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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十七男     贵族法则txt下载     贵族法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解释

    一阵寂静的沉默,甚至可以听到酒杯里气泡炸裂时轻微的声音。

    香槟是法兰人的骄傲,也是全世界的享受。在值得庆祝的时候,总是少不了香槟酒的泡沫,最有权势的男人都非常喜欢它,其中也包括安德烈公爵。

    安德烈公爵总会在舰队远征启航前,将一瓶香槟砸向船头,象征着胜利的祝福。伊登港口的商人们在知道战无不胜的公爵有这样的习惯后,也开始模仿,现在伊登的商船离港,新船下水,都会有一瓶香槟砸向船头。

    安德烈公爵是个非常重视名誉的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淡金色马蹄徽章不允许有任何污点。

    多米尼克大陆的贵族阶层里,养情妇几乎是贵族们约定俗成的传统,但按照教廷修订的教义,一夫一妻的婚姻才能受到法律和教会道德上的保护,对婚姻和家庭的不贞,会受到严厉的谴责。

    在蒙扎忒的小说作品中,女人们大多是贪婪而且虚荣的,所有看上去“贤妻良母的典范”,“具有一种安琪儿式纯洁风范”的女子,都有可能是贵族包养的情妇他毫不留情地讽刺着贵族们对婚姻的不贞,也讽刺着女人们廉价可售的爱情。

    他宣称爱情,家庭,贞洁,名声都是虚无缥缈的幻象,唯有金钱,才能够主宰人心。伦德的贵夫人们对于蒙扎忒的这一观点很是不屑,她们嘲讽着道:“如果蒙扎忒看到了安德烈公爵,他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是多么的狭隘和可笑。”

    安德烈公爵是贵族婚姻中坚贞的典范,他从来不曾有任何风流韵事可供人消遣,对他不满和嫉恨的人能够攻击他的只是因为他太尊敬自己的妻子,说他是个没有骨气的男人,被女人骑在头上。

    《荷鲁斯注目》这家报纸,曾经隐晦地用一个“以妻为王地男人”来代称安德烈公爵。

    如果有消息指出安德烈公爵可能有一个情妇和私生子在伊登,樱兰罗帝国的人们第一反应是绝不会相信。然后当有确凿的证据指出这个情妇和私生子就是伊登人人皆知的托拜厄斯小姐和她的儿子马卡斯少爷,再在某些有心人的引导下,这样未知真假的消息也有可能动摇人们对安德烈公爵的爱戴。^^

    因为安德烈公爵地妻子,是克莉丝汀夫人,是一个樱兰罗人们绝不允许被伤害和被欺骗的女神。

    当事情涉及到克莉丝汀夫人的幸福,许多人会失去理智,毫无疑问其中会有费迪南德骑士和奥斯顿先生这样敢于和安德烈公爵冲撞的权势人物。

    如今已经是樱兰罗帝国权力金字塔中坚人物的许多大人物,曾经都是克莉丝汀夫人在兰度理学院地学友。这些人遥望的多明尼卡神学院最耀眼的女孩,现在成为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他们或会在很多原因的考虑下,克制住给安德烈公爵丢手套的冲动,但当有一个小小的机会时。他们一定会抓住,然后狠狠地在背后给背叛克莉丝汀夫人地男人一棍子。

    修斯坦尼顿的忧心充分说明了他对公爵大人的忠诚和作为一名管家地尽职,他微微簇起一字眉,这让他那张远比显得刻薄的脸更多了几分阴沉的味道。

    “你担心我给克莉丝汀夫人带去错误的信息?”陆斯恩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你果然是最尽职的管家,但考虑的还是太多了。^^夫人对公爵的信任一如既往,从来不曾有过丝毫动摇。如果真有这样的传闻。夫人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坚定地站在公爵地身后,让那些谣言无趣地止歇。”

    “那就好。”修斯坦尼顿犹豫了一下。沉吟着道:“这件事情你迟早要知道,不如现在告诉你。我将认养马卡斯作为我的养子,将他们母子接到伦德居住,这里并不适合马卡斯的成长,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公爵已经同意这件事情,并且非常愿意赐予马卡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荣誉,让他也拥有淡金色马蹄徽章。”

    “你甚至会让他拥有你爵位和封地的继承权,是吗?”陆斯恩随口说道。漫不经心地喝着醇美的香槟酒。

    修斯坦尼顿有些惊讶于陆斯恩地判断,然后点了点头,“这样做,足够将烈金雷诺特家族地一个敌人变成朋友,马卡斯和我的感情很好,也可以化解他地父亲对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敌意。^^

    “那让我猜一下马卡斯的父亲是谁。”陆斯恩摇着酒杯,作出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吐出一个名字:“枪与花骑士团团长。帝国最后一个骑士,费迪南德。”

    修斯坦尼顿手中的酒杯跌倒在地上。香槟酒迅浸透入地毯,留下一层泡沫,他似乎对陆斯恩联想到这个人身上非常吃惊。

    “你为什么猜他?”修斯坦尼顿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陆斯恩的猜测。

    “费迪南德第一次出现在伦德时,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而且我还知道费迪南德拥有神威权能的力量,他虽然是孔特雷拉丝洗礼的神圣骑士,可是他并没有跟随护教骑士学习,他的神威权能力量似乎是自己领悟的。现在我当然会认为他原本就是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那么就可以解释他的神威权能力量从何而来了。”陆斯恩一副自得的模样,对于自己的逻辑推断很满意,“曾经出现在赫伯肯德港湾的迷人背影,不是葛洛仙妮公爵夫人就是克莉丝汀夫人,费迪南德对克莉丝汀夫人的爱慕人尽皆知,这让我很容易就联想到托拜厄斯小姐在赫伯肯德港湾看到的那一幕就是费迪南德在仰慕着夫人的背影。^^^^也可以解释今天早上我谈到夫人时,这位如今的马卡斯母亲,为什么仇恨着克莉丝汀夫人了。费迪南德在托拜厄斯小姐的愚蠢计策之后,依然选择仰慕夫人的背影,这位小姐便从那时候开始怨恨夫人,认为是这位已经成为烈金雷诺特家族女主人的夫人,抢走了应该属于她的丈夫。”

    修斯坦尼顿露出欣赏的神情,陆斯恩地分析合情合理,能够从一点点的细节就推测出这些事情。不愧是被克莉丝汀夫人选择成为修斯坦尼顿管家职位继承人的人选。

    “费迪南德毫无疑问是如今在伦德不多的几个非常明显地对安德烈公爵表示敌意的人,而他又很得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信任。要将费迪南德拉拢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盟友,马卡斯是最适合的利用对象。”陆斯恩点了点头,慎重地道:“我会向夫人详细地报告细节,以免造成夫人地误会,我现在可以承认夫人确实听到一点点的风声,虽然夫人十分信任公爵,但还是希望我弄清楚这种谣传的来源。我建议你还是让公爵写一封信送回去给夫人。夫妻间有些误会没有关系,只要即使消除就好。我们做仆人的,并不适合过分地干预。”

    修斯坦尼顿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这就好,公爵原本也要写信给夫人说明马卡斯少爷地事情,现在只需要将这段十四年前的悲剧爱情故事讲述给夫人听就可以了。善心的夫人还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歉疚。这就需要你去开解夫人了,不管是费迪南德的放弃,还是托拜厄斯小姐的仇恨,其实都不应该归咎于夫人。”

    “是这样我也会写一封信随后送到夏洛特庄园。”陆斯恩放下酒杯,真诚地赞美修斯坦尼顿,“你为烈金雷诺特家族尽职付出和全心着想的气度。让我十分钦佩。”

    “那就好,我更希望马卡斯少爷在伦德孤独地日子,能够获得小姐的友谊。”修斯坦尼顿站起身来。苦笑道:“我原来是打算将伤害可怜的马卡斯少爷地凶手切成碎片,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误会,我总不能对你动手。我也必须去处理下马卡斯少爷的伤势,再安抚下他的母亲。”

    修斯坦尼顿伯爵离开了菲兹捷勒大船酒店,哈罗德局长和霍尔子爵虽然有些疑惑这位气势汹汹而来的伯爵为什么安静而略微轻松地离去,却不敢多问半句。

    在一旁闻讯赶来的菲兹捷勒伯爵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大船酒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得罪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陆斯恩站在观景阳台上,看着大队的巡骑警在一阵骚乱中拥着修斯坦尼顿离去。他的脸上早已经不见了那份释然和解开误会后地轻松。

    佩姬在卧室里等了许久,在听到外边再也没有人声的时候,终于走了出来,她浑身都是汗水,扶着门框站立着,大腿有些酸软无力,她听到的可不是她这样的女仆可以了解的事情。

    这种事情。知道了一点点。很有可能就会丢命,这些高位的贵族。绝不会介意为了保守秘密而让她这样无关轻重的人永远无法开口。^^

    当陆斯恩微笑地看着佩姬时,佩姬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毯上,无声地哭泣着,“先生,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听到这样地事情,你是想让我死去吗?”

    陆斯恩轻轻地踱着步子,走到佩姬地身后,托着她的腋窝扶着她站了起来,她无力地靠着陆斯恩地胸膛,软绵绵的好像依然陷入极度的恐慌,让身体失去了协调能力,陆斯恩不得不揽住她的腰肢,手掌按着她柔软的小腹,使她不至于再次萎顿在地毯上。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没有人会想到去取证,也就无法证实真假的故事。”陆斯恩闻着佩姬身上随着汗水散出来的香味,“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如果用华美的文字,再加上煽情的剧情来丰满一下,就是悲剧版本的《海角》吗?”

    “你不相信?”佩姬并不笨,她至少能够理清楚刚才谈话的两个人的关系,她也清楚了谈话的双方尊贵的身份,以及这些谈话中涉及的人物,在樱兰罗帝国的地位和权势。^^

    “难道你相信吗?”陆斯恩笑了起来,有些放肆的味道:“克莉丝汀夫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生过这样的事情,费迪南德背负着耻辱和不光荣地抛弃妻儿的过去,托拜厄斯小姐和马卡斯少爷很有可能就是这段故事的受益人,怎么去取证?”

    “你不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人吗?”佩姬无法理解这一点,眼前这个俊美得过分的年轻人。似乎对他的男主人和管家上司并没有什么敬重。

    “很有趣,不是么?这就是大贵族家庭内部的纠纷,掩盖在无限的风光和荣誉之下,不为外人所知地阴谋和算计。”陆斯恩冷笑着道。

    “难道你就完全不相信吗?他们应该是值得你信任的人吧,安德烈公爵和修斯坦尼顿伯爵,都是在伊登非常有名望的绅士贵族。”即使是佩姬,终日在贵宾套间里,也听说了第三舰队这两个拥有烈金雷诺特姓氏的男人是多么的让人钦佩敬仰。陆斯恩放开佩姬。稍稍安抚下,他温柔地动作早已经打消了佩姬的担忧。

    修斯坦尼顿和陆斯恩谈话时,他讲述这个故事,为了让陆斯恩相信,他注意到了每个细节。^^他一直称呼马卡斯,就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当陆斯恩似乎自作聪明地猜测出这个苦修士是费迪南德后,修斯坦尼顿终于轻松下来,陆斯恩却注意到了,修斯坦尼顿的称呼不经意地变成了:马卡斯少爷!

    如果只是托拜厄斯家的少爷,只是费迪南德的弃子,如果修斯坦尼顿真准备让马卡斯成为他的养子。怎么会用尊称?

    “马卡斯可能是安德烈公爵地私生子,也有可能是修斯坦尼顿伯爵的私生子,当然修斯坦尼顿的故事也可能是真地。马卡斯是枪与花骑士团团长费迪南德的弃子。你说会是哪一种情况?”陆斯恩向佩姬征询意见。

    “为什么问我?我不知道。”佩姬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参与进去,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仆,虽然接触了许多入住贵宾套间的樱兰罗帝国的大人物,但还是第一次被人毫不介意,或有意卷入这种危险的对话中。

    “法兰人应该对枪与花骑士团没有什么好感吧?毕竟当年的盖拉迪诺陛下可是率领着这个骑士团在法兰横冲直撞。尤其是你们凯尔维尔地区的女人,作为倾国美人姬玛地同乡,那一定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吧。”陆斯恩的手掌抚摸着佩姬的脸颊。有着和西格莉德同样娇嫩的肌肤。

    佩姬的身体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只是个为了生活,离开了法兰,你怎么知道我是凯尔维尔地区的人呢?”

    “我有一个凯尔维尔地朋友,她叫西格莉德,她和你有些地方很像。一样地美丽。一样的有一双带着淡淡忧郁地眼睛。”陆斯恩说道。

    “先生你的朋友,都是非常尊贵的人吧。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认识她,要不然她说不定会愿意帮助我这个落魄的同乡。”佩姬惋惜地道,不知不觉地她和陆斯恩谈话时,那种局促和疏离的尊重感已经不见了。

    她忘记了保持这种伪装,在陆斯恩面前,很少有人能够一直伪装下去。

    “我们的话题绕太远了,不过马卡斯到底是谁的私生子,我也不想去关心了,如何享受伊登悠闲的海滩,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或你愿意和我一起在赫伯肯德港湾散步?请相信我,利用我的身份文书和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淡金色马蹄徽章,可以轻松地体验蒙扎忒**剧《海角》上的浪漫。”陆斯恩虽然穿着是普通的居家服,依然不损他邀请女士时的绅士气质,“美丽的佩姬小姐,你愿意作为我在伊登的日子里,唯一陪伴我的女士吗?”

    佩姬嫣然一笑,有着凯尔维尔女人特有的妩媚,“当然愿意,先生,我一直渴望看看号称海神的帝国第三舰队强大的军舰。”

    正如编梦mm在书评区的帖子,有很多女孩子会喜欢我,但不会爱我。

    只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女友在我们准备度过第一个七夕前问我:你是因为最爱我,才选择了我,还是在你所喜欢的女孩子中,随便挑选了一个?这种选择的几率,甚至是用抽签来决定?

    我没有告诉她,我能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刚认识我不久。

    和我接触久一点的女人都会现,我对身边的每个女人都很好,虽然挂着朋友的名义,却给了她们许多男友才会给的关心和疼爱。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友这样,有时候我在想,我应该克制下自己泛滥的爱心。

    哦,泛滥,泛滥,直到遇见大海。

第十五章 夜袭

    伊登的黄昏,很美。

    陆斯恩坐在阳台上,软垫靠背椅安稳而且沉重,向后倾斜的靠背,雕花有菱椅腿上有镀金的铜件,桃花心木的狮头手靠上挂着细线纹饰,在微风中摆动。

    他眯着眼睛看着并不刺眼的落日,金黄的日轮的底部和海面相成一条直线和圆的切面,这种简单规则的几何景色,非常符合魔法模型所体现出来的严谨艺术美感。

    手中依然握着高挑的优银香花形高脚素酒杯,只是酒换成了菲兹捷勒大船酒店特供的果汁酒,增加了果汁的甜味和混合多种果香的特殊醉人芳香,很适合在闲暇时漫不经心地品尝。

    至少它不会像香槟那么热烈地打断人的思绪,也不会像红茶那样需用用心体会。

    “很适合看日落时喝的酒。”陆斯恩对站在身边的佩姬说道。

    这位来自凯尔维尔的女人,有着紧致的小腿,她身体柔软,但有些地方的肌肉却很有韧性,这是长期锻炼的结果,当陆斯恩在修斯坦尼顿走后,以扶,靠,按简单的三个动作确认了这个女仆绝非寻常女子后,他就很乐意向她透露一些甚至会威胁到樱兰罗帝国国家安全的消息。

    例如安德烈公爵几次远征,带领帝国第三舰队离开伊登时,樱兰罗帝国东部海防的漏洞,他也会告诉佩姬,樱兰罗帝国特殊的限制军队在帝国本土作战的法令,使得帝国本土的防御力量十分僵硬,如果以小股军力避开海军潜入内陆,樱兰罗帝国的巡骑警和警察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在战争期间这种后方骚扰非常有用。

    这些信息虽然不会给樱兰罗帝国带来致命的打击,但因为一只铁钉。坏了一只马蹄,损了一匹战马,输掉一场战争,灭亡一个帝国的故事可是出自法兰,佩姬说不定会是个非常热爱法兰地女子。在战争时期会像姬玛一样不惜一切代价拯救祖国,把她所知道的这些信息告诉法兰国

    佩姬俏美的脸蛋上依然是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似乎不知道陆斯恩和她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同时她非常疑惑的是,难道这个烈金雷诺特家族地侍从官打算背叛他的家族和樱兰罗帝国?

    佩姬最高兴的是,陆斯恩答应晚上带她潜入赫伯肯德港湾的军港。这个樱兰罗帝国东部最重要的海军军事基地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佩姬非常好奇,这大概是女人的共同点吧。

    这次第三舰队远征回港之后许多不同寻常地迹象以及特别严密的海域监控都说明这个军港里有些让樱兰罗帝*方非常重视的秘密。

    陆斯恩看着日落的时候,佩姬虽然期待着晚上的冒险,却依然耐心细致地服侍着眼前这个她完全看不明白地男人。

    她甚至无法判断这个男人向她提供的这些消息。到底是想背叛樱兰罗帝国,还是想通过她达成某些阴谋。

    她也不知道这些消息的真假,这无法从他的神情和谈话中确认,只能靠自己通过各种手段证实。

    “凯尔维尔地女人。在法兰并不受欢迎。是吗?”陆斯恩没有回头,看不到身后女仆紧锁地眉头。

    “是的,自从姬玛这个应该成为法兰王后的女人丧失贞洁以后,法兰贵族就把这种耻辱泄在凯尔维尔女人身上。这里是姬玛的故乡,也是姬玛的领地,这里的一切都打上了耻辱的烙印。”佩姬似乎并不介意谈起这些可能伤害到自尊的事情,“凯尔维尔女人被当成最容易出卖身体地女人,因此我才离开了法兰。否则我无法在法兰找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地路子。除非像许多无奈的凯尔维尔女人一样出卖身体。”

    “姬玛拯救了法兰,可是她最后地结局却很凄惨。是吗?”陆斯恩似乎对法兰的这段耻辱史非常感兴趣。

    “她是法兰的耻辱。”佩姬低声道,“法兰人认为,法兰并不需要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拯救,她在法兰曾经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巨大的反差让法兰人无法接受。女神应该被烈焰烧死,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被敌人玷污。”

    陆斯恩没有表意见,他嘴角翘起的幅度有些残忍的味道,让佩姬认为他也非常赞同“女神应该被烈焰烧死,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被敌人玷污”这种思想。

    “如果身边没有足够强大的骑士守护,女神只会给人带来亵渎的快感。”陆斯恩放下手中的酒杯,杯底在压金周面上碰撞时出清脆的声音,“就像这种玻璃杯子一样,名贵而脆弱,经不起摧残。”

    “姬玛应该跟随盖拉迪诺陛下回到樱兰罗帝国,她拯救了她的祖国,同时也得到了盖拉迪诺陛下的爱情。法兰人们会对她念念不忘,樱兰罗人们会非常欣赏她。樱兰罗人比看似浪漫的法兰人更懂得宽容和欣赏女性的伟大。”陆斯恩不无遗憾地道,“姬玛之所以会死,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她爱上了盖拉迪诺陛下,这才是法兰国王和贵族最无法容忍的,身体和灵魂的背叛,即使她完成了拯救法兰的光荣任务,也无法再让在战争中跑的最快的国王和贵族原谅她。”

    “先生,你的见解非常独特,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佩姬有些讶异。

    “古拉西作家普鲁塔克说过:对他们的伟大人物忘恩负义,是伟大民族的标志。法兰人一直标榜法兰民族是伟大的民族,所以他们要姬玛死,然后迁怒于凯尔维尔地区的女人,也不会太让人惊讶。很抱歉,在你的眼前,用一种带着反感的语调评论你的民族。”陆斯恩略带歉意地道。

    佩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的态度轻松了许多,因为她现这位先生是为真正的绅士,他非常尊重女性,即使是面对女仆。他也会习惯性地经常说谢谢。

    谈话在夕阳完全沉入海平面以下时结束,夕照最后一刻的辉煌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触目惊心地美丽,整个海洋的金色波纹一浪浪地消失的景象,让陆斯恩想起了天使军团覆灭时的壮观。

    陆斯恩让巴尔克取消了在餐厅顶的位置,侍应生将晚餐送到了房间里。厨师也推着小厨车来为陆斯恩表演,塔利多斯尼加牛肉几个翻滚,三成熟之后地那种鲜美的味道和柔嫩的颜色让人很有食欲,这位来自塔利的厨师也为陆斯恩推荐了用橄榄油烹调的南塔利菜系,用香草,香料入菜是南塔利菜最大的特点。虽然不怎么符合陆斯恩地胃口,但是为了表示礼貌和对尽心的厨师的尊敬,陆斯恩还是吃的非常干净。

    看到陆斯恩依然是一副沙滩游客的打扮,佩姬在跟着他离开菲兹捷勒大船酒店时依然有些不解,他说过会带她进入赫伯肯德港湾。但他地样子完全无法证明他的身份,没有家族徽章,没有身份文书的确认,那些被佩姬认为是最古板的海军士兵。不可能让陆斯恩进入赫伯肯德港湾。更不用说接近防守更加严密地军港了。

    越是无法看透眼前地男人无迹可寻的思绪,佩姬越是不敢问,她隐隐已经感觉到这个男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男人会不会直接将她带到军方的秘密监狱里。

    但这个男人对樱兰罗帝国和安德烈公爵,修斯坦尼顿伯爵漫不经心的态度,又让她生出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希望借助她达成一些对这个帝国没有任何好处的阴谋。

    这两种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佩姬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眼前地男人脚步缓慢,轻松地姿态让佩姬也渐渐放松了。似乎他们真的只是散散步地普通游人,对军港里的秘密完全没有兴趣打探。

    白色的沙滩在昏暗的夜色中一路延伸,欣赏完落日的游人已经离开海滩,寂静中只有海浪的哗哗声,一些夜行的小动物从死去的贝壳中爬出来,舒展着它们坚硬的外壳和奇怪的螯。

    陆斯恩停留在一颗棕桐树前,他非常利索地摘下了两片脸庞大小的棕桐叶,用柔软的棕桐嫩枝穿孔绕了一个圈扎在一起。

    “这是我们的面具。”陆斯恩制作了两个简易的面具,分给佩姬一个,然后自己先戴上了,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佩姬。

    佩姬不明所以地戴上,她根本不知道陆斯恩要做什么。

    陆斯恩又折了一根黑乎乎的棕桐树枝给佩姬,他自己手中似乎也拿着一根,在黑夜中看起来有些像手杖。

    “这是我们的武器,我们会像小说中行走在黑夜中的游侠一样,悄然无息地潜入赫伯肯德港口,然后消灭威胁到帝国安全的敌人,挖掘出他们罪恶的阴谋。”陆斯恩一本正经地道。

    佩姬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有着法兰男人的幽默和浪漫,虽然刺探军事机密的期望会落空,但是能和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海滩下玩一个游戏,也非常不错。

    但陆斯恩似乎不是和她玩游戏。

    他拉着佩姬的手,他的手和佩姬的手一样的柔软修长,纠缠在一起,像依依不舍的情人。

    在晚间巡防的海军士兵更是提高了警惕,他们很快就现了这对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情侣。

    没有哪一对情侣会在夜间如此莽撞地冲过来,但海军士兵还有些犹豫,因为如果是一些心怀不轨的间谍不可能这么无聊地拿着两根木棍和两张面具就试图潜入军港吧?

    于是只有一个海军士兵走了过来,他大声地警告:“这里已经划成军事禁区,请尽快离开,你们已经靠近警戒线,当你踏上警戒线后,我们将会对你动攻击。”

    佩姬瞪大了眼睛,她确实有着不错的身手,但是眼前十多个士兵的巡防队,正面冲突起来,她只有逃跑的份,她想拉住陆斯恩,却现这个男人有着和他身材不相称的强大力量,完全无法让他缓慢半步。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自己的木棍,敲在出警告的海军士兵脑袋上,士兵无声无息地昏倒了。

    士兵们终于现对方不是无聊的情侣,下手的那种准和狠,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素质。

    他们动了攻击,但佩姬很快就现,这些让多米尼克大陆各国都战战兢兢严阵以待的樱兰罗帝国最精锐的海军士兵,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动像样的反击。

    男人像碰到了一群稻草人,他施施然地走了过去,轻轻地一棍又一棍放倒了一群士兵,他们七零八落地躺在沙滩上,仿佛只是在欣赏伊登的夜空。

    “第二队巡逻士兵现这里的情况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拖后腿,我们可以潜入前方的庭院,在那里潜伏一段时间后,等到黎明前最安全的时刻,我们可以潜入军港,那时候最不容易被现,朦胧的晨光也方便观察。”陆斯恩轻松地说出自己的计划,他的笑容像一个无耻出卖祖国的叛徒在卖弄。

第十六章 偷窥

    佩姬的腿肚子一直在抖,她从来不曾如此胆颤心惊地散步。

    眼前的男人居然还有心情时不时地帮被海浪打翻的黑斑蟹翻身,然后看一看远处闪烁的夜空。

    佩姬觉得自己真的陷入这个男人的圈套里了,利用这个男人?佩姬想自己简直是疯了,一会情报弄到手,自己也在军事监狱里获得一个免费的房间。

    陆斯恩偶尔会回头看看她,笑容十分温柔,却让佩姬觉得那种笑容像一线线的蛛丝,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我,我想回去了……”佩姬无法想象,自己居然真的这样懦弱地退却了。

    “我知道你是法兰派过来的间谍,菲兹捷勒大船酒店的顶级套房,来到伊登的绝大多数显贵都会选择这个套房,但实际上你并没有机会得到真正重要的情报。我会帮助你。”陆斯恩拉着佩姬,靠着一块礁石。

    佩姬深吸了一口气,圆润的脸颊上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和修斯坦尼顿谈话时,和卧室的门口相隔不远。普通人粗重的呼吸声,没有办法隐瞒出自欧德修凡克家族,身具神威权能力量的修斯坦尼顿。他没有现你,只能说明你经受过特别的窃听训练,除了间谍,谁会受到这种训练?”陆斯恩依然握着佩姬的手,没有特别抓紧,轻轻地握着。

    “我不会相信你,你这样的男人很危险。”佩姬也笑着道,然后她有些惊讶于自己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她更没有想到,这样的细节也会落在这个男人的眼里。

    “你没有选择。然后你会现,我并没有为第三舰队或说樱兰罗帝国设计针对法兰的圈套。”陆斯恩地表情没有显得十分诚恳,有些随意。

    说完陆斯恩拉着佩姬继续前进,这时候他的脚步稍微快了一点,佩姬惊讶地现。他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在最适当的时候找到掩体,每一块礁石。每一丛荆棘和阴影都被他利用到了。

    在赫伯肯德港湾的中部,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座修建在灰青色基石上地庭院,周围已经有众多巡防的士兵,所以庭院没有采用防止入侵的建筑设计,只用大颗地乱石和海礁堆积在一起,形成简单的围墙,粗犷的风格在夜色下还有几分独特的感受。

    陆斯恩拉着佩姬闪进一堆鹅卵石后,远处传来呼喝声。那些昏倒的士兵被现了,入侵警报在海港上空响起。

    鹅卵石的前方是一个游泳池,引入了干净的海水,利用海滩可以就地取材的便利,游泳池在细致地修饰下仿佛只是海水冲击出的一个大水坑,池边的浅滩和安静的贝壳,小蟹和海岸并没有区别。

    几个小亭修建在棕桐树下,婆娑的棕桐树叶在月光中投下片片阴影,这个为第三舰队高级军官修建的庭院很有几分度假别墅的味道。

    两栋相互独立的多层别墅没有特别的装饰,简洁的外形和所有军事设施都没有区别。巴洛克。哥特,洛可可这种艺术气息地建筑风格在这里没有半点踪影,黄白色地外墙和沙滩一种颜色。

    窗户一律背海,这种设计是为了避免夜间在海上可以辨别这栋居住着第三舰队高级军官的别墅。

    陆斯恩和佩姬藏身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户一个个点亮,远处的示警惊动了这些远征归来享受难得安静的军官们,陆斯恩清楚地听到一阵愤怒的骂声。

    两栋别墅虽然相互独立,但实际上它们在顶层有一座天桥相连。这时候天桥上的灯也亮了起来。

    “那里是一个套房。有露天海景阳台,靠南地房间里大概是那位马卡斯少爷在养伤。他地母亲或在陪伴着他,或在前厅里和人说话。靠北那个一直亮着灯的房间是安德烈公爵地房间,刚亮起灯的房间是书房,公爵和修斯坦尼顿现在会走进那里,他们会在那里等待巡逻士兵的报告。”陆斯恩低声在佩姬的耳旁说道。

    暖暖的,湿润润的味道让她的耳朵一阵**,她忍着没有移开自己的身体,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的主人是克莉丝汀夫人。”陆斯恩没有多说什么。

    佩姬感觉到一阵凉意,安德烈公爵和修斯坦尼顿伯爵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她觉得克莉丝汀夫人站在更高的位置看着她的丈夫与管家拙劣的表演

    几个海军军官急匆匆地离开了庭院,他们此时还没有想到入侵会如此迅地潜入,他们加紧了庭院周围的巡防力量,如果不是早一步,现在再想避开密密麻麻的巡防士兵,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陆斯恩等待了一会,将手中的黑色木棍**了松软的沙地,一只沙鼠扒开沙子,爬到了木棍的顶端,对着陆斯恩出一阵吱吱声。

    佩姬惊讶地看到陆斯恩一边点头,一边对沙鼠说谢谢,她忍不住问:“你是魔法师?太神奇了。”

    “建议你看一下《科波菲尔为你讲解魔术》这本书。”陆斯恩笑着,“现在我们可以就这么走进去了,别墅的内部没有什么警戒力量,他们大概认为只需要有无法逾越的外部防御就够了。就像樱兰罗帝国的边防,有帝国海军无可撼动地守护海防线,他们就觉得帝国非常安全了。”

    佩姬明白,这是陆斯恩第二次在提醒她,如果法兰人想要对樱兰罗帝国做点什么,强攻虽然没有办法,但隐秘的潜入小股力量,就会现樱兰罗帝国内部的防御十分脆弱。

    从内部击破,是打击樱兰罗帝国的唯一方法。

    陆斯恩依然握着佩姬的手,虽然佩姬的手心已经黏糊糊地满是汗水。但陆斯恩并不介意,香汗淋漓可也是女人独特魅力的一种。

    带着面具,手持木棍的一男一女大摇大摆地走进别墅,正如沙鼠所回报的情报,他们没有碰到任何巡逻的士兵。严格遵守纪律地军官们,除了需要处理入侵警报的军官,其他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来到顶楼。陆斯恩拿出他在沙滩上随手捡到地贝壳,轻轻地跳开了钥匙,和佩姬躲进了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和所有房间一样,这里的窗户也背靠着大海,和天桥上安德烈公爵的套房窗户是在同一侧。

    陆斯恩翻出窗户,他的动作十分敏捷,搭着窗户的上檐勾上了房顶。踩着房顶来到了天桥套房的房顶,他回头看着像猫一样悄然无息的佩姬,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要带着你,我有更多的方法大摇大摆地得到我想要地信息。”

    佩姬虽然无法猜测到这个男人会有其他的什么方法,但她相信这一点。

    陆斯恩拉着佩姬坐在屋顶,月色如水披散下来,站在高处看赫伯肯德港湾的景色,更有着别样的感觉。

    “冷吗?”陆斯恩温热的手掌搭在佩姬的肩头,轻轻地抚摸着,“我说过。要和你体验《海角》中的浪漫。你不觉得在这样的屋顶。可以看到更远的大海,更接近闪烁的星光,看看前方军港点点白桅帆,更有情趣吗?”

    佩姬紧紧地靠着陆斯恩,她只能这样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要一想到屋顶下就是安德烈公爵和修斯坦尼顿伯爵,她就不敢让自己地呼吸有一点点地放肆。

    至于海景。情趣什么的。佩姬只能从陆斯恩那双深邃自然的眼睛里看到,她完全无法感受到。

    “我继续给你表演魔术。”陆斯恩拍了拍佩姬的肩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掌大的水晶,水晶是规则的三角棱,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散着淡淡的光泽。

    美丽地水晶总是给人蕴含着神奇力量地感觉,它能够吸引女人的目光,佩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块水晶,不知道陆斯恩想干什么。

    陆斯恩伸出手指在水晶上画着,他地手似乎直接沾上了黑色的染料,流畅的线条在水晶上留下一路分明的痕迹,佩姬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只小小的蝴蝶。

    “漂亮吗?”陆斯恩像佩姬展示他的作品,将水晶放到佩姬的眼前。

    佩姬更加惊奇地看着陆斯恩的手指,“这真是魔术吗?”

    “当然。”陆斯恩肯定地点头,“现在你朝着这只蝴蝶吹一口气,希望你能赋予它生命。”

    佩姬微微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试试。”陆斯恩鼓励她。

    佩姬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如兰馨香。

    淡淡的水雾凝结在冰凉的水晶上,黑色蝴蝶的纹路却更加清晰了,佩姬看到一点点黑色的细绒从构成蝴蝶的墨色线条中蒸腾出来。

    当水晶上再也没有黑色蝴蝶的痕迹,那些蒸腾的黑色细绒却在佩姬的眼前凝聚起来,佩姬只觉得眼前一晃,一只美丽的黑蝴蝶在她眼前晃动着翅膀,然后轻轻地落在她惊讶伸出的手指上,有些麻痒的感觉在指尖传来,告诉她不是幻象,那是一只真正的蝴蝶。

    “你真是太神奇了!”陆斯恩表示惊叹。

    佩姬欣喜地看着手指上微微扇动翅膀的蝴蝶,她也是一个女人,在皎洁的月光下,背靠着朦胧的海景,一声声的海浪声像低沉的萨克斯奏鸣,海风抚摸着她的脸颊,一个俊雅的男子,为她表演最神奇的魔术,这样的情景,让她的心忍不住有些跳跃起来,那种让人沉醉迷恋而微甜微酸的感觉,在顷刻间就让她的眼睛有些湿湿的激动。

    “美吗?”

    “很美。”佩姬看着陆斯恩,他的眼神温柔的让人想要沉溺。

    陆斯恩小心地捏着那只蝴蝶,让它停留在她的鬓间,蝴蝶依然微微扇动着翅膀,“它是一只听话的蝴蝶,它将永远跟随你。如果你不想让它出现时。就再朝着这片水晶吹一口气,它就会回到水晶上。你洗掉那些黑色纹路,它就永远消失。”

    佩姬坚决地摇摇头,她绝不会让这只黑蝴蝶消失。

    佩姬相信,再奢侈华丽的饰品也没有它珍贵。虽然她不明白陆斯恩怎么制造出这样地奇迹,但她又觉得很理所当然,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一个能制造奇迹的男人。

    “一会再将这片水晶送给你。现在我要让这只蝴蝶帮助我们做一点事情。”陆斯恩的手指在蝴蝶的翅膀上轻轻一点,小巧美丽的它翩翩飞舞着离开了佩姬地鬓间。

    在夜色中起舞,海风让它的舞步凌乱,但它依然摇摇晃晃地停留在了安德烈公爵书房的玻璃窗户上。

    佩姬瞪大了眼睛,她清楚地看到陆斯恩握着地水晶上显示出清晰的图像,宽阔的书房中,摆放着巨大的军舰模型,正对着窗户的墙壁上挂着第三舰队的徽章。徽章的图像是古拉西神话中海神的三叉戟劈开海浪。

    书柜里摆放着大量军事方面地书籍,也有着数学,天文,哲学方面的典籍,书柜正前方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精细的樱兰罗帝国海域实景模型,上边细致地标注着樱兰罗帝国三大舰队的布防位置,这个模型的军事意义不言而喻,佩姬不禁多看了几眼,但是非常遗憾,水晶上边的图像虽然清楚。但也无法看清楚上边的细节。

    佩姬的目光很快就被两个男人所吸引。那是修斯坦尼顿伯爵和安德烈公爵。

    “听不到声音。”佩姬有些遗憾地道,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最神秘地魔法师!

    寻常人可能一生都没有机会看到深居简出地魔法师,佩姬一想到自己身边可能就是一位魔法师,她只觉得,原来自己的命运也并非如自己预料的那样阴暗而沉静。

    “我能听到,一会告诉你。”陆斯恩安慰佩姬。

    修斯坦尼顿伯爵站在海域实景模型前。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三叉戟的徽章上。只有最强大的第三舰队,才能当之无愧地使用海神的武器作为徽章。

    安德烈公爵站在书柜前。他拿着一本《萨拉米斯之歌》,这本书中记载着古拉西城邦联盟与新月大陆埃博拉王朝之间地一次著名海战。

    “萨拉米斯海战中,拥有绝对实力地埃博拉王朝舰队惨败,六百多艘巨型战舰全部损毁,战舰的残骸和溺毙地士兵在萨拉米斯岛对岸的海湾堆积如山。而古拉西城邦联盟海军只损失了四十艘小型战舰。”安德烈公爵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仿佛在自言自语,“没有正确的战术,不能因地制宜地布局,埃博拉王朝舰队只能造就古拉西城邦联盟海军的威名。”

    “将军,埃博拉王朝国王薛西斯并没有他的父亲大流士一世的睿智。大流士一世虽然在马拉松战役中被古拉西城邦联盟击败,但保存了埃博拉王朝强大的军力,薛西斯却让埃博拉王朝海军在萨拉米斯海战后一蹶不振。”修斯坦尼顿伯爵看着安德烈公爵,他虽然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管家,但在非正式的场合下,他已经习惯用军中的将衔来称呼安德烈公爵。

    “这次远征,差点毁掉了整个第三舰队。”安德烈公爵深锁的眉宇中有着罕见的焦虑,这个总是让人觉得战无不胜的将军,此时完全没有那种鼓舞人心的强大气势。

    陆斯恩有些讶异于听到的秘密,看来安德烈公爵在伊登处理的“军务”,不仅仅只是为了马卡斯。

    修斯坦尼顿伯爵叹了一口气,他平整的一字眉间有着同样的愁绪,“一直以为第三舰队的军舰在造船技术上已经可以领先整个多米尼克大陆的海军二十年以上,谁曾想到……”

    安德烈公爵抚摸着书房里巨大的军舰模型,这是第三舰队的旗舰阿尔多斯大公号按照100:的精确比例制作,它曾经是帝国海军的骄傲,作为多米尼克大陆造船业的最高体现,阿尔多斯大公号巨大的船体,出现在樱兰罗海峡时,那些法兰海军,就如同步兵碰到重甲骑兵一样,甚至会丧失逃跑的勇气。

    然而,安德烈公爵想起他在阿尔多斯大公号上骄傲地巡视海域时,看到那艘据称来自遥远云周大陆的巨大宝船,过两倍阿尔多斯大公号的体型,当时那种无力的挫败感,让他第一次对帝国海军最强的名号产生了怀疑。

第十七章 马格李·唐的礼物

    在玻璃窗户上扇动着翅膀,紫色的窗帘缓缓放下,蝴蝶飞向马卡斯房间的窗户。

    佩姬不知不觉地紧靠着陆斯恩,她转过头来看他,那张俊美的脸颊近在咫尺。

    “帝国第三舰队,并没有远征北维海盗,而是开辟了一条前往云周大陆的新航线。”陆斯恩笑着道:“那是一片繁荣而神秘,让人向往的土地,开辟一条新航线,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陆斯恩轻描淡写地诉说着,佩姬却是浑身一震地离开了陆斯恩的肩膀,任何人都知道如今多米尼克大陆和云周大陆的贸易是以埃博拉商人为中介,如果直接开辟从多米尼克大陆到云周大陆的航线,这就意味着埃博拉商人将失去两片大陆间的贸易垄断优势,樱兰罗商人可以和埃博拉商人一样,来往于两片大陆之间,其中巨大的利润会使樱兰罗帝国的经济势力呈现一种爆式的增长。

    修斯坦尼顿和安德烈公爵的谈话当然不只是局限于新航线,云周大陆的舰队在远东次大陆以南的一个狭隘海峡和安德烈公爵的第三舰队相遇,在安德烈公爵严阵以待时,对方却似乎完全没有开战的意图,反而派出了使节来到阿尔多斯大公号上,递交了国书,国书的文字安德烈公爵并不认识,幸亏随船有博学的埃博拉学,替安德烈公爵翻译国书的内容很让安德烈公爵震惊,埃博拉学以樱兰罗文翻译出了大概意思,国书中极力宣扬云周大陆上云秦帝国的国力,云秦帝国皇帝至高无上,任何国家君主臣民都必须拜服在云秦帝国皇帝的黄色袍子下,云秦帝国皇帝马格李.唐是神的儿子,掌握着整个世界的权利,他派自己的黄杖传令官巡视四海,赠送落后国度马格李.唐的礼物,以改善落后国度的科技文明。

    安德烈公爵和他的舰队被当成了落后国度地使。多米尼克大陆最强大的第三舰队被认为是落后国度可怜地落后舰队,云周大陆的黄杖传令官赠送了一份大型战舰地造船技术资料。整整三大箱,还有一些所谓的兵法阵法。更多的是云周大陆特产的瓷器,茶叶,丝绸,这些多米尼克大陆贵族们至爱地奢侈品被这位黄杖传令官当成减轻舰队负担的累赘。整艘整艘地送给了安德烈公爵,或说是一位神授君权皇帝封赏给樱兰罗帝国地赏赐。

    得到这些造船技术资料。安德烈公爵如获至宝。他马上返航,早早地结束了远征,他原来计划在云周大陆开辟樱兰罗帝国地殖民地,但看到云周大陆那些不需要船帆和人力的庞大战舰,安德烈公爵已经失去了动殖民战争的信心。

    云秦帝国要远比埃博拉商人形容的强大。

    至于什么兵法阵法,安德烈公爵无法理解,即使是那位埃博拉学也翻译不通,那些诡异莫测的图形让安德烈公爵觉得这更应该是一种魔法。

    陆斯恩非常感激幸运的安德烈公爵。这次邂逅将会极大地增强樱兰罗帝国的国力。

    只有强大的樱兰罗帝国。才能够反攻多米尼克大陆,当樱兰罗帝国皇帝将他地王权凌驾于圣伯多禄国教皇地神权之上时。陆斯恩牵挂着的女子才会真正地安全,他才能够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樱兰罗帝国反攻多米尼克大陆,这样的战争应该在什么时候动,陆斯恩在等待机遇,他泄露一些樱兰罗帝国的机密给法兰人,希望他们能够在适当的时机挑起战争。

    安德烈公爵和修斯坦尼顿伯爵结束谈话后,来到马卡斯的房间。

    马卡斯的脚被白纱一层层地包裹起来,他躺在床上,无法向两位他的外祖父托拜厄斯伯爵也需要恭敬行礼的大人物行礼。

    安德烈公爵走近马卡斯的床前,在马卡斯仰慕的眼神中,摸了摸他的脑袋。

    马卡斯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母亲,托拜厄斯夫人正露出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修斯坦尼顿伯爵关注了一下马卡斯的伤势,然后带上门离去。

    “修斯坦尼顿留下了点小破绽,她会知道。”安德烈公爵和托拜厄斯夫人走到窗户前,低声说着话。

    “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道理,你不用告诉我,我相信你。”托拜厄斯夫人看着安德烈公爵,眼神中有着完全的信任。

    安德烈公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看到窗户上的蝴蝶。

    “这里居然有黑色的蝴蝶,在赫伯肯黑德港湾很少见。”托拜厄斯夫人也注意到了,黑蝴蝶扇动着翅膀。

    “秋末的蝴蝶,会在冬天来临前死去。”安德烈公爵没有多看那只蝴蝶,只是随意地扯下了同样的紫色窗帘。

    蝴蝶飞回佩姬的鬓间,水晶上的画面完全消失。

    陆斯恩微眯着眼睛,没有再去倾听房间里的对话:“我们在这里看海,夜色中的海,幽静而美丽。”

    赫伯肯黑德港湾依然纷扰杂乱,入侵还没有找到,巡防的士兵打起精神,没有人想到入侵正坐在安德烈公爵的套房屋顶上看夜色弥漫。

    佩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觉得军港里的军事秘密,也未必如她现在所掌握的信息重要。

    她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将这些信息传送出去,而不是在这里享受难得的浪漫。

    虽然这种感觉非常好,但她知道这不会真正属于自己。

    对方已经确认了自己的间谍身份,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先生,有些冷。”佩姬委婉地提出要求。

    “真抱歉,作为一名绅士,我居然忽略了你的肩膀还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陆斯恩将佩姬揽入怀中,“希望你这样感觉能够好些。”

    他的怀抱非常温暖,有些懒洋洋的气息让她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松软了下来。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男人,佩姬闻着让人安心的气味,在闭上眼睛前这么想着。

    一种无法抗拒地倦意袭来,佩姬睡着了。

    陆斯恩抱着佩姬回到了他们爬上房顶的房间。这个房间是客房,专门提供给军官地家眷前来探望时居住。

    大多数军官的级别是不够让他们地家属住进这栋别墅的。而且许多人更喜欢伊登舒适的酒店。

    托拜厄斯夫人和马卡斯少爷似乎会留宿在天桥套房,这个房间空了下来。陆斯恩将佩姬放在床上,细心地帮她盖上被子他将她的头整理好,看着她露出甜美地睡姿才离开了房间。

    他行走在黑暗中,他是为黑暗而生的恶魔。在这样地夜里,他如鬼魅般行走在帝国防守最严密地军港。不曾有人能够阻拦他的脚步。

    他走入大海。他的脚下没有海水,一只黑色的深渊生物正在海底等待着他,它有着巨大的触手,如果有塔克区花街的人们在这里,一定会看到它就是那只将麦格瑟里德家沙柏林娜小姐坐船撕碎的所谓章鱼。

    它卑微地趴伏着身体,伸出它的触手,让陆斯恩站在足有一坪大小地吸盘上,然后将他送上了头顶。它分开海水。迅地游行。陆斯恩站在它地头顶,看着脚下撕出白浪。

    此时巡防士兵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岸上。海岸附近巡逻地快艇也纷纷靠近岸边,让陆斯恩可以轻松地绕了一圈之后来到赫伯肯黑德军港。

    军港中停泊着数不清的巨大军舰,一眼望去,高大的桅杆像光秃秃的树林,阿尔多斯大公号庞大的身形十分显目。

    陆斯恩指挥着深渊生物靠近,深渊生物半潜伏在水底,陆斯恩的身形在海上并不醒目,他迅地攀上船舷,轻松地击倒了几位守夜的士兵,在舰队司令室找到了三个箱子。

    箱子是木制包金,边角雕刻着华丽的花纹,最醒目的是箱子顶部的蛇形图案,有鳞,四脚踏云,双角上参绕着雷电,有须,口含宝珠。陆斯恩看着这种多米尼克大陆神话传说中都不曾出现过的生物,就肯定了这三个箱子是云秦帝国皇帝马格李唐的赠礼。

    他将三个箱子丢下海,深渊生物迅地伸出它的触手,三个巨大的吸盘抓住箱子紧紧地包裹起来,让海水无法浸染里边珍贵的资料。

    但他林完全掌握菲兹捷勒家族之后,这些资料可以交给菲兹捷勒家族樱兰罗帝国最大的造船厂,第三舰队的一些军舰就是在菲兹捷勒家族的造船厂里驶出。

    菲兹捷勒家族,烈金雷诺特家族,欧德修凡克家族,安东尼奥皇室,这些家族都会成为陆斯恩的目标,他要真正掌握这些家族,他不会介意让里边的一些关键人物都变成手底下的恶魔或恶魔的信徒。

    但他林不只可以变成任何人,也可以让任何人变成其他任何人。

    陆斯恩必须非常小心,他目前并没有以一个大恶魔的姿态大摇大摆出现的实力,当他潜藏在黑暗中低调行事时,或还有一股无法躲开的势力在同样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

    陆斯恩在军港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阿尔多斯大公号上的海军士兵现前离去,他站在深渊生物的头顶,听到士兵出示警,大批的巡逻士兵赶往军港,陆斯恩将他们引过来后,确认了赫伯肯黑德港湾别墅附近的警戒力量转移了注意力,他轻松地潜入了别墅,来到了佩姬的床前。

    他坐了下来,欣赏着佩姬的容颜,看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安静地在身边入睡,那是一种非常舒心的感觉。

    黑夜渐渐深沉,月光移到西天,再也无法照耀进窗户,直到东边的天际开始驱逐黑暗,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

    佩姬睁开眼睛,她看到陆斯恩俊美的脸。

    他温柔地看着她,像同居的情人一般。在微凉的早晨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佩姬闻到了锡兰高地红茶和彭斯兰卡芝士面包的香味。

    “很抱歉,这里只有这些东西。”陆斯恩等着佩姬一起来用早餐。他似乎将这里当成了他在菲兹捷勒大船酒店地套间。

    佩姬想劝他赶紧逃跑,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还会有心情吃早餐。

    一顿美好的早餐。是愉快地一天新的开始。”陆斯恩劝着佩姬,他没有动弹地意思。

    佩姬知道自己没有独自离去的本领,她原本清醒的脑子有些昏,昨天晚上怎么会睡过去。她没有想这个男人会不会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对她做点什么。这样一个神秘地绅士,或会玩出一些惊人的阴谋。但不会做那种失礼或说无耻地事情。

    享用完虽然不丰盛。但还算美味地早餐,在第一道黎明的阳光照耀到赫伯肯黑德港湾时,陆斯恩带着佩姬,迅离开。

    当他们回到菲兹捷勒大船酒店后,佩姬借口要换衣服离去。

    陆斯恩微笑着,女士换衣服的要求,怎么能够拒绝呢。

    然后他站在观景阳台上,看到整个伊登都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巡骑警和警察。安德烈公爵显然已经现了阿尔多斯大公号上珍贵的资料被盗取的事情。

    陆斯恩觉得自己应该善意地告诉安德烈公爵,他就是把伊登翻过来。也无法找到那些资料.

    于是他唤来一只海鸥,写了一张字条,让海鸥直接飞往赫伯肯黑德港湾别墅。

    这是一个热爱伊登的游人所必须做的,这样美丽的城市,这样悠闲地日子,陆斯恩可不想被满大街地巡骑警和警察打扰了他的心情。

    不久之后,巡骑警和警察都撤退了,安德烈公爵已经冷静下来,对方这种态度,毫无疑问是一种不屑地嘲讽,对方既然可以轻轻松松地进入军港拿走重兵把守的资料,再了无声息地离去,这样高明的手段,巡骑警和警察完全无能为力。

    安德烈公爵第一次开始痛恨帝国法典里不得私自调动军队的条例,他甚至想调遣整个帝国第三舰队从海上和陆地包围伊登。

    真的将一个城市翻过来,第三舰队完全可以做到。

    帝国法典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容挑衅,安德烈公爵只能忍耐。

    陆斯恩在伊登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让巴尔克参加欢迎安德烈公爵的宴会了,生这样严重的事情后,安德烈公爵连正眼看一眼霍尔市长的兴趣都没有了,更不用说参加菲兹捷勒家族承办的欢迎宴会了。

    海路虽然没有被封锁,但有最严格的盘查,陆斯恩一身礼服,一根手杖的轻松行装自然不是重点盘查的对象,他礼貌地配合着警察们的检查,他的微笑和绅士风度赢得了警察们的好感。

    “这位先生是我见过的最有贵族气质的绅士。”一个身材微胖的警察感叹道。

    窃取军事机密的间谍都是鬼鬼祟祟的,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不是吗?”他的同伴这样认为,好像他见过许多间谍的样子。

    陆斯恩登上了一条渡轮,这条渡轮由伊登开往法兰,横渡樱兰罗海峡时,这条渡轮会经过圣格吉尔岛。

    圣格吉尔岛由欧德修凡克家族世代经营,这里是整个多米尼克大陆除圣城博耶纳外最受信徒景仰的圣地。

    圣格吉尔岛在地理位置上更靠近法兰,但樱兰罗帝国一度坚持圣格吉尔道属于樱兰罗帝国,第三舰队甚至直接驶入了圣格吉尔岛唯一的港口,而一向懦弱的法兰海军居然鼓起了勇气,

    远远地对峙着,虽然可能一旦战争打响,这些法兰海军会以最快的度逃跑。

    在圣伯多禄国和神圣日诺曼帝国的调停下,法兰和樱兰罗终于坐在谈判桌上,最后的结果是各国承认圣格吉尔岛是欧德修凡克家族的独立领地,不属于任何国家。

    虽然有欧德修凡克这个姓氏,而且还拥有直系成员的身份,但陆斯恩却是第一次去圣格吉尔岛。陆斯恩不知道“回去”这个词合不合适,但他很期待和欧德修凡克家族族长,这个在教会系统中权柄仅次于教皇的老人会面。

    ord崩溃了,无法打开oRd2007文档,全部乱码,我用压缩文件打开源文件,删除乱码,删除了半个小时,累死我了。

    版面可能还有些原谅,我的所有稿子全部变成这种了,必须继续这样工作。

    这是很有挑战的工作,自虐。

    显然,这是神在惩罚我无聊的愚人节玩笑。遭报应了。

第十八章 舞蹈

    一艘渡轮要想以最迅的方式离开沃兹华斯港,那么它的船长最好能够在渡轮船头刻上菲兹捷勒家族的徽章。

    司盾列号渡轮是金锚船行的船,这家船行是伊登最大的远航渡轮船行,每天有近百船次的渡轮从伊登往法兰,艾斯潘纳,纳维亚半岛,爱慕斯忒等国家和地区。

    在沃兹华斯港登记注册的船只有四分之一属于菲兹捷勒家族,金锚船行有这个家族占据控制权的股份,司盾列号理所当然地能够在船头刻上扬帆渔船的徽章。

    伊登差点封城的戒严,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司盾列号在引港员牵引出港后,挂上了三桅巨帆,帆布吃满了风,鼓涨起来,船头破开的浪花甚至飞溅上了甲板。

    司盾列号是一艘大型渡轮,它庞大的船体过了普通的五百人渡轮,却只有一个虽然宽敞但只出售四十张船舱票的客舱,剩下的空间用来布置二十八个豪华房间。

    陆斯恩用船票换取了13号房间的钥匙,房间不可能像菲兹捷勒大船酒店的贵宾套间那么大,但依然有一个私人的小阳台,一个浴室和宽敞的卧室。

    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船侧盘旋的海鸥,海风吹拂着风铃,拍打船舷的海浪偶尔会飞溅出水珠到玻璃窗上。

    午餐可以送进房间,但绝大多数人都喜欢选择船上的餐厅,陆斯恩也不例外。

    享用完午餐后,陆斯恩走上了甲板。

    在茫茫大海中享受海风的感觉,和在海滩边上完全不同。

    海风湿润而纯粹,不像海滩上还夹杂着伊登的喧哗浮躁,远处的海天一线茫茫。近处白浪翻滚,站在甲板上,风搅动了丝,却没有扰乱安静观景的人心。陆斯恩眯着眼睛,嘴角地笑容仿佛是被眼前这样的风,这样的景勾起。

    司盾列号甲板上一共三层,底层是客舱和船员的房间,第二层是客房。第二层的甲板虽然不如第一层宽敞。却更适合眺望海景,而不用担心披面而来的水珠打湿了衣衫。

    陆斯恩走到底层的甲板上,他更喜欢那种水雾淋漓而来清新的感觉,一层地旅客们略带惊奇地看着这个从二层走下来地优雅绅士靠上了船头的栏杆。被船堡击碎的浪花成雾披散而下,让他的丝镀上了闪亮地水珠。

    有这样喜好的不只是陆斯恩一个人。还有两位衣冠楚楚地绅士也走下了二层地甲板。他们似乎并不介意屈尊自己的身份,和一层的普通旅客站在了一起享受旅行。

    一个拥有日曼民族紫红色长的女子在甲板上跳起了日曼族热烈奔放的舞蹈,她的裙摆飞扬,周围的人们热情地鼓着掌,口中呼喊着节拍号子,一位随身携带着小曼克斯鼓的老踏着夸张地步子,和跳舞女子一同扭起他肥胖地腰身,他的舞蹈滑稽可笑。但鼓却拍得不错。让甲板上欢乐地气氛更增加了几分。

    两位绅士微笑着欣赏,作为上层社会精英人才的他们偶尔也会放下身架。感受平民的欢乐。

    他们也是在餐厅里才认识,看到陆斯恩浑身已经差不多被打湿了,招呼着陆斯恩:“先生,要不过来这边,这里可以看到舞娘最美的舞姿。”

    陆斯恩接受了邀请,站了过去,日曼女子正在展现她高的舞技,旋转的步子像飞旋的风车,小曼克斯鼓的鼓点差点跟不上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毫不客气地接替了老,快地拍打起来,人们纷纷叫着好,又是一阵欢乐的*。

    “真是快乐的人们。我们很少能够享受这样悠闲的日子啊。”标准伊登内城口音的绅士微带得意地感叹着:“我们忙碌于支控伊登资本的流动,每天都有无数笔款子经手,当将财富漠视成数字时,我们却忘记了赚取财富的本意。”

    “我还是羡慕樱兰罗行省的贵族们,他们居住在最美丽的乡村,在伦德贵族***里流传着一句话,你们知道吗?”另一位伊登交易所的财务官稍微卖弄地说道。

    因为不愿意表示自己疏远于樱兰罗帝国最顶级的社交***,伊登的银行家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似乎自己也清楚,然后和问一起考校似地看着陆斯恩。

    “一个真正的樱兰罗绅士,必然也是一位乡村人。”陆斯恩没有让他们失望。

    “是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佛吉尔七区买一栋独立别墅。”财务官微微翘起他的嘴唇和左边的鼻翼,显得他非常认真,并且正在为这个梦想努力。

    佛吉尔七区和西里尔区在靠近伦德西门的伊苏河隔河相对,近些年来一些居住在伊登约克区别墅群里的贵族们,也热衷于搬离过于喧嚣的伦德,但要搬进西里尔区,至少需要一个上议院的席位这种权势,还需要伯爵或紫杖勋位的尊贵身份,这种高高在上的地位,在伊登还没有谁能够拥有,更不用说只是一个交易所的财务官了。

    伊登银行家嘴角翘起一丝嘲讽,但很快就敛去了,他认为就是佛吉尔七区的梦想已经太奢侈了。

    三个人自我介绍了一番,银行家是伟兹先生,是伊登四大银行米德兰银行的投资顾问,另一位是莱特先生,是温德尔黄金交易所的财务官,温德尔黄金交易所同样也是菲兹捷勒的家族产业,所以他很方便地在金锚船行获得了一张船票。

    陆斯恩的身份是朝圣的圣徒,只是因为认识了菲兹捷勒家族的巴尔克骑士,才能够弄到一张套房船票。

    莱特先生对陆斯恩立刻热情起来,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某个酒会和巴尔克骑士碰过一次杯,两年前的事情了,依然让他记忆犹新。

    大概觉得陆斯恩的身份足够匹配,银行家和财务官的谈话没有了卖弄的味道。他们谈起了最近伊登生地有趣的事情,像托拜厄斯夫人可能有了一个情人,不再记挂着她那个穷水手丈夫了,菲兹捷勒家族的二少爷迷恋上了某个剧团的演员,虽然那个演员是个男人,但却有着一张十分妩媚的脸,能让男人也为之惊艳。

    陆斯恩扮演着非常配合的听众,总是恰到好处地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然后随着他们的笑声自然地微笑。时不时地插上几句中规中矩地评论,让莱特先生可以表更彰显眼光地结论。

    日曼族姑娘的舞蹈结束了,玩着小曼克斯鼓的小伙子跑进了人群中央,原来他是来自艾斯潘纳的演员。他邀请日曼族姑娘来了一曲忧郁热情地佛朗明哥舞蹈。

    小伙子很有舞蹈天赋地在佛朗明哥舞步里增加了利落流畅的爱兰度踢踏舞布,在硬木甲板上出好听地踢踏声。越来越多二层甲板上地绅士淑女们也被吸引着。他们大多数自矜身份只是礼貌地轻声鼓掌,但也有一位金的贵族小姐,提着裙子来到二层甲板跳起了气质优雅的古典天鹅舞。

    “真是一位美丽的小姐,我猜她一定是伊登某个大家族的小姐,因为我在参加一个阿利盖里子爵的酒会上看到过她。”莱特先生虽然用揣测的词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伟兹先生表示认同,他也经常出席伊登上层社会的社交活动,对于银行家。那些需要理财和特别投资消息地贵族和富商们从来都是非常地热情。一张酒会宴席的邀请函,能够满足这些银行家溶入上层社会地愿望。也能让主人得到使自己投资增加的消息。

    “我猜她在跳完舞蹈之后,会来和我们搭讪。”陆斯恩笑道。

    “这样高贵的小姐,似乎会十分矜持,我想我们应该主动。”伟兹先生道。

    “威廉男爵已经看着她很久了,所以我们还是谦让一下吧。”莱特先生有更锐利的目光,他已经看到二层甲板上尊贵的男爵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跳起了古典天鹅舞的贵族小姐。

    “那她要是来和我们搭讪怎么办,岂不是会让威廉男爵心生不满?”陆斯恩为难地道。

    “男爵阁下不会这样没有风度吧。”伟兹先生似乎不太赞同陆斯恩的自作多情,“而且这样美丽高贵的小姐主动搭讪的几率太小了。”

    “一杯罗曼司香槟鸡尾酒。”莱特先生来了兴趣:“你们谁输了就到小酒吧付账。”

    伟兹先生毫不犹豫地赞同了,他认为一位拥有爵位,而且颇为英俊的男爵,比这个需要靠着巴尔克骑士才能弄到船票的绅士更有魅力,再没有智慧的女人也会懂得选择和谁共度漫长的旅途。

    陆斯恩打了个响指,自信地对伟兹先生道:“你准备好付账吧。”

    “我等待着你的罗曼司香槟鸡尾酒,或我会喜欢加了柠檬的味道。”伟兹先生不甘示弱地回答。

    在赢得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后,结束了舞蹈的贵族小姐高兴地往通往二层的楼梯走去,威廉男爵已经做好邀请她去酒吧喝一杯的准备。

    伟兹先生的脸上已经挂着得意的笑容,却看见这位贵族小姐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生气地朝着陆斯恩走了过来。

    “陆斯恩先生,你真让人失望。”贵族小姐不客气地道。

    这位贵族小姐有一头耀眼的波浪卷,金黄色的光泽,被水雾打湿后表层的丝沉甸甸地贴服着,更增添了几分质感,一张圆润雅致的脸蛋,成熟的气质已经没有了少女的稚嫩,却也不像贵妇人那般慵懒魅惑,有着自然独到的韵味,她在舞蹈后的呼吸有些急促,束胸衣下起伏的丰满双峰拥挤出蛊惑的沟壑,这似乎比马拉里海沟传说中鱼人的妖精歌声更能使男人沉醉。

    从伊登到圣格吉尔港口的旅途并不短,如果有这样一位让男人赏心悦目的美女陪伴,想必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而不是期待。

    她抬头看着保持着微笑的陆斯恩,后正向伟兹先生做出准备付账的手势。

    伟兹先生并没有感到失望,原来这位优雅的绅士认为这位美丽的贵族小姐,说不定可以让他介绍认识一下,莱特先生也有着同样的期待。

    但陆斯恩一开口就让他们失望了,这个获得胜利的男人微微皱着眉头,嘴角却勾起揶揄的笑容,“美丽的小姐,我并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我一直在期待你能够邀请我参加晚上的渡轮舞会,那样我就可以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舞伴了。”金美女并不掩饰她对陆斯恩的好感。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你就是早上佩姬匆匆赶去换衣服是顺便要见的人?”陆斯恩早就注意到这位金美女的目光,那是一种欣赏而带着好奇的目光,当然还有一点点的警戒,她是随在陆斯恩身后上船的船客,只有陆斯恩和她不是提前订票,而是在开船前不久才拿到的船票,她和他的房间甚至都挨着。

    “佩姬?这是她的名字?我不知道,我的级别比她高许多。或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谈。”金美女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充满隐喻味道的语调说道。

    “很好。”陆斯恩有些期待,虽然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地接触到法兰的高级间谍。

    “陆斯恩先生?”莱特先生提醒着陆斯恩,他应该考虑到刚结下的友谊,将同样孤单的两个男人介绍给这位金美女。

    金美女那迷人的笑容敛去,对着满怀期待的两位绅士嗤了一声:“你们想要在西里尔区拥有一座大庄园的陆斯恩骑士为你们介绍女伴?等你们在胸前佩戴上紫杖勋章再说吧。”

    伟兹先生和莱特先生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斯恩,西里尔区,这个代表着樱兰罗帝国最尊荣地位的大贵族聚集区,对于伟兹先生和莱特先生,那里简直就是梦幻中的神祗国度一般,遥不可及,不可直视。

    陆斯恩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和挽着他胳膊的金美女离去。

    二月离开长沙,回到娄底,便一直在整理爷爷的老房子,有时候有些消沉地想,这古旧的清末大宅,青瓦白墙埋葬在苔藓和青藤中,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会渐渐地失去人气,当我也不再来时,它会成为老鼠和野犬的天堂?

    昨日要去睡时,在Q上有人信息说我太妖,应该去做做手术,很难听。

    早就知道照片的结果,但不想如此伤人。

    我不曾以粗言秽语待人,也希望主动加群的朋友如此待我。

第十九章 等死!陆斯恩的危机

    青烟从镂花饰纹中钻出,缭绕着在房间里盘旋,朦胧间让陆斯恩看不清楚眼前女子的脸。

    一走进房间,她轻轻地甩脱陆斯恩的手臂。

    女人换脸的度会让男人望尘莫及,热情大胆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的美丽金女子,在走入房间后,变成了一个冷艳的冰雪公主,身上散着的寒气,让人无法靠近。

    她柔顺的眉挑直,眼眸十分漂亮,却只有冰冷的雪色,白皙的脸庞上垂下几丝被水珠染直的丝,她看着陆斯恩,似乎在犹豫着要展现一个什么样的笑容,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个诡异的幅度,然后牵动着脸颊上的肌肉,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一点寒光,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并不闪眼,陆斯恩轻轻别过脸去,一把轻巧的守日暗轮剑割断了几根细细的丝掉落在上。

    剑刃上密密麻麻地铭刻着《耶米利哀歌》,暗色的古朴字符花纹像黑丝般隐隐流动着,这种专属于守日的武器据说可以清洁异端的灵魂,《耶米利哀歌》蕴含的灵魂火焰更能够灼烧恶魔。

    暗轮剑剑身轻巧薄利,多处的镂空并没有让它变得脆弱,金女子一击不中,口中轻轻吐出一句经文:“耶米利如此说,我必使火在你身体里起,烧灭你的肌体和丝,猛烈的火焰必不熄灭。”和煦温暖的光线如泉水般沐浴着金女子,那股冷艳地气质变得圣洁。她的手掌上燃烧着青色的火焰,顺着暗轮剑刃将整个房间笼罩在这种灼烧灵魂的火焰中。

    耶米利地火焰并不能使死物燃烧,陆斯恩却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鱼缸里几条鼓着大眼睛的金鱼痛苦地翻滚着,然后他惊讶地笑了起来:“原来小金鱼。也有可爱的灵魂。”

    青色的火焰中,陆斯恩安然无恙,显然出乎金女子地意料,她迅后撤,暗轮剑在她身前划出一道暗色的圆轮痕迹。《耶米利哀歌》符文似乎被甩出了剑身,在她身前散布成扇形保护着她。

    再次出乎她意料的是,陆斯恩并没有起攻击地意思。他的手指在空中捏住了被割断的丝,这些离开他身体的头,立刻被青色火焰灼烧成银白色。金女子并不只有守日暗轮剑一把武器,她的礼服里居然还暗藏着一本百年前恶名昭彰的渎神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留下的《死魂经解》,亚罗尼洛将他无意中捕杀到的几只爱慕普斯小恶魔地灵魂封印制作成吞噬灵魂,血液,灵力的经书,这些小恶魔通过吞噬。可以在《死魂经解》中进化,这一百多年来也不知道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你一定无法想象,我曾经将这本《死魂经解》埋藏在黎多瑙博兰断头台下,然后我命令在黎多瑙的一切死刑都必须在博兰断头台执行,去年乌尔奥拉子爵叛国,牵扯出的异端组织,避开了宗教裁判所,直接在博兰断头台执行,它慢慢地吸收了三百四十五个异端和乌尔奥拉子爵一家的血液。我现在甚至可以听到恶魔的嚎叫,四只爱慕普斯小恶魔,已经融合在一起,陆斯恩,想必你会很高兴成为它的一部分。”金女子用一口流利娴熟的古拉西语介绍着,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只要能够消灭敌人。我可不会在乎它是恶魔道具。还是渎神地渎神成果。”陆斯恩十分悲伤,他可以感觉到《死魂经解》里那只刚刚进化到普瑞斯等级的融合恶魔的怨念。它甚至没有实体,只是一种灵质体的存在,借助《死魂经解》吸收血液中的力量。它对陆斯恩怀着一种本能的畏惧,却无法违背操控《死魂经解》的意志。

    “畏惧我,感悟我地尊荣,都可以成为我地子民,你却如此待它,多么高尚的非实体生物,最纯粹地灵魂力量,无限吞噬进化的能力,亚罗尼洛真是个天才,最接近恶魔种族的人类,果然最了解恶魔,才能够制作出如此完美的道具。”陆斯恩试图解开眼前《耶米利哀歌》留下的符文扇形护链,却现耶米利火焰虽然无法伤害自己的灵魂,却大大地加强了符文扇形护链的强度。

    陆斯恩如今所拥有的力量并不强,他依然能够凭借桫椤圣殿主人的位格行使召唤术,七十二柱魔神柱他目前只能召唤但他林,但也有一些限制,但他林现在已经身在伦德,距离太远。

    深渊生物的召唤则只有那头只需要水之媒介就可以召唤的阿米拉触手,但阿米拉触手的力量在恶魔等级中只是最低级的爱慕普斯,完全不是眼前这只拥有普瑞斯力量的恶魔灵魂的对手。

    当拥有桫椤手杖的时候,陆斯恩的手拥有最神奇的力量,在他手掌接触的部位,接触桫椤自成空间的能力,以意识操纵手掌接触部位的一切规则,就像他为费迪南德取出心脏却又能让他复原,能够在触摸到红朱利尔斯长剑时让他的剑无法拔出。

    但陆斯恩的身体不能为他的手提供太强大的力量,当手掌接触的部位,以意识操纵改变那种规则需要太强大的力量,陆斯恩无法提供时,他便无能为力了。

    桫椤手杖还有类似于植物生命魔法的能力,它伸展出无数的根须,延伸陆斯恩手掌的力量,陆斯恩替基德用血液洗涤他的罪恶时,桫椤手杖扎进基德的胸腔,就是陆斯恩不愿意让自己的手沾染肮脏血液的替代动作。耶利米哀歌符文扇形护链居然完全抵挡住了桫椤手杖的根须,无数根细碎地绿色树根在桫椤手杖的杖头舞动着。树根和完全以灵力构成的符文字触碰时出重金属的沉闷击打声,陆斯恩惊讶地现,这个金女子不只会使用渎神地恶魔道具,同时也掌握着神威权能的力量。她的额头上虽然有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开始沉重,但身上如水般的圣洁光芒却非常浓烈,这种原本应该柔和淡雅地光线如今散出刺目的炫彩。

    又是一个像圣钥骑士团第九骑士班克罗夫特拥有天使能力的怪胎!只是她要比班克罗夫特强大,班克罗夫特地空间隐匿能力在可以使用桫椤窥探一切空间法则的陆斯恩面前只是童话中皇帝的新衣。

    无论是神术。还是神威权能,它们的本质都是由虔诚的修行祈祷和天国的天使们建立一种类似契约的联系,当这些祈祷使用神术和神威权能时。其实都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天使灵力地容器,施展的力量根据他们容纳的灵力多少来决定威力。

    天使的灵力以人体作为通道施展出来,用天国的通用说法是被人类原罪玷污后的灵力,所以会减弱灵力的光泽,而在天国上,由天使施展纯粹灵力的神术时,灵力的光芒就是陆斯恩如今看到地这种刺目的炫彩光泽。

    完全消除原罪的人类,在《日经》中的记载。只有十二圣徒,而教廷为了提高教皇的地位,也宣称教皇在带上教皇神冠时,成为神之代言人的他也消除了原罪。

    眼前的金女子因为消除了原罪,才能释放出了最纯净地天使灵力,让陆斯恩吃惊不小,看来教皇国不只是曾经得到过莎巴斯蒂安这个奉遗天使地帮助,肯定还有天国的某股力量在借助教皇国将触手伸展到人类世界。

    沙芭丝蒂安下界地目的是将一些沉睡或获罪的天使剥夺掉的力量,通过神术试验传递给教皇国选定的圣钥骑士。班克罗夫特,费迪南德都属于这种试验的成功体现。

    但班克罗夫特和费迪南德都没有被消除原罪,他们在使用天使灵力时都会受到一些阻碍或说是减弱,许多天使掌握的神术他们也无法施展出来。陆斯恩没有想到这个金女子不只是法兰的间谍领级人物,还和教廷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始料不及的窘迫状态让他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托大。

    “神从白月之地走来,圣从巴兰山降临。他的荣光遮蔽诸天。颂赞充满大地,他的辉煌如同日光。从他手里射出光线,隐藏着他无数的威能。”金美女将《死魂经解》抛向空中,口中却朗诵着《耶米利哀歌》中的经文,耶利米哀歌符文扇形护链的暗色调符文中裂开一道道的光纹,仿佛是火山爆时岩浆在大地撕裂的痕迹,这些光纹一胀一歇地耸动着,在她的吟唱完毕后爆炸开来,暗色调的符文字成为细碎的黑点消失在耶米利火焰中,银光闪烁的符文字在光纹中重新绽放,扇形图案流动着变幻,缠绕着桫椤手杖上的绿色树根,开始焚烧植物生命的灵魂。

    桫椤手杖极高的位阶就如同陆斯恩至高的位阶不会受到耶米利火焰的灼烧一样,绿色的树根虽然没有退缩,却也被缠绕着无法前进,金美女在《死魂经解》落地在前一刻,再次拔出了她的守日暗轮剑,暗轮之舞随着她那可以优雅地跳跃出古典天鹅舞的步伐割向陆斯恩的咽喉。

    陆斯恩不得不收回手杖格挡在身前,暗轮剑的利刃在桫椤手杖上出密集的撞击声,如同最频繁的打击乐声一般,让人耳膜鼓噪难受。

    《死魂经解》摔落在地,封面打开,露出刻画着三角羊头,撒旦级大魔王阿撒兹勒的标记,书页翻开,第二页是秋露十日赎罪日,血祭羊头救赎原罪的祭奠,第三页是圣城博耶纳附近的深渊,阿撒兹勒被永远的幽闭处分,无尽的怨念在这一页浸染着淡黄色的书页,第四页是最后审判日的火湖,滔天的火焰上燃烧着让人窒息的灰烬,第五页是原始的崇高权能,蛇形三角头颅,十四张脸十四种诡异表情的阿撒兹勒画像,他骑在黑色深渊叶轮巨蛇上。蛇信吞吐着指向下一页。

    金女子口诵耶米利哀歌经文,青色火焰聚集在她持剑地手臂上,暗轮剑上重新刻绘出暗色调的符文字,而符文字扇形护链却始终像噬骨之蛇一样缠绕着桫椤手杖。陆斯恩几次伸出手掌轻轻拍过来,却被这个身体十分敏捷的金美女躲避开来,她那灵活的腰肢甚至比她刚才跳出古典天鹅舞最高难度地舞姿时更加柔软。

    女人的危险就在于她们的剑刃滴出鲜血时,她们依然如此美丽,甚至让滴血的男人继续陶醉着。不知不觉地死去,就像舞台剧《高跟鞋》中,洛丽丝饰演的女主角蕾贝嘉杀死她地丈夫时。将带血的匕在高跟鞋擦拭时,观众看到了她妖魅的笑容,看到了她高跟鞋衬托下地修长美腿和翘挺臀部,却忘记了那笑容中的危险,血腥和残酷。金美女的嘴角绽放出讥讽的笑容,这个男人虽然神秘而强大,却过于张扬,他在佩姬面前暴露出的实力都被她掌握分析。她知道陆斯恩的手杖可以伸展出树根触手,所以她准备好了耶米利哀歌符文扇形护链,她在知道陆斯恩的手指触碰水晶描绘具有生命的蝴蝶时,就一直在小心注视着他地手掌,敏锐地避开了那双神鬼莫测的手。

    她很满意自己细致入微的调查,也能够完美地做好准备,她甚至从佩姬反馈过来这个男人的谈话中得知了他的性格。

    假装邂逅并不是一种高明的接触技巧,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直接和陆斯恩坦白,这个总是对女士绅士般有礼的男人绝对不会拒绝一个美丽女子的邀请。

    她相信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于樱兰罗帝国来说。极有可能是一种隐患,但她更相信这个男人对于法兰没有什么善心,这种危险而神秘地人,完全无法掌控时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他消失,这是所有上位一贯的思维,她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好像对法兰的情报体系非常清楚,这让她有一种难以安心的威胁感。她在樱兰罗帝国铺就的庞大情报网。是她的心血所在。“你地名字无人知晓,你地功绩永世长存。”金美女露出浅淡的笑容。“铭刻在埃尔罗伊宫百年战争纪念碑上地句子,将是你的墓志铭。”

    “我更喜欢《耶米利哀歌》中的一句经文:神啊,你救赎了我,我将我的灵魂交在你手里,你未曾把我交在仇敌手里,你使我不惧怕刀剑流血。”陆斯恩无奈地苦笑着,“这一句现在更适合我。”

    《死魂经解》翻到第六页,一片黑灰的色调,只有三点火焰色触目惊心地闪亮,一只燃烧着灰烬的手掌从书页里攀爬出来,像火山爆出的火山灰,翻滚着聚集成手臂的形状,随之喷溅出的灰尘在空中弥漫着,一线线的火焰色符文在灰中跳动着,驱赶着这些灰烬迅地形成充满着怨恨气息的恶魔灵魂的载体

    陆斯恩抵挡着金美女暗轮剑密集如雨的攻击,抽空看了一眼这只被召唤出来的恶魔,它有一个灰烬组成的人形身体,眼睛和口中燃烧着火焰,它张开大口,出无声的咆哮,猛地张开双臂向陆斯恩扑过来,流溢着炫目刺眼天使灵力光彩的耶利米哀歌符文护链也无法洗涤它的阴暗罪恶,它口中似乎传来一种极其强大的吸力,要把陆斯恩整个身体都吞噬进它那灰烬组成的身体。

    金美女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她召唤出来的恶魔配合作战,她的手掌按在暗轮剑上,低声喝道:“神律,光牢。”陆斯恩的背后浮现出耶米利哀歌符文字,每个符文字之间都闪烁着圣光,在顷刻间将陆斯恩的身体完全包裹住,无数圣光犹如实质地压在陆斯恩的身体上,让他这具脆弱的人体无法承受,桫椤手杖不断地消除着那些扑面而来的光芒,然而当金美女低低的吟唱之后,却依然如潮水般涌来,让陆斯恩的身体微微躬了起来。

    她能够承受的天使灵力乎陆斯恩的想象,但她似乎也到了极限,她粗重的呼吸犹如剧烈的舞蹈之后,让人忍不住要揣测尺码的酥胸上下跳跃着。

    陆斯恩居然还有心情注意到这一点,他嘴角有着淡淡的哀愁,却依然笑着道:“罗秀一定不会喜欢你。”

第二十章 宴会

    陆斯恩的手指在水晶上画出蝴蝶,蝴蝶的翅膀在佩姬的鬓间轻轻扇动。

    樱兰罗海峡上刮起了风暴,陆斯恩在风暴中挣扎。

    然而并不是每一只蝴蝶,都会改变历史的轨迹,至少目前不会。

    伦德依然风平浪静,即使只是表面如此。

    西里尔区的夏洛特庄园,依然是女人们主宰的地方,尤其是当陆斯恩离开,安德烈公爵和修斯坦尼顿伯爵还在伊登的时候。

    蓝斯草原的潘娜普洛伯爵身份尊贵,爵位继承人依照惯例会来伦德晋见加布里尔三世陛下,陛下要对历史悠久,为帝国做出光荣贡献的大贵族表示重视,举行了一个欢迎潘娜普洛伯爵的宫廷宴会。

    纱麦菲尔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她必须盛装打扮,穿上特别设计的礼服出席,这让她觉得很别扭。

    缎质的斗篷,萨克斯蓝为主调颜色,斗篷的边缘是鲜红色,两肩的位置系上了蝴蝶结装饰,桃乐丝建议用丝质蝴蝶结,但罗秀觉得像潘娜普洛伯爵这样的小女孩还是用金质镂空的蝴蝶结更加符合她的年龄。

    “这个勋章真够难看的。”纱麦菲尔不满地道,胸前的勋章是巨型的马耳他十字,十字伸出七页,镀上了银色的底,每页之间镶嵌着一共七道金光,自勋章中心射向七个方向,勋章正中间,叠上了一个深蓝色的圆环,圆环里是紫杖勋位的格言:幻想不如脚下的道路。

    “这句话真蠢。”纱麦菲尔皱着眉头,尤其是当她看到勋章背面圣米迦勒践踏路西法的画像时。

    “你真嗦。”罗秀更加不高兴,为了陪伴这位年幼的伯爵参加宴席,她也不得不脱下她最喜爱的草绿色长裙,换上了冷蓝色调地礼服。

    桃乐丝为纱麦菲尔戴上领环。领环左右对称,上面轮流刻着头戴皇冠的狮子和马耳他十字以及紫杖勋位的樱兰罗文写,领环中央穿在斗篷上,在正面还刻有飞翼的狮子,各手持一本教典和七支箭。

    纱麦菲尔的勋位是仅次于洛德勋位的紫杖勋位,不同于洛德勋位是除了国君和亲王,只能有最多二十四名活着的勋章佩戴,紫杖勋位分三级。纱麦菲尔所拥有的爵级大十字勋章只有十五位,下两级勋位一共四十五人,纱麦菲尔是爵级大十字勋章佩戴中唯一地女性。

    “我觉得我像小丑剧里和贫穷姑娘争风吃醋的愚蠢贵族小姐。”纱麦菲尔扯了扯将斗篷系起来的流苏。人类果然是一种低等地动物,如此丑陋的审美趋向居然成了他们表示尊贵的典范。

    “你不适合去演小丑剧。《白天鹅的黑羽》里倒是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你。”罗秀看着纱麦菲尔别扭地这里扯扯那里拉拉,其实她觉得这位习惯将自己打扮得如同艳舞女郎地伯爵,总算有几分尊贵的气质了。

    “在湖畔**被恶魔巴斯洛特施加咒语变成美丽天鹅地公主奥结塔?”纱麦菲尔黑幽幽地眸子在紫色水晶薄片的折射下更加深邃。她不屑地道:“据说她在晚上才能变回美丽的公主,只有坚贞的爱情才能破除邪恶的魔法。你不觉得这种剧情很难理解吗?”

    “难以理解?”罗秀现有人比自己更不屑于这些爱情故事。

    “因为人类和天鹅。有很大的区别吗?她既然已经是美丽的天鹅,为什么还要想变成美丽的公主?难道天鹅就不能和人类一起享受爱情吗?这种魔法在我看来一点也不邪恶,只是有些无聊。”纱麦菲尔摇了摇头,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在桃乐丝和罗秀身上扫过:“人类和天鹅都是卑贱地生物。”

    桃乐丝扯着衣角转过身去,她已经习惯了这位伯爵地说话方式,但她还是无法接受“人类和天鹅享受爱情”的观点,她只要想起一个人抱着一只天鹅缠缠绵绵。卿卿我我就会失声大笑。

    “你这样地思维。正好适合出演恶魔巴斯洛特的女儿欧黛儿,她变成一只黑天鹅诱惑可以解救奥结塔公主的齐格菲尔德王子。她似乎不在意自己是天鹅还是恶魔,都愿意和不同种族的王子享受爱情。”罗秀的嘴角牵扯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你居然也会辱骂陆斯恩。”

    纱麦菲尔愣了一下,马上想到罗秀指的是“人类和天鹅都是卑贱的生物”,于是她看着罗秀的目光更加不屑了,她知道陆斯恩的真实身份,罗秀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才是陆斯恩的伙伴。

    宴会在大埃尔罗伊宫的格奥尔基大厅,这里是皇帝陛下接见外国使臣的地方,也是举行欢迎仪式的传统地点。

    纱麦菲尔和罗秀同乘一辆马车赶往大埃尔罗伊宫,驯马师格洛驾驭着伯德纹马,蓝斯特罗在陆斯恩不在的日子,担任着随车骑士的职责。

    克莉丝汀夫人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婉拒了宴会邀请,这是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反应,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潘娜普洛伯爵做客夏洛特庄园,意味着飞马家族和烈金雷诺特家族有了进一步亲密关系的时候,克莉丝汀夫人和潘娜普洛伯爵赴宴,那就能确认这种亲密关系了。但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这样做,只是让格利沙尔塔小姐陪伴潘娜普洛伯爵前往宴会,以这位骄傲而善于得罪人的烈金雷诺特家千金大小姐的性格,在她的陪伴下,潘娜普洛伯爵在伦德的交际毫无疑问会陷入窘迫的地步。

    当格奥尔基大厅里的显贵们看到潘娜普洛伯爵和格利沙尔塔小姐携手出席,她们的身后并没有克莉丝汀夫人那光芒四射的身影时,便有人禁不住想,是不是飞马家族并没有和烈金雷诺特家族有非常亲密的盟友关系,潘娜普洛伯爵和格利沙尔塔小姐只是私人的友谊?又或说克莉丝汀夫人并不欢迎潘娜普洛伯爵和除烈金雷诺特家族以外的伦德贵族走近?

    如果他们知道,克莉丝汀夫人只是觉得这个宴会没有什么意义,潘娜普洛伯爵不会在乎得罪或获得某个家族的友谊。他们一定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嘴,还会有拒绝社交***地贵族?

    格奥尔基大厅位于依耶芙特大厅的二楼,同样也是椭圆形的大厅,只是没有瑰丽英武的伟大人物壁画,也没有八十八根亚塔风格圆柱,取而代之的是气势恢宏的正方体菱柱,灰黄色的菱柱前立着三十尺高的雕塑,他们都是安东尼奥皇室历史上最伟大杰出地人物。他们不一定是皇帝,但都有着安东尼奥的姓氏。

    圆拱型的穹顶上挂着一线巨大地圆珠吊灯,水晶灯顶折射着璀璨迷离的光芒。细细的光线清晰地映照着穹顶彩绘玻璃窗上的壁画。

    殿堂地平面采用了巴洛克风格的华丽雕饰,却没有巴洛克风格教堂地那种炫耀财富与追求神秘地感觉,用极富有运动感的曲线装饰天花顶板,殿堂檐角弯曲出涡形卷纹。这样的设计能够配合水晶吊灯突出强烈的光影效果。

    这也是格奥尔基大厅最适合举行宴会和舞会的原因,乐队在隔层演奏着维瓦尔弟的《四季》。虽然并非最高品质的古典文艺时代协奏曲。但知名度非常之高,堪称流传最广泛的古典曲目,在这样地曲子中,加布里尔三世试图亲切地和纱麦菲尔交谈。

    “梅薇丝,我觉得陛下会很快结束他和潘娜普洛伯爵地谈话。”罗秀拉着梅薇丝坐在可以看到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角落里。

    梅薇丝和加布里尔三世一起走入格奥尔基大厅,虽然陛下宠爱梅薇丝公主广为人知,但这种陪伴陛下出席晚宴地荣耀所象征的宠爱,此时才真正地让那些乐于讥讽梅薇丝的贵族小姐们收敛。也许她们还会私下用“荡妇的女儿必然是荡妇”的句子来形容梅薇丝。但在公开场合时,罗秀已经不会再有给这些刻薄小姐们耳光的机会了。

    “为什么?”梅薇丝不解地问道。她第一次看到潘娜普洛伯爵,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觉得这位伯爵应该会穿着绑带小马靴,提着镶嵌着宝石的长马鞭,将一头长利索地扎在一起,像罗秀一样骄傲地昂着头。

    不等罗秀回答,梅薇丝已经看到加布里尔三世尴尬的神色,而纱麦菲尔却一脸认真地看着这位皇帝陛下,她那涂上唇膏,显得格外闪亮的嘴唇轻轻地吐出句子,让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脸色急剧变幻。

    这位陛下第一次接触潘娜普洛伯爵,即使他是一位应该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也无法抑制他对于这位女伯爵说话奇特的思维和高高在上的语调。

    樱兰罗帝国的皇帝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对方想要训诫他,并且对他举行的欢迎宴会极为不满。

    这是错觉,她还是个孩子,加布里尔三世讪笑着说了几句,匆匆地离去,他原来打算在舞会开始后和潘娜普洛伯爵跳第一只舞,而现在他只想将为潘娜普洛伯爵介绍参加宴会的显贵这个重任交给她未来的老丈人谢尔维斯特公爵。

    纱麦菲尔看着加布里尔三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嗤了一声,直接甩开有着和蔼亲近微笑的谢尔维斯特公爵,她径直朝着罗秀和梅薇丝走去,她那双闪烁着淡淡蓝紫色光泽的眸子似乎看不到站在她身前的人,还好她作为宴会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若有若无地注意到她,在她目中无人的步调下纷纷躲避,才不至于生碰撞的无礼事故。

    她甚至冲散了几个正聚在一起的小***,这些握着酒杯的显贵们本以为潘娜普洛伯爵是想对他们展示稚嫩少女清纯的微笑,直到他们以绅士的风度微躬行礼的身体被直接抛在她身后时,他们才明白,原来潘娜普洛伯爵和格利沙尔塔小姐,是同一种带刺而骄傲的蔷薇。

    “你就是梅薇丝?我听陆斯恩说,你是米格拉兹亲王的未婚妻?”纱麦菲尔走到梅薇丝身前,她单薄瘦弱的身体甚至比娇俏的梅薇丝还要纤细,但她说话的样子却像在俯视着梅薇丝。

    “是的,陆斯恩和你说起了我吗?”梅薇丝清亮的眼睛里有着水盈盈的光芒。

    “他说你肯定不愿意嫁给米格拉兹亲王,这位亲王虽然获得了洛德骑士勋位,但他没有办法将梅薇丝公主从邪恶魔法师的城堡里救出来。因为魔法师欧内斯特是米格拉兹亲王的老师,他没有和魔法师作战的勇气。”纱麦菲尔摇了摇头,“在这里我有点头晕,我居然和低等的人类说了这么多话,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和你说话的原因是因为我也是一个谁的未婚妻,我们应该把我们的未婚夫割掉脑袋,你说是吗?梅薇丝。”

    梅薇丝想讪笑一下表示潘娜普洛伯爵这个玩笑非常有趣,但她实在笑不出来,割掉米格拉兹亲王的脑袋?太可怕了,她宁愿天天被讨厌的亲王殿下嘲笑她早上起来要侍女换被子——

    ps分割线——

    恩么,我若从了你

    作:二十七男

    这是一个浓淡适宜的夜

    月光如水披散,青瓦白墙的古宅很衬景

    深深的庭院里还能看见爬在石板上的苔藓

    青藤懒洋洋地缠在廊柱上,

    细嫩的尖芽晃晃悠悠地垂下

    去年落叶的老梨树还没有被春雨打落满地梨花

    只在院子里留下清冷的斑驳枝影

    这是一个点点红泪的夜

    丝流淌似泉,粉颊艳唇的红颜让人醉

    暖暖的洞房里只会听到附在耳垂旁的呢喃

    玉藕怯生生地搭在鸳枕旁,

    炙热的红烛摇摇摆摆地滴落

    今晚娇俏的小娘子还没有被新郎掀开一席红盖

    却在锦被里抓住颤抖的xxx

    没有洞房的经历,紧张的小娘子不知道如何写,急迫的新郎不知道如何写,大概这样吧,恩么,我可回了你。

第二十一章 罗秀的心跳

    随着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善解人意地离去,格奥尔基大厅的气氛有着短暂的凝固。

    以往这样的宫廷宴会,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总会特别地对某几位老贵族表示亲近,然后再不经意地谈谈最近伦德冒头的年轻人。

    这位皇帝习惯以这种方式引导伦德的社交***按他需要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这次宴会上,加布里尔三世以极大的热情出席,并且按照惯例表示了对蓝斯草原上潘娜普洛家族的重视,但在他第一个谈话对象潘娜普洛伯爵之后,陛下就有些窘迫地离去。

    这样的反应让众人猜疑不已,以至于在欢迎宴会上,居然没有人敢贸然接近原本应该是主角的潘娜普洛伯爵。

    只有谢尔维斯特公爵知道陛下并没有对这位女伯爵真有什么反感的地方,但因为同样被女伯爵晾在一旁,尊贵的公爵殿下也有些生气,更何况女伯爵还会是自己将来的儿媳,这让他觉得必须教导下她伦德贵族的交际礼仪,所以他也没有向频频注视自己的贵族们透露出任何信息。

    对于老成持重的贵族们来说,这时候显然不适合太接近潘娜普洛伯爵,他们并不十分在意能否建立一份友谊,但很担心自己被人牵连。

    一位内侍匆匆来到梅薇丝公主面前,转达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意思,希望梅薇丝公主能替他好好招待潘娜普洛伯爵。

    贵族们这才露出各种意味的笑容,然后纷纷向身边的后辈年轻人们示意。

    这样的场合,最适合年轻贵族们为将来捞取资本,如何接近一位年轻未婚的女伯爵,这是一门值得研究的高深学问。

    虽然听说潘娜普洛家族和谢尔维斯特家族已经有初步联姻地接触。但毕竟还是未婚,离潘娜普洛伯爵成年还有三年。这些年中,会生的变故可不少。

    谢尔维斯特家族虽然是公爵家族,但敢于和谢尔维斯特公爵殿下抢夺儿媳妇地西里尔区大贵族也不在少数。

    格利沙尔塔小姐,潘娜普洛伯爵。梅薇丝公主,这三个贵族小姐聚集在格奥尔基大厅的边角,她们却是最惹人注目的小***。

    一个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大小姐,即使是西里尔区地大贵族们也不得不成为她有成为樱兰罗帝国最骄傲少女的资本。一个此次宴会的主角,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也必须十分重视的蓝斯大草原领主。最后一个甚至拥有最尊贵地公主称号。她也将继承樱兰罗帝国最让人眼馋的封地伊登。

    这样地组合,让人十分眼热,却又十分矛盾。

    格利沙尔塔小姐漫不经心地模样已经说明她的心情不是很差,但最好不要试图和她搭讪,任何一个伦德有点常识的年轻贵族都会知道这一点。因为她的存在,去接近她身边的另外两个贵族小姐,也实在让人有些为难,谁知道格利沙尔塔小姐会不会突然给人难堪?和那些持重的老贵族一样。年轻贵族们固然想获得共度美好时光的伴侣。但更害怕在众目睽睽下丢脸。

    就像费迪南德敢于挑衅安德烈公爵一样,也总有自信心过分膨胀的人觉得自己有足够地底气靠近这三位宴会上最耀眼地贵族小姐。

    蒙特威尔蒂就是这样一位勇士。他相信再邪恶的魔法师迟早要面对勇武骑士地长剑,恶魔终究会被英雄攻克城堡,格利沙尔塔小姐终究会遇到她命中的男子……虽然蒙特威尔蒂是潘娜普洛伯爵的未婚夫。

    蒙特威尔蒂对于格利沙尔塔小姐的兴趣明显要高于潘娜普洛伯爵,后只是一个身材还没有开始成长的小女孩,蒙特威尔蒂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他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知道什么样的女性身材更能够给他带来愉悦,虽然格利沙尔塔小姐的身材还略微有些遗憾,但至少比自己的未婚妻要强上太多了。

    三年,潘娜普洛伯爵还需要三年才能举行成年礼,蒙特威尔蒂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枯等,他露出最标准的绅士笑容,走向了他的目标。

    蒙特威尔蒂有着修长如枪的标准身材,英俊而略显阴柔的脸庞上有着动人的微笑,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充满自信的眼神,他也是许多参加这次宴会的贵族小姐们的目标,所以当他将自己的意图显露在有心人的眼里是,角落里的格利沙尔塔小姐顿时获得了许多或遮遮掩掩,或*裸的妒忌目光。

    其中就有和坎蒂斯,奥萝拉,碧翠丝,柏妮丝小姐聚在一起的芬格尔斯略带冷漠和嫉妒的注视,她时不时地看看正在和谢尔维斯特公爵,奥格斯格侯爵愉快谈话的米格拉兹亲王,她在等待着当她是《勇士》作身份曝光时,米格拉兹亲王热情蓬勃的求爱,那时候她一定会让格利沙尔塔小姐尝尝什么是嫉妒的滋味。

    “三位美丽的小姐,你们似乎在讨论一个非常愉快的话题,能否让我加入你们的讨论?”蒙特威尔蒂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在格利沙尔塔小姐那张有着最单纯美艳的脸颊上扫过,他欣喜地现,她的眼角有淡淡的笑容,仿佛是那浓冬过后,吹拂来春天温暖的第一抹和风。

    蒙特威尔蒂感觉到真正的惊艳,她的美丽,让蒙特威尔蒂完全忘记了那些刚才还对他出热情邀约的贵妇人以及几个羞怯示爱的小姐。

    “非常欢迎,你可以让潘娜普洛伯爵向你介绍下她刚才提议的话题。”格利沙尔塔小姐似乎并不如传闻中的那么难以接近。

    “你是谁?”纱麦菲尔闪烁着蓝紫色光泽的眸子冰冷地看着蒙特威尔蒂,她对于不请自来的蝼蚁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因为罗秀的话,她才会随口问问。

    “我是蒙特威尔蒂,谢尔维斯特家族的蒙特威尔蒂。”蒙特威尔蒂被那摄人的眼神惊了一下,仿佛被窥探到了他的灵魂,他赶紧避开自己未婚妻的目光。

    纱麦菲尔面无表情地道:“没听说过,走开。”

    “美丽的潘娜普洛伯爵,我是你的未婚夫。”蒙特威尔蒂略微有些尴尬,但依然为自己的猎艳行动做最后的努力,当他准备追求格利沙尔塔小姐时,用这个身份介绍自己非常的无奈,但如果不是这样的介绍,他无法在潘娜普洛伯爵那冰冷刺骨的拒绝后再找个更充分的理由留下来。

    “哦,既然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刚才在讨论什么。”纱麦菲尔微微嘲讽的表情和语调都让她足够取代罗秀成为宴会上最刺人的贵族小姐,“我向梅薇丝提议,割掉我们未婚夫的脑袋。”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话题。”蒙特威尔蒂讪讪地符合着,对于这个完全和贵族***格格不入的潘娜普洛伯爵,他彻底失望了,别说纱麦菲尔没有嫁入谢尔维斯特家族的打算,他也认为如果未婚妻真的成为妻子,那他的人生将是一片凄惨和绝望。

    “是吗?那真是好极了,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因为我正觉得十分无聊。”纱麦菲尔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若游丝的银线,一端已经束上了蒙特威尔蒂的脖子,另一端绕在她的手指上。

    “这是一个游戏吗?”蒙特威尔蒂的手指也搭上了那根银线,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的未婚妻绑住了脖子,这让他十分纳闷,但随手扯断游戏的银线显然不是一种有风度的表现。

    “很好玩的……”纱麦菲尔的手指稍稍用力,她精致的脸颊上显露出诡异的笑容,即使是精心涂抹的胭脂和珍珠粉,也无法掩饰她陶瓷般细腻的肌肤上那份了无生机的苍白,收割生命的死亡天使,蓝紫色的眸子突然变成一片深邃幽深的纯粹黑暗。

    蒙特威尔蒂惊讶于眼前这个少女绽放出来的非人气息,他犹如杂耍剧团里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脖子被那银丝牵扯出一个怪异的弯曲角度,摇摇欲坠地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他觉得脖子上有一点温热的感觉,身手一抹,居然是一线细细的血丝!

    “住手!”罗秀皱起了眉头,伸手想要解开纱麦菲尔指尖上缠绕的细线,胸腔里却传来了一阵压抑烦闷的感觉,她的手臂在半空中僵硬地停滞着。

    “嘭……嘭……嘭……”

    犹如轻微的鼓点,一种罗秀从来不曾听到过的声音在左胸口传来。

    然而这种声音却让罗秀非常难受,她按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躬着身体,突然间喉咙里一甜,绯红的鲜血在她娇艳的唇间流淌!

    本来想多码些,但明天是清明,扫墓的事情不能耽搁,所以就先这么多吧。

第二十二章 睁眼闭眼之间

    鲜血绯红,流淌如泉,一线线地从她微翘的唇角滴落下来。

    血珠有着最妖艳的颜色,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散着迷离梦幻的色彩,一如红珊瑚宝珠。

    一点点地落在编织着繁华似锦图案的斯拉夫手工针织地毯上,却像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罗秀在朦胧间看到血珠激荡出一圈圈的波纹,金锦银编的地毯起伏如浪,麋鹿腿形圆柱餐桌像纸张一样折叠,她眼前的一切都幻化成薄如蝉翼的纸片,纱麦菲尔皱眉的冷漠表情,梅薇丝的慌乱,还有蒙特威尔蒂那痛苦的挣扎,都在这一刻凝固成死寂的景象。

    耀眼的穹顶吊灯,雄伟的正四边菱柱,安东尼皇室的英雄雕像,像映照在水中的景色,随着波纹的起伏而变得凌乱扭曲。

    罗秀站直身体,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被卷入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有着微亮的光芒,石块,木料等各种材料从漩涡中心砸落下来,像被无形的手掌操控着,又似乎是建筑大师和美学大师的无间合作,一栋罗秀前所未见的宏伟建筑在顷刻间堆砌在她的眼前。

    她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血液,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白嫩手掌上最异样的红色,抬头看见了天空。

    没有太阳,没有月,没有星空,只有迷乱的光影在天空中诡异的变化,她的脚下是大片的不知名鲜花,有着优银香花水晶般的花瓣,浓郁的雪慕叶香味,还有点点露珠在圆弧切面似的叶片上来回滚动。

    她回头望去,这里是悬崖的边缘,除了脚下湿润的泥土和鲜花,退一步便是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边际,感觉不到深浅,只能隐约地听到一些怪异的嘶喊声传来。

    即使是号称“唯见苍穹遥遥”的埃尔罗伊宫里最高的洛德大帝钟楼。在这里也会像低矮地塔克区棚户,参天的大石柱仿佛支撑起了天地,除了最靠近罗秀的一根石柱表面光洁没有任何饰纹,其他石柱上都雕刻着各种被圣伯多禄国判定为恶魔的形象,它们或是手持地狱大蛇的男子,或是骑在飞马上的俊美王子。或是独角兽。或是骑着黑马地英勇战士,也有美丽地孔雀,也有黑翅夜鸦骑着黑狼,手持锋利的宝剑。各种各样的形态仿佛走进了《月经》记载的恶魔圣殿。

    罗秀像一个孤独地旅人,参观着空洞洞的古老殿堂。走出从绕着她地鲜花。脚下是镶嵌着珠宝和金银地地砖,每一块白玉基石的地砖中央还有着一颗银钻,可以媲美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皇冠上最闪耀的哪一颗。正反交叉的三角形构成的六芒星环绕在银钻周围,罗秀集中目光,忽略那些耀眼的珠宝金银,可以看到眼前的地面上蕴藏着神奇魔力的六芒星图案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庞大地魔法阵,就像多明尼卡神学院前梅林广场上地一般。

    顶端隐入光暗交织的天空中地石柱太过庞大。环绕一周也需要很长的时间。罗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半点惊慌,仿佛只是旧地重游。感慨一下时光流逝后景色依然。

    她的裙摆顺着石柱拖延成优美的弧线,她的手指轻触着略微粗糙的石柱表面,留下了旅人的痕迹。

    远处是看不清楚的迷雾,罗秀总感觉迷雾中有一道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她放弃了打量这些恶魔石柱,轻轻提起裙子,缓缓地走向那片凝聚在一起的迷雾。

    一阵微风吹起她的秀,丝遮挡住她的眼帘,当她的手指拨开丝时,眼前的迷雾也被驱散,一道仿佛通向天际的阶梯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来了。”

    温暖的声音仿佛从阶梯的顶点传来,在她的耳边响起,她不曾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但声音的主人似乎对她非常熟悉。

    “你是谁?”罗秀停住了脚步,她黑色的鞋跟从阶梯上退了回去,垂下的裙摆流淌如水。

    罗秀猛然回头,她感觉到无数愤怒的眼神,但她回望时,除了那些依然是死物的恶魔雕像,身后空无一人。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称呼我为桫椤圣殿主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只是多了一份威严,不是对罗秀,而是为了震慑那些对罗秀愤怒的眼神。

    “桫椤圣殿主人?传说中的恶魔圣殿,凌驾于撒旦级大恶魔,地狱六君主,掌握七十二魔神柱的桫椤圣殿主人?”罗秀惊讶地道,在不久前她还和陆斯恩在参加索伦拍卖行的拍卖时,听西格莉德介绍恶魔之眼时说起过这个故事。

    桫椤圣殿主人的声音远远传来:“罗秀-格利沙尔塔-烈金雷诺特,克莉丝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的女儿,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你,我非常期待。”

    “桫椤圣殿主人,能够和神对峙的至高存在,我是不是应该觉得非常荣幸?我都觉得有些奇怪,我竟然对你没有一丝畏惧,我的心情非常平缓,仿佛这只是一次梦境中的旅途。”罗秀笑了笑,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前一刻我感觉十分难受,后一刻就来到了这里,然后一个应该俯瞰人世的桫椤圣殿主人,对我说非常期待和我的第二次见面,这大概就是一个梦吧。”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经历过,留下了痕迹,它就存在。”桫椤圣殿主人的声音有些奇怪,“想象过你的模样,想象过和你的会面,却没有料到你会如此平静。”

    “你以为我会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躲在大石柱后偷偷摸摸地张望,然后无依无靠地痛哭起来,睁开眼泪迷茫的眼睛,祈求你送你回去?”罗秀冷笑着道:“我也没有料到所谓的桫椤圣殿主人会这样平易近人,你不应该像经文教义里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调说话吗?就像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你们纪念这日,守为神的节,作为你们世世代代永远的定例。”

    “我不会这样说话。所以他是神,我是桫椤圣殿主人,我是他的敌人。”桫椤圣殿主人的心情似乎不错,一层不变的温暖中多了点笑意。

    “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没有敬畏吗?”罗秀提着裙子,开始朝着阶梯上走去。

    “为什么?”

    “神永远不应该直接和他的羔羊对话,他应该永远地高高在上。用怜悯。慈祥,愤怒,俯瞰地眼神关注,他只会让始祖和圣徒传达他的意志。他不可触碰,不可直视。更不曾让人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又让人觉得他无处不在。将神秘和威能作为环绕的光环,才会让人敬畏。”罗秀昂着头,如她所说的并没有敬畏:“当你直接和我对话时,你就将自己的位置放低了,就如同我面对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时,我尊敬他,但并不畏惧。你是神地敌人,也是一个失败。大概就是这样地原因吧。”

    “这不是原因。这是结果。”桫椤圣殿主人并没有生气,他的语调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就像罗秀所熟悉的某个人。

    “请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对我做什么,还是需要我地帮助?”罗秀加快了步子,她已经可以看到阶梯顶端散着耀眼光芒的宝座。

    “这里是十七年前,你还没有出生时。也是我第一次见你地时候,你是克莉丝汀夫人孕中地婴儿。”桫椤圣殿主人说道。

    罗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微笑着道:“出我的理解能力。”

    “你应该知道《日经》中神的话:我知过去,未来,我是无所不知的神,我是昔在,今在,永在,无所不在的神。”桫椤圣殿主人谈起他的敌人,并没有半点忿怒或不屑的情绪,“我也可以知道一点未来,于是我在第一次见地时候,以那个时间点创造了一个时空坐标,时间地流逝,是从这个原点开始。你的生命,你所度过地时间,都从这里开始。”

    “你在控制我?”罗秀的眉头微微挑起,她手中没有红茶。

    “恰好相反,你可以控制我。我和你的母亲签订了一个契约,我是契约的执行,你母亲是签订,你是执行对象,如果契约正式挥效力,你就可以控制我,而我将成为你的仆人。”桫椤圣殿主人笑着道,罗秀突然在想,他是不是也会在笑着的时候,嘴角轻佻地翘起。

    “你说话的方式,很像我的侍从官。”罗秀不出意外地想起了陆斯恩。

    “这里是十七年前。”桫椤圣殿主人第二次强调,“如果你不能让契约正式挥效力,你将失去你的侍从官,我所建立的时空坐标就会崩溃,你的生命,你所度过的时间,将会归于零点。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你的侍从官会对你百依百顺,即使你让他重复千万次,他也不会拒绝。但在十七年前,我是桫椤圣殿主人,我并没有要宠爱着你,怜惜着你,以你为骄傲的感情。你明白吗?格利沙尔塔小姐。”

    “你让我想起了一本梅林大师著作的《空间概念》,如果存在一个时间,只有二维坐标,任何一种生物都以坐标点标注它的存在。当作为三维生物的我们观察这些二维生物时,我们只需要在它的周围画一个二维图形的圈,就将它囚禁起来。对于二维生物来说,能够这样做的我们就是神。”罗秀并不在乎桫椤圣殿主人依然温暖的笑声中那一丝丝的寒意,“在你看来,我们就是这样的二维生物,对吗?你可以操纵时间,操纵空间,将一切的存在,历史,都看成纯粹理论性质的三维坐标,你在坐标原点控制着这一切,当有一些轨迹偏离你的控制时,你便让偏离的坐标回归原点,清除掉轨迹偏离的障碍,再重新按照你的设定运行?是这样吗?”

    桫椤圣殿主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你很聪明。即使是梅林,也无法这样通彻地理解。”

    “这样的你,和那位操纵多米尼克大陆的神有什么区别?为了自由和骄傲而叛逆战斗的恶魔,只是挂着幌子的另一位神,试图以同样的方法让多米尼克大陆重回你地轨迹。”罗秀不屑地冷笑着,“桫椤圣殿主人。你说你并没有宠爱着我,怜惜着我,以我为骄傲,你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但我要告诉你,我完全不在乎你的宠爱。你的怜惜。更不需要你以我为骄傲,我甚至不会给你第一次机会。”

    “过去,未来,这一切似乎偏离的太荒谬了。你并不应该如此骄傲,甚至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桫椤圣殿主人的声音愈冷漠。又仿佛在自言自语。“这是为什么?”

    “有一个人,让我如此骄傲,不得不如此骄傲。”罗秀昂着头,她的眼睛流淌出泪水,黯然伤神,仿佛有什么最重要地东西正在离她远去。

    “即使他不在身边,你也不会让他失望,你是最骄傲地罗秀。在他的宠爱下。俯瞰一切,当他亲吻你的指尖。向你宣誓效忠时,你拥有凌驾于世界之上的骄傲。”桫椤圣殿主人地声音回复了那种温暖,“但是你知道吗?你还没有接受他的宣誓,你如此地骄傲,会让他死去。”

    陆斯恩,他说地是陆斯恩?陆斯恩会死去?罗秀从来不曾想过这种事情,他应该永远地用那种讨厌的微笑看着,站在她的身后。

    “总是用看着小女孩的温柔笑容看着你的陆斯恩,会时刻记挂着你讨厌什么,喜欢什么的陆斯恩,那个宠爱着你,怜惜着你,为了你完全忘记自己的陆斯恩,在黑暗中行走,收割生命,疲惫地战斗后安静地看着你入睡的陆斯恩,为了你地生命不惜暴露自己,和多米尼克大陆最强大地存在为敌的陆斯恩,他为你地付出,没有谁会懂,他不屑于向他的追随解释他是如何的重视你,他看着你长大,你是他深深地爱着的女人,他的骄傲,就是你,那是一种不需要他人理解的骄傲。”桫椤圣殿主人吐着让罗秀心碎心酸的词句,有着诡异的魅惑,“如今他要死去,你却不愿意为他折损自己的骄傲,如此不屑于唯一能解救他的我,罗秀,这样的你,就是他最满意的你。”

    “陆斯恩怎么会死去?他向我过誓。”罗秀回想起陆斯恩在梅林广场始祖雕像下的誓言:我认可陆斯恩-夏尔-欧德修凡克-烈金雷诺特这个名字,我以此名向格利沙尔塔小姐宣誓效忠,我有生之年,你都是我唯一的主人,如有背叛伤害主人之事,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

    “我是他唯一的主人,在我还需要他的时候死去,就是背叛伤害主人。”罗秀冷漠地昂着头,“陆斯恩虽然讨厌,但他不会让我如此失望。”

    “你忘记了吗?你并没有接受他的宣誓,你没有像你的母亲克莉丝汀夫人那样优雅地将手掌贴在他的左胸前说:我接受你的效忠,我最值得信任的仆人。”桫椤圣殿主人的身影依然是在那阶梯之上,隐隐约约地只能看到光芒四溢的宝座,“或我换一种说法你能够理解,也不会再反感。陆斯恩和你的母亲签订了契约,陆斯恩是契约的执行,你的母亲是签订,而你是契约的执行对象,在这时候他已经拥有了你赋予他的某种能力。当你接受陆斯恩的效忠后,这个契约的效力正式挥作用,你成为他真正的主人,他不只拥有了你赋予他的能力,而且可以自由地使用。这种能力,会让他化解危机。”

    “你看……”

    罗秀看到漫无边际的樱兰罗海峡,她的视线拉近,那是一艘豪华渡轮司盾列号,她的目光穿过船壁,一只恐怖的灰烬恶魔正在扑向陆斯恩,陆斯恩微微躬着身体,被一个金女子逼迫在墙角,他的嘴角有着淡淡的哀愁,罗秀似乎听到他依然在微笑着说:“罗秀一定不会喜欢你。”

    “你应该在始祖雕像前接受他的效忠,这是轨迹开始偏离的地方,陆斯恩不应该死,所以我必须纠正回来。”桫椤圣殿主人的声音愈温和,似乎在劝说着罗秀,但更有一种笃定的信心,他知道罗秀无法拒绝。

    罗秀闭上了眼睛。

    在祷告日,罗秀参加了多明尼卡神学院的年度考试。

    她和陆斯恩站在梅林广场的始祖雕像旁。

    阳光明媚。枫叶大道的枫叶翻飞,七叶树枝叶浓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树荫下便没有斑驳地光影,显得格外阴凉。围着粗大树干的是一大片雏菊,绯黄的颜色娇嫩柔弱。

    光辉伟岸如始祖的雕像。也会在背对阳光的角度留下阴影。

    始祖手中高举着圆环钥匙。阳光透过圆环,形成璀璨的光柱,光柱明亮耀眼,犹如无上威能地圣光。

    罗秀站在光柱地边缘。她的仆人陆斯恩,半蹲在相邻的黯淡影子中。罗秀的手指渡过光与暗地边沿。感觉着仆人唇间温热的湿气。

    “我认可陆斯恩-夏尔-欧德修凡克-烈金雷诺特这个名字,我以此名向格利沙尔塔小姐宣誓效忠,我有生之年,你都是我唯一地主人,如有背叛伤害主人之事,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作为代价,洗清我地罪恶。”刚才陆斯恩走到了罗秀的身前,在始祖如神般伟岸的雕像下。半蹲着身体。握住了罗秀白皙细嫩的指尖,轻轻地亲吻着。他做了这样让罗秀出乎意料的事情。

    一抹淡红在罗秀的手指上渲染开来,如优香花般美丽的罗秀,红润的小嘴微微惊讶地张开,她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地场景。

    罗秀微笑着,脸颊有些晕红,但她依然优雅而高贵,她轻轻地将手掌贴在陆斯恩地左胸前,温和地说道:“我接受你的效忠,我最值得信任地仆人。”

    她恍惚地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应该挣脱手指,应该问问陆斯恩:“这只是你轻薄我的借口吧?”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现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母亲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你总算醒来了。”克莉丝汀夫人拿着一条湿毛巾,沾着冰水擦拭着她冒着热气的额头,看到她睁开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记得我在欢迎潘娜普洛伯爵的宫廷宴会上突然晕了过去,然后我回忆起我在多明尼卡神学院的梅林广场前接受了陆斯恩的效忠,我又回忆起了许多事情,从祷告日到今天生的一切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好像不应该是那样生。”罗秀摸了摸烫的额头,随口问道:“陆斯恩呢?”

    “他去喜拉雅雪顶捕捉伯德纹马,离开了夏洛特。”克莉丝汀夫人心中微微疑虑,陆斯恩离开夏洛特庄园的事情,罗秀是知道的。

    “我总觉得忘记了一件和他非常重要的事情,等他回来我问问他。”罗秀觉得一阵疲倦,昏沉沉地睡去。

    纱麦菲尔站在远处的荣耀剑塔,望着罗秀房间闪亮的窗户,她张开双色的十四翼,喃喃自语:“为了自由和骄傲而叛逆战斗的恶魔,只是挂着幌子的另一位神,试图以同样的方法让多米尼克大陆重回你的轨迹,真是让人不安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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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反噬

    他嘴角淡淡的笑容反衬着愈加深沉的哀愁。

    抑或说那份笑容就是愁绪。

    黑色的礼服依然一丝不苟,几丝在甲板上被水雾打湿的黑垂在眼前,微微狭长的眼帘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笔挺的鼻子轻轻地耸动了几下,手中舞动着的手杖突然停止了格挡。

    他抬起头,仿佛蒙上了一层迷茫的笑容,驱散了那份哀愁,那丝忧伤,嘴角牵扯出完美的弧度。

    这是最魅惑人心的恶魔笑容。

    金女子察觉到对方放弃了抵抗,冷笑一声,暗轮剑毫无阻挡地刺中了他的肩膀,耶利米哀歌符文闪烁着纯白的耀眼光芒像一条束缚着他的鞭子,迅缠绕上去。

    死魂经解中的吞噬恶魔张大了燃烧灰烬的口,狠狠地朝着陆斯恩的头咬去,即使它畏惧于这个男人,但它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美味的血肉,无法反抗召唤和本能的它再也无所顾忌。

    鲜血在暗轮剑刺中的伤口喷溅而出,陆斯恩皱起眉头,这绝不是痛苦的表情,只是有一点吝啬,这些血液太宝贵了。

    金女子收敛了耶利米哀歌符文护链,她无力支撑如此庞大的消耗,要抵消那根黑色手杖的生命力量,艰难程度绝不亚于和一只凶狠的恶魔战斗。

    她只需要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神秘男人被吞噬就够了,作为《死魂经解》的主人,她可以在恶魔吞噬的过程中读取这个男人地灵魂记忆,这就是她不屑于逼迫刑讯地原因。因为这个恶魔道具。她也是最优秀的探秘,在她眼前,一切所谓的城府,面具,谎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鲜血的鲜美气味让吞噬恶魔的气焰暴涨,它不放过任何一滴,张嘴就吞下了那滴鲜血。

    它甚至吞噬过一位圣亚历山德罗教堂一位主教的血液,那种流淌着神圣的美味让它至今难忘,它品尝过撰写《救赎面具》教义新著。而被圣伯多禄国教廷册封为荣誉主教议会议员的修女艾丽西娅的处女血,也是一种珍贵稀有地佳肴。

    这些血液中蕴含着的神圣味道,只能是让它加快进餐度的佐料。然而当它吞下这个男人地第一滴鲜血时,它却再也没有享受的感觉了,那种无法承受的纯粹神圣味道。仿佛是手持圣钥权杖,亲自施展驱逐邪恶地圣光。披散在它黑暗邪恶的躯体上,它那满是灰烬地身体开始炸裂,拼命地扭曲挣扎,却无力维持它的体型,无声的嘶喊中充满着绝望,眼睛和口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从浓烈的黄白色变成深红,再到黯淡的闪烁。冒着黑暗。最终熄灭。

    金女子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拼命地闪躲着。似乎有无形的恶魔正扑来向她索命,然而她终究倒在了铺着织锦天鹅绒杯子地流金大床上,她拼命地掐住了喉咙,出毫无意义地嚎叫,她那涣散的眼神中满是绝望,紧握着地暗轮剑跌倒在地板上。

    陆斯恩撑着桫椤手杖,这个恶魔道具终于挥了它外形应该具备的作用,他的手掌轻轻地抚过手臂,伤口在顷刻间止住。

    他看着痛苦翻滚着的女子,她撕扯着自己的头,漂亮的金凌乱得如同鸟窝,一阵阵热气在她的身体上蒸腾,似乎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她狠狠地撕下了自己的束胸衣,一对硕大的丰满酥胸像被猎犬惊吓的白兔一般跳了出来。

    她的手指在身体上使劲地恰捏着,留下点点血痕和红印,锋利的指甲将腰部下的裙摆撕成了碎布条,露出光洁紧致的美腿,这双可以跳出最优美古典天鹅舞的腿,扭曲地抽搐着,肌肉一下下地抖动,再没有半分她刚才在甲板上起舞时吸引男人目光的魅力。

    陆斯恩叹了一口气,人类在渴望力量的同时,从来不曾考虑过他们是否有掌握强大力量的能力,当遭受到反噬时,越强大的力量,只会带给他们更加无法承受的痛苦。

    他拾起了地上的《死魂经解》,轻轻地合上了书页。

    “我真是一个好心的绅士,我为你结束了吞噬的痛苦。”陆斯恩轻轻地拍掉书页上的灰尘,“这是一本好书,但不适合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遭受危险后,想要报复的恨恶之心。

    金女子终于停止了挣扎,她狂乱的呼吸开始松弛下来,颤颤巍巍的红色蓓蕾在白浪上起伏,大滴的汗水从乳峰上流淌而下,衬托得绯红樱桃鲜艳欲滴。

    “这样一种美丽,真让人心动。”陆斯恩走近她的身前,他微微眯着眼睛,仿佛那种美丽太过炫目,他的手指轻触着她起伏着的小腹,光洁平坦的肌肤上有着一个《恶魔密钥》中记载的恶魔召唤术符文组成的圆圈,圆圈中是交叉的正反三角形六芒星,六芒星里山羊头标记诡异静谧。

    “渎神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在付出永远无法出现在阳光下的神罚代价后,终于获得了两位教皇的鲜血,他用这些鲜血中的圣洁力量去中和恶魔血液的邪恶力量,希望在两极的碰撞中诞生一种介于光暗之间的力量,如同奥斯瓦尔多歌剧的名字《光与暗的第三面》。”金女子喘了一口气,没有在意自己完美的身体暴露在陌生男子的眼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没有得到这种力量,却构造了《死魂经解》的制作原理,尝过神之代言人的血液味道后,死魂经解中的吞噬恶魔,完全不会畏惧任何神圣。但它却无法承受你的血液,难道你比在圣伯多禄教堂里端坐伯多禄圣座上的教皇陛下更有资格沐浴神的光辉?”

    陆斯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随手翻开了手中黑色封皮的邪恶召唤书,直到第五页,不经意地看到金女子眼眸中的一丝惊恐,才又微笑着合拢:“你并没有你现在表现的那么镇静,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而你对我来说也没有秘密,何不抱着我的小腿,用你饱满的酥胸磨蹭着,祈求我放过你?”

    “你不会这样做。”金女子盯着陆斯恩,她的语气并没有充足的信心,但也没有惊疑。

    “是的,我不会这样做。”陆斯恩肯定着金女子的话,他靠着窗户,看着甲板上依然欢乐的人们,房间里的战斗并没有被他们觉,“我在苦恼如何处置你。”

    金女子保持着沉默,她似乎很清楚,一个俘虏和战败似乎没有建议的资格,尤其是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需要什么的时候。

    *?他的目光虽然扫过了她的身体,有着一丝欣赏,但并没有肉欲。

    财富?权势?他到底想要什么?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的道具制作并非尽善尽美,在无法吞噬时不是自毁,而是反噬,这就是无可挽回的失误。”陆斯恩看着柔软的天鹅绒被子上同样柔软的白皙*,叹道:“如果不是我及时中止反噬,你将成为彻头彻尾的恶魔,如同四只爱慕普斯小恶魔融合后没有智慧,只剩下本能的吞噬恶魔。你不感激我,却将怨毒埋藏在心里,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情绪。”

    “只剩下本能的吞噬恶魔,丧失了理智和思考的能力,我只是死去。”金女人的嘴角勾起动人的媚笑,“而现在,当你翻开第六页时,我便是一只拥有理智和思考能力的恶魔,被你控制着,成为你的奴仆。这时候,你说死去是一种幸福,还是活着是一种悲哀?”

    陆斯恩轻轻推开窗户,海风灌入房间,浑身汗水的*上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她本能地卷缩着身体,搂住了肩膀,将那份被折磨的怨恨隐藏着,看着陆斯恩的眼神却越妩媚。

    她轻轻地舔舐着脱水的嘴唇,没有祈求,只是一种安静的姿态,却散出跳脱的诱惑。

    陆斯恩走近床前,嘴角的笑容温柔,仿佛是情人的温馨,他弯下腰,手臂伸在她的腿弯下,将她横抱起来,放到了镜子前,从她的衣柜里取出干净的内衫和套裙。

    他细心而熟练地为她穿上衣服,手指在她的丝间理过,一个高贵优雅的女子再次出现在陆斯恩眼前。

    陆斯恩关上了窗户,她终于不再感到寒冷。

    “死去是一种幸福,活着是一种悲哀。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如何选择。”陆斯恩站在她的背后,环绕着她的腰腹,手掌轻轻地按上去,五指下柔软而略带肌肉韧性的小腹上,有着标注她召唤恶魔的印记。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奴仆,或不会太悲哀。

第二十四章 歌莱蒂斯

    幸福的死去,不如悲哀地活着。

    歌莱蒂斯依然靠在她刚才试图杀死的男人怀里,她嘴角有着甜蜜的笑容,仿佛在享受情人的拥抱。

    陆斯恩的手掌搭在她丰满的左胸前,感受着她平静的心跳,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他和她就这么拥抱着,站在再次打开着的窗户前,海风掠起她的金,披散在他的肩头。

    他鼻中闻着浓郁却不会让人反感的体香,包裹着他,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沉溺的感觉,就像陈年的老酒,总能带给舌尖最醇厚的味道。

    “歌莱蒂斯-海洛伊丝-弗洛拉-法兰西斯,这是我的名字。”歌莱蒂斯稍稍偏着头,她沉重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她嘴唇的湿热味道偶尔会轻轻触碰到他的肌肤,没有哪个女人会真正地忽略一个男人对她身体敏感部位的触碰。

    “希望有一天你,你站在寂静的深渊地狱中央,恶魔军团会高呼你的名字:歌莱蒂斯大爵康。”陆斯恩放开按在她胸前的手掌,并不留恋那份惊人的弹性触感,“达克尼斯是不可能达到的等级,这是原始的崇高和权能。”

    “不可否认,有野心的男人非常有魅力,但这已经不是野心了,我的主人,你允许我怀疑你的睿智吗?”歌莱蒂斯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刺激,明明已经无力反抗地被他掌握,却忍不住想要感觉到他的危险,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她们或会在恐慌的时候躲入男人地怀抱。但当恐慌是由拥抱着她们的男人传来时,她们经常会和这样的男人拥抱的更紧,而不是逃离。

    她不在意得罪他,她想看到他对她威胁时,她心里产生的那种渗入骨髓的被虐似地快感。

    “你觉得成长为一名大爵康等级的恶魔是痴心妄想吗?如果是纱麦菲尔,她一定会用蝼蚁式的眼光来形容你。”陆斯恩并没有让她满足。依然微笑着,似乎不屑于和她计较什么。

    “两位教皇地血液才让四只爱慕普斯小恶魔产生吞噬进化的能力,近百个高级神职人员地圣洁血液。近千个普通人鲜美的血肉,才进化到第四等级的普瑞斯。要成为大爵康级别的恶魔,只怕把多米尼克大陆所有的神职人员血肉吞噬掉,也未必足够。”歌莱蒂斯因为失望而冷笑,一个不够残忍地男人,虽然不至于让她活得太悲哀。却未必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刺激和所需要享受地血腥乐趣。

    “纱麦菲尔是谁?”她提起了陆斯恩无意中提起的这个名字,“难道她也和你一样觉得成长为大爵康等级的恶魔。不是痴心妄想?陆斯恩想了想,笑而不语。

    歌莱蒂斯转过身来,让陆斯恩的手臂环绕在她腰间的臀线上,扭动着身体,娇媚地在陆斯恩的耳边出哼哼声:“说嘛……”

    她是一个可以随意转换心情的女人,而且不会有半丝做作,这是需要小心隐藏自己的情报人员必备地技能,和佩姬相比。后远不如她。

    “她从来不会想这些问题。她只是单纯地不屑于人类而已。”陆斯恩低下头,下巴顶在歌莱蒂斯地额头上。“这时候,你应该继续介绍你自己。”

    “我是法兰公主,诺曼十四世的妹妹。”歌莱蒂斯稍稍后昂着头,却现陆斯恩听到她地这个身份时,不曾露出半点别样的情绪。

    “诺曼十四世是一位怎样的国王,你似乎并不喜欢这位哥哥。”陆斯恩听出了歌莱蒂斯语气中的厌恶和不屑。

    “他是一位荒淫而懦弱的国王,他依靠着和教皇若望八世的儿子伯奇雅红衣主教的友谊……不,应该说是爱情,而获得王位的继承权。”歌莱蒂斯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在他的父亲马伦三世去世后,他就将美丽的弗洛拉小姐接进了王宫,这位让他神魂颠倒的美丽女子,同时也是他的后母,他的姨母,很有可能还是他儿子的情妇,因为我已经现这位弗洛拉小姐曾经在我那可爱的侄子的城堡里渡过了许多甜蜜的夜晚,虽然我这位可爱的侄子还只有十四岁,但毫无疑问地继承了他父亲的荒淫。他甚至希望我陪伴他去卢瓦尔城堡狩猎,不过在我射杀他最心爱的男侍之后,他就如同他父亲那般懦弱地害怕了。”

    “一个*而无能的皇室。”歌莱蒂斯用一种外人的调子不屑地评论。

    “他们只是在充分地享受人生。他们也给了你独揽大权的机会,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而懦弱,你又如何会诞生篡位的野心?”陆斯恩松开了歌莱蒂斯,将她的手掌按在她丰满翘挺的左胸前:“你应该心怀感激,这是《日经》最基本的教义。”

    “成为王后的弗洛拉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能够将三代男人迷惑得神魂颠倒,不只是靠着美貌和身体。”歌莱蒂斯并未因为陆斯恩看穿她的野心而有丝毫不安,她是个能迅转换心态和适应的女人,“但如今这种野心已经没有机会实现了,一个无能的君主,对樱兰罗帝国更有利不是吗?即使是我取而代之,对你言听计从,我也没有办法将法兰内政弄得更差劲。”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感谢始祖,给了我这样的机会。”陆斯恩深情地凝视着歌莱蒂斯的美丽的海水蓝色眸子。

    歌莱蒂斯本能地退了一步,她没有被这种类似示爱的深情姿态所欺骗,她只感觉到阴谋的味道。

    “我需要一个强大的法兰,可以成为樱兰罗帝国盟友的法兰。”陆斯恩抚摸着歌莱蒂斯的头,“和安东尼奥皇族同样耀眼地金,淡金色马蹄徽章的色彩。如此炫丽。”

    歌莱蒂斯越是疑惑,越是觉得这个阴谋的可怕,但她既然敢于使用渎神留下的恶魔道具,也不会真正地心存敬畏,即使是眼前这个男人,明知道握着《死魂经解》的他是自己的主人。歌莱蒂斯依然希望他能够用狠辣地手段摧残她这具非人的躯体。

    “当我打开《死魂经解》时,你是能够以人体施展普瑞斯级力量的恶魔,这可是无数中低阶恶魔地梦想。它们以人形姿态出现时,会付出折损力量的代价。要想施展全部力量。它们又无法维持人体地形象,会因为无法适应地狱以外的环境而变得丑陋并且忍受着*的痛苦。”陆斯恩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睛中满是欣赏:“完美地生物,非人类,非恶魔。亚罗尼洛大概也没有想到过利用中止反噬的方法使一种生物具备人类和恶魔两种和谐同存地状态吧。你是人类时,却依然可以使用神术。堪比奉遗天使的灵力承载能力,洗脱了原罪,你是如何做到的?”

    “已经去世了的若望八世曾为他的儿子伯奇雅红衣主教开放了进入圣伯多禄国圣典祭坛的权限,当诺曼十四世将他的爱渐渐转移到弗洛拉身上时,伯奇雅为了挽回他的爱情,居然想到了圣徒耶利米留下地圣法器哀歌,这件圣法器据说可以净化人地灵魂,回归最纯净自然的心灵。伯奇雅希望用哀歌洗涤诺曼十四世对弗洛拉地肉欲。回到他的身边。”歌莱蒂斯冷笑着,对如今法兰教区的红衣大主教伯奇雅完全没有半点敬意。“他希望我能帮助他,我是如此爱戴我的哥哥,如此厌恶着弗洛拉,又是伯奇雅红衣大主教的好友。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不会拒绝。哀歌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器,会不会伤害到我亲爱的哥哥,我完全没有把握。为了不造成让人悲伤而无可挽回的伤害,我决定拿自己做试验,谁知道哀歌居然只能使用一次,之后就变成了普通的法器,再也没有那种净化洗涤原罪的能力。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告诉伯奇雅大主教,我亲爱的哥哥对弗洛拉小姐的爱是最真挚的爱,得到了始祖的护佑,不会改变。然后把法器还给了他。”

    “你这样做,十分正确,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也十分重视友谊。”陆斯恩顺手将《死魂经解》递给她。

    歌莱蒂斯讶异地看着陆斯恩,无意识地翻开《死魂经解》直到第五页时才慌忙止住。

    “你毁掉它,可能会出现三种后果。第一种,你成为一个纯粹的人类,不会再成为一个恶魔。第二种,你成为一个纯粹的恶魔,再也无法成为人类,你会像所有来自深渊地狱的中低阶恶魔一样,苦恼于保护自己的身体,也必须小心隐藏行迹。第三种,你死去。”陆斯恩的嘴角牵出一个弧度,“你也可以好好保管它,让它吸收最够多的灵魂血肉,使你晋级。这种恶心的晋级方法,我不会帮助你完成。所以必须靠你自己,但我能给指点一条最迅的路径。圣钥骑士团排名前百的骑士,守日部队排名前两百的守日,他们有最符合《死魂经解》的灵魂血肉和天使的灵力,如果你运气够好,很有可能会在吞噬他们中的一个后现,你获得的力量将等同于吞噬一个奉遗天使。”

    “天使!”歌莱蒂斯的声音微微扬起,她显然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触手对圣伯多禄国进行刺探。

    陆斯恩握着桫椤手杖,站在紫色窗帘前,看着一个大浪扑了过来,司盾列号庞大的船体也随着颠簸起伏,甲板上的人们出欢乐的惊叫声,即使是二层尊贵的旅客们也被打湿了丝,点点水雾穿过窗户,落在香烟吹散的房间里,一片朦胧。

    “奉遗,总领,王国,力量,美德,统治,王座,普智,炽爱和战斗力极强的看守天使,是天国天使序列中的十阶。奉遗天使是最低阶的天使,也是最常向圣徒和人世展现神迹的一阶天使,奉遗天使以天国的意向引导着牧羊和羔羊。理论上奉遗天使和恶魔阶级序列中的爱慕普斯小恶魔是一个等级,但实际上,司职战斗地奉遗天使。在和仅次于普瑞斯等级的第三阶爵康级恶魔战斗时,也有过五成的胜率。”陆斯恩笑着,额头前的丝翻飞,“天使和恶魔的战斗,永远不可能生在恶魔能够挥全部实力的深渊地狱,无论是在多米尼克大陆还是天国。天使都占据着绝对地优势。天使比恶魔更容易找到适合承载灵体的人类身躯。”

    “圣钥骑士团排名前百的骑士和守日序列前两百地守日,吞噬他们的血肉灵魂,为什么会获得可以媲美吞噬奉遗天使地力量?”歌莱蒂斯突然看到了她和这个男人的差距。他的眼光似乎放在了天使和恶魔的战斗之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他也是恶魔?

    一想到这个可能。歌莱蒂斯感到一阵兴奋。

    恶魔是什么?诗人,小说家,音乐家,画家,平民。贵族,教士。骑士,会给出不同地答复。

    或是实体,或只是一种象征,信仰神,希望从贫困中解脱的信徒会相信恶魔是绝对邪恶地存在,是世间一切罪恶的源泉,圣伯多禄国教廷将恶魔定义为神之敌人,然而歌莱蒂斯却更喜欢小说艺术中加工的恶魔。它们是反抗权威。浪漫的叛逆,就像歌莱蒂斯心中潜藏着的野心一般。她希望成为法兰摄政女王,甚至直接戴上国王的冠冕。

    “圣伯多禄国得到一位奉遗天使的帮助,将死亡或犯罪的天使灵力以特殊地方法传递给格列高力七世统辖地圣钥骑士和守日.他们和你一样,不说是人,也算不上天使,他们获得的灵力和天使能力也不同.他们将是你以后最大地敌人,也是最美味的食物.”陆斯恩笑道,“你也必须小心,在捕猎食物时反而成为了猎物,他们拥有的力量,已经越了俗世的巅峰。”

    “法兰公主也要遵守丛林法则,我成为了阴暗森林里的野兽,要么饥饿致死,要么搏命狩猎。”歌莱蒂斯同样微笑着,甩了甩她迷人的金,“幸福的死去,悲哀地活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是属于你的丛林,你是丛林里的王,难道你不能幸福地享受狩猎的**和快乐吗?猎物在你的利爪下挣扎流血,难道不会让你满足?即使偶尔受伤,舔舐自己的伤口,你会觉得更刺激。歌莱蒂斯,你就是这样的女人。”陆斯恩挑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眼角的戏谑勾起了细纹,“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力量。”

    歌莱蒂斯的眼神妖魅,她舔舐着嘴唇,手臂勾上了陆斯恩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出满足的哼哼声,在他的耳旁呻吟呢喃,“你怎么如此了解我,我真想俘虏你的心。”

    “我不是你的猎物。”陆斯恩感受着胸前的女体越火热,轻笑道:“你是个危险的女人,但是我依然要告诉你一件让你欣喜安心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我的主人。”歌莱蒂斯的声音有着荡气回肠的媚。

    “《死魂经解》里四只爱慕普斯小恶魔融合进化成的普瑞斯恶魔,只会本能的吞噬,它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因为没有智慧和思考的能力,完全无法挥普瑞斯恶魔的力量,它的灰烬身体也是最糟糕的躯体。当它的力量被你掌握时,你却能够完美地使用这种力量,而且你有被清洁了灵魂,救赎原罪后的身体,这样的身体会使你使用恶魔力量时,得心应手,就如同你握着暗轮剑时一样。如果说圣钥骑士和守日获得天使的力量后,越了俗世的巅峰,那么你就是在云端之上俯瞰他们。完全挥力量的普瑞斯恶魔,除了司战斗职司的奉遗天使或有机会逃跑,其他职司的奉遗天使只能成为你晋级成大爵康恶魔的美味佳肴。”陆斯恩任由眼前风骚入骨的尤物扭动着身躯,不经意地在她海水蓝的碧色眼睛下看到一抹嗜血的味道,他那从未散去的笑容愈浓烈了,这个女人并不是愚蠢,她似乎只是想在残虐或被残虐中获得快乐的感觉。

    “成为大爵康的理想太过于遥远,要越过普喏兹德特,埃尔兰,马克维斯,柯恩,杰尔诺这些等级。只怕我需要将这获得天使力量的三百名圣钥骑士和守日吞噬殆尽,也未必能跨越这些等级。走在喜拉雅山脉下的平原上,不知不觉走到高地上,看到白雪时,已经是山脚,当额头上融化了天空中降下的第一片雪花时,才欣喜地现山腰的风景如此美丽,仰望雪顶依然遥远,遥不可及。越到后来,越难逾越,就像你说的,成为大爵康之后,要成为达克尼斯君王级恶魔,那是不可能靠吞噬可以具备的原始崇高和权能。”歌莱蒂斯添湿了嘴唇,眼神迷离,深情地看着陆斯恩,“有没有什么捷径呢?例如吞噬像你这样拥有堪比真正圣徒血液的天使?恶魔?”

    陆斯恩答道:“在达文西思《最后的盛宴》中,被恶魔附身的埃博拉人,给始祖喝下那杯混合了恶魔之血的麦芽酒,即使是始祖行走人间的躯体也无法承受恶魔之血中的黑暗力量。你想尝试下?”

    歌莱蒂斯迅地摇头,露出妖异的笑容:“我的主人,是不是如果我杀了你,我也会灰飞烟灭?”

    “你想尝试下?”陆斯恩依然如此回答,给歌莱蒂斯留下无限可能的想象空间。

    “我在想,当我成为大爵康的时候,我一定会不甘于被你控制,说不定我会将圈养成我的宠物,不杀死你,但会用所有的办法来折磨你。”歌莱蒂斯的脸颊上浮现出兴奋的残虐神情,“你不害怕?居然将能够控制我的渎神道具交给我保管。”

    “纱麦菲尔这个名字你要记住,有机会我会介绍她给你认识。听到你这样的幻想,她依然会用蝼蚁的眼光来形容你。歌莱蒂斯,我非常期待你的成长,蝼蚁的眼光,会让我很失望。”陆斯恩望着窗外远海中的迷雾,圣格吉尔岛依然隐匿在海天交集之外,他微笑着向歌莱蒂斯躬身告别行礼,“美丽而尊贵的法兰公主,非常期待今天晚上的舞会,我将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歌莱蒂斯提起陆斯恩亲手为她整理的裙摆回礼,看到陆斯恩转过身去,躺在地板上黯淡的暗轮剑上耶米利哀歌字符仿佛流淌起来,散出耀眼的岩浆金色,她随手一勾,握住了飞过来的剑柄,猛地朝着陆斯恩的后腰刺去。

    不能杀了他,但至少让歌莱蒂斯品尝下他的鲜血,她才不相信那种散着最纯粹原始圣洁力量的血液会是恶魔之血,而且她现在是脱离原罪的人类身躯,不会惧怕圣洁的血液。

    陆斯恩没有回头,默言:“神律,光牢。”

    不去理会被光牢束缚压迫在地板上的歌莱蒂斯,陆斯恩走出她的房间,手指按在胸前,契约终于开始生效,罗秀的心脏,带来他的能力,让他陷入了沉思和忧虑之中。

    一个会使用神术的恶魔,制造这种荒谬绝伦能力的,就是罗秀的心脏。

第二十五章 优银香花与剑

    这一切,我眼都见过。我耳都听过,而且明白。你所知道的,我也知道,并非不及你。惟愿你把我藏在阴间,存于隐密处,等你的意念过去。愿你为我定了忌日,记念我——

    《月博拉问神罪》

    陆斯恩靠在船舱墙壁上念诵着经文,《月博拉问神罪》记载着神的仆人月博拉,在神所授意下被毁掉家庭、自身之后向神问自己的罪过,月博拉的祈祷和自罪言构成了这篇经文的主要内容。

    人之所生,去日无多,屡有灾患,盛开如花,刹那凋谢,来去如影,无所存留。这是陆斯恩很感慨的一段文字,在坐看时间流逝,睁眼闭眼间千年的永恒存在前,人类是如此无所谓的生命,然而有时候人类的短暂百年,却比所谓的永恒更加精彩。

    人类,让陆斯恩这样的恶魔如此迷醉,神之所以愿意放牧羔羊,大概也是在无穷无尽的岁月中,找到了唯一的乐趣。

    陆斯恩以默言经文的形式,尝试了几个不至于惊动司盾列号渡轮上快乐的人们的神术,他不得不承认,他终于成为了一个会使用神术的恶魔,而且那种纯粹的灵力,就如同洗去原罪的歌莱蒂斯一般,圣洁而炫目,他现在如果去冒充一个虔诚的苦修士,一定会让欧德修凡克家族那些遵守格吉尔一千四百三十二条戒律的苦修士敬仰崇拜不已。

    苦修士的苦修,就是格吉尔留下洗去人类原罪的修行方法,随着修行的精深,施展神术时所释放出的灵力越纯粹,能承受的灵力极限也会提高,神术也越接近天使施展时的威能。

    当然,再如何苦修,也只是无限接近奉遗天使的威能。人类历史上能和天使与恶魔战斗地强并不少,但这些人要么是像歌莱蒂斯这样拥有《死魂经解》这样神秘的渎神道具,要么就是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的恶魔信徒,也有像梅林这样万中无一的幸运儿,手里握着自然元素的力量,虽然没有办法在天国或地狱和脱世俗的存在们战斗。但当站在多米尼克大陆上时,他并不畏惧天使或恶魔。

    苦修,并不是能够获得和恶魔战斗资格地最佳途径,但圣徒格吉尔留下的苦修戒律,显然不是为了让他的后裔子弟们成为和恶魔战斗的前线战士。而是让他们在清洗自身原罪时,以身引导信徒的虔诚敬仰之心。

    即便如此,欧德修凡克家族地苦修士,依然是一股在圣伯多禄国教廷控制之外的强大武力。他们在精神和上的承受力远远过了圣钥骑士团的骑士,甚至是冷漠如寒铁的守日们。越常人的承受能力,也意味着和他们战斗,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让格列高力七世庆幸的是,无论格吉尔传道派的中坚力量欧德修凡克家族在圣伯多禄国如何强烈地要求获得教廷的控制权力,他们也不会出动拥有闪耀神辉姓氏地苦修士们来为权力的斗争增加砝码。

    陆斯恩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套衣服。将破损的上衣整整齐齐地叠放好。

    看着衣服上被划破的痕迹,陆斯恩十分期待着欧德修凡克家族在樱兰罗帝国建立新的教廷后,苦修士们和圣伯多禄国教廷圣钥骑士和守日之间的战斗。

    歌莱蒂斯大概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虽然陆斯恩没有向她推荐苦修士的血肉灵魂,但歌莱蒂斯这个野心勃勃地女人,自然会举一而反三,让苦修士,守日,圣钥骑士。成为《死魂经解》吞噬的美味。

    当歌莱蒂斯拥有了大爵康等级的恶魔力量时,陆斯恩才会收回《死魂经解》,行驶自己对她的控制权。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歌莱蒂斯会将教廷“天使已死”神术试验中制造出来的几百名美味的圣钥骑士和守日吞噬得七七八八。

    这依然不够让她成长为大爵康等级的恶魔,但天国四亿多的天使,即使背叛了三分之一,剩下地天使也会是很好的食物,当教廷现他们拥有的强战士们一一死去后,想必也会即时补充战斗力量——虽然他们依然会继续成为歌莱蒂斯《死魂经解》的食物。

    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与歌莱蒂斯。将是对付圣伯多禄国教廷武装力量的主力,樱兰罗帝国的官方力量,包括枪与花骑士团,遏制教廷利用樱兰罗帝国信徒产生地影响力。

    如果歌莱蒂斯能够顺利掌握法兰,即使法兰这样教廷势力根深蒂固地教国无法成为樱兰罗帝国攻克多米尼克大陆的盟友,也必然使圣伯多禄国地力量和影响削弱一部分。

    陆斯恩吐了一口气,但并没有谋定后动。确定策略之后的轻松。反而有一种忧虑缠绕着他。

    十七年前的原点,十七年后的轨迹。谁知道是被拨回了轨迹,还是被拨离了轨迹。

    “神说,你所知道的,只是你所知道的,不是我所行的。”

    《日经》中的这句话,就已经告诉了人们,这个世界没有真相,即便你看见神所行的,听到神所行的,知道神所行的,也只是你所认为看见的,听到的,知道的,而不是神真正所行的。

    可笑的是,这里也体现出了人类的愚蠢,《日经》用这句话,告诫信徒,然而日夜诵读苦思,撰写了无数教义注解的信徒们,却无不将《日经》中记载铭刻于心,不敢怀疑,不敢反思,不敢亵渎,更不敢不相信。

    陆斯恩没有什么不敢做,不敢想的,他甚至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十七年前的自己。

    恶魔和人类签订最高级别的契约,会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中完成,也会在签订契约时产生一个时间原点,当契约在执行过程中,出现无法执行的情况时,便会出现罗秀进入桫椤圣殿,按照桫椤圣殿主人修订执行过程中偏离轨道的事件,这就是所谓的契约的强制效力,也是恶魔契约无法违背的基础。

    这种强制效力无可抗拒,但陆斯恩在想,当十七年前的桫椤圣殿主人,可以干预如今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的轨迹时,那么这位十七年前的桫椤圣殿主人,真的只是自己已经逝去的影子吗?还是已经成为掌控如今自己的一个独立存在?

    陆斯恩冷笑起来,这真是一种容易让人疯狂的混乱思维,如今的他不愿意被任何人掌控,不管是过去的桫椤圣殿主人,还是未来的他。

    如今站在司盾列号上思考的陆斯恩,才是他自己,他的轨迹,必须按照自己的脚步走下去,哪怕是错误的,也不需要来自过去和未来的力量来干预。

    一意孤行,这是一种倔狠的态度,未尝不是一种执着的乐趣。

    陆斯恩知道自己在执着于什么,他非常享受地如此执着下去,无论过去未来。

    甲板上传来一阵惊呼,远处一条鲸鱼浮出水面,鼻孔里喷出巨大的水柱,犹如伦德许愿池绽放的喷泉,伟兹先生和莱特先生站在二层的甲板上,看着一层上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旅客,嘴角带着些许嘲讽。

    看到陆斯恩走了出来,他换了一套衣服,这显然让两位伊登金融界的精英有些嫉妒,他和那位金女子换个地方的谈话,大概是在随着海浪颠簸起伏的床上进行。

    一定非常激烈,在司盾列号这样豪华的渡轮上,是如此的浪漫而富有**,更何况那位金女子性感的身材,柔软的腰肢,修长的大腿,没有哪个男人不会纵情享受。

    伟兹先生和莱特先生的猜测中,贵族握着剑的时候,一定也会握着玫瑰,融合浪漫的**与嗜血的武力,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最富有魅力的贵族,一定是拥有最多情人和最多敌人的那位。

    在摇摆的甲板上,不需要抓住扶手栏杆稳步前进的陆斯恩,再没有眼光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他的骑士头衔绝不会是贵族们为自己增加魅力的花边,他嘴角的微笑,显然是刚刚征服了一位贵族小姐后满足的成就感。

    这就是真正的贵族,伟兹先生和莱特先生对视了一眼,眼前这个最富有魅力的贵族陆斯恩,在司盾列号上除了拥有一位情人外,还拥有了一个敌人。

    这章很缓慢地码了5个小时,因为一直恶心想吐,难道是怀孕了?

第二十六章 歌莱蒂斯的第一次

    歌莱蒂斯站直身体,没有充沛的灵力继续维持光牢所需要的消耗,歌莱蒂斯身上流光溢彩的圣光囚牢终于消散。

    她踉跄着跌倒在床上,房间里只有她深深的喘气声,那一对随时可能挤破束胸衣呼之欲出的酥胸起伏不已,这样的美景,可惜的是无人欣赏。

    和她身体的疲倦不同,她嘴角的笑容却如此满足,这是她第一次被强势的男人如此压迫,自己必须称呼为主人的男人,总是温柔地微笑着,却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她不得不臣服。

    对于一个权倾朝野,法兰王国实际的女王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让她无法践踏的男人更加愉悦?

    她甚至幻想成为他的坐骑,像一匹马儿一样,任由他骑在身上驰骋,带着荆棘和刺藤的鞭子在她高挺的臀部上随着起伏的臀浪留下一道道血痕。

    这种带着强烈性暗示的幻想让她浑身燥热,她的喉咙里出低低的嘶喊,犹如她遭受反噬时一般,她撕扯开那套镶嵌着凯蒂雅银钻珠链的束胸衣,双手重重地挤压着,揉捏着,拉扯着丰满的酥胸,略带疼痛的刺激伴随着她脑子里那个男人微笑的脸庞,**的动作,让她的身体起伏跌宕,犹如大浪拍打着的司盾列号。

    良久之后,当她身上一丝不挂,双腿之间紧夹的手指因为生命之花绽放收缩而抽搐产生疼痛后,她终于停止了这次充满**的自渎。

    她从未如此满足过,她一直觉得男人都是如此懦弱而无能,却总在脑子里装满*的幻想,如今这位欣赏着她的身体,也放肆轻薄过,却似乎只是随意地**就丢弃的男人,不只让她渴望被征服肆虐,她更渴望征服这个男人。让他以虔诚而敬仰的眼神亲吻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那一定是比成为大爵康,更能让歌莱蒂斯满足的成就。

    不只是双股之间,歌莱蒂斯浑身都已被汗水打湿,她等待着身体从强烈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后,开始让自己恢复成优雅丰润地贵族小姐。

    “人类是唯一可以通过自渎达到生理*的动物,这也是人类之所以高尚的理由。”

    歌莱蒂斯站在镜子前整理,看着妩媚的眼角。微翘的唇线,潮红的脸颊,不由得想起了*剧《克莱夫王妃》里,准备勾引王妃的卢瓦尔公爵地台词。

    轻微的叩门声响起,非常有礼节的那种,不重不轻。不急不缓,刚好让房间里的歌莱蒂斯听到。

    她打开门,此时的她更是散着惊人的魅力。汗水和分泌物夹杂地味道,带来纯粹的对雄性生物的吸引力。

    门廊里站着威廉男爵,他有着贵族标准地修长身材,身体健硕。但并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恐怖模样,而是那种经常进行剑术练习。骑马,马球等贵族运动锻炼的成果。

    他有着同样迷人的黑,略微浓厚地胡须,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学气质。像他这样英俊的男人,还有如猛烈春药一般让女人动情地贵族头衔,*生活难免有些过度,这就造成了他的眼睛里,有着过多的血丝。除了这唯一的遗憾。威廉男爵就是符合女人们完美标准,理想的贵族情人。

    威廉男爵不只是伊登弗朗茨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还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资本,他是弗朗茨家族第一个在市政府担任高级官员的人,经常陪伴着霍尔子爵出席伊登各种宴会地他,在最近地几次上层社会宴席上,都见到了眼前这个绝色的尤物,她灵活地周转在各个上层社会***里,没有让男人们得手,却让他们为之迷恋,同时也和贵妇人小姐们结成了亲密地手帕交,和她们轻松地讨论伊登哪些男人最适合当情人,并且总是能够抓住机会为一些春情难抑的夫人们送去信息,安排她们享受一次次高质量的鱼水之欢。

    这个据说来自法兰的歌莱蒂斯小姐,在伊登小有名气,也同样熟识威廉男爵,男爵相信她一定记得,她曾经接受了自己的邀请,要去参观弗朗茨家族在伊登郊外的庄园。

    如今歌莱蒂斯小姐似乎要回法兰了,那么食言的愧疚,一定会让威廉男爵获得其他补偿的机会,威廉男爵并不需要一个长久的情人,只需要一次海上的**浪漫,和回到伊登后足以卖弄的经历就够了。

    “歌莱蒂斯小姐,虽然和你一同前往法兰是一次有着邂逅意味的旅途,让人充满着期待和憧憬,但我心中的忧伤依然远远大于愉悦。在司盾列号见到你,为我的这次旅行定下了悲伤的基调。如果有可能,我甚至希望伊登所有开往法兰的渡轮都拒绝歌莱蒂斯小姐上船。我和菲兹捷勒家族的二少爷关系不错,要是早一步知道歌莱蒂斯小姐要回法兰,说不定我真的会恳求这位同样仰慕你的二少爷,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男爵的爵位,他还拥有一枚骑士勋章,他也有着和他学气质相配的语言艺术,他脸上淡淡的忧伤味道,很容易就能够让一些爱心泛滥的女人沉醉其中,无力自拔。

    他的眼神似乎不经意地从歌莱蒂斯高耸的胸部上掠过,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彭斯卡芝士一般诱人的肌肤上流淌着一滴汗珠,顺着那道足以埋葬男人雄心壮志的沟壑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而她身后的房间中,浓郁的*味道,凌乱的杯子和床单,都充分地说明了,就在那个男人离开这个房间前,这里生了如何激烈的一次男欢女爱的事件。

    对于威廉男爵这样拥有充足的资本,在伊登可以征服数不清贵妇小姐的男人来说,她们的容貌已经不是最吸引他的了,就是那令人羡慕嫉妒的贵族头衔也无法让他太心动,品尝来自异国法兰的贵族小姐的滋味,才是他最期待地。

    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驾驭着歌莱蒂斯小姐随着海浪驰骋,那么他一定能够体会到盖拉迪诺陛下和法兰历史上最迷人的尤物姬玛在黎多瑙皇宫里美好的感觉。

    和伟大的皇帝陛下,以同样的方式征服法兰女人,这让威廉男爵无比心动。他那双有着过多血色的眼睛更燃烧起*裸的*,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做出一副黯然伤神地姿态。

    歌莱蒂斯似乎羞怯于房间里的凌乱,迷人的脸蛋上露出动人的潮红,她有些惊慌地掩上了门,眸子里跳动着一种威廉男爵难得一见的羞耻。

    许多贵妇人一旦和威廉男爵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之后,总会脱去那层典雅地矜持外衣。成为*裸追求*的雌兽,她们偶尔也会因为**的愉悦而窝在他地臂弯里像未经人事的处子一样装出惶恐而难以抑制的羞人神态,但绝大多数时候她们更会用一种充满诱惑的眼神看着他,那是再次出邀请地暗示。

    威廉男爵不喜欢那种眼神,他的某种能力缓慢地恢复让他难堪,他更欣赏歌莱蒂斯这种似乎被窥破秘密后无地自容。惹人怜爱的模样。

    这样的女人,大概更加容易征服吧,她们总是紧张而容易被挑逗达到*。让男人的成就感来得更快更充足。

    “非常遗憾,威廉勋爵,我甚至没有时间赴约参观弗朗茨家族的庄园。那可是伊登非常有名的庄园,仅次于菲兹捷勒家族的温斯顿庄园。”歌莱蒂斯小姐毕竟是在伊登上层***里转得开的女人。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背靠着门。慵懒无力地她露出一个妩媚地笑容,“或作为补偿,勋爵阁下应该让我参观下你在司盾列渡轮上最顶级的套间,我听说除了配备浴室和观景阳台外,还有一个挂着宫廷金莎蓬帐地兰姆盾标准大床,非常舒服。”

    威廉男爵怎么会不解风情地听不出这种并不十分含蓄的暗示?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威廉男爵露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帮助他赢得了无数女人的好感。不曾在情场上折剑的男爵。用这样的笑容,配合着他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非常荣幸地出了邀请:“只要歌莱蒂斯小姐愿意,我甚至可以将房间送给你。”

    “哦?这样的礼物在漫长的海轮旅途中,实在太让人欣喜了。但是威廉勋爵,你将房间送给我之后,你怎么办呢?”歌莱蒂斯小姐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为难,她也似乎想不到,可以将自己的房间交换给威廉男爵,或说她希望以别的方式安排威廉男爵。

    “一个人的夜晚,和一个人的旅途同样寂寞。我非常愿意陪伴歌莱蒂斯小姐。”威廉男爵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歌莱蒂斯海水蓝的眸子,“房间并不小,床也很大。”

    歌莱蒂斯小姐嫣然一笑,这是能够在伊登宴席上绕起骚动的笑容,曾经被菲兹捷勒,托拜厄斯,弗朗茨,恺史维等家族的贵族子弟们认为可以媲美伊登的守护女神,海洋之心特尔斐的微笑。

    “你稍等,我这个模样,和一位尊贵的勋爵站在一起,很失礼。”歌莱蒂斯后退着走进房间,威廉男爵隔着门缝,也可以看到她嘴角妖魅的笑容,让他的心不安份地跳跃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

    当歌莱蒂斯再次出现在威廉男爵眼前时,她已经挽起了秀,用纱网兜起蓬松的丝,插上描绘着来自云周大陆青花瓷器上纹饰的髻,优雅的步伐拖着裙摆,时不时地侧脸美目在威廉男爵英俊的脸颊上流转,她的手臂中还夹杂着一本用黑山羊后腿内侧最柔软的羊皮作为封面的书籍,给她增添了一份知性的气质,更让人心神摇曳。

    威廉男爵的房间是司盾列号上最奢华的套间,它由复式的两个楼层组成,甚至有像菲兹捷勒大船酒店那样的酒柜,和独立的可以看着海景享受下午茶的阳台。

    任何一个女人,如果不是*难以抑制,或偶尔的刺激,她们不会介意和情人缠绵时野合,其他任何时刻,她们都会因为奢华浪漫的宫廷金莎蓬帐的兰姆盾大床。而更加投入,更加让男人享受到温柔诱惑地刺激。

    歌莱蒂斯小姐似乎比威廉男爵更加有那份温柔的期待,她主动地掩上了门,让威廉男爵听到了一声宣示她心情的“咔嚓”声,反锁出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私密环境。

    她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威廉男爵,走到有雕花铁栏保护的落地大窗前,推开了印着雾气朦胧镜花的玻璃橱窗。让海风吹散着白色的温克尔曼式纱帘,她嘴角地微笑,在如此的海景下,让她不愧于媲美海洋之心特尔斐的赞誉。

    “大海是如此的神秘浩瀚,总让我想起神秘学纹章中的各种象征图形,我想如果没有大海。大概连《月经》中天使和恶魔的战斗,都不会如此精彩。”歌莱蒂斯任由海风挑动她地额前的几根丝遮住眼帘,翻开了她手中的黑色书籍。

    威廉男爵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彼得绿堡红酒。出产自法兰波尔多地区柏美洛地区地它,产量只占波尔多地区红酒的百分之三,是仅次于“红酒巨钻”罗曼尼-康迪的顶级红酒瑰宝。

    即使是威廉男爵,拿出这瓶专为猎艳准备的黄金液体。也感到心疼,但如果是湿润歌莱蒂斯小姐那粉嫩地唇和细腻的舌尖。威廉男爵依然觉得物有所值。

    一边倒酒,威廉男爵一边显示自己地博学:“神秘学纹章总是和宗教联系起来,只要查究纹章的起源时代,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宗教运动,就能够找到些端倪。”

    “不愧是威廉勋爵,你博学的名声,早已经流传在伊登的名流之中,我也有所耳闻。我这里正好有一本描绘神秘象征图形的书。你能否为我解释一下?”歌莱蒂斯接过威廉男爵递来的酒杯。给他展示她随身携带的黑色书籍。

    威廉男爵放下酒杯,翻看着这本封面没有名字地书。第一页常见于一些异端学派和秘密团体地旗帜和宣传手册上,那是撒旦级大恶魔阿撒兹勒的标记,威廉男爵表了一些独到地看法,他相信来自法兰的歌莱蒂斯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只有樱兰罗帝国的人们才会深入研究异端学派,以至于稍微博学点的贵族都会有所涉猎。

    不出所料,威廉男爵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歌莱蒂斯欣赏而略带仰慕的眼神,在他精彩地解释了第二,三,四,五页之后,歌莱蒂斯的眼神已经变成一种渴望的期待了,水盈盈的目光中有着让威廉男爵饥渴般的*。

    博学多才的贵族,才能够吸引到那些同样拥有高贵身份的女人,威廉男爵觉得自己只需要解释完第六页,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定会被他简单地征服,甚至不需要他技巧十足的引导和诱惑,就能让她脱去繁琐华贵的外衣。

    他有些急迫地翻开第六页,让他十分惊讶地是,第六页居然有歌莱蒂斯小姐的画像,她半裸着身体,肌体上有着诡异的黑山羊头纹章,她跪拜在一个黑衣男子的脚下,用尊崇敬畏的眼神仰慕着,而他赫然就是威廉男爵前不久看到的那个和歌莱蒂斯小姐挽着手臂离去的男子。

    那种不经意地带着散漫的温柔微笑,让威廉男爵过目难忘,而栩栩如生的画像更让威廉男爵确定了画像中的男子是谁。

    威廉男爵略微疑惑地回过头来,却看到歌莱蒂斯水盈盈的海水蓝眸子已经变成了一眼眶的鲜血,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汪红色的液体,充满着暴虐嗜血的气息。

    威廉男爵错愕惊惧地丢下那个黑色书籍,刚刚迈开双腿,却跌倒在地板上,他翻转身来,牙齿因为眼前恐怖的女子而上下磕碰着,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怎么了,亲爱的威廉勋爵,你这是想要去哪里啊?难道我吓着你的小心肝了吗?”歌莱蒂斯俯下身来,手掌按在威廉男爵狂跳的心房上,“哎呦,真的啊,这样的频率,难道你就不怕心脏爆裂吗?”

    “歌莱蒂斯小姐……你……你……”威廉男爵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如何求饶,眼泪和鼻涕让他的潇洒的贵族骑士形象糟蹋得一塌糊涂,但他怎么可能还在乎这样?贵族的尊严,骑士的精神,那些都只是威廉男爵用来掀开贵妇人裙摆的道具,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带给他半点勇气和战斗的资本。

    “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威廉男爵,我是如此的欣赏你,甚至想将我纯洁神圣的处子身体奉献给你,然而你现在这样的态度,很让我伤心。”歌莱蒂斯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流出忧伤的血泪,她鲜红的舌尖吝啬地将流到唇角的血液舔舐回去,“我怨恨那些让我伤心的男人,所以我也要伤你的心。”

    威廉男爵泣脸色惨白,他真希望自己昏死过去,死死压抑着喉咙间的嚎叫,做出最后的努力:“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你不杀我,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那你会不会挥舞着鞭子抽打我白嫩的*,让我像一条母狗一样驯服成为你的宠物,在我的身体留下暴虐后的血痕?”歌莱蒂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威廉男爵,虽然她那双骇人的眼睛已经无法透露出这种情绪。

    “不会……我对你没有半点怨恨,我将成为你的驯服的忠诚走犬。”威廉男爵不敢露出半丝憎恶,绝望中透露出的一点生机让他更加努力地展示他虔诚的敬畏。

    “那就太可惜了,忠诚的,随时期待咬我一口的走犬,我驯养的太多了,我期待着的是一个能那样对待我的男人,你却做不到。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都不珍惜,我很失望。”歌莱蒂斯按住威廉,看着这个如流浪的犬一样可怜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将《死魂经解》按在了他的胸口。

    一道道黑色的死亡气息包裹着威廉男爵,在他惶恐惊惧瞪大的眼神中,一根根黑色的血管在他的肌肤下凸起,纷纷流向他的心房,他的身体迅干枯,全身的血肉瞬间被《死魂经解》吞噬殆尽。

    片刻之后,英俊笔挺的威廉男爵就成了一具可怕的干尸,灰黑色的皮肤包裹着他仅剩的骨头,更骇人的是,他居然还没有死,眼球在空荡荡的眼眶地抖动着,上下巴抖动着,却不出求饶的声音。

    “你还能活着等到司盾列号渡轮进入圣格吉尔岛,说不定闪耀神辉的欧德修凡克家族苦修士们能够救活你。”歌莱蒂斯合拢《死魂经解》,恢复正常的她露出更要媚惑的笑容,“不过前提是当渡轮的水手在现你后不会把你当成不洁和亵渎之物丢进樱兰罗海峡。”

    吸收了威廉男爵的血肉,歌莱蒂斯感觉到力量的增加几可不计,但却证实了自己可以通过《死魂经解》吞噬血肉灵魂的能力增加力量。

    歌莱蒂斯的脸上挂着非常符合贵族小姐身份的淑女笑容,低低地道:“歌莱蒂斯大爵康,这个名字怎么让我感觉比法兰女王的宝座更有吸引力?”

    当她走出房间时,她的笑容已经完全敛去,露出了和威廉男爵同样的错愕惊恐神情,尖叫着:“恶魔……太可怕了……”

    她跑上了甲板,凄厉的惨叫中断了人们的欢歌快舞,她哭泣着,惶恐地铺入了陆斯恩的怀抱。

第二十七章 贪心的狩猎

    “被恶魔亵渎的不洁!”年轻的随船神甫惊恐地嚷嚷起来,他摸着胸前那枚银制的圣钥,口中念诵着驱逐邪恶的经文。

    他的虔诚信仰之心还没有得到天使的保护,无法施展神术,否则的话,看他这幅模样,肯定已经连续施展了数十个“恶灵退散”的圣光术了。

    神甫是唯一一个进入威廉男爵房间的人,或说他是被挤进去的,谁让他是司盾列号唯一一个神职人员呢?

    无法使用神术的神职人员,在对抗恶魔和邪恶面前,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银器,神圣标记,经文,会让恶魔受到致命的打击,那只是教廷的一面之词,虽然许多普通信徒深信不疑,但这位神甫却隐隐有些怀疑。

    这种怀疑虽然不会说出口,却动摇了他面对眼前恐怖情景的勇气,他似乎是为自己增加胆量,高声念诵经文,然后拼命地靠近门口,尽量远离地板上那具还在转动着眼珠的干尸。

    如果不是那套做工优良精细的黑色衣服,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干枯如朽木的东西会是风度翩翩,贵族气质十足的威廉男爵,曾经。

    伟兹先生和莱特先生凑过来看了一眼,赶紧走开了,这种恶心人的东西,是一位一度让他们无比羡慕的男爵,这让他们心中对爵位的期待稍稍降低了一点。威廉男爵遭受恶魔袭击的消息在司盾列号传播开来,对于如何处置干尸般地威廉男爵。旅客们的意见分成了两派。

    底层船舱里的旅客们有一部分认为应该将威廉男爵送往圣格吉尔岛,交给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救助,也有一部分保持沉默,或说事不关己,不想将自己卷进去。

    二层的绝大多数尊贵的旅客却认为必须把威廉男爵丢入樱兰罗海峡,他这幅样子。肯定救不活了。说不定他还会变成恶魔什么地,危害到别地旅客。歌莱蒂斯和陆斯恩则附和底层船舱的旅客们,非常仁善地展示一个贵族的勇气和仁慈,拯救被恶魔伤害的可怜人。是一个虔诚信仰神地信徒不容推卸的责任。

    歌莱蒂斯和陆斯恩的态度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但这些人依然坚持着要将威廉男爵丢入樱兰罗海峡,年轻的神甫表了权威意见,认定这是一种恶魔的诅咒,虽然苦修士们可以遏制这种诅咒的传播,但在到达圣格吉尔岛前……年轻的神甫有些尴尬地承认自己不会使用神术,他没有办法保证这种诅咒不会伤害到其他人,最好还是结束他地生命。让亵渎的灵魂接受天国光芒地洁净。

    勇敢的船长马科骑士将他受伊登阿尔杰伦大教堂主教祝福过的骑士长剑**了威廉男爵的心脏,只可惜当他拔出剑时。却赫然现剑上完全没有沾染半点血液和皮肉,威廉男爵那抖动的眼神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马科骑士。

    马科骑士可不是胆小的神甫,没有心脏还能算是人吗?这样的异端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用剑挑起只剩下骨头架子的威廉男爵,丢进了樱兰罗海峡。

    他丢地很用力,他需要泄自己地怨气,一个男爵在他的船上出事,这次远航结束后。只怕他也会遭到伊登警务局地调查。同时被迫辞去司盾列号船长的职务。

    人们再也无心跳舞奏曲,纷纷议论着。司盾列号上一阵乱糟糟的,每个人都在宣泄着自己或惊恐,或兴奋,或无所谓的心情。

    只有陆斯恩注意到,歌莱蒂斯和那个年轻神甫的身影消失在廊道间。

    陆斯恩依然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海上的风景,初次狩猎成功的猎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她的第二次狩猎了。

    这种贪得无厌的行径,只有两种后果,第一种自然是迅地增强她的实力,第二种就是因此遭受强大猎物的反击,反被猎杀。

    陆斯恩不会去干预,他只会指出一条路,她如何走下去,是她的事情,她的死活,他也不会太在意。

    罗秀只有一个,陆斯恩只在意她怎么走下去。远处的海雾中,已经朦胧可见岛屿的幽暗影子,陆斯恩十分期待着走进这个家族世代盘踞的圣格吉尔岛,这个家族可以因为克莉丝汀夫人的请求,赋予陆斯恩闪耀神辉的姓氏,却没有让罗秀继承这个姓氏,这种明显的待遇差别,总会让人产生种种联想。

    傍晚时分,原定举行的舞会已经取消,所有人都聚集在底层的船舱里,即使是二层尊贵的先生和女士们,都不得不纡尊降贵和平民们挤一张靠椅,没有谁敢再单独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恶魔盘踞在司盾列号上已经成为了所有人认同的事实,在威廉男爵成为干尸后,年轻的神甫,船长马科骑士,还有一位前往圣格吉尔岛朝圣的贵妇人也同样遇害,他们那依然可以转动眼球的干尸躺在二层,再也没有人敢去将他们丢进樱兰罗海峡了。

    歌莱蒂斯靠在陆斯恩怀里,她吓得瑟瑟抖,她显然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的贵族小姐,虽然在伊登社交圈里很有些名声,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选择一个可靠的男人寻求保护。

    伟兹先生这么想着,羡慕地看着陆斯恩,虽然厄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但他比自己刚认识的朋友莱特先生要乐观镇定的多。

    “我可以预见你亲爱的哥哥诺曼十四世,还有弗洛拉王后的命运了。”陆斯恩在歌莱蒂斯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话,“你很贪心,你身上不应该是阿撒兹勒的标记,七宗罪中象征贪婪的玛门才是统率你的君主。”

    “你才是我的主人。”歌莱蒂斯抬起脚尖,在陆斯恩的耳边说道:“你给我的理想如此遥远,以至于我不得不如此迫切地饥不择食。”

    陆斯恩微笑不语,歌莱蒂斯的舌尖在轻轻地舔舐着他的耳垂:“主人,你的味道很吸引人。”

    “这不是我的味道,那是你这种小恶魔永远不可能玷污的神圣。”陆斯恩当然明白,歌莱蒂斯所指的味道,是他鲜血的味道,恶魔在通过吞噬血肉获取灵力的过程中,总会有像猎犬一般觅食狩猎的本能,恶魔会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周围的最美味的猎物。

    “普瑞斯还算是小恶魔吗?”歌莱蒂斯暂时还无法清楚地定位自己的力量,她前不久还只是因为洗脱原罪而获得使用纯粹灵力的能力,一下子进阶成可以使用普瑞斯恶魔力量的强,空前膨胀的自信心,让她过分地迷恋自己的力量。

    “你需要跨越六个等级,成为大爵康级的恶魔,才能够抵御我所拥有的神圣血液,或也未必能够。”陆斯恩微微皱起眉头,歌莱蒂斯并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在陆斯恩脸上并不常见“我也不清楚这颗心脏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任何一个世界,创造它的神,总会用到一些不同于世界模板的潜藏规则。”陆斯恩转过身来,看着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的歌莱蒂斯,“我有必要向你透露一点点消息,要不然你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什么消息?”陆斯恩的表情慎重,歌莱蒂斯和他靠得更近了,整个身体完全贴服着他,她似乎并不介意在整船人面前表现她对这个男人的依恋。

    她让陆斯恩给人一种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感觉,几个犹自惶恐不安的女士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陆斯恩。

    “你不能离开多米尼克大陆,当你越过圣城博耶纳以东后,你会感觉到危险,并且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警告你不要再前进时,你必须马上后退。”陆斯恩告诫着歌莱蒂斯。

    “为什么?如果我不后退呢?”歌莱蒂斯好奇地问道,她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清亮的光泽,很难让人相信,她就是造成整座船恐慌的真正恶魔。

    “原因你不要问,因为你没有可能成为达克尼斯级别的恶魔。只有这种级别的恶魔才会理解这种警告和危险的因由。”陆斯恩的嘴角勾起戏谑的弧线,“如果你不后退,你会马上死去,死亡的度要比你用《死魂经解》吸收最弱小人类的血肉时度更快。”

第二十八章 火山

    在海洋上遭受了一天一夜的恐慌之后,司盾列号渡轮上可怜的人们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圣格吉尔岛。

    人们开始欢呼起来,他们大声地诅咒着恶魔会被净化,受到圣徒格吉尔守护的家族,将驱散这些可怕的肮脏东西。

    “他们的恐惧中没有任何理性,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撕裂,安慰他们时,他们不会变得平静,反而会狂怒,他从你的语言中看见的是地狱的语言。他们抖索抖索地拥挤在一起,苍白的脸色不敢说话,一开口,就是祈求的神的护佑甚至是祈求恶魔的宽恕。”歌莱蒂斯不屑地冷笑着,“如今他们又忘记了神和恶魔,祈求着欧德修凡克家族的护佑。”

    “人类中有两种,一种人会像尔扎克隆一样,在手杖上刻着:我能摧毁一切障碍,另一种人会像格奥尔格一样,将这句话改成:一切障碍都能摧毁我。你所见到的,就是第二种人,在这样一艘船上,陌生感,孤独和恐惧,让他们敏感抑郁,就像格奥尔格的小说所体现的悲观,无论主角如何抗争努力,强大无形的外力始终操纵着一切,让人在恐惧和绝望中,不得不归于灭亡。”陆斯恩站在船头,静静地诉说着,“这时候格奥尔格的小说主角们现,操纵着自己的外力被迫离开时,他们的狂喜会很自然地让他们最感激这种使他们新生获得希望的力量。”

    “你似乎这两种人都不是,你不会像格奥尔格那样神经质,忧郁痛苦,也不会像尔扎克隆那样面对一切都充满着决心和勇气,我能看到你的小心和谨慎,你习惯谋定而后动,你会明智地避开无可摧毁的障碍,寻找一条新的路。就像你一开始选择让法兰和樱兰罗开战。而当你现可以利用我之后,你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先前的方案,用我来对付圣伯多禄国教廷。”歌莱蒂斯看着陆斯恩的侧脸,一张干净而有着柔和菱角的脸,在暴露出不相衬地力量时,总让歌莱蒂斯感觉到惊艳。

    “《黑暗伯爵》中准备复仇的伯爵在自己的城堡里和他的宾客欢愉。他非常慷慨,总是充分满足他的朋友,他在城堡前的一块碑上刻着:我爱爱我地人。然而当他开始复仇,向那些陷害过他的人展开无情的报复时,我想这块碑上应该再刻上一句:我恨恨我的人。我是什么人。不是取决于我面对障碍时的态度,而是要看我因为什么人而去面对这些障碍。因为爱我地人,我能摧毁一切障碍,因为恨我的人,我会为他设立障碍,如此而已。”陆斯恩又低声补充道:“神说,信我。得永生。我觉得更应该改成,爱我,与我爱,得永生。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爱,是很奢侈的词。”歌莱蒂斯冷笑着回答陆斯恩,她显然不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圣格吉尔岛是斯坎塔达斯群岛中最大的一个,艾斯潘纳王国的航海家在现这些岛时,最初只注意到岛屿上险峻的山峰和形态诡异地巨石。在艾斯潘纳语里,斯坎塔达斯就是魔鬼的意思。但很快航海家们就现这些岛的神奇之处,这里因为受到来自喜拉雅雪顶经过北海灌注的寒流,让这里有许多极地生物,包括那种如同穿着燕尾服的肥胖绅士般的企鹅,巨大的海狮,灵活的海豹,也有在新月大陆沙漠和南埃尔夫大陆炙热地带的火蜥蜴,它们生活在圣格吉尔岛上地火山旁边。

    圣格吉尔岛最著名的动物就是巨龟。这些重达数百磅地生物。据说是多米尼克大陆各自然物种中最长寿的一种,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们和这些巨龟关系良好。朝圣的信徒们经常可以看到一只巨龟的背上坐着一位苦修士在祈祷。

    远观斯坎塔达斯群岛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密布在海洋中,圣格吉尔岛像统领它们的王蛰伏在海洋之中,火山顶上凝聚的乌云笼罩下,岛屿上隐隐散着圣洁地光芒,这种光泽冲撞着乌云,似乎正是由它激荡起乌云中地电闪雷鸣。圣格吉尔岛港口并不像沃兹华斯港那些码头般匆忙繁乱,这里没有大声呼喊号子的引港员,也没有粗鲁地水手,更没有渔船的鱼腥味,一个不大的码头上站着几位穿着白袍的人——欧德修凡克家族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成为苦修士,有些人会步入俗世,担任闪耀神辉家族在俗世中的代理人。

    这些白袍人看着从司盾列好拥挤而入的旅客,并没有惊讶,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们几眼,依然缓步地行走在马上头,白袍人们挥洒着圣水,他们唱着圣诗洗涤着来自俗世的尘垢,因为远离恶魔盘踞的司盾列号而轻松起来的旅客们排成一行,沿着长长的码头前行,当阳光穿透乌云,挥洒在这些历经折磨和绝望的可怜人身上,有几个女士虔诚地跪倒在鹅卵石的地面上,磕谢神和圣徒的护佑。

    “那些人肯定是犯了我们不知道的罪恶,才遭到这种厄运。”莱特先生握着手杖,露出自信的笑容。

    白袍人们将他们引到一处入岛前的圣庭前,高大的廊柱上铭刻着教典经文,一个苦修士在圣庭里大声念诵着《日经》,抚慰着这些虔诚感激的人。

    陆斯恩悄悄地离去,这些或许是普通修士的白袍人并没有现他的踪影,作为一个圣地,除了欧德修凡克家族设定的几个禁区,这片岛屿上的绝大多数地方都可以提供给普通人参观朝拜,不需要参观是否拥有尊贵的身份或是否虔诚的信徒。

    这里也体现了格吉尔教派传道和伯多禄教派传道的不同,在圣伯多禄国,教皇宫和圣伯多禄教堂,很少向公众开放,只有在极少数重大的祭典时,才会邀请多米尼克大陆各教区的权贵人物观礼。

    格吉尔教派主张亲近信徒,而伯多禄教派更偏重于让信徒敬畏,这种区别让格吉尔教派在多米尼克大陆更受普通信徒的欢迎。伯多禄教派则更能满足各教区权贵们的统治需要,教廷的权威能够让信徒们不敢反抗受到教廷认可的统治。

    圣格吉尔岛地中央是突兀的火山,这座反应活跃的火山偶尔也会喷,但是岩浆会顺着北部的缺口流入海洋,欧德修凡克家族居住的庭院和圣格吉尔教堂位于火山南部,并不需要担心火山喷带来灾难性的毁灭。

    更何况欧德修凡克家族地苦修士们虽然不能像魔法师那样理解和掌控自然力量。但他们更精通于防御,众多苦修士联合施展的防御神术可以笼罩整个圣格吉尔教堂,不至于让随风飘散的零碎岩浆液烧毁珍贵的木石结构教堂。

    火山的喷,也带来肥沃地火山灰,在火山周围的平原上。有着能够种植出硕大小麦颗粒和葡萄的沃土,圣格吉尔岛上的苦修士们习惯了自给自足,多余出产的小麦他们会制作成麦饼和面包,一点也不亚于贵族们享用的精制面包,苦修士们带着这些面包和麦饼,会赠送给他们苦修沿途遇到的流浪汉或饥饿地孩子,而他们只食用混杂着麦皮和面糠的面包。就像下等人吃的那样。

    陆斯恩举目望去,除了圣格吉尔教廷因为采用斯坎塔达斯群岛随处可见的巨石修建,远看有着粗犷的美感以来,其他建筑都很普通,就像多米尼克大陆随处可见的小镇上那样,白石垒的墙壁,红色的长瓦,尖顶的塔楼,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倾斜地南坡上。葡萄林和山毛榉树密密匝匝地,勾勒出火山上的凹凸。柔嫩地树梢在风扫过时像草原一般起伏着。

    在这里看不到像樱兰罗西里尔区,伊登内城广场上那样秀丽雅致的小花园,只有那些有着漂亮纹路的灰白色大石堆砌在一起,护卫着信徒通往圣格吉尔教堂。

    在圣格吉尔岛上最多的便是巨龟最爱食用的醉鱼树,这些不高的树木有着茂密婆娑的树叶,它们低矮的躯干可以让体型庞大地巨龟抬头就享用美味地树叶。

    陆斯恩沿着海岸,绕着圣格吉尔岛,远离了人们的关注。他时不时会碰到几个路过地苦修士。他们只是谨持着修士的礼节对陆斯恩行礼,并不曾多关注他会在这里做什么。

    几只巨龟在海岸上奔跑。没错,确实是奔跑,很少有人会用奔跑来说明巨龟的前进步伐。巨龟大概也是多米尼克大陆唯一一种和兔子赛跑也不会失败的乌龟,它们迈着巨大的步伐,在地面上出沉重的轰隆声,让大地都颤抖着,数百磅的身躯,坚硬的外壳,陆斯恩甚至想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如果能够驯服这些巨龟上战场,只怕比重甲骑兵更吓人。

    陆斯恩没有看到传说中骑着巨龟念诵经文的苦修士,却在一个宁静的海湾看到了一位坐在巨龟背上的修女。

    海湾旁有巨石遴峋,海浪拍岸,被激荡的片片破碎,修女身下的巨龟昂着头,面朝大海,修女站起身来,海风吹拂着,让她宽大的修女袍子紧紧地贴服着玲珑有致的*。

    修女高而苗条,当她和看似笨拙的巨龟在一起时,她散着一种原始的淳朴姿态,她的微笑中有着恬静的修养,或当她尝试着将脚丫探进海水时,还有一种自然的风韵会拨动着人心中颤抖的弦。

    修女并不如贵妇人小姐们那般会卖弄风情,将自己的魅力通过举手投足的暗示性动作体现出来,但她温情的目光总能够轻易地打动人,所以连巨龟都安静地欣赏着她,甚至忘记了拨开海沙湿润它的爪子。

    “你让我想起了德-莱纳夫人,她在遇见索莱尔第三个儿子前,她就像你一样单纯而美丽。”陆斯恩说的是亨利-贝尔的作品《木匠的儿子》,描述小市民阶级艰辛奋斗最终失败的悲剧作品。

    看到手中随意地挥舞着手杖,踏着卵石走来的年轻男人,修女用崇敬的目光望着他,赤着脚从巨龟上跳下来,虔诚地拜倒在他身前。

    “沙芭丝蒂安,你在这里等了多久?”陆斯恩问道,要让欧德修凡克家族的那位老人公然和圣伯多禄国教廷翻脸。少不了莎巴斯蒂安的帮助。

    “感谢父神,我在伦德接受了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地召见,才赶来圣格吉尔岛,即使有巴萨罗姆二世手抄的血文字《日经》可以随意使用灵力,但横渡樱兰罗海峡时,依然有些吃力。”沙芭丝蒂安解释道。虽然陆斯恩没有要求她提前多长时间赶到,但她总觉得只是早到半天,不足以表示她对陆斯恩的尊敬。

    即使是最上位的炽爱,普智,王座三阶天使。在等待仰视神颜时,依然需要在虔诚念诵赞美诗等待百年甚至千年后才能心怀纯净的仰慕觐见神,沙芭丝蒂安作为最低阶的奉遗天使,再次见到父神,只是在短暂地日子之后,这让她忐忑不安。

    陆斯恩并不在意这些,他伸出手。沙芭丝蒂安颤抖着把纤细的手掌放上去,她的手掌上还沾染着细细的海沙。

    拉着她站了起来,陆斯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其实我不是你的父神,我是一个恶魔,就是我诱骗了纱麦菲尔,路西菲尔,萨麦尔离开天国,堕入地狱。”

    沙芭丝蒂安内心虔诚,真正侍奉神地下级天使。远比最靠近神的上位天使与人类,更有坚定的信仰。她只把这当成父神窥视她内心的言语。

    所幸她毫无愧疚。她心中没有半丝不敬神的阴暗。

    陆斯恩看到完全不为所动的沙芭丝蒂安,轻轻摇头,“狂热的信仰让天使也能失去理智。”

    “据说圣格吉尔岛上地火山,通往阿撒兹勒被囚禁的火海,每当阿撒兹勒口吐渎神之言,火海中便会燃烧起滔天的火焰炙烤阿撒兹勒的灵魂,让他凄厉嚎叫,他口鼻中喷出的炙热气息。导致了火山的爆。而欧德修凡克家族时代聚居于此,便是为了监视阿撒兹勒的动静。”陆斯恩仰望着火山顶隐隐的轰隆隆响声。火山灰不停地喷吐,在极高的天空中形成乌云,与总是散着圣洁光芒地圣格吉尔大教堂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一代身披一袭圣徒华美神袍地欧德修凡克家族大长老,总会在稍晚的时候攀上火山口,念诵经文,平息阿撒兹勒的阴暗暴虐气息。这样的传统自从欧德修凡克家族踏上圣格吉尔岛时,就已经开始了。”沙芭丝蒂安也抬头仰视着,“父神,我们是在火山口上等待这位圣格兰姆耶,还是去圣格吉尔大教堂彰显神迹?”

    “先去火山口。”陆斯恩说。

    依然活着,能够在名字前加“圣”的尊称,整个多米尼克大陆也没有几个人,更何况这位圣格兰姆还继承了圣徒神袍,虽然并不是代表他有着圣徒的然地位,但依然尊崇。克莉丝汀夫人作为圣格兰姆的孙女,她对祖父的习性和行迹非常清楚,因为年纪问题,再加上炙热地空气,不能使用神术退避炎热地限制,让圣格兰姆在火山口念诵经文时无法支撑太长时间,陆斯恩现在慢慢爬上火山口时,这位老刚好下山,不会碰到,他想去看看这座火山是否如传说中那样是真正的阿撒兹勒地火海囚牢。

    像普通的登山一样,陆斯恩和沙芭丝蒂安消耗着体力攀爬,他们选择攀登的位置位于火山北坡,岩浆从这一面流淌入海,许多凝结在火山上,让整个北坡差不多寸草不生,只有一条条岩浆流冷冻后留下的沟壑,昼夜温差和风雨的销蚀也让岩浆石上多了许多可供攀爬的坑洼来到半山腰时,陆斯恩已经能够感觉到火山口传来的热浪,手掌按住地面时能够感觉到一点点温热,他回头看沙芭丝蒂安,这位修女因为有圣徒血文字《日经》的帮助可以充分施展灵力,却未曾锻炼过这具身体,如今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一道道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沿着脖颈流入胸前,她不顾仪态地拉扯着修女袍,作为一个天使她在精神方面的忍耐力比人类要强,但她现在这具身体在尤金芬妮庄园养尊处优多年,早已经无法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了。

    “圣格兰姆已经年逾九十,每日攀爬这座足有三千尺的火山,风雨无阻,你说他为什么能够做到?”陆斯恩停了下来,问沙芭丝蒂安。

    沙芭丝蒂安的嘴唇有些干裂,她依然马上回答:“因为他是一名虔诚的苦修士,时刻谨记着他的职责,不曾有愧于他的信仰和精神。”

    “你是天使。”陆斯恩意味深长地道。

    沙芭丝蒂安惶恐不安,她念诵着经文告罪,她是一名天使,一个年逾九十,快往升天国的年迈老苦修士尚且能坚持着每日攀爬,她却露出这样的疲态,天使的信仰和精神,甚至不如人类。

    沙芭丝蒂安咬紧牙关,不再需要陆斯恩等待,紧随着他的步伐,经过漫长的攀登,在看到那个年迈老人模糊远去的背影时,沙芭丝蒂安终于站在了火山口。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和兴奋,渴望地看着陆斯恩。

    “你应该能够体会到,人类那具看似脆弱的*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信仰和执着的追求,会让他们非常强大。这也是为什么十二圣徒能够在天国获得席位的原因。”陆斯恩并没有表示出对沙芭丝蒂安的欣赏,“这位老圣格兰姆耶,他将人类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他的力量来自于自己的苦修,所以他在虔诚信仰神的时候,也虔诚信仰着自己。要让他按照我们的意志行事,只是显示神迹不够让他完全敬服,还需要展示真正可以让他屈服和战栗的力量。沙芭丝蒂安,你能够做到吗?”

    沙芭丝蒂安有些犹豫,她的嘴唇已经裂开出血丝,她的眸子沉静下来,歉疚地回答:“父神,我有罪。只是匆匆地看到他的背影,我无法估计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奉遗天使,果然只能作为传达天国旨意的使,要向真正的人类强展示天国的力量,让他们拜服,你还不够。”陆斯恩看了一眼火山口深处翻滚的岩浆,“或我可以试试。”

    虽然获得了一颗罗秀的心脏,拥有了使用神术的能力,但陆斯恩并没有把握,他要面对的不是费迪南德,班克罗夫特,守日头领泽维尔这样只是获得部分低阶天使力量的人物,圣格兰姆耶在继承了圣徒神袍后,也会继承欧德修凡克家族世代相传的那些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圣徒法器。

    接下来几章,本书目前最大的坑,罗秀的身世和克里斯汀夫人的婚姻会羞答答地揭开面纱一角。

    为了让我写的更慎密而让人惊叹,拿出月票鼓励我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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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法则介绍:
烈金雷诺特家的千金大小姐罗秀,骄傲的如同冬日里盛开的优香花,漫步在帝都伦德的街道上。
雾气打湿的地面散出湿漉漉的光芒,水气从伊苏河上弥漫出来,有着别样的景致。
罗秀身后跟着她的侍从官6斯恩,低调中显露出奢华的黑色燕尾服,洁白的手套,点缀着法兰水晶的紫穗佩剑,左胸前烈金雷诺特家族的马蹄型家徽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6斯恩,我讨厌这雾。”
“小姐,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个要求有些过份。”
罗秀轻哼了一声,“那算了,为了惩罚你无法驱散雾气的无能,你必须做一长诗。”
6斯恩犹豫了一下,弥尔顿、华兹华斯、雪莱、济慈的商籁体十四行诗他记得不少,但用徐志摩的《sayinggood-byetonet》,打这种小女孩,更合适。贵族法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贵族法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贵族法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