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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嘻皮笑脸     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txt下载     穿越大秦之我是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6:借力打力

    宗维一听,眼前顿时亮起了,“是,是,微臣回府之后,一定禀明少府大人,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办。”他不是没想过这种主意,只是皇上深居内宫。要是将作少府递上帖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审批下来。层层盘剥也不是那么好想与的,既然太子殿下做主。这事**就成了,何况太子还和人家认识呢。

    “恩,恩,”刘三点点头,补充道:“只是这个水泥的配方及其机密,随后我和地方的骁骑营打个招呼,让他们严加看守,免得技艺外流。”

    “是,殿下!”宗维恭敬的再施一礼。

    “好了,你们忙吧。”处理完了这事,刘三觉得周身轻飘飘的,似是看到了漫天的银子落下来。居然一下子回复了贪财的本色。可惜他忘了本身这个江山就是他的,把自己的水泥卖给自己,只不过是左手换右手而已。

    翌日一早,钱铭来报,禁卫军侍卫统领夏柯在宫外求见——

    刘三端坐在案几上,仔细的翻看着夏柯搜来的证据。

    一件件骇人听闻,三世十七年春,帝赐富顺良田千顷,至十八年秋,居然涨到触目惊心的两千三百倾,多为巧取豪夺,致死人无算。三世十七年岁末,为讨帝之欢心,造太平之盛世,与卫士令合谋,驱咸阳五千乞丐于荒野,掘坑生埋。富顺勾结朝臣,欺上瞒下专权跋扈,结党营私,纵容家奴为祸乡里。仔细看来,简直是罄竹难书。

    看到一半刘三就看不下去了,把一张张血泪画押的状词仍到案几上,苦笑着对夏柯道:“这些个证据也太骇人听闻了。不会是你编造出来的吧?”

    “殿下。”夏柯倏地跪在地上,伏地恐慌道:“微臣不敢期满殿下,这些证据件件属实,都在廷尉府挂了号的,这些都是微臣的属下冒着极大的危险抄录下来的。殿下若不信,遣人一问便知。”

    “起来吧,”刘三挥挥手让他站起来,夸奖道:“办事不错,如此机密的事情也能查出来,我没看错人啊。”

    夏柯一笑,有些傲然的道:“凡是百官之督促检查,除了御史台,就数着微臣的宫廷禁卫了。既然殿下认可,微臣也不枉忙碌了一宿。”

    “呵呵,”刘三开怀的一笑,“能扳倒富顺,我记你功。你先退下吧。”

    “是,祝殿下旗开得胜!微臣告退。”

    “父兄大臣禄秩过功,章服侵等,宫室供养大侈,而人主弗禁,则臣心无穷,臣心无穷者,可亡也。公胥公孙与民同门,暴慠其邻者,可亡也。”一篇《亡征》洋洋洒洒的自韩子健口中默诵而出,颇具先祖韩非子之风范。

    “唉。”刘三击节赞叹道:“太傅学富五车,我是万万不如,只是这‘臣心无穷者,可亡也,公胥公孙与民同门,暴慠其邻者,可亡也,’只是我还不是理解的很透彻,太傅是否仔细讲解一二。”

    韩子健对于刘三的好学十分欣慰,笑眯眯的道:“所谓臣心无穷者,臣下**没有止境的,可能灭亡。王亲国戚和普通百姓同里居住,横行霸道欺压邻居的,可能灭亡。”

    “太傅。”刘三满脸惭愧,长身一礼道:“今日听太傅一言,我是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差点犯了大错!”

    “此话怎讲?”韩子健一怔。

    “太傅,请看。”刘三自案几下方拿出夏柯交给自己的证词递给韩子健道:“原本我以为富顺大人乃我之太傅。可比父子,有心徇情枉法。但如今看来,真是我错了,赵龙有负太傅教诲。”

    “哦?富顺大人,”韩子健眉毛一挑,接过那些厚厚的证词,脱口而出:“这些东西殿下是从何而来呢?”

    刘三惭愧道:“前几日我私自出宫,见满城墙上张贴的到处都是,有心替前太傅富顺大人隐瞒,所以,所以私自揭了下藏匿起来。唉,太傅啊。这一边是我的太傅,一边是受苦的黎民百姓,我方才还在犹豫,但现在经太傅教诲,赵龙不敢隐瞒了。”刘三愧然摇头,满脸的自责,那模样甚是端正。

    韩子健点点头,他知道太子私自出宫的事情,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供词,看了没多久,一双枯瘦的老手渐渐哆嗦着,胸膛极剧的起伏起来,急急的道:“殿下稍坐,且自便温习功课,老臣先去彻查此等不法之事,若是句句属实,老臣自会禀告皇上。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他性格嫉恶如仇,刚烈无比,虽然明知这些血书的供词来历不同寻常,但还是忍不住去求证一番。

    “太傅慢走。”刘三恭敬的送别韩子健。

    “殿下,殿下。”钱铭那尖尖的嗓音自殿外传来。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刘三呵呵笑着迎上去。

    “殿下,将作少府的石室令宗维给殿下的折子。”钱铭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把手中的一块布帛递给刘三。

    刘三眉毛一挑,道:“他人呢?”

    “宗维大人没有牌儿进不来,让奴婢把这信儿传过来。他倒是没待住就走了。说是殿下吩咐的事情有着落了。”钱铭半哈着腰道。

    “原来是水泥的事。”刘三接过布帛,上面写道:呈太子殿下知悉,微臣宗维叩。掺股产水泥、石灰事宜少府大人应允,按殿下旨意行事。然临淄作坊恐路遥不便,意欲迁至咸阳生产水泥、石灰,业已选址就毕。请殿下定夺。

    哈哈哈,看罢折子,刘三仰头大笑喜不自禁,雅儿要来咸阳了?还有小红?俩小媳妇儿,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刁钻古怪的雅儿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他正愁着无法借口去临淄愁呢。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举动居然歪打正着,两个老婆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不必承受分居之苦了。

    “钱铭!”刘三精神抖擞的吩咐道:“去少府告诉那宗维,进京建筑作坊的事情,我允了。还有,就是去乐府找几个唱曲儿好的宫女,来东宫唱唱曲儿。”

    钱铭懵了一下,这太子这是怎么了?自打精神儿好了,可有些日子没有叫乐府的伶儿唱曲了。

    “快去啊,站着干什么?”刘三诧异道。

    “是,奴婢这就去。”钱铭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小跑着朝殿外奔去。

    刘三算是放纵了一会。

    数十位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穿着几可透明的薄薄的纱装,在寝宫翩翩起舞,整齐划一的步伐举止引人入胜,伴着边上点燃的青铜檀香冉冉飘荡。刘三只觉得眼前波涛汹涌鼻血欲出。与此同时,数个年龄少长的宫工优雅的敲打着青铜的编钟,阵阵弦乐之声传播开来,说不尽的糜烂刺激。

    青铜器皿,安盛玉液,佳人在侧,人醉心醉。终于放浪一次的刘三伶仃大醉。歪歪斜斜的在宫女的服侍下,昏昏睡去。

77:优柔寡断

    次日,日上三竿。刘三才得以醒来。

    梳洗完毕。

    钱铭侍立在侧,神神秘秘的凑前道:“今天一早生了大事情了,殿下想不想知道?”由于刘三根本就是采取后世的作风和这些奴婢们打成一片,所以连一向羞涩的宫女都敢大胆的去抚摸他那健硕的胸肌,何况被他宠的没了个正行的钱铭。

    “有屁快放,想挨板子是不是啊?”刘三笑骂着踹了钱铭一脚。

    “嘿嘿,”钱铭笑嘻嘻的拍打了下屁股上的尘土,才道:“今天一早太傅大人闯了皇上寝宫,与郎中令大人大吵一架,居然当场上演了全武行。在寝宫内动起手来了。皇上一怒之下,把他们二人都下了廷尉狱!”

    “什么?韩子健和富顺居然在父皇的寝宫打起来了?”刘三倒吸了口冷气,这个韩子健,胆子够大的。还真够耿直。听钱铭这么一说,自己心中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拿着人家当枪使的。心中暗暗琢磨着找找父皇,把太傅大人给整出来才行啊。

    刘三这里正寻思着呢,殿外职守宦官那尖尖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父皇来了?”刘三一愣,下意识的撩了撩袍子,恭恭敬敬的随着一众人等跪下静候皇帝的到来。

    今天皇上穿着一身浅色长衫,头戴通天冠。圆脸微胖,个子中等,胸前三缕长须。乍一看就像和蔼无比的弥勒佛。

    “起来吧,”赵海笑眯眯的吩咐贴身小宦官儿关死殿门,挥手把他们都赶了出去。自顾自的坐在锦塌上,“皇儿,来父皇这边坐!”

    没了外人在场,刘三也不会在装门面了。笑嘻嘻的贴身坐在赵海的身边,道:“今天父皇怎么有时间来东宫坐坐了?”他其实对赵海这个人作为他父亲的身份,并不排斥。前世的记忆及这副身躯带给他的回忆都深深感动了他。忍不住把这个慈祥的老者作为了自己的父亲。一些贴己的话儿都会朝他唠唠。

    赵海点点头,慈祥的抚摸着他的头,道:“皇儿,父皇为什么来东宫你不知道?”

    “嘿嘿,孩儿不知,”刘三干笑一声,似是觉得脊背上开始冒汗,“还请父皇为孩儿解惑!”

    “你呀!”赵海苦笑的摇头,“你的心思,父皇岂能不知?窜纵韩子健怒闯寝宫,当场殴打堂堂朕的近侍。你想的好点子!”

    刘三心头一震,偷偷瞥了父皇一眼,面对着这个长者的咄咄逼人,知道瞒不过去,勇敢的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眸道:“正是皇儿的主意,富顺恃宠而骄,横行不法,难道不该管管吗?”

    赵海眉毛一挑,脸色变得严肃无比,“人当懂得知恩图报,皇儿今日能到此等地步,那富顺可是有大功的,小恩小惠倒是无伤大雅。我天朝贵胄,岂能是忘恩负义之人?”

    “父皇的话儿臣不敢苟同!”刘三顿了顿,又道:“儿臣并不是忘记了富顺的功劳,但是倘若是让儿臣用太子的宝座来换富顺的祸国殃民生灵涂炭,儿臣这个太子不做也罢!”

    “你——”赵海指着刘三怒声道:“真是孩子气!”

    刘三呵呵一笑,胸前气涌:“父皇,儿臣二十有四了,虽然在你面前永远是孩子。但儿臣也有自己的是非观念!生埋五千荒丐难道是无伤大雅?家臣横行不法草菅人命也是无伤大雅!父皇,你别忘了那些冤屈而死的良民也是父皇的子民啊,父皇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放肆!”赵海一拍锦塌,脸色一冷,哼道:“难道朕还用得着你教训吗?”

    刘三毫不退让,咄咄逼人的道:“这不是教训,这是事实,千千万万的草民就是我大秦帝国的基石。富顺他欺压良民就是动摇我大秦帝国的根本。此等佞臣儿臣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父皇醒醒吧,儿臣也是为了我们大秦帝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赵海怔怔的望着一脸正气的刘三,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上下的打量着他。良久才喟然长叹,昏花的双眼似是有泪珠在滚动,肩膀颓然塌陷,“朕也知道富顺那奴才做得不对,要不也不会把他下了廷尉狱。只是自朕当太子时,富顺就一直陪伴在朕的身边,足足三十几年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唉,皇儿啊。自你母后离去的二十几年的艰难岁月里,都是富顺这奴才陪着朕一步步的走过来的。朕岂能忍心把他杀了呢!”

    “父皇受委屈了。”刘三看着这个白苍苍的老人,再也忍不住苛责他。声音逐渐变得轻柔起来:“父皇既然不忍富顺被杀,还不如多多赏赐他金银玉帛,让他在咸阳城买个地儿颐养天年,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赵海有些犹豫道:“只是朕被富顺服侍惯了,还真舍不得。名为君臣,但朕的内心却把他当兄弟一般了。”

    刘三心中暗暗叹息,这个父皇着实优柔寡断,为政太仁慈了点。其实他心里清楚。经过夏柯在京城这么一渲染,即使父皇让富顺告老,估计这个死宦官也不得善终。在宫内养老是富顺最好的归宿了。

    面对赵海而坐,刘三却无从安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满脸的沟壑储满了岁月的风霜,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这样一位孤独的老人在深宫内度日如年。又加上忧心国事。岂不是大秦国最可怜的人。

    也许,富顺是他晚年最大的拐杖了。

78:古代上访

    想到这里。刘三暗暗觉得可惜,为了自己的父皇,这个富顺就暂时先饶你一命。想罢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赵海看了他一眼,道:“说吧,朕听着。”

    刘三试探的讲道:“富顺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官场,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即使告老还乡也免不了横死的下场。儿臣以为,让富顺在宫内颐养天年,辞去皇宫内一切的官职,专门陪着皇上唠嗑聊天岂不是两全其美?”

    “嗯?”赵海眼前一亮,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逐渐挂上笑眯眯的模样,颔道:“皇儿这个主意不错,嗯,回头朕剥了他的郎中令,就一心伺候朕吧。”

    “父皇明察!儿臣代天下的百姓谢过父皇开明之恩。”

    “开明么?”赵海长叹一声道:“要是朕真的开明,也不会为了一私之利枉顾了天下黎民!”

    说完,赵海长身而起,摆摆手道:“不说了,朕要回宫了。皇儿这么一开导,朕心里还痛快了许多。皇儿也专心温习功课吧!”

    “父皇留步~!”刘三看到赵海想走,急忙阻拦道。

    “怎么了?”赵海有些诧异的望着这个私生子。

    “父皇,”刘三期期艾艾的道:“太傅大人是被儿臣怂恿入狱的,还请父皇网开一面。”

    “哈哈哈~!”赵海开怀一笑,拢了拢袖子道:“你呀,韩子健乃我大秦国之柱臣。平生虽然癫狂不拘,但是朕从未怪罪于他。这才小小的教训他一下也好。嗯,过几天找个理由儿让他家人把他接回去吧。”

    “谢谢父皇!”刘三大喜过望。现在他终于可以交差了。这个倔强的老头儿,自己还真是欣赏他了。虽然有时候憨直的有些让人抓狂。

    “还有一件事!”赵海迈步走到殿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对刘三道:“富顺的赏婚使一职,朕并未剥夺。皇儿早点有个准备,下月就着奉常告祭先祖。给你成了大礼!”

    刘三一听傻眼了。急忙小跑几步走上前去道:“成婚一事,儿臣不着急。儿臣现在一事无成,哪能先私后公。请父皇收回成命吧,儿臣求求父皇了!”

    “胡闹,”赵海不悦的盯着刘三道:“以前朕儿痴之时,众卿家畏朕之皇儿如蛇蝎,现在,哼哼。天下窈窕,任我皇儿挑选。放心,朕一定会给你找一门称心的婚事!”

    说完,也不看刘三那拉长的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扬声道:“摆驾回宫!”

    刘三无奈的屈膝跪倒,有气无力的唱道:“恭送父皇!”

    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刘三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来,紧了紧玉带,朝畏畏尾的钱铭喊道:“今天烦的要命,随我出宫走走。”

    “殿下,使不得啊,”钱铭愁眉苦脸的道:“殿下还是在宫内温习功课的好,殿下身系大秦安危,这……”

    “行了行了,父皇整天唠叨我就够了,你怎么也学会了?现在不用你伺候了。在这候着吧,”刘三无奈的挥挥手,自顾自的朝内宫走去。

    数日后,清晨。从东宫的进门方向,一个职守的小宦官小跑着踏着砌筑的石砖答答的朝内殿奔来。这小宦官约莫十五六的年龄,眉清目秀,浅黄色的小单衣儿透着一股子干练劲。进了殿门,撩起袍锯屈膝跪倒,朝正在用早膳的刘三禀报道:“殿下,一干文武大臣三公九卿还在宫外跪着呢,没什么变化!”

    刘三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再去瞅着吧,随时禀报!”

    那小宦官喏了一声,倒退着出了殿门。

    喝了半碗稀粥,吃了几块糕点。刘三舒服的叹了口气。随手拿起手帕儿擦了擦嘴,丢在宫女端持的盘儿上。顺手拈起茶杯小酌了一口,然后这才拿起一本当世的名家典籍认真的读起来。韩子健还在廷尉狱里关着呢,据说马上就快放出来了,但此时无师,起码得自觉刘三还是懂得的。

    皇宫的生活确实太安逸了,但是大秦国平静的背后,是无尽的暗流汹涌。自前日皇上听了刘三的劝告,罢免了富顺的郎中令。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一干朝臣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天天按部就班的来梁山宫外跪宫请驾,明里是让身体不好的皇上按时上朝批阅奏折。暗中的意思却是逼迫皇上把权柄还给富顺。

79:奉旨驱臣

    此事有利就有弊,当初富顺身兼数职,又是郎中令,凡是一些紧要的奏折,都是他批阅后,转送梁山宫让皇上再定夺的。现在富顺罢了官,于是积压在兴乐宫的奏折都堆满了玉案,无人处理,而左右丞相又没有擅专之权,而皇上也没诏令下来,于是一拖再拖。直到群臣是在忍受不了这种君不掌国的状态,才在富顺昔日提拔的几个心腹的窜纵下,拼着挨板子的危险天天跑来梁山宫跪宫。

    这个壮观的情景。直到前几日,被想偷偷溜出宫门的刘三所现,才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剥夺了富顺的权利固然可喜,但皇上却不是个勤政的主儿,天天沉溺修仙入道。于是造成君臣关系紧张,出现了这个局面。

    这事情得马上去处理啊,当今皇上仁慈,对宫外跪门的大臣丝毫不在意。你跪你的,我该炼丹炼丹,该修炼修炼,直接把那些个一品大员全部无视了。

    这个便宜老爸那,还真是个腐朽的主儿,荒废政事装神弄鬼无所不用其极。刘三苦笑摇头,心中暗暗誓,待到自己把富顺这事情处理妥当,那宫内装神弄鬼的静虚道长,就是自己下一个对付的对象。

    想到这里,刘三揉了揉胀的脑门,叹了口气。他自己特讨厌这种忧国忧民的事情,他的本性就是洒脱不拘,笑傲江湖的主儿,整天被束缚在高墙大院的皇宫里,几乎把他憋了个半疯,每天听着小宦官禀报着一众大臣引经据典咆哮宫廷,那是字字一针见血,让古文白痴的刘三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了制住这帮子腐朽的文臣,刘三是费了脑筋,硬是逼着太子舍人找来无数的当世典籍一一翻阅。即使自己实在是没办法要出面了,也得有话可说啊。

    伺候在一旁的钱铭看着刘三的眉头紧蹙,时而轻松时而懊恼,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问道:“殿下,您说这一干文武大臣怎就较上劲了呢,都三天了。每天都按时跪宫,日出而跪,日入而归,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刘三沉吟片刻,笑笑道:“耿直的臣子还是好的,无非是督促父皇临朝听政,但是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在里面闹鬼,用心之歹毒,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那,那该怎么办?这奴婢自幼进宫,没学过什么诸子百家,无法替殿下分忧。奴婢真是太没用了。”钱铭满脸的羞愧,一双手捉着袍角,低头喃喃自语着。

    刘三摇摇头,心中叹息,这个钱铭,似乎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宦官干政,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他不会傻的拍下去一个富顺又捧起个钱铭。除非自己脑袋秀逗了。想罢,刘三对他道:“你也不用自责,但是啊,做人要讲究本分,前车之鉴后路有辙啊,这一点钱铭你要牢牢记住才行啊。”

    听完此话,钱铭浑身一激灵,马上想到了富顺的下场,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直通脑门。心底里那稍微一丝的**马上被浇灭的干干净净。

    噔噔噔~~

    门外进来一小黄门儿,正是伺候皇上的黄毅,手拿着拂尘仙风道骨一般。

    见了刘三柔柔的一笑脆生生的道:“皇上有口谕!”

    刘三还在纳闷呢,怎么这个小家伙这么不懂事,进来也不先禀报一声。但那小宦官话一出口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小p孩儿有父皇的口谕呀,怪不得这么拽。

    口谕也得是要下跪的。刘三在前,钱铭在后,恭恭敬敬的朝那黄毅跪了下去。

    黄毅笑眯眯的看了刘三一眼,尖尖的嗓音宣告道:“乱臣逼宫,欺君罔上。皇上口谕,命殿下全权处理佞臣事宜,钦此!”

    “儿臣遵旨!”刘三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喜悦起来,自己等的就是父皇的这一句话。要不即使自己去全权处理事情,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无法服众。

    刘三给黄毅施礼,这是正儿八经的叩拜。黄毅此时是代表的皇上。口谕一宣完,就是白身了。黄毅再按照宫内的礼节,重新隆重的给刘三行礼。

    “行了,甭整天介拜来拜去,起来吧。”刘三笑盈盈的搀起黄毅。

    黄毅呵呵一笑,谦卑的谢过刘三,道:“得了,殿下,既然皇上口谕已经宣至。奴婢这就回内宫复旨了。”

    刘三含笑点点头,朝钱铭道:“给黄毅封十两银子打赏。”

    话一出口,黄毅急忙双手乱摆,“使不得,奴婢哪能要殿下的银子。折杀奴婢了。”

    “拿着吧,”刘三接过钱铭递过来的银子,强塞到黄毅的手里。

    黄毅推辞了一阵,也就收下了,期期艾艾的不好意思道:“那,奴婢告退了……”

    “嗯~!”

    得了父皇的旨意,刘三和钱铭换了长衫,坐了东宫的太子辇,施施然的朝宫门而去。

80:御史大夫

    跨宫门,过玉水桥。长长的白玉栏杆不住的往后倒去,在玉水桥的前面,是一片广阔的场地,铺设着光滑平整的石板广场上跪满了各种服饰的大臣。在那些跪宫门的大臣旁边,林林总总的散立着数百名禁卫军严阵以待,个个如临大敌。

    刘三下了太子辇,打眼望去,满眼的绿油油像是趴了一地的绿毛龟,还真是蔚为壮观。由于秦朝受五行思想的支配。所以秦朝时候皇帝上衣下裳为黑色袍,三品以上大员着绿袍,一般庶民穿白袍,不知道服饰搭配的刘三,难免要惊讶了。

    夏日的太阳是毒辣的,卯时的日头就有些炙烤的人睁不开眼睛。跪了几天的各位大臣,一个个皆都疲惫不堪,面含苦色。凡是能熬上上朝资格的大员,年龄最小的也得四十余岁了,体质尤其虚弱。身体棒的,还能坚持着按照标准姿势跪立,体质稍差点的,干脆瘫坐在地上,勉强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随着刘三的到来,本来鸦雀无声的广场上,顿时骚动起来。无数道目光顺着朝刘三的方向张望。其实,这个时辰来,刘三是把握的恰到好处,大臣跪宫门,一连坚持了几天,皇上依旧不见人影。正是这些大员们最尴尬的时候。到个这个地步,要么退缩,要么跪死在这个宫门前。

    文官的骨气不允许他们妥协,否则传遍天下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是寒窗十载,宦途沉浮又十载,就这么为了这点事跪死在这里,想想又不值。所以搞得一干大臣,退也不是,跪也不是,极为难堪。刘三的到来,让他们灰白色的眼眸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随着距离的拉近,刘三逐渐看清了跪着的大臣们,由于皇帝久不临朝,刘三这个太子自然也无从认识各个三公九卿的文武大臣,只是依靠刚进宫时,富顺教授给自己的宫廷知识,来辨认哪个是太尉,丞相,御史大夫和一干尉,郎中令,太仆,廷尉,典客,奉常,治粟内史九卿。

    仔细看来,倒是没有太尉和丞相,只是有御史大夫带头跪宫。刘三心道:还好,没有丞相和太尉,否则可真要满朝造反了。随着眼神一瞄,大体有十几位官员的样子,只不过这些个大臣的家丁仆役可多了去了,一顶顶轿子搁在远远的道边上,非常壮观的排成一溜,像极了后世的五星级公款吃喝排场。

    瞥到一旁的夏柯正满脸紧张的巡视着众人,刘三心道罢了罢了,大臣们的脸面还是要给的,否则彼此都不好看,回头朝钱铭吩咐了一声,这才朝最前面的那个大臣跟前走去。

    钱铭得了刘三的吩咐,撒丫子就往回跑,一眨眼的功夫过了宫门没了人影。

    打头的御史大夫,本来的职权是监督百官的,后来由于扶苏的仁慈,倒是逐渐把触角伸到皇上跟前来了。只要皇帝一言一行不合礼法。这御史大夫马上就会痛陈是非,强令纠正。所以,御史一职,权尤其重。所以抽当其冲的,就是要先安慰这个检察官。

    那御史大夫姓夏名自勉,历经赵扶苏、赵海两朝,六十左右,虽然年事已高,但脾气却尤其火爆。刘三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扶着他的双臂道:“御史大人,我赵龙来看您了。”

    夏自勉虽然强自撑着没瘫软了,但膝盖也同样火辣辣的疼痛。刘三这一屈尊主动招呼,反而激起了久藏的怨气,轻轻拨拉开刘三的胳膊,不软不硬的道:“老臣哪当得起殿下屈尊降贵,殿下尚未亲政,还是在东宫好生学习的好。”

    刘三本来就是草根出身,对于夏自勉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依旧嘻嘻伸出手笑道:“我大秦国崇尚礼仪,尤其爱尊老爱幼。虽然我贵为太子,这上古的礼仪,还是不能马虎的。”

    刘三的毫不动怒,让夏自勉微微有些动容。借着刘三的力道挪动了下身子,把宽大的袍子垫在屁股底下,就这么着坐了下来。

    正在这时,钱铭屁颠颠的带着一帮尚食司的御厨、宦官、宫女呼啦啦的朝这边赶来,有打黄罗盖伞的、搬桌拿椅的、提水端茶的、打御扇搬软榻的等等不一而足。须臾的功夫就到了近前,各个内侍都有条不紊的摆放起来。

    一干群臣全愣住了,这是干什么?太子殿下怎么把排场摆到宫门来了。有几个听到御史大人和太子对话的,马上开始猜测起来,刚才太子那尊老爱幼的话可是撂在那里了,难道是来慰劳群臣的?终于体会到臣子们的爱国之心了?有几个意志不坚强的,开始感动的一塌糊涂,偷偷抬起袖子抹了下眼角,嗯,这个殿下真是仁慈的主儿,可当今的陛下就差多了。群臣都跪了几天了,也不闻不问,伤心呐。

    刘三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厚着脸皮道:“御史大人,您这几位国之柱臣不去处理政务,怎么在这永乐宫跪上了?”

    夏自勉刚刚缓和的心情被刘三这句话明知故问的话差点又气晕过去,哆嗦着嘴唇道:“殿下难道不知?”

    刘三人畜无害的笑笑,“还请御史大人解惑?我洗耳恭听!”

    夏自勉勉强压住暴走的冲动,解释道:“皇上既不早朝,前几日又罢了富顺大人的郎中令一职,使得群臣奏折不达天听,政令也无法下达,造成朝野哗然人心不稳,长此以往,国之危矣,所以老臣等人在此苦跪宫门,劝皇上早日上朝以救国之危难矣!”

    不上朝?就能亡国?刘三有些纳闷,还真不晓得不上朝的厉害。他前世本是小民,也不知道不上朝是对是错,只是记得在电视上看了一个明朝的电视剧,一个叫万历的皇帝长达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啊不,没有早朝!

81:斗心眼儿

    “御史大人!”刘三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自己的老子不对那,不由得有些讪讪的道:“几位在此的都是独掌一处机要的大员,把时间浪费在这跪宫上,不如回府处理积压的政务。这上朝一事,我愿意劝说父皇早日上朝。”

    “殿下尚未监国,此事老臣不能答应,”夏自勉倔强的头摇成拨浪鼓,“皇上身系万民之安危,一日不上朝,臣等就跪一日,直到皇上上朝为止。”

    丫的,居然卯上了。刘三嘿嘿一笑,对于夏自勉的拒绝也不在意。扭头看到钱铭等人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才慢悠悠的踱步过去,再也不理会夏自勉。自顾自的舒服坐在软榻上,品起了香茗!

    夏自勉傻眼了,还以为太子殿下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自己来个引经据典的舌战呢,没想到这个殿下倒是沉住气了,头顶有遮阳大伞,旁边有侍立扇风的宫女,坐着精美舒坦的软榻。喝着极品翡翠绿,真是舒坦哪,一干群臣也都瞠目结舌了,离着近的还听清了二人的对话,离着远的就开始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渐渐的,看夏自勉的目光有些不那么友善起来。

    “钱铭~!”刘三喊了一声。

    “奴婢在!”捧着几本典籍的钱铭急忙凑上前来。

    刘三瞅了一眼他抱着的书籍,指着跪满地的大臣们道:“都给我介绍一下,看看在场的大臣们,都是些什么官职、名字和具体的管理事务,嗯,给我说清楚点!”

    “喏!”钱铭扯上一个小宦官专门翻阅书籍,自己屁颠颠的赶紧跑到大臣们的面前挨着一个个的介绍:“后一,王受之,乃治粟内史,掌诸谷物、金玉之贮;后二,孙宗仁,谒者,掌殿廷朝会礼仪、接受臣民章奏;后三,宋丘云,御史中丞,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

    “啧啧……”刘三拍掌赞叹道:“瞧瞧各位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哪。各自都掌管一方行政大权,枉顾父皇把你们提到如此高位,如今却不思报国荒废了政务,却一个个都拿着朝廷的俸禄逼宫来了。还真都是忠臣啊!”

    大臣们各自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自己虽然不在其位,但是也有副手帮助处理政务,其实也并未荒废。太子这话说的却有些重了。语气与刚来时大相径庭,一时间搞不懂刘三话有所指,皆都默不作声,来了个无声的抗议。

    等钱铭说的口干舌燥了,又奔到刘三面前,哈着腰听候吩咐。

    刘三哈哈一笑,道:“各位朝廷的大大忠臣,现今我认识了各位,各位也认识认识我!”

    各位大臣又有些痴呆了,太子殿下谁人不识啊,自幼痴呆,不识五谷,不辨是非,喜怒无常,对于打骂众臣更是家常便饭,曾经更加荒唐的事情简直是罄竹难书。好在是老天保佑,太子殿下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刘三看到众臣交头接耳,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朝钱铭再次吩咐道:“把我的事迹给各位念念!”

    钱铭捧着一本书籍,怔怔的站在哪里,满脸的为难,“殿下,这……这如何使得?”他知道这本书写的是什么,那是东宫的史官记录的太子的点点滴滴,字字属实,是流传后世的东东。其中记载太子殿下的各种荒唐之事件件触目惊心。

    “念~!”刘三加重了语气。他好不容易搞来了这些珍贵的东西,正好拿来吓唬下这帮迂腐的大臣,岂能半途而废?虽然他自己看着也是恶心的要命。自己的那个淹死的弟弟,还真是个杀人的狂魔。

    “是,”钱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结结巴巴的念道:“三世初年,殿下幼*齿,忽生疯癫,药石无效。长至十余岁,累生恶习,尤其喜食人心,短短三年,东宫舍人、太子仆、中庶子等十余人被剖腹取心。群臣恶之,帝却护子心切,只略施薄惩。殿下秉性如故,放任之。长此以后,东宫之内,众人畏之蛇蝎皆不敢往……”

    钱铭念一句,群臣望向刘三的目光就惧一分。以前太子的残暴历历在目,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太子病好了,如今也忘记了前世之事乃后事之师。乍一听钱铭叙述,恍然间都想起了面前笑吟吟的太子,曾经是个吃人的恶魔,全部都忐忑不安的望起了为的御史大夫夏自勉。

    夏自勉尴尬的站起来,朝刘三拱手道:“殿下勇于自揭其丑,臣等佩服万分,如今殿下病体已愈,民之万幸国之万幸。”

    “嘿嘿。万幸嘛倒谈不上,”刘三整个脸上充满邪气,“据治愈我的那位神医说过,一旦要是出现急躁或者头疼不已的事情,这病指不定还会犯啊!”

    “什么事情让殿下如此烦躁?”夏自勉睁着大眼说瞎话。

    刘三朝跪宫的群臣努了努嘴,“还有比这事让我头疼的吗?”

    夏自勉惊出一身冷汗,骇的老脸惨白,结结巴巴的道:“殿下尚未监国,此事不该殿下如此劳心!”

    嘿,刘三舔了舔嘴唇,“奉父皇口谕,命我全权处理群臣跪宫事宜,授予先斩后奏之权!”

    “啊~~~”

82:老奸巨猾

    夏自勉看到刘三满脸的邪气,顿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皇上无德崇尚长生不老之术,储君半疯半颠。天啊!让两朝元老悲愤连连,“罢了,罢了。”夏自勉满脸的绝望,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双手高举,白乱舞,仰天高呼:“大秦帝国将亡矣,将亡矣~!”

    “哈哈哈哈!”刘三看着夏自勉凄惨惨的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御史大人颤抖着手语不成句:“老臣这番模样,殿下是在耻笑老臣吗?”

    刘三止住笑,知道戏耍的这个老头子有些过分,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从没有耻笑过御史大人,只是笑大人过于迂腐和危言耸听。这岂能是为臣之道?”

    夏自勉听出刘三话中有话,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什么是为臣之道?殿下既然全权处理臣等跪宫一事,不知殿下又如何处置?”

    刘三扫了一眼全场,叹息一声道:“我也是为难啊,在场的大臣,属夏大人官职最高,所以我才让大人过来叙话,听听御史大人的意思。”顿了顿又道:“钱铭,给夏大人看座,上茶!”

    “谢殿下!”夏自勉也不客气,腿脚早就跪的麻木了,在两个小宦官一左一右的服侍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钱铭给他安排的椅子上,大口的喝了一杯茶水,才喘息道:“既然殿下如此相信老臣,老臣就直言不讳了。”

    “恩,”刘三点头道:“御史大人尽说无妨!”

    “殿下,皇上不临朝时,全赖富顺大人上达天听,互通音讯。那时,老臣却也跪过宫门,冒死觐见过!”

    “哦?”刘三有些诧异道:“那不是很好吗,御史大人怎么也跪宫门呢?”

    夏自勉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道:“原因殿下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让皇上剥了富顺的郎中令一职!”

    我日,刘三一翻白眼,原来这个老狐狸早知道是他把富顺的郎中令给忽悠没了的,讪讪的笑道:“上命下令全凭内侍传达,有架空皇上的嫌疑,虽然父皇不说什么,但作为儿臣的,却不得不防!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自勉习惯性的捋了一捋胸前的长髯,点头道:“此事殿下做的很好,但却忽略了另一件事情!”

    刘三知道这个老狐狸有的是主意,不由得放低了神态,谦虚的道:“大人请讲!”

    夏自勉点头道:“没了富顺专权固然可喜,但陛下依旧不临朝听政,造成臣不见君,君不见臣,朝野恐慌,各郡、府无所适从,大秦国有失控的危险啊!”

    “临朝,如何才能说得父皇临朝?”刘三的眼中有些黯然,这个便宜老爸还不是一般的迷信,简直就是走火入魔,静虚道人在他眼中的地位,甚至放到了比大秦国还要高的高度。刘三也曾经劝谏过,不是被轰出来,就是干脆闭门不见。让他抓狂不已。久而久之,就麻木了,现在夏自勉一说,倒是恍然大悟起来。

    夏自勉点头道:“临朝的唯一办法,就是绝其根源才能夷平后患!”

    刘三亲自给夏自勉倒上茶水,嘿嘿笑道:“夏大人就不要卖关子了。你说,我去执行,既解了你们跪宫的尴尬,也能让父皇临朝听政,富国强民,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夏自勉咬咬牙,才道:“铲除静虚那妖道,皇上自然会临朝听政!”

    刘三苦笑道:“这事我也知道,可惜那牛鼻子躲在皇上的内宫,平时我都见不到他,内宫更是禁地。除了皇上和几个有限的内侍,根本进不去。”

    “内宫吗?”夏自勉沉吟片刻道:“殿下可以用驱虎吞狼之法!”

    “我明白了!”刘三大喜过望,“你说这虎乃富顺……”

    “嘿,”夏自勉摇头犹如拨浪鼓,“我一点也不知道,都是殿下的主意。我什么也不想听。”

    “大人这是?”刘三一愣,看到夏自勉朝自己眨眼睛,顿时明白了在场的肯定有富顺曾经的同党,马上噤声不言。

    “时辰也不早了。跪了几天,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散开了。老喽!”夏自勉自嘲的欠起身来,活动了下腿脚,很自然的来到众臣面前,扬声道:“殿下皇上之命,全权处理我等跪宫一事,经过本御史尽力力争,殿下答应暂时监国,会尽快的劝说皇上临朝听政。现在大伙都散了吧。各自回府把积压的文件奏折统统送到东宫,殿下替我们做主!”

    群臣一听,那感情好,他们父子谁干不是干,交头接耳一阵,顿时都爬起来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土,作了鸟兽散。等在路旁的轿子也忙活起来,全都张罗着来接自己的大人回府。

    刘三一听不干了,我日哦。这个老头子,居然如此阴我。谁说要监国了?谁说要批奏折了?***,你个老狐狸!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夏自勉,扯住他那宽大的袖子道:“夏大人,咱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我只是说尽快让父皇临朝,你怎么说成让我监国了……”

    夏自勉一根腿要迈进轿子了。被刘三这么一扯又退了回来,回头朝他高深莫测的笑笑:“江山美人,当是英雄所爱,殿下就勉为其难吧,谁让老臣一眼就看出殿下乃当世英雄呢!”老奸巨猾的扔下一大顶高帽,胳臂一用力,就这么扯落了刘三的手,风骚骚的入了轿子。只落得太子殿下呆立当场。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钱铭捧着一堆书籍拉这个苦瓜脸。

    “丫的,老子去找太傅。”刘三嘿嘿一笑,这个夏自勉,还真是睚眦必报,把自己刚才戏耍之仇,立马找了回来。没好气的又道:“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接奏折。我再把夏柯找来去把太傅请到东宫,哈!什么事都解决了。”

83:软硬兼施

    当夏柯把大秦国右丞相、太子太傅请到东宫时,顺便按照太子的指示,把富顺也放了出来。富顺在廷尉狱待了几天,确实老实多了。知道这个太子殿下不好惹,是个翻脸无情的主儿,也没想到自己结交了数十年的宫廷大臣到个关键时刻,屁都不顶用。

    富顺会钻研,可惜他精明不过千古一帝嬴政,精明不过他的前任李斯。强的集权统治和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他们这种内侍宦官只能做一个仰仗皇帝鼻息的跳梁小丑,一旦失宠,后果是可以想象的。

    “富顺啊。”刘三看着在自己面前畏畏尾的富顺,有些感慨。人嘛,一旦失势,狗屁不是!

    “殿下有何吩咐?”富顺低眉顺眼的细语慢声道。

    刘三叹了口气道:“父皇剥你的郎中令,让你在宫内颐养天年,你可知道?”

    富顺听到这里,想起了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目标已经灰飞烟灭。激动的浑身颤抖,几乎语不成句。

    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痛哭流涕道:“奴婢知道,奴婢也知道陛下对奴婢的关爱。奴婢有罪啊!”

    “唉,原本父皇也想让你致仕还乡,但考虑到你在宫内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父皇念在三十几年的君臣情分上,才让你住宫的。”

    “奴婢知道,奴婢谢陛下隆恩啊!”

    刘三看着脚下的富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检讨着,插嘴道:“父皇在内宫服用静虚丹药一事,你该知道吧!”

    富顺怔了一怔道:“奴婢知道。”

    刘三抬头望着大殿的宫灯,思绪万千,“那妖道静虚的丹药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这,这,”富顺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刘三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端倪。原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子殿下准备对付那牛鼻子老道了。自己是归附还是依旧与静虚互为犄角?

    这是个问题。内心剧烈的挣扎着,权衡着彼此的利弊。但是这个恶魔太子的手段也着实诡异。往往轻描淡写的借力打力,就让自己迷迷糊糊的中了招。那静虚更加厉害,自己亲眼见过他油锅洗手、生吞火炭,无上的法力更是让他害怕。这,这可怎么办?一会儿功夫富顺的脑门上就见了汗。

    他在犹豫的时候,刘三一句话就把他从魂游天外拉了回来,“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就是那静虚的丹药作崇。你之所以没死,那是父皇的天恩浩荡。若父皇因服食丹药驾崩。你也只有陪葬的份儿了。”

    “这,”富顺终于梦醒了,皇上一死,自己除了陪葬,还真没有别的活路了。“愿听殿下吩咐,鞍前马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终于服软了。

    “你宫外的那些家产,是你的你拿着,不是你的,全都退回去。然后你回父皇寝宫,有事我在找你!”刘三慢悠悠的道。

    “是,是。”这时候的富顺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知道此时此刻不亚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旦回答不慎,马上就会被身旁侍立的虎贲卫士拖出去腰斩!

    刘三坏笑着看着被自己吓得三魂跑了两魂的富顺,继续道:“该怎么让父皇厌恶静虚,你深谙其道。下去吧!”

    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了厉害的富顺急忙把此事应承下来。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去了皇帝内寝宫,等待殿下的进一步吩咐。

    “太傅大人!”刘三笑嘻嘻的朝着韩子健恭敬施礼,道:“这几天让太傅大人受苦了!”

    “嘿~”韩子健袖子一抚,避开他这一礼,胡子一翘一翘的道:“我教的好徒弟,居然把他师父给耍了。哼哼,殿下好深的心机!”

    刘三对韩子健的动怒毫不为意,依旧笑嘻嘻的道:“这都是太傅教导之功,让我嫉恶如仇、心底存善,将来我要是登基为帝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普天下的子民都会感激太傅的教导之恩哩!”

    刘三话语出口,韩子健微微动容道:“老臣没想到殿下有此等见地,但愿殿下不忘老臣的教导。老臣也不枉入狱一场了。”

    刘三听罢马上变得正气凌然,胸脯一挺道:“我当然不会忘记太傅的教导之恩,嘿,只是现在有几件事情太过于棘手,所以我才把太傅请了过来……”

    韩子健哈哈大笑,没好气的道:“无事殷勤,果然没好事!不会是群臣跪宫之事吧!”

    “太傅消息果然灵通!”刘三又一阵大拍马屁,讪讪道:“那个御史夏自勉大人把一些令人头痛的奏折都放到我这儿了。嘿,您也知道,我这水平有几两几钱,学的那些皮毛还是太傅教授的,所以,所以把太傅请来,再提点一番。”

84:生性好动

    韩子健瞅了刘三一眼,正色道:“为国之太子,得有魄力自己处理棘手之国事,否则将来如何登得大宝呢?殿下还是自己学着处理好!”

    刘三摇头道:“刚才奏折之事我也翻阅过,比如黄河泛滥,流民四起,还有边境匈奴骚扰。这些都是颇为敏感。有勇气去处理国事固然重要,但盲目批阅这些奏折只会越弄越乱,更伤国体。”

    韩子健听罢,怔怔的望着刘三,心中暗暗感慨,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愚者千虑亦有一得。三世皇帝执政三十余年,唯一的亮点估计就是把这个私生子运作回宫了。

    想到这里喟然长叹道:“殿下是真的长大了!”语气中透着感慨,也有几许苍凉。这个太子进宫短短数月,就把宫内最有权势的宦官富顺打的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如此强硬的手段,让他看到了大秦国中兴的希望。

    “殿下。”韩子健语气有些低沉,“只是陛下迷信道术,崇尚长生不老。此事殿下……”

    刘三点头道:“放心吧太傅,我也知道宫中有两害,其一为权阉富顺,其二为妖道静虚。我可以和太傅誓,用不了一个月,静虚就会车裂弃市!而父皇会重新临朝听政!”

    “真的!”韩子健眼前一亮,激动的问道。

    刘三颔一笑:“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韩子健拍案而起。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韩子健双眼湿润,激动的道:“老臣近十几年未曾如此高兴。把奏折拿来!顺便殿下最好把左丞相杨忠义杨大人请来,否则朝廷上下,岂不是猜忌老臣有独断专权之嫌!”

    刘三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听说杨大人有可能是我的岳父,要是把他请来,岂不是外戚专权。更让人有了口实。雷晓乐,把奏折都抱过来,让太傅看看!”

    太子舍人雷晓乐喏了一声,小跑着把奏折小心的抱过来放到韩子健面前,顺便帮助二人沏了一壶极品翡翠绿。

    韩子健饶有深意的看了刘三一眼,心中默然。他知道杨忠义这个左丞相也当不了多久了。既然皇上指定杨大人的爱女杨兮若嫁入皇宫。那他杨忠义最后的结局就是当个闲散侯爷而已。

    接下来。

    韩子健不亏是两朝元老,针对奏折上注明的事宜,一件件一桩桩的指出问题所在,举一反三。对刘三进行耳提面命的亲手教导,让刘三这个赝品太子受益匪浅!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忙完了奏折,生性好动的刘三,并没有听从韩子健的叮嘱在东宫温习功课。而是在太傅大人回转本府后,凭借菜鸟高手的武艺躲过了虎贲卫士的巡视,偷偷的溜出了宫门。禁卫军把宫门的夏柯那是他收服的第一个嫡系,出宫当然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三出宫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小红和雅儿的住址,听石室令宗维禀报,雅儿在咸阳开了一座酒楼,而且号称是咸阳最大的酒楼,名字也叫福记。小红呢,却在咸阳的好畤县(今乾县,为祭天之所。别称乾州。石灰矿产丰富。)开设了第一家石灰作坊,与官家合营。现在石灰作坊还处于建造阶段,而福记为了利益考虑,早就开张了。因为临淄郡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利索,小红和雅儿依旧还滞留在临淄,没有来到咸阳。

    刘三听到宗维的禀报,却沉不住气了,几月没见心中难安。抱着一旦能遇上的侥幸心理溜达在了咸阳街头。宗维的报告已经过去数天了。在刘三看来,估计二女也该到了咸阳了吧……

    无奈又现实的是,刘三天生就是个路痴,像个呆头鹅似的逛了几个时辰,磨破了嘴皮子也没问着新开的福记在哪里?

    又累又饿的他,在一处天桥下找了个干净的摊子,要了一碗刀削面狼吞虎咽起来。吃干抹净了,他才尴尬的觉,自己居然一个大钱也没带!

    刘三尴尬的站起身来,朝着那小摊的老板连连作揖道:“这位老伯,小子出门走的急了,这钱忘记带了。你看要不下次来了我给你……”

    那小摊的老汉在五十上下的年龄,虽已进入暮年(古代人寿命短,五十岁就高寿啦。)却依旧声若洪钟,“这位小哥,我老汉在外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风吹雨淋的。看您穿戴的如此华丽,也不像是那种泼皮无赖!就是四个大钱,麻烦您再找找。”

    刘三涨的满脸通红,看着周围投来鄙夷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丫的,小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要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估计也就吃霸王餐跑路了。谁让他赶巧不巧的遇到个老头子店家。

    人在危难之际,往往会挥出异乎寻常的智力,左右无法,刘三凑上前去嘿嘿笑道:“这位老伯咱打个商量好不好?”

    那老汉狐疑的望着刘三,道:“小哥请说!”

    刘三搔搔头皮,不好意思的道:“在下粗通文墨,想给老伯赋诗一权当饭资怎么样?”

    老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诗歌嘛,既不当吃就不能穿,我要来有什么用处!”刘三一听这个文盲老汉委婉拒绝,心中暗暗叫苦,丫的自己在临淄郡可是响当当的湿仙、湿牲、湿人。没想被这个老汉贬低得一文不值。正当准备再次说辞时,一旁的食客不干了。因为其中也有几个书生打扮的文人,见到刘三如此窘迫下,起了同仇敌忾知心,纷纷朝老伯说和求情。

85:惺惺相惜

    这几个在互相争执着,熙攘热闹的行人顿时都驻足不前,纷纷围上来,津津有味的看着天桥下这一幕有趣的故事。

    老汉见到众意难为,又加上看到四周人群越聚越多,只好道:“那小哥且吟吟吧,这饭资权当老汉赠送了!”

    刘三朝那几个帮衬的书生样文人感激的抱了抱拳,道:“老伯既然卖刀削面,那小子就以面为题,给老伯捧个人场!”说完,踱着步子沉思了片刻自脑海中翻阅着关于刀削面的诗句,良久才吟道:“一叶落锅一叶飘,一叶离面又出刀,银鱼落水翻白浪,柳叶乘风下树梢。”

    贩夫走卒中,也有此中高手,诗句一经吟出,众人纷纷拍手赞叹。

    “好!”一书生折扇拍掌,拍众而出,赞叹道:“兄台好文采!小弟佩服佩服,不知兄台哪里人士,听口音不像是咸阳人!”

    刘三呵呵一笑,朝那:“这位兄台果然慧眼如炬,在下本是临淄郡人士,姓刘名三。近日来咸阳投亲,没想到却迷了路径,这才落魄到此!”反正这个地方也没人认识自己的,刘三干脆恢复了本名。

    那书生钦佩刘三的文采,行为举止也略显恭敬,又加上看到刘三仪表堂堂,心中起了爱才之心,下意识的想结交一番,于是笑道:“在下亦姓刘名敬书,咸阳人,家父乃当朝谏议大夫。”

    刘三听到他自我介绍,倒是稍微惊讶了一会,没想到这个略显文弱的书生,竟也是官宦子弟,言谈举止温和可亲,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放浪形骸。加上也能在这种小民光顾的小摊上吃面喝茶,同时也没有三仆四家丁的跟随。让刘三对他大声好感。“原来是刘公子,失敬失敬!”

    刘三这里失敬着,周围的几个文人骚客却从姓名上认出了这个咸阳四大才子,心中的震惊无法复加。咸阳四公子,就是琴棋书画四大才子。刘敬书擅长书法,杨抚琴精通音律,郭配棋围棋独步咸阳,郑泽画尤擅仕女图绘。

    “原来是咸阳四大才子中的刘公子,哇,偶像耶!”人群轰然炸开了,里面的mm也是不在少数,纷纷拥挤着向前欲要‘一睹芳容’!

    “惭愧了!”刘敬书赧然一笑,折扇一合,朝四周晃了晃,道:“刘兄高才,小弟才是佩服之极。刚才这诗句句好词,小弟想让人研磨铺宣书写下来,不知刘兄可否愿意!”

    “呵呵,那可不妥。”刘三说笑着摇头道:“这诗句我已赠送给这位老伯,应该征求老伯的意见才是!”

    刘三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怒目而视,刘敬书公子的墨宝那可是千金难求啊,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真是暴殄天物啊!有性子急的,干脆提刘三懊恼的捶胸顿足,大骂刘三这个白痴不懂珍惜。

    那老伯本就是一平头百姓,刚才听到这个什么刘公子是谏议大夫家的公子,心神就慌了,急忙道:“这诗我老汉要来也没用,就送给这位公子了!”

    刘敬书呵呵一笑,轻摇折扇,风度翩翩的道:“刘兄误会小弟的意思了。小弟本想献丑书写下了,给这位老伯做个招牌。并无夺人所爱之意。”

    “那感情好。”刘三双手赞成。自己的毛笔字绝对不能拿出来献丑。要是一旦漏了马脚,还不让人笑死。他在临淄郡的鹅毛笔遗落在了宫内,要不倒也能露一小手。

    青年俊才刘敬书登高一呼,免费跑腿赠送笔墨纸砚的立马而至。

    只见他,沉腕着笔,下笔犹如蜻蜓点水,又如猛龙出涧,行云流水间,瞬间一挥而就。刘三上前看了看,写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飘逸而不失美感。可惜他是牛嚼牡丹,不知书法优劣为何物。

    他的表情落在刘敬书眼里,却变了模样,看着眼前的刘三心态平静,脸上波澜不惊,像是经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一般,似是见惯了神来之笔,心中惴惴不安摸不清他的深浅,愈对刘三恭敬起来。可他哪里知道刘三肚中无货,其实连草包也不如。

    墨迹朴一干燥,众人纷纷围住那老汉,七嘴八舌的起哄起来。

    “这位老汉,我出十两银子买了你这画吧……”

    “呸……刘大才子的画才值十两银子,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老伯,我出十两金子……”

    “十两也敢叫的这么大声,我家旺财比你嗓音大多了,亲老伯伯,我出五十两……”

    “都闪鸟……”一个嗓音极细的少年奋力的拨拉开疯狂的众人,歇斯底里的吼叫:“什么亲伯伯,这是俺亲爹……”

    刘三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刘敬:“没想到刘公子在咸阳居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小可真是有眼无珠了。”

    刘敬:“虚名而已,咱借一步说话。”说着,拉着他出了人群,邀请道:“今天小弟和刘兄一见如故,若刘兄不嫌弃,小弟今天做东,请刘兄喝个痛快如何?”

    刘三呵呵笑着委婉拒绝,“可我还要去寻亲,我们以后有缘自会相见的!”

    刘敬书拉着刘三的手,热情的打包票道:“不妨事,小弟在咸阳城熟得很,待会刘兄告诉小弟你那亲戚的名号,小弟保证会给你找到的。”

    眼看无法推辞,刘三值得硬着头皮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倒是厚颜叨扰刘公子一番了。”

    刘敬书哈哈大笑,亲热的拉着刘三的手道:“这就对了,咸阳刚刚开了一家风味独特的酒家。听说大有来头,今天我们就去饱饱口福!”

    “风味独特?”刘三心中一动。

    “嘿,”刘敬书露出个想当然的表情,“绝对和平常的菜肴大不一样,刘兄去了便知!”

    “什么酒楼?”刘三一个小心脏儿竟然扑扑的剧烈跳动起来。

    刘敬:“名字虽然极俗,但味道之佳绝对冠绝咸阳,叫什么福记!”

86:四大才子

    “福记?”刘三瞬间狂喜,毫无风度的扯住刘敬:“是不是最近从临淄郡过来的东家开设的福记?”

    “是啊!”刘敬书一愣,转而恍然大悟,“正好和刘兄是同乡呢,莫不是……”

    “正是,正是小可要找的亲戚,”刘三眉飞色舞的道:“还请刘公子带路。感激不尽!”

    “哈哈哈,”刘敬:“还真是有缘啊。好,好,刘兄咱们这就走!”接着凑上前来神秘兮兮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瞒刘兄说,福记的菜肴那是其次,小弟我主要是看中了那酒楼每道菜都有一绝佳的诗句相配,那才是吸引小弟的地方啊,福记诗文气氛之浓厚,在整个大秦国的酒楼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刘三恍然大悟,感情是自己那些名句吸引了这位咸阳城的大才子光顾。

    “嗯~~”刘敬书歪头沉思片刻,看向刘三的眼神逐渐变得惊骇起来。眼眸也越来越亮。一番直视却把刘三吓得脊背凉,“贤弟,你这是!”

    “刘兄!”刘敬书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的道:“刚才见你出口成章,文采如此出众,莫不是福记那上百道菜肴的绝句都是出自刘兄之手!”望着刘三的眼神,透出无上的渴盼。生怕刘三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刘三嘿嘿一笑,大言不惭的点头道:“正是小可胡诌乱写,倒让贤弟见笑了!”自己刚说完,就忍不住肚子里腹议不已,丫的,和这个刘敬书承认自己是刘三,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太子。也不知到最后戳穿了如何相处,还真是一件算不清的糊涂账。

    “那……”刘敬:“刘兄才高八斗,不知在何处高就?”

    “唔~”刘三酣然笑道:“无良浪荡子,大庙不收小庙不要。呵呵!”说完心中又加了一句,不知道太子算不算是一种职业。

    刘敬书点点头,并没说什么,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让父亲给刘三引见一番,否则如此人才埋没在民间,着实可惜了。

    二人说话的当口,早有自告奋勇的粉丝,把自己的豪华马车让出来,让二人载乘。刘敬书和刘三推辞不过,只得承受了。

    一路上,经过交谈。刘三年龄二十四岁,刘敬书年方二十。小弟喊兄,加上刘敬书有心深交他,于是口吻也愈亲热。倒让刘三心中感动不已。这个刘敬书,虽然有些书生的迂腐气,但在不知自己身世的情况下,甘愿折节相交,只这份情谊,自己就受之有愧了。

    渭河边上,福记酒楼。

    这座福记,堪称咸阳南最大的酒楼。处处透着奢侈豪华。门前专门有精美的汉白玉栓马桩、下马石,两尊鎏金的张牙舞爪的石狮。酒楼两侧,停满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宽大宏伟的店门上方一块厚重的牌匾分为醒目——福记。苍劲有力的字体直透匾背,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

    此时的酒楼,人来人往特别繁忙,伙计高呼声,客官猜拳行令声,远远的就能听到。

    下了马车,刘敬书热情的拉着刘三拾级而上。

    早有专门招呼客人的小厮笑脸相迎。面对着熟悉的店面布置,香味扑鼻的菜肴,一时间刘三居然痴了,冥冥中似是回到了临淄郡,自己还是那个懵懂青涩的小厮,抓着一条油腻的毛巾奋力的招徕着顾客……

    “刘兄,这边请……”一声呼唤把刘三唤回了现实。

    “好,好。”刘三老脸一红,急忙跟着朝楼上走去。

    一路刘敬书竟然和酒楼的食客大部分都认识,非常娴熟的打着招呼,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衣着光鲜、非富即贵的人物。经过刘三暗中观察,此人接人待物毫不做作,人缘好的出奇。

    “哎,好巧啊,你们也在!”刚刚上到二楼,刘敬书一眼就看到坐在一个角落的三个同样书生打扮的人物。

    刘三顺着刘敬书的目光望去,在那张桌子上,坐在三位书生,左侧的一个面白无须,身材羸弱,只是双眼狭长,不时的有精光冒出,一看就是精明无比的人物。右侧坐着的,是个面孔稍黑的书生,剑目朗星,浑身充满逼人的英气。正中的那个,反而是脂粉气太浓,美丽妖娆的即使让女人也嫉妒三分。

    “来,刘兄。我给你介绍下。”刘敬书热情的招呼着上前,指着那个白面:“这位是郭配棋,围棋独步咸阳。”

    “久仰久仰~!”刘三呵呵一笑,也不好驳了刘敬书的面子,心中不免腹议:我久仰你一脸!

    刘敬书毫不自觉,继续指着那个英气逼人的:“这位是杨抚琴,尤其擅长音律,以后见面多多亲近一二。”

    “好,好。刘三见过~!”

    “郑泽画,就一娘娘腔,不过是我们四人中,唯一的仕女画大家!”

    “你好,你好。”

    一一介绍完毕,又给三人介绍了刘三。

    这三人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听说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刘敬书介绍。还多看了一眼,虽说衣着华丽精美,单看面目也没看出高明道哪里。那杨抚琴倒还好想与,站起来和他抱了抱拳。反观郭配棋和郑泽画就差多了,只是稍微挪动了下身躯,鼻子哼了哼算是见过。

    寒暄完毕,四人肆无忌惮的谈笑风生起来。刘三见他们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懒得与他们计较,自顾自的品尝着熟悉的菜肴,居然觉档次又上了不少。只是纳闷人来人往的小厮和酒楼的掌柜,居然都是陌生面孔,没有一个相熟的。

87:别来无恙

    “杨兄最近有没有新的音律面世,让我等也好早点一饱耳福啊!”酒酣耳热之际,刘敬书醉眼朦胧的朝杨抚琴调侃。

    “唉,不提也罢!”杨抚琴喝干了杯中之酒,叹了口气道:“现在舍妹天天给我捣乱,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写什么音律!”

    “兮若妹妹?”刘敬:“那刁蛮的小丫头谁见了也是头疼的要命,呵呵,我们三人还羡慕杨兄有个好妹妹呢!”一旁的郭配棋微笑颔,露出想当然的表情。

    刘三听到兮若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但人家女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去打听。只好出上两只耳朵听听罢了。

    杨抚琴苦笑的摇头道:“我那妹妹,虽说有点胡闹,但也不伤大雅。只是这次非同小可。天天缠着我让我给她出主意。要不是泽画兄去找我喝酒,估计现在还被那丫头缠的头疼呢?”

    刘敬书纳闷的瞟了郑泽画一眼,询问道:“你们俩怎么给我打哑谜呢?兮若妹妹就如同我们四人的亲妹妹一般,到底怎么回事?”

    杨抚琴叹了口气,替刘敬:“受皇上恩旨,兮若要嫁入皇宫做太子妃了。那丫头不愿意,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入宫?”除了郑泽画和杨抚琴之外,其余三人大吃一惊,包括一直在扫描着福记的各个伙计的刘三。

    刘三瞅了杨抚琴一眼,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公子是左丞相杨忠义的公子啊,那杨兮若就是他妹妹了。怪不得刚才这么耳熟呢?看他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模样,估计自己那未来的小媳妇儿也难看不到哪里去,心中稍稍安宁了一些。

    刘三在这里龌龊的胡思乱想着,杨抚琴哪里知道自己的便宜妹夫就在身边,只是一脸苦相的望着刘敬你点子最多,快出个主意吧。那丫头寻死觅活的就是不肯嫁给那白痴,这该如何是好!”

    “白痴!我靠!老子再正常不过,丫的你就是再多十个妹妹,小爷也照单全收!”刘三心中大骂不已,丫的自己这个大舅子口德着实不留情面。唉~~杯具了,自己那个死鬼弟弟还真是美名远播。

    反观刘敬书等三人没有露出诧异,似是早就认可了那白痴太子的身份。刘敬书眉头紧蹙着,端起酒杯下意识的把玩片刻,才为难的道:“皇帝的圣旨,就是谁也不能驳斥。除非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否则皇上是不会收回圣旨的!”

    “万不得已?”郭配棋食指轻轻扣着桌面,沉思片刻插嘴道:“要是兮若妹妹突然间得了重病或者神志不清什么的,倒能瞒得一时!”

    话音刚出口,郑泽画翻了个白眼,摇头道:“使不得,这可是欺君大罪!一旦事情败露。杨兄一家可就遭大难了!”

    刘敬书没好气的抬手敲了郭配棋一下,“竟出馊主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哎,有了!”郑泽画倏地一拍桌面。

    “三弟,快说说。”杨抚琴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这……”郑泽画期期艾艾的望了刘三一眼,欲言又止。

    呵呵,刘三打了个哈哈,知道这是避讳自己,急忙站起来道:“人有三急,各位兄台慢聊我去去就来。”

    刘敬书见刘三站起来欲走,满脸涨得通红,尴尬万分。人是他请来的,如今四兄弟商量要事,倒把他这个客人撇到一边,如今还要人家回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刚要出声阻拦。忽然一声黄莺般的女声传来:“且慢……”

    众人愕然抬头,只见从楼梯上走来一个妙龄女郎,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眸如秋水般清澈,身段窈窕,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长的清纯脱俗,就像瑶池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了凡间。

    “小妹!”杨抚琴失声叫出来。

    来人正是杨抚琴的妹妹杨兮若。

    刘三张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这个动人的尤物,这不是上次在‘富丽堂皇’见过的那个雌豹女郎吗?原来她就是杨兮若。上下打量了片刻,心中暗暗嘀咕,老子要是被这妞儿先奸后杀,倒也不冤枉。

    杨兮若看到刘三猪哥似的瞅着自己,芳心暗怒心道此人好生无礼,脱口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刘三下意识的撇了撇嘴,丫的这妞儿好火爆的脾气,嘿嘿笑道:“姑娘长的过于凡脱俗美丽动人,在下失态了,赎罪赎罪!”嘴里说着,却依旧贼眉鼠眼的上下x光般彻底扫描。

    一听声音,杨兮若心中一动。这才认真的打量起刘三,半晌才失声惊呼:“你就是让影儿妹妹寻了一整天的刘三!”

    呃……这靓妞儿好强的记性……刘三心中暗暗叫苦,瞠目结舌的望着杨兮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认识我!”旁边的四大才子也惊讶的望着他们共同的妹妹,不知道二人怎么熟悉的,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刘三,更让他心里毛不迭。

    杨兮若眉眼儿上扬,清纯洋溢的俏脸上一片阳光明媚,根本没觉五个大男人的异样。欣喜万分的扭过蛮腰,蹬蹬几步走到楼梯口,娇声朝楼下呼唤:“影儿妹妹、康宁姐姐,你们快过来,刘三在这里!”

    我靠~!

    刘三大惊失色,康氏夺命姐妹居然也来了福记,惨了!流年不利,没想到来了福记没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却碰到了一对冤家!

    刘敬书等四人心中更加震惊,没想到新任护军都尉的两个千金,怎么认识了土里土气的刘三。倒是愈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

    乒乒乓乓……

    楼下一阵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想起,伴随着楼下食客的惊呼,两团火一样的人影须臾间就来到了二楼。

    看着二女依旧未变的娇艳容颜,饱满的胸部因激动而上下起伏着,刘三苦笑长揖到地,“二位小姐,别来无恙……”

88:萝莉情深

    几天不见,康影娇小的身躯愈瘦弱了,青涩豆蔻的年华衬托着眉眼儿上极不相称的忧愁,淡淡的,让刘三有一股子抱在怀里爱恋一番的冲动。

    当她看到他那一刻时,泪珠儿簌簌落了下来,濡湿了前襟。亮晶晶的,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在呢?”康影极其温柔的嘤咛出口,俏眼含泪,朝刘三略一弯腰福了一福。

    刘三尴尬的笑笑,“好……好巧,你们姐妹也来咸阳了……”

    “嗯~”康影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抹掉眼角的泪水,转身乖巧的拉住康宁的手道:“姐姐,我们下楼去吧。这上边人多,太嘈杂了些!”

    “妹妹~!”康宁娇躯一僵,狠狠地瞪了刘三一眼,低声对康影道:“你不是想见他吗,如今见了面怎么又退缩了?”

    康影轻轻摇了摇头,细声慢语的道:“如今也见过了,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姐姐还当真我和他有儿女私情不成?唉……走吧!”

    纤弱不禁风的娇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刘三痛的心如刀割,心下再也忍不住了,猛然间抬步上前,蛮横的抓住康影的小手,颤声道:“影儿妹妹,大哥哥不该躲着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如此越轨的举动,让刘敬书等人睁大了眼睛,惊的下巴磕都快要掉下来了。连一向蛮横的康宁,俏目含煞,小口张了张,呵斥的话硬是没吐出口。

    康影挣扎了几下,柳眉微微蹙起,“刘公子,你弄痛我了!”

    “叫我三哥,要不叫刘三也行,我不喜欢听刘公子这个称呼,”刘三紧抿着嘴唇,坚决的摇了摇头。

    康影见挣扎不开,干脆就一动不动的任凭刘三抓住玉手,呆呆的一言不,俏脸上不见丝毫的神情波动,只是那双精灵般漆黑的双眸出卖了她,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又簌簌而下。一个倔强,另一个更卯起了牛脾气。两个人彼此谁也不让步,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杨抚琴坐不住了,自己还没搞清楚这个家伙的身份呢,倒是先让他做了主角。急忙咳嗽了几声,一个劲儿的朝杨兮若使眼色。

    “啊……影儿妹妹,”杨兮若娇笑一声,打破了沉默,上前轻轻的拉着康影的手,殷勤的道:“你不是一直吵着想见一见咸阳城的四大才子吗,今天碰巧了,这四位都在场,来……姐姐给你介绍下。”

    见杨兮若上前来,刘三也不好再抓住康影的小手不放,那柔软无骨的**滋味,乍然随着松开,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难道自己对这个青涩未开的小丫头有反应了?刘三心头大汗!

    福记二层,都是单独包间的,他们现在待的房间,桌子为圆形,足够十人共同就餐,所以,即使加上康宁和康影、杨兮若,不过才八个人。也不算拥挤。

    杨兮若强拉着康影落了座,又招呼着康宁坐下来。眼瞅着还空着两个座位,心中微微一动,莲足轻轻一抬,不着痕迹的把剩余的那两个座位全拨拉到了桌子底下。

    个种情景,只有还站立的刘三能看到,心头毫无由来的升起一股子怒火。这个豹女郎也太欺负人了,明显是替康影在找场子。

    怒急中,刘三反而嘿嘿一笑,“这位杨小姐把凳子都藏了,明显是不想让在下呆在这里吧!”

    话音刚出口,疑惑的众人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杨兮若,又下意识的朝桌子下一瞧,顿时心中明白了三分,杨抚琴面含不悦,其余人却不知所云。

    杨兮若却没想到刘三公然揭破自己,当下又羞又急,“影儿妹妹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是你把她气哭了的,我就是不欢迎你,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这……

    刘三张了张嘴,这个死丫头还不是一般的难缠和刁蛮。自己还真是无法反驳她,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自己兜里连半文钱都没有。还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罢了罢了,刘三摇头苦笑道:“那各位,咱们先后会有期,刘某就先告辞了。”

    “慢着……”一直不出声的康影突然抬头,看向刘三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祈求,“大哥哥,你不要走……”

    那哀怨的眼神让刘三心中一软,强笑道:“这福记本来就是我的,我能上哪里去?”

    众人眼前一亮,除了康氏姐妹,就连刘敬书也只是以为刘三是来攀亲的,并不知道这福记就是他本人的。看这修葺豪华的酒楼,精美典雅的环境,奢侈的不像话的装饰。处处透着富贵的气息。又加上在这个黄金的地段。保守估计这福记也得至少值四五万两银子。

    虽说士农商中,商人排在最末,但有钱的主儿,谁也会高看一眼。杨兮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人,抱歉的朝刘三笑笑,道:“小妹在这里给刘大哥赔礼了。还请刘大哥不要见怪!”作为一个宰相家中的千金小姐,给一个素不相识、不摸底细的人道歉,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刘三心中不由得对这个杨兮若的印象好了几分,笑着连连道:“不敢,不敢,刘某就是一介布衣。岂能当得起小姐的赔礼。”

89:拉上贼船

    一场似缠似绵的他乡遇故知,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淌,康影也打开了话匣子。经过小丫头叽叽喳喳的长篇大论,杨兮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进咸阳城就对四大才子感兴趣。感情是在她心中,自己的大哥哥是最棒的,打心眼里就想让刘三和四大才子pk一番,看看孰优孰劣。

    小女孩的心思,让众人哈哈一笑,付诸笑谈。这时候,福记的伙计们开始流水价的往房间里送菜,一一唱喏着报上菜名,还文绉绉的把捎带的诗句背上一背。让人更加觉得来此处用餐着实不亏。

    “对了,大哥。”杨兮若扭头对杨抚琴嫣然一笑,道:“刚才我们三姐妹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谈论什么呢?好像是关于我的事情?”

    杨抚琴溺爱的望了她一眼,笑道:“三弟想出了个主意,说是能帮你解除和太子的婚约,你这一来,倒打岔了。”

    “三哥?”杨兮若望了郑泽画一眼,娇声道:“三哥有什么主意,给小妹讲讲。小妹感激不尽啊!”

    郑泽画哈哈笑道:“小妹不会是有了心上人吧,如此急不可耐的让三哥给你出主意,嘿,到时候成了可别忘了三哥的喜酒。”

    “哪里有了,真是的。”杨兮若有些羞恼的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姻缘大事让别人做主,”此言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秦国,这话不亚于叛逆了。

    杨抚琴责怪的看了杨兮若一眼,笑道:“我这个妹妹都让我宠坏了,大家莫要往心里去,三弟也别吊胃口了。把你的主意讲出来吧。”

    郑泽画抿了口酒,有些压抑的道:“梁山宫有两大祸害一大白痴,诸位都知道吧!”

    话题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刘敬:“一权阉富顺、二妆神静虚‘三白痴太子。不过貌似现在富顺已经失势,听说还是那个白痴太子给设计革职的,这个静虚嘛,暂时还处于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是依旧无人撼动他的地位。”刘敬书一席话,众人都深以为然的点头。连刘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刘敬书说的不错。

    郑泽画接上话茬又道:“我一个远方的亲戚,就是静虚的弟子。平时我深以为耻。但现在小妹有难,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小妹点头,我就会有十成的把握让小妹退了这份亲事。”

    刘三心中一动,插嘴道:“郑兄的意思是,让静虚那老道盅惑陛下,杜撰一个大凶大恶的预兆,让陛下自己下旨断了这门亲事?”

    “不错,”郑泽画赞赏了望了刘三一眼,道:“大哥、二哥、四弟、小妹你们都合计合计。我这个主意怎么样,要是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杨兮若异彩连闪,低头沉思不语。杨抚琴也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刘敬书等人也苦苦皱着眉头,详细的合计下此中的利害。

    “此计不妥!”杨兮若先反对道:“妖道静虚,盅惑当今天子,让一向强大的大秦国羸弱不堪,匈奴犯境,国内民不聊生,莫不是此贼祸患所致。我等凡有良心之子民,都羞于为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三哥,这个主意提也休提。”

    此话一出,众人皆凌然。就是刘三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都说聪明的女人往往都是花瓶,这个定律貌似在杨兮若身上看不到一丝的影子,心下也暗暗钦佩这位小姐的风骨。

    郑泽画苦笑道:“我知道小妹就肯定拒绝,殊不知当今陛下昏庸,除了剑走偏锋。愚兄还真是没了主意了。”

    “我倒有个主意!”刘三突然开口道。

    众人眼前一亮,目光齐刷刷的朝他望去。康影拍手称赞道:“我就知道大哥哥一定不会不管,大哥哥最有本事了,快说来听听吧!”

    “影儿……”康宁嗔怪的拉了拉康影的袖子,小声的示意。

    刘敬:“刘兄请说!”

    刘三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众人疑惑的面面相觑。要钱?还是要官?这根本不算是问题,左宰相富可敌国,位高权重。还真是容易之极。

    杨兮若听到刘三说有条件,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一个心儿无由来的砰砰直跳,犹如小鹿乱撞,‘他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刘三哪里知道杨兮若小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喝了口茶水接着道:“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各位帮我除了妖道静虚!”

    话音出口,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这个静虚可了不得。那是陛下唯一不可触摸的逆鳞,谁要是胆敢冒犯静虚的威严,几乎和叛逆一样的下场了,不外乎是车裂和腰斩,凄惨了点的,就很有可能诛杀三族。

    听到是这个条件,杨兮若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却稍稍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杨抚琴为难的望了妹妹一眼,犹豫道:“刘兄这条件太苛刻了一些,我兄妹恐怕做不到。”

    刘三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道:“刚才各位还气宇轩昂的痛斥妖道奸佞,害国害民。如今我提出了诛杀奸佞的条件,杨兄倒是退缩了,莫非杨兄是怕事之人不成?”

90:扯起大旗

    “这……”杨抚琴涨的满脸通红,这怒斥贼子是一回事,诛杀贼子又是一回事。自己不过是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做得这替国除害的事情,就是他父亲也做不到啊。

    刘敬:“刘兄,这条件确实太苛刻了。我们只不过是一介书生,无职无权,手头又无食客,这事情确实为难了。”

    刘三笑笑道:“一点都不为难,只要你们做到两点,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

    一听刘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众人只觉得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转来转去,但偏偏无法反驳,只好硬着头皮道:“刘兄请说!”

    刘三呵呵一笑,道:“诸位贵为咸阳四大才子,在咸阳士子中肯定会有崇高的威望吧!”

    此话一出,四人脸色皆显出自豪的神色,郭配棋微微颔道:“崇高威望谈不上,略有薄名!”

    “那就好,”刘三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我需要你们四人召集咸阳的士子跪宫劝驾,痛陈妖道静虚的劣迹。这是其一,其二,郑泽画郑兄你要为难一些,你要策反你那亲戚之人,也就是妖道的徒弟,来个现身说法,揭露静虚的荒唐虚伪面目,做不做得到?”

    杨抚琴听罢,大手在桌子上一拍,铿锵有力的道:“好!我杨抚琴这点还是做得到。”

    郑泽画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毫无表情的道:“我也没问题!”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知刘兄那什么来做保证呢?”

    刘三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件事物,当啷一声掷落在桌面上。“就凭这个……”

    清脆的响声,把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吸引过去。

    “团龙玉佩!”杨抚琴一眼就认出了那事物,惊呼失声。

    “不错!”刘三微微一笑。

    “你是太子的人!”再看刘三的眼神,众人已经大不相同。

    “嗯!”刘三毫不否认。

    片刻的沉寂。

    “成交……”

    杨抚琴先站起来,其次是郭配棋、郑泽画、刘敬书、还有康氏姐妹、杨兮若。

    一场酒宴,让刘三收获颇丰。对付静虚的一张无形的大网,逐渐开始收拢。刘敬书等四人因答应了刘三的要求,而急急火火的联络咸阳城的士子事宜,所以草草的吃了点就告辞了。只是杨兮若伙同康氏姊妹留了下来。康宁是因为自己的妹子肯定会有许多话要给刘三说,而她却怕妹妹吃亏,不放心之下,就留了下来。

    杨兮若就有些古怪了,从刘三的言谈举止中,她渐渐的被他那种放荡不羁的性格所吸引,这也是美女们所共同具有的好奇心。杨兮若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要不也不会把堂堂太子妃的身份极力推辞了。反观在酒桌上,刘三偏偏连懒得看她一眼也无,于是让一向高高在上的杨兮若兴趣大增。

    刘三尴尬的望着垂头一言不的康影,又瞅瞅对自己警惕万分的康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道:“你们姊妹什么时候来的咸阳?”

    康宁紧抿着嘴唇赌气似地一言不,经过刹那的寂静,康影才愕然抬起头来道:“两月前,陛下封我父亲为护军都尉,作为家眷,我和姐姐及娘亲就搬来了。”

    刘三哦了一声,却对父皇的安排上了心。难道他怕自己在咸阳势单力薄,硬是把军方大佬的舅舅搬到了咸阳?是这样吗?要不是这样为什么父皇这三四个月来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琢磨了一阵依旧不得要领,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康影看他脸色一阵的变化,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哥哥来福记,是要找雅儿姐姐的吧!”

    刘三愕然惊醒,下意识的点头道:“不错。”这才想起她们姊妹在临淄郡时就与赵小雅十分交好。

    康影大胆的与他直视着,片刻才道:“小红姐姐和雅儿姐姐因为临淄郡还有些事情未了。所以暂时委托我和姐姐照看福记,恐怕大哥哥要失望了。”

    刘三又呆呆的点了点头,却丝毫看不出失望的表情。

    康宁看着影儿和刘三有打没打的聊着毫无营养的话,忍不住出声打岔道:“影儿,下午你不是早约了你的小姐妹们蹴鞠吗,如今他你也见到了,不妨我们这就走吧!”

    康影摇头道:“姐姐,你和杨姐姐先走一步,我有些话要对大哥哥说!”

    “影儿~!”康宁不悦的皱起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度。

    “姐姐,”康影执拗的站起来,撅着小嘴道:“我都是大人了,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好不好?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哥哥还吃了我不成?”

    康宁还要出声反驳,忽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懵懂回头一看,是杨兮若示意自己放过康影。康宁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得恶狠狠的盯了刘三一眼,恶声恶气的道:“我妹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说完,狠狠的跺了跺脚,扭着蛮腰与杨兮若出了福记。

    左右无人,只剩下刘三和康影形单影孤。经过片刻的尴尬,康影才嘤咛出声道:“大哥哥,能陪着我出去走走吗,这酒楼里也太嘈杂了。”

    刘三点点头道:“嗯,”

    出了福记,康影率先走在前面。这个时代的妇女及女孩子均不裹脚的,都是天足。又加上康影赌气似地小跑在前,刘三心虚在后。倒是越走越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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