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男人和女人的游戏方式(求月票)
多米尼克大陆出现的弩,是由埃博拉人从云周大陆携带传入,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让人十分畏惧,这种心理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圣特拉兰工会上,教皇尹诺森二世宣布弩为受到恶魔诅咒之物,但是它依然在暗地里流传开来,甚至在多米尼卡大陆对新月大陆的异教徒征伐战争中,圣钥骑士团以“用恶魔的武器对付它的信徒”的名义,使用弩箭狙杀异教徒,但在多米尼克大陆各国之间的正式战争中,依然极少使用弩,这种几乎一击必杀的武器,让人心生恐惧,仿佛那就是死神的獠牙。
克莉丝汀夫人曾经表过一篇关于弩的展历史的论文,其中有描述最初的弩给古拉西人留下的印象,那时候的弩还是巨型武器,被称呼为脚张弦弓,它必须依靠弩臂张紧弦,而不像弓一样可以左右手开,射踩住弩臂,以两臂的全部力量提拉弓弦,它们能够无视最坚固的铠甲,因为它将人击倒之后,往往会洞穿人的身体,使被击倒甚至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似乎是邪恶而凶狠的恶魔之击,如此造就了弩的恶魔诅咒物之名。
弩,一向是传统骑士精神坚持最痛恨厌恶的东西,他们认为触碰弩就是玷污了他们的荣誉,和拿着弩的对手战斗,则是一种如同圣洁受洗信徒清理异教徒的神圣战斗。
在骑士文化和精神成为统治阶级认可和维护的时代,拿着一把弩对着自己的头,所需要的勇气远远过渎神。
漠视自己的生命,已经不能用勇猛来形容了,冷酷到冷血才能够形容安德烈公爵此时带给所有人的震撼。
安德烈公爵提议玩这个游戏,没有人敢响应,在先前的聚会论事中,杰拉尔德已经向在座的各位通报了盖文连弩的各项数据,以牺牲射程和穿甲力换取灵活性的盖文连弩,虽然无法在五十尺外重创身穿轻甲地骑士。但是如果顶着头,绝对可以击穿颅骨。
虽然只有六分之一的几率会倒霉地碰到有弩箭的哪一个位置,但是对于早已经不习惯于持剑策马冲锋的各位军方大臣来说,他们珍贵的性命,不能在这种真正赌徒的游戏上耗费掉。
安德烈公爵没有扣下机括,他显然十分不满于冷清地回应。他抄起连弩,熟练地一甩,箭筒偏出弩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箭筒里,取出弩箭,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晃照了一下箭矢上锋锐的寒光,塞进了箭筒,再一甩,清脆的一声“咔嚓”。箭筒归位,手指轻轻一拨,箭筒出一连串的哗啦啦的声音。让人无法停止地心惊乱颤。
安德烈公爵这次没有再扳动机括试验,将连弩放在桌上,“这个游戏的赌注并非一定要生死,如果怯场放弃,就算直接认输。怎么样?”
听到安德烈公爵这句话,众人放下心来,大不了轮到自己时就放弃,没有谁会嘲笑放弃怕死吧,如此儿戏生命的游戏。只是赌徒的游戏,不能用来检验一个人是否具备和骑士精神相符合地勇武。
克莉丝汀夫人看了一眼陆斯恩。后正露出浅浅地微笑点头表示同意。她地手指伸到桌下。悄悄地握住了他地手指尖。这样地游戏。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够危险。够刺激。但是对于他来说呢?只怕是非常无聊地游戏。然而他在陪伴着她时。总是如此地安静随意。似乎做任何事情都非常有趣。
“杰拉尔德。从你开始吧?”安德烈公爵将连弩推到杰拉尔德身前。
第一个开始玩地。如果直接放弃。并不意味着会为后来地人增加胜利地机会。如果他玩了。他很有可能第一个就死了。后来就不需要冒险了。如果他活下来。那么就减少了后来胜利地几率。
第一个说不上占便宜。也说不上吃亏。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杰拉尔德身上。但大家并不认为杰拉尔德会对准自己扳动机括。
杰拉尔德很奇怪地先看了一眼克莉丝汀夫人。从那温和地笑容中。杰拉尔德看不出是鼓励还是劝诫。杰拉尔德眼睛里闪烁着狂热。低头看着那把连弩。身体止不住地乱颤。
出乎所有人地意料。杰拉尔德地身体虽然在颤抖。手臂也几乎无法控制地抖动着。他却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连弩!
杰拉尔德是这把连弩的制造,他亲手拆卸安装它不下上千次,对连弩的每一个部位,任何一点动静都了如指掌,其他人无法从那箭筒转动的声音听出点什么,杰拉尔德却可以大体估测出箭矢在箭筒中的方位,他有很大的把握,对着自己扣动机括,不会有任何危险。
即便如此,涉及生死,杰拉尔德依然难以平静下来,但作为克莉丝汀夫人地仰慕,杰拉尔德一直在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靠近这个女人,杰拉尔德就总是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于是他握着连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对准了自己的眉角。
杰拉尔德不知道试验过多少次,然而这一次他却像一个新手一样,完全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扣动机括,尝试了几次,居然没有扣动,他看了一眼旁观各种各样或惊讶,或不屑,或激动兴奋,或反对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肌肉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心脏疯狂地跳动着,那种急剧的跳动,牵扯着他地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战栗,终于那种牵扯扯动了他地手指,决绝地扳动了机括!
杰拉尔德只觉得一股凌烈的气息猛地撞击到皮肤上,带着一种刺痛穿透了皮肉,一声清脆而蕴含着强大力量地声响鼓荡着耳膜欲裂,灌入脑髓,杰拉尔德浑身冰冷,身体似乎失去了一切机能,软塌塌地倒在了赌桌上。
掌声热烈地响起,也包括克莉丝汀夫人,然而杰拉尔德却没有机会看到克莉丝汀夫人略带惊讶的赞叹表情了,克莉丝汀夫人确实没有想到,那个斯文绅士模样的杰拉尔德有这样的勇气。
杰拉尔德昏了过去,他被吓晕了,他只是听到了机括扣动的声音,实际上那个位置并没有一只箭矢。
然而并没有人嘲笑他,这种赌徒式的玩命法虽然并不值得称赞,但漠视的旁观自问没有这种勇气,对自己如此狠辣。
“让他休息一会,我们继续。”安德烈公爵面无表情地把连弩推到下一个人面前。
这位帝国第一舰队的上将高登巴姆在军部的地位虽然比不得安德烈公爵,但也手握着樱兰罗南海海域的兵权,他更喜欢在旗舰上用望远镜观战,而不是冲杀在前线,更不用说玩赌徒搏命的游戏,虽然迫于安德烈公爵的威压,他没有办法拒绝离开这个带着点疯狂味道的赌桌,但他可以放弃。“我认输。”高登巴姆举起双手,只差没有摇个小白旗了,露出可怜的模样,顺手将身前的筹码都推进赌桌中央。
看到高登巴姆的模样,几个还没有轮到的人轻松地笑了起来,有一个带头放弃的,他们自然可以认输的更轻松随意。
接下的帝国第二舰队上将利奥波德也放弃认输,陆军大臣菲列特里加也放弃了。
克莉丝汀夫人和托拜厄斯夫人作为女人,都已经被排除在这个游戏序列之中,然而当连弩要推到陆斯恩身前时,克莉丝汀夫人却将连弩握在了手中。
“夫人……这个游戏,不是女人能玩的游戏。”安德烈公爵微笑着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妻子。
樱兰罗帝国虽然没有像许多保守的教国一样立法规定女子不能参与某些领域的活动,但女子依然没有机会主导樱兰罗帝国。
至于安德烈公爵这句话中有没有蕴含着这种意思,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克莉丝汀夫人一手握着连弩,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瞄准了安德烈公爵,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嘴角稍稍倾斜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很多时候,女人都很明智地不会参与游戏,因为她们在等待着选择胜利,这似乎比亲自玩游戏,还要有趣一些。”
说着,克莉丝汀夫人的手指在机括上轻轻扣动着,透过瞄准镜望的眼睛挤了挤,轻哼了一声:“公爵殿下,你觉得我会不会突然扣动机括,让你提前进入游戏呢?”
安德烈公爵原本端正坐直的身体却放松下来,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淡然的笑容,似乎完全不在意,看不出他是不相信克莉丝汀夫人会扣动机括,还是漠视生死。
这样的场面极其诡异而紧张,旁观们面面相觑,屏住了呼吸,他们已经能够体会到这种对话中隐藏着的一丝丝危险的信号。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让你提前退出游戏。”克莉丝汀夫人颠倒众生的笑容愈妩媚。
她用最简单的方式轻松地掌握了游戏的进程。
爆一下,求个月票,昨日更太少,今日多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夫人,你犯了一个小错误(求月票)
紧绷的弓弦,隐藏在箭筒里如死神獠牙般可怕的箭矢在阴暗中窥测,修长素白的手指轻轻扣动机括,虽然力道并不足以射出箭矢,那轻轻的动作却让许多人心跳加。
无法想象,安德烈公爵如果死于这样的游戏……而且或有意或无意地被克莉丝汀夫人杀死,樱兰罗帝国会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克莉丝汀夫人妩媚的笑容和托拜厄斯夫人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德烈公爵不知道是应该感谢托拜厄斯夫人的关心和紧张,还是对她面对克莉丝汀夫人处处落在下风表示不满。
在任何人眼里,托拜厄斯夫人都没有资格和克莉丝汀夫人相提并论,能够在克莉丝汀这个名字附带的光环下,不至于暗淡无光的不过是樱兰罗帝国最靠近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那几位。
曾经有位玛吉斯夫人,属于奥斯顿的妻子,或能够和克莉丝汀夫人在容貌和气质上一较高下,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托拜厄斯夫人没有希望帮助名媛贵妇们从伦德男人们心里降低克莉丝汀夫人的地位。
安德烈公爵想起了拉芙玲女士小说中的一段话,每一个男子全都希望有这样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这样的女人会至少有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鼻腔里流出来的污血,白的依然是静寂夜空洗涤心灵尘埃的如水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嘴角沾染的面包屑,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赤色痣,
克莉丝汀夫人对安德烈公爵意味着什么?当她把盖文连弩对准了他时,安德烈公爵不得不接受现实,这个女人,既不可能是他的红玫瑰,也不会是他的白玫瑰。她是缠绕在他脖子上色彩斑斓地毒蛇,状若亲密地在他的脸颊上吐着舌,却让人艰难于呼吸,被随时可能死去的威胁折磨着。
克莉丝汀夫人依然在微笑,仿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调节气氛的玩笑。
她拿着连弩迅扫过已经放弃的几位。指着尚未轮到地除了陆斯恩的另外两位,“你们是不是也准备放弃?”
这两位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安德烈公爵可以状若轻松地面对,很有可能是因为公爵殿下敏捷的身手可以帮助他在瞬息间躲开,这两位明显养尊处优不再适合上马杀敌的军方大员却没有这种底气。
“很好。那么游戏只剩下两位玩家。如果足够幸运地话。这个游戏还可以进行五次……最后一次才分出真正地赢家。这不是太麻烦了吗?”克莉丝汀夫人望着安德烈公爵。隔着长长地赌桌。夫妻间地对话有着符合他们现在距离地淡漠。“夫人。你难道有什么建议可以迅结束这个游戏吗?”安德烈公爵漫不经心地道。他可以感觉到克莉丝汀夫人正像刚才在赌池里逼迫坎斯拉夫伯爵屈服一样逼迫着他。
“是地。既然是如此刺激而好玩地游戏。就应该更简单直接。”克莉丝汀夫人站起身来。款款走向安德烈公爵。在他身前随手一甩。将箭筒甩出来。拿起赌桌上原来被安德烈公爵拿出来地另外五根箭矢中地四根。塞进了箭筒。拍上箭筒归回原位。手指拨动着箭筒出更加清脆地哗啦啦声。
刚刚清醒过来地杰拉尔德来不及因为他地晕眩而羞愧。看到这一幕本已经苍白地脸色完全没有了血丝。其他人也差不多。众人隐隐明白了克莉丝汀夫人地意思。
“这里只有一个位置。一次就可以决定胜负。”克莉丝汀夫人丢下连弩。“陆斯恩。这样可以吗?”
陆斯恩环视一圈。面对着各色各样地眼神。狭长地眼帘上挂着无所谓地神情。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呢。公爵殿下。”克莉丝汀夫人转身面对着安德烈公爵。颇为期待。
安德烈公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谁先谁后?第一个玩地人有六分之一的机会胜利,而另外一个人却可以因为第一个人有六分之五的几率死去,而不冒任何危险地拥有六分之五的几率胜利。当然,如果第一个人很幸运地活了下来,那么第二个就会百分之百地死去,似乎也说不上占了优势。我的夫人,你提出这种游戏方式。想必也可以找出最公平决定先后的方法吧?”
“公爵殿下。你错了……提出这种游戏方式的是你,不是我。但是既然陆斯恩代表我来玩。我自然有权力来提出一点改进意见,你提出游戏方式,不能规则也由你制定。怎么样,陆斯恩已经同意了?很显然他并不在乎谁先谁后……我想他已经有资格成为胜利,公爵殿下,如果你拒绝接受这种游戏,我会认为你输了。”克莉丝汀夫人颇为失望地丢下了手中的连弩,箭筒正指着高登巴姆上将,这位上将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他对杰拉尔德的连弩没有太多信心,他可担心机括会突然失灵,射出一根箭要了他地命。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安德烈公爵提出这种搏命的游戏,最后却拒绝参与,毫无疑问他不只是输了,而且很让人怀疑他的游戏初衷是否真的是“所以我们应该玩真正男人的游戏,而不是像费迪南德的人那样只会缩在君士铠甲里吹嘘”。
说不定他只是想借机除掉某个人,在座的人都心怀鬼胎,脸上却笑吟吟地只当作面对一场夫妻之间的“小闹剧”。
安德烈公爵出人意料地举手表示:“陆斯恩,你地勇气我十分佩服,我认输。”
“既然你认输了,至少也要拿出点表示认输地诚意吧。”安德烈公爵的表示似乎并没有出乎克莉丝汀夫人地意料,依然笑吟吟地道。
不惊不喜不怒,房间里的氛围并没有因此而稍稍舒缓,依然紧张着。唯一站立着的克莉丝汀夫人,还在继续着游戏。
安德烈公爵十分遗憾地一摊手,“当然,我已经认输了……夫人,你觉得我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范轮铁恩古堡。”克莉丝汀夫人笑道,很自然的态度让人感觉她不过是为她的骑士讨要约克区的一栋小别墅。
安德烈公爵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住克莉丝汀,然后大笑起来:“很好,范轮铁恩古堡。一次赌命的游戏,难道我安德烈的性命还不如一座城堡?很好……很好……很好……”
一连三个“很好”,安德烈公爵的笑容止歇,“和夫人玩游戏,真是有趣,这样的赌注,我都有点玩不起了。”
“公爵殿下,感谢你的慷慨。”陆斯恩看着安德烈公爵侧身走向门口,躬身谢礼。
“是你赢的赌注,不是我的慷慨。”安德烈公爵望着黑褐色的天花板,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陆斯恩,径直离去。
安德烈公爵和克莉丝汀夫人擦身而过,安德烈公爵止住了脚步,沉默片刻,无所谓地笑了笑:“夫人,你犯了一个小错误。”
安德烈公爵走出门外,克莉丝汀夫人站在厅中,望着陆斯恩。
不等克莉丝汀夫人回味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安德烈公爵已经离去,托拜厄斯夫人提着小包追了上去,甚至来不及道别,她没有任何勇气留在房间里独自面对克莉丝汀夫人。
“年轻人……不错。”体态肥硕的帝国第二舰队上将利奥波德站了起来,让座椅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咔嚓声,他拍了拍陆斯恩的肩头,和克莉丝汀夫人道别,也随着离去。
安德烈公爵毕竟是军方头号人物,无论是利奥波德或是高登巴姆,以及菲列特里加,都和安德烈公爵有些利益冲突的地方,但在旁人眼里,军部总是有如一体,共同进退,这也是军部能够脱离内阁,独立于上议院之外,成为樱兰罗帝国三大权力中心之一的原因。
安德烈公爵失意离去,他们总不会留在这里恭贺陆斯恩获得范轮铁恩古堡这样足以让他们都为之心动的大赌注。
杰拉尔德虽然参与了游戏,但他自问没有胆量再参与最后克莉丝汀夫人修改规则的游戏了,自然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获得一点赌注。
他看了一眼陆斯恩,神情复杂地离去。
克莉丝汀夫人看似没有考虑陆斯恩的生死修改游戏规则,陆斯恩对克莉丝汀夫人不留余地,赌上性命的支持,这种主仆间彼此的信任,杰拉尔德不因为自己而嫉妒,却为安德烈公爵担忧。
如果说克莉丝汀夫人在要求赌注前的表演,还会让人觉得这只是夫妻间的一点小矛盾引起的对峙,那么当克莉丝汀夫人说出范轮铁恩古堡的名字时,每个人都明白了,克莉丝汀夫人只怕是和安德烈公爵有了不可协调矛盾,会把婚姻关系拖进一种无可挽回的裂痕之中。
范轮铁恩古堡,烈金雷诺特家族经营数百年的家族象征,落入了一个名叫陆斯恩的年轻人手里,这必然是比当初获赐夏洛特庄园更加引起轰动的有趣新闻。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让我偷偷地拥有你(求月票)
家族是什么?
荣耀,权势,财富,此三种足以阐释一个横亘帝国历史的古老家族。
烈金雷诺特家族会让人想到什么?
公爵家族,樱兰罗帝国唯一一个从建国开始就领公爵衔世袭的家族。
淡金色马蹄徽章,建功于马背,荣耀于军功。
康纳利维士城堡,一个比安东尼奥尼皇室最后撤退的圣米迦勒堡更加坚固的城堡,号称多米尼克大陆最难以攻破的城堡,面对北维海盗的军事基地。
娜缇雅维达城堡,樱兰罗行省最美丽风景所在娜缇雅维达湖区的领主城堡。
夏洛特庄园,西里尔区最优雅精致的庄园。
范轮铁恩古堡,莱安区权势人物聚居地的代表,和埃尔罗伊宫遥遥相对。
烈金雷诺特家族还能让人想到更多,远征所向无敌的安德烈公爵,如女神般的克莉丝汀夫人。
如今克莉丝汀夫人似乎站在了一个叫陆斯恩的男人身后,这位烈金雷诺特的家族骑士,名下将拥有夏洛特庄园和范轮铁恩古堡,虽然还无法说这个年轻人开始入侵烈金雷诺特,但确实开始了蚕食。*****
杰拉尔德在离开费赖堡之后,招来人手,将这个消息迅传递入宫。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接到这个消息后,心头的一点点疑虑也散去,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的关系,果然如他所推测的那样。
克莉丝汀夫人的雷霆手段,下手之快准狠,让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暗暗心惊,他倒是希望安德烈公爵不要太弱了,否则烈金雷诺特家族完全沦落入克莉丝汀夫人手中,那就完全脱离了他的初衷和计划。
范轮铁恩古堡如果出售,必须以万金币为单位计算。但这笔财富只怕还不足以让安德烈公爵放在心上,但范轮铁恩古堡和烈金雷诺特家族联系起来,成为这个家族的象征之后,它的价值又岂是金币可以衡量的?
烈金雷诺特家族的象征,在莱安区这个权力中心巍然耸立,本身就意味着这个家族在樱兰罗帝国崇高地地位,如今范轮铁恩古堡却落入了陆斯恩手中。虽然同样都是烈金雷诺特的姓氏,却足以表示安德烈公爵在族内的斗争小小地失利了一把。^^^^
当然,能够领会到这种信息的。不过是寥寥数人,参与这次赌局的人。未必会如实地将他们所看到的传扬出去,他们会按照自己的需要,巧妙地让旁人领会到他们所想要传达地消息。
绝大多数人只怕依然不会联想到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族内斗争,只会羡慕那个叫陆斯恩的仆人,会又如此好运。
即使是修斯坦尼顿伯爵。也没有这样地待遇,他几乎是陪伴着。看着安德烈公爵掌握军部,立下了无数功勋,最终也只是在爵位上比陆斯恩更有成绩,而在其他方面,修斯坦尼顿伯爵的优银香花骑士勋章不过比陆斯恩早两年获得,以陆斯恩如今地势头,政治嗅觉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将会是伦德政圈里最耀眼的新星。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乐于看到这一切,他相信安德烈公爵不会落魄到完全被驱逐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权力核心中。
即使出现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不介意拉一把安德烈公爵,一位英明地帝王不就应该深明平衡的权术吗?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相信。\作为樱兰罗帝国地皇帝。凌驾于神权之上的他,有能力掌控这个帝国的一切。哪怕在将来优银香花旗帜笼罩了整片多米尼克大陆。
安德烈公爵一行人也下榻在黑森林巴登酒店,公爵殿下没有小气地因为一场赌局就避开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另寻住处。
在酒店的大堂,安德烈公爵依然悉心关怀着克莉丝汀夫人,让陆斯恩好好照顾夫人。
“我会关照酒店的侍女,我的房间临靠着克莉丝汀夫人,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赶去。”陆斯恩回答安德烈公爵,他作为烈金雷诺特的家族骑士,可以依照习俗成为克莉丝汀夫人出席各种场合的男伴,而不会让人怀疑他和女主人之间有暧昧关系,但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在晚间和克莉丝汀夫人同住一套房间。
即使套房里有仆人房,但多琳不在场时,陆斯恩必须避嫌。
非常巧合的是,克莉丝汀夫人的房间靠着托拜厄斯夫人地房间,对过则是安德烈公爵地房间,克莉丝汀美目含笑,不动声色地用披在肩头的丝巾遮住了脖颈上地红晕。
那强壮的冲击力似乎还在她的身体里肆虐,她听到那时候床榻撞击墙壁的声音,却不管不顾地没有在乎隔壁是否有人会听到这暧昧缠绵的撞击声。^^^^
她主动挽上了陆斯恩的胳膊,身体似乎有些乏力地稍稍侧在他的身体上。
这本来只是很普通的动作,本来不应该有人会怀疑克莉丝汀夫人和她一手抚养长大的骑士有什么暧昧关系。
可是因为克莉丝汀夫人刚才心理的念头,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一丝对陆斯恩异样的情绪,却引起了在旁小心打量着克莉丝汀夫人的托拜厄斯夫人的怀疑。
托拜厄斯夫人带着恶意地揣测,大概这位陆斯恩骑士半夜里出现在克莉丝汀夫人的房间里的几率,不亚于安德烈公爵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几率。
这种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托拜厄斯夫人觉得自己只是在妒忌克莉丝汀夫人,这位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她的女儿一般大的年轻男子有这样的关系。
陆斯恩送克莉丝汀夫人走入房间。
房间里依然散着香薰精油的香味,野蔷薇的气息溢在空气中,似乎还带着草地的芳香和伊帕蒂农斯神庙女祭司的处女体味。\
弯月西斜进的月光擦着窗帘而过,房间里过于寂静和空旷。
陆斯恩为克莉丝汀挂起外套,纱巾披肩顺着她地腰背流淌如水,滑落在地毯上,露出光洁柔滑的裸肩,一排细扣绷带间露出丰润的背部肌肤。在微微昏暗的灯光下散出如象牙白的色泽。
克莉丝汀夫人脱去鞋子,玉足在丝袜中勾勒出小巧的线条,陆斯恩弯腰去拾起丝巾,克莉丝汀夫人的小脚却踏上了纱巾。
陆斯恩半蹲着身子,抬起头,仰视着她隐约朦胧地容颜。
克莉丝汀夫人眨着眼睛,却不去看陆斯恩。只是用脚趾头一下下若即若离地触碰他的手指。
陆斯恩的手指按住她地脚背,触手温热细腻,克莉丝汀夫人小腿一颤。却感觉到一阵**让她无法站立住,低呼一声。身体倒入了陆斯恩的怀中。
她地手臂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和他搂抱在一起。
两个人的世界,一片安静。
半响之后,陆斯恩才在她的耳垂旁低声说道:“我进来太久了。”
“今晚……”克莉丝汀夫人喘着气,贴着他的脸颊。欲说还羞地小女儿态惹人怜爱。
“我很好奇,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陆斯恩问道。
克莉丝汀夫人仰起头。和他近在咫尺,她地睫毛甚至可以撩拨着他的眼帘痒,眸子里满是幽怨,似痴嗔的迷茫。
“我一直以为我最爱的是罗秀,我可以为她舍弃一切,可是我却不能为了她舍弃你。我以为我投入恶魔的怀抱,是为了让罗秀有安心的笑容,可是我却现我是在享受恶魔的诱惑。我以为我的堕落,是因为伟大的母爱,可是我却现那是我自己的**。”克莉丝汀夫人地声音。仿佛是那在伊苏河河道里带起地一丝风。带着冬日的冷冽,却被温泉地水雾迷离的失去了本性。暖着,缠绵着,溶进了水汽。
“不要让罗秀知道,就像现在这样,让我偷偷地拥有你,好吗?”克莉丝汀夫人的眼眸里淌出泪水,“让我做你的凯莱儿……好吗?”
陆斯恩吻去她的泪水,横抱着她走进了卧室,为她脱去了长裙和身上不多的遮掩衣衫,看着她有些期待地耸动着胸前美丽的白肉,低下头在那一抹渐湿润,粉红娇嫩的唇间轻吻了一下,为她盖上了被子。
陆斯恩走出房间,他呆的时间不算太长,至少短于一个男人和女人独处会造成暧昧印象的时间。
安德烈公爵正和托拜厄斯夫人说着话,他们站的不远不近,说不上有多亲密,但给人熟络的感觉。
“夫人要休息了?”安德烈公爵问道。
“是的,侍女一会就来。”陆斯恩礼貌地向托拜厄斯夫人点头,“我为托拜厄斯夫人也唤来了两位侍女。”
安德烈公爵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很细心,和修斯坦尼顿是同样的性子。”
托拜厄斯夫人却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陆斯恩不在意安德烈公爵和托拜厄斯夫人晚间的**约会,但他却不想那床榻的撞击声,隔着墙壁传入克莉丝汀夫人的耳朵,影响她的睡眠。
安德烈公爵十分强壮。
今日本打算猛烈更新,一大早就开始码字,结果电脑摔坏了,不习惯的输入法,没有导入词库,还在适应的键盘,哎,码不快了。
附带着全勤奖砍掉一截,惨……
第一百四十七章 那种声音
黑森林巴登的贵宾房分三等。
克莉丝汀夫人入住的是最顶级的房间,因为费赖堡招徕来大量财势逼人的豪客,这样的房间虽然价格不菲,却往往需要预约。
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谋取些特权,她只是提早预约了而已。
安德烈公爵和托拜厄斯夫人的房间却是坎斯拉夫伯爵推掉了一些客人临时找来的,黑森林巴登酒店依仗费赖堡良多,不可能这点方便也不给坎斯拉夫伯爵。
即便如此,托拜厄斯夫人的房间,相比克莉丝汀夫人的房间,还是差一点点。
克莉丝汀夫人的阳台可以看到黑森林巴登地区,白鹿雪原的全景,而托拜厄斯夫人站在她的落地大窗前,会因为隔壁房间凸起的观景阳台,视线受到一点点的影响。
这种影响还意味着托拜厄斯夫人早起时,会比克莉丝汀夫人晚一点点看到朝日斜照进房间的阳光。
当然,如果她不是躺在卧室里,是特地看朝阳,那就完全没有区别了。
然而这些差别,却让托拜厄斯夫人非常不满。
她并不熟悉黑森林巴登酒店,她之所以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向房间里的两个侍女打听到的消息。
两个侍女走进房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不久之后就可以看到东边的天空渗出苍白的颜色,托拜厄斯夫人依然执意于要享受下酒店的温泉套间。
托拜厄斯夫人是修斯坦尼顿伯爵未来地妻子。有这样明面上可能地身份。也不够让坎斯拉夫伯爵小心接待她。特意为她在喀拉凯拉浴场安排一个专场。
她如果开口。坎斯拉夫伯爵也会答应。但托拜厄斯夫人觉得。修斯坦尼顿伯爵能够主动向克莉丝汀提出示好。却没有向她提出这种邀请。她自己开口。未免有些在脸面上落下了克莉丝汀夫人一层。
克莉丝汀夫人地身份高出托拜厄斯夫人太多。这一点托拜厄斯夫人接受。但是并不十分乐意。因为她总有一日也会成为公爵夫人。
她相信这一点。她凭着这一点作为和克莉丝汀夫人比较地底气。
一个侍女在温泉间里为托拜厄斯夫人准备需要用到地精油。花瓣。花茶等等。并且为她找来一位乐师。
“夫人。你希望你地乐师是男性还是女性?”侍女小声地问道。
“什么意思?”托拜厄斯夫人微微皱眉问道。
“就是……男性乐师可以兼做理疗和按摩。”侍女委婉地说道,她觉得这样说,这位夫人应该能够明白了。
“啪!”
托拜厄斯夫人扇了侍女一个响亮地耳光。
“我是这样的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是这样轻佻放荡的女人?”托拜厄斯夫人怒道,一个耳光不解气,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两个耳光打的侍女踉跄着跌倒在地,惶恐地哽咽着,脸颊上分明显出指印。
“夫人。请原谅,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一种惯例而已,像夫人你这样端庄优雅的贵夫人。怎么会是那种轻佻放荡的女人呢?但是如果我们不问地话,有些客人会不满,酒店也会觉得我们没有充分考虑到客人的需求,请你谅解。”另一个侍女慌忙跑过来,向托拜厄斯夫人求饶。
看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瑟瑟抖的侍女,托拜厄斯夫人蹲下身子,笑道:“没事了,继续去准备吧。”
似乎她刚才从来没有向人扇过耳光。
即便她的笑容十分慈善,但是侍女们再也不敢多说半句。一个继续留在客房格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另外一个继续去准备。
托拜厄斯夫人十分满意她们的表现。
她仰躺在沙上,接过侍女递来的红茶,瓷杯用热水烫过,再用热毛巾细心地擦拭着,使得整个茶杯的温度均衡,握在手心里十分舒服。
她看着窗户外如同星河般明亮着灯火的伊苏河谷道,不远处佛吉尔七区零散落着点点光亮,还有一些烟花时不时地在半空绽放出华美的图案。在一瞬间地璀璨后凋零。
在伊登生活时,托拜厄斯伯爵花了很大力气,才在佛吉尔七区购买到了一小块土地,建立了一座小庄园,每到春季,托拜厄斯伯爵就会挑选托拜厄斯家族里一些亲近的人,来到这座庄园里游玩。
这种活动,有些像始祖诞辰日皇室贵族走入埃尔罗伊宫,能够和托拜厄斯伯爵一同前来伦德的。无不是托拜厄斯家族最核心最受宠地人物。
托拜厄斯夫人记得。她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自从她有了马卡斯以后,她便成了托拜厄斯家族的耻辱,如果不是马卡斯从小表现的聪明伶俐,只怕托拜厄斯夫人早已经被赶出了家族。
那些每年能够和托拜厄斯伯爵一起来到伦德的哥哥姐姐们,回到伊登后,总会和她说一些伦德的景色。
“那里的贵族才是真正的贵族。”他们趾高气扬,模仿着伦德贵族地做派,斜着眼睛看人。
“佛吉尔七区是真正的贵族聚集地,当然,还有西里尔区,不过那里是我们都只能远远地看看的地方,你就好好幻想吧,可怜的孩子,你一辈子都没有希望见到西里尔区的美景,你贫瘠的脑袋只能想象到赫伯肯黑德港湾。”
“范轮铁恩古堡,上议院大楼,额蒂菲斯大教堂,多明尼卡神学院,路德大街,许愿池,尼伯龙根喷泉……这些只能在华美画卷上看到的地方,出现在眼前时,你一定无法想象我们的心情。”
“可怜的小东西,你无法想象伦德是一个什么样地世界。”仿佛那里是天国,他们是从天国回到伊登。
想起她的哥哥姐姐们。托拜厄斯夫人脸上的笑容愈满足。
“隔壁的那位夫人,你见到过吗?”托拜厄斯夫人泯了一口红茶,随意地问道。
“她是一位非常美丽而高贵的女士。”在楼下大堂,这名侍女曾经看到过克莉丝汀夫人,那样的女人,总是格外惹人注意。侍女在得知克莉丝汀夫人就是入住黑森林巴登酒店最昂贵房间地客人,更是特意打听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从前台得知她的身份。
“她是一个荡妇,她和她从小抚养长大的骑士关系暧昧,你看不出来吗?那个男人在她地房间里呆了很久……一个年轻男人,那么长地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托拜厄斯夫人不屑地道,她侧头看着对过的墙壁,仿佛能够用这种眼神看透墙壁。如此轻蔑那个女人。
侍女不敢多嘴,刚才地那两个巴掌虽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但她绝不想尝试。
“你们一个晚上都要在这里吗?”托拜厄斯夫人只是这样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心虚,收敛了眼神,转移了一下话题。
“是的,这是酒店提供的全天候服务,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得到最贴心的服务。”侍女马上回答。
“隔壁的这是吗?”
“是的,夫人。”侍女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夫人似乎并不喜欢隔壁那位贵夫人,但却什么都喜欢比较一下。了解一下对方的事情。
托拜厄斯夫人正在想如何才能赶跑这两个侍女,否则的话,她等候着地人,就没有机会走进这个房间。
这样的酒店,太周到的服务,并不适合托拜厄斯夫人如今地身份和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必须小心翼翼,她担心赶跑这两个侍女,会让有心人看在眼里,产生一些别的联想。
更何况安德烈公爵知道她的房间里有两个侍女。未必会知道她赶走了这两个侍女,她没有把握和安德烈公爵有这样的默契。
如果是隔壁的那个女人,一定有办法吧?托拜厄斯夫人无奈地想,然后出一声冷哼,“她的智慧也能帮助她成为一个荡妇吧。”
托拜厄斯夫人缓缓走进卧室,望着那张靠墙的大窗。虽然采用了鎏金工艺,也符合巴洛克风情地在床榻上镶嵌了大量的浮雕,因为采用了独特地设计和轻便结实的木料,这张床看上去十分厚重。但实际重量并不重。
一墙之隔。睡着另外一个让托拜厄斯夫人想起就难受,却不得不屈从于她下的女人。
托拜厄斯夫人知道克莉丝汀夫人也有一位侍女在房间里服侍。但是克莉丝汀夫人却不知道托拜厄斯夫人的房间里有两名侍女。
托拜厄斯夫人觉得自己也不缺乏睿智,至少可以侮辱一下对方。
“你过来。”托拜厄斯夫人唤来了刚刚准备完理疗材料的另一名侍女。
“你们两个,推这张床,往墙上撞。”托拜厄斯夫人命令道。
两名侍女茫然不解,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休息。”
“我让你们做就做!”托拜厄斯夫人推了一把身边的侍女,侍女重重地跌在床上,小腿在床脚上一顶,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让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快点!”托拜厄斯夫人不耐烦了。
两个侍女无可奈何,她们可不敢违抗这位明显能够轻轻松松让她们丢掉这份丰厚薪水工作的夫人。
“砰……砰……”
床头撞击着墙壁,出沉闷的声音。
“用力点,没有吃晚餐吗?要我为你们准备点吗?”托拜厄斯夫人厉声训斥着。
“砰……砰……砰”
侍女们加快了节奏。
“再快点。”托拜厄斯夫人依然不满意。
咬着牙齿,额头上沁出汗水,床虽然不重,但这些侍女们何曾做过真正地体力活?不一小会她们撞击的频率就慢下来了。
“如果我不满意,我会让坎斯拉夫伯爵向酒店反应。”托拜厄斯夫人冷冷地道。
坎斯拉夫伯爵在黑森林巴登地区鼎鼎有名,如果是他出面,只怕两名侍女就不只是丢掉工作这名简单了。
两名侍女只要拼命重复着托拜厄斯夫人的要求,不敢有半点松懈。
托拜厄斯夫人想着要上去帮手,但想想这些侍女们只怕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她托拜厄斯夫人都是曾经受过无数耻辱的人,这些贫贱的女人,自然要好好领略一下。
床头和墙壁持续地出撞击声,托拜厄斯夫人想象着这种声音传入克莉丝汀夫人的耳朵,那位成熟放荡的女人,一定知道在酒店隔壁的房间里传出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
安德鲁公爵曾经透露给托拜厄斯夫人知道,克莉丝汀夫人明白他和她的关系,这样地话,克莉丝汀夫人应该能联想到,是谁和谁在做那种事情,然后情绪高昂激烈到无法控制。
克莉丝汀夫人一定会想到是安德烈公爵和托拜厄斯夫人。
她一定会想到安德烈公爵不顾她地感受,在她的隔壁和托拜厄斯夫人做这种事情。
她一定会很因为安德烈公爵对她地轻视而伤心,并且感觉到耻辱。
她一定整夜都无法入睡,然后第二天眼睛红肿,并且留下两个难看的黑眼圈,要么不敢出门,要么用黑纱遮脸。
想着这样事情,托拜厄斯夫人十分期待明天早上和克莉丝汀夫人的见面,那一定非常有趣。
托拜厄斯夫人已经等不及了。
当朝阳斜进房间,托拜厄斯夫人马上起床,匆匆梳洗之后,走到了廊道。
她不能错过和克莉丝汀夫人的见面,她准备了一晚上,不就是这次见面吗?
她焦急地在廊道上走来走去,几次向找借口去敲克莉丝汀夫人的门,但还是忍住了。
她觉得等待的越久,最后获得的快感越多。
直到快接近中午,在托拜厄斯夫人几乎无法忍耐的示好,克莉丝汀夫人的房间门终于打开了。
托拜厄斯夫人昂着头,准备和克莉丝汀夫人擦肩而过。
克莉丝汀夫人走出房间,看到了托拜厄斯夫人,一怔。
“对,就是这种表情……”托拜厄斯夫人难以抑制内心的狂喜。
她很快觉得有些不对劲,克莉丝汀夫人既没有眼睛红肿,更没有黑眼圈,也谈不上伤心。
她保持着最标准的礼节性微笑,笑容下有一丝淡漠的怜悯。
电脑摔烂了,三年多的资料,照片什么的,全部毁于一带,硬盘数据无法恢复,痛苦……
sony的电脑不抗摔,我才摔了两次……以前用的小黑摔了不小十次了,g4也不只这个数啊,莫非只是我以前Rp太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两个女人(求月票)
“夫人,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托拜厄斯夫人鼓起勇气,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她很心虚,刚才理直气壮的理由似乎也不充分了,她以为自己是在向一个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的女人宣战。
看着眼前的女人,克莉丝汀夫人想起了碧翠丝主演的《德莱克斯夫人的夜晚》。
这部剧中的女主角德莱克斯夫人,应该是一个有点瘦小,象梨子似地垂下的女人,它们是没有成熟的,带点苦味,而没有意义地吊在那儿。
洛丽丝的演技足矣展现这个角色的魅力,然而她的形象却不符合,她是极美的,她的扮相古典而优雅,没有任何阴暗幽怨的气息。
克莉丝汀夫人觉得,托拜厄斯夫人极其适合去演那个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将自己折磨的极其糟糕的德莱克斯夫人,一定会比洛丽丝更合适。
德莱克斯夫人是一个出轨放荡的女人,她说:“男女间的那些事情不过是谈话的另一种形式,不过谈话是把字句说出来,而这种事情却是做出来,我觉得这是对的,我以为男人既可以和女子们交换时好时坏的意见,也可以和她们交换做这种事情时的感觉和情绪,这可以说是男女间的正常谈话,谈起来有时也会索然无味。”克莉丝汀夫人想,昨天晚上安德烈公爵和托拜厄斯夫人的“谈话”定然是索然无味的。
《德莱克斯夫人的夜晚》,几乎是绝大多数贵族女子在男女之事上的启蒙,克莉丝汀夫人也看过这本书,其中有一些话,克莉丝汀夫人觉得如果女人放开心来享受,确实是那么回事。
“无论是少女和少妇,她们都喜欢男人温柔地抚摸她们,侵入她们的身体。只是在这一点上,少女们表现的更加突出。而少妇们要有些不同,她们不只喜欢温柔,她们也能接受粗暴,有时候在她们身上的男人越强壮,冲击的越有力,她们越高兴……因为她们的身体比少女们要成熟。更经得起激烈而刺激地折磨……”德莱克斯夫人这样教育她的女儿,并且告诫她的女儿一定要取一个温柔而强壮的男人,这样的女人才能够幸福一生。
克莉丝汀夫人觉得,像托拜厄斯夫人这样成熟的女人,一定更喜欢简单粗暴而直接地方式,可是昨天晚上,隔壁床头撞墙的那种味道,无论是声音大小,还是频率。都给克莉丝汀夫人一种有气无力十分勉强的感觉。
克莉丝汀夫人只是换了一个房间,回想起不久前陆斯恩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脸红心跳地躲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她并不知道托拜厄斯夫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现在看到托拜厄斯夫人地样子。结合小说中对德莱克斯夫人地描写。克莉丝汀夫人觉得托拜厄斯夫人就是“欲求不满”。
是这样地。安德烈公爵无法满足托拜厄斯夫人。就像汤米?杜科斯无法满足德莱克斯夫人一样。
“这几天都挺累地。昨天晚上睡地不错……可惜今天晚上又要忙到很晚。”克莉丝汀夫人做出苦笑地表情。看了看时间。“陆斯恩给我准备了早餐。一起去吗?”
托拜厄斯夫人犹豫着。不知道答应与否。她心理正在疑惑。为什么克莉丝汀夫人在一怔之后却没有其他反应了。难道这个女人真地心机深沉到可以面对这样地侮辱也神色如常吗?
安德烈公爵从廊道地另一端走来。他地脚步声十分符合一位军方人物地硬朗做派。沉重稳健。一声声地传来。总让人感觉他是踏着人地心走来。
安德烈公爵十分高大。身材强壮。本身也是个非常受人欢迎地男子。特别是他尊重敬爱妻子地名声传出去后。老派贵族们虽然觉得这是安德烈公爵唯一地缺点。但女人们却更加对他充满了幻想。
他看到克莉丝汀夫人和托拜厄斯夫人站在一起,脚步一顿,眉头微微一抖,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这丝不满却被托拜厄斯夫人看在眼里,她总是时刻着注意这个男人。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几乎是她的一切。
不管是为了马卡斯,还是她自己地前途。还是她再也不想回到伊登过那种日子的愿望,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面对着安德烈公爵。
她看着廊道上壁挂的衣镜,里边有两个女人。
克莉丝汀夫人一身柔纱礼服,颖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黑色项链,她十分懂得如此突出她白皙的肌肤,她的丝整整齐齐地理顺,鬓角的碎也柔顺地贴伏着,唇上涂抹着简洁明亮的色彩,整个人一如既往地美丽而优雅。
她总是如此,她让人们无从想起克莉丝汀夫人憔悴或不修边幅的情景。
克莉丝汀夫人身旁地托拜厄斯夫人,却是另外一个形象,她的头凌乱蓬松,眼睛肿起来,眼球上有着明显的血丝,外套上的几个小扣半扣着,显得十分随意,安德烈公爵一低头就可以现她的短丝袜,有一只甚至卷了起来,没有拉贴着小腿,显得有几分轻佻。
“很抱歉,我先回房间了……”想到自己这幅模样居然被安德烈公爵看在眼里,托拜厄斯夫人慌忙跑回了房间。
“陆斯恩准备了早餐,院长先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找到了我,约好在早餐时谈一些事情。我先走了。”克莉丝汀夫人歉然一笑,保持礼节的时候,透露出一丝惹有惹无的疏离。
“再见。”安德烈公爵随意地挥了挥手,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克莉丝汀夫人背对着安德烈公爵,稍稍侧头露出一丝疑惑,昨天晚上来不及思考,安德烈说的她犯了一个错误,是什么错误?
是不应该和陆斯恩出现在黑森林巴登,还是不应该在费赖堡那么对待坎斯拉夫伯爵,又或是最后一个游戏?
克莉丝汀夫人一时间不知道安德烈公爵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或我犯地一个错误就是嫁给了安德烈,但是我并不后悔。”克莉丝汀夫人低声说出一句很让人误会她对公爵殿下情深款款地话,走下了楼梯。
黑森林巴登的厨师非常讨厌一些贵族家地仆人来厨房指手画脚,这种做派往往只是他们显示贵族身份的方式,但有一些非常讲究生活的大人物们,已经习惯了最精致的享受,稍稍有些不如意就会让他们十分恼怒,却和显示身份什么的做派完全没有关系。
陆斯恩就在做这种指手画脚的事情,这往往意味着对厨师的不信任和不尊重,所以他面对厨师们皱眉的表情也安然微笑,在他提出一些关于白元翡翠叶在甜汤里的用量和大头马薰鱼的煎烤用料的见解之后,厨师们终于不再反感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位仆人也曾经主管过一个大贵族家庭的厨房,是一位可以被厨师信任挑选食材的专业人士。
早餐准备了两份,欧拉蒂诺公爵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大清早就来到了黑森林巴登酒店,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见到克莉丝汀夫人了,这位公爵殿下也不和陆斯恩客套讲究了,直接命令陆斯恩为他准备早餐。
“院长先生,真是神通广大。”克莉丝汀夫人和欧拉蒂诺公爵殿下相对而坐,因为克莉丝汀夫人在兰度理学院求学时,和欧拉蒂诺公爵关系不错,她任何时候都是称呼欧拉蒂诺公爵院长先生。
以往没有太多感触,这时候欧拉蒂诺公爵却有些惊喜地现这是一种表示亲近的称呼……虽然众所周知崔梵西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来往密切。
他十分满意,他觉得他这次拜会不会空手而归。
“昨天晚上你在费赖堡露面了,正好约瑟在那里陪两个朋友,看到了你他就马上通知我了。”欧拉蒂诺公爵可不想被克莉丝汀误会为他在跟踪调查她。
克莉丝汀夫人其实并不在乎,对于这些经营多年的大家族,伦德任何一个地方只怕都有他们的眼线,即使没有这种巧遇,只要她在公众场合露面,都很容易被有心人现。
陆斯恩端来了早餐,两位黑森林巴登酒店难得接待的尊贵客人坐在靠着水箱的位置坐下,可以听着水声,看着色彩缤纷的游鱼,享受陆斯恩准备的最合胃口的早餐。
欧拉蒂诺公爵不打算绕圈子,为难地看了一眼陆斯恩,表示他谈的话题非常重要,不适合被第三人知道。
不等克莉丝汀夫人开口,陆斯恩以非常符合一个仆人的姿态,倒退着三步,转身离开,径直去逗弄鱼儿。
“什么事情,如此慎重其事?”克莉丝汀夫人随口问道,她已经猜测到了欧拉蒂诺公爵的来意,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来找她了。
“克莉丝汀,宗座打算怎么对付崔梵西?”欧拉蒂诺公爵看着克莉丝汀夫人平静的神色,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也没有忘记谈话的技巧,没有拐弯抹角,用直截了当的询问表示他对克莉丝汀夫人的信任和寄托的希望。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甜汤(求月票)
用餐的位置在黑森林巴登酒店二楼右侧悬空的观景大厅里,大厅天花板和四周都用透明的玻璃隔住了冬日的寒冷,不停地在滑动的褶皱金色纱织窗帘让窗外的风景仿佛飘动,若隐若现。
克莉丝汀夫人并不打算马上回伊登,即使此时许多事情都离不开她,她决定在这里临时处置那些纷杂烦乱的事情。
她像所有享受悠闲假日的人们一样享受着早餐。
欧拉蒂诺公爵的两名骑士,即使在走进酒店后,也没有卸下头盔,紧握着长剑,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那冰冷的眼神吓退了许多自命魅力十足的男子前来和克莉丝汀夫人搭讪。
他们讪讪地看着欧拉蒂诺公爵,眼热地妒忌,和这样美丽的女子相对而坐,而且还有骑士作为护卫,这样的男人散出权势逼人的气息,让他们恨不得天花板上的吊钩形大灯掉下来砸得欧拉蒂诺公爵满头是血。
欧拉蒂诺公爵可远远没有享受这种满足优越感的心情,他的内心正饱受煎熬,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像初见克莉丝汀夫人时那样,和奥斯顿先生勾肩搭背张望着和圣格兰姆耶一同走下马车的女孩。
他害怕从克莉丝汀夫人口中得到噩耗,这种涉及国家安全和宗教立场的问题,再亲密的关系,也帮不了多少,克莉丝汀夫人如果要动崔梵西家族,必然是得到了圣格兰姆耶和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肯,崔梵西家族无法抗拒。
“你为什么会想宗座要对付崔梵西家族?”克莉丝汀夫人微笑着,注视着欧拉蒂诺院长。
她的笑容并没有让欧拉蒂诺院长轻松多少,反而更加沉重起来,这个问题不大好回答,欧拉蒂诺院长只觉得崔梵西家族要倒霉了,多明尼卡神学院办的各种刊物登载的反宗教和反神学论调无不得到了崔梵西家族的魔法师们的支持,而且刊物的审核也是由崔梵西家族的人把持,这即意味着他们认可这种内容。
“要想让圣格吉尔教廷建立起权威。如同圣伯多禄教廷一样成为精神上的领袖和统治,必然需要在起始时期动一场清洗,如果对反对不管不问,那值宗座地威信何在?”欧拉蒂诺公爵也不介意这样的说话有些提醒对方对付崔梵西家族的可能,他相信克莉丝汀夫人如果要动崔梵西家族,肯定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说出来,配合着他那绝望悲哀的表情,说不定能够稍稍博得一点同情,也是有好处的。
克莉丝汀夫人手中的象牙色小勺在碗中转动着,搅起奶白色地甜汤形成小小的漩涡,芙蓉片和鱼肉丁随之飘荡沉浮,那白皙丰润的素手却让欧拉蒂诺公爵心生无力,他举得自己和崔梵西家族就是被克莉丝汀夫人折腾的芙蓉片和鱼肉丁。当她停下动作,崔梵西家族才能够知道沉浮落定之后,他们这碗甜汤的味道。是讨人喜欢,还是会被嫌弃地随意倒掉。
“你又是如何判断圣格吉尔教廷会和圣伯多禄教廷教廷一样?院长先生。不要胡思乱想。有这么多时间陪伴我喝甜汤。不如和你地谋士。教授们静下心来看看如今地局势和埃尔罗伊宫地态度。”克莉丝汀夫人小口地泯了一勺汤。鲜美地味道让她十分满意。“午后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会公布一个喻告。和我撰写地一篇纲论会同时贴在皇宫广场前……那里边应该有你想要地信息。”
欧拉蒂诺公爵将这一番话琢磨了片刻。脸上喜色渐浓。虽然克莉丝汀夫人没有明说。但已经告诉了他不要担心。这位夫人并没有要欺瞒他地必要。心中大定。也不掩饰他轻松地态度。大口地吃了几片鲜奶面包。“克莉丝汀。你就说得明白一些吧……至少给我一些指点。让我知道怎么收敛那些人。你别看那几位魔法师先生。平常高谈阔论。可这时候也十分担心。他们可不敢真拿自己地魔法来对抗神术。不说欧德修凡克家族地苦修士数量众多。要是惹得宗座出手。传说中凡俗世界中和教皇格列高利七世同样掌握了神地力量地两人之一。她们也没有平日里鼓吹魔法师能力时地那种信心了。”
“好吧。这件事情迟早需要你配合。早点告诉你也好。”克莉丝汀夫人放下小勺。看着欧拉蒂诺公爵。收敛了嘴角若有若无地笑意。
欧拉蒂诺公爵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做出认真聆听地姿态。
“多明尼卡神学院地期刊无须整顿。让他们继续撰写刊登对教廷不满地文章。当然必须是针对圣伯多禄教廷。然后针对性地就圣伯多禄教廷出现地黑暗腐朽问题。对圣格吉尔教廷提出质疑。要求圣格吉尔教廷阐述如何避免这些问题在帝国出现。”克莉丝汀夫人顿了一下。手指轻扣着桌面。“这些问题和答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基本上地程序就是你们气势汹汹而来。叫嚣声渐熄。表现出信任和臣服。最后为圣格吉尔教廷猛烈造势。就是这样一个简短地流程。但是不能偏离我设定地问题范围。这些圣伯多禄教廷让人憎恶地内幕。不久后将公之于众。那时候就是你们表现出对圣格吉尔教廷配合姿态诚意地时候了。”
克莉丝汀夫人轻声唤着陆斯恩地名字。陆斯恩走了过来。低头听着克莉丝汀夫人地吩咐。在欧拉蒂诺公爵地眼前。如同魔术一般两手空空地从背后抽出一叠资料宗卷。欧拉蒂诺公爵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陆斯恩地手。然后疑惑地侧头看了看陆斯恩地身后。想不明白陆斯恩从那里拿出来这些资料。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个小细节,马上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资料上,克莉丝汀夫人小声和陆斯恩说着话,欧拉蒂诺公爵也没有再让陆斯恩离开。
“夫人,你走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吸引人的女人,刚才已经有不下十位尊贵的先生用各种方法,诱惑我透露你的身份……甚至有一位先生出价一百个金币,希望我能够替他邀请你共进午餐。”陆斯恩躬着身体,用只有克莉丝汀夫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话。
“十位尊贵的先生?这是陆斯恩的形容词吗?当他们对我有所企图地时候,你居然不用……不用……情地公狗来形容他们?”克莉丝汀夫人不自然地脸红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在陆斯恩的诱导下,第一次说这种粗鲁话时地情景,“一百个金币,你有没有把我卖了?”
“夫人,我怎么可以代替你做这样的决定呢?你又不是我的货物,怎么卖?”陆斯恩看着她脖颈上一抹消逝的红晕,这是克莉丝汀夫人十分敏感的部位,轻轻一吻,便会有一层晕红渲染开来。
“我是你的。”克莉丝汀夫人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察看资料的欧拉蒂诺公爵,迅地在陆斯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她转过头,装作观赏窗外的风景,心中却在怦怦乱跳,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在他的身边,自制力已经降低到了可怜的地步,仿佛他只要一个温柔的眼神,就会让她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地投入他的怀中。
陆斯恩也有些吃惊,他没有料到克莉丝汀夫人会如此大胆,侧目看到不远处安德烈公爵正往这边望过来,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看到刚才的这一幕。
安德烈公爵正在和黑森林巴登酒店的经理聊天,通过坎斯拉夫伯爵的关系,这名经理早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入住的一行人尊贵的身份,听到安德烈公爵要和他谈话,更是受宠若惊。
安德烈公爵神色自然地询问起克莉丝汀夫人那房间预定的日期,他已经在侍女那里得知克莉丝汀夫人的房间并非是临时挤出来的。
克莉丝汀夫人预定房间时并没有透露身份,此时这名经理自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只当是安德烈公爵对妻子的关怀,拿出了一本登记册为安德烈公爵找到了答案。
安德烈公爵看了一下日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正好看到陆斯恩站直身体,克莉丝汀夫人转头的一幕,他只是觉得刚才的情景似乎有些逾越亲密关系的暧昧味道。
欧拉蒂诺公爵果然找到了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出乎安德烈公爵的预料,他看着欧拉蒂诺公爵手中一大叠的资料,想必这就是克莉丝汀夫人最近忙碌的事情,可怜的是他这个丈夫什么也不知道,完全不清楚克莉丝汀在忙什么,忙出了些什么。
“克莉丝汀,即便你身上的光环如何耀眼,你终究只是个女人,总会犯一些这样那样女人们难以避免的错误。德莱克斯夫人热衷于和艺术家们讨论最新流行的画风,以展示她的品味,可是她却不知道和她同睡一张床的杜科斯是才华横溢的天才画家。更何况你?”安德烈公爵把玩着手里的马耳他十字船舵模型,没有去和欧拉蒂诺公爵见面,径直走出了黑森林巴登酒店。
甜汤,太浓太腻,但是我觉得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此时的关系,有这么点味道。
第一百五十章 逮捕
酒店里一年四季恒定的温度适中,让原本只出现在海边的棕桐树也生长的极其高大,繁密的枝叶在酒店中庭投下浓郁的树荫。
酒店经理站在光滑的地板中央,低着头送别安德烈公爵,透过如镜光滑的地面,看着公爵殿下的身影,经理真想向安德烈公爵征询意见,可否在中庭楼顶直挂大堂的楼壁上悬挂“热烈欢迎安德烈公爵携克莉丝汀夫人入住黑森林巴登酒店”的条幅。
虽然实际上安德烈公爵是和托拜厄斯夫人入住,经理当然觉得克莉丝汀夫人的名字要更富有招徕客人的魅力。
陆斯恩目视着安德烈公爵的背影消失在金色的旋转门庭里,他似乎回望了一眼,幻动的玻璃门让他的目光显得松散而没有焦点。
欧拉蒂诺公爵已经将那本并不厚的资料粗略地翻了一下,听克莉丝汀夫人的意思,并不打算让多明尼卡神学院的期刊马上刊登,他也不着急了,可以私下里再和人慢慢商量。
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埃尔罗伊宫,此时并不是各种媒体动助势的最佳时机,克莉丝汀夫人准备等樱兰罗帝国的人们接受了这个震撼的消息之后,再让崔梵西家族跳出来,再次为圣格吉尔教廷吸引注意力。
现在人们都处在一种兴奋之中,这个国家即将崛起的教廷,所带来的荣誉感会让他们自动忽律这个教廷建立后可能带来的灾祸和对樱兰罗帝国社会体制和风俗的冲击。
必须等到这种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反对的声音才能够响亮起来,才能够在理智的引导下,让人们接受圣格吉尔教廷的某种承诺和与圣伯多禄教廷的不同之处。
这个时机,克莉丝汀夫人也没有确定,必须等到雅兰斯夫人的著作完成,利用玛吉斯家和菲兹捷列家族遍布全国的商业点,分这部彻底地揭露圣伯多禄教廷黑暗宗教史地作品。
虽然此时完全可以由樱兰罗帝国zf操作这件事情,但来自民间和zf一同协调的声音,更让人觉得可信一些。
这部作品当然会署名芬格尔斯。如果这部作品如陆斯恩所预想的引起广大的反响,让圣伯多禄教廷都注意到了,那么玛吉斯家族就被紧紧地捆绑在克莉丝汀夫人的战车上了,而不是处于一种为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帝国旁观圣格吉尔教廷建立地态度。
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圣格吉尔教廷建立所需要地耗费。在国库里拨出地那一部分。不会被玛吉斯家刁难。
芬格尔斯虽然会因此成为圣伯多禄教廷恨之入骨地对象。会遭受生命威胁。但想必玛吉斯家也勉强能够保护她。红头地朱利尔斯对付一般地暗袭足够了。实力大增地纱芭斯蒂安也不会对芬格尔斯地安危袖手旁观。
那时候才是圣格吉尔教廷和樱兰罗帝国对圣伯多禄教廷动舆论攻势地时机。崔梵西家族掌握地舆论资源才能挥最充分地作用。
克莉丝汀夫人向欧拉蒂诺公爵略微解释了一下。后马上领悟到了。这一切地操作都有克莉丝汀夫人在策划。自己只要让崔梵西家族紧跟在克莉丝汀夫人地身后。崔梵西家族就不会有麻烦。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让你去给那崔梵西家族地魔法师们好好解释。圣格吉尔教廷将为魔法师设立席位。他们必须表示信仰始祖。”克莉丝汀夫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她地语气让欧拉蒂诺公爵领会到。这是一个大前提地条件。否则前边所述地需要崔梵西家族配合造势地事情。就不可能成为保证崔梵西家族安然无恙地条件。
“设立席位是什么意思?”欧拉蒂诺公爵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敢百分百地保证,只有先了解清楚,才能够得出结论。
克莉丝汀夫人很满意欧拉蒂诺公爵的这种态度,大包大揽反而会让她不放心,要让那些魔法师沉默闭嘴都不难,但要让桀骜不驯。骄傲惯了的她们信仰始祖,这意味着他们将抛弃梅林大师地教诲。“圣格吉尔教廷牧格兰姆耶座下将下辖一个圣术研究院,这个研究院就是为魔法师们准备,欧德修梵克家族和樱兰罗帝国最顶尖的神术师和魔法师都将进入这个研究院成为其中的一员。”克莉丝汀夫人有些犹豫,是不是让欧拉蒂诺公爵知道这么多就足够了?有时候,让人一知半解,才能够更好地控制对方,她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欧拉蒂诺公爵的低姿态。就是因为他完全摸不清楚圣格兰姆耶的态度。
圣伯多禄教廷并没有这种结构,听克莉丝汀夫人的意思,似乎是圣格吉尔教廷打算对魔法保持一种宽容的态度,或这种态度只是局限于这个圣术研究院,“欧内斯特先生也将进入这个圣术研究院吗?”
“当然,欧内斯特先生将成为圣术研究院的副院长,院长……”克莉丝汀夫人顿了一下,不打算将这个信息也透露给欧拉蒂诺公爵,“在这个圣术研究院里。无论魔法还是神术。都将统称为圣术,圣术研究院里将会有欧德修梵克家族保存的九成以上地神术提供给魔法师们研究。神术师们也可以配合魔法师们的研究……但任何研究成果,依然要冠上圣术研究院的名号,它们属于整个研究院共享为新的圣术体系,而不是魔法师们独占的成绩。”
“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有些细节,当这些魔法师们表态之后,自然会知道得更详细一些。我想他们一定无法抗拒这种条件吧?任何一个魔法师不都是以破解神术,以魔法的方式阐述为荣吗?”克莉丝汀夫人接过陆斯恩递过来的另一本宗卷,低头察看起来,不再给欧拉蒂诺公爵提问的机会。
欧拉蒂诺公爵已经非常满意了,魔法师们并不是对权力地位财富完全没有需求,只是不那么热衷罢了,他们也是人,也有各种各样的**,例如对神术地破解,虽然在圣术研究院里地任何研究成果都将纳入一个新的圣术体系。不再给个人扬名地机会,但作为圣格吉尔教廷圣术研究院的第一代元老,他们自然不会在日后地史书上籍籍无名。
欧拉蒂诺公爵有把握劝说这些魔法师们同意这个条件,只是如此一来,就会有损梅林大师的形象,并且会因此而否认梅林大师的一些观点。这又需要如何处理……欧拉蒂诺公爵已经不关心这一点了,想必克莉丝汀夫人自然有她的方法,她并不缺乏**舆论和造势的手段。
在离开黑森林巴登酒店时,欧拉蒂诺公爵这两天一直皱拢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没有再骑马赶回西里尔区,而是准备了一辆马车,他可以在马车上舒缓一下绷紧地神经,顺便再看看克莉丝汀夫人交给他的资料。
陆斯恩送克莉丝汀夫人回房间之后,为她整理好了所需要处理的宗卷。安排好了护卫的骑士,这才离开了黑森林巴登酒店。
他要将克莉丝汀夫人赠予的礼物,转交给雅兰斯夫人。
新年总是十分热闹。偌大的辛西娅区却格外冷清,随着假日的来临,各大学院的学生们离校未归,学们也各自回到住处,和家人团聚,在路德大街等地和人流汇聚欢乐。
一阵萧瑟的冷风在枫叶大道上流窜而过,早已经没有零落地枫叶会被卷入空中,一片片褪去金黄,露出枯败色彩的叶子躲到了各个角落。终究会化成花肥。
湘夏丽舍座落就座落在枫叶大道上,在名人雕塑间林立的学寓所重,湘夏丽舍颇有些名望。
来自莫里斯岛上教务部总厅地两位巡骑警在湘夏丽舍前停下了马蹄声,他们左右张望了一下,拨开苦藤,看了看门牌上的名字“玛吉露达-雅兰斯-桑丝沃塔”,确认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在今天,对于姓名上带有雅兰斯字样的人,都会是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这也适应于多明尼卡神学院的女学,人称雅兰斯女士或夫人的这位。
对于学,巡骑警们也习惯性地保持着尊敬,更何况总厅并没有对这位女士的被捕条由确定,似乎她和那些被下达命令“如有抗拒,立即格杀”地雅兰斯家族族人有些区别待遇。
他们轻轻叩响门环,这是一扇并不花哨的大门,这一点就赢得了巡骑警们的好感,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注重学识研究修养的真正学。才会不去注意自己的门脸,那些热衷于四处讲学。抛头露面的所谓名学,都会有一扇富丽堂皇,堪比佛吉尔七区庄园贵族派头的大门。
门内积累的枫叶凌乱飘散,主人并没有用心打理,落在窗台上的叶子枯败地色彩有些破坏院子的景色,随着巡骑警们再三次地叩响门环,他们正前方的蕾丝门帘拉开,露出一张虽然十分美丽,但是却有些疲惫和缺少修饰的素脸。
湛蓝色的眼球,柔顺的眉脚有一点点的皱纹,精致的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她微微张开并不红晕却依然诱人地唇,露出瓷白地牙齿,似乎十分惊讶于来访的身份。
雅兰斯夫人柔美雅致地容貌显然出乎两位巡骑警的意料,他们没有想到要逮捕这样一位女人,难道这就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桥段,有某位可以插手进警务部的大人物,利用这样的机会,要对这位美丽的女士下手了?
还是说,针对雅兰斯家族的拘捕行动,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巡骑警们心中一阵思量,也无法准确地判断,他们只是觉得,无论是那种可能,都可惜了,这样的女人,能够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学,并且在家居时也没有如同那些热衷交际的所谓名媛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仿佛随时准备勾引男人,一定是对热衷学术过名利的真正学。
伦德四区,各大学院能够独占一区成为独立的行政单位,就足以说明樱兰罗帝国重视学术研究,尊重人才的传统,这两位巡骑警也不例外,但他们也不能因此徇私,怜悯止于他们在职权范围内尽量给予这位女士方便。
“很抱歉,雅兰斯夫人,我想你有必要和我们走一趟。”巡骑警出示了拘捕令和身份证明,遗憾地道。
“去哪?”雅兰斯夫人走到铁门前,并没有马上打开,以符合她身份和气质的方式细心检查了巡骑警的拘捕令和身份证明,然后有一些茫然地问道,拘捕令上并没有写的太详细。
“警务部总厅,这道命令是吉尔伯特先生亲自颁,或你能够想起些什么。”巡骑警提示着雅兰斯夫人,她是否是因为得罪了一位和吉尔伯特先生相交的大贵人。
雅兰斯夫人扶了扶镜框,遮掩住了她眼眸中悄然扇过的一丝兴奋,这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她一直期盼着的事情就这么生了,不管是不是那个男人的操作,雅兰斯家族似乎有了不小的麻烦,以至于连她都受到了连累。
除此以外,雅兰斯夫人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会让自己被抓进警务厅,虽然这种“想不到”是建立在女人偏执的直觉之上,她拒绝去想其他的可能,她非常希望,以至于她现在就想认定是那个占据了她多少年华的可恶家族要完蛋了。
雅兰斯夫人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潜心整理陆斯恩递交给她的材料,巧妙地以小说的方式,阐述圣伯多禄教廷中隐秘的黑暗内幕,这部作品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因为关系到自己的自由和幸福,雅兰斯夫人花费了比《勇士》更多的精力。
“我可以留个字条在家里吗?因为有一位朋友约好了今天来找我,我想向她说明一下。”雅兰斯夫人洁净修长的手指取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带着点哀伤的味道恳求。
第一百五十一章 雅兰斯夫人的结局(求月票)
取下眼镜的雅兰斯夫人,敛去了那份知性学的雅致气息,多了一分妩媚,那眼角的几缕细纹,透露出憔悴和疲惫,让人心生怜惜。
“当然可以。”巡骑警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女人,很难让心理正常的男人去拒绝她的恳求,但是他依然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必须检查你留下的字条,你不能透露你的去向。”
如果是通知人来劫狱之类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留,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却也必须提防。
“谢谢。”雅兰斯夫人拉开铁门,将两位巡骑警请进了湘夏丽舍。
“请稍等。”雅兰斯夫人不慌不忙地用她珍藏的陶沙茶具泡了两杯红茶,在两位巡骑警的注目下,留下了一张字条。
仔细地检察了一遍,巡骑警们确定这只是普通的字条,并没有什么暗语。
雅兰斯夫人任由两位巡骑警检查,用柔软的绵绸帕子托着浅底茶盏,她低头泯了以口,眼角稍稍倾斜,注意到他们并没有看过来,放下茶杯的时候手腕不经意地把笔碰掉了地上。雅兰斯夫人低头拾起笔,迅在地上写下了几个字母。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吗?”巡骑警问道,不过看他的神情,自然是希望雅兰斯夫人不要再提出别的让他难为的要求。“没有了,我们走吧。”雅兰斯夫人感激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不小心将手中的茶杯跌到了地上,茶水和杯子的碎片跌满了一地。
“一会我的朋友会帮我收拾……希望我还能够回到这里。”雅兰斯夫人依依不舍地走向门口。
“我们祝福你。”巡骑警们轻松地完成了任务,心情不错。
抓捕雅兰斯家族的人的行动,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了,前去雅兰斯家族庄园的巡骑警可没有他们这么轻松,损伤惨重,几乎每个人都有或轻或重的负伤。这两位巡骑警的差事简单。虽然没有立功的机会,但他们宁可报得自己安全,也不愿意去面对雅兰斯家族地骑士护卫们。
在前往警务厅地路上。雅兰斯夫人试图从两个巡骑警口中探知雅兰斯家族地消息。但他们却闭口不提。这样地态度让雅兰斯夫人更加期待着事实地真相——雅兰斯家族犯地事情肯定不小。否则巡骑警们不必如此慎重其事。
雅兰斯夫人离开湘夏丽舍时。在梅林广场地拐角处驶来一辆马车。
西格莉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叩响了门环。
许久也不曾见到她地朋友走出门来迎接。当然也没有仆人来开门。雅兰斯夫人独居惯了。湘夏丽舍也极少有客人前来。雅兰斯夫人也没有请仆人地必要。
西格莉德让车夫等在门外。掏出随身携带地钥匙。打开了湘夏丽舍地铁门。就像雅兰斯夫人随时可以前往碧溪法尼亚餐厅地三楼。西格莉德也有她好友地钥匙。
走进客厅。西格莉德马上就注意到了光洁地地板上一大滩地水渍和散落地茶叶。破碎地陶沙茶杯。那是西格莉德几年前送给雅兰斯夫人地礼物。雅兰斯夫人一向十分喜爱。
“玛露……”西格莉德喊着雅兰斯夫人地昵称,上下两个楼层每一个房间都没有雅兰斯夫人的踪迹。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上边写着,“我有些事情出门一趟,不用等我了——雅兰斯。”
西格莉德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雅兰斯夫人难道出事了?否则以雅兰斯夫人整洁干净的生活习惯,不可能不收拾好水渍碎片才出门。
更何况雅兰斯夫人知道西格莉德要来。这张字条自然是留给西格莉德的,雅兰斯夫人并不习惯署名“雅兰斯”,她会用自己桑丝沃达的姓氏。
西格莉德十分焦急,她在生意上往来的人非常多,但私下里交好的朋友真没有几个,这也是她以前密谍身份所限制的后果。
她非常珍惜雅兰斯夫人这个朋友,虽然两个人因为陆斯恩地关系,曾经小小地互相利用了一下。
这并不妨碍西格莉德成为最关心雅兰斯夫人的人,她也会是现雅兰斯夫人失踪后最焦急的人。
西格莉德仔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她是个细心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功地潜伏在伦德多年。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地板和院子里几不可见的脚印痕迹分属于三个人,可以判断雅兰斯夫人是跟随或被迫毫无反抗地离开湘夏丽舍。
西格莉德蹲下身体,陶沙茶杯的碎片飞溅,说明茶杯是从一定的高度落下,并非在喝茶时不小心从桌上推落。地上地茶水还有些微热的温度,这一切刚生不久,西格莉德有些后悔。自己在妆扮上花的时间太多……这大概是在见到那个男人以后养成的习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雅兰斯夫人留下的一点提示。西格莉德的眼角不经意地扫到水渍的旁边,有几个和地板差不多颜色的字迹。如果不是这个在整洁的房间里显得突兀地碎茶杯。西格莉德关怀焦急之下,只怕未必会注意到这几个字母。
“这是什么意思?”西格莉德知道雅兰斯夫人地去向只怕和这几个字母有关,但这几个字母代表着什么呢?是字母的缩写?这可不容易猜测。
西格莉德拿着那张纸条,记下了几个字母,走出了湘夏丽舍,让车夫在周围打听一下,却并没有人注意到雅兰斯夫人离开了家。
回碧溪法尼亚。”西格莉德命令道。
如果西格莉德还掌握着法兰在伦德地间谍网,她有的是办法找到雅兰斯夫人的行踪,但如今她即使依然知道法兰间谍们出没的地方和联系的方式,她也不可能去找那些法兰人,而且对方也不会再帮助西格莉德。
她只好找到生意上往来的朋友,比较熟悉的人打听这几日伦德生的一些事情,希望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一无所获,这是最后的结果。
最后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张字条上地“雅兰斯”三个字,她去了一趟佛吉尔七区。远远可以看到枪与花骑士团的骑士们在雅兰斯家族庄园外警戒。
“果然出事了,玛露被牵扯进去了。”西格莉德眉头蹙拢,旋即松开,她记得雅兰斯夫人和她说过,陆斯恩答应帮助她对付雅兰斯家族,还她自由。
他动手了?
西格莉德马上想到了这个可能。看来只要找到陆斯恩,就知道雅兰斯夫人的下落了。
想到这种可能,西格莉德忐忑不安悬着的心总算松弛下来,随即涌上一阵酸味“还她自由。”这个男人不是说过一番关于巴尔巴拉克关于自由的论调吗?什么我给不了你自由,那是你本来就拥有的,你之所以是造物主所创造地最美地创造物,就在于你应该拥有这种天赋……为何当一个女人想要自由时,却终究需要你来赋予?
西格莉德想起了自己的报答,那是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雅兰斯夫人会如何报答他?是她固守多年的贞洁吗?她可还是个处子,这样的女人,他大概格外喜欢吧……他会不会因为她是处子之身的报答。而像对待罗秀一样对待雅兰斯夫人?
西格莉德的心里莫名回荡着这种带着几丝幽怨的情绪,不知不觉地就让车夫把马车拉到了湘夏丽舍外。她意外地看到了陆斯恩站在门口。
“陆斯恩先生,雅兰斯夫人不在。”西格莉德走下马车,阻止了陆斯恩叩响门环。
见到陆斯恩,她马上抛开了那不该有的情绪,柔媚地眼角里盈着水,强抑着那份渴望见到他,随心所欲地见到了他的喜悦和兴奋。
眼前的西格莉德,穿着简洁地套裙。白色的上衣,呢绒中裙,腰间系着一根鲁伊维尔小牛皮腰带,手腕上一个白玉手镯,豆蔻色的手指甲搭配着她最新设计出的水晶戒指,明亮的眼神点缀在精致的脸颊上,披散的过肩波浪长遮住了一般容颜,另一半的脸颊上流露出淡淡的妩媚笑意,站在陆斯恩身前三尺。仰着头,认真地看着他。
陆斯恩伸出一根手指,拨开遮掩住她脖颈上地长,一弹指,将落在丝间的一根枯枝抖落。
“出什么事了吗?你不是这么不注意细节的人。”陆斯恩收回手指,随意地靠着爬满苦藤的墙问道。西格莉德将她现的事情告诉了陆斯恩。
“她应该不习惯用雅兰斯这样的签名,那几个字母是警务部的缩写,她大概是想告诉你,她可能是因为雅兰斯家族的关系。被抓进了警务部。”陆斯恩比西格莉德更清楚雅兰斯家族一夜间被毁的真相。涉及到通敌叛国,雅兰斯夫人即使和雅兰斯家族只是有那么二十多年前地一桩婚约的关系。也会被牵扯进去。
对于这种可以提升到威胁帝国安全高度的事件,任何一个国家的统治都会采取宁错杀,不放过的政策。
如果帝国司法公正,那么雅兰斯夫人大概总有重获自由的一天,只是多多少少会受一些罪,被临时拘留受点苦头是少不了的。
最大的可能是,雅兰斯夫人这种要说有罪就有罪,要说无罪就无罪的女人,有这样可以给她带来危险地美丽容颜和贞洁地名声,对她感兴趣的人也不少,这其中未必就没有能够插手进警务部地权贵。
脱离警务部的羁押,条件是成为某位大人物的情妇,这是雅兰斯夫人结局最大的可能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孀居的女人
伦德四区的警务局,有临时的羁押房,在这里羁押的都是尚未定罪的嫌疑人,以及普通的小偷,闹事的黑街人物,理论上的羁押时间不得过三十天。
这些羁押房的防卫并不十分严密,条件也不算太差,许多塔克区贫民甚至想办法在约克区闹点事,被关进约克区的羁押房,生活甚至好过他们平常的日子。
出现这种情况后,约克区一抓获这些故意闹事的贫民,全部遣送回塔克区。
塔克区警务局和莱安区警务局才具备监守更加严格的监牢,当两位巡骑警带着雅兰斯夫人离开辛西娅区时,雅兰斯夫人猜想自己多半会被送到莱安区的监牢……如果雅兰斯家族足够倒霉的话。
让她惊讶的是,两位巡骑警带着她来到了警务部,然后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囚车。
囚车用黑色暮纱笼罩,上边印制着警务部的盾形狮头标记。
驾车的车夫一身监狱监守人员制服,肃穆威严的黑色,搭配着一点红十字章的牛皮头盔,正是伦德北郊戈蒂斯堡监狱的标准形象。
囚车里靠着车壁放着两排固定了木凳,木凳用坚硬的梨花木制作,冰冷硌人。
车夫对雅兰斯夫人可没有巡骑警们那么客气,不耐烦地催促着雅兰斯夫人,两个手执长鞭铁链和投掷枪的狱警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雅兰斯夫人。
雅兰斯夫人只觉得被这样的目光巡视,仿佛是一泼冷水从头顶灌入,却依然大着胆子张望了这两个狱警一眼,才躬着身体走进了并不宽敞的车厢。
“在戈蒂斯堡,女人很受欢迎。”一个狱警笑了起来,桀桀的笑声让雅兰斯夫人的肌肤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雅兰斯夫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两个狱警地形象非常符合她在《勇士》小说中描述地那些变态嗜血地小恶魔喽。
囚车并不是为雅兰斯夫人一个人准备。梨花木登上还坐着五个女人。她们脸色苍白。挤在一条上人拥抱在一起。瑟瑟抖。
雅兰斯夫人坐在了她们地对面。独自一人坐了一条凳子。有些好奇地望着她们。
“你……你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一个额头上已经有些白地胖女人看着雅兰斯夫人平静地表情。更加好奇。
车外皮鞭甩响。马蹄扬起。车轮滚动前进。车厢往下一沉。是那两个狱警跳上了马车。
他们并没有走进车厢。这让女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意思?”雅兰斯夫人问道。
“你不知道戈蒂斯堡关押的都是过十年甚至是终身监禁的囚徒吗?”胖女人的声音有些抖,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难道我们也会被关押过十年?可是还没有审讯!连法庭也没有上。”雅兰斯夫人虽然相信陆斯恩能够救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到如此严重地程度,那两个巡骑警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从他们那里的来的信息,让雅兰斯夫人低估了雅兰斯家族所犯下的罪。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们呢?”胖女人问其他女人。
其他女人纷纷摇头,她们再看着雅兰斯夫人的目光便充满了警惕和狐疑。
“你们是雅兰斯家族的女人?”雅兰斯夫人问道。
“你不是?”胖女人反问道。
“我是玛吉露达-桑丝沃达。”雅兰斯夫人抬着头。骄傲地说道,她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身体,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可怜的女人。她觉得她并不属于雅兰斯家族,这些雅兰斯家族的人亏欠于她,她可以站在高点,俯瞰她们,
“是你?那个孀居地女人!”胖女人有些年纪了,显然听说过雅兰斯家族曾经有一门婚事,族中的少爷在婚前死去,却让他的未婚妻一直为他守寡,被族内禁止再出嫁。
“是我。如果你们是雅兰斯家族地人……很可惜,我再也不会和你们有任何关系了。”雅兰斯夫人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后,对她们更无意思好感,对于那个欺压自己多年的家族,她连半点好感和同情也欠缺。
胖女人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这个蠢女人,你和我们没有关系,会被关进戈蒂斯堡?你会和我们一样,成为戈蒂斯堡里的狱妓!”
“狱妓!”雅兰斯夫人一惊,她最厌恶的就是塔克区花街的女人。更何况狱妓的身份比那些花街女子更下贱,她们服侍的都是罪无可恕,毫无人性的罪犯。
“你很期待吗?你这个忘恩负义地女人,你一定会喜欢的。戈蒂斯堡的罪犯,可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强壮男人,他们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尝到过女人的味道了……”胖女人眼睛中闪烁着怨毒之色,“如果不是雅兰斯家族,你早已经沦落为下贱的妓女了,现在却摆出这副模样。你这个无知无耻的女人!”
雅兰斯夫人脸色白。她害怕成为胖女人口中说的狱妓,而且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正要反击。胖女人却说出一番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你知道安瑟尔是怎么死地吗?”
雅兰斯夫人摇了摇头,很久很久才想起安瑟尔这个名字就是她那个死去的未婚夫的名字,这位未婚夫是雅兰斯家族出了名的学识渊博之人,他所创造的安瑟尔草书字体,以及衍生出的半安瑟尔草书字体,依然在一定范围内留流传,深的一些记员和喜欢快书写的作家喜好。
“他就是因为你而死!你一点也不知道吧,他可不是外界流传的那样暴毙,病死……他是和巴比耶,亚尔曼家族地巴比耶决斗而死。他们为你起了决斗,巴比耶杀死了安瑟尔,可谁都知道巴比耶是一个变态佬!落入他手中地女人,比妓女还要惨……为了你,安瑟尔临死前让他的父亲答应,一直保护你……”胖女人轻蔑地看着雅兰斯夫人,“要让巴比耶不敢动你,除了让你一样拥有雅兰斯夫人,还有什么办法?否则地话,雅兰斯家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让巴比耶有所忌惮。你这些人的贞洁名声,都得益于雅兰斯家族,如今你却说出这种话,你这个女人,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为安瑟尔殉葬!”
巴比耶的恶名,雅兰斯夫人早有耳闻,这个人以极其恶劣的手段**女性闻名,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躲起来,看他的情人被家族中精壮的骑士和护卫沦落戏谑**,这种喜好让他成为比麦克斯侯爵更让人厌恶畏惧的存在。
麦克斯侯爵已经死去,他只祸害过一个葛洛仙妮,因为不堪忍受巴比耶的侮辱虐待死去的女人却不知几何,他如今依然在继续着这种事情雅兰斯夫人一想到自己曾经差点落入巴比耶的手中,不由得抱紧了手臂,仿佛车厢里的温度一下降低了冰点以下。
“你以为你很凄惨吗?比起我们来,你要好的多了。像你这种姿色,多半会被派去服侍戈蒂斯堡的狱长,如果你还是个处女,你甚至可以成为他一个人的情人,虽然你也不能离开戈蒂斯堡,但比我们这样的会被派去服侍那些有些势力的囚犯,成为狱妓,不知道好上几百几千倍!”胖女人转过头去,不再看雅兰斯夫人,绝望地搂着那些低声抽泣的女人们。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真正的绝望,不是未来的生活毫无希望,而是看到有人能够获得希望。
雅兰斯夫人坐在凳子上,浑身冰凉,她没有去怀疑这个胖女人的话,对方并没有欺骗她的必要,那眼神中的激烈起伏的情绪也不是作伪。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又觉得自己很可怜,又有些内疚,雅兰斯家族虽然让她无法再获得爱情,却免除了沦落入巴比耶手中的惨境。
她心中一阵抽搐式地疼痛,有一种叫良心的东西被刺破了,流出来的却是苦涩到让人想放声大哭的汁液。
“雅兰斯家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雅兰斯夫人已经没有了那份面对雅兰斯家族的底气和骄傲,心里虚,声音也充满了愧疚。
“你还关心雅兰斯家族?”胖女人拨开除下来的花白头,冷哼一声,“你不是巴不得雅兰斯家族和你彻底脱离关系,从这个世界消失吗?”
“很抱歉,我想我或有办法能够帮助你们。”雅兰斯夫人想起了陆斯恩,现在她只希望雅兰斯家族现在的遭遇,不会是这个男人为她一手导演出来的。
“你算什么东西?你是靠着雅兰斯家族的庇护,才能够有那什么贞洁处子的名声,如今你也深陷戈蒂斯堡,还指望着你帮助我们?”胖女人大笑起来,说不出的凄厉,“雅兰斯家族犯得罪是里通外国,叛逆谋反!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你是加布里尔三世陛下,还是那个什么圣格兰姆耶宗座?”
“轰!”
听到这个消息,雅兰斯夫人脑袋里有什么仿佛突然间爆炸开来,这是樱兰罗帝国帝国法典上定下的最重的罪名,雅兰斯家族彻底毁了!
“这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着的吗?”雅兰斯夫人仿佛看到那个男人,挂着漫不经心地笑容,嘴角翘起嘲讽的角度,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女奴调教师
马蹄声“笃笃”响起,像某种急迫催促的低沉鸣叫,充满了一种带着暴虐气息的渴望。
冷风肆过,刮着幕帘呼呼作响,偶尔会掀开来,透过铁柱窗灌入车厢,让人瑟瑟抖。
雅兰斯夫人抱住膝盖,坐在梨花木长凳的一端,窥视着窗外。
斑驳的树影在车轮下晃过,路面上扬起一团团的灰尘,随着囚车滚滚而去,远远可见一大片迷迷茫茫的青灰色森林。
那里便是戈蒂斯堡所在的地方。
在马勒迪兹陛下时代,叛乱大公的军队一度逼近伦德,阿尔多斯大公的骑兵从康纳利维士城堡出千里突袭,在如今戈蒂斯堡所在的战场举行了一场持续三天三夜的惨烈战斗,有五万余年轻士兵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传说这些年轻的士兵依然不愿意接受他们死去的事实,在午夜月光笼罩戈蒂斯堡时,人们可以看到血迹斑斑穿着破烂铠甲的士兵们持着他们的断戈寻找他们的同伴和军队,在战场上走来走去。
内战结束之后,大量的军俘无法安置,马勒迪兹陛下在战场上修建了一这座名为戈蒂斯堡的监狱。
悠久的历史,数不尽的死囚在这里怀着痛苦,悲恸,怨恨死去,无数的灵异传说让戈蒂斯堡成为了著名的诅咒之地,但是在戈蒂斯堡却有着樱兰罗帝国最凶悍的狱警,这些比厉鬼还要让人恐惧几分的狱警,从来都不屑于这些灵异传说。
不是他们不相信这种传说,许多传说本来就是从他们嘴中流传出来,但是他们认为这些生前是死囚的厉鬼,只不过是在他们的鞭子,铁棍和刑具下呻吟求饶的烂货,死了也不足为惧。
戈蒂斯堡狱警,大名鼎鼎,是女人和孩子们提之色变的噩梦。
听到车厢里不止歇的抽泣声。一个狱警踢开了车门,栗色的小眼睛环视了一圈,露出一口森白色牙齿,“你们会快乐的。”
这算是祝福还是安慰?没有人知道。狱警关上车门后。抽泣声却停了下来。女人们地脸色愈加苍白。
雅兰斯夫人戴上眼镜。透过若隐若现地风景远眺戈蒂斯堡。那是一个多么巨大坚固地监狱。它横亘在森林地边际。是一个由城堡。塔楼和箭塔组成地庞然大物。戈蒂斯堡中央是高达百尺地诺曼白塔。四周环绕着十二座各种用途地塔。
戈蒂斯堡不只是监狱。也是包围伦德地卫堡。其中驻扎着军队。除了防止监狱里地囚犯暴动以外。还担负着和伦德周围大大小小地城堡同样地拱卫伦德地责任。
这样地监狱坚固地可怕。城堡用乳白色地石块建成。城墙地双层墙壁厚度从十尺到二十尺不等。周围环绕着一圈护城河和卫城高墙。巡逻士兵不间断地手持强弩巡防。被关进这里地囚犯想要逃脱或说有人意图劫狱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地梦想。
除非是英雄希罗。雅兰斯夫人这样想。她陷入这座监狱。她是会安然离开。是沦落为狱妓?
雅兰斯夫人此时心里没有一点把握。或陆斯恩最终会来营救她。但那时候她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
会肮脏地和塔克区的伊苏河段一样吗?
她知道陆斯恩不会放弃她,无关信任和感情,只是她还有利用价值,那部作品尚未完成,她对陆斯恩来说还有用。
如果他来得太晚了,雅兰斯夫人决定死去。
守护贞洁,雅兰斯夫人或没有想过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是不是比活着更重要。
她只是习惯了。感觉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一旦失去,她将一无所有,将失去活着的意义。
安瑟尔,她想起了这个名字,脑子里竟然完全没有这个男人的记忆。
她觉得自己很冷漠,很自私,那又如何?
对于雅兰斯夫人来说,安瑟尔和雅兰斯家族只是一体。她误会了他们。所以有所愧疚,但并不意味着她要偿还什么。
当知道雅兰斯家族被定的罪名是“里通外国。叛逆谋反”后,雅兰斯夫人也放弃了拯救雅兰斯家族的念头。
在多明尼卡神学院伊夫法学院记录的第一法庭几百年庭审的宗卷中,还从来没有人犯了这个罪名,最后被释放或轻判地先例。
她早已经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会期盼奇迹生……她的骑士小说,已经寄托了她全部的浪漫思想,再也没有精力来相信现实中会有一位骑着白色伯德纹马的骑士,为了正义和骑士精神,杀进戈蒂斯堡来救她。书
无数的强弩,塔楼里暗藏的机括,毒水,刺针,陷阱,这些东西都是早就戈蒂斯堡坚固防御威名的资本。
从伦德北门通往卢顿,在东北方向岔开的小道前行一段时间后,雅兰斯夫人听到了渡鸦难听地嘶鸣声。
这些渡鸦在戈蒂斯堡建立后不久就开始住在这里,至今依然在此繁衍,有传说如果渡鸦离开这里,戈蒂斯堡就会倒塌,被镇压在戈蒂斯堡三十三尺深地基里阵亡的叛乱军亡灵就会找回自己的骨骸铠甲和枪剑,骑着骨骸战马向伦德动攻击。
这样的传说被人嗤之以鼻,但常常能食得囚犯尸体的渡鸦在这里非常受到狱警们的喜爱,他们以驯服一只渡鸦停在肩膀上听从他们的指挥攻击那些犯错或对他们不那么恭敬听话的囚犯为乐。戈蒂斯堡近了,马车一阵颠簸后趋近平稳,从普通道路驶上了戈蒂斯堡的石板路,渡鸦地声音声声如耳,凄厉地让人心生恐惧和厌恶。
几只渡鸦浑不畏人地停在囚车顶,用爪子抓着车顶地铁皮,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欢迎来到戈蒂斯堡,尊敬地贵族女士们,你们将在这里享受到与众不同的待遇。”囚车停了下来,一个戴着黑色熊皮帽的狱警尽量让自己显得绅士一些,但那眉宇间却隐藏不住那种跋扈骄狂的气息。在戈蒂斯堡他们享受着皇帝一样的权威,对这些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要在戈蒂斯堡接受他们统治地前贵族女士们,他们十分期待和她们同处的日子。
随着女人们走下囚车,狱警们的眼神愈闪烁光亮,这些女人都不错。即使是那个有苍白头的胖女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独特的风味。
戈蒂斯堡有太多男人,任何一种女人在这里都会有对她们狂热喜好的各种男人。
当雅兰斯夫人走下马车后,狱警们突然觉得刚才地这些女人难看得像一群待宰的母猪。
她戴着眼镜,淡金色的镜边并没有让她有学究的呆板,勾起了一个雅致女子知性气质的边角,这样的女人,更让狱警们兴奋不已。
对于那些贵族女人,是有把她们从高高再上的地位上扯下来。粗暴地对待满足他们亵渎和践踏贵族头衔的**,而面对雅兰斯夫人这样的女人,只是勉强识得几个字地狱警们心中那份潜藏的自卑和怯懦却激了他们更强的凌辱**。
只可惜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终究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会马上被送到鲁瓦西。
狱警们地目光让雅兰斯夫人厌恶而畏惧,黑色巨硕的渡鸦,抖着光滑的羽毛,目睹着狱警们押送着女人走进了戈蒂斯堡,微风穿过戈蒂斯堡周围的铃木树林,低声哀叹。
“砰!”
听到一声巨响的雅兰斯夫人猛然回头,只见高达十五尺镶嵌着沉重铁钉的铁皮大门落下,将戈蒂斯堡和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
“你好。我是你的向导勒纳爵士,欢迎游览戈蒂斯堡。”当雅兰斯夫人惊恐地回过头来时,站在她身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男人,他地腰间系着一根鲁伊维尔的皮带,上身还穿着一件印着花鸟纹的夹克,他用缺乏笑意却不让人觉得紧张的表情面对着雅兰斯夫人,手指搭在腰带上,随意的动作仿佛是为了说明他是在自己的地盘他是戈蒂斯堡的主人。
他甚至还系着一个褶皱假领子,这种妆扮常见于伦德那些纨绔子弟身上。
“游览?我是一个囚犯。”雅兰斯夫人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纯粹的戏谑还是另有所指。
“哦……特殊的囚犯。”勒纳爵士纠正了自己地说法。转过身背着手道,“跟我来。”
看了一眼身后如情的獒犬一样的狱警,雅兰斯夫人跟了上去。
“你有两个选择。”勒纳爵士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
“什么选择?”雅兰斯夫人很奇怪自己还有什么选择,难道就是毫无自由的囚犯和狱妓间选择吗?
雅兰斯夫人还有自己的选择,她可以一头撞上这些坚硬的花岗岩墙壁,她不缺少这种勇气。
勒纳爵士领着雅兰斯夫人走进了戈蒂斯堡中央的诺曼白塔,乳白色的塔墙和青褐色地阶梯以螺旋形状旋转上升却没有扶手地让人走在上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贴着墙。
一走进这里,昏暗地光线让雅兰斯夫人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她觉得身体冷。一阵阵怪异的风飘过她地身体,犹如呓语般的哀嚎呢喃时不时地响起。她甚至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
“感觉到了吧?”勒纳爵士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什么?”雅兰斯夫人抱着手臂,牙齿抖,她有一种想要从楼梯中央跳下去的冲动。“这里死的人太多,有些人变成亡灵以后诅咒着戈蒂斯堡,他们厌恶那些活着的……或活的比他们体面的人,例如还没有真正成为囚犯的你。”勒纳爵士的声音有些飘忽,“以后不要一个人在城堡里游荡,除非你身边有我这样让亡灵都恐惧的男人。”
勒纳爵士突然大喝一声,“滚!”
塔顶的天窗打开,一道阳光落进来,那些诡异的状况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雅兰斯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地一幕。
如果说刚才她还有些害怕这位勒纳爵士,现在她只是觉得可笑,对方把她当成了一位愚昧鲁钝的浅薄女子。还是把他自己当成了神棍?
勒纳爵士用这一招已经震慑过许多女人,但他看到雅兰斯夫人的表情时,顿时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没有奏效,这个女人看来没有那么容易交给巴比耶先生了。
戈蒂斯堡存在着一个叫鲁瓦西的神秘塔楼,那里只有勒纳爵士,监狱长以及少量戈蒂斯堡高层可以进入。
鲁瓦西也向伦德一些有权有势的贵族开放。可以提供给他们不亚于埃博拉女奴般温顺地女人。
如果拥有足够多的金币和够分量的介绍人,普通的富商也可以进来玩玩那些平常他们高不可攀的贵族女人。鲁瓦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将被关押进戈蒂斯堡的有些姿色的女人都调教成可供男人肆意**的女奴。
勒纳爵士就是负责调教女奴的所谓训奴师,这并不是他地工作,却是他的乐趣和结交权贵的手段之一,他乐在其中,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今天他接到一桩来自巴比耶先生地委托,调教一个叫雅兰斯夫人的女人。
巴比耶先生虽然在伦德恶名昭彰,但勒纳爵士并不在意。相比巴比耶先生怪异而让人生厌的恶趣味,勒纳爵士把虐玩女人当成一门艺术。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优雅的艺术,什么奥斯瓦尔多。什么索伦伦斯,什么达文西斯都只是末流。
诺曼白塔的无扶手阶梯,很容易让人心慌意乱,再加上通风口的冷风,配合着一些死囚受刑的嚎叫,勒纳爵士只要稍稍利用就可以让一些胆小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一种依赖感。
这时候他只要显示下自己驱逐恶灵的本事,更会让女人们对他心生敬畏。
这是他开始调教地第一步,然而这第一步在这位雅兰斯夫人面前似乎失效了。
他当然不知道雅兰斯夫人并非不害怕,只是打定主意随时准备死去。更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灵异事件了。
勒纳爵士并没有失望,他觉得很有趣,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大概巴比耶先生也不会大费力气打通警务部的关系,将这个本不在拘捕范围内的女人也送进了戈蒂斯堡。
雅兰斯夫人跟着勒纳爵士,来到了诺曼白塔中央一个空旷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刑具,光是看那些形状就让人毛骨悚然,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刑具更是让人无法想象它们是如何使用如何能够给被刑讯带来巨大的痛苦。
“人类在考虑如何对待他们地同类时总是拥有最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并且在这一点上堪比恶魔而越创造他们的神。”雅兰斯夫人脸色白,她打定主意。只要勒纳爵士有一点想要将这种刑具用在她身上的意思,她就会撞上诺曼白塔结实坚硬的花岗岩墙壁。
勒纳爵士看了一眼雅兰斯夫人,微微一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这是艺术,有许多都是我明的,先我为你介绍这个有趣的东西,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秃鹫之女。我可以把犯人押在蝴蝶型交叉的铁环重跪下,双手反绑,用这种跪姿将刑具反口上锁拧上去。把头套进刑具地顶端。双手反扣于中部,双腿压在低端。这样犯人地头往下压,膝盖太高,身体卷缩着随着刑具的收缩而让他们地内脏挤压抽搐,鲜血会从他们的口中,鼻子重,眼睛中喷出然后全身马努地肌肉痉挛,最后变成疯子……它脱胎于圣伯多禄教廷宗教裁判所的一种刑具。”勒纳爵士侃侃而谈,如他所说的那样用介绍艺术品的方式介绍刑具,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勒纳爵士微微闭着眼睛,似乎还在赞叹着,他偷偷打量着雅兰斯夫人,这个女人脸色苍白如纸片,几乎可以看到脸颊上的血管,显然是在想象这种刑具用在她身上会出现什么样悲惨的痛苦情景。
勒纳爵士很满意雅兰斯夫人的这种表现,他只需要再给她施加点心理压力,相信她就会听话许多。
勒纳爵士走到一具女人形的棺材前。手指颤抖着抚摸,用恋爱中男人特有的带着点虚假却又让女人心神俱醉的诵诗口吻说道:“这是我的最爱,请允许我为你介绍她贞洁地名字,戈蒂斯堡铁处子。”
这是一个直立的桶形棺材,随着勒纳爵士打开棺材门,可以看到里边布满了可以活动的铁钉。这些铁钉可以依据审讯人的需要给受刑延长痛苦,刑具里空间极其狭窄,那些铁钉密布的位置无不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稍稍动弹就会让人刺痛不已,密闭地空间更会让人充满绝望和精神上的折磨,厚厚的棺材门一旦关上,甚至会让人听不见受刑的呻吟。“这下边有一条垂直通往护城河的通道,只要启动机括,铁处子下边的暗门就会打开。通道里密布的旋转刀锋就会将犯人绞碎成肉沫,掉进护城河里……”勒纳爵士对此十分满意,探头往铁处子里看去。检查那些铁钉的活动性,“只要用水一冲,这里就干干净净了,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雅兰斯夫人看着勒纳爵士背对着她,心中突然涌上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她冲过去,一脚踹上了勒纳爵士地背,勒纳爵士整个人扑进了铁处子,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显然那些铁钉扎入他的身体时,他并不觉得这是一门艺术了。
雅兰斯夫人迅将戈蒂斯堡铁处子地棺材门扣上,扭紧了扣环。
勒纳爵士根本没有可能从厚达数寸的铁桶棺材里跑出来,雅兰斯夫人做完这一切,背靠着铁壁软倒在地。
她很难想象,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事情,她想只怕自己就算原本有活命的机会,现在也没有了。
她是愉快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直希望做的事情。
不知为何她仿佛又在眼前看到了那个男人。就像他在许诺她一个愿望后,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诱惑,带着疯狂的放纵在压抑重绽放,期盼着看着那个男人,他会很随意地挑起他的下巴,在她急促地呼吸声重慢悠悠地说着,“你就是这样的女人,你看似理智的外表下掩饰着疯狂。你的守节只是因为找不到可以刺穿你外表覆盖着一层名为贞洁的膜的男人而留存。只要有机会让你放纵,你比疯子还疯狂。你比荡妇更**……”
许久之后,从松弛的铁钉孔洞里传来痛苦虚弱的呻吟声惊醒了雅兰斯夫人,她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湘夏丽舍的卧室,而是在戈蒂斯堡地刑讯室里。
这里之所以很久没有人来察看,自然是勒纳爵士先生的吩咐,要调教一个女人总不会是一小会的事情,这种事情勒纳爵士常作,他经常带着女人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欣赏他的“艺术”,在这时候除了监狱长,任何人都不敢来打扰他。
雅兰斯夫人打开铁处子上方的一扇小铁门,这显然是设计来让刑讯欣赏受刑痛苦表情的窗户,现在她看到勒纳爵士却没有太多痛苦,因为雅兰斯夫人还没有催动那些铁钉往勒纳爵士身上刺去。
“雅兰斯夫人,如果你还想离开戈蒂斯堡,最好放我出来。”勒纳爵士隐藏着眼神里的怨毒,半威胁半商量地道。
“你在威胁我吗?你信不信我马上开动这个机括。”雅兰斯夫人注意到铁处子旁边的一个巨大的转轮,她试了试,觉得还可以开动。
勒纳爵士额头上渗出冷汗,“不……不……不要。”
雅兰斯夫人轻蔑地看着他,男人都是这样怯弱无能吧?刚才还在侃侃而谈艺术地人,现在却被吓成这样,分明只是一个卑贱地可怜虫而已。
“只要你放我出来,我可以保证让你离开戈蒂斯堡。”勒纳爵士低声恳求,似乎很有诚意。
“你当我是和你一样的蠢货吗?”雅兰斯夫人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开动了那个机括。
一声渐渐远去地凄厉嚎叫从地底传来,雅兰斯夫人坐在戈蒂斯堡铁处子前,昂着头看那灰色天窗外的天空,试图**女人的男人,似乎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绝望
雅兰斯夫人扶了扶眼镜,她现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打湿了鼻梁,肌肤感觉凉飕飕的,居然出了一身汗水。
她杀了一个人,雅兰斯夫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即使在碧溪法尼亚餐厅里和厨师们学做鱼羹时,她都不曾动手剖开一条鱼。
刚才她让一个男人变成了比碎鱼块更细的连肉带骨的屑沫。
她软倒在地,闻着刑讯室里微带血腥味道的空气,脑子里晕乎乎的。
她的手指在无法自禁地抖,“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
她重复着这句话,渐渐冷静下来。
她没有觉得杀人是多么罪恶的一件事情了,虽然小说和现实区别很大,但是习惯性地用她的笔尖驱使英雄希罗斩杀一个个邪恶,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正义感带来的安慰。
勒纳爵士显然就是那种一碰到英雄希罗就会被砍掉脑袋的人,雅兰斯夫人是在消灭邪恶。
她并没有想在帝国法典中有条文规定除了双方自愿的决斗任何人也不能代替法律和法庭宣判他人有罪并且终结对方的生命。
冬日的阳光透过灰蒙蒙地窗户落下来,血迹斑斑的刑具呈现一种死黑色,没有半点反光的痕迹,种类繁多的铁架器具在刑讯室里投下各种嶙峋诡异的阴影,雅兰斯夫人靠在花白夹着褐色的花岗岩墙壁上,望着那高达十五尺墙上隔着铁柱的窗户,如果她是一只渡鸦,就可以从那里飞出去。===
她并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现,原路返回显然是不可能的。被知道杀人逃脱,只怕会落个比狱妓更凄惨的下场。
趁着现在还没有人现。她跑过去把刑讯室地门关上,扣上了三重铁链和横栓。
为了防止犯人逃脱,任何监狱的门都造地格外结实,更不用说刑讯室了。
雅兰斯夫人不是渡鸦,也不能爬上窗户逃脱。在乳白色的塔顶,且不说她没有办法生出翅膀逃离。她在塔顶是个非常明显的目标,无数根弩箭会把她射成刺猬,一定比碧溪法尼亚餐厅的法兰特色菜烤刺猬要难看。
有一丝希望,雅兰斯夫人就不会放弃。
她不会据守在刑讯室里等待陆斯恩出现来拯救她,那样的结局太梦幻太不可能了。*****
她不能肯定陆斯恩是否知道她被拘捕来到了这里。等到他得到消息,或她已经被无数个男人凌辱或成为冰冷地尸体。
雅兰斯夫人决定靠自己。**女人的男人都靠不住,他们总是在女人面前满足他们地征服欲,真正出了事情,指望他们的帮助,还不如像神祈祷赐她一个勇猛的骑士。她把目光停留在戈蒂斯堡铁处子上,她听勒纳爵士说桶棺下有一条通道,连接护城河。
戈蒂斯堡的护城河通往伊苏河的支流,河道里布满了和圣米迦勒山堡同样布置地铁钩倒刺,如果想跳下河去逃生,只会直接成为尸体。
小心地渡河。避开那些铁钩倒刺。倒是有一线生机,雅兰斯夫人觉得那样的死法也好过落在戈蒂斯堡地狱警们手里。
她拔掉了铁处子上所有的铁钉。打开门后可以看到一线线尚未凝固的鲜血,那是勒纳爵士留下来的。
她曾经以为人血是多么恶心的东西,但看在眼里,似乎和三分熟的安格斯小牛排流出的血丝差不多。
桶棺的底部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往何处,一股股的阴风嗖嗖地往上蹿,让雅兰斯夫人地牙齿磕磕碰碰地抖动着。
她一看之下,马上缩回了头,过了片刻才鼓起勇气再次张望。
洞口附近还可以看到刀片,这些刀片虽然并不十分锋利,但在机括地带动下高旋转并不亚于利刃,而且因为钝刀更可以方便碎骨。
雅兰斯夫人丢了一个铁钉下去,只听一路叮叮当当作响,隐约可以听到水声,看来确实是通往护城河。
看来这里是唯一的出路了,雅兰斯夫人拿起几个铁钉将机括卡死,避免她往下攀爬时机括突然转动。
她拿起一套人形架穿上,这种人形架像简略版地全身锁子甲,这种人形架的作用雅兰斯夫人无从猜测,但看到全身的关节都不受限制,可以在不影响她攀爬时被刀片割伤。
雅兰斯夫人顺手拿了一把匕插在腰间,这种东西是必要的,谁知道这个洞里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戈蒂斯堡里有豢养野兽,只希望这个洞里没有。
她站在洞口,默念了一段经文祈祷之后才往下爬。^^^^
人在必死的境界中求生,总是能够挥出乎想象的力量。
雅兰斯夫人踩着那些刀片,一步步地往下爬,刀片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地道里的水汽还是勒纳爵士的鲜血。
这里不过是塔的中部,通到护城河不过五十余尺,但因为从洞口照进来的光芒射不过五尺以外的距离,越往下越看不到一丝光亮,幽深得好似通往地狱深渊,那让人惊栗颤抖的阴风一股股地围着她,像恶魔的邀请。
她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她除了手和脚可以触碰到的刀片,几乎无法感知附近的任何东西,在这里眼睛耳朵鼻子似乎都没有办法帮助她。
手掌上的铁手套让她可以用力握住刀片,她伸出脚往附近小心探索着,脚上的锁甲部位可没有手掌上保护的这么严密结实。
她又踩下一阶,她计算过每两片刀片之间间隔两尺,这意味着她只要再踏下二十余次就可以到达底部。
她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紧紧地抓住那足够承担她身体重量的刀片,却现她的正前方有一对^^
这两个光点闪烁着幽蓝的光泽,一跳一跳地,说不出的怪异骇人。
雅兰斯夫人不敢动弹,就这么和那对小小的光点对峙着。
片刻之后,那小小的光点突然一跳,出现在了雅兰斯夫人身前的另一对刀片上。
雅兰斯夫人本能地往后退着,靠上了湿漉漉的墙壁,那透过人形架和衣服的刺骨寒意也无法让雅兰斯夫人把注意力从那光点上转移。
那光点似乎拥有智慧,看到雅兰斯夫人后退,居然兴奋地闪动了两下,再一跳落在了雅兰斯夫人站在的刀片上。
雅兰斯夫人这才看清楚光点模糊的样子,似乎是一双眼睛,拥有它的是一只体态骇人巨硕的老鼠。
就在这时老鼠一个纵跃扑了过来,雅兰斯夫人来不及多想,从腰间拔出剑砍了过去。
老鼠出一声惨叫,随着雅兰斯夫人的长剑一起跌落下去,传出“噗通”的落水声。
想起刚才那老鼠巨大的体形,雅兰斯夫人依然心有余悸,也不知道这只老鼠吃了多少人肉才长成堪比普通家猫大小的体形。
它闻到雅兰斯夫人身上的人的味道,居然忘记了这是一个活人,只顾着要品尝那难得的人肉美味。
雅兰斯夫人也是足够幸运,在黑暗中的一挥居然砍中了老鼠,否则等这凶悍的老鼠怕到她身上,只怕会被活活咬死。
想到这里雅兰斯夫人更是胆战心惊,再也没有防身的武器,再碰到这样的老鼠怎么办?
被老鼠咬死和成为狱妓,哪种更悲惨一些?
雅兰斯夫人无法判断,她短暂地休息了片刻,继续往下攀爬。
非常幸运的是,虽然偶尔能够感觉有一些类似老鼠的生物在周围羁押,却没有刚才那样能够咬死人的老鼠了,随着墙壁和刀片上水汽的浓重,雅兰斯夫人可以感觉到渐渐靠近洞底。
这时候她升脚往下试探时,居然没有了任何刀片,却也没有碰到水面。
原来这刀片并没有一直通往水中,从雅兰斯夫人的位置到水面中间一段距离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她没有能力贴着墙壁爬下去,那如冰块般的墙壁上不知道爬满了什么东西,湿漉漉地滑溜,虽然有落脚的地方,却无法用力。
雅兰斯夫人摘下人形架头部丢下去,马上就听到了水声,在黑暗中停留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她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隐隐可以看到泛起的水波。
似乎并不高,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水下有没有尖刺倒勾之类的。
头顶传来一阵巨响,似乎是有人用重物撞击刑讯室的铁门,看来终于有人现勒纳爵士在刑讯室里消失的太久了。
没有太多时间给雅兰斯夫人考虑,她迅把身体上的人形架解开,丢下了河道。
她闭着眼睛……虽然在这种光线下闭着眼睛和睁着眼睛实在没有太大区别,纵身一跃之后,感觉到冷冽刺骨的河水迅将她包围,她双手打着水,保持着身体悬浮着,往四周张望却看不到河水的进出口。
她不能在水中停留太久,否则不在这里冻死,就是逃出去以后也会给身体落下病根。
她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隐隐感觉到正前方的水下有光亮,心中一喜,迅往光亮处游去。
靠近那光亮时,在浑浊的水下,雅兰斯夫人绝望地现,那里居然有一道铁栅栏。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调教的后果
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却找不到出路,雅兰斯夫人这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钉在玻璃上的飞蝇。
戈蒂斯堡不愧是樱兰罗帝国监守最严密的监狱,它的设计在几百年断断续续的修缮中渐渐趋近完善,连这样的地方都堵死了,杜绝了囚犯任何可以逃离的路线。
和所有有着丰硕胸乳的女人一样,雅兰斯夫人的肺活量不小,胸腔里储存的空气也不少,但也渐渐耗尽了。
艰难于呼吸的窒息感和绝望让她濒临昏迷,她已经无力从这个完全沉浸在水中通往护城河的管道里转身游回去浮出水面呼吸,不知是否幻觉,那看似坚固的铁栅栏居然在她的手愤怒悲哀的摇晃下掉落。
雅兰斯夫人顾不得分辨这是真正的幸运还是临死前产生的自我保护意识的幻觉作祟,奋起最后一丝力气游了过去。
当她浮出水面,一股清新的空气灌入胸肺之间,让整个人都惊醒过来时,她惊喜地现那是幸运。
她几乎是死过了一会。
这时候哪怕是冰冷的水,渡鸦的嘶鸣,戈蒂斯堡的灰白高墙,都让她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能够逃出去就更加美好了。
她没有鲁莽地游出去,她半潜在水里,只露出眼睛在水面上观察着。
护城河宽达百尺,游到对岸去肯定会被巡逻的狱警现,正对着她的墙面上两队狱警交叉而过,一时间不会再有人注意到她的方位,她的左侧和右侧是戈蒂斯堡中央包括诺曼白塔在内地十三塔,塔楼上的望窗和楼洞里露出强弩。
这些强弩几乎覆盖了整个护城河。没有任何死角。
这意味着雅兰斯夫人在护城河里地危险还要远大于刚才,她很难想象从这里到通往伊苏河支流的护城河出口长达数百尺的距离会没有人现护城河里的她。
她没有办法潜水如此长的时间。虽然雅兰斯夫人地游泳技能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远远没有达到能靠潜水逃生的地步。
更何况雅兰斯夫人已经可以肯定,护城河地出口十之**也有刚才那样的铁栅栏。
她不能指望再出现刚才那样的奇迹,在诺曼白塔底部水道的栅栏极有可能是在戈蒂斯堡修建时就存在。*****数百年的腐蚀下脆弱到一碰即散并不奇怪,而像护城河主水道这样重要而明显地位置雅兰斯夫人不能指望戈蒂斯堡的监守和历代地监狱长都是些只顾调教女人的混账而没有花半点心思在水道栅栏的修缮上。
靠近樱兰罗北海的樱兰罗人有冬日游泳的喜好。据说能够锻炼身体,但像雅兰斯夫人这样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游泳,绝对没有任何乐趣,她停留了片刻,无法再忍受这种感觉身体的热度和生命一点点地被河水抽走的感觉。忍无可忍地游往护城河的出口。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嗖!嗖!嗖!”
三只弩箭刺破寒冷地空气,呼啸着射在雅兰斯夫人地周围。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刺痛。
糟糕!被现了,雅兰斯夫人一回头,现几个手持强弩地狱警正对着她哈哈大笑,仿佛在玩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
“嗖!”
又是一箭,射在雅兰斯夫人身后不到三尺的位置,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落入水中的箭擦着她的腿激射入水底。*****
这些狱警经常有机会拿死囚练习准头,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他们似乎随时都可以杀死雅兰斯夫人。
他们没有这么做,只是一箭箭地射在雅兰斯夫人身旁,让她惊慌失措地拍打着水花,不停地赶往护城河出口。
终于她脱离了塔楼上狱警们弩箭的威胁范围。她却现那两个在囚车上押着她来的狱警正拿着弩箭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好有趣的游戏……我们经常把囚犯丢到护城河里。然后比赛。只是和以往的游戏不同,你不能死。”狱警扣动机括。弩箭嗖嗖地射出两箭钉在雅兰斯夫人身边。
雅兰斯夫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樱兰罗帝国所有武装力量中,狱警才是弩箭的标准装备对象。
“不要寻死,因为有些人对尸体更感兴趣。”另一个狱警笑容满面地警告她。
雅兰斯夫人彻底绝望了,她瞪大着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天空,她现在终于明白雅兰斯家族的那些女人们为什么如此害怕戈蒂斯堡了,这里分明就是疯子,变态,恋尸癖和色情狂的集中营。
雅兰斯夫人被狱警们从水中拉出来,再次押往了诺曼白塔的顶部。
“进去。”狱警打开门,用弩箭顶着雅兰斯夫人的背将她推进了顶楼的房间,关上了门。
雅兰斯夫人踉跄着跌倒在地,她尚未爬起来,就被这里和戈蒂斯堡阴森强硬的气氛截然不同的环境吸引了注意力。
这里完全不像一个监狱里的设施,反而像是某位贵族渡过奢侈日子精心装饰的房间。
头顶是哥特式正反曲线勾勒的尖形三立拱形屋顶,檀木雕花贴着墙壁,各种颜色的彩绘玻璃窗上装饰着金色雪罗伊花的图案,地面上间或铺着斯拉夫织锦地毯,在地毯的边沿露出黑白相间如期盼的大理石,高大的伊蒂帕斯农神庙立柱复制品支撑着拱顶,四周挂着大量华丽的帷幔,这种极具宫廷风格的装饰突兀地让雅兰斯夫人产生了一种不真实地恍惚感。
她爬起来,跑到窗户边,窗外远处依然是铃木树林,底下是戈蒂斯堡的高墙和稍矮的白塔。
正在雅兰斯夫人惊疑不定时,房间里走近了几个仆妇打扮的女人。
这几个女人一上来,就粗鲁地把雅兰斯夫人拖进了浴室,她现这几个女人的力气极大,几乎让她完全无法挣扎反抗,而且看她们熟练的配合,似乎经常做这种事情。
“放开我!”雅兰斯夫人惊叫起来。
“别做梦了,蠢女人,来到鲁瓦西,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侍好来这里**你的大人物们。”一个高个子仆妇大声地道,充满着鄙夷的气味,仿佛觉得雅兰斯夫人没有那种自知自觉的觉悟让她十分可笑。
“鲁瓦西?这是什么地方?”雅兰斯夫人站在浴室里,被按住无法动弹。
仆妇们开始扒雅兰斯夫人的衣服,高个子仆妇的眼神里露出陶醉和享受的表情,“鲁瓦西是女人的天国,我们在这里享受着如同天国般的快乐。”
高个子仆妇的这种表情让雅兰斯夫人毛骨悚然,她可不会认为什么鲁瓦西是天国,这些女人怎么了?
“每个新来的女人都会像你这样愚蠢,但是她们很快就会明白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交媾,提供给大人物们快乐,你会享受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交媾的快乐,直到你像我一样老了,只能够偶尔地服侍看上我的大人物们。你这个贱女人!”高个子仆妇恶毒地看着雅兰斯夫人,她显然在嫉妒着雅兰斯夫人,实际上她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未必比雅兰斯夫人大,只是在这个叫鲁瓦西的地方,她显然没有保养的如同雅兰斯夫人这样好。
雅兰斯夫人被这样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因为衣服被完全剥光的耻辱感与寒冷,这些女人都是怎么了?
浴室喷头喷出温热的水,淋在雅兰斯夫人的身体上,一阵带着疲惫的舒适感袭来,让雅兰斯夫人整个松弛下来,高个子仆妇又拿起另外一个喷头,居然完全是冷水。
虽然早已经在冷水中浸泡许久,但在温水之后突然而来的冷水,却让雅兰斯夫人浑身绷紧地从浴池里跳了出来。
几个大力的仆妇抓住雅兰斯夫人又将她按了回去。
高个子仆妇哈哈大笑起来,疯狂地用冷热水交替着往雅兰斯夫人身体上喷去。
“感谢我吧,冷热水交替会让你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光滑,这样大人物们会更加喜欢你,你就能享受到更多乐趣了。”高个子仆妇拿着喷头对准了雅兰斯夫人的脸面和头顶,“虽然我更希望在你的身上划下几百道刀痕,但为了大人物们高兴,我不能那么做……这里的女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他们高兴吗?虽然我现在做的无法让自己获得快乐,但是只要他们高兴,我就幸福。”
雅兰斯夫人在冷热交替的水中怔怔地看着这个已经完全让她无法理解的高个子仆妇,忍不住问道:“大人物,什么大人物?他们是什么人?”
高个子仆妇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很快就知道了,你这个贱女人!他们是真正的贵族,是樱兰罗帝国最伟大的人物,能够亲吻他的脚趾头就是神赐给你最大的福气。”
在雅兰斯夫人仿佛闯入一个荒谬世界的短暂迷乱中,仆妇们为她清洁了身体,给她送来了一套衣裙,贴身紧凑的硬领胸衣紧紧地束缚着腰身,西斯长麻衬裙,还有一条宽大如倒莲蓬的连衣长裙,胸前开得很低,可以露出整个胸衣,以雅兰斯夫人的尺寸,穿上去几乎会完全裸露出**。
“这是巴比耶大人为你特并定制的,他让我们告诉你,他很早以前就期待着你穿上这套衣服了。”一个相对俏丽的穿着紫红色长裙的女人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英雄希罗
高个子仆妇和紫红色长裙女人开始给雅兰斯夫人穿上束身胸衣。
要穿上这套衣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个给雅兰斯夫人穿衣的女人的表情十分庄严肃穆,仿佛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就像她们在准备清洁装点送上祭坛的祭品。
高个子仆妇扣上胸衣的搭扣,长裙女人在背后紧抽拉带,束胸衣上端的两个小兜拖住鼓胀胀的**,随着长裙女人的用力,雅兰斯夫人露出痛苦的神色,胸衣兜将**托得极高,显得越挺拔,束胸衣长硬的腰夹也随着把腰肢勒紧勒细,完美地突出了腹部的平整,腰肢的纤细,和臀部的丰硕,**的挺拔。
透过镜子,雅兰斯夫人看着自己的模样感觉到一阵羞耻,她现在的样子比没有穿衣服更像在卖弄她的身体,撩拨着什么。
她整理着束胸衣上垂下的紫色绸带,想要遮掩一下露出大半的乳揉,没有想到她一动,这神奇的束胸衣竟然拨动着她的酥胸在上衣的花边中摇晃着。
这样的形象让雅兰斯夫人想起了晚宴上一些贵妇人们的妆扮,她们都是如此高贵端庄,举止大方得体,坐下时总是以最标准的姿势,绝不会粗俗地交叉双腿和显得懒散地依靠着椅背,面对着那些前来搭话的男人,她们的神情十分稳重,接受邀请时总是会矜持地沉吟片刻才答应,然而这样的晚宴往往能够制造出众多一夜雾水的情缘,因为男人们总是能够注意到她们被紧身胸衣暴露出来的大半个**所隐隐约约彰显的被压抑的**在呼唤着他们去帮助她们释放。
雅兰斯夫人极少作这样的穿着妆扮,她现在却惊奇地现,这种装束不只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而且穿在身上久了以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受,反而十分舒服。
两个女人为雅兰斯夫人穿上束胸衣后,再为她穿上了内衣和搭配着黑色藤条花纹吊带丝袜的内裤,再来一件法兰绒地衬裙,一件内衬裙。然后是用鲸鱼骨制成的环形裙撑,再一层白灰色上浆白衬裙,两层纱布的衬裙,最后便是最华贵美丽的塔夫丝绸做成的外裙。
作为一个独居的女学,雅兰斯夫人几乎没有可能独自一人尝试这种需要两个助手才能穿上去地标准晚宴女装,她终于能够理解贵族女子们为什么会在午餐后就开始准备参加晚宴的妆扮了。她们花费在穿着上的时间,足够雅兰斯夫人撰写一篇可以表在多明尼卡神学院内部学期刊上的短文了。
高个子仆妇在最后用怨毒嫉妒的眼神看了一眼雅兰斯夫人之后,被紫红色长裙女人带着离去,显然在这个鲁瓦西的世界里,女人们之间也有尊卑等级之分,这个俏丽一点的长裙女人说的话,这名仆妇不敢违抗。
奢华堂皇的房间里,只剩下雅兰斯夫人一名,听着外边至少有两个狱警和出门地女人们调笑。雅兰斯夫人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可能从门口逃脱。
一种孤寂惶恐地感觉涌上心头。雅兰斯夫人看着镜子里地自己。寻求着唯一地慰藉。可是她却感觉镜子里地女人那身华贵长裙下似乎什么也没有穿。仿佛掀开裙子就能够被人肆意**。
她扯下一块用作窗帘地丝绸作为披肩。遮掩着**地肩膀和暴露出地大半个酥胸。在胸前牢牢打了个结。
这种妆扮并没有显得不伦不类。反而增添了一种让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接下披肩露出胸前一抹春光地诱惑。
雅兰斯夫人无暇顾及这一点。她觉得既然没有办法逃出去。一定不能放过巴比耶。
如果不是巴比耶。雅兰斯夫人嫁给了安瑟尔。就算没有她所期待地浪漫甜蜜地爱情。但是两个地婚姻即使平淡。也是一种能够体味到幸福地生活。
安瑟尔能够为了她和巴比耶决斗。临死前还不忘记托付他地父亲保护她。雅兰斯夫人对他纵然没有爱意。但也愿意在死前帮他报仇。拖着巴比耶一同死去。
巴比耶在二十多年前能够击败安瑟尔,自然有不错的剑术,但如今他不再是体力最旺盛的青年时代,长年累月的纵欲生活拖垮了他的身体。雅兰斯夫人冷静地分析一下,觉得巴比耶不会比勒纳爵士更加强壮。
她在想,如果当时自己踢的不是勒纳爵士,而是陆斯恩这样的男人,对方一定不会被踢进桶棺里,由此可见和勒纳爵士有同样趣味的巴比耶也不会有让雅兰斯夫人太难对付地身手。
有些男人,他们身体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驾驭女人,更不用说调教了,所以他们会借助各种各样的器具。
雅兰斯夫人在力量上可能还不如巴比耶。但她也可以借助器具。
在这个房间的一些柜子里隐藏着许多能够带来轻微痛楚的刑具和一些巴比耶与勒纳非常喜欢的小东西。例如鞭子,手铐。项圈之类的东西。
雅兰斯夫人将这些东西藏在她宽大的裙摆下,她希望到时候巴比耶是一个人走进这个房间。
一个普通的女人可以拼着自己死去对付一个男人,她有很大几率杀死这个男人,但她几乎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男人。
正在雅兰斯夫人计划地时候,房间里走进来一个男人。
雅兰斯夫人来不及看这个男人一眼,迅跑进了浴室,她似乎害怕得连浴室门都忘记关上。门口张望地狱警们看着雅兰斯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露出猥亵地笑容。
男人很有风度地朝他们摆了摆手,关上了门,他就是巴比耶,他虽然喜欢看人凌辱他心爱的情人,但是对于还没有到手需要小心感受调教趣味的女人,他还是喜欢一个人进行,否则如果出现他无力对付这个女人的状况,岂不是让人耻笑?
他非常清楚,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必须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才能有反应了。这就是他那种特殊喜好产生的原因……每当那个时候,听着心爱的情人在他人身下出或陶醉或痛苦地呻吟时,他就激动地难以自己,能够恢复男人的风采。
他小心地加上了两重锁,这些狱警胆子很大,难保他们不会拨开锁来**。
听说勒纳爵士被雅兰斯夫人杀了。巴比耶不屑一顾,这个蠢材一定是自己却演示戈蒂斯堡铁处子的功用,把自己关进了桶棺里,才被雅兰斯夫人杀死。
巴比耶觉得他只要征服雅兰斯夫人,才能够让他心理上的障碍去除,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第一次看到雅兰斯夫人时,就誓要占有她,但她和安瑟尔有了婚约,巴比耶只要一想到雅兰斯夫人会被安瑟尔占有时。他便又是兴奋又是痛苦,那种感觉让他享受到精神受虐的快感,也从那时候开始。他没有办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在和女人私密地环境里自然地愉悦彼此。
他走了浴室,看着雅兰斯夫人,虽然还是保持着稳重的气度,但他已经心潮澎湃了,他现他的身体里涌出一种冲动,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雅兰斯夫人背靠着镜子,警惕地望着巴比耶。
巴比耶穿着那种在法兰刚刚兴起的服饰,他显然是个非常追求品味和能够跟随潮流的人,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在社交场合上被人忽视。
他穿着男式紧身胸衣。这种胸衣看起来像倒三角的甲胄,他把自己的腰勒得很细,虽然胸衣的抽带绷得很紧,但并不妨碍他弯腰行礼,向雅兰斯夫人展示他地殷勤和礼貌。
他用针织面料这种常常被夸新锐大胆设计师们采用的材料制作的有搭带裤脚地裤子,这些搭带能够让他穿上裤子时把裤子拉得笔直,他穿着有肥大下摆的上衣,可以使他的腰显得更细。
巴比耶并没有一味地显示他身体的阴柔味道,他的脖子上系着褶皱花的翻领。用双层背心使胸部隆起,多了一份男人强壮的味道。
这样一个在法兰宫廷可能意味着优雅和绅士风度完美的男子出现在雅兰斯夫人眼前,并没有博得她一丝好感,她觉得巴比耶的束胸衣里应该塞两团肥猪肉。
她为自己地这种想法而恶心,很自然地露出苍白的脸色,紧贴着镜子,怯弱的模样仿佛恨不得镶嵌入墙壁之中。
“雅兰斯夫人,你好……这样称呼你,让我十分激动。你和我私人的会面。我已经等待许多年了。”巴比耶十分热情。“请相信我,我在第一时间得知雅兰斯家族要完蛋时。就开始打点警务部的关系,我可耗费了不少金币,连一些不能轻易动用的人面关系也用上了,希望你能够体会到我的诚意。”
“真像是做梦一样。”巴比耶喃喃自语,感觉幸福缭绕着他。
“如果这是梦,那是我这一生最可怕的噩梦。”雅兰斯夫人抓着她的裙子,那里有一盒化妆粉。
“不……不……这不是噩梦,这是一个甜蜜地梦,相信我,雅兰斯夫人,你一定要做一个美梦……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噩梦还是美梦,在于你的选择。”巴比耶渐渐靠近雅兰斯夫人,他几乎可以闻到她沐浴后身体的香味。
雅兰斯夫人警惕地看着他,并不答话,迅地从原来的角落跑开,似乎不小心地撞上了浴室门,“咔嚓”一声,浴室门关上,这里声响再大,那些狱警也听不见了。
巴比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正在琢磨着雅兰斯夫人的性格,这样的女人该如何把她调教成百依百顺的女奴呢?
“坦世丁的《天堂曲》重描述地地域入口有一句铭文,进此处,抛弃一切希望……和任何一座圣伯多禄教廷治下地教堂,城堡一样,戈蒂斯堡地下和地面各占一般,开放给公众和下议院议员们参观的只是普通地监狱,事实上在地下还有一座监狱,那里潮湿,黑暗,沉闷。寂静,或说它更像一座墓**,被关押在那里的犯人,从来就没有机会再用他的手指触摸阳光。”巴比耶用的是和勒纳爵士同样的手段,果然当看到雅兰斯夫人知道戈蒂斯堡还潜藏着更恐怖地监狱时,她的身体已经忍不住地战栗了。她使劲把手塞进裙摆,似乎是要按住她软的大腿。
“坦世丁说地狱囚禁着撒旦级的大恶魔,戈蒂斯堡囚禁着死囚,走入戈蒂斯堡真正的监狱,你就像被埋葬了一样,你没有了希望,你和温和的阳光,清新地空气,优雅的生活永别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除非是走上绞刑架和火刑架,那时候你会欢呼雀跃。”
“更多的时候警务部和法庭会完全忘记你,你会在监狱里逐渐腐烂。你可以看到自己白嫩的肌肤苍白的干枯,**,爬满白色的蛆虫,你会觉得你完全与世隔绝,就像《黎多瑙圣母院》里描述的这样,艾丝美拉达小姐就待在黎多瑙圣母院地下的监狱等待被黑暗吞没埋葬,你也会同样地再也无法走入你的湘夏丽舍,再也无法走入多明尼卡神学院给你可爱地学生们讲解古代神话和宗教关系,你的朋友们在得知你现在的状况后一定无法想象你喝着墙壁上渗透地地下水和在湿漉漉的稻草里爬行的老鼠生活。珠宝,法兰菜,名声,瓷器,红茶,上层人士的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巴比耶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带着点癫狂和畏惧的味道向雅兰斯夫人描述着,眼神里却闪烁着越来越兴奋的光芒。
雅兰斯夫人抓住喷头,突然不再露出怯弱惶恐的表情,冷笑起来。“你知道戏剧里地最后惨死的恶人都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吗?”
巴比耶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在死前废话都很多!”雅兰斯夫人猛地扭开那冷水蓬头,对准了巴比耶的脸面喷去。
强力冰凉的冷水让巴比耶出一声惊叫,浑身湿透,冰冷的水线从他的头顶淋下,流入他的身体里,似乎一瞬间夺走了他所有的温度,让他瑟瑟抖。
他地眼睛被喷的完全睁不开,只能用双手挡住眼睛。想冲过来抓住雅兰斯夫人。
雅兰斯夫人迅躲开。从群子下抽出鞭子,往巴比耶的腿上甩出。鞭子顶部系着的小球飞转,拉着鞭子缠住了巴比耶的小腿,巴比耶来不及反应,重重地跌倒。
雅兰斯夫人给巴比耶选择了一个还没有完结的噩梦,冷水之后,又是一阵热水,然而这些热水并没有温暖巴比耶,突寒突热的变化让他的皮肤急剧地胀痛起来。
雅兰斯夫人刚才就被那两个仆妇这样折磨了一阵,女人忍受痛苦的能力可是男人地数倍,巴比耶感觉仿佛全身被密密麻麻地针扎进来,一声声地哀嚎着。
她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巴比耶,她拿出那盒化妆粉撒在他的眼睛上,让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趁着他此时无力反抗,雅兰斯夫人拿起鞭子困住了巴比耶地双腿,用青铜材质的蓬头在他的脑袋上狠狠一敲,巴比耶顿时停止了挣扎,昏死了过去。
“呼……”雅兰斯夫人松了一口气,将巴比耶的双手铐上手铐。
“杀不杀他?”雅兰斯夫人这时候却有些犹豫了,因为她觉得可以拿巴比耶作为人质,或可以拖延时间,或可以直接押着巴比耶逃跑。
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希望,她不是英雄希罗,她也不是能够逃脱监狱的小说主角,她完全没有能力拿巴比耶当盾牌逃出戈蒂斯堡,巴比耶虽然不是太重,但也出了她的体能负担。
“那你去死吧……安瑟尔,我为你报仇,我不欠你什么了。”雅兰斯夫人苦笑一声。
她将那个经常可以见到出现在埃博拉女宠脖子上的项圈系在了巴比耶的脖子上,这种项圈套在脖子上,越挣扎缠的越紧,也可以通过拉扯项圈一端的绳索使项圈缩小,雅兰斯夫人拖着巴比耶走出浴室,把绳索系在了门锁的铁栓上。
做完这一切,雅兰斯夫人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细心地抚顺了拨乱的丝,把耳鬓间的碎夹在耳后,轻轻地画浓了柔顺的眉线,挑起眼睫毛。涂抹上有粉亮银屑的口红,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身体上地水渍,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美丽的处子。
“许多女人在被父亲牵着走入教堂举行婚礼时,很美。”雅兰斯夫人对自己说,“我在临死前,最美。”
她美得像只在暮冬时分第一场雪后悄然绽放的冬莲。在迎接到第一缕阳光时散出让一切都自惭形秽的美丽,然后迅枯萎。
“我杀了巴比耶。”站在门前不远处,雅兰斯夫人束手在小腹前,笑意融融地大声说道。
她仿佛在宣布一桩喜讯,要和大家分享。
门外的狱警们短暂地愣了片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杀了巴比耶!”雅兰斯夫人的声音更大了,虽然还是笑着,却有些凄厉地尖锐尾音回荡在拱顶之间。
“大人!”喊话的是巴比耶的随行骑士。
昏死过去的巴比耶没有办法回答他。
门外的人终于知道出事了,他们开始使劲踢门。
雅兰斯夫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事不关己地旁观着一次次的撞击使得缠在巴比耶脖子上的项圈越来越紧。
强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巴比耶醒过来,他的双手双腿都无法挣扎,只有喉咙里出“喉喉”地声音。
他的眼睛几乎从眼眶里鼓出来。还能看出点哀求和恐惧的神色,然而雅兰斯夫人只是面对他这样地表情,对他露出一个比烟花绚烂的笑容。
“砰!”
一次大力的撞击后,身穿重甲的骑士将门撞飞,他来不及稳住身形,惊讶地现,项圈勒断了巴比耶的脖子,一个头颅飞起撞开玻璃掉下了诺曼白塔,无头的尸体喷出一泼鲜血飞溅。染红了华美的帷幔。
“骑士,砍掉我的脑袋吧。让我像巴比耶一起死去……”雅兰斯夫人闭上了眼睛,她在想,大概没有人会再有兴趣凌辱断头的尸体吧。
巴比耶地骑士怒不可遏,他可不管戈蒂斯堡还指望着用这个女人赚多少金币,巴比耶死在这里,无法保护主人的骑士遭受到了最大的侮辱。
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刚才露出的笑容中那抹冷漠和嘲讽,这个女人是疯子吗?这位骑士还没有见过能够如此漠视生死的女人。那么就满足她,让她去死吧!
在骑士精神中有不能对女人和小孩出剑的守则,然而这一守则显然不适应现在,这位骑士也忘记了该死的骑士精神,他拔出了剑。
一道炫目如电的寒光划破了空间。
即使是闭着眼睛地雅兰斯夫人,也能够感觉到这一剑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掉她美丽的头颅。
“啪……嚓……”
墙上的彩窗破碎,飞溅的玻璃击打在骑士的铠甲上,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力几乎把这位骑士撞飞出去。
雅兰斯夫人摸了摸脖子,没有鲜血。还好好的。
“希罗!”雅兰斯夫人喊出了她构造的完美梦中情人的名字。除了希罗,还有谁能够救她?
如流光飞跃地白影冲破彩窗落在了黑白相间地大理石地板上。这是一匹体形巨大神俊的伯德纹马,马头遮着独角头铠,身上系着黑色丝绸披风,一只展翅地火焰色凤凰仿如活物,马背上戴着单眼罩的男人对雅兰斯夫人露出轻佻的笑容。
“不是希罗,是海盗。”男人的手指顶了顶他那有十字骨架交叉骷髅头标志的黑绒高顶帽子。
近日没有上Q,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群解散了。
罗秀小姐的仆人:64029267阿斯托利雅VIp群:88198063和谐群.重点探讨西方文化等有爱话题。
QQ群80586009QQ群
顺便说一句,陆斯恩的本质是恶魔系大能,他只是在将许多邪恶的事情做得尽量优雅从容。
另外,本书无关dnd,请伪dnd迷们不要和我探讨恶魔和魔鬼的区别,有时间可以用英汉词典去探究下就够了,或顺便看看一些西文里恶魔和魔鬼的区别。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失之毫厘
危险,浪漫,叛逆,刺激,勇气,和这些词汇联结在一起的海盗,是沉浸在无忧寂寞生活的贵妇小姐们最难以抗拒诱惑的男人。
当然这种海盗只是塞尔维亚小说《海盗船长》歌舞剧里伊喜多扮演的那种把英俊和悍勇结合在一起的海盗船长,满口酒气和海腥味,还有邋遢的衣服,那种普通的水手形象的海盗,也许会符合一些重口味追求的妇人。
眼前这个海盗,比剧团里的演员更有魅力。
这只是一种感觉,他蒙着面纱,让雅兰斯夫人只能够从他狭长的眼眸里体味到那抹轻佻的笑容。
纯黑的披风和伯德纹马的披风同样的质地和色泽,流苏间也有一只张翅扬尾火焰蒸腾的凤凰,前开口的衣领在金属夹的支撑下高高竖起,褶皱假领子缠在他胸前,纯白的内衬前露出两金项链带表坠的怀表,一把镶嵌着众多宝石,在剑柄处造型别致地雕刻着一位圣徒受难像的贵族佩剑握在手中,他随意地骑在马上,笔挺的马裤扎在小牛皮长靴上,即使是鞋带的末端也掉满了宝珠。
雅兰斯夫人差点以为这个男人是陆斯恩,只是这个男人的右眼戴着眼罩,另一边被拨乱的丝遮掩着,露出一只闪烁妖异光芒的血红眼瞳。
“很抱歉,我不是你所希望的和恶魔作战的英雄希罗……这位女士,你愿意和一位海盗体味肆虐戈蒂斯堡的快感吗?”独眼海盗并没有下马,高高在上地俯视雅兰斯夫人。
雅兰斯夫人想从这个男人的脸上寻求一点熟悉的地方,他并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男人,陆斯恩是她熟悉的男人吗?这张脸很像,但那只眼睛,雅兰斯夫人从未听说有哪个种族的人类拥有这样恶魔般的眼神。
“天哪,这匹马从哪里来的!”后进来的狱警们惊呼起来。
虽然他们都看到了巴比耶地尸体,这让他们感觉到事情展到了一种无法收拾的悲惨局面,但他们依然无法理解当他们守在门外时。房间里怎么会多出一匹马?
“难道是窗户外跳进来的?”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有趣。唐吉士骑士也不会幻想骑着马跃上上百尺地诺曼白塔塔顶。
“抓住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地骑士恶狠狠地道。他必须抓住这两个人。才能让他日后还可以在亚尔曼家族生活下去。
狱警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把手中地弩对准了雅兰斯夫人和独眼海盗。
“女士。我在等待你地回答。”独眼海盗跃下马来。抚胸行礼。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那弩箭上闪烁地慑人光芒。
“你是谁?”
在刚才地一瞬间雅兰斯夫人有着最梦幻地期盼。而如今出现地这个海盗。一身邪魅地气息。她不是天真无暇地小女孩。不会就这样跟着离去。
谁知道她会不会从一个戈蒂斯堡沦落到另一个更黑暗可怕的监狱?
“你不想成为一名海盗船长了吗?”独眼海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了指高顶帽子上地骷髅图纹,“玛吉露达船长。”
听到这样的称呼,雅兰斯夫人先是一惊。随即在雪白的双颊上染出一层晕红,低着头掠起耳后地丝,当她再抬起头时。眼睛中竟然盈出近乎疯狂的兴奋,她提着裙子,不管不顾地纵身飞奔投入这个独眼海盗的怀中。
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独眼海盗伸出手挽住她的腰肢,跳上马,双臂环过她纤细的腰肢揽住缰绳,回头微微一笑,“再见。”
黑色披风扬起,火红的凤凰跃然展翅,伯德纹马嘶鸣一声。扬起马蹄,一个纵跃从窗户里跳出,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狱警。
“杀了他们!”骑士扑向窗户,狱警们这才惊醒过来,扣动手中的弩,箭矢带着利啸声追尾而去。
箭矢破空激射天空,然而伯德纹马地身影已经消失在窗户
雅兰斯夫人睁大着眼睛,看着护城河面越来越近,这匹伯德纹马居然踏着诺曼白塔笔直的墙面马蹄飞扬。奔跑着冲向河水,风随着她的丝狂舞,她屏住了呼吸,心中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畏惧,她想惊声尖叫,那狂乱的空气却灌入了她的喉咙中,让她不出一点声音,她紧紧地抓住身后男人握住缰绳的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她觉得这似乎是她生命中出现奇迹的时刻。她觉得她终于走入了她编织的梦幻世界。
“他是我的希罗吗?”
雅兰斯夫人头脑昏昏涨涨地涌出这样一个念头,想要回头看一眼这个独眼海盗。他地一只手臂松开缰绳揽住了她柔软平整的腰肢,让他紧贴着她。
“他要干什么?”雅兰斯夫人这时候居然紧张起来,这种念头很不合适,大概任何人都不会在亡命逃跑时还有别的念头吧。
“有趣吗?”独眼海盗问。
雅兰斯夫人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想尖叫,这个男人真的像一个海盗一样追求刺激和疯狂,他觉得这只是有趣吗?她刚才已经准备死去!
她杀了两个人,她从满是老鼠和血腥的通道里爬过,她在水道里差点窒息,她被无数箭矢擦身而过,她已经等候死亡,他却像《勇士》里的希罗一样,在最后的关头以拯救公主的骑士形象出现。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是海盗,但这不是为了有趣吗?
“还有更有趣地吗!”她回过头,贴着他地耳朵大喊。
一支箭从身后袭来,男人隔着面纱一口咬住箭尖,张嘴吐掉,风刮起他的面纱,嘴角居然渗出血,强弩地威力可不小。
雅兰斯夫人怔怔地看着面纱下男人的脸,想起这个男人那醉人的微笑。
她突然转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滚烫的双唇尝到了那鲜血的味道。却让她地动作更加激烈了,但她似乎不知道怎么样享受**澎湃的热吻,她只是用她的唇紧紧地贴着他的唇,然后是他的脸颊,他的耳垂,他地脖子。然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气喘吁吁地软倒在他怀里。
男人始终微笑着,不反抗,也不迎合。
身覆黑色披风的伯德纹马如暗光流动,片刻之间跃过诺曼白塔和护城河面的距离,在无数塔楼和门洞里射出的箭矢中闪避前行,它矫健的动作犹如《日经》中经常出现的始祖坐骑独角兽,仿佛被神圣的祝福所庇佑,没有任何一支箭能够伤它分毫。
马蹄下水花飞溅,伯德纹马竟然踏水而行。在眨眼间淌过百尺宽的护城河,踏上对岸沿着城墙奔跑,戈蒂斯堡高大的铁栅栏大门前守卫着闻风前来阻挡地狱警。他们手持强弩,没有丝毫犹豫地齐而射!眼见这些强弩射出的箭矢尖锐的铁簇在阳光下闪烁寒光,雅兰斯夫人脸色苍白,她并不是对身后地这个男人没有信心,只是一个女人窝在男人怀里所表现出的本能反应,她转过头,紧紧地搂住他,不敢多看眼前的景象一眼。
操纵着神奇伯德纹马的男人毫不畏惧,面纱扬起后露出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手中的圣徒受难长剑扬起,两道月牙形的白金色光芒一闪而过,那无数根箭矢和这白金色光芒一触碰立即化为灰烬,弩箭阵被瞬间击破,高达十余尺的包铁大门,最坚固的监狱戈蒂斯堡地最后一道门户,同样轰然倒塌。
马蹄扬起一阵漫天的灰尘,遮掩着劫狱和囚犯的身影消失在广阔的铃木森林里。
当戈蒂斯堡监狱长黑斯汀斯男爵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带领着一众监守跑到了大门口时。看着远处森木葱葱黑郁,宽广的大道上驶来一辆马车,却已经不见那神俊的伯德纹马的马尾甩起的尘土。
黑斯汀斯男爵身体虽然肥胖,但他有一双威严地眼睛,他的额头很高,看上去也十分严肃,那鹰钩鼻子更是有符合他身份的一众阴鸷感觉,他环视着周围神态各异的狱警们,冷哼一声:“你们这帮废物!”
一个人。一匹马。一骑闯入戈蒂斯堡,劫走雅兰斯夫人。再毫无损地潇洒远去,黑斯汀斯男爵不知道除了废物还有什么词汇可以用来形容这帮狱警。
巴比耶先生的骑士也赶了过来,他用诺曼白塔顶楼的帷幔将巴比耶先生的头和身体绑在一起,横抱着尸体走下诺曼白塔,绕过埃菲等高塔走到了戈蒂斯堡监狱的门口,冷冷地对黑斯汀斯男爵道:“我怀疑这是一场针对巴比耶先生和亚尔曼家族的预谋,我会如实禀告亚尔曼子爵,他地兄弟巴比耶被戈蒂斯堡地一个女囚杀死,然而这个女囚被一个男人毫无损地救走。”
“你……列文骑士,请你先冷静,我和巴比耶先生并无仇恨,并且是亚尔曼子爵的至交好友,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黑斯汀斯男爵忍住怒气分辨道。
列文骑士冷冽地眼神在黑斯汀斯男爵的脖子上扫过,哼了一声,径直离去。
“我也未必惧怕亚尔曼家族。”黑斯汀斯男爵在列文骑士离开后,不满地道,然后问他的属下,“谁能告诉我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狱警们互相望了望,这件事情太离奇了,他们觉得自己是在说一本小说中的故事。
黑斯汀斯男爵白胖的脸因为总是张大着口而涨得通红,他的鹰勾鼻子上更是鲜艳的要滴出血来,在脸上肥肉的拥挤下,两只眼睛只剩下短短的睫毛在抖个不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无法相信狱警们的描述,但他必须相信。
狱警们的说辞放在戈蒂斯堡外的任何人眼里,都只是笑话,只是狱警们推脱责任都欠缺充分理由的愚蠢托词。
黑斯汀斯男爵是戈蒂斯堡的王,在这里担任了近二十年的监狱长,他的权威早已经扎根,不可能有这么多狱警联合起来和他说谎,除非有人想动他的位子了。
他看了一眼监守领米洛爵士,这个没落伯爵家族的旁系继承人并没有和他竞争地根底,更没有突然抓住这些狱警架空他的本事。
戈蒂斯堡每年总要出现许多计划外的死囚。所以黑斯汀斯男爵本来可以不在乎一个囚犯的逃跑。
但是巴比耶先生死了。
巴比耶的死,必然会让亚尔曼子爵对黑斯汀斯男爵心生怨恨。
戈蒂斯堡那专供权贵取乐的鲁瓦西秘密俱乐部由巴比耶和黑斯汀斯男爵共同经营,但是亚尔曼子爵一直不太高兴,认为这样地俱乐部迟早会给亚尔曼家族带来麻烦。
鲁瓦西的存在,也让巴比耶先生结实了一批对亚尔曼家族有利的权贵,亚尔曼子爵也不好对他的弟弟太苛刻。便没有表现出强硬反对的态度,现在巴比耶死了,亚尔曼子爵在伤心痛恨之际,必然不会对当初撺掇巴比耶入伙的黑斯汀斯男爵有任何的好感了。
黑斯汀斯男爵担心的就是亚尔曼子爵会派人找到那个女囚,举证戈蒂斯堡存在这样的一个会让黑斯汀斯男爵掉脑袋地鲁瓦西秘密俱乐部。
以亚尔曼家族的势力,要掩盖巴比耶参与其中的丑闻并不难,甚至可以说巴比耶是舍身去卧底揭秘地勇士,最后被黑斯汀斯男爵现,杀人灭口。
这样的事情。黑斯汀斯男爵自己绝对做得出来,所以他相信亚尔曼家族能够想出这种翻脸不认人阴损注意的人才也有很多。
警务部那里也必须注意,巴比耶能够打通警务部的关系把那个女人弄进来。说明警务部里也有亚尔曼家族的人,如果警务部出文书,要调这个女人稽查取证,黑斯汀斯男爵拿不出人,那么这件事情就完全没有办法遮掩了。
一瞬间黑斯汀斯男爵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但没有一个有用,他现在又是担忧,又是怀疑,他觉得自己最重要的就是去查查这个女人的资料。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一切都是巴比耶经手,他只是负责从警务部把人押过来。
在这件事情里他唯一有违职守的就是把那个女人交给巴比耶,这不是什么太大地问题,但被人抓住这个把柄却可以牵扯出更多的问题,很让他头疼。
黑斯汀斯男爵一咬牙,决定先看看亚尔曼家族的反应再说,鲁瓦西如果被曝光,整个伦德被牵扯的权贵可不少,亚尔曼家族也未必敢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黑斯汀斯男爵想通了这一点。他要先派一个人去委婉地警告一下亚尔曼子爵,这件事情让米洛爵士去做很不错。
米洛爵士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领了命令骑马离开了戈蒂斯堡。
他和远远地就看到的那辆马车擦肩而过,马车上的那个徽章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
“这么多贵族,总有相似的徽章。”米洛爵士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确实看花了。
当鎏金圆顶高轮马车靠近戈蒂斯堡地大门时,黑斯汀斯男爵依然站在那里,他以为是哪个贵族打通了关系来察看他们在监狱里的朋友或不孝家族子弟,又或是来鲁瓦西的新人。
任何一种人他都没有兴趣接待。他准备打这些人离开。
马车渐渐靠近。黑斯汀斯男爵看清楚那个徽章之后,原本眯起来的眼珠子硬是挤开了脸部的肥肉。
金币文书徽章。玛吉斯家族的标志,总理菲尔兰多侯爵的护卫骑士红头的朱利尔斯驾着马车。
朱利尔斯的大名,黑斯汀斯男爵听过,也见过几次面,因为这位骑士曾经亲自押送过几名妄图行刺菲尔兰多总理地反新经济政策联盟派遣地刺客来到戈蒂斯堡。
朱利尔斯可不是巴比耶的骑士列文,这位骑士会对任何人……他觉得可能威胁到他要保护地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并且在对方甚至来不及辩解的第一时间割下你的脑袋。
黑斯汀斯男爵在打量朱利尔斯的同时,朱利尔斯也在打量着黑斯汀斯男爵。
黑斯汀斯男爵在揣测着马车里的人物身份和他们的来意,朱利尔斯却在琢磨着黑斯汀斯男爵身后持弩狱警们地目的。
朱利尔斯的目光十分警惕,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时,按了按车门,意思是让车厢里的人暂时不要下车。
他一招手,从马车的后立架上跃下三名尤金芬妮庄园的骑士。迅从车底抽出盾牌,列成简单地盾阵面对着黑斯汀斯男爵身后的狱警们。
戈蒂斯堡狱警们的弩箭虽然配备得很多,但真正的强弩并不多,以尤金芬妮庄园骑士们的铠甲配合盾牌,他们虽然只有四个人,却并不怎么畏惧这些狱警。
朱利尔斯不相信戈蒂斯堡的狱警敢于袭击玛吉斯家的马车。但眼前这副狱警持弩列阵门前的场景,实在不像欢迎仪式,小心点总不会有错。
“朱利尔斯骑士……”黑斯汀斯男爵正打算表示下自己的热情,现对方这种反应,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退三步,看着他身后露出疑惑神情地狱警们,“快滚,一堆废物!”
拿着弩箭的狱警们在戈蒂斯堡肆无忌惮。但他们并没有勇气去对付装备精锐的真正骑士,在这样地近距离,被这些骑士冲过来。对方就是杀人机器,他们就是任由宰割的鱼块。
狱警们带着敬畏的神色偷望着马车几眼,迅离开。
“很抱歉,这只是个误会。”黑斯汀斯男爵赶紧解释。
朱利尔斯的神情缓和了点,回头往马车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对黑斯汀斯男爵道:“你过来。”
虽然不满于对方带着轻视的指使语气,黑斯汀斯男爵还是以最快的度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跑到了马车前。
“你是戈蒂斯堡的监狱长?”一个轻柔地女声,矜持而冷漠。
黑斯汀斯男爵点了点头,又想对方隔着车窗帘可能看不到他点头。大声地道:“尊贵的女士,我是戈蒂斯堡的监狱长黑斯汀斯男爵。”
“嗯。”
马车里应了一声后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什么。
黑斯汀斯男爵站在马车前,不敢出声询问,这个声音很年轻,是玛吉斯家族里的什么人物?由朱利尔斯护卫,莫非就是最近风传和米格拉兹殿下走的很近的芬格尔斯小姐?
黑斯汀斯男爵的消息过时了,现在伦德西里尔区流行的说法是被米格拉兹亲王放弃的芬格尔斯小姐。
这样地说法让芬格尔斯小姐在她的小圈子里光辉的形象迅地黯淡下来,她偶然间甚至听到了她的好姐妹坎蒂斯小姐的嘲讽。说她不是罗莎林德的对手。
罗莎林德那个可恶的南埃尔法蛇崇拜文化的迷醉,仗着和罗秀交好,从来也不把芬格尔斯放在眼里,芬格尔斯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惊人的事情,来挽救她地名气,提升受欢迎度。
在这个时候一个叫西格莉德地女人拿了陆斯恩的名片前来拜访芬格尔斯,告诉芬格尔斯雅兰斯夫人被警务部地人抓走了。
“雅兰斯夫人?那不是多明尼卡神学院的老师吗?她怎么被抓走了?”芬格尔斯漫不经心地品尝着热乎乎的塔利咖啡,那种浓浓的苦让她更加忧郁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符合奥博郎在失恋后写的曲子《献给吉姊》。
“听说是因为雅兰斯家族的关系。”西格莉德被陆斯恩差遣来见芬格尔斯。正有些奇怪。看到芬格尔斯这样的态度,更加不相信芬格尔斯会热心去营救雅兰斯夫人。
“嗳。你是来特地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吗?谢谢你,我知道了。”芬格尔斯放下红茶,她的态度很明显,是要西格莉德告别了。
西格莉德带着失望忿忿离去,她不知道陆斯恩让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芬格尔斯注视着西格莉德的马车远去,马上吩咐朱利尔斯准备马车,她如今正指望着雅兰斯夫人为她写的新书给她赚取更多的注意力和赞扬,怎么能让雅兰斯夫人深陷囚牢?
她这么一耽搁,却在陆斯恩的意料之外,未曾想到芬格尔斯在自己的名声方面如此小心,生怕被西格莉德看出她和雅兰斯夫人有些什么关系。
等芬格尔斯小姐姗姗来迟,雅兰斯夫人已经从戈蒂斯堡消失了。
这书,总有事情要说说
上月末我做了一件蠢事,一张月票换一更,很显然,非常愚蠢而且让人失望。
我对自己尤其失望,我不想辩解什么,话是我说出来的,现在的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很抱歉,我做不到,我甚至不想说我已经尽力了之类的话,我没有足够地对自己去狠。
从书以来,学到了一些东西,也失去了一些东西,最近总觉得自己太浮躁了,尤其是无法完成更新的这种承诺让我十分惊讶于自己的冲动,浮躁和浅薄。
这几天一直没有上Q,说实在的,我感觉网络是个容易让人浮躁的地方,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以后我会减少上Q的时间。
这几天拿起了毛笔,是爷爷留下的字帖,一个个地重新临摹爷爷留下的手抄本的《菜根潭》,《千字文》希望能够在墨香中沉淀自己这些日子在心中积累的浮躁。
惹无淡定平常的心,写出来的东西同样毛躁,希望能够尽快恢复状态。
呃,说一个不好不坏的题外消息。
昨日,去医院检查,在母亲的授意下,由未婚妻陪伴我。
检查结果表示,恢复良好,这意味着婚礼蜜月婚照之类很多男人习惯性地以为折磨人而且繁琐没有必要的事情可以早点办了。
我看到她在笑,她的笑容不像我以之为原型写出罗秀的安洛那般是眯着眼睛,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般的笑。
她笑的很干净,很自然,似乎那是她理所当然要表现出的表情。
我靠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地一段路正在修理。要绕行。我说下去走走。
她推着我下车。路上铺满了稻草。喷头飞溅着细密地水珠。
我说就这样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拿了她地外套盖在我地膝盖上。
走过去。有点像在雨中散步。天虽热。却有些小风。水珠打在脸上有些凉。她突然说道:“未婚也是妻。好好待我。”
“怎么算是好?”我问道。
“一心一意。”
我说“好”。
今天我们去领证了,很简单,只是办证的大婶总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的妻,只差没有说“孩子啊,你条件不错,再考虑考虑吧……”
因为我是坐着轮椅去的。
前后不到半小时,我看着那个小红本子上的照片,两个人傻傻地把脑袋凑在一起,问她,“什么时候洞房?”
她居然也和我一样在蠢蠢地看结婚证,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没有再问第二次,因为我觉得这似乎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二十七男,二+十为王,七为妻,此名为王妻之男,待妻如侍王的男人。
希望名副其实。
写完这段字,全中国每天生在无数对男女身上的事情被我写成了烂俗言情小说的大团圆结局倒也没有让我很恶心很羞怯。
有想看看某男结婚证的没?进群吧,迟早要秀秀,很红很喜气。
只是,罗秀,让我如何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