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强横的野猪
“这个是??七杀护主??”林封谨在这方面的经历极其丰富,而林德的命格又是华盖真命,所以可以调动华盖的星力在关键的时刻庇护全身,所以林封谨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谭奉沙则是七杀主命的人,在危急的关头,便开始调动七杀星的星力来防身!
不过林封谨虽然插手不上谭奉沙和野猪在精神层面上的比拼,但妖星之力乱天下可不是白白叫出来的,连上天的意志都要被妖星蒙蔽,何况是七杀星的星力?
只见林封谨将手一拂,大团大团紫红色的浓密雾气涌了过去,将那七杀星力化为的链子枪完全的包裹了起来,顿时,这星力形成的武器也变得似没头苍蝇那样到处乱撞,完全失去了目标。
又只等了片刻,林封谨的心中忽然响起来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
“先生!!先生求你救我一命,将我的七杀枪放进来,我乃是西戎国上任国君的太子,手握秘藏七处,金银财宝无数,死士数千,倘若我能成功逆天改命,必然恭请先生为上师,他日重夺大位,必然以国师的位置酬谢,同享荣华富贵!”
这声音正是谭奉沙的,林封谨听了以后却是叹了一口道:
“你能瞒天过海进去,是我的疏忽,也是你的机缘,这就不必说了,你开的条件固然诱人,但我平生做事最重信诺,纵然救野猪这个穷光蛋没有半点好处,既然答应了他,那么就一定要做到底,你就不用再说了。”
这时候,野猪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先生的神术竟是如此神妙,哈哈哈哈,我从出生的时候看到的所有事情。所有细节居然都一一的记了起来,先生,把他的那七杀枪放进来吧!让他撑得久一点,我得到的好处就越大,他就是我的磨刀石,坚持的时间越长,我就被淬炼得越锋利!”
林封谨心中巨震,他万万都没有想到,这野猪的斗志真的是如此顽强,意志力如此惊人。竟然将谭奉沙这元昊的大弟子当成了磨刀石!!
既然野猪都出声说话,他将手一挥,那围绕着星光凝聚成的七杀枪的妖雾立即就飘散了开去,而七杀枪本来就是星光凝聚成的,没有实体,所以也就漂进了那真水之精化成的巨球里面去。
林封谨接下来继续等候,这一等时间就迅速的挪移了过去,直到是东方发白,天空当中传来了一声鸡啼。就在这个时候,林封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到了自己佩着的那把开天斧竟是开始发热,然后发出了嗡嗡的颤抖声。
紧接着。这把斧头上面的夔牛心脏居然开始从左至右的慢慢的向内翻转隐藏了起来,而另一面被翻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鸽子蛋大小,仿佛钻石那样有着棱切面的红色宝石!手心的肌肤接触到这红色宝石。几乎都有被火焚的感觉!
然后,这开天斧本来是双刃斧的,但另外一面的斧刃居然也开始旋转了起来。转而朝向了另外一面,最后的造型便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从双刃斧变成了单刃斧,在旋转的同时,斧刃上更是不停的闪耀光芒,居然是在吸取天地元气,因此更是看起来血腥狰狞宽大了不少。
林封谨本来使用开天就十分吃力,此时单手提着这变化以后的巨大化开天,更加觉得沉重吃力,甚至要用双手握持,而他大概身高接近一米八零,可是此时这开天斧变化之后被林封谨提在手里面,反而显得他身量矮小了许多,由此可见这把斧头变化得何等巨大!
紧接着,就见到那真水之精化成的巨球周围,居然开始幻变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男子半身幻象。
这男子头上缠绕着龙蛇纹理黑色头巾,佩戴着大头人才有资格的狮纹金饰,满脸横肉,格外凶蛮!这男子仰天无声大笑,他的右手中却是提着一面大得惊人的巨盾,而巨盾当中还在沁落鲜血,左手握持的武器,却是和此时变化后的开天斧一模一样!
看到了这男子的幻象,林封谨心中巨震,立即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此人只怕就是开天的上一任主人,西戎大头人多固!!
手持开天三十年横行天下的多固!
敢于与如日中天的大卫朝这种庞然大物直接对抗的多固!!!
“世界真小啊。”林封谨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忍不住叹息道。“难道这野猪竟然是多固转世?”
下一秒,真水之精化成的巨球被哗啦一声的震破,**裸的野猪已经直接以全盛之势的兽身的状态出现,掉入了湖中,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落地生根,初升的阳光照耀在了他的脸上,尽显霸气,他的肌肤表面,此时甚至有了一种钻石也似的透明光泽!!
林封谨也是知道,此时的野猪,实力比起之前可以说是还要倍增,在防御方面,他虽然因为战纹的关系不能穿戴铠甲,但是,谭奉沙浑身上下的一身登峰造极的横练功夫,却是必然要被野猪继承了去,在破坏力方面,野猪此时更是七杀主命的命格,更加凌厉疯狂!
“你的意志力果然厉害。”林封谨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恐怕是我见过在这方面最强大的人了。”
野猪咧开了嘴,看起来更显得丑怪,却是笑道:
“我也这么想。”
林封谨一夜未睡,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道:
“虽然出了些岔子,不过无论如何,当日你放了我的两个下属,我承诺要为你做一件事,你求我救你,我现在做到了,那么咱们就一笔勾销。”
林封谨接着语声转厉道:
“不过,我拥有逆天换命能力这件事,我不希望你说出去,这对我有极大的损害,倘若有什么风声传出来,那就一定是你泄露的,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也知道,我是言出必践的!”
野猪呵呵笑道:
“既然先生这么说,我一定守口如瓶。”
林封谨点点头道:
“那好,我先走了,你要是这几天做梦的时候有身份错乱的感觉,以为自己乃是谭奉沙,那是正常现象,过些时间就好了。”
野猪眯缝起来了自己的小眼睛,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林封谨一眼,然后很是恭敬对着林封谨拱手作别,然后从另外一边走了下山去。(野猪是我很喜欢的一个重要人物,以后还有大幅的篇幅写他的)
***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林封谨一行返回吞蛇军以后,遥城这边已经是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派遣来的官员也已经开始稳定秩序民政,大军也就开拔,吕康更是在邺都弄了一个盛大的仪式来为吕羽庆功,所以林封谨一回来,便刚好赶上了开拔。
等随军走到了房城的时候,秦汉惯例的来林封谨这帮忙整理军务,这厮在攻遥城的时候,因为当时兵贵神速,所以伤势未痊愈的秦汉就被落了下来,因此就逃过了一劫。却见到林封谨却将账目什么的都理算得清清楚楚的,什么东西也都贴上了封条,然后对着秦汉微笑道:
“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去见王上。”
秦汉怔住,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出来,他是心胸宽广的人,知道自己的才干远在林封谨之下,因此哪怕是从正变成副,也是毫无怨言,更是觉得自己可以学到不少的东西。没想到林封谨这幅架势,看起来居然是要撂挑子走人了
当下跟随着林封谨来到了吕羽的王帐处,便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依然是吕羽让申残陪着自己在谈笑。
林封谨带着秦汉走了进去,对着吕羽拱手含笑道:
“今日我的来意,王上应该是知道的了?”
吕羽笑了笑道:
“天下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这次调你来,本来是想要分润一些军功给你,顺带抚慰一下我的坐骑,没想到却是惹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侥幸得胜,你又分润不到什么军功,叫本王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林封谨微笑道:
“要是王上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话,那么不如赏些东西吧?”
吕羽很爽快的一挥手道:
“你要什么尽管说。”
林封谨叹了口气道:
“臣下在关外有一块小草场,也雇佣了部族看守这块地方,这一次跟随我来的这些草原护卫,就是部族里面出来的勇士,他们这一次三百人出来,大概能够活着回来的只有三十个人,实在是精英沦丧,草原上的这种地方,实在是弱肉强食,一旦实力削弱得厉害,周围的部族就都若狼一般的扑上来,所以就求王上补充些辎重好了。”
历来与草原上面交易铁器之类的都是大忌,吕羽沉吟了一下,却是很干脆的道:
“好!”
林封谨诚恳的道:
“那就谢过王上了。”
吕羽冷哼道:
“这是你应得的,我且问你,你在王阳明和陆九渊门下学艺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 动身
林封谨微笑了起来:
“自然是为了出仕王上想说什么,臣都明白,这北齐眼见得就全部都是王上的了,臣的产业十之**也都在邺都,臣的父亲也是将邺都视为了家乡,这次回乡家祭祖都没有回去,王上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吕羽听了林封谨的话,这才释怀的一笑,嘿然道:
“照我看来,你出师也是绰绰有余了,还在东林书院里面耽搁什么?”
林封谨却是正色道:
“王上,臣此时还只是个秀才!”
吕羽一晒道:
“孤是那种连破格提拔都做不来的庸人么?”
林封谨却是认真的道:
“但对于臣这种打算要做到宰辅位置的人来说,以秀才的身份被简拔,以后在史书上却是个大大的污点啊!”
吕羽听了林封谨的话,一时间除了摇头苦笑之外,却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说林封谨脸皮厚吧,他表现出来的才华,却是真真切切有可能做到宰辅的高位上,你说他脸皮薄吧,脸皮薄的人又怎么可能将这种志向挂在嘴巴边上来到处说?
接下来林封谨自然是将王印还回,将各种帐薄印章都交还,十分麻利,吕羽既然首肯了林封谨要给他些辎重,那么肯定就不会小气,林封谨自己没办法在军功上面分一杯羹,自然就在房城的军需库当中狠狠的捞了一笔,整整装了接近五十辆大车这才罢休。
这一批辎重林封谨却是算计好了的,别的不说,那一百骑标配的具装甲骑最为难得!只需要拿出五十骑作为锋矢阵型的箭头,其余的骑兵跟随冲上,在草原上面就几乎可以说是无坚不摧了。
除此之外,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这些辎重兵器,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五十辆大车当中,却有整整二十辆里面乘坐的都是人,大概至少都有有两三百号。
最关键的是,这两三百号人里面大概有五十来人的工匠,其余都是家眷,这些工匠却都是现在三里部当中急需缺少的人物,有了他们,三里部的发展必然能再多上个台阶。
吕羽之所以肯放任林封谨这么干,一来是要笼络他。二来却还是打算在草原上栽培一支亲北齐的强大势力出来,因为说实话,三里部的壮大吕羽也尝到了甜头,单是输入的那上万头军马就十分可观了。
林封谨将一切事情都打点妥当之后,狼突和赤必黎两人也都差不多康复了过来,林封谨便让他们先行带队回草原,自己也不回去邺都,而是领着付道士和几个亲信顺着官道日夜兼程朝着北齐与中唐的边境奔驰了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蓝公子这厮喜新厌旧。又怀念起来了在部族里面做圣兽的威风,便跟随着狼突两人先回草原上度假一段时间再说。
此时虽然中唐在北齐边境陈设了大军,可以说是虎视眈眈,两国的关系下降到了冰点。平常人想要出入关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林封谨先拿出来了东林书院士子的身份,这对北齐的守将来说,则就是可以通融的了。
等到出了北齐。前往中唐的时候,林封谨都不用表明身份,随行的林家商队主事人大刺刺的一喊。中唐的边关立即就开门将他迎了进去,开什么玩笑,姑且不说林家的商队来来往往都将这守将喂饱了,谁不知道君上每个月也有七八天要在这东家开的泽生居过夜的?敢来找林家商队的麻烦,是觉得这官当的时间太久了吗?白花花的银子嫌多吗?威风耍够了吗?
这一次林封谨入中唐,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来拿自己的收获。
他费尽心机,更是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关系,终于出入昔日大卫的北都,中都,南都,将卫烈帝隐藏在三处宫中的秘密完全发掘了出去,却恰恰好好是一首婉约妩媚的小令: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袜横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这其中,隐藏在三处宫中的秘密,便是将这首小令补完。然后拓印在了龙袍上,便出现了一副地图,旁边还写着“万牲园,和羞走”,六个字。
林封谨不明白“和羞走”三个字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估计一切都只能等到按图索骥,抵达藏宝的地方才知道,所以他现在的目的地,便是在往西京北七十里的万牲园遗址行了过去。
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林封谨为求小心,还是有改头换面,经过了易容之后无惊无险的就来到了昔日的万牲园附近,这里又被称为是云雾山。
既然是被用来饲养各种珍禽异兽的,自然肯定要具备两点,第一是水草林木丰茂,这样的话,才藏得住这么多珍禽异兽,第二肯定是要区域的地势若盆状,形成天然的囚牢,这样的话,里面圈养的这些珍禽异兽才会乖乖的呆在里面逃走不了。
大卫当年覆灭的时候,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哪里还有人顾得了这一处皇家园林,而中唐立国之后,李坚在四战之地,杀人都杀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来杀禽兽打猎?
所以林封谨此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残垣废墟,纵然还有两三处凋零破败的房屋,都是头顶上破着比水缸还大的洞,什么门窗之类的都被拆卸不见,远远看去,黑洞洞的好不瘆人。
来到这里,遥想当年史书记载大卫朝“万国来朝,使节若云,在京师等候召见往往都要排队两三月”的盛况,此时仿佛就看到了大卫朝的坟地一般,格外的凄凉零落。
此时林封谨因为已经是做到了最后一步上,只等采摘最后的果实,因此也不怕是被人看出什么苗头来,所以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到宝物,肯定是莫过于寻找向导了。
他来到了万牲园之后一看,便见到这其中的广阔宽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难怪得据说最鼎盛的时候,常驻这里的都有一千五百兵丁,而当卫帝携臣子临幸此地出猎游玩,得有两万羽林军随驾。
这两万人一方面是给帝王作为排场用,另外一方面,则是要深入山中,驱赶各种珍禽异兽出来到帝王的驾前,或者作为猎物,或者当成祥瑞,否则皇帝哪里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去找?当然,相信这些人当中,也有不少的奇人异士,神通中人,否则的话,要寻找驱赶兽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时到达万牲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有些晚了,加上天上还有些阴云密布的模样,林封谨虽然有夜视能力,他本来以为地方若是小的话,那么自己连夜攀山越岭也是可以找到地方,但实地一勘察才发觉,自己这完全是痴人说梦,加上又是要下雨的样子,贸然进山讨不了好去,遇到什么泥石流塌方还会白白吃苦,因此只能安下心来多赶路一程,到了前面最近的一个市镇叫做刘桥的住下再说。
林封谨家里面乃是行商天下,因此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这地方颇为繁荣,每逢三,六,九都有场会,周围的百姓便会来赶集,将乡下土产拿来换钱。届时自然就有猎户将猎物拿来卖的,这种人对周围的山川地理知道得十分详细,岂不是最好的向导?倘若实在还没有办法的话,便可以去生意比较兴隆的饭馆里面,这些饭馆通常都有野味卖,他们自然也可以提供猎人的信息了。
林封谨来到了这集镇上面的时候已经是天色麻麻黑了,各家各户都是掌上了灯,那雨水已经是飘零了起来,看起来不大,却是很快连衣衫都润湿了。
不过这刘桥镇上面貌似也只有两处饭馆,一处还是旅店兼卖酒饭的,问起“野味”两个字都是摇头,说是这云雾山里面的野物可不比其他的地方,凶恶得紧,不来祸害人都是谢天谢地,还不要说是猎捕它们!
小二还说,这刘桥镇上幸亏隔着山还有二三十里,像是山脚下面的大王庄,昌文庄等等五六个村子,这十余年来都是不堪这云雾山上面的野物骚扰,有几个钱的就另外赁房搬走,没有钱的就投亲靠友,真真切切可惜了那荒弃下来的几千亩良田。
林封谨听到这里忍不住奇道:
“难道这些人就只任野兽肆虐而不去猎捕?”
小二连连摇头,压低了声音神秘道:
“怎么会没请?虽然前朝将这云雾山划为皇家的园林禁地,不准咱们老百姓打猎什么的,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几只兔子猎两只山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是大猎物就没事。所以猎手还是很多的,但咱中唐国兴起之后,进山的猎人偶尔就有回不来的,又有人惊恐无比的逃回来说遇到了妖怪,哪里还有人敢去猎捕的?”
“妖怪?”林封谨有些好奇的道:“是什么妖怪?”
小二摇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总之听人说无非就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十分凶恶的那种。”
第四十三章 逃亡
常言道,龙不与蛇居,能够和郡守做邻居的也不是等闲的人,当家的老爷子却是做过一任户部侍郎的孟家,而孟老侍郎和杨古两人派别相异,所以平时也是不相往来的。书中云: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官宦人家做邻居不来往,已经表明了双方是水火不容的。
那两人来到了孟家那边以后,却发觉这里乃是个狭长的通道,看起来应该是孟家这边也修了一道围墙,杨家这边也修了一道围墙,夹出来了这条通道,普通人只以为两家人都是共用一道围墙,谁知道这里面还另有乾坤?
这通道当中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反而能听到远处街道上面喧闹的声音,顺着通道往前面走到尽头就见到了有一个屋子。
屋子里面放着几个十分普通的包裹,包裹上面已经是有了些灰尘,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有大概两千两银子的银票,十几两散碎银子,通关的文牒手续什么的一应俱全,还有两套衣服,一看就是普通的百姓穿的,甚至包裹里面还有剃刀之类的东西,准备得极其周全。
这两个人查看了一下,马上就换上了衣衫,然后一人背起个包裹就往外走。这屋子的尽头看起来没有路了,却有一个地窖,跳进地窖以后就发觉有一个洞可以爬进去,爬到了尽头推开一个木桶爬出来,便发觉是在一个颇大的酒窖当中,到处都堆放着满满的木桶。等到两人都爬出来了以后,看起来就触动了什么机关,旁边的板壁上忽然滑开了一道木板,里面却是有一个把手,用红漆刷过,看起来十分鲜明。
把手旁边钉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拉下后通道便会坍塌。
为首的那个人果断的拉下了把手,然后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了哗啦哗啦泥土滚落的声音,显然地道已经被掩埋了。这表示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只有前进。然后两人继续往外走,鼻子里面就嗅到了一股臭气,原来旁边就是茅厕。
再往前走就见到了旁边乃是一处十分拥挤而热闹的厨房,至少有五六个厨子,墩子,打下手的在这里忙碌着,不过两人出来的方位应该是经过了一番设计的,这些人几乎都是背朝着这边,便是看到了也当他们是到后面来上茅厕的客人。不会留意。
两人继续走出去。果然就见到了这里乃是一处十分繁华的饭堂。人来人往的好不嘈杂热闹,十分拥挤,从这里走出去的话,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并且这时候民风淳朴。往往都是主动会钞,吃饭不给钱的人估计开一辈子饭馆也就只能遇到那么两三次,所以也没人拦阻。
不过在走出去的时候,因为人太多的缘故,一个端着汤的小二匆匆挤了过来,被人一挤一摇晃,端着的汤就撒了些出来,那汤乃是滚烫的,小二痛叫一声。一个失手便将汤打翻了在地,热气腾腾的汤水四溅,不过也没有弄到旁人身上,只是周围的人鞋面上难免会被飞溅到零星的几点而已。
这事情也是寻常,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这两人离开了饭店混在了人群当中慢慢往前走,却也是看到了街头上昨夜激战留下的血迹和被焚毁的一些屋子,走在后面的那人忽然低声咬牙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有内鬼,否则的话,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被识破?”
走在前面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严厉的道:
“闭嘴,噤声!”
后面那人正要说话,瞳孔一下子就收缩了,因为前方已经有一队浑身上下都穿着甲胄的士兵走了过来,左右张望着,手都按在了刀柄上面,看样子似乎是一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那就要一刀斩过去戒备森严的样子。
这时候走在后面的那人便本能的往旁边闪,可是走在前面的那人却是拖着他对准了这队士兵迎了上去,陪着笑道:
“这位军爷,可知道良心当铺在什么地方?”
为首的那个军汉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盘问道:
“你们去那做什么?”
前面那人点头哈腰的笑道:
“俺们的一个兄弟是吴庄的,在那里把婆娘的银钗子当了,说是六十天赎回来,眼下都六十五天了,让我去帮他问问还能赎回来么?”
军汉听了以后便指着西面道:
“在那边,走一里便好了。”
前面那人便谢过了,然后便对准那军汉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直到拐过了街角,这才见到走在了后面那人长长的嘘了口气,将右手在裤子上面抹了一把,显然手心里面全部都是冷汗!接下来这两人真的去了一次良心当铺问了问钗子的事情,朝奉却是不耐烦的让他们拿当票出来,他们却是拿不出来,只能吃了几句挂落走人。哪怕是有人在后面跟踪,也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接下来这两人便施施然的准备走出城去,一路上虽然遭遇了诸多的盘问,不过都还是有惊无险的过关了,他们出城之后,本来是走的官道,没过多久忽然就偏向了西边的小路上,然后进入了一个村子里面。
隔了没多久,就见到有三五艘小船顺着村子旁边的小河下去,这些小船只要航出两三里便可以进入大江,这附近的浔阳江水面开阔,芦苇荡众多,绵延几十里,一旦小船钻了进去,便是天王老子也难以发觉了。
大概过了一两个时辰,外出的这几艘小船才返回了过来,又歇了盏茶功夫,才见到从村子里面奔出了四匹骏马,上面只是托着两个人策马扬长而去!
原来之前开出去的那几艘小船,竟然只是疑兵之计,用来试探是否被人缀上了的,而此时的这四匹骏马,才是正主出现。一旦那几艘小船到了规定的时间没有回来,或者说是发觉村外有什么异动的话,村内的机关就会发动,将所有的证据和人都毁灭得干干净净,保证是半点痕迹都留不下来。当然,这是最后的杀着,要建立这么一处地方耗费不易,所以若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出此下策。
这两个人这一疾驰出去,便是整整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当中,他们毫不吝惜的扔掉了两匹已经力竭的马儿,疾驰出了一百五十多里,已经可以说是离开了鄣郡的范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们胯下的马儿也是终于忍受不住,长嘶一声前蹄一软就甩了出去,几个翻滚之后口中吐出了白沫,四蹄不断的抽搐,看起来已经是力竭濒死了,前面那人还好,虽然腿脚僵硬,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还能勉强站稳,但是后面那人却是在摔落的时候想要发力跳开,可惜力有未逮,一下子灰头土脸的就摔了个正着,可以说是头破血流,将头上戴着的气死风巾都摔落了出去。
这时候便可以见到,在前面开路的那人大概四十上下,四方脸,卧蚕眉,双目炯炯有神,不过下颌的长须将人烘托得有几分儒雅,自然流露出几分书卷意味来,和之前朝着巡城军汉问路的巴结讨好模样截然不同,而后面的年轻人长相与他类肖,不过两条眉毛间距很窄,就仿佛是眉毛随时都拧起来似的,看起来这年轻人也累坏了,摔倒在地以后居然顾不得伤口,却是闭着眼睛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翰林学士张惊鸿和他的儿子张立果。
张惊鸿当年触怒了刘去,被打上了永不叙用的标签,而他去职的时候才三十八,对功名又热衷得很,因此很顺理成章的就被衡王刘建看中收纳入了麾下,因为张惊鸿当年还在户部任过郎中,这个位置虽然官品不高,却是在三年一度的京查当中要担任考核的,所以对南郑各地的官员都颇为熟悉,刘建便派遣他出来联络说服肯归顺自己的人。
张惊鸿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很是实心任事,为衡王说服了好些官员,这一次为了让杨古放心,不惜将自己的儿子带来做人质,没想到他们认为十拿九稳的刺杀居然失手了,李虎的妻族崔家的潜力之深,出乎他们的意料,竟是不惜代价,以家族当中留存下来的大卫朝传下来的替身秘术,为李虎制造出来了一个替身,正是这个替身,才使得他们的大计功亏一篑啊。
张立果喘息了良久,终于觉得疼痛疲倦都稍微好了些,这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
“这该死的牲口,要不是急着赶路,非得将它抽筋扒皮不可,竟然两头一起脱了力。”
听到了自己儿子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张惊鸿忽然楞了一下,身体忽的僵硬住了,但很快就缓缓的放松,对着自己的儿子柔声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给万花楼的那个春儿赎身,这次回去我就不拦着你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不着调?
有才而无财应该就是这三个人的现状,其实也是这世界上很多人的现状,他们辛辛苦苦的用青春和苦读得到了满腹的才华,却缺乏将才华转变成财富的途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林封谨现在就是想要让这三个人来适应这种奢侈的生活,然后,他们注定无法维系这样的生活,所以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面想念它,为之惆怅为之叹息。那时候,林封谨觉得自己就很有希望招揽到其中之一........
经过了三位姨娘的教训,林封谨觉得自家在防范下毒这方面确实是一片空白,所以得及时的亡羊补牢,找一些专业的好手来堵住这漏子。这就是林封谨的目的,很简单干脆,甚至可以说是阳谋,不过就算是讲破出来都是正大光明,有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
***
在离开了邺都五十八天以后,林封谨又重新回来了,
在林封谨离开的时候,从邺城到西京之间,林家整整派遣出来了数百人不停的在路上来回送信,所以林封谨对家里面的大小事情都是把握得事无巨细的。所以他们抵达的时候,林家还特地的在府邸门口特地出来组织了一个欢迎的仪式,家里面的家丁丫鬟什么的都站成两排出来迎宾欢迎,林老爷居中迎接。
这种事情也是将同来的这三位震撼得很是有些手足无措,甚至都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估计他们这辈子估计都没遭受到过这么隆重的礼节吧!
说实话,这三位上半辈子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可以说他们杀的人加起来起码也是三位数往上面翻,可是被林封谨弄得这么隆重的接待。人心都是肉长的嘛,他们心中居然都生出来了患得患失唯恐瞧不好病的愧疚心情。
接下来自然是三个人去瞧病了,而这三个人进去以后做的事情十分诡异,旁边的丫鬟窃窃私语的点评说他们既像是瘸子,又像是杂工,或者像是花匠,偏偏就是不像大夫。
医生要做的事情好歹是望闻问切。老蓝似乎只是在三位患病的姨娘卧室前面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忽然让人把地毯挪开,就在富丽堂皇的林家卧室门口点起干柴,用一只瓦罐烧开了水,丢了半块肉下去熬成汤请三位姨娘喝,然后就木愣愣的坐在了那里,等了半袋烟的功夫就告辞了。
黑老三看起来更不务正业,他打量了一下三位姨娘所居住的房子后,便跑到了房屋的后面的小花园里面去。
这小花园却是十分精致。花匠精心打理过的,枝条什么的都是参差不齐,错落有致,宛若画卷,此时里面更是繁花似锦,姹紫嫣红的盛开。置办这个花园都起码耗费了一两万银子。
这黑老三做的事情更令花匠发指。他将每一株花花草草都连根拔了起来,然后看一看就丢.......倘若不是林封谨请他们进来的,那旁边的人肯定都是以为来了个疯子在搞破坏了。
至于谢瘸子则是更奇特。抓住人问了一句茅厕在什么地方,人家以为他要去方便,结果去了以后回来便站在了原地不动了,林员外去请他瞧病,谢瘸子有些神不守舍了,叫了几声以后才回过神来道:
“哦,瞧过了。”
旁边的丫鬟仆人顿时在心中大哗,在心中腹诽少爷是不是被骗了,这么隆重的请回来三个人,该不是江湖上的骗子吧。
这时候。林封谨先是走到了三位姨娘门口前的那一团灰烬上去,闻了闻以后脸上露出来了震惊的神色,忍不住看向了老蓝道:
“这。这柴火是指星木?”
听林封谨说出来指星木三个字,老蓝脸色顿时一变,奇道:
“公子真是博闻强记,连我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门道都知道。”
林封谨却是正色摇头道:
“术法本来就没有善恶的区分,有善恶的是施展术法的人,据说指星木当中产在南方海边的海湾里面,潮涨的时候在水下为藻,退潮的时候在地上为木,传说可以千年不朽,嫩芽永远都指向北极星。先前蓝先生在我母亲门口生火炼药,估计也是要让指星木的烟雾透进去做熏香,安抚她们体内的蛊虫,至于其余行为深意,小子却是不知道了。”
老蓝笑了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那块肉乃是太岁息肉,我特地炼制过,用其熬汤的话喝下去,可以令蛊虫安静沉眠,有的蛊虫通灵,能识人言,所以用这玩意儿让它们安静,渐渐进入休眠状态,然后我们才能进一步来判断病情。”
黑老三木讷的道:
“我目前最忌惮的,就是这蛊虫得到了足够的生命精华以后化为大圣,那么就不可制了,而一旦蛊虫有往这方面的转变迹象,那独特的气味就一定会吸引来大量的琥珀飞蚁,这种飞蚁并不常见,却是最喜欢在附近的花木根部结巢产卵繁殖........‘
黑老三说到这里,已经不必再细说什么缘由,谢瘸子便道:
“我之前来过邺都,知道这里每天早上有人来收夜香以肥田,所以三位夫人的便溺之类的应该是和其余人倒在了一个茅厕当中的吧?这样才方便运送出去,倘若那蛊虫成了气候,其卵也同样会随着便溺而被排出。茅房里面的蛆虫因为这蛊卵的存在,根本就没可能活得下来,我刚刚去了茅厕看了看,发现蛆虫的数量还算正常,所以.....情况还不算太坏。”
这些话说出来,不要说是其余的仆人,就是林老爷也听得目瞪口呆,隔了一会儿才急道:
“快请坐,请上座!”
这三个人却是摇头纷纷推辞,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下来碰着头合计了一下,看起来就完全仿佛是西北的几个老农闲暇无事,蹲在了地里面合计一下今年庄稼的收成那样,同时也是拿着枝条在地面上写写画画的,最后对林封谨道:
“公子当日喂进去的那一味海兽精华被这蛊虫吸收了以后,究竟这蛊母变成了什么样我们确实心里面也没有底,所以得观察三天,三天以后一定能给个结论出来。”
林封谨听了以后心中甚喜,这三人老成持重的表现深合他意,事实上人命关天,是不可以有任何的出错或者失误的,总之目前病情还算是平稳,根本就犯不着行险之类,所以说求稳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看起来林老爷也是对这三个人的表现相当满意,虽然眼下林老爷养尊处优,越发的养得肥胖了,但是早年的眼力什么的都是还在。这三个人身上那种剽悍邪恶冷漠的气质,是怎么盖也盖不下去的,倘若是二十年前,林老爷倾家荡产也是觉得这种人不能留。
可是此时他也看得出来,这三个人分明就是人心思定,已经觉得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因此不和林封谨通气就直接大力招揽了,等到忙空了以后,直接让管家就送了三张烫金的红包过来笑眯眯的一人发了一张。
老蓝三人忙说不用,但林老爷也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最后打开一看,三人都是有些变色了,急声道:
“老爷太客气了,这份礼太重了。”
***
原来当初林家刚刚到邺城的时候,声名不显,很是花了一笔钱才在这里的甜水巷置办了一套房子。
有一句话叫物以类聚,还有一句话叫龙不与蛇居,一般的富贵人家和官绅,都是在北城,并且官儿做得越大的,就越靠近北面。
为什么?因为当时的皇宫就在北面,距离君上越近,当然就越是牛b了。离君上越远,自然就越是卑贱。
这甜水巷的位置,却是恰好的是在南北城的分界处,也就是说居住的人都是小康市民,吏员小官,甚至有官员将外宅也是置办在这里的。
此时随着林封谨在吕羽面前的地位渐渐被曝光了出来以后,林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了起来,邺城的知府还好,他是三年一换,但是那些孔曹,吏目却是要在这里干一辈子的。
常言道,官清如水,吏滑若油,这些地里鬼尤其是知道林封谨的分量,也是知道他的手段,知道这位爷是位真神,最见鬼的却是,这林公子的年纪他娘的比自己儿子还小许多!
这些中下层官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之前林家买房子不如意,结果得罪了林府,一旦被林封谨他老人家记挂在了心里面,搞不好就要祸及三代!所以早就在忙不迭的跑来奉承,对林老爷说北城有好几处宅子目前在出卖,问贵府有没有兴趣。
林老爷立即大为心动,不过他现在最着紧的还是林封谨的前程,便来和林封谨商议,结果父子两商议了一番以后,只在北城买了一个小宅子,用来交际饮宴足够了,却是提了个要求,说自己在这里住得挺舒服的,家就不搬了,只是房子太小,想要扩建一下.......
第二十七章 又见阳谋!
做完了这些事情以后,火奴亚亚一把抓住了圣虫,同时迅速的朝前走去。
等到东林书院中人发觉了这里翻腾的浩荡气运的时候,火奴亚亚已经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提了一包盐从杂货铺里面往外走!这时候东林书院的几大巨头都纷纷架起了神通赶来,所有的精力都全神贯注在了天子印玺那汹涌翻滚的气运上,哪里注意得到这么人畜无害随处可见的可怜女人?便让她轻易混了出去,而东林书院附近本来就繁华若集市,只是过了寥寥的几个呼吸,火奴亚亚便彻底的蒸发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
林封谨只觉得自己一直在梦中。
最初的时候,应该是一直在做春梦,并且那是一个十分旖旎舒爽的梦,梦中似有神女蹁跹而来,**舒爽,飘然欲仙。
接下来则是天下珍馐佳酿,无所不备,自己在酒香馥郁当中熏熏欲醉,似乎已经是不知何处。
只是在这快慰当中却是有一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内急。
所以在梦中林封谨便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寻找厕所,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厕所嘘嘘完了,迈步出门居然发觉又内急了,并且刚刚走出去的厕所就又不见了,只能继续寻找厕所。
于是这个梦就开始进入了死循环,尿尿,出门,找厕所,继续尿尿,出门,找厕所.......
终于,林封谨觉得膀胱一阵剧痛,只怕是几乎都要爆掉了,大叫了一声便直接跳了起来,结果脑袋一下子就“滋拉”一声顶破了上面的蚊帐,然后二话不说。手忙脚乱的拉开裤带就准备放水,一时间却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看到旁边有个花瓶似乎合用,直接拿了过去就是“嘘嘘嘘”的开闸放水。
这一泡尿整整尿了半支烟的功夫。小腹处都是一阵一阵无法形容的舒畅感觉传来。林封谨这时候才满意的闭着眼睛,呼出了一口长气。忽然一回头顿时傻了眼:
“爹?敏儿?雅思,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林员外明显是松了一口长气,揉了揉睡眠不足而发红的眼睛。一步就迈了出来怒吼道:
“你这小王八蛋还好意思说??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接着提起鸡毛掸子便是对准了林封谨抽了过去,可怜林封谨现在还站在床上,手拿被尿得满满的花瓶,被抽了一下顿时就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结果裤带没系,睡裤一下子就滑了下来,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苻敏儿和左雅思两人虽然都对他十分心许。但总归是黄花大姑娘,见到了林封谨胯下的那晃悠之物,同时发出来了一声尖叫,捂住脸就转身过去。满脸飞红,林封谨这时候还处于半睡眠状态当中,脑子迟钝得很,好在这时候旁边还有侍候的佣人在,所以很敏捷麻利的上前为林封谨解围.......先将他老人家的裤带拉上,然后接过那个装得满满的花瓶.....
半个时辰后,林封谨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书房里面海吃胡喝了起来,至于苻敏儿和左雅思两人已经是匆匆回家了,而此时林封谨身边呆着的,便赫然是平时都极少现身的铁甲神兽天狼。
“你是说,我整整昏睡了四天?”
“是的。”天狼很干脆的道。
林封谨吞下了一块烤羊肉,懊恼的道:
“真是没想到啊,居然昏睡了这么久?是那个火奴亚亚暗算我了?”
天狼淡淡的道:
“没错。”
林封谨一下子几乎都要跳了起来,怒吼道:
“你就看着这**来暗算我吗?”
天狼很干脆的道:
“你的命对她来说不知道多重要,她当然舍不得杀你了,又怕你不识趣很快醒转了过来难为她,所以自然是选择了让你好好睡几天,反而若是我当时出现的话,那一只圣虫处于狂暴状态,倒是很有可能误伤你呢。”
林封谨愕然道:
“我对她,很重要?”
天狼于是用平实的语调,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源源不断的告诉了林封谨,虽然之前天狼是在须弥芥子戒内,但是那滴水精却是吸收了搜查者的记忆,所以结合前因后果,并不难推断出所有的经过。
林封谨听完了天狼的话,呆滞了半天道:
“我,我也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天狼居然在这个时候掉了一句文出来:
“人生如梦啊,主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梦啊,只是看你什么时候醒。”
林封谨忽然浑身上下都颤抖了一下,手上端着的酒都洒了一小半出来:
“你刚才说,我被那妖女魅惑后,浑身上下都没有穿衣服?”
“对啊。”天狼理所当然的道。
林封谨颤声道:
“然后那西魔使居然狠下心来,将天子印玺直接留了下来?”
“对啊。”天狼也是很干脆的道。
“那最后岂不是书院的各位师长都到了?”林封谨开始抹冷汗了。
天狼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书院的山长董仲舒都到了,其余的人还能不来?”
林封谨颤声道:
“那我光屁股的样子,岂不是被他们全部都看见了?!!!”
天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就连我都差点被毁掉,若不是反应及时,迅速表明身份叫出来我是你的奴仆,否则的话,肯定是变成了一堆零件了.........”
林封谨呆滞了半晌,忽然捂住了脸,只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估计就是东林书院了,自己光屁股被妖女迷惑的事情必然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这从此以后还怎么见人?
沮丧了好一会儿,林封谨才长叹了一声道:
“好吧。继续往下说,接下来的事情怎样?”
天狼机械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在发觉了玉玺确实是真的以后,董真人立即就发动了大象无形之术追击而去,成功的抓住了东魔使。不过被你玩过的火奴亚亚则是成功逃脱了.......”
“喂喂喂。什么叫做被我玩过。”林封谨满脸悲愤的怒吼道:“明明是我被这妖女玩弄好不好!”
天狼叹了口气道: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接下来东林书院便将这前朝的天子印玺重新用浩然正气祭炼了一番。将其当成了吉兆献给了君上,君上大喜,由此而定年号为永庆,自身则进位为北齐庄王。庄者。广纳土地也,由此可见君上即位后开疆拓土的决心。”
林封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
“你刚刚似乎提到过一件事,那就是拜魔教徒似乎知道了.......可以和吞蛇这样变态的东西抗衡的神物的下落?”
“没错。”天狼很干脆的道:“并且还说出来了青梅嗅这三个字。”
林封谨又默然了一会儿道:
“那么既然此时君上拿到了前朝的天子印玺,被抓住的那倒霉的东魔使肯定也会说出一些关于传国玉玺的线索了?”
天狼这一次也默然了一会儿,终于沉声道:
“极有可能。”
林封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眉头乃是越皱越紧。更是仿佛若困兽一般的来回在这走廊当中踱来踱去,忽然怒吼道:
“王八蛋!又来这招!”
***
与此同时,在距离邺都一百三十里外的峤山。
这里平日山清水秀,风景绝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个月在山中出没的樵夫和猎人纷纷出事失踪,非但如此,更是竟然连草木上都染了一层揪心的黑。
在峤山里面,有双峰对立,但是双峰脚下,却有一条长长的峡谷,整日云雾缭绕。
此时就在这峡谷当中,却已经修筑出来了不少房屋之类的,进进出出皆是拜魔教徒。
在峡谷的深处,有一处宽阔无比的洞穴,深邃黑暗,此时正有一男一女跪在了洞穴之前,这一男一女身上都散发出来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看起来竟是有竭力压制都压制不下来的感觉。甚至这一男一女彼此之间的气势都还在互相的冲突激荡,仿佛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令周围的落叶草木都是纷纷凋零。
可是,如此强大的一男一女却是诚惶诚恐的跪在了洞穴前面,深深叩首!触及地面的额头上都有了清晰的血痕。
从那黑暗深邃的洞穴当中发出来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看来,想要封锁掉那两个消息是不可能的了,哎,神器和传国玺,终究还是与我无缘,阴法王,阳法王,我吩咐你们做的事情办好了吗?”
这一男一女对望一眼,首先是那阳法王沉声道:
“已经办好了,北齐的国君现在应该已经在兴奋的把玩着那一枚天子印玺了,而吕羽此人可以说是野心勃勃,他绝对不会因为一枚天子印玺就满足了的,我们进而巧妙的将传国玉玺的消息也放了出去,吕羽的雄心壮志便是要一统天下,他一定会心动,全力推进寻找传国玉玺的。”
接下来阴法王也细声道:
“那林封谨也得知了青梅嗅的消息,这是可以肯定的,现在他一定是在喜滋滋的准备着继续追查,兴奋无比的准备获取宝物吧,这个人的内心其实是格外贪婪的,老祖您大可以放心。”
黑暗当中传来了一连串阴沉无比的笑声,紧接着,从中居然伸出来了一只巨大的魔爪,这魔爪上面还没有生长皮肤,看起来仿佛就和烧伤病人一样触目惊心,有着大块的疤痕和大团的溃烂,并且魔爪上面只有四根手指,还有十分锋锐的爪子。
从魔爪上面还掉落了下来大团大团若蜡烛油的粘稠物质,落在了地面上吱吱有声,并且还要发出难闻的气息。
这魔爪伸出来了以后,阴法王和阳法王都是满脸兴奋的闭上了眼睛,昂起了脸。便见到那魔爪压了下来,用尖锐的指甲在两人的眉心当中都划出来了两个清晰诡异的魔纹,然后迅速隐没在皮肤上,最后却是镌刻在了颅骨表面。
这阴法王和阳法王两人都是痛得脸色惨白。可是目光当中却有强烈的兴奋之意。这种“雕骨”之术乃是魔门的无上**。若不是今日他们的行为着实令这远古之魔满意,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样的赏赐。
此时有一道阳光艰难的透过了谷底的云雾照耀了进来。恰好便看到了阳法王的脸。
那张男人的脸,赫然便是与林封谨在云雾山当中一道通行过的徐朽道士!
***
林家的水榭当中,不停的传来了碗盘被狠狠砸碎的声音,一个个杯子和盘子被用力的摔在了墙壁上。四分五裂,瓷屑四处飞溅。只要有人靠近,马上就被痛骂滚开,旁边的下人侍女们都是惊恐的远远站着,他们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少爷居然忽的表现出如此粗鲁暴戾的一幕。
有的人自然飞也似的跑去告诉林老爷,但是林老爷见到儿子醒转来了以后,心怀大畅。自个儿跑去补瞌睡了,早就吩咐了下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见外客........
林封谨发泄也似乎的将面前的碗筷什么的都砸完了以后,忽然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幸存下来的酒壶猛喝了一口,哈出了半口酒气。
旁边侍立的天狼淡淡的道:
“要不要我叫人再送些碗筷过来?”
林封谨摇摇头,眼神了里面尽是愤怒之色道:
“不用了,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郁闷而已,缓过来就好了。”
天狼奇道:
“你郁闷什么?今天这些事情你完全都是在袖手旁观,不,甚至对你来说就是睡了一觉而已。还占了那地圣女的大便宜,有什么好郁闷的?”
林封谨苦笑道:
“你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从鄣国公府里面流出来的紫金珠花,偏偏就会落到我的铺子上来抵债?我一追查,就抓到了圣女的线索,更是顺藤摸瓜拿到了各种机密........天底下怎可能有这样巧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拜魔教这帮人刻意安排的,他们的目的.......便是要我让接触到那死鬼的阳谋啊!!这一切,显然都是那死鬼卫明帝钱许的阳谋!”
“你想一想,传国玉玺的下落,一旦持有,隐然便有了正统的名分,这东西对君上来说,可能舍弃吗?而能够与吞蛇相抗衡的神兵青梅嗅的下落,对拥有和羞走的我来说,同样也是绝不能放弃的东西!!”
“你看这种情况,和当年我在云雾山秘窟当中面临的处境何其相似啊,当年的我若是要大开宝库,势必就要开启宝库的机关,相当于是被那死鬼卫明帝钱许驱使,完成他几百年前就拟定好的计划!而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当真的接触到了传国玉玺或者说是青梅嗅的时候,一样会有类似的选择等着我!吕羽若是想要传国玺,我若是想要青梅嗅,那么就又得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就是万恶的阳谋,直指人心的阳谋啊!!”
也难怪得林封谨如此愤怒苦恼,当一个人竭尽全力之后,居然发觉自己依然是在一个几百年前就死掉的人制定的计划当中,确实是十分令人沮丧的,一想想自己之前的努力都像是没头苍蝇那样的乱撞,心中的郁闷就不必多说了。
天狼安静的听林封谨说完,然后等了一会儿才道: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其实我觉得你也是有选择的,那就是忘掉这两件事。以不变应万变,那岂不是万事大吉?”
林封谨冷笑道:
“哪里有这么容易,我能说服君上不要传国玺吗?显然不能!因此我若是想要破坏那王八蛋的阳谋,就得和吕羽对着干,阻止他拿传国玉玺!!这可能吗?我嫌自己的脑袋太多了?”
“再说,青梅嗅这种神器,不仅仅是对我的诱惑大,更是对天下每个人的诱惑都大,就算是我不动手,那些拜魔教徒自然就会对其余的人放出风声,到时候的结局是什么?那便是卫明帝那死鬼的目的也达成了,青梅嗅还没我的份儿!我这不是亏大了?”
天狼淡淡的道:
“那我就可以理解成,你明明知道面前是个坑,也要往下蹦?”
林封谨浑身上下都是一僵,忽然骂道:
“你他娘的能不能换个好点儿的词儿?我是打算怎么想办法火中取栗,让那王八蛋卫明帝陪了夫人又折兵,比如我现在思前想后,在那云雾山当中,我还是有可能既不让那机关里面的龙气泄露,同时又巧妙的拿到牙之王和和羞走这两件东西的!”
林封谨咬牙切齿的说:
“这一次我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想办法破坏这家伙的阳谋,既能拿到青梅嗅和传国玺,也让他埋下来的后手无处发作,进而顺利反制于他,这才是我平生最为快慰的事情!到时候我必备一杯水酒,遥遥的祭祀一下这死去几百年的卫明帝,好好的告诉他可以安息了。”
天狼淡淡的道:
“你的想法不错。”
林封谨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很显然,天狼的意思是要从反面来理解的,就是说林封谨想得太美了!趁着林封谨还没有发作出来,天狼已经很干脆的回到而来须弥芥子戒当中去,让林封谨想要发泄一下都没有地方出气!
“这王八蛋........”
***
很显然,吕羽的一切反应都是若所有人猜测的那样,一件天子印玺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了。
因为这卫朝的玉玺也顶多只能代表前朝的传承而已,并且还是足足六件,只有传国玉玺是从上古时候就传承下来的信物,经过了历朝历代都认可历史淬炼,拥有这东西,才可以抬头挺胸说自己是中原正溯,上天之子,这才能自称天子!
没有传国玺在手,就算是一统江山,也只能为皇,难以称帝,总是有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林封谨在昏睡着的时候,吕羽就很不耐烦的派遣自己另外一个心腹石太监来催促了好几次了,并且你一个堂堂的君主,跑到下属这里来也不好打空手,所以随赐下来的东西都是琳琅满目一大堆,不过也都不是什么值钱的。
除了药材之外,就是只有大内才可以铸造的特制金元宝,金钱等等,这些都是雕工十分精美,仿佛若艺术品一样,上面还有雕刻的金龙纹,唯一的用处就是也拿来送礼的话也是倍儿有面子.......
所以,此时林封谨刚刚醒转过来吃饱喝足,想要享受一下家人的温暖和关怀,估计林府当中的眼线都已经很干脆的将消息传了出去,石太监便笑眯眯的登门,说是圣上有请,林封谨长叹了一声,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上轿子,往宫殿当中行了过去。
吕羽这一次见林封谨的地方却并非是在正式场合,而是在宫中的御花园里面,这一日阳光明媚,更是有鲜花盛放,吕羽便在太液池旁边摆酒,面前就用羊脂白玉的架子托着那一只天子印玺,仔细赏玩,看起来十分志得意满。
吕羽一见到林封谨来,便哈哈大笑,招手唤他过去道:
“卿家正是朕的福将,一干愚民腐儒全然不知事体,竟是用鄣国公造出来的孽指责朕杀伐过盛,要朕下罪己诏。这时候,却是忽有前朝天子印玺横空出世,岂不是用莫大的祥瑞和吉兆,正好让这些愚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本章结束]
第一百二十四章 特别的入口
林封谨的第一反应是田襄子手下的刺仆在搞鬼,貌似他就喜欢这样的伎俩,但一转念又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田襄子手下的刺仆已经死掉了......田襄子他应该没有那么快能找到替代品。更重要的是,此时出现的这些白茫茫的雾气,只能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刺仆制造出来的那白雾与之相比起来,只能用江河之于海洋来形容啊。
这时候,向雄也是中断了自己的疗伤,大步踏出了帐幕。他在毒药方面应该是有相当深厚的造诣,当下便是迅的掠入到了雾中,然后又很快的走了出来,摇了摇头道:
“雾里面没有毒。”
眼见得这白雾起得蹊跷,蔓延得也是异常的突兀迅,所以林封谨等人想要撤退也是不可能了,尽管向雄判断无毒,但是所有人的鼻孔里面也都塞了两颗清心辟毒的药丸进去,然后所有的人聚集成了圆阵,背靠背的站立在了一起,严加戒备。
这些白雾迅的将林封谨一干人等淹没了进去,不过看它们聚集起来的方向,赫然便是这条金碧辉煌的长街中央,林封谨一干人等在这铺天盖地的浓雾里面提心吊胆的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浓雾便已经是开始变淡渐渐消失了。只不过等到林封谨来到了一处较高的地势眺望的时候,顿时才现根本就不是浓雾变淡消失,而是出现了另外一种无法解释的玄奥景象!!
之前就提到过,林封谨此时他们所置身的这条金碧辉煌的大街,乃是直接复制了西京中央大道的格局,看起来几乎是惟妙惟肖,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似的。
不过,就算是除掉双方之间的巨大人气之外,若说这条大街与中央大街一模一样,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那也是并不尽然。
为什么这样说呢?
原来中央大街乃是贯穿整个西京城,镇压气运的存在,这么一条大街直直的贯穿了下来,两边必然会出现十字交错的街道,小巷之类的十字路口,而此时玺陵的这条大街上却是笔挺挺的贯穿了下来,根本就没有路口之类的存在。
不过,这时候大雾涌来之后,却是纷纷的聚集在了长街左右两侧的某个点上,若是对中央大街熟悉的人就一下子看得出来。大雾聚集的位置就恰好是一个个的街口处。这大雾本来就十分浓密,这一浓缩聚集以后,更是有若实质!形成了非常典型的漩涡状态,就仿佛是一个个的奇特入口,散落分布在了长街的两侧。
而街心当中的“大桡氏”三个巨大的字体,此时更是放射出来了灼灼的金光,几乎要上冲天际!空气当中也是出现了一种奇特的嗡嗡声,仿佛是梵唱,又仿佛是来自内心的共振。仔细听的时候似乎它就消湮无形了,可是若你松开了心神,却是觉这声音真真切切的存在于你的脑海当中...
林封谨随意登上了旁边的一处酒楼,在高处眺望过去。最初还觉得这环境端的是有些诡异,但他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的一数,觉左边街道上的漩涡状态白雾入口恰好是十个。右边则是十二个,心中顿时一动,这岂不是恰好符合十天干。十二地支的数字?
那么说起来,这每一个巨大的有若实质的白雾漩涡,便对应着某个迷宫的入口?
见到了这样的奇景,林封谨便将自己的猜测对身边的人一说,无论是偃师雄还是其余的人都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之前到了这里以后,归真匣上面形成的指示箭头一来到了长街中央,便迅旋转了起来,晃荡得令人眼晕,谁也不知道这具体表示着什么。现在看起来,就表示入口根本就没有开启!
只不过现在这归真匣乃是在向雄那里,而向雄此时正在闭关,并且很明确的说过希望不要打扰,还布置了防护,所以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拿出来验证一番了。偃师雄在旁边却也是等得那个心急火燎的,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二十二个巨大的白雾漩涡在徐徐的旋转着,期望向雄能够早些出关。
结果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长街上面这样奇特的景象大概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白色的雾气便直接消湮无形散去了,此时再来看其笼罩住的地方,也没有觉任何诡异的现象,确确实实令人感觉到了格外的神奇。
这玺陵当中可以说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只有那奇特的苔藓出的光芒让这里永远都是那种淡淡的苍白感觉,整整隔了五个时辰,向雄才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脸上那种仿佛死人一样的苍白已经消失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很明显的艳红色,就仿佛是肺痨病人剧烈咳嗽后那种不正常的艳红,看起来也是不大对劲。
向雄见到了众人望着自己,便有些愕然的询问道:
“什么事?”
待到听说了之前入口出现了,却没有归真匣来判别方位的时候,向雄顿时心神激荡,一口血就呕了出来,当下便惊怒交加的对偃师雄道:
“尔等为什么不叫我呢?我这区区小伤,怎么能够和王上的大事相提并论啊?一旦误了大王的大事,便是粉身碎骨我也难辞其咎啊。”
说着说着,向雄眼泪居然都流了下来,语言之间,可以说是极尽自责之能事。
林封谨见了之后,却是看了出来这向雄的功利心极重,他此时应该是唯恐这一次夺玺计划失败,自己便要将这不及时进入的过错栽到他头上担责。因此事先便做出来了这种姿态来未雨绸缪。
向雄却不知道林封谨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当然,他的这番做作,应该是也是给队伍里面的人看的,因为这队伍当中必然也是有吕羽埋的暗线。
不过相比起来的话,林封谨自然是比向雄做得要坦然得多,他信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至于办差办砸了,只要尽心竭力,对得起天地良心,那也就是了。并且就算是因为向雄的休养而错过了时机,林封谨也一样会为他担责,更不要说拿他当替罪羊来推卸责任什么的了。
等到向雄一番自怨自艾完了以后,林封谨这才道:
“其实根据我的推测,这入口应该是每隔不久就会出现一次的,顶多也就是一两天,若是出现得勤的话。那么甚至可能早晚都有,这些雾气又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肯定也是有些来历的,我们进入玺陵的时候,是通过纳雍错这个海子进入的,我觉得这样的雾气和纳雍错一早一晚的涨潮退潮有很密切的联系。”
“并且当时大伙儿也都没有修养恢复完毕,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所以当时我就拿了个主意。让师雄没有叫你,让你安心养伤,老向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向雄自然也是听得林封谨言语当中的包揽开脱之意。心中顿时一松,也很是有些佩服林封谨的心胸,便开始追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况来,林封谨这时候想了想。便叫了五名已经彻底恢复了精力和体力的毒牙都当做护卫,陪同自己一道去周围转转。
这漫漫的十里长街,连带两边的建筑物。酒楼,货栈,客栈什么的都是修得十分齐整,也是有必要多看看,林封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面前的这条宏伟长街上藏着一些蹊跷,只是自己没有看出来而已。
为了安全起见,林封谨也就在这附近的店铺里面转转,这些店铺里面没有伙计,老板,但是里面无论是装潢,还是货品,都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一切若旧,什么糕点啊,食物啊,都是格外的新鲜,甚至小笼包子都是热气腾腾的冒着烟雾,给人的感觉完全是这条长街乃是凭空的从时间当中被抽离了出来,因此就完全保持着被抽离时候的原貌,就连时光也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真是有些奇怪了......”林封谨沉吟着走访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现,但一时间还是难以将其具体化,不过,当他进入到了一处书画店的时候,顿时就驻留了下来,仿佛真的像是那种骚人墨客一般,在仔细的赏鉴着墙壁上的字画,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过,林封谨忽然觉这书画店还有个后堂,于是便迅的走了进去,顿时便见到,这后堂当中一张大圆桌,上面显得相当凌乱,什么浆糊,碎纸什么的可以说是到处都是,圆桌上也是随意摆放着一些宣纸什么的。
见到了这后堂,林封谨眼前顿时一亮,原来这时代卖字画的店子,经营范围可不只是字画,就仿佛是后世的五星级大酒店这种地方的主要业务都和酒没什么关系是一个道理。此时的字画店还有贩卖时文,裱糊,修复,拓印,甚至是仿制的功用。
林封谨在那桌上翻找了一会儿,忽然就呆住了,足足隔了好几分钟才重新回过神来,半晌才苦笑摇头,旁边随行的野猪虽然看不出来林封谨现了什么,却是感觉得到了林封谨又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于其余的毒牙都成员更只是若机器人那样,冷酷无情的呆在了四周担任安全保卫的工作,全神贯注在安全的问题上,更不会来看林封谨究竟现了什么。
出了这一家字画铺子以后,林封谨也没有要再去溜达的意思,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当中,他当然是一个人一处帐篷,野猪便和平时一样,忠心耿耿的守在了帐篷的外面。
林封谨在行军床上坐了下来,袖子里面便滑出来了一卷纸,将其在帐篷当中的简易茶几上摊开摆平,便陷入了沉思。
这张纸是他从之前的那一处字画店里面带出来的,乃是上好的宣纸,上面画的也是很常见的山景形胜图,旁边还题了一诗:
一日清闲自在仙,
六神和合报平安,
丹田有宝休寻道,
对境无心莫问禅。
这副画的画工也就是一般而已,并且无论是后面的诗,还是书法,也就只能说是勉强能看。可能对于原作者来说,那是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但对于其艺术价值方面,真的是难登大雅之堂。
只是林封谨看的也不是这一副画的画工和笔法什么的,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一副字画的落款上面。
晚亭会后醉别,蘸醉书画,酣畅淋漓,
孓立老人
仲景十一年七月。
这“孓立老人”想必就是作者的自号了,很遗憾。林封谨没听过。
但是,仲景这个年号,林封谨却是知道的啊!那便是卫明帝钱许的长辈,卫端宗的年号!距离现在也是三四百年了!
而这幅画是被送到了书画店里面去裱糊的,那就是说,它至少在当时不是古迹,而是新作,所以需要裱糊之后才能够保存良久。
那么也就不难推测出,面前的这一条中央大街。实际上是记录下来的三四百年前中央大街的盛况,再联想到之前辰三对巫像的考据现,认为这里根本就不是末代帝王卫烈帝临时修建出来的,此时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一处玺陵应该也是三四百年前修筑的,乃是大卫朝遗留下来的遗迹,当年的卫烈帝应该只是借用了一下这里而已。
这倒也罢了,林封谨最重要的现。还是在于确定“仲景”这个年号上。
为什么说这是最重要的现?
因为既然这里有很大可能是修筑于仲景年间,那么,如此宏大的工程。并且还是在湖泊的附近修筑,那么,很可能就和当时正是如日中天的“样子雷”脱不了关系啊,而林封谨那里,还有得自样子雷最后一代家主雷樊的一系列相关的资料,假如能够找到类似的结构图,那么林封谨便自然可以按图索骥,省掉不知道多少功夫了!
***
接下来林封谨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呆了一会儿,便又匆匆的走了出来,也不要人陪同,直接走入到了靠得最近的一处店铺内,然后半跪在地,用铲子开始挖地,一直挖到了大概半米深的时候,便觉下面全部都是清一色烧制出来的大块青砖。
林封谨抓了一块青砖来看,便见到了青砖的背面镌刻着五爪金龙的龙纹,顿时就呆住了,隔了一会儿才苦笑道:
“真见鬼,我应该在看到了这条长街就想到的,明明就是史书上面记载的天街,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玺陵啊,这里乃是不折不扣的帝陵!!”
原来林封谨之前读史的时候就见到过,说是大卫朝的某个帝王因为早年就经常害病,好几次差点死掉,因此一朝手掌大权就在“求长生”,直接的说就是怕死,他从二十岁的时候开始就服用各种丹药,然后还要派人去海外求不死药。
这皇帝不消说,肯定是死得极快的,从十五岁亲政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身子骨十分虚弱,好容易拖到了二十七岁就一命呜呼,在史书上都是特别有名的,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好几次从死亡边缘的时候抢救过来的了。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好在皇帝身体弱的好处就是,都知道他撑不久,所以可以提前的修死后的寝陵,这位卫宣宗却是有一个很大的癖好,就是喜欢热闹,人多,尤其是喜欢中都当中最热闹的这条中央大街,经常出来微服私访,混迹在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多开心,因为他觉得人多阳气足,无常就不敢来索命了。这条中央大街因此经过屡次扩建,改修后,格外的繁华,甚至被称为天下第一街。
正因为是这样,在修筑寝陵的时候,这卫宣宗就强烈要求在自己的墓里面弄这么一条长街出来,死了以后的话免得自己寂寞,也可以时时饱览自己喜欢的风物。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讲一讲大卫朝的政治制度,乃是采取的多人内阁制度。虽然也是对君王做出了多方的束缚,可也是确保了哪怕皇帝昏庸,也能够最大限度的纠正其对国家的伤害。皇帝确实是有最终裁决权和选择权,不过绝大部分的国事,都是先由内阁的一干大臣经过了审核批阅以后,再呈给他的,这就相当于已经是从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皇帝的任性。
比如说有证据确凿的杀人案,没有制度约束下,昏庸的皇帝就可能将凶手判为无罪,可是内阁呈上来的折子里面,很可能给皇帝的意见就是绞,或者说是斩。皇帝也就只能选择怎么让凶手死。
又比如说是军国大事,内阁上下讨论觉得可以战,那么给君王的选择就是选择是这个月的初一出兵,还是这个月的初十.....
当然,不排除皇帝也有自己主见,不愿意做选择题,要自己拿主意,这时候只要不是大事,往往会给点面子順着他,但一旦是很明确的大事,也往往会被内阁否决,由给事中进行封驳-------不过为了维护君王的权威,三封三驳以后,给事中就自动离职了,永远无法仕官,所以也决定了干这件事一定要慎重。
这么搞的话,虽然后世的帝王显得有些窝囊,但一来权利被分薄到了内阁的所有人手里面,几乎就杜绝了权臣造反的可能,并且这么商量着,由一群老油条群策群力办出来的国事,也多半是比依靠某个君王一拍脑袋搞出来的决策要好得多的,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这是颠仆不破的硬道理。
卫宣宗的要求自然是被内阁通过了,因为当时大卫朝的国力格外雄厚,经得起糟蹋败家,所以也就是想方设法满足了他的要求,在史书上便有记载,说是卫宣宗的寝陵里面有一条巧夺天工的“天街”,据说当年卫宣宗当年下葬之后,便有不少人梦到他从天街的起点走到了尽头,然后含笑登天而去。
***
此时林封谨既然查到了这里的正主,那么当然就明白了过来:这里所谓的玺陵,乃是当年的卫烈帝顺便就改造了一下卫宣宗的寝陵,拿现成玩意儿弄出来的。
这样虽然说有些不尊敬长辈的味道,但其实天家当中的龌蹉事其实多得很,反正卫宣宗和卫烈帝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几乎是远得很了,两人真见了面的话,说不定还得往死里面掐呢!
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帝位的传承当中,可以说都处处都浸泡着血腥啊,卫宣宗当年上台就不大光彩,他是依赖自己的亲身母亲在宫中的权势,乘着帝位更迭的时候,从自己的叔伯兄弟弘亲王手上抢来的帝位。
不消说,这厮一登基,就将弘亲王的全家上下连同子孙什么的,都杀得干干净净,不留后患嘛。
而卫宣宗死后大概也是遭了报应,本来是即位想要传给自己三岁儿子的,结果他咽气的时候十分突兀,也是恰逢六十年一遇的大祭,整个皇族都齐聚京师,当下顿时举国动荡,纷纷都在眼红帝位,可以说是将京师都是搞得乌烟瘴气,动荡不已。
结果,这时候有一名叫做钱越的宗室野心勃勃,索性孤注一掷,他的岳父是当时的九门提督,又勾结上了当时已经注定要被边缘化的御林军副统领,干了件十分缺德的大事!!
调兵将城门一堵,索性是将京城里面有王室血脉的皇族男性全他娘的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的话,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就只有他了。这样一来,内阁的各位阁老也是面面相觑,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这事办得再恶心,却也恰好堵住那些想要起兵“勤王”的大将的嘴巴。
因此,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卫烈帝钱慎对这宣宗的寝陵毫无尊敬之意了------钱慎的祖宗钱越,把宣宗的子女,兄弟,亲戚都杀得干干净净的,差不多都是绝后了,只剩余下来了他自己一根独苗,那么就不难推论,宣宗见了卫烈帝的祖宗钱越肯定是要死掐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援军
林封谨听了,立即就仿佛是牙疼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乖乖,这还不叫太离谱,不知道疲倦疼痛的这种猛将只要在关键的时候来上十个,他娘的这城就是想不破也难啊!你老人家说得倒是轻巧,这还不叫太离谱叫啥?”
敖液摇摇头道: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不过我倒是先有个说话,倘若你真能杀死或者抓住神使的话,一定不要轻易放过,将其用冰一层又一层的压上去冻住,估计有个三尺就成,上面再撒上一泡童女的尿,便怎么也翻不了天了,这可是有大用处的好东西。”
林封谨自然是好奇,一再追问是啥大用处,敖液便是摇头怎么也不肯多说什么了,不过这老东西又是话锋一转道:
“我这一来,你的心里面估计也是被说得凉透了,估计有些打退堂鼓了吧,不过我老头子也不能总是给你报忧不是?那岂不是成了乌鸦了?这里也顺带给你捎带了两个好消息,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听听?”
林封谨嘘出了一口气,抹了把冷汗道:
“我还真以为你这老东西是乌鸦呢,快说,快说。”
敖液道:
“想要打你的吴作城主意的,并没有七八个国家那么多,根据旗帜基本上可以分辨得出来,应该是三国联军,并且还是卢俱,黑齿,渤泥这三个东海诸国中型国家,在东海联军当中单独来说是比较弱小的了。”
林封谨听到了这个消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若只是这三个国家的话,其国力联合起来也是有限,哪怕是用最简单的加法来计算,也顶多只有一个半傲来国的实力,何况三国联军,各有私心,其战力肯定就没有来自一个国家的军队强。
之前一窝蜂的谣言四起真的很乱人心,此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林封谨也是放下了心。这也确确实实算是一个好消息。
敖液接着道:
“第二个消息是,虽然对方很可能派出神使攻城,但你也不是孤立无援的,三天以后,你就会有第一批援军到达。”
林封谨愣了愣,他自己都没想到可能会有援军出现,此时听到了这两个字,忍不住道:
“三天以后?是什么援军?难道你们敖家要来帮我么?你们难道不怕那苏我使者?”
敖液这老头子轻咳着,眼中也是露出了一抹诡秘之色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与敖液一会之后,对敌人有着基本了解的林封谨心中便是大定,放慢了赶路的度,既然对方只是三国联军,并且还是相对较弱的三国,那么接下来的战略计划就可以调整一番了。
此时林封谨想得更多的,已经不是怎么对付三国联军的事情,而是击败三国联军后东海诸国的反应,因此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林封谨甚至会下令收缩实力,依托坚城来与这三国联军暂时打成胶着的态势。
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在这样中低烈度的战争条件下,好好的将一大队这群新兵蛋子加上牧奴磨合一番再说。
二来的话,东海联军最大的弊端,就是辎重问题林封谨偌大的基业,那就是靠这海运撑起来的,东海诸国远洋而来,载了多少兵甲,多少粮草,林封谨手掐把拿的,那也能算个**不离十。
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在中原外扎钉子,占根基,这一步弄下来,差不多带来的粮草顶多也就只能支持两三个月的了。
那么,第二步的劫掠计划,就一定是得做得火烧火燎的赶紧了再说,否则的话,军粮这东西,怎么也得留下一个月打底的再说吧?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否则的话,军粮一断,那就是卷堂大散的局面。
因此,东海诸国在中原外扎钉子,占根基的时间,多半就不能过了一个月,过了这个月的话,便是这根基没有扎下来,也是得必须进入内6劫掠了,哪怕是火烧到腚眼上,也只能瞻前不顾后。
这也就是说,林封谨只需要在吴作城这边拖上一个月,这三国联军便是想不撤都不行了,必须要撇开这里,寻找地方进行劫掠,因此,最理想的做法就是,先和他们玩上个二十天,慢慢的吊着这帮人的胃口,然后一鼓作气全力以赴将之击溃,进而便能换来很长的一段休息时间。
等到东海联军深入到了各国内地劫掠以后,都尝到了甜头,对吴作城这硬骨头就更不会上心了倒霉的也就是那三国联军而已,其余的国家拿同样的兵力和精力投放在别的地方,不仅仅可以获得可观的收益,伤亡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谁他娘的还舍得兵力来做雷锋帮忙这三国联军搞定立足地?
这样算起来的话,倘若做到这一步,那么在其余的四国回过神来,进入到了战略相持阶段之前,吴作城几乎是似危实安的了但是,这前提就只有一个:和这三国联军的一战就不仅仅要打胜,更是必须要胜得漂亮,得让其余的东海诸国都觉得这里是个硬骨头,而不是软柿子才行!
***
在第三天的深夜,林封谨已经来到了吴作城的附近,可以见到,远处的平原上有火光点点,不停移动,穿插,应该便是东夏联军的游骑,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镣铐,环形的将吴作城给包围住,空气里面更是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道。
这是因为在吴作城方圆二三十里内,经常会生小股小股的军队相互绞杀在一起的局部战斗,在黑暗的遮蔽下,这种战斗相当于是很突然的邂逅的遭遇战,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支小队相遇的时候,很可能翻过草丘就是狭路相逢,若电光般的一闪耀后的短短时间内,便会在大地上平添几具汩汩冒血的尸体。
不过仔细算上去的话,这样的对拼往往是三里部的人要占据绝对优势的,三里部的人弓马娴熟是一码子事情,关键是来袭的东海联军无论是胯下的坐骑,还是骑兵的个头,看起来都是要瘦上一圈儿,这在战场上可以说是相当吃亏的。
三里部的人手与之交战,那端的可以说是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因此双方的战损比至少也是要达到三比一甚至是四比一的惊人数字。不过明显的可以看到,东海联军的数量要多得多,否则的话,战场上的局势早就全面倒向了三里部了。
这时候,林封谨沉吟了一下,便对准了天空放出了一道烟花。
此时本来就是在深夜当中,这烟花扶摇直上,在苍穹当中划出了一道瑰丽的弧线,最后在漆黑的天穹上轰的炸开出来了一朵明亮的大花,煞是好看,更是有沉闷的轰鸣声传向四面八方。
三里部的所有人对这烟花都是极其熟悉,因为林封谨之前每次召开法会的时候,便都是会连续放出这么三烟花,6续尾相接,在天穹当中炸开。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他个人的标识。
见到了这朵烟花,三里部当中无论是守城还是出城的人,都知道是林封谨到了,顿时士气暴涨,同时举起手中的刀弓欢呼了起来,声若雷鸣。
当然,这一朵烟花一出,所有在吴作城周围策马征战的三里部游骑立即就潮水也似的对准了这边汇聚了过来。与此同时,整个草原上面游荡着的东海联军,也同样是被牵引吸附着汇聚到了这个方向来,一起针锋相对,这样一来的话,原本散开来的斥候战一瞬间就因为林封谨的这朵烟花,变成了近万规模的骑兵集团战!
此时一聚集之后,很显然就能看出,东海联军的骑兵人数是要多于三里部的,并且应该是先前还在战场上放了预备队,此时一集中,人数至少是三里部的一倍!
好在论质量上,无论是马术还是马匹,显然都还是三里部的人占优,有道是一步抢先,那么便是步步占先,林封谨策马而出,一眼就见到了狼突策马而来,立即便对狼突附耳几句,紧接着狼突便取出了腰间的号角仰天吹响!!
这号角声却不是在简单的吹奏了事,而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的这样有节奏有规律吹奏!
在这牛角号声的节奏当中,所有前来的三里部族人便开始自动的整队,林封谨则只是勉强调整了一下,便以野猪,血将军这两大猛人为前锋,让狼突打起了旗号,不停摇动,所有的三里部骑兵便是若洪流一般跟随着旗号开始奔驰。
更令人惊叹的是,三里部骑兵在冲锋的时候,居然还能自动的调整一下马,完善自身的阵型,然后形成了一个典型的锋矢阵,对准了前方还是显得相当混乱的三国联军骑兵群猛冲了过去!
几乎是在短短的一瞬间,血肉横飞,人仰马翻!对面的东海联军骑兵本来就乱麻麻的混成了一团,他们也只以为三里部他们也一样是要组织阵型后才能进攻,哪里知道,本来也是显得一团混乱的三里部前方,一下子就有人插旗出来,紧接着,这些三里部的骑兵一下子就仿佛是吃了春药也似的嗷嗷叫着,以那面旗帜为核心猛冲过来!
说实话,这一代的血将军隐姓埋名在西戎这么多年,虽然也是杀人无算,但是,还真没经过这样天为顶,地为堂,蓬庐为黄天,地板为厚土的正经沙场,此时天色如此漆黑,战斗却是如此激烈,成千上万的人仿佛棋子一般的在这平原上厮杀,鼻孔里面嗅的是刺鼻的血腥气味,耳朵里面听的是呼号声和惨叫声。
顿时,一股源自血脉当中的洪荒原始意味泛滥了出来,内心深处却是说不出的平安喜乐,血将军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属于这战场的,这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西戎隐居几十年,那就仿佛是一只癞蛤蟆在井底扑腾,白白的糟蹋了青春年华,大好光阴!!
此时的血将军,真的是在战场上如鱼得水,他和野猪同时身处在了骑兵阵型的最前方,乃是锋矢的最前端,给人的感觉却是风格截然不同。
野猪乃是擎着山河盾直接没头脑的往前撞去就是了,山河盾此时用了武亲王钱震给出来的配方之后,重新获得了新的器魂,被野猪灌注入怪力之后,山河盾的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块锋锐嶙峋的礁石的幻象,黑沉沉的,尖锐非常,撞在上面的骑兵无不头破血流,翻滚弹出,仿佛是撞在了真的礁石上似的。
若说野猪这冲锋乃是代表了“刚猛”的极致的话,那么血将军则是体现了另外的一种极致,那便是柔韧!
骑兵抱团冲锋的时候,乃是挺枪横刀,讲究的是一动不动,借助马力来杀人已经足够了,充其量能做的,就是将枪头左右挪移些角度,或者将长刀上下调整下位置,一旦冲起来还乱挥乱刺的,那要么就是在胡说八道,要么就是遇到了新上战场的棒槌这种人往往是没有伤到敌人,就得先把左右的同僚伤着了。
而血将军面对敌军势若雷霆的冲锋,居然是在这刻不容缓的间隙里面玩起了花活儿,整个人仿佛是幻化成了好几道影子,他总是能在千钧一的时间里面找到对方刺来的空隙,然后将身躯一扭就闪了过去,最诡异的是,他的身上更是仿佛有血光不停的闪耀,凡是靠近了他身周一丈内的骑兵,无不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给摔飞了开去。
只有林封谨才看得出来,在血将军身边闪耀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血光,而是一条一条的血色触手,柔韧的时候绵软滑溜若油,甚至那冰冷的刀刃上也能缠绕几圈上去,而坚硬起来的时候,却是锋锐若刀片,在脖子上一抹!貌似是一条红痕露出来,其实已经是深达好几寸的凄惨伤口,什么气管血管食管都仿佛是被锯子那样给割得支离破碎,泼洒出来的鲜血更是仿佛铁粉见了磁石,直接对准了鲜血铠甲聚了上去。
这千军万马当中,便是再强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躲得掉所有的攻击,只是这时候杀的人多了,血将军的血色铠甲上则是多出来了一层油亮的光芒,那是鲜血的精华凝结出来的,什么骑枪马刀沾了上去,完全就是滑不留手,根本就是浑不着力,完全伤不到他!
此时从高空远远的眺望了下去,便可以见到,三里部的骑兵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狠狠的撞入到了面前东海联军庞大的骑兵方阵当中,后者的骑兵方阵虽然还是算得上十分厚实,并且人数也是占据优势,但是这一次冲锋的攻势毕竟乃是三里部占据了完全主动的形式,更是格外的猛烈!
此时这一战的成败胜负,其实就在于三里部的骑兵是否能够将对方的这个骑兵方阵凿穿了,否则的话,一旦冲锋到了半途以后力竭,那么想要再冲起来就难了。
接下来则是会出现东海联军最乐意见到的混战,而且是双方在黑夜当中犬牙交错的乱战!
具有人数优势的东海联军,当然愿意在这样的战场上多换掉几名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这样的话,守卫那一座坚城的力量就又少了一分,等到这些野蛮人彻底的缩回里面的时候,要杀死他们一个人的话,很可能就得付出更多更惊人的代价了。
尽管四下里依然有东海联军的游骑不停的汇入到了本阵当中,竭力的在增加骑兵方阵的厚度,但是,三里部的这一次集团冲锋,终究还是在力竭之前成功的破阵,狠狠的冲了出去!
尤其是冲锋在前面的野猪和血将军,两人冲入敌阵当中之后,只觉得前方的压力越来越大,前行的过程端的是越来越滞涩,猛然之间,前方压力陡的一空的感觉,端的是令人感觉到浑身上下几乎是甩掉了一担近百斤的束缚,都是完全被挣脱了也似的松快,忍不住都是出了一声畅快无比的长啸声。
这时候,血将军更是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穿着的这件鲜血铠甲出了喜悦也似的共鸣声,那是饱饮人血之后的欢畅,血将军身上的这件铠甲本来就不是这个位面的产物,却是被改造之后强行留了下来,而最近血将军从林封谨手中搞到了不少“真钢‘,同时在施展各种秘术的时候,也因为有了玄芽丹的存在无需顾忌生命消耗的问题,刚刚这一战酣畅淋漓的打了下来,血将军竟是隐隐觉,这鲜血铠甲当中似乎还有更多的功能等待自己去开,更多的秘密等待自己去现
三里部的锋矢阵彻底的将对方凿穿之后,一直奔驰出了足足三五里,这才勒停马匹,接着后军变前队,重新整队,要再次冲阵,这时候,野猪和血将军再次来到了锋矢阵的前端,虽然是大口喘息着,眼底却是有着狂烈的嗜血之意。
有道是兵贵神,这再次冲阵的动作就一定要快,若是再次冲进去的时候,对方还没有从之前的混乱当中回过神来,那么毫无疑问,这次冲锋的难度就小得多了,简直就仿佛是一匕捅入到豆腐当中似的,堪称是势如破竹。
若是对方在你冲阵之前却已经是再次结阵成功,那么难度就更大了,只不过,能够在已经被凿穿状况下还能迅恢复阵势的军队,估计在中原当中,也就只有最为精锐的中唐府兵能够胜任,或者就是各大将领的亲兵。
东海联军的将领们尽管都一直在疯狂的呐喊着,要求重新集中整队面对敌人的冲锋,但是毕竟被冲散的队伍也不是那么好整合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此时和林封谨他们交手的这支骑兵,乃是由各支斥候临时组成的,并且还是三个不同的国家组成的联军,这就相当的尴尬了。就不像是三里部的人,一抬头看到了那一面似乎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大旗,便只管往这旗帜下汇聚过去便是!
因此,第二次冲阵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瞧着那些凶神恶煞,高头大马的草原蛮子再次大声呼喊着冲了上来,一干东海联军的士兵都是心中胆寒了半截,等到三里部的人呼喊着冲到了半里地的时候,当其冲的那些人二话不说,转身拨马就往旁边闪!
当下这节骨眼上,说破天也是振振有词,第一我黑齿国的人,为什么要听你卢俱国的命令摆到第一排去送死?第二,这晚上接的军令,那是以小队为单位,剿杀吴作城里面出来的草原蛮子的斥候队,可不是要趁着这黑灯瞎火的来一场骑兵的决战。
这有人带着头一逃,其余的人也不是傻子,而且也都有了借口,他娘的这黑齿国的孙子都逃了,我傻子啊?还在这里死顶?大家本来都不大认识,正好没人举,还不快逃做什么?
结果三里部的这第二次冲阵,那端的就只能用大获全胜来形容,落荒而逃的敌人都是用背对着你的马刀长矛弓箭了,这样的便宜事儿上哪里找去?而且三里部的马好,骑手的骑术又精,这一次冲杀,直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追出三十里外再鸣金收兵!r1152
第三十七章 东海联军的反制!
(今天的单章大家可以看看,真人版的林德居然出现在地球上了!)
因为三里部的骑兵依然是完全占据了草原上优势,对方也只能封锁海面而已,所以在三天之前,武亲王钱震带着蓑笠翁,田襄子也出现了,并且田襄子门下的三仆也是用“灌顶*”之类的秘术被重新补全。
与他们一齐到达的是林家的长长车队,这支车队带来了上一次突袭营地后已经基本恢复痊愈的五百多名伤员回来,除此之外,还有三十七台神武炮,八台巨型神武炮也一同到达。
这支队伍回程的时候,将会将缴获到了几千匹东夏矮种马一起带回去,这些马匹因为一年后就会纷纷死去的缘故,所以林家将其价格定得很低,二十两银子随便牵。
要知道,这个价格大概还不到正常马匹的一半,这就很令人动心了。所以,尽管林家明明白白的给所有的买家讲得很清楚,这些牲口只能活一年,但也几乎在启程的时候就都被那些无良豪商瓜分完毕了,那完全是抢购!甚至还有人先预付出来了一大笔订金,希望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可以优先叫自己。
事实上这些人打的主意是非常无耻的,首先他们觉得林家治不好的牲口,未必自己就治不好。
更重要的是,买回去在三个月以内发觉确实治不好,这不是还有九个月的时间可以将其卖出去么?
咳咳。一匹马儿虽然矮,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卖你四十两银子不亏吧!什么。九个月之后马儿都死了?那关我什么事,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吗?收货了九个月还来找后账!
九个月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处女都能变成娘了。你他娘的自己运气不好,牲口遭了瘟,关大爷什么事情!
同时,对于北齐国内来说,林家这样大规模的批发牲口出去。也是证明了草原上确实是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事,也变相说明了林家一直收集兵器的行为不是为了谋反。而确实是在草原上备战,也是让一些攻击林封谨的流言消弭于无形当中。
值得一提的是,当武亲王钱震抵达了吴作城之后,目睹了林封谨此时拥有的实力。脸色忍不住也是有些变化。
很显然,对于他来说,是万万没有想到林封谨的实力居然是膨胀到了如此地步!尤其是看到了蓝公子这样的凶狠天妖居然被林封谨当成了皮褥子大刺刺靠着,更是瞳孔都收缩了起来,因为武亲王钱震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一旦开战,蓝公子是有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能力的!
在接风的宴席上,双方也就仔细的商谈了一下,林封谨首先就很懂事的将武亲王钱震他们当成了客卿而并不是下属。在这个基础上接下来大家就谈得很愉快了:神使出现的时候不消说,那是都要全力出手的,这肯定不消说。因为到时候自然有蛇神使在旁边监督。出工不出力的话
假如神使没有出现,武亲王钱震他们肯定就不用上阵,不过情势危急的时候,林封谨也是可以用雇佣的方式请他们出手,就类似于血将军那样,代价自己谈。对于这样谈出来的结果。双方还是都觉得相当满意的。
就在林家商队赶着几千匹马大规模离去的第三天,对面的东海联军估计也是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开始缓缓的移动了。
不过这么说起来也是够丢人的,他们可以上阵战斗的兵力至少也有十万人左右,乃是吴作城的接近十倍!在这样的局面下,居然控制不住草原上的局势,被林封谨的商队当成公厕一样,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这传扬出去,也当真是平生的耻辱,以后都不要想在同僚面前抬起头做人了。
只是,东海联军虽然被激怒了,但是他们的做法也是很聪明的,却是半点儿都不冒进,他们驻扎的窟窿湾大营距离吴作城整整六十七里,因此根本不是直接派兵来打,而是先将两三艘本来已经是严重受损的大舰给拆了,然后利用上面的木料为基础,同时掘泥挑石开始修建堡垒。
东海联军当中,同样也有类似于化石为泥的神术,因此切割石块也是等闲的事情,这堡垒每隔上五里就会修筑出来一个,迅速的朝着吴作城这边延伸了出去,并且哪怕是行军的道路周围,都有林立的壕沟和石桩。可以说是相当的坚固,便能护住兵道粮道。
可见东海联军当中也是有能人,针对三里部的骑兵天生不擅攻坚这一点,稳扎稳打的来推进。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么做以后,端的是将人数优势发挥到了极限。三里部的骑兵纵然是在竭力的阻挠,破坏,但是你几千骑兵的破坏力对上敌人数十万人的建设力度来说,却端的是九牛一毛而已,你今天破坏了十根石头桩子,明天就能在原地给你再立一百根起来。
并且对方还针对三里部的骑兵前来破坏设下了不少陷阱,虽然单次的杀伤不多,但是只要你敢来破坏,那么就很容易中埋伏,最多的一天累计起来三里部的骑兵死伤人数竟然是达到了三百多人!这样的折损速度,对于三里部来说,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损失,以至于林封谨第二天只能下令暂停了这一次的攻势了。
很显然,这种壕沟堡垒战术将东海联军的人数优势和吴作城一方的劣势都发挥到了极处,因此仅仅十天不到,东海联军的堡垒就直接修到了吴作城的下面,这堡垒背后,则是一条长六十里的宽敞通道,将主营与这里成功的连接了起来,并且这条宽敞通道周围。有着数百米的石头庄子和壕沟,时时有人巡逻,并且通道上还有足足十三个坚固的堡垒。里面囤积有大量防守的士兵,可以完美的避免粮道被袭。
接下来,东海联军做的事情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他们居然不攻城!!先是在吴作城周围挖了大大小小十来条壕沟,然后竟然是开始修筑一系列的环形堡垒,形成一条壁垒防线,并且在壁垒防线上面设置大量的攻城车。床弩等,这时候。他们的战略意图也才彻底的暴露了出来,竟然是要用深沟高墙战术来围死林封谨他们!
对于东海联军他们来说,也不是非要打下来吴作城不可的,窟窿湾那边经过一定时间的改造。一样能满足他们的战略位置要求,不过他们最大的顾虑是:不可能将十几万兵力都一直放在这里,吴作城不打下来的话,就仿佛是一把刀子抵在背心上,一旦主力离开的话,很容易就被吴作城的骑兵给端了老窝了-------尤其是在吴作城的骑兵已经破过一次主营的情况下!
所以,东海联军当中也一样有能人辈出,祭出了这一招,端的是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等吴作城外围的这条壁垒防线修好之后,加上东海联军的海上优势,就可以说是彻底的将吴作城困死了。
吴作城三面环水本来是其优势。让敌人只有一个可以进攻的方向,便是你来的是十万人,百万人,也只能在短短的十来丈的区域集中兵力,这天堑一般的地形,就决定了单位时间内只能投入有限的兵力。
只是。有一句话叫最弱点就隐藏在了最强处当中,东海联军当中也应该是有高人在。便从吴作城的这最强点处,窥破出来了克制制胜的机遇,对其入手进行了针对性的布置。
吴作城只有一个狭窄的出口,就代表着要封住这个出口所要修筑的防线工程量就被削减到了最小!只需要封住城门处的出口道路,便可以瓮中捉鳖,这样敏锐的战争嗅觉,已经是绝对可以和林封谨一分高下的了。
这样一来的话,当这最后的环形堡垒修筑成功,东海联军从攻势转入了守势,只需要在这外围的防线留下数万人,就可以反而要逼得吴作城的骑兵主动来攻坚,否则的话,就只能接受被困死在里面的结局!而东海联军数十万人的兵力,抽调两三万出来围城坚守这道壁垒防线,也不伤筋动骨,却也是可以锁死吴作城这心腹大患。
说实话,在此时的这种局面下,三里部貌似只有两个选择了,一是乘着封锁线未完成的时候,决死一战全部从缺口杀出去,但是吴作城肯定就要落入敌人的手中了,第二个选择自然是林封谨朝吕羽求援,但是代价估计就是吴作城从此就要被北齐的朝廷势力侵占进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结果一直到了最后防御圈合拢,吴作城当中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可以说是连袭扰的骑兵都没有再派遣出来了。貌似对这局面已经完全认命了一般。
对于东海联军的高层来说,吴作城这样消极等死的应对方式虽然是他们觉得可能性最小的,不过也同样的事先做好了一系列相关的预案。那就是留下足足四万精锐来进行守御,这四万精锐加上修筑出来的永固性防线,还是处于十分强势的守势,而吴作城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万战士出头,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攻破这防线的。
接下来的话,东海联军剩余下来的人会兵分两路,一路是直指东夏的南部的与郡常平仓,一路直指北齐东部的威郡的常平仓,并且还是采取海运登陆的形式,直接绕开边关杀入腹心位置,完成他们的第二步战略计划。
对于林封谨他们面对的东海三国联军来说,此时粮食辎重也即将逼近了预警线,这还是因为林封谨之前劫掠走了他们几千匹战马以后,可以将喂马的黑豆用来充作军粮的缘故。
所以他们此时的时间是相当紧迫的,在确认了吴作城中的人决心要死守到底之后,几乎是从第二天起,东海三国联军便开始实施后续计划,要在五天内将自己的大军“投放”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然后带着数量惊人的粮食返回。
但是,在东海三国联军的那些部队刚刚登船离开后不到一天,他们就见到了自己的留守部队放出来了狼烟。
求援的狼烟!!
这是代表着支持不住的意思。这是表示足足四万精锐来围绕着坚固的防线进行守御,竟然都被两万战士出头的吴作城军队给强行袭破的意思!!
***
林封谨他们是怎么办到这件事的呢?
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强横无比的高端战力存在的!猛将不能一骑当千,但是猛将率领千人的话,却是有可能以千骑破万敌的。
林封谨算计到了东海三国联军分出去的兵力差不多已经离开,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回援之后,他便很干脆的叫来了张雷。让他调集手下的战兵,同时。选出两千名精于骑射的三里部骑手在后方进行火力支援。
最后,在最前方的是三头仅存的机关巨犀,林封谨,野猪。蓝公子,血将军站到了这三头机关兽的后面,武亲王钱震这帮人则是紧随着林封谨他们,他们主要是掠阵,密切关注神使的动向。
然后,一干人在城门口略略整队以后,吴作城的这支军队一下子便是冲锋了出去!
这一冲可以说是十分突兀的,并且还是在白天进行了突袭,还恰好是卡在了一个很要命的点上。那就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林封谨为什么如此关注对方的食物之类的?因为这些东西貌不出众,但关键的时候却很有可能起到制胜之机!
东海联军的吃饭规律是这样的。大概早上七点的时候吃第一顿饭,因为是一线的战斗部队,所以是两个素养禾做的饭团,里面会夹上鱼肉,每人一碗米汤,第二顿饭则是会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吃。这顿饭是三个素养禾饭团,米汤随喝随添。还会有一些海藻,海带,浸豆子作为下饭的菜肴。
这就是每天他们的食物,只有值夜的人能够在晚上的时候获得一顿夜宵,这夜宵则是一大碗粥,粥的性质应该是类似于杂粮那种,虽然很稀,却会加上切碎了的就地采摘的野菜和在海中捕捞到的海菜,还是能哄饱肚皮。
除此之外,每个东海联军的兵士每隔三天,会配给一只红辣椒,不管是夏天或冬天,每天早晨吃一粒辣椒籽,将有助于防寒保暖。也可以用酸梅干。同时,将捣碎的红辣椒从臀部涂到脚趾尖,就不会冻僵。涂在胳膊上也是很有效果的,不过要避免辣椒沾到眼睛。
这样微薄的补给,可以说是很吝惜的,可是对于这些守军来说,已经是十分满足了。
***
林封谨选择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出战,便卡在了东海联军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分,恰好在下午饭之前的一个小时内,这样的话,一旦开战之后,对方可能会凭借一腔血勇临时招架住,但是爆发之后因为消耗能量过多的原因,饥饿便会变本加厉的降临下来。
因此,林封谨他们这一次冲锋,作为进攻方来说,在“天时”这方面已经占据了莫大的上风!
而东海联军建设防线的时候,至少也是有大半的精力是放在了如何对付三里部的骑兵上--------因为说实话,三里部的骑兵将他们揍得那个也是够惨的,堪称是刻骨铭心也不为过,所以壕沟,鹿柴什么的防范骑兵冲锋的东西修了不少,但是这玩意儿对付机关巨犀不好使啊!
不过他们接下来修筑的那营垒也是真结实,木石混合的建筑足足有三米高,简直就像是个小城墙了,上面的攻城器械也是密密麻麻的,机关巨犀在受到了极大的破坏的时候,居然也是撞不倒它,这时候东海联军显然也是回过了神来,刺耳的竹笛声此起彼伏,各处的兵力调动慌而不乱,显然也是有着充分的预案。
不过,林封谨出动机关巨犀的目的,其实也就是让它们开路而已,面对前方密密实实的营垒上的士兵,林封谨很干脆的就直接召唤出来了一头魔傀儡,这厮一出现后,立即就开始大杀特杀!
借着魔傀儡那独特的外形吸引走了大部分东海联军注意力的机会,那三米高的营垒墙壁拦得住普通的士兵,怎么可能拦得住林封谨,野猪,蓝公子,血将军等人,蓝公子这头凶悍的天妖猛兽,这时候也是不再留手,冲入了人群当中疯狂的开始了杀戮。
它虽然绝大部分神通都在战场上没有办法使用,但是天生的天赋能力却是不受到这个限制的,这一次闭关出来了以后,居然可以“刷拉”一声幻化分身出来了足足三头幻象,更要命的是,这三头幻象都具有蓝公子的一部分能力,并且因为是水凝结成的身躯,所以在战场上可以说是非常耐打,破坏骚扰性也是极大。
值得一提的是,在陆地上面,疯狂桀骜的苏我使者也是受到了压制,再也不能像是在海中那样肆无忌惮了。这一点虽然林封谨已经知晓,但也是带着不怕一万,以防万一的心思考虑到了的,嘱咐过蓝公子务必要加倍的小心,因此蓝公子才一来就施展出了这招幻化分身。
当魔傀儡被集火杀死了以后,蓝公子的三头幻象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对方集中攻击的目标,而这个时候,张雷率领的战兵已经大喊着冲了上来,他们在出吴作城的时候,每个人便已经背负着一个大概五斤重的小布袋,里面装的就是泥土,冲到了那营垒墙下的时候,便抛出布袋,顷刻之间便已经是修筑出来了三道斜坡,毫不费力的便是冲了上去。
这时候,血将军和野猪两人也是冲入到了敌军从中狠杀特杀,这两人左冲右突间,普通的士兵和将领几乎都不是他们手下的一合之敌,很多时候东海联军的溃兵刚刚聚集起来又被冲散,加上这时候两千名擅长骑射的弓骑也是突入到了战场当中,密集的箭雨瞬间就覆盖住了后方正在整队冲锋的援兵,一时间这段接近五百米的营垒防线上,东海联军端的是被杀了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完全都没有办法阻止起来有效的防守措施。
抓住了这个机会,林封谨便祭起了招邪塔来,将三瘤妖树大根召唤了出来。在正常情况下召唤大根,耗费的祭品此时根据招邪塔的测算,竟然已经膨胀到了需要五百头牛,三百个人牲的变态地步,当然,这是招邪塔的测算,认为有很高几率打动招邪塔的祭品。
不过,奈何大根早就被林封谨给收复了,林封谨直接丢了个牛肉干,大根就很干脆的从招邪塔当中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景象,正是它最为喜欢的地方啊!
对这厮来说,来到了如此血腥污秽的战场上,那端的仿佛是如鱼得水,自由自在,顿时就发出了一连串怪笑的声音,枝叶猛的摇晃,扎下了根来,同时树叶当中哗啦哗啦的一阵乱响,八只阿布奇傀儡蜘蛛就迅速的爬了出来,用自身锐利的刀足开始展现了出来了疯狂的杀戮本能。
这些阿布奇傀儡蜘蛛样子颇有些类似于半人马,人的蜘蛛一参战后,就蜂拥弹射开了去,两只前足化成了螳螂也似的刀足,寒光闪闪,哪怕是铁甲铁盾,看起来近战就丝毫不弱。
若是旁人用长枪刺它,那么傀儡蜘蛛上半身生长出来的几条黑色触手就能派上用场了,疯狂挥舞简直若长鞭一般,甚至不乏有飚射而来的投矛啊弓箭啊被这触手卷到了以后,反抛掷过去杀死原主人的例子出现。
不过阿布奇还有一件凝结冰矛的神通却是在战场上用不出来,绕是如此,足足八头傀儡蜘蛛阿布奇一出动之后,本来乱得仿佛是一锅粥里面的东海诸国联军则是更乱了。(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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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找君上作弊
林封谨实验性的种植出来了第一批越光莲雾米之后,大概也就只收获了两三百斤而已,绕是如此,这米虽然生长奇快,可是根据种植者的说法,便已经是将周围几十里的山川灵气给吸纳殆尽,这样的话,没个一年半载那是恢复不了的了。这样的话,以后种植起来不仅仅是要大量收购玉石(不值钱的普通的也是可以的),这种植地点也是需要多方面的考量。
不过,对于林封谨来说,这些都是小事,交给手下人去办就是了,重点是能够将其种植栽培还原出来,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 。
林封谨将这越光莲雾米运送回邺都以后,当天便是举办了家宴,直接弄了十斤出来,这越光莲雾米可以聚灵气于果实当中,那么做法自然也是不大一样的,考虑的就不仅仅是弄熟的问题了,还得让灵气尽可能的保存下来,因此采取的法子就是直接上抽屉里面蒸了。
结果这一吃之下,全家老小都是吃得眉开眼笑的,连桌子上面其余的美味佳肴筷子也是不动一下,都是对着饭大吃特吃,知道林封谨打算的林老爷都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有这样的好货物垄断在手里面贩卖,那是稳赚不配,整个家族兴旺发达都有了依靠的象征啊!
弄好了这件事以后,林封谨掐算了一下时间,发觉距离乡试也只有不到五六天的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再看书也是白搭的,而林封谨更是听说了这次的考官乃是定的冯尽忠冯大人,这位老大人素来都是以严直端方著称,估计看到林封谨的卷子以后,绝对不会揣摩上意成全林封谨,而是会更加严厉的批判审视。鸡蛋里面都要挑骨头!
在这种情况下,林封谨知道自己若是走正途的话,就目前的水平来说,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直接打落,关键是自己名声在外,那风雨一联为自己打下来了好大的名声,也是带来了不知道多少妒忌的目光,一旦堂堂的林风雨连举人都考不上,卷子被人又拿了出来点拨几下说是狗屁不通,有心人再推波助澜一番。那可以说连名声都毁了。
所以,为今之计,林封谨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咳咳,那就是作弊
而且作弊也有很多种的,要么是买通官员在卷子上做记号,比如直接弄考题,比如说写的文章里面用些生僻的字或者词,然后告诉判卷的,有这些关键词的就高抬贵手。要么就是请人替考,要么就是夹带。
不过林封谨这种人做事则是一贯不走寻常路,他选择的则是最难的作弊方式,那就是去直接弄考题了只要事先弄好了考题。再想办法找人弄一片花团锦簇的文章出来,端的是滴水不漏,便是卷子张贴出去,也是能够让人服众的。
可是。要想弄到考题,至少在北齐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当今五国分裂。北齐国的地域不大,加上识字率普及也不高所以考题都是君王出的!便是所谓的圣心独断,并且北齐全国从乡试起,都是将秀才集中到了邺都来乡试,题目还是在临考前的一个时辰才出好,最后用快马传递过去考场,考官直接将考题誊写在了白板上面公示,这期间根本就不可能给人以泄密的机会。
现在,林封谨就要鼓起勇气,挑战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很显然,他若是要弄考题,唯一的途径就是去找吕羽了。
根据林封谨的估计,虽然古往今来的奇葩无数,但是自己要做的这件事估计都是没人干过的一个临到乡试之前的秀才,前去说服一国的君王帮助自己作弊,提前五六天就将乡试的题目给定下来,然后告诉自己。
这种事情,真的是想一想就令人觉得超有挑战性啊!
***
“唔?林封谨在外面求见?”吕羽一下子就从繁忙的案牍和奏折当中抬起了头来,饶有兴致的道。
自从上一次“天下第一汤”事件之后,吕羽身边就换上了不少的新人,被吕羽看着的那太监脊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主子的这眼神越发的幽深了,似乎能够一眼都蚀刻入人的心肺里面似的。吕羽却是无暇留意这太监的感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最近事务繁多,千头万绪,还真的是忘了这小子啊,他跑来做什么?”
这太监背上的冷汗更多了,低声尴尬道>
“主子,林公子要来求见陛下做什么,奴才怎么敢多嘴问啊?”
吕羽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
“那你说说这厮带了些什么,他不可能空着手进宫来的吧?”
这太监立即便道>
“唔,似乎林公子的身边跟了一只白色的大猫儿,提着一只食盒。”
吕羽皱眉道>
“又是这套,烦不烦?”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大量的嘈杂声,紧接着两三名身强力壮的太监惶恐无比的奔跑了过来,颤声道>
“陛下,陛下,小人无能,小人无能,驭风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撞飞了大门,直接往宫门外跑出去了,奴才根本就没有半点惹恼驭风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却是根本拦不住啊!”
驭风侯就是吕羽的妖怪坐骑红先生,吕羽登基以后便直接封了这么一个职位给它,这样的行为还引起了许多大臣的不满,但是吕羽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红先生与他出生入死多次,在吕羽的心目中,最信任的也就是自己的这匹坐骑红先生,若不是考虑到了太过惊世骇俗,直接封王也是可能的,只封了个二字侯,已经算是他克制的结果。
那几名侍候红先生的太监端的是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他们是最清楚驭风侯在这位君王心中的地位吕羽平时闲暇下来的时候,陪这匹马的时间只怕比陪自己所有的妃子时间还多!
坐骑和妃子都是属于被吕羽骑的生物但是二者之间的亲疏和区别此时便可以一眼看出来呢。很显然,得罪了妃子的话估计还不会死。但是得罪了驭风侯,估计就是求死不得的下场了。
好在这几名太监发觉大概是今天祖坟冒青烟的缘故,素来阴沉的国君却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震惊,而是露出了淡淡的讥刺笑意>
“真是黔驴技穷!来来去去只会这一招,就不能玩点别的花样吗?来人,去西宫门外!”
这时候旁边的管事太监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能无奈跪下道>
“陛下,一炷香以后,还有罗将军要来陛见”
吕羽听了就皱眉道>
“你不会让他候着吗?朕让他等一等就很失礼?还是你这奴才收了人的好处所以要说说好话?”
这管事太监听得吕羽语气不对,吓得连连磕头。简直若捣蒜一般,急声道>
“奴才怎敢,奴才怎么敢?”
吕羽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就往外面走了,旁边随侍的太监急忙喝道>
“圣上起驾!”
很快的,吕羽就来到了皇宫后门,果然就见到西宫门外,自己的爱马正呆在了那里的广场上,和一只毛色呈现出蓝白色。皮毛油光水滑的大猫警惕的对视着,两只动物都做出了板着脸的诡异表情,这一马一猫看起非常好笑,就像是武林高手并且还是那种后发制人的武林高手在搞意识流的pk。两人光说不练,只是不停的对望着慢慢的挪移着脚步,不停的转圈。
这一幕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人强势围观,都是津津乐道。觉得十分好笑,就连旁边的宫门卫士都是忍俊不止笑得十分开怀。
“你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我既然要来。自然就要走。”
“你要走就现在走,不准偷吃我的东西!”
“”
旁边的人还在为这一猫一马充满了禅味的对白而惊叹的时候,冷不防这马冒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出来,这是要让人笑到流泪的节奏啊,然而对于这些围观的人来说,吕羽的到来便终结了他们看热闹的这个大好机会。
很快的,这一猫一马还有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进了宫,宫门一关,便将所有的乐子都锁在了当中。
吕羽见到了林封谨,立即便是冷笑道>
“朕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你这厮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问题,并且自己是没可能弄妥当的,所以这时候才是临时抱佛脚找到了朕这里来,否则的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怎么会花血本来见朕!?”
林封谨正色道>
“王上,这没事就不能来找您吗?我倒是想要日日来觐见天颜,可是王上这日理万机,偶尔来一次的话还没什么,但是一旦来得多了耽搁了国事,那岂不是罪莫大焉了?”
吕羽被林封谨说得真的有些无言以对,只能冷笑道>
“好,好,好一张利嘴,你不去做御史可真真是屈了才。”
这旁边侍候的太监听了吕羽这么说话,都是身上发冷,知道这个主子平时行事十分刻薄的,往往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搞不好就有人要被生生的打死当场,令他们目睹口呆的是,面前这人居然都不马上惶恐跪下来请罪,居然正色道>
“君上可不能将我弄去做御史,那可是将人架在火上烤的活儿啊!用人之道,在于物尽其材,臣这种人,也就适合给皇上端端盘子啊,磨磨墨水什么的啊”
旁边的太监万万没料到林封谨居然这么惫懒的说话,只当吕羽下一秒就要下旨斩掉这厮的狗头,却不了吕羽居然变脸,哈哈一笑道>
“你既然愿意做这些事情那也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呢,在我身边要做这些事情还有些先决的条件,那就是得去敬事房将那三寸烦恼根去了,小德子?”
那新来的太监急忙一哆嗦道>
“奴才在!”
吕羽用戏嘘的眼光看着林封谨的下半身道>
“你看给林公子去了势。他隔多久就能入宫服侍了?”
小德子苦笑着扫了一眼林封谨道>
“这位林公子身子骨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的,起码得半年。”
林封谨一下子就翻着白眼求饶了>
“君上,君上,刀下留情啊,小人今年才刚满二十,就算是不可怜可怜家里面的未婚妻室还没进门就要受活寡,也要为我家三代单传想一想呢。再说,这一次臣是得了些好东西才来孝敬,有了臣这种带着一片虔心来孝敬王上,却反而惨遭割了的悲惨例子。那么还有谁会再来呢?”
吕羽大笑道>
“好一张利嘴,罢罢罢,就让朕先看看你带了些什么东西来,若是不好的话,再来和你好好算账,进来吧。”
只看吕羽将林封谨带的方向,旁边的太监立即就知道面前这书生应该是极得圣心的,难怪得吕羽居然用这样反常的口吻和他说话,几乎就像是见到了老友一样。因为那边赫然是不久之前才修好的畅春园。吕羽平时最是喜欢在这里休憩的,而这个地方除了驭风侯可以自由进出之外,便是普通的嫔妃也是不能擅入的。
来到了畅春园上,在一处垂柳高亭旁边一干人坐定。便觉得凉风习习,十分舒畅,吕羽此时已经是目注林封谨道>
“还不拿出来献宝?”
林封谨便将携来的盒子打开,里面便是最新种植出来的越光莲雾米十二枚。让旁边的太监送来煮茶的一干器具,这些家什不消说,都是上等的:松塔炭。西山的泉水还从御厨里面拿来一口上等的紫砂锅。
接下来林封谨便让人打来泉水,用心洗涤越光莲雾米,那脆嫩肥白若藕的外荚便令人食指大动,红先生十分干脆,伸着马头在那里,林封谨一将里面的米粒剥出来后,红先生便是舌头一卷,将那外荚都吞入到了口中,嚼得那个是汁水四溅,更是有一阵一阵的清香扑鼻而来。
接下来林封谨便拿了个炉子来,这炉子本来是煮螃蟹用的,分成了两层,第一层的水沸腾起来了以后,滚热的水蒸气直往上面涌,要知道,水蒸气的温度其实是比沸水的温度更高呢。
然后上面便是一层纱网,螃蟹一跌落到了上面,便是被熏蒸上来的水蒸气迅速的烘熟。林封谨此时便是将一粒一粒的越光莲雾米放在了纱网上气蒸,下面接了个小壶,不多时候,便见到越光莲雾米从翡翠也似的碧色变成了玫瑰也似的深红色,渐渐的还要发出一股香气。
这香气并不浓郁,却仿佛是兰麝一样的清香,若有若无,丝丝缕缕,反而能带动肠胃的运作,但凡闻到的人只要不是刚刚吃过,都会觉得肠胃里面咕嘟咕嘟的响了几声,令人深切的觉得饥肠辘辘了起来。
等到越光莲雾米的颜色渐渐的变成粉红的时候,林封谨便从下方将那个相当于是接米汤的小壶拿了出来,满斟了四杯,只见里面的色泽呈现出翠**流的翡色,令人十分垂涎,外加上那股诱人的香气,连带周围侍候的太监喉结都不停的蠕动着。
林封谨将四个杯子摆放了出来以后,不消说,红先生是最积极的,舌头一卷,然后空杯子就吐了出来,蓝公子鄙视的看了它一眼,伸出自己粉红色的小舌头慢慢的舔着。
吕羽刚刚要伸手去拿杯子,旁边的一个太监勇猛的冲上来就伸手去拿,显然是打算是做试吃这种事情吕羽很坚决的一脚就踹了出去,端起了杯子看了林封谨一眼道>
“朕虽然信不过他,但是,他全家老小三四百口人还是在邺都里面的,有这样的保证,朕还是觉得可以放心一试。”
林封谨听了以后翻着白眼道>
“君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吕羽也不理会林封谨,看了他一眼,然后举杯来呷了半口,微微点头道>
“不错,这东西还挺合朕胃口的,这玩意儿叫什么?”
林封谨道>
“君上是想听长一些的称呼还是短一点的?”
吕羽道>
“有区别吗?”
林封谨道>
“当然,区别很大了。”
吕羽道>
“那就先难后易吧,你先说长的。”
林封谨道>
“长的初步命名为:天下无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碧玉胚芽原浆滤液。”
吕羽愣了半晌后道>
“喂喂喂,你再说一遍”
林封谨忽然有些尴尬的道>
“呃其实这长的名字我也是没有怎么想得太明白的,刚刚灵机一动说了出来,现在的话,只怕还得想想了。君上不如听短的先把?”
吕羽再次愣了愣,然后不动声色的道>
“好,你说短的。”
“米汤。”林封谨很爽快干脆的道。
吕羽这一次终于按捺不住,指住了林封谨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个是前所未有的欢畅,旁边的新晋太监更是虽然表面上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心里面已经将林封谨这位爷列入到了“绝对不可以招惹”“只能逢迎拍马”的对象当中。(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见过主上
石奴一镇压下来了之后,移魂**最难的那一关便是轻轻松松的渡过去了,可以说是尘埃落定。根据傣猛的估计,这很可能是自从移魂**被开创出来以后,有史以来进行得最为轻松快捷的一次了。
这其中必须要具备两大条件,首先是修炼移魂**的人必须要抱着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心态,而不是占据掠夺他人身体的目的。
关键是移魂**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修炼的,也是高端的神术,就像是造载人飞船和造核弹虽然涉及到不同的领域,却都绝对不是冷兵器时代就能出现的东西,要修炼移魂**,必须修炼者就得达到惊人的高度。
而徐蛴螬是什么人,堂堂神官,便是一国的君王,也不能让一一名神官来舍己为人,专门为他修炼移魂**!
其次,哪怕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最后依然会遇到修炼移魂**的人三魂七魄燃烧得太过,完全失去理智,出现本能抗拒的状况发生。这种情况一出现,实际上是相当危险的,就连傣猛这样的正一大神官也是有措手不及的感受。
要应对这样的情况,要么就得预先准备好镇魂的药物或者说是阵法才行,要么就得机缘巧合遇到石奴这样的变态东西。
此时傣猛的那一具残破的身躯本来就是被重创,强撑着而已,已经是没有了魂魄驻留之后自然就彻底死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尽管此时心中惊疑不定,傣猛也是知道机会难得,自己也不能辜负徐蛴螬的牺牲,开始盘膝而坐,按照自己记忆当中巩固神魂的心法开始默默的运转。等到基本上自身的魂魄与这新的身体大致适应了以后,这时候才睁开了眼睛,站了起身来。
林封谨见到了这情形。转头过来看着此时的“徐蛴螬”,似笑非笑的。却不说话。
傣猛在这一瞬间,脑海里面千回百折的掠过了许多念头,长叹了一声,很干脆的半跪在地道>
“见过主上。”
这主上“二字”一出,基本上也就相当于是傣猛彻底的表态了。
事实上这可以说也是傣猛现在的最佳选择,在败给了素来看不起来的胡瓦图兄弟之后,接下来又被一步一步打压到了这步田地,傣猛就意识到了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是有限的。双拳难敌四手,永远都不可能与一个庞大的势力对抗,那么他的归附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林封谨上前将傣猛扶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
“我现在是应该叫你徐蛴螬呢?还是大给给?”
此时徐蛴螬的这个身体当中,拥有主导地位的必然是傣猛的魂魄了,徐蛴螬剩余下来的一魂一魄被压制在了识海深处,大概也就是三四岁小孩的心智,对傣猛构成不了任何影响。
若是再贴切的一点来说,那就是此时的“徐蛴螬”仿佛有着很轻度的精神分裂症,有一个第二人格的雏形。并且这症状不会恶化,甚至很可能会出现二者同化,主人格将副人格吞噬掉的情形。这样的话傣猛的三魂七魄强度就比正常的人要强大许多。
面对林封谨的询问,傣猛沉吟了一会儿道>
“傣猛已经死了,徐蛴螬也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从此之后,我便是公子手下的一个小卒,叫做林黎吧。”
林封谨点头道>
“可以。”
***
此时林封谨表面上颇为淡定,但是实际上心中还是相当激动的。
因为这新投靠的傣猛说实话,实力端的是非同与武亲王钱震的三大手下相比起来的话。甚至都要强出一筹不止,开玩笑。正一大神官是什么概念,至少也是一国的国师级别了。
招揽到了这样的猛人。当浮一大白啊!
虽然这一次傣猛败在了林封谨的手中,但他这是在什么状况下败的?首先是熬了个通宵和龙脉土灵苦苦抗争,乃是疲惫之身,在这样的状况下,说他只能发挥出来八成实力不为过吧?
其次,傣猛还中了林封谨的食髓之毒,这样恐怖的毒素在体内滋生,让他再削弱一成的实力也不多吧?
最后,徐蛴螬加上土豪金将傣猛施展出来的毒蛊都完全针对性的消灭了,这样一来,傣猛又被削弱了一成实力也不多吧?
因此,这样算起来的话,林封谨他们对付的傣猛,只有六成实力而已!就这样对上一个只有六成实力的傣猛,还占据先手,都打得十分艰难,甚至连野猪这等变态的一只手都废掉了,天狼所受的伤若是正常人的话,想必早就死翘翘,林封谨更是连出底牌,傣猛这大给给的实力可见一斑。
根据林封谨的推算,傣猛的真正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的话,应该只是比阳明先生略逊色半筹,两人对上的话傣猛想赢很难,但是要走的话,阳明先生也是拦不住的那种。
当然,此时傣猛移魂在徐蛴螬身上,实力肯定是大损的,不过想想也知道,是八十岁的身体更强,还是三十多岁的身体更棒?这几乎是用脚趾头都能猜测得出来的,更妙的是,徐蛴螬修炼的也是傣猛一脉相承的术法,傣猛“继承”起这具身体以后,适应恢复速度势必十分惊人。估计要不了一年半载的,肯定实力就能更胜往昔!
另外,土豪金在傣猛这样的专业人士培养下,实力必然也是会突飞猛进,有了傣猛以后,甚至林封谨还打起来了帝王之虫的主意,虽然和火奴亚亚有一段露水姻缘,可是此女野心勃勃,在邺都住了大概半年就不知所踪了,林封谨觉得帝王之虫这种大杀器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好一点。
因此,对于林封谨来说,能够拿下来这样一名变态也似的强援,也是相当满意的。当然,在彻底觉得收复了傣猛之前。林封谨肯定也不是就推心置腹了,哪怕是徐蛴螬和他波两人,也是交纳了投名状才能被林封谨接纳的。堂堂的正一大神官要交纳的投名状,必然不可能就这么草率了事。
至于目标嘛。林封谨已经是想得清清楚楚了,便正是椰岛国的胡瓦图兄弟!
于公来说,这两个家伙也同样在进行污秽龙脉的尝试,并且还有国家之力在背后支持,虽然根据傣猛他们这一派系的说法,胡瓦图兄弟的污秽法子那是南辕北辙,极不靠谱,但是林封谨却是很清楚这种派系之间的攻击诋毁是当不得真的。除掉了这两人,那么也算是给中原消除掉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于私来说,胡瓦图兄弟和傣猛之间的仇怨就不必多说了.......理念之间的巨大冲突,还有之前得势以后的疯狂打压!
相信傣猛是很愿意亲手割掉胡瓦图兄弟的脑袋,只要哪怕他是以徐蛴螬的身体在公开场合做出这件事,那么相信这样的投名状就足以让他在东海诸国当中毫无立足之地了,那时候的傣猛,才能彻底信任。
同时,林封谨更是看准了他波与傣猛之间是决计不可能有和好的关系了,出卖这件事就算是可以忽略不计。却也会像是个伤疤那样,永久的横亘在双方之间,所以。林封谨的双保险就是让他波来监视傣猛,这样一来,便是可保万全。
接下来处理的事情就不必赘述了,简单交代几句便可以,
三瘤妖树大根操控着几十头傀儡尸做苦力,重新将这里的龙脉风水还原,接下来大根则是专心吸收腐烂污秽的气息和养分,起到了变相的净化作用,这里重新又被还原成了灵气四溢。山明水秀的洞天福地,大伤元气的龙脉土灵还是相当满意。对他来说,相当于是将老房子重新拆掉精装修一遍类似。
当然。三瘤妖树大根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这厮却是可以吸纳腐烂污秽的气息为养分的,并且土能养木,这里的龙脉土灵为了感谢他,也是用纯阴的地气来滋润大根的根系,双管齐下之下,大根居然进化了,多长了个树叉出来,这厮本来的模样勉强像是一根枯树桩,这时候多了丫杈,长出了几片黄叶,倒也似模似样了。
这外表上的改变自然要带来实力上的增加,大根现在一次性结出来的妖种数量再次提升,可以寄生的人数达到了百名之多,并且被寄生的傀儡会在要害处形成木质护甲,攻击带毒,大幅度提升生存能力,同时,操控的傀儡妖也被强化,多出了“飞行”“甲壳”的能力,前者强化了其速度,后者强化了其生存能力,战力也至少提升了三成。
捞到了这样的好处,大根自然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临走的时候依依惜别,可劲儿的告诉林封谨,让他以后有这种好事一定要继续找自己,这才恋恋不舍而去。
同时,有着他波和林黎(傣猛)这两人在,也是迅速的找到了可以渡过淄河的船只,林家组织出来的这一支商队可以说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便迅速的渡河赶路而去,队伍里面之前生病的这些人也是都拿到了对症的药方,因此药到病除。
接下来这一路上虽然还有些小惊险,便都是不值一提了,又走了接近上千里路以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东夏的重镇盖平。
***
盖平乃是东夏国当中除了都城会宁之外的第二大都市,
从南边,西边而来的陆地商货,可以说都是会抵达盖平,然后再分销向东夏国当中的其余城市,就连都城里面的贵人想要陆上来的时新货物,也是必须到盖平来。
并且盖平深处内陆当中,甚至比都城距离大海都远,因此东海诸国虽然是在海疆附近闹得如火如荼,却依然是没有影响到这里的半点繁华,这街上的人也是可以用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来形容了。
来到了盖平以后,整支商队自然就分散了开来,各家自然有各家的销售渠道,同时,林家运来的这些货物也不会随随便便出手,先得仔细的调查一番货价。才能决定到底是全部甩货还是留下来一半,在这里零散发卖,或者说就算是要全卖。那么卖给谁?
做生意做到林家的份儿上,卖东西已经不是凭借什么价高者得的简单原则了。
比如说盖平的郡守跑来找林家的掌柜。告诉他要半价卖货,同时另外一个普通商人出高价,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很显然是直接卖给盖平的郡守了!能够有人情搭上这条线,以后十倍亏的都能赚回来。
又比如说盖平的商会会长打算平价买一些林家的货,同时还有普通商人出高价买,不消说,肯定也是优先卖给商会会长,因为若是开罪了他的话。你想要在这盖平进货回去卖就难了。
有道是在商言商,有很多的时候,吃亏就是便宜这句话真真的是半点也不假。单是要弄清楚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都绝对是一门技术活儿。
不过林封谨此时却是做了个甩手掌柜,到了自家的铺子上面去查一查帐以后便是很干脆的与商队分手,然后单独行动了。这时候,林封谨一回到了下榻的旅店里面,刚刚坐下喝了一口水,外面守着的护卫就前来通报,说是林黎求见。
林封谨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林黎就是傣猛,原来自从渡过了淄河之后,林黎就一直隐藏在大车当中不露面。根据看护他的人说,连饭也不怎么吃,只是饮水。林封谨却是知道,这应该是移魂**以后的必然反应,就类似于器官移植一样,徐蛴螬的**总是会对他的灵魂进行排斥,所以必须要安心静养,达到灵肉交融的正常境界。
此时林封谨见到了林黎以后,发觉他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看起来十分疲倦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便道>
“先生现在将养得如何了?”
林黎体内的傣猛毕竟是一代宗师,虽然他口中说是跟随林封谨姓。甘愿做林家的家丁,但是林封谨却也不能真的这样当真,想来想去,便打算给他以客卿的待遇,这样的话,双方就应该是便于相处。
林黎听到了林封谨口称“先生”,也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显然这样的待遇也是让他相当满意的,便道>
“多谢公子过问,还算恢复得不错。”
林封谨笑了笑,从怀中掏出来了两只小小的玉瓶,十分精致可爱,在烛光映照下上面仿佛有一层晶莹的水滴似的,一看就绝非凡物,顺势推到了桌面上道>
“这对瓶子里面盛的是四粒养生丹药,先生每隔三天服用一粒,当隐患尽消。”
林黎也不推辞,接过了瓶子以后,表面上很是淡定,但是手指一触到那玉瓶表面以后,已经是吃了一惊,这玉瓶上竟是温润非常,仿佛有自己的体温似的,显然品质已经可以说是极高。
他乃是正一大神官,在国内地位尊崇,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玉器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都是用来珍之重之的当成传家宝啊,或者镶嵌在王冠上之类的------哪里想得到林封谨这厮居然将其当成了药瓶?
换而言之,这瓶子都是如此珍贵,里面温养的药物就可想而知了!
林黎拔开了瓶中的塞子,放在鼻端闻了闻,终于色变道>
“公子......此物如此珍贵,我不敢受。”
林封谨拿出来的东西,便是两枚海王丹,两枚可以安抚神魂的漱雪丹,这漱雪丹却是付道士开发出来的新品。
这老东西此时在邺都当中担任“林苻氏”的大掌柜,其主要的工作就是开发新品,主持炼制“青春永驻霜”,同时炼制各种丹药,随着林家的势力逐渐扩大,手底下掌控的资源便是越来越多,付道士有了足够的原料用来折腾,还真的是开发出来了好几样新品种出来。
绕是林黎他见多识广,见到了海王丹和漱雪丹这等极品丹药以后,也是被折服了,只因为要想炼制这样的神品丹药出来,却是除了在炼丹这方面要具备卓越的才华之外,还得拥有足够棒的材料才行。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你在炼丹上有多强的天分,没有足够的材料那也是徒劳的,东海诸国当中人口众多,也是不乏会出现惊才艳艳的炼丹天才出来,可是问题就在于海外的诸岛完全接触不到中原的地脉龙气,堪称是穷山恶水,人一多起来之后,甚至贫瘠得产出的粮食都难以自给自足,因此可以想象得到不可能有什么极品的材料给他们炼丹了。
面对林黎的推测,林封谨轻描淡写的挥挥手笑道>
“以后先生就知道了,这些丹药虽然也算得上是珍贵,不过乃是家族当中的供奉炼制的,因此成本没有这么高,先生随意服用便是。”
林黎的脸色再变,他此时才发觉,自己尽管已经很高估林封谨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位林公子隐藏的实力真的也是若冰山一角,难以测度,难怪得他的直属城市吴作城竟然是以几国联合之力都屡攻不下。(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反攻
林封谨顿时便放心了下来,在他看来,东家之子必然是这个大家族里面的核心成员,既然季二爷这么说,那么肯定就没问题了。这时候又才低声对季二爷道>
“大战将至,女人哭泣甚是影响士气。”
季二爷立即便是从善如流,马上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小妾就是几巴掌怒吼道>
“哭哭哭!老子还没死呢,嚎什么丧?”
同时看着大哥点了点头,季员外此时也是明白了过来,他乃是一家之主,既然二弟在唱白脸,他自然就要唱红脸,便大声道>
“朝廷的援军已经是在城外和东海贼激战了,片刻可下,咱们只要顶过了这片刻功夫,入城的东海贼被人抄了后路,必然不战自溃,所以人人都要咬牙坚持譿 ” 。?胝庑┰羧酥苄?降祝 ?br />
这么一说的话,便果然见效,接下来林封谨又叫老弱妇孺们开始拆卸水榭里面的家具,告诉他们平板可以当做盾牌挡箭用,边角料什么的可以点燃了阻隔敌人,其实这些事情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但是人人有事做,便不会胡思乱想,渐渐的士气便平稳了。
此时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啊”“啊”的两声惨叫,然后还有落水声,一干人正自惶恐的时候,三楼上面的家丁便是奔下来了一个,兴奋的道>
“有两个东海贼想要靠近,都是被射毙当场,我们这十来张弓封住了正面,便是千军万马也是过不来!”
接下来又有两三名东海联军的零散士兵想要靠近的,结果又被射死一名,逃走了两名,不过隔了一会儿,楼上的那些家丁什么的都傻眼了,第三次前来的。便是足足四五十名东海联军的士兵,并且有十来人都是举着盾牌,浑身甲胄的缓缓逼近,他们的弓箭再怎么犀利,也是达不到破甲的程度呢!
正在仓皇无计的时候,林封谨轻声道>
“野猪。”
野猪立即点了点头,狞笑着提起来了开天,再次进入到了战斗形态,身体似充气一般的膨胀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那巨大而狰狞的身影令人几乎都要窒住了呼吸,甚至整栋水榭都在微微颤抖。
面对那十来个举着盾牌的东海联军士兵,野猪也是很干脆的举盾,助跑,然后猛冲了过去!!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顿时便出现了打保龄球一般的奇观景象,野猪直接将那十来个举着盾牌的东海联军士兵撞飞了出去。
这些倒霉孩子听说对方的弓箭厉害,所以为了增加自身的防护力,甚至铠甲都穿了两层。走起路来的时候都是一摇一晃,汗水涟涟,大口喘息着,但这时候穿得再多。在野猪的一身怪力面前也是毫无用处,那便是若保龄球瓶一般的惨叫着被撞飞。
若是在平地上还好,顶多就是摔个骨折罢了,偏偏这附近是什么地方。是荷塘!!
这些全副武装的东海联军惨叫着飞摔出去之后,全部都仿佛是下锅的饺子似的落在了荷塘当中,可怜这荷塘的水虽然只有齐肩深。但为了荷花开得好,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清过塘了。
甭说别的了,据说有人在这里都抓到过三尺长焦黄老鳝鱼,钓到过两斤重的大塘鲺,他们一落下去之后,直沉水底,立即就觉得脚底下的那简直就不是淤泥,而是个无底洞,直接就活活的将人给吞了下去。
来年因为这里死过人,所以季家在此处清塘,短工们累计挖出来了八具穿着铠甲的骨头,最深的一具直接陷在了淤泥里面两米来深,最浅的那一具也有一米多,可见他们当时遭遇之惨啊。
野猪撞飞了这些人以后,举起来了斧头又砍翻了两人,剩余下来的东海联军士兵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眼前的变态不可以力敌只能智取的道理,转身就逃了,只恨爹妈没有长三条腿,季家两兄弟本来以为是一场苦战,看了以后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大气,有这样的猛男守护,这一次想必能够大难不死了。
这时候林封谨也才得空,问起之前的攻防情况,毕竟虽然有着林黎控制的降头蜂监视,却也只能看个大概,更是没办法靠得太近,还是听这些当事人亲口说说的好。这才知道原来袭击这季氏的东海联军力量也是着实不小,居然出动了两大赤旗本,还牺牲了一个神官变出了一头神使,这才将季家的老祖宗给掀翻。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黎忽然走了过来,深深的看了林封谨一眼。
林封谨知道林黎这个人素来话都不多,便道>
“得手了?”
林黎点了点头>
“敌已大溃。”
因为之前就有约定,一旦赤必雄觉得战局已定的时候,便会让人去在城外点燃搭建好的柴火,这柴火里面加了东西,燃烧出来的烟雾乃是蓝色的,这样的话即便是林黎放出的降头蜂没有发现,肉眼也能看到了。
林封谨一想到了这神使,便马上自动将其转换成十点功德值,并且还是至少!这换算下来可是几百万两银子的大买卖,绝对不能错过,此时不追更待何时,立即吹了个口哨,打了个招呼兴奋道>
“敌军已溃,正是追击的时候。”
说完便不顾茫然加愕然的季家两兄弟,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要冲锋陷阵,自然又是野猪打头阵,天狼此时却是换了一件兵器,乃是一把血红色的诡异巨爪,这玩意儿乃是当年拜魔教徒大闹邺都的时候,被林封谨斩杀的无面人沮荼身上斩下来的,叫做魔纹钢血爪,十分凶残!
林封谨将其丢在了府邸里面给人研究,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回来因为“世界的尽头”要吞噬天下的稀有金铁来进阶,所以让世界的尽头试了试,没想到这魔纹钢血爪当中居然都有一个器灵,立即就再也不装死装高冷装哑巴了,毫无节操的哀求发誓最后林封谨放过了他。不过主要原因是“世界的尽头”只是对它有兴趣,并没有食欲,并非是因为其哀求的缘故。
所以,这玩意儿此时就变成了天狼的制式装备之一,这东西说实话,并不怎么强,看着吓人,还要导致天狼得卸掉一条机关手臂来特地安装它。
但是好处则也是相当明显的,这武器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型,用在混战或者战争当中欺负小兵的时候十分好用。因为一舞动起来就没有什么普通士兵能挡得住的,天狼还根本不用控制它怎么使,里面的器魂会自动发起攻击,相当于是一心二用的效果了,用出来以后堪称是小兵屠戮机。
若是还不理解的话,就可以理解成天狼这一具战争机器上面,本来只有“石奴”一个驾驶员,现在挂装了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且这新的大规模杀伤性新武器还自带一个专业的瞄准开火者
并且这爪子乃是用“魔铸法”打造的。屠戮的血肉和灵魂越多,就相当于是在向魔王献祭,魔王是很讲信用的,所以也就会对此给予奖赏。额外性的提升其杀伤力和能力等等。
先前天狼憋了好久,这时候好容易有机会,哪里还能让野猪冲在了前面,几个冲刺就冲到了前面去。恰好见到一大群东海联军的士兵围在了一起,并且仿佛还在争吵着什么,估计是在讨论进攻与否的问题吧?
在这时候。天狼奋力一跃,在围墙上面一借力,然后对准了这群东海联军士兵的中央部位就冲了下去,轰的一声半跪落地!而落地的一瞬间,魔纹钢血爪顿时伸直,在落地的时候便是一记酣畅淋漓的二旋身横扫,血光顿时在空中抹出了一道浓墨重彩的巨大血弧,直径少说都是一两丈!
在这范围当中的所有东海联军全部被一斩两段!一时间空中端的是断肢与鲜血齐飞,肠肚与头颅共舞,惨烈到令打扫这里的人都做了足足一个月的噩梦。
这时候,恰好有一个看起来是军官的人正在走过来想要传送什么命令,目睹这一幕顿时惊得屁滚尿流,转身惨叫一声就逃!天狼大步冲上,刷拉的一声便将魔纹钢血爪给甩了出去,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连串脆响声,魔纹钢血爪后面拉扯出来了一长串的血色锁链,飞了出去将这军官抓住,轻轻一捏!
这东海联军的军官立即就像是个被一脚踩上去的软柿子那样,“吧唧”一声就血肉横飞炸裂了开来,连死前的惨叫声也没发出。
魔纹钢血爪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
“干得漂亮,主人,我们现在已经提炼出来了一粒血晶了!”
这血晶只有在杀人的时候能得到,乃是有很多用处,主要有两点,一是恢复,二是施法,当然,天狼乃是机关人,恢复的效果用不上,但是,却可以激发出魔纹钢血爪的一些特殊能力。
一粒血晶,就能激发出魔纹钢血爪的“霸拳”能力,魔纹钢血爪主要还是以爪子上的利刃来伤人,对于穿戴重铠或者说是躲避在了墙壁里面的人来说,便可以激发霸拳能力,使魔纹钢血爪握成拳头,狠狠轰出,重创对手!
野猪和天狼当然知道,林封谨此时的第一目标是神使。
这神使与两名赤旗本将季氏的底牌祖爷重创之后,自身也是受伤不轻,不过赤旗本或许会休养一番,但是神使的生命大概也就是一天两天左右的一次性用品,所以对于东海联军来说,肯定是要将其的所有剩余价值都榨干净的。
所以,接下来神使的进攻目标,那么多半就是隔壁的镖局了,若是镖局也是被攻破,那么不消说,神使它老人家一定就在两条街外的知县衙门发挥最后的余热,这神使的尸体可是必须第一时间冰封,否则的话一旦死掉过五分钟就化了。
因此林封谨也是争分夺秒,带着自己的两大手下杀了出去,顿时又是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屠戮。
不得不说,在正规军队的围攻下,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当林封谨他们杀到了季府第二进的开阔处的时候,也是感觉到了相当的吃力。东海联军人数的增多,满天飞舞的箭簇,还有有组织有建制的抵抗,都令人的心中忍不住涌出来了四个字“杀不胜杀”!
好在这时候,一股奇特的哨声也是急促的响了起来,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声音是相当的陌生,但是对于林封谨等人来说,却仿佛是天籁一般。
因为这是东海联军的紧急撤退的信号!
这战争首重气势,尤其是顶在了前面打生打死的人。回头一看,奶奶个熊,老子在前面玩命,你们就撒丫子逃了,那我还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逃是王八蛋了,因此林封谨他们面临的压力简直就是若潮水一般的退去。
若不是林封谨心在神使身上,没有打算衔尾追击,否则的话。至少这些撤走的东海联军要死一大半,不过这件事林封谨虽然不做,却也有他手下的赤骑来做,还有那七八百号民勇丁壮来做。
此时林封谨冲出了季府大门一看。发觉旁边的镖局大门也是被攻破了,非但如此,连街边的墙都坍塌了两个大缺口出来,他快步走了进去。发觉里面的情况十分惨烈,甚至有不少镖师和趟子手都是和东海联军的人同归于尽。
越往里面走,林封谨就发觉这镖局的潜力还真的是不小。里面居然出现了预设的机关什么的,甚至还有长枪阵这样的军旅配置,看到了这里,林封谨差不多都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家镖局肯定不是单纯的做走镖生意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在建设的时候,就设置这么多的易守难攻的地势,机关?还有这样的军旅手段?
很显然,这多半是某一国派遣到了东海当中落地生根的暗子弄出来的掩人耳目的地方,林封谨此时也是懒得理这么多,他对于帮助东夏人反间谍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兴趣,而他现在的眼神也是闪亮了起来,因为他已经闻到了神使的鲜血中那股独特的气味!!
来到了后院以后,林封谨便见到了自己一直在找寻的神使,
这头神使的模样有些类似于被剥掉皮的恐爪龙,浑身都是瘆人的鲜红色,用两腿直立行走,有着结实有力的尾巴,前爪畸变成了锋利无比的三爪,看起来就仿佛是镰刀一般的望而生畏。
它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看得出来之前的战斗也是给其带来了大量的伤害,所以这家伙正在大嚼着一具人的尸体补充能量,浑浊的鲜血正从其大嘴处源源不断的流淌了出来,看起来颇像电影里面的好汉喝酒的时候不停的往衣领里面渗的那场面。
在神使的面前,还有七八个提枪拽棒的汉子,只可惜这些人显然已经是吓破了胆子,只能竭力的后退遗憾的是,他们的背后是冰冷无比的墙壁。
不过,林封谨也是留意到,这些汉子身上都沾染了鲜血的,可见也是经过了一番血腥搏杀来的,不过神使太变态,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人说吃人不吐骨头,林封谨半年前见到神使吃人居然将眼珠子吐出来,就仿佛咱们吃葡萄吐葡萄皮那样的自然的时候,也是被整整恶心了好久。
“这神使受伤不轻啊。”野猪道:“仿佛是和什么野兽战斗过似的,你们看他身上的伤口。”
“那些汉子聚集在了一起,应该是在保护着什么人。”水娥在林封谨的腰间震动了一下,发来了一丝提醒。
林封谨主要的注意力乃是被放在了神使的身上,因此对这些路人甲都是一扫而过,此时得到了提醒以后,才发觉面前的这些汉子确实有些异样,看起来那真的是有些怕的魂不附体,可是双腿和身体都在掩护着人。
“我,我,我不怕死!!可是二,二,二哥,这怪物在吃人啊!听说吃人的怪物都是连人带魂魄一起吃的,让我投胎都投不了啊!”
“别过来,别过来!”
“一个个孬种了是不是,想一想老太爷的恩情!!别他娘的什么借口都来,想做白眼狼就明白讲!老子做鬼也呸你一脸,别和我一起上路。”
“毅哥,毅哥,关键是我怕连鬼都没得做啊!”
“”
这时候,天狼从旁边的厢房里面绕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刚刚斩杀了几条没有撤退的漏网之鱼,手上的魔纹钢铁爪都泛出来了紫红色,有浓稠的鲜血不停的从爪子上面流淌着,然后滴落了下来。
这刺鼻的血腥味道一下子就刺激得神使转过了头来,黑洞洞的鼻孔里面发出来了“嘶嘶”的诡异声音,对于已经将神使当成一种重要资源来开发的林封谨来说,已经是立即按照自己的标准,给这神使贴上了如下的标签>
状态:普通未变异
类型:敏捷近战类
武器:爪,喷射骨刺,尾巴
应对方法:先伤其腿部或者尾巴,令其失去机动力,最大的优势发挥不出来的话,一个骑兵也能放风筝放死它。
可能出现的神术:辅助类减速神术,增强自身速度神术
此时野猪已经是懒得和这厮废话,怒吼一声就大步冲了上去,当头一斧劈下!
不过这神使虽然完全凭借战斗本能来行事,可是这本能还是很强悍的,它立即就要以鬼魅一般的速度横移,避开野猪的这一劈,接下来不消说,自然是趁着野猪一招使老的这个良好机会,一爪子抠向野猪的脖子,将其喉管都血淋淋的撕扯出来!
可是,这一连串连消带打,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完全只存在于了理论当中,因为猛然这神使的右脚忽然被一大块冰块给冻住了!
脚上陡然增加了这么一大块分量出来,还能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横移,避开野猪的这一击怒劈,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何况就算是它能躲得开,旁边的站着的林封谨和天狼两人也是不会让它有机会逃走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这神使也是激起来了凶残之性,怪叫一声,眼看闪避不开的话,那么干脆就不避了,当野猪这一斧头凶狠的斩破它身上的鳞甲,激射出来了大团血光的时候,这神使居然索性乘势朝着斜后方一倒!
这一倒貌似是失去了平衡,其实堪称神来之笔!
顺着野猪的斧头斩落之势倒下去的话,既可以卸力,同时依照野猪壮硕魁梧的身高,同样对于接下来的追击也是有相当的难度,就像是骑兵也怕那种地镗刀,一手盾一手刀专门斩马蹄子是一个道理。
同时,神使的那条粗长的尾巴随着这一躺,也是仿佛活物一般的对准了野猪的右腿缠绕了过去,这一躺之势攻守兼备,乃是神使的战斗本能驱动下做出的最合理选择,堪称是闪电一般的临场反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神转折
冷薛虽然不说话,可是脸上和眼中神情,却已经分明表现出“难道不是这样吗?”的意思。
旁边的人都是哑然失笑,更是有人冷笑道:
“这可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这人当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当久了,看起来就把别人都想象成和他一类的人,这才真的是可笑啊可笑,公子何等人物,会跑来觊觎你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位?”
听到了这里,冷薛终于是再也按捺不住爆了出来,一下子就激动大吼道:
“那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在乎我的官位,那么就放我走啊!!你们他娘的将我抓了关在这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是为了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好吗?”
林封谨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抓你是为了什么?唔,好吧,总之算算时间的话,也是差不多了。看在你这几天勉强合作的份儿上抓你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保持目前局面的稳定了,一刀杀了你简单,但是士兵若是不明白就里的话,觉在重重大军的保护下,自家的主帅居然都要被杀,那么肯定会以为是东海贼干的,人心惶惶,一旦有生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崩溃了,这是我不想见到的。”
“其次,你见财起意,污蔑我是沟︾≈,※.通东海贼的人,想要巧取豪夺。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了,我若没有反抗之力的话,那么就会家破人亡!所以,我占据上风要了你的命也是天经地义,一刀杀了你的话也不理亏,但是,以我此时的身份却不适合做这件事,所以饶你一命是要等人给我一个说法呢,这样的话。以后见了面不能不说我没有欺负人。”
冷薛听了林封谨的话,反而冷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本将乃是堂堂东夏的大将!你一个北齐人凭什么就能断我的罪?有权处置我的,那得是兵部侍郎,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一个区区的马贩子,竟然好像和我东夏朝廷大员很熟的样子?唬谁呢?”
林封谨淡淡一笑道:
“你还记得我曾经用了你的将军权限了一封公文出去么?”
冷薛冷笑道:
“当然,怎样?”
林封谨便道:
“那一封公文,便是叫人来处置你的,我算了算时间,这里距离会宁也不算太远。处理你的人明天或者后日就能到了吧。你可以当我胡说八道,谜底再过两天不就揭晓了吗?”
“再说了。”林封谨微笑着看了冷薛一眼:“冷将军,我觉得你还有一件事情应该没有弄明白吧,为什么不一起说出来呢?”
冷薛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道:
“你知道?”
林封谨哈哈一笑道:
“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在这里的人当中,你最恨的人应该不是我们吧,因为是你主动跑来招惹我的,结果踢到了铁板,你最恨的人,应该是巩义!他明明身为你的下属。并且待他也不薄,可是,他却背叛了你,直接站到了我这边来。”
冷薛眼中露出了怨毒之意。冷笑道:
“没错,你说得很对,这个小人,若是以后落到了我的手上。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封谨还没有说话,在旁边的巩义却已经是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道:
“冷将军,你对我也没什么恩情,咱们也就是普通的下属和上司的关系,公子说你待我不薄,那也只是热情了些,对我有什么山高水长的恩情?对我有什么擢的行为?你身为朝廷大将,却是行为不端,巧取豪夺,肆意陷害,我自然是要与你势不两立!”
冷薛嗤之以鼻的道:
“本将做的事情,天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做,怎么会少了我一个?你少在这里的假惺惺的装样,这件事情拖得越久,那么酵出来的力量就越是恐怖!哼哼哼,不要说本将军没有提醒你们,只怕粉身碎骨只在眼前!”
林封谨一笑道:
“多谢冷将军提醒,所以,到时候我会劝人对你从宽处理的,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嘛。”
“你!!”冷薛一下子气得瞪大了眼睛,但冷不防就是被旁边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得眼前金星直冒:“王八蛋,怎么和公子说话的?”
冷薛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出去的那一封公文,此时已经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这一封看似普通的公文上,居然有一个奇特的铃印。
这东西大概只有拇指大小,色泽也是淡淡微红的并不醒目,上面具体盖着什么印记也是很不清楚,只会觉得那个图案格外的复杂而已,并且连盖的位置,都不走寻常路的是直接印在了公文的最开端,而不是结尾。
甚至可以这么说:若是看东西的人稍微粗心大意一些,几乎可以肯定会错过这个铃印。
只是,这一封呈到了兵部,指明要兵部侍郎观看的公文,在递给了兵部侍郎观看了以后,这位平日讲究“养气功夫”的大佬,竟是满脸惊色的走了出来,直接去求见东夏的另外一位掌权人:崔王女。
因为这位兵部侍郎狄夜,很清楚的知道那一个奇特铃印代表的意义。
那是崔王女的特殊印记。
在在崔王女这一系当中,有资格动用这个印记的,狄夜也就只见过太监拿出来的谕旨上有过,那是崔王女签出来的内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东西真的是比东夏国君的旨意的含金量还要高得多。
狄夜上任半年多以来,也不是没有见过崔王女的这专属印记,可是那都是宫中出来的,然而此时的这一份公文,却是摆明着乃是从外面的州县当中过来的!这事情就有些大条了,倘若不是在流程上出了些什么错误的话,那么肯定就有大事情生。
狄夜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找死拿大的时候。便迅赶往了内宫当中,利用自己的卓地位将这玩意儿送了进去,连这公文的内容也没看,只求将这烫手山芋尽快脱手了事。
结果这一份公文递送上去了以后,狄夜立即觉崔王女立即就表现出来了很有兴致的样子,本来有些神似不属,貌似困倦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得精神焕,并且还立即就拿出来了一本中原通用的“说文解字”,这本书乃是属于工具书的范畴。在中原当中分布可以说是极其广泛。
万事俱备了以后,便是按照着在公文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隐秘线索,打开说文解字,然后一点一点的“解读”起里面的东西来。
同时,崔王女便是将狄夜叫了进来,询问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收到了这份公文,同时又询问最近的战局有没有什么异动等等,狄夜也是急忙一五一十的详细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破格得到兵部侍郎的职位的便是因为半年前自己的前任对崔王女“不敬”。他当然不可以犯相同的错误。
当下面的人将最后一个字都核对了出来之后,崔王女才将这一份已经是面目全非,意思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公文接了过来,打眼一看。顿时展颜笑道:
“本宫前些日子接到了传书,说北齐那边的书信可能要暂缓,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没想到居然是巴巴的跑到了咱们这儿来做马贩子呢。居然还告诉我有要事相商。好吧,狄侍郎夹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人去奔走一下打个前站了?必须得有点分量,否则的话。去的话压不住场面。”
这些日子东夏被东海联军四处袭扰,可以说是到处都是焦头烂额,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见到崔王女能笑一笑,今日也真是难得了。狄夜听了崔王女这么说,沉吟道:
“兵部当中的付郎中不错,久经战阵,为人老成踏实,并且素有清名,可堪大用。”
有着崔王女和兵部的联手推动,这位付郎中担任钦差的流程很快就被批了下来,临走之前,付郎中还被特别召见了一次,出来了以后便是日夜兼程的赶起了路来,连带一干带着捞钱的美好憧憬员外的下属都纷纷的叫着苦,结果三日三夜就到达了尚强县。
此时的尚强县城里面,关于将军被劫持的流言已经是甚嚣尘上,若不是林封谨依然是将冷将军控制得死死的,让旁人看不出来任何的破绽,否则的话,搞不好城外的东夏军早就哗变大闹了起来。
也是亏得这几日东海联军没有来进攻,否则的话,搞不好一触即溃就是等待着这些士兵的倒霉结局。
因此,这时候这位付钦差前来,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及时雨一般:
对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究竟的士兵来说,终于出现的这位钦差可以让他们摆脱迷惘,重新回到正轨上来,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了这位副钦差来做主心骨,总比外面一干副将乌眼鸡的内耗,各不相服都要好得多,那军队当中只能用一滩浑水来形容!
同时,冷薛知道了上面派遣下来了一位钦差驾临以后,当然也是立即充满了希望,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冤枉的!而钦差一来在他的设想当中的话,那就是为了他来平反昭雪的,总算是可以结束掉这些人的大逆不道的行为了。
而林封谨他们则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出去的消息应该是已经被呈了上去,然后获得了上面的肯,所以钦差才来得这么快。
令其余的人出人意料的是,钦差只是在营中逗留了少许,便是直接进入到了尚强县城,然后被巩义迎着,直接到了他们这些天所居的中军处,也是看到了狼狈无比的冷将军,只是,这位钦差开的第一句口,就直接令冷薛若坠落到了寒冰当中
因为这位钦差出示了自己的关防和信物之后,很干脆的就笑道:
“不知道哪位是林公子?”
很显然,林封谨等人已经和冷薛成为了水火不容之势,双方必然有其一要被推出来当成牺牲品,既然这位钦差都明确的表现了出来自己的倾向。那么不消说,肯定倒霉的是冷薛那一方了。
冷薛不甘心的四处观望着,忽然见到了钦差的旁边随员当中站着一个熟面孔,一下子就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也似的大叫了起来:
“王将军!王将军!!卑职前年陪你在西面出生入死,血战千里,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你要主持公道啊!”
冷薛这一叫,那王将军也是看了过来,面露不忍之色,和钦差交谈了两句之后便是走了上来。将他拉到了旁边低声道: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对我你若是再隐瞒的话,那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冷薛却是知道,这王将军王计川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出身高贵,乃是世代将门,并且还与另外一家军方大佬崔家有联姻,可以说是端的是强强联合,在朝中盘根错节。因此冷薛也是只能毫无隐瞒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一听完冷薛所说的,这王将军就长叹了一声道:
“冷将军啊,这件事摆明了是那个冯横觊觎别人的宝马不成,就拿你来当成刀子使。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的被其蒙混过去了呢?”
冷薛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青,也不好说自己利欲熏心,只能长叹一声道:
“这事却是我不察,想到他一个北齐来的马贩子。能有什么背景?”
“一个北齐的马贩子?”这王将军冷笑道:“这人的背景,说出来真的是要吓死你,你麾下的那巩义为什么把你卖得干净利落。那便是因为他看起来都早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巩义,巩义他知道什么?”冷薛愕然道。
这王将军淡淡的道:
“若我没有记错,这巩义应该是当年李明德麾下的牙兵,你还记得当年李明德引的那件事吗?”
被这么一说,冷薛也不是呆子,愕然道:
“那是?当年君上起的南征?”
王将军淡淡的道:
“没错!当年十万大军南征草原,带着必胜的心思上去,最后却是彻底溃败,连主帅李明德也是殁于军中,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最后那些草原蛮子居然只提出来了很低廉的赎金,便将俘虏走的三万精锐放了回来,总算是令国本没有大伤元气,之前就有传言,说是王女在草原上布下了一着暗棋以便内外呼应,搞不好这南征乃是君上与王女之间的政争影响到了朝政后的结果,这一放人,便是做实了此事啊。”
“你再想想看,这个林公子虽然说自己是个马贩子,但是麾下的百余名护卫都是草原人,并且哪怕是在草原上都是罕见的精锐,他们的胯下宝马,更是我等大将看了也都要眼红的神驹,而那巩义当年也是参加了南征,被俘了了半年多才放回来,在这公子和你之前很果断的选择站到了公子那边!你还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吗?”
冷薛呆滞了半晌,苦涩的道:
“难道,难道这个林公子,就是王女殿下的那一着暗棋?”
王将军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道:
“我不敢这么肯定,但是,说实话,很有这个可能,所以,你自己有眼无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并且还确确实实是你见利忘义,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就自求多福吧。”
冷薛一下子就仿佛像是被抽掉了脊柱似的瘫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背后的靠山竟然是王女殿下!若早知道这样的话,冷薛又怎么可能去太岁头上动土呢?
在王将军和冷薛交谈的时候,林封谨已经站出来见过了钦使,然后拿出来了身上携带的铃印,得到了确认之后,钦使便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说什么话,带着冷薛等人离开了,只留下来了一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太监,恭敬的站在了林封谨的面前。
林封谨笑了笑,挥挥手,让自己的人也是随之退了下去,那太监慢慢的解掉了身上的伪装,然后拜伏在地了以后道:
“奴才见过林公子。”
林封谨定睛一看,觉乃是个熟人,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在腾蛇泽龙舆里面见过的金太盛,此人面对林封谨却是格外的恭敬,仿佛是看到了主人一般。
林封谨笑道:
“原来是故人,何必多礼呢?”
金太盛依然坚持的三拜九磕,然后才认真的道:”林公子还不知道吧?此时君上已经是被御医查了出来,有心悸,怔仲(心脏病)这样的的痼疾。”
林封谨愣了愣道:
“然后呢?”
金太盛脸色凝重的道:
“我等反复询问了多名太医,君上的病是胎中就有的(先天性心脏病),此痼疾王族当中也是颇多流传,往往都难以活过三十岁,并且君上因为有些讳疾忌医,所以病势已经颇为沉重,差不多可以说是到了中晚期,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行房的动作有些剧烈,便会头晕眼花,心烦气短,已经无法完成传承王族血脉的大事了。”
林封谨陡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隐隐约约猜到了金太盛为什么会对自己大礼参拜的原因。
果然,金太盛便道:
“王女已经于去岁秘密产下了一子,叫做崔震,字忆林,身体健壮,聪明活泼,林公子应该知道其生父是谁吧?”
林封谨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名字一听的话,便知道和自己是脱不了关系了。
金太盛默然了一会儿道:
“君上也知道了这件事,同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将于不日宣布一名妃子怀有身孕,然后在这妃子生下来的孩子一岁的时候,以小公子李代桃僵,立为太子,同时这名妃子也会暴病身亡,君上与王女殿下虽然有隙,可是也都有共识,那就是这东夏国君的大位上面,坐着的必须是拥有先君血脉的人,所以小公子的安危不用担心,并且继承大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说完了,金太盛斜眼看着林封谨,意思很简单:哥是看在了小主人的面前才对你这么恭谨的,你也只是沾光而已。
林封谨听了这话以后,也是只能叹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搞了个一夜情什么的,不仅仅搞出来了一条人命,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涉及到了东夏国的君位传承,这就真的是有些离谱。
他呆了一会儿,金太盛便道:
“不知道公子这一次前来我东夏,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林封谨点点头道:
“一公一私,我就先说公事吧,东海联军这帮贼人同样也是觊觎吴作城的富庶,悍然来袭围城,历时半年余,最终被我军击溃,伤亡达十万人,已经将我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据我所知,东海贼乃是东海外的数十国组成的联军,竟是直接对整个中原的海岸线都进行了袭扰,不过这帮家伙虽然初期占据了先手,之后却已经开始连续不断的碰壁,鉴于此点,东海贼开始收缩兵力,一方面开始进行休整,消化劫掠来的财富,另外一方面,则是集合了一部分的力量来侵入东夏。”
“东海贼的战力其实并不强大,所以当南方诸国回过神来了之后,他们也是很吃了些亏,这帮家伙便是想到了要借助他们信奉的神灵邪弥呼的神力,不过这邪弥呼力量却是被我中原的龙脉地灵天生排斥根据我得到的准确情报,东海贼应该是在大范围的劫掠东夏民众吧?”
...
第四十八章 真相大白
“没错!”金太盛正色沉声道:“东边的有几个县份确实是有传回来消息,几乎是十室九空,民众要么被杀死,要么被劫掠,导致地方上十分凋敝。”
“他们被当成人牲拿来献祭了。”林封谨道>
“这些东海贼人是在进行某种实验性的恶毒仪式,目的就是要污染东夏国当地的龙脉,进而使他们的邪神神力蔓延到中原上来!我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便认为绝对不能被他们得逞,这已经不仅仅是国与国之间征战的事情了,中原龙脉乃是牵扯到了人类的气运,一旦出了任何问题,那是灭族的征兆啊!”
“这帮王八蛋!”金太盛已经是怒极,一拳就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果断道:“兹事体大,我必须以十万火急的形势告知朝堂上,然后派遣使者去知会其余四国!在下失陪了。”
“喂喂喂!”林封谨哭笑不得的道:“也不差这么几句话的事情吧,我还有一件私事要麻烦贵使。”
金太盛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会告诉付郎中配合公子的,只是公子所说的事情实在太惊人,若不是你点穿里面的关窍,还真难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惊人危机在里面!!所以实在是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告辞了!!”
金太盛走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那位付钦差就跑来拜会林封谨,大概是得到了金太盛的嘱咐。格外显出来了几分恭敬道>
“不知道公子有什么私事我等帮得上忙的?”
林封谨便道>
“我来这里,却是因为传说当中的天下第一茶道的传人隐藏在此,便是季家的东家之子。我要服用的药方里面的药引,便是要她泡出来的明前新茶来帮助药力,不过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东家之子居然失踪了,其中颇多曲折,一时间也是难以尽述,因此要请官府配合我一下。”
一听林封谨的要求。付钦差便是满口答应,就差点没拍胸脯保证了。这种找人的小事,在他的眼中可以端的说起来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当下付钦差便是先去询问了一下当前的局势,确定东海贼发觉这边引起来了东夏军的注意,已经是全面撤军之后。便将林封谨的意思迅速的传达了下去,将这件事当成了目前最为紧要的任务来抓。
国家机器的恐怖力量开动起来了以后,产生的力量那端的是十分恐怖,何况这是从军政两方面一起行动?新任的尚强知县也是在这时候表现出来了极度的配合,军,政两方面的大力搜索,还有林封谨拿出来的五万两悬赏的花红,可以说是已经将这件事推动到了极致!
若是这样都还找不到东家之子的话,那么林封谨也只能哀叹自己的命不好了。
***
在一天之后。林封谨就得到了一个关键性的消息,突破口出现在了黄花淀这个地方。
但是,怎么说呢。却并不是那种顺理成章的突破,比如说是发现了东家之子的船只,隐居的地方等等,
而是通过大量的人调查以后,几乎没将这黄花淀周围的村庄都挨着问了个遍,却发觉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在黄花淀周围讨生活的渔民,村人少说也是有两三千人。都异口同声的在说一件事,那就是今年黄花淀里面的菱角初夏的时候就害了菱瘟,致使大量菱角的叶片大量腐烂。
因为菱角是野生的,所以也没有人去管它,最后则是导致今年黄花淀里面的菱角不仅仅是减产严重,就连成熟期也是至少推迟了一个半月。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个季府里面的张大娘说:她一个月之前和旁人去黄花淀当中采菱角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条船,船上就是这位真小姐.......这黄花淀当中的菱角他娘的现在都才成熟了一小片,她一个月之前去黄花淀里面采什么啊?
既然这里出现了疑点,那么,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很可能就在别有用心的造假了。
放出这个消息的有两个关键性人物,一个是王老爷府里面的黄嬷嬷,而她也不是亲眼见到了东家之子,而是听之前在季府里面做过婆子的张大娘说的,所以,这两者当中,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甚至可能两个人都在说谎!
于是便顺着这条路线顺藤摸瓜了下去,很快的,就将这黄嬷嬷和张大娘给抓了起来,结果就在当天晚上,这两人当中的张大娘就在牢房当中暴毙了。
这一来简直就仿佛像是捅了个马蜂窝那样,一下子就引发了轩然大波,那些当夜巡逻值守的倒霉家伙被狠狠操练痛骂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结果却是被一下子掐断,当然上面震怒非常,然后城中风声鹤唳,搞得人心惶惶的。
不过,就在这表面上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林封谨却是在和付钦差围着炉子烫着火锅,喝着小酒呢。
付钦差佩服的道>
“果然是公子,略微施展小计,放出风声,居然就能反客为主,以攻代守,从这两个乡村老太婆手下能问到什么情况?还不如干脆留下来当成诱饵,这样的话,鱼儿一心急,就很可能直接咬钩呢。”
林封谨急忙摆手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这也只个灵机一动罢了!不过我既然知道了黄花淀那里是对方放出来的虚假风声,那么就可以反向推论,对方既然这么做,摆明了便是听说了我在打探东家之子的下落,要我去黄花淀走一趟的。那么对方应该就事先在黄花淀那里有所布置。”
“呵呵,就算是对方在潜入牢房杀人的时候不露出破绽。也是不可能在这方面做得天衣无缝,我早就派人去暗中调查了这件事的,估计就在这两天就必有回音传来。对方现在是多动多错。少动少错,但是不动的话,之前露出来的马脚,已经是足以将其出卖掉了。”
这时候,军帐外面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个声音隔着帐篷激动的道>
“报钦差大人!要找的人已经救出来了,已经验明正身。正是季家的真真小姐,虽然看起来相当虚弱。并且还受了不少伤,却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
他一面说话,外面的守卫已经将其放了进来,这军士浑身上下都是染了大量的鲜血。看起来经过了一场苦战,付钦差急声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军士喘着粗气道>
“当然是真的,估计很快就能将这位季小姐带回来了。”
林封谨的眉毛扬了扬道:“这么快?带我去看看。”
付钦差见到了这军士依然都没有要动弹的意思,顿时恼火的喝骂道>
“还不前面带路?没见到公子发话了么?”
这军士立即惶恐道>
“是,是,请跟我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便做出了一个躬身请的动作,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人居然顺势将手一挥。立即就是一团淡黄色的尘埃似的东西从他手中被洒了出来,在一瞬间就弥散了开来,令得这军帐当中仿佛是起了沙尘暴一般。完全能见度可以说是极低!
紧接着,这人已经是就地一滚,来到了林封谨和付钦差吃酒的火炉桌子前方,双脚已经是连环踹出,脚尖上更是寒光闪闪,可是却已经踹了个空!因为在他刚刚动手发难的时候。林封谨就仿佛是未卜先知的一拉付钦差,然后急退!
不过这冒充军士的刺客一击落空。立即又是一腿横扫,这一脚扫出去,火炉里面的通红火炭,还有黄铜锅子当中煮得正沸的高汤都稀里哗啦的泼洒向了前方。
这刺客已经算准了,这军帐当中的地方有限,并且这里乃是中军大帐,帐幕都是用浸泡了桐油的三层牛皮做的,可以说是十分坚韧,刀斧难伤,唯一的缺点就是怕火,林封谨带着一个人急退,顶多也就只能退到军帐尽头而已,自己的这一脚踹出去的火炭和烫水足足将前方两三丈的地方都生生覆盖住!
只是,这刺客却是在扫出那一脚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声裂帛也似的刺耳声响,原来林封谨早就料到了背后的大帐会拦住自己的退势,早就将牙之王反握在了手中,一刺一拉,已经是划出了一个大口子,紧接着便带着这位付钦差从这口子里面扑了出去,根本就连停都没停!那些随之追击而来的火炭和烫水,也只能泼打到了林封谨和付钦差的脚底上而已。
这时候,外面的卫兵已经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怒喝着从门口冲了进来,却是被里面的黄色烟尘一呛,立即就觉得嗓子和眼睛里异常难受,立即便是眼泪横流,干呕连连。
而这时候,那刺客已经是跟随着林封谨的脚步追了出去,他已经是知道本次刺杀宣告失败,再耽搁下的去的话,恐怕连自己也是要被白白的陪了进去,因此一咬牙,忿然看了黑暗当中一眼,若狸猫一般的几个起落之后,便是来到了军营旁的围墙边。
他在这里早就预先布置好了退路,只需要跃起之后抓住了那个绳索一拉,那么活结自然就能松开,自己可以在瞬间荡出十余丈外,然后直接落入到了军营旁边这所大户人家的荷塘当中,从水路逃之夭夭!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居然鬼魅也似的出现在了这刺客的面前,而这刺客此时竟是处于半空当中啊!
“你......!”这刺客很想问出来:“你是怎么追上来的。”
但他此时已经感觉到了凌厉无比的劲风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因为追击而来的林封谨已经凌空击出了一拳!!在林封谨的手指上,一只造型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却是闪耀着妖异的光芒。
力牧戒!!
正是这一件神器。直接将林封谨的这普通一拳化腐朽为神奇!变成了一记恐怖的杀招!
此时双方都是身在半空,完全无从借力,也很难有办法卸力。那刺客看起来也是十分剽悍,面对林封谨的这一拳居然深深吸气,然后一拳击出,竟是以攻对攻!
双拳在空中可以说是瞬间相撞,这样的恐怖一击,甚至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嗡”的沉闷声音!
两只拳头仿佛是慢镜头回放似的,先是由远及近。然后徐徐贴近,最后拳锋对拳锋。拳面对拳面紧贴,这时候,两只拳头上所携带的巨大力量才开始爆发,呈现出来了最原始最野蛮的争斗!
两只拳头在空中仿佛是暂停也似的僵持了半秒。然后就听到了刺客的那条手臂上传来了“咔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他握紧的拳头开始变形,扭曲,最后朝着后方高高的扬起,他的这只手臂更是仿佛三节棍那样的诡异扭曲,显然里面的骨骼都已经粉碎掉了。
非但如此,从林封谨的拳头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更是连他整个人都被砸飞,口中喷出来了一道血箭。歪斜着飞了出去,砸破了一个帐篷落了进去,可以说是生死不知。
整个军营里面。已经仿佛是被捅了马蜂窝那样的躁动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有人开始敲响了铜锣,同时大叫道>
“所有人都待在营房里面,乱动乱走者杀!大声喧哗者杀!擅燃火烛者杀!”
这三个杀字一叫出来之后,加上军队本来就是最讲纪律性的地方,因此区区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而等这刺客勉强从帐幕当中爬出来的时候,便已经见到了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周围的制高点都是有军中的弓箭手瞄准,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这刺客苦笑了一下,然后呕出来了一口鲜血,淡漠的道>
“动手吧。”
林封谨这时候走了出来,手中却已经拿着一叠资料,笑了笑道>
“看得出来你的脑子相当灵便了,发觉老巢已经是被严密的监视了起来,估计覆灭就在顷刻之间,你便很果断的想到了围魏救赵的办法,来到了军营这里行刺,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就可以抓到钦差要求放人,就算是行刺不成,也是可以闹个天翻地覆,用来减轻你们老巢那边的压力,啧啧,真是忠诚呢。”
“你要杀就杀,说这么多的废话做什么?”这刺客不屑的道。
林封谨看着这个刺客,拿出了一个本子翻了翻,淡淡的道>
“我是应该叫你沙狼,还是叫你季斌呢?”
这刺客身躯陡的一僵,林封谨却是叹了口气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们了吧?季家的老祖宗死得太突然,也是太蹊跷了,而那天东海联军入侵的时候,你们这些季府弟子的表现也是十分可疑,居然大部分都不在季府里面!只是当时我一个外来户,人生地不熟,所以干脆就让手下停止了调查免得打草惊蛇,可是心里面对你们的怀疑,却是不曾少了半点呢。”
“我早就应该杀了你这个祸害的.....”这季斌咬牙切齿的道:“从你一来季府,我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林封谨讥刺的道>
“你居然有脸管我叫祸害??不知道你是祸害还是我是!!你先后作案十一起,杀人十七名,劫掠的金银财货多达三十万两,甚至连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也杀,你不仅仅是祸害,还是畜生!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于私来说,季家从孤儿时候就收养你们,供吃供穿,你们是怎么回报的?前任的东家之子是死在你们手里的吧,现在的东家之子是被你们囚禁起来的吧?受人活命养育的大恩,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与禽兽有什么分别?”
季斌咬牙切齿的道>
“你知道个屁!若不是师尊下令,我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林封谨嗤之以鼻的道>
“我问你,是老祖宗代表季家,还是季家的家主代表季家?你们吃的是季家的饭,喝的是季家的水,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出来,居然还有脸狡辩?!我告诉你,要是季老爷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事情,你猜他会怎样做?一定是将你们从族谱里面除名,让你们做个孤魂野鬼!!”
季斌顿时哑然,更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光芒。
此时的宗族观念很强,所以在宗族当中的各种关系,地位,划分得也很清楚,一直都是族长掌握族中的话语权,而他最恐惧的,便是林封谨所说的那样,被逐出族中,在当时的观念里面,那端的可以说是奇耻大辱,类似于父母的坟墓被人挖了那样,沦为所有人的笑料!
这时候,又有一人匆匆挤到了林封谨的身边,对林封谨低声耳语了几句,林封谨明显是放下来了一颗心的样子,最后还是抓住了那个人追问了一句>
“这次是真的吧,不会又是假消息?”
那人立即半跪在地道>
“卑职以全家上下的性命担保,一定是真消息,季家小姐看起来吃了很多苦,现在一直都在昏迷当中,应该很快就会被送到军营里面来了。”
林封谨点点头道>
“其余的人呢?”
那人道>
“除了看守季家小姐的两个人之外,其余的都被围了起来,插翅难飞!”
林封谨道>
“看守季家小姐的那两人呢?去了什么地方?”
那人道>
“我们当时一出兵,便将季家小姐被关押的后园与前面分割了开来,里面只有两人看守,我们请出来了季老爷和他们交谈,这两人要四匹快马,三千两银子跑路,便发誓不伤害季小姐,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所以我们便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不过这两人应该是逃不远的。”
林封谨满意的点点头道>
“人没事就比什么都重要,能够用四匹马和三千两银子拿到这样的结果,我非常满意。”
紧接着林封谨便对着被围住了的季斌道>
“算你运气,我最近有一件十分凶险的事情要去做,去的人很可能会死,活下来的机会只有一半,你要是还没活腻的话,那么就束手就擒,然后去搏一搏运气,当然,若是你不想活了的话,尽管反抗好了。”
接着便对周围的人一挥手道>
“拿下,反抗的话格杀勿论!若是束手就擒,那么给他治伤先,我有事先走了。”
林封谨离开以后,周围的士兵便冲了上去,那季斌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但最终还是没有反抗,任人将自己五花大绑了起来。
***
很快的,林封谨就见到了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寻的那个人,
当代的东家之子。
她看起来身形瘦削,甚至连脸上也是有些肮脏,哪怕是在昏迷当中也是紧蹙着眉头,似乎痛楚在这失去意识的时候也常伴在了左右。
她的肌肤苍白得怕人,甚至皮肤表面都带着一层半透明的色泽,仿佛是玻璃一样,因此青色的血管都显得格外的鲜明,在她两只手的手腕上,有着累累的伤痕,新的,旧的,结疤的,密密麻麻的叠在了一起,看起来完全是令人触目惊心,格外恐怖。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左边耳朵上的那一团绯红首饰,这看上去乃是一团呈现出来了不规则形状的宝石,直到见到了它,林封谨才明白了季员外之前所说的“它是一滩水,一个深潭,能将你的目光都吸进去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胭脂红耳环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深邃无比,令人根本就觉得那里面隐藏着一个世界似的......
忽然,林封谨感觉到了腰间传来的震动,然后水娥就发来了消息>
“石奴说,这胭脂红耳环绝对不是普通的宝石,它应该是一只被挖出来的眼睛!”
“眼睛?”林封谨大吃了一惊:“这玩意儿是一只眼睛?”(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残酷
这两具尸体当中,有一具一看就能看出来属于老人,虽然这老人的脸容看起来相当的苍老了,脸上的皱纹都是深邃若沟壑,可是身上的肌肉依然十分结实韧密,皮肤绷紧而富有弹性,轮廓格外鲜明,仿佛三十岁的壮汉那样。頂點小說,
当然,这种情况也顶多只能让人感觉到诡异,真正令人觉得恐怖的是,这老人的脸部居然出现了清晰的变形,看起来完全就是人兽的混合那样,像野兽那样的吻部突出,并且牙齿十分锋利!!
并且,这老头子的手肘以下的部位,居然生长出来了密密麻麻的黑毛,又硬又直,十分刺手。然后他的双手手肘出现了厚厚的胼胝,指甲完全异变成了锋利的爪子,双脚也是蜕变若野兽一般,甚至都难以伸直,脚趾之间还有蹼一样的玩意儿的存在。
背部的脊椎骨上居然也有骨刺生长出来的痕迹,背部的肩胛骨处更是隆起了两个巨大的鼓包,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似的,相信若不是这老头子的尸体已经僵硬了,那么他身上的这些变异倾向会更加明显。
另外一具尸体倒是正常的,她是一个女人,不过恐怖点却是在她的死状上。
她的咽喉部位看起来就仿佛是被什么猛兽咬过似的,血肉模糊,十分惨烈,而喉管气管什么的都被残忍的掀到了外面,看得出来她对这样的袭击毫无防备,因为袭击她的人,正是那个已经僵硬的老人。
这老人仿佛是将她脖子上的伤口当成了多汁而甘美的甘蔗,一口咬住之后便开始贪婪的猛吸,不过看起来这老人化成的怪物虽然是满口鲜血,却并没有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以至于僵死在了原地。
这老人就是之前的那个强横无比的黑影,林封谨在第一时间便敲定了他的身份。
同时,几乎也敲定了他的第二个身份,那就是季家的老祖宗。
***
半个时辰以后,三支牛油大蜡烛被点燃在了大帐当中,尽管有着一些难闻的气息,但是那明亮的光线却是令人感觉到了十分的安心。
林封谨坐在了上首,两边则是十来名护卫,下方则是四名脸色呈现出死灰色的人,正是投降了的四名季家老祖的弟子,他们看起来都是垂头丧气。眼神都是惨然的模样,大概是为了躲避先前大宅院当中熊熊烈火的缘故,浑身上下都是用水泼湿了,身体都在因为寒冷而微微的颤抖着。
见到了他们的精神状态都是相当的不好,林封谨便对下属道:
“去给他们拿几件干衣服换了,再一人喂一碗姜汤下去。”
这四个人也没料到林封谨居然会做出如此人性化的事情,都忍不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等到将这事情办了以后,四个人的脸色都好得多了。恢复了一丝血色,这时候林封谨才道: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虽然我已经大概猜测出来了其中的六七成,但是剩余下来的事情,还是得你们亲口来说。如果你们对我没有隐瞒的话。那么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让你们重新开始一切的生活。”
面前的这四个人看起来心里面的防线早已崩溃,听到了林封谨的话以后,有两人的眼中甚至闪耀出来了希望的火光!他们这一生都生活在季家当中。可是唯一的依靠季家的老祖宗死了,季家的核心人物东家之子应该和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会很愉快,所以对他们来说。未来完全是一片黑暗。
林封谨的允诺,却是相当于给予了他们重生的机会一般!
所以,很快的,一个关于贪婪的残酷故事,就徐徐的展现在了林封谨的眼前。
首先要提到的,就是季家的老祖宗。
他的名字,叫做季风。
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惊才艳艳,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等等形容词用在了此人的身上,可以说是毫不过分。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上天总是公平的,在给予了你特长的同时,就会拿走你同样的东西。
这位季家老祖宗被拿走的,就是健康。
他从三十岁开始,就发觉自己的身体日渐衰弱,仔细一查的话,便发觉是得了一种慢性的绝症,类似于天生绝脉那种,而且是绝症当中最难治的。
像是普通的绝症啊,比如癌症什么的,大概还偶尔能听到几个幸运儿忽然吃了什么草药啊,用偏方治愈之类的消息,但是这种季家老祖宗得的这种病,就类似于狂犬病啊,伊波拉,艾滋这种,一旦中招,那就是必死,连传说当中的例外都没有。
可是他怎么甘心这么早就死掉?他是惊才艳艳的季风啊,他要活下去!!
季风使尽了浑身上下的一切解数,努力的为自己延命,在这延命的过程当中,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季家一族,并不是纯种的人,而是有着上古妖兽的血脉。
最直观的证据,就是用来传承东家之子的那胭脂红耳环,其实便是一只眼睛,若是具体的来说,那便是上古食脑凶兽,穷奇的眼睛!!
穷奇的血脉,在所有的季家人的身体里面流淌着。这么说吧,实际上季家就是之前妖族布设下来的棋子,当妖族感觉到了自己一族统治大地的气运已尽,即将结束的时候,便开始在人类当中大量的“种植”下自己一族的血脉,一来是为了传承,二来是为了给未来布局,当人族气数已尽的时候,潜伏在人族体内的这些妖族血脉就会随之苏醒。
当季风苟延残喘的活到了九十七岁的时候,他已经想尽了所有了办法,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手段,已经没有办法再多延长自己一秒的性命了,可是他依然不肯放弃,在求生的**当中,他终于开始不顾一切的越过了禁忌的界限.......
季风的疾病,是胎里病。拿现代的术语来说,就是基因变异或者缺失,所以,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其余的都是小事情,根子上的难题解决了,就完全没有什么别的不能解决的东西。
因此,季风此时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吞噬掉外来的强大完美基因,用来弥补自身的缺失。
而外来的强大完美基因。并且还要与季风的穷奇血脉吻合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得到:
出自长房长脉的东家之子的身体里面!!
长房长脉本来就是嫡脉,东家之子更是有祖先穷奇的瞳晶日夜伴随,相当于是在修复完善其体质,乃是最完美的吞噬对象。
本来季风是不愿意对自己的子孙下手的,但为了活命,这个人已经完全放弃了一切道德,良知,甚至是基本的人性。
所以。当他发觉所有的办法都已经用尽的时候,他就只能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用早就设计好了的手段将前任的“东家之子”约了出来,她自然就是陆九渊的青梅竹马。
同时。因为他谋划的这件事可以说是完全背弃了祖先,甚至是体内的人性。所以,这位老祖宗特地让前任的东家之子不要带上胭脂红耳环,因为这东西是有灵存在的。他从本能当中就极其畏惧这东西,觉得只要一见到这东西,很可能就会被祖先唾弃。万劫不复。
前任的东家之子出于对“老祖宗”的信任,所以完全按照了他的要求去做,所以在外人看来就是毫无征兆的失踪。
然后......这位可怜的东家之子,九渊先生的老情人,便被自己的老祖宗吞吃掉了,准确的来说,是被喝干了血,然后生吃掉了。
果然,这样禁忌的手法虽然传扬出去就会被千夫所指,但是却生效了,东家之子体内那完美的血脉力量弥补了他体内的缺陷,令这位“老祖宗”有一种重新获得新生的奇特感觉,他那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便是这个噩梦一般的错误,就是他悲惨人生的终结,从此以后,一个崭新的人生在等待着他。
遗憾的是,错觉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
对于这位老祖宗来说,那个噩梦一般的错误,只是个开始!
他得的是不治之症,这就是说,除非重新投胎回炉一遍,所以想要根治掉这个疾病是不可能的,因此,对于老祖宗季风来说,东家之子的血肉,只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特效药,这药物可以让他多活些时候,但是.......药不能停!
并且,是药三分毒,这禁忌的药物,也是拥有强烈的副作用,它会让老祖宗体内的血脉力量暂时增加,这血脉力量却是来自上古凶兽穷奇,也就是说这股力量会在压制季风体内的隐疾的时候,也开始用强横霸道疯狂的方式昭示其存在。
那就是妖化变异。
所以此时对于这位老祖宗来说,其实面前摆着的就是两条路了,要么继续吞噬新的东家之子,最后彻底失控变成被妖化的怪物而死,要么任由体内的隐疾发作而死。
选第一条路,能多活些时候,但是最后必然身败名裂。
选第二条路,估计要少活几年,却是可以将一切隐藏在历史里面,他依然是季家的老祖宗。
很显然,这位已经疯狂了的老祖宗选择了第一条路,他等新的东家之子出现了以后,便开始设计她,污蔑她,让家族彻底排斥她,这样的话,才方便他的下一步行为-------那就是豢养。
是的,豢养。
这位老祖宗已经是彻底的疯狂了,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只会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尽可能的长时间活下去。
他不能不吞噬东家之子的血脉力量,否则的话,会被体内的顽疾杀死,可是吞噬的话,却又会妖化变异,发狂而死,所以老祖宗季风就选择了最中间的那条路,在压制住体内隐疾的情况下,便是尽可能少的吞噬东家之子的血脉力量,竭力减缓自己的变异速度。
这样的话,最惨的就是季真真这位新任的东家之子了。
这个可怜的少女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仿佛是家畜一般的被饲养,每隔三天就会被人用刀割开手腕,放出半碗鲜血给老祖宗季风喝。平时则是被灌入补血麻醉的药物,终日昏睡,这就是她双腕上累累疤痕的来历。
因为季风对她身上的胭脂红耳环十分畏惧,所以季真真是被关押在了远离老祖宗的地方,这也是当时救援她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的原因。
而最近这段时间内,老祖宗季风先是与神使激斗了一场,他虽然给神使造成了重创,但是神使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严重的伤势直接导致这位老祖宗无法控制住体内的血脉了,他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妖化现象。根本就没有办法见人,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老祖宗也只能“死”了。
这就是当时林封谨他们发觉十分蹊跷,老祖宗的尸体被离奇的迅速火化的真正原因。
接下来这老祖宗就潜伏在了这一处季家的别院当中,继续苦苦压制体内躁动的血脉力量,直到林封谨他们围住了宅院,出击的老祖宗季风吃了大亏受了重伤以后,终于恶贯满盈,彻底的压制不住妖化的进程。然后,完全在体内疯狂的血脉催促下沦为了一头疯狂的野兽!
既然是野兽,就要狩猎和捕食,所以被咬死的那个女人其实是很无辜的。乃是老祖宗季风的三弟子季燕,对他是最为忠诚的,同时,也是被诸多同门爱慕。
当这几名弟子亲眼目睹了师尊彻头彻尾的变成了野兽。连梦中情人三师姐都直接咬死并且被啃食,在这样的残酷现实面前,他们终于彻底的崩溃。投降。
***
林封谨很耐心的听完了这个疯狂的故事,也是颇多的唏嘘,甚至林封谨一度曾经都想过:自己若是季风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很难给出答案的问题,不过林封谨是一个很善于安慰自己的人,所以他马上就给出了答案......我会选择第三项,既不去死,也不会禽兽不如的对自己的子孙后代下手,因为.......我认识强大的娲蛇神,这个强大的家伙虽然贪婪,但是信用还是无比的坚挺,我肯定拿得出来她想要的东西,那么我就不会如此而倒霉的面临这种窘境。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林封谨吩咐将季风的这几个弟子带下去,给他们治伤,他们虽然看起来就是十分可恶的帮凶,因为若是没有他们,无法直接面对胭脂红耳环的老祖宗季风实际上是对付不了东家之子的。
不过,考虑到他们全部都是孤儿的时候就被季风收养,季风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既是养父,又是师尊,顺带肯定还对他们有洗脑,所以,这些人的罪过也并没有那么重,应该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而眼前显然就有这么一个:林封谨想得很清楚,大给给林黎就会以徐蛴螬身份出现,然后混入到了东海联军当中,前去暗算胡瓦图兄弟。不要看林黎说得轻松,但是此行一定是九死一生,季风留下来的这五个弟子都是实力不凡,并且也是无路可走,那么就让他们来做大给给林黎的随从,此行他们若是能护住林黎成功回归,自然就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让他们重新开始。
“对了!”想到了这里,林封谨忽然想到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季家这位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功法,似乎与摩尼教的铜页神功:瘴气蜘蛛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瘴气蜘蛛是腐人血肉,而这一门功法则是腐人经络,更加恶毒,按照推论,应该是摩尼教的银页神功才对。
林封谨料此时剩余下来的这五名弟子也不敢骗自己,一盘问之后,便果然水落石出!果然,季家这位老祖宗修炼的功法十分独特,他们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修炼此术,需要耗费大量的水银!
之所以季家的老祖宗季风没有怎么将这招施展出来,便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先天身体就有缺陷,而要修炼这门功夫,则是先伤己,再伤敌,一直要等到修炼到了圆融无缺的境界以后,才能停止对身体的反噬,所以季风在这门功法上根本就修炼不到最高境界,因此威力不显,绝对不是这门功法不强。
根据这五名弟子的指证,林封谨派人去季家老祖宗的居处一搜,果然就将这门功法的原本找了出来,竟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灿烂银球,上面光芒流转,十分璀璨华丽,只需要提住这银球的上端轻轻一提,顿时就听到了“哗啦”的一声轻响,这银球马上就散成了一片尺余宽的银色帘子。
这银色帘子简直堪称是巧夺天工,乃是由数千片鱼鳞大小的银片拼凑而成的,轻轻一晃,就能发出十分清脆悦耳的叮咚响声,若山泉滴落那样,堪称天籁!林封谨仔细看去,在这每一块银片上,都有着仿佛是天然生成的花纹,拼接成了一个一个的文字,完全都没有人为的迹象,堪称是鬼斧神工,令人端的是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啊。
林封谨仔细辨认了一下这银色帘页上面的文字,发觉乃是西域流传很广的大食国的文字,只是应该是时间大概十分久远的缘故,与现在的大食国文字颇多不同之处,也是多亏这几年王敬之先生对他要求十分严格,而林封谨自身也是堪称博闻强记,所以绞尽脑汁总算是看明白了一些其中的意思。
这一门银页功法,叫做魔柳丝之舌!
摩尼教当中,只能由护教法王以及之上的左右使者,副教主和教主研习,违者就会落入血池地狱,被万万千千的火焰蚂蝗吸食鲜血而死。当然,此时摩尼教都已经烟消云散,林封谨只当这些话是放屁得了。
而他忍不住又在想,根据这上面的记载,金页上的功法毫无疑问,便是只能由教主修炼的强悍功法,林封谨忍不住都是相当好奇,摩尼教一度被称为天下第一大教,号称是只要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有摩尼教的光芒......这镇教神功,一定是强悍非常,哪怕是只知道名字也能满足了啊。
林封谨接着朝下看,便记载了这功法的来历,乃是一名学究天人的大能,一直都在研究魔族和妖族遗留下来的功法,结果有一日,他来到了丛林当中,偶然见到了一头魔柳丝捕猎的情形,顿时有所感悟,创造出来了这门强大的功法。
而魔柳丝这种生物,则是早就灭绝在了中原大陆上,根据记载,乃是有变色龙特征的恐怖怪物,可以随时的根据身边的环境来改变自己的体色。
但是,最大的变色龙加上尾巴也顶多两尺长,魔柳丝在描述当中,却是凶残若巨鳄一样的恐怖巨大怪物,它拥有恐怖的力量,一击就能将水牛的颈骨折断的强悍长尾,最变态的就是它卷曲在嘴巴当中的舌头,柔软若棉,尖锐若针,以惊人的速度刺入敌人的体内,直到收回来了以后,才会令敌人感觉到疼痛。
林封谨看着这上面的记载,真的是心动不已,奈何此时以他的那半吊子水平,也就只能将这银页功法:魔柳丝之舌上的内容翻译到这种程度,至于里面介绍的修炼方法和口诀什么的,只能看懂两三成的林封谨怎么敢贸然修炼?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天妖屠神大法!
第八十六章天妖屠神*!
有道是谋定而后动,
林封谨要杀这沐恩,当然也是要谋划一番,而他现在更是有东夏国的整个国家机器在身后帮忙运转,供他调度,则更是省事轻松。
所以,他在见到这沐恩的时候,这位王猛的得意弟子已经是遍体鳞伤,剧烈喘息,身上的衣衫差不多都被鲜血染红了,只有眼神分外的凶狠,就像是一头从来都不会绝望的狼,哪怕是死前也要从敌人身上咬一大块肉下来!!
负责围攻他的人同样都没有大意,旁边一名天池派的弟子都在提醒林封谨道:
“公公,小心,这家伙非常难缠。”
林封谨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
接下来林封谨便是见识到了沐恩是怎么个“非常难缠”法,这个人看得出来也是精于计算的人,总是能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有好几名天池派的弟子都中计,他们觉得自己这一招递出去,自己顶多就是手臂或者大腿受伤,而面前的这沐恩却要付出重创或者一击毙命的代价,然而直到双方真的这样搏上了命以后,局面便是陡然大变!反而变成了沐恩只付出一些皮肉伤的代价,然后对方被一击毙命!
旁人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林封谨却是拥有放缓时间的能力,将这其中的猫腻看得清清楚楚。那便是沐恩在最关键的时候,自身的度可以陡然做出非常惊人的增幅!但是这种增幅却是建立在了他受到伤害,遭受到了致命的情况下。
这就有几分“七伤拳”的意味在里面了。先伤己,再伤敌,用自己的伤害来化为动力重创敌人!
这沐恩一直被围困血战,打得十分惨烈,以至于人人都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时候,倒下的依然是他的对手!最后终于被他逃进了山中,开始依靠复杂的地形周旋。利用丰富的经验且战且退。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一轮明月冉冉的升上了天穹。山中顿时传来了一声充满了狂喜的号叫声,仿佛是在宣泄心中的愤懑,又仿佛是在起挑战。
然后,林封谨便见到。对面的山凹当中,一股呈现出青色的妖命气运柱翻腾卷涌着冒了起来,在饥渴的吞噬着月华,见到了这一幕之后,林封谨的嘴角露出来了一丝微笑,然后对左右道:
“清场吧,你们都退开三里之外,我对这个叛贼很有兴趣,你们放心。拿下他的功劳,我会算在天池派的头上。”
旁边侍立的天池派弟子依然是有些不放心的道:
“可是公公!”
这弟子倒不是对林封谨不放心,他也知道这位封公公乃是在崔王女面前极走红的人物。也决计不会来贪图自家的这点功劳,关键是他若一意孤行死在了这里,或者是被叛贼抓住了,那对天池派却是极大的祸事了。
不过林封谨微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不会怪罪到你们天池派身上的。”
这弟子还想多说什么。已经见到了他波板着脸拦了过来,只能长叹一声。忐忑不安的去了。
沐恩正蹲在了溪水边在喝水,
冰凉的山泉水灌入到了口中,然后落到了肚皮里面,可以说十分的舒畅,还有着微微的回甜味道,而就着泉水咀嚼的面饼是死面做成的,很是耐嚼,仿佛棉絮那样的口感,每一口咬下去之后,都是得用全力去撕扯,平时吃这玩意儿,非得将腮帮子给嚼酸不可。
沐恩就像是野兽撕扯血肉似的,对付着自己手上的死面饼,扯掉了一小块之后,拿泉水泡软了,品味着里面的麦香味道,然后狠狠的咬着牙咽下去。
这面饼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道,因为这干粮是沐恩从一个死人的身上抢夺来的,那是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农夫,沐恩只有五个呼吸的时间从他身上来寻找东西,所以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一指就点透了他的咽喉,鲜血激射中,沐恩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抄起了农夫的尸体就边逃边收,然后从这农夫的怀里面找到了几张染血的死面饼。
对于沐恩来说,便是活人的血肉在逼得无奈的情况下他也吃过,不要说这一丝血腥味道了!
沐恩狼吞虎咽的将死面饼混合溪水饮了下去之后,便拿出来了两样旁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这两样东西林封谨倘若看到了,估计都是要动容!因为居然是一根绣花针和一根线!
不过沐恩和东方不败葵花宝典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用针线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将自己身上的一些长而深的伤口给缝合起来而已,只见这人穿针引线,刺入自己的皮肉,勒紧丝线都是毫不动容,便知道他必然是个狠角色,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对别人就不用说更加狠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沐恩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痊愈了起来,同时,他的嘴角开始溢出血液,却是显示出来了紫黑色的淤血,闻起来就有一种腥臭难当的味道,显然在排出体内的淤血,此时他头上的妖命气运柱子更是加倍的煊赫升腾,看起来气焰格外的喧嚣!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却是径直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脚步轻快,看起来都是相当的轻便快捷,仿佛是在春光明媚的天气里面外出郊游,而不是在这三更半夜荒山野岭行走。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封谨。
沐恩看着眼前出现的那个人影,嘴角露出来了一抹冷笑道: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你可真是倒霉。是得罪了人被派出来搜查的吧?”
林封谨微笑了起来道:
“不,我是专程为了你而来的。”
沐恩哈哈一笑道:
“丛我出生到现在,想要我的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死得很惨!”
林封谨嘴角露出来了一抹由衷的笑意,然后道:
“可是我和他们有些不大一样呢,我是专程为了你而来,不是为了你的命而来的。”
沐恩微微眯缝起来了眼睛,露出来了针尖也似的锐芒: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林封谨笑道:
“当然有。并且非常的大!”
“我怎么看不出来呢?”沐恩冷冷的道。
林封谨温和的微笑道:
“我看出来就行了,而且。你应该很快也就能看出来了呢。”
沐恩忽然身形一晃,然后已经是骤的一晃,仿佛是消失在了空气当中,下一秒。他已经是出现在了林封谨的面前,展开了一连串狂风暴雨也似的攻击,那一连串的攻击在空中打出来了噼噼啪啪仿佛爆竹一般的声音,最后沐恩吐气声,双掌平平推出,他出手的度虽然慢,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根本令人觉得避无可避,只能硬挡!!
林封谨横臂一格,挡住了沐恩打过来的那两掌。顿时他身体微微一晃,紧接着便是连续退了七八步,然后就见到了林封谨在地上留下来了七八个深深的足印。紧接着便是轰然爆碎了开来!!每一个脚印爆炸的地方,都形成了深达三米的惊人大坑!
林封谨本人更是被巨大的力量震弹飞了出去,落到了旁边的山凹里面,音信全无。
沐恩冷笑道:
“就你这点水准,也敢来找我?真的是不知死活!”
但是他的笑容迅的被凝固在了脸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胁感觉顿时扑面而来。就像是迎面当头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沐恩的脸上和心上一般!
因为。从那山凹当中,迅升腾起来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妖命气运柱,凶恶煊赫,一下子就狠狠的缠绕在了沐恩头上的妖命气运柱上!
紧接着,林封谨便是徐徐的从山凹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竟是毫无伤!他很随意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脸容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现在,你应该相信我是为了你而来的了吧。”
沐恩的脸上肌肉顿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此时当然相信了林封谨的话,因为妖命者互相邂逅以后,便是注定要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然而妖命者彼此争斗的根源,却都不是为了杀死对方,而是吞噬对方的妖命气运而已------虽然妖命者的妖命气运被吞噬掉了以后,也多半是要死的。
林封谨的现身也是令得沐恩在瞬间就明白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那么,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了!”
“是的。”林封谨淡淡的道:“打压对手,自然是要无所不用其极,你做事也未免太不小心,成名的几战全部都是选择在月圆之夜来进行的,落在了我的眼里面,自然就会露出来极大的马脚了。”
沐恩嘿然冷笑道:
“我身经百战,比这艰难得多的事情也是遇到过许多次,但最后都还是我活了下来,你苦心积虑的布置下来了眼前这局面,说不定是来给我送上一份可口大餐的呢!”
林封谨开始举步走向了沐恩,从容而镇定,同时微笑道:
“想要在我面前拖延时间,那是不要想的了,我刚才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的话,便是要等你吃下去的麦饼里面的毒素作啊。”
“你!!”沐恩的脸色顿时大变。
林封谨淡淡的道:
“你为什么能逃到这里来?并不是因为这个方向的包围圈出现了疏漏,而是被我亲手布置的包围圈一步一步的将你逼到了这里的,在之前你停留的庄子附近,我一共是布置了四十六个下田的农夫,他们都并不知情,不过却是被我叮嘱只需要带上几块不能吃的饼去地里转到天黑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
“我也仔细研究过你的性格和人生经历。几乎也可以断定,你一定不知道这里的农夫在田间劳作打尖喜欢吃的是家人送来的汤饼,而不是什么死面饼。那么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带上这种死面饼呢?便是因为你当年倒霉的时候,是困居在了南面的三平县,在那里这种死面饼就很受欢迎,因此你一定对这种食物很熟悉。而一个人见到了熟悉的食物以后,总是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那么防范心也自然会降低一些!”
一面说着,林封谨已经是一掌对准了沐恩当胸按了过来。
沐恩听到了林封谨的话以后。脸色也是顿时随之变得相当难看,林封谨这么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已经将他的心思之缜密,布置计划之全面彻底的刻画了出来,令沐恩心中都情不自禁的生出来了一种“对方是下了莫大功夫来针对自己”的感觉,这样一来的话。无疑就让他的心理压力更是倍增。
然而对于沐恩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消息,当他见到了林封谨当胸而来的这一按之后,双眼也是为之闪耀了一下,露出来了妖异的光芒,接下来他就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便是居然朝着后面疾退!
紧接着立即朝着旁边一闪,就地一滚,便是与林封谨拉开了足足六七米的差距。然后便毫无征兆的低下了头。
低头本来是一个所有人都会做的平常动作,便是在我们当中,每天也少说要低个十七八次头吧?
可是。沐恩这一低头,顿时就见到他的头上出了“啪”的一声轻响!然后几缕头扬了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似的,这正是林封谨算计已久的一记肝神刀,借肝神之力,以目为刀!!
林封谨的这一记肝神刀本来是对准了沐恩的双眼而。可是他自身都是万万没想到,沐恩居然会毫无征兆的突然低头!这一低头。顿时就导致他的肝神刀落空,刺在了其头上。
人的头骨本来就是极坚硬耐打,而肝神刀的特点乃是突兀诡奇,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并不在于杀伤力上。
因此林封谨这一记肝神刀只要没有命中沐恩的眼睛,那么就相当于是他的战术失败,这一斩落空顶多只能让沐恩疼上一疼而已,相当于是虚耗了一次自己的体力。
而就在沐恩低头挡住了林封谨的肝神刀之后,他居然又做出来了一个令人万万意想不到的动作,那就是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接下来便是有巨大的咆哮声席卷而过,林封谨肝神刀一失手,马上就在第一时间深深吸气,出了巨大的咆哮声!
肺神炮!
此时林封谨的肺神炮已经是强化到了对某个区域直接进行高音轰炸的地步,声音的能量全部覆盖在了这个区域,像喇叭一样扇形分布,只有被覆盖区域的敌人会遭受到音波的重创,区域外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沐恩周围顿时若被狂风吹拂了似的,什么枯草灌木,都是稀里哗啦的在肺神炮的威力下颤抖撕裂,可是,沐恩居然又能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并且还拿手指死死的插入到了耳孔当中!!
有了防备以后,肺神炮的弱点和肝神刀一样明显,便完全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封谨也是第一次遇到,说实话,肝神刀和肺神炮这两大能力对他来说,任一的一项拿出来,那都是能绝对占据先手的,像是刚才这种“组合拳”一般的攻击,完全是从未失手过,可是今天却是在沐恩的身上出现了例外!
这时候,沐恩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有讥刺之色道:
“你以为刚刚我和那些蠢材战斗就拿出来了全力吗?”
林封谨愣了愣以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这么说完了以后,便一把从旁边的树丛当中撕了一大团的枝叶下来,很干脆的将其揉成了一团,塞进了嘴巴里面大口大口的咀嚼着,然后吐了出来,只是吐出来的这些枝叶什么的。都变成了类似于霉烂的散碎干草之类的东西。
见到了这一幕,沐恩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字一句的咬牙道:
“饕餮*?”
林封谨刚刚施展出来的。的的确确便是修炼的饕餮*,这门变态的神通的用处可不仅仅是在治伤方面,更是能够快的恢复体力和损耗掉的精气!
为什么张惊鸿当时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能力呢?便是林封谨修炼饕餮*的同时,更是打开了七冲门!因此二者一结合起来之后,便是形成了完美的互补反应,所以林封谨学到的饕餮*便是更加完善,在修炼到了第三层的时候便出现了分支的选择。既可以选择强化汲取专精,又可以选择强化吞食专精。
选择了前者的话。林封谨就只能吞食植物来汲取里面的精气,能量,但无论是汲取的力度,还是汲取到的营养都将全面提升。达到不仅仅是疗伤,更是迅恢复体力和损耗掉的精气。
而后者则是扩大吞食的种类,将吞食的范围扩大到血食动物方面。
林封谨多番考虑以后,还要综合各方面的副作用,最后便是选择了强化汲取专精。
面对着沐恩的询问,林封谨咦了一声,一笑道: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识货呢。”
沐恩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道:
“你杀了张惊鸿?”
林封谨奇道:
“你认识他?”
沐恩忽然脸色大变,呆在了原地愣了愣,忽然朝着后方连续几个空翻跟斗逃了开去。可是林封谨双脚一错,已经像是水中的孑孓那样,以诡异无比的身法飞射而出。在一瞬间就追上了沐恩。
两人在空中连续交手好几招,只是就在下一秒的时候,沐恩陡然摆出来了一个防御的架势,仿佛是知道了林封谨又要进攻一般。
但是这一次,沐恩却是完全失算!林封谨的眉头一皱,已是动了先伤己再伤人的心神傀!!
沐恩的脸容顿时扭曲了!他尽管已经做好了防护的架势。但是心脏处传来的恐怖剧痛却是令他一下子就空门大开,林封谨就在这时候欺身而上。沉肩撞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曲起膝盖狠狠一顶,最后是横肘猛扫!
这连环三击打了出来,沐恩顿时喷血飞出两三丈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林封谨正要乘势追击,却是陡然有一种绝强的危机感从心中涌现了出来,顿时站在了原地不动,顺手又揪下来了一大把灌木的叶子,大口咀嚼了起来,迅的补充着自己的损耗的体力和元气,使自己随时都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当中。
沐恩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汩汩的黑色血液从他的嘴巴里面不停的流淌了出来,他本来就在竭力的压制自己体内的毒素,此时被林封谨的心神儡破开了防御,又被林封谨一连串暴风骤雨也似的打击给袭击,顿时内外夹攻,惨遭重创!
但是,从沐恩此时身上,却是散出来了一股就连林封谨也觉得恐怖震撼的气息!!并且还在迅的攀升!
对于林封谨来说,有这样的变化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沐恩这个人身经百战,还是王猛的得意弟子,倘若没有点压箱底的招数,那还真的是奇哉怪也。
倒在了地上的沐恩虽然面朝下倒地,此时却是出来了沉闷的声音:
“你还真是谨慎呢,这样都骗不了你。”
林封谨笑笑:
“我很少被骗呢,你的妖命之力真的是很特殊呢,我的肝神刀和肺神炮都可以被你轻易的针对性闪避过去,但是接下来的心神儡却是躲不开,那么应该是可以提前一步看到未来数秒以后的事情吧?”
沐恩此时缓缓的站立了起来:
“肝神刀,肺神炮,心神儡嘿!原来你走的是天妖炼神术的修炼路线。”
林封谨饶有兴趣的道:
“哦,难道还有别的修炼路线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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