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今非昔比(第二更,求月票)
洁净修长的手指,搭在柔软的艾格细棉手套上,轻轻地提起裙摆,从六阶车梯上走下马车,恍如降临人世的天使。
她微翘的眼角稍稍倾斜,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的碧溪法尼亚餐厅。
罗秀除了和陆斯恩来过一趟碧溪法尼亚餐厅以外,并没有经常在伦德的餐厅里进餐,比起老布尼尔的手艺和夏洛特庄园厨房的丰裕食材,伦德并没有几家餐厅有吸引罗秀第二次光顾的理由。
碧溪法尼亚餐厅的流水墙非常具有特色,很少有忽视这种设计的人,初来总是为之叹服,鼻息安德莉亚只有橱窗的流水墙,整个餐厅都仿佛由凝结的水立方构成的碧溪法尼亚餐厅更显得精致却不失大度。
罗秀上次来到这里,并没有看到流水的景象,稍稍驻足看了看,罗秀收回了目光,微微分唇说道:“还算不错。”
“小姐很少夸赞这种用于商业的建筑吧,你不是一向认为,为了扩大客源和吸收特定顾客的注意,商业建筑总是显得流俗而缺少艺术气息吗?”陆斯恩松开罗秀的手指,朝前来准备为马车牵引的侍摇了摇手,伯德纹马并非谁都可以靠近驾驭。
“算不上夸赞,只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以至于影响走进去的心情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种设计多半出自业余设计,只有他们才会忽视成本和实用性规则,完全不顾建筑基础理念的梦幻和浪漫风格,极有可能是出自女人之手,而且是那种有一定年纪,却不肯接受现实,还在渴望着某种不现实的邂逅的老女人。”罗秀突然抬头,看到楼顶的一道注视她的目光消失在玻璃窗后,“这家餐厅属于凯蒂雅的那个席珠宝设计师西格莉德吧?如果她不是设计,她倒也可以说是一个不那么庸俗的商人。”
“这种设计出自雅兰斯夫人之手。西格莉德女士认可了她的设计,并且很有魄力地排除了一些反对的力量,如今这座餐厅地建筑风格虽然还有许多争议,但这也证明了它的杰出所在。”陆斯恩微笑着道:“小姐你的眼光和判断力都非常不错,但是对雅兰斯夫人的这种评价,我保留意见。”
“我差点忘记了。像雅兰斯夫人这样的女人,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罗秀缓缓走向餐厅和墙壁融为一体地侧开门,“有一句古拉西谚语,因为爱我,所以爱我的狗,就是这种意思吧……可是这会让你失去独立的判断力,作为我的鉴赏老师,你看待雅兰斯夫人的所谓保留意见,让我很失望。一个合格的鉴赏家和评论家。应该撇弃那种私人感情,单纯地从艺术和文化的角度分析问题。”陆斯恩含笑不语,没有反驳。更不解释,小女孩总是有一种奇特的独占心理,罗秀总觉得陆斯恩和他接触过的每一个女人,都有些会让她不高兴地关系。
罗秀自然不在乎陆斯恩的私人生活是多么的糜烂,但是她觉得,作为自己地侍从官,和这些轻佻浅薄的女人生感情,会显得她这个主人也没有什么品味。
许多家族骑士都是在大家族里成长,家族中的女主人抚养培育他们长大。这些家族骑士在日后的择偶过程中,或多或少会以女主人为标准,罗秀偶尔在想,陆斯恩是不是也会以母亲为标准,那么陆斯恩真是不幸,伦德没有几个女人会符合陆斯恩的要求。
可事实很让罗秀失望。陆斯恩似乎对任何一个长相不那么让人反感地女子。都非常感兴趣。
甚至包括雅兰斯夫人这样地老女人。西格莉德这样庸俗地商人。
陆斯恩能够借用碧溪法尼亚地餐厅。如果不是凭借烈金雷诺特家族骑士地身份。那必然是因为他和西格莉德有不可告人地亲密关系。
罗秀这么想着。走进了餐厅。
一头金色波浪长地侍。有着符合伦德人对法兰人浪漫主义形象地优雅气质。他见过一次罗秀。面对这样地惊艳感觉。他绝不会忘记。
他并没有引导罗秀入座。而是站在了门口。躬着身体。保持着谦卑地语气:“很抱歉。请问你是本餐厅地贵宾会员吗?”
“贵宾会员?”罗秀“嗯?”了一声,上次来这里。并没有这种要求。
“在前一段时间,本餐厅的经理西格莉德女士调整了经营方式,如今本餐厅只接受贵宾会员进入餐厅用餐,如果你要用餐,必须出示本餐厅精制的会员卡,或偕同拥有贵宾会员卡地顾客前来。”侍礼貌地解释,在他接待的日子里,所经历的难以遗忘的事情和人并不多。
他依然记得,这位小姐和她的仆人最后没有用金币付账,他依然记得,这位小姐的仆人曾经惹来了警务厅的人向他要求证词。
当然,最让他难忘的是这位小姐高贵优雅的气质,即便是在名流权贵往来地碧溪法尼亚餐厅,也极少见到。
所以他耐心地解释着,并且希望这位小姐不要为难他。
罗秀点了点头,问道:“可以现在办理贵宾会员卡吗?”
“很抱歉,只有本餐厅地贵宾会员推荐才能办理,并且需要西格莉德女士的认可,或由西格莉德女士直接办理。如果你认识西格莉德女士,我可以为你传告一声,但需要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侍看了一眼已经走到罗秀身后地仆人,心中有些感叹,同样都是服侍人,为什么感觉上区别这么大呢,这位仆人看上去更像一位高贵的世族子弟。
罗秀稍稍犹豫了一下,却看到西格莉德已经走到了侍的身后,亲自前来迎接。
“你的光临,是碧溪法尼亚餐厅的荣耀。请进,格利沙尔塔小姐。”西格莉德微笑着,不同于初次面对罗秀的那种紧张和客套,此时她的脸颊上多了一份和煦的亲近感,或是因为陆斯恩的缘故吧,西格莉德面对罗秀是。隐隐约约地带着一份讨好。
这种讨好却不是针对于罗秀的身份,然而罗秀却不以为意,并没有联想到陆斯恩身上去。
侍稍稍侧身,罗秀和陆斯恩走进了餐厅。
陆斯恩和西格莉德擦肩而过时,朝她微微一笑,从紧张地情报刺探生活中脱离出来的西格莉德。已经没有了那份潜藏在眉心让人怜惜的阴郁,一个女人没有了心理上的负担,让她突然间变得容光焕,似乎年轻了不少,原来眼角淡淡的细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脸颊地曲线也趋近圆润,在眉角和睫毛上都带着满盈的笑容,让人顿生亲近的好感。
罗秀走进餐厅,一楼只有在西侧靠墙的位置有一对似乎是情侣的男女在用餐。碧溪法尼亚餐厅并不提供糕点外带外送服务,使得这里在始祖诞辰日也非常清闲,加上这里又实现了会员制。进一步减少了客源,整个餐厅都显得十分清静。
她回头看了一眼西格莉德,这个女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长,披散在肩头,充满着一种罗秀这个年纪的少女缺乏的女人味,一抹淡黄色的月桂花纹条饰沿着衣领直到胸前,勾勒出一条搭配着若隐若现乳沟地完美曲线,罗秀依然记得她曾经对此很不屑,只是一个藏着小兔子的女人。露出两个拇指宽的乳沟,是这个女人用来诱惑男人地本钱。
虽然还差一点点,罗秀忍不住想,自己如果穿上这样的衣服,露出一点点……不,不,罗秀转过头去,轻哼了一声,不管是大是小。罗秀都不会认为女人必须靠这个部位去增加自己的魅力,吸引男人。
这里,只应该用来哺乳后一代,我要留给我的孩子,罗秀并没有打算独身一生的想法,她和所有的女性一样,喜欢孩子,也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梦想虽然让她脸红。但她知道任何一个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都会有或曾经有这样地想法。
“陆斯恩先生,你和格利沙尔塔小姐要到二楼用餐吗?”西格莉德在看着这个有着年轻俊雅的脸庞。优雅的仪态的男人时,有短暂的失神,并没有和他有太多的接触,然而每次见面都让她难以忘记,大概就是第一次见面,自己的心就被他总是悬挂在嘴角的心勾住了。
即使知道陆斯恩是罗秀的侍从官,西格莉德也依然优先询问了陆斯恩地意见,长年的情报工作让西格莉德有着不同一般的敏锐感觉,陆斯恩的身份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侍从官这么简单,他交给雅兰斯夫人的那些材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更何况他能够让歌莱蒂斯公主殿下,布命令放弃西格莉德这个苦心栽培的探子,并且让歌莱蒂斯公主如此慷慨地让她顺利接收那些产业,这种影响力,恐怕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安德烈公爵也无法做到。
这倒不是说西格莉德认为陆斯恩比安德烈公爵更有权势,只是西格莉德觉得陆斯恩一定在法兰王国拥有骇人地势力。
“小姐希望借用碧溪法尼亚餐厅地厨房……这意味着我们的要求是餐厅在为正在用餐地顾客提供完餐点后,不能让餐厅接纳新的顾客。当然,作为补偿,我们会支付对等的金币。”陆斯恩提出了要求,再次面对西格莉德,并没有让他再觉得遗憾了,西格莉德这样的女人,正是因为她经历过太多,沉淀下来的气质,才值得陆斯恩为她遗憾。
“客人的餐点已经全部完成,厨房随时可以让格利沙尔塔小姐使用,请跟我来。”西格莉德没有拒绝陆斯恩提出的补偿,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些,但有时候接受馈赠,才是真正的表达出尊敬。
厨房里的主厨,副厨和糕点师们正在休息,看到西格莉德带着人走进来,一个个都站起身来,正襟危坐的样子充分说明了西格莉德的威望。
“你们可以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在没有接到通知前,暂时不用工作。”西格莉德打走厨师们,向罗秀问道:“你需要一名服务生吗,她可以让你熟悉厨房里的食材放置地点和一些特殊烹饪器具的用法,如果你需要用到特别的食材,也可以让她到地下的库房去取。”
“好吧,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熟悉这里,我会让她等候在厨房外,我希望我在使用厨房的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人来打扰。”罗秀接受了这个建议,碧溪法尼亚餐厅的厨房复杂程度并不亚于夏洛特庄园的厨房,有个服务生帮忙,还是有这个必要的。
陆斯恩和西格莉德都被罗秀赶出去了,在没有把握做出不会如上次那样被潘娜普洛伯爵嘲笑的糕点前,罗秀没有兴趣让陆斯恩在一旁挂着那讨厌的笑对她指指点点。
陆斯恩站在厨房门口,西格莉德并没有离去,精致如水晶雕琢的眸子里映着陆斯恩的影子,她面对着他的笑容,有些痴缠的迷恋着,“陆斯恩先生,有兴趣到楼上喝一杯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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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厌恶流血和处女情结(第三更,8000字大章求月票)
碧溪法尼亚餐厅的二楼是流水餐厅,湛蓝色波光映照的水池中,有一个个鱼型的石墩,餐桌也被安置在水面上,可以听到低低犹如呢喃的流水声,还有来自霍利斯学院著名的音乐系才女弹奏悠扬的钢琴曲,璀璨闪耀的大水晶吊灯将这一切都映照的迷离如同幻境。
这里是非常适合以私密而暧昧的气氛用餐或饮酒的地方,然而西格莉德只是在这里暂停了片刻,做了个上楼邀请的姿势,见陆斯恩没有反对,便和他一起走向了西格莉德的私人房间。
房间里十分空旷,西格莉德脱离法兰情报体系之后,许多保留在这里的宗卷自然有相关人士前来接管,这个房间也不再保留那些特殊的通道和应急措施,简单的改装之后这里已经和任何一个钟爱私人生活的女士房间没有了区别。
陆斯恩稍稍打量了一番,从一些小细节就可以看出西格莉德如今过的十分舒心,她甚至有暇玩起了拼图,床沿边上就放着一副还差几块就能拼好的拼图。
陆斯恩走过去,拾起瓷质的小块镶嵌上,完整的图案是一副古怪的地形图案。
“这种拼图非常罕见。”陆斯恩有些奇怪的道,一般拼图的图案都是人物肖像,宗教典故,著名画作,文学场景,又或是著名的建筑等等,陆斯恩从未见过有地图图案地。
“这是一位埃博拉商人在云周大陆特别烧制的拼图。据说还是一个藏宝图,这名埃博拉商人现了藏宝图之后,十分害怕藏宝图被盗,毁掉原图制作了这种拼图,一般人也很少会注意,他的这种做法也十分有效。当沙漠匪盗劫掠了他的商队这后,却没有动这幅太过沉重而不怎么值钱的拼图。”西格莉德看陆斯恩对这个有兴趣,便解说起来,“后来这位商人按照地图的标示,最后找到了宝藏,成为新月大陆赫赫有名地巨商,但他最后却死于一种奇怪的病,埃博拉萨满认为那个宝藏附带了诅咒,会让人享受一生。却落个凄惨的下场,最终遗祸子孙……”
“魔法中存在着诅咒术,神术中也有神罚,难道这个宝藏就是被这种神秘力量保护着?不过这个萨满也有可能是胡说八道,他只是解释不清楚这个商人的病罢了。”陆斯恩不以为然地道,传说未必来之无因,但是要想依靠传说中的事迹享受财富的到来,那只是凡人梦中的场景。
“一开始这名商人的家人也这么想,怒打了这名萨满,这个萨满居然不和他们计较。径自离去。这名商人的家人最后却如萨满所言,最终都贫困潦倒,无法守住家中财富,落得个行乞街头地地步。凯蒂雅珠宝的采购商在埃博拉见到这名商人的后代出售这张他们祖先赖以家的地图。觉得有些意思,便一并收购回来了。^^^^”西格莉德稍稍靠近陆斯恩。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沉醉的气息,声音也有些软绵绵地不着力的味道,“陆斯恩大人,你想去寻找宝藏吗?”
“且不说这种传说的可信度有多少,看地图上也没有标示,只怕他的后人也不知道宝藏在什么地方,又或畏惧于诅咒,不敢前去找寻。我就更加没有兴趣了,难道你觉得我会是个着迷于神秘探险和挖掘宝藏的冒险?”陆斯恩的目光从拼图上移开,落在了这个优雅而孤寂地女人身上。
西格莉德含笑转身。朦胧的眼波里透着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味道。并没有回答陆斯恩的这个问题,这个神秘地男人。对于西格莉德来说,不管他具有什么样匪夷所思的身份,西格莉德都不会觉得奇怪。
“请坐,陆斯恩先生。”西格莉德引领着陆斯恩坐下,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张显得比较端正地座椅,其他的椅子都有着别致和过于精巧的造型,更适合承受一个如西格莉德这样显得丰腴,却并不臃肿的女子。
西格莉德翘着秀气的小指,颇有几分表演的味道,熟练地捻起开瓶器,为陆斯恩开了一瓶酒,见陆斯恩正注意着她的背影,又是粲然一笑,竟然稍稍翘起臀线,俯下身子,让她本已经充满着诱惑的身体更加呈现出怵目惊心的艳丽曲线。
陆斯恩感叹着女子身体的神奇,最简单地曲线,幻化出她们地形体时,居然可以让人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
清凉而略带湛蓝色地酒液倾斜入暗灰色的水晶酒杯,搭配出一种间于温暖和冷漠之间的色调,西格莉德只取了一杯,款款走向陆斯恩,在他身前缓缓蹲下身体,最后竟然跪倒在地上,如同最卑微的女仆伺候她尊贵的主人,将酒杯递给了陆斯恩。
“来自法兰传统的八大酒庄中最优质的酒,制造这种酒液的葡萄是取自酒庄十年难遇一次的冰冻天气提前来临而产下的冰冻葡萄,酒液中带着一股自然的清洌味道,颇有特色。”西格莉德湿亮的粉唇,竟然有这种酒的清洌气息,总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酒杯中的酒,就是她那令人垂涎的唇瓣上流出的香精。
陆斯恩泯了一口酒液,果然如西格莉德所说,有那种仿佛如冰雪消融的感觉在口腔中散开,虽然这样的酒不可能成为最流行最被广泛接受的酒种,但足以卖出一个让人惊叹的高价。
“它有一个十分动人的名字——绯红容颜。”西格莉德依然屈膝在地上,房间里并没有铺着柔软保暖的地毯,壁炉里的火焰也不是很旺,她似乎有些畏惧于这微冷的空气。柔弱地蜷缩着身体。*****
陆斯恩把玩着水晶酒杯,看着里边摇曳出地纹理,轻轻摇头,“这并不是一个动人的名字,容颜易老,只会让人想到美人总会在岁月的流逝中散去瑰丽的姿色。留下苍苍老朽的身躯。”
西格莉德身子微微一颤,这大概是每个女人都会畏惧生,却又不得不等待迎接的未来,陆斯恩地声音中带着一股惆怅而让人遐思的味道,让西格莉德不禁叹了一口气,她并不年轻了,曾经逝去的青春年华,只有着不堪回的痛苦,她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如陆斯恩所说的那般散去瑰丽的姿色,柔顺的黑成为枯老的白灰,皮肤也不再光滑紧致变成如老树皮一般皱纹累累。
如果这就是未来,西格莉德还有什么理由不把握现在,不让她这具让绝大多数女人都会惭愧地身躯展现它的魅力,用来讨好这个男人,或只是愉悦她自己?
女人就是如此感性,一时的感慨总是能让她们做出一些貌似疯狂,实则早就隐藏在心底的潜意识行为。
“陆斯恩先生,你给了我自由。我应该如何报答你?”西格莉德紧咬着樱唇,却很慢很慢地挪动着坐在鞋跟上的雪臀,靠近着陆斯恩,裹在套裙上衣下的硕大椒乳压在陆斯恩的小腿上。她想以陆斯恩的身份,她大概给不了他什么。女人们常常想着的报答,如果这个男人素来是她倾心的那位,她又如何能够压制住心里那蠢蠢欲动地念头,将她那堪比精致艺术品的身子,交给这个最会鉴赏的男人品评?
陆斯恩看着西格莉德脸颊上飞起的晕红,那有意无意显露地柔媚是如此诱人,来自西格莉德的报答,不自禁地让他想起了在索伦拍卖行幕布后生地一幕,那热烈丰满的,如今近在眼前。他的手指翘起她的下颌。笑道:“你错了,自由是人的一切能力中最崇高的能力。如果为了取媚于一个残暴的或疯狂的主人,竟然毫无保留地抛弃他所有天赋中最宝贵的一项,屈从主人的意志去犯造物主禁止我们去犯地一切罪恶,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类地天性堕落?把自己置于完全受本能支配的那些禽兽水平上?甚至是不是对自己地存在的创造——神的一种侮辱?这个崇高的创造看到他的最美的创造物遭到毁灭应当比看到他的最美的创造物受到侮辱而更为愤怒……我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所以我不能容忍你的这种说话,我给不了你自由,那是本来就拥有的,你之所以是造物主所创造的最美的创造物,就在于你应该拥有这种天赋。”“最美的创造物?”陆斯恩的这番话让西格莉德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且不说那位只接受人们膜拜的克莉丝汀夫人,就是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格利沙尔塔小姐,西格莉德也有几分自惭。^^^^
陆斯恩认为,任何一个可以愉悦于他的女子,便可以称为最美,这种观念他不会灌注给西格莉德,自由,这不也是堕天使们为之叛离天国,前往阿斯托里雅的理由之一吗?
“巴尔巴拉克根据洛克的一些论点,在《政府论》中提到,任何人不能出卖自己的自由,出卖自由,就等于出卖自己的生命。好好珍惜你的自由,如果你要报答我,将会使你失去自由。”陆斯恩看着身下苗条修长的身体,贴身合体的套装掩不住妙曼的体态,她的腰肢极细,偏偏臀形却浑圆饱满,从腰间凸起的臀线更是惊人,短裙被紧紧绷直着,从陆斯恩的角度音乐可见那一线隐藏着雏菊的股沟。
不管是从前文艺复兴时代的审美观,还是如今在法兰渐渐兴盛的情人标准来衡量,西格莉德都有着让人赞叹的资本,她存着一份刻意挑逗的心,采取的这种跪姿,更显得诱人,作为一个前情报人员,西格莉德也非常懂得揣摩男子的心理,她才能够在商界中游刃有余地创立自己的事业。
西格莉德的身体已经拥有了让大恶魔心动的资本。
“为什么会失去自由?陆斯恩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报答你,就必须让自己完全属于你吗?”西格莉德浓睫一颤。缓缓收敛眼帘,仰望着陆斯恩地眸子里,说不清是什么神情。
陆斯恩摇了摇头,可以感觉到西格莉德的呼吸喷在了他握着酒杯的手背上,微微有些潮湿的感觉,他结束了他那个显得轻佻而充满挑逗味道的动作。稍稍附低身体,在她耳边说:“我甚至不属于我自己,我又如何来拥有你?更何况,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纵然是许多人生活的调剂品,但如果投注上感情,那就是致命地毒药,西格莉德。这种毒药不会要了你的命,但会沁入骨髓……让你失去独立的判断能力,整天迷醉于此,你的脑海里只有这种东西,你考虑问题只会以满足为出点,这就意味着你失去自我,失去了自由。”
西格莉德怔怔地望着陆斯恩,却突然笑了起来,“陆斯恩先生,你是说我会爱上你。甚至到了离开你,就生不如死的地步吗?”
陆斯恩轻笑一声,他倒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西格莉德独特的生活经历。当她真正沉醉于之中时,她会格外地投入其中。这样的女人来之不易地拥有了所谓的幸福后,如果再次失去,她就会彻底崩溃,对一切都失去信心。
陆斯恩就是那种终究无法给予西格莉德长久幸福的男人,当有一天西格莉德现她将永远地失去他时,曾经所谓地幸福,就是要命的毒药。*****
“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是的,我可以确定,如果你接受我,让我感受到你给予我的幸福。我一定无法离开。但是有些事。我们即使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会甘心没有尝试过。有些时候,前边明明已经没有路了,却依然前行,那是一种习惯……我在这些年经历的日子里,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习惯,有些人,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恶魔,却甘心被他诱惑。”西格莉德仰着头,这一段话让她喘息起来,身子微侧着靠在陆斯恩的小腿上,几乎把她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透过酒杯看着陆斯恩模糊不清的脸,“陆斯恩先生,我相信你就是一个**人心地恶魔,而你尤其喜欢**女人的心。当你再次出现在碧溪法尼亚餐厅时,当你接受我的邀请时,这不是我在诱惑你,而是你在诱惑我……你明明就是这样做的,如今你却要拒绝,这是虚伪,还是由于你地恶趣味在作祟?”
陆斯恩微微眯着眼睛,这似乎是和罗秀完全一样的动作,透过睫毛看到地西格莉德有些虚幻,却更添加了一种奇异的魅力,她说着这些伤着她自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水晶之心的话,眼神中去透出了一种似乎放荡的妖异媚惑,水盈润薄的红唇微微张开,喷吐着仿佛能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会变得暧昧迷离的气息,一层层地笼罩着陆斯恩。
陆斯恩的食指在酒杯中轻轻一点,蘸了些许酒液,靠近着她的唇。
西格莉德地嘴角翘起一丝柔媚地笑意,握住他的手掌,将他地食指吞没在她温润细致的唇瓣间,紧紧地夹着,用牙齿轻咬着触碰,然后慢慢地吸允起来,竟然好似品味着那一点点的酒味,是如此的香甜,让她无法松开他的手指,一点丁香小舌如刚出壳的蛇,缠绕着手指,从指尖划过指肚,舌尖的力道忽大忽小,一时间如轻风拂面,又如炙热的情侣纠缠,陆斯恩食指上的那些许酒液,早已经淹没在她的香精唾液之中,她却是觉得那食指依然是美味无比,不住地上下吸允着,不时眨着轻轻抖动睫毛的眼帘,抬起带着浓郁晕红的脸庞,眼神中混杂着各种情绪,仿佛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珍宝,细心地爱护着,温柔爱怜地抚弄着,看着陆斯恩那玩味而略带欣赏的眼神,整个身体斜靠了上来,握着他的手指更加深入她的口腔,又开始吸允了起来,这时她却没有总是把手指含在嘴中,轻轻地吞吐着,眼眸迷离,却始终落在他那张散着恶魔邪恶诱惑的脸颊上,似轻似重地吸允着,时而让瓷白的牙齿轻扣指甲,时而让他的指肚触碰咽喉之间,那细嫩柔巧的舌尖仔仔细细地舔舐着。不曾放过任何一处,随着她地动作,陆斯恩纵然在观赏着充满暗示和靡靡色调的表演,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刺激,反而是西格莉德的眼神有些飘离,时不时地扫过他那让人忍不住投入的怀抱。*****时而凝视着他的双腿之间,她似乎难以控制住自己地,急促的呼吸让她丰挺的酥胸鼓荡荡地起伏着,又不愿意放开口中的手指,一种濒临窒息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整个人都晕眩起来,仿佛飘在云雾深处,突然间她紧紧地绷住身体。忍不住在咽喉间出一丝呻吟,然后被那手指呛得仰起头,轻轻地咳嗽着,终于吐出了他的手指,一抹细腻晶莹的液体牵扯着他的手指和她的唇。
陆斯恩掏出丝巾,擦拭着她地唇,又抹干净了手指上的液体,把自己的酒杯递给西格莉德,“喝一口酒。”
西格莉德懒洋洋地接过,却是浑身都无处着力。休息了片刻之后,才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干,做这种事情,可是很会让人口干舌燥的。
西格莉德也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她真的有一种要将他的手指吃进去的冲动,这是他的魅力。还是因为自己的放荡?
西格莉德第一次感觉到,如果是心甘情愿地为一个男人变得放荡轻佻,未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陆斯恩横抱着西格莉德,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她那似乎被所纠缠地脸颊,身体低低地压迫下来,慢慢地靠近她,让他那炙热的呼吸从她鼻子,她的口腔中糅合进她的身体里。
西格莉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地场景,他是真的准备占有自己吗?
她稍稍仰起头。让她地胸乳紧紧地贴住他。隔着两层衣服,她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一样。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迎接他的吻,然而他却侧过头去,用脸颊磨蹭着她的侧脸和耳垂,他的手掌十分轻松地将她那有一整排扣子的上衣脱开,露出了细白的肩头嫩肉和一大半雪白的胸口,没有太多的意外,这个有着坚挺胸型的女子,并不需要那种束胸衣来承托她那翘挺圆润地丰满,他地手掌隔着那黑色蕾丝细纹的东方式胸衣,摸索着那在坚挺间又带着沉沦吸力地所在,他的唇舌绕过她的脖颈,咬着那背后的颈绳子,轻轻一扯,手指间的胸衣便不再能够成为他的手指和她的酥胸之间的障碍,这时候稍稍一用力,西格莉德一声难以抑制的呢喃声后,那酥滑的嫩肉竟然盈入了他的指间。
西格莉德的身体忍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在那如喜拉雅雪顶般洁白的山峰之巅,缓缓的涌起了一粒带着奇妙触感的颗粒,从柔软到带着点青涩的弹性,到坚硬如一粒七月间的生涩葡萄,然而它却又有着一股成熟撩人的香味,随着它的变化,那带给西格莉德的触觉却越刺激难耐,她的整个身体时而软如棉絮,时而僵硬绷直浑身关节仿佛被固定一般,陆斯恩的手指间那挤出来的蓓蕾,附带着那周围粉色的晕红也坚硬起来,西格莉德死死地咬紧牙关,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挣扎,陆斯恩抬起头来,看着她虽然紧闭着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却在不住地颤抖,大概是渴望在此时看到陆斯恩能够用带着温柔和感情的目光,却又害怕这只是如同那一夜那一次被陆斯恩肆意**一番而已。
陆斯恩的手指灵活地拨动着,仿佛是在弹奏他最擅长的《恶魔的颤音奏鸣曲》,是那可以让“音乐之王”的贾帕格尼尼都为之陶醉的弦乐,西格莉德身体上那凸起的两点,却是牵系着和快感的一根最敏锐的弦,只要他轻轻一撩拨,她的身体就会在紧绷和舒缓间变化,她的唇缝里便会倾斜于没有节奏感,没有音乐感,却绝对会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的呻吟。
小提琴最能够牵扯出如泣如诉的音乐,西格莉德抖动的咽喉,却也是如此,在他肆无忌惮的揉搓下那粉红色的晕开始侵染着白皙的嫩肉,顶端细嫩与坚挺结合的无缝的蓓蕾,如同盈着肉汁的餐点,让人忍不住舔舐品尝,她身体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地手指。变得更加滑腻,西格莉德突然睁开眼睛,双目变得茫然,似乎再也经不起任何挑逗。
陆斯恩却在此时停住了动作,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这不是你所理解的耻辱和**,放松你的身体。抛开那份怀疑和犹豫……”
他的声音撩拨着她的心,却又不可抗拒地摧毁了让她攀上最后身体愉悦巅峰地障碍,她弓起的腰腹落下,随着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小腹,隔着裙子和连体的丝袜触碰到女人最敏锐的部位时,一股热潮喷薄而出,竟然让亵裤和连体丝袜也无法阻挡,成为极其瑰丽糜烂的水雾,散在空气中。化成靡靡绯雨飘荡在空气之中。
陆斯恩稍稍有些惊讶,这个女人的身体竟然有这样的力量,这样地女人,如果能让她达到巅峰的,她所能让男人感觉到的征服感和成就感,只怕会让这个男人再也无法离开她。
尤物,不过如此了。
这时的西格莉德,却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任何问题,那种让她浑然忘我的感觉已经使得她那本就有些晕沉沉的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她紧紧地抱着陆斯恩。紧贴着他的胸膛,勉强睁开眼眸,那一双眸子竟然有些涣散,没有焦点。犹如濒死之人,那依然没有平息的愉悦。继续在她敏感的身体里无法歇止地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巅峰潮水,她地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牙齿磕出细碎的声音,满头的丝抖动着,脖颈无意识地挪动着窝在他的臂弯里,然后双臂不知道从哪里获得地力气,缠上了陆斯恩的脖子,她地身体随之抬起,将脸颊藏在他的脖颈下,如得到主人宠爱的猫一样磨蹭着讨好。
她轻嘤一声。随着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巅峰愉悦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那种满足感却让她更加不愿意动弹,不愿意离开陆斯恩的怀抱了。她的唇印上了陆斯恩的脖颈间,轻轻地舔舐着。
细滑的舌尖在舔舐着手指和脖颈的感觉却又是截然不同,陆斯恩有些难以忍受地稍稍侧头,这时候西格莉德却仿佛是害怕他地突然离开,原本无力垂下地手臂又拥了上来,因为激烈的快乐而变得嫣红欲滴出血地唇重重地吻上了陆斯恩的脖子,狠狠地吸允着,当她松开时,陆斯恩的颈侧却已经留下了一个青色的唇印。
“陆斯恩大人……”西格莉德此时哪里还有半分路德商圈女强人的气质,她几乎难以相信,刚才她的身体会如此敏感,陆斯恩甚至来不及占有她的身体,她就已经无力承受了。
她完全不敢动弹,因为她怕陆斯恩的手指再在她的身体上有任何的动作,她就会昏死过去。
被自己喜爱的男人,所渴望的男子拥抱,而且是在带给她至高的愉悦之后,安抚着她,让她静静地享受着这种浓郁之后温馨的幸福,这样的男子,为了这样的幸福,失去所谓的自由,那又如何?
陆斯恩拥着半裸身体的美丽女子,靠着宽厚的椅背,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房间里那似乎还在回荡的呻吟声散去。
良久之后,西格莉德终于松开了陆斯恩,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坐在他的怀里直到虚弱的身体难以忍耐饥饿和干渴,直到再也不能从他的口腔里得到丝毫湿润她干裂唇瓣的水汽,她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开。
“女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当你这样对我以后,我又在幻想着,有一日,你会真正的占有我,就像你占有其他女人一样……你这样子,是安慰我,还是因为不屑于我这并不洁净的身体?”西格莉德叹了一口气,软软身体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又重重地倒了下来,“你难道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对占有一个女人最原始的贞操更有兴趣吗?这就是你一直陪伴在格利沙尔塔小姐身旁的原因吗?我知道她属于你,而不是你属于她……你在想什么?”
西格莉德看着陆斯恩居然有些怔,这种情绪显然不应该属于刚刚就用手指带给女人的男人,他应该很满足,很骄傲。
这个男人大概不屑于在女人身上体现他的征服欲吧。
“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矛盾的关系,当神创造女人时,他赋予了女人一层象征贞洁的膜,要破坏贞洁,必将流血。然而教义里却在鼓吹厌恶流血,你不觉得有些问题吗?”陆斯恩奇怪的道。
今日更新不多,明日会更多一些?保持怀疑,努力实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愿望(第三更,8000字大章求月票)
冬,总是意味着漫天的雪花,呼啸的寒风,厚厚的棉袄,热乎乎的茶汤,暖暖的壁炉,城防兵冻红的脸颊,塔克区瑟瑟抖的贫民,带着暖炉的马车里冷漠的贵族。
抬头仰望,隔着碧溪法尼亚餐厅波光氤氲的顶楼水池,可以看到一轮薄饼似的日正高悬在头顶。
如果任何一个季节,太阳都位于同一高度,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可以让同一根竖立的竹竿,在正午时分失去了影子,那么这四季温度的变化,又是因何而起?
果然是不同的世界模板,有着不同的自然定律,陆斯恩想着造物的神,被西格莉德的话,勾起了一些心思,“神赋予女人生养后代的能力,又赐予她们象征贞洁的膜,同时在教义里又有厌恶流血的经文……你认为这是神的矛盾,还是他的传道曲解了他的用意,又或只是神的潜意识里,认为所有的女人都属于他,应该为他守护贞洁?”
虽然从未相信过他真的是信徒,也总能在他随意的笑容中体会那种恶魔的阴邪气息,却没有想到对神毫无尊敬的他,能够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他把神当作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淫棍吗?
西格莉德尝试着站起身来,洁净惯了的她对现在身体的状态有些羞怯地难以面对,然而像水做的女人在被撩拨起一阵阵**入骨的愉悦之后,身体并没有支撑她的力量,仿佛刚才的事情比审核那凯蒂雅珠宝遍布三片大陆的商铺和工坊送来的年度财务报表还要更耗费精力。===
裙子上沾染着点点不堪入目的湿润,丝袜和身体间更是黏糊糊的,一股带着微酸地香甜气息,混合着她的体香,因为炙烫的身体蒸腾成缭绕的薄雾。在空气里渲染着让人沉沦的气息,听着陆斯恩那带着低沉颤音的话语,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在他的身体里似撒娇,似痴嗔地挪动了一下,换了更舒服的姿势,偷瞧了一眼,看陆斯恩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心中一涌上一股酸酸甜甜的喜悦,竟然在这时候让她地脸颊又泛了一丝红晕。竟然如同那初见到心中仰慕情人的小女孩,带着羞,带着怯,有些忐忑不安,却又是幸福的。
“神既创造了女人,他视女人为他的女儿,自然是要保护她的贞洁。他视男人为他的儿子,男人总是喜欢争强好斗。他为了保护他的儿子。所以留下厌恶流血的教义。”西格莉德如此解释,话音中充溢着慵懒地满足感,虽然他只是肆意地**她地身体,让她产生了的巅峰快乐,但是在他的怀抱里是享受。独自在那幕布之后是耻辱,怎可相提并论?现在这种感觉却是不曾有过。
西格莉德想。再强硬的女人,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只怕都会柔顺如水,却不知道那位格利沙尔塔小姐,是怎么样地表现,依然是那种冷漠而傲慢的态度面对他吗?
“那只能更说明神地罪恶……”陆斯恩不再和西格莉德解释,这个女人来自法兰,纵然会因为曾经的经历并不信任教廷,却不会对教义和神失去敬畏,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做一个蛋糕。*****需要多长时间?”
西格莉德站起身来。心中黯然,这个男人。即便他能拥有自己,而他终究不可能属于自己,他属于那位骄傲的千金小姐,神不止赋予了她让许多女人嫉妒的容貌体态,更有显赫荣耀的家世,甚至连这样的男人,也一并恩赐给她,她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之神的宠儿,让西格莉德在想起她时,都觉得无力嫉妒。
“等我换好衣服,好吗?”西格莉德低声道,带着轻柔哀愁的味道。
陆斯恩点了点头,却见西格莉德走到镶嵌着大块纹花圆雕镜子的衣柜前,弯腰褪去足有四寸跟的黑绸面料地高跟鞋,解下腰间点缀着凯蒂雅珍珠和银钻地腰带,拉开裙子右侧的小腰束,裙子沿着光滑地肉色丝袜滑下,露出修长笔直,圆润丰满的美腿,可见那一片濡湿遮掩着风景。
西格莉德在尝试着诱惑陆斯恩时,大胆而放荡,这时候在陆斯恩眼前换衣服却没有了那份勇气,俏脸晕红,双手搭在腰间,附身褪下丝袜和深陷入股沟的亵裤,在一袭微卷的长下,有两瓣翘挺白玉,随着卷成一握的丝袜褪下,渐渐露出颖长过半身的双腿,微凹的膝弯,秀气的足踝,十粒如上等珍珠圆润的趾尖。
她打开衣柜,蹲下身体,踮起脚尖,膝肘触着地面,犹如雌性动物交媾的姿势,浑圆的雪臀高高翘起,那一抹绯色霪雨迷离的粉红,因为双腿的分开而暴露出来,竟然还可以看到浆液滴落下来,垂成一线,落在地面,在这暖的冬日照射下,彰显着春的味道。
谁能想到拥有伦德珠宝协会理事,樱兰罗外贸商会副会长,路德大街商会会长,凯蒂雅珠宝全资所有兼席设计师,碧溪法尼亚餐厅投资人如此多显赫头衔的商界女强人,此时会背对着一个男人,做出这种可以称之为恬不知耻的姿势?并且在期待着,渴望着那个男人能够无可忍耐地从她的身后,以最强势的姿势占有她,像他驾驭伯德纹马一般优雅而坚定,驾驭着她攀往新的高峰。
更让人难以想到的是,面对这样的女人,这样裸的诱惑,她身后的男人却只是弯下身体,为她拾起了丢在地上的衣物,一丝不苟地整理叠好,放在了衣几上,然后为她在衣柜里搜寻到亵裤,丝袜和一条可以搭配的短裙,横抱着她,捏着她娇嫩的玉足,为她一一穿上。^^^^
他的动作十分细心,让她感觉到了最体贴的呵护,那种包裹着她让她软绵绵地沉醉的温柔,仿佛她是一个精致的娃娃,正在得到主人的宠爱。
这种感觉让西格莉德留下了眼泪。那水盈盈地眸子里充溢着的是迷离的深邃沉沦,她相信,如果这时候他需要她的灵魂,需要她付出一切,她都会毫不犹豫。
陆斯恩的衣服上也沾着一些湿润的东西,西格莉德打开另一扇衣柜,里边只有一套黑色礼服。
她为陆斯恩脱去外套,像个温顺的小妇人,服侍着他更衣,看着他穿上自己为他挑选的礼服。是如此的合体,显得俊朗优雅,心中便涌上来一股满足,一生起伏跌宕,在商场上打拼纵横,所经历的,所得到地,又怎么比得上这一刻的温馨?
她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为他准备的这套礼服。居然真的有看到他穿上的时候,而且是她亲手为他穿上。
“谢谢。”陆斯恩整理了一下胸前放入丝巾后凸起的小扣,一抬手,露出两粒祖母绿袖扣,这时才现这套礼服价值不菲的地方。
“这套礼服是我设计的。这些扣子也是我在凯蒂雅地珠宝工坊特别定制,不过即便可以卖出千个金币地高价。也没有你那套一个简单的淡金色马蹄徽章来得耀眼瞩目,希望格利沙尔塔小姐不会在意。”西格莉德将陆斯恩换下的衣服挽在臂弯间,“我清洗之后再为你送去,好吗?”
祖母绿可是比银钻还要昂贵的宝石,如果说每五十年就可以找到一颗硕大的原钻在雕琢后可以镶嵌到皇冠之上,那么同样大小地祖母绿,即便是一百年也未必会在多米尼克大陆出现一颗。
因为这些并不显目,只有真正具备品味的男人才会在意地小扣,让这件礼物售价过千个金币,一点也不稀奇。
“人类称赞匠人和工坊精工的手艺。会用巧夺天工来形容。意思就是说他们的手艺让造物主都无法媲美。然而人类终究是自大惯了,造物主的手段岂是人类可以媲美?一千年才出现一个达文西斯。他一生才画出不到百幅作品,总价值不会过百万个金币,造物主却用几颗小小的绿松石可以等值达文西斯的一副名画,可以用一颗大粒的樱兰罗南海珍珠等值索罗伦斯的雕塑。”陆斯恩看着镜子里衣冠整洁的男女,自然地揽着西格莉德的腰肢,“只是对于赋予了感情地作品,如这件礼服,在你地设计下制造,有你挑选和定制的心念,而它又是我所喜欢地,它的价值,又岂是造物主用一万颗绿松石可以媲美的?谢谢,我希望我能把它当成你在始祖诞辰日送给我的礼物。”
“如果是这样……”靠在他的臂弯间,西格莉德轻咬樱唇,伸出手来。
陆斯恩还真没有给西格莉德准备始祖诞辰日的礼物,竟然没有什么好送的,这可是陆斯恩第一次让一个足够美丽而诱人的女子失望。
“再送我一个愿望吧,好吗?始祖诞辰日的礼物。”西格莉德仰着头,祈求道。
“我的愿望,并不是喜拉雅雪山白猿的长毛,一抓一大把地送给进山的猎人。”陆斯恩极少向给人许愿的机会,能够得到他奉送的愿望,远比向神祈祷来的现实。
“女人都是贪心的……陆斯恩先生,我是你的,你送我的愿望,依然属于你……”西格莉德毫不掩饰自己的贪欲,面对这样的男人,如果总是羞羞答答,半遮半掩地,她可没有信心让他在乎自己,她不是格利沙尔塔小姐,没有那种得到他所有的资本。
陆斯恩不曾告诉她愿意拥有她,拿回赐给她的自由,她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宣示了自己的所有。
西格莉德已经知道了陆斯恩的愿望是如何的宝贵,她又是如何的幸运得到了他许的一个愿望,她希望得到第二个愿望,却只是想要一点小小的幸福,一点陆斯恩可以随手丢弃给她的甜蜜。
她要的不多。
斯恩点了点头,他没有给西格莉德的愿望加上限制,但并不代表没有限制,这种限制由西格莉德自己设定,她必须自己判断她的愿望是否出了陆斯恩可以接受的范围,出了她的愿望无法实现,并且会失去这个宝贵的愿望。
朦胧的眼波里透着喜悦,西格莉德踮起脚尖,小腿微微翘起,欣喜地跳动了几下,竟然有陆斯恩所钟爱的那种小女孩惹人欢喜的痴嗔。
走下楼梯,陆斯恩回到了厨房门口,西格莉德一如平常地和他说这话,只是语调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娇柔味道,却只是陆斯恩才能够体味出来。
一小会后,隔着门听到了罗秀不满而充满疑惑的声音:“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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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求月票)
西格莉德闻着陆斯恩身上的香水味道,悠然神往。
男人常常送女人香水,香水这种能够撩拨起许多感情的奢侈品,它所蕴含的意义和这个领域的故事,都非常能够彰显品位和学识。
送一个女人一瓶香水,如果她很好奇地询问关于这个品牌的故事,男人用醇厚的嗓音娓娓道来,看着女人的赞叹和感动,能够得到非常强烈的表现欲满足感。
这样的女人,比你送她一瓶香水,她反过来告诉你如何挑选香水,这瓶香水更适合什么人的女人,要可爱许多,要受欢迎许多。
也有一种女人,确实没有聪敏的头脑,她们做一些事情,总是颠三倒四,搅得一团糟,最后让男人收拾场面,她们会控制糟糕的局面的大小,把握在男人能够收拾的程度之内,她们也是很可爱的。
这种女人,尤其表现在她开始为你准备她并不擅长的甜汤,很有可能她们在为你端来她用心做出来,但并不美味的甜汤时,她的脸颊是沾染了厨房的烟灰,奶油,或蜂蜜等等,当男人爱惜地位她们擦拭时,她们也是很可爱的。
一个女人,或会缺少如克莉丝汀夫人那般运筹的睿智,但她们绝不会缺少让人可爱怜惜的天赋。
罗秀推开厨房的门,微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的光芒有些让人寒,如同此时的阳光,不温暖,但刺目。*****
她的目光在西格莉德和陆斯恩身上来回巡视着,最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斯恩的衣服。
“刚才和西格莉德女士喝了一杯酒。衣服被打湿了,幸好西格莉德女士有为她在路德大街地商铺设计男性礼服。否则作为烈金雷诺特家的仆人,穿那样地衣服,还真是会让人觉得奇怪。”陆斯恩没有说衣服是被酒倒湿了,而是打湿了……这样的用词,罗秀没有去注意,西格莉德却有些扭捏的脸红了。
罗秀只是以为西格莉德觉得很抱歉,也没有多想,“我做好了蛋糕。”
没有表现得很得意,格利沙尔塔小姐自然不会因为做一块蛋糕而骄傲,在她看来许多事情。她都应该理所应当地做的很好。她的脸颊上也没有扮可爱的面粉糊,衣服上也没有沾到芝士沫。
“格利沙尔塔小姐的手艺,一定让人非常期待。”西格莉德用笑容掩饰她的羞涩。
“你们的厨房不错。”罗秀走进厨房,“我让你们先品尝一下,如果味道不够纯正。我再做一次。”
罗秀做的依然是她认为是提拉米苏地糕点,当然这并不是成品。提拉米苏需要冷藏一段时间,以隔夜地味道最为符合地道的塔利提拉米苏风味。****
罗秀从模型里取了一勺子,在银碟里搅拌了一会,将芝士奶蛋液和手指饼干混合起来,撒了一点可可粉,递给了西格莉德。
她想了想,不给陆斯恩吃。
西格莉德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喜悦,有些受宠若惊,但是说不上谗媚,小小的吃了一口。并没有露出能让罗秀判断她成果好坏的表情。
“格利沙尔塔小姐。你是有和名师学艺吗?我一直觉得做提拉米苏是件非常困难地事情,我都没有信心和餐厅里的厨师学习。”西格莉德在吃完了一小块之后。才随着罗秀渐渐放缓和地表情说话,“你知道像我这样的管理,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不如他们,如果我在某件事情上做不好,会让他们产生轻视的心理,不利于管理。”
罗秀觉得西格莉德说得有些道理,她瞟了一眼陆斯恩,她也不喜欢在一些陆斯恩可以做的很好的事情上她做不好,她总觉得就是因为这样,陆斯恩才轻视于她,总是理直气壮地教训她。
“能做非常可口而且美味的蛋糕,对自己来说,也相当于完成了一件艺术品,很有满足感和成就感。格利沙尔塔小姐,能否耽搁你的一点点时间,教我如何制造提拉米苏吗?”西格莉德很自然地顺着话题提出了要求,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把握,能够有这个亲近格利沙尔塔小姐的机会,毕竟对方是烈金雷诺特家的小姐,又是出了名地傲慢,西格莉德在伦德商圈中非常有名,这却不足以成为格利沙尔塔小姐愿意多看她一眼地理由。\
罗秀望着陆斯恩,陆斯恩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点头道:“小姐,时间还早,只是现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这样吧,我教你做提拉米苏,你为我和陆斯恩准备午餐,我没有心情再去别的餐厅。”罗秀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格利沙尔塔小姐并非人们所想象地那么难以接近。
西格莉德愣了愣,依然欣喜地答应了,她真的没有想过格利沙尔塔小姐会答应她的要求,因为无论是第一次在夏洛特庄园外见面,还是在索伦拍卖行,这位小姐给她的感觉都是气势凌人。
至于格利沙尔塔小姐占据了厨房,如何准备午餐,这个问题难不倒西格莉德,她大可以派人去安德莉亚餐厅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想着陆斯恩,想着有更多的机会接近陆斯恩,西格莉德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自讨无趣的风险来学习格利沙尔塔小姐做提拉米苏的手艺。
碧溪法尼亚餐厅的法兰糕点师,纵然并非专业的塔利糕点师,但坐起提拉米苏来,绝非格利沙尔塔小姐这位新手可以媲美,而以他们对西格莉德的敬畏,西格莉德也没有她所说的那些担忧。*****
陆斯恩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西格莉德,在罗秀理所当然的目光下,走出了厨房,为两个准备交流的女子掩上了门。
西格莉德回想着陆斯恩的眼神,猜不透他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还是纯粹地随便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这点心机而厌恶自己。许多男人都不喜欢女人耍这样地心机。
尤其是对他所珍爱守护的女子。
西格莉德偷偷瞧了一眼一旁的木桶,里边堆满了废弃的材料。
西格莉德准时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不管是马斯卡彭芝士,还是塔利浓咖啡,塔利手指饼干,都不是便宜的东西,这个木桶里一大堆的废气材料,显然就是这些东西的混合品,碧溪法尼亚餐厅大半的糕点材料已经被格利沙尔塔小姐消耗殆尽了,这位小姐虽然没有手忙脚乱地把厨房弄得乱糟糟的出乎了西格莉德的意料。但她更觉得格利沙尔塔小姐为了做出符合自己满意地作品。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地风格,果然是独具贵族风范。
“做出最正宗的提拉米苏,一定要用最纯正的材料,马斯卡彭芝士,玛沙拉利口酒和塔利浓咖啡必不可少。像塔利悠莱手指饼干因为独特的柔软和吸收性,也不是普通饼干可以代替的材料。^^^^”罗秀已经熟悉了厨房地材料摆放。将那名服务生赶了出去,开始教导西格莉德。
西格莉德一开始只是想接近罗秀,但渐渐地也被吸引住了,因为罗秀给她讲了提拉米苏这个名字由来的故事。
“记住我,带我走”地提拉米苏情诗,所蕴含着的简单却浓郁的爱情,正是西格莉德所向往的,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和陆斯恩的关系更亲密了一些,她的一颗心都系在了陆斯恩身上,女人们总是愿意为她所钟爱的男人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个蛋糕。都能让她在做这种事情时,一直沉浸在温馨的幸福中。
当西格莉德看着那点缀上从南埃尔法和新月大陆那不勒斯海岸运来的美味水果将她手中制作出来的提拉米苏点缀地五彩缤纷时。她那羞红地娇颜潜藏着的幸福,已经完全埋葬了曾经那令人战栗地阴暗国王,即便破碎的水晶,也因为映照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而变得光耀照人。
西格莉德的这种小小的情绪起伏没有瞒过罗秀的眼神,她奇怪的看着西格莉德,做一个蛋糕而已。
“多谢你,格利沙尔塔小姐。”西格莉德欣喜地道,虽然这个提拉米苏今天没有办法送给陆斯恩,但她更希望能够在陆斯恩的注视下完成,哪怕这样的机会需要动用她的那个愿望。
“很简单的事情。”罗秀拿起她的那个成品,这是准备送给罗莎琳德的,回到夏洛特庄园以后,可以派人送去。
罗秀和陆斯恩在碧溪法尼亚餐厅用完午餐,西格莉德送罗秀走上马车,拿出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
罗秀看着光彩璀璨的紫红色水晶包装盒,盒子的表面就有一颗特大的水晶,内镶嵌着一颗活动水晶石,周围镶嵌着石榴红色水晶,这种镶嵌手法是洛世奇最新研制的庞妮低温陶瓷技术,但显然凯蒂雅也已经掌握,独特的切割让这个精致的包装盒充满质感。
虽然当着送礼物的人打开有包装的礼物有些不礼貌,但罗秀并不介意,她并不一定会收取对方的礼物。
相比这让人瞩目的包装盒,里边细碎优银香花瓣叶包裹的戒指却显得简洁多了,银色的戒指呈现花卉的形式,用搪瓷花瓣搭配弧形设计,中央装饰着渐变绿的水晶,翡翠绿,蛋白,和灰色的效果搭配出闪亮的高雅气质。
罗秀一眼就看出这个戒指的做工极其精细,虽然用料并不十分名贵,但也是必须用金币来标价的奢侈品了,捏着戒指把玩了一会,罗秀俯视着马车前的西格莉德,声音有些冷:“为什么送我这个?”这是凯蒂雅珠宝准备在水晶饰品领域推出的新品,希望格利沙尔塔小姐能够喜欢。高端水晶市场被洛世奇垄断,凯蒂雅珠宝要在这个领域和洛世奇水晶工坊抗衡,离不开高端消费的认可……希望这种风格的设计,能博得尊贵的格利沙尔塔小姐的认可。”西格莉德保持着微笑,心中却有些无奈,要想通过一次厨房的接触,就妄图获得格利沙尔塔小姐的友谊,果然是痴心妄想。
“还算不错,水晶并不如银钻和绿松石,白玉等材质珍贵,所以也不用指望使用它做出厚重沉淀着优雅高贵气质的饰品,这种混杂多种颜色的饰品,非常适合参加一些不那么正式的私人聚会和舞会,那些热衷于频繁的社交活动,没有太多珠宝日日更迭出新的装扮的女人,大概会十分喜欢收集这种饰品。”罗秀简略地点评了一下,贵族女子的心态她十分清楚,因此觉得可笑。
西格莉德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也必须有一位真正的贵族为她指点,原本只是说一句托词,格利沙尔塔小姐却给了她真正的帮助。
罗秀口中那些“没有太多珠宝的女人”,已经是珠宝商们珍爱的高端客户了。
离开碧溪法尼亚餐厅,接近夏洛特庄园时,罗秀才恍惚想起一件事情,“陆斯恩,母亲让我带话给你,她为你准备了始祖诞辰日的礼物,但必须由你自己寻找。”
“怎么寻找?在夏洛特庄园吗?”陆斯恩有些奇怪。
“不知道,母亲没有说,可能在夏洛特庄园,可能在西里尔区,可能在伦德任何一个地方,我是这样理解的。”罗秀略带得意地道,她不相信陆斯恩能找到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线索(求月票,呃,我连续4月分类第7)
西里尔区的景色犹如一个精心修缮的公园,一条条幽美的仅容一辆马车或两位骑士通过的小道连接着各种风格的庄园,陆斯恩在一丛尤兰香的树荫下寻着了一张还没有刮掉树皮的树状长椅,冬日微寒的景致侵染着每一个角落,一张蝉衣被风刮着从树皮缝隙里露了出来,掉落在陆斯恩的脚下。
眼前的伊苏河被引分岔了几条小水道,私人的刮着白帆的游艇在水面上起伏着,虽然有人照顾这些冬日里绝对用不上的奢侈品,从北方斯兰罗行省飞过来的鹭鸶依然将游艇当成它们落脚的地方,修长的鸟爪如同枯枝一般紧紧地抓住微微颤抖的家族旗帜旗杆。
骑着高大塞尔塔马的庄园骑士们紧扣着他们精致的铠甲,松开缰绳双手交叉在胸前,腰间悬挂着锋利的长剑,正远远地巡视着这片富裕的土地。
兰德泽尔先生坐在他那四季长青的西木草草地上,手里捏着一把大大的剪草钳,如果不是看到他灵活的动作,常人也许会怀疑这把剪草钳完全不是他所能够使用的动的。
他偶尔也在灌木丛里刺几下,惊醒那出来感觉冬日的灰兔。
灰蓝色的天空下,虽然一片苍茫,但在大贵族们的钟爱之下,西里尔区依然到处泛着活力的迹象,一些闲不住的孩子们在他们的仆人们的跟随下,驾着马车赶往伦德。
始祖诞辰日的第一天,可是非常热闹的时候。
陆斯恩在此地徘徊,他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似乎在细想着追求姑娘们的细节,如何挽着她们纤细的腰肢起舞,如何找借口可以送她们回家,如何再进一步接到她们的邀请参观她们的闺房,如何……
脸色苍白,神思不属的芬格尔斯从尤金芬妮庄园的一端朝着陆斯恩走了过来。红头地朱利尔斯远远地跟着玛吉斯家珍贵的明珠。
墨迪马告诉芬格尔斯,米格拉兹亲王已经放弃了她,她没有接到米格拉兹亲王昨天晚上出席晚宴的邀请,一起看烟花的邀约也被推掉。
她戴着一顶点缀着紫色丝带的礼貌,艳丽的裙子色彩在寒冷地冬天让人感觉到温暖,雪白的底色上有粉红和金色的细纹。她穿着一双用高迪山羊皮做成的小靴子,戴着手套,径直从陆斯恩身边走过去,她的眼睛里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居然完全没有看到陆斯恩。
朱利尔斯一如既往地冷漠。像看着死敌一般看着陆斯恩。
陆斯恩并不介意。只是问朱利尔斯:“玛吉斯小姐似乎有些心事?”
“小姐没有收到米格拉兹亲王殿下地礼物。据说是因为你。”墨迪马描述黑蔷薇沙龙里聚会地事情并不详细。朱利尔斯听到了只言片语。其中有陆斯恩地名字。便很自然地如此猜测。
“难道米格拉兹亲王殿下将送给玛吉斯小姐地礼物送给了我?我应该没有和米格拉兹亲王有这么亲密地关系吧。”陆斯恩很抱歉地回答。等待他地是朱利尔斯狠狠地眼神。他握着手中地长剑。就想向陆斯恩起挑战。
沙芭丝蒂安修女对他地警告。他依然铭记于心。便按捺住这份冲动。继续跟随着自觉被情人抛弃地芬格尔斯。
芬格尔斯十分失望。她甚至没有得到过米格拉兹亲王地拥抱。也没有一个接吻。所以亲王殿下甚至不能说是曾经成为了她地情人。这让她没有和她那个小圈子里地姐妹们。如奥萝拉。碧翠丝。去带着得意地神情诉说她地浪漫。也无法享受她们羡慕。嫉妒地眼神和略带酸味地问题了。
礼物,陆斯恩再次被提醒,他还没有得到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比较起他得到礼物的热心,这位尊敬的夫人肯定更热心陆斯恩能否拿到她的礼物。
克莉丝汀夫人依然设置了障碍。没有任何提示,只是告诉陆斯恩,她送给了他礼物,有些十分任性的味道。
陆斯恩不指望罗秀给他任何提示,在那层层褶皱纱窗之后,一双眼睛带着期待,正偷偷摸摸地注视着陆斯恩,有这种眼神的女主人,显然不会帮助陆斯恩。
能够让陆斯恩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遭受到挫败。是罗秀最大的心愿和快乐源泉。
陆斯恩当然可以直接去埃尔罗伊宫找克莉丝汀夫人询问。但这未免会让她太失望了,克莉丝汀夫人既然愿意和陆斯恩玩一个小游戏。他应该识得情趣地配合。
自从那一夜之后,有许多日子不曾见面了,这让陆斯恩有些怀疑,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会不会是一个精致美丽地凯莱儿?
那样的凯莱儿,应该会在眼睛里有温情脉脉,举止更加文弱娇柔,她会穿着小小的高跟鞋子,在衣领和袖口上加一些如妇人般的小花边,她看着他,会露出洁白的牙齿,擦拭掉那黑色的指甲油,露出红晕的底色,当他握着她的手时,她的两颊会透出绯红,圆嫩修长地脖颈上有丰腴地下巴,那双盈着春水的眸子,会在他地注视下,偷偷地躲到翘起的睫毛下去……
“呼……”
陆斯恩吐了一口气,驱散了脑中绮丽的幻想,今日在碧溪法尼亚餐厅里和西格莉德做的事情,却涌上了心头,这让他开始疑惑,擅长操纵他人的恶魔,也难以掌控自己的吗?
陆斯恩想,终究是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的,克莉丝汀夫人也必然会掌握这个游戏的难度,玩起来有趣,但绝不会不可能完成,派一个人拿着她的礼物从樱兰罗行省一路跑往喜拉雅雪顶,埋藏到一个雪山巨熊冬眠的树洞里,让身在伦德的陆斯恩冥思苦想,这样的游戏大概不会有任何趣味。
礼物一定会在伦德,最开始留下线索的地方会在哪里?
陆斯恩假设,如果最终的礼物会是凯莱儿,那么克莉丝汀夫人定然不会将线索留在埃尔罗伊宫,如果最终的礼物不是凯莱儿,线索也不会在克莉丝汀夫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克莉丝汀夫人肯定是希望再见到陆斯恩时,他已经拿到了礼物。
陆斯恩明白了其中隐藏着的一个要求,应该就是陆斯恩必须拿着礼物去见克莉丝汀夫人,她会有这个意思。
线索不在埃尔罗伊宫,更不可能在范轮铁恩古堡,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的游戏,怎么会掺杂范轮铁恩古堡?哪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安德烈公爵,托拜厄斯母子,烈金雷诺特家族的继承人这些无趣的事情。
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之间的暧昧,是因为这些东西,但却不应该被这些东西干扰。
最有可能的是夏洛特庄园,然而陆斯恩也无处着手,因为夏洛特庄园里克莉丝汀夫人留下的痕迹太多,她用过的茶杯,一张纸片,一盏台灯,或是她昨天对庄园里仆人的一句吩咐都可能是线索。
陆斯恩绝不会怀疑克莉丝汀夫人隐藏线索的巧妙,要从众多的可能中分析排除,也不是很简单事情。
“兰德泽尔先生,冬日的西木尔草生长缓慢,你现在修剪,不担心妨碍它们在春天里茂密地姿态吗?”陆斯恩旋转着手中的黑色手杖,走近兰德泽尔先生。
兰德泽尔专心于他的工作,没有抬头,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冬天里一些虫子都在草背结茧,它们就等着春天西木尔草的嫩芽饱餐一顿,我不会让它们的阴谋得逞,就是你的伯德纹马也别想在春天尝尝它们的味道,一块整洁茂盛的草坪,是我去年最大的成就,今年要继续这种荣耀。”
兰德泽尔先生的草坪,被西里尔区园林艺术协会评定为西里尔区最富有美感,最佳草坪,这让他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猜这把锋利闪亮的定制剪草钳子,一定是夫人送给你的始祖诞辰日礼物。”陆斯恩试探着道。
兰德泽尔先生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揶揄的光芒,“是啊,可惜未来的烈金雷诺特家族管家,最优秀的陆斯恩,似乎没有收到夫人的礼物。”
陆斯恩不去理会他的揶揄,既然兰德泽尔似乎知道点什么,他也就不再掩饰了,“夫人给我的礼物,需要我去寻找,但我没有任何线索。昨天夫人分礼物时,没有说什么吗?”
陆斯恩想是凯莱儿,我希望会是罗秀,但克莉丝汀夫人送给陆斯恩一个小盒子,一打开,是一个拳头,揍得陆斯恩满鼻子流血……母女全想要?邪恶之人必流血。
第一百三十四章 钥匙
剪草钳的切面打磨的光滑如镜,选用掺杂了些许洛铜的精铁打造而成,出自伦德北郊著名的工坊“摩根斯坦”,这个工坊以出产最高端的园艺用品闻名,是珍爱园艺人士的选,克莉丝汀夫人特别为兰德泽尔先生定制了这一把,用柔软的牛颈皮包裹着剪柄,精致的制作对的起它高昂的售价,兰德泽尔先生握着就爱不释手,看着枯败的草尖掉落,擦咔嚓卡的剪草钳开合声对他来说犹如维纳多古典剧院里穹顶大厅的女高音咏叹调。
兰德泽尔先生修剪了他脚下的一片草地,在挪动脚步前,才回答了陆斯恩的问题,“夫人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对陆斯恩没有出现有些失望,一个在始祖诞辰日前夕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仆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仆人。陆斯恩,以后你应该让你的行踪被夫人和小姐知晓,即使你深得信任。”
“夫人和小姐,都非常关心你。”兰德泽尔漫不经心地道,然后又低头做他一年到头都不会厌烦的工作。
“谢谢。”尽管没有得到任何信息,陆斯恩依然感谢兰德泽尔先生,这个老对克莉丝汀夫人和罗秀的忠诚,他并不怀疑。
如果兰德泽尔不知道,那么作为克莉丝汀夫人的贴身侍女,多琳一定知道。
克莉丝汀夫人在修斯坦尼顿伯爵,阿诺德兄弟的陪伴下,去见圣格兰姆耶,多琳留在了夏洛特庄园,凯瑟琳皇后自然会派她的侍女来贴身服侍克莉丝汀夫人。
在休息室里,陆斯恩看到了正在和桃乐丝说话的多琳,他朝多琳招了招手。
多琳却匆匆跑开,示意陆斯恩跟上她。
在采用达文西斯设计的双螺旋楼梯中央,多琳带着些兴奋和讶异出现在了陆斯恩身前,她没有和陆斯恩站在同一个阶梯上,她站的比陆斯恩高两个阶梯。陆斯恩一抬头,正好看到成熟的女仆高耸的胸,散出热腾腾的**。
“有什么事,陆斯恩大人?”多琳掐着腰,居高临下地俯视陆斯恩,身体稍稍前倾。然后尖叫一声,身体无法维持平衡,抱住了陆斯恩的脖子,却把他地头按在了她的胸前。
一阵介于青涩少女和成熟少女之间女子独特的体香扑面而来,充溢着陆斯恩的鼻腔和口中,温香而甜美,陆斯恩睁着眼睛,触目是白皙细嫩,几乎看不到任何毛孔的肌肤。饱满得像成熟透了的桃,丰盈地要滴出汁来。
多琳是故意地。陆斯恩分明可以感觉到她虽然在尖叫。但是声音里并没有一丝慌张。抱着他地动作也不慌不忙。准确地达到了她地目地。
多琳地手从他地头上滑下。揽上了他地脖子。从两个阶梯上滑了下来。身体紧紧地贴住他。也随着她地动作。让陆斯恩终于可以再看到对过壁画上地一副肖像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陆斯恩并不觉得多琳是特地来这里诱惑他地。这里是夏洛特庄园。不是随处可见男女缠绵地花街。庄园里也多地是房间和隐秘地地方更适合做那些事情。
“在这里当小姐走下来时。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也没有办法走过来和我火……”多琳狡黠地辩解。双螺旋梯地设计本来就是法兰国王弗朗西斯为了避免他地情妇和皇后起冲突而特别请达文西斯构思。
多琳这番话。显然是在暗喻着她觉得陆斯恩和罗秀之间有些暧昧不清。
陆斯恩记得。在多琳眼里。克莉丝汀夫人和他也有些暧昧。这位大胆地侍女。很有怀疑主人地魄力。
陆斯恩不相信这就是多琳特地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望着对过的那副壁画,问道:“你知道夫人留给我地礼物在什么地方吗?”
多琳眨着眼睛,眼神中满是讶异,却又隐藏着一丝笑意,紧贴着陆斯恩的身体往前挤了挤,手臂从陆斯恩的脖子上滑下,缠住了他的腰,“被夫人寄托众望的陆斯恩大人。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吗?就这么直接询问起答案了?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陆斯恩点了点头。他可以确定,多琳也知道克莉丝汀夫人给他准备了礼物,他就越肯定礼物的线索应该在夏洛特庄园里寻找。
他望着那副肖像,低头看着多琳,和她那娇柔的唇瓣相隔不过一指,即使小心克制着,说话间的气息依然湿润了她的唇,“是夫人吩咐你,如果我找你,就带我到这里吗?”
多琳却突然闭上了眼睛,脚尖一踮,吻上了陆斯恩地脖子,不等陆斯恩感觉女子那唇间的一抹温润,她已经小跑着离开了,留下一串响铃的笑声,“这是夏洛特庄园女仆最希望得到的始祖诞辰日礼物……”
陆斯恩摸了摸脖子,女人都喜欢吻这里吗?他记得西格莉德也在这个地方留下了一个吻痕,只是在他见到罗秀时,很自然地隐去了痕迹。
陆斯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里应该有第一个线索。
地毯依然是博格斯拉夫织锦金丝地毯,来自新月大陆的埃博拉商人,象牙色的大理石栏柱,黑白相间染上了珐琅的楼梯,一副接一副的名家画作。
有提香地《蓬巴杜夫人》,威尔伯地《南埃尔法记事》,也有来自康纳利维士的珍藏《绝境》,还有一副陆斯恩印象不怎么深刻地肖像画。
蓬巴杜夫人曾是法兰王国国王的情人,她一度掌握着法兰王国,并且掀起了法兰古典文艺的高峰,被人誉为是和戴高,那波论,罗伯斯一样出身平民却掌握了法兰的政治家。
威尔伯曾经游历南埃尔法大陆,他的画作都以异世大陆独特的风情闻名,颇得一些爱好冒险的贵族喜爱。
从康纳利维士运来的《绝境》也是克莉丝汀夫人的珍爱,画面上有滔天的海啸巨浪,一艘颠簸的小船在两个诡异地方向相反的巨浪之间,小船上掌舵的渔民绝望地望着画作的四十五度角。
陆斯恩顺着那个角度望去。是上一层楼梯底部镶嵌的灯饰,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陆斯恩稍一思索,并不觉得可能在这几幅画上现什么,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最后那副肖像画上。
夏洛特庄园壁挂地画作经常更换,这一幅画在陆斯恩间隔几天离开陆斯恩之前并不在这个位置,应该是这几天才换到这个位置的。
这是一幅女子肖像画。她身材有些过于苗条,但她却是个擅长用穿着掩饰这一点点造物主的疏忽,转变成更神奇的魅力。
她穿着那种上流社会热衷交际的女子习惯在冬日出门披在肩膀上的开司米披肩,两边流露出云周大陆流纹风格的镶边,她的手握着一把钥匙,白嫩的手指隐藏在袖间地叠花下。
女子又一张流露出动人风情的脸蛋,犹如黑蝶珍珠的眼睛稍稍下垂看着她握着地钥匙,柔顺的眉弯细如月,眼帘上盖着长长的睫毛。她垂着眼帘,在暗色调的光下,给脸颊留下了浅浅的影子。
笔挺的鼻子秀气而灵巧。透露出一股渴望着夜间绯色生活的**,这样的女人往往是最容易成为情人的那种,而且她们更容易被有着强壮胸膛地骑士征服,微微开启粉唇露出**牙齿,对比着她那如同被人抚平的安第斯白山羊的肤色,让她显得有些柔弱,和那股流露出的风流,更让人心动。
这个女人显然身价不菲,她耳垂上有一对埃博拉风格的月牙耳坠。银钻和蓝紫水晶相映闪烁出如星的光芒。
维吉尔的杰作,在陆斯恩的记忆中,这可能就是维吉尔的成名作,他描绘出了一个纵情**,却又有着少女地青涩和处女的神态的独特女子。
维吉尔的这幅画,是克莉丝汀夫人花了三百个金币在临海都城罗甸拍回来,陆斯恩的目光落在那钥匙之上,钥匙的形状比较独特,顶端是心形。下边是锯齿形的锁扣,这种钥匙极少见到。
这莫非就是某个藏着克莉丝汀夫人礼物的箱子的钥匙?
难道他现在就必须要去找这把钥匙?陆斯恩仔细回想了一下,夏洛特庄园里似乎并没有这种需要如此特别地钥匙才能打开地箱子。
除了女子身体的私密和涉及感情地事,克莉丝汀夫人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着陆斯恩,他对整个夏洛特庄园都了如指掌,即使是范轮铁恩古堡也是如此,他闭着眼睛,回想着范轮铁恩古堡,对于那个城堡里的一些地方。他倒是没有太过于注意。
按道理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不可能藏在范轮铁恩古堡。但是既然凯莱儿和陆斯恩在范轮铁恩生过那种亲密而让人回味无穷的**之事,在夏洛特庄园里寻着了线索。在那里找到礼物,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就是那个凯莱儿,陆斯恩甚至可以猜想,当他拿到这把钥匙开启的是一道门时,门后会不会是一具滚烫而热情的白嫩**?
想到这种可能,陆斯恩却笑了起来,耸了耸鼻子,手中的黑色手杖在楼梯上划出了清脆的磕碰声,如果是这样,那么凯莱儿真是个非常有趣的情人。
这也只是猜想,在没有看到真实的礼物前,陆斯恩也无法确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把钥匙。
陆斯恩回房间取来纸笔,将这把钥匙的形状绘下,从现在开始他就不应该再从夏洛特庄园的仆人们身上寻找下一步线索了,其中可能涉及的一些私密,陆斯恩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纱麦菲尔知道一些,但她视人为蝼蚁,想必也不介意陆斯恩不把她当人计算在内。
出于小心,避免遗漏,陆斯恩在他所掌管的钥匙中比对了一下,并没有这种钥匙,在工具房和休息室的一些收藏钥匙的地方,也没有现如此独特的钥匙。
在马厩里取了一批塞尔塔马,陆斯恩策马朝伦德赶去。
罗秀看着陆斯恩的身影离开夏洛特庄园,心中疑惑不解。母亲和陆斯恩在玩游戏吗?还是说这是某种对陆斯恩的考验?
又是为了什么而考验了?他的礼物到底是什么?罗秀心中疑问重重,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个圈,却毫无所获。
罗秀唤来桃乐丝询问了一下,又找来了多琳,跑到了刚才陆斯恩站住的地方,茫然不知陆斯恩为何在这里看了一会就跑了出去。
难道陆斯恩的礼物在这里可以找到线索?罗秀从多琳嘴里也探知不到什么。多琳也只知道克莉丝汀夫人是让她将陆斯恩带到这里。
这就是陆斯恩地礼物,唯一的提示。
罗秀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壁挂画作的位置,虽然路过时偶尔也会驻足看看,但是她所欣赏的风格与克莉丝汀夫人迥异,她更喜欢藏在她的小收藏室里的作品,所以她也没有从这些画上找到什么线索。
多琳有些暧昧地眼神,让罗秀颇为不悦,朝着她瞪了一眼,闷闷不乐地回房间去了。
罗秀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母亲和陆斯恩之间有什么秘密,就她不知道,被排除在外。
塞尔塔马的脚程极快。陆斯恩很快就进入了伦德,经过尼伯龙根喷泉,他没有往埃尔罗伊宫和范轮铁恩古堡所在的莱安区,而是直接踏过双塔大桥,奔赴约克区路德大街第六十九号商铺。
这是一家出售各种锁具的商行,汇集了多米尼克大陆甚至新月大陆锁匠们精心设计的锁具,这里曾经展示过一把号称谁也无法打开的锁,但是最后在铠甲和锁具大师凯尔维亚耗时五天的苦研之后,终于打开了这把锁。
凯尔维亚已经号称樱兰罗帝国第一制锁人了。连他都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其他人还能轻易打开吗?难道使用此锁的主人还能给窃贼五天甚至更多地时间来开锁?
即使被破解了,这种锁的销量却反而大增,而锁的设计却一直没有露面,有人说其实这就是凯尔维亚设计地,这是凯尔维亚和商行联合设计的把戏,在这样的传闻下,这家锁具商行名气大增,连西里尔区的一些大贵族也派人来订购。夏洛特庄园的门厅房间的锁。基本上都是从这里采购,所以陆斯恩第一时间就赶来这里,他相信第二条线索绝不会被克莉丝汀夫人刻意藏在伦德某个偏僻角落不为人知的小锁匠那里。
“你好,我需要查询一下,有没有这种造型的钥匙所匹配的锁。”陆斯恩走进商铺,虽然始祖诞辰日这里依然营业,但生意并不怎么样,服务生都缺少一点热情。
身上挂满了钥匙地服务生——这是这家商铺独特的招牌服饰,那些钥匙并非真正的金属制品。否则没有谁能够承受起。服务生看到陆斯恩,露出了笑容。“我必须查询一下。”
看到纸张上描绘的钥匙,服务生又多看了陆斯恩几眼。
看来有希望,陆斯恩又问道:“如果有,我希望知道,最近有没有客人特别定制这种锁,他有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或你们可以告诉我,他将这种钥匙匹配的锁用在什么地方?”
“先生,你在怀疑我们的职业操守吗?”服务生的声音有些尖锐地扬起,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很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可以留下我地姓名和身份,让约克区警局备案,如果这个订购锁的主人生了失窃事件,我愿意承担一切损失。请原谅,因为这个问题对我十分重要。”陆斯恩的问题过于敏感,锁具商行和高档酒店,银行,私人沙龙一样,都对客人的**十分看重,更是极少会生泄露客户信息的丑闻——这种丑闻对于锁具商行几乎是致命的。
服务生听到陆斯恩的解释,愤怒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再次戴上他挂在脖子上的眼镜仔细看了看纸上地钥匙图案,将纸张交还给了陆斯恩,“我希望先了解你地身份,这对我也十分重要。”
果然在这里,陆斯恩松了一口气,克莉丝汀夫人总算没有把线索隐藏的太深。
他拿出自己今日才得到地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勋章背面有他地名字和纹章与宗谱司的认证印章,这种勋章通常可以用来代表个人的身份。
看到这种显赫的骑士勋章。服务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有把这枚整个樱兰罗帝国也不会有过两百人佩戴的勋章丢到地上,紧张地递还给陆斯恩:“尊敬的阁下,请原谅我地无礼,我并无意怀疑你的品德,这只是我们行业的规矩。也是客人的要求。”
“没有关系,但是我听你的意思是,你需要确认我的身份,然后可以透露给我一些信息。”陆斯恩平常极少带这种东西,只是今日刚被授予就随身携带,难道这也是在克莉丝汀夫人的算计之中,以她的头脑,充分利用一切条件,并非没有可能。
“是这样的。有位客人在这里定制了这种钥匙配套地锁具,他拿走了锁具,留下了钥匙。说如果有人拿着图纸和一枚骑士勋章来询问。就可以将钥匙交给他。很显然,我可以确定你就是这位客人要交给钥匙的人。”服务生一边说着,跑到锁柜中,从最底层的盒子里拿出了这把奇特地钥匙,“这把钥匙只有一把,那位客人也没有拿钥匙,不知道他锁上了如何打开……”
“你说他?”陆斯恩疑惑地道。
“是的,是一位高大的先生。”服务生回答道。
“这位先生有没有说这把锁在什么地方?”对于这个问题,陆斯恩不抱太大的希望。他觉得克莉丝汀夫人不可能将所有线索都留在这里,那也太简单了一些,虽然会减少陆斯恩所耗费的精力,但游戏的味道似乎有些不足。
“他没有说,拿着锁就直接离开了。”服务生歉然道,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无法最终帮助到一位有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尊敬贵族,依然让他觉得十分抱歉。
陆斯恩点了点头,拿着钥匙。在服务生敬畏而略带疑惑的眼神中走出了商行,按道理这些事情克莉丝汀夫人应该亲手经办,他和她地关系,被任何人得知了,都意味着危险。
牵着引人瞩目的塞尔塔马,意味着身份和财富的纯血马,总是让路过的女子们美目流连,当然她们并不是对纯血马有所钟情,她们更在意牵着马的男子。
拥有一匹纯血马。如果再有一个骑士头衔。如此的贵族风度,简直就像流俗小说里让人小心肝乱颤的男主角。一路走来,陆斯恩收到无数个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或暧昧的邀约眼神,但他地目光却不曾离开这把钥匙。
“拿着图纸和一枚骑士勋章来询问”,克莉丝汀夫人显然对陆斯恩十分有信心,相信他能找到这条线索,让陆斯恩赞叹的是,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现在陆斯恩需要确认的是,这把钥匙用来开的那把锁究竟在什么地方。
一把钥匙,一把锁,这其中有特殊的含义吗?能够开她那把锁的,只有陆斯恩手中的这把钥匙,这倒有点像贞洁的宣示,蒂梵妮珠宝曾经推出过一些情侣套饰,其中就有一把锁,一把钥匙地设计,意味着互相地爱情贞洁,独属于对方。
难道克莉丝汀夫人就是想让陆斯恩领会到这层意思而已?这就是她的礼物?
陆斯恩不禁又有了这种想法,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地礼物,同样会让陆斯恩有一些奇特,但并不差的感觉。转瞬间,陆斯恩又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拿走锁的是一个男人,虽然也有可能最终转交克莉丝汀夫人,但既然不是双方亲手交给对方,这种宣示贞洁的味道就减少了许多,克莉丝汀夫人并不是如此缺少情趣的女人。
现在只有去一趟范轮铁恩古堡了,这把钥匙在夏洛特庄园打不开任何一扇门,陆斯恩也注意过了,那里没有哪扇门有更换锁的迹象,克莉丝汀夫人卧室的钥匙还在多琳手中,她书房的钥匙也在陆斯恩手里,书房里暗格的锁放在一个隐秘的夹层里,那些地方都不可能用到这把钥匙。
随着塞尔塔马的起伏,冷风吹涩了陆斯恩的脸颊,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那把钥匙,如果克莉丝汀夫人只是打造一把钥匙给他,也没有必要让他如此思量吧?
对于男人来说,越难得到的,也许越珍贵,越迫切地想要得到。这种心理克莉丝汀夫人把握地很好,她既不会让陆斯恩觉得没有可能,又让他必须付出一定的精力。
陆斯恩此时的兴趣也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十分想知道,克莉丝汀夫人大费周折,最后送给他的礼物会是什么?
陆斯恩将塞尔塔马停留在议会圆形大楼前,议院侍卫在陆斯恩出示了勋章后为塞尔塔马准备了水和粮草,这种身份总是能够带来一些好处和便利的。
陆斯恩的身形隐入树篱和护城河之间地林地,远望着范轮铁恩古堡。
此时日已偏西。沉沦半刻角度,斜照着范轮铁恩古堡的尖塔光影晃动,迷离的幻境犹如童话故事中公主和王子相守的城堡。
马卡斯在夏洛特庄园里享用完午餐后。自觉无趣,回到了范轮铁恩古堡,托拜厄斯夫人没有修斯坦尼顿伯爵的陪同,并未参加一些社交宴席,安德烈公爵大概还在参加他军部的会议。
建立圣格吉尔教廷,当许多权力机构都在准备着瓜分和谋取利益和新增权力时,军部却感受到了最沉重的压力,这已经意味着樱兰罗帝国正式向圣伯多禄教廷统领的多米尼克大陆各大教国宣战。
以一己之力抗衡整片大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有勇气和决心就够了。但是对于军部来说,他们会付出千千万万条生命来铺垫这种壮举。
军部的头号人物安德烈公爵,此时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更无暇顾及范轮铁恩古堡。
古堡前地广场堆积着如山的烟花,今天晚上伦德依然是一个烟花之夜,比烟花更寂寞的人们,也能够享受这一刻地绚烂,马卡斯像一个真正的主人一样指挥着仆人们摆放,虽然范轮铁恩古堡也有一个负责古堡全部事务的侍从官。但这位侍从官显然插不上手,正在一旁和安茜冷眼指点。
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仆人,还不习惯来自伊登的一个小贵族子弟,突然来到伦德贵族们仰望的范轮铁恩古堡指手画脚,只是他们虽然流露出若有若无的傲慢,却没有任何举止失当的地方让马卡斯挑剔。
马卡斯觉得十分无趣,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些比夏洛特庄园里的仆人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地家伙,走回了古堡,去享受那温暖的壁炉。
仆人们不得不在寒冷中忙碌。这让他随之而来的优越感涌了上来。心理稍微平衡了一下,但依然在幻想等到他掌握了范轮铁恩古堡。一定要把这些目无主人的卑贱仆人赶出范轮铁恩古堡,让他们沦落到塔克区和那些挥舞着小锤子一身臭汗的铁匠,满身酒气和黄牙的水手,以及谁都可以让她们分开双腿的花街女子混在一起。
陆斯恩潜入了古堡,他的身形如烟飘逸,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节,最后他来到了范轮铁恩古堡里为克莉丝汀夫人准备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相邻着罗秀和安德烈公爵地两个房间,也是在这里,陆斯恩和凯莱儿享受了一个美妙无比的二人夜晚。
也许可以补充一下,是三人夜晚,潘娜普洛伯爵一直在窗外观摩,并且最终得出做这种事情只是人类劣根性作祟的无聊活动的结论。
房间的锁果然更换了,看那锁孔,就是陆斯恩怀中的这把钥匙才能打开。
陆斯恩嘴角含着笑,果然是这样吗?门后边会是克莉丝汀夫人,还是凯莱儿?
又或什么也没有,陆斯恩的一切猜想都落空了?
钥匙顺利地插进钥匙孔,轻轻向右一转,机括和弹簧出的声音清晰可闻,流畅的转动感充分说明了制作地工艺精准,“咔嚓”一声后,陆斯恩地身影闪进了房间。
以上以下的情节来自《黎多瑙^茶花女^遗事》,熟悉这本书地读应该能猜到一些东西……呃,出人意料,总之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写凯莱儿和陆斯恩如何**澎湃……
算是推动剧情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G先生(求月票)
红烛摇曳着的火影在墙壁上投下了如蛇的灰迹,圆盘形状的吊灯散着幽蓝的光芒,各种光线混杂在一起,让房间里呈现出了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陆斯恩走进房间,轻轻掩上门。
房间里并没有克莉丝汀夫人或说凯莱儿的身影,那微微隆起的被子下虽然有人形的曲线隆起,还散出一片丝披散在枕上,陆斯恩却没有去察看,这里没有活人的生气,那多半是个等同人体的人偶娃娃。
陆斯恩靠在门背上,拨开眼帘前凌乱的丝,打量着房间,他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床头的一副肖像画。
是和夏洛特庄园那副维吉尔作品同样的肖像,只是夏洛特庄园里的是真迹,从那习惯性地转角笔刷画法来看,这是克莉丝汀夫人临摹的作品。
如果不是陆斯恩非常熟悉克莉丝汀夫人的笔法,旁人很难看出临摹作品和真迹之间的区别。
克莉丝汀夫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临摹,陆斯恩扫了一眼之后,又将目光从房间里的其他家具上收回。
肖像画上做了一点改变,画中的女子的笑容和神情微微有些改变,正用揶揄和戏谑的眼神看着陆斯恩。
陆斯恩再一次落入克莉丝汀夫人的设计之中,她似乎猜想过陆斯恩会认为礼物就是凯莱儿,所以她借着这幅画给了陆斯恩这样的表情。
陆斯恩凝视着肖像,仿佛看到了克莉丝汀夫人,看来她在这个小游戏上用了不少心思,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房间里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唯一能引起他关注的是肖像画中的女子没有再握住钥匙,而是一封信笺。
信笺上似乎有些字迹。但是模糊不清。说明这是一封她准备寄出或接到地信。
陆斯恩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提示。新地线索会在克莉丝汀夫人交给他地一封信里。
夏洛特庄园里并没有谁告诉陆斯恩。他会受到一封信。早间检查信箱时。都是一些安德烈公爵地公函。以及一些邀请信。
既然来到了范轮铁恩古堡。克莉丝汀夫人不会只是画一幅肖像来嘲讽一下陆斯恩吧。陆斯恩觉得这里应该就隐藏着下一条线索。
他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翻开杯子。抽出抽屉。和衣柜里地夹层。都没有现信。
最后他注意到了门背上有一个弯曲地划痕。这个划痕并非那种不小心。无意留下地。反而像是可以用利器留下。并小心地步让划痕太过显然。
范轮铁恩古堡的仆人们不会如此马虎,更不会在打扫克莉丝汀夫人房间的时候如此动作粗鲁。
这栋历史悠久的古堡里的任何一处都蕴藏着一段历史,或曾经地某扇门就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某个伟大的将军亲自设计。一切都在悉心的保护之中。
这条划痕如果不是陆斯恩检查的足够细致,完全不可能被现。
划痕的前端是一个箭头,斜斜地指着四十五度角。
顺着这个方向。陆斯恩抬头看去,只见到一副纱帘,这种纱帘是纯粹的装饰品,纱帘背后是一座水晶雕像。
水晶雕像上的人物是古拉西时代的著名英雄,为了倾城美女海伦娜,率军攻打当时古拉西第一大城斯达地忒罗伊纳王子。
陆斯恩的手指在雕像上轻轻敲打着,出清脆的声音,这是一种喻示吗?难道是克莉丝汀夫人被困埃尔罗伊宫,需要他去救援?这个雕像是这种寓意?
陆斯恩随即排除了这个可能。克莉丝汀夫人身在埃尔罗伊宫,并且陪伴着格兰姆耶,如果有人要刺杀克莉丝汀夫人,那就可以直接刺杀加布里尔三世和格兰姆耶了。加布里尔三世和格兰姆耶更没有可能对克莉丝汀夫人动手,
陆斯恩再次顺着箭头地方向望去,闭上眼睛,心念随着这个箭头的方向,仿佛穿出了墙壁,在这个房间之上。四十五度角……
陆斯恩马上离开了这个房间,走上一个楼次,推开了克莉丝汀夫人在范轮铁恩古堡的书房。
这个房间就是在楼下那个房间的四十五度角。
在收购夏洛特庄园之前,这里是克莉丝汀夫人处理事务的主要地点,搬到夏洛特庄园后,这里的一些隐秘资料也随之搬离,现在这里留下的都是一些克莉丝汀夫人偶尔会翻阅的书籍。
书房即使长时间未用,也保留着干净整洁的姿态。
比起夏洛特庄园地书房,这里更显得富丽华贵。装饰和家具上广泛采用了包金。整个房间都泛着一种淡金色,但因为不常有人使用。依然缺少一种生气,有些落寞寂寥的感觉。
陆斯恩很容易就在一个资料夹里找到一大叠信,至少有数百封之多。
一一翻看,陆斯恩并没有找到有一那一封是署名陆斯恩的,这些信来自樱兰罗和多米尼克大陆各自,也没有那一封信有最近才放入的迹象。
克莉丝汀夫人有可能是用了旧信封,装了交给陆斯恩的信,但信封上却没有提示,这如何去寻找?难道需要把这几百封信一一拆开细看寻找线索吗?那只怕要忙碌到第二天了。
陆斯恩相信克莉丝汀夫人不会用这样缺乏技巧性的方式留给他线索,必然有一种巧妙的信息隐藏在其中,只需要细心翻阅信封上的名字,地址就可以找到。
在夏洛特庄园的肖像,在范轮铁恩古堡地肖像,克莉丝汀夫人留给他的线索都离不开这幅画,莫非依然还是从这肖像上去寻找?
陆斯恩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两幅肖像,片刻之后,他的嘴角翘起一丝似乎很有趣的笑意。
他找到了一封寄信人署名“玛格丽特”的信,信封呈现古旧的颜色,并非是这两天做出来的。这位“玛格丽特”是克莉丝汀夫人在多明尼卡神学院学习时认识地一位好友,如今她已经成为了铁兰罗行省总督,阿尔芒纳伯爵地夫人。克莉丝汀夫人和她依然有书信来往。
陆斯恩所知道地是,玛格丽特不只是一位伯爵夫人,同时她的名字也和一部名为《黎多瑙茶花女遗事》地小说女主角相同。
打开这封信,里边果然已经不是伯爵夫人给克莉丝汀夫人的信了,信地内容和这位伯爵夫人完全没有关系:
“亲爱的玛格丽特:
我希望您昨天的不适对健康没有多大影响。昨天晚上十一点钟,我来打听过您的消息。有人回答说您还没有回来。g先生比我幸运,因为在我之后不久他就到您那儿去了,直到清晨四点钟他还在您那里。
请原谅我使您度过了一些难受的时刻,不过请放心,我永远也忘不了您赐给我的那段幸福时刻。
今天我本应该去打听您的消息,但是我要回到我父亲那里去了。
再见吧,亲爱的玛格丽特,我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百万富翁似地爱您,但是我力不从心;您希望我能像一个穷光蛋似地爱您。我却又不是那么一无所有。那么让我们大家都忘记了吧,对您来说是忘却一个几乎是无关紧要的名字,对我来说是忘却一个无法实现地美梦。
我奉还您的钥匙。我还未用过它,它对您会有用的,假如您经常像昨天那样不舒服地话……”
这封信也不是写给陆斯恩的,通篇和陆斯恩似乎也没有关系,更不用说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了,然而陆斯恩却知道这里边必然隐藏着线索。
在这封信里“g先生”和“钥匙”两个词下都有加粗的红线,提醒着陆斯恩注意。
陆斯恩握着钥匙,却不知道“g先生”和克莉丝汀夫人有什么关系,是这位g先生拿着克莉丝汀夫人交给陆斯恩的礼物。还是说g先生是下一步线索?
陆斯恩隐约感觉这条线索依然是和那副肖像有关,维吉尔所画的肖像中的女子,原名阿尔丰西娜?普莱西,是《黎多瑙茶花女遗事》女主角的原型。
不管是书中的玛格丽特,还是现实中地阿尔丰西娜,都是出身卑微,童年时代生活艰辛,她们来到黎多瑙后,利用造物主赐予她们的天赋——绝色的体态容貌和诱惑男人的风情。在黎多瑙过着纵情声色的生活,最后因为不分昼夜的沉湎于纸醉金迷的生活,死于咯血病。
《黎多瑙茶花女遗事》这部小说并没有改编成的同名歌剧著名,陆斯恩觉得克莉丝汀夫人不会是让他去听一场歌剧才能找到下一条线索吧?
伦德的歌剧院虽然众多,但要在始祖诞辰日找到一家依然在经营演出,并且恰好出演这部歌剧地歌剧院,可能性几乎为零。
陆斯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黎多瑙茶花女遗事》这部小说上了,不管是阿尔丰西娜的肖像,还是钥匙。以及这段文字。隐约都和小说牵扯上了关系。
书房里的书籍摆放得十分整齐,克莉丝汀夫人涉猎广泛。宗教,艺术,军事,诗歌,等等无所不包,不是熟悉书籍拜访的人,要在这里找一部小说,并不容易。
陆斯恩甚至想去书店买一本《黎多瑙茶花女遗事》,但又担心在这书房里找到的这本书才会有克莉丝汀夫人留下的线索,只好耐心寻找。
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让陆斯恩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他站在书架的一侧,整齐如一线的书架上有一本书却稍稍凹了进去。
陆斯恩拿出这本在两本厚达数寸地典籍中取出这本薄薄地书籍,书背上没有书名,封面上却正是《黎多瑙茶花女遗事》。
克莉丝汀夫人留下的这个线索,依然需要极其细致地观察力。
翻开烟色的书页,陆斯恩在第十四节找到了刚才那段信的全文,在这本书里的“g先生”划了下横线,“钥匙”两个字就没有了。
钥匙,似乎只是提醒陆斯恩要回忆那副阿尔丰西娜的肖像,当陆斯恩找到这本书时,钥匙就不再有其他意义了。所以克莉丝汀夫人没有再让陆斯恩把注意力分散到钥匙上。
陆斯恩推测着,细翻起书来,却再没有找到和“g先生”有关的细节。
直到陆斯恩翻第三遍时,才注意到一段话:
“您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下午五点到六点,半夜十一点到十二点都可以。好吧。加斯东,请为我弹一《邀舞曲》。”
“为什么?”
“一来是为了使我高兴,二来是因为我一个人总是弹不了这曲子。”
“您在哪一段上遇到困难啦?”
“第三段,有高半音的一节。”
加斯东站起身,坐到钢琴前面,开始弹奏韦伯地这名曲,乐谱摊在谱架上。玛格丽特一手扶着钢琴,眼睛随着琴谱上每一个音符移动,嘴里低声吟唱着。当加斯东弹到她讲过的那一节的时候。她一面在钢琴背上用手指敲打着,一面低声唱道:fa、mi、re,这就是我弹不下去的地方。请再弹一遍。”
这段话并没有特别的表示,但这个“加斯东”的人名,却是这本小说里唯一可能是“g先生”地人,加斯东的名字开头第一个字母就是“g”。
“加斯东是谁?”陆斯恩眉头微蹙,克莉丝汀夫人将她的礼物线索隐藏的越来越深了。fa、mi、re”,陆斯恩默念着这些音节,来到了钢琴室。
在范轮铁恩古堡的钢琴室,陆斯恩曾经和罗秀一起学习,那时候克莉丝汀夫人亲自担任他们的老师。但在不久后,陆斯恩就成为了罗秀的老师,而克莉丝汀夫人成为了忠实的听众。
三角大钢琴安静地蛰伏在琴室的角落,紫色水晶玻璃窗透过地光斜照在琴上,泛着温润的光,黑白相间的琴键让陆斯恩一时间恍惚,耳朵里似乎响起了《伊苏河地春》这适合初学的琴曲,一个身着小礼服的小男孩,有着凌乱的丝。坐在加高的凳子上,手指按着琴弦,一丝不苟地按着曲谱奏响了乐章,他身旁坐着同一条凳子的小女孩眼眸里满是仰慕和崇拜,神情却是同样认真,手指跟随着小男孩一弹一按,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夫人,她正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两个孩子。满是怜惜和欢喜。
陆斯恩走近钢琴。手指抹过琴键,出一连串清脆悠扬地吟唱声。悦耳动听,待到琴诗里声音寥落,他才将刚才记住的一串音节弹了出来。
这一段出自《邀舞曲》的音节,有多种不同的弹奏方式,陆斯恩一一尝试之后,将其中的一种多弹奏了几次。
熟悉的音节让陆斯恩蹙拢眉头细想,这也是歌剧版本的《黎多瑙茶花女遗事》中的一段唱词配曲。
“黎多瑙的冬季云淡风清,我独自一人走进蒙马特公墓……”陆斯恩轻轻地唱着,他记得又一次陪伴罗秀和克莉丝汀夫人去看这场歌剧时,克莉丝汀夫人曾经和他说过,这一段唱词非常难唱。
陆斯恩地手指离开琴键,望着那张克莉丝汀夫人坐过的椅子,脑海中整理着她所留下来的线索,“g先生”,“加斯东”,“下午五点到六点”,“半夜十一点到十二点”,“独自一人走进蒙马特公墓”。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将这些词汇组织起来,是否意味着“独自一人在下午五点到六点,或半夜十一点到十二点,走进蒙马特公墓,去见g先生加斯东?”
作为多米尼克大陆历史上著名的慈善家,在法兰黎多瑙有蒙马特公墓,樱兰罗的伦德东郊也有蒙马特公墓,克莉丝汀夫人留下的线索当然不会远远地跑到法兰黎多瑙去。
陆斯恩更相信应该是在下午五点到六点,去蒙马特公墓,见g先生加斯东,在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间,得到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
他依然不相信,克莉丝汀夫人如此煞费苦心的设计,最后会让旁人转交给他礼物。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色下的鬼(求月票)
陆斯恩离开范轮铁恩古堡,走在伦德的大街上。
通往蒙马特公墓,可以走凯旋大道,凯旋大道有着笔直的街道,它和路德大街同样起始于约克区芬多广场,广场上峙立着一方尖碑,站在铭刻着古老图腾文化纹路的尖碑下,可以看到凯旋大道上一路的风景:樱兰罗帝国第三大的博物馆安丽丝夏宫,卡鲁索门,杜方罗琳花园,一直可以看到东边通往郊区的拉德芳斯大凯旋门,整条轴线贯穿着伦德大多数的旅游景点。
如果说要购物,就离不了路德大街,那么要领略伦德的历史和沉淀的韵味,就离不开凯旋大道。
陆斯恩的脚下是浅灰色带着蓝点的花岗石,四排高大的落叶梧桐在冬日光秃秃地峙立,寂寥的落叶早已经散去,为了迎接樱兰罗帝国建国纪念日而重新安装的路灯,路椅和马车位,在古典风格大师诺特的设计下,定下了灰黑的色调,广泛采用的铸铁配件和整个凯旋大街保持着一致的典雅形象。
陆斯恩陪伴克莉丝汀夫人已有十余年,对于这位夫人的行事风格和思维,十分了解,就如同她相信陆斯恩能够从凌乱的提示中探寻出线索一样。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陆斯恩并不需要着急,他依然将马放在了议会大楼前,拧着手杖,不紧不慢地步行走过凯旋大道路德大街是伦德最繁华的商业街,但要说起伦德社交名流出没最频繁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凯旋大道。
漫步在凯旋大道,有闲有暇的游人大可以坐在路椅上悠然自得地观望,说不定就可以看到近日来到伦德的精灵之森剧团里的名角,如洛丽丝小姐,如最近名噪一时的小提琴天才伊塔耶等人。
像著名的特色餐厅马克西姆,福格都坐落在凯旋大街,它们的名气虽然不如安德莉亚和碧溪法尼亚,但也因为经营特色颇受一些客人的追捧。
陆斯恩在一个足有一层楼地巨型箱包前驻足。这里有鲁伊维尔一个专门接待会员顾客的门店,在这里顾客需要排号,等候服务生的专人接待,在产品画册上看中后才能见到真品,陆斯恩在想着要为克莉丝汀夫人购买一个合适的小手提包,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走过拉德芳斯大凯旋门。出了伦德,意外地看到了严密的检查,有人意图谋夺王之剑的消息传出来后,警务部已经陷入高度紧张之中,更何况早上格兰姆耶地那个惊人的消息,不知道掀起了多少伦德寂静水面下蛰伏的阴影,为了防止他们借着宗教冲突掀起暴动,策反不明真相的人们,警务部也召回了所有休假的巡骑警。在伦德市区里紧密巡逻。陆斯恩并不认为这些巡骑警和警务局那些肥胖的警察老爷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他们最多能够给那些潜伏在伦德异国间谍们增加点小麻烦,真正维护伦德安全的,还是警务局和枪与花骑士团的情报结构。
巡骑警的来回巡防除了让节日地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以外。反而更让出行的人们更有安全感,总能看到骑着高头大马,腰系长剑的巡骑警,大概也没有哪个匪盗之流地胆敢明目张胆地扰乱节日人们出游的心情。
陆斯恩在出示了他地勋章之后。顺利出行。前行一段时间后。路上行人渐少。两旁荒林渐多。冬日地暮色已经降临。常绿树婆娑地树影投在地上鬼气森森。那枯枝嶙峋地斑驳影子更像从地狱里攀爬出来地鬼爪。
在路旁倒塌地枯木下。可以看到倒挂地蝙蝠。角落里直立着地灰鼠鼓着闪烁着绿光眼睛看着路过地陆斯恩。在绕过一丛灌木之后。踏着落叶磊落地小道。陆斯恩看到了蒙马特公墓地入口。
扫墓人正在拿着扫帚清扫公墓前地叶子。公墓里灰白色地墓碑后长满了杂草。埋葬在这里地多半都是客死异乡。无亲无故地可怜人。由以慈善闻名地蒙马特家族出资埋葬在公墓之中。这些亡也极少有识得地人来看望。除了墓碑上还有他们地名字。他们似乎不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扫墓人感觉到一阵轻风拂过面颊。无神地双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空荡荡地前方。又垂下头做他地事情。
这样地公墓。经常会出现一些灵异事件。如可以在半夜看到有没有脚地人提着夜灯在公墓里走来走去。偶尔也可以听到一些怪异地人声。扫墓人也算是司空见惯了。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害怕地。更不用说这阵只是有些怪异。带着清香地风了。
陆斯恩站在公墓里地一颗七叶梧桐树上。不知是否因为吸收了公墓里死人地养份。让它生长得格外茂盛。在冬日里它居然没有像辛西娅区地同类一样落光了叶子。密密麻麻地巴掌地叶子遮住了陆斯恩地身影。
陆斯恩看了看怀表,安静地等待着所谓的g先生加斯东。
冬日的白天消失得早,不一小会,太阳便消失在西边的伦德城墙之后,落日的余晖还在天际流光溢彩地展示美丽,而蒙马特公墓已经完全笼罩在黑夜中。
晚间的墓地,总是格外的恐怖。
蝙蝠飞了出来,倒挂在树梢上,一些习惯夜间行走的小动物,也在墓碑后挖出的空洞里钻出,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只咬着死人骨头的狸猫和抓着死人血肉的鼠类。
如果不是有明确的线索,陆斯恩难以相信,这样的地方会和克莉丝汀夫人的礼物有关。
当公墓门口扫墓人关上公墓大门,离开之后,陆斯恩看到西角钻出了一个人影,站在一块墓碑之后,一动不动,他的双腿隐藏在茅草中,手中提着一盏夜灯。
陆斯恩知道这并非什么鬼怪,但是那些关于蒙马特公墓里鬼怪的传闻,多半就是因为这个人而产生的。
陆斯恩并没有跑过去询问对方是否是g先生,苍白的月色透过叶缝落在他的嘴角。是一味冷清的笑容。
借着墓地里格外冰凉的月光,可以看到这个人影穿着一身颇为讲究的礼服,是个留着一小络胡子地中年男子,他的脸颊和眼神中都流露出养尊处优的痕迹,此人即使不是贵族,也是伦德的某个富绅名流。
中年男子在墓碑后站立半响。手中的夜灯在空中摇晃出诡异的曲线,似乎在试探周围是否有偶尔经过地人,看到这一幕,大概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他吓跑。
看着他如此做作一番,陆斯恩很期待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中年男子小心地打量着周围,提着夜灯在墓地里巡视一番之后,又走回了原处,他轻松地避开了一些茅草中的墓碑和石块,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陆斯恩想,除了那个扫墓人,这个中年男子是最熟悉这片荒芜人烟之地的人了。
中年男子做完这一切之后。并没有能现陆斯恩的身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除非他是对灵压和气息极其敏感的撒瑞。
他回到原处,放下手中的夜灯,手掌在身旁的墓碑上重重地拍打了三下。
墓碑后地茅草瑟瑟抖,中年人的身体颤抖如茅草,显然他对接下来会生的一幕十分恐惧。
密集地茅草往两旁分开,干燥的泥土夹杂着爬虫和不知名的小动物翻滚开来,露出一具棺材。
棺材并非常见的铁石棺,是一种半透明的不知名材质制作而成。棺材顶上描绘着一个巨大的圣钥标记。
在这样的月色下,这样的墓地里,从泥土里钻出这样的棺材,那散出地晶莹光泽更是带着魅惑妖异的气息,冷潸潸地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低了。
陆斯恩想起了一些关于以吸食人血为生的人型怪物的传说,似乎那些怪物就是喜欢躺在棺材中,它们惧怕日光,却能够从月光中吸收精华力量。
那只是传说。
棺材顶盖缓缓划开,从陆斯恩的角度。可以看到棺材中躺着一个似乎是人的东西。
在中年男人敬畏的目光中,这东西以僵硬的姿势站了起来,仿佛是有一只无形地手托着他,居然双脚并拢毫无弯曲,就这么缓缓竖直了身体。
月光蒙上了一层薄纱似水,这个东西的背后伸展出巨大的蝙蝠翅膀,虽然翅膀上有些破破烂烂的空洞,但那尖锐的骨刺却远比真正的蝙蝠翅膀可怕。
在墓地四周飞舞的蝙蝠出惊恐地牙齿战栗声,却似乎受到某种无可抵抗地蛊惑。飞到了这怪物的周围。只见着怪物转过身来,面朝着陆斯恩。让他清楚地看到了怪物被翅膀遮掩的正面。
它带着牛角头盔,头盔之下黑乎乎地一片虚空,散着冷厉地死气,却没有任何人地五官,只有两点幽蓝的鬼火,一身青铜色地铠甲却不是多米尼克大陆任何一种款式,手中更是握着一把火红的长刀,锋利的刀刃上时不时地滴落着如熔浆般的液体。
怪物挥手一招,一大群的蝙蝠飞入它的头盔之下,再也不见出来,片刻之后怪物挥舞了一下翅膀,似乎是饱食了一顿,它背后的羽翅开始复原,没有再破破烂烂地,一如放大了无数倍的蝙蝠翅膀。
“尊敬的埃尔兰大人,非常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中年男人虽然经常见到这一幕,依然不寒而颤,口中的牙齿在说话间不时地咬着舌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尝到了满口的血腥味道。听到中年男人这样的称呼,陆斯恩愣了一下,他倒不是觉得中年男人应该称呼这怪物为“g先生”,只是埃尔兰属于恶魔等级中的第六位阶,是一个等级,而非名字,中年男人的称呼有些问题。
名为埃尔兰的怪物却并不在意,出桀桀的怪笑,在墓地里回荡着,“加斯东,不用害怕……不过如果你再拿你的血液来勾引我的话,我真的很难忍住不吃了你……圣伯多禄教廷的忠实走狗,潜藏在樱兰罗帝国二十多年的小东西,你不觉得葬身在我的口腹中,才是你最幸福的归宿吗?”
“感谢你的宠信,但是在完成教皇陛下伟大的心愿之前,我还不能死。”这个中年男子居然就是加斯东,并没有出乎陆斯恩的意料,他可没有觉得g先生,会是克莉丝汀夫人转交礼物的那位,说不定也只是一条线索。
“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你只是因为怀念我而想见见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埃尔兰扬起了手中的火红长刀。
加斯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虽然也是有身份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非人存在,却没有任何底气,只好赶紧说出他的来意:“欧德修凡克家族的格兰姆耶今天早上宣布在樱兰罗帝国建立一个新的教廷,企图对抗圣伯多禄国,请埃尔兰先生迅赶回圣伯多禄国,禀报教皇陛下。”
如果以寻常的传讯方法,跨过樱兰罗海峡,再跨越大半个多米尼克大陆,当格列高力七世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太晚了。
埃尔兰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长刀,颇为不屑地道,“其实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杀了这个什么格兰姆耶?”
“埃尔兰大人,教皇陛下曾经说过,他并没有在神术上有压倒格兰姆耶的把握。”加斯东并没有说埃尔兰无法杀死格兰姆耶,只是委婉地提醒。
“教皇?格兰姆耶?”埃尔兰突然朝着月亮大笑起来,“在我的眼里,他们又是些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哼哼……”
埃尔兰没有再说下去,摆了摆手,“我马上出。”
加斯东送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迫在眉睫,他并不想冒着被像那些蝙蝠一样吞掉的危险来见这个埃尔兰大人。
埃尔兰展开翅膀,却现不远处一个人影轻飘飘地从树梢上走了下来,俊雅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埃尔兰大人,你不用出了。”
呃,大概没有建立在《茶花女》上的推理故事……我自己写着玩,遭人怨念啊,不过说实话,我送人礼物,确实很少直接双手奉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埃尔兰的野心(求月票)
黑鸦归巢,叼着腐肉站在树枝上,一双小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光芒竟然有几分冷漠。
在墓地上生存的生物,总是沾染了各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月光披散如水,在这里偏生是一片惨白。
有着干净的脸,身材修长的陆斯恩和体态夸张恐怖的埃尔兰相对站立,犹如天使和恶魔。
这是加斯东的感觉,他当然不知道,眼前的陆斯恩是多米尼克大陆来头最大的大恶魔,和他比起来,最憎恶恶魔的米迦勒也会认为埃尔兰是纯洁的天使。
埃尔兰头盔下幽兰的鬼火盯着陆斯恩,散出阴森冰凉的气息,在他眼里,这个男子的笑容太真诚,太让人容易产生好感了,他还无法判断这明男子是敌是友。
加斯东望着陆斯恩,直到月光清晰地照出陆斯恩嘴角温和的笑意,加斯东才讶然道:“陆斯恩!”
陆斯恩稍有些惊讶,笑问:“加斯东先生,你认识我?”
“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一剑击败马歇尔,你的名字已经在伦德骑士中声明显赫了。”加斯东的眼神闪烁着,“那天我也在场,亲眼看到你那一剑的威势,但可惜,今天你必须死在埃尔兰大人的刀下。”
“原来不是你的人?”埃尔兰桀桀的笑声响起,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脸,他一定会做出舌头舔舐嘴唇的动作,眼前的年轻人,血肉都散出一种让他兴奋的气息。
“看来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有欧德修凡克家族的姓氏,是格兰姆耶的走狗!”加斯东悄悄地退后,站到了埃尔兰身侧,虽然那股阴冷诡异的气息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他更害怕陆斯恩突然出手杀了他,他不能肯定这位埃尔兰大人那时候是否会出手救他。
“狗。是人类忠实地朋友。对于狗地感情。我一向十分欣赏。但是我可不愿意被人称呼为格兰姆耶地走狗……”陆斯恩笑了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格利沙尔塔小姐地侍从官这个身份。”
“不惯你是谁。都会在我地刀下溅射出美丽地血花。一定很美味……我很佩服你看到我居然还敢现身地勇气。但可惜地是你没有匹配地实力。”埃尔兰收敛了翅膀。这显然是一种轻蔑地姿态。
埃尔兰地狂言。让加斯东心中稍稍安定。虽然他觉得非人地埃尔兰大人。肯定能够杀了陆斯恩。但那天晚上陆斯恩一剑地威势。实在太过骇人。加斯东可没有见过埃尔兰大人真正出手地时候。
“陆斯恩。只可惜你认出了我地身份。要不然我还真可以让埃尔兰大人饶你一条命。”加斯东站在埃尔兰地身后。颇为惋惜地道。
埃尔兰突然一扬翅膀。击在加斯东地胸腹间。加斯东惨叫一声。身体像断了琴弦一样弹开。砸在了一块墓碑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从口中咳出大团地鲜血。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主使我做事情了?”埃尔兰不屑地道。
陆斯恩收敛了笑意,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上流转着白金色的光泽,扬手一道治愈圣光落在加斯东身上,加斯东地伤势立刻愈合,虽然因为吐出大口的鲜血而有些眩晕,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加斯东莫名其妙地看着陆斯恩,他虽然怨恨着埃尔兰。却也不感激陆斯恩,他无法理解陆斯恩为什么会救他。
埃尔兰眼中的幽蓝鬼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似乎在打量着陆斯恩,鬼火又渐渐熄灭,他头盔下脸面的黑气散去,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老年人脸孔。
陆斯恩皱拢眉头,狭长的眼帘斜斜地挑起,“你是堕天使还是恶魔?”
“堕天使和恶魔有区别吗?”埃尔兰冷笑一声,扬起了手中的长刀。一团黑色的火焰在长刀上燃烧起来,他的周围散布着一片片黑色地阴暗符文,所携带的森然气息吹乱了陆斯恩的丝,鼓荡的他的衣服呼呼作响。
“或没有区别吧……不过你既然取名埃尔兰,第六阶恶魔的代称,想必不会让我太失望。”陆斯恩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堕天使还是恶魔,怎么可能为圣伯多禄教廷服务?
“你居然知道恶魔等级?知道我是第六阶恶魔,依然能够保持这种平静地态度。我倒是不会认为你是无知的蠢材。说不定你还真有能够和第六阶恶魔战斗的实力……”埃尔兰不再一味的狂妄,伸展开他地翅膀。没有半点血丝的嘴唇里出阴笑声,另一只手在背后凭空一抓,多了一把长刀,两把长刀一模一样,握着双刀的埃尔兰突然绽放出更强大的气息,压迫着周围的树木四散弯曲,茂盛的茅草从更是贴服着地面,远处的加斯东也不得不躲到了墓碑之后。
“嗯?你不只是第六阶恶魔的力量?”陆斯恩似乎有些惊讶,很出乎意料的模样。
“我已经进阶了……现在地我,你可以称呼我为马克维斯,第七阶恶魔!”埃尔兰很满意陆斯恩现在地表情,不只是天使间的等级代表着难以逾越地力量差距,恶魔也一样,差一个等级,差的是天差地别的力量差距,是强对弱的绝对压制。
能够对付第六阶恶魔,可并不意味着能够和第七阶恶魔对抗。
埃尔兰也无意多废话,看着陆斯恩的眼神犹如看着美味的食物,手中的长刀一挥,猛地砍到了陆斯恩身体上白色纯洁的光芒上。
白光恍然间黯淡了,陆斯恩身形一闪,站在了一块墓碑上,身上的那层白光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嗯?”埃尔兰有些讶异于构成白光的灵力是如此的纯净圣洁,让他产生一丝不快和厌恶的情绪。
“果然是第七阶恶魔,像你这样的力量,在多米尼克大陆能够维持这种体型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且你应该在地狱里也拥有不低的身份,你是哪位君主座下的恶魔?为何要为圣伯多禄教廷服务?难道地狱六君主都开始信奉始祖了?”陆斯恩凝视着埃尔兰,圣伯多禄教廷隐藏着的力量似乎出人意料的强大,不管是八翼的统治天使,还是第七阶的恶魔,这些强都不应该被允许轻易来到多米尼克大陆。
埃尔兰一击落空,并没有准确地把握陆斯恩的力量等级,看到对方依然冷静地侃侃而谈,反而有些奇怪了,这个拥有神圣灵力的人类,似乎对地狱的情况非常熟悉……
即便如此,埃尔兰也不打算放过陆斯恩,他的身形凭空消失,在下一刻却出现在陆斯恩的身后,又是猛烈地一击,长刀带起的熔浆流火扑上了陆斯恩身体上的白光,出“嗤嗤”燃烧的声音,那层白光闪烁着黯淡下来,陆斯恩的身体一晃,又出现在了离埃尔兰十尺外的一块墓碑上。
“你只会跑吗?还是说你更想从我口中得知你刚才的那些疑问?”埃尔兰在几次攻击徒劳无功之后,有些沉不住气了,陆斯恩身上的白光,似乎只要埃尔兰加大一点攻击力就可以直接破去,然而不惯埃尔兰如此加大长刀的力道,却始终无可奈何,那些纯净灵力凝结的白色光芒,总是在稍稍黯淡之后恢复了光华。
“你说的对,回答我的问题,我让你离开。”陆斯恩点了点头,给了埃尔兰一个机会,这是他的怜悯和施舍。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不错的年轻人。”虽然陆斯恩隐约散出深不可测的气息,但埃尔兰并不认为一个人类能够凌驾于第七阶的恶魔之上,他不再用恶魔最原始的力量攻击,背后翅膀一张,整个身体漂浮在半空上,手中的长刀对接舞动着,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焰圆圈,他双手一抛,圆圈漂浮在他的头顶,原本是一大团的火焰渐渐散去,可以看到一道道井然有序的阴色符文重叠在一起,随着埃尔兰口中吟唱的地狱咒文,那些沾染着地狱核心深渊地狱森然鬼蜮气息的阴文扩散在整个墓地,以埃尔兰为中心,组成了一个怪异的恶魔图纹,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阴文像星星般闪烁着光辉的皮肤,仿佛是凌驾于墓地天空上的一只五脚半人马恶魔——桫椤圣殿七十二柱魔神的第十位布埃尔的姿态。
陆斯恩没有想到,埃尔兰居然掌握了借用魔神力量的秘术,虽然不可能让他成为和第十位魔神布埃尔同等的存在,但依然可以让他实力倍增。
“年轻人,你即使有把握对付第七阶的恶魔,但你如何面对达克尼斯级大恶魔的力量?”埃尔兰大笑起来,他一直没有使用这种强大力量的机会,正好可以拿眼前的年轻人尝试一下。
“在布埃尔殿下图纹覆盖的领域之内,我拥有等同于七十二柱魔神般的力量!你知道七十二柱魔神吗?那可是不亚于地狱六君王的存在。”埃尔兰冷笑着,他一直认为,凭着这种秘术,他即使不能和地狱六君王分庭抗礼,但至少已经是不亚于大爵康等级恶魔的强。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幽怨的夫人(求月票)
一道道的阴文缓缓的转到着,形成了一个犹如新月大陆埃博拉文明中的古老计时器的图案,在月光下闪耀着鬼蜮气息的符文璀璨生辉,强烈的对比下,很容易就让人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那些光亮组成的五脚半人马恶魔图纹上,当埃尔兰虔诚崇敬的目光仰望着他的头顶时,仿佛那就是桫椤圣殿七十二柱魔神的第十魔神布埃尔降临。
埃尔兰垂下头颅,轻蔑地看着陆斯恩,伸出双手,手指上生长出尖锐的利爪,闪烁的寒光似乎能够撕裂一切。
“以赛亚说,这从以东的埃博拉之地走来,穿着红色衣服,装扮华美,能力广大,大步行走的是谁呢?就是我,是凭公义说哈,以大能施行拯救。”陆斯恩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习惯性地投入了一个面对强大到无法揣测的对手,而谨慎对敌的角色之中,吟唱着神术中的经文。
绝大多数神术都能够默,但默之后的威力会有所降低,为了表示他对布埃尔力量的持重态度,陆斯恩将这个神术的力量挥到了最大。
一道圣光从天而降,照耀着整个墓地,圣光中身穿红色华美神袍的圣怒目扬须,做大威能威慑状,举手,顿足,仿如实质的巨大脚印落在埃尔兰头顶的阴文圆轮之上,出沉闷的声音,激荡的阴文圆轮下的埃尔文身体随之一颤一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位看不通透似虚无,似实质的圣踏破。
埃尔文却没有露出半丝慌张之色,似乎完全不担心,反而用嘲讽的眼神漠视着陆斯恩的表演。
陆斯恩似乎无力支撑这个看似威力极强的神术,红袍圣几个顿足之下,力道越来越轻,身影愈淡薄,在陆斯恩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红袍圣最后的一顿足居然没有让阴文圆轮产生半点颤动。那高大如山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埃尔文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在魔神布埃尔殿下的领域之中,无人能够抵抗他的威能……无人能够抗拒我。”
埃尔文背后的翅膀收敛,身体渐渐变得虚无,最后整个身影都隐入了夜色之中。
陆斯恩站在一块墓碑上,闭着眼睛。等着埃尔文地攻击。
一道炙热之气如流光般从虚空中刺出来,陆斯恩的身形一闪,埃尔文的长刀在他的脸侧擦过,一根丝被长刀的火焰烧成了焦炭。
埃尔文怪笑一声。又隐入了虚空之中。
“这就是布埃尔地领域?你太小看布埃尔了。也太把这种秘术当回事了。”陆斯恩非常遗憾地道。
虚空中地埃尔文一怔。却依然动了第二次攻击。在陆斯恩地背后此处。意图刺穿陆斯恩地胸膛。
两根手指从极其诡异地角度出现。捏住了流淌着熔岩火焰地长刀。
陆斯恩地手指。拥有最神奇地创造能力。在他触碰地范围中。只要不出他地力量和他地身体承受能力。他可以改变一
点点绿色液体在陆斯恩地手指间染上了长刀。以摧枯拉朽之势腐蚀着长刀。埃尔兰惊恐地看着他地长刀。却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摆脱那两根死死地钳住长刀地手指。
“我以桫椤圣殿主人之名,命令布埃尔的领域消失。”陆斯恩望着墓地天空上那五脚半人马恶魔说道。
埃尔兰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只见那阴文圆轮已经停止了转动,恍惚间就消失在空气中。月光如纱织淌水,星河蔓延如蛇,仿佛那无限威能的布埃尔领域从来不曾存在。
埃尔兰还来不及感受那种在领域内无所不能的力量,只觉得一阵酸麻的感觉从手掌处传来,随即是伴随着焦臭味道的剧痛,那绿色的液体将长刀腐蚀之后,顺着埃尔兰的手指腐蚀着他的身体,而埃尔兰居然毫无挣扎地能力。
“你……你……”埃尔兰来不及说出口,嘴唇已经化成了焦炭。他瞪大着眼睛,那泛白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世界上还有比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死去更恐怖的事情吗?
“我给过你机会。”陆斯恩十分遗憾。
片刻之后,埃尔兰已经成为了一具黑色的焦炭雕像,他依然没有死去,只剩下两只眼珠充满着怨恨地瞪着陆斯恩。
陆斯恩抬起手杖,在埃尔兰的头顶轻轻一敲。
“咔嚓”
一条裂痕在埃尔兰的头顶裂开,裂痕渐渐分裂出更多细碎的裂痕,随即整个身体崩裂成碎块。掉落在地上。
从此再也不曾有一个以第六阶名称取名的恶魔存在。
从埃尔兰开始起攻击到他施展秘术领域。再到陆斯恩将他抹掉,不过是片刻地时间。不远处躲在石碑之后的加斯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忘记了逃跑。
刚才这一幕,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当陆斯恩依然露出温和的笑容面对他时,加斯东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加斯东以为陆斯恩只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一个侍从官,剑术不错,因为出身欧德修凡克家族,学习到了纯正的神威权能,所以能够瞬间击垮马歇尔。
当陆斯恩轻松地应付完埃尔兰之后,加斯东才体会到,陆斯恩使用的绝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力量,远远地出埃尔兰的力量,这意味着什么?
加斯东失去了逃跑地勇气,跪倒在地上,哀怜地看着陆斯恩,前一刻他还在遗憾不能放陆斯恩一条生路,现在他也非常希望陆斯恩不要有这样地遗憾。
陆斯恩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加斯东的脑袋,笑道:“我不会杀你。我还没有弄清楚我地礼物是什么……”
“礼物……”加斯东茫然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陆斯恩说的什么意思。
“看来你不知道,我只好继续等待了。”
陆斯恩掏出怀表,他今天将这个动作做了许多次,事实上不用怀表他也能知道时间,只是这样做更符合一个绅士的身份和姿态。
他站在墓地沐浴着月光,他的身旁跪着不敢出半点声响的加斯东。加斯东生怕会出一点声响就会提醒陆斯恩杀掉他,加斯东在指望着陆斯恩就这么站着,把加斯东遗忘。
没有让陆斯恩等待太久,蒙马特墓地的墓门出咯吱声,走进来两个高大的身影。
阿诺德兄弟。
“陆斯恩大人。”阿诺德兄弟看了一眼加斯东,在这里见到陆斯恩。并没有露出一丝意外,似乎他们早就知道陆斯恩会在这里。
“人交给你们了,圣伯多禄教廷潜伏在伦德贵族圈子里地棋子,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陆斯恩问道。
大阿诺德摇了摇头,“夫人只是通知我们来到这里,让我们接受你的调遣。”
“好吧,把这个名叫加斯东的人,送到警务局……这个人即使在伦德有些势力,但是在现在这时候。没有谁敢为一个威胁到圣格吉尔教廷建立的间谍出头。”陆斯恩望着小阿诺德,“夫人没有别的吩咐了?”
小阿诺德将一个有封条缝合的红色绒布小盒交给陆斯恩,“这是夫人让我们转交给你地。”
陆斯恩拿着小盒。离开了墓地,在冷清的小路上,身旁是斑驳如鬼影的树枝,看着阿诺德兄弟将加斯东捆在马背上疾驰而去,陆斯恩这才打开了盒子。
里边果然没有所谓的礼物,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让阿诺德兄弟转交礼物。
盒子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加斯东?g?雅兰斯”,还有一把系着“27”牌号的钥匙。
又是一把钥匙。陆斯恩有些无奈,然后他才注意到纸条上的名字,这时候他终于明白克莉丝汀夫人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
陆斯恩曾经答应过雅兰斯夫人,让她去掉这个雅兰斯的姓氏头衔,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在伦德地贵族中抹去雅兰斯这个姓氏。
加斯东居然就是雅兰斯家族的人,牵扯到国家利益和宗教圣战之中,雅兰斯家族这种虽然有一定势力,但绝非扎根帝国的大族地二流家族。只怕会就这样结束他们的贵族历史,就算不是全族被诛杀下狱,也少不得沦落成平民,这样的家族自然再也无力约束着玛吉露达,让她继续为死去的雅兰斯家族子弟守贞。
陆斯恩在这些事情上并没有隐瞒克莉丝汀夫人,如今她抓住了这个机会,作为送给陆斯恩的礼物,陆斯恩却觉得,这个礼物似乎有些别的味道。
他看着手中的那把钥匙。觉得这应该是克莉丝汀夫人留给他的最后一把钥匙。最后一道线索了。
钥匙上系着的牌号正面是数字“27”背面是“米兰银行”地字样。
许多银行都有着保管贵重物品的义务,在作为伦德四大银行之一的米兰银行租用一个保险柜。对于许多贵族来说,这种保险程度比放在家里更让人放
谁都知道米兰银行有最严密的安检服务和严格的取物程序。
当陆斯恩感到米兰银行位于约克区的分行时,月已近中天,然而克莉丝汀夫人购买的是贵宾服务,27号钥匙出现后,米兰银行晚班职守的护卫迅找来了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将钥匙放入钥匙模具里核对了那肉眼无法看见的细纹之后,又经过几道检验程序,证实了钥匙是真品。
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购买需要本人才能取物地保险柜,值班经理把陆斯恩带到27号保险柜,用职守护卫的钥匙打开第一道门,值班经理的钥匙打开第二道门,陆斯恩才用这把钥匙打开了第三道门,让他十分惊讶的是,最后还有一把密码锁。
陆斯恩并不知道密码,难道强行破解?陆斯恩并不想这么做,相信克莉丝汀夫人也不希望他这么做。
这是一个他和克莉丝汀夫人的游戏,是一对关系暧昧的主仆间的游戏,无关力量和其他。
他尝试着输入罗秀的生日。第一次输入错误。
他再次尝试着输入了另一个日子,第二次输入错误。
“很抱歉先生,你只有三次机会,如果你再次输入错误,我们将不能再让你尝试,密码锁会自动失效。必须由行长手持的钥匙才能使密码锁复原,但是也无法打开。”值班经理警惕地望着陆斯恩,这位先生难道是以非法手段得来地钥匙?
陆斯恩微微一笑,表示理解,最后一次输入了冰上音乐会那天地日期。
“嘭”密码锁强劲摊开,数寸宽的锁芯绝非人力可以强制破开,也难怪米兰银行地保险柜让人放心了。
值班经理道歉之后离去,让陆斯恩独自取物。
让陆斯恩失笑的是,里边居然还是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是位于佛吉尔七区的著名酒店黑森林巴登的房间钥匙。很显然,为了和陆斯恩在私密地情境下约会,克莉丝汀夫人花了很多心思。
从米兰银行到佛吉尔七区靠近森林和雪原的酒店。颇有一段距离,但并没有远到需要陆斯恩运用一些非人的手段。
他在议会大楼前取了他的塞尔塔马,一路飞驰,前往酒店。
同样是贵族聚集的地区,但佛吉尔七区在贵族圈中的地位远不如西里尔区,约克区别墅的贵族和富人们向往着佛吉尔七区,而佛吉尔七区的世家大族们同样向往着西里尔区。
西里尔区的贵族子弟们,却非常有兴趣来到佛吉尔七区,因为这里是真正地贵族天堂。没有西里尔区众多的繁文缛节,没有大贵族身份的约束,更没有家族长辈地冷眼,出手阔绰,身份卓越的大贵族子弟们能够享受到他们本就应该轻松享受到的一
在黑森林和佛吉尔七区之间的地带,被称呼为黑森林巴登,在日诺曼语中,这是在森林中游泳的意思,如它的名字所叙述。这里确实有众多的温泉。
在遥远的史前时代,伊苏河的河道曾经再次流淌,整个黑森林巴登沿着河道蜿蜒伸展,前靠着伊苏河河水,背临森林,景色妩媚如一个成熟地贵妇。
只是这个贵妇显然并非贞洁玉女,她更像一个留恋浮华的社交名媛,吸引着无数绅士贵族投入她的怀抱。
这里有伦德最著名的温泉,也有伦德最大的贵族赌场。同时也有最著名的黑森林巴登酒店。这就是陆斯恩的目的地。
黑森林巴登并非只有一座酒店,但是以黑森林巴登命名的这一家酒店。却是最能代表这片地区地一家酒店,它是这片优雅之下沉淀着堕落和享受之地的标志,这家历史过三百余年的老牌酒店是众多皇族,望族,艺术大师来到此处最喜欢下榻之处,非常著名的酒店金钥匙,如果你能够花点钱听他给你讲述这里的大人物,他一定会带着得意的神色先朝你摇摇头,表示他无法一一列举,然后再和你说一些他估计你会感兴趣的一些大人物的事情。
陆斯恩只是把马交给酒店服务生,并没有理会那个金钥匙,直接握着钥匙走进了27号房间。
开门之后,闻着一阵幽香,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整个房间里散着温和地光泽,穹顶地吊灯忽明忽暗地散着浪漫气息的迷离光芒,映照着象牙白色调地家具,这是一个套间,走进大客厅,可以看到落地大窗的窗帘斜斜挂在一旁,月光透过半透明的浅蓝色水晶玻璃落在浅色的地毯上,窗外远处是幽远的黑色森林,密密麻麻的小温泉房间散步在河道两旁,点点灯火一路蔓延,犹如天上的星河坠落人间。
套间里除了佣人房,起居室,书房,厨房,会议室,娱乐室和露天的大阳台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主人卧室。
陆斯恩轻轻推开大卧室的房门,一具温热的身体裹着热香扑入了陆斯恩的怀中……
倒挂白纱幔帐悬在雕金珐琅大床之上,雪慕叶花的香味袅袅蒸腾,透过那素色纤薄的纱帐。可以看到一具成熟多汁的正如蛇般缓缓扭动着,月般圆润皎洁的臀瓣随着她腰肢地起伏而跌宕出炫目的白浪,细密的汗珠散步在呈现出白玉色的集体上,在她稍稍剧烈一点的动作中,顺着曲线玲珑的身体滑落在大腿之间,然后她便会紧紧勾起足见。五粒如同珍珠般地足趾卷缩着,粉薄的足心如沁出血来一般,显然她已经维持这种姿势很长一段时间,让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敏感的足底。
“陆斯恩……”臻埋藏在被褥之中,哀怯温顺的嗓音带着祈怜和荡意,让闻禁不住心中一动,却让身体的动作愈激烈了。
这时候她却有些受不住了,反过身子,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胸前一对有着完美形状的丰硕圆润随着她的动作抛起,贴住了他地脸颊,随即幻化出一色**的波浪。说不出的诱人。
她地身体紧紧地绷直着,不由自主地颤动着,似睁似闭的眼神里柔媚如丝,仿如一江满盈的春水,要将他淹没于其中。
“不要了……不要了……”女子的咽喉间牵扯出一线娇喘,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被他的力道袭来的再也无力阻止他的入侵,值得低声乞怜,银牙紧咬着红唇。双颊染起一片绯红,臻上柔顺的丝粘在脖颈间,满是无法承受的愉悦。
“怎么了?”陆斯恩抚摸开克莉丝汀夫人额头地丝,微笑着道,她似乎并不是如此不堪承受鞭挞的体质。
他依然记得那一晚,她可从来没有开口祈求过。
“一会……一会再说……”她的手臂无力垂下,却依然搂着他,修长的大腿无力再纠缠着他的腰,随意地分开。柔若无骨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在他怀中,胸前的酥嫩玉肌紧贴着他的胸膛,无声无息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陆斯恩凝视着她,那羞红地娇颜是如此的动人,时而偷偷睁开浓睫看他的眼眸里藏着情丝,出轻柔软绵的细细哼声,如同被主人宠爱着无比满足的猫儿。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在温热的床榻上缠绵半响,克莉丝汀夫人终于开口了。
“是凯莱儿,还是……”陆斯恩揶揄地问道。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克莉丝汀夫人已经不想再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是和烈金雷诺特家族,和欧德修凡克家族。和夏洛特庄园里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无关地凯莱儿了,但她依然喜欢陆斯恩用这种亲昵地称呼唤她,尤其是这时候。
克莉丝汀夫人依然浑身**,娇嗔无力地横了他一眼,“当然是你可以拿去送给雅兰斯夫人的礼物……”
“我有些奇怪……如果是让我来到黑森林巴登酒店,你设置许多障碍,我还可以理解,因为得不到地,总是最好的……越难以得到的,越让人期待……”不等陆斯恩说完,克莉丝汀夫人已经不满地佯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容易得到,所以不值得期待,不值得珍惜了?”
裸着身子,在男人怀里的女人,总是不可能再摆出或威严,或优雅,或高贵,的姿态,她们总是那么可爱而妩媚,尤其是这个男人是她最心爱的那个人时。
“如果你把这次的小游戏,用在以后你和我的约会间,我一定会更期待,更珍惜这样的约会……因为遵守着普通人的游戏规则,我可不一定能够在你睿智头脑安排的游戏中获得胜利。”陆斯恩衔住她的耳珠,让她无力抵抗,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
“雅兰斯夫人……可还是一个保守着贞洁的女子,当你这样帮助她时,她难道不会感激你?你知道,许多女人感激男人的方式都只有那么一种,你让我如何心甘情愿地把这件礼物送给你,让你去获得她的贞洁?”克莉丝汀夫人幽然埋怨着,“所以我才这样做,如果你找不到线索……我是这样希望的,所以才会设置这些障碍。”
今日小区生了一些事情,往日神龙见不见尾的大佬们都出现了,我在阳台上举着拐杖呐喊助威,无良的物业居然在30多度的夏日定点掐电……我差点热死。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要一个孩子(求月票)
黑森林巴登的优雅,在于自然景致和人文气息的完美结合,起伏的森林广袤幽远,伊苏河干的河道依然留下了潺潺的溪流,顺着景观设计大师留下的跌宕层岩,划下一道白亮的瀑布,在如音乐轻吟的悦耳和声中,古老的城堡和修道院在汩汩喷涌的温泉与在冬日依然翠绿欲滴的花园中留下一段悠然的风景……
黑森林巴登酒店的顶楼贵宾套房,有着可以俯视整个佛吉尔七区,白鹭雪原,森林和河道的落地玻璃大窗,房顶的水晶天窗漏进了月光,镶嵌在天窗上的点点银钻在月色下闪烁如星,在那弥漫延伸的星河背景下,竟然让人分不清楚虚实,仿佛那星坠落凡间,触手可及。
这样的环境,总是特别适合男女间的私密约会,女人尤其情动。
她的眼神幽怨,腰身一沉,他的身体稍稍离开她,大片晶莹的水渍流淌上了大腿根部细嫩的肌肤。
她忍不住仰头出一丝哀哀怯怯的呻吟,红唇咬着蜿蜒的丝,望着男人促狭的目光。
克莉丝汀夫人在嫉妒……
雅兰斯夫人虽然在伦德的一些小圈子里颇有清名,身在多明尼卡神学院,也能够接触到众多贵族,一位洁身自好,容貌风姿都堪称优秀的女子,总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在伦德的贵族口中,往往在提到雅兰斯夫人时。都少不了关于她地学识,修养,美貌上的赞誉。
雅兰斯夫人依然远远无法和克莉丝汀夫人相提并论,后是一个一提起她的名字,就能够让一切女人都暗淡无光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她出没于兰度理学院最高端地学论坛。她地马车可以直驶进埃尔罗伊宫,她能够挽着圣格兰姆耶的手臂,她是一个让任何人一想起,甚至无力嫉妒的女人。
此时她却在嫉妒着雅兰斯夫人,她在他的身体下。承受着他。她现在只是个女人。对于女人来说,不能把她的贞洁献给自己最心动最愿意投入他怀中地男人,总是一种难以释怀。也无法弥补地遗憾。
她稍稍回神,体味着那身体轻动带起地畅美感觉。那是让她沉醉无力自拔的感觉,她已经开始体会到恶魔的诱惑了,为什么恶魔总是能让人一直堕落下去,因为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地**。
他的眼神却依然清澈,并没有男人应该具备地意乱情迷和火热。
这种眼神让克莉丝汀夫人十分不满,不忿地咬着他的胸膛,一点点的咬,然后在咬疼他的地方,细心地用舌尖舔舐着,她慢慢地耸动着身体,美眸似睁似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羞怯,不依不饶地搂着他的脖子,“你不许那样做……知道吗?我不许你那么做。”
“怎样做?”陆斯恩的手臂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将她半搂在怀中,带着疑惑地问道。
“不许和她做这样的事情,我只许你和我做这样的事情……”克莉丝汀夫人的身体一阵颤抖,只觉得他的身体缓缓离去,顾不得那份矜持和羞怯,双腿**,竟然似乎要阻止他离去,挺起的小腹磨蹭着他的身体,一抹湿润的草丛染上了水汽,她身体的扭动,带起飞溅出的点点珠子,然而她终究是在一次次**的快感后疲乏的身子,没有达到目的,却感觉到一阵阵的空虚,呼吸急促起来,雪白的酥胸战栗着轻抖,娇喘吁吁地道,“你是我的恶魔,你要疼着我,爱着我……”
克莉丝汀夫人好不容易止住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快感,随着他的进入,张着殷红欲滴的唇不住开歙,喉咙竟然似嘶哑了一般,不出半点声音,心中细细体味着这种被他强力占有的滋味,一边想着自己的身份,一边想着身体上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抚养长大,种种怪异而禁忌的感觉袭来,让她的眸子里染上了复杂难言的思绪。
她不曾后悔以凯莱儿的身份第一次被他占有,除了那潜藏在心底的**,成熟身体的需求,对他的爱恋和信赖,还有一点点的讨好,最重要的一点是,克莉丝汀夫人心理一直有一个无法对外人言语的疑惑。
不管是《德莱赛公爵夫人的夜晚》,《查泰来夫人的情人》,《红舞鞋》这样**裸的,还是带着说教色彩的学术作品《爬满虱子的华美袍子》,《跨越那条河》,克莉丝汀夫人从中都可以明确地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结合,尤其是第一次,通常会让女人带着痛苦,这种痛苦因人而异,但绝不至于让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察觉,更不可能出现一个贞洁的处女在被占有后,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完全感觉不到欢好留下的痕迹。
克莉丝汀夫人在那个聚会之后,于安德烈公爵,从此缔结了欧德修凡克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的联姻,然而她却是那样的迷惑,她在浴室里检查着自己白净完好的身子,却没有任何让她感觉到任何不同。
她怀孕了,这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罗秀是她生下来的,作为母亲的痛苦和喜悦,永远也无法忘怀……如果安德烈公爵没有对她做那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有孩子?
这种疑惑,便伴随着罗秀出生带来的幸福而被压抑下来,更何况罗秀和她所背负的命运,容不得她有太多旁的心思去想这些让她心跳脸红的事情。
直到她从喜拉雅雪顶抱回来的小男孩,渐渐以男人的姿态,满足了女人的被保护欲,关怀着她,怜惜着她,让她依靠,值得她信赖。那种疑惑便仿佛蛰伏了一个冬日,饥饿地毒蛇吐着毒液,缠绕在她的心头,带着更复杂的感情,逼迫得她无法忍受地投入他的怀抱。让他肆无忌惮地**着她成熟中带着青涩。寂寞多年的身体。
在那一夜之后,克莉丝汀夫人清晰地感受着那种让人一生难忘地快乐,感受着第二天身体地慵懒无力和满足的痛楚,她完全可以肯定,那天晚上她和安德烈公爵绝对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可是孩子是谁的?克莉丝汀夫人迷茫不已。这让产生了一种对烈金雷诺特和对安德烈公爵的严重不信任感。她必须为了罗秀。掌握住烈金雷诺特家族。
安德烈公爵失去了妻子,他所钟爱养育地女儿不是他地血脉,他或是个可怜地人。然而这一切和母亲对女儿的爱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克莉丝汀夫人非常明白。安德烈公爵失去了一个克莉丝汀夫人,却拥有了一个托拜厄斯夫人,失去了女儿罗秀,收获了儿子马卡斯。
“我不曾亏欠于他……”克莉丝汀夫人心中如此强调着,睁开的眸子里盈盈地水光映照着身体上男人的身影,任由他重重地跌落在她地身体上,随着噗嗤的水声,撑起那薄薄的鲜嫩花瓣,露出更加娇弱敏感的地方,半透明如珍珠粉底液的水色融融外泄,飞溅出一点点的细粒水珠,濡湿了身体下温热的锦被。
既然在欢乐着,又在担心什么?
既然在堕落着,又在挣扎什么?
既然在他怀里,又在贪图什么?
身体里是充实的,那滚烫的感觉,仿佛被烧红的烙铁刺穿了身体,刺入了心扉,漫漫涨涨地难以呻吟,难以再思考什么,整个人轻飘飘地,紧咬着牙齿,下身传来阵阵痉挛的力量,仿佛要吞噬着侵入,一层层地包裹着,霞颊如三月春花,细密的汗珠染白了她的唇,无意识地探出舌尖,瓷白的牙齿轻轻磕碰着,出咿咿呀呀的酥软呻吟……
缠绵悱恻之后,被打湿了的被褥终究不适合长时间卧躺,想着周围这湿湿漉漉的水色,都是自己的身体里绽放出来的,如果不是在那些书中得知女人得到了最愉悦的快乐时,都是如此,她还真的会以为自己本就是一个身体放荡的女子。
看着那娇懒无力,软绵绵地窝在身下的女子,陆斯恩的嘴角翘起一丝魅惑的笑意,伸手抹去她脸颊上被汗水粘上的丝,两根手指感受着她此时格外柔润的皮肤,仿佛那指尖带着魔力,随着他手指的流动,她的肌体一寸寸地紧绷着,又放松下来,直到他的手指夹住那兀自坚硬挺立的蓓蕾,克莉丝汀夫人饱满的再次起伏起来,眼眸中满是**,手掌却坚决地握住了他的指尖不许他再动弹。
她顺着他的身体动作,挪动着身体,从他的身体下抽出身来,感觉到那似乎将自己小腹都涨起来的体液在流出,她惊慌地抬起腿,拉住一个枕头塞在了两瓣雪臀下。
她高举着修长的双腿,紧绷着显得格外结实柔滑,丰满圆硕的臀线突兀地暴露出来,那溪水潺潺,芳草霏霏的谷地就这么恬不知耻地绽放,湿润的雏菊更是急剧地收缩着,仿佛是那古拉西宫廷里被的气息玷污了的女子,是那钻进母牛身体里的帕西菲。
看到陆斯恩惊异的眼神,克莉丝汀夫人更是羞不可抑制,“闭上眼睛……不许看……不许看……”
“我希望明年送给你的始祖诞辰日礼物,会是一个属于你的孩子……”声如蚊吟,克莉丝汀夫人臻侧在一旁,原本就攀爬上脖颈的红晕迅染上了脸颊,烫热了她的身子。
尽管在和陆斯恩欢好以前,没有任何男女经验的克莉丝汀夫人在这些事情上和处子没有什么区别,但她却在今天之前小心地翻阅过一些来自新月大陆的埃博拉文献,那些记载人丁稀少时代的古人,在子嗣繁衍的经验中就有介绍,女子在承受了男人的雨露之后保持这种姿势,能够大大增加受孕的几率。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陆斯恩搂住身旁的女子,单调地重复着这句话,望着天窗外无穷无尽的黑蓝色天空。
这是创造生命吗?就如同《日经》里记载的神以自己的样子创造世人一样创造吗?
陆斯恩摇摇头,这是不一样的,那是他的孩子,独属于他和克莉丝汀夫人,不是一双手,一点灵力,一点材料的作品。
那是克莉丝汀夫人的爱,那是陆斯恩的血肉,那是在女人用十个月的心灵守护,在痛苦和幸福的煎熬中,在男人的等待中,在憧憬中,在渴望中降临于人世的孩子。
陆斯恩吻着她的额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间,让她将双腿搁在他的身体上,让她可以侧着头,和他一同仰望那璀璨的星空。
“罗秀……”陆斯恩轻轻地吐出这个名字,可以感觉到他搂着的身体一僵硬,“你要从她身上分去一份我的疼爱吗?”
“她没有心,意味着她没有完整的身体,她没有完整的家庭,她的父亲有情人和私生子,她的母亲有情人,并且准备为她的情人生一个孩子。那个口口声声是属于她最忠诚的仆人,甚至也不是完全属于她,被她的母亲分去了……罗秀有什么?她什么也没有……或她就是失去一切,也依然会昂着头,咬着唇,看着远去的天空,固执地守着她的骄傲。”陆斯恩的声音仿佛是那冰冷的雪水,在温暖的房间里淅淅沥沥地落下,让他身旁的女子身体瑟瑟抖。
克莉丝汀夫人留着泪,打湿了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听着那一下下起伏着的心跳声。
“金雷诺特家的千金大小姐罗秀,骄傲的如同冬日里盛开的优银香花,她漫步在帝都伦德的街道上,看着雾气打湿了地面,润出湿漉漉的光晕,雾珠从伊苏河上氤氲蒸腾,有着别样的景致,这一切却并不讨她的欢喜。”
“她的身后跟着侍从官陆斯恩,低调中显露出奢华的黑色礼服,洁白柔和的手套,点缀着法兰水晶的紫穗佩剑,左胸前烈金雷诺特家族的马蹄型家徽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罗秀依然厌恶着伊苏河的水雾,要求她的仆人驱散那雾,她会理所当然地提出这种看似匪夷所思的要求,然后很自然地惩罚她仆人的无能,并且眯着眼睛,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得意地笑……她的笑容中,不应该有一丝忧伤。”陆斯恩缓缓诉说,如吟唱着雪莱浮的散文情诗。
她就是失去一切,也依然会昂着头,咬着唇,看着远去的天空,固执地守着她的骄傲。
这大概就是我心目中一直想写的罗秀吧,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要让这句话显得不那么虚无空洞,我铺垫的太多了,克莉丝汀夫人的推倒,许多人说是败笔,然而在我看来,却是必须的,不伤罗秀,如何显得罗秀的惹人怜惜?
太幸福的人,会让人嫉妒,却不能给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我在很早以前就说过,罗秀是若人怜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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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赌徒(求月票)
挽着多罗泪花形髻的女乐师在三角大钢琴前奏响了一曲《水舞》。
出产自神圣日诺曼帝国奥格斯堡的希尔伯曼式钢琴,出自钢琴制造大师斯泰因,非常敏感的触键力度能够奏出均衡的音质,精湛的制造工艺,在加入擒纵结构后,完善了延音踏板,相比起维纳多金色大厅里由樱兰罗帝国骑士皇帝盖拉迪诺陛下制造的老式最佳质量演奏用琴,更能演奏出细腻而富于诗意的乐章。
在睡莲状的瓷杯中加入一点金盏花和马鞭草,迷迭香,泡出一杯花茶,金盏花的小太阳形状,混搭着金黄色的茶汤,如亮橙橙的阳光般温暖,提神的马鞭草更适合在走入温泉前提神,再加入祭典蔷薇果,更能补充明目所需要的元素。
陆斯恩从酒店女乐师带来的花篮中取出水晶般璀璨的优银香花花瓣,再放入迷迭香和一点洋甘菊,不大的汤池里飘满了各色花瓣,吸取自黑森林巴登绿色花园地区的温泉水,在蜿蜒流淌过花池时,早已经融入了成千上万种浸出的最醇最自然的花精油。
当然,在多米尼克大陆最早的一家拥有水疗养生美容套房的温泉间里享受这愉悦感官的过程,自然离不开伊帕蒂农斯神庙女祭司在南埃尔法大陆临近小岛上手工采摘的野蔷薇果萃取精制的天然玫瑰籽油。
女子欢好后的疲惫让克莉丝汀夫人多了一丝慵懒无力的妩媚,侍立在汤池旁的女神雕像捧着的瓷瓶里源源不绝地倾斜出泉水,灌注入池中,带起一点点的小气泡,触碰到花瓣后粘在上边,缓缓托起片片花瓣拥挤到那柔滑光洁如汤池旁大理石色泽的肌体旁。
克莉丝汀夫人柔顺的眉角已然不见那一贯的优雅气质,她的手指蘸了一点由橘子精油,薰衣草精油,茴香精油,甜杏仁油制成地复方精油。抹在眉角,轻轻地按摩着,她的眼眸中有着一丝难以化解的忧郁和哀怨。
陆斯恩的话,让她仿佛赤身地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喜拉雅雪顶,细密的雪花冻伤了她地肌肤,伤了她的心。那一颗满怀着憧憬,那向往着温馨幸福生活的心,那一颗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心,被冻成了通透如水晶的冰块,她仿佛就是陆斯恩那日在洛世奇水晶冰雕大赛上的作品,如冰雪的女神,些许的璀璨,些许时间得到的虚荣和快乐,终究会化成一滩混杂着污渍和尘土地污水。
她甚至不敢去想哪个名字。一想起那个名字,一想起陆斯恩的话,她就会无助而痛苦地蜷缩着身体。躲在温泉的角落,怔怔地看着倾泻而下地水柱,溅落入汤池中,水花是如此迷人,让她的眼睛里都淌满了泪。
黑森林巴登酒店提供的女乐师有一双迷人的手,在她的手指一丝不苟地控制着分寸,十分得体地为每一个音读赋予充分的表情和生命,她将《水舞》中最迷人的瞬间,融成了一个迷人的片段。把听带进了虚幻而美妙的境地。
女乐师有些过于投入了,陆斯恩站在她地身旁,手指踏着她的隔音,**一个个悠长的音,让那有些热情的曲音渐渐缓和下来,女乐师从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清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玩着音乐如此轻松的男人,惊异于对方如此敏锐的乐感。
如果不是他需要做些别地什么事情。大概为这个夫人献上乐章时。并不需要她来演奏了。
想到“别地什么事情”。女乐师偷偷瞟了一眼这个身材高挑修长。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地男人。他没有纠结如树根缠绕地肌肉。他也不是那种看上去普通。脱去外衣却有着精壮骨骼地壮汉。他地身体似乎没有什么肌肉地凸起。流淌地线条十分柔和。却又散着一种独特地男子气息。让人心动。
男人看到美丽地女子会无法自持。女人也一样。女乐师心中一阵胡思乱想。手指下地两个乐符就乱了。陆斯恩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让她放缓曲调地手势。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看透了她心事地味道。女乐师俏脸一红。低下头。手足无措之下居然没有再让音节错乱。
陆斯恩走进温泉间。看到克莉丝汀夫人迷茫地眼神。轻轻地掩上了门离开。唤来了一位黑森林巴登酒店提供地专业女香薰按摩师为克莉丝汀夫人抚摸。
陆斯恩精心调制地精油。大概能够舒缓克莉丝汀夫人此时地情绪吧。
在樱兰罗帝国成立以前。这片大陆还属于古拉西通知时。黑森林巴登就有着由古拉西人建造地大型温泉浴场。而今在这里。在古拉西人温泉地基础上。依然有着古老宏伟地弗莱德浴场。它建立在古拉西浴场地遗址上。让人可以一边浸泡温泉一边观看古老建筑。只是让许多慕名而来地名媛淑女望而却步地是。弗莱德浴场和众多浴场一样采用男女同池地浸浴方式。但是这里不允许穿浴巾和泳衣进入……这意味着弗莱德浴场里每一个人都是赤身。
陆斯恩离开黑森林巴登酒店后,并没有选择这个让许多男人想入非非的浴场,而是走进了用黑白色大理石相间建成的喀拉凯拉浴场,这里有多个室内温泉,可供那些喜欢享受温泉,却不愿意将自己身材暴露出来的顾客。
陆斯恩离开喀拉凯拉浴场时,隐约看到安德烈公爵和一个女子的身影也在他之前离开了浴场,稍稍注目片刻之后,也没有在意。安德烈公爵身旁还有一些人,似乎都是军部的大人物们,那个女子的背影有些像托拜厄斯夫人,而人群中却并没有修斯坦尼顿伯爵的身影,按照安德烈公爵的计划,他不应该让人觉得他和他的管家的夫人又暧昧的关系吧?
始祖诞辰日的第一日,对于普通官员和民众来说,意味着假期,但是对于不管是内阁,还是上下议院和军部,都会在这一天搞一些不那么正式的聚会,商讨一下正式年会的提案内容。
这种聚会因为不那么正式,一些私人沙拉俱乐部,马术场,黑森林巴登这种轻松娱乐的地方就往往成了聚会的地点。
在这里碰到安德烈公爵并不奇怪,陆斯恩倒也不担心安德烈公爵是因为现了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之间的约会而追踪而来。
回到酒店的房间,陆斯恩现女乐师和女按摩师都已经离开,在落地大窗户前,身着红色礼服的克莉丝汀夫人斜靠在绸缎包面的坐凳上,一条条淌地的流下露出包裹在肉色绒丝袜下的小腿,她望着窗外的景致,似乎在怔怔出神。
即使是寒冷的冬日夜晚,黑森林巴登依然十分温暖,从大大小小的温泉里蒸腾出的热气,在不高的天空中遇冷凝结成雾,飘荡在河谷上,隔着窗户,依然清晰可见。
听到清脆的开门声,克莉丝汀夫人依然没有回头,陆斯恩走到她的身后,和她一同站在圆柱形的吊灯下,身侧的鎏金油画框散出流光溢彩的色调,和暗色的墙壁形成醒目的对比。
“和我去一趟费赖堡吧。”克莉丝汀夫人转过头来,看着陆斯恩,那双眸子在夜色下幽深似海,有着淡淡的湛蓝色光芒,却已经不见了那一丝迷茫和忧郁。
虽然法兰红酒占据了伦德高端红酒消费领域的绝大多数份额,但并不代表樱兰罗帝国本土红酒品质不佳,以尤金芬妮庄园葡萄制作的尤金红酒,以及黑森林巴登地区的费赖堡红酒,同样非常美味,深得一些抵制法兰奢侈品的权贵喜爱。
费赖堡同时也是一个赌场的名字,赌场建立于数个世纪前,得到了当时的皇帝霍洛维茨陛下的特许,成为了伦德唯一一个公开特许经营的赌场。
陆斯恩当然可以理解,克莉丝汀夫人绝不会是想在深夜去察看费赖堡的酒窖。
费赖堡赌场对于客人的衣着要求很高,男女都必须穿戴整齐,着正装或礼服,这也是为什么克莉丝汀夫人此时还穿着红色礼服,在胸前点缀着一抹银钻项链的缘故。
“来自叶卡捷琳娜堡的文学家陀思妥耶曾经在费赖堡通宵达旦地体验赌徒的生活,他一掷千金,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他将这种赌博中赌徒的心理惟妙惟肖地写入了他的小说《赌徒》,成为了传世名作。我也想去体验一下赌徒的感觉。”克莉丝汀夫人昂着头,轻咬着嘴唇,望着远方的天空,“有许多事情,如果无法做出理智精准的选择,不就意味着赌博吗?”
“是的,夫人。”陆斯恩的嘴角翘起一个带着几分阴柔笑意的角度,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费赖堡,在赌场那灯火通明之下,竟然可以看到安德烈公爵一行人的身影。
许多时候,人们都在不知不觉地扮演着赌徒的角色。
第一百四十一章 轮盘赌
黑森林巴登有移步换景的说法,即使是寒冷的冬日,在夜色的笼罩下,也是如此。书
走出酒店,就可以看到竖立着六十三根苍灰色大理石柱的列恩普特广场,沿着一路青草郁郁点缀着小喷泉的索菲路左边的小街,经过一个名为罗思登的小广场,广场上有两家礼品店,这里销售着标价极其昂贵的礼品,站在礼品店门口,可以看见上山的石阶,石阶上的左面是佛吉尔七区政务大楼,往左转是集市广场,这里有来自樱兰罗各地的特色小商贩,大红的铁兰罗铁骨风筝,常燃的夜明灯,还有樱兰罗南海岸的特产大贝壳,以及一些能够以假乱真的史前生物标本。
罗思登小广场的南边是修道院教堂,游人能在这里看到许多刻功精致堪比名家作品的雕塑,在这座哥特式教堂后,便看到了巴洛克式风格的费赖堡赌场,一如许多巴洛克建筑,费赖堡赌场有着简洁端庄的外观,从那半开的大门里就可以看到奢华堂皇的厅堂,许多厅堂依然保留着巴洛克风格城堡的式样,穹顶彩窗,天花板上,立壁屏风上,随处可以看到色调雍容的油画彩饰。
当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走到费赖堡门前时,早已经不见安德烈公爵的身影,陆斯恩也不清楚克莉丝汀夫人是看到了安德烈公爵,还是纯粹的只是来游玩,像寻常带着女伴前来的游客一样,让克莉丝汀夫人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了厅堂。
侍躬着身子接下了陆斯恩的礼帽,跟在他们的身后,费赖堡的服务特色在于,只要客人不反对,任何一位第一次来赌场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位侍的专属服务,帮助兑换筹码,介绍玩乐项目等等。
“这里的设计不错,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克莉丝汀夫人看着廊道上方雅致地古典吊灯。一派金碧辉煌的气派,并没有夏洛特庄园的恬静悠远气质,却非常符合赌场的环境,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侍刚想回答,却见克莉丝汀夫人看着她身旁的男子,心中一想。莫非是看错了,这位先生竟然是熟客?
“应该是曼努埃尔,巴洛克艺术之父贝尔尼尼的后代,他完美地继承了祖先地艺术天赋,如今他已经是多米尼克大陆最著名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大师,费赖堡虽然历经数代装修,但是这最近的一次,显然是出自曼努埃尔之手。能够有这样大手笔请曼努埃尔操刀,费赖堡背后的主人。不简单啊。”陆斯恩笑道,感觉着身旁女人一如既往的自然优雅,她绝对不是那种脆弱到会让内心的包袱压垮的女人。她的脆弱和哭泣,永远不会暴露在公众眼前,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位犹如女神地端庄贵夫人。“曼努埃尔?倒是可以考虑他。”克莉丝汀夫人突然说了一句让一直留心倾听的侍茫然不解的话。
陆斯恩也点了点头,在他展示给格兰姆耶地所谓“真正的大预言术”里,那未来圣格吉尔教堂就是由曼努埃尔建造,这个小小的细节,此时虽然不会再被格兰姆耶所在意,但陆斯恩也愿意补下这个可能出现的小漏洞。
圣格吉尔教堂的建立。可以说是新教廷的第一件大事,克莉丝汀夫人就算不会完全把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但是依然有权决定设计。
相比哥特式风格的教堂,巴洛克风格更适合一个新教廷的牧教堂。
一个真正成熟地女人。有能力在她地感情之外。冷静地处理繁琐杂碎地事物。而不至于互相掺杂着不适宜地情绪。
克莉丝汀夫人就是这样地女人。虽然此时她对陆斯恩有太多疑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说那样地话题?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完整地快乐。那怕只是那时候地敷衍?这是一种诚恳地态度。还是一种虚伪地推脱?
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翘地模样。克莉丝汀夫人地眼眸里闪过一丝沉醉地光泽。他终究将罗秀看得最为重要。既然如此。当自己分去了原本应该独属于罗秀地幸福时。还有什么好计较地呢?
克莉丝汀夫人这么想着。那颗心却并没有如她所认为地那么平静安宁。
“两位客人。需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费赖堡地提供地欢乐项目吗?”侍看到两位都陷入了短暂地沉默。适时插话。
他地机灵。为他赢得了一枚银币地奖赏。
这样的奖赏并不算太丰厚,许多在这里暴富地人。往往甚至会一出手就是金币,只是这位侍所接待的人,显然没有心情在他面前展示豪阔。
“两位尊贵的客人,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费赖堡的招牌节目,欢乐贝莉上空秀……这是费赖堡最受欢迎的节目,上演已经近二十多年,虽然并不如奥斯瓦尔多的歌剧著名,却也是众人钟爱的节目,多达两百人的表演团队,身着蒂凡尼珠宝工坊打造的头饰,维纳多银色大厅的歌舞表演方式,最强大的阵容,最具有震撼力的演出,正是她的魅力所在……”侍滔滔不绝,表情有些夸张,却不容易让人心生厌烦。
“等等……你说上空秀?”克莉丝汀夫人问道。
“是的,正如夫人你所知道的,上空秀就是上半身无遮掩的表演,在欢乐贝莉的表演中,身材优美的女演员在抬起她们修长的双腿跳舞时,上半身是裸露的,如果你对上空秀比较反感,我想你也不会喜欢贝拉吉欧水上剧场,在近六百万升的池水上表演,比欢乐贝莉更富有创意,也更壮观,真如她的名字最后一个音节,人们都会惊讶地张大了口,做出o的嘴型,这就是她的名字来源……很可惜,她也是一场上空秀。”侍非常遗憾地道,他的眉毛倒垂下来,好像很沮丧的样子。
侍小小的风趣,惹来了克莉丝汀夫人一个微笑。虽然没有得到打赏,却已经让侍很满意了。
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说在意不在意这种**身体的表演,深知她习惯的陆斯恩又问道:“还有其他表演吗?”
“当然还有……费赖堡永远不缺少欢乐,克林特先生精湛的舞姿,低沉温柔地嗓音一样让人难以忘怀,风趣的丹尼先生能够模仿过百位的著名人物。包括艾格博特先生,他可以像艾格博特先生一样高喊着教皇……咳……”侍即使止住,新教廷的建立这里也流传到了消息,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宗教肆无忌惮地攻击了,他很自然地掩饰过去,“那是很有趣的事情,蓝斯先生的魔术结合马戏团地杂技同样非常吸引人……”
“谢谢你,我想我们知道如何选择了。”陆斯恩再次打赏了侍一枚银币,拒绝了他的继续服务。和克莉丝汀夫人一同去观看表演。
侍始终没有介绍费赖堡的赌场,这也是费赖堡的规矩,让客人自由选择。但绝不推荐赌场娱乐……虽然来这里的客人九成九以上是冲着赌场来的。
克莉丝汀夫人在陆斯恩的陪伴下,欣赏了一下欢乐贝莉,那些女演员纵然没有克莉丝汀夫人的身姿,但那匪夷所思灵活的身体,总让人浮想联翩,虽然旁观都是衣冠文雅地绅士淑女,但是也依然有人忍不住看到那抛起的乳浪出尖叫,只看得不久,克莉丝汀夫人就拉着陆斯恩离开。那个水上秀就更不会去看了,据说被水打湿了衣衫的演员们,衣物几乎透明,仿佛是完全**着身体。
最后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走进了赌场,这里有各种各类地赌博,赌场里人声鼎沸,竟然比那大剧场表演的*时还要热闹几分,许多人在面红耳赤地挽着袖子高喊,他们显然忘记了自己在走进这扇门前可还是个风度优雅的绅士。
喧闹的空气中是让人难耐的浮躁。大吊灯的光芒溢彩四射,四周壁挂的水晶募捐箱里满是黄橙橙的金币,荷官的吆喝声充满着诱惑,让人眼花缭乱地赌博方式,新奇的玩法层出不穷,费赖堡赌场里流动着的是上流社会中穷奢极欲的浮华,高高在上的贵族,手掌大权的官员,坐拥千金的富商。沙龙聚会的红人。受人追捧的名媛围着一张张赌桌,或随意。或紧张,或兴奋,或期待地投下一把把让人胆颤惊心地注码。
一个手中握着一大袋让人眼热筹码的中年男子,在整个赌场里随意转悠,看到感兴趣地就投一把,赢了笑呵呵地拿走,输了无奈地摊手,一副浑不在乎输赢的模样,然而有心人可以注意到他会时不时地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仔细地数他袋里的筹码。
两个似乎是职业社交女郎的艳丽女子,一左一右地傍在一个身材肥硕的老身旁,当老大胜一把时,老会豪爽地将几个筹码塞进他们的胸衣,从荷官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每当此时,两名女子地手就会在赌桌下撩拨着老地下体,露出妖魅诱惑的眼神。
三个穿着看不出品牌,但绝对昂贵礼物地年轻男子,正在玩着一个猜注的游戏,其中一个习惯每注都投,另外两个却总是要仔细地分析一番,让人惊讶的是,那个看似是初学,乱投注的年轻人身前的筹码却最多。
有一个身着芭拉宝利二十年前流行的复古风格大衣的老派贵族老,手中握着几个不多的筹码,但神色间却满是对周围炫耀式地把大堆筹码放在赌桌上的人不屑,如果有人的眼光够毒辣,一定可以看到他这件大衣的边角已经有因为浆洗过太多次而产生的光亮。
站在入口处观望的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在这个赌徒的世界里,众生百态让习惯于把玩人心的恶魔,心生欢喜。
克莉丝汀夫人挽着陆斯恩的手,走下台阶,仿佛走入另外一个世界,径直走向赌池中心的轮盘赌桌。
陀思妥耶的名作《赌徒》中那个沉迷于赌博的年轻人,正是沦落在名为轮盘赌的游戏之中,作为在艺术表现力上,唯一可以与奥斯瓦尔多相媲美的文学大师,他将这种游戏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许多看过《赌徒》这部作品地人,都对费赖堡的轮盘赌产生了好奇,一掷千金之后的身无分文,突然暴富和一夜清贫的强烈反差带来的刺激性也是赌博的魅力,轮盘赌更是将这种刺激挥地淋漓尽致,众多赌客们总结的玩法又似乎带着推理分析的考究。让这个游戏似乎不只是运气那么简单,更增加了可玩性。
“夫人喜欢这种游戏?”陆斯恩在克莉丝汀夫人的耳侧轻声询问。
“黑红相间的37个数字,独属于庄家的0号,从1到36号,3个数字相加,是多少?”克莉丝汀夫人没有直接回答,侧目间,给了他一个带着几丝轻柔妩媚的眼神。
“666,独属于恶魔的数字。在宗教典籍和恶魔学著作中,666代表着恶魔。”陆斯恩答道,没有想到克莉丝汀夫人会用这种含蓄着表示某种意味的方式选择游戏。
轮盘是常见地博彩游戏。在法兰语里“轮盘”这个词意味着小圆轮,在轮盘上有37个数字,荷官转动轮盘打珠,珠子落在一格的数字就是得奖号码,落在0号数字上,庄家通吃,而落在其他数字上,则根据赌客们的各种投注方式进行赔付。
看似简单地游戏,却因为各种投注方式而变得乐趣无穷。职业的赌客们经常使用的马丁葛雷玩法,费-博纳齐法,拉伯伽法,奥斯卡碾磨法等等,据说都是多明尼卡神学院的著名数学家,统计学家,分析师总结出来的玩法,能够大大提高胜率,至于这些玩法是否如赌客们鼓吹的那样能够完全把握轮盘的走势。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陆斯恩为克莉丝汀夫人兑换了一把筹码,手掌托着筹码,看着克莉丝汀夫人饶有兴趣地玩着,即使不在乎这些筹码,但是克莉丝汀夫人显然非常欢喜,输了她会似乎很伤心地皱起眉头,赢了她会大声欢呼,在赌桌旁赌客们都集中注意力放在轮盘上,倒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美艳的贵夫人。出现在这里。有些过于瞩目了。
也许有人曾经在梅林广场听过克莉丝汀夫人的演说,或和她一同参加过学论坛。或在某个宴会上仰望过她地背影,但现在也没有人会联想到她的身份,她和所有初试这个游戏的赌客一样,兴高采烈,却尚未沉迷。
在二楼隔着窗户观望着赌客们的费赖堡经理莱昂内尔,却不会不注意这个出手豪阔的贵夫人,虽然费赖堡里有来自多米尼克大陆各地的富豪,甚至有连马车上都镀着金的埃博拉人出现,但谁也不会嫌弃增加一个客人?尤其是这个客人还是一个初学,当她体会到这种游戏不只是乐趣,还会折磨着人,让人欲罢不能的,带着罪恶的诱惑时,只怕她已经交出了上百个甚至上千个金币。
增加一个稳定地新客人,会让莱昂内尔的年金增加非常可观的一笔,再加上这个贵夫人那让人难以直视的瑰丽容颜,对自己非常自信的莱昂内尔决定看看形势,再决定出场的时机。
伦德的投注方式众多,颜色,单双,号码段,数字组合都可以,克莉丝汀夫人选择了赔率1:1的红黑颜色投注,随意地丢下了一个代表1个金币的筹码选择了红色。
“你选什么颜色?”克莉丝汀夫人让陆斯恩也投一把,“不许选和我相同地颜色。”
她稍稍靠近陆斯恩,手臂依然挽着陆斯恩,抬头横了他一眼,出一声轻哼。“只有两种颜色,你选择了红色,不许我选和你相同地颜色,我还能选什么颜色?”成熟优雅女子偶尔为之的调皮,总是格外地让人动心,那专心打球的荷官都忍不住屡屡注视着克莉丝汀夫人,看了一下外围和内围,计算了赔付之后,荷官的手指灵巧地拨动着圆轮,打出了小球。
陆斯恩选择了黑色,看到荷官的眼神和动作,心理明白这把多半是克莉丝汀夫人赢了。
这种轮盘并没有特别的设计,荷官也无法完全控制小球打出的数字,但是他们根据经验。在手法上仔细把握,往往有几分把握让小球落在特定的颜色上,三十六个数字,半红半黑,即使是毫无经验的人,也能够有二分之一的几率。更何况他们这些日日握着圆轮的荷官。
最后不出陆斯恩所料,克莉丝汀夫人赢了,他投在黑色上地筹码被吞掉了。
“666,不是恶魔的数字吗?”克莉丝汀夫人略带得意地道,“再来一把,我们开大小……”
斯恩点了点头,三十六个数字并非按序排列,而是间隔打乱,1到18是小。19到36算大,赔率也是1:1,陆斯恩可以肯定这个荷官能够控制颜色。但并没有把握控制大小。
“大的是凯莱儿,小的是罗秀,你投哪个?”克莉丝汀夫人捏着筹码,眼眸里说不清楚是期待还是挣扎,手指却紧紧地掐住了陆斯恩的衣服,身体僵直地屏住了呼吸。
在黑森林巴登酒店的房间里,落地大窗前雍容优雅地贵夫人说道:“有许多事情,如果无法做出理智精准的选择,不就意味着赌博吗?”
她所指的就是现在吗?克莉丝汀夫人抛弃所谓的感情。亲情,母爱,伦理,道德,理智,没有如此复杂地做出她的选择,却是用她所说的赌博来决定。
她甘愿为了女儿,抛弃圣裔的光环,义无反顾地寄托于恶魔的羽翼之下寻求保护。她又为了她的爱情,陷入了挣扎之中,如果她地心里只有罗秀,她会很自然地放弃陆斯恩,而今她这样的抉择却意味着,陆斯恩已经让她难以舍弃。
或她心底还潜藏着最疯狂的一种想法……或这种想法,才是她最希望出现,而又最不可能出现地。
金色的筹码在陆斯恩修长的手指间转动,在指缝间闪耀光泽。他望着转轮上黑红色的色彩。目光平静。
他投的两个数字组合,只有当荷官打出的珠子落在两个数字之间的线上时。才算赢,这种几率很小,赔率也是第二高的
荷官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斯恩,很少有人投单注只投这一种的,玩轮盘只有多种投注组合才能有希望赢多输少,大多数只投一种高赔率投注地人,都会一直输下去。
不在乎输赢的人很多,荷官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当最后轮盘停下时,珠子却赫然落在两个数字之间!
这样的高赔率注,难得出现,赌桌上顿时一片欢呼,赌客们纷纷为陆斯恩的好运气叫好,虽然只投下了一个筹码,但是因为是代表一个金币的筹码,陆斯恩这把收入十七个金币。
陆斯恩笑着接过荷官赔付的筹码,克莉丝汀夫人看到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失望,但却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其实无论是哪种结果,最后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你能够操纵这个游戏的结果,但是你没有那么做,是吗?”克莉丝汀夫人不确定地问道,声音不大,在嘈杂地赌桌前,低吟如在夜空中掠过的风。
“很多时候,我们就和这位荷官一样,我们操纵着游戏,却无法把握结果。”陆斯恩抽出身来,离开了赌桌,把位置让给了一个试图挤进来的人。
这个人却不是来玩的,他在一旁用那种职业玩家看着新手的眼神,颇为玩味地看着克莉丝汀夫人投注。
“夫人你好,我是费赖堡的经理莱昂内尔。”莱昂内尔微笑着道,和他的法兰名字一样,他有着如同狮子一般的茂盛络腮胡子,刚强的面容和挺拔地鼻子,这种男人往往是成熟女人在渴望最实质满足时地选,他们习惯于用强有力的冲击带给女人快乐,这也是他们能够得到许多中年贵妇喜爱地隐秘原因。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求月票)
他觉得,面对眼前这个看不出年纪,但保养得体的贵夫人,他还是非常有魅力和信心的。
克莉丝汀夫人转头看了一眼,虽然不明其意,依然保持着礼节微笑点头,然后专心地看着转动的轮盘。
这显然是一种不愿意接受对方进一步搭讪的姿态。
莱昂内尔并不在意,他见过许多贵夫人们初见时的矜持,和她们独处时的放荡,他认为越是高贵冷傲的女子,心理越是渴望着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来征服她们。
“你喜欢玩颜色押注吗?我可以为你介绍马丁格勒法,这是最著名,也是玩家们最熟悉的,使用最多的技巧之一。当然这也是最不容易把握的,就像你现在这样投注……”莱昂内尔看着克莉丝汀夫人一个金币的筹码,自顾自地解说着,他相信他能够吸引这位夫人的注意力,“就像你现在押了一个颜色,以后你可以一直押这个颜色,如果这次你输了,你可以押双倍,两个金币的筹码,如果你又输了,下次你就押四个金币的筹码,如果你还是输了……请原谅我并不是想诅咒你有这样的厄运,我誓我只是阐述一个科学的道理。”
莱昂内尔很风趣地一探手,做无奈地解释的姿态,他用这一招吸引过很多赌客,他们往往会忍不住说:“没有关系,如果还是输了怎么办?”
这就意味着他们开始落入莱昂内尔的计划中,马丁格勒玩法是一个看似科学和可靠的方法,然而并没有几个赌徒能够真正把握住……
让莱昂内尔有些挫败的是,克莉丝汀夫人这一轮居然赢了,并不符合莱昂内尔假说的解释前提,更让他没有办法接话的是,克莉丝汀夫人为他补述了内容,“如果我还是输了,我就押上八个金币的筹码。如果这一次终于落到我押的颜色上,那么我押上的八个金币加上荷官赔付我地八个金币就是十六个金币的筹码,我却一共只押了十五个金币筹码出去。这样我最终就赢了一个金币,是吗?”
莱昂内尔一时语塞,这个女人明明是个新手!
他太小瞧了克莉丝汀夫人的智慧。对于这种简单地数学序列和统计方法,克莉丝汀夫人从他开头的几句话中就推测出了所谓的马丁格勒玩法地真实本质。
这个玩法中很不显眼的危险就在于。其违反了赌博以小博大地基本规律,这意味着玩家是用相当多的本金来博取一点小小的赌注,就像刚才莱昂内尔所举的例子,要赢一个金币,克莉丝汀夫人先必须准备付出十五个金币。如果克莉丝汀夫人不是那么幸运,在第四轮上没有翻本。在第五轮上她必须投入更多的金币,这种数列翻倍地计算方式最后得出的金额非常庞大,在第十轮克莉丝汀夫人就必须一把投入五百一十二个金币,但是她投入如此多地金币,最后她却不过能赢得一点点而已。\在赌场上,连输十轮,非常常见,但是有几个人会携着五百多个金币来玩?没有足够多的本金,这种玩法只会输,即使有足够的本金。赌场最终也只会赔付很不起眼的一点而已。
克莉丝汀夫人冷冷地注视着莱昂内尔。突然绽放出一个让人惊心动魄的笑容,这种笑容中含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却让莱昂内尔胆颤心惊,他这时候才现,他想的太单纯了,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那种深闺寂寞,来赌场寻求刺激的浅薄贵夫人。
“身家有数百万金币,甚至上千万金币的人,也玩不起这种所谓地马丁格勒玩法,在百余格子地方格棋盘上,一粒粒麦子双倍叠加的放法,即使是搬空了埃博拉人最充裕地粮库也填不满……可是马丁格勒玩法也不是绝对的输,总有机会赢,前提当然是身家足够丰厚。”克莉丝汀夫人的笑容愈恬静宜人,不经意地散出几丝慵懒的妩媚,一如她在书房里享受陆斯恩的贴心服侍一般,然而有幸目睹她倾倒众生姿容的莱昂内尔却产生了极其不妙的预感,克莉丝汀夫人接下来的话,更是坐实了他的预感。
“如果身家足够丰厚,我第一把押的不是一个金币,而是一万个金币,那么只要我按照马丁格勒玩法赢一把,最后我就可以收回成本,并且赢一万个金币。我现在想这么玩,我想看看费赖堡能够赔付多少个一万金币。”克莉丝汀夫人瞟了一眼陆斯恩,后正用他那惯常温柔的笑容看着他,其中还有一丝似乎是……宠爱?克莉丝汀夫人不敢确定,她觉得那是独属于罗秀的眼神,然而此时当她在抛开一位公爵夫人雍容的气量,肆无忌惮地**着眼前可怜的蝼蚁是,她突然有一种感受到罗秀那样幸福的满足感。
她曾经看到过陆斯恩,那对罗秀的紧张,那温柔宠溺的眼神,她觉得那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她想要体会着,她想要在陆斯恩身旁,做一个如同罗秀那样可以因为依赖着他,而对一切都不管不顾的小女孩。
克莉丝汀夫人是幸福的,然而莱昂内尔却是心惊肉跳,额头间满是冷汗,他忠心地希望这个看上去有足够底气玩一把投注一万个金币的贵夫人,只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夫人,虽然一万个金币不多,但是如果你在十把之中都没有赢一把,我们就需要投入一千万个金币,这样庞大的现金流出十分麻烦,不过费赖堡接受有公证价值的珠宝,地产以及艺术品的押注,这样你就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了。\”陆斯恩适时地配合着克莉丝汀夫人,在旁人看来,他和克莉丝汀夫人都只是一种暴户的浅薄显摆,或有人觉得这样的人,即使足够富裕,却也未必是有很大头脸的人,真正的贵族,懂得内敛而彰显身份的大人物,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怎么会计较这种想法?他和她只是在玩着肤浅暴户女人和无良管家的游戏。并且乐在其中,他们的游戏,从来不需要旁人地眼神来增加或减少他们的乐趣。
莱昂内尔的目光都有些抖。在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身上转动一圈,看到那些价值不菲,绝非普通富人可以拥有地珠宝饰之后。他终于确定,对方绝不是开在吹嘘。这将会是费赖堡也难得一见的大豪赌,即使是整个多米尼克大陆历史上,也极其罕见。
“我想你不会不接受这样的赌注吧?”克莉丝汀夫人挑起眉头,她想如果此时她是以凯莱儿地身份出现,一定能够更好地玩这样的游戏。
非常可惜地是。在黑森林巴登酒店里,她哪里有这样的心情。然而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只是要在他的身边,却又能够感受到安宁温馨的幸福,他地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细微动作地体贴,都让她心中流淌着甜美的**,那淡淡的忧伤,那让人纠结的挣扎,渐渐地远离……或走出费赖堡,独自面对着自己的幸福和罗秀的幸福。必须做出选择时。依然痛苦不堪,而此时她哪里舍得舍弃现在的幸福。去体会那些悲伤的情绪?
一万金币的赌注,马丁格勒玩法,赢第一把就是天文数字的金币收入了,更不论后来越来越大地投注,莱昂内尔心想那恐怕已经过了费赖堡数十年地营收了,只要赢一把,莱昂内尔所能得到的巨额分成已经足够让他享用一生,和所有上流社会地富豪们一样,用塞尔塔马出入门庭,让南埃尔法大陆的酋长女儿做女奴,甚至可以在佛吉尔七区全一块地建立庄园……
莱昂内尔真正担心的是第一把的输赢,如果这位女暴户走运的第一把就赢了,这一万金币的赔付,莱昂内尔还有权限支付,但是这位女暴户只玩一把,赢了一万金币就走人?莱昂内尔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想想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坎斯拉夫伯爵会如何对付他,莱昂内尔就浑身冷,一时间他也陷入了赌徒式的挣扎中,要不要赌一次?
胜,则如同获得走入人间天国的入场券,败,则沉沦入地狱深渊生不如死。
莱昂内尔搓了搓手,他有一双堪称神奇的手,只要能够正常挥出他平常的水准,他一定能够控制这场惊心动魄的游戏结局。===
他看了一眼荷官,荷官明白他的意思,忙不迭地跑开,他可不没有莱昂内尔的胆子。
“很好……看来你是准备玩一把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出玩一把就跑的事情。一万金币,还不值得我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克莉丝汀夫人脱下手套,露出那双圆润白净的手,手指拨动着轮盘上的筹码,“这些就当成是每一个代表一万个金币的筹码吧,如何?”
听到克莉丝汀夫人说不会玩一把就跑,莱昂内尔放下心来,反正如此巨额的金币,也不可能马上支付,他已经派人去请坎斯拉夫伯爵了,幸好今天坎斯拉夫伯爵带着一批大人物来到了费赖堡,有这些堪称樱兰罗帝国权力金子巅峰的人物坐阵,莱昂内尔也不担心对方会不认账。
莱昂内尔,这个名字在法兰语里,有金色狮子的意思,有胆气接下这样的赌盘,不得不说莱昂内尔还真没有愧对他这个名字,一直在周围看热闹的赌客们都纷纷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们都是非富即贵,但是谁见过单注一万金币的赌局?而且这位夫人还指明用马丁格勒玩法,那意味着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天文数字,那一连串的零,都能够让人头晕目眩莱昂内尔看了一眼从二楼贵宾房里匆匆走出的坎斯拉夫伯爵,这位有着洛德勋章的伯爵大人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惊讶,然后加快了脚步。
莱昂内尔心中大定,有坎斯拉夫伯爵压阵,还有什么可怕的?整个樱兰罗帝国也没有几个比坎斯拉夫伯爵更有权势的人物了,否则这次军部的年初聚会,也不可能有费赖堡这个行程。
“费赖堡的支付能力有目共睹,数百年来的经营,也不曾有过亏欠赌资的丑闻生……但是这位夫人。你如何让我相信你可以承受起这种投注额的游戏呢?请原谅我小小地怀疑,我只是出于职业性的谨慎,并非针对你个人。”莱昂内尔已经有心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话了。
“陆斯恩。我们怎么证明呢?”克莉丝汀夫人挽着陆斯恩地手臂,站在了赌桌前,面对着靠在轮盘上。把玩着象牙小珠子的莱昂内尔。
“这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不过幸亏我随身带着这个。”陆斯恩取出优银香花骑士勋章,丢在赌桌上。
他是用丢地。他把象征着骑士最高荣誉,以血汗生命捍卫的勋章毫不在乎地丢在了赌桌上。
这样地动作惹来许多人的不满,骑士勋章代表着身份,这种漠视荣誉的味道分明就是那些不入流的……
再有些别的想法地人也在看清楚这枚徽章的造型后打住了,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即使是上议院地许多议员也没有获得这个和安东尼奥皇室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骑士勋章,并不是说拥有这枚勋章的人比上议院的议员更尊贵。但却足以告诉看到这枚勋章的人,佩戴深得皇室信任,并且已经成为了闻名于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皇帝陛下准备重用的人。
莱昂内尔却不以为意,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坎斯拉夫伯爵,和安德烈公爵,米格拉兹亲王等人一样获得了樱兰罗帝国最高贵尊崇的洛德勋位,佩戴的洛德勋章,高于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可不止一个等级。
这枚勋章只能说明对方的支付能力,对方会以自己地荣誉和名声作为保证。
莱昂内尔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对这枚勋章表示轻蔑。但也没有太重视,随手拨开轮盘上地勋章。带着几分压迫气势地道:“请下注,夫人。”
玩这种对局,总是讲究个气势的,心理上处于下风地人,往往都会是最后的输家,经验丰富的莱昂内尔当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致胜的机会。
克莉丝汀夫人捏着那枚被她赋予了一万个金币价值的筹码,似乎在犹豫着,不等莱昂内尔催促,她朝着莱昂内尔身后走来的坎斯拉夫伯爵露出了一个微笑。
莱昂内尔正准备和坎斯拉夫伯爵详细说一下这次对局让人兴奋的巨额投注,却看到一向重视他的坎斯拉夫伯爵径直走过他的身旁,强健的肩头差点撞倒了莱昂内尔。
带着几分蛮横气势走到克莉丝汀夫人眼前的坎斯拉夫伯爵,却像一个最优雅的绅士,摘下礼帽,半躬着身体,右手抚于左胸前,用最标准的礼节向克莉丝汀夫人行礼,“尊贵的夫人,出于对你的尊敬,这次赌局,费赖堡不能接受,请原谅。”
“为什么?”克莉丝汀夫人茫然不解地问道。
莱昂内尔听了大惊,怎么可以不接呢,优银香花骑士勋章虽然比不得洛德勋章,但是要提供一万金币的支付担保信用,还是足够。
“伯爵,我相信这位有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骑士,不会玷污他的荣誉,勋章背后有纹章和宗谱司的记录,我们可以察看下他的家族所具备的支付能力。”莱昂内尔建议道,虽然他有些奇怪,一向以强硬态度面对女人的伯爵,怎么面对这个女人玩起了绅士风度,难道伯爵也看上了这个女人?那么真是太可惜了,莱昂内尔没有胆量去碰坎斯拉夫伯爵看上的女人。
说着他伸手去翻那枚勋章,却被坎斯拉夫伯爵一把捏住了他的手。===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莱昂内尔整个脸庞都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骨裂声,他一点也不怀疑伯爵可以轻松地把他的手腕捏成粉末,他曾经亲眼见过坎斯拉夫伯爵为了取乐,将一个费赖堡里押解的欠下无法偿还赌债的赌客身上的骨头一截截捏断的场景。
在一旁观看纵然有趣,但是莱昂内尔绝不想这样的事情生在他身上。
还好,伯爵片刻之后就松开了他,莱昂内尔瞅了瞅那枚勋章,忍着疼痛,虽然好奇背后的姓氏名字是什么,会让伯爵如此大的反应。但他绝对没有胆量再去试探了。
“正是如此,这位先生已经接下了,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难道费赖堡连一万个金币,也无法支付吗?”克莉丝汀夫人姿态优雅地捏着一根丝拨到肩后,不经意地看到楼上安德烈公爵地身影。她却因此而紧紧地挽住了陆斯恩。
“夫人,请原谅。莱昂内尔出了他的权限,他本不具备应接这种巨额的赌局。”坎斯拉夫伯爵耐心地解释道,他有些奇怪,克莉丝汀夫人平常并没有如此难以应付,她不应该在意这种小事。
坎斯拉夫伯爵无论如何也不会接这种赌注。莱昂内尔也无法完全保证能够稳赢,如果连输几把。费赖堡不够赔地,只怕要搭上古斯塔夫庄园了,就算莱昂内尔能够赢,一两把就算了,克莉丝汀夫人如果持续加注,坎斯拉夫伯爵难道还真的能让莱昂内尔把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产业都赢过来?
坎斯拉夫伯爵有这样地野心,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烈金雷诺特家族太过于庞大,这样地赌注一旦开始,只怕就不局限于赌桌上了。如果让克莉丝汀夫人对坎斯拉夫家族心生怨恨。坎斯拉夫伯爵只会觉得得不偿失,赢了这次赌局。纵然会得到坎斯拉夫家族展数百年也无法得到的巨额财富,但同样也会因此毁掉整个家族。
坎斯拉夫伯爵有着和安德烈公爵同样尊荣的勋位,但这和两个家族之间实力的对比完全没有关系,坎斯拉夫家族可以称为西里尔区的大贵族,在烈金雷诺特家族这样地庞然大物眼里……不过是稍微强壮一些的树苗而已。
尤其是如今地克莉丝汀夫人,毫无疑问是烈金雷诺特家族和欧德修凡克家族的代言人,这时候坎斯拉夫伯爵宁可得罪安德烈公爵,也不愿意得罪克莉丝汀夫人,这位可是圣格兰姆耶的亲孙女,当圣格兰姆耶的儿子阿尔布雷西特红衣大主教都没有陪伴在他身旁时,克莉丝汀夫人挽着圣格兰姆耶走进埃尔罗伊宫那一幕背后蕴含着,所意味着圣格兰姆耶告诉他们的,坎斯拉夫伯爵领会的非常清楚。
“那是你们费赖堡的事情。”克莉丝汀夫人漫不经心地道,随意的语气,却是似乎不会因为坎斯拉夫伯爵的身份做出半点让步。
“夫人,赌局还没有开始,按照规矩,我们有权力终止赌局。”坎斯拉夫伯爵被克莉丝汀夫人的咄咄逼人惹起了几分火气,古斯塔夫庄园和夏洛特庄园平日里虽然往来不多,但他怎么说也是和安德烈公爵一同在军部任职地军方重臣,克莉丝汀夫人这种态度无论如何都有些太过分了。
坎斯拉夫伯爵觉得,克莉丝汀夫人这种态度,实在有违她睿智地名声,她这样做不只是有不把坎斯拉夫伯爵放在眼里的味道,还似乎也没有把安德烈公爵放在心上,否则她应该考虑下安德烈公爵在这种小冲突中地立场。
“可是我已经投注了。”克莉丝汀夫人随手将手中的筹码丢进了赌桌,面对着坎斯拉夫伯爵露出如花笑靥。
“你……”坎斯拉夫伯爵本就有几分暴躁习性,看到克莉丝汀夫人这种带着嬉耍的态度,如何能够忍住不动怒?还好他毕竟明白事情的轻重,没有再做出过激的举止,目光中却依然怒出难以抑制的怒火。
“祖父告诉我,我要做的事情,必然不能因为旁人而终止,就如同始祖和他传道的十二圣徒,从来不曾因为异端和恶魔的阻止而停滞半步。”克莉丝汀夫人微笑着,目光炯炯地盯着坎斯拉夫伯爵,“你觉得祖父告诉我,对吗?”
坎斯拉夫伯爵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眼神中的那丝怒火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自然的微笑,“夫人你说的对……这第一把,我们认输了。”
“啊?就这样完了吗?颇有些无趣。”克莉丝汀夫人似乎很为坎斯拉夫伯爵的反应而惊讶。
莱昂内尔揉着手腕,内心里却抛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女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坎斯拉夫伯爵强忍怒火最后妥协屈从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樱兰罗帝国还有谁能够让坎斯拉夫伯爵如此忍耐?
“我觉得很有趣。”陆斯恩拿回了他的勋章,笑道。
坎斯拉夫伯爵哈哈笑道:“确实有趣。莱昂内尔,去取一万金币。”
坎斯拉夫伯爵笑地确实开心。至于他心里是不是在恼怒,一个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侍从官,一个佩戴着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这样随意打趣他。那就没有人知道了,或以坎斯拉夫伯爵地心胸。他是真觉得十分有趣也说不定。
“谢谢伯爵,但我想你只要把这枚非常有纪念价值,可以代表一万个金币的筹码,支付给夫人,就够了。”陆斯恩摇头道。拾起筹码,交给克莉丝汀夫人。“这可是多米尼克大陆历史上,最大面额的筹码吧?”
“嗯……谢谢你,坎斯拉夫伯爵。”克莉丝汀夫人笑地云淡风轻,似乎刚才在紧张不曾生过,让坎斯拉夫伯爵惊觉,这才是印象中的克莉丝汀夫人吧,恍惚间觉得刚才那个强势地女人,真的就站在眼前吗?
不管是坎斯拉夫伯爵不赌认输直接送上一万金币,还是克莉丝汀夫人那种没有把一万金币放在眼里,随心拒绝的气度。都震撼了今夜的费赖堡。有熟客知道莱昂内尔的身份,也知道坎斯拉夫伯爵似乎就是费赖堡地所有。可是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却似乎十分神秘,她地身份甚至连坎斯拉夫伯爵都小心地没有暴露,只是以“夫人”称呼,莱昂内尔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就再也不会胆大包天地还曾经妄想着要和这位夫人生点什么。
连坎斯拉夫伯爵都必须屈服的女人,他莱昂内尔有仰视的机会,已经是神赐予他的荣光了,莱昂内尔躲在一旁,目光闪烁惊疑不定,那个陪伴着这个女人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呢?光看他左右这个女人的气度,莱昂内尔打死也不相信他只是这位夫人的情人而已。
陆斯恩静静地欣赏着克莉丝汀夫人的表演,这位睿智的夫人,当然不会只是玩一个女暴户的游戏而已,她只是下定决心走上前台,一个女人要在手心掌握住一份让众多樱兰罗帝国强势人物忌惮地力量,她就必须有与之匹配地强势态度。
她非常敏锐地现了这样的机会,陆斯恩相信不久以后,伦德地贵族们,在谈起克莉丝汀这个名字时,眼神里不只有仰慕,还有敬畏。
“夫人,你的表演十分精彩。”陆斯恩由衷的赞美。
“你会为我支撑起舞台吗?”克莉丝汀夫人长长的睫毛上抖动着期待,夜后的灯火,让她的眼神里满是迷离的色彩。
“你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陆斯恩一臂挽住克莉丝汀夫人,一手伸开五指……
请原谅我多嘴,最后这一句,是有些别的意思的,他的一只手给了克莉丝汀夫人,另一手要支撑起的舞台……
今天闹了一个大乌龙,许多书友误以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要生日了,早几天就会忍不住写ps感叹的。
然而,非常感谢你们,被人惦记着,祝福着,总是非常幸福的,想必你们不会怀疑我可以用最华丽的句子表示我的感激,但是我只想简单地说一声:谢谢
很希望,在来年的这个日子,在起点中文网,还有一个叫二十七男的作,和大家渡过这个生日。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运气(求月票)
坎斯拉夫家族经营的弗赖堡,在黑森林巴登地区建立以来,最大的一场投注对局,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克莉丝汀夫人的咄咄逼人,坎斯拉夫伯爵的退让,犹如一场精彩的表演,比欢乐贝莉上空秀更让人震撼。
随意赋予一枚一个金币的筹码一万金币的价值,随意压迫一位位高权重的伯爵屈服,随手抛弃了一万金币的赌注,这样的一个女人,站在费赖堡赌池的中央,挽着她身旁的那个男人,面含微笑,却让人觉得她遥不可及,无力仰视。
安德烈公爵和克莉丝汀夫人已经照面,克莉丝汀夫人自然没有继续在这里玩乐,或径直离去的道理。
她也没有办法在赌池里继续投注,再沉迷于对局的赌客们也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在赌池中,最让人尊敬的不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也不是一掷千金的豪阔富绅,而是像克莉丝汀夫人这种玩得起,也放的下的玩家。
看着沿单螺旋梯走上二楼的那对男女的背影,坎斯拉夫伯爵握住了莱昂内尔的手。
莱昂内尔身体一僵,额头渗出冷汗,却觉得坎斯拉夫伯爵把什么塞到了他手中。
看到坎斯拉夫伯爵的身影跟随在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身后走上了楼梯,莱昂内尔在角落里摊开了手心,是一把细碎的粉末。
这是轮盘上那颗珠子,成为了坎斯拉夫伯爵倾泻怒火的替代品,莱昂内尔双目无神,居然将这把粉末灌进了嘴中,这个女人是谁,能够逼迫得坎斯拉夫伯爵如此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到必须委曲求全的地步?
费赖堡的二楼,专为赌场里的贵宾客户开房,和一楼人声鼎沸的喧闹场景截然不同的是,二楼十分安静。走在可以看到楼下赌池热闹场景的廊道里,经过一个个房间,紧闭的房门,让人无法得知里边都是一些什么人。
也可以说,无论在费赖堡地贵宾间里做什么,外人也无法得知。这里的安全性和隐秘性,只怕不亚于米兰银行的保险柜。
有古斯塔夫庄园这个后台。坎斯拉夫家族地骑士压阵。极少有人能够在费赖堡惹出麻烦后还能安然离开。
坎斯拉夫伯爵混若无事地和克莉丝汀夫人闲聊。说些黑森林巴登地风物。像一个合格地主人一样热情接待尊贵地贵夫人。
“你一定要享受下喀拉凯拉浴场。那里地温泉可是伦德名媛圈子里最受推崇地地方。艾德文娜和奥萝拉经常去那里……当然。我会为夫人事先驱逐闲杂人。让你静心享受。”艾德文娜是坎斯拉夫伯爵地妻子。奥萝拉是他第二个女儿。坎斯拉夫伯爵如此不动声色地向克莉丝汀夫人表示他地亲近。
“伯爵有心了。喀拉凯拉浴场久闻大名。但是一直没有胆量进去。”克莉丝汀夫人没有拒绝。喀拉凯拉浴场禁止着泳衣。男女同池地规矩。引诱了许多心怀各种心思地女人。却也拒绝了一些像克莉丝汀夫人这种绝对无法做到在陌生人面前裸露身体地矜持贵妇。
坎斯拉夫伯爵并不担心这种有些蛮横地要求占据整个喀拉凯拉浴场地行为。遭人怨怒。伦德地人们已经习惯了让贵族们享受特权。
廊道地尽头。托拜厄斯夫人和安德烈公爵站在一起。他地身侧有几位军方大臣。这些人无一不认识克莉丝汀夫人。其中一些更是受到了克莉丝汀夫人出谋划策地军部改案地好处。是近些年提拔上来地高层将领。面对着克莉丝汀夫人。都表现出了一份应有地敬意。
看着自己部属的表现,安德烈公爵似乎并不觉得这样减弱了自己的威信,很以克莉丝汀夫人为荣的表情,微笑着颇为拥有这样的妻子而自得。
“夫人。玩得开心吗?”安德烈公爵将手中的另一只酒杯递给克莉丝汀夫人,笑着对陆斯恩道:“在黑森林巴登酒店开好房间了吗?太晚了,不要再送夫人回去了。”
斯恩点头答应,同样保持着面对主人谦恭有礼地姿态。
陆斯恩并不觉得安德烈公爵这句话里蕴含着别的什么味道,他相信克莉丝汀夫人绝不至于让安德烈公爵现行踪。
克莉丝汀夫人想起在酒店里生的一幕幕,心中一阵情绪莫名流转,状若无事地看了一眼陆斯恩,举起杯子对安德烈公爵道:“修斯坦尼顿还留在埃尔罗伊宫,你可要好好照顾托拜厄斯夫人……托拜厄斯夫人。安德烈这个伴游还算合格吗?黑森林巴登可玩的地方可不止费赖堡。坎斯拉夫伯爵一定会很乐意充当导游。”
“谢谢你的关心。”托拜厄斯夫人没有想到克莉丝汀夫人会主动和她说话,有些紧张。她并不想在这种场合让克莉丝汀夫人独自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却无法像克莉丝汀夫人这样热情而不份地对答,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多说几句话,分散那种随着这位夫人的到来而产生在心头的压迫力。
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继续和托拜厄斯夫人客套的意思,微笑着和其他人说着话。
说话间,一行人步入了费赖堡装饰地奢华的贵宾室。
同样出自曼努埃尔的手笔,他一反巴洛克装饰风格在色彩和纹理上的多变华丽,用最简单沉重的黑色,和极致简约的装饰线条调配着房间里的一切,闪亮如镜的黑色鄂多斯花岗岩石,烟灰水晶吊灯的光线浓烈璀璨,落在各处却并不炫目,被整个房间地色调巧妙地淡化,一张可以应用搭配各种赌具地流绒赌桌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一位身着端庄晚礼服地女荷官如雕塑一般保持着最优美的姿态,露出整洁干净的笑容。
“刚才在玩什么呢?”克莉丝汀夫人明知故问,赌桌上的轮盘显示刚才这里也是在进行着轮盘赌。
这也是费赖堡第一次出现了赌池里的对局金额过贵宾间,当莱昂内尔派人来这里通报坎斯拉夫伯爵时,也因此而吸引了坎斯拉夫伯爵,他当时可没有想到樱兰罗帝国除了葛洛仙妮公爵夫人这个帝国最富裕的女人。还有哪位贵夫人有如此魄力和手笔?
不是觉得克莉丝汀夫人没有这样地能力,只是绝少有人会想到克莉丝汀夫人会走进费赖堡,这位夫人给人的感觉总是一位过着优雅生活,鉴赏着艺术品,沉醉于经纶学术之中的女人,不应该出现在费赖堡。
这样的形象。让人心生仰慕,却缺少真正因为她而生的敬畏。人们仰望她所能拥有的权势,也只是因为她烈金雷诺特家族地姓氏,而非她本身。
那样的情况,显然不是克莉丝汀夫人所需要的。
“和夫人刚才玩的一样,本来我们都已经没有太大兴趣了,但是刚才看到夫人的气度和魄力,也让我们有些动心,玩。不就是要玩的这么精彩吗?”安德烈公爵随手捞起一把筹码,这里玩的可也不小,筹码没有具体的面额。这种筹码只会出现在贵宾间,由赌客们自己定面额,每个筹码至少代表着一个金币,甚至是十个,百个。
“怎么样,一起玩一把?”陆斯恩来开椅子,克莉丝汀夫人坐了下来,眼神扫过全场,出了邀请。
克莉丝汀夫人的邀约。当然会有人凑趣,聪明人并不只有一个坎斯拉夫伯爵,谁都很清楚如今地形式,现在克莉丝汀夫人身上最耀眼的可不是公爵夫人这个头衔。
陆斯恩站在克莉丝汀夫人的身后,环视一圈,现非常巧妙地是,克莉丝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刚好相对而坐,虽然轮盘赌并没有赌客间的对局,但这种场面颇有些让人怀疑克莉丝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之间。是不是有些对峙的味道。
当然,即使有人如此怀疑,也没有谁会表演出来。
“多大的筹码?”坎斯拉夫伯爵询问道,呵呵一笑,“希望不是一万个金币的单注,那可没有谁能够陪二位玩得起,但是我想公爵殿下和夫人对局,也没有什么意思吧?我可听说烈金雷诺特家族各地的账册,都是直接送进夏洛特庄园里夫人的书房。公爵殿下。你私下里攒的钱,只怕不够和夫人对局啊。”
作为军方老资格的大臣。坎斯拉夫伯爵虽然不属于烈金雷诺特家族地派系,但也有自己的影响力,和安德烈公爵的关系不会太差,开这样的玩笑并不会引起安德烈公爵的反感。
更何况谁都知道安德烈公爵在公开场合都不会否认他对克莉丝汀夫人是无不依从。
托拜厄斯夫人挪了挪身体,似乎身体有些疲乏。
“夫人在场,我都必须看她先下注后再下注……”安德烈公爵有些自嘲地笑道,然后等待着周围似乎有些过于整齐的笑声歇落,“她在场,我压力太大,不如让陆斯恩来代表她玩吧,陆斯恩,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有人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名字似乎就是新年第一天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哪一位吧。
有这样的勋章,虽然说陆斯恩还没有具备对等地权势,但却足以有身份坐上这张赌桌了……即使是在最容易获得高阶骑士勋章的军部,这些人中有获得了更高的骑士勋章,却无缘优银香花骑士勋章。
克莉丝汀夫人佯怒地瞪了一眼安德烈公爵,却并没有反对,回头看了一眼陆斯恩,示意他坐下来。
陆斯恩很恰当地表现出一份忐忑,既然克莉丝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并没有公开地撕破脸,还在表演着恩爱夫妻间应该有的小情调,陆斯恩也必须配合一下地表示出对安德烈公爵的敬畏。
“随便玩玩……不用担心,你可是现今烈金雷诺特六个拥有优银香花骑士勋章中的一员,迟早要走进军部,不要表现得欠缺胆识。”安德烈公爵训斥道,但是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安德烈公爵对陆斯恩的重视和希望。
很显然,这番话固然会让军部的各位认为陆斯恩是安德烈公爵重点培养的人,因此对陆斯恩刮目相看,但是如果陆斯恩日后做出一些不利于安德烈公爵地事情地话。将会成为陆斯恩恩将仇报的佐证。
陆斯恩地眼神里闪烁着希冀的目光,带着一丝感激地道:“是,殿下。”
一对恩爱和谐的夫妻,一个大有前途又忠心耿耿的仆人,这一幕让在场的人无不面带微笑地凑趣,渲染气氛。
安德烈公爵侧目看了一眼托拜厄斯夫人。线条刚硬的眼眶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冷。
托拜厄斯夫人有些期待,她当然知道这种冷意并不是针对她,这意味着安德烈公爵似乎要对克莉丝汀夫人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了。
托拜厄斯夫人猜错了,安德烈公爵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克莉丝汀夫人做出什么事情,他把陆斯恩叫上场,只是敏锐地感觉陆斯恩似乎有些突兀地崛起了,让他无法控制,他必须敲打敲打这个在神术上的修为甚至能够压制修斯坦尼顿的人。
“非常好……我有个提议,我们应该玩一些更有趣的游戏。轮盘赌虽然有趣,但还是缺少一点血性的味道,就好比两个全身都穿着君士铠甲的骑士的拼斗。虽然打得激烈,但永远无法满足旁观的渴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两个穿君士铠甲的骑士在决斗时,有一方受伤。这样地话,岂不是太无趣了?你们都知道,只有费迪南德手下的人,才会乐此不彼。”安德烈公爵毫不掩饰他对费迪南德的不满,正如费迪南德经常在公开场合表蔑视安德烈公爵地言论一般。
克莉丝汀夫人轻笑一声,托拜厄斯夫人却不知所谓,在场的军部大臣们却爽朗地大笑起来。对于枪与花骑士团,军部向来没有好感,因为枪与花骑士团精良的装备,让他们总是能够在阅兵式上比军部骑士更受欢迎,偶尔举行的骑士比武,费迪南德的手下赢面也大于安德烈公爵派出来的人,军方一致认为这种让军方丧失荣誉的比武,非常的不公平。
安德烈公爵控制着场面,引导着他的话题。“所以我们应该玩真正男人地游戏,而不是像费迪南德的人那样只会缩在君士铠甲里吹嘘。杰拉尔德,你们不是研制出了一种名为盖文连弩的新式连弩吗?”
杰拉尔德隶在军部负责研新式武器装备铠甲的工作,虽然基本上属于文职,但是因为武器和铠甲对于战争结果的决定性越来越大,杰拉尔德在军部的地位也不低,他所获得的功勋并不亚于领军上阵的将士。
一件有效的新武器,往往就意味着能杀死更多地敌人,一件防御更高的铠甲。意味着战场上存活率的提高。在樱兰罗帝国,从来就不存在有轻视学人才的偏见……除了辛西娅区那些习惯拦住路人夸夸其谈的所谓新锐学。
盖文。在爱兰度语里有战争之鹰,胜利之鹰的意思,足以体现出杰拉尔德对这种连弩寄托的希望,杰拉尔德唯一和军方众多大臣难以统一意见的就是,杰拉尔德希望弩箭类远程武器能够广泛运用于战争之中。
杰拉尔德认为,战争只存在胜利和失败,所谓的骑士精神十分愚蠢,弩箭迟早会主导战场,即使军部没有拨下足够地用于开新式弩箭地资金,杰拉尔德依然研出了盖文连弩,
杰拉尔德虽然不明白此时安德烈公爵提到盖文连弩有何意图,依然以带着夸耀的口吻说道:“盖文连弩是一种最新式地连弩,它并不像以前的多弩一样一次性地射出多弩箭,它有一个箭筒,可以容纳六只弩箭,每次扣动机括射一只,然后可以马上再瞄准第二只,大大提高了攻击的准确性和灵活性,不会让骑士像携带普通弩一样,在使用一次后,如果没有机会上箭,就成为了累赘。”
“哼……在战场上使用弩箭,还是骑士吗?”坎斯拉夫伯爵不满地道,坎斯拉夫家族能够让费迪南德认为是非常符合骑士精神的骑士家族,自然是传统骑士精神坚定不移的支持。
“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安德烈公爵摇了摇手,制止了准备和坎斯拉夫伯爵辩论的杰拉尔德的话题。
“我说的这个游戏,就是和盖文连弩有关。”安德烈公爵拿过杰拉尔德随身携带防身的盖文连弩,它最显眼的就是弩身上有个箭筒,其中放置了六只箭,安德烈公爵取下其中五支,转动箭筒,扣动了一下机括,连弩出一声空响,显然那并不是剩下的那一只弩箭的位置,“我们轮流来扣动机括,赌一赌,谁的运气更好。”
说着安德烈公爵举起弩箭,指着自己的头。据说小区的恒温系统坏了……这样的天气,出现这样的状况,真要人命,无法码字。我坐在阳台上,看着隔壁的小姨太在她家的小泳池里叫嚣:“有本事给姑奶奶我送暖气……”
感叹啊……我为什么不能在夏天享受暖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