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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十七男     贵族法则txt下载     贵族法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幕演说(9000字大章节求月票)

    伦德的日落瑰丽炫彩,伦德的日出端庄神圣。

    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庄重辉煌的埃尔罗伊宫,洛德大帝钟楼镀上了一层华美的金衣,西边的天际还隐约可见寂寥的星光和苍白的月。

    幽蓝的天空泛白,皇宫广场上落落的路灯依然没有熄灭,夜巡人从最西开始掐灭这些闪耀了一晚的灯火,密集的人群让夜巡人暗自嘟噜着,长时间晨起的疲倦让他无心再关注始祖诞辰日皇宫官场上的集会。

    他可不像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在皇宫广场十多年的夜巡,让他几乎见到了所有樱兰罗帝国的大人物,只是这些大人物从来不曾注意到他而已。

    夜巡人推着油车,小心地不让油车里的灯油流淌出来,有时候他也将一些灯油偷出去卖,能够补贴一些家用,他知道市政府公务厅的一位分管夜巡的管事知道他这样做,却没有纠办他,他也懂得报恩,时不时地送一些纳诺玛森林里的特产给管事。

    他可依然身手矫健,是个捕猎好手,要说在冬天里抓捕那些肥的流油的浣熊和鹳鸡,他比那些只知道骑马驱犬的骑士老爷们厉害多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往广场中央拥挤而去,看那形式,要推开这些热衷于看到大人物的市民熄灭中心位置的夜灯已经是不可能了。

    夜巡人停下脚步,靠着一盏新漆桐油的路灯,从兜里掏出一轮烟纸,包上些碎烟丝美美地吸了起来。

    缭绕的烟雾缠着路灯,一团团地将夜巡人的身影都包裹了,他是个老烟鬼了,吸得凶,这些烟丝又有些潮。他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咳嗽起来。

    然后夜巡人听到了另外一个咳嗽声,他转过头去,却看见一位年轻的绅士也靠在路灯旁,正在轻声地咳嗽。

    夜巡人没有去想这位先生为何一直要靠在这里,这可不是他的错。

    夜巡人的眼力很不错,他非常清楚出现在这附近的哪些人是真正地大人物。哪些人只是随便走走的闲人。

    “很抱歉。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无意冒犯你。”耳濡目染之下,夜巡人说话也很有礼貌,并没有平民惯有的粗俗味道。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年轻绅士掩住咳嗽声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让夜巡人放下心来。对方是个大人物,确实不会计较他无意的冒犯。

    “你请问,先生。”夜巡人佝偻着身体,本就有些疲倦地身体显得更加谦卑,眼睛小心地望着年轻地绅士。

    “这里是什么集会呢?昨天晚上已经热闹了一晚上,看现在人们的表情似乎依然很兴奋。”年轻绅士似乎也只是远远地看着热闹,对于这种场合并不感兴趣。

    夜巡人心想这位先生一定是和自己一样见惯了大人物,才会不感兴趣,但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这位先生不只见多了这些大人物。这些大人物多半也经常能见到他,认识他。^^^^

    “昨夜精灵之森剧团结束后,圣格兰姆耶宗座宣布他将在晨间为樱兰罗帝国祈祷,并且为聆听他念诵经文教典的信徒赐福。”夜巡人往埃尔罗伊宫望去,在这个位置完全看不到圣格兰姆耶是否出现,他还是渴望看到这位宗座大长老的,毕竟圣格兰姆耶可比加布里尔三世陛下难见多了。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每年的始祖诞辰日前夜都能见到,能够见到圣格兰姆耶那就要稀罕多了。

    “圣格兰姆耶地赐福,如果是普通地日子里。只怕是皇室的大人物也未必有机会得到啊……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或他们还会听到更多的好消息。”年轻绅士笑了笑,“不过这都和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站在这里看看,听听。”

    夜巡人呆了呆,顿时有些激动的挺直了腰杆,他没有听错,这位绅士说的是“我们”。

    一个夜巡人,一个年轻绅士,站在皇宫广场的边角,沐浴着阳光,安静地做着旁观。

    安东尼奥皇室古典爱乐团奏响了樱兰罗帝国国歌《王之剑》,慷慨激昂的歌声中,优银香花旗帜缓缓升起,樱兰罗帝国的大人物和圣格兰姆耶一同仰望着国家的象征,一旁用热切目光注视着圣格兰姆耶地人们也暂时将他们的目光移开。

    片刻之后,国旗升至百尺的高空中,在阳光中的冷风吹拂的旗帜飘扬,格兰姆耶向前跨了一步,整个广场顿时寂静下来。

    “孩子们,我是你们的教父格兰姆耶。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必须相信,都必须接受,并且领悟其中神的意志。”格兰姆耶苍老沉重的声音缭绕在皇宫广场,让人惊讶地是,这具本已经垂垂老矣地身体,居然蕴藏着如此充沛的精力,一个晚上地操劳和准备,丝毫没有让他显出半点疲态,反而有一种焕活力的感觉。

    “在三年前,教皇格列高力七世以修缮圣伯多禄教廷为借口,谕令出卖赎罪券,他说有罪的人,只要花钱买了赎罪券,死后的灵魂必将升入天国,他甚至告诉神圣日诺曼帝国枢机教宗,钱币落入钱柜里叮当作响后,灵魂瞬间脱离地狱升入天堂。只要多购买了赎罪券,甚至可以豁免今后犯的罪行,如果你打算犯罪,请预先购买一张匹配你罪行的赎罪券,如果你准备杀害一个平民,请购买面值百枚金币的赎罪券,如果你准备杀害一个低等贵族,请购买面值千个金币的赎罪券,如果你准备叛乱杀害国王,请购买面值十万个以上不等的赎罪卷。”格兰姆耶微带怒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人们,目光中燃烧着怒火:“格列高力七世甚至认为,赎罪卷可以替已死的人赎罪,让死的灵魂尽快脱离炼狱,飞升天国。这些事情你们知道吗?在樱兰罗的孩子们。”

    原本准备接受格兰姆耶赐福地人们呆滞地站在哪里,一个平民百个金币,一个低等贵族千个金币,甚至谋杀一个国王,是十万个金币?在樱兰罗帝国法典上罪无可恕的杀人罪,居然可以用购买赎罪券的方式免罪?

    樱兰罗帝国的法律不可能绝对公平,贵族总是享有特权。****但也不曾如此裸地以金币标示人命。这样的事情荒谬而难以置信,但出自格兰姆耶之口,却让人不得不信!

    圣格兰姆耶宗座大长老会特地从圣格吉尔岛赶到樱兰罗帝国来如此欺骗樱兰罗人吗?不会,决然不会,比起这个荒谬的赎罪券,格兰姆耶说谎的可能性更加渺小。

    因为克莉丝汀夫人地存在。樱兰罗人对欧德修凡克家族地好感远甚于其他圣伯多禄教廷统治下的教国。克莉丝汀夫人是如此高贵优雅的女士,她的祖父也不会是个满嘴谎言欺蒙整个国度的卑劣小人。

    “我的孩子,如今艾斯潘纳王国地红衣大主教阿尔布雷西特,曾经作为教皇在神圣日诺曼帝国地最高代表即枢机教宗,他接受到格列高力七世秘密喻示向神圣日诺曼帝国贵族兜售赎罪券,我的孩子是虔诚的圣徒格吉尔的后人,他认为人只要虔诚信仰神,因信而称义,死后灵魂必可得救。为了犯罪而购买赎罪卷,死后必将入地狱,赎罪卷也不可能使罪人脱离地狱。阿尔布雷西特因为拒绝了格列高力七世的喻示,因此被调往艾斯潘纳担任红衣大主教。”格兰姆耶伸手指着和安德烈公爵站在一起,刚赶来的一批欧德修凡克家族的神职人员中最高大的一位,这位就是阿尔布雷西特大主教,他正露出痛心疾的表情。

    “曾经贿选伯兰登堡选帝侯兼马格德堡大主教地德瓦尔德,在债台高筑时无耻地搜刮信徒的金钱中饱私囊,也为格列高力七世兜售了大量的赎罪券。因此而成为了神圣日诺曼帝国的枢机教宗。他不只还清了近千金币的债务,还为格列高力七世送去了需要一个圣钥骑士小队才能稳妥护卫的整个车队的金币。”格兰姆耶感到由衷的愤怒。手中的圣钥权杖重重地砸在皇宫广场地地砖上,那黝黑色地坚实的地砖居然被杖尾敲碎!

    任何人都能够感觉到格兰姆耶对这种行为地痛恨,他们不禁为格兰姆耶担忧,相比这些让信徒们失望愤慨的黑暗内幕,信徒们更在乎这位老人能够健康地支撑起真正的圣徒教义。

    格兰姆耶的愤怒并非装模作样,格吉尔教派本身就是各大教派中最恪守清贫,拒绝享受的一派,格吉尔教派中绝大多数主教都不可能兜售赎罪卷,虽然不排除其中有一些败类,但出身格吉尔岛,终日和苦修士为伍,秉持清教徒教义的欧德修凡克家族神职人员,极少会做出这种让人无法原谅的行为。

    除了教义和道德的约束,最主要的是圣格吉尔岛上的苦修士们,在执行欧德修凡克家族戒律时,面对这些败类,绝不会手下留情。

    兜售赎罪券虽然是秘密行为,但是从使用上查处起来,往往能够查到出自哪位主教之手,而且赎罪券上必须有主教的印记才能使用,根本无法作隐瞒,这也让许多看重名誉,不愿意落下把柄的主教们拒绝兜售。

    让格兰姆耶最痛恨的一点就是,出售赎罪卷的喻示,是在神圣议会以及大主教会议上通过的,得到了除格吉尔教派以外的伯多禄教派,一些小教派联合的支持,借着这样的机会,格列高力七世趁机将格吉尔教派在神圣日诺曼帝国的中坚力量的阿尔布雷西特枢机教宗调离了,神圣日诺曼帝国的北部本是格吉尔教派的阵地,如今也被阿尔布雷西特的继任,伯多禄教派的德瓦尔德渗透了,让格吉尔教派的势力大减。^^^^

    感觉到了格兰姆耶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樱兰罗帝国的人们对圣伯多禄教廷的敬畏降到了最低点。

    如果是在其他国家,信徒们即使信服格兰姆耶,也必须畏惧于教廷的力量和守日地黑暗阴影,但在樱兰罗帝国,既然艾格博特先生这样在火刑架上已经预留了位置的大异端。众多宣示无神论的魔法师,这些渎神都还能活的好好的,获得让人尊敬的名誉,他们这些普通人也不会去畏惧圣伯多禄教廷会一个个地来找他们的麻烦。

    于是,在格兰姆耶沉寂平复心情地短暂时间里,皇宫广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地怒骂声。

    “如今,从第比利斯山脉旁的明斯克到樱兰罗海峡南岸的罗卡角。一副横贯多米尼克大陆的黑幕已经落下。在这如同从地狱深渊的沟壑里脱出来的黑暗染色地幕布下。失控地贪婪,的沉迷的,妄图占据一切的饕餮,阴暗觊觎他人的嫉妒,逃避罪责的懒惰,忘却自身无所敬畏的傲慢。失去理智自控的暴怒。他们正在圣伯多禄教廷的庇护下,用所谓地赎罪卷,一面犯着无可饶恕的罪,一面接受格列高力七世的赦免,我的孩子们,你们还需要这样的教廷吗!”格列高力七世高声疾呼,他皱纹褶皱的眼角流淌出浑浊的泪水,几乎不能自己。

    “不需要!”群情激昂之下,响彻整个伦德的呐喊声突然间爆。如出一人。

    “如今,不被赎罪券所亵渎的教义,唯独有格吉尔教派坚持着,唯独有欧德修凡克家族地苦修士们截然独立,然后圣伯多禄教廷却不允许我们地坚持,他们迫害着我的孩子,守日地利刃刺入离开了圣格吉尔,为普通人赐福的苦修士们,我的孩子。在那不勒斯的海岸旁为渔民们治病。到了晚上他因为将一个手持赎罪卷意欲商人的贵族送到监牢,可惜的是。那位贵族被放出来了,他反而被关押起来,在监牢中折磨致死……我的孩子,自小食用从海水里提炼的粗盐,喝着山泉,从不享用用小麦制作的面包,可是他被一个狠心的主教用精美煎烤的牛肉撑裂了他的胃而死……”格兰姆耶浑身颤抖着,高举着圣钥权杖,望着那阳光下苍茫幽远的天空,“多米尼克大陆之上,还有我格吉尔教派,还有我欧德修凡克家族的传道之地吗?”

    人们握紧了拳头,格兰姆耶声泪俱下的控诉,几乎摧毁了他们心中对教廷的最后一点畏惧和信仰,欧德修凡克家族苦修士的地位,在普通人的心目中远远高于那些大教堂里养尊处优的神甫,司祭和主教,然而献身传道,以清规苦修闻名的苦修士们却惨遭这种虐杀,让人们如何按捺住心中的愤怒?

    一位德高望重的圣徒神袍继承,仅次于教皇的宗座大长老,被逼迫到如此地步,那个教廷还有什么卑劣恶毒的事情不敢做吗?

    “在这个时候,英明的樱兰罗帝国皇帝加布里尔三世陛下,诚挚要求保护格吉尔教派,并且邀请欧德修凡克家族以及任何坚持格吉尔教义的信徒和牧羊来到樱兰罗帝国,接受樱兰罗帝国的保护……我的孩子们,我来了,我带着格吉尔的教义来了,请求你们庇护一个已经垂垂老矣的传道。\”说着格兰姆耶横握着沉重的圣钥权杖,向着樱兰罗的人们躬身谢礼。

    宗座大长老的礼节,谁敢承受?即使格兰姆耶的这一礼是向着整个樱兰罗帝国,在场的人们依然慌忙把身子躬下了更大的弧度,头颅重重垂下,几乎触及到了皇宫广场厚实的地砖。

    “感谢你们,我已经接受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建议,我将在樱兰罗组织一个新的教廷,这个教廷坚持圣格吉尔的教义。组成一个具有庞大规模和复杂性的教廷,本身就是一项神圣而严肃的事情。我在这里诚挚邀请大家加入,并且为圣格吉尔教廷战斗的圣骑士们呐喊助威。格列高力七世必然不允许一个和圣伯多禄教廷对抗的势力存在,我们的圣骑士们将开展一次最伟大的圣战,我们会在樱兰罗海峡,会在霍思兰王国,会在季德龙河畔,进行战斗,我们也会做好从那不勒斯海岸登陆和圣伯多禄教廷决战的准备。我们的圣骑士们将维护信徒的信仰,秉持着最坚贞的教义。他们能够为信仰奉献什么?唯有热血,辛劳,眼泪和汗水……而这一切,我的孩子们,你们要支持他们地奉献!”格兰姆耶深吸了一口气,尽管他可以使用强大的神术维持自己的体力,但依然有些过于激动而使得呼吸急促。“圣格吉尔教廷将在樱兰罗帝国组织一个新的圣骑士团。我们在多米尼克大陆的支持们,也将在樱兰罗帝国的武装和保护下继续战斗,直到我们所重新建立的教廷,接受了神和始祖地认可,具备从圣伯多禄教廷下拯救和解放整个多米尼克大陆地力量。”

    结束了一番激烈的陈词,格兰姆耶开始吟颂经文教典。不同于普通主教的吟颂。他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口中吐出,而是从天而降,让人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圣洁的符文字钻入耳中,缭绕在心中,人们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沉醉在这种严谨深沉地气氛之中,和刚才格兰姆耶所透露的圣伯多禄教廷的阴暗相比,人们对教义和信仰失去希望的心,再一次感悟到了蕴含在教典中的真理和神的怜悯。

    神怜悯世人。神不曾忘却世人,神不曾有些许罪过,不怜悯世人的只是圣伯多禄教廷,忘却世人的是格列高力七世,犯罪的是那些披着牧羊外衣地狼。

    在最后一刻,格兰姆耶耗费庞大的灵力,召唤出了覆盖整个皇宫广场和埃尔罗伊宫圣光穹顶,遮掩住了天空,穹顶上漂浮着宣读圣典的宣示天使。****也有手执大剑的战斗天使。恍如神迹的降临让所有人都磕拜在地。

    唯有格兰姆耶高举圣钥权杖。

    当然,还有一直在旁边微笑观看的年轻绅士与夜巡人。

    夜巡人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目光呆滞地仰望天空,而年轻的绅士却似乎是真正冷漠的看客,他嘴角挂着些许嘲讽的笑意,慵懒地靠在路灯旁,仿佛正在欣赏一幕沾满了狗血地戏剧。

    格兰姆耶透露出了两个信息,第一个便是圣格吉尔教廷将在樱兰罗帝国诞生,他含蓄地表示,圣格吉尔教廷是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提议建立,同时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也是圣格吉尔教廷地庇护和支持,而不是圣格吉尔教廷的信徒。

    第二个便是格兰姆耶提到地圣骑士,这些圣骑士将组成一个类似于圣钥骑士团的战斗阻止,成为在多米尼克大陆上合圣钥骑士团作战的强大武装力量。

    至于这个圣骑士团如何建立,规模和战斗力的强弱,格兰姆耶没有详尽地提到。

    当格兰姆耶的身影消失在埃尔罗伊宫巨大的拱形门里时,樱兰罗帝国的人们还沉浸在愤怒,同情,虔诚,敬仰种种复杂的情绪中时,团聚在皇宫广场十二阶台阶高台之上的大人物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震惊于从中体会到的信息。

    关于赎罪券,这并不是一个能严密封锁的信息,普通人或不知道,但这些大人物们本身就几乎掌握了大半个樱兰罗帝国,又如何没有机会从特殊的渠道得知圣伯多禄教廷做的这些事情?

    只是没有人想到格兰姆耶会以赎罪卷的名义,向圣伯多禄教廷宣战,并且显而易见的是,格兰姆耶口中所谓的“圣战”,将会把整个樱兰罗帝国都拖入面对多米尼克大陆最强大力量的战争漩涡之中。

    普通人或会因为樱兰罗海峡的天险,强大的帝国海军的保护,而生出几分置身事外和在安全的环境下看戏的闲人心态,但包括菲尔兰多总理和安德烈公爵在内的大人物们都知道,一场战争,并非要征服领土要能毁掉一个帝国。

    基于强大的海军,樱兰罗帝国在百年战争结束后的几个世纪里,对多米尼克大陆各国的一些局部战争几乎是完胜,同时开展的帝国远征也取得巨大的胜利,但是樱兰罗帝国并没有与海军实力想匹配的陆军力量。

    几乎不败的海上战争让整个樱兰罗帝国都陷入一种有些盲目的自信中,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时机到来,樱兰罗帝国必将重现盖拉迪诺皇帝的壮举,扫荡大半个多米尼克大陆,入主法兰黎多瑙皇宫。

    然而安德烈公爵却知道,就目前看来,高举宗教信仰旗帜的圣战。固然是一次机会,但并不足以让樱兰罗帝国取得最终的胜利。

    樱兰罗帝国的陆军力量一直是一个软肋,如果樱兰罗帝国地陆军力量可以和海军力量相媲美,多米尼克大陆早就不属于圣伯多禄教廷了,格兰姆耶的演说也可以改一下台词了“从第比利斯山脉旁的明斯克到樱兰罗海峡南岸的罗卡角,一副横贯多米尼克大陆的优银香花旗帜已经覆盖了整片大陆。”

    枪与花骑士团是帝国最强大的骑兵力量,和圣钥骑士团一起号称多米尼克大陆最强大的骑士团。论起单兵作战能力。在费迪南德领导下。日日进行长途突袭冲刺训练地枪与花骑士团骑士,要比那些养尊处优,接受无数信徒仰慕和宴请地圣钥骑士要更加强大。

    圣钥骑士团的优势在于人数,十倍于枪与花骑士团的一千人,同时还有大量武力不会逊色多少的编外骑士团。

    这还只是表面上的战力对比,像班克罗夫特这些改造过拥有天使灵力的圣钥骑士。更加可怕。

    神圣日诺曼帝国地金雀花骑士团。法兰帝国地卢浮骑士团,艾斯潘纳王国的阿拉贡骑士团,塔利的伊底帕斯农神庙骑士团虽然不如枪与花骑士团声明显赫,但作为国家精锐,绝对也是不可小视的力量。

    以一国之力挑战整片大陆,尤其是整片大陆还可能因为战争而团聚在同一个野心与力量匹配的教皇座下,这种挑战充满了壮烈牺牲的味道,同时也有着自杀式的愚蠢。

    安德烈公爵眨眼间分析了这些问题,他觉得他能想到这些问题。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不可能想不到。

    战争是绝无可能避免的,圣伯多禄教廷能够容忍樱兰罗帝国曾经带着挑衅的独立姿态,那是因为名义上樱兰罗帝国地信徒们,还是以格列高力七世这个神之代言人为精神信仰。但在格兰姆耶取代格列高力七世之后,成为樱兰罗人的精神信仰时,这绝不是圣伯多禄教廷可以再容忍的。

    安德烈公爵能够理解加布里尔三世建立不世伟业的野心,他也明白一个帝王能够将自己置身于神之代言人以上,对于拥有整个帝国的皇帝来说,也许就是和征服大陆相媲美的成就了。

    换了安德烈公爵。他自问也无法抵抗这种诱惑。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和欧德修凡克家族达成秘密协议。

    如今当欧德修凡克家族将协议对象换成安东尼奥皇室时,安德烈公爵已经明白了格兰姆耶这次来樱兰罗帝国。为什么他完全没有事先收到圣格吉尔岛的消息了。很显然,那个远征云周大陆传道的计划已经被搁置了。

    能够在樱兰罗帝国建立教廷,实现格吉尔教派和伯多禄教派分庭抗礼的愿望,格兰姆耶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冒着风险去未知地云周大陆建立新教廷。

    “请留步,安德烈公爵殿下。”安德烈公爵正要走入埃尔罗伊宫时,欧拉迪诺公爵叫住了他。

    安德烈公爵冷眼扫了一下四周,平日里有着喜拉雅雪顶崩溃也不会妄动声色地公侯爵们都在面带惊疑地纷纷议论,都是一些分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戴面具的老人精了,安德烈公爵也懒得去分辨他们此时地表情会透露出些什么讯息,只是回头静静地等候着追上来的欧拉迪诺公爵。

    安德烈公爵相信,在场的一些人可能事先就知道了格兰姆耶宣示的内容,也有一些人确实不知道,还在慢慢消化,这其中欧拉迪诺公爵绝对是一个。

    不得不说,此时欧拉迪诺公爵头顶的冷汗绝对已经让他厚冠之下的丝湿润亮了,存在着几位大魔法师的崔凡希家族,以及崔凡希家族所盘踞的多明尼卡神学院绝对是反神学的大本营,每年多明尼卡神学院里圣索菲亚学院和其他学院的神学辩论经常会演变成棍棒混战。

    圣格吉尔教廷的建立,会让圣索菲亚学院的学生们扬眉吐气,欧拉迪诺公爵却寝食难安了。

    他在担心圣格吉尔教廷建立以后,格兰姆耶会不会来一次大清洗,像艾格博特先生这样的人物,只怕会非常危险了。

    这个新教廷如果比照圣伯多禄教廷建立起宗教裁判所,守日这些制裁异端的组织,欧拉迪诺公爵害怕整个崔凡希家族会是被拿来扬起新教廷威严的第一个祭品。

    他也会去享受下传说中教廷的黑暗刑罚了,想起《天使咏叹调》,《黑暗宗教史》这些中记载的可怕刑罚,欧拉迪诺公爵不禁在想,是不是在火刑架上烧死,才是最幸福的死法?

    在这个时候,找找安德烈公爵这位格兰姆耶的孙女婿探探口风,无疑是必要且必须的事情。

    “安德烈,你说……”欧拉迪诺公爵摘掉帽子,毫无公爵风范地像个闲汉一样,在大冬天地扇着头顶的冷汗,焦虑地说道:“我在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你说这是不是因为陛下准备拿崔凡希开刀,献给格兰姆耶作为礼物啊。”

    以崔凡希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关系,欧拉迪诺公爵也不算交浅言深,只是沉醉学问多于权利场的欧拉迪诺公爵的问话,缺少一些含蓄和技巧而已。

    “这件事情,你应该问克莉丝汀。她会知道的比较清楚……”安德烈公爵转过头去,看着在广场西边一直冷漠旁观的年轻人,“或罗秀的侍从官,那个叫陆斯恩的孩子,也会知道一些。”

    “陆斯恩?”欧拉迪诺公爵呆了呆,怎么罗秀的侍从官会比安德烈公爵更清楚一些,这绝对不可能,难得是安德烈不愿意点拨点拨自己?

    “那个孩子,可是拥有欧德修凡克姓氏的人,似乎还掌握了神术……他和格兰姆耶的关系,只怕比我和格兰姆耶更亲密。”安德烈公爵随意地说道,他甚至傲慢地没有加“圣”字在格兰姆耶的头衔上了。

    安德烈公爵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妻子从头至尾都参与了这次事件,像这种隐秘的策划,一定会交给最信任的人去做,很显然对于克莉丝汀夫人来说,她对安德烈公爵的信任,远远无法和对陆斯恩的信任相提并论。

    初升的日光透过晨间清新的空气,落下圣洁的光芒,披散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一抹寂寥的阴影。

    在这一刻,丘吉尔爵士穿越时空,附身圣格兰姆耶,表了著名的铁幕演说。

    耶稣说,我来到地上,不是为了带来和平,而是带来了兵刃。呃,打吧,打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欧拉迪诺的忧心(求月票)

    欧拉迪诺公爵远远地眺望,在灰色壁墙投下的影子旁,是一抹金色阳光的炫彩,油尽之后的复古宫廷风格路灯已经熄灭,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正对着阳光,沐浴在恍惚的光影中,一时间看不清楚容貌。

    安德烈公爵有些寂寥的身影,欧拉迪诺公爵并没有注意到,他犹豫了片刻,实在没有心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径直走向了陆斯恩。

    他的步履匆匆,崔凡希家族的骑士们马上赶了过来,一位身着正装的公爵,实在太过显眼,马上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骑士们行走间铠甲出的沉重金属声音惊醒了欧拉迪诺公爵,他停住脚步,摸了摸宽檐鹿皮公爵冠帽,上边有三道缠绕着银丝纹理的金边。

    他可是一位公爵啊,如此匆匆地,迫不及待地去找一位仆人,有些太份了。

    就算对方是拥有欧德修凡克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姓氏,但崔凡希这个姓氏在多米尼克大陆的学术领域里,也是赫赫有名的第一姓氏。

    更不用说对方只是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甚至只是拥有个骑士头衔而已,他欧拉迪诺可是在二十年前就被克莉丝汀夫人称呼为“尊敬的助理院长”,如今的格利沙尔塔小姐也要尊称为“尊敬的院长”。

    欧拉迪诺公爵噶然而止的步伐显得有些突兀,只是想想就这么又突然走回去,未免有些太举止失态了,此时的他不愿意犯下任何错误。

    于是他缓缓的朝着陆斯恩走了过去,以一位公爵所应有的沉稳,庄重,威严的步伐。

    六名最精锐的家族骑士和一位枪与花骑士团骑士跟随在欧拉迪诺公爵身后,白金淡色的公爵礼服似乎比阳光还要刺眼,看到他径直走了过来。夜巡人刚放进嘴里的烟卷因为惊讶地张大嘴而掉到了他的鞋子上,出一阵焦味,他却浑然不觉。

    欧拉迪诺公爵站在路灯下,打量着陆斯恩。是一个俊俏而有着优雅风度地年轻男子。

    除此以外他倒没有太多别地感觉。只是觉得这么年轻就能够掌握神术。一定离不开格兰姆耶地帮助。由此可见安德烈公爵说陆斯恩和格兰姆耶地关系非常密切地话并不是随意地推搪。

    据欧拉迪诺公爵了解。安德烈公爵地管家修斯坦尼顿伯爵也是一位能够使用神术地人。大概也是因为出身欧德修凡克家族吧。

    尽管欧拉迪诺公爵非常想直接询问一下圣格兰姆耶宗座是否想要针对崔凡希家族。以此竖立教廷地威严。但此时他地第一反应依然是在想神术果然可以称之为“神”术。如此年轻地神术师可以拥有强大地力量。但从来不存在如此年轻地魔法师。

    欧拉迪诺公爵知道当欧内斯特先生在四十多岁时宣称自己窥视了魔法地门径。却还无法释放任何魔法时。他已经被称为魔法天才了。

    和不到二十就能够使用神术地陆斯恩比起来。单纯地计较力量而忽视领域地门槛。欧内斯特这个天才地称号简直没有任何赞誉地味道。

    “尊敬地崔凡希公爵殿下。非常荣幸能够见到你。”陆斯恩摘下礼帽握于左胸前。向欧拉迪诺行礼。

    虽然欧拉迪诺和玛吉斯家的奥斯顿先生关系一直不错,但近年来他和烈金雷诺特家族走的更近。作为克莉丝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在兰度理学院求学时地助理院长,他在各种学术研究上对克莉丝汀夫人也有很大的帮助,和夏洛特庄园的来往不算频繁。但非常融洽而亲近。

    陆斯恩自然记得这位尊贵地公爵殿下。

    “陆斯恩……”欧拉迪诺公爵顿了顿,轻咳一声,似乎是对陆斯恩有些印象,但又没有太熟悉的样子,既让一个仆人感觉到了被大人物记挂的荣耀,又保持了威严。一个公爵不应该对一个仆人太记挂在心。

    欧拉迪诺公爵素来没有这么多小心思,只是此时患得患失,又是有求于人,他此时花的心思,其实已经意味着很重视陆斯恩了陆斯恩做出聆听的姿态,眼角的余光却落在夜巡人地脚上,此人的鞋子和袜子都已经烧穿,火红的烟丝正在他的皮肉上闪烁,他却依然神色不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什么秘术。

    欧拉迪诺公爵却闻到了一股焦臭味。厌恶地皱了皱眉,一直察言观色小心伺候着的骑士顿时把夜巡人架开了。留给陆斯恩和欧拉迪诺一个单独的说话环境。

    “最近格利沙尔塔小姐在兰度理学院还好吗?”欧拉迪诺很合适地提起了话头。

    “感谢你的关心,小姐在兰度理学院的学习和生活非常顺利。”如果不是艾格博特先生过于严格,那就确实很好了。

    “如果有什么不适应,或希望更换一个导师,让碧翠丝给我捎句话就可以了。”欧拉迪诺说道,其实碧翠丝和罗秀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他也知道。

    他只是觉得碧翠丝和罗秀地关系可以改善改善,尤其是当圣格吉尔教廷入主樱兰罗,烈金雷诺特家族必将水涨船高地时候。

    陆斯恩微笑着道:“我会转告给小姐你的关心。”

    标准地笑容,举止得体,没有任何多余的词句,这样似乎是从某个仆人模具里制造出来的侍从官让欧拉迪诺公爵难以找到多余的话题。

    他点了点头,也不介意直接打听了,“克莉丝汀夫人最近很忙?”

    “如你所知道的,夫人最近在陪伴着她的祖父。”

    欧拉迪诺怔了怔,然后才想起来这个“祖父”是圣格兰姆耶宗座大长老,陆斯恩这么说,是为了强调克莉丝汀夫人和圣格兰姆耶亲密的关系,还是在说克莉丝汀夫人和格兰姆耶的教廷建立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她在这次事件里只是担任一个孙女的角色?

    滴水不漏的仆人让欧拉迪诺失去了从对方口中挖出多余信息的希望,但他兀自不死心,“你是欧德修凡克家族出身吧?”

    “是的,公爵殿下。但现在我只是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

    这句话的意思显然就是他和欧德修凡克家族也没有太多关系,欧拉迪诺公爵你想要从这里知道点什么事情,那是找错人了。

    欧拉迪诺有些恼怒了,这种态度对一个一心维护主人的仆人来说非常适合,也非常符合身份,但是欧拉迪诺公爵依然忍不住被这种模式化的,带着点敷衍和客套,甚至可以说是拒绝的口吻惹起了心中火气,不管怎么样崔凡希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亲密的关系有目共睹,他也经常做客夏洛特庄园,更是一名公爵,一个小小的仆人居然硬咬着牙,不泄露半点口风,这不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吗?如果陆斯恩只是个蠢笨的仆人也就算了,欧拉迪诺公爵也不会去计较。但对方偏偏就有一幅精明能干的姿态,欧拉迪诺公爵不会相信这个仆人完全不知道他问话的意思,只要顺着欧拉迪诺公爵的口风,泄漏点克莉丝汀夫人最近的行踪,说说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近况,这些陆斯恩应该知道的事情,欧拉迪诺公爵就可以稍稍分析一下了。

    难道是崔凡希家族真的要被当成祭品送给格兰姆耶了吗?所以这个仆人才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欧拉迪诺公爵心乱如麻,也顾不得和陆斯恩睁眼闭眼地说闲话,“请你转告克莉丝汀夫人,欧拉迪诺希望尽快拜访她,如果有时间,请派人来通知一声,我会马上来见克莉丝汀夫人。”

    “我一定遵循你的吩咐。”陆斯恩躬身送别欧拉迪诺公爵,却现那位枪与花骑士团派遣来保护公爵殿下的骑士,在临走前频繁地注视了他几眼。

    陆斯恩完全能够理解欧拉迪诺公爵此时的心情,且不说崔凡希家族的魔法师,这些和欧内斯特先生来往密切的魔法师可以说是樱兰罗帝国各种异端学说渎神理论的中坚力量,至于艾格博特先生,虽然不是崔凡希家族的人,但是他和崔凡希家族三代的关系都非常密切,碧翠丝更是直接称呼艾格博特先生为爷爷,崔凡希家族也不可能在此时就和艾格博特先生撇清关系。

    按照《黑暗宗教史》里的记载,当初圣伯多禄教廷建立时,在清洗原本存在于多米尼克大陆的教区,教派时,可是用尽了一切血腥和残忍镇压的手段,这种黑暗的历史,欧拉迪诺公爵不可能不知道,并且非常担心这种清洗在樱兰罗帝国上演。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克莉丝汀夫人的儿子(求月票)

    东方的火烧云蔚然蒸腾,在镀上金边之后翻滚,埃尔罗伊宫在伊苏河里的倒影熄灭了灯火,渐渐变得纯净下来。

    沿着河岸,是名为圣洁范雷的花园。

    欧拉迪诺公爵在花园外徘徊半饷,最终放弃了求见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念头,返回了西里尔区的崔凡希庄园。

    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此时无法理智地分析,他既想向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求情,但陛下又未必真的有针对崔凡希家族的意思,他冒冒失失地去求情,岂不是提醒加布里尔三世?

    这种事情太过于愚蠢,欧拉迪诺公爵决定在见到克莉丝汀夫人,探寻到确定的消息前,不再轻举妄动,静观变化。

    崔凡希家族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崔凡希公爵殿下刚才在花园外等候求见,但马上就离开了。”费迪南德走进圣洁范雷花园,向正在花园里散步的加布里尔三世禀告。

    陪同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散步的还有梅薇丝公主,不远处葛洛仙妮公爵夫人正在弯腰为一株根部腐烂了的司林华木除去枯朽的部位。

    很难想象,这个有着**名声在外的贵夫人,此时能够显露出一种类似克莉丝汀夫人的洁净气质。

    费迪南德也十分纳闷,难道凯瑟琳皇后一点也不介意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经常和葛洛仙妮公爵夫人相处?

    不过想想以加布里尔三世和凯瑟琳皇后对梅薇丝的宠爱,总是把梅薇丝带进宫里,离开她的母亲,似乎也不合适,这样倒可以理解为是为了照顾梅薇丝能够有更多时间和母亲在一起。

    葛洛仙妮公爵夫人接过侍女递来地湿毛巾和瓷盆洗干净那双有些红而显得更加细嫩地手。站起身来看到了费迪南德。微笑着点头示意。

    费迪南德却行了一个标准地骑士礼节。

    费迪南德和葛洛仙妮公爵夫人有些交往。香舍索隆堡这栋纯粹地艺术建筑完全忽略了防御。它和莎温古堡一样。都处于圣米迦勒山枪与花骑士团大本营地防御辐射范围之类。以香舍索隆堡为目标地突袭冲刺训练也是经常会举行地。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接过费迪南德递过来地一叠资料。听到欧拉迪诺公爵求见又走了地消息。先是有些奇怪。旋即猜测到了一点什么。哑然失笑。轻轻地摇头。

    费迪南德看到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地表情。便知道欧拉迪诺公爵如果是担心什么。那大可不必再忐忑不安了。

    费迪南德不会多事地去向欧拉迪诺公爵示好。他在加布里尔三世陛下面前扮演就是贵族公敌地角色。这是皇帝陛下信任他地最终原因。

    如果有可能。他倒不介意给欧拉迪诺公爵透露出点错误的信息,让最终安然无恙的欧拉迪诺公爵对他更加痛恨一些。

    加布里尔三世翻开资料,这是一叠保存在纹章与宗谱司的宗卷。

    费迪南德看到宗卷里陆斯恩的名字,心想不知道是陆斯恩特意让自己入加布里尔三世的眼,还是加布里尔三世敏锐地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一些与众不同地东西?

    费迪南德认为多半是前,如果他不是刻意暴露,只怕谁也无法想象他到底藏的有多深。

    因为拥有了烈金雷诺特和欧德修凡克两个姓氏,便具备了成为贵族的资格,拥有了骑士头衔后,更会建立起完整的宗卷档案。陆斯恩以后获得任何封赏,爵位,勋章等等都会记录在这些宗卷里。

    除了这些宗卷之外。还有宫廷大臣统御的监察院线报,在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离开警务部总厅时布命令,到现在不到半天时间,关于陆斯恩的详详细细的资料已经被编撰成一小本宗卷递交到了加布里尔三世手中。

    加布里尔三世在翻阅时,费迪南德就在一旁等候着,能够统领枪与花骑士团。负责安东尼奥皇室的安危,这就表示费迪南德可以称为加布里尔三世最信任的人之一,这种宠信不会低于安德烈公爵,这也是费迪南德即使成为贵族公敌也毫不在乎的原因。

    费迪南德注意到加布里尔三世看得十分仔细,时而疑惑,时而惊讶,时而赞叹,这种表情本就在费迪南德预料之中,他并不十分清楚陆斯恩地真实身份。但他也能肯定陆斯恩即使不是像圣伯多禄教廷制造出来的非人非天使的存在。也不会是人。

    不是人,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侮辱。但如果人类知道这个世界存在有太多地恶魔和天使,不是人也可以指代一种惊叹和夸赞。

    许久之后加布里尔三世才才合上宗卷,他原本只是有些好奇和一些隐约的想法,但看完这些未必十分隐秘,却十分详细可以让人基本把握陆斯恩的行事风格和能力的记录以后,加布里尔三世更觉得自己重视这个年轻人,并不会浪费时间。

    “陆斯恩怎么样?”加布里尔三世随意地问费迪南德,他即使心中有了注意,也经常会参考下臣属的意见。

    能够被加布里尔三世所信任,并不只是因为费迪南德是贵族公敌,没有复杂的背景,这位自称“帝国最后一个骑士”地团长大人,也有着匹配他职务的能力,他明白加布里尔三世并不需要他的参考意见,只需要陈述事实。

    费迪南德从陪伴米格拉兹亲王前往索伦拍卖行的那一个晚上开始,讲述他对陆斯恩的感观,当然有些事情他也必须隐去,和陆斯恩串过的口供也细心地没有暴露出破绽。

    “精通骑术,剑技,音乐,鉴赏,诗歌,雕塑,绘画,工艺。驯马……甚至还有神术,对云周大陆的灵术也有所涉猎,看到这些资料,我很难相信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要掌握如此多的技巧。对于天资聪颖地人来说并非十分困难,但要精通到他这种地步,至少也需要数十年地浸淫,许多事情可不只是靠着天才就可以做得很好,需要的阅历,眼光,经验也是必不可少……他如何做到地?”加布里尔三世难以置信地拍打着手里地宗卷。反着手走在伊苏河畔。

    费迪南德跟了上去,河畔密集的亚塔圆柱构成了无连接的风格栏杆,河水打湿了两岸,让栏杆也湿漉漉地沾满了水汽,他看着加布里尔三世疑惑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说道:“也许他不是人……”

    “哦?”加布里尔三世笑了起来,回头看着费迪南德,“你少有不正经说话地时候。”

    “太让人惊讶了。”费迪南德不动声色地叹道,仿佛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陆斯恩隐藏着这样的惊才绝艳。

    “是啊,他让我想起了克莉丝汀夫人。如今的克莉丝汀夫人让人感觉她几乎能够和任何领域的权威人士对话。她积淀的学识和修养征服了整个樱兰罗帝国的贵族,其中也包括你是吧。”加布里尔三世似笑非笑地看着费迪南德。

    费迪南德难得地露出尴尬地表情,他向安德烈公爵丢白手套的事情。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克莉丝汀夫人地身份和她如今的年纪,似乎让人觉得她能够拥有广博的学识是岁月的累积和睿智的头脑结合后的成就。但我在最早开始关注克莉丝汀夫人时,她还只是个如同今日的罗秀那么大的少女,那时候的克莉丝汀就像今天的陆斯恩一样,能够轻松地掌握一切她所想掌握地知识与技巧。”加布里尔三世微微皱眉,“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必然?”

    “巧合?必然?”费迪南德愣了愣。和皇帝陛下比起来,他的头脑还是慢了半个拍子。

    “罗秀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继承了烈金雷诺特家族与众不同地处世哲学。安德烈面对任何事情态度都十分强硬,并且冷漠地面对一切,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罗秀也是如此,和她的父亲稍稍不同的是,她更让人疑惑,安德烈的不在乎是因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强势。罗秀的不在乎却奇怪了。她甚至不在乎烈金雷诺特家族……这是葛洛仙妮地看法,女人们在这方面比较敏感。”加布里尔三世讲到这里。回过头看了一眼陪伴着梅薇丝的葛洛仙妮,一丝柔情悄然抹过,转身望着流淌的伊苏河水,叹道:“即便罗秀非常不错,但是陆斯恩却能当她的老师,这意味着她和陆斯恩还是有一段不容忽视的距离。也可以说此时的罗秀,并没有继承克莉丝汀夫人少女时期那份卓越的天赋。”

    费迪南德愕然,不敢去接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话头,有些话加布里尔三世可以说给他听,但他费迪南德绝不会自己说出口。

    “给我的感觉就是,真正继承了克莉丝汀夫人这份卓越而惊艳天赋地,是陆斯恩。”加布里尔三世语出惊人,他眼角地余光非常满意地看到费迪南德露出震惊的表情。

    加布里尔三世翻出一张陆斯恩地画像,脑海里浮现出艳光四射的克莉丝汀夫人,“我怀疑,陆斯恩是克莉丝汀夫人的儿子,他才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真正的继承人。”

    “这……这怎么可能……”费迪南德确实彻彻底底地被加布里尔三世的这种揣测震惊了,果然是站的高度不同,视角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

    “仅仅凭借这样的依据就作此猜测,确实太草率,很难让人相信。”加布里尔三世拍了拍费迪南德肩头的厚牛皮护肩。

    “那格利沙尔塔小姐……”费迪南德问道。

    “我没有说罗秀不是克莉丝汀夫人的女儿。”加布里尔三世点了点头,结束了和费迪南德的谈话,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会涉及到更多烈金雷诺特家族的秘闻,现在还不适合让费迪南德知道。

    费迪南德带着满脑子疑惑和惊讶离去,他对陆斯恩的了解也仅限于对方非同寻常的强大,他想如果陆斯恩真的是克莉丝汀夫人的儿子,那么这种强大也未必是非人的了。

    克莉丝汀夫人地后盾可是神秘而强大的欧德修凡克家族,圣伯多禄教廷能够制造出费迪南德和班克罗夫特。泽维尔这样的强,欧德修凡克家族未必不能制造出一个陆斯恩。

    渐渐有些温度的阳光温暖着加布里尔三世正当壮年而显得精力充沛地脸庞,圣洁范雷花园里的优银香花正漠视着寒冷的动怒放着,修葺成花山形状的中央花坛周围还点缀着嫣红的冬蕾。大红搭配着玉色水晶状的优银香花,让人浑然忘记了现在还是隆冬,不由得想起了雪莱浮诗集中那句“冬天来了,春天的脚步就近了”。

    梅薇丝正在采集优银香花瓣,多米尼克大陆最让人憧憬地香水既不是浓郁神秘的毕扬,也不是雅致而浪漫的狄娃,娇媚清新的夏尔美无缘最奢华的社交圈。能够在贵族宴会中带来惊人魅力效果的绝对是优银香花型香水,其中又以最大的优银香花花园圣洁范雷花园产的花瓣制作的香水最为贵夫人小姐们趋之若鹜。

    收集香水,并且参与制作香水,是梅薇丝不多的爱好之一,此时她正集中精力挑选最适合用来提取香精地花瓣,葛洛仙妮公爵夫人看了一眼加布里尔三世,缓缓地走到这个还在神坛之上的男人身边。

    加布里尔三世的目光落在紫色贴身绸礼服裹住地翘挺臀部上,带着欣赏而让女人满足的充盈着的目光巡视着她成熟饱满的身材。

    葛洛仙妮公爵夫人稍稍扭动身体,更荡起一片妩媚妖娆的风情,在暧昧的气氛中体味偷情地乐趣。让她的目光中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

    “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你们提起了陆斯恩的名字,那个孩子小时候就很被罗秀和梅薇丝崇拜……即使是现在,梅薇丝还觉得陆斯恩是个非常厉害的……”葛洛仙妮公爵夫人一时间难以把握准确地词来代指陆斯恩。男人?年纪太小了点,不适合梅薇丝的观点,男孩?葛洛仙妮公爵夫人可不觉得陆斯恩除了年纪还有哪一点和男孩沾边。

    “你不觉得罗秀和安德烈公爵,在相貌上,并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加布里尔三世对葛洛仙妮公爵夫人不再保留自己的猜疑。

    “确实没有。”葛洛仙妮公爵夫人早就感觉到了,她还和克莉丝汀夫人开过这种玩笑。只是并没有觉得克莉丝汀夫人在她提起这样的事情时,流露出些许不自然地神态,也就没有特别去注意了。

    “我在怀疑,罗秀并不是安德烈地女儿。”加布里尔三世轻描淡写地道,似乎只是随意提起一件小事情。

    葛洛仙妮公爵夫人脸上轻松的神情却凝固起来。

    “那个马卡斯,修斯坦尼顿地养子。其实是安德烈的儿子,这个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想克莉丝汀也知道。”加布里尔三世看着葛洛仙妮点头,玩味地轻笑道:“一开始我以为安德烈只是希望他有一个男性继承人。并且隐约觉得安德烈并不希望欧德修凡克家族的势力过份渗透进烈金雷诺特家族。才不想让罗秀继承烈金雷诺特家族。如果是这样,我还会非常支持安德烈。我也不希望欧德修凡克家族的势力在把握在圣格吉尔教廷之后,再把握帝国海军。”

    “你现在认为安德烈这时候将他的私生子带入伦德贵族圈,是为了日后让他继承烈金雷诺特家族做准备了?并且是为了防止烈金雷诺特家族落入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罗秀手中?”葛洛仙妮公爵夫人妩媚婉约的眉蹙拢,她似乎有些为她的好友和罗秀担心。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安德烈确实有这个打算。第二个问题你却想错了,安德烈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烈金雷诺特家族落入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陆斯恩的手中。”加布里尔三世此时的头脑格外清晰,闻着葛洛仙妮身上那充满浓郁诱惑力的体香,仿佛是一根细线将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露出了隐秘背后的真相。

    “陆斯恩在图谋烈金雷诺特家族?”葛洛仙妮难以置信地道,烈金雷诺特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绝不可能被一个仆人吞并,即便是获得伯爵爵位的修斯坦尼顿,也没有这种可能。

    烈金雷诺特家族太庞大,庞大到安东尼奥皇室也难以驾驭,更遑论某个仆人能够顶住所有家族内部压力和来自伦德贵族圈的压力吞并烈金雷诺特家族。

    任何一个贵族豪门,都不会接受一个仆人上位,这种情况的出现很容易就造成一种被各个家族的仆人学习和滋生野心的榜样。

    “陆斯恩是克莉丝汀夫人的儿子,他和罗秀应该是兄妹关系,这便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这位仆人,对罗秀并没有太多仆人的样子,隐隐以尊长自居,梅薇丝也说了,陆斯恩是唯一能够让罗秀屈服的人。我一直很奇怪,罗秀怎么会屈服于一个仆人,她可是能够在我面前都摆出不屑一顾姿态的骄傲少女。”加布里尔三世啧啧感叹着,“这些事情你想不到吧?”

    “虽然这样的解释确实可以让一些奇怪的现象能够让我们理解,但还需要证据。”葛洛仙妮慎重地道,她能够成为加布里尔三世最信任的女人,就在于她足够细心谨慎,可以为加布里尔三世寻找疑点。

    “陆斯恩拥有欧德修凡克家族的姓氏,而罗秀却没有……为什么?因为克莉丝汀夫人要在陆斯恩身上打上显目的欧德修凡克家族印记,这样的话不只能够让陆斯恩拥有更强的资助,也能够在将来让陆斯恩掌握了烈金雷诺特家族后,自然地把烈金雷诺特家族和欧德修凡克家族紧密地联系起来。罗秀没有欧德修凡克家族的姓氏,因为她是被推出来麻木安德烈的,让人觉得罗秀是完全属于烈金雷诺特家族,和欧德修凡克家族没有什么关系的继承人。这样因为罗秀的缘故,安德烈可能不会去注意到陆斯恩,如果有这种目的,克莉丝汀夫人的谋划出了一点点不可预知的小差错,那就是安德烈尽管没有注意到陆斯恩可能是谋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最终人选,却意外地选择了马卡斯和罗秀争夺继承人的权利。”

    加布里尔三世和葛洛仙妮漫步在水汽迷茫的临河小道上,却都没有心情去欣赏冬日的景致。

    “在纹章和宗谱司送来的宗卷里,陆斯恩被克莉丝汀夫人册封为家族骑士,领地居然是夏洛特庄园。”加布里尔三世用笃定的语气说道:“纵览樱兰罗帝国历史八百年,从来不曾有一个家族骑士获得如此优待。尤其是这位家族骑士的领地,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庞大家族的象征。当时我只觉得克莉丝汀对她的骑士太过优厚,有些荒谬地认为这个陆斯恩是不是和克莉丝汀有些暧昧关系……”

    “如果陆斯恩是克莉丝汀的儿子,那么就是把康纳利维士赐封给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葛洛仙妮依然注意到了一个疑点,“那么陆斯恩的父亲是谁?”

    这时候,葛洛仙妮居然有些怀疑地看着加布里尔三世。

    今日去医院换药,检查,被整的死去活来,伤筋动骨一百天,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又累又痛,然后疲惫,今日少更,明日多更。有闲心聊天,但真无心码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分裂(求月票)

    美眸流转之间些许的狐疑,还带着点狡黠的味道,成熟的美艳妇人,也有了一丝少女的灵动气质,让加布里尔三世一时间恍惚,难以自禁,宽厚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去握住了葛洛仙妮那双善弹巧奏的素手。

    葛洛仙妮略微慌张地挣扎了一下,眸子急剧地晃动着看了周围几眼,任由加布里尔三世握住了。

    明明是和最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却总是担惊受怕,虽然有偷情的乐趣,但依然有着无可避免的无奈愁绪。

    这样的葛洛仙妮让加布里尔三世心疼不已,紧紧了她有些僵硬的手指,两个人牵着的手隐在一丛点着水珠的花树之后。

    脉脉含情的对视,让葛洛仙妮渐渐忘却了紧张,身边的男人可是这个大陆最强大的人,当他握着她的手时,她又害怕什么?

    “陆斯恩的父亲不是你吗?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克莉丝汀的魅力,她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在她眼前保持自信,更不用说骄傲了。”葛洛仙妮的手指松软下来,轻轻地挠着加布里尔三世的手心,带着一点点嫉妒地说道。

    “怎么会是我?”虽然早就从葛洛仙妮那怀疑的眼神猜到了她的想法,加布里尔三世依然忍不住有些愕然,他倒是想有克莉丝汀这样的妻子,有陆斯恩这样优秀的儿子,但这完全不可能生。

    “安德烈就算再能隐忍,在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并非自己的血脉,在知道了自己的妻子还有一个不属于他的儿子以后,只怕也无法忍受了吧……除非这个男人是他必须敬畏地,或他本来就肩负着为这个男人遮掩的任务。所以他才会不那么在乎。”葛洛仙妮其实也知道这种推测虽然合理,却完全没有可能出现,只是出于女性敏锐和善嫉的心理,依然忍不住如此说来,要撩拨撩拨加布里尔三世。

    “这才是我暂时无法想明白的地方,需要你来帮助我分析一下。不过可不是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情栽到我身上。虽然成为克莉丝汀夫人的情人,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只是承担被人怨恨的名声。^^^^却无法享受到真正梦幻的女神,我可不愿意。”加布里尔三世揶揄道,也不介意挑弄下葛洛仙妮。

    “梦寐以求?查理王的棒槌也无法勇猛地征服一位女神吧,更何况他还要应付一个钻进那母牛身体里地荡妇帕西菲。”葛洛仙妮悄声道,神情端庄。似乎正在和加布里尔三世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言语却带着放荡的妖冶味道。

    加布里尔三世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和葛洛仙妮在一起,他总能够体味到和凯瑟琳皇后在一起时无法感受的**和愉悦。

    葛洛仙妮非常满意加布里尔三世地反应,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手指。轻磕着营造出神庙飘渺气质的亚塔圆柱栏杆,为加布里尔三世分析这件事情。“你的分析陷入了一个误区。”

    葛洛仙妮一点也不介意她现在是面对一位皇帝,从她很久以前认识加布里尔三世开始,她和他之间就不存在尊卑的关系。===

    加布里尔三世露出思索地凝重神情,他知道葛洛仙妮可不是如外界流传的那样只是一个用风雅艺术包装自己地荡妇。

    “在男人眼里,只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才能够匹配最美丽的女人……所以海伦会被古拉西各王国争来夺去,似乎拥有她,只是为了证明拥有的强大。所以盖拉迪诺会在黎多瑙皇宫里占有姬玛,用这种行为宣示他对法兰的征服。”葛洛仙妮带着些许嘲讽地说着这些历史。真正能够理解女人的男人,绝不会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因为强都没有太多的心思花在他的女人身上。

    “对于女人来说,却并不是这样。也许有些女人喜欢被强大地男人征服,但有更多的女人,在面对单纯的爱情,而不是考虑荣耀,权势,地位。家族等等这些事情时。她不会在乎她爱的男人是否强大……并不是我要诋毁克莉丝汀,只是我认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如果她爱上一个男人,他是天使,她会伴随他走上天国,他是恶魔,她会和他走入地狱。^^^^如果他是流浪的艺人,她会在他身旁为他伴奏,如果他是一名独行骑士,她会在一个温暖的小家里等待他回来,如果他只是一名精打细算的商人,她会在灯下为他送来提神的咖啡,如果他是一无所有地乞丐,她或会让他成为一个可以坐在安德烈对面,细品红茶地绅士。”葛洛仙妮远比加布里尔三世更清楚克莉丝汀夫人的魅力,也更清楚克莉丝汀地内心有着和她温和典雅气质不相称的骄傲,那是一种被罗秀挥的淋漓尽致的骄傲,成熟而睿智的克莉丝汀很自然地内敛了,然后任由伦德贵族们将她送上女神的桂冠,心里却依然记挂着那个唯一的男人。

    “这个男人,或只是夏洛特庄园的一名骑士,或是欧德修凡克家族里的某个不甘寂寞的苦修士,也许是她在喜拉雅雪顶修行是碰到的一个斯兰罗猎人。这个男人或就在她身边,或已经被安德烈杀了……总之,这个男人并不重要,我们只需要排除这个男人会是一个拥有足够背景和势力来搅乱你计划的人就够了。”葛洛仙妮轻叹了一口气,她何曾希望加布里尔三世是一名皇帝?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如果他只是一个富绅而已,那都是她的幸福。

    葛洛仙妮的话为加布里尔三世拨开了不相干的烟雾,他在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拥有睿智头脑的情人时,也有一点点的感叹。

    只是这些徒劳的感叹并不适合在这时候和葛洛仙妮诉说,只有在温暖私密的约会时,两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用温柔和**缠绕着她的心时,才能用细细的温柔词句驱散她心头的这些淡淡怨念。

    “你知道我有计划了?”加布里尔三世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策划什么,但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在意一个仆人的资料,然后和我闲聊这个仆人的出身背景,你想让他为你做些什么事情呢?”葛洛仙妮并不想在加布里尔三世面前绽放出太耀眼的光芒,炫目灿烂如克莉丝汀夫人又如何?许多时候睿智的头脑对女人来说,完全是幸福和爱情的杀手。

    “烈金雷诺特家族太庞大了。”加布里尔三世的眉宇间纠缠着忧虑,“如果一直是掌握在安德烈手中,那自然没有问题。”

    “安德烈终究是要立下一个继承人的,这个继承人是谁,对于稳定樱兰罗帝国的内政非常重要。这样一个家族如果对安东尼奥皇室不那么忠心,非常危险。”加布里尔三世想起米格拉兹亲王昨天晚上强烈要求成为撞钟人的要求,似乎就是受到了罗秀的刺激。

    “为什么我能够成为樱兰罗帝国皇位的继承人,而不是麦克斯?”加布里尔三世提起了葛洛仙妮的亡夫,却没有一丝不自然,“因为我和安德烈的关系十分亲密,也和玛吉斯家往来更密切,如果是我来驾驭烈金雷诺特家族和玛吉斯家族,会比麦克斯做得更好,这就是我能够成为继承人的原因之一。”

    “如今当烈金雷诺特家族会出现无法被安东尼奥皇室掌握的继承人时,我不能再刻意地去让米格拉兹和他们培养感情。”加布里尔三世言语间露出些许轻蔑和傲气,“既然格兰姆耶都必须居于王冠之下,安东尼奥皇室更没有太忌惮一个公爵家族的理由。”

    葛洛仙妮知道,当加布里尔三世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之后,他的野心和信心更进一步膨胀了。

    “安德烈选择了马卡斯,他有足够的力量和理由让马卡斯继承烈金雷诺特家族,克莉丝汀夫人在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威望极高,她同时也有欧德修凡克家族的支持,她支持的陆斯恩,却因为出身的问题,很难真正名震言顺地继承烈金雷诺特家族。”加布里尔三世笑了笑,“这是一个好现象?”

    “你希望谁主持这个家族,这种情况下,你完全可以推一位你看重的人上位。”葛洛仙妮也不能妄猜加布里尔三世的想法。

    “我已经说过了,烈金雷诺特家族太过庞大了……大到让皇室也忌惮起来,那不如就把它拆分了吧,你不觉得与其帮助其中一个掌控这个家族,远不如让他们分裂这个家族更能让我安心吗?”加布里尔三世信心十足,“横亘在樱兰罗帝国八百余年的烈金雷诺特家族,是时候真正臣服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婚事(求月票)

    钟楼的阴影渐渐缩短,圣洁范雷花园已经完全沐浴在阳光下,梅薇丝轻轻吹散花瓣上的水珠,采下了满满一竹篮的花瓣。

    她擦了擦汗水,将竹篮递给一旁的侍女。

    侍女看着竹篮里随意堆砌的花瓣,无奈地摇了摇头。

    整个花园的优银香花,原本应该是绚丽迷人的景致,在梅薇丝公主在这里采摘之后,已经露出了一片残花凋零之色。

    梅薇丝公主显然不觉得这片让无数香水作坊梦寐以求的花园有多么珍贵,她也没有非常讲究地用绸缎内嵌的专用**篮收集花瓣,竹篮坚硬和略微粗糙的质地总是会让这些如水晶般美丽却易碎的花瓣受到一些损害,进而会影响提炼到的香精的品质。

    梅薇丝吐了一口气,一团小雾散在空气里,她觉得手指有些冷,又呵了一口气,看着母亲和加布里尔三世正在说话。

    梅薇丝对麦克斯侯爵这位父亲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有时候她更愿意把加布里尔三世当成自己的父亲,像现在这样的情景,总让她觉得自己也有一位关爱自己的父亲,而此时正是一家三口在花园里散步的浪漫场景。****

    “梅薇丝……”葛洛仙妮夫人朝她招手。

    梅薇丝小跑着过去,公主裙的下摆轻轻起伏着,带起了少女的稚美气息。葛洛仙妮抚摸着梅薇丝柔顺的丝,像橱柜里的布偶娃娃一样的梅薇丝,尽管因为母亲的名声遭受了许多非议和侮辱,然而那如一泫秋水的眸子里,依然清澈。

    “母亲,花瓣太少了。今年地品质也不如去年。”梅薇丝小声抱怨着。

    “优银香花瓣最适合提炼香精的是从外往里的第二,三,四层花瓣,你只取第三层,花瓣当然会显得很少。你可知道就是被你采剩下的这些花瓣,在春初来临时,那些香水工坊也会为皇室进项一笔不菲的金币……最好的都被你摘了,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加布里尔三世故作不满地道。

    梅薇丝轻声笑了起来,按着被河风吹起的裙摆,“好像是这样……”

    面对憨态可掬的小女孩。****加布里尔三世和葛洛仙妮都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由衷地宠爱。

    “你们在说什么呢?”梅薇丝左手牵着母亲,右手牵着加布里尔三世,走到一处俄帝缪斯祭司大殿人像立柱风格的亭子里,在这里比河岸温暖,也同样可以远眺伊苏河的风格。稍稍侧身就可以看到莫里斯岛上那美轮美奂的警务部总厅。

    梅薇丝更喜欢那在片片树篱和杂木林之间隐藏的如生日蛋糕上烛火般地范轮铁恩古堡尖塔。

    顺着梅薇丝的目光,加布里尔三世也看着那座堆砌繁复而显得太过于华丽的古老城堡,当然这仅仅只是从艺术风格上鉴赏的小缺点,从历史意义,家族荣耀。建筑时代等方面综合来看,范轮铁恩古堡是当之无愧的伟大建筑。

    “喜欢范轮铁恩古堡吗?”加布里尔三世问道。

    “很喜欢啊……前不久我就和罗秀在那里过夜。^^^^那里地壁炉烧火特别旺,还有一种是陆斯恩改造过的水暖式壁炉,很有趣……陆斯恩就是罗秀地侍从官,陛下,你认识他吗?”梅薇丝向加布里尔三世介绍着陆斯恩,言语间充溢着小女孩式的崇拜,似乎陆斯恩无所不能。

    加布里尔三世悉心听着梅薇丝轻柔的话语,在她有些雀跃地表示陆斯恩是真正的骑士,米格拉兹亲王拥有优银香花骑士和护卫王剑骑士头衔却未必拥有可以击败陆斯恩的剑。加布里尔三世佯怒道:“米格拉兹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说他的坏话呢?”

    梅薇丝又羞又急,“我没有说他坏话……本来就是这样……陆斯恩六岁的时候就很厉害了。”

    梅薇丝只觉得陆斯恩很厉害,但是陆斯恩的剑术到底有多厉害,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生怕加布里尔三世和葛洛仙妮不相信,小脸蛋憋得通红。

    加布里尔三世和葛洛仙妮对望了一眼,眼眸中充盈着笑意。

    “看来你对米格拉兹作为你地未婚夫,很失望啊。*****”加布里尔三世惋惜地道。

    梅薇丝这时候却保持了沉默。手指缠着腰间的丝带。眼睛盯着一个安尼斯罗琳骑士团的标准骑士像出神。

    “告诉母亲,是不是真的不希望成为米格拉兹亲王的未婚妻。如果是真的不希望,母亲会为你向陛下恳求的,陛下也会答应的。”葛洛仙妮温柔地拍着梅薇丝的手背,和所有看着女儿逐渐长大地母亲一样,她也开始关心起女儿地一些心事了。

    梅薇丝偷偷看了一眼加布里尔三世,看到皇帝陛下面无表情,既不像生气,也不像在期待他说不希望,还是有些犹豫。

    “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就给你准备订婚宴席,请圣格兰姆耶宗座为你和米格拉兹主持订婚典礼。”加布里尔三世严肃地道,然后做了一个准备叫人传布命令的姿态。

    “我不希望……”梅薇丝赶紧站起身来,脱口而出。

    “唉,真可惜,我最宠爱地梅薇丝不愿意成为安东尼奥皇室的皇后。*****”加布里尔三世叹了一口气,非常勉强而无奈。

    梅薇丝眨了眨眼睛,“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去找陆斯恩玩吧……”加布里尔三世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多谢陛下。”梅薇丝这时候倒是懂得向加布里尔三世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谢礼,欢呼着跑开了,只是没有想明白加布里尔三世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是放心去找陆斯恩去玩呢?难道以前我去找陆斯恩玩,都需要很担心吗?

    梅薇丝不懂,她也不去想,她觉得必须把这个好消息最先和罗秀分享,始祖诞辰日,新年的第一天就有这样的好消息,罗秀一定也会很高兴。

    “我的女儿就这样远离了樱兰罗帝国最尊贵女人的荣耀。太可惜了。”葛洛仙妮公爵夫人嫣然一笑,笑容妩媚雍容,却不见得有几分可惜之意。

    “放出那样的消息,你知道是什么目的。难道梅薇丝还真的可以嫁给米格拉兹?”加布里尔三世的眼睛离不开那美丽的容颜,“不管是因为麦克斯还是我,都不可以。”

    葛洛仙妮的神情一僵,随即黯然。其实梅薇丝到底是麦克斯的女儿,还是加布里尔三世的女儿,葛洛仙妮也不清楚,虽然加布里尔三世对梅薇丝的疼爱和一位父亲已经没有区别,但葛洛仙妮更想确切地知道梅薇丝是否是加布里尔三世的亲生女儿。

    “梅薇丝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在相对私密的环境里,少了那些散步在宫廷里的目光,加布里尔三世自然地拍了拍葛洛仙妮丰腴而紧致的后背。

    “你真的打算用梅薇丝将陆斯恩和安东尼奥皇室的关系牵的更近一些吗?”葛洛仙妮有些忧心地道,面对女儿的婚姻大事,她总不能完全放心,这是一种母亲的通病,倒不是她对陆斯恩有些什么不满。

    “虽然陆斯恩是否是克莉丝汀夫人的儿子,这一点还有待查证,但他得到了她的重视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出身烈金雷诺特家族,在军部的展更拥有天然的优势,即使分裂烈金雷诺特家族不成功,我也需要一个和皇室有着最亲密关系的将军,在军部和安德烈……或安德烈的继承人分庭抗礼。”加布里尔三世找来侍从送来茶水,为葛洛仙妮倒了一杯飘香的大吉岭红茶,“要对烈金雷诺特家族这样已经根深蒂固的家族动手,不是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就能够见功。或是需要米格拉兹来完成的任务,梅薇丝和米格拉兹之间没有了婚姻关系的别扭,会是非常亲密的兄妹关系,米格拉兹从现在开始和陆斯恩经营关系,在不远的将来,必然会让陆斯恩更靠近皇室。”

    “最重要的是,你也能够看得出来,梅薇丝对陆斯恩非常有好感,这种小女孩的心思,你难道不懂吗?”加布里尔三世何尝不希望梅薇丝能够和喜爱的人在一起,所谓的政治联姻,只有联姻的这对男女有着真挚的感情,才能建立最牢固的同盟。

    葛洛仙妮柔媚的眸子了盈出水来,温柔地笼罩着加布里尔三世,遥想初见他的英姿,在她心中投下的影子,又和如今的梅薇丝有什么区别?

    不言,不语,人贵自知,安静地观看,安静地离开,我不曾亏欠你,请不要让我有向你伸手的冲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礼物(求月票)

    在窗外呼啸寒风的冬日,尽管房间里温暖如春,依然让人留恋于被窝中的热度,抱着被子卷缩成一团,哪怕睁着眼睛呆,也不愿意有稍稍动弹,这样的享受并不亚于炎炎夏日那一杯加了冰块了塔利爽口水果酒入口时瞬间爆的畅美。

    舒畅的丝从髻里松散开来,随意披散在枕边,营养滋润的丝黑亮没有任何损伤,的肩头对比被窝里的温度有些微凉的感觉,紧了紧双臂,罗秀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中。

    这是她在黑暗中才现的一个秘密,陆斯恩送给她的那颗珠子,在没有光线的环境下,会散出淡淡的莹光,这种光芒并非樱兰罗南海和新月大陆特产珍珠的那种月光色,而是在金色和火焰色之间跳跃的光色,珠子上有细密的文字流转着莹莹象牙般质地的光芒,“克丽奥佩特拉”,这大概就是这颗珠子的名字吧,这应该是古老的埃尔法王朝一位女王的名字,罗秀拿着它翻来覆去的看,却始终无法琢磨出它的神奇之处。

    罗秀无奈地放下它,轻轻划过胸前秀挺的乳峰,被她抚摸的温热的珠子刺出一阵奇怪的感觉。

    罗秀曾经想过学习魔法,普通人或觉得魔法师遥不可及,但是罗秀要学习并不难,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请来崔凡希家族的大魔法师亲自教导,欧内斯特先生也曾经说过,格利沙尔塔小姐的聪慧完全可以理解为具备学习魔法师的天赋。

    尽管多米尼克大陆还不曾存在过女魔法师。

    如今,罗秀却没有这份心情了,陆斯恩又学会了神术。还有什么是他学不会的?魔法尚且可以科学地解释,神术这种带着宗教色彩地神秘力量,他如何能掌握的如此轻巧?

    罗秀不会认为随便一个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都可以做到陆斯恩可以做到的事情。

    罗秀想起了小时候在马场看陆斯恩骑马,他扬着马鞭,和高大的塞尔塔马不相配的小小的身体骄傲的驾驭着庞然大物一般的纯血马,奔驰远去。

    罗秀站在草地上欢呼雀跃地为他鼓掌,然后看不到他地影子,他也听不到她的掌声,她渐渐停下拍手的动作。缓缓坐下来,抱着腿等他回来。

    如今罗秀依然有这样的感觉,陆斯恩越来越显示出一个值得信赖地男人的力量,是男人。而不是仆人,那是一种让罗秀无法触摸和真实感觉的力量,它像沙漠上的幻境,美轮美奂却遥不可及。

    越是强大。越是陌生。

    一个陌生男子。不能靠近罗秀身前四尺。陆斯恩经常会站在她身后三尺。当他在她身后时。那份感觉总是十分地安心。这种安心已经是一种习惯。并非来自于他拥有一剑击破马歇尔地力量。并非来自于他现在已经可以让她召之即来。

    罗秀突然觉得有些恼。愤怒地踢开被子。他为什么总要站在身后。并肩而行不可以吗?他难道不能像对那个什么凯莱儿一样。牵着自己地手吗?

    下一刻。罗秀地脸颊涌上了红霞。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是个仆人。他总是说自己是个仆人。他总是刻意强调他和自己身份地差别。他难道是觉得如果他和格利沙尔塔小姐再亲密一点。格利沙尔塔小姐就不会不知廉耻地喜欢上他吗?

    一定是这样地。陆斯恩就是这种自以为是。总觉得任何女性都会为他迷恋地男人。

    格利沙尔塔小姐就不会,务必让他明白这一点。

    或当他明白这一点之后……他就会离格利沙尔塔小姐更近一点?罗秀摇摇头,她可不是因为这样理由才让他明白。

    拉拢被子,被窝里的热气已经散去,没有了那种暖入心脾的感觉,罗秀不再眷恋于床,拉了拉床头的铃铛,不一小会。桃乐丝小跑着走了进来服侍罗秀穿衣。

    细绒编织的锦袍柔软丝滑却又能保暖。是冬日里最受贵夫人小姐们喜爱的冬装材质,一件后开大剪痕地外袍披在罗秀的手腕间。同样材质和素色小花纹的胸衣轻轻地遮掩着少女挺拔的酥乳,几根细细的金色小链绕在流淌的背部曲线上,罗秀想了想取下了珠链,让桃乐丝系在了背上地小金链中间。

    罗秀莫名其妙地就心情好了起来,因为她这样子一定会让陆斯恩以为她没有按照他说的要一直戴着。

    “小姐,这颗珠子好丑。”桃乐丝并不是今天特别有勇气,敢于挑衅格利沙尔塔小姐,她觉得自己只是在附和。

    如果格利沙尔塔小姐不是认为它很丑,为什么要藏在衣服里呢?只是既然很丑,为什么又要戴在身上呢,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小姐,从来不缺乏比安东尼奥皇室收藏的珍品更华美的饰品。

    一般人或没有勇气指责格利沙尔塔小姐的品味,只会去揣测这是某个大设计师的新品,沉甸甸的胸部因为曾经分泌某种液体而让她的智慧急剧降低地桃乐丝却看到了本质,以夏洛特庄园里培养地出众品味来看待这条珠链,真的没有好看地地方。

    “闭嘴。”罗秀懒得和桃乐丝解释,这颗珠子在黑暗中绽放的光芒,可是任何珠宝都无法媲美的。

    最终罗秀还是无法忍受桃乐丝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将桃乐丝塞进了被子中,然后她也钻进去,从背上取下那颗克丽奥佩特拉宝珠,散出的光泽,震惊了桃乐丝。

    “好美!”桃乐丝惊呼道,猛地掀开了被子。

    当有自然的光芒照耀着克里奥佩特拉宝珠时,那种炫目摄人的光华顿时隐去,变成了一颗桃乐丝眼中很丑的珠子。

    “太神奇了。”面对这样的变化,桃乐丝贫瘠的词汇里找不到更能表达她感情的词句了。

    罗秀有些小得意。

    因为桃乐丝激动的动作,那并不十分适合的胸衣崩坏了,一对让如今的罗秀依然会觉得刺眼而有些不快的大白兔子匆忙忙地跑了出来,上下起伏着,晃荡出夸张的曲线。

    罗秀微微皱眉,然后现因为狩猎之手猎捕的大白兔依然欢快的跳动时,会露出一抹闪光。

    它们之间隐藏着什么。

    罗秀的手指有些艰难地分开因为太过丰润而拥挤在一起的大白兔,那是一条美丽的项链。

    细长的挂链从桃乐丝的脖子一直延伸下来,一颗金绿色的水晶圆珠吊挂在那里,这颗水晶圆珠在罗秀的眼里都是非常优良的质地,而且还拥有神奇的做工,水晶圆珠分两层,外层是非常薄而且通透的空心圆珠,里边有一颗色彩稍稍浓郁而变成半透明的圆珠。

    以罗秀的了解,这种空心圆雕的水晶工艺只掌握在蒂梵妮,凯蒂雅和洛世奇寥寥几家珠宝工坊里。而且这三大珠宝工坊里的精工也没有办法量产采用这种工艺的饰,每每不过在旗舰店里销售一两件,每次出现都会迅出售,许多人等待多时也未必能够一窥真颜。

    “你预约的吗?”罗秀问道,这东西只怕花了桃乐丝不少的积蓄,不过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仆人向来待遇丰厚,桃乐丝也极少有花耗,她还是有这个购买的能力。

    “陆斯恩大人送的!”桃乐丝又激动了,自从和陆斯恩生过一些亲密的接触后,提起陆斯恩的名字,她就会不知所谓地激动而兴奋。

    罗秀的眉不经意地挑了挑,冷冷地道:“他很豪阔啊……我记得他的年金都被我……”

    罗秀轻咳一声,掩盖了下一句话,她有许多时候外出时都是让陆斯恩花他那不多的年金,这并不是一件光荣而可以骄傲的事情。

    “是啊,陆斯恩大人最慷慨了,他送给了多琳一条手链,送给兰德泽尔先生一个烟斗,送给蓝斯特罗一把据说是骑士基德留下来的古董剑,送给阿诺德兄弟两个拳套,其他人也都有礼物。”桃乐丝一点也没有注意罗秀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的礼物是所有的礼物中最漂亮的,也没有想到去问格利沙尔塔小姐有没有收到陆斯恩大人的礼物。

    “母亲呢?”罗秀觉得自己好像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有更新,不过要在午夜之后放了。

第一百二十章 幻想(求月票)

    在帝国法典的官方立法中,樱兰罗帝国皇帝的生日和帝国大典日才是最重要的官方节日,始祖诞辰日属于非官方立法的节日。

    然而事实上,这个延续千年的节日在樱兰罗帝国也毫不例外地成为最盛大隆重的节日,官方虽然没有把始祖诞辰日写进法定节日序列中,却会约定成俗地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并且延例其他国家的风俗习惯。

    其中最普遍的风俗就是互赠礼物,在夏洛特庄园里,每年的始祖诞辰日,克莉丝汀夫人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安排这件事情,今年也不例外,为仆人们准备的礼物已经在罗秀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分下去了。

    仆人没有这个身份给主人赠送礼物,也只有陆斯恩才会似乎无意地忽略了尊贵关系,逾越规矩地给主人赠送礼品。

    听到罗秀的问题,桃乐丝奇怪的看了一眼罗秀,“陆斯恩大人怎么会给夫人送礼物?”

    无论是克莉丝汀夫人还是罗秀,都不应该是陆斯恩赠送礼物的对象,这便是桃乐丝没有去问罗秀陆斯恩是否赠送了礼物给她的缘由。

    “我是问母亲为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罗秀随意地转过话题。

    克莉丝汀夫人为夏洛特庄园里的仆人们准备的礼物也价值不菲,罗秀却无心听桃乐丝雀跃地叙述,总觉得陆斯恩既然送了礼物给自己,一定也会为母亲准备。

    这大概就是直觉吧,是觉得自己并不是陆斯恩心中唯一重要的人,还是觉得陆斯恩对母亲……

    罗秀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仿佛是一条毒蛇盘踞在心中。色彩斑斓的皮肤,獠牙里地毒液,吞吐的分岔红色小舌头,让她如此厌恶。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是对母亲的亵渎吗?陆斯恩是克莉丝汀夫人抚养长大,不论主仆尊卑,克莉丝汀夫人在陆斯恩心目中,应该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地话。陆斯恩给母亲送礼物也没有什么吧。罗秀这么想着。越觉得自己现在地心理趋近阴晦了。

    “公爵殿下和马卡斯少爷也准备了礼物。也都是很不错地东西。”桃乐丝又说道。

    “那个东西还在这里?”罗秀看着镜子中渐渐出落地妩媚地少女问道。

    桃乐丝并不奇怪罗秀言语中地不屑。小姐可从来没有对那个马卡斯少爷表示过亲近和好感。“似乎要等候夫人回夏洛特庄园用完午餐才走。”

    “母亲今天在陪伴外祖父。一会我也要去埃尔罗伊宫。你就让他慢慢等吧。不要怠慢了他。”

    罗秀说完。走出了房间。

    即便是罗秀的交际圈子并不大,她也会有些忙碌,至少像梅薇丝,罗莎琳德等人的礼物就必须由她亲自挑选,格兰姆耶和阿尔布雷西特从格吉尔岛而来,她也必须去拜见。

    她走出房间。不等桃乐丝跟上,又回到了房间。

    想了想,她又走出了房间,然后又离开了,如此反复,有些不耐烦了。

    然后她把跟着她转的头昏脑胀地桃乐丝关在了房门外。

    她跑去拉上通往露天阳台的三层窗帘,房间里一片昏暗,克里奥佩特拉宝珠散出莹莹光芒,当她点亮白烛后。那些光芒又悄然隐去。

    罗秀摸着克里奥佩特拉宝珠,十分紧张,她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拉上窗帘?

    罗秀可不想窗外正爬上水梧桐树上修剪枝干的兰德泽尔先生看到她房间里的事情。

    小时候的罗秀,也经常躲起来,兴奋地独自玩耍着陆斯恩送给她的小礼物。像蝉衣啊,芦苇编地小猪,小鸡,在沼泽地里抓来的怪鱼,这些东西本不应该玷污一个烈金雷诺特家族大小姐尊贵的双手。当触摸这些简陋奇怪的东西时,她就有现在这样的感觉,一个人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现。

    她闭上眼睛,微翘的睫毛抖动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透过铜镜盯着自己的身后,她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召唤陆斯恩时。他就是从她身后出现的。

    是一道闪光过后,他突然出现,还是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又或是如同魔法师们地空间理论,撕裂了一个空间大门,这么走出来,还是从地底钻出来?

    罗秀胡乱猜测着,然后驱散了这些念头,抚摸着克里奥佩特拉宝珠,小声念着:“陆斯恩。”

    她瞪大了眼睛,罗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看到一件事情的生,然后她在铜镜里没有现陆斯恩的身影。

    她匆匆回头,确实没有陆斯恩的影子。

    “小姐,你的仆人随时等候你的召唤。”陆斯恩地声音传来,罗秀迅扭头,却看见陆斯恩从铜镜后走了出来。

    很自然的样子,仿佛他本就在铜镜之后。

    “你躲在我的镜子后!”罗秀低低地呼喊道,怒视着陆斯恩。

    “我并没有看到你更换衣服。”陆斯恩笑道,并不否认,“很有可能从昨天晚上你召唤我以后,我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

    “昨天晚上我召唤了你吗?”罗秀灵动的眸子在眼眶里转动着,很显然她绝不会承认这件事情。

    生了那么丢人的事情,而且还是被陆斯恩看到,罗秀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陆斯恩相信那是一种幻觉。

    “是的,你的仆人从来不会错过你的任何一次召唤。”陆斯恩肃然道,眼前格利沙尔塔小姐眼睛里狡黠的神情,很容易就让陆斯恩猜测到她这时候在想些什么。

    在陆斯恩眼里,罗秀是单纯地,她地想法总是那么简单,总让他想含着笑,温柔地注视着她,任由她胡闹地任性,刁蛮地否认,骄傲的忘记,甚至是强横地命令一些不可能做到地事情。

    “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召唤你是在什么地方?”罗秀侧过身体,手掌不自然地抚弄耳鬓旁的丝,尽管光线并不明朗,但她依然害怕陆斯恩看到她此时在脸颊上蔓延开来的红晕。

    “是在你的浴室。”

    “那你……你看到了什么?”罗秀屏住了呼吸。

    “你的身体。”陆斯恩此时完全是最忠诚的仆人,忘记了作为一个男人应该适当的谎言。

    罗秀突然转过身体来,瞪大了眼睛,十分生气的样子,她脸颊上的红晕配合着她急促的呼吸,似乎可以说明格利沙尔塔小姐这时候已经非常愤怒了!

    “小姐,你生气了?”陆斯恩小心地问道。

    “是的,我非常生气……陆斯恩,你看你刚才说的话还符合一个仆人的本份吗?”罗秀提着裙子,绕着陆斯恩走来走去,“你必须弄清楚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绝没有召唤你,更不可能在浴室里召唤你,这种事情从来没有生过!你记住了吗?”

    “……”陆斯恩无言以对。

    “至于你说的看到了我的身体,陆斯恩,这是你犯的无法饶恕的罪过。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罗秀一连重复了三次,充分表达了她的失望,怒火,耻辱等等复杂的情绪,几乎可以媲美精灵之森剧团里最优秀的女演员。

    “我可以理解,像你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会对女性存在一定的幻想……但不可以是我,知道吗?你大可以去勾引那些放荡轻佻的女人,像芬格尔斯,碧翠丝,奥萝拉这些女人。然而你却有那样的幻想,幻想在我的浴室里见到我……”罗秀痛心疾,“我非常失望,你说,我应该如何惩罚你,才能让我原谅你?”

    “小姐,你还能原谅我吗?你真是一个仁慈宽厚的主人,我以为你一定会杀了我。”陆斯恩惊喜地道。

    “我曾经有这个想法。”罗秀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下次就在浴室里召唤我好了,就当做我是预见了总会生的事实,这样你就不应该以我幻想你的身体为理由而惩罚我了,那是我的预见……你总不应该因为你的仆人可以预知未来而惩罚他吧?”陆斯恩看着烛光下映照着的那张美丽的让人无法眨眼的容颜,近在咫尺,那粉艳的唇,散着盈盈湿润的光泽。

    “你……”罗秀是真的气急败坏了,这个该死的陆斯恩,肯定不会忘记,他还是个仆人吗?这么和格利沙尔塔小姐说话,在浴室里召唤他?好,很好,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罗秀狠狠地看着陆斯恩,片刻之后,却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码完这一章,已经是6点,匆匆上传后就睡觉了,实在很累,这一章码了接近五小时吧。

    然后刚才才想起,似乎忘记了布……

    很抱歉,我习惯用众多琐碎的小事来描述一段感情和一个我所喜爱的小女孩,这绝不会因为谁谁谁不喜欢而改变,也不会因为订阅推荐,月票之类的改变。

    所以请勿在那里对我诸多要求,我只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只写我喜欢写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消息(求月票)

    “喀嚓”

    廊道里亮堂的光线从门缝里闪了进来,让烛光变得黯淡,陆斯恩躬身之后,就将离开。

    “等等。”罗秀还不想陆斯恩离开。

    “是,小姐。”陆斯恩站在门口,等待着罗秀的吩咐。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是不是很失望?”将克里奥佩特拉宝珠握在掌心,罗秀犹豫着问道。

    “虽然小姐没有给任何仆人准备礼物,但我依然感觉到失望,我以为小姐会待我有些不同,谁知道我还是太看重自己了。”陆斯恩失望地道。

    “真的吗?”

    “确实如此。”陆斯恩非常遗憾。

    “其实我有礼物送给你……不过,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什么不同,只是作为回礼。”罗秀走到入冬就更换的厚玻璃门前,拉开窗帘,隔着阴雕花纹可以看到边角还积累着薄雪的露天阳台。

    珐琅琉璃栏杆上缠绕着青藤,在小花圃的一旁摆放着一件盆栽。

    里边有一株颇有特色的植物,绿油油的叶子青翠欲滴,在寒风中微微抖动,却没有些许怯弱的感觉,叶片虽然柔弱,一丛丛地四散着如尼伯龙根喷泉的水花,倒也有几分傲冬的气势。

    罗秀看着陆斯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后似乎十分震惊。大概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格利沙尔塔小姐会送他一盆盆栽吧,只是这种表情太过份了!很荒谬吗?很不可理喻吗?

    “这是我送你的,虽然它只值十个铜币……或还少点。”罗秀记得自己是稍稍展示了一下语言的艺术,让那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女人便宜了一点之后才买到的,“但你说过,礼物并不需要多贵重。重要的是送礼物地人。我送你的那双草鞋,也只要是个铜币,比起动辄百万的珠宝,它很不起眼,但在你心里,它远比索伦拍卖行所有的珠宝加起来更有价值……同样的,这个盆栽因为是我送你的,它比你送我的那个什么克里奥佩特拉宝珠要珍贵的多。”

    陆斯恩盯着这盆盆栽看了许久,才回过头来,笑道:“你说的很对。^^^^我可以现在就拿走它吗?”

    “当然可以。”罗秀很满意陆斯恩现在的态度。

    陆斯恩推开玻璃门,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捧起了那件盆栽。

    罗秀又从饰盒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地小盒子,从透过红色的水晶盖。可以看到里边是一瓶迷迭香香水。

    “你身上现在这种香水味很让人讨厌。”其实这才是罗秀送给陆斯恩的礼物,如果陆斯恩接受盆栽地态度不让罗秀满意,她就不会送这瓶香水了。陆斯恩感谢之后接过,他想罗秀的意思应该是“我喜欢以前你身上迷迭香的味道”,但如果会那么说话的,就一定不会是格利沙尔塔小姐了。

    离开罗秀的房间。陆斯恩带着微笑的神情敛去,那盆盆栽却悄然消失了。

    握着迷迭香香水,陆斯恩一如既往地去准备早餐。

    早餐地气氛并没有以往夏洛特庄园惯有的融洽,马卡斯稳重了许多,没有再出言挑衅罗秀,托拜厄斯夫人似乎不怎么习惯在夏洛特庄园里入睡,眼睛里有些许血丝。看着安德烈公爵那看似尊敬的眼神下依然隐藏着柔柔的情意。

    谁知道托拜厄斯夫人是因为什么而没有睡好?或在那个总是如同喜拉雅雪顶巍巍雪山般投下阴影的女人的家里,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情,让她感受到个格外愉悦地**吧。

    烈金雷诺特家族的男女主人,彼此间的背叛又是谁对谁错,又有什么区别?总之在陆斯恩的注视下,这一切他都可以容忍,但如果挑开来说,会让那位夫人的眼角留下些许泪水,他不介意顺手将这对男女送去地狱让他们享受地狱君王奥斯蒙蒂斯手下更愉悦的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马卡斯居然为夏洛特庄园上下准备了礼物,这份礼物比克莉丝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准备的更加丰厚,送给女仆们的饰上镶嵌地银钻和大颗的珍珠,绝对花费了马卡斯不少的金币。

    罗秀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厌烦马卡斯在她眼前如此钻营用尽心机。===

    让马卡斯非常失望的是,夏洛特庄园里任何一个仆人在收到他的礼物以后,虽然都以谦卑的姿态收下了,也表示了虔诚的感谢。却并没有让马卡斯收到他所想要的热情和亲近。

    商人习惯了交易。马卡斯想要得到,就先付出了。其中充满着他的诚意,这是一种非常成功地商人态度。

    然而他并不知道,夏洛特庄园里地夫人和小姐,更擅长比马卡斯经营人心,或她们本来就是那种与生俱来带着让人膜拜信仰气质的人物。

    马卡斯依然不明白,他和格利沙尔塔小姐地差距在哪里,或本来没有太多差距,他却忽略了人心不只是有各种贪欲,对利益财富的向往,更有一种值得称道的闪光点,那是一种叫“感情”的东西,夏洛特庄园里年长一些的仆人看着格利沙尔塔小姐长大,年龄小点的和格利沙尔塔小姐一起长大,这位小姐虽然出了名的傲慢,对仆人也没有表示出各种贵族式的仁慈和慷慨,却用她这种毫不做作自然的态度,赢得了夏洛特庄园上下的爱戴和疼爱。罗秀极少特意在始祖诞辰日为仆人们准备礼物,类似的事情,她几乎没有做过。

    马卡斯坐在大厅中央,早餐之后安德烈公爵就离开了军部,托拜厄斯夫人似乎身体过于疲惫,回房间休息,一阵让人感觉傲慢的脚步踏响了楼梯。马卡斯抬起头,看见一身盛装的罗秀走了下来,她的目光依然冷漠,并没有多看马卡斯一眼。

    马卡斯年纪不大,但出身伊登贵族家庭的他,也懂得女人对男人与生俱来地吸引力,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罗秀臂弯间的长丝巾上,柔滑流淌的丝巾搭在臀线和腰线之间,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渐渐长大的少女。不只在眼角和丝间添加了些许妩媚,也在修长玲珑的身体上抹了若有若无的性感。

    在《佛洛心理学》的记载中,马卡斯这样的少年应该对成熟地贵夫人更感兴趣。他曾经用那种成年人带着的目光注视过克莉丝汀夫人的背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年龄稍大显得尤为强势地少女没有兴趣。^^^^

    少年总是渴望被成年人认可,他也渴望着身旁少女的崇拜,他觉得如果能够征服这位冷傲的格利沙尔塔小姐,一定能够证明什么。

    他没有冲动地就要将他的想法付诸于实践,他在想当某日他能够获得如安德烈公爵殿下那样的地位。格利沙尔塔小姐也应该屈服在他身体下,至于伦理和血缘关系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眼睛随着格利沙尔塔小姐从二楼走向一楼,从仰视到平视,他始终带着微笑,似乎昨天晚上格利沙尔塔小姐给了他一耳光地事情,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芥蒂。

    他总归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少年,否则安德烈公爵也不会在今日让他出现在夏洛特庄园。

    罗秀瞟了一眼马卡斯。走向门口,陆斯恩应该准备好了马车,这时候梅薇丝却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罗秀看着门外的天空,有着柔和却不刺眼的阳光,梅薇丝的额头上绽放出些许汗珠,罗秀没有说什么,拉着梅薇丝坐下,拿起一条丝巾给她擦了擦汗水,微微皱眉:“这样的天气。出了这么多汗水,身体很容易着凉……”

    如果罗秀没有记错的话,梅薇丝这几天应该正是小女孩身体最娇嫩地那几天,作为闺中密友,罗秀和梅薇丝之间并没有太多不能分享的秘密,在罗秀知道梅薇丝每个月的那几天是什么时候以后,梅薇丝为了公平,死缠烂磨地知道了罗秀是哪几天。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是骑马来的。从埃尔罗伊宫到夏洛特庄园。我只用了一小会,比马车快多了。”梅薇丝兴奋地道。在第一时间和罗秀分享快乐,是梅薇丝的习惯,而且她这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快乐,而是想让罗秀快乐,她觉得罗秀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很高兴。

    “好了,好了……先别着急说话,去换套衣服吧,内衣都湿了。”罗秀叹了口气,只能延迟去埃尔罗伊宫了,在始祖诞辰日去拜见宗座和外祖父,固然是一种非常尊敬的表示,但并不表示她不去,就没有了这份尊敬。\

    对于形式上的事情,罗秀并不在意,当然如果是对陆斯恩必须保持某种形式,罗秀就会用一种方式去考虑问题了。

    罗秀觉得,如果让梅薇丝的身体着凉了,她会心疼。总被陆斯恩宠着当成小女孩的罗秀,依然有着女性特有地温柔和体贴,只是她的这种温柔和体贴,极少有人能够看到,更没有几个人能够领会到。

    在一旁看着的马卡斯也对罗秀的这种态度的转变感到惊奇,这个女人似乎更加难以让马卡斯琢磨了。

    不过马卡斯更加注意到的是,梅薇丝说的那句“从埃尔罗伊宫到夏洛特庄园”。

    马卡斯不可能不知道埃尔罗伊宫是什么地方,在始祖诞辰日的第一天就从那里出来,这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是什么身份?

    她是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地某位公主?那不用说这种身份已经足够尊贵了,也难怪这位格利沙尔塔小姐必须收起她地那份冷傲而讨好她。如果她是在第一天就像格利沙尔塔小姐那样可以走进埃尔罗伊宫,那自然也是拥有非同一般的身份,至少是可以和格利沙尔塔相提并论地那种。

    马卡斯心中冷笑着,仿佛突然明白了格利沙尔塔小姐为什么对自己这种态度了……看来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自己是出身玛吉斯家族,又或是安东尼奥皇室成员。格利沙尔塔小姐昨天晚上还会送一个清脆的耳光给自己吗?

    “格利沙尔塔小姐,你不介绍一下吗?”马卡斯站起身来,微笑着道。

    梅薇丝看了一眼马卡斯,随即靠近了一点罗秀,她并不喜欢这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少年,“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听梅薇丝地语气,似乎是认识自己的,马卡斯微微一怔,随即回想起来,这个女孩曾经和格利沙尔塔小姐在范轮铁恩古堡用过早餐。只不过那时候马卡斯虽然对梅薇丝天真娇嗔的模样有些心动,但他更多的心思用在安德烈公爵面前表现去了,没有太留心这个女孩。*****

    那时候的梅薇丝纯净稚嫩。干净的像个最精美的陶瓷娃娃,所流露出来的气质和现在明显兴奋过度的梅薇丝截然不同,也难怪马卡斯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原来是梅薇丝公主。”马卡斯记起来了,陆斯恩曾经如此称呼过她,有了些许头绪,马卡斯马上回想起那次并不愉快的早餐地许多场景。他学着陆斯恩那优雅的口吻,用看上去无可挑剔的风度躬身,“梅薇丝公主,即使许久不见,我依然不会忘记你地美丽。”

    罗秀哑然失笑,她觉得很荒谬,这句话似乎就是那天陆斯恩初见梅薇丝时的话。马卡斯只是减去了那个极其夸张的时间量词“一千年”而已。

    他在模仿陆斯恩?梅薇丝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为什么陆斯恩说这句话时,梅薇丝会羞答答地睁大着闪亮的眸子,仰视着身材修长的陆斯恩,然后告诉他,梅薇丝最喜欢这样地陆斯恩了……

    可是当这个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来,梅薇丝看了一眼罗秀之后,低声问道:“我很讨厌这个人,你喜欢他吗?”

    “你说呢?”对于梅薇丝这个愚蠢的问题。罗秀不屑于去回答她。

    梅薇丝虽然不是很机灵,但还不至于蠢笨到无法理解好友对马卡斯的态度,挽着罗秀的手臂往楼上走去,也不去理马卡斯。

    梅薇丝表示喜好的态度也非常简单,缠着你或不理你。

    马卡斯就这样被丢在了客厅中,他朝着跟随梅薇丝走进来的骑士笑了笑,这位骑士却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依然停驻在走上楼梯地梅薇丝的背影上。

    马卡斯强忍着怒火,一位普通的骑士也敢这样忽视他的存在。

    骑士浑然不在乎马卡斯的态度。他的胸前别着王之剑形状的勋章。这是枪与花骑士团在保护皇室重要人物时才携带的勋章,当格利沙尔塔小姐和梅薇丝公主对这个少年都表示了厌恶之后。他更没有兴趣对这位少年流露出半点尊敬。

    他可没有听说过夏洛特庄园里还有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某位子弟,显然只是不相干地人物。

    罗秀和梅薇丝走进房间,罗秀唤来桃乐丝为梅薇丝寻找合适的衣服,她的身高比梅薇丝高出一截,要找到合适的内衣还可以,但外套却比较困难了。

    梅薇丝却又匆忙地跑到阳台上,朝着不远处草地上安然看着西里尔区风景的陆斯恩呼喊:“陆斯恩,快上来……等下我和罗秀一起走!”

    梅薇丝在骑马跑进夏洛特庄园时,已经碰到过陆斯恩了,自然知道罗秀原本是要去埃尔罗伊宫的。

    陆斯恩远远地点了点头,给梅薇丝留下一个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我最喜欢陆斯恩笑了……”梅薇丝跑进房间里,和桃乐丝一起找着衣服,这时候她也现背心有些凉凉的,湿湿的不舒服。

    罗秀摇了摇头,拿起一件天蓝色地长裙在梅薇丝身前比划了一下,现这样地裙子让梅薇丝穿上去会像个透穿母亲衣服的小女孩,明明只是比梅薇丝高一点点,为什么自己穿着非常适合地衣服,却会衬托得梅薇丝更加娇小呢?

    “笨蛋,你迟早会变成芬格尔斯那样的女人。”罗秀不满地道,陆斯恩的笑,应该是最讨厌的笑,找到机会一定要让梅薇丝认清楚陆斯恩的本质。

    “为什么呢?”梅薇丝寻到了一件罗秀新买的内衣,精致闪亮的B形芭拉宝利标记上还点缀着银钻,她仔细看了看,好像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你的好像变大了!”

    罗秀很骄傲的笑了笑,然后看到弯着身体的桃乐丝那晃动的大白兔,又冷冷地哼了几声,“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公主殿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桃乐丝凑近梅薇丝,低声嘀咕了几句。

    梅薇丝的脸颊通红,她虽然年纪小点,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男女间敏感的事情,她比罗秀还知道的多一点点。

    桃乐丝告诉梅薇丝,陆斯恩一定喜欢那里大一点的女孩子,并且陆斯恩有办法让梅薇丝的那里也变大,问她愿不愿意变大一些,如果愿意,桃乐丝愿意帮梅薇丝向陆斯恩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们在说什么?”罗秀的眼睛闪烁着看上去十分凶狠的光芒。

    “没……没什么。”桃乐丝赶紧给梅薇丝找了一件适合的内衣。

    罗秀也为梅薇丝找了条她以前的裙子,格利沙尔塔小姐的衣柜并不比芭拉宝利或鲁伊维尔旗舰店里的衣服少多少,绝大多数都是只穿过一次,甚至没有穿过的。

    “你刚才说什么好消息了,怎么现在就忘记了?”罗秀提醒着梅薇丝。

    梅薇丝刚才正满脑子想着变大的问题,罗秀一提醒,她都忘记了脱在腰间的裙子,拉着罗秀的手表达她的喜悦,胸前的小山峰跳荡着,“我不再是米格拉兹亲王殿下的未婚妻了!陛下亲口说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罗秀没有表现出喜悦,反而有些担心起来。

    “没有……”梅薇丝知道罗秀在担心什么,她把在圣洁范雷花园里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罗秀。

    罗秀放下心来,露出真心为梅薇丝感到愉悦的笑容,对于出生太过尊贵的女性来说,能够不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那我们必须庆祝一下。”罗秀正想着某个提议,神情微微一变,“陛下最后说让你放心找陆斯恩去玩?”

    “是啊,我觉得好像有些奇怪。”梅薇丝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在那种情况下,提到陆斯恩的名字,好像不是很合适吧?

    罗秀沉默着,和桃乐丝一起为梅薇丝穿上了衣服,桃乐丝在为梅薇丝拉上腰间的链子之后,恍然大悟地道:“陛下一定是认为你想嫁给陆斯恩,所以才不愿意嫁给米格拉兹亲王!所以在你不可能成为亲王殿下的王妃以后,你当然可以非常安心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闭嘴,胡说什么!”罗秀的声音和脸色十分难看,让梅薇丝和桃乐丝都惴惴不安。

    炎炎夏日,小心中暑,小心饮食,今日尝试着将杨梅放到咖啡里煮,然后加了点雪碧,再倒入一些苹果醋……最后,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坦尼斯的任务(6大章节,求月票)

    挽着纱巾的罗秀有着伦德宴会上名媛淑女式样的摄人荣光,面冷如霜的表情却让人不寒而颤,一直崇拜着罗秀的梅薇丝不明所以,她的女仆桃乐丝隐约感觉到和陆斯恩有关,此时也不敢胡说什么了。

    看着梅薇丝和桃乐丝噤若寒蝉的模样,罗秀心头一软,觉得自己对某些事情过于敏感了。

    虽然罗秀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他还是她的仆人,她可以忘记那个所谓的天使凯莱儿牵着陆斯恩的手离去的那一幕。

    然而桃乐丝无意中撩拨起她的心弦,却再一次提醒着她,她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不在意。

    “陛下怎么会这样认为?陆斯恩只是我的侍从官……”罗秀尽量自然地笑了笑,“陛下能够记得陆斯恩的名字,已经很奇怪了,他大概只是又想起了梅薇丝小时候被陆斯恩吓得不敢回香舍索隆堡的事情了吧?”

    “哦,应该是这样的……陛下知道我的朋友不多,来找你不就是来找陆斯恩了吗?”梅薇丝恍然大悟道,罗秀脸上的阴云散去,让梅薇丝的小心肝又开心地跳跃起来,梅薇丝十分在乎罗秀的任何态度。

    桃乐丝低着头,两颗闪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着,对骑士小说非常热衷的她总认为,能够和公主在一起的,最后一定是一位完美的骑士。优雅的风度无可挑剔,完美的笑容温柔动人,对待女性总是十分体贴,能够驾驭最彪悍的伯德纹马,能够一剑击溃古斯塔夫庄园排名能进前十的马歇尔,勇武与气质同样的出众,这样的陆斯恩,难道还称不上完美的骑士吗?

    如果陆斯恩大人能够获得护卫王剑骑士勋章。那就可以真正获得成为梅薇丝公主丈夫地资格了吧。

    护卫王剑骑士勋章,全名“樱兰罗帝国最忠诚护卫安东尼奥皇室并向王之剑宣誓骑士”,安东尼奥皇室任何出嫁的公主,都将获得这个勋章,皇室的核心人物也会获得这个勋章。以及能够和皇室联姻的贵族也会获得这个勋章,这个勋章意味着成为皇室的一员,至少可以说是皇室地外围成员了。

    桃乐丝不敢再将自己以骑士小说剧情得出的推理告诉格利沙尔塔小姐,她害怕小姐一生气,又让她去把自己的大白兔变成小白兔。

    虽然这样的话,就有正当的理由让陆斯恩来**她的身体,享受那种深入骨髓,每每在午夜里回想起总是会让她辗转难眠的愉悦,但是如果不能每天都享受的话。桃乐丝会很痛苦,现在她好不容易可以克制住这种冲动,她不想功亏一篑。

    身着黑色外衣地女人。很有一种神秘地气质。当梅薇丝裹上一件黑色中衣后。却是一种梦幻般地气质。仿佛是从阴暗地城堡里走出来。刚刚获得自由。还有些娇弱哀切地感觉。白色地棉丝长围领束着丝。从额头下绕到脑后。分岔后垂在胸前。遮掩着内里小礼服遗漏地胸前酥白乳肉。

    推开门。是身着礼服地陆斯恩。他微微躬着身体。向梅薇丝见礼。

    “陆斯恩……”梅薇丝地脸颊有些热。她想起了刚才桃乐丝说地话。虽然可能性已经被罗秀否认了。但她依然觉得难为情。

    “贾冈骑士已经先回埃尔罗伊宫了。我会护送你和小姐。”因为不知道梅薇丝会耽搁多久。陆斯恩便让护送她前来地那位骑士先行回去了。这位贾冈骑士并不拘泥于任务。此时枪与花骑士团地巡护任务非常紧张。有烈金雷诺特家族地骑士护送。没有什么不放心地。

    贾冈即使不知道陆斯恩地本事。但夏洛特庄园十骑士可是在西里尔区大名鼎鼎。

    “哦。对了。我为你准备了礼物。”梅薇丝向变戏法一样地掏出了她地礼物。看得罗秀十分纳闷。刚才给她脱衣服时。没有看到她藏在什么地方啊。

    是一瓶出产自蓝顿的护肤霜。梅薇丝大方地递给陆斯恩,“冬天驾着马车。即使是戴着手套,也很容易让手受伤,更何况天气那么冷,夏洛特庄园的塞尔塔马总是跑得太快了,会让脸也受不了的。”

    罗秀转过头去,她害怕这时候陆斯恩会若无其事地看她一眼。

    陆斯恩接过梅薇丝的礼物,握着她娇小柔嫩的手指,轻轻一吻:“来自梅薇丝公主殿下的关心,会让我不再畏惧伦德地冬天。”

    梅薇丝觉得手指间痒痒的,咯咯笑着抽了回来,吻手礼往往不适应太过尊贵的女性,但并非少见,也不代表着别的什么意思,她倒没有特别地害羞了。

    桃乐丝也有礼物要送给陆斯恩,但她决定偷偷地送,不让格利沙尔塔小姐看到,虽然在始祖诞辰日互赠礼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桃乐丝敏感地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偷偷摸摸地做最合适。

    “我的礼物呢。”梅薇丝伸手向陆斯恩讨要。

    陆斯恩不会让梅薇丝失望,从怀里取出一个折叠的小盒子,打开来看,里边有无数块水晶薄片,每一片上都描绘着各种图案,原来是一副精美的拼图,只是现在拼图已经搅乱了,看不清楚原画,更勾起了梅薇丝的兴趣,如果不是现在没有时间,梅薇丝真想现在就趴到罗秀地床上玩起来。

    梅薇丝睫毛上都挂着地笑意说明她十分喜欢这样的礼物。

    罗秀冷哼了一声,她觉得拼图这种东西,只适合梅薇丝这样地笨女孩,不过她也很好奇这张拼图的原画,只希望不会是陆斯恩的自画像,以陆斯恩的性格,这种自恋自怜的事情绝对做的出来,罗秀想到这里,又对陆斯恩鄙夷了一番。

    罗秀偶尔也会觉得陆斯恩一定很适合一句话“他看着自己的皮肉,不像是在看自己,而像是自己之外的一个爱人。深深悲伤着,觉得他白糟蹋了自己”。

    这样将陆斯恩浅薄化地轻蔑了一番之后,罗秀心里地内疚稍稍减少了一点,但陆斯恩拿着梅薇丝那瓶护肤霜时衷心的感谢,依然让罗秀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就是一瓶护肤霜吗?他完全不需要!罗秀非常清楚这一点。没有哪个骑士会害怕马背上的寒冷,将神术修炼到这种地步的陆斯恩,更不会被寒冷的冬天伤害。

    如果罗秀明明知道他不需要,还送他一瓶护肤霜,罗秀会觉得自己很矫情,很做作。

    梅薇丝不知道,所以陆斯恩能够体会到梅薇丝自然地关心和体贴……罗秀有些羡慕梅薇丝,然后这样的想法马上被罗秀唾弃了,被他感激有什么了不起的?

    梅薇丝爱不释手地翻着那些水晶块。开始催促罗秀。

    走到主厅二楼的廊道中央,罗秀看到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在和马卡斯说着什么,这个陌生的男子……如果不知道安德烈公爵和克莉丝汀夫人的行踪而随意前来夏洛特庄园拜访的。多半是和烈金雷诺特家族关系并不亲密的,知道了安德烈公爵和克莉丝汀夫人不再夏洛特庄园,也会来拜访地,那意味着并没有结交夏洛特庄园的地位,这个陌生男子正是一般人认为没有资格和夏洛特庄园结交的那种人。

    罗秀微微皱眉,然后才想起,这个人似乎是陆斯恩地朋友之一,来夏洛特庄园未必是拜访安德烈公爵或克莉丝汀夫人,更不可能是来拜访罗秀的。

    在不久前。这个陌生男子曾经送来几匹伯德纹马,那傲慢而冷漠的态度让罗秀记忆犹新,他的自我介绍似乎是菲兹捷勒家族的继承人坦尼斯。

    在他告诉克莉丝汀夫人,他是陆斯恩的朋友,是受陆斯恩所托时,罗秀才恍然大悟。

    陆斯恩的朋友都是很奇怪的那种人,如潘娜普洛伯爵,如这位坦尼斯,旁人对克莉丝汀夫人邀请进入夏洛特庄园喝杯红茶一定会受宠若惊。这个坦尼斯却是毫不在意地拒绝了,仿佛在夏洛特庄园里喝杯红茶,只是浪费他的时间。

    现在他来夏洛特庄园干什么?而且还和马卡斯在说话?马卡斯有什么吸引他地地方吗?

    坦尼斯,自然就是陆斯恩最早能够召唤出来的第七十一柱侍立魔神但他林。

    初来夏洛特庄园的但他林,还没有十分适应坦尼斯的身份,改不了那种魔神对人类的藐视,自然不会对夏洛特庄园有任何结交的兴趣。

    如今他习惯了这个身份,并且理解到陆斯恩让他担任这个角色,总不会只是随便说说。必有深意。他开始融入这个角色。

    他便是坦尼斯了,他甚至偶尔有联系卢顿阿尔忒密斯俱乐部的那位招牌女郎。

    “坦尼斯。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进入夏洛特庄园。”马卡斯毫不掩饰他言语间的轻蔑,在伊登时,他和菲兹杰勒家族的坦尼斯有些来往,彼此间也认识。

    以魔神地力量形成的镜像,完全继承了那个普瑞斯恶魔扮演的坦尼斯少爷的记忆,对付马卡斯更不会露出任何马脚,坦尼斯用那种有些嫉恨的语调说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坦尼斯,你是否应该对我保持一些尊敬……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可是修斯坦尼顿伯爵的继承人,我有烈金雷诺特的姓氏。”面对那些昔日里没有把马卡斯放在眼里的人,马卡斯很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当然,我所参加地那些宴会,像你这样地身份是没有机会进入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伯爵继承人?我从一出生就是了。不要忘记了,菲兹捷勒伯爵地爵位并不比修斯坦尼顿伯爵低。”坦尼斯冷哼一声,他说得没错,虽然在任何一个贵族的心中,手握军部大权的修斯坦尼顿背靠着烈金雷诺特家族和修斯坦尼顿家族,与菲兹杰勒伯爵的地位一个高在喜拉雅雪顶,一个低在尼德南盆地,但在帝国法典上,两的爵位是平等的。

    马卡斯大笑起来。“菲兹杰勒家族能和烈金雷诺特家族相提并论吗?真是可笑,坦尼斯,你只怕没有想到,当日在伊登被你们讥讽的我,现在可以决定你们菲兹杰勒家族的命运了吧。”

    “决定菲兹杰勒家族地命运?”坦尼斯若无其事地翻着手中那本黑铁封面的书典。“凭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烈金雷诺特家族在伊登的影响力吗?帝国海军可是支撑起伊登银行业的最大客户,同时也是商品交易所最重视的客户,至于伊登市长……那位子爵先生,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烈金雷诺特家族有所交往,以我今天地身份,我要在伊登对你们菲兹捷勒家族做些什么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吗?”马卡斯握着温热的瓷杯,轻轻用力,仿佛掌握着的就是菲兹捷勒家族。

    自从托拜厄斯夫人和马卡斯和修斯坦尼顿伯爵的关系在伊登传播开来以后。托拜厄斯家族在伊登的地位直逼菲兹捷勒家族,虽然菲兹捷勒家族以更强横的经济实力还能够压制住托拜厄斯家族的势头,但只要烈金雷诺特家族真正的表示对托拜厄斯家族的支持。这个家族地辉煌崛起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菲兹捷勒家族能够成为铁兰罗行省最富裕的家族,和它与玛吉斯家族地亲密关系分不开,玛吉斯家族能够为菲兹捷勒家族提供许多政策和官方的援助。菲兹捷勒家族的产业属于实业,展度远不如托拜厄斯家族从事的金融业和投资业,当烈金雷诺特家族开始支持托拜厄斯家族时,凭借着帝国海军远征庞大的借贷和融资举措,能够给托拜厄斯家族带来的好处,那会是爆式的产业增长。

    马卡斯说的决定菲兹捷勒家族的命运有些过分了,但绝对能够让菲兹捷勒家族难受。

    坦尼斯却并不在乎这些。马卡斯太天真了,他能够给菲兹捷勒家族带来地麻烦,坦尼斯也有办法化解,尽管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力量随着圣格吉尔教廷的建立而再次扩张是必然的事情,但在经济领域,菲兹捷勒家族背靠着的玛吉斯家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可以试试。不过菲兹捷勒家族和玛吉斯家族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惹出什么大麻烦,变成了玛吉斯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博弈。你这枚小棋子,只怕也不会好受……你觉得修斯坦尼顿伯爵和安德烈公爵会是那种为了你地点点私怨就大动干戈的人吗?你只会让他们觉得不堪大用。”坦尼斯早就开始经营菲兹捷勒家族,他的见识绝非马卡斯所能媲美,他大可以不必点拨马卡斯,只是身为魔神,他本身也没有将菲兹捷勒家族太放在心上,倒是不介意**一下马卡斯。

    “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很多时候,你认不清楚自己。只是因为你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所以,不要在意出身。只怕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罗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厌恶地看着马卡斯,“因为你拥有烈金雷诺特的姓氏,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如此浅薄无知……至少不要在夏洛特庄园里,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的这些言论,我会让陆斯恩把你丢进伊苏河里,冲回范轮铁恩。”

    看到陆斯恩跟在罗秀身后,坦尼斯站起身来,以足够尊重和谦恭的姿态行礼,“陆斯恩先生,我即将返回伊登,在离开之前,希望向你辞行。”

    “坦尼斯,你难道不知道,应该先向格利沙尔塔小姐行礼吗?陆斯恩只是格利沙尔塔小姐地侍从官。”不等旁人说话,马卡斯忍不住开口道,他最希望能够找到机会羞辱陆斯恩,他无法忍受一个仆人比他更受到重视。

    坦尼斯摘下礼帽,笑道:“马卡斯,夏洛特庄园是陆斯恩先生地领地,你见过有不向主人先行礼,而向无关人士行礼的吗?”

    马卡斯一时语塞,他并非不知道夏洛特庄园已经属于陆斯恩,只是他很难接受这一点而已。陆斯恩有如此丰厚地领地,而马卡斯虽然已经是名义上的修斯坦尼顿伯爵继承人,托拜厄斯夫人也开始管理伯爵的产业,但并没有什么真正置于马卡斯的名下。

    无关人士?罗秀牵着梅薇丝的手,“尽快打掉你的这个朋友。”

    罗秀极少受到这种待遇,而且还是在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陆斯恩的朋友,果然都是和陆斯恩一样无礼的家伙。

    罗秀和梅薇丝走向马车,陆斯恩和坦尼斯跟在十尺之外。

    “主人,我要做些什么?”对于陆斯恩想要做什么,坦尼斯并不清楚,也无从主动为陆斯恩做些什么。

    “造船。”陆斯恩将阿尔巴斯触手藏着的那个云周大陆皇帝马格斯-唐的赠礼告诉了坦尼斯,他并不用担心坦尼斯无法找到在各个水域流窜的阿尔巴斯触手,作为魔神,要如陆斯恩一般召唤某只特定的小恶魔,非常简单。

    如同天国的天使们,掌握着多米尼克大陆众多自然规则以及知识,桫椤圣殿的七十二柱魔神也掌握着相类似体系,如但他林就精于艺术和科学,将造船的任务交付给他才能够在多米尼克大陆完美重现云周大陆那庞大而充满威慑力的巨舰。

    菲兹捷勒家族本身就拥有伊登最大的造船工坊,有坦尼斯的帮助,隐秘地造出这些将会震惊整个大陆的巨舰而不被现,也不是难事。

    “那是遥远的云周大陆的造船技术,像你这样的魔神,能够去探视那个飘渺神奇国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通过他们神乎其神的造船技术,从侧面了解一下,也许能够满足你的好奇吧。”陆斯恩并没有告诉坦尼斯,造这些船的作用是什么。

    “是,主人。”坦尼斯难得地露出非常向往的神情,对于他们这些魔神来说,多米尼克大陆上让他们感兴趣的事情,除了和天国对抗以外,还真的不多了,接触一个前所未见的文明,毫无疑问地具有让他们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坦尼斯径自离去,罗秀和梅薇丝在马车旁等着陆斯恩为她们打开车门,放下马梯。

    “好奇怪的人,不过比马卡斯好一些。”梅薇丝十分中肯地道,这位菲兹捷勒家族的少爷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眼,她也没有介意。

    “当你再多了解一些潘娜普洛伯爵以后,你就不会觉得这个坦尼斯有什么奇怪的了。”相比坦尼斯,罗秀对那位总是穿着轻佻露骨丝袜的潘娜普洛伯爵更是心怀怨念,她永远也无法忘记,潘娜普洛伯爵戳着她胸口说的那句话:“你的也不比我的大多少……”

    如果再碰到潘娜普洛伯爵,罗秀一定会昂挺胸地忽视这位胸前只是有些小起伏的女伯爵。

第一百二十三章 荣誉(求月票)

    伦德连日的晴朗让总是坐在壁炉旁的贵族们也经受不住诱惑,想要摆脱那腻腻的碳香,走出房间才会现,阳光并不意味着温暖,那淡金色的光芒似乎都被冻住了,带上了冷意。

    春的颜色,冬的情调。

    伊苏河上泛着金光,雪白的马蹄鬃毛甩开,高大的伯德纹马起伏纵跃,出沉稳的马蹄声,惊起了树林里渡冬的雀鸟。

    在出前,梅薇丝强烈要求陆斯恩使用她送的护肤霜,顺从公主的要求,陆斯恩尝试了一下,大概确实有些作用吧,但是他感觉不到,却依然做出了很高兴的样子,让梅薇丝十分满足。

    平稳的车厢里,梅薇丝已经拿出了拼图一块块地研究起来,玩拼图并不是罗秀所想的纯粹是适合笨蛋的游戏,也需要一定的观察力和毅力,至少要有一颗能够安静闲暇的心。

    罗秀所感兴趣的是原画到底是什么,时不时地给梅薇丝一点参考意见,她努力寻找那些看上去像脸部肌肤的小水晶块,她觉得如果原画是陆斯恩的像,那么很容易就能够辨认出来——只要没有太美化他自己。^^^^

    罗秀和梅薇丝渐渐投入的时候,觉马车停顿了下来,透过珠链和车窗,可以看到潺潺的伊苏河与沿河的千叶竹林,分明还是在伦德郊外。

    掀开车帘,居然是一名枪与花骑士团的骑士,带着谕旨,樱兰罗帝国皇帝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授予陆斯恩优银香花骑士勋章,成为马尔波洛二世公爵殿下所统辖的优银香花骑士团团员,莎温古堡教长温切斯特主教将在天使报喜大教堂为陆斯恩举行册封勋章仪式。

    这名骑士用羡慕而崇敬的目光告之陆斯恩这个好消息,他原本应该是去夏洛特庄园,没有想到在半路看到两匹任何一个骑士也无法移开目光的伯德纹马,再看到车辕上那不起眼的淡金色马蹄徽章,掉转马头一问。那个据说曾经和费迪南德团长产生过恩怨,现在已经化敌为友的漂亮的过份的年轻人,果然就是正在驾御马车地这位。\

    不管是罗秀还是梅薇丝,都清楚优银香花骑士勋章意味着什么,这个勋章的获得,往往意味着获得已经有资格进入伦德的权力场了,而且是属于效忠并且和皇室有亲密关系的人。

    安德烈公爵,米格拉兹亲王殿下就有这样的勋章。他们当然也有更荣耀显赫的勋章,如洛德勋章。

    那是一个由樱兰罗帝国皇帝亲自担任团长的勋章骑士团,荣耀自然要远高于马尔波洛二世公爵担任团长的优银香花骑士勋章。

    “骑士,据我所知,仅有陛下能够授予这个骑士勋章,请问你确定这位获得是夏洛特庄园领主陆斯恩,而不是西里尔区某位同名地贵族子弟?”罗秀难以置信地道,倒不是她对陆斯恩获得更高的地位和身份没有信心,只是陆斯恩不声不响地就得到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宠信,让罗秀难以理解。他做了什么事情?

    罗秀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梅薇丝。\

    “陆斯恩,你好厉害!”梅薇丝眨着眼睛,握紧了小拳头,刚才拼起来的几块水晶又散落在盒子里,让她懊恼不已。

    看到尊贵的梅薇丝公主和格利沙尔塔小姐,传谕旨的骑士跃下马来。恭敬行礼。

    “尊敬的烈金雷诺特小姐,我可以确定,陛下在新年第一次授予的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属于夏洛特庄园的领主陆斯恩-夏尔-欧德修凡克-烈金雷诺特,他是樱兰罗帝国第一百三十二位优银香花骑士,也是第四十六名能够在天使报喜大教堂举行授予仪式的优银香花骑士。”这名骑士用非常正式而严肃地口吻回答罗秀,被授予任何的骑士勋章,都是一名骑士一生最大的荣誉。任何人都不应该有丝毫怀疑和玷污,否则骑士将用他手中的长剑和鲜血维护他其实勋章的荣誉。

    “请你告诉我,陛下为什么会授予陆斯恩这样的荣誉,只有为樱兰罗帝国立下显赫军功,或在骑士精神上有杰出表现地已获得骑士勋章的骑士,才有资格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陆斯恩先生,最近忙于和几位女士讨论人生和诗歌艺术,我并不知道他做出了可以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功绩。”罗秀扫了一眼一直微笑着的陆斯恩,总觉得他的笑容可恶的过份。尤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时候,“请原谅,我并无意怀疑陛下决断地英明,也不是质疑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荣誉,我只是对烈金雷诺特家族骑士以及我的侍从官表示惊讶,他太神奇了。”

    “尊敬的烈金雷诺特小姐,你可以为你的侍从官骄傲,他维护了樱兰罗帝国至高无上的国家荣誉,他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骑士躬身对陆斯恩表示敬意。出自枪与花骑士团的骑士们。在“帝国最后一个骑士”的费迪南德团长地训导下,无论是勇武还是骑士风度。都保持得无可挑剔。

    梅薇丝有些奇怪,罗秀直接问陆斯恩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问这个像埃尔罗伊宫前雕像一样的骑士。===

    罗秀也对这个骑士过于标准的说话方式很不耐烦,但她更不想去问陆斯恩,只好耐着性子问道:“那么,到底是如何维护了樱兰罗帝国至高无上的国家荣誉呢?”

    “尊敬的烈金雷诺特小姐,在昨天晚上有来自圣伯多禄教廷的守日企图窃取王之剑,这些守日的阴谋被你的侍从官现了,他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这样地功绩,正式他能够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地原因。”对于王之剑,每一个骑士都有着一种向往,握着王之剑,率领樱兰罗帝国开国元勋们统一樱兰罗帝国的马克斯威尔大帝,是他们梦想地追随。

    终于知道了原因,罗秀再也没有耐心和这位骑士多话,表示了谢意之后,让陆斯恩迅赶往埃尔罗伊宫。

    加布里尔三世显然不想让人知道王之剑曾经被人成功窃取,是失而复得,那已经是损害了国家名誉,换成了密谋王之剑失败,就对帝国荣誉完全没有影响了,也不损陆斯恩可以获得这个尊贵骑士勋章的荣耀。

    至于弗格森-徐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圣伯多禄教廷的守日了,樱兰罗帝国已经会和圣伯多禄教廷彻底对抗,当然会顺手就摸黑一次圣伯多禄教廷。

    想必在不久以后,圣伯多禄教廷就会将樱兰罗帝国定义为异端和渎神之国,是顶着圣徒格吉尔崇拜地狱恶魔的黑暗国度,以圣战的名义,揭露樱兰罗帝国的邪恶堕落,必然会给樱兰罗帝国送上更多的罪名。

    加布里尔三世毫不犹豫地先下手为强了。

    伯德纹马拉着马车继续前行,陆斯恩想了想,以桫椤圣殿主人之名召唤刚离开不久的坦尼斯。

    马车上的一小团天空暗淡无光,一道如同墓地鬼火燃烧的湛蓝色幽灵悄然从那暗淡的光线中攀爬出来,坦尼斯露出了他但他林的本体。

    倒三角形的惨败面具,蓝色的丝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袭灰色的袍子包裹着高冠丝,他的右手握着那本铁皮封面的黑色书典,右手握着一件形似乐器的奇怪物事。

    他手臂上的圆环叮当作响,罗秀而和梅薇丝却一无所知,坦尼斯如今的形象,普通人完全看不到。

    他的下身是浅浅的虚无,他坐在马车顶,有些无礼地俯视着陆斯恩。

    “你不知道你身下是两名尊贵的女士吗?你怎么可以坐在她们的头顶?”陆斯恩冷冷地道。

    坦尼斯面具下阴沉的眼睛缓缓睁开,身体悄然飘荡而下,虽然他不觉得罗秀和梅薇丝有什么尊贵的,但他终究不会去违反陆斯恩的命令。

    “你幻化成我的样子,去为我接受一次册封,并且在我没有出现前,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陆斯恩将一根丝交给坦尼斯,有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坦尼斯就能很好地模仿陆斯恩,包括他的思维,他说话举止,他的一切。坦尼斯没有问陆斯恩要去做什么,只是领命行事,接过那根丝,片刻之间已经成为了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

    陆斯恩跃下马车,手中握着那盆罗秀赠予他的盆栽,怔怔出神。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改造身体(求月票)

    呈辐射状外扩的绿叶青翠欲滴,肥厚的叶子圆润如同女子诱人光洁的背,叶子表面并没有常青植物的油腻或角质感,触手柔软如棉,这种舒适的触感,极少出现在叶子上,给人奇特的感觉。

    即便是多明尼卡神学院最博学的植物系学,只怕也无法确认这种植物的种类名称。

    陆斯恩的手心拖着盆栽,仰望着从湛蓝到苍白过度的天空,轻笑一声,身形如烟,赶往尤金芬妮庄园。

    不久之后,陆斯恩的身形出现在尤金芬妮庄园的橘园之中。

    枯朽的落叶散出的气息,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并不难闻,陆斯恩所在的位置,正是橘园小山上的顶峰,这里有青藤缠绕的小亭,几个木桩做成的凳子干干净净。

    即使没有人会在冬季坐在露天的亭子里欣赏苍凉的景致,仆人们依然尽职地打扫。

    从小山上眺望尤金芬妮庄园,可以看到那波光鳞鳞的小湖,湖心极具特色的凉亭挂上了防风窗帘,很显然湖心的小亭依然得到了庄园里玛吉斯家族人们的青睐,冬日里也不忘记享受四面环水与世隔绝的孤寂和飘逸感。

    湖边的落叶桐还没有长出新叶,骑士训练场里正出铿锵的金属声,扰乱了庄园的清净。

    一个巨大的圣钥标记立在尖塔上,越过了落叶桐嶙峋的枝干,独自傲立在寒风中,那里是尤金芬妮庄园的私人教堂。

    近午的阳光斜射进多彩绮丽的玫瑰窗,多个错落有致圆形镜框投下的光影斑驳,落在端正坐着的沙芭丝蒂安身上。

    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显得空荡荡地修女服也无法遮掩她诱人的身体,宽大的衣服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身体的地方是身体在颤抖,没有身体地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极其富有神秘的诱惑力。

    她圆润地膝头放着一本圣徒巴巴罗斯撰写地血文字《日经》。她地手掌温柔地按在上边。她看着地上地光影。似乎在思索什么。眼眸中地敬仰虔诚恭敬。

    沙芭丝蒂安坐在窗下。静静地等待着冬日西斜。阳光再也无法落入教堂。一切都笼罩在近灰地阴暗色彩中。她翻开《日经》。轻声诵读。声音悦耳清鸣。回荡在高高拱起地穹顶。

    这一切都是神圣地。洁净地。不可亵渎地。

    “父神。”沙芭丝蒂安合上教典。站起身子。挽在膝盖地裙摆落下。她微微躬身。一如既往地露出谦卑臣服地姿态。

    陆斯恩从玫瑰窗下地影子里走了出来。最接近阳光地地方。竟然是最阴暗地所在。他地身形有些模糊。让沙芭丝蒂安看不清楚。

    “我来了很久。”陆斯恩带着些许欣赏地味道。走近了因为用经文洗涤了内心。而散出圣洁光芒地沙芭丝蒂安。

    沙芭丝蒂安无法直视陆斯恩的目光,她想低下头,却现陆斯恩地身体几乎贴近了她,低下头时,必然触碰到他的身体,冒然后退更是无礼的做法。她只好垂下眼帘,柔媚顺目的样子。

    “多么感人的礼敬,你念诵《日经》时,所散出来的荣光,自然而耀眼,我相信即使是众多上位天使,也没有你这样一颗真挚敬爱父神的心。”陆斯恩的手掌轻轻贴在沙芭丝蒂安柔软的左胸前,并没有用力,依然可以感觉到袍子下一点微硬地凸起。

    沙芭丝蒂安的身体微微一颤。不只是愉悦还是紧张。

    “然而你的身体是不洁的。”陆斯恩轻轻抚过和所用拥有完美身材。必然会有一对完美形状的**,挑起她圆润的脸庞。“真是遗憾。”

    莎巴斯蒂安想起了那个夜晚,父神为她清洁了身体,她记得最后父神将他的手指让她用唇舌清洁。

    “请父神赐予荣耀。”沙芭丝蒂安不敢妄求什么,这句话却也不是要求什么,能够和父神对话,靠近,触碰,都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

    “我赐予你洁净的身体,让你成为一个世界里,最神圣洁净地天使。”陆斯恩地手指搭在沙芭丝蒂安的肩头,轻轻扯下头巾,柔顺地丝流淌如水,披散在肩背上,分开披在肩头的外袍,露出洁白光润的肩头。

    他的手所触碰到的衣衫,纷纷跌落,片刻之后,沙芭丝蒂安已经赤身地展露在他眼前。

    空荡荡的教堂里,白嫩的,格外显眼。

    尽管眼前的是父神,习惯了人类世界一切的沙芭丝蒂安依然不可抑止地羞红了脸颊,一手难堪地遮住了胸前,一手隐藏了那有些茂盛的毛。

    陆斯恩狭长的眼脸上挂着几不可察的笑意,尖锐的嘴角翘出一个讥讽的角度,他的手指触摸着她身体的每一部分,任由她如风雨中的嫩芽,瑟瑟抖,勉强地站直着身体,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上下分合着,明明觉得闭上眼睛非常无礼,但她却无力睁开。

    “已经玷污了堕落的身体,要洁净它,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是最大的原罪,那是恶魔的最爱,是我的敌人。”陆斯恩感觉到手指尖的一抹潮湿,那茂密的草丛沾染了露珠,稍稍花了点心思,寻着那一粒绯红的珍珠,轻轻撩拨着,莎巴斯蒂安再也无法忍耐,喉咙地出低低的哽咽声,软倒在陆斯恩的怀里。

    微烫的身体竟然也散出了迷靡的气息,陆斯恩不肯放过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肆意探寻着幽幽曲径,直到沙芭丝蒂安痉挛似地抽搐起来,忘却了那份礼敬,死死地抱住了陆斯恩,一股股泉水打湿了他的手掌。

    教堂里没有经文缭绕,只有女人压抑的呼吸和呻吟,良久之后才平息。

    待到沙芭丝蒂安终于睁开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陆斯恩时,现他正微笑着看着她,目光慈爱温和。

    这样的目光却让沙芭丝蒂安沉浸在罪恶感中,自己刚才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感觉?

    “无须刻意追求什么,也不用压抑什么,只有带给你的,都是无上的荣光,是你所能够感受的赐福,都是神圣而不容亵渎的。”陆斯恩抚摸着那圆滑翘挺的臀,顺着那臀线,落在绽放收缩的雏菊间。

    沙芭丝蒂安目光迷离,却不再愧疚,而是心存感激,以为自己是罪恶的,才是真的罪恶。

    当陆斯恩的手离开时,依然被拥在怀中,感受着至高无上荣光的沙芭丝蒂安,捧着他的手指,用湿润的舌尖,为他洁净洁净过她身体的手指。

    这或是的一幕,这或是圣洁的一幕,陆斯恩感受着缠绕在指尖上灵巧的舌,笑意融融。“我洁净你的身体,是需要你去执行一个任务。”陆斯恩当然不是特意赶来**沙芭丝蒂安的身体,他刚才的抚摸只是带着他习惯性的恶趣味而已,实际上是他那双可以改变一切的手,最大限度地让莎巴斯蒂安能够拥有一具适合完成任务的身体。

    即便有血文字《日经》,沙芭丝蒂安的身体也只是普通人类身体,能够承受奉遗天使的灵力,对于陆斯恩要她做的事情来说,依然太过渺小,如大海中的一粒水珠,永远也不可能因它而掀起海啸,抛起滔天海浪。

    为沙芭丝蒂安穿上衣服,陆斯恩带着她进入了桫椤世界。

    日月并存于天空,黑夜和白天的界限并不明朗,海水淹没了绝大部分的土地,光秃秃的山峰,咆哮的河流如狰狞的恶兽,大片大片的荒野漫无边际,没有生命,听不到任何悦耳的声音,只有狂暴的空气呼啸怒吼着成风,这就是桫椤世界,一片荒凉。

    “这是我新制造的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建造才刚刚开始,这就是你的任务,你要让这个世界成为如同多米尼克大陆一般繁盛的世界。”陆斯恩携着沙芭丝蒂安的手,俯瞰着整个世界。

    沙芭丝蒂安依然被眼前世界初开的景色所震撼,她难以置信,父神会交给她如此重要的任务,在天国的记录中,这应该是七大创世天使率领着无数天使才能完成的任务。

    “父神,我只是个奉遗天使。”沙芭丝蒂安会去做,但她没有太多信心,在天国无处不在的力量等级,让她深知自己的无力。

    “这就是我改造了你身体的目的。”陆斯恩拍着她腰间柔软的肌体,“在多米尼克大陆,这种改造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好处,但在桫椤世界,你就是创世天使。”

    **了一个女人,陆斯恩的目光慈祥温和……总让我觉得他是拿着棒棒糖夜袭萝莉的怪蜀黍。

    ps的分割线是有的,如果有读看不到,真的不怪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 鱼子酱中细粒的鱼籽(求月票)

    桫椤世界的风无序,无法把握它的方向,最精通剑术的骑士,握着手里的剑舞动时也无法像它这般无可琢磨,它搅动着沙芭丝蒂安圣帽下的丝凌乱飘荡,露出半截柔嫩的白皙脖颈。

    听到风的咆哮,闻到土的芬芳,感觉到这个世界蕴藏的能量,沙芭丝蒂安闭着眼睛,只觉得从身体里蔓延出无边无际的气息,一直这么散出来去,仿佛要笼罩整个世界。

    这就是父神所说的创世天使的力量吗?沙芭丝蒂安觉得只要她的心念一动,就可以操纵这个世界,要那山移开露出平原,让那大海退去,让日月分开光暗。

    沙芭丝蒂安睁开眼睛,看着陆斯恩的目光虔诚而感激,在天国体会到低阶天使无力的她,能够获得这样的力量,尤其是在多次和父神亲密接触之后,沙芭丝蒂安的心态已经有了一些改变。

    她不用再自怜自伤自己只是个奉遗天使,她也可以是那无数天使仰望崇敬的存在,是站于神之身侧,聆听神的声音的创世天使。

    一个世界,在她的手中渐渐修复成形,这种成就感甚至会越获得力量的欣喜。

    沙芭丝蒂安沉浸在喜悦中,却依然没有忘记,这种力量该如何使用?

    并不是因为在桫椤世界里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创世天使的力量纵然强大,也并非可以彻底操纵世界的神,天使司职的不同,也造就了许多能力上的差别,许多强大的炽爱天使。即使力量能够媲美创世天使,也未必能够拥有修正自然规则和设立物体元素序列地能力。

    例如梅特塔隆,他的战斗力在天国数一数二,他可以轻易劈开喜拉雅雪顶,让雪顶巨熊一个冬季也不能沉湎于暖暖舒适的冬眠,但他也无法让雪顶巨熊从此不再冬眠。

    撒瑞却可以让冬泉叮咚,夜雀日鸣,枯树开花,对于他来说。自然规律只在于他的运用而呈现特殊的状态。

    陆斯恩当然不会让沙芭丝蒂安自己去摸索,纵然她可以在桫椤世界里拥有无穷的寿命,但因为桫椤世界和多米尼克大陆依然是同一时间序列,陆斯恩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等待她拥有创世天使的知识。*****

    如果不是罗秀送给他的盆栽,他也不会让沙芭丝蒂安来做这件事情。

    “撒瑞无法回到天国,他也没有办法夺回自己在白月之地的领域,知识之树他更不可能拥有,一旦拥有了,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交给我。”陆斯恩地掌心拖着盆栽。仿佛自言自语,他并不在意沙芭丝蒂安听到他的分析,“只有那些自以为可以取代神。或无限接近神的存在,才会以这种带着上位轻轻拨动历史旋律的手法,充分满足他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欲的手法,做出这种事情。”

    沙芭丝蒂安虽然不明白陆斯恩说的是什么,却也能够听得出父神语气中的不屑和嘲讽。

    陆斯恩敲碎盆栽外壳的陶瓦,露出倒三角形地泥土堆,细碎的根须从泥土里扎出来,还有零落的泥屑跌落。

    初一看,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陆斯恩将它抛向了天空。消失在遥远地天际。

    片刻之后,沙芭丝蒂安却能够感觉到整个世界的跃动,仿佛是那潜伏在山脊,压迫在地壳之下的巨兽不安分地推动了大地,一种恍然之后,那能够压迫整个世界的力量感让沙芭丝蒂安没有惊慌,她尝试着想要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却被陆斯恩摆手阻止。

    山峰被移去了尖顶,埋藏在平原下的巨石露出了真容。沙滩上的碎石漂浮在空中,无数泥土石块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摄取,往陆斯恩和沙芭丝蒂安视线的正前方集中飞去。

    这些泥土石块聚拢,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漂浮岛,就这么悬浮在空中,被刚才这阵动静惊起了水雾凝聚成云环绕着它,镀着金边地白云,电闪雷鸣的乌云,阳光和月光交替照耀的奇景。*****一时间让沙芭丝蒂安恍惚间回到了下阶天使一千年可以进入一次的白月之地。

    “这是什么?”沙芭丝蒂安茫然问道。身在巨大的漂浮岛下,只能看到那黑褐色的泥土和岩石。仿佛整个天空都被它所占据,庞大的身形让它之下的大地再也无法感受日的温暖,月地精华。

    “天国的核心是白月之地,地狱的核心是深渊,这里就是桫椤世界的核心,你仔细看着。”陆斯恩带着沙芭丝蒂安出现在了漂浮岛的上方,只见漂浮岛的表层是比最荒凉的荒地更空旷寂静的所在,只在最核心的位置隐约可见一抹绿色。

    这一抹绿色,迅生长着,搅动着漂浮岛周围地水雾和雷电,一片片狭长如绿虹地叶子刺向了天空,到达一个极高的高度之后开始弯曲,仿佛从漂浮岛中心通往世界各地地桥梁,这些叶子很快就生长成比漂浮岛更庞大的巨型植物,它的叶子遮掩了整个漂浮岛。

    “这……这是知识之树!”沙芭丝蒂安惊讶地道。

    它只是陆斯恩原来的那盆盆栽放大了无数倍。

    初看狭长而巨大的叶子,只是一片绿色,仔细看去可以现隐隐有精光流动,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符文字和图纹交织着,那些繁琐而晦涩艰深的文字记录着的,无一不是一个世界的本源,一个世界的规则,一个世界存在的因由。

    沙芭丝蒂安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成为创世天使了,在天国的记载中,正是因为萨麦尔知识之树的存在,才能够让七大创世天使完成创世。

    “这就是天国白月之地的那颗知识之树。把这颗知识之树交给我,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但终究不会是一片至诚善意。这上边记载的绝大多数知识。你都可以掌握,但如果有掌握不了地,就不要勉强。因为对方也没有想到我会把知识之树交给你,那些你无法理解通透的知识,其中或隐藏着一些可以让我深陷其中,误入死地的圈套,你甚至没有走入这些圈套的资格,但还是不要去尝试。****”陆斯恩俯视着那一层层一片片迭起来,因为那无数流动着的符文字而显得神奇瑰丽的知识之树。轻叹了一口气,“一直想弄明白多米尼克大陆的世界模板,没有想到现在却有人送给我,虽然不一定是最原始真实的世界模板,不过也能让我清楚一些事情了。”

    “世界模板?是创造一个世界的模具吗……用这种模具可以创造众多类似或完全相同地世界?请父神赐予答案。”为了能够完美的完成父神交待的任务,沙芭丝蒂安不敢隐藏心中的疑惑。

    “世界模板,那就要从空间单位说起了。”陆斯恩亲昵地握着沙芭丝蒂安的手,行走在一片沾染着无数细细露珠的叶片之上,仿佛是晨间漫步的情侣。这种有些温馨的场景让沙芭丝蒂安觉得有些奇怪和难以控制的愉悦,却又不得不仔细地听闻着陆斯恩说地每个字。

    父神对沙芭丝蒂安的宠爱,无与伦比。沙芭丝蒂安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

    “我们可以说桫椤世界是一个空间单位,那么在桫椤世界之外,还存在着无数的空间单位。它们就像鱼子酱地鱼卵一样,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挤破那半透明的柔嫩外壳,就可以享受里边滑腻爆的美味了。突破这些空间单位之间的缝隙,便有可能融合两个空间……有些偏离话题了,我还是先向你解释世界模板的问题。”陆斯恩伸出手指,吸引住了一滴水珠。“这无数的空间单位,有的是纯粹的能量世界,这种世界里可能存在极少的能量生物体,或完全没有生物,纯粹地类似灵力的这种物质充满了整个世界。极有可能天国天使们的能量来源就是这样的能量世界。还有一种世界是纯粹的光世界,这是唯有光的世界,真正的不存在黑暗,里边也生存着少量的光物质体,它们类似于天使纯粹的灵体……我曾经无法理解天使地制造。也曾经以为天使就是光物质世界和能量世界融合产生的新物种,但目前依然没有正确答案。*****你是不是很奇怪,父神为什么不知道这些问题,天使不是我制造的吗?”

    莎巴斯蒂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她只是不了解,但并不是不相信父神无所不知,不相信父神无所不能了。

    成功的洗脑是非常可怕的,当沙芭丝蒂安固执地一切都是父神的安排之后,她的心中只怕已经没有以往的道德观。世界观和天国和地狱的敌对观念了。

    “我地孩子。因为我要制造比天使更优秀地物种,我必须忘记那些落后的制造方法。”陆斯恩很自然地解答。“例如现在地你,就比任何纯粹的天使都要优秀,最适合这个世界的,便是最优秀的。”

    “有光的世界,自然有暗的世界。其他也有火元素的世界,风元素的世界,土元素的世界,水元素的世界,这些元素世界一共存在不过三百种,每一种都可能有无数个空间单位。这些无数个类似的空间单位,它们的构成原理和基础就是世界模板,如果要新制造一个这种世界,只要你拥有足够多的力量,拥有了世界模板,你就可以制造这样的世界。”陆斯恩俯下身来,细看着叶片上的图纹,“多米尼克大陆这样的世界模板,却要复杂的多,因为它是多物质世界,在它这个世界里,可以找到任何一个元素世界的存在痕迹,同样的,新月大陆,云周大陆,南埃尔法大陆,远东次大陆也一样。但是这几个大陆的世界模板有着类似的基础元素构成,却有一些小小的区别。”

    “这几片大陆有不同的世界模板,难道它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吗?为什么普通人都可以在几个世界来回呢?”沙芭丝蒂安知道云周大陆的瓷器,新月大陆埃博拉人的毛毯驼绒,南埃尔法大陆地石器和图腾,远东次大陆的大吉岭红茶。这些东西都可以出现在伦德,也都是普通商人运输而来,怎么会是不同的世界?

    “这又涉及到一个生在遥远的过去,我都已经只有些许模糊的印象的事件了。无数的空间单位,并不是每个空间都是等同的大小,纯元素世界要相对小许多,多元素世界要大许多,但差别也不是太大。*****有一些空间,确实绝对庞大的存在。它们等同于一个纯元素世界数百,甚至数千,数万个大小。当这样地一个空间,因为某种原因崩塌,而形成虚空时,那种对周围空间产生的吞噬能力,极其强大,这种虚空可以瞬间吞噬无数空间填补。我所说的事件,就是这样一个崩塌。无数的空间填补进去,在最后,多米尼克大陆。云周大陆,南埃尔法大陆,新月大陆,远东次大陆成为最后的填补,它们在这个空间的吞噬作用中,空间单位之间的壁垒被挤破,互相融合了,成为了如今多米尼克大陆所在的混杂世界。”陆斯恩长叹了一口气,“大概就是这样吧。也许不是,总之我不希望是有些存在强行融合这几个世界,最好不要这样。”

    “这些空间单位,都是父神你创造的吗?”沙芭丝蒂安突然间接触到这样地层面,一时间觉得非常难以接受,难道父神就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这样的世界,多米尼克大陆交给了天国的始祖,桫椤世界交给了沙芭丝蒂安?

    陆斯恩笑了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埃尔罗伊宫地蝼蚁以为皇宫是天地。人类以为所见所知的是天地,天使和恶魔以为天国,地狱,多米尼克大陆构成世界,神以为脱了这个世界,便是永恒。然而谁又知道,我们所谓的无数个空间单位,不过是一碟鱼子酱中细粒的鱼籽。”

    看到莎巴斯蒂安那难受而迷茫的表情,陆斯恩拍了拍她的脸颊。温和说道:“不要想那么多。那不是你能接触的世界。现实很简单,就是有几个自以为能够掌控这个混杂世界的家伙。不许我这个外来将自己的世界融入其中而已。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将自己地世界融合好,生怕这混杂世界的丁点地方不够分配。若有一日你能脱了桫椤世界,或你也可以和他们共同主宰整个世界,生于桫椤世界的人们,会对你顶礼膜拜,称呼你为万众之王之神之永在之全能。”

    陆斯恩为沙芭丝蒂安描绘了一个看似无上荣耀,却不可触碰,遥不可及的前途,沙芭丝蒂安不敢妄想,却觉得如果是父神的恩赐,她就能。

    “我再为你找几个帮手,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曾经的身份也不重要了,你要让他们知道,在桫椤世界里,你是仅次于我的存在,你是至高无上的统领。”陆斯恩伸手一招,知识之树地一片叶子如同光影随行地伸展,在遥远的天际一卷,带来了几个一直在旁边胆战心惊,鬼鬼祟祟张望的家伙。

    这些背负着羽翼的家伙,自然就是早一步被陆斯恩丢进来的几个天使,这些日子他们从一开始来到陌生世界的惶惶不可终日,到绝望地接受现实,努力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探知这个世界,今日他们就在这附近,突然现了那漂浮岛的动静,那种威压显赫而又有些熟悉的气息让他们不敢接近,却又不愿意放弃那万分之一或可以逃离此地的希望。

    被陆斯恩抓了过来,他们才现逃离是永远没有希望地,原来这个大恶魔就是这个世界地统治。

    看到沙芭丝蒂安,八翼的统治天使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他能够感觉到沙芭丝蒂安身上隐约地天使灵力。

    最早被陆斯恩抓到的那个六翼力量天使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毫无六翼天使面对最低阶奉遗天使的威严。

    “莎巴斯蒂安……”这位力量天使是曾经跟随圣伯多禄教廷守日们埋伏在小酒馆袭击陆斯恩的那位,他和教廷接触颇多,自然知道沙芭丝蒂安的存在,却没有想到沙芭丝蒂安如今也被送到了这里。看来这个恶魔陆斯恩,是刻意抓捕天使了,也不知道他抓捕天使是为的什么,这种无知让他非常不安。

    陆斯恩看了一眼几位天使,身形隐去,离开了桫椤世界。

    “终于走了。”八翼统治天使擦了擦额头,那日他遇到的陆斯恩是十二翼的堕天使力量,今日所隐约散出的气息似乎还在其上,让他更加难受。

    其他几位天使也有类似的感觉,如今陆斯恩的力量未必强于阿撒兹勒多少,只是在属于陆斯恩的世界里,他作为至高的存在,带给这些天使这种感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几个天使松了一口气,面对沙芭丝蒂安,他们又恢复了上位天使面对最低阶奉遗天使的威严态度。

    “伏兵恩,他们是?”沙芭丝蒂安问道。

    “不要忘记了尊称。”名为伏兵恩的六翼力量天使皱了皱眉头,带着点训斥的语气,在一个奉遗天使面前,他完全不必在意对方,但是他还是介绍了一下其它几位天使,说不定以后都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互相熟悉点也好。

    八翼统治天使是埃里克,另外两名力量天使分别是吉恩和盖文。

    “我怀疑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幻境囚牢,并非如同多米尼克大陆一般的世界。毕竟一个恶魔的力量再强大,也没有办法如神一样创造一个世界。”埃里克瞟了一眼沙芭丝蒂安,对一个奉遗天使完全没有多了解的兴趣,继续着他原来想好了的话题,“这种幻境囚牢,往往是基于某种法器施展的恶魔之术,只要我们努力寻找这个法器……沙芭丝蒂安,虽然你的能力低微,但也必须尽你最大的力量,做出应有的贡献,否则我不会让一个累赘在我身边,谁知道我们还会遭遇什么样的险恶,我没有兴趣去保护挥不了作用的你。”

    大家请勿再投给我更新票了,本来这几日更新就慢,正惭愧中,切勿再让我惶恐了。不知道为何,夏日渴睡极了,一睡一下午,耽误了些码字的时间,不然下午应该能多码个2章。

    今日现新出了个打赏……不言不语,想起了某古人卖书的词:明眼诸公见之,一目自能了然,不可负余一片苦心。其次,但观其皮毛,若曰不过是一篇大劝世文耳,此犹可言也。倘遇略识数字,以看鼓词之才学眼力看之,但曰好村好村,此乃诸公为腹所负自村耳,非关余书之村也。求其不看为幸。何故?诸公自恐其污目,余更恐其污书。若觉得小的一番苦心值得赞几句,就请打赏一

    呃,极其有趣,有趣。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些时候,有些感情

    经文教典中,利维雅是最贞洁的人间少女,她即将出嫁时,有一天,天使受神的旨命告诉她,她已从圣灵受孕。

    天使报喜大教堂以此教史提名,米凯伦佐在教堂穹顶留下了著名的壁画《天使报喜》。

    和众多樱兰罗帝国高阶神职人员一样,莎温古堡教长温切斯特此时本应该在埃尔罗伊宫内等待觐见圣格兰姆耶。

    他接到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命令,有一位新晋的优银香花骑士需要他主持授予骑士勋章的仪式。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权威日隆,无人敢违抗这位君王的命令,樱兰罗帝国的主教又不是圣伯多禄教廷下辖教国的那些权倾一国的人物,尽管有些不情愿,温切斯特还是毫不停留地赶往天使报喜大教堂。

    看着各种幸灾乐祸或冷漠,或窃喜的表情,温切斯特面无表情地整理了神袍圣帽,冒着寒风走出了温暖的休息室。

    他开始埋怨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居然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受封如此荣耀的骑士勋章,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以吝啬于封赏爵位和骑士勋章闻名,近些年来除了军功显赫人士,极少有人能够获得爵位,更不用说优银香花骑士勋章了。

    即便知道能够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人,必定会是得到皇帝陛下亲密信任,前途一片光明的未来的权势人物,温切斯特也没有多么热心去亲近。

    作为莎温古堡的教长,温切斯特和米格拉兹亲王殿下的关系自然不错,能够担任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书记,温切斯特结实了众多大人物,绝不会缺少一个新晋骑士的友谊和亲近。

    温切斯特更关心他能否被圣格兰姆耶所看重,当圣格吉尔教廷建立之后,尽管目前种种细节都表示这个教廷将是为安东尼奥皇室服务,但总会让各位教士神职人员的地位再提高一些,他们将隶属于圣格吉尔教廷。而不会像现在只是隶属于内阁下辖的一个宗教与信仰司管理。

    温切斯特叹了一口气,在冷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阳光下蒸腾缭绕散去,再消于无形,一如温切斯特此时地心情。

    圣格兰姆耶在结束凌晨地赐福之后。就在克莉丝汀夫人地陪伴下来到埃尔罗伊宫里休息。被圣格兰姆耶召来地各位主教们都知道他们将会是最早参与圣格吉尔教廷建立地神职人员。也意味着他们会是教廷地元老。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红衣大主教。但也有机会谋取一块不小地教区。

    一直和夏洛特庄园关系亲密地圣索菲亚大教堂主教波特莱姆更是信心十足。他地名字早已被圣格兰姆耶所知晓。他现在所忌惮地是温切斯特会不会代表安东尼奥皇室参与教廷建立。如果是这样地话。温切斯特肯定会在某些地方和他产生矛盾。如今温切斯特离去。波特莱姆自然窃喜不已。一会圣格兰姆耶召见时。没有温切斯特地身影。再见时圣格兰姆耶定然会微忿于他地怠慢。

    说不定圣格兰姆耶还会以为温切斯特是自持和皇室关系密切。而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么温切斯特就算有皇室地支持。在教廷里也必然被孤立。不会对波特莱姆更进一步产生威胁了。

    波特莱姆可不只是想成为一名红衣大主教。

    温切斯特能够猜想到波特莱姆地这些心理。想想波特莱姆那张肥脸上地笑容。他就心情抑郁。这样地人一定不能被圣格兰姆耶所青睐吧。欧德修凡克家族地苦修士。可没有一个像波特莱姆这样肥硕。

    来到授予仪式举行地教堂。温切斯特脱下了厚重地毛裘。早有等候着地教士前来迎接。恭敬地为主教大人准备好了热水擦脸洗手。

    温切斯特清洗完毕,抬头看着教堂穹顶的壁画,那是米凯伦佐的神作。

    圣母利维雅正在捧着一本诗集,有天使带着天国的福音,告诉她从圣灵受孕,壁画人物塑性准确而生动。唯美的衣物纹理优美流畅,是前文艺复兴时代古典美的形式法则,花卉纹和几何纹的背景搭配得当,让作品富有更圣洁风格地表现力,米凯伦佐习惯于用戏剧化的风格描绘壁画,充满着理想主义的梦幻色彩。

    温切斯特真挚地祈祷,能有一位天使向他报喜,以驱散他此时心中的不快。

    天使报喜大教堂和所有哥特式风格的教堂一样,内部以无数拔高的线条衬托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宗教氛围。彩窗玻璃的灵活运用。让教堂里的光影璀璨犹如幻境,姿态各异地天使雕像环绕着整个园庭。中央大堂左侧是樱兰罗帝国历代皇帝的陵墓,有几位枪与花骑士团的骑士终年轮流值守此地,今天似乎又多了几位。

    右侧的小祷告厅就是举行授予仪式的地方,当温切斯特走进去时,他有些讶异地现了两位他绝对不曾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尊贵女士,梅薇丝公主与格利沙尔塔小姐。

    马尔波洛二世公爵代表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参加授予仪式,公爵将今天受封骑士在纹章与宗谱司的宗卷交给了温切斯特。

    温切斯特觉得他的祈祷应验了,天使纵然没有亲自来向他报喜,却真正的让他感受到了现在地喜悦。

    在新年第一天受封地优银香花骑士果然不是普通人物,温切斯特看到了格利沙尔塔小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当看到受封的姓氏里赫然有欧德修凡克时,温切斯特地所有失望顿时散去,今日等候觐见圣格兰姆耶,不一定能够真正的得到好处,圣格兰姆耶不可能在今天就决定日后组成教廷高层的主教们,但温切斯特却一定能够结实这位有着欧德修凡克姓氏的优银香花骑士。

    当圣格兰姆耶宣布组建新的教廷后不久,这个有欧德修凡克姓氏的骑士就获得了优银香花骑士勋章,这说明什么?

    这绝不只是巧合,这位骑士一定会是得到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和圣格兰姆耶宗座认可,被双方推出来主持圣格吉尔教廷建立的人选之一,就算不是最关键的人物。也必然能够让温切斯特多一份助力。

    只是片刻之间,温切斯特就把握住了一些东西,这趟差事绝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让人失望。

    他带着和善而慈祥的笑容,在虽然不多,但都绝对够份量地观礼面前为名叫陆斯恩的骑士授予了优银香花骑士勋章。

    最后马尔波洛二世公爵为新晋的优银香花骑士佩戴了勋章,那是一朵盛开了风筝型盾上的优银香花造型。简洁地柔和了坚强与美丽的风格,寓意着佩戴这枚勋章的骑士像优银香花一样高贵富有气质,又像盾牌一样坚强,能够捍卫安东尼奥皇室。

    作为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地亲叔叔,马尔波洛二世公爵有着老人的威严和慈祥,以他的身份也无须因为圣格吉尔教廷的建立而经营谋划什么利益得失,只是作为优银香花骑士团的团长,他却必须出席这样的授予仪式,在仪式结束后。和梅薇丝与罗秀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他甚至没有多和新晋骑士说几句鼓励和赞扬的话就径直离开了。

    温切斯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充分表达了他的亲近意向和对如此年轻就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惊讶和赞叹。

    在得知温切斯特主教原本是在等候圣格兰姆耶地觐见。格利沙尔塔小姐毫不介意地愿意偕同主教一同去觐见圣格兰姆耶,温切斯特这时候才知道,圣格兰姆耶早已经不在波特莱姆所等待的那个休息室隔壁的房间。

    这是一件让温切斯特欣喜若狂地大礼,他勉强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终于如愿以偿地在波特莱姆和所有人之前见到了圣格兰姆

    他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格利沙尔塔小姐并非传闻中的那般傲慢无礼,是个乐于助人闪亮的大小姐,他可亲眼见过格利沙尔塔小姐教训人时的情景,他认定只是因为他是这位新晋骑士的授予仪式主持人,格利沙尔塔小姐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虽然没有和圣格兰姆耶说上几句话。温切斯特就被礼貌地请出了房间,但他已经满足了。

    当罗秀告别克莉丝汀夫人和格兰姆耶时,在埃尔罗伊宫外等候着罗秀的已经不是幻化成陆斯恩样子的坦尼斯了。

    “小姐,你应该可以留在埃尔罗伊宫,陪同宗座和夫人共进午餐……对于欧德修凡克家族地宗座大长老,未来的牧,你应该保持适当的尊敬和亲近,才是作为烈金雷诺特家族继承人应该表示出来的自他。”陆斯恩驾着马车离去,梅薇丝留在了埃尔罗伊宫。她要和米格拉兹亲王庆祝一下,表示彼此都可以解脱了。

    “我以为你已经改掉了这个随时都可以说教的毛病。”罗秀刚刚坐下,车厢里依然保持着温暖,她正在体味着她的侍从官惯有的细心时,陆斯恩的这番话却让她觉得,他细心周到的服侍,比起他那张张开就能让罗秀再好地心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陆斯恩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出漂亮的鞭花,噼啪作响。“作为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我必须如此。一个忠诚而合格的仆人,不是能说会道。擅于阿谀奉承,让他的主人眉开眼笑,沉醉在漫无边际的赞美之中就算是尽到了仆人地本份。”

    罗秀在温暖地车厢里丢掉了手臂上挽着的纱巾,身体稍稍前挪,手臂搁在了车窗沿上,来回地颠簸让她有些许疲惫,慵懒地靠着车厢壁,伸展出曲线玲珑的少女身姿,虽然姿势并不淑女,她也不怕陆斯恩会突然回头看到。

    “按照你的说法,一个忠诚而合格的仆人,是不是应该总让他的主人皱着眉头,恨不得将他丢进塔克区臭烘烘的伊苏河河道里,才是尽到了仆人的本份?”罗秀经常有这样的冲动,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这都是陆斯恩让她失去了平静沉稳的心境所致。

    陆斯恩听出了罗秀语气中的怨念,一枚克丽奥佩特拉宝珠地礼物,即使代表着召之即来的忠诚,也不能让她散去这份阴郁的心情。

    “很抱歉。小姐你言语间的粗俗很让我失望,一个受过最优雅贵族教育的淑女,应该习惯用含蓄的词语表达她地不满。”陆斯恩嘴角带着笑,只是这种笑容可不能让罗秀看到。

    “陆斯恩,我开始怀念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了,你应该和你的天使凯莱儿继续去修炼神术。”罗秀愤愤不平地道。

    “我会想念小姐。”陆斯恩收敛了笑意。在冷冽的风中带着自然的温暖调子,“所以我回来了。”

    伦德市区里整齐而坚实的青石板街道,在伯德纹马厚重的马蹄下出了清脆的声响,陆斯恩的声音不大,罗秀隐约听明白了陆斯恩地意思,却不敢确认,如果他刚才说的不是罗秀所以为的那个意思,罗秀会脸红。

    她裹紧了放在靠椅上地绒毯,轻轻推开车窗。让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散车厢里,脸颊上突然涌来的热度散去,犹豫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非常遗憾。小姐你错过了我最忠诚的表白,那是一个男人对日渐富有女性魅力的女士所表示出来的由衷爱意。”陆斯恩摇摇头,罗秀的声音就在耳边,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恍惚间听不到那喧嚣的人声,看不到风格各异的沿街建筑,只有她那独特让人难忘地嗓音。

    “那是我的幸运。”隔着小窗,陆斯恩近在咫尺,可以清楚地看到风撩拨他耳边的丝。露出光洁的耳垂,罗秀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然后她庆幸于自己没有如此冲动,也非常感谢塔利马车工坊独特地在小窗上加了铁条,她即使冲动了也无法付诸于实践。

    她只能想想,如果重重地咬下去,陆斯恩是挣扎着求饶,痛哭流涕地哇哇大叫,然后满地打滚,还是保持风度。强硬忍受?

    这两种情况,罗秀都觉得非常有趣,于是她看着陆斯恩的耳垂怔怔出神,然后不知不觉地靠近,一想到,只要重重地咬下去,就可以看到一个似乎时时刻刻带着面具,固定了表情的男子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这种诱惑。罗秀难以抵抗。

    她似乎忘记了中间还隔着一道窗。也忘记了她现在做的事情,太过于逾越主仆间的距离。

    这时候陆斯恩却突然回头。他看到罗秀有些失神却依然十分动人地眸子和他只隔着不到一指的距离,她嘴唇间温热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脸颊上,如兰似磬。

    陆斯恩再神通广大,也猜想不到他的格利沙尔塔小姐此时正打着他耳朵的注意,习惯性地微微一笑。

    罗秀却惊醒过来,慌忙移开身体,眼眸里满是流转的羞怯,一抹绯红如晚霞的晕染开了来,让车厢里随意的少女紧张地窝在沙地角落里,抱着膝盖,埋着头,不敢想象自己的念头是不是被陆斯恩看穿了。

    如果陆斯恩知道自己想做这样地事情,他会怎么想?一定会说这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事情,像一个轻佻女子的挑逗,是企图诱惑一位绅士……

    “小姐,有什么事情吗?你不用靠过来,我也可以听的清楚。”陆斯恩的声音传来,他似乎是误以为罗秀只是想和他说话才靠近,毕竟刚才罗秀说了,她听不清楚陆斯恩说话。

    不论陆斯恩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这么认为,罗秀终究好过了一些,不再那么窘迫,耸了耸鼻子,尽量自然地道:“我只是闻到了你身上那种讨厌的香水气味,是撒尔维亚香草的味道。我不是送给你了一瓶迷迭香的香水吗?为什么不换。”

    “明天再换可以吗?因为小姐早上才送给我香水,没有换衣服就没有换香水。”陆斯恩解释道。

    “香水带在身上吗?”

    斯恩随身带着,他还没有时间将这些零碎的东西放回房间,就去为罗秀准备马车了。

    “停下马车。”罗秀吩咐道。

    陆斯恩以为罗秀是要返回夏洛特庄园,走的是往西郊的大道,看了看左右,已经靠近塔克区,两旁是冬松林,并没有罗秀习惯去的一些地方,不知道她突然要求停车是为了什么。

    陆斯恩跳下车座为罗秀打开车门。微躬着身体,准备升手扶她下车。

    罗秀依然窝在沙上,朝陆斯恩招手,“上来。”

    陆斯恩犹豫了一下,弯着腰走进了车厢,这种塔利马车工坊特制的豪华马车虽然加宽加高了。但对于陆斯恩来说,依然显得有些低矮。

    “换一种香水吧,喷在耳朵和衣服上就可以了,我非常讨厌那种撒尔维亚香水的气味。”罗秀慎重其事地道,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强调她刚才靠近陆斯恩只是想确认他身体上的味道是不是那种让她格外厌恶的气味。

    随手带上了门,车厢里地气息温暖腻人,还有着少女身体散出来的独特体香,很容易就让人沉醉。陆斯恩半蹲在罗秀身前,看着她。

    罗秀觉得陆斯恩的眼神有些奇怪,让她有些慌。有些害怕……不是害怕他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害怕他移开目光,不再这么看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迷茫,她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仔细看去,却是一如既往地幽深自然。

    罗秀自然不知道,不只是女人容易触景生情,容易伤秋悲冬。男人也会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中难以把持住自己地情绪。

    许多时候,一时冲动可以铸就大错。

    许多时候,一种感觉可以成就爱情。

    许多时候,一个眼神之后,依然什么也没有生。

    陆斯恩和罗秀之间,有很多很多的“许多时候”,有很多的冲动会让陆斯恩铸就错误,他一次次的挽回,一次次地抑制着这种冲动。很多时候,只要他让她看到他的付出,看到他沉浸在眼眸里的温柔和宠溺,他和她会得到爱情。

    或还有冥冥之中的一层隔膜,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有一种情绪叫理智,阻止了这些事情的生。

    格利沙尔塔小姐是烈金雷诺特家族最尊贵地继承人,她的侍从官陆斯恩,只是一个扮演忠诚尽职仆人角色的侍。

    陆斯恩没有无礼地和罗秀在车厢里对坐。为她将斜斜挂下地毛毯盖在她的膝头。终于不再那样看着她。

    “好热。”罗秀突然这么感叹着,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车厢里的小暖炉虽然可以让这个小环境里温暖如春,但还不至于让她在冬日里被汗水打湿了额头的丝。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绸制的小胸衣起伏了一下,她用细微的动作牵扯着毯子,盖住了可能泄露的春光。

    “我记得小姐你以前并不讨厌撒尔维亚香水的气味。”陆斯恩握着香水瓶子,很自然地忽略了刚才那一瞬间,在车厢里凝聚地浓郁暧昧。

    “这种香水的气味,让我想起了潘娜普洛伯爵。”罗秀咬了咬牙,她觉得陆斯恩虽然可恶,但毕竟是她的仆人,她还可以忍受,但那位潘娜普洛伯爵,却留给了她太多的阴暗回忆,她完全没有不讨厌潘娜普洛伯爵的理由。

    “你难道不知道吗?潘娜普洛伯爵最喜欢的香味就是撒尔维亚香水的气味,而且她喜欢浓郁的气味,她拿着大瓶的撒尔维亚香水,喷在了那颗七叶梧桐树下,她说她要用香水浇灌这棵七叶梧桐树,让这棵树可以在第二年结下孕育着香水地梧桐果。”罗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知道这是潘娜普洛伯爵在一本极其浅薄无聊的女性杂志上看到的所谓“香水魔法”,总是对一切都冷眼相待,比罗秀还傲慢的潘娜普洛伯爵会迷恋相信这些只有脑子里都是浆糊的小姐们才会去尝试的无聊魔法。

    纱麦菲尔还做过这种事情?那大概是陆斯恩离开夏洛特庄园时生的事情,陆斯恩早已经可以肯定罗秀和纱麦菲尔之间不会和谐相处,但到了厌恶和对方一切相关的地步,又出乎了陆斯恩地意料。

    陆斯恩当然不知道,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不屑于她胸部太小所产生地仇恨,可以让格利沙尔塔小姐这样优秀的女性也沉沦其中。

    “原来是这样。”陆斯恩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罗秀对这种气味厌恶地理由。

    这时候罗秀却眯着眼睛看着陆斯恩了,当有不怀好意地小阴谋要针对陆斯恩时,她会眯着眼睛笑。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那是陆斯恩所赞美的罗秀的独特魅力表现,而当她没有露出笑容,也眯着眼睛看人时,那定然是在怀疑什么,而且是一种带着些许忿怒的怀疑。

    “我记得你在离开夏洛特庄园之前。一直用的是迷迭香地香水,而在昨天回来之后,突然变成了撒尔维亚的香水。你已经习惯了一种香水,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不愿意更换,你却突然改变了……我是不是可以怀疑,这种改变和潘娜普洛伯爵有关呢?恰好她也喜欢这种气味,这绝不会是巧合吧?是她让你用这种气味的香水吗?”罗秀又吸了吸鼻子,再次确认了当她闻到这种气味时,会无可避免地想到潘娜普洛伯爵。

    “撒尔维亚香水是潘娜普洛伯爵赠送。可以当作是始祖诞辰日的礼物。”陆斯恩诚实地回答了罗秀,然后他看到罗秀咬着牙齿,细细碎碎地磨着。仿佛充满了恨意。

    罗秀非常不满,“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分明是个比梅薇丝还小的小女孩,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赠送给男人香水,是带着非常暧昧的暗示吗?”

    说完这句话,罗秀觉得有些不妥当,果然陆斯恩的嘴角又浮现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罗秀十分难堪。

    她忙解释道:“我是因为讨厌那种气味。才送给你迷迭香地香水,而且你是我的仆人,我送你礼物充分体现了一位主人的慷慨,她凭什么送你香水?”

    “再次见面,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让她明白一个淑女式地贵族小姐,应该怎样矜持地选择赠送给男士的礼物。”罗秀觉得自己和潘娜普洛伯爵比起来,就是真正的贵族淑女典范了。

    罗秀从陆斯恩手里拿过那瓶迷迭香香水,往陆斯恩的身体上喷洒着。让整个车厢里都充满着这种香味,最后不得不打开车窗,吹散了过于浓郁的香气。

    这种香气,让罗秀想起了一个人。

    “陆斯恩,你认识一个叫撒瑞的人吗?他是米格拉兹亲王的近侍,我调查过,他是来自尤金芬妮庄园,已经成为了凯瑟琳皇后的侍从官,负责埃尔罗伊宫里的饮食。在黑蔷薇沙龙。我刺了他一剑。后来却现那也是一种幻术,似乎是和潘娜普洛伯爵表演过地一样。”罗秀当天离开黑蔷薇沙龙后。开始派人搜寻陆斯恩,也展开了对撒瑞的调查。

    埃尔罗伊宫里多了一个很得加布里尔三世,凯瑟琳皇后与米格拉兹亲王信任的侍从,这种事情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烈金雷诺特家族暗中的势力稍稍调查,呈现给罗秀的资料就已经非常齐备了。

    “这个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如果他下次出现在小姐身边,请马上召唤我……他不会伤害你,但也必须小心提防着。”陆斯恩慎重地道,这本就是他为罗秀制造克丽奥佩特拉宝珠的最大原因,不管撒瑞是想将罗秀封印,炼制成沙利瑞那样不死不灭的武器,还是真如他所说,会成为罗秀最忠诚地仆人,让罗秀恢复荣光,陆斯恩都不希望撒瑞接近罗秀。

    罗秀点了点头,撒瑞的危险,她也能够感觉得到,更何况撒瑞和她的一些话,至今让她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那是她所不愿意听到,不愿意去接受的东西。

    “他为什么要杀你?他和我说过,他会杀死你……可是你还活得好好的,他有对你动手过吗?还是你和他之间生了战斗,你已经击败了他?在埃尔罗伊宫里时,我和宫廷大臣萨洛恣思聊了几句,萨洛恣思说今天撒瑞一直没有出现,陛下和皇后也不知道撒瑞的去向,米格拉兹亲王没有在皇宫里,不知去了何处,但也没有偕同撒瑞出宫。”罗秀心中有些不满。撒瑞那天威胁要杀死陆斯恩,明明米格拉兹亲王也在场,安东尼奥皇室就任由他们的侍从,对烈金雷诺特的家族骑士为所欲为吗?这件事情,罗秀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

    “我想可能是他非常仰慕小姐你吧,总觉得我地存在。会让他很难接近小姐,更不用说得到小姐你地心……”陆斯恩意味深长地出了一个带着颤的尾音,“我和他确实动过手,所以昨天晚上才回来地比较晚,我原来是打算为小姐你点燃灿烂盛开的烟花。”陆斯恩,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希望我能够帮助你,而不是让你独自去面对危险。”罗秀望着车窗外林立晃过地路灯。塔克区显得破败的街景和这辆奢华到极点的马车一定会是鲜明的对比,一如罗秀平日对陆斯恩的态度和此时当她感觉到陆斯恩会有真正的危险时,那种担

    “小姐。我是你地仆人,我不应该让你有任何担心,更不应该反过来让你保护我。”陆斯恩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一些,他极少能够听到罗秀这种流露出关心的话,虽然他知道罗秀绝不会不在乎她,但有些话,说出来让你听到,和你需要自己去感觉,还是有一些区别。

    “一个合格的仆人不应该让主人担心。但一个合格的主人,似乎也不应该让她的仆人在背负着伤痕后,却依然一无所知。”罗秀转过头来,凝视着陆斯恩的背影,眼眸中深藏着一点点晶莹的色泽。

    陆斯恩扬鞭的手在空中稍稍停顿,又轻轻地落下,沉默着,不再说话。

    罗秀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她知道多少。从何得知?陆斯恩不想去询问她,一如他现在也不想问罗秀,那盆盆栽是如何得来。

    谁都有些因为各种理由不愿不想不能被旁人知道地秘密不是吗?

    一路行来,路过尼伯龙根喷泉,站在通往四区的分岔,陆斯恩才问罗秀,“小姐,是回夏洛特庄园,还是需要再去拜访一下艾格博特先生?如果不保持这种礼节。你不担心年度考试时。艾格博特先生给你一个最低分?”

    “艾格博特先生会这样做吗?那么他一定没有今天的成就。我上次答应罗莎琳德,要送她一个我亲手做地蛋糕。我想就在今天动手吧,去买一些材料吧,你知道那些卖做蛋糕材料的店铺都在哪一带吗?我记得塔克区和辛西娅区是没有的,却约克区看看吧。”罗秀虽然询问了陆斯恩的意见,却又自顾自地下了命令。

    “我真怀念梅薇丝公主的体贴和关怀。”陆斯恩无奈地感叹道。

    “你说什么?难道我又做了什么很让你失望的事情吗?”罗秀秀美微蹙,不满地瞪着陆斯恩。

    “我们刚刚从靠近约克区的兰度大街走过,如果你在离开埃尔罗伊宫时就和我说你的安排,我就不需要现在再返回了……梅薇丝公主一定不会让我在冷风中驾车这么长的时间。”

    罗秀俏脸一红,自己确实没有梅薇丝那么细心,但陆斯恩这家伙,分明不怕冷!——以下ps不要钱,比较长,说明一下,有分割线-

    好像昨天我地ps被理解为讨赏了……感谢各位了

    出的这个政策,大概激起了众作骨子里的那一点点的文人式清高和傲气吧,总之我听到一片埋怨声。众多作表示拒绝读的打赏。

    这时候,我居然好像在讨赏……呃,好丢人啊,好丢人啊,满地打滚……其实挺好玩的。

    也没什么,想必各位也不会真给我摆大爷的谱,我也不是红姑娘吧?

    想各位大人,年少多金,腰缠万贯,走进一花楼,却见一清官人,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傲气,颇让人有亵玩之念。

    禁不住钱袋一甩,抛出100名为币的银子,吆喝道:“这位清官人,好生伺候爷,爷赏你!”

    清官人款款而来,妩媚一笑,呃,这笑必然是妩媚的,接过赏银,柔声道:“爷,奴……奴地花名二十七男,奴其实是男人啊,你还确定要奴服侍吗?”

    呃,还赏么?还爷不?还要服侍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空见惯的斗争(求月票)

    罗秀在接受到兰度理学院的入学邀请后,谢尔维斯特家族的罗莎琳德非常礼貌地位罗秀送来了一个庆祝的蛋糕,虽然不是她亲自送来,但罗莎琳德的侍从官告诉罗秀,这个充满着赞美和喜悦的蛋糕,是罗莎琳德亲自动手做的。

    罗秀可不知道这位非常有希望成为樱兰罗帝国未来皇后,在伦德享有美名的名媛淑女还能够用她那双优雅的素手,做出让老布尼尔都非常欣赏的蛋糕。

    做蛋糕并不只是材料的混杂,要可口的美味与动人的外观兼备,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罗秀觉得,既然罗莎琳德能够做出这样的蛋糕,她也一定能够,上次制作提拉米苏失败的经历,只是意外。

    她非常庆幸,陆斯恩大概不知道她曾经为他准备过那样的糕点。

    在约克区出售纯正奢侈食品的裴卓仙商行,罗秀没有找到她要的马斯卡彭芝士和塔利玛沙拉甜酒,因为始祖诞辰日也是传统的制作家庭蛋糕的日子,尤其是中层贵族家庭非常流行,这两种最适合用来制作提拉米苏的材料早在始祖诞辰日到来之前三天就销售一空了。

    罗秀很失望,她可不是一个打算将就的人,她觉得如果自己做蛋糕的能力就算不输于罗莎琳德,材料不够好的话,也会显得她的作品比较差劲。

    “去安德莉亚看看。”罗秀只好换一个地方了,安德莉亚餐厅的厨师能够做出伦德最纯正的塔利糕点,自然不会缺少这些材料。

    陆斯恩驾着马车来到了安德莉亚餐厅,在今日餐厅虽然还在营业,但很显然没有几个人客人,只有靠着流水墙的一面又独自喝着咖啡的一名男子。

    伯德纹马拉架马车,在任何地方都非常吸引人。这名男子转过头来,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罗秀走下马车,看到这名男子,却微微皱眉。

    走进餐厅。陆斯恩朝着这名曾经化名克拉伦斯地尊贵亲王殿下行礼。米格拉兹亲王虽然急欲和陆斯恩说点什么。却还是先主动邀请罗秀和他一起坐下来喝点什么。

    “今年冬天不算太冷。但在这里喝一杯热乎乎地咖啡。一定能够帮助夏尔骑士驱散寒气。”米格拉兹亲王用这样地理由邀请。

    罗秀想了想。没有拒绝。看了一眼陆斯恩。自言自语了一句:“是挺冷地。喝杯咖啡也不错。”

    “夏尔骑士。非常高兴你能够获得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米格拉兹亲王今日没有改妆。只是戴了一幅金丝眼镜。习惯性地用平和地声音说话。并没有太多高兴地味道在里边。

    “非常感谢你。”陆斯恩朝他点了点头。这位尊贵地亲王殿下此时会出现在安德莉亚餐厅。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米格拉兹亲王也点了点头。他在今日晨间得知了这个消息。想着陆斯恩会不会和那位凯莱儿出来庆祝一下。有可能就在安德莉亚餐厅。他就按捺不住地跑到这里。已经等了小半个上午。

    没有等到那位凯莱儿,等来了陆斯恩,米格拉兹亲王也没有太失望。

    他看了一眼罗秀,她昨天还说不知道她的侍从官的下落,然而昨天晚上她的侍从官就维护了樱兰罗帝国的荣誉,并且在今天走进了埃尔罗伊宫,难道她这个主人就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一样是在安德莉亚巧遇陆斯恩?

    这位格利沙尔塔小姐却半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皱着眉头泯了一口侍送来的热咖啡。不满地放回了杯垫上。

    她更喜欢红茶,悠然醇厚,却不至于让人腻味。

    米格拉兹亲王心中无奈,这位格利沙尔塔小姐果然是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改变她习惯地态度,昨日作为敲钟人敲响了落得大帝钟楼上的巨钟,仿佛也是再次敲响了伦德人心中的警钟:米格拉兹亲王迟早会成为樱兰罗帝国的皇帝,请对他保持敬畏。

    走入埃尔罗伊宫的权贵们。看待米格拉兹亲王的眼神,少了以外渴望的亲近,多了一份尊敬和畏惧,这正是米格拉兹亲王所希望的。

    人的心态很奇怪,当习惯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统治樱兰罗,米格拉兹亲王登基遥遥无期时,他们对米格拉兹亲王保持着尊敬,但没有多少畏惧,稍稍提醒一下他们习惯了地事实背后所代表着的意义时。他们才会想起遥遥无期。也终有到来之日。

    米格拉兹亲王依然没有从格利沙尔塔小姐的眼中看到那种敬畏,他只好用听上去平等商榷的口吻渐渐地引导话题。

    “很抱歉。夏尔骑士,我的侍从撒瑞似乎和你有一些误会?”米格拉兹亲王显然不是真的让陆斯恩坐在这里安静地喝咖啡暖身体的。

    “殿下,我无法向你解释这件事情,你的侍从对我的误会,也让我很难明白……我也是刚刚听到小姐向我提起撒瑞先生想要杀了我。”陆斯恩似乎很莫名其妙,“在小姐提起他的名字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地存在。”

    罗秀望着窗外,陆斯恩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自然,一点也不像刚才还郑重其事地要求罗秀堤防撒瑞的样子,他对他的主人,也是在用这样优秀的演技表演吗?

    “这样说来,这个误会还真有点让人摸不透,当我再见到撒瑞时,我会让他给你一个解释。”米格拉兹亲王也不在乎撒瑞和陆斯恩之间到底是误会还是真的存在不死不休的恩怨,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正是圣格吉尔教廷建立地关键时候,夏尔骑士是克莉丝汀夫人倚重的人,撒瑞也是父亲看重的人,按照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撒瑞能够出任教廷骑士团的团长。所以我希望夏尔骑士能够放下芥蒂。在日后有需要地时候,配合撒瑞的职责,组建一个骑士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夏尔骑士授予优银香花骑士勋章是为了表彰你捍卫帝国荣誉的功绩。父亲还希望夏尔骑士能够作为表率,动各大贵族地家族骑士,参与到教廷骑士团地组建中。”

    “动各大贵族的家族骑士参与教廷骑士团地组建?这似乎有些……”罗秀回过头来,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米格拉兹亲王,作为教廷的常规武装力量存在的骑士团,肩负着守护教廷的神圣职责,这样一只力量对于教廷来说,一定希望完全由教廷掌握。但如果是由各大贵族的家族骑士组成,那么这个骑士团之中就存在着太多地势力渗透,也会因为他们的出身家族而划分许多派息,并不利于教廷掌握这个骑士团。

    罗秀没有说下去,圣格吉尔教廷和皇室之间必然存在着一种互相利用,互相制衡的关系,教廷不可能彻彻底底地沦为皇室的工具,圣格兰姆耶也会尽量保证教廷有一定的独立性,至少不能让教廷的武装力量也完全被皇室掌握。

    加布里尔三世如果要求教廷的骑士团由各大贵族的家族骑士组成。这些家族骑士在加入教廷骑士团之后,只怕很难就此脱离原来的家族,坚贞地效忠教廷。

    这样地一支武装力量,并不会让教廷在面对皇权时有几分说话的底气,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支武装力量会不会在关键的时候,受到他们出身家族的蛊惑,做出一些让教廷非常被动的事情。

    涉及到加布里尔三世和圣格兰姆耶的博弈,罗秀虽然能够推测出其中一些值得玩味的东西,但她并不会尝试着去参与,这不是她应该去干预的事情。她觉得处理这些事情,她的母亲克莉丝汀夫人一定能够得心应手。

    “陛下希望陆斯恩加入教廷组建的骑士团?”罗秀将话题转移到陆斯恩身上。

    “父亲见识到了夏尔骑士地剑术和身手,他非常欣赏夏尔骑士,所以希望夏尔骑士能够像修斯坦尼顿伯爵一样,为樱兰罗帝国建立显赫功勋。”米格拉兹亲王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陆斯恩,“不久后教廷和皇室将会布一项联合通告,在樱兰罗帝国全境招收勇武的骑士参与教廷骑士团的组建。枪与花骑士团也提前招收新鲜血液加入。到时候全帝国的优秀骑士们都将汇聚伦德,他们不可能全部成为教廷和皇室的骑士,最终名额的确定会通过武斗选拔,我希望到时候能够看到夏尔骑士地英姿。”

    “非常感谢陛下和殿下的信任,但是作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家族骑士,我必须听从主人的命令……陛下应该不至于指明让我参加吧。”陆斯恩并未有机会在这件事情上和克莉丝汀夫人有所沟通,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就怕克莉丝汀夫人在不知道他的意思时,做出一些不那么适合的决定。

    “一切都要等待正式的通告。毕竟是黎明时分圣格吉尔教廷建立的消息才传出来。这么短地时间里,还没有办法做出什么确切地筹建计划。”米格拉兹亲王并不介意将这种私密的消息透露出来。以烈金雷诺特家族和欧德修凡克家族地关系,要在圣格吉尔教廷里安插势力,并不需要看重这样的骑士团组建。

    罗秀点了点头,没有太多心情和米格拉兹亲王在这里讨论政事,出于礼貌,罗秀委婉地询问了一下米格拉兹亲王今日的行程,这通常意味着如果米格拉兹亲王的行程和罗秀不想干,那么罗秀就要先走一步了,如果有同样的目的地,就一起离开吧。

    米格拉兹亲王看着陆斯恩,眼神中凝聚着些许哀愁,带着苍凉的忧郁声调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去什么地方,自从见到了那位美丽的女子,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我去什么地方都没有趣味。”

    “能够得到亲王殿下如此青睐的女子,一定是如同古拉西神话故事中的海伦一样美丽的女子,我十分欣赏而且尊敬殿下你的这种执着的感情。”陆斯恩并没有问米格拉兹亲王这名女子时谁,却让米格拉兹亲王失望了。

    在米格拉兹亲王眼里,凯莱儿和陆斯恩的关系十分亲密,他如果直接说他在这里是为了等凯莱儿,未免有些过于无礼。但是陆斯恩提起。他勉为其难地透露下自己对凯莱儿地好感,却能够做得十分自然,想必陆斯恩也会多告诉点米格拉兹亲王关于凯莱儿的事情。

    米格拉兹亲王看着陆斯恩与罗秀离去,喝了一口浓香苦涩的塔利黑咖啡,依然等待着。

    陆斯恩和侍从聊了几句。得知安德莉亚餐厅并不出售这些每日必须要用到的材料,这几天安德莉亚餐厅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是来订购糕点地却络绎不绝,连餐厅经理都忙碌着出门送蛋糕了……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出售罗秀所需要的材料。

    罗秀很失望,尊贵的格利沙尔塔小姐想亲自做点什么事情,都这么不顺利。

    “小姐,我们可以去碧溪法尼亚餐厅。如果你愿意,可以在碧溪法尼亚餐厅的糕点房直接制作,我想西格莉德女士会愿意满足你的这个心愿。”陆斯恩提议道,碧溪法尼亚餐厅是纯粹的法兰餐厅,虽然有特色的法兰糕点,但并没有像安德莉亚餐厅一样当作招牌来经营。

    “老布尼尔总是习惯在今天做一个巨大地蛋糕,厨房里的材料都让他用光了。现在也买不到这些材料,你确定碧溪法尼亚餐厅会有吗?”罗秀只能接受这个提议了。

    “法兰菜系中有一味芝士培根薯蓉,会用到芝士。一般的西餐厅在做这道菜时会处于成本考虑使用味道并不会相差太多,价格却低廉许多的樱兰罗高帝芝士。碧溪法尼亚这样纯正的法兰餐厅,对任何一道菜的工序和材料,都严格按照法兰菜的要求,自然会不计成本地使用马斯卡彭芝士。至于玛沙拉利口酒更不用担心了,这是高档法兰餐厅里除了波尔多和彼得绿堡红酒之外必备的餐酒。”陆斯恩颇有信心地位罗秀分析,虽然他并没有走进过碧溪法尼亚餐厅的厨房,但如果在伦德数一数二地法兰餐厅居然没有这两种东西,也太配不上碧溪法尼亚餐厅的名声了。

    更多的是因为陆斯恩虽然对碧溪法尼亚餐厅没有十分了解,但他相信西格莉德这个女强人能够经营起这样一家餐厅。必然能够做到如他所提及的“不计成本”。

    任何一家面对高端顾客的餐厅,都不会计较成本,因为它所针对的客人,不会在乎他们需要付出多少金币才能享用到这些美味,付出越多,得到的才能越精致珍贵,这是一种惯常的心理。

    横跨过双塔大桥。大落叶松上偶有凝结成冰晶的雾凇气象,却已经没有了雪天时璀璨晶莹的美感,罗秀望着窗外扫过地松针,想起了娜提雅维达湖旁同样高大翠绿的松树,她记得那里是除了康纳利维士,父亲陪伴着母亲去的最多的地方。

    “圣格吉尔教廷的建立,母亲告诉过我,我当时十分吃惊,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和外曾祖父达成的协议。我不知道母亲清楚多少。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至少也是双方联系地桥梁。母亲抛弃掉圣裔的称号时。是否就是这个计划开始执行的时候?借着孔特雷拉丝大主教的死,瓜分樱兰罗帝国宗教势力的盛宴开始了,安东尼奥皇室能够得到多少,教廷又能得到多少……总之将不会再有分毫属于圣伯多禄教廷。这样的事情生了,烈金雷诺特家族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应变,除了母亲,父亲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罗秀的眉心凝聚着一丝阴郁,“其实父亲不是没有考虑过,他竟然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无从考虑起。母亲在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时,居然再三叮嘱我不要私自告诉父亲,我可以确定,她当时地神情,绝对不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陆斯恩轻轻摇头,罗秀终究不会永远被安德烈公爵和克莉丝汀夫人表演地和谐美满夫妻关系的表象所欺骗,她或早就察觉到了父亲和母亲之间地问题不会只是很简单的夫妻不和,里边也许牵扯着一些不能为外人道也的阴暗缘由。

    “在这件事情上,父亲被母亲孤立起来,让他完全无法参与。如果烈金雷诺特家族要在这场瓜分的盛宴中多获得一些什么,就必然要依靠母亲,从而让母亲能够进一步加强对家族的掌控力度。烈金雷诺特家族也没有办法不将自己的触手伸入教廷,一个新教廷建立后,如果里边完全没有烈金雷诺特家族可以插手的地方,也许就意味着烈金雷诺特家族衰败的开始?谁知道圣格吉尔教廷能够展到什么地步?圣伯多禄教廷的可怕,众所周知,圣格吉尔教廷就算在安东尼奥皇室的控制之下,也会展成一个越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存在。要想不受到圣格吉尔教廷的威胁和控制,烈金雷诺特家族就必须反过来控制圣格吉尔教廷,至少要可以干预它的行为。家族里绝大多数人都应该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要得到利益,撇弃危险,就必须依靠出身欧德修凡克家族,身为圣格兰姆耶宗座大长老孙女的母亲。母亲甚至不需要提出任何摄权的要求,烈金雷诺特家族就会把它的权柄主动献给母亲。”罗秀轻声一笑,笑容中有着无奈和嘲讽,曾以为大家族中亲人间司空见惯的权力斗争不会生在夏洛特庄园,然而克莉丝汀夫人却在不动声色之间,让她在烈金雷诺特家族的重要性开始越安德烈公爵。

    烈金雷诺特家族在军功上的显赫,已经达到了极致,征服再多的海外领土,安德烈公爵也不可能成为一名亲王,也不可能和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平起平坐,依然会被安东尼奥皇室利用玛吉斯家族来节制。

    一个新的教廷的建立,大概让许多人感觉到了新的荣耀,新的利益源泉,新的力量可以利用。就算烈金雷诺特家族不需要了,却也不能让教廷的力量被旁人利用来打击烈金雷诺特家族。

    陆斯恩十分欣赏罗秀的眼光,也承认克莉丝汀夫人的睿智,虽然说要使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和圣格兰姆耶走到一起,离不开陆斯恩的力量,然而这些事情却是在克莉丝汀夫人的操纵下,达到陆斯恩与克莉丝汀夫人最初的目的。

    陆斯恩无意去**政治和权势上的阴谋,他所在乎的,是如何让身后的少女拥有最纯洁幸福的笑容。

    今日很没有状态,极少出现这种情况,仿佛看自己写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删减掉了一大半。

    明日应该是封推吧,无论如何,明天应该爆一下了,已经疲惫好几天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忆苦思甜(第一更,求月票)

    马车驶过双塔大桥,遥遥可见枫叶大道两旁光秃秃的枫树,在绚烂极致的秋后,枫树绽放出最后的美丽,便在这个冬日寂静沉默着,等待着第二年的秋,被人赞叹欣赏。

    或枫树们本无意被人赞叹欣赏,人们所抒的感情,只是因为他们视觉获得的满足。

    经过湘夏丽舍,可以看到二楼的窗帘紧闭着,隐隐透出灯光。

    雅兰斯夫人正忙碌着完成陆斯恩交待给她的任务,浑然忘记了日夜的分隔,她的脸上多了许多憔悴,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纵然天生丽质,也需要好好保养了,此时的她显然无暇顾及那精致的生活了,她执着于让陆斯恩能够完成他的承诺,为她去掉雅兰斯这个姓氏。

    陆斯恩唤来湘夏丽舍的小仓鼠,让它去提醒雅兰斯夫人注意休息,对于陆斯恩来说,让一个有着让人心情愉悦的美丽容颜的女子,失去了她可以成为一道妙曼风景的资本,可是一种难以饶恕的罪过。

    马车继续前行,绕过梅林广场,霍利斯学院的学生们正在鼓吹他们的报纸《荷鲁斯注目》,他们十分希望多明尼卡神学院的学生们能够加入他们的报纸编辑部,以便可以获得更多更隐秘的新闻。

    多明尼卡神学院在辛西娅区众多学院中高高在上,同时也是多米尼克大陆第一学府,在这里的学生,极少是平民出身,他们只要将身旁生的一些事情,透露给《荷鲁斯注目》,就足以大幅度提高这家报纸的销量。

    让霍利斯学院的学生们十分失望的是,多明尼卡神学院的学生们有着符合他们身份的傲慢,同时还伴随着对霍利斯学院这种有钱就可以进入的所谓“贵族学院”的不屑一顾。

    圣格吉尔教廷地建立,才是今日最大的新闻,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荷鲁斯注目》虽然敢于诋毁过气官员和伦德风头正旺的社交名人,但它绝没有胆量扯出一些所谓圣格吉尔教廷建立的内幕,比如说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其实是圣格兰姆耶的私生子之类的话题。

    除非《荷鲁斯注目》想和它地学院一同灰飞湮灭。

    多明尼卡神学院的学生家庭,多半都是属于那些必须关注时局政治的,此时他们也无暇理会霍利斯学院的学生们,他们来去匆匆。希望从他们在学院的导师口中探知一些信息,或是得到睿智的指点,如何正确看待圣格吉尔教廷建立所带来的人生际遇。

    霍利斯学院地学生们没有这种在圣格吉尔教廷地建立中谋求好处地资格。他们在学校里接受地所谓“如何成为一个贵族”地知识。但这一切即使能够让他们看起来像个贵族。却缺少了一份底蕴。

    他们依然在兜售着报纸。拉拢《荷鲁斯注目》地可能支持。

    当他们看到两匹白色地伯德纹马拉着一辆极致奢华地马车驶过时。他们顿时有些冲动了起来。某贵族新添伯德纹马坐骑。用作车架马。他是否有这样地资格。是否逾越了身份。他是否是从正当途径得到这种被加布里尔三世陛下钟爱地伯德纹马?这些都是会让人很感兴趣。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地新闻。

    其中有两个人马上就冲了过来跟上。辛西娅区历来有马车车限制地法令。这让他们地跟踪不至于太吃力。

    只是不等他们靠近马车。几个多明尼卡神学院地学生却已经冲了出来。将这两个人狠狠地掀翻在地了。

    罗秀地傲慢和冷漠纵然在整个伦德圈子里闻名。但当她真正地从夏洛特庄园走出来。站在多明尼卡神学院地学生们眼前时。被她地荣光所摄。暗暗崇拜仰慕地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人多半没有机会接触到罗秀,远观而不可亵渎的心理,让他们成为了罗秀忠实的支持,并以守护自居。

    他们自然十分清楚,如今的多明尼卡神学院,能够拥有伯德纹马座驾的,只有格利沙尔塔小姐,见到两个霍利斯学院地学生,居然敢不知死活地将他们习惯于用在下层贵族和所谓的社交名流身上的一套。用在格利沙尔塔小姐身上,他们无法容忍。

    罗秀没有在意这些,陆斯恩去看了两眼那几个冲出来打人的学生,不管如今的罗秀在伦德是多么的让人嫉恨,但她终究会成长起来,让人忽略了那份傲慢,唯见自然的冷艳。

    在百叶林大道的尽头,终于见到了辛西娅区最著名的餐厅。

    今天是始祖诞辰日,一年中最重要地节日。碧溪法尼亚餐厅依照惯例让餐厅顶部地水池开始缓慢泄水。水流沿着四面半透明的磨砂黑色玻璃墙倾斜而下,整个餐厅似乎是被流水构筑出来地立方体。

    有些见识的人一定会用大魔法师欧内斯特的水系魔法那美轮美奂的魔法效果来赞誉这种设计。唯有魔法如此神奇。

    如果不是碧溪法尼亚餐厅没有太悠久的历史,它一定可以参加辛西娅区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筑评选。

    即便如此,在人们津津乐道的出名建筑中,碧溪法尼亚餐厅已经和多明尼卡神学院主楼,梅林广场,圣索菲亚大教堂齐名了。

    这样的成就,由西格莉德和雅兰斯夫人两个懂得生活和享受的女人制造。

    最近有一些传闻,碧溪法尼亚餐厅的投资,打算在附近再建造一个高档俱乐部,虽然理智的分析家和学们都不看好在辛西娅区开设这样的俱乐部,但出于对这个独具慧眼,成功经营碧溪法尼亚餐厅的投资的信心,已经有几位伦德商圈的大商人,透露出希望合作的意向。

    当初碧溪法尼亚餐厅初建时,也没有几个人看好它,如今它却是辛西娅区经营的最成功的餐厅,和约克区的安德莉亚餐厅齐名。

    独到的投资眼光,精准的经营理念,让西格莉德在商业上取得让男人们自惭形秽的成功。

    她仰躺在吊床上,黑褐色的藤条随着她身体的摇摆而晃动,两根白陶般细腻的手指夹着高脚玻璃杯,摇曳着浅棕色的红酒,这是她的习惯,醇厚浓香的红酒不只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更是让女人变得更迷人,更有女人味的秘诀。

    她并没有因为她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和社会地位而得意,脸颊上只有慵懒的满足,她出生以来,从未有像今天这样无忧无虑,放下一切沉重和悲伤的过往享受生活。

    西格莉德和歌莱蒂斯掌握的法兰情报体系已经完全脱离了关系,然而在歌莱蒂斯支持下,西格莉德获得的财富却依然属于她,她回购了法兰皇室在凯蒂雅珠宝的股份,虽然以后不能再动用法兰情报体系的力量为凯蒂雅珠宝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但那些建立在明面上的人际关系依然可以为她所用,凯蒂雅珠宝在法兰所占据的市场份额有所降低,西格莉德更加下定决心将展重心放在樱兰罗帝国。

    抛开所谓的国家民族利益,对于商人来说,稳定而强大,不受圣伯多禄教廷控制,不必为教会做大额捐献的樱兰罗帝国,绝对是最适合投资的国度。

    西格莉德如今没有想她的未来,没有想她的事业,她只是这么一天天地享受着身心疲惫后放松时的幸福和满足。

    无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尽管流水让视线变得朦胧,但那体型格外庞大的伯德纹马依然很引人注目,从马车车座上走下来的一名男子,留给西格莉德一个模糊的背影。

    这个背影却让西格莉德的目光中充满着迷离的惊喜,她丢下酒杯,打开了一扇窗户,隔着飞溅进来的水帘,陆斯恩高挑修长的身影让西格莉德有些难以抑制的心跳。

    尽管这个男人曾经让西格莉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和痛苦,却在他送给她真正的自由后,将她心底的怨恨,委屈和愤怒都驱散了。

    人,总是难以满足的,因为人的无穷无尽。

    西格莉德十分渴望能够和陆斯恩有一种亲密的关系,而不是在他送给她自由之后,便再无关系。这个男人就像那杨生花叶燃烧的烟雾,明知道会上瘾,再也无法离开他,却在那飘飘欲仙的快感中,尽情地沉沦。

    呃,二十七男在奋斗,在努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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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法则介绍:
烈金雷诺特家的千金大小姐罗秀,骄傲的如同冬日里盛开的优香花,漫步在帝都伦德的街道上。
雾气打湿的地面散出湿漉漉的光芒,水气从伊苏河上弥漫出来,有着别样的景致。
罗秀身后跟着她的侍从官6斯恩,低调中显露出奢华的黑色燕尾服,洁白的手套,点缀着法兰水晶的紫穗佩剑,左胸前烈金雷诺特家族的马蹄型家徽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6斯恩,我讨厌这雾。”
“小姐,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个要求有些过份。”
罗秀轻哼了一声,“那算了,为了惩罚你无法驱散雾气的无能,你必须做一长诗。”
6斯恩犹豫了一下,弥尔顿、华兹华斯、雪莱、济慈的商籁体十四行诗他记得不少,但用徐志摩的《sayinggood-byetonet》,打这种小女孩,更合适。贵族法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贵族法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贵族法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