营的状况,提起他的后领,玩命似地顺着悬崖一跃而下……
暴雨愈的大了,似是为了刘三的果敢而送行……
165:贼窝!
刘三继承了这副身体的一切武功和身手、内力。在关键时刻终于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这峭壁过于陡峭,但是山清水秀的地域往往树木丛生,藤蔓缠绕。就是峭壁也不例外。拼劲了全力的刘三仿若一只灵活的大马猴,不断的依靠峭壁上生长的藤蔓和小树减缓着下坠的度。
跌跌撞撞,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依靠求生的本能,终于安全着地。长襦因下坠的藤蔓树枝划的破烂不堪,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火辣辣的让人疼痛难忍。忘记疼痛的最好方法就是干脆晕倒。可惜刘三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反观被自己拼了老命救下来的荆浪双眼紧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天上的雨势渐渐的变小了,就是山顶上方隐约的泥石流怒吼,也几不可闻。山的这一边虽说因暴雨而冲刷的泥泞难行,但比上面强多了。
此地处于两个驼峰的中间地带,斜刺里的峡谷。约莫有十几米见宽。地势平坦,脚下铺就的是就地取材的青石,一块块排列有序的蜿蜒往前方,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
看现在的情景,从这里回到前山找虎贲营明显是不好办了,人生地不熟的,天知道要转到前山还有多少路可走。现在唯一只有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吃饱喝足才能再做打算。
打量着四周,刘三仔细观察着,此地明显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青石道直冲前方那最高的驼峰。也不知道那山上的人是贼是民。刘三现在顾不得许多了,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食物。凭借自己的身手,只要不是遇到过于变态的人物,他自信还能虎口夺食饱餐一顿的。想到这里,刘三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现在他因为从昨夜和冯浩吃了一肚子羊肉后再无食物进肚,又累又饿,几乎是仅仅依靠内心执着的求生**而坚持着。
腰间的长剑跌落到了远处,刘三蹒跚着捡起保命的家什,背起依旧昏迷的荆浪,拄着长剑,亦步亦趋的朝山上走去。
大约走了数百米的地方,刘三觉得背上的荆浪似有似无的呻吟了一声。醒了?刘三大喜过望,急忙放下来,找了片宽大的树叶裹了点雨水朝他的喉咙里灌去。
几声剧烈的咳嗽过后,荆浪终于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刘三那散脸黄的狼狈模样时,忍不住失声痛哭。
“娘的,哭什么哭?”刘三不由得内心火起。
“将军!”荆浪呢喃半晌,抽涕道:“你受苦了!”
刘三一听,顿时火气散的无影无踪,苦笑摇头道:“没什么,只要活着就好,只是可惜了那几个兄弟,都被冲走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荆浪努力的挣扎起来,四下张望着。
刘三撇了撇嘴,道:“在后山,我背着你从悬崖上跳下来的。要不我们俩现在估计也葬身于泥石流中了!”
荆浪默默的点了点头,“将军,你救了我一命!”
刘三哈哈一笑,努力振作起来,拍打了他肩膀一下,“自家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嗯,来我背着你,前方估计有人家,先找点吃的再说!”
荆浪似是没有听到刘三的话,喃喃自语的道:“身体肤受之父母,现在将军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不言谢。从此刀山火海,但凭将军吩咐!”
“罗嗦!”刘三架起他的一条胳臂,让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道:“走吧!搞不好今天要做回强盗了,先抢吃的后抢床!”
二人搀扶着朝前方艰难而行。行走几步就停下了依靠在道边的树干上稍事休息,觉得力气差不多了继续前进。
大约走了三四里地的样子,夹缝中愈狭窄,两旁的峭壁也更加险峻。最窄处仅仅能容两匹马车并行,青石台阶也更加陡峭,抬眼望去,晨起的曙光犹如一线之亮,真可谓是一线天了。逐渐适应了四周的刘三,暗暗咂舌,丫的谁这么牛叉,搞了这么一个地方儿。看此情此景,根本就不是小户人家所能建筑的东西,极目望去,建筑曈曈,高瓦明垛隐约若现。没有钟声没有喧嚣,分明是一个山中开凿出来的寨子。
谁能在如此险要之地开凿出如此工程浩大的建筑?只看得二人连连咂舌!
刘三和荆浪哪里知道。此地名为云阳寨,地处险要,地理位置及其重要,是沟通豫晋两省的雄关险隘,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只是后来经过始皇帝凭借雄才伟略灭了六国,兼并天下之后,此寨才荒废不用。久而久之,成为啸聚山林的山贼的安乐窝。只是平时山寨也不算兴旺,由于最近水灾泛滥,灾民四起,这才渐渐的在这里聚集了一帮打家劫舍的山贼。
远远的就能看到石刻的‘云阳寨’三个大字。更加酌定了二人的猜测。
贼窝?
俩字刚一出口,二人面面相觑,心中打起了鼓。若前方真的是山贼的山寨,恐怕二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但二人这一身破烂不堪的大秦军装,也能让刘三和荆浪死上四次八次。山贼和官兵,数千年来,永远是死对头!
“将军!”荆浪嘴唇蠕动半晌,干涩的出声道:“依属下的经验来看,这个地方不是个顺民的所在啊!”
刘三点头赞同道:“你也看出来了。此地确实不是个好地方,恐怕是山贼的老窝了!”、
那怎么办?此时的荆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估计是今天的大雨帮了忙,山贼们明显的哨岗没有出来巡查,这才让二人抽冷子来到了贼窝的门口。要是放在平时,恐怕接近不了几步就会被探哨的贼子现。
“还能怎么办?”刘三苦笑摇头,“总不能把这身将军服扒了,赤条条的去敲门吧?”
“走吧!”刘三泄气的继续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下山再找找看,我就不信这方圆数十里没有户人家。”
话音刚落,二人转身欲走,岂料,这时,几声梆子清脆声响起。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青石道上突然闪出数十个衣衫破烂的刁民!吹着呼哨团团把二人围在中间。
呔……
一个明显是头头的刁民手持一只生锈的长戈,斜斜的指着二人,咬文嚼字的呼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