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小小妖精
ps:郑重感谢一个读者天天默默无闻的给偶扔金砖,一天一块,毫无旷工!感动的稀里哗啦,码字更加带劲,灵感如泉涌才思飞扬……
渐渐的出了繁华的地段,人烟稀少起来。古代的道路,除了军队专用的驿道之外,全都磕磕绊绊的极为不平整。
而这个小丫头似是闹起了脾气,踮起小脚一路飞快,几次差点跌倒。当刘三紧走几步想搀扶她时,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眉眼儿连瞧都不正眼瞧他,刘三暗暗苦笑,这个小丫头年龄不大,脾气却不是一般的小啊,性子竟然如此的高傲。
一前一后跑的飞快。康影儿俏脸通红,汗珠儿顺着鬓角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却依旧倔强的一声不吭。刘三心中暗暗叫苦,疾走几步拦在康影前面,连连作揖道:“我的二小姐,你说句话吧。”
康影轻轻哼了一声,弯弯的眉毛儿上扬,隐隐含着一丝得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个禽兽刘三,终于妥协了。
“扶着我坐下!”康影大大咧咧的伸过葱白的玉指儿让刘三搀着。
“这往哪里坐啊?”刘三左右瞧了瞧没坐的地方,只得搀扶着康影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抚了抚上面的尘土,扒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上面,让康影坐下。
“过来~”康影坐下后还不老实,伸出玉手朝刘三勾了勾手指头。如此不淑女的形象,让刘三愕然大汗。这哪是刚才在康宁面前娇滴滴的婉约佳人,分明是个狐媚人的小狐狸精。
康影见刘三如此听话的靠上前来,芳心顿时又愉悦了几分,轻轻点着小脑袋道:“在临淄时,你这个禽兽刘三不知道让人家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如今你拿什么补偿人家?”
刘三被她这句话雷的差点晕倒,心中暗道:我们不算是很熟悉吧?听这个丫头的口气分明就是一小怨妇的口吻。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一时间摸不清她的套路,刘三不敢答话,只得掩饰的朝康影傻傻的笑了笑。
康影一张小脸顿时拉了下来,哼哼道:“果然不敢承诺,男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娘亲和姐姐说的一点都不错。狼心狗肺!”
“那影儿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尽力去做!”刘三拉着个苦瓜脸道。
康影得意的扑哧一笑,随手抚了抚额迹的丝,嫣然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来咸阳城时,雅儿姐姐早就嘱托我,让我把你看紧点,免得仗着自己长得人模狗样的,又出去勾搭良家妇女。”
刘三爆汗~!这丫头撒谎也不打草稿。她明明刚来咸阳时候,连自己死活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又受雅儿的嘱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前世刘三不知听谁说过,女人和你撒谎,千万不要当面戳破,否则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想到这里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顺民的笑道:“倒让影儿费心了,你大哥哥是那种心地很纯洁的人,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其实,我是一个好人!”
康影被刘三大言不惭的话语逗乐了,撇了撇嘴道:“你老实交代。来了咸阳这好几个月,到底勾搭上几个?”
刘三叹了口气,道:“主要是我太老实,见了大姑娘小媳妇的,也不好意思的说话,暂时一个也没勾搭上。”一板一眼的话语,从他口里说出来甚是端正,差点就在脸上写上‘我撒谎’这三个字了。
康影咯咯娇笑片刻,突然又上前挪了几寸,挨着刘三更加近了几分,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小脸涨红的道:“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三愕然抬头,差点一下子碰到康影的鼻尖。阵阵如兰如麝的香气扑鼻而来。
康影扭扭捏捏,鼓起勇气挺了挺酥*胸,勇敢地道:“你没觉我变了吗?”
“哪里变了?”刘三揣着明白装糊涂。
康影恼将起来,葱白的玉手抓起刘三的大手一把覆在自己的胸前,狠狠的道:“你不觉得它比几个月前大多了吗?”
“我……”刘三狂晕,这丫头比自己还龌龊,要死了要死了。龌龊中,只觉得触手柔软无比,阵阵**的感觉直冲肺腑。***,老子要受不鸟了……
“这条件值不值得你勾引?”康影柳眉上扬,呼吸急促的盯着刘三。
“有……有条件……值……值得,”刘三几乎哆嗦不成句子,这小妮子太让人**了。
“算你啦~”康影得意的一笑,吐气如兰的凑在刘三的耳朵跟前,悄悄的道:“还算你有眼光,娘亲和姐姐说,她们俩的都不如影儿的大呢!”
“那……你想怎么办?”刘三呼吸急促,大汗淋漓,犹如被宰的羔羊面对着一个饥色的饿狼。
康影儿邪气一收,杏眼朦胧的盯着他道:“我愿意自己被你勾引一下呀,人家还没有被人勾引过呢,这次便宜你……”
“就在这里……”刘三四眼望去,一片荒野。砸吧砸吧嘴,心中暗道:打野战也不错,可惜了这丫头挑逗的自己快把持不住了,依旧毫无所觉。
“想得美,”康影倏地站起身来,伸了下懒腰,露出无限美好的身姿,低头对他道:“我要走了,出来时间长了,姐姐和娘亲会挂念的。”
呃……
这妮子的性格天马行空,如云如雾。简直让刘三跟不上她的思维。“我送你!”
康影咯咯娇笑起来。伸出玉手朝远方一指道:“不用的,那不是我姐姐吗?”
远远的一处山岗上,亭亭玉立着一个身段妖娆的尤物,不是康宁又是谁?刘三一看之下,大汗簌簌而下,心中暗暗后怕不已:幸亏老子把持的住,否则这人可丢大了。
康影狡黠的朝刘三眨了眨眼,“你住在哪里?没事的时候人家要找你玩哦!”
刘三猛然惊醒,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皇宫……我这种禽兽只能住皇宫了……”
康影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朝刘三摆了摆手道:“走啦!”
“不送了!”刘三哆嗦着出口,胯间坚硬似铁,浑身似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小丫头,这次把你大哥哥折腾惨了……
92:奇怪马车
远远的,还看到小丫头躲在康宁后面朝自己做着鬼脸。让刘三觉得一阵温馨,这个小丫头也许是自己将来要展的目标了,冥思中,一直目送着二女拐入了城门渐渐消失,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出来一整天了,寻思着钱铭等人肯定会着急上火的找自己,让他不由得内心有些感叹,做太子有什么好?处处受束缚,行为举止要严格符合皇家的威仪,太累人!还不如做个阔家少爷自由自在,没事的时候就溜溜鸟儿,带着帮狗腿子上街调戏下良家妇女,那是何等的惬意?
日渐西沉,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地,外出劳作的人们,趁着城门未关,都行色匆匆的鱼贯而入。刘三也不敢怠慢,虽说他贵为太子,但半夜叫城门的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大秦国之人,一般都身材粗壮,个子相当于后世一米七左右,脸庞扁平。肤色因不懂得营养的调配,而略显菜色。这个时候的人,寿命一般都很短,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就寿终正寝了。刘三这幅身体显然与众不同,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着一米八多的个子穿着一件上好的丝绸衣裳,在麻衣粗布的人群中尤其显得鹤立鸡群。
这些人才是自己的老祖宗们啊,刘三暗自感叹着。祖祖辈辈安居乐业辛苦劳作,才造就了五千年的华夏文明古国。能现实的贴近这些早已远去的古老居民,往往让他难掩激动。
进城的当口,一辆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区区不起眼的马车居然稀稀拉拉的有十五个护卫,
这马车明显与其他商贾的马车不同,虽然赶车的马夫和随行的护卫极力掩饰,但细心的刘三还是看出了门道。偶尔的晚风吹起那些人的衣角,在不显眼的内侧,衣角下方绣着一条寸余长的小龙。而这正是皇家独一无二的标志。
这个时候的龙,和后世的九爪金龙已经有些神似,有虾眼、鹿角、牛嘴、狗鼻、鲶须、狮鬃、蛇尾、鱼鳞、鹰爪等等形象组成,只不过这条龙是黑的,那是皇上专属的色彩。数月的宫廷礼仪,刘三还是没有虚度的。
这帮侍卫也明显是受过专门训练,各自随行在马车四角,隐隐有护住马车的架势,前可攻退可守。可谓是固若金汤。一言一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人群,往往拥挤的人们稍微一靠近,就马上被赶的远远的。
马车上一个硕大的黑箱子,犹如囚犯的笼子,外罩黑幔,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还有奇怪之处,就是作为一个太子来说,对这支队伍很陌生。因为在梁山宫驻扎的侍卫,只有虎贲卫士。而虎贲侍卫的标志,就是绣黑龙。恰恰百十位虎贲侍卫,刘三正好认识。从这些侍卫眼角的疲惫状况来看,至少赶了上百里路的样子,而且是日夜兼程。种种不解之处,让刘三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就在他愣神寻思的当口,那辆马车逐渐已经走近。守门的兵丁估计是和这帮人打交道不是一次了,眼瞅着马车临近,数十个士兵急忙挥舞着长戈扫出一条道路,把进城的贩夫走卒像赶鸭子一样统统赶到一边。连穿着华丽的刘三也不例外。
处理完这一切,士兵们都自觉的引着马车小心翼翼的穿过高厚的城门。
望着缓缓而行的马车,刘三愈好奇起来,喃喃自语:“这马车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么大的架子,进城士卒开道,草民回避,出入虎贲侍卫随侍在侧。***,就是宰相也没有使动虎贲卫士的权利啊。”
寻思中,一个突兀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帮侍卫,难道是父皇的贴身侍卫?刘三默默的盯着将要消失在街头的马车。对,也只有这种解释了。皇上深居寝宫,深入简出一般随行的侍卫,自己还真没见过。而这辆马车的出入很可能是为了陛下而服务。
车里是谁呢?刘三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的狠狠挠了挠额头,“不行,得随着去看个究竟,”有了这个念头愈强烈,再也抑制不住。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诱惑着他去揭开这辆马车的谜底。
想到这里,刘三急忙撩起袍锯,拔腿便追。
前方的马车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咕噜噜的前进着,那十五个侍卫渐渐靠拢的马车愈近了,随着马车的迁移,虎贲侍卫渐渐的拉开了距离。到一处拐角处,就自然的有两个侍卫自动留下来警戒。然后前进到另一个街道的拐角又留下两位。
刘三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脸上毫无表情,但内心的震撼却无法形容。这他***是押送的什么东西?居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的警戒,让刘三不得不费力的爬上墙头避开那些侍卫。
93:阴魂不散
天渐渐的暗下来,华灯初上,夜色阑珊。古代的夜生活上演了,一片灯红酒绿。繁华的咸阳进入的暧昧时刻,三三两两的商贾豪客大腹便便的拥美而行。但刘三丝毫却没有欣赏夜景的意思。全神贯注的盯紧了这辆马车,务必想要一探究竟。因为太可疑了。上次出宫的时候,钱铭给他介绍过。因为这条街上,住着的除了王侯将相就是皇亲国戚。
终于到地方了。马车的四周还剩下四个侍卫的时候,那辆马车停在了一处高门大宅的后门处,漆黑的木门,吞口兽环,透过低矮的院墙,往里望去,只见一片飞檐琉璃,鳞次栉比,十分宏伟壮观,精美宏伟的大宅让刘三咂舌不已,皇宫大院也不过如此吧!
漆黑的木门上方,横着一块匾额,书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真人府’。
真人,这大秦国,被皇上封为真人的,除了静虚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这是静虚那牛鼻子的老巢?”刘三暗暗琢磨着,此事还真大有可能,因为隔着一条街,前面就是梁山宫,此处位置优越,风景秀丽。按风水术来说,这是一处绝佳的龙穴之位。
这个时候,四个侍卫警惕的站在四周,两个马夫跳下马车,按照一定的节奏敲击着木门。
咚咚~!
不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略一扫视。很快的把中门打开。呼啦啦的涌出十几个家丁。
训练有素的仆役分别靠近那黑木箱子,挽起袖口扣住箱子两侧的暗格,嘿咻一声箱子凌空而起。六七个彪形大汉抬着高达八尺的箱子居然非常吃力。
所有的一切,被刘三都看在眼里。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让这些仆役如此慎重!在场的仆役家丁和虎贲侍卫,没有一个交头接耳的,就仿佛是一出哑剧,刘三就是唯一的看客。
处理完了这一切,木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偷窥,让刘三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唯一可确认的是,这队虎贲卫士,确实是静虚专属的。
当刘三猫着腰打算越过高高的围墙想再次一探究竟时,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骇人间,刘三大惊失色,这是谁?居然能不声不响的靠近到自己的身后,条件反射下,猛然朝后击出一拳,同时整个身躯骤然启动,箭一般的朝前掠去……
掠是想掠了,可惜刘三没掠起来,肩头被人摁的死死的,如同被钉在屋顶上一般。而拳头乍然出击中,也同时突然觉到腰眼上一痛,这拳头也就猛地停滞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觉了一件锐利的事物抵在了自己的腰间,让他被迫停止了反抗。与此同时,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喝:“不想死的话,给我住手!”声音清脆婉转,却隐隐带着冷硬的威胁。
那人出了声音,刘三倒放下心来,苦笑的扭过头去低声道:“我的康大小姐,你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吓人好不好?很容易出事的,幸亏我没有什么心肌梗塞一类的疾病,否则定会被你吓死!”他不明白,明明看到康宁已经陪着影儿回了城,却怎么在这里和自己相遇。
康宁妖娆美丽的俏脸上,不带任何的感**彩,丝毫没有被他的油嘴滑舌所动摇分毫,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才道:“这里很危险,我奉劝你还是离开!”
刘三眉毛一挑,笑逐颜开的道:“大小姐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哎哟哟,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康宁可爱的鼻翼耸动几下,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不过不想让影儿伤心罢了,赶紧滚蛋!”
一听此话,刘三摇头犹如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一旦让人xxoo了,影儿还不得找我拼命啊。堂堂七尺男儿就得哪里危险上哪里去!刚才还真是笑话,凭借我的武功,要不是我看你是一介女流让着你,谁制住谁还不一定呢!”语气虽然倔强,却明显底气不足。
康宁见他那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嘴脸就忍不住来气,可惜她却不懂得xxoo是什么意思,瞅着那张令自己无比厌恶的下流脸,就知道绝对不是好话,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人高马大,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还嘴皮子倔强的要命,我真不知道雅儿怎么看上你的!”
“嘿嘿~”刘三骚骚的一笑,涎着脸道:“亲爱的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银样蜡枪头?没试过就没有言权嘛,难道你问过雅儿?”
“你~!”康宁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如此下流的问题也出得了口。偏偏她自己也觉了自己的语病,无法力挺反驳。
“大小姐,咱打个商量!”刘三嘿嘿一声道:“麻烦你把匕从我腰上拿开,免得不小心伤着人。就是伤不着人,伤了我这身丝绸衣服也不好嘛,这可是我用十两银子买的。要是划破了,没有小红雅儿的给我缝缝补补,那可就难办了,难不成大小姐喜欢欣赏鄙人裸奔的样子?”
“我还是那句话,你滚不滚!”康宁直觉无视了他插科打诨的话语。依旧不为所动的威逼。
“不滚!除非你和我一块走。”刘三与她直视着。寸步不让。本来今晚他打算孤身探府。谁知道碰上了康宁。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对手,根本用不着担心她的安危,但刘三却不能单独离开。怎么说,康宁也算是他的表妹。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有瓜葛的女人受到哪怕一丝的伤害。
94:挨了一刀
嗯~!
一声闷哼从刘三嘴里出,腰间骤然一痛,挑衅康宁的下场,就是让她的匕又前进了几分。几颗细微的血珠嗤的一下顺着衣襟流了下来。
刘三倒吸一口冷气,呲牙咧嘴的道:“大小姐,你真捅啊?”
“你以为呢?”康宁得意的柳眉舒展,示威的朝他扬起了美丽的下颌。“你若是能从我手下轻松逃脱,今天你即使不走,我也不为难你了!”
“真的?”刘三眼前一亮。
“嗯~!”康宁不屑的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刘三精神大振。丫的,死丫头。还以为老子就这点本事。***,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真不知道你三哥是**mm的杀手!
呃……刘三歪着头沉思片刻,朝康宁嘿嘿笑道:“咱打个商量,你现把我的手松开行不行?不可能让我用嘴反抗吧?那匕就算了。就这么捅着吧,反正咱俩谁捅谁不是捅啊?”
一席话,康宁俏脸布满红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悻悻的松开了刘三的拳头。
刘三活动了下被扭的痛的手腕,不怀好意的盯着康宁道:“大小姐,我要反抗了,你准备好了吗?”
康宁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真的动手反抗了?”刘三还不死心,再次询问道。
“你烦不烦?”康宁芳心一怒,右手的匕又加了把劲。
“哇~!”刘三夸张的骚骚笑道:“好爽~!”
你……康宁眉头紧蹙,花容失色的抬头望了望那扇漆黑的木门。夜幕已经拉上,前方灯火渐熄,一片万籁俱寂中。生怕刘三来个狼嚎。那她也不得不退却了。虽然今晚上的事特别重要。忐忑的心中暗暗祈祷,这个刘三千万别生事端才好。
片刻的走神,刘三猛然动……“大小姐,我反抗了……”
不见他双肩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内力加持。只是两只宽厚的大手色色的朝康宁那丰满的胸前袭去,张牙舞爪的样子,让康宁大惊失色,这下子要是抓实了,估计至少得抓出几道青痕。
骤然的袭击,康宁顿时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再挟持住刘三的腰眼,一个铁板桥直直的仰天跌倒,间不容的瞬间躲过刘三的袭胸!
刘三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刚才的袭胸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脱离了康宁的威胁,刘三得意的顺势一按身下,犹如空灵的狸猫,轻巧的翻落在当街。
康宁听到衣角风声,就觉上了他的当。此时再想抓住刘三,却已经不可能了。只得恨恨的盯着当街的无赖,胸前急促的起伏着。一双深邃若秋水的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
“大小姐,你到底还是输在了在下的少奶龙抓手之下。”刘三骚骚的笑道:“兵不厌诈,女人先天性的劣势让你们往往不是男人的对手!怎么样?还让小生滚蛋吗?”
轻巧的几句话,让康宁顿时清醒过来,是啊。刘三这个无赖,这个登徒子,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罢了罢了,为了那些受苦的孩童,自己就绕过他吧,也许这次他也能帮上忙。虽说此人不学无术,贪花好色卑鄙无耻,但是却从没有做过遭天谴的大恶事!希望自己不要看走了眼。
想到这里,康宁没好气的撇撇嘴:“我输了,我不会妨碍你的事,但是我同时警告你!也不要妨碍我的事!”
听到佳人服软,刘三大喜过望,点头如小鸡啄米:“那是,那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
事情既了,康宁也不耽搁,远远的巷子里传来梆子声,已到子时了。于是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手帕,往俏脸上一蒙。飘然间潜入了那鳞次栉比的楼舍内。
望着康宁远去的方向,刘三咧着嘴揉着被扎痛的腰部狠狠的嘟囔:“凶什么凶,早晚老子要用肉刀捅还过来……”
刘三看着康宁毫不犹豫的翻墙而入。心下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妮子的胆色。虽说性格有些高傲怪癖,但本心还是不错的,起码她和自己一样,有着除恶为善的心。高墙内指不定就是龙潭虎穴或者万丈深渊,而这个丫头却丝毫没有犹豫,内心对康宁的印象,也稍稍有些改观。
在女人面前装孙子,那不是刘三的作风。当下毫不犹豫的仿照康宁的样子,撕下半块衣襟蒙在脸上,悄悄的翻墙跟了进去。
宅院呈三进院落布置,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充满了古典的美感,踏入其中,犹如置身于皇宫大内。整个建筑仿若活过来一般,看在眼中说不出的舒服。前世刘三不记得听那位高人说过:建筑,就是凝固的音乐。现在刘三才体会到它的意思。
整个外宅像是不设防的堡垒,寂静无声。既没有巡逻的侍卫,也没有看家的恶犬。要不是看到康宁那灵动如狸猫的穿插跳跃,刘三几乎要马上认定这是个巨大的陷阱。
95:天人交战
前人走过的路,才是最安全的。刘三默记着康宁走过的路径。顺着墙下快的朝前移动。紧紧咬着康宁的背影,毫不放松。从她跳跃的姿势和走过的地方,刘三终于认定,这个康宁绝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心下同时也恍然大悟,暗暗自嘲自己的粗心大意,看到她毫不在乎的飘然而行,还以为她胆大包天,没想到这个康宁早就探熟了道路。这下他放下心来,只要跟着康宁,危险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几个呼吸间,刘三就无限接近于康宁的附近了。听到衣角的猎猎风声,康宁柳眉紧蹙,厌恶的看了刘三一眼。举手作刀,往下狠狠一劈,示意他要是再弄出声音就一刀砍了他。
刘三嘿嘿一笑,砸吧砸吧嘴,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知道。却依旧脚步不停,厚着脸皮屁颠颠的跟在了后面。
他这一靠,距离可就太近了。两人一前一后,几乎亲密无间了。康宁气的浑身抖,心道这个登徒子怎么不分场合就这么下流无耻。因为此地前方就是一道虚掩的房门,里面尚有灯火摇曳,稍稍往前一动就会让屋里的人看出端倪,偏偏自己在这里还不敢往前挪动一步。只得任凭这个登徒子无耻的轻薄。
她心里委屈的要命,可怜刘三懵懂无知,大大咧咧习惯了的他哪里知道彼此靠的这么近,能给一个处子带来多大的震撼和委屈。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阵阵散的处子体香,忽然间看到康宁香肩颤抖,暗暗心中纳闷,天不冷啊,这丫头怎么冻得只打哆嗦?
疑惑之下,刘三悄悄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香肩。康宁一个激灵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杏眼圆睁,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扭曲的俏脸让刘三骇然后缩半尺,无辜的盯着她,用口型无声的道:“怎么了大小姐!”
康宁伸出玉指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滚,不要跟着我,离我远点!”
“我!”刘三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有些委屈的在地上回话:“不要,大小姐我害怕!”
康宁被他的无耻打败了。绝望的咬着香唇,一只手停在半空,却不知道写字该怎么回答他。刘三嘿嘿一笑,随手写道:“你来干什么,告诉我,我就走!”
康宁对于他的说话如同放屁司空见惯。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希冀。沉吟半晌,才急的在地上为狗皇帝炼仙丹,残杀童男童女!”
刘三一看之下,惊骇欲绝。几乎要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康宁,颤抖的手在地上划道:“有证据?”
康宁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抹掉字迹,重新写道:“观察一月,确信无疑。”
难道那黑漆漆的箱子,就是关着从别处搜来的童男童女?刘三彷徨了,焦躁的在地上继续回话道:“为什么不报官?”
康宁想看白痴一样不屑的望了他一眼,回道:“官官相护,诉苦无门,唯有以杀止杀!”
看着康宁那笃定的眼神,刘三像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饶是他整天嘻皮笑脸,也受不了这种消息的打击。这个天杀的静虚,竟然残杀幼童为父皇炼丹!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时间,心乱如麻,父皇知不知道?父子亲情!人命如草芥!他不敢相信,平生和蔼可亲的父皇是一个为了长生不老而滥杀无辜的暴君。
浑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道,软软的靠在墙壁上,眼神充满了无助的色彩。弑父——两个斗大的字闪现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真要到那一步吗?刘三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前方的屋门吱呀一声,终于关闭。屋内灯火尽熄。这时,康宁整个娇躯紧绷,像一头现了猎物的雌豹,箭一般的电射而出。矫健的身姿轻轻在墙壁上急点击数下,整个人飘上阁檐,急朝内宅掠去。
刘三却怔怔的望着远去的康宁,呆呆的出神。仿若一个穷凶极恶的赌徒,在投入的全部的身价后,却忽然现,自己根本没了赢钱的希望,费心劳力,只不过为了他人做了嫁衣。回去,还是继续跟着康宁?内心天人交战,激斗不休!
眼神逐渐凌厉,刘三心中终于有了主意。罢了罢了,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万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自己和父皇有血肉的联系。那些失去子女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刘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贼老天,你还真会折磨人!
正当他脑子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的内宅隐隐的传来一阵噪杂声,伴随着急促的吆喝、恶犬的狂吠,随着半夜的微风阵阵飘来。
刘三一激灵,整个人马上从地上弹起来。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这个真人府果然有埋伏!人命关天,他不再犹豫,迎着声音的方向飞快的往前靠拢。
随着嘈杂声音的转大,整个两进的院落,屋里灯火不断地点燃。显然是屋内的人也被惊醒了。这个时候,刘三若掉头跨出围墙,马上就能脱离危险。可惜,此时的情景却容不得他考虑自身的安慰,脑海中无缘无故的显示着那抿嘴倔强的死丫头。脑中飞的运作,快的计较着怎么能把康宁给救出去。
96:心急火燎
一阵香风扑面,伴随着咸咸的血腥味,一个浴血的人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奔来。
“大小姐!”刘三一眼就认出了康宁,看到她浑身是血,蒙面的面纱早已不知去向,脸色苍白。骇的他魂飞魄散,急忙迎上去抱住那将要跌倒的娇躯,颤抖的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大小姐你说说话!”
康宁被刘三抱了个结实,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待看清了刘三的衣着后,惨然一笑,虚弱的喃咛:“这帮贼子有埋伏,快……逃!”双眼一翻,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刘三双目尽裂,疯了似地反身背起康宁,狂似的朝外面奔去。
“快,快……刺客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侍卫,放箭,快快快……”
急促的几声吩咐过后,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天空中飞舞着雕翎箭矢,一股脑儿朝着刘三的背影招呼。
好在康宁逃的足够及时,为刘三赢得了逃跑的时间。高大的院墙,进来的时候当然容易,出去却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试了好几次。刘三终于放弃了。带着个大活人,除非是长了翅膀的鸟人,否则是飞不出去的。
刘三背着康宁仿若无头的苍蝇,在迷宫般的宅院里乱闯一气。好运连连的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外门。
去了门闩,刘三仓皇如丧家之犬,背着康宁心急火燎的朝皇宫奔去。
宽阔的大街上,被追捕的侍卫踏破了宁静,无数的侍卫伴随着金属铠甲的碰撞声响彻夜空。沿街的铺子内,陆续的点亮了蜡烛。惊恐的人们探头朝外张望着……
“开门,开门……”刘三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处,急促的扣着奢华的门环。此处正是当初刘三第一次偷着出宫的小门,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谁?”一声尖细警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钱铭!”刘三大喜,“快快开门,是我!”
“殿下!”里面的人带着惊喜的哭腔,乒乒乓乓的一阵杂乱声传来,小门大开——
开门的钱铭懵懂中,还没瞧清楚刘三的样子,他早已一阵风似的背着康宁进了殿内。
“快快,传太医,传虎贲侍卫——”刘三几乎语无伦次的朝钱铭吼叫!
钱铭傻眼了,殿下这是怎么了?浑身鲜血,还背着个看不清男女的家伙,歇斯底里的声音却让他瞬间惊醒。啊的一声尖叫,撒丫子跑出了大殿,可劲儿的把值夜的宫女宦官统统咋呼起来,手忙脚乱的吩咐着找太医找侍卫。
钱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心急火燎的跑到刘三跟前。
这时候刘三早就把康宁放在那张豪华无比的大床上,用那昂贵的要死的丝制手帕,细心的替她擦干脸上的血迹,嘴里喃喃自语:“大小姐,你醒醒啊,可别吓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以后谁还能和我斗嘴啊!”
“殿下,你这一整天都哪儿去了,奴婢好害怕,你受没受伤啊,奴婢担心你啊!”钱铭小心翼翼的靠近,说了几嘴,看到他面色不善,急忙又改口道:“虎贲侍卫在门外等着吩咐呢。”
刘三这才换了脸色过来,点头道:“让他们几个把街上我一路滴下的血迹擦掉,处理干净别留下尾巴!”
“喏!”钱铭知道不是好奇的时候,赶紧又转身去找虎贲侍卫处理血迹。
而与此同时。大街上的‘真人府’一干侍卫,搞的人心惶惶,不知道砸开了多少临街的铺子,到底也没找到那两人的踪影,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以为刺客会傻得跑进皇宫自投罗网。只得乱砸了一气,泄了下心中的郁闷,悻悻的回转了真人府!等待他们的,或许是静虚的冲天怒火……
东宫、太子内寝宫。
康宁依旧昏迷,刘三拒绝了宫女的好意,亲力亲为的的沾着清水擦拭着她脸庞的血迹。那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小心的呵护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看着她那无双的娇艳容颜,刘三现在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临淄郡认识了康宁后,两人只要一见面,没有不吵架的时候,仿若前世就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冤家。感觉到怪怪的。每次见她的时候,油嘴滑舌的刘三不气她一顿,浑身就不自在。
难道这就是宿命?
甩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这才注意到康宁干裂的嘴唇愈苍白,脸上也无了血色,他顿时慌了手脚,刘三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无奈望闻问切他是一窍不通。空着急也没用啊。
“钱铭,钱铭呢?”刘三环视四顾,只有几个战战兢兢的宫女畏惧的侍候在侧,却不见那家伙的影子。寻思片刻,他这才想起他去找太医去。太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想到这里顿时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失态的朝殿外怒吼:“太医都死哪里去了!”幽静的夜空,传出老远……
“来了,来了~!”太医令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狼狈而至。后面战战兢兢的跟着随从医官,惶惶然都一撩袍子跪下施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97:绕指柔情
刘三这时候那还顾得上这虚礼,一把捞起他来,急躁的道:“快,快给我瞧瞧这病人,伤的要不要紧。”
“是,是。”那太医令急忙爬起来,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看到殿下着急火燎,哪里还敢怠慢,急忙挽起袖子就摸起康宁的脉搏。
刘三看着这种急病遇到慢郎中就来气,几乎抓狂的冲着他吼叫:“你***会看病吗?摸毛的脉搏,病人受的是刀伤,还赶紧止血啊!
啊?那太医令被刘三训斥的几乎要哭出来,他自己也混账,看到一身锦衣血袍的康宁,本来是想好了对策的。没想到被刘三这么一搅合,脑子中一片空白,糊里糊涂的去号起脉来。
看到太医令张徨失措满脸苍白的样子,他也从抓狂中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就是急死也白搭。现在的医疗水平就这熊样,也怪不得别人,喘了口粗气耐下性子道:“你不要害怕,慢慢的治,好好的治。放心吧,我不打扰你了,治好了我有赏!”
“谢殿下!”太医令带着哭腔感恩戴德,现在这个状况,他哪里还敢要什么赏钱,保住自己的脑袋就不错了。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这个病人是个女子,你记住了,并且还是我的女人!”刘三阴沉着脸望了他一眼。那模样纯粹是**裸的威胁。分明是告诉那几个医官,治不好?行啊,你们几个就活埋陪葬吧!
“殿下,臣是男医官,恐怕多有不便!”太医令一听是女的,就头疼了。现在又听说是太子的女人。他一个糟老头子哪敢下手啊。指不定她伤在哪里呢,一旦伤的不是地方,自己哪敢给她脱衣服包扎伤口?
刘三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那怎么办?难道先把你阉了然后再给她看病?”
“不,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太医令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脊背上被汗水整个都浸透了,哆嗦着道:“微臣的徒弟是女官,她能诊治,微臣负责开方抓药!”
那还差不多,刘三听罢脸色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示意他看着办。虽说病急不讳医,但心底里他那大男人的自私劲还是有些不情愿。现在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何乐而不为?
看着几个医官战战兢兢的忙碌着,刘三知道在这里杵着,估计这些家伙们也放不开手脚,干脆踱着步子出了殿门。
钱铭这个跟屁虫,刘三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他深深的明白,今夜很邪门,殿下的脾气也邪气的要命,从没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大的火气。平时口齿伶俐的他,现在居然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钱铭!”刘三望着璀璨的夜空,慢悠悠的道:“今天太傅来过吗?”
钱铭上前几步,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让人捎来话,说这几天兴乐宫奏折很多,不敢辜负殿下的嘱托。说是请太子殿下自己先温习功课!”
“恩!”刘三点点头,长吁了口气,这个韩子健还真是忠于大秦皇室的,政事废弛,幸亏有这样的老臣顶着,要不大秦国还真不堪设想。
天上的月儿慢慢的被天空的一朵乌云遮住,刘三想起今天的一切,深有感触的感叹道:“要变天了!”
钱铭只道是刘三说今夜的天气,他哪里知道刘三另有所指,“殿下,时辰不早了,夜里又风凉,还是回殿内安寝吧。”
刘三苦笑的摇头道:“我能睡踏实吗?”
钱铭愕然无言以对。他一个去势的宦官,哪里品尝过男女之情的滋味,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得忍住瞌睡虫的侵袭,强自支撑陪着刘三东游西逛。
忙碌了半宿,三四个医官才疲惫不堪的从大殿内走出来。直到回转了太医院,那俏丽的女医官脑海中还有康宁那受伤的样子。大小身中数十刀,最狠的在背上那一刀,几乎深可见骨!命大啊!要是一般的弱女子,恐怕早就伤重不治了吧!
刘三坐着个马墩,支撑着下巴壳靠在床边上,双眼满是血丝。神情专注的望着沉睡的康宁。他现在心系康宁的安危,急切的盼望着她醒来,不只是康宁长的漂亮婉约,也不仅仅是他的表妹那么简单。内心深处其实有那么点私心。
当时康宁现了什么?才造成‘真人府’内的侍卫玩命的追杀!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困扰着他。内心的一丝希冀,就一点的殷切希望,那不是父皇吩咐静虚干的,一切都是静虚自己的主意,他欺君罔上!他祸国殃民!他该千刀万剐!
刘三,要得就是这个答案!
她一个堂堂的护军都尉的千金大小姐,不深藏深闺学针织女红,不享受人生。却偏偏去关心天下大事,忧国忧民,心系黎明百姓的安危幸福。单单这一点,就巾帼不让须眉。让刘三内心汗颜不已了。
她是图的什么呢?倔强的丫头!
给读者的话:
回【38】3g广东网友说:今天怎么一章啊!
答:每天定时两章,估计手机上缓存较慢!下月会不定时爆!
98:卫率姓张
钱铭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劝道:“殿下,你一夜没睡了,还是歇息去吧,这里有奴婢伺候就行了!”
“嗯?”刘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柔了柔胀的额头,默然半晌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钱铭答道:“卯时了!”
“哦!”刘三点点头:“时间过的还真快!这里暂时先让这些宫女伺候着,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是,殿下!”钱铭小退了几步,半弓着身子听候吩咐。
刘三面色有些冷清,一夜未眠依旧精神十足,“去把富顺、禁卫统领夏柯、还有永巷令谭氏女给我找来,让他们去书房等我。”
“是!”钱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小心的答应着。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奴婢遵命~!”钱铭干脆利索的应了一声急忙朝殿外走去。他知道,太子吩咐他去找的这三个人,全部是东宫的嫡系,皆都为太子马是瞻。
自从富顺被太子降服了以后。钱铭就禁不住浑身莫名的战栗,殿下比传闻中厉害的十倍不止,病体刚愈,回宫就雷厉风行的大刀阔斧改革,轻描淡写的降服富顺、夏柯、还有那个谭氏女。现在的东宫,比以前规矩了许多,跟着这样的主子做事,绝对是前途无量。钱铭越想越兴奋,脚步也愈轻盈了。
望着钱铭的背景渐渐远去,刘三身边的就只剩下太子舍人雷晓乐了,这个小家伙年龄不大,确实非常聪明机灵,尤其得他的喜爱。这最后一件事情,还得让他去办!
东宫内,虎贲卫士是卡在刘三喉咙里的一根刺,也是数月唯一拒绝向刘三臣服的一系。让刘三很是头疼。现在康宁受了伤,加上静虚道人一系更加飞扬跋扈,大秦国正是多事之秋,一片萧杀之象。快刀斩乱麻,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自从他穿越以后,慢慢的适应了现在的身份,都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刘三深深体会到个中滋味。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有人去威胁他的地位、生命或者自己的女人的生命等让他被迫去反抗去斗争!反而是他没事找事,去找别人的麻烦,这就是刘三的不同之处!
他与其他的一些穿越的人士截然不同。别人都是从基层贩夫走卒做起,而他,穿越来,就是皇子,起点非常之高,任何事情都是信手拈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又高升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完全有理由去享受这一切,抛开所有的烦恼,尽情的挥霍这老天给自己的富贵荣华。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这里,数月的时间,非但没有被同化,而起隐隐有更加激进的想法!那就是利用自己在现代所知道所懂得的一切,去改变这个愚昧、落后、无知的世界!想想就让人激动万分!
若自现在开始,古老的华夏炎黄子孙奋起勇往直前,等到千年以后自己的那个时代,该出现怎样的变化?老美?老日?还有那些棒子?刘三热血沸腾,不能自己!万国来朝,何等的壮观?
想到这里,刘三雄心万丈,大有江山在手的感觉,声音不知不觉中也提高了许多:“雷晓乐!”
雷晓乐同样也是陪着刘三熬了一夜,却是非常有精神,没有丝毫的懈怠,清澈的双眸炯炯有神,马上答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奴婢去做的?”
“虎贲卫率张海涛今天当值吗?”刘三道。
“回殿下,今天他当值,估计在外殿廊下候着呢!”雷晓乐道。
“恩,”刘三点点头,饶有深意的看了雷晓乐一眼道:“你去把他叫来,说我找他!”
“是,殿下!”雷晓乐嘿嘿一笑,顿时明白了刘三的意思,屁颠颠的跑开了。
张海涛,是现在的虎贲侍卫头领,是代替前虎贲卫率王崇的,上次刘三私自出宫,王崇因疏于职守,被富顺借口砍了脑袋,换上了这个张海涛。自从张海涛上任以后,富顺却又后悔了,因为这个张海涛软硬不吃,除了皇帝的命令,其余人等的命令一概不认。脾气又臭又硬。别说富顺的命令,就是堂堂太子的命令,张海涛照拒无误!也让刘三恨的牙根痒痒。
但他唯一与王崇不同的是,他从不干涉太子的出入宫禁,只是暗中保护。当然这次刘三出宫,他也是派人保护了的,就是刘三与康宁深入‘真人府’能全身而退,张海涛也是功不可没,此事,刘三纵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张海涛也心知肚明不揭破而已。
盏茶的功夫。
张海涛龙行虎步的大步入殿而来。年月三十上下,长脸消瘦,身材欣长,举止干练,狭长的双眸不时的闪现精光,一看就知是非常聪睿之人。
他大踏步的走到刘三面前,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道:“臣张海涛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召臣来所谓何事?”
刘三笑吟吟的搀起张海涛,曼斯条理的道:“张卫率,咱们是好久没切磋了吧!”
张海涛一愣,心道太子殿下成天吃饱了没事干是怎么的?怎么总和自己过不过去呢?暗地里对他放行出宫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没想到这个疯狂太子还来找自己麻烦。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替换了那个倒霉鬼王崇以后,太子天天找借口和自己比武。虽说一开始自己让着太子殿下,但时间没过一月,自己全力去拼也讨不了好。后来刘三一提比武,他就头疼。
99:软磨硬泡
“殿下,微臣还得职守宫禁,不能擅离啊!”张海涛也捉摸不透刘三的用意,这个花花太子半夜里抢来了个大姑娘,如此荒唐居然还没尽兴,精力也太充沛了吧。
“没事,”刘三大大咧咧的挥手道:“咱们去后殿的演武厅比划比划,一天不和你过几招,我心里就不舒坦!”
张海涛苦笑的摇摇头道:“殿下,你就别和微臣兜圈子了。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行了,只要不是很荒唐的事情,微臣一定会答应!”
“真的?”刘三等的就是这句话。因为这个张海涛他非常欣赏,耿直、爱国、忠于皇室。虽然脾气有些倔强,但瑕不掩瑜。刘三自心底佩服他敢于顶撞自己的勇气,所以他也舍不得用些下作的手段对付他。
“这……”看着刘三阴阴的笑意,下句话张海涛梗在喉咙一时吐不出来,他一时捉摸不透太子的用意,踌躇下,用眼神瞟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刘三嘿嘿一笑,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你是大大的忠臣!”极度具有诱惑力的词汇让刘三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大灰狼面对着小白兔的感觉。
一顶忠臣的高帽子带上,张海涛非常受用。他这种伺候皇家的主儿,什么奉承话儿没听过?只是如此普通的评语自太子口中说来,却感觉大不一样啊。
他也知道太子只是稍微胡闹了些,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心怀激荡之下脱口而出:“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微臣愿效犬马之力!”
“哎呀~!”刘三夸张的赞叹道:“不愧是我大秦国的肱骨之臣,还真是满门忠烈啊!”
刘三的话儿如同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那夸奖的话语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脸红了。张海涛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被刘三夸的天上少有,地上也无。只是自己心下纳闷,自己祖辈种田出身,不知道来的哪门子满门忠烈?难道现在种地当佃户也是忠君爱国的表现?
话赶话到了这份上,张海涛知道自己被他一顶忠臣的帽子扣的死死的,不答应也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一拱手道:“微臣愿听殿下吩咐!”
“好!”刘三豪气干云的赞叹一声,指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康宁,笑嘻嘻的道:“这个女子,就是我给你的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的安全,你明白吗?”
张海涛有些白痴的望着刘三,不明白太子下这种愚蠢的命令,在东宫那是铜墙铁壁,就是一支数万的大军也一时半刻攻不进来,还用得着他保护她的安全?
刘三嘿嘿一笑,道:“这位女子乃是护军都尉康大将军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我哪,又稍微和她有点不得不说的故事。她受了伤,我很心痛。但是这个大小姐脾气一点都不好!我怕她醒来之后,无人管束。所以……嘿嘿,这任务很艰巨哪!非张卫率不可啊!”一板一眼的叙述来,满脸的一本正经,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分明是一个甩不掉的包袱!
张海涛一听,头大了数倍!这个太子还不是一般的荒唐,人家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深更半夜让你抱着进了东宫。即使病好了,还有脸见人吗?想到这里,张海涛也听清楚了原委。夜入真人府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说明了好。
耿直的人撒谎往往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张海涛估计生平没撒过什么谎,涨红了脸道:“殿下是怕这女子醒来自尽,才让微臣严加保护的吧?”
“是,是。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看守着,千万别出事啊。”
张海涛艰难的点了点头,“若出半点差错,臣自当提头相见!”
刘三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要是有事吩咐这些宫女们去做就行,你唯一要做的就给我把她看好了!事成重重有赏,这宫禁的虎贲侍卫,让你的副手去安排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张海涛也听出刘三的意思,估计一些事情不愿意让他知道。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刘三估计着,康宁受伤颇重,要想醒来也起码得两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布置。去对付那牛鼻子,不只是为了给康宁报仇,还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的安居乐业!
套牢了张海涛,刘三再无牵扯。招呼着雷晓乐去了书房。等待富顺一行人的到来。
屏退了职守的小宦官和宫女,刘三恢复了严肃的模样,认真的对雷晓乐道:“还有个事情要你去办!”
雷晓乐心中一惊,他很少见到太子有如此严肃的时候,躬身答道:“请殿下吩咐,奴婢绝对不负殿下厚望的!”
刘三很欣慰的点点头,“你认识杨抚琴吗?”
“杨抚琴?”雷晓乐一愣,咸阳四大才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点头道:“奴婢认识!”
“好!”刘三拍案而起,从怀里掏出那块团龙玉佩交给他道:“拿着这块玉佩,去找杨抚琴。就是答应殿下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但是,千万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你明白吗?”
“遵命!”雷晓乐郑重的把玉佩双手接过,非常神圣的揣在怀里,朝刘三恭恭敬敬的撩起袍锯跪下行礼!
“去吧!”刘三大有深意的道:“此事,成与不成,就看你们的了!”
雷晓乐紧抿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下头,恭敬的缓缓倒退着出了殿门。
刘三望着大殿那摇曳的彩灯,嘴中喃喃自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行与不行,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一天一夜未睡,刘三极是疲惫,伸手就着茶水吃了点案几上的点心。觉着一阵阵困意袭来,忍不住哈欠连天,眼泪也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做了太子,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了。哎……这人还真得时常吃点苦头提醒下自己才行!”
伸了下懒腰,他就这么伏在案几上,昏昏沉沉的睡去,渐渐的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踱步的蹭蹭声,耳畔同时传来阵阵呼唤:“殿下,殿下醒醒~!”
100:东宫议事
人睡的香甜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刘三有些恼怒的直起身来,刚要喝骂,猛然间现自己置身于书房,这才明白过来。看到呼唤自己的钱铭小脸煞白的呆立在那里,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又现谭氏女、富顺、夏柯、雷晓乐、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侍立在侧。战战兢兢的望着自己。
“你是谁?”刘三上下打量着那个道士,明显心中对牛鼻子没有一点好感!
那道士低下头去,不敢望着他,急忙拜伏在地恐慌万分的道:“草民冯处一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冯处一?你是干什么的?”刘三有些疑惑。
冯处一急忙答道:“草民以前在宫内做过静虚的弟子,草民的大表哥就是郑泽画!”
“哦,原来是这样,”刘三恍然大悟道:“你也是属于祝由派(注1)吧?”
“正是!”冯处一脸上明显很惊讶,不知道长居深宫的殿下如何记得这种旁门左道的小派。因为现在这个流派早已泯灭,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金沙派。所以刘三一指出金沙派的起源,难怪冯处一惊骇不已了。
刘三看着冯处一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暗好笑,幸亏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对付静虚,翻遍了诸子百家的著作,对一些生僻的旁门左道也有涉猎。否则还真不一定压住他。
因为现在的炼丹术的术士(道士),因为皇帝崇尚长生的缘故,地位还是很尊崇的。
“你起来吧……”刘三淡淡的道:“把你所知道的静虚妖道的种种劣迹说出来,权当立功赎罪,本殿下会重重有赏的!”
“谢殿下,草民感恩戴德,一定知无不言!”冯处一信誓旦旦的保证。
刘三满意的点头,对雷晓乐道:“雷晓乐,你先把他带下去,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写出来!”
“奴婢遵命!”雷晓乐喏了一声,引着冯处一往偏殿飘然而去。
刘三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过宫女递给的湿毛巾抹了把脸,对众人道:“现在外面什么个情况,热闹不热闹?”
四人人互相瞅了瞅,见富顺和谭氏女、夏柯都示意自己讲话,钱铭才回过神来,心道原来外面那档子事是殿下捣鬼啊?心思电转下赶紧上前道:“殿下明鉴,左丞相之子杨抚琴带领一帮士子跪宫,声讨静虚妖道妖言惑众误国害民,整个咸阳城都轰动了!”
刘三呵呵一笑,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琢磨道:“行啊,没想到杨抚琴还有点能力!”
二人打着哑谜,谭氏女和富顺、夏柯心中暗暗琢磨士子们跪宫的用意,看殿下成竹在胸的样子,分明是有预谋的计划,又加上刚才让雷晓乐记录静虚的一切劣行。瞎子也看出是太子准备对付静虚!彼此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一丝骇然的神色。
这个静虚在咸阳城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他和富顺自幼跟随陛下不同。他在整个都城有自己的一帮死忠。不只是信徒,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善良百姓。三人都心下叹息,太子殿下太莽撞了,就是整个朝廷里的各个大员,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与他交好!想动静虚,谈何容易?若蛇死不僵,反被其害啊!因为静虚抓住了人心,就是人人敬神畏神,而又贪生怕死的本性,这才一步步的走向壮大!
记得几年前,有几位铁骨铮铮的御史大夫,慷慨陈词的痛斥静虚装神弄鬼,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皇帝陛下派人扔进了廷尉狱,当天就被买通的狱卒折磨致死,苦主居然敢怒不敢言,事情也不了了之了!前车之鉴,那是教训啊!虽说他的身份是太子,但毕竟时日尚短,然而静虚已经到了威高镇主的地步,哪能好像与的?
富顺老奸巨猾,他觉得既然上了太子这条船,就有义务提醒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殿下,让他死了和静虚作对的心!想罢,无声的和众人一对眼,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
刘三哑然的望着皓苍苍的富顺,吃惊的道:“富顺大人怎么了这是?有话起来说!”
富顺叹息一声,道:“以前老奴是蚂蚁撼树,而不知量力,幸亏太子英武聪睿,让老奴悬崖勒马,老奴感激不尽,所以老奴对殿下感激涕零恨不以死想报!”
刘三有些诧异富顺喋喋不休的拍着马屁,苦笑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就可以,不要遮遮掩掩!”
富顺老脸一红,道:“我大秦国子民都知当今陛下崇尚方士,而如今黄口孺子妄跪宫门,老奴恐怕陛下一怒之下效仿先皇,坑杀众士子。所以,老奴斗胆请殿下劝退跪宫的士子,以免惨剧重演!”
刘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还有什么事,继续说!”
富顺偷瞥了刘三一眼,从他神色中看不出喜怒,大着胆子道:“老奴恳请殿下诛杀污蔑静虚真人的刁民冯处一!”
“就这些?”刘三晒道。
富顺干咳了一声,心道这些还少啊,又硬着头皮道:“老奴就这些,恳请殿下恩准!”
刘三听罢,脸色渐渐变冷,不带任何感情的道:“给我个理由!”
钱铭和谭氏女等人看出苗头不对,皆都望着跪倒的富顺,如同望着一个死人!
注1:
祝由派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到了秦朝反而以祭祀炼丹为主,崇尚长生不老。反而没了当初治病救人的初衷。
给读者的话:
ps:今天月底,爆四章,这是第二章!
101:有条不紊
到了这个地步,富顺现在是骑虎难下,有苦自知。苦涩的一笑,苍凉道:“老奴知道此话一出,肯定能让殿下勃然大怒。老奴这条贱命可能不保!但老奴还是要说,殿下现在根基太浅,无法与静虚硬撼!老奴恳请殿下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暂时熄了冲天怒火!以后再慢慢图之!”说完,用头触地,磕的咚咚直响,红隐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刘三暗叹了口气,对富顺的改变有些触动,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亲自扶起他,有些感动的道:“太傅大人如今对我推心置腹,我哪能恼怒呢?欢喜还来不及呢!”
富顺一听刘三称呼自己为太傅,想起了以前的往事,顿时老泪纵横,颤抖着手嚎啕大哭:“老奴往事不堪回,太傅之称羞煞老奴了,殿下切莫如此称呼!”
“当得,当得!”刘三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圣人教导。如今太傅虽然已经不再教授我,但现今太傅大人既然能说出这样劝慰的话来,我还是认定你为我的太傅!”
“那,殿下对老奴的提议……”富顺有些茫然,他说这话,只不过是话赶话到了这个地步了,硬着头皮说的罢了,加上最近失势以后,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已经风烛残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实的残酷让他逐渐也改变了勾心斗角的初衷,尽心尽力的想投靠太子,这才有了上面的一段话。
刘三呵呵一笑,挥手示意谭氏女、钱铭等人上前,道:“让你们自己说,我从进宫伊始。有过失败的事情吗?”掷地有声的话语充满无比的自信。
钱铭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子以前有什么丰功伟绩,倒是知道他的劣迹斑斑而无往不利!同样的话语,听在富顺耳朵里却大不一样。他知道刘三的真实身份,造石灰、烧水泥,诛周子文、羞辱小王爷赵成威,哪一件不干的干脆利索!这还是他在布衣身份的情况下做出的!进宫以后,就连自己也是不知不觉的着了道。仔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沉默半晌,富顺长叹一声,先表态道:“既然殿下执意要对付那妖道,老奴甘效犬马之劳!”
钱铭、夏柯和谭氏女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初衷。心下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乖乖的跪下宣誓效忠!
刘三看着拜服在地的四人,知道他们个个深居皇宫内,精鬼似猴,若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倒让他们彷徨犹豫,反而坏了大事!
想罢点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相信我。那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转而又对富顺道:“太傅大人,最近父皇和静虚的行踪若何?这个你最清楚!”
富顺道:“不敢,陛下最近在内寝宫刚刚出关,而静虚那妖道因昨日遭遇刺杀的缘故,今天也在御前伺候着。”
“哦,都在内寝宫!”刘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麻烦太傅大人,去寝宫替我向父皇请旨,就说宫门外士子跪宫,有恐哗变,我祈求禁卫军虎符以防万一!”
“尊殿下旨意!”富顺人老成精,知道这是太子变相的想把防卫咸阳城的一万禁卫军掌握在手。当下干脆利索的接了命令,回转寝宫去和皇帝禀报去了。
“永巷令谭氏女!”刘三又道。
“奴婢在!”
“命你在一个时辰之内约束兴乐宫所有宫女、宦官,各司其职,不得随意走动,违者杀无赦!”
“尊殿下旨意!”谭氏女小心翼翼的领了命令,急匆匆领命而去。
殿内只剩下太子、钱铭和夏柯。
刘三望了夏柯一眼,大有深意的道:“一万禁卫军,等虎符一来,就马上分出两千,包围‘真人府’,然后留下五千维护咸阳城治安,剩下三千随我左右!”
夏柯单膝跪地,兴奋的道:“微臣知道!”
“钱铭随侍在侧……”
“奴婢遵殿下旨意。”
安排完了这一切,刘三静静的坐在紫檀椅上,等待众人的消息,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102:风雨欲来
一顶华贵的小轿,在青石板街上飞快的疾驰而来,四个抬轿的青衣壮汉甩开膀子拼命的向前。如此度,轿中之人依旧还是嫌慢,不住的掀开轿帘催促:“再快点,再快点!”语气透着焦急和慌张。主人有吩咐,四个壮汉更加玩命的飞奔起来,一时间,汗如雨下!
约莫盏茶的功夫,那轿子在一处高宅大门外停下。前面的两个家丁尚未放稳小轿,那轿中之人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轿帘急急而下!那人身穿一件文官长袍,头戴高山冠,约莫四十余岁,三缕长须,文质彬彬,但神色极为焦急,分明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这户人家气派非常,门口一边各一尊张牙舞爪的狮子,充满威严,高达近丈的大门上方,横着一副铜刻匾,上书‘左丞相府’四个大字。大门两侧侍立着两个虎背熊腰的豪奴。
那人撩起袍锯沿着石阶而上,朝那俩豪奴一拱手道:“下官有事求见丞相大人,麻烦两位小哥予以通报一声!”
那两个青衣豪奴上下打量了下那人,见他一身文官服侍,品阶却是不低,客气的拱手道:“不知您是哪位大人?我等也好禀报!”
那文官满脸的焦急神色,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下官谏议大夫刘忠,还请小哥通报一声!”
谏议大夫属于郎中令的属官,掌议论。那豪奴一听,不敢怠慢,客气的拱拱手,说声少待。匆匆回转府内。
一会儿功夫,那豪奴回转,朝急的团团转的刘忠道:“刘大人,丞相在客厅等候,请您随我来!”
“有劳小哥!”刘忠感激的拱拱手,尾随而入。
穿过长廊、前厅,迎面而来的是假山、流水、小亭、曲廊,整个丞相府就像一处世外桃源,鲜花绿树簇拥,小桥流水映照,美不胜收。
刘忠却无心欣赏,只顾着埋头急急的赶路。约莫盏茶的功夫,才七拐八拐的才来到客厅,可见丞相府之大。
客厅正堂端坐着一位白须威武的老者,身穿丝制便服,双眸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浑身无形中散出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仪气息。
刘忠紧走几步,长揖到底:“下官谏议大夫刘忠见过丞相大人!”
丞相手按椅扶,呵呵笑着站起来双手虚托道:“刘大人免礼,不知道今天刘大人来寒舍有何事情?”说完吩咐家丁看座上茶。
这个丞相不是别人,正是左丞相杨忠义,杨兮若和杨抚琴的老爹。
刘忠客气的谢过左丞相,着急的道:“犬子无状,今日与贵府杨公子和几位叫好的士子跪宫请愿去了。”
“跪宫!”杨忠义皱眉道:“他们一帮黄口孺子跪的什么宫门?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呀,是呀!”刘忠附和道:“杨大人,他们跪宫,矛头直指静虚真人!此事非同小可,杨大人也知道,静虚真人乃是皇帝陛下唯一不能碰触的逆鳞,万一陛下震怒按上个造谣生事的罪名。这,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杨忠义听罢,神色还算沉稳,沉思片刻才道:“刘大人可知道跪宫的,除了犬子和令公子,还有何人?”
刘忠耐着性子道:“还有太仆郭大人家公子、郑廷尉之子、新任护军都尉康将军家小姐,几乎全是咸阳城文武百官之子女!”
“什么?”杨忠义脸色终于大变,一把抓住刘忠的手语气急促的问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把咸阳城的一众公子全部拉去跪宫了!”
刘忠期期艾艾的望着杨忠义,心道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闯出来的祸事。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带头之人,就是贵府杨抚琴杨公子!”
“畜生!真是荒谬之极!”杨忠义勃然大怒,单手奋力的朝案几上用力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大响,把下了众人一跳!一干家奴丫鬟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老爷飙,一时间面面相觑!
“杨大人息怒!”刘忠赶紧安抚道:“下官以为,还是先遣散那帮公子为上!刚才下官去了梁山宫门外,只是下官职低言轻,没什么作用,还请丞相出马安抚为上!”
“好吧!”杨忠义答应下来,转而又诧异的道:“韩子健韩大人哪里去了?”
刘忠赔笑道:“韩大人最近在兴乐宫处理政事,下官已经牵人去禀报了,估计稍后即至!”
“好我们这就走!”杨忠义虽说年事渐高,但依旧改不了风风火火的脾气,转身朝侍候的家奴道:“杨乐,备轿!”
“是,老爷!”被叫做杨乐的家丁应了一声,匆匆转身而去。
当二人急匆匆的坐着轿子赶往梁山宫门时,早已人头涌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大部分都是身着华服的公子、士子。带头的几个跪在那里慷慨激昂的痛斥静虚妖道误国误民,在场的皆都是才子佳人,个个出口成章,只把那静虚妖道骂的是天上少有地下也无。
在人群的四周,稀稀拉拉的站着数十个身着明亮铠甲的禁卫军,看样子却是没有一丝上前制止的举动,反而都刀剑入鞘,嘻嘻哈哈的朝众士子们指点着,一副看热闹的举动。
103:吹胡子瞪眼
下了轿子,刘忠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疑惑的望着现场的状况,看的是一头雾水。杨忠义也纳闷的要命,当朝第一红人静虚真人居然在宫门外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而不出面咆哮缉拿无法无天的众人。
远处的数个身着官袍的文官武将看到丞相大人到来了,急忙的向这边靠拢。仔细分辨来,三公九卿一个也不缺。
韩子健打头,甩着宽大的袍袖,几步就到了跟前。
杨忠义迎上去,拱手作揖,指着满场的士子,疑惑道:“韩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韩子健苦笑着回礼道:“杨大人还问我,明明是我也刚到,现在宫门紧逼,出入禁止,谁也入不得宫内,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互相寒暄着,韩子健身后的众人,倒是有激愤的拍众而出,大声道:“左丞相大人,如今宫内外消息不通。令公子率领一众士子咆哮宫门,这是谋逆的大罪啊,还请丞相大人秉公处理为上!”
杨忠义打眼一看,此人正是御史中丞谢玉。虽说品阶不高,却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可以命令御史按章纠弹百官,权力尤重。
此人不学无术,却尤其善于逢迎拍马、揣摩皇上心思而臭名卓著,平时也与静虚走的尤其近。左右丞相深以为耻,不与其往来。因为与他一向不和。此时抓到杨忠义的把柄,怪不得谢玉先难了。
杨忠义呵呵一笑,拱手道:“谢大人稍安勿躁,既然宫内外不通消息,此事老夫职责所在当然当仁不让,暂时还用不着御史中丞大人操心吧!”
当着众人的面,没有丝毫给谢玉面子,谢玉见到众人没有一个上前帮腔,冷哼了一声悻悻的一甩袖子,道:“但愿丞相大人能秉公处理,否则本中丞就是拼了这身官服,也要弹劾大人玩忽职守纵子谋逆之罪!”
现场的状况,本来杨忠义见自己的儿子带头闹事,就怒容满面,如今谢玉又煽风点火,哪能还忍得住,一张老脸气的须皆张,把大袖子一挽,怒声道:“老夫侍奉两代帝王三十余年,忠心耿耿,岂能容你满嘴信口雌黄。来来来,和老夫打上一架,看老夫拳头依然硬否?”
杨忠义年近五十,脾气却火爆的吓人。而御史中丞谢玉虽说四十刚出头,但他那个头也着实矮了些,身板又瘦小,又加上是自己主动挑衅,心头也怯了几分。看到杨忠义就要对自己使以老拳,吓得不住的后退,恐慌的大声嚷嚷:“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本中丞不与你一般见识!”
二人正唾液四溅的争吵不休,突然梁山宫宫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哗啦啦,一群身着金属铠甲的秦军鱼贯而出,个个雄壮彪悍。从服色来看,正是卫戍京师的禁卫军。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些禁卫军除了斜跨腰刀之外,人人皆都手持制式硬弩,周身充满杀伐之气!打头的正是禁卫统领夏柯。
看着这帮目不斜视杀气腾腾的禁卫军,跪宫的士子、闻讯赶来的大臣们,全傻眼了。这是干什么?尤其是看到他们手持的硬弩,每人箭壶中至少几十只雕翎箭,分明就是准备随时厮杀的样子。
韩子健和杨忠义互相对视一眼,顿时感觉不妙。另外数十个闻讯赶来的大臣也都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骇然!这是怎么了?难道皇帝陛下要大开杀戒?
他们本来是为了呵斥各自的子女回转府邸的,没想到此时刚刚到达,禁卫军就出来了。赶巧不巧,每个人心中的怒火顿时熄灭了。本来还想好好的教训下自己的子女无法无人,谁想到皇上准备替他们教训了。这还得了?杨忠义早就忘记了和谢玉吵架的事情,急慌慌的和韩子健迎面朝禁卫军走去。
老远杨抚琴就看到自己的老爷子风风火火的朝这边奔来。家教颇严的他踌躇着想要躲避,但想起自己的妹妹那幽怨的眼神,似乎有给了他跪下去的勇气。挺起胸膛目不斜视的背南而跪,权当没看见。
杨忠义斜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翘着胡子哼了一声,甩起袖子大踏步的朝夏柯迎去。
而人群的尾端,站着一个红脸魁梧雄壮的将军,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此人正是护国都尉康惊云。在他的身后,恭敬的站着十几个彪悍的亲兵。
当康惊云看到出来的禁卫军时,严肃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颔了下,对身后的亲兵吩咐道:“这儿用不着我们喽,上马回骠骑营!”
“将军!”一个亲兵诧异的望了康惊云一眼,欲言又止。
呵呵,康惊云抚须微笑,指着禁卫军的方向道:“放心,打不起来。老夫还是小瞧了这个太子殿下,也诚然是我大秦之福啊!”说完,自顾自的转身而去。
周围的亲兵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是将军有吩咐,众人不敢怠慢,急忙牵过马匹,簇拥着康惊云渐渐远去。
当韩子健和杨忠义迎上夏柯时,夏柯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只是个小小的禁军统领,比起两位柱国老臣差了不只是一个档次,何况韩子健还有个太子太傅的身份。
渐渐走近,夏柯急忙甩蹬下马,止住禁军队伍。换上洋溢着笑容的脸色迎上道:“两位丞相大人,夏柯有礼了!”
韩子健刚要说话,杨忠义吹胡子瞪眼的跑上前去,气势汹汹的道:“夏统领,这禁军调动是怎么回事啊?”他这话问的实在是太直接,本身文官是没权利去干涉武官的军队调动的。可惜夏柯对这个左丞相一向是太感冒,传闻听说杨忠义马上就是太子的老丈人了,夏柯哪敢得罪。嘿嘿赔笑着向前道:“皇帝陛下下旨命太子殿下全权处理士子跪宫一事!所以嘛,派夏某过来……”
ps:昨天承诺更新四章,无奈到了晚上停电而功败垂成,只更新了99、1oo和1o1章。所以笑脸在这里郑重的和读者大大们道歉,今天三章,会补上昨天欠的一章。这章是第二章。
104:哼哈二将
“过来干什么?”杨忠义大眼一瞪,指着满场子的人道:“这些士子都是我大秦国之未来栋梁,看你剑拔弩张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和你没完!”
夏柯一听,急忙摆手道:“老丞相误会了,我怎么能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们下手。殿下是另有任务交代,夏某还得去办事,两位丞相是不是让让先?”
“嗯?”杨忠义和韩子健同时一愣,另有任务?怪了,别的任务再紧急,还有士子跪宫要急?这殿下是唱的哪一出啊?
杨忠义还要上前不依不饶的问,韩子健脑中却猛然闪现出一丝灵光,急忙拉住杨忠义的袖子道:“杨兄,稍安勿躁!”
杨忠义诧异的回头望了韩子健一眼,他知道这个右丞相心思颇为周密,耐着性子悻悻道:“韩老弟拉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去问问那个小兔崽子去执行什么任务!”
“杨兄怎么这么糊涂啊!”韩子健目送着夏柯等人呼啦啦的离去,才把杨忠义拉到一个角落道:“杨兄还记得上次太子殿下处置富顺一事吗?”
“富顺?那个阉货,怎么不记得!”韩子健一提起富顺,杨忠义流露的神色就像是恨不得把那宦官扒皮拆骨!这也是太子殿下和杨兮若的婚事一直拖着的原因。因为打心底里杨忠义就抗拒富顺这个赐婚使,所以就一直装傻充愣。
韩子健呵呵一笑,道:“杨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富顺的昨天,就是静虚的今天!杨兄难道还不明白吗?”
“什么?”杨忠义满脸涨红,抓住韩子健的袖子急急的问道:“难道陛下真的被这帮士子感动了?要拿下静虚那妖道?”此时的神色,哪有半点柱国老臣的样子。
“杨兄莫急,你是身在局中反而不自知,自己的儿子掺和进来,你早就方寸就大乱了。哪里还注意这些细节!”韩子健侃侃而谈,不时的摇头晃脑。
“哎~老弟怎么竟打哑谜,快说啊。急死我了!”杨忠义差点蹦起来。
韩子健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伏在他耳边悄声道:“杨兄现没有,现场的士子都大骂静虚不止。而这些现场警戒的禁卫军却不上前阻止,反而嘻嘻哈哈的看热闹,这是不是个疑点呢?”
“对啊~”杨忠义恍然大悟,顿足道:“我怎么没觉!这事透着邪气,要是搁在平时,陛下哪里还容得这帮兔崽子嚷嚷,早就派虎贲卫士上来一个个的咔嚓了!”
韩子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刚才我们来时,护军都尉康大人是在侧围观的!”
“康惊云!”杨忠义牟然一惊,踮起脚举目四顾道:“这个红脸狼来过?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韩子健呵呵一笑道:“就是在夏柯率兵出门的时候,看出了端倪走掉了!”
“什么端倪?”杨忠义老脸一怔,脑子又有些秀逗痴呆,像是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
“当然是回骠骑营了。既然看出了猫腻,他这么聪明的人还留在这干什么?”韩子健道。
“不对啊!”杨忠义疑惑道:“他既然回营,你能保证他是不是去调兵了?”
韩子健苦笑摇头,心道这个老头子怎么今天脑袋这么不好使。果然是身在局中已然着迷。耐心的解释道:“第一,康惊云走的时候,非常从容,不像是回去调兵的样子。第二,要是真的去调兵,他完全可以派遣亲兵去调,自己在现场斡旋调控。所以说,调兵一事,绝对不可能!”
“那这个烂摊子怎么办?”杨忠义抓狂的望着满地的士子,只抓头皮!当初生不出儿子的时候,着急的要命,现在看来,一个儿子倒不如女儿省心!可惜,他哪里知道,这个烂摊子却是由他女儿引起的。
韩子健双手一摊,示意道:“谁知道,我们只可旁观就行。太子已经在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杨忠义狐疑的望了韩子健一眼,胡子翘起来没好气的道:“有屁快放!没屁憋着。再打哑谜,我不吃这一套!老子先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兔崽子地!”
韩子健哈哈一笑,道:“夏柯出禁军入西南方向,这就是太子的第二步棋!”
“你说是‘真人府’?”杨忠义倒吸了口冷气。这太子也太大胆了吧,直接去包围静虚府邸了。
“不对啊,第二步棋?”杨忠义急忙问道:“太子第一步棋是什么啊?我怎么没看到?”
韩子健甩开袖子,嘴角翘起一丝微笑,指着满地黑压压的人群朗声道:“这就是太子的第一步棋!”
“啊~”杨忠义彻底石化了!
ps:第三章到。
105:初见神棍
就在韩子健用他那精明无比的头脑分析整个局势时,刘三也没闲着。取得了虎符,安排夏柯明里去保护‘真人府’,暗地里却是去调查黑箱子的内幕。看到康宁依旧昏迷不醒,兵权在手的刘三直接干脆把倔强的张海涛软禁起来,控制了整个梁山宫的虎贲卫士,处理完了这一切。刘三才领着数百禁卫军浩浩荡荡的朝皇帝内寝宫进。
内寝宫。青铜做的香炉檀香冉冉,几个年幼的小道士分别跪在两侧,双掌互勾,庄严而肃穆。在供桌的案几后,三世赵海双目微闭,盘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同时虔诚的低声祷告着。
而在皇帝陛下的前方是静虚真人,他披头散,身穿黑黄条文的道服,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摇铃。口中念念有词,时而飘忽前移,时而引颈厉啸,充满了氤氲神秘的气氛。
只见他铃声忽响,右臂平伸,桃木剑自供桌上挑起一张张黄色的道符。哗啦一声,仿若漫天的蝴蝶般飞舞在空中。瞅准了其中的一张道符,静虚真人口吐真言,嗨的一声,桃木剑贯通符纸。就在刺中符纸的刹那,整个符纸上突然闪现出殷红的鲜血,娇艳欲滴。
静虚周身颤抖,再次念着苦涩难懂的咒语,朝空中大喝一声:“咄!宵小鬼奴,还不束手就擒!”
哗啦啦~
一阵急的抖动,桃木剑带着呼呼的风声,把其余的符纸搅得粉碎。无一例外。凡是被桃木剑扫中或刺中的符纸,全部带着红色的鲜血,就像真的有肉眼看不见的厉鬼被刺中一般。
呼~!静虚收功吐纳,额头隐见汗滴,朝皇帝赵海打了个稽,不卑不亢的道:“启禀陛下,厉鬼已除,皇上高枕无忧矣!”
这时,赵海闻言睁开眼睛,看着满地的符纸屑,带着血红的颜色。微微颔了颔,投向静虚的目光带着一丝艳羡,夸赞道:“辛苦真人了,真人神通广大,朕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静虚高深莫测的一笑,谦逊的微一弯腰,“为陛下排忧解难,贫道是应该的!”
此时,一个小黄门低头自外殿进门,屈膝叩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觐见!”
赵海一愣,道:“皇儿不是处置士子跪宫一事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复旨了?”
小黄门低声道:“奴婢不知!殿下只说有要紧事求见陛下!”
赵海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小黄门宦官喏了一声,倒退着出了殿门。
静虚冷眼看着这一切,待那小宦官走后,朝赵海稽道:“陛下有国事在身,贫道就先行回避告退了!”
赵海毫不在意的挥手道:“不妨,不妨。朕视真人如手足,无碍的!”
静虚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得意,喏了一声,大大咧咧的站在一侧,静候太子的到来。
刘三今天穿着的尤其郑重,特意穿上了太子专用的金丝黑袍,安排钱铭、富顺、雷晓乐及证人冯处一在殿外伺候,同时命令禁卫军把寝宫前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负责寝宫安全的虎贲侍卫尚未来得及反抗,就被刘三诓骗自张海涛的令符给乖乖的弃械投降。
安排好这一切,刘三进了殿门郑重其事的朝赵海三叩九拜,行足了君臣的礼数!
赵海慈爱的望着刘三,朝他招手笑道:“皇儿上前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刘三心中打了个突,望着这个苍老的老人,兴师问罪的话语一时竟然无法出口,只得膝行到赵海面前嘻嘻笑着道:“孩儿最近没来看父皇,不知最近父皇身体可好!”
赵海呵呵一笑,抚须颔道:“老咯,就这个样子喽!幸亏真人天天给朕驱除污秽厉鬼!”
刘三饶有深意的望了静虚一眼,脑海中灵光一闪,顺着话茬道:“父皇,孩儿最近也学了几招拿手的捉鬼法门,只是一时无法领悟,孩儿想和真人学习一下!”
“这……”赵海为难的望了静虚一眼,欲言又止的道:“真人乃法外高人,绝世法门轻易不可外传,还是算了吧。”口中虽然说着算了,但目光却投向静虚,那眼神分明是让他教授自己的皇儿几招。
静虚心念电转,知道今天要是不拿出点震慑全场的东西,还真下不了台。只得高深莫测的笑笑道:“原来太子殿下也于我道家有缘,真是我道门幸事!只是我道家法术威力绝伦苦涩难懂,非天才不可学啊!”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做足了神棍的本分。
刘三嘿嘿一笑,松开赵海的手,嘻皮笑脸的朝静虚作了一揖道:“真人真是高深莫测,只是本殿下虽然不才,但也学会了些许皮毛。还请真人不吝指教一二!”
静虚无由来的浑身打了个激灵,强笑道:“殿下说笑了,道门法术高深,我观殿下资质平平,估计皮毛也尚未学全吧,要是逆天而行逞强练习,反而对身体有害,请殿下慎之啊!”
嘿嘿。刘三轻佻的双手一摊,“本殿下身轻体健,倒是没觉出有不适的感觉!”说完,又朝赵海道:“父皇,请准许孩儿与真人请教请教!”
赵海尚未答话,静虚面含不悦,摇头道:“道术法门高深莫测,岂能如街头卖艺般轻易使为,殿下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赵海呵呵一笑,插话道:“不妨事,不妨事,朕正想看看呢,没想到皇儿还有学习道门法术的天赋!”赵海被刘三的话语引起了兴趣,一听说他也学会了道术,大为惊讶,忍不住要观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