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魔柳丝之舌!
事实上,沐恩先前发出来的那一记烈风彗星破乃是相当耗费精力元气的,何况还要同时一直都持续支持着透视未来三秒的妖命之力的消耗?
因此,之前沐恩的体内状况本来仿佛是一个装满了水的鱼缸,更是有源源不断的自来水接通了下来补充,鱼缸里面的水都是随时在溢出的过剩状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頂『≤『≤『≤,..
然而这也是有一个临界存在的,只要超过了补充的水量,依然是会有枯竭的危险,非但如此,经过了先前双管齐下的爆发消耗之后,就相当于是一下子将鱼缸里面装满的水给全部泼空了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沐恩确认了这一击轰中了林封谨之后,也是将自己透视未来三秒的妖命之力暂停了下来,尽管此时他处于元气过剩的状态,可就算是在先前的这种状态下,沐恩也是觉得自己心跳气喘,必须回一回气再。
所以沐恩竟是骤然发觉,自己居然没能扑出去!!
被他连续斩中了三下足刀的泥魔,居然一伸手就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脚!!!
沐恩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失算了,居然拿对付人的经验套在了对付泥魔的身上,若是正常人中了他的那风云三踢以后,就算是运气不错的,也少不得要断上七八根骨头,痛得在地上蜷缩抽搐了。
但是泥魔却不是人啊!只要没有将其身上的那一团魔能给打散,那么就算是将其大卸八块也是半用处都没有的。
就这么一耽搁,沐恩已经发觉天狼刀势一转,已经是对准了自己拦腰斩了过来,又有两头泥魔从旁边逼近,对准自己呕吐出来了大团的泥浆!偏偏这时候自己的一只脚还被泥魔死死的扣住,不什么没有办法动弹,但是行动也是大为迟滞。
最要命的是。不远处那一头魔傀儡祭祀突然看了过来,那一根十分诡异恐怖的骨仗指住了自己,仿佛蟋蟀口器一样的嘴巴不停的裂开闭合,看起来居然是在念念有词!
这一瞬间,沐恩竟是同时遭受到了五个方向上的袭击!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启了自己的妖命之力,不过这妖命之力一开启之后,源源不断涌向四肢百骸的元气速度立即就缓慢了下来,令他重新快速的将体内的元气恢复满的打算再次落空。
接下来又是沐恩的个人秀时间,他整个人忽然之间仿佛是腰椎断掉了也似的。朝着后方就很干脆的倒了下去,要知道,这时候他还是站在了一头泥魔的肩上啊!倒下去之后,沐恩就做出来了一个后空翻的动作,将身体一下子就蜷缩了起来,看得出来沐恩应该是特别练习过柔术之类的能力,这一缩之下,整个魁梧的身材都立即变成了一个圆球,真的是很难令人置信!
天狼斩出来的那一刀挥到了中途后。却又骤变成斜下的招式本来是非常精妙的,然而在沐恩这个突兀做出来的诡异的动作面前之下,居然就一下子变得很傻!
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双方的动作是连贯起来的。看起来就仿佛是他故意放了沐恩一马似的。
同时,沐恩缩成了一个圆球之后,也是成功的避开了两只泥魔的呕吐,然后腰腹骤然发力。双脚一下子就夹住了抓住他的泥魔的双臂,头下脚上一下子就将其用力甩飞了出去。
被摔飞出去的那只泥魔凌空飞出,撞上了一个黑色的光团。这黑色光团正是魔傀儡祭祀法杖当中飞射出去的魔咒,带有腐蚀,恐惧,迟缓等等负面效果,撞击在了泥魔的身上以后立即就是黑气四溅。
预见,又是预见!!
沐恩这一系列的手段,端的真的可以是连消带打,寓守为攻,每一步都恰好是掐在了关键的上,端的是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在这时候,沐恩的脸色端的是大变,因为他虽然能“看到”三秒以后的景象,可是,人力终有穷尽的时候,先前沐恩连续应付五个方向上的袭击,已经可以是心力交瘁,而此时的他完全是招式已经完全使老,就算是预见到了三秒以后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先前烈风彗星破炸出来的那个大坑底部,遽然爆炸了开来,有大量晶莹无比的碎屑朝着四面八方激射飞出,原来先前在烈风彗星破威力爆发出来的瞬间,也是激荡起来了大量的灰土,水娥便趁着这个机会,刷拉的一声凝结出来了一道冰墙,将林封谨给冻在了其中保护了起来!
这时候,林封谨破冰而出,便是抓住了沐恩的这个时机,疾掠而出!看得出来沐恩还想要挣扎一番,只是此时林封谨也早就预谋已久,在扑出来的时候,左手似握非握,若虚捏了一枚鸡卵,然后骤的握紧!!
心神傀发动!
沐恩纵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是眼前一黑,被心脏部位传来的剧痛折磨得浑身上下都抽搐了起来!饶是如此,却依然狂吼了一声,右脚居然以不可思议的幅度踹了出去,凌空虚切出来了一道血光!
这一腿踹出去之后,将直扑而来的林封谨给生生的踢飞了开去,只是在二人相交错的这一瞬间,林封谨的脸上忽然漂浮出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色泽,怎么呢,这种色泽很是具有金属材料的质感,以至于他看起来仿佛都有些类似于在香烟缭绕里面的神像一般。
下一秒林封谨就被踹飞了出去,不过沐恩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脚上微微一麻,仿佛是腿上的麻筋被人轻轻的勾动了一下!旋即便是恢复了正常,沐恩落地下来后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跺了跺脚之后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便一下子抬起了头,用一种狼一样凶狠的眼神看了过去。
这时候林封谨也是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他的胸前被沐恩的足刀斩中,虽然闪避得快,也是被划出来了一条长达半尺的大口子。伤口的周围皮肉翻卷,仿佛是被锯子豁开的口子,血流如注!瞬间就染红了半边身躯!
不过林封谨若无其事的用手将伤口一掩,另外一只手却是做出来的动作却是令人沐恩感觉到令人生出绝望的情绪,他随手一扯,就从旁边葱郁的灌木当中撕扯下来了一大把翠绿的枝叶,揉成团塞进了嘴巴里面,咀嚼了几下就吐出来,吐出来的全部都是枯枝败叶一般的东西,显然里面的生命精华都被全部吸收掉了。然后继续重复这过程,这样的进食效率,端的是比牛羊之类还要变态啊。
面对这样的情况,沐恩也是咬牙切齿立即就扑向了林封谨!
素来都是与敌人拼恢复,耗死对方的沐恩,这一次终于遇到了比自己恢复力更变态的家伙,他若是不想被活活耗死,那么就只能速战速决。
同时,沐恩自己此时也是处于逆转脉轮的暴走状态当中。然而这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过了的话,那么他的实力便会迅速下降!冲着这一来,他也只能速战速决!
只是。此时每迈出一步,明明脚下都是坚硬的地面,却是会在一瞬间都变得泥泞无比,一脚踩下去。淤泥都要深达脚髁,虽然不至于什么举步维艰,但是这泥泞诅咒对他的影响也可以是相当的大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沐恩是既擅长近身战斗,在中距离方面他的足刀刀气也是拥有不俗的威力,因此还不至于完全受制,否则的话连哭也哭不出来。
然而此时沐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对自己咄咄逼人的攻势,本来打法显得十分刚猛的林封谨居然选择的是转身就逃走,这几乎没令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于沐恩来,林封谨施展出来的那仿佛是水中孑孓弹动的诡异身法已经令他觉得十分棘手,偏偏他此时还中了泥泞诅咒,速度无论如何也都会受到不的影响,此消彼长之下,沐恩刚刚追出去了十来丈就知道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就算是追上了林封谨,也是会被旁边的机关人和魔傀儡祭祀还有其制造出来的泥魔耗死。
在这样不利的局面之前,沐恩忽的昂首朝天,然后仰天长啸!!只见天上的月光在这一瞬间都被他彻底的牵引了下来,凝聚到了他的身上似的。
紧接着风云激荡,沐恩的右手高高举起,竖立若刀,月光在他的右掌上面凝聚了起来,有若实质!!
沐恩接下来右手虚虚的竖劈一记,接着又是横斩一记,恰好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十”字!
紧接着这“十”字光芒大盛,以惊人的速度对准了林封谨飘飞了过去,林封谨连续闪避了好几下,却是发觉这个“十”字完全都躲避不了,最后飘飞着印在了自己的背后,不过却感觉不到什么攻击力,自己貌似也并没有受伤。
正在林封谨有些纳闷儿的时候,他在骤然之间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同时心中也是生出来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看到了远处沐恩脸上那种志在必得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面的不祥预感也是油然而生!!
忽然之间,林封谨一抬头,顿时就见到了一幕令他终身难忘的景象,在一轮金黄色的圆月之下,出现了一团庞大无比的十字剑气,对准了自己轰然压了下来!这十字剑气至少也是有十丈长,五丈宽,在空中本来是无声落下的,直到降临到了林封谨的头,才发出来了轰鸣怒啸的声音直斩而下!
这就是沐恩从王猛手上习得的十字杀法!而沐恩自身也是一名天才横溢的家伙,将这十字杀法与自身的特结合了以后,创造出来了现在的这一招月光十字杀,先将自己的气机印在了林封谨的背后,然后再引动月华之力,形成这恐怖的杀势。
月光十字杀轰然斩落,大地都发出来了颤抖也似的呻吟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爆炸,就仿佛是一连串大口径榴弹炮的炮弹在这里被引爆了似的,每一个劲道爆发的地方,都是出现了巨大的土坑。
这一击甚至连天狼和魔傀儡祭祀也是一起卷了进去,二者虽然在月光十字杀影响范围的边缘,在那巨大的气浪冲击下。却也是仿佛两张薄纸一样的被抛飞了出去,还有三头泥魔为了掩护他们两人,被卷入到了月光十字杀的威力当中,便是再怎么耐打,也是化成了尘埃!
这月光十字杀对于沐恩来,都仿佛是禁忌一样的招数,平时就算是在全盛的状态时候打出来一发,自身也是要累得和狗吐舌头一样,自身体内的元气被彻底榨干,若不是此时处在了暴走状态当中。还真的是不敢使用。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沐恩也是连自己透视未来的妖命之力也是彻底用不出来了,只能剧烈的喘息着,用手按住了膝盖,眼中的狠辣期待光芒却是怎么都掩盖不掉的:
“这下看你还不死?”
不过就在沐恩充满了成就感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脚忽然有些不对劲,怎么呢?就仿佛是坐得太久了,腿被压住了的那种麻麻的感觉,沐恩用力跺了一下右脚。顿时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绕是沐恩还处于暴走状态,此时也是有些心浮气喘,拿出来了一个竹管,将里面的一颗朱红色的丹药倒入到了自己的嘴巴当中。此时的沐恩已经开始考虑到自己的暴走期结束以后。自己怎么应付接踵而来的追杀的事情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旁边二十丈外的灌木丛忽然摇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件沐恩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一只手从那灌木丛当中伸了出来,很饥渴的抓了一大把嫩绿的枝叶。然后揉成团,重新缩回到了灌木丛当中,里面传来了咀嚼的声音。
沐恩的眼神顿时紧缩了起来。然后便见到,林封谨慢慢的从那灌木丛当中站了起来,看起来虽然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却是绝对不像是受到了重创的样子,居然微笑着看了过来,对自己举起来了大拇指,诚恳的道:
“好厉害!”
沐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头上的妖命气运此时顿时便是化成了一头巨蛇,将自己的嘴巴张开到了极限,疯狂的吞吸月华!伴随着这个动作,沐恩的眼角,耳孔当中都溢出来了鲜血,看起来极是惨烈,他却是一字一句的道:
“我就不信,上一次被你成功逃脱了,这一次你还能在我的月光十字杀之下逃生!!今日我就算是拼着断掉了两条经脉,也要杀了你!”
林封谨微微颔首道:
“你得没错,刚刚我逃脱你的月光十字杀的那一下,乃是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寸光阴)加持在了鞋子上面,重新激发了它的缩地成寸能力,因此才能险之又险的避开正面的轰击,现在你再来一次,我是决计躲不掉的了。”
沐恩冷冷的道:
“那就领死吧!”
林封谨叹了一口气道:
“真遗憾,我避不过你的月光十字杀,却绝不代表你能杀得了我啊。”
沐恩虽然很不想和林封谨的话,但听了他这似乎前后不搭的话语以后,忍不住便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封谨指住了自己胸口的那条可怕的伤口,然后微笑道:
“我的意思难道不清楚吗?我虽然避不过你的月光十字杀,但是!也要你能打得出来这一击才行呢。你觉得我刚才扑上来的时候,就是为了白白的被你斩一记足刀的吗?”
沐恩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林封谨的话意当中必有所指,可是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只是这时候,他陡然觉得林封谨身上居然有一种仿佛源自远古洪荒的恐怖感觉升腾了起来,并且仿佛若火焰一般的扑面而来!!!
紧接着,林封谨的背后,居然出现了一头怪物的幻象,这头怪物的身体看起来仿佛是蜥蜴,脑袋却很像毒蛇,身上有着青绿与火红色的奇特条纹,长而多肉的尾巴甚至能卷在树枝上支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最奇特的还是这怪物的眼球,凸出到了眼眶的外面,并且周围都有一层厚厚的皮革保护,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着坚硬外壳保护的陀螺,只是在陀螺的底部有一个孔,那便是这怪物的瞳孔所在,一看就知道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这怪物幻象身上的花纹也是在迅速的变色着,最后与此时的环境变得一模一样,这就是几百年前拜火教当中被供奉的圣兽:魔,柳,丝!
紧接着,这魔柳丝的嘴巴忽然一张,一根若针也似尖锐的舌头对准了沐恩激射了过来,沐恩大叫一声,却是根本来不及闪避,便发觉那射速恐怖的舌头一下子就洞穿了他的右腿膝盖处!!(未完待续。。)
第八章 闭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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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两人服药之后,接下来自然是继续前行,好在这时候后方也是没有了追兵,那戚五对这附近的地形相当熟悉,貌似是在山中乱转,却是很巧妙的在利用地形隔断追兵,非但如此,走的路也是尽量避免了行进艰难的路线,还从路上采摘了一些气味浓烈的植物涂抹在了身上,避免对方利用猎犬来进行搜捕。↖頂↖点↖小↖说,
很快的,翻过了一座山脊之后,前方便是出现了一个坐落在了盆地当中的村庄,村庄旁边还有一条大路蜿蜒而过,戚五示意在旁边的树林里面停下,然后点燃了一炷香,低声道:
“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那一支香还没有燃烧到一半的时候,便见到了村庄里面最大的宅子里面,居然套了一辆马车出来,这马车在村口徘徊了一下,便是对准了这个方向直直的驾驶了过来,等到靠近了以后林封谨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原来马车的车辕上停着一只看起来很普通似麻雀一样的小鸟,看模样似乎十分呆痴的模样,偶尔才点一下头,只有眼珠偶尔一转,才露出来了狡黠之相,驾车的人应该就是依靠这小鸟找到了这边的。
马车只是在这树林当中略停了下便重新上路,就连庄子里面劳作的人也没有看出来任何的破绽,完全不知道车厢里面都多了三个人,赶车的人的表情也仿佛是带着面具一样,虽然挂着憨厚的笑,多看几眼却是给人以一种木偶的错觉,仿佛他只有这么一种表情似的。
戚五一上车后,低声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在车厢里面一动不动了。赶车的人便调转马头对准了另外的一个方向驶了过去,同时在经过了山村旁边的田地的时候,对着一个人喊了一声。那人便站了起来。
林封谨见他居然是去赶羊,看起来便是要将羊群赶到自己等人停留的地方去,羊身上的气味本来就是很重,同时吃草,连带踩踏什么的,自然就能彻底的消除掉一切的隐患。
见到了这一幕,林封谨心中也是有些惊异,拜魔教竟然发展得如此迅速!更要命的是,从他们的这一系列组织情况来看,居然是格外的严密。合作格外的默契,在联系到了之前救人时候的那一系列井井有条的布置,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拜魔教当中赫然应该是涌入了一大批擅长组织,布局的人才进来,这些人才迅速的填充到了拜魔教当中的各个核心位置上,就仿佛是将骨骼塞进到了拜魔教的身体内部,迅速的改变了这一团散沙的结构!其团体的战力不消说,自然是成倍的提升。
等到上了马车以后,这戚五顿时就松了一口长气。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十分焦切的感觉了。他瘫倒在了车厢里面,似乎是精力都耗尽了似的,不过隔了一会儿便站了起身来,仔细的检查了老孙身上的伤口之后。便开始给他治伤。
看得出来这戚五乃是个中高手,给老孙的身上的一些皮肉伤口一一包扎妥当之后,接下来又拿出来了一把小小的银刀,将其身上的烂肉。腐肉割掉,然后塞入药粉用来治疗,最后又见到了这老孙还是昏迷不醒。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根削尖了的细细竹管,一下子刺入到了老孙的腹部当中。
顿时就可以见到,老孙的腹部被竹管刺入了之后,竹管的末端立即就激射出来了一股黑血,十分腥臭,并且量也是十分的大,戚五顺手就撕掉了自己的外衣用来接住这鲜血,避免流淌得到处都是,未过多久,见到血色慢慢变成了鲜红色以后,戚五便将竹管的末端堵住,这时候便听到了老孙呻吟了一声,醒转了过来。
戚五这时候便是恭敬的道:
“孙副使,这位是魔尊大人,多亏了他老人家出手才将我等救了出来,大人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要照实回答。”
林封谨暗道这老孙的地位看起来还真的是不低呢,拜魔教当中,手掌大权的就是东南西北四大魔使,这老孙居然能混个副使的位置,估计雪狗也是这个级别而已,不过估计这老孙混得也应该是不咋的,看样子属于那种犯了大错或者说站错了队受人排挤那种,所以才会沦落到卖香蜡的地步。
这孙副使听到了“魔尊大人”这四个字,眼前顿时一亮,不过望向了林封谨以后却是暗淡了下来,吃力的道:
“他怎么可能是魔尊大人?我见过他,他是东林书院的弟子。”
戚五正色道:
“孙副使,魔尊大人化身何止千万,以任何身份出现都不稀奇,我先前分明是感应到了魔尊大人的气息,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误。”
这孙副使咳嗽了几声,然后闭目不说话了,显然是摆明不相信戚五的话,林封谨心中微恼,暗道你这厮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心中一动,便已经是将魔舍利取了出来,悄然泄露出来了一丝里面的气息。
对于林封谨来说,他平时都是在不停的用这魔舍利锻炼自己的精神意志,所以这一丝天魔气息散发出来之后,林封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往少数说也至少能撑个十来分钟,但是,对于面前这两个,哦,不对,加上赶车的人乃是三个拜魔教徒来说,立即就仿佛是泰山压顶,晴天霹雳,那马车顿时就停了下来,这三名拜魔教徒都立即就趴伏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在剧烈无比的颤抖着!
林封谨有意要收拾一下这位孙副使,因此外放的气息大多都是冲着他去的,这厮顿时完全就抵挡不住这气息,甚至涕泪横流,大声痛哭,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自责的道:
“魔尊在上,小人真是瞎了狗眼,万死莫赎啊!!”
林封谨一直等他将自己脸打得肿胀了起来,连牙齿也掉了几颗,非但如此,更是身上的伤口都流出来了鲜血,这才收起来了魔舍利。淡淡的道:
“免了,不知者不罪,就饶你这次吧。”
林封谨一收起来天魔气息以后,赶车的那名马夫立即就赶了过来,跪在了车厢门口拜见,更令林封谨咋舌的是,赶车的那一匹马居然都是拜魔教当中的魔物,直接挣脱了鞍鞯和笼头,也是前蹄跪地前来拜见。
林封谨也是霸占了一方的大人物,见到了这情形便大刺刺的一挥手道:
“免礼了。事急从权,不要被人看出了破绽,一切照旧便是。”
马夫和那一匹马便是依言而行,而这孙副使则是垂头丧气的跪倒在了那里,虽然在大口大口的不停吐血,还是颤声道:
“小人有罪,小人知罪,请魔君大人饶命。”
林封谨淡淡一笑道:
“我要你的命拿来做什么?只是有个问题要你答。”
孙副使萎靡的道:
“是,大人问什么。小人就说什么,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封谨盯着他道:
“我要找你们的圣女火奴亚亚,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孙副使闻声之后。浑身上下都是一震道:
“回大人的话,圣女火奴亚亚却是在半年之前在修炼魔功的时候出了些岔子,因此不惜献上了罕见的炼狱大祭,前往祖魔之地闭死关去了。大人若是想要见她一面的话,估计很难了。”
林封谨一听到“闭死关”三个字,眉头就是一皱。这是逼不得已的最后方法了,只携带有限的食物和饮水,进入到了一个绝地当中去,希望能在死亡的压力下有所突破,不能突破便是再也不出现,自古以来,死关这种事情能成的千中无一,可以说是除掉直接去寻死之外,最为逼不得已的路了。
“怎么回事?是你们教中内讧导致的吗?”
好歹火奴亚亚也和林封谨有一段露水姻缘,林封谨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因此便追问了这么一句。
孙副使颤声道:
“回大人的话,这件事小人还是知道一二的,却是真的和旁人无关,原来却是圣女她天生爱美,希望自己的肌肤洁白细腻,因此在长期服用一种叫做桃花蜜的驻颜之物,不过因为圣女修炼的功法......有些独特,影响到了容貌,所以这种驻颜之物本来最多只能一个月服用一次,她却是每日服用,因此尽管还能保持自己的美貌,可是这桃花蜜当中却有诸多的毒物,长期服用之下,就深入骨髓,缠绵不去,严重的影响到了圣女的身体。”
林封谨听到了孙副使一说,便已经是知道他说得没有谎言,火奴亚亚这也是咎由自取,顾不得旁人了,这拿后世的话来说,那就叫做重金属中毒,可以说是几乎是无药可救的,对于林封谨来说,也不是束手无策,那便是去找娲蛇神,然而此时火奴亚亚直接闭了死关,林封谨就算是帮也帮不了她,因此也只能徒呼奈何。
因此,林封谨长叹一声然后道:
“罢了,她也是求仁得人,我也不去管这事,我这一次来找火奴亚亚,是要借她身上携带的帝王之虫一观,她既然入了死关的话,不可能也是将这帝王之虫带走了吧!”
孙副使苦笑道:
“这个.......回大人的话,确实就是不得而知了。小人在教中被排挤得很厉害,否则的话也不会跑到这边来做一个暗桩了。”
林封谨点点头道:
“你说得也是,我去找知道的人好了,你们现在是要去总坛吧?”
戚五道:
“现在乃是西魔使得势的时候,我们本来是要去一处暗庄那里的,如果魔尊大人要去总坛,自然是一切都以魔尊大人的意思为主了。”
林封谨微微一笑道:
“那好,就去总坛吧。”
外面的那一头拉车的魔物听了以后,也是立即道:
“谨遵魔尊大人的法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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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谜团重重
林封谨虽然具有夜视的能力,可是目光却是没有办法拐弯的,他也只是看到了一具尸体而已。
这具尸体乃是前来偷袭那一方的,仰面朝天,乃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汉子,身上的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咽喉,一处在胸口,不过导致他受伤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在脸上-------血肉狼藉的一团铁青色皮肉糊在了上面,还有汩汩的鲜血流淌了出来。
很显然这人躲闪不及,被拜魔教当中一名自爆的弟子的皮肉伤到了眼睛,然后被几刀砍死当场。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林封谨看到了这名偷袭人的衣着!!那,那,赫然是很典型的法家弟子的穿着啊!
西戎本来就是法家的老巢,林封谨自问,若自己是法家的主事人,在自家的势力范围内要伏击一群外来者,那必然是要经过了精心的谋划和准备,没有个*成把握就绝对不会动手。
从法家目前施展出来的手段来说,在肉汤和篝火当中动手脚已经是显示出来了他们的周密策划和高明的情报能力,那也就是说,拜魔教教徒此时的反扑,可以说是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此时林封谨又想到了一件事,他早就听说法家当中出现了一位堪称是不世出的领袖人物,叫做韩子,雄才大略,居然解决了困扰法家数千年的刑派和法派的争端,十分强势的重新将法家合二为一,这几年法家没有了内耗之后,展现出来了强大的扩张力,以西戎为根基,开始朝着北齐与东夏强势扩张。
林封谨之前听到了这消息以后。也是看了就忘,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直到现在才惊然觉得,很可能这一次的伏击。搞不好就是这位神秘的韩子亲自出手布局啊。在北齐双方就战得你死我活的,法家的人要拿拜魔教的人来立功。只是拜魔教早就在邺都暗中经营,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因此法家的损失也是十分惨重。
这一次拜魔教教徒倾巢而入,来到了西戎的地盘上,法家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逮着了拜魔教的这群人来个狠的。
只是令林封谨想不明白的是,法家的人究竟是怎么准确掌握自己一行人的行踪动向的?
要知道,就连林封谨也不知道拜魔教制定的前行的路线应该是怎样的,何况自己这帮人中途还临时起意要去捕杀一名六趾组织的妖命者。因此必然又会临时改变路线。也就是说,哪怕是提前泄密的话,也是毫无用处的。
并且根据林封谨的了解,拜魔教众人也是一直都知道身在法家的地盘上,行事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天的行进路线都是会制订出几个方案,然后四大魔使外加阴法王,天圣女抽签,由抽签抽中的人任选一个行进的方案出来。并且拜魔教自身还有各种诡秘的法子来掩盖掉行走的踪迹。
在这样谨慎行事的情况下,甚至林封谨昨天都不知道今天会在这个山洞里面留宿------这样的行事够机密了吧?可是法家居然能准确掌握到了自己这帮人的行踪,然后预先布置好一切展开伏击-----那真的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了。
在林封谨看来。除非是带领队伍的四大魔使外加阴法王,天圣女当中有人被收买,并且被收买的至少也是要超过三人,这才能做到这样的准确针对性布置。然而这根本就不可能,倘若云雾山魔尊连自己嫡系手下的忠诚都没有办法确保,那还叫什么魔尊?自己去撞墙死了算了。
***
就在林封谨的脑子里面转过了这万千念头的时候,战场上的局面一下子又出现了变化,此时战场上面本来是被魔笛声覆盖住的,拜魔教徒才能稳住阵脚。然而斜刺里却是忽然传来了一缕袅袅的轻音。
这声音传来的地方似乎极远,却似乎又极近。仿佛是一根丝线在人的耳边徘徊萦绕似的,看似没有半点杀伤力。甚至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只是吹奏魔骨笛的东魔使却是浑身上下剧烈无比的颤抖了起来,吹奏声也是变得断断续续的,他虽然想要竭力的维持,甚至从巨大的骨笛孔当中,都开始不停的涌出来了大量的鲜血来,但坚持了十来个呼吸以后,那骨笛上居然发出来了“卡勒”的一声轻响!!
然后就见到,他们日夜祭拜,供奉的圣笛表面,居然出现了一丝清晰的裂纹!!!
这一瞬间,所有的拜魔教徒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们此时的表情,简直就和自己的脑袋上被狠狠的砍了一刀没有太大的区别。
东魔使“噗”的一口喷出来了大团的血雾,顿时仰天便倒,圣笛表面的那一丝裂纹在一瞬间迅速的扩张变大,然后扩张分裂,最后彻底的将这笛子给震碎,然后片片飞扬,碎裂,变成了点点的白色尘埃。
目睹了这情形,林封谨立即就由衷的感觉到了不妙起来。
要知道,拜魔教徒拜的魔尊准确的说,也只是上古魔物的一缕魔魂而已,但是在如今天地元气都十分稀薄的时代,这魔尊论其实力来说,已经可以说是顶尖了,可以说应该与娲蛇神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魔尊和娲蛇神最大的区别,便是娲蛇神有肉身,而魔尊没有。
而魂魄都是需要肉身来滋养的,魔尊没有肉身的话,那就只能依靠祭拜供奉自己的信徒的愿力来作为替代品,滋养魂魄,与此同时,魔尊直接出手施术的话,耗费的也同样是自己信徒的愿力。
因此对于云雾山魔尊来说,相当于是施术就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因此他不到万不得已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施展一系列的神通的。
娲蛇神则是不一样,拥有肉身滋养魂魄的它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也根本不需要发展信徒来获得愿力。不过若二者真的是抛开了一切顾忌死斗的话,云雾山魔尊未必就会被娲蛇神压倒。
正因为如此,林封谨的危机感才如此强烈。因为那碎裂掉的圣笛乃是云雾山魔尊的遗骨,与他此时的本尊魂魄都有着微妙的联系。很多用来控制妖鬼凶魂的邪术当中,最重要的就是鬼物的骨灰坛。
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云雾山魔尊是绝对不会坐视自己遗骨制成的圣笛被毁掉的!这就和挖他的根基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是这圣笛依然是被毁掉了!那就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法家当中,已经有能够稳压云雾山魔尊一头的人坐镇,所以他才敢于这么干!!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封谨马上就下令吹哨。这哨子又叫嘎拉哈哨,乃是草原上常见的联络工具,声音独特,便是要让外面的草原护卫来这里与自己等人汇合,哨子的声音短促而尖锐,乃是最紧急的集合命令,要他们马上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过来。
同时,林封谨已经是将天狼从须弥芥子戒里面放了出来,意念交流道:
“眼下山洞的出口已经是被堵住了,几乎是瓮中捉鳖的态势。我们最好想个办法来重新找一条出口,石奴你在土系神通方面极有天赋,能不能看看周围的洞壁哪里最薄弱。能开出通道来?”
林封谨既然有吩咐,石奴自然是义不容辞,很快的便是有了回应,这山洞宽度少说也是有十来米,深度五十米左右,呈现出来了“c”形,林封谨一干人跟随着天狼来到了山洞的中段处的一根大钟乳石柱子后面,下令护卫将周围的火把射熄,石奴便对林封谨交流道:
“从这里往下方挖出去不到一丈。就能进入到了一条地下水脉当中,里面的水源虽然已经干涸。但是逃走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林封谨便立即下令挖掘,有着石奴在旁边施展“腐石术”。还有野猪这种怪力无穷,堪称人型挖掘机的变态帮忙,短时间内挖掘出来一条通道是没有问题的,林封谨想了想,便很干脆的对着林黎道:
“先生,你去告诉阴法王,就说我们找到了一条逃生的通道,不过只能容纳少数人逃走。”
林封谨为什么要叫上拜魔教徒一起逃?那当然不是讲义气或者说好心之类的,而是这通道本来就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拜魔教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先讲出来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同时,来袭的乃是法家,只要林封谨和拜魔教徒在一起,法家肯定是首先要针对拜魔教徒的,这就意味着带上他们一旦被追上,还能分担自身的威胁。同时假若能逃出去,那么拜魔教还真的要承自己的一个人情。
所以,这等惠而不费,顺手而为的事情,精打细算的林封谨自然是会做的。
等到林黎告诉了拜魔教高层的这件事的时候,林封谨身边的死士护卫已经是下到了洞穴当中七七八八了,他们此时在这样的混战当中起不了什么作用,也是白白送死,林封谨便命令他们先走。
拜魔教中人也真是团结,在这时候几乎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由伤势极重的东魔使留下来阻挡追兵,西魔使与东魔使关系极好,也是自愿留下来一同阻敌,随同阴法王,天圣女查夏,南北魔使一起撤走的,也不过是十二三个寥寥的心腹而已,其余的人都是慨然留下来殉教。人不要命的时候,战力提升得肯定不是一点半点的,并且这些人都是具备最后的殉爆杀招,对方更是投鼠忌器,想必能坚持很久的时间了。
一干人纷纷的撤入到了地下的干涸水脉通道以后,前方早就有林封谨身边的死士护卫去探路,当下阴法王也是沉着脸,下令兵分两路,一路是她和南魔使带上一半的人朝着上游走,另外一路是天圣女察夏和北墨使带上一半的人与林封谨一起往下游的方向走。
很显然,等到了地面上之后,必然会再次分兵的,这样的话,在逃走的时候必然会令追杀的难度倍增。
林封谨见到了阴法王的安排以后,心中更是大定。大家分兵的话,很显然法家会以拜魔教的教徒来作为主要的追杀目标,他们还想在北齐立足的话。杀了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反而还要惹上一身骚沾不掉。一旦证实的话,更是会给东林书院以口实引发两家的全面冲突,最后有很大的可能是法家的势力被全面逐出北齐,法家苦心经营了这五六年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所以对于林封谨来说,阴法王他们分头逃走正合心意,便是阴法王不提,林封谨也打算提出来这么干。
顺着这地下水脉一路疾行,林封谨一干人疾奔出去了十余里。然后便听到了前面大声叫嚷了起来,原来出口就在前方,林封谨走上前去,见到出口处覆盖了大量的藤蔓之类的,当下怕留下痕迹,也不敢用刀乱斩,轻轻分开交织干枯的藤蔓,有冰雪簌簌落下,便能见到原来这出口居然是处在了一个高达几十丈的悬崖中段!
这地下水脉没有干枯的时候,多半便是从这悬崖的中段冲泄出去。直若飞瀑流泉,若白练一般的飞泻下去,冲刷出来了巨大的深潭。想一想也是格外的壮丽,不过此时水脉干涸,下方悬崖的溪流痕迹早就被积雪覆盖,消失不见。
此时一干人可以说是进退两难,这出口处的藤蔓都是十分干枯,手一捏就碎断掉了,根本承不住人,往下面爬的话,足足有三十来丈的距离。并且冰雪覆盖,若是完全依靠身上的绳索来支撑重量。极容易被锋利无比的冰缘给隔断,格外的艰难。稍微不注意就要摔死当场,往上面爬倒只有十来丈,但上方乃是“鹰嘴”地形,攀爬的难度极高,同样也是有大量的冰雪阻碍。
好在林封谨也是早就经历过类似情况,在与王猛一同前往破坏东海联军污秽龙脉的仪式上,王猛的弟子就完美的给出了解决的方案,他依靠自身出神入化的水系神通修为攀岩成功,林封谨却也有水娥这样的天生水灵辅助,再加以黑帝镜的威能,要模仿出他的能力也并不困难。
接下来林封谨便是带了一根绳子直接朝着下方攀爬了下去,给人的感觉简直就仿佛是一只大壁虎一般,爬下去的速度格外的惊人,三十来丈的高度他连溜带爬,大概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达了下方,接着林封谨将绳索栓在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上,使绳索绷紧,大概呈七十度的倾斜状态,一干人撕掉衣角缠在手上,滑下来也是相当轻松,并不困难。
所有人都落地之后,林封谨点燃了绳索将其烧掉,然后对着主事的天圣女察夏道:
“这时候已经快要五更了,加上我们还在雪地当中,敌人追击起来格外方便,若是不能在天亮之前彻底甩开敌人,那么想必都是凶多吉少,因此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分散逃走,才是最合理的行为。”
天圣女察夏因为火奴亚亚的关系,本来就与林封谨很不对眼,听到了他这么说,立即便高冷的昂首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察夏的态度恶劣,但是林封谨却微笑道:
“那么就此别过。”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林封谨带人转身就走,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当中。
***
与拜魔教中人分道扬镳之后,林封谨便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同时拿起来了黑帝镜,往里面注入自己的妖命之力,配合水娥来进行施法,顿时就可以见到,在他们队伍的后面,居然刮起来了一阵小小的风雪,迅速的将一行人的足迹给掩埋掉。
大概走出去了五六里,林封谨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便下令停下了脚步,然后便开始寻找雪厚的山谷处,开始掏雪洞,做冰屋,随同林封谨前来的这些死士护卫当中,也是有两三人当年去过极北之地的,有他们主持的话,做起这些事情来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大概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就打好了三个雪窝子。
虽然只能爬进去,但里面却是十分宽敞,能躺下五六个人,还能猫着腰走动,外面的寒风呜呜吹,里面却是半点寒气都进不来,还打了许多透气孔,不至于把人憋着,还专门在通道旁边弄了个用来大小解的单间出来。林封谨有着须弥芥子戒,给养带得足足的,进了雪窝子里面后,每个人都配上两条皮褥子,几袋烈酒,五斤牛肉干,一口酒一口肉,吃饱喝足了就安生睡觉,便是有打呼噜的,那声音也是传不出去。
弄妥当了这些以后,水娥又借助风势刮起来了暴风雪,将留下来的痕迹给覆盖掉,端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
林封谨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这些日子长途连夜跋涉,一干人的精力可以说都是被消耗殆尽,昨天夜里更是遭受突袭,消耗的体力可以说是极为惊人,林封谨料定自己不是法家的主攻目标,干脆就扫掉了自己一干人遗留下来的踪迹,这样潜伏了下来方便自己的下属好好的休息一番,恢复元气,让追击自己的人去喝西北风去吧。
等到在这里藏匿了两三天,恢复过来缓过了劲儿之后,不消说法家搜寻的这些人也不是铁打的,必然也是松懈了下来,林封谨再带着自己的人昼伏夜出,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潜回到北齐去,这样做可以说是冒的风险最小,受的苦也是最少,并且这冰天雪地的,风大雪大,便是对方动用了善于追踪的猎犬,也是很难寻踪觅迹,可以说是计划相当完美了。
此时甩掉了追兵,林封谨做出来的布置也是相当完美的,因此一干人都放下了心事,吃饱喝足以后便裹着羊皮褥子呼呼大睡了起来,连林封谨也是不例外,这一睡便是一整天,直到天色又再次黑了下来之后,才一一的次第醒转了过来。
这夜晚却是十分晴朗,虽然不是满月,但月光也是明晃晃的照了下来,在雪地上反射着,可以说是相当清晰,林封谨在雪窝子里面憋了一天,可以说是也有些气闷,正说让手下出来透透气,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这里荒山野岭的,可以说本来就是十分寂静,因此什么声响都能传出很远,对于耳力十分灵敏的林封谨来说,哪怕是很小的声音也是若晴天霹雳一般了,他忽然脸色大变,立即就对手下道:
“传令下去,外面有情况,所有人不许说话,放轻呼吸!”
这时候,三个雪窝子之间已经被掏出来了互相连接的通道,立即便有人前去传令,林封谨此时便是来到了最适合观察的地方,抽掉了面前的树条,便出现了好几个清晰的观察孔,此时虽然天色已经是入夜了,但林封谨也是有夜视之能,将周围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的,远处就传来了“咔嚓咔擦”的声音,那是有人在迅速奔跑的时候脚下踩踏积雪发出来的响动,然后林封谨最深刻的感觉,那就是喘息声。
这喘息声剧烈,浑浊,更是粗重,带着强烈的虚弱感觉,然而因为林封谨乃是在观察孔当中偷看,碍于角度,虽然这喘息声已经是靠近到了十来丈之内,却也是根本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应该是又累又饿又疲惫,并且身上的强烈刺鼻血腥味道很重,应该是伤得不轻。
然后这人出现在了林封谨的视野里面,虽然只有背影,但是林封谨也是一眼认了出来,这人赫然是和阴法王同行的南魔使,他的满头白发居然已经变成了淡淡的血色,林封谨见到他的时候,南魔使正依靠在了一块石头上喘息着,然后回过了身来,弯腰抓起来了一团雪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野猪的底牌
此时的林封谨他们一行人虽然看起来是这场遭遇战的赢家,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天狼这机关人的一只手臂彻底的被毁掉了,只剩余下来了几根齐肩而折的机括,还在袅袅的冒着青烟,在短时间内显然是没有办法彻底修复的了。
非但如此,林封谨刚刚感觉好了一点点的神识创伤也因为战斗而再次恶化,头疼得仿佛要爆炸掉了似的,甚至水娥寄身的黑帝镜都被一把铁枪刺中,好在并没有对镜面造成损伤。
喘息了一阵之后,林封谨可以说端的是非常纳闷:因为自己明明已经是从包坐山上翻越了过来,依靠这天险拦阻住了绝大部分的法家追兵,但是,迎面而来的这些法家中人弟子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林封谨得到的回答是一口吐过来的唾液,并且因为头疼所以林封谨还没有闪开,任那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了脸上,然后朝着下方流下了两三寸。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林封谨低声道,然后很干脆的从腰间拔出了牙之王,接着贴到了这个法家弟子的脖子上,用力的一抹,然后将他推开,淡淡的道:“真遗憾,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被割开了脖子的那名法家弟子的喉咙里面,发出来了“格格”的响声。他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愈合似的,然而鲜血不要钱的似的从他的手指缝隙里面涌了出来,他整个人也仿佛是被割开了脖子的鸡那样,不停的抽搐着,很快就不再动弹。
林封谨这时候又抓住了一名还活着的俘虏,低沉的道: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我可以给你点时间想想,你是愿意给我这样的回答(林封谨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未干的唾沫),还是正确答案?我开始倒数了哦,数到十的话。我就不会有太多的耐心了。”
这名俘虏眼中露出了畏惧而恶毒的光芒,对林封谨显得又怕又恨,咬着牙不说话,林封谨看着他的眼睛开始数数:
“一,二,三,十!”
说着就将牙之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再次一抹!!
这名俘虏目眦欲裂,断断续续的捂住了脖子道:
“你。你不是说,数到十”
林封谨淡淡的道:
“我当然有数到十啊。”
说完林封谨就又抓了一个人来,这人可以说已经目睹了自己先前的两名同伴的惨烈遭遇,因此林封谨刚刚走过来。还没有抓住他的头发,就已经是惊慌大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我是塔木窝那边过来的,我们这边的法首接到了谕令。要我们集合起来,前往这边来拦截你们!”
塔木窝乃是距离这里五十余里的一个县城,因为出产十分优质的火油而闻名。林封谨听到了这消息以后,顿时一窒,他万万没有料到,法家的势力居然在西戎西部也是如此的强横啊!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伤疲之身,后有追兵,前有似潮水那样一层一层涌来包围的敌人,自己的方位也是隔一段时间都会被侦查到这一切就仿佛是天罗地网那样啊,层层叠叠的裹了上来,甚至都有一种令人觉得杀不胜杀的无力感觉。
此时林封谨长叹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了旁边似乎有响动,回头一看,就见到了满脸黑气的野猪坐了起来,眼神狂乱无比,虽然看起来格外的虚弱,却是一下子就仿佛是野兽那样,对准了旁边的一名重伤的俘虏就扑了上去,张开了大嘴咬住其喉咙就大口吞咽,凶恶残忍无比,此时很显然,在生死之际,野猪体内的妖怪基因占据了上风,本能的开始支配起自己的身体来,一切的行为准则都将会是以野兽的直觉求生本能为主。
隔了一会儿,野猪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连嘴角旁边的鲜血都没有抹掉!紧接着便是妖化,变成了庞大的怪物,昂着头嗅了嗅,忽然怪叫了一声,对准了旁边的树林冲了过去,连奔跑也像是野兽那样伏下身体进行奔行,只是野猪变身妖化之后,背部的恐怖伤口再次撕裂,有滴滴答答的鲜血流淌了下来,看起来短时间内没有什么事情,但时间一长,必然会出大问题。
林封谨等人于情于理也不可能放任野猪此时就这样跑掉,便是立即衔尾直追,好在野猪此时虽然几乎完全妖化,估计潜意识里面还是能分辨敌友,并没有攻击林封谨他们。
此时哪怕是林封谨,也是被识海重创的伤势所苦,头痛欲裂,胸口里面不停的冒出来呕吐恶心之意,可以说是能自己走动都不错了,几乎是想不出什么逃避的好点子来。此时跟着野猪行走,也是有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意思。
这里已经是西戎西部,海拔陡然直降了至少三千里,从皑皑冰雪的高原气候一下子就切换成了潮湿温暖的河谷雨林气候,野猪奔走在这树林当中,有一种如鱼得水的便捷,他看似在漫无目的的奔走,忽然停留了下来,然后用肩头撞击了一下旁边的树木,顿时就见到了树木上掉下来了一粒果实,野猪拾起来了这一粒果实,继续狂奔,又来到了水边拔起来了一颗红色的小草。
接着,野猪又掏了一个鸟窝,将里面的蛋吃掉了几个,然后留下来了一个,最后还从枯叶里面抓了一条火红色的大蜈蚣出来。
凑齐了这几样东西以后。野猪忽然停留了下来,然后将找到的这些东西都全部归拢到了一起,丢进嘴巴里面嚼碎,然后混合到了一起,放到了一片树叶上,出现在了林封谨他们面前的,当然是一团十分恶心的粘稠液汁。
这时候,野猪便是伸出手指,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哀伤,还有些不舍。却是很坚决果断的用手指蘸了这团恶心的玩意儿,将其当成是颜料一般,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抹了下去。
要知道,野猪是不能穿戴盔甲的,因为他身上有着西戎秘传的战纹存在,而野猪此时用手指沾了那浆液后,在身上多描画了几笔以后便是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他看起来做的事情正是将这些浆液均匀的涂抹在了自己胸口上的一小块区域上。
这些浆液一沾染到了野猪的身体上以后,立即就仿佛是凝固的油脂接触到了锅底。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野猪则是呆滞的坐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胸口冒烟的那一团印记。忽然,眼中有泪水落了下来,喉咙之间的呼吸也是格外的粗重。
林封谨见到了这情形,顿时便道:
“你清醒了?”
野猪点了点头。用浑浊的声音痛苦的道:
“这一团战纹,是我的师尊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为我纹制的,他说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开启。不过最好要等到二十年后,现在这情况,已经是绝境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可是这是我的师尊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啊,并且这才过了十三年”
林封谨听了野猪的话,也是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眼见得野猪身上的战纹遇到了那浆汁之后,便是迅速的褪去,冒烟,等到了这一团战纹彻底褪色了以后,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那就是从野猪身上冒出来的烟雾居然聚集在了空中,仿佛是实体那样,丝毫都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没过多久,空中居然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这声音是什么?很快答案便揭晓了开来,乃是一只看起来十分华丽的甲虫,其表面的甲壳流光溢彩,呈现出来了明显的青色和红色,脑袋上的触角也是长长的,二话不说一头就扎进了半空当中的那团烟雾当中,看起来极是陶醉,便一直在里面盘旋,坚决都不肯离去。
又等了一会儿,又有一只这种甲虫飞了过来,盘旋在了烟雾当中。
这时候一干人都停歇在了这里,所以林封谨便握住了石奴,将其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这样一来的话,有效的镇压住了识海当中传来的剧痛,头脑也是自感清明了不少,他眯缝着眼睛看着这甲虫,却是发觉自己不认识这玩意儿。
要知道,自从林黎愿意追随之后,他便是将很多的秘传书籍都拿了出来,他们黎门可以说是玩虫的老祖宗,对天下虫豸几乎都是了若指掌,林封谨虽然对虫术一道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也是将黎门的那些辨别,认识虫豸的书籍都看完了,因此,他不认识的虫豸,也就是相当于黎门的几千年传承当中都并没有记载的虫豸,这可以说是相当的罕见。
“这是什么东西?”林封谨忍不住询问野猪道。
野猪便道:
“我也没有见到过,这虫子长相可以说是十分独特,我若是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记的。”
大概过了盏茶功夫,林封谨估计追兵距离自己等人顶多也就只有小半个时辰,忍不住又道:
“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等多久?难道就是看这虫子的吗?”。
野猪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师尊既然说这战纹能在关键的时候救我一命,就一定能救我一命。”
林封谨其实很想说倘若大巫凶真有这么厉害的话,又怎么会落到重度残废的悲惨结局?但这话说出来就不仅仅是拉仇恨了,所以便叹了口气道:
“好,我们再等等。”
林封谨的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忽然就听到了远处的天空里面,居然响起来了一连串“乌,乌,乌乌!”的奇特叫声,紧接着。便见到了一只灰扑扑的小鸟飞了过来,貌不出众,似乎麻雀那样随处可见。
不过,林封谨此时有着石奴的镇压和帮助,发觉这鸟儿“乌乌乌”叫着飞过来,看到了那三只奇特的甲虫的时候,本来平淡无奇的眼睛里面,居然有一抹奇特的金红色闪耀而过!!
那眼神就仿佛是涌动的岩浆那样,充满了炽热,还有爆发性的渴望。
紧接着。这只鸟儿就对准盘旋在烟雾里面的那三只甲虫发起来了轰炸机俯冲一般的突袭,它这时候一下子就表现出了惊人的速度,这三只奇特的甲虫见到了它之后便想要逃走,不过过于迷恋那烟雾的它们显然动身得慢了些,根本就没有办法与这只鸟儿抗衡,首先是一只甲虫被这只鸟儿衔在了嘴巴里面,然后摔到旁边的树上就半死不活了,接下来又一只甲虫被一爪抓住,拼命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好在前两只甲虫的“吸引火力”使得第三只甲虫有了一丝喘息之机。朝着地上直扑而去,这里地面上厚厚的枯枝败叶至少也有一尺多深,这甲虫钻进去不消说,立即就能逃出生天了。
那鸟儿见到了这只甲虫即将逃走。惶急的“唧唧唧唧”的叫了起来,没想到凭空便是伸出来了一只手,捏住了这甲虫,这甲虫在距离地面的枯枝败叶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忽然发觉下跌的势头忽然停止住,六只脚疯狂而徒劳的在空中划动,却是对目前的状态半点帮助都没有。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林封谨。
见到了第三只甲虫被抓住,那只貌不出众的鸟儿立即就扑腾着翅膀飞上了树枝,然后啄开那只半死不活的甲虫的外壳,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看它的样子就十分开心的模样,这只鸟儿吃得很快,并且看起来非常的珍惜,这甲虫的壳非常的硬,但这鸟儿依然是毫不费力的全部吃掉。
等到将自己抓住的两只甲虫吃掉了以后,这鸟儿居然开始扑腾起来了自己的翅膀,每扑腾一下,就能见到从它的身上脱落下来一撮灰扑扑的羽毛,最后露出来的赫然是青色中带有赤红色花纹的绚丽羽毛,头上还有一撮赤红色的羽冠,其嘴是白色的,并且羽毛和嘴上的光泽,都仿佛有着金属的质感一般,一看就是卖相不凡,并且最奇特的是,这鸟儿居然有三条腿。
当这鸟儿将自己蜕掉的羽毛一一的吃掉以后,它就完成了从**丝到高帅富的华丽大转身!
林封谨本来是不知道这只鸟儿来历的,看到了这情况以后,便立即从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一个词:
三足金乌!
没错,这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三足金乌,它很显然血脉并不纯正,只是基于某种原因——这原因很可能和刚刚它吃掉的那两只甲虫有关——它成功的让自己体内那源自远古的血脉苏醒了过来。
虽然迄今为止,林封谨还看不出来那一位大巫凶刻画在了野猪身上的战纹与帮助自己等人脱困有任何的联系,但不能不承认,这只三足金乌给了他一个意外,并且看起来这家伙虽然已经吃掉了两只甲虫,却还是对林封谨手中捏着的这只垂涎三尺,因为这鸟儿已经很干脆的跳到了地上,一摇一晃的对准了林封谨走了过来,然后歪着脑袋看着他。
林封谨直接就将这可怜的甲虫抛了过去,这鸟儿敏捷的一探头,就啄住了这玩意儿,然后仰头将他咽下去,这时候,野猪忽然出声,发出来了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这声音林封谨完全不明白其意义,不过在野猪出声了之后,这只三足金乌立即就有了反应,迅速的对准了野猪走了过去,歪头看着他。
野猪又重复了一遍那奇特的语言,三足金乌便也是发出了一些奇特的声音,然后踱着步,围着野猪转了两圈,忽然一伸头,便是啄向了野猪背部的伤口,野猪顿时痛得浑身上下都是一搐,不过这时候,三足金乌已经是连续啄出,野猪也是咬着牙不出声,可以见到,他背上的伤口虽然是被撕扯开了不少,但是腐肉都被啄掉了,紧接着,这只鸟儿居然将嘴巴一张,然后喷出来了一股火焰,直接灼在了野猪背部的伤口上。
这一股火焰喷出来了以后,居然被隔绝在了野猪的伤口外两三寸的地方,不能灼烧进去,非但如此,更是从野猪的伤口处冒出来了一股黑气,渐渐的凝结成了一把剑的模样,看起来就格外的尖锐。
这正是商斯的苍狗浮云剑伤到了野猪之后,在他的伤口处留下来的遗留剑气,简直就仿佛是跗骨之蛆那样,无时不刻都在破坏着野猪的伤口,令其无法愈合。林封谨虽然是见多识广,却也是在这法家的强横秘术面前束手无策。(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鸡头山
赤桑子在这个时候哪怕是知道林封谨在当面说谎,但他也能说出来半个“不”字吗?当然不可能,此时的林封谨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渺小不靠谱得仿佛像是一根稻草,却也好歹能够救自己的命不是?
因此,接下来林封谨大概筹备了一下,无奈的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什么筹备工作好做的------小衍醮的准备工作无非两点,第一是选地点,然而赤桑子的本体如此庞大,根本就不可能移动,便是有什么风水宝地也不可能派得上用场,只能干瞪眼。[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第二则是要绘制法阵,准备好一系列的材料,然而林封谨很快就发觉,赤桑子准备好的材料比自己想象当中的都还要好许多。
非但如此,这里乃是被赤桑子经营了几千年的老巢,林封谨设置阵法为的是什么?当然是聚集天地之间的灵气了,而听说了他的目的以后,赤桑子随意的念了几句咒语,就发觉外面的那一圈石阵轰隆轰隆的打开了来,然后变幻了几下,顿时林封谨就很无言的发觉,那灵气立即就浓郁得能将人呛得大声咳嗽!
接下来林封谨便很干脆的施展出来了小衍醮,这过程也是大同小异而已,赤桑子倒是心惊胆颤的目睹了雷暴疯狂劈落的惊人情形,不过随即就发觉这些威力惊人的雷暴居然落不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仿佛是铲地那样的徒劳轰炸着,这样的发现立即就让赤桑子欣喜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吞噬意识的步骤却也是难得的顺利,正如林封谨猜测的那样,昆仑神树的种子里面虽然也已经出现了神识,虽然也是十分罕见的巨树品种,但也绝对不可能和赤桑子这老变态相提并论的,被轻而易举的就吞掉合并了。
因此,这一次虽然将林封谨累得够呛,其实却是林封谨做得最轻松的一次小衍醮了,因为这局面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只要林封谨不失败,那么就根本不用担心吞噬合并魂魄的过程会失败......
施术成功了以后,赤桑子本来已经是半干枯了的巨树本体,便是咔嚓咔嚓的裂开了几条巨大的裂缝。紧接着居然自燃了起来,空桑巨木传说能孕育烈日,此时赤桑子的神识彻底的转移了出去,这具躯壳内的元气顿时就失控了,大量的火灵之气立即蔓延失控。将之烧成了一把顶天立地的庞大火炬!
而这个时候,赤桑子的神识已经成功的占据了那一颗昆仑神树的种子,因为昆仑神树的种子也实在太过弱小的关系,所以赤桑子也必须先自我封印一段时间再说,因为太过弱小的本体,根本也是无法承受强大的魂魄的。
所以,漂浮在空中的那个看起来非常好玩的大胡子红脸老头子,也开始慢慢的重新变成了一粒命珠,不过这一次,赤桑子的神识有着生命力还十分蓬勃的种子滋润。所以不会出现干枯得无法凝聚的现象了。
等到那一粒命珠融入到了昆仑神树的种子里面中后,那一只本来栖息在了空桑神木上的三足乌便飞了下来,抓住了这一颗种子,歪着头看着林封谨,同时开始拍打翅膀,准备飞走。显然,这只三足乌与赤身婆两人一样,乃是赤桑子的忠诚仆人了。
而这里适合空桑神木生长,却未必是昆仑神树生长的理想之地,因此不用说。这只三足乌必然是要将这种子带去一个安全而又适合昆仑神树的地方。很显然这赤桑子活了几千年,事先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既然选定了昆仑神树的种子作为新的身体,因此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想必早就是安排得妥妥当当。天衣无缝。
就在这离开之前,赤桑子便是对林封谨传递了一道微弱的神识过来-------多谢公子帮忙。
说完了以后,林封谨就见到那只三足乌脚一蹬地,便是衔着种子飞上了天空,直若一道流星反冲天际一般,林封谨愣了愣。已经发觉自己居然是阻拦不及,顿时就有几分上当受骗的感觉。
好在紧接着就见到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空桑巨木当中,居然徐徐走了出来两名身上火焰卷涌翻腾的火人,其中的一人手中便是捧着那一口冀鼎,对准了林封谨半跪下,然后便化成了一缕袅袅的青烟消失了。
而另外一名火人的手中,则是拿着一个青翠碧绿的包裹,仔细一看,居然是空桑巨木的树叶做成的,这包裹在熊熊烈火当中非但没有半点焦枯的模样,更是显得格外的精神。
这名火人走过来了以后也随之消失,林封谨便闻到了包裹中传来了一股温热的芬芳,打开来一看,顿时发觉这包裹当中便是足足有九枚赤珠果,正是赤桑子答应送给林封谨的报酬。
拿到了这两件东西以后,林封谨首先就将世界的尽头和九鼎之一的冀鼎给放到了一起去,然后赤珠果这好东西则是给野猪和他的老婆玛纹各吃了一粒,自己再吃了一粒,其余的便收了起来,慢慢的炼化药性再说。
不过这时候林封谨却发觉,最关键的东西------怎么解除野猪身上的那恐怖的凶之术却是还没有着落啊。
若说那赤桑子赖债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之前答应的事情都办到了?根据林封谨的经验,存心要赖债的人一定是会将所有的债都赖掉的,不会搞什么还一部分赖掉一部分的事情,这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而就在这个时候,包裹赤珠果的那些叶子当中,忽然有一片燃烧起来了火焰,开始迅速的变黄,枯焦,林封谨立即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下便是凝神去看,顿时就见到了这叶子上面居然浮现出来了一个一个的字迹。
见到了这幅情形,林封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必这便是赤桑子预先设好的机关而已,等到了他安然无恙的离开一定距离之后,这片灵叶上的禁制才失去了效果,林封谨才会得知最宝贵的信息。
赤桑子虽然性格豪爽直接,但绝对不是个笨蛋,也早就对林封谨留了一手,他在防范什么?自然是防范林封谨对他不利了。
要知道,一头活了八千多年的树妖的元神,那也是无价之宝,别的不说,用来炼制成身外身,或者说是炼制法宝,都是绝佳的材料。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赤桑子这么搞林封谨倒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候,那燃烧着的叶子上的字迹也是很清楚了。
“多谢小友助我一臂之力,不过贵仆身上的凶之术,我端的是无能为力,但老夫不能解,另外一个同样与你命运交错的人却是能做到这一点,朝着东方行出三百里,便能见到有山形似鸡头,在鸡头山的山嘴下方,就能找到解开凶之术的线索。”
“老夫知道,只透露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人,然而天道苍茫,天机厚重,老夫为了后世计较,也只能透露这么多出来,希望小友见谅。最后老夫再说一句,希望小友谨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林封谨看了赤桑子的留言,沉吟不语,虽然这老家伙说得相当的模棱两可,但好歹也是给自己留下来一条非常明确的道路出来,对于林封谨来说,这就已经是足够了。
至于赤桑子最后反复叮嘱林封谨的那一句话,林封谨思考了很久,虽然什么“只缘身在此山中”之类的都是老生常谈,不知道被多少人反复说起过,但是,林封谨相信赤桑子这话中必有深意,其实林封谨觉得最可恨就是这种人,明明知道什么,偏偏就不告诉你,这不是特别让人蛋疼吗?
只是林封谨也不想想,他倒是不怕这天劫落下来的霹雳狂雷,但是别人怕啊,前面赤桑子都说得那个是明明白白了,天道苍茫,泄露天机者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啊。
这时候,林封谨也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地方先因为施展小衍醮弄得狂雷闪电的,接下来这空桑巨木又开始yankuai了起来,这么大一颗树烧起来,那简直就仿佛是一颗大火炬似的,数百里内都能看见,便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这地界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别忘记了,法家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伙还在这附近不甘心的搜捕着林封谨呢,遇到了这样的异事,不消说,肯定会派人前来查看的,因此林封谨一干人也绝对不能在这鬼地方久留,否则的话,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法家秘术的追踪,万一又被盯上,那可是后患无穷,这时候可再也没有鸠盘婆和赤身婆来帮他们了。
好在这时候,林封谨算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而野猪虽然伤势未愈,让自己老婆坐在肩膀上大步前行却也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所以一干人便是小心的将自己遗留下来的痕迹清理掉以后,应该丢掉的东西都全部抛进了火堆当中,便迅速的朝着东方行去,总之好好休整了这么几天,连夜逃走赶路也不是不可以的。(未完待续。)xh118
第四十六章 商谈
也是这家伙见机得早,因为在他刚刚转身逃出去了五六步之后,就见到后方的野猪猛然做出来了一个蓄力之后猛烈抛掷的动作,然后,这名寨中勇士就惊恐的见到,后方这头力量变︶态无比的怪物,居然就将他握持的盾牌用力的抛掷了出去,盾牌上更是因为附带了野猪修炼的“炽焰力”,所以上面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这盾牌在空中可以说是产生了极其高速的旋转力量,发出了可怕的呜呜声音,划出一道弧线回旋飞出,这盾牌选择的高度可以说是格外的巧妙,刚好是齐腰的位置高度,山河盾的边缘本来就十分锋利,在高速旋转的力量作用下,所过之处只要是沾到的人都鲜血怒激,仿佛是被割麦子似的斩飞在地,那些还活着的人就更不要说了,此时唯恐自己的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转身撒腿就逃!
只是眨眼功夫,这前来的袭击的百余人就被野猪一人完全击溃,根本就再也没有了什么战志,野猪这一轮端的是将敌人杀得若砍瓜切菜似的,打得对方若落花流水一般,顿时觉得一扫心中的抑郁,仰天狂笑,这个时候的野猪,也终于有了一点前世多固大头人的强横风采。
林封谨这时候忽然转过身去,对着黑暗当中淡淡的道:
“来的可是都巫凶?”
黑暗当中传来了一个浑浊苍老的声音:
“我从你们的身上嗅到了死亡与鲜血的气息,陌生人,告诉我你们的来意吧!如果你是来做泥滚窝的敌人的话,那么你们就得准备好接受一位巫凶的愤怒了。”
林封谨淡淡的道:
“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只是带着友谊而来的,只是想找个人而已,只是你们这里却是对我们心怀敌意,只能为求自保。忿然自卫。”
都巫凶嘶哑着声音道:
“可是我的眼睛看见的,却都是一具一具族人的尸体,这就是你们表达友谊的方式吗?”
林封谨默不作声的站在了原地,但是他身上忽然开始散发出来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并且这压迫力在涓滴增长,一点儿一点儿的正在积累,就仿佛是天降暴雨以后在水库大坝上方积累的洪水,充满了厚重和爆发性的潜在威胁!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便是因为林封谨的手中忽然有着一团淡淡的微光,这一团淡淡的微光看起来并不是很清晰。初一看去的话,貌似暗夜当中的一盏孤灯那样柔和而不起眼,只是若是人仔细去看的时候,便会发觉这一团微光居然有一种根本就令人无法直视的锐利。
林封谨此时就与这光芒合二为一的站在那里,他只是沉默了半晌,便已经有一种将人逼得呼吸都喘不过来的的感觉!!
现场的紧张气氛开始迅速升腾了起来,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林封谨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那便是石破天惊,就连那都巫凶想要说点儿什么,也是只能咽回到了自己的肚皮里面去,因为他怕自己一说话。很可能就要成为面前的林封谨首先的攻击对象,而这样还未出手就能给人带来如此庞大压力的招数,就连活了数百年的都巫凶也只能暂避其锋。
就在林封谨的气势即将拔升到了巅峰状态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
“不是我要杀你们的族人。是你们的族人要对我们动刀动枪,我们在这里呆了三天,怎么没有一来就大开杀戒?都巫凶。兔子和野狗在猛虎面前挑衅,那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难道我们就应该站在这里让你们的人砍死吗?”
林封谨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了,但是在他刚刚表现出来的强势面前,竟然一时间都没有人敢于出来反驳,林封谨又接着道:
“我们来到泥滚窝这里,既不是为了你们的盐池子,也不是为了要杀人,劫掠,只是想要打听一些消息而已,这样吧,看在你都巫凶的面子上,我赔偿三千两银子如何,这件事就从此揭过。”
都巫凶这样活了数百岁的老东西,早就人老成精,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是当然不肯做的,林封谨先前握住了“世界的尽头”散发出来了强大的威胁,他已经是有不愿力敌的心思,他的底线是林封谨只要就此罢手,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
此时林封谨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并且这西戎西部本来就十分混乱,人命贱若狗,到处都是亡命徒,严格的说起来,林封谨拿出来的三千两银子也是足够抚恤死掉的人了,剩余的钱拿来招揽人手甚至还绰绰有余。
因此,都巫凶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他也是知道了见好就收的道理,也不现身,继续道:
“既然这都是一场误会,那么就此说开也就好了,客人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请跟着我的弟子来上面一叙,我这老东西在此地也算是呆了百来年,客人若是要打听事情的话,我应该还是能帮上一些忙。”
林封谨点了点头,然后便是从须弥芥子戒里面朝着外面掏金锭,泥滚窝死掉的这些普通人其实也是可怜,也有老婆儿女长辈要养,林封谨既然答应了赔三千两,那么就不会空口说白话。
此时金贵银贱,一两黄金至少能换十二两白银,三千两银子的话,林封谨拿三百两黄金出来就好了,并且此时一斤乃是十六进制,也就是说一斤等于十六两,因此才有“半斤八两”的提法,林封谨之前准备好的黄金都是一锭一斤的制式,他拿了二十八个金锞子堆在了桌子上面,虽然是在夜里,却也是灼灼生辉,十分打眼。
林封谨拿出来了金子以后,环顾四周道:
“这笔钱是我拿出来的抚恤金,每个铜板都要花到死伤者家属的身上,若是有人朝着我的钱里面伸手------小心你们的皮!”
说完了以后,林封谨便看了前方一眼,都巫凶的六名弟子已经是站在了前方迎客,并且这六个弟子分别做出来的迎接姿势都不一样。有人跪着,有人是伸手出来鞠躬,有人半跪,有人拿拳撞胸......六个人,便是六种姿态。
林封谨还是知道一些西戎的风俗的,这种迎客的方式乃是迎接非常重要宾客的仪式,看得出来都巫凶也是不愿意撕破脸的,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在这六名弟子的带领下,林封谨等人被引领着走向了都巫凶的住处,其实也就是五六处吊脚竹楼修筑在了一起。周围圈出来了一团篱笆让人没有办法接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不要指望能够有什么太好的住处。
刚刚都巫凶现身之后,林封谨就觉得这个人不像是盗取大巫凶骨灰的人,因为林封谨已经很直接的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阴晦的气息,用直观的话来说,就是衰弱灰败的死气,这种死气往往只会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身上才会出现,比如说是晚期癌症啊。重伤难愈的人之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都巫凶就算是为了自己在人生尽头上的这一小段路走得坦然一些,也应该是会远离鬼道的,因为鬼道这东西必须就少不了与鬼物。邪物打交道,这期间难免就会被其身上的阴气,湿气所侵蚀,哪怕是正常人接触这些东西。也是必须要采取很多的防护措施才能避免自己的身体被伤害,若是依照都巫凶现在的状况的话,还要修炼鬼道。那就简直就像是自杀一样,唯恐自己死得不够快了。
所以,林封谨也是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态度,还是依照礼数送上了礼物,也就是他名下的林苻氏出产的一瓶丹药而已。
当然,在林封谨的引领倡导下,林苻氏乃是非常注重包装和外形的,他送上的那一瓶丹药的卖相也是相当不错,一个小小的玉瓶,上面还有着青色的纹理,非但如此,玉瓶着手之处可以说是一片温润,仿佛是触及到了人的肌肤一样。
见到了这个玉瓶,这位都巫凶立即就有几分遽然动容的意思,要知道,林苻氏的东西哪怕是在中原的主流阶层文化当中,也是以精美无比的口碑著称的,能够拿来交给林封谨做礼品的,肯定也是上上之选。
所以,都巫凶虽然也是实力强大,但毕竟眼界在这里限制了的,拿到了这瓶丹药后都在赞叹把玩了一会儿这瓶子,林封谨看他的模样,恐怕更多是将这个药瓶子当成了林封谨送给他的古玩摆件了呢。
好在这时候,玛纹走了上去,对着都巫凶的弟子小声的说了两句,都巫凶的弟子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走上前去低声道:
“师尊,刚刚客人说,这里面的药物乃是要用蜂蜜兑滚水服用的话,效果最好,是否要弟子去准备?”
“哦,好,什么什么?你说这里面是......药物?”都巫凶忽然之间就回过了神来,忽然觉得手上一滑,急忙手忙脚乱的将这玉瓶抓住,这才注意到了上面原来有了个塞口,只是雕琢得十分精妙,塞上了以后衔接处只有一条缝隙而已,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等到了都巫凶将塞子打开了以后,他肥大而充满了老人斑的鼻子忽然就抽搐了一下,对于一名巫凶来说,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嗅觉和味觉,因为调配各种药物都需要用到这两点,然后他的眼睛就发亮了,抬起了眼皮对准了林封谨呵呵的笑道:
“贵客的这一份礼物真是贵重啊,并且还是这么一份令我这骨头都要腐朽了的老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的东西.......若是不第一时间听到贵客提出来的要求,我这个老东西恐怕心也是放不下来呢。”
林封谨点了点头道: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想问一问,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不知道都巫凶修炼的魂鬼之术是否要用到人的骨灰?”
林封谨在这里就已经开始做了个文字陷阱出来,不知道内情的人若是听到了他以这样的语气来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那么必然就会觉得林封谨他们是在人的骨灰方面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求助帮忙。谁知道他们的本来目的是要寻找挖掘大巫凶骨灰坟墓的凶手?
而都巫凶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沉吟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
“在魂鬼之道当中,用到人的骨灰的法术有两种,第一种应该是属于魂鬼之道当中的鬼偶术的范畴,用人的骨灰和特制的材料粉末混合在一起。然后烧制出傀儡的偶人,烧制出来的傀儡偶人就被称为鬼偶,其实力就有很大部分取决于人的骨灰。”
“其次,则是将这人的骨灰用来招魂,进而控制禁锢住这人生前的部分魂魄,这招魂术实际上也已经是一种禁忌之术,通常情况下,是用来作为刑讯逼供,或者说要探查绝大的机密所用的,不过说实话。这样的招数用出来了以后,负面效果也是极大的,因为被招纳来控制的魂魄一旦失控,必成厉鬼,与施术者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都巫凶惋惜的叹了口气道:
“无论是鬼偶术还是招魂术,都是需要耗费十分惊人的精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那是常事,毕竟要将骨灰和死去的亡魂重新联系到一起乃是极其繁琐浩大的一项工程,我老头子二十年前或许还有几分把握。现在半只脚都踏入了棺材当中,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林封谨叹了口气道:
“都巫凶是真没办法了吗?”
都巫凶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叹息摇头道:
“我是真没办法的了。”
林封谨沉默了一会儿道:
“那么,都巫凶你能指点我们一下。这方圆千里内有什么人能做到这两件事吗?”
都巫凶沉吟了一会儿道:
“鬼偶术和招魂术都有非常高的失败几率,一旦失败的话,就要面对凶狠疯狂的冤魂反噬,所以说虽然这两门巫法流传甚广。实际操作起来也并不是太困难,实际上敢于用出来这两门巫法的人,也真的是屈指可数。若是要让老夫说的话,结结寨的喀巫凶应该是比较有把握的了。”
林封谨点了点头,忽然道:
“我看都巫凶您老人家的气色也是不大好,这一粒润生丹的效果擅能滋养魂魄,效果应该是还能过得去,刚刚既然已经开封了,那么为了避免药效泄露的话,不如早些服下?”
都巫凶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再深深的吸了一口玉瓶当中的药味,点点头道:
“好。”
旁边自然有弟子早就准备好了烫水和蜂蜜,都巫凶便是服用了这一颗丹药,闭上了眼睛调息了片刻,忽然一张口,从嘴巴里面呕出来了一团黑色的气息,丝丝缕缕若黑烟那样久久不能飘散。
呕出来了这团黑色气息以后,都巫凶立即将袖子一拂,把这黑色气息给装了进去,紧接着一撕衣袖,将之裹成了一团,放在了旁边的火焰上烧掉后这才闭上了眼睛,疲惫的往靠背上一躺,良久才惬意的道:
“这样精纯的丹药,我平生第一次服用啊,居然一次性就打通了三根经脉,让我体内郁积的恶气消弭了三成!”
林封谨这时候,忽然又做了一个动作,他从怀中连续的掏出来了三瓶一模一样的润生丹!这三瓶润生丹一出,都巫凶的瞳孔都缩小了起来,有一种要动手强夺的冲动,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最后,林封谨居然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赤红若火的玉瓶!!!
不要说别的,单是从外表的卖相来说,这个赤红若火的玉瓶就要将润生丹的玉瓶彻底碾压了。
都巫凶的弟子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之前本来以为这润生丹的瓶子就是自己平生所仅见宝物了,没想到接下来林封谨就告诉他们,这不是什么把赏的珍玩,而是一个药瓶而已.......这是何等的颠覆啊!这药瓶就比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珍玩就强好吗。
在刚刚自己的旧观念被冲击得稀里哗啦片刻之后,这帮人还没回过神来,林封谨却是随手又拿出来了这么一个只能堪称是巧夺天工的玉瓶出来,赤红若火的色泽便已经可以说是极具视觉冲击力,非但如此,根据之前的惯例,这很可能还是一个盛药的瓶子。
在看到这火红色瓶子的瞬间,所有的人都在同时生出来了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但他们随即便是回过了神来,根据之前都巫凶的说法,那润生丹确实是有神效的,堪称是他平生服过的顶级丹药了,因此这样说起来,这么一颗丹药,确实是配得上用这么一个精美的玉瓶来盛放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林封谨此时拿出来的这一个火红色的玉瓶,难道还是个丹瓶?那么里面盛的是何等珍贵的丹药,才能够配得上这样的一只价值连城的丹瓶啊。(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巫战
大巫凶摇头断然道:
“不可能的,倘若老夫推算有错的话,那么人族的秘术就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那就只可能是时机未到,机缘不合适而已。”
林封谨点了点头:
“那就再等等看吧,大巫凶我看您的魂魄精气充沛,应该还能再支撑好多年都没问题,应该还是等得起的,对了,我们这一次来找到您老人家,却还有一项正事要办,便是野猪身上的凶之术十分恶毒,玛纹已经是被影响得严重的影响到了自身的健康,当日那赤桑子也说是您能解决这个难题.......”
大巫凶微微颔首道:
“不错,我目前确实是能解决的,因为其实凶之术严格的说起来,就是我身上这可怕的命格的缩水版而已,以前为什么拿野猪身上的凶之术没有办法?则是因为我当年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学到西王母那一脉的炼魂秘术,一直到我苦心积虑的绸缪之后,甚至不惜拿自己的骨灰为诱饵,才总算是将这炼魂秘术给学到了。此时自然就能一点一点的将野猪身上的这凶之术诅咒给炼出来。”
林封谨转过头看了看野猪,野猪则是和玛纹十指紧扣,神情自然是激动当中还带着格外的欢喜。
此时将能说的话说透,大巫凶也是露出了一丝疲态,很洒脱的一挥手道:
“去吧去吧,老夫也是要休息了。”
这时候林封谨便见到,野猪,玛纹,力巫凶等人的身影迅速的变淡而去,应该是离开了大巫凶营造出来的梦境当中,奇怪的是。这时候自己居然还留在了原地,大巫凶此时才对林封谨正色道:
“老夫的水镜秘术只能展示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未来的事情。却是无能为力,窥破天机已经是大犯忌讳。何况是外泄?既然你我的命数此时都缠绕交错在了一起,老夫也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林封谨认真的道:
“大巫凶请讲。”
大巫凶盯住了林封谨,脸色十分严肃的道:
“你可知道,你此时已经是势若危卵,命在旦夕......”
那“旦夕”两个字一说出来了之后,大巫凶忽的闷哼了一声,整个身体居然都徐徐的变淡了起来,隔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接下来才苦笑摇头道:
“好厉害,看来你这件事的干系也是牵扯到了天机,反噬之势竟然这么厉害,若不是老夫的这魂魄早就被秘法淬炼过,否则的话,这一下就得烟消云散了。”
说完了以后,大巫凶便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要对你说这件事的话,就不可能草率行事了啊,必须要好好设法。你先去吧,等准备好了老夫再通知你。”
说完了以后,林封谨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居然身体迅速的变轻了,然后迅速的朝着天上飘飞了过去,当下方的大巫凶变成了一个几乎是看不清楚的小点儿的时候,林封谨便是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感受到了自己正躺卧在床榻上面,然后便是迅速的醒来了。
林封谨刚刚恢复意识,就听到了自己的房门从外面被敲得那个是山响,他起来打开了房门以后,顿时就见到了野猪喘着气。对着林封谨大声道:
“公子,公子。我刚刚睡着了以后,居然梦见了师尊!他告诉我凶之术是有办法可以消弭掉的。并且你也在场。”
“对。”林封谨道:“我的这把世界的尽头之所以能够成功铸造成为神器,也是多亏了大巫凶他老人家帮忙呢。”
野猪惊喜的道;
“公子你也知道这事儿?那看来的的确确就不是什么梦了哦。”
林封谨道:
“当然不是梦,你放心,你身上的凶之术有救了,大巫凶肯定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说有办法,那么就一定没问题的。“”
野猪听了以后,立即就难言喜色,放声大笑了起来。林封谨点了点头,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心中却是回荡着先前大巫凶的那句想说又没有说完的话:
“此时你已经是势若危卵,命在旦夕......”
这句话说出来了以后,林封谨不认为大巫凶会是在说什么假话,但是他思前想后,始终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究竟是如何“势若危卵,命在旦夕”,不过这件事大巫凶既然起了个头,想必也会给林封谨一个满意的答复,因此并不需要太急。
野猪还没有走,力巫凶和都巫凶两人则是已经找了上来,却是要钱的,他们两人此时已经是以林封谨的家臣自居,因此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
这钱的用处一来是要购买一些相应的材料------之前大巫凶还单独传授了他们一门巫凶秘术回生镜,像是之前那种将众人拖入到了自身的梦境当中的秘术对大巫凶来说,也是颇伤元气,所以不能轻用,以后与大巫凶交流就要利用这门巫凶秘术回生镜了,虽然颇有些麻烦,却是可以随时随地沟通。
其次,力巫凶和都巫凶这些天仿佛是绷紧了的弦,此时好不容易缓了下来,需要放松了一下了,米瓦寨这边乃是交通要道,自然不缺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甚至当地民风开放,哪怕是良家女子,只要见到了客人顺眼或者说有钱,也是能尝尝鲜的。
这里乃是边陲原始之地,风俗如此,哪怕是被周围的人知道了也并不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羞耻事情,甚至要是某个婆娘某日赚的钱多了,街坊邻居更是会啧啧称道,觉得端的是好运气,成功的宰了一头肥羊。
面对力巫凶和都巫凶的要求,林封谨出手一向阔绰,他不怕属下花钱,只怕他们不开口,当下便是掏出来了两叠金光灿灿的金叶子,数也没数就直接甩了过去。这玩意儿大概小半个手掌大小,摊在手中看起来很大,不过一张张的极薄。一张也就是三五两银子,然而上面还有叶脉的精细纹理。卖相相当不错,拿来赏人什么的也是相当的方便。
***
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了之后,林封谨依然是觉得相当的困,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让客栈的小二送来了个浴桶,好好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接着继续上床补觉,这一睡便没有再见到大巫凶了。而是直接到了天黑时分才醒转了过来,他刚刚下楼,想要去点些吃的东西果腹的时候,已经是听到了下方颇有些嘈杂,甚至还有争吵的声音,关键是这其中的声音还颇为熟悉,正是都巫凶的。
“三楼已经是被我们包圆了,你们这群杀才敢再上前一步试试?”
“嘿?爷爷我提着刀子吃了二十年的刀头饭,你可知道上一次对爷爷这么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那是先割掉了舌头,再剁掉了手脚丢在路边喂狼!你可要试试这种滋味?”
一个粗豪的声音接着都巫凶的话道。听这人的说话。要么就是悍匪,要么就是军中那种滚刀肉,赌钱逼急了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丢桌子上的那种。
紧接着便是客栈老板惶急的声音:
“各位。各位有话好说啊!!”
都巫凶此时微微的咳嗽着,林封谨忽然感觉到了天气元气似乎略有波动,紧接着便听到了“碰”的一声巨响,竟是有个什么粗苯东西飞砸了出去的声音,然后就是桌子杯子盘子什么的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
都巫凶这时候才阴测测的道:
“我老人家活了一百多年,对我无礼的也是不少,最近的一个家伙就在我腰间这个葫芦当中颐养天年,你要不要进去呆着?”
都巫凶一表露自己巫凶身份以后,周围立即便是一片安静。毕竟在西戎这地界当中,巫凶之名可以说是家家户户都知道。声名极盛!隔了一会儿,才听到了那家伙恨恨的道:
“好。好,是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巫凶大人,但这事情乃是上面交办下来的,咱们这差事办砸了,自然有人继续上门来,只希望巫凶阁下不要走!”
听这厮口中的意思,竟是还要转来找回场子一样,都巫凶阴测测的一笑道:
“你放心,老夫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紧接着下面就安静了下来,就听到了都巫凶上楼的声音,林封谨站在了竹楼的当口上,看着走上来的都巫凶道:
“怎么回事?”
都巫凶道:
“吵到公子了吧?这种事情在咱们西戎还是很多的,这客栈里面最好的房间都在三楼,有几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想要将咱们赶出去腾房,居然还动手动脚的,若不是公子吩咐要低调行事,今天他就没办法活着走出去!”
林封谨心思缜密,虽然这里距离火王死掉的地方已经几百上千里地了,在这个时代,从一出生到死掉没去过县城的人比比皆是,人们的活动范围通常都在就几十里地之内,得到的消息也是大多口传,而当时火王去找力巫凶的麻烦也是离开了昆仑后很久才决定的,知情人早就死光光,因此按理说早就安全了。
不过林封谨依然是吩咐低调行事,这里不比北齐,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便道:
“我听到那人的口气里面似乎还想要找回场子,你要小心些。”
都巫凶嘿然一笑道:
“这应该是这些人觉得就这么走掉了以后脸面上实在是挂不住,所以才顺口说上两句狠话,也就是翻翻嘴皮子而已,公子你放心好了。”
林封谨点点头,却是想要吃些清淡的,便是下去叫了清粥小菜,让客栈老板送到自己的房里面来,这客栈老板此时知道了这楼上住的是巫凶大人,早就唬得屁滚尿流,加上林封谨等人的手面也阔绰,当下便使出浑身解数行事整治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送了上来。
林封谨就在吃东西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下方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响,同时还有恶狠狠的低喝声,兵器出鞘的声音:
“都不要动,谁动谁死!”
“所有的人站起来。到墙壁边上去。”
“........”
一阵混乱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并不怎么响亮。可是却令人的耳中却是有着“嗡嗡嗡”的回荡感觉,令人几乎是要头晕目眩似的:
“听说这里住了一位同道中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出来一晤啊?”
林封谨心中一动:感情刚刚走的那厮真的是没有吹牛呢,他果然是叫人来找回场子了!似乎来的人也是一名巫凶!
这声音一发话,林封谨就听到了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都巫凶便走了出去,他之前在林封谨面前说对方只是在翻嘴皮子,可事实却是对方真的是找人来打上门来,当然是觉得自己被**裸的打脸,这一次出去。心中自然是带着戾气的。
林封谨这时候想了想,便也从房中走了出去,在力巫凶的门口低声道:
“对方既然知道了这里有巫凶,居然还敢卷土重来,那么必有把握和依仗,而老都他羞恼而去,搞不好就要轻敌而吃大亏,所以你也去在暗处掠阵下,必要的时候让这厮知难而退吧。”
力巫凶这时候对林封谨已经是心悦诚服,立即道:
“是。”
林封谨回到了房中以后。却又对石奴传过去了一道神念:
“西戎这里的民风剽悍,往往都是悍不畏死,你也去掠阵。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么下手就要狠,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我们现在身在险境,切忌拖泥带水,首鼠两端。”
石奴这几日都在操控天狼,闻言便也是领命而去,林封谨接下来才徐徐的踱步到了二楼的楼间。从这里有一个隙缝,隐隐约约能见到下方吃酒吃菜的大厅的场景。林封谨微微眯缝起来了眼睛,以他的目力。自然是将下方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啊,行动整齐划一,身上杀气外放。”
都巫凶乃是常年都在寨子里面做一方之霸,并且出身有着瑕疵,所以在这方面的眼光浅薄了些,但林封谨却是带兵的人,莫要说是普通的军队,就是天下五国当中有名的强军,也是亲自与之搏杀过,因此自然就看了出来,此时涌入大厅当中的这些人决计不是什么普通的贼人护卫,看他们涌进来了大堂的行动,还有每个人不同的站位,就知道是受到了严格操练的军汉,拿杀人当做职业的亡命徒!
紧接着,一个男人便从外面徐徐的踱着步走了进来,这个男人身上的穿着打扮颇有些奇特,乃是敞怀的皮袍子,毛茸茸的胸膛上面,纹着一个青色的老虎头,头皮可以说是刮得发青,只留下了脑袋上方一个碗口大的地方有头发,却是全部编成了小辫儿,动一动就满脑袋突突的乱颤。
看到了这家伙的打扮,林封谨立即就想起来了西戎的另外一种人:巫战。
此时西戎当中,大部分的巫凶都喜欢像是猛兽那样,占据一个地方,划出自己的势力范围,然后坐收供奉和保护费。不过巫凶都是醉心于巫术,不怎么搀和世俗中的争斗,同时也是会进行治病,祈雨,祈福,占卜等等行为,他们与头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并驾齐驱,甚至隐隐约约凌驾在了头人之上。
毕竟在原始残酷,秉行弱肉强食法则的西戎,不要说是头人,就连西戎的国君也是仿佛韭菜那样,被割掉了一茬又一茬,反而一名巫凶可以在自己的一个地盘上呆上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也很难说,这样根深蒂固下来的地位和威望,很难是撼动得了的。
不过,还有一种巫凶,则是对世俗之间的功名利禄看得非常重,因此甘心为头人驱使,而这些人在研修的时候,往往都是朝着争斗杀戮方面的巫术发展,因此战力十分强横,不过这种人都是不被巫凶这个阶层认可的,将其称为是巫犬,意思就是巫凶当中的狗,旁人也没这个胆子,就将其称为巫战。
正因为如此,巫凶和巫战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僵,一见面不打起来都是好的了-------不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这好像是条狗也”,肯定心情也畅快不到哪里去。
都巫凶走出去了以后,见到了对面居然是来了一名巫战,顿时也是愣了愣,接下来正要说话,冷不防对方已经是露出来了一抹狞笑,双掌猛的一合,然后将肩头一摇,顿时就见到从他背后的皮袋子里面居然窜出来了一道黑光,对准了都巫凶就猛窜了过去。
看那黑光的模样,在空中灵动若蛇,蜿蜒着身躯不停游动着,却是没有蛇的阴柔,反而有一种军中万箭齐发的凶悍气势!这却是这巫战自行炼制出来的法宝,乃是在那种大战过后的战场上面,采集那些吸收了鲜血,蠕动的蚯蚓为蓝本,再加上身死的冤魂上的怨气炼制的,叫做阳蚓箭。因为其源头乃是战死的战魂,所以很能适应战场上的阳刚血气冲激,也能破各种护体的法器。(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决裂
大巫凶轻咳了几声道:
“所以,如果有人相信这理由,那么要逆转天地之间灵气下降稀薄的现状,那手段也就很简单,便是大幅的降低人类的数量了,而要想不着痕迹的大幅降低人类的数量,做法就很明显,那不是屠杀,而是掀起人类之间的内战。¤,”
“以妖族的身份来屠杀一千个人类,那么就势必要耸人听闻,传播天下,是天妖食人,惹来人族当中的修道士围剿,然而国与国的战争当中死上一千来人,则是不要正常,甚至连贩夫走卒在茶楼当中的闲聊都不会提起然而这两件事的结果,都是让人族少了一千个人呢!而你也应该知道,一场大战下来,连同死掉的平民姓,遭殃的何止千万人,妖星的这种行为,可以是再高明不过。”
林封谨这时候脸色十分难看的道:
“所以,妖星当中的这些混蛋,就都相信这个是人类的人口迅速增长,导致天地灵气稀薄的这个法?”
大巫凶并没有答林封谨的这句话,因为这是一个答案十分明显的问题,而他的身形也是更加的淡薄了,最后对林封谨道:
“我很快就没有办法再显形,这一次与你见面,几乎是耗尽了我积累了五年的阴力,所以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能重新与你们联系,联系的时间也不能超过盏茶功夫,还有最后两件事你要记住。”
“你要的脉轮逆转的方法,我已经是用巫道当中的秘术传给了力巫凶,你找他拿就好,还有,你手中初成的那一把神器界的尽头,还缺乏最后一步才能彻底的成型,那便是少了一样东西缺少祭器的”
到最后。大巫凶的声音已经完全微弱,最后化成了淡淡的黑气,进入到了他的骨灰坛当中去,不过林封谨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界的尽头到底,还是一件兵器,既然是兵器,那么就是凶器,用来杀人的东西,所以就需要足够分量的血祭。才能将界的尽头的器魂凶性彻底的激发出来,真正发挥出来其威力。
***
与大巫凶会面以后,林封谨自然是不敢懈怠了,一刻不停的就开始修炼起海底轮来,竭力的让自己的实力保持退步,甚至是停滞的状态,这是迫在眉睫,生死攸关的大事,林封谨也是不敢稍有耽搁的。
而此时火王被杀死的这件大事情。也终于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样的传播了开来,毕竟不要西王母一脉,单是西戎元昊,在西戎当中也可以是能呼风唤雨。一言九鼎。
偏偏此时西戎国内的局势也是格外的混乱,法家的人在围攻拜魔教徒的时候,悍然展露峥嵘和力量之后,便是立即遭受到了其余各方的打压。然而此时对于法家来,自然是不可能束手就擒------就算是儿知道,的时候要。也必须是先展示自己的肌肉一番再讲和,否则的话,对方觉得自己有一击破城的能力,那就是连谈的都不能给你,要被全面收编了。
因此,此时西戎内的局势也是无形当中显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到处都是风声鹤唳,这时候还传出了有人看到了有天雷若刀光那样,连续在昆仑山峰巅闪耀十二下的异状的消息,然后便是昆仑山封山,人手全面收缩之后,悍然启动护山法阵。
别人不明白其中原因,林封谨却是知道,这多半是西王母强行推算火王的死因,招惹来的天谴,这种事情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没有什么好的。
只是林封谨也没有想到,他做掉火王这件事的影响之深远,可以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期到,就仿佛是多米诺骨牌倒塌,在第一块的骨牌倒下去之前,谁也料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数量的连环事件发生西王母这一闭关封山之后,便又是再次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这其中的标志**件,便是西戎此时的国君,居然宣布拜韩为相!!!
这件事在升斗是不值一提,虽然这是名副其实的国家大事,可是真真的对普通的姓意义,敌不过碗里面突然多了两块大肥肉的实惠,只有林封谨这样的有识之士,才能明白西戎国君的这个举动背后,包含着怎样惊人的意义!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林封谨正在阔他坝中心处的竹寨酒肆二楼当中乘凉,同时口饮着有着香茅味道的浊酒,一颗一颗的数着茴香豆吃,这时候,牵着一匹瘦马有气无力走过来的铺递,便是在十字口的板壁上贴了这么一张发黄的榜出来。
模仿中原诸国的驿站,设置二十里一铺的铺递是西戎之前的行为,这行为足足实施了二十年,也才在各大尝到了甜头的头人首肯下,艰难的推进到了相当于是“县”一级的地方。
阔他坝本来是不够资格的,不过多难素来都有雄心,这里的居民也是达到了万人,所以也就有了一个铺递,得以获得一些来自于远方的资讯。
林封谨的目力好,就坐在了酒楼上面,便是将那张榜上的潦草字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过要将这些狗爬也似的字,还有偶尔出现的错别字转化成具体的意思,还是颇耗了一番功夫。
然后本来林封谨已经是有了五分酒意,却是在瞬间被惊得化成了冷汗涌了出来,不过“惊”字后面可以缀上很多代表情绪的字,比如是“喜”,也可以是“怒”,又比如是“恐”,都十分贴切。
林封谨却是惊喜与惊异一齐有之啊写在了榜上的寥寥这一行字,信息量却是可以大得惊人!
韩是什么人,法家的领袖!!
西戎国君拜韩为相,已经是在明他对目前国内的情况很不满意了,因此下一步的国策。那就是依法治国,而各大头人会乖乖听话吗?这分明就是要内战的标记了,而此时中原诸国被东海联军所侵入,所以西戎国君选择这个时机不能错呢!
其次,此时的大牧首元昊,其实乃是在打压法家的啊,可是西戎国君这榜,却是分明在支持法家,这岂不是,国君与这位等同于国师的大牧首之间。其实已经是出现了深深的裂痕吗?
此时再联想到了元昊背后的靠山西王母赫然遭受到了,火速封山这件事,国君针对元昊之意,也是呼之欲出!正是要乘着元昊背后的靠山出问题的时候来与之宣布决裂啊。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早在王猛被从国师之位上赶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明眼人看了出来,这件事决计没有那么简单的,东夏的政局。会引发西戎的巨变,既然东夏开了这个头,后面又隐隐约约传出风声,是国师不祥。集国家和国君的气运归自身所用,导致国力衰弱,国君寿数不长。
这种事情换成是升斗民都是会若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何况是一国之君呢?但凡是君王,手中的权利大了以后,往往做的事情就是求仙求长生。知道了国师居然仿佛是蚂蝗那样的仿佛是趴在了自家身上吸吮鲜血和养分,不仅不能让自己长生,更是会自己,这样的矛盾完全是几乎不可调和的,双方几乎必起冲突。
偏偏这时候元昊又开始打压法家,而法家却又适时的表现出来了自身的强大对抗能力,元昊背后的西王母靠山又出了问题,若是西戎国君还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么根本就没资格坐上这个位置了。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以后,林封谨忍不住也是自嘲的摇摇头,自己怎么就仿佛是个灾星似的,不管是有意无意,走到什么地方就乱到什么地方,照这样下去的话,烛九阴也根本不用夺舍什么的了,还不如让自己活着反而扰乱人间要方便快捷得多。
一念及此,林封谨摇摇头,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残酒,然后便打算下楼去,他此时对外的身份乃是都巫凶手下的随从,当野猪这个随从表现出来了强悍的破军杀将的能力以后,他此时就变成了一行人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不过这时候,林封谨浑身上下忽然微微一抖,脸上却是露出来了一抹苦笑,又只能坐倒在了旁边的竹椅上,无奈叫道:
“二,再给我上一碟盐水花生,打一角酒来。”
此时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觉林封谨的双脚都在诡异的颤抖着,这却此时开始提前修炼海底轮的副作用。
简单的一点打个比方来,将人当成一辆汽车,海底轮就仿佛是被优化过后的油箱,能够将燃料进行提纯和高压缩和储存,然后在爆发的时候输送给发动机,就能出现更加威猛的效果,然而正常的修炼顺,应该是先修炼头顶的命门轮才对。
所以,林封谨此时修炼出来了海底轮以后,更是按照了大巫凶的方法,逆运海底轮使其旋转,就相当于是被优化过的油箱在对燃料进行提纯和高压缩的同时,更进一步,将其转化成了更高层次的体储存了起来,而同时,命门轮却是没有修炼,便导致了林封谨自身都没有办法运用这样的高端能源。
不能利用的高端能源,那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就像是给汽车安装一个核反应堆的动力系统上去,便只能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
大巫凶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林封谨本来在一点一点的提升的实力徐徐的降低下来,不过这也会导致一些副作用出来,那就是海底轮提纯得猛,尤其是林封谨刚刚开始的时候掌握不好,那就不仅仅是会针对妖命之力,并且容易搞得连自身的正常元气也是一起给收掉了。
尤其是林封谨此时体内还是两个海底轮在旋转的情况下,因此这时候林封谨哪怕是马上收功,也会出现浑身上下酸软不堪,上气不接下气,虚弱无比的情况,得休息一会儿才能徐徐恢复。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林封谨发现,自己在多了这两个海底轮的情况下,在关键时刻,却是可以在瞬间将自己滋生出来的妖命之力萃取到非常精纯的地步,进而衍生出来恐怖的爆发力!
这样的话,自己的有效战斗时间或许会大幅的缩短,恐怕是再也没有办法打持久战了,但是在这有效时间当中,飙升起来的爆发力和战斗力,却很可能是之前的几倍。十几倍。
这时候店中的客人很少,林封谨要的酒菜转眼就送了上来,林封谨端起来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见到了这淡青色的酒水当中还有一点点的渣滓,这便是地方偏僻,制酒的方法落后的缘故。
有诗云:绿蚁新醅酒,红泥火炉这诗中的绿蚁,指的就是淡绿色的酒水里面飘着这点点蚂蚁大的酒渣的情况,只是被诗人写得十分的优美而已。
这时候,下面又传来了蹬蹬蹬的沉重脚步声。林封谨一听就知道应该是野猪来了,这些日野猪也是按照了大巫凶的嘱咐,开始全力祛除自己身上的凶之术,因此可以是已经初见成效。至少玛纹那边已经得到了基本的控制,在林封谨提供的源源不断的丹药支持下,病情也是开始了明显的好转,并且脸上也是有了些血色。加上女天**美,染了口脂,居然也是有了几分娇柔动人的意味出来。
野猪见了林封谨以后。顿时就张口道:
“公”
到了这里,忽然想起来此时还是在隐姓埋名当中,便立即改口道:
“林兄弟,亏你还在这里坐得住!你可知道出来了个惊天大消息?”
林封谨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道:
“什么惊天大消息?”
野猪见到了林封谨的脸色不对,顿时就回过了神,知道林封谨此时应该是又在修炼的时候出了岔,立即神色大变,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调整了一下凳的方向,然后便是坐到了林封谨的身边。
野猪这样一坐,其实是非常考究的,首先是面朝着上楼来的酒楼楼梯口,上来的人可以是一览无遗,其次,他这一坐之后,凡是要想袭击林封谨的攻击,除非是从窗外而来,否则的话,都要经过他的身躯这一关。
林封谨见了以后顿时微笑了起来,半躺在了椅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也没有那么脆弱的,你这样做也真的是过了对了,什么惊天大消息?”
野猪压低了声音道:
“这却是多难那边的内线漏出来的风声,五月初七那天,国君借口出猎,便是去了城郊的夏宫,结果在半上其亲信澈里骨率领了精锐室韦军突然杀出,成功接应上了国君,令其成功脱离了元昊的掌控。”
“紧接着,国君便是公开发了“十牛檄”,列出了元昊十大罪状,其中明白了自己登基之后,个人的气运根基都是日渐衰弱,分明是在被元昊这奸诈人以国师之位窃取,作为自身修炼的根基,甚至自身做梦时候,或者宠幸的女人都被元昊动了手脚,精血被采吸,而根据调查,元昊都足足有七多岁了,分明不是人,而是个妖怪。”
林封谨却是知道“十牛檄”这种东西乃是西戎的特色产物,乃是指的用十张牛皮缝合在一起弄出来的巨大檄,上面列举出来了大量的罪状,属于是双方你死我活才会拿出来的东西。
而林封谨觉得,国君所的元昊窃取气运根基这种事情可能不假,但是“做梦时候,或者宠幸的女人都被元昊动了手脚,精血被采吸”的这种事情,却分明是不实了,然而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包括愚民大众都肯定是采信最耸人听闻的那种,何况西戎当中,国君的权威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因此,听到了这檄的内容以后,林封谨几乎就能判断元昊完蛋了,这国君也真是阴狠,根本就不和你斗,而是直接用谣言挖你的根基!元昊在西戎当中立足的,依靠的还不是他这几十年,数年建立起来的威望,这身上的威望一去掉,也就是个神通厉害的炼气士罢了!
同时,本来元昊还能依靠自己的威望,扶植另外个起来与国君斗一斗的,但是,能在威望上和国君抗衡的,那起码还是得大头人级别的吧,现在国君这么站出来一给元昊泼脏水,谁他妈的还能与元昊精诚合作?关键西戎国君不长命那是几十年都遗留下来的铁证了啊。
那么,元昊再厉害,凭借自己身边的几十名弟能和大军抗衡吗?当然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决断
因此,自从西戎国君让自己成功的脱离了元昊的掌控以后,那么他便是注定已经成功割掉了身上的这一块毒瘤了,这是所趋,对方已经是再难抗衡。
“五月初七,五月初七。”林封谨忽然多念了这个时间点两遍,眼神立即就更加凝聚了起来:“咱们.......那件事是什么时候?”
野猪当然知道林封谨说的“那件事”是指的什么事,自然是火王被干掉的那件事,而且林封谨也未必记不得时间,只是应该要多确认一下而已,便道:
“五月初。”
林封谨严肃的道:
“那么说起来的话,西王母推算火王的下落决计不会晚于五月初四,遭的时间也是应该在这附近,倘若还要算起来消息传播的速,国君接到了西王母中雷劫,昆仑锁山的消息,最早也是要五月初六。”
“没错。”野猪道。
“这样说起来的话,西戎的这位国君真的是了不得啊,初六得到了消息,初七立即就果断出城,毫不拖泥带水!”林封谨叹息着道。
“这可不像是我们在这里旁观着说△◆说那么简单了,说实话,想一想这位国君一旦是被元昊堵住了的下场,很可能就是要压上身家性命的啊。做事如此果决,若不是西戎国内实在是个烂泥潭,势力林立,否则的话,进而一窥中原大局也是有可能的。”
野猪忍不住道:
“不过也有可能是东夏那边关于种种掠夺,寿数的消息震撼,这位君王被传言逼得急了,所以一有就立即远扬逃走的可能也是有的。真的是逼急了逃命的话,人也是不顾一切的。”
林封谨听了野猪的话以后,点了点头道:
“对,对,你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只是现在元昊的心情一定是很不爽的。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十天半个月前,他估计还依靠着官方身份的优势,将法家中人撵得到处星散,落荒而逃,但现在的这情况只怕就要倒过来了。”
“韩拜相以后,法家本来在西戎国内就很有市场,此时更是全面占据上风,无论是要在国君面前邀功,还是为了自身的出气。都势必要看到元昊的人头不可,偏偏此时昆仑闭关封山,元昊向昆仑山这段大概有四多里,估计他每个迈向昆仑山方向的脚印当中,都要积满鲜血啊,十步杀一人......哪怕是强若元昊,估计也是有杀不动的时候吧?”
野猪点了点头道:
“公你说得没错,法家这帮王八蛋的势力确实非常强大的,尤其是那韩个人实力乃是世上顶尖。而在组织调方面看起来也是非常厉害,包座神山那样艰难的环境,居然还有一帮人似野狗一般的疯狂撵了上来,此时何况有了官方背景。也真够元昊喝一壶的了。”
林封谨道:
“我若是元昊的话,那么肯定不会硬抗的,更不会一定要在这时候回归昆仑去,那是不折不扣的找死。朝着临近的中唐或者北齐逃都比往昆仑山逃强,不过元昊这厮做了这么多年位高权重的大牧首,自然是心高气傲。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他若是觉得自己能一头撞出重围,那岂不是相当于狠狠的往国君和韩的脸上呸了一口浓痰?”
野猪抓了几颗茴香豆丢进了嘴巴里面,咯吱咯吱的咀嚼着道:
“咱早年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大牲口,也是会让它们觉得有的地方才是生的,否则的话,怎么让它们朝着陷阱里面钻?韩这贼十分艰险,多半连元昊的这点心思都猜得到,搞不好就会先示敌以弱,然后等到元昊迷惑以后,再在上设下重兵,这计谋虽然看起来寻常老套,却是相当好使。”
林封谨端起了一杯酒便是要饮下去,忽然僵在了唇边道:
“不好!法家韩拜相之后,那么实力势必大涨,这帮混蛋一旦收拾了元昊后,那么你说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会是谁?”
野猪听了以后顿时也就身体一僵道:
“这.......”
此时林封谨他们在西戎,也真的是举步维艰,若不是到了多难这里这一招十分巧妙,更是有都巫凶和力巫凶两人的身份为他和野猪背书,相信身份是很难掩藏得住的。
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猪,一想到了当日被法家中人衔尾直追的情形,也真的是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候林封谨已经恢复了大半,体内的两个脉轮又开始徐徐的转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无时不刻都在持续增长的妖命之力变得更加精纯,最后附着在了脉轮上面使其滞留了下来。
其实林封谨此时习练了此术以后,越发的觉得这大巫凶的秘术很是有些类似于吸星**。
自己的妖命之力增长有两大来源,第一是借助月华之力进行修炼,到了此时林封谨的这个程,哪怕是初一时候的阴雨天晚上,也是能自动的从天穹当中吸收月华,使妖命之力涓滴增长。
第二则是最直接,也是妖星最为期望和疯狂的,那就是让妖命者相互屠戮,残杀!!互相掠夺妖命气运和妖命之力!
而这两个徐徐旋转的脉轮,则是负责将林封谨体内所有的妖命之力进行一次化解,提纯,加工,使其更加精纯,就类似于吸星**里面的“化功”模式,将异种真气化为自己所用。
只是经过了大巫凶的改良之后,这两个脉轮却是逆行旋转的,提纯出来的妖命之力就会继续再次被淬炼,最后加持到了脉轮本身上面,而不会使得林封谨自身的妖命之力获得增长,进而达到了林封谨实力停滞不前的目的。
*
此时林封谨恢复了正常以后,便是对野猪很干脆的道:
“所以说现在咱们得抓紧了时间,趁着元昊和他的势力还在前面吸引火力的时候,就得赶紧了,只要一入到了北齐的边界。咱们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否则的话,一旦元昊等人倒掉了,韩这厮也决计不可能容得下我们的,势必像狗见到了骨头那样的穷追不舍。”
野猪点了点头:
“差不多也确实是休整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林封谨很干脆的道: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难道还需要收拾什么东西么,这鬼地方有什么东西是割舍不下的?要走的话,一个时辰后就动身。消息传递是需要时间的,说不定这时候元昊已经是苟延残喘,岌岌可危了,咱们不抓住这机会,仔细以后想走也走不了。”
林封谨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正理,野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将桌啪的一拍,吼道:
“小二,你这里的板扎酸肉味道还算地道。赶紧的切十斤来下酒,再备置十斤咱家赶好做干粮,对了,还要添上十斤压死骡的死面饼。备齐了一同来收钱!”
酸肉乃是这里的特产,做法类似于腌肉,因为在腌制的时候加入了不少的当地的额外香料和佐料,所以煮熟了以后颇有些酸菜煮白肉的味道。别有风味,因此就叫酸肉,红亮可口还不腻人。加上还是野猪的家乡菜,因此知道要走之后,野猪当然要一快朵颐了,这一走之后,想要吃到这熟悉的老家味道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林封谨此时便站了起来道:
“你先吃喝着,我去知会他们一声。”
此时在表面上林封谨和野猪乃是两位巫凶的从人,然而他们之间的实际身份,实际是要倒过来算的,因此只要林封谨和野猪两人计议妥当,那就是根本不需要问他们两人意见的,至于玛纹就更不说了,她对野猪那是两世的感情,只要能随同在丈夫的身边,天涯海角都是大可以去得的,何况还是去北齐享福呢?
于是一个时辰以后,林封谨一行人就直接离开了阔他坝,一朝着东南而去,从正常情况下来说,这实际上是绕了一大截原的,但是从安全角来说,林封谨他们这一行人却是可以只需要在这密林当中跋涉六天,经十一个寨,就能离开西戎控制的范围,从而进入到了南郑的峡州当中。
对于林封谨来说,虽然南郑当中的势力未必就对他抱有什么善意,却总是要比在西戎当中要好得多了,并且此时南郑当中虽然貌似风平浪静,然而福王割据之势已成,整个南郑就是各自为政的一团散沙,林封谨在隐姓埋名的状况下从南郑的国土上穿行过去,怎么看风险也是可以低到忽略不计的地步。
------何况这里好歹还的家乡?林封谨凭借自己的乡音,见识,还有身上的金钱,是不难通过若蜘蛛丝网一般的江南水网,最后来到李虎控制的上茂的。
虽然说人心易变,此时李虎对周围的鲸吞蚕食也是达到了一定的成效,已是足足占有了两郡之地,但是,上茂和吴作城的商贸往来,却始终可以说是这边的财政支柱,甚至比赋税都要重要十倍!
在这种情况下,李虎就算是有心卖掉林封谨,也要好好的想一想随之而来的后果,那可是每一年都高达数万两的纯利润银两化为乌有的惨重代价!李虎此时虽然位高权重,但身后也是纠葛了几大家族的利益,说句不好听的,林封谨能在吴作城一言九鼎,李虎却是万万还达不到这个层次。
更何况林封谨哪怕是在上茂也是不打算暴露身份呢,吴作城与上茂之间,常年都有商船来往,吴作城在上茂当中的势力同样也是不小,等到了等到了上茂,林封谨自然就是乘坐海船北上,可以说端的是万无一失了。
因此,林封谨乃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以后才走这条的,回归诸当中,以这一条入南郑,上溯吴作,然后回归北齐的最远最绕,不过却是最安全。林封谨做事一向都是十分小心谨慎,所以说这一次才算是舍远求近。(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孔雀明王大念咒
然而丁供奉面对的,是击杀天下第一高手的巨大诱惑啊,对他来说,人生要想收获什么,不冒任何风险是不可能的!
同时,丁供奉也是有着自己的威严和自信,好歹他也是顶级高手的序列当中,好歹他也是有自尊的,若是被元昊弹几下手指,就兵不血刃的吓跑,丢人的话就不说了,甚至会在自己的心理留下致命的阴影-----毕竟输并不可怕,输给元昊这样的强者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不战而逃,还是被对方弹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吓跑的,也未免太怂了些!
所以,丁供奉就失去了他最好的逃生时机。
在继续追出了百余丈之后,元昊左手的五根不停屈伸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并且呈现出来了中指无名指屈在掌心,被大拇指按住,小指和食指伸得笔直的奇特手势,这手势在道书当中,便是被称为是“智穷印”,取的就是“人力或有穷尽时,但智无穷尽”的意思。
紧接着,从他的身上,立即就有恐怖的气势飙升而出,元昊双眼瞳孔的形状,也是一下子就变成了弯月之形,这是太阴之力的具现化,并且深邃难测,仿佛一眼看过去之后,就能洞穿人世间的所有隐秘!
然后,元昊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依然是捏成了之前的“智穷印”的姿态,然后对准了丁供奉一跃而来!
这是元昊这三天以来的第一次出手,却是温和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深山古刹当中,一名仙风道骨的道人温和微笑,与你坐而论道,伸出了一只手诚恳的说了一个“请”字。
丁供奉却是脸色大变。因为他自从元昊一有异动起,就催动精卫符鸟和六壬元灵鞭发起来了迅猛绝伦的攻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仿佛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居然是每一记都差之毫厘的落空了。
准确的是。是元昊都以最小的幅度最省的力气,不带一丝烟火气的闪避了过去,这样诡异的情形,简直就像是双方事先说好了套路,并且还演练过,拍电影那样的打得十分热闹的一般。
最要命的是,丁供奉发觉自己与元昊之间的距离,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的接近着。这可不什么时候好兆头,只是丁供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知道就目前的局势来说,尽管看起来元昊大占上风,但只要这一招或者说十个呼吸内元昊杀不掉自己,那么元昊就必然会又像之前的那样,狼狈得像一条狗也似的逃走了。
因为元昊此时也是同样置身于险境当中,过了十个呼吸这时间的临界点,那么元昊就有再次被合围包抄的风险,而这样的风险。元昊是绝对不会去冒的。
一念及此,丁供奉一咬牙,居然张开了大嘴。一口就咬了下去,居然是将自己的小半条舌头都咬了下来,然后狠狠的嚼碎了,一口血水雾气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这一口血水雾气喷出来了以后,立即就迅速在空中蔓延,形成了一只血肉巨掌,至少也是覆盖住了二三十个平方的范围,紧接着一巴掌就凶狠无比的对着元昊狠狠的拍了下去。
但是这志在必得的一拍。竟是又落了个空!!!
要知道,这一拍已经可以说是丁供奉的压箱底招数了。因为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烈的-----足足嚼烂了小半条舌头!一个人有几条舌头备用的?所以说这一击的威力之诡异凶悍,也是可想而知。
但是。丁供奉这一记血神掌拍打下去了之后,就仿佛是普通人在水里用手打鹅毛似的,你越是用力,那鹅毛就会被推送得越远,元昊整个人此时就像是水中的那一片鹅毛,任你拍下来的这一记巨掌有若千钧之重,他也只是随波逐流,依然故我。
丁供奉这一拍之下,直接就又导致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逃走的速度一缓,而元昊已经是从血神掌的边缘处轻盈的掠过,然后,左手探出,依然是之前“智穷印”的姿态,对准了丁供奉的前胸按了下去。
这时候,元昊身上的气势,才若火山一样的陡然爆发!
“死!!”
面对元昊的这伸手一探,丁供奉虽然已经绝望,但还是在做垂死挣扎,双臂挥舞成了暴风骤雨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元昊却仿佛是能预见未来似的,总是能差之毫厘,提前一步的将丁供奉的袭击避过,最后在按上了丁供奉的前胸的时候,元昊的左手陡的屈指成爪,仿佛若鸟嘴也似的一下子就啄在了丁供奉的前胸上!
这一啄的时候,元昊的身后,赫然浮现出来了一头五彩斑斓的孔雀幻象,赫然正在盛放开屏,而孔雀的鸟嘴,则正好是元昊左手的这屈指一啄!
丁供奉的身上,顿时就传来了一连串玻璃破碎也似的声音,咔嚓咔嚓一阵乱响,他的护身法宝和软甲,在这一啄之下一齐爆碎!
然后,元昊的左手的手爪也仅仅是迟滞了一下,便是悄无声息的没入到了丁供奉的胸膛当中,看起来居然是和一把锋锐无比的匕首破入到了他的胸膛当中似的,丁供奉整个人一下子若中雷击,彻底僵住。
元昊这时候才微微的眯缝着眼,一字一句的道:
“你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啊?再多讲两句来听听?”
丁供奉嘴巴里面已经是有大团大团的血泡子溢出来,他此时眼中的神色不是惊恐,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只能嘶哑着声音,那字眼真的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往外面挤!
“你,你,你.......你这是,孔雀....孔雀,明,明.....”
也难怪得丁供奉一句话都说不完全,因为此时他的状况可以说是糟糕至极,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元昊那凌厉无比的一抓,已经是直接破入到了他的胸膛当中,一把捏住了他的心脏。自己跳动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攥住,能正常说话的那就不是人。是怪物了。
这时候,远处却是已经传来了喧闹声,元昊眼中有戾气闪过,手上加力狠狠一捏,只听得“啪啦”一声脆响,立即就是惨不忍睹的一片血腥!!
丁供奉这样一名强横人物,可以说是与涂章狼青,王敬之这样的人同级别的强者。竟然在元昊的反扑之下,一招都接不下来!俗话说虎瘦威风在,元昊这一次出手,便仿佛是冰山一角也似的,展示了出来他威凌天下,震压世间强者几十年,号称天下双壁的强横之处。
一击得手之后,他看着脸色已经变成了惨青色的丁供奉冷冷的道:
“能死在孔雀明王大念咒之下,也算是你的运气了。”
说完了以后,元昊便是飞掠了出去。几个起落之后便是消失在了林间,这时候后方的人才赶了上来。
这位崔大长老却是和丁供奉交好的,顿时大惊之下就冲了上去。一看瘫倒在地上的丁供奉心中就是“咯噔”的一跳,将他翻过来之后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丁供奉的心窝子处,赫然多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那血简直就冒得咕嘟咕嘟的仿佛是不要钱一般。
而丁供奉的脸色则是惨白当中带点青灰,这面相已经是死人差不了多少了,若不是他的身体机能乃是普通人的数十倍,相信早就咽气了。崔大长老见到了这样恐怖的伤势,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捏破蜡封塞进到了丁供奉的嘴巴里面。
这一枚三吕丹也是十分名贵的药物,崔大长老和丁供奉之间的交情也是着实不错。而且早年还被丁供奉救过命,所以在明知无救的情况下,也给他喂了这么一颗价格不菲的丹药进去,算是让他能有个交代遗言的机会。
吃下了丹药以后,丁供奉赫然便是出现了回光返照的情况,在喉咙眼里面咳嗽了几声以后,便是一睁眼看到了崔大长老,一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那指甲都深深的掐到了他的肉里面去:
“老崔,老崔,快走.......我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去打元昊的主意,这厮竟然将那传说当中的孔雀明王大念咒,真的是孔雀明王大念咒,我竟是连一招都没接下,下,下来啊!”
崔大长老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着,他震惊的道:
“孔雀明王大念咒,天底下真有这样的招数?”
在西戎很早就有传闻,说是大牧首精通足足一十三种强横无比的神通绝学,最后更是讨得了西王母的欢心,被传授了一种十分恐怖的神通,这神通根本就不耗费任何的真气,元力,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却是可以凌驾于大牧首的所有神通绝学之上,威力强悍绝伦,据说这神通是上古时候的大妖王孔雀明王传下来的。
不过,这传闻是出来了,却在足足二十年内没有一个人知道其真正的内幕,这有可能是元昊根本就没有被逼到要使用这神通的程度,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曾经亲眼目睹这神通的人都死掉了,而且这可能是最大的。因为说实话,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越是强横的神通,也是越需要练习。元昊若是不用此术和高手对战,那根本就没办法将其彻底掌握。
直到十一年前,当时西戎君位虚悬,有足足三个大部族来进行争夺,不过当时虽然国君病逝,王族却又不甘心退出舞台,就请出来了隐居已久的一名老祖宗,这名老祖宗的实力相当强横,曾经三入中原,和五德书院的吕道子战于华山之上,双方都是打成了平手,其实力之强横可见一斑。
元昊当时乃是支持另外一个“写木‘部族的头人上位,所以与这位老祖宗约战,并且说得很明白,自己只出三招,三招一过,那么他就袖手旁观,不管这件事了。最后那名老祖宗便是赴约,半个时候以后用秘术强撑着返回家中,留下遗言以后便身亡了,他的遗言当中,就出现了孔雀明王大念咒的字眼。
这时候,这世上的人才知道了元昊这传说当中的神通的全名。
不过,无论是什么东西,十多年不出现的话,也会在所有人的脑海里面淡化掉的,因此“孔雀明王大念咒”此时横空出世,也是给予了崔大长老极度的震撼。
***
当三吕丹的药力一消散,丁供奉自然就一命呜呼,这时候其余的人也是赶了过来,见到了他的死状以后都是十分震惊,在得知了丁供奉竟然在孔雀明王大念咒面前,一招都顶不住的残酷事实以后,前来追杀的这些法家中人心里面都打起了鼓。
此时还能跟得上来的,前面就说过,可以说基本上都是法家当中的高层,这些人当中有没有那种大公无私,可以为法家舍身而死,赴汤蹈火的人呢?肯定有,但是,有私心的人更多。
之前他们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是因为觉得元昊这厮就仿佛是落水狗,自然是要冲上来狠狠痛打一番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这条所谓的“落水狗”竟然变成了一头狰狞凶残的巨鳄,那是要随时杀人的!!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没有那么积极了吧,士气顿时都为之低落了下来。
不过要说他们就此马上走人或者说什么打退堂鼓之类的,倒也不可能,因为此时法家势大,而这些供奉和大长老的门人弟子什么的,也都是和法家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不过他们心中出现消极怠工的情绪之类的倒也是十分正常了。当下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火速赶来的云霄子耳中,云霄子也是个精明人,立即就下令封锁消息,然后严禁泄露任何的情况,同时严令前方的供奉,大长老死死咬住元昊的行踪。
而这也是元昊悍然施展出来了杀手锏以后所要的效果,他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并且元昊也是深知,能够在这样的追杀下哪怕是多争取到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也是绝对不容忽视,在关键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能定生死的,倘若能够多吓住对方片刻的话,那么就是大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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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烛神之威(二)
不过,卫烈帝钱慎刺出的这一剑也是竭尽全力,为了保命而刺出来的,看似被烛九阴一指点破,其实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可以说是后招也是无穷。那头剑气形成的五爪金龙一被点成灰烬了之后,空气当中的那些隐隐声音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激烈大声了!似乎可以见到一个一个身穿金紫朱袍的重臣虚像从虚空当中浮现了出来,嗔目怒斥道: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大胆,大胆!!”
“丧心病狂!”
“罪大恶极!”
这些身穿金紫朱袍的重臣虚像也绝对不是凭空臆造出来的,乃是历朝历代的重臣猛将,他们乃是依附着皇权而建功立业,此时卫烈帝的天子之剑受挫,受到了卫烈帝的天子气息的感应,自然是要站出来狠狠斥责,唾骂!
有一句话叫做,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就是说招惹了众怒,被许多人唾骂,这样聚集起来的怨念集合起来,可以说是危害性十分惊人的,甚至连祖宗后代都要一起蒙羞!
何况,此时站出来唾骂的这些人,都是在历史上浓墨重彩写下来一笔的名臣猛将!?
紧接着,五爪金龙化成的余烬还未散尽,上方传国玉玺的光芒已经是照射了过来,立即就“蓬”的一声,燃烧起来了大团的火焰,因此再次浴火重生,剑气一变,幻化出来了千军万马,潮水一般的卷土重来!吞蛇本来就是一把适用在战阵当中的神兵,剑气幻化出来的状况,正是与之相得益彰!
这一次,已经是传国玉玺与吞蛇剑的联合一击,几乎已经是将大卫朝昔年的荣光彻底重现!!
这一剑,营造出来了千军万马在帝王的指引下,御驾亲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刺而出的氛围,这种狂烈。这种悲壮,完全就令人联想到了将国运都彻底押注了上去的惊天之战,甚至令人深刻的感觉到:无论是谁,要想站在这千军万马之前。都必须要付出极其惨烈的巨大代价!
更关键的是,卫烈帝卷土重来刺出来的这一剑,目的也根本就不是要杀人,要与面前的上古巨妖分个你死我活,而是不折不扣的与之拼消耗!
因为卫烈帝已经看得非常之准:尽管烛九阴乃是以操控时间而成名的怪物。然而值得讽刺的是,此时的“时间”对烛九阴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弱点,因为他附体的林封谨实力太多,对于烛九阴来说,哪怕是他降临下来之后什么都不做,也只能在人间界呆一两刻罢了。
一旦是强行与自己包含着倾国之力的这一剑对上,双方立即就变成了消耗战,就算是最后自己败了,烛九阴也是差不多耗尽了力量。这样一来的话,下一次降临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同时,这一次直面了烛九阴以后,也总算是去掉了卫烈帝的一个心病,因为他此时的力量可以说早就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妖命者,林封谨破碎了两个海底轮的力量之后,妖命之力也是超不过他,所以,实际上卫烈帝其实才是最好的降临对象。
因此,对于卫烈帝来说。他要弄明白的事情就是,自己已经是远远的跨过了那一条被降临的“线”,为什么不被降临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到底是烛九阴为了继续留着自己破坏人间界,不想降临。还是说自己有着帝王的气运加持,还有玉玺的庇护,完全蒙蔽了烛九阴的感知,让他没办法降临?
这二者之前的分歧很大的,前者就代表自己的小命完全捏在了烛九阴的手上,想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活不了,而后者则是表示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烛九阴确实是很厉害,但是他此时已经失去了肉身,还是一缕残魂,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这一次与烛九阴直面之后,虽然双方没有什么交流,可是力量都是同出一源,自然互有感应,因此卫烈帝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烛九阴乃是寄生在了月之暗面当中的一缕残魂,要想完全降临人间界的话,那么就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像是之前林封谨和崔王女结缘的时候的骤然附体,其实都和烛九阴藏在月面后的残余元神没有关系,实际上就是源自于妖星残余血脉当中的本能片段觉醒了而已。
所以,烛九阴要想降临,也不是说降就降的,降临一次之后,就得养精蓄锐,好好的积蓄力量十来年才行,当然,对于上一次降临在人间界已经是足足隔了时隔三千四百六十七年的烛九阴来说,这样的蓄力时间可以说是短得不能再短了。
事实上,烛九阴是可以感觉到卫烈帝的存在的,但是,帝王气运的加持,还有玉玺的庇护使得卫烈帝的身体周围乃是被蒙蔽上了大量的阴影,因此在烛九阴的感知当中,卫烈帝就是一大团乌云似的存在,只能知道大概的范围位置,没有办法定位到具体的本体上。
所以,倘若烛九阴一定要坚持降临下去的话,那么就实际上是在赌运气了。
打个比方来说,这种降临就类似于从烛九阴想要从悬崖上面往下跳,林封谨就类似于悬崖下面有一个池塘,可以很清楚的用眼睛看到,所以大可以在悬崖边选个好位置,对准了一跳一个准儿。
但是,卫烈帝这种情况就相当于烛九阴知道悬崖下面有个湖,但是半空当中却是云蒸雾蔚的,根本就只能知道下面池塘的模糊位置,这种情况下,要跳下去的话,那就是完全在赌运气了。
更重要的是,烛九阴要降临的话,无论降临成功与否,也都要积蓄十来年的时间,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而一旦降临失败之后.......咳咳,虽然没有跳崖跳下去之后没能落到水塘里面那么悲剧,可是也只能用四个字“元气大伤”来形容。
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话,烛九阴是没可能赌的,像是他这么一个度过了无尽岁月,活到了现在的老怪物,行事风格一定是偏稳,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去做,因为赌这种事情,终究会有输的时候,养成了赌的习惯,那么终有一天会输得倾家荡产!
***
此时面对若潮水一般涌来的千军万马,烛九阴依然是沉默着,然后再次徐徐的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手指,
一见到了这个动作,卫烈帝的心中便是陡然一跳!
这个动作烛九阴已经施展出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令他的计划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完全似摧枯拉朽一般被扫灭,因此再次出现这一招的时候,卫烈帝心中的忐忑不安自然是提升到了极致。
紧接着,烛九阴一指点出!
这一指点出之后,指尖上面赫然多了一口光芒四射的袖珍小钟,大概只有拳头大小,可是上面镌刻着的一个个神秘玄奥的符号,却是光华流转,浮凸出表面,虚空当中甚至传来了清晰的“叮咚”声,
这声音并不大,反而很轻,却仿佛是玉佩相撞,叮铃悦耳,又仿佛若珠转玉盘,玲珑剔透,令听到的人身心都完全静谧了下来。
这钟声一出,那些一个一个身穿金紫朱袍的重臣虚像的怒斥声立即就被掩盖了,紧接着连虚像也是维系不住,彻底的淡化而去。紧接着,卫烈帝的脸色便是勃然色变,因为烛九阴那一指点出来的光芒小钟,竟赫然是直撞向了虚悬在上方的那一枚传国玉玺!
是的,这就是卫烈帝布置下来的这个貌似杀局的弱点!
这甚至可以说是卫烈帝布置下来的这个战局的致命点!!
吞蛇剑的威力,为什么会如此巨大?便是因为有了传国玉玺的辅佐加持!
卫烈帝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够与烛九阴拼消耗一战?便是因为传国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席卷了天下气运的这八个字将烛九阴照住,令他无法躲避!他的手心当中立即涌出来了涔涔的冷汗,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传国玉玺周围立即出现了环绕的五爪金龙,咆哮环绕,拱卫玉玺。
然而没有用,
没有半点用处!!!
烛九阴这一指点出,幻化出来的光芒小钟,便是毫无阻碍的激飞了过去,直将那五爪金龙当成了空气,因为时间根本就是这世上无法阻挡的东西!
这一撞之下,那一口神秘的小钟,立即就散布成了无数的光点,看起来极是华丽壮观,然而看起来传国玉玺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损伤。
卫烈帝见到了这场面之后,顿时就是心中一喜,毕竟这传国玉玺乃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强大神物,烛九阴毕竟是上古残魂,此时能动用的妖命之力也是有限,这随手一指的威力,看起来也还不能对这神物产生什么大不了的伤害。
但是,紧接着卫烈帝的脸色就巨变,狂叫了一声“不要”,看起来竟是要马上对准了空中扑过去,却又强自忍住!然而浑身上下,却已经是剧烈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恐惧!!!(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那......时间的沙!!
“愿力.......修神!”
林封谨之前的话说了很多,其实中心思想无非就是这四个字而已。
可是这四个字,却一下子令得九个烛九阴的呼吸都为之急促了起来!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哪怕是林封谨算上地藏的记忆,在烛九阴的面前依然是个渣,若论见识,便是拍马也休想要赶上啊,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说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真假,烛九阴可以说都是能很明白的辨认真伪的......
所以,他们听完了林封谨的话,立即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很可能是真的!林封谨说出来的这一条修神求长生这条路,很可能是走得通的!!
至于为什么烛九阴这么高的见识,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来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实在是缺乏对人间界的了解,很难想到人口的增幅速度居然是如此惊人得令人瞠目结舌。
也不能怪烛九阴少见多怪,毕竟他生活的主要时间跨度,还是在妖族统治中原的中后期,还有人族的早期时代。那时候几乎都是以部族为单位,一个人族的大部族十万人,就已经属于非常惊人了,至于妖族就更不要多说,万人的大部族已经是十分罕见。
一个人的思维方式那是有着惯性存在的,在这样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下,就算是之后烛九阴多次降临人间界(史书上记载的妖星降世的次数未必就是完整齐全的),他们也只会觉得人间繁华,人多,除非是数学家的天赋,才会下意识的往人口数字上思考。
这种情况,就和普通人第一次听到往棋盘上摆满麦子的故事类似,不是对数字极其敏感的人,绝对想不到按照每次翻倍的顺序,摆满一个棋盘的麦子需要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烛九阴也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因此在听到林封谨说“六万万人”这个数据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是这完全就是一层窗户纸,戳破了以后就十分清楚,何况是烛九阴这样见闻广博的才智之士。几乎是在短时间内就明白了过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想修神,积累愿力求长生,必须是要在人间界常驻。显圣才行!
这个硬性条件,可以说是卡死了烛九阴的修神之路,早在漫长的岁月之前,十大祖巫就已经完全被人间界排斥,无法转世了,只能用降临的手段短暂停留在人间界,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封神之路就根本被卡死了。
然而,面前的林封谨说,他能解决这个问题。
最要命的是。林封谨说出来,烛九阴也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天底下若是换了一个人来说这话,这群烛九阴的反应都是马上将其碎尸万段,无视其存在,但是,林封谨却是不折不扣的地藏转世,佛门的宗旨就是普度众生,说不定还真的能让他办成这件事.....
为了长生,烛九阴六亲不认。天下就没有不可杀之人,兄弟姐妹,父母子女,统统都可以舍弃!如今柳暗花明。竟然绝处逢生出来了这么一条路,烛九阴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几乎在一瞬间,九个烛九阴竟是同时出手!!!
首当其冲的,赫然竟是主人格!!
没错,烛九阴的主人格实力最强,可以说他一个人的灵魂本源能量就占据了总体的三分之一。并且还在先天上能压制副人格,那么,他首先不死谁死?
其余的八个副人格都是格外清楚,只要主人格还活着,自己就算是活到了最后,也是半点希望都没有。
因此,九个烛九阴出手,竟是八个副人格都一起同仇敌忾的攻向了主人格,而主人格濒死反击,则是对距离自己最近的水四下手!
不消说,接下来死掉的,就是被重伤的水四,就仿佛是鲨鱼群会先吃掉流血的那条鲨鱼是一个道理。
然后倒下的,是最擅长在逆境当中翻盘的逆九,至少有两个人对他出了手。
接下来则是一场疯狂的大混战,林封谨跌坐在了莲台上,闭上了眼睛,有着结界的保护,他可以说是相当的安全。
这时候,虽然计划即将达成,但是他的心中古井不波,无悲无喜,此时的林封谨在用一种很超然的心态在面对这一切,地藏遗留给林封谨的记忆,虽然清晰仿佛昨日,但对经历了地球文化熏陶思考的林封谨来说,完全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他此时在带着一种机械的责任感来完成着前世地藏留给自己的计划,事实上,林封谨并不喜欢这种仿佛傀儡一般的感觉,只是若不执行完这个计划的话,那么自己也难以活下来,这才是林封谨如此配合的真正原因。
“我会完成你的心愿。”林封谨默默的在心中说着:“然后,我接着会去过自己的喜欢人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但是,我就是想要尝一尝那朝露的味道啊!”
(PS: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是金刚经当中佛尊所说的最后一句,确实是有大智慧在里面。字面翻译的意思是:一切有为的生灭法,就像梦幻泡影一样不实在;就像露、朝露,太阳一照就没有了;就像闪电一样,一闪就过了,人生苦短,生命脆弱,只是刹那,如此的无常,赶快修行啊。但是林封谨这时候还对人世间无比眷恋,没有看破红尘,所以会说要尝一尝朝露的味道)
***
烛九阴之间的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一名一名的副人格纷纷湮灭消散,最后活下来的副人格,并不是林封谨最看好的谋七,也不是医八,而是刑二!
这一场相互厮杀的战斗,短暂而惨烈。
在林封谨的识海当中,幸存下来的刑二看起来都非常狼狈了,断掉了双腿。连脑袋都被轰掉了一半,等他重新将自己的身体修复了之后,整个神识甚至都变得和幽灵一样,呈现出了半透明的形状。可以说已经是对林封谨彻底的失去了威胁。
林封谨看着此时很是有些狼狈的刑二,道:
“你就对我这么放心?这么肯定我会超度你?”
刑二此时的表情有些狰狞,更是有些扭曲,但更多的,却是疯狂和喜悦。他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狞笑道:
“地藏......灭佛一战到现在已经三千多年了,你从三千多年之前,就苦心积虑布设下来了这个局,这样大的狠心和决心,必有所图!!若是为了仇恨的话,你找的绝对不是我,而是当时的主使者儒家而已,那么,肯定我身上有你志在必得的东西,不惜绸缪三千年也要拿到的东西。有这样的东西为基础,那么当然就不怕你不帮手!”
林封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道:
“很好,果然是烛神,总是可以一针见血。”
说完了这句话,林封谨便是很干脆的从莲台上站了起来,散掉了“登莲台”这个神通,此时的他可以说完全暴露在了烛九阴的攻击下,脆弱得仿佛和普通人一样。
然而此时局面情势都完全不同了,大势此时已经完全是在林封谨这一方。片刻之前要他命的敌人,在林封谨推动的大势之下,此时已经成为了他最坚定的保镖,此时的烛九阴不会对林封谨不利。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反而还会竭尽全力保护林封谨的安危,因为林封谨一死,他的牺牲就完全没有了价值。
世事之奇,一时间也可以说是莫过于此了。
林封谨此时站立在了自己的识海里面,对着烛九**:
“现在修神。也是有两种方式了,这是第一种方式。”
说着林封谨朝着空中一指,这里乃是林封谨的识海,自然可以十分清晰的将他的记忆给重现出来,此时重现的,便是当日窝津神降临的方式,在万军当中肆掠,威力强横无比......
烛九阴看着这一幕,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既是狂喜,又是焦急,喜的是修神这条路之前自己还半信半疑,可是眼下的事实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这里,林封谨若是捏造的记忆,他乃是什么见识,一眼就能辨别出真伪-----既然已经是有了先行者,看起来还做得相当不错,那么自己那最后一丝疑虑都可以打消了。
焦急的却是觉得时不我待啊,像烛九阴这样的强者外加变态,可以说是执行力都是超强,并且还是格外的贪婪,从他决定修神起,便已经潜意识的将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当成了他的财富和信徒,此时在这里多耽搁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的财富和信徒会被人多抢走一份.......
林封谨此时便是指着窝津神,将他的来历讲述了一番,然后道:
“烛神见多识广,我所说的这些东西,想必自然知道是真是假了......这是一种修神的方式,修的是阴神,本尊潜伏在了中阴界,享受供奉愿力。而还有一种修阳神的办法,则是转世投胎成人,然后游历天下积累人望名声肉身成圣!”
“这其中,修阴神就是我直接超度你此时的残魂去中阴界,好处就是烛神可以保留下来自己的记忆和部分神通,然后慢慢的显灵聚集信徒,之后怎么做,相信烛神比我更明白,同时,在超度的过程当中,也可以规避了我做什么手脚的风险。”
“而修阳神的话,则是我直接超度你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为人,要过胎中之谜这一关,直到出生之后,烛神你的记忆才会慢慢的苏醒,并且神通也是要自己修炼回来,这样的话,风险比前者大十倍.......”
烛九阴听了林封谨的话,沉默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当然是要修阳神!”
他的眼光仿佛锥子一样的钉在了林封谨的脸上,狞笑道:
“你以为我对修神之路没有研究吗?修阴神虽然可以速成,但是修炼到了最终的成就十分有限,最后搞不好还要重新进入轮回投胎转世,才能达到不死不灭的巅峰,而修阳神的话,虽然困难了许多,有着重重险阻。却是越修炼到了后面,路就是越走越宽!”
“而你们佛门,最讲究的是因果,你既然和我达成了交易。亲手超度我入轮回,那么我们之间的因果就必须由你亲自来完成,佛门的戒律当中,诳语是大罪!你们答应下来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只要我预先安排好一切,修阳神这条路看似艰难,可是在最初的时候却是有你地藏护持,那就自然能逢凶化吉!”
林封谨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到了林封谨的无奈表情,烛九阴哈哈狂笑了起来,当然,对于他来说,这个日子确实是值得庆幸的,人生即将迎来第二次巨变转机。如何不开心呢?
而他为什么要转世投胎修阳神?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理由,则是因为阳神能重新拥有自己的肉身-----而拥有肉身之后,尤其是在黑暗寒冷的月面以一缕残魂渡过了那漫长水月的时候,烛九阴也是不知道多少次怀念过人间的烈酒,美食的滋味,还有女人温暖柔软的身体,阴阳调和的快意......这些想一想几乎能将人逼得发狂的享受,都是只有拥有了肉身之后才能获得的啊!
林封谨等到了烛九阴狂笑声结束了以后,便很干脆的道:
“好,那就修阳神!你这一世做恶太多。必有果报,入轮回后投生为人,必是天生九恶之命,出生之时就有三灾七难。我当来渡你......但是,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烛九阴听了林封谨的话,淡淡的道:
“你如此处心积虑,布局三千年,所要谋求的东西也一定是极大的,应该就是冲着我掌控的独一无二的时之力来的吧?你此时的这具身体里面。已经是有我的血脉存在,这最基本的条件便已经满足了,而你现在所缺少的,便是这东西。”
烛九阴的眉心之前,赫然出现了一团熹微的光芒!
在这熹微的光芒当中,赫然有着一小粒晶莹无暇的东西。
烛九阴的血脉当中与其余的人有着细微的不同,凭着这细微的不同,还有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在幼年的时候,无意捕获了一粒“时之沙”,融入到了自己的血脉当中!
这,就是古往今来,为什么只有烛九阴可以掌控部分时间的力量的根本原因!!!!
此时林封谨的身体当中,有着烛九阴的妖星血脉,只要能获得烛九阴交出来的这一颗时之沙,便是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成功的掌控继承这强大而独一无二的时之力!
林封谨很坦然的伸出了手去讨要,烛九阴则是盯住了他,一字一句的道:
“我可以现在就将时之沙交给你,因为只要我的魂魄当中还有这东西在,天底下就绝对没有人可以超度我,人间界也是会继续排斥我,但是,你要以你地藏之名立下毒誓,超度我入轮回,护持我成神!”
林封谨微微摇头道:
“不行,我能超度你入轮回,但是天上地下,只有佛尊能让我护持。我教当中,以七为轮回(七天一个道场,七七四十九天一个大道场),最多只能在你出生的时候保你七载平安,日后度你七次灾厄!”
烛九阴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林封谨,似乎要将他挖骨剔肉似的,良久才道:
“才七年?那我转世之后,完全苏醒现在的记忆要几年?”
林封谨道:
“正常的话,应该是在垂髫的时候才会完全觉醒,不过若我在三岁的时候对你灌顶,那么顶多五岁就能完全苏醒了。”
听到了林封谨这么说,烛九阴这才松了一口长气,然后道:
“好,那你立誓的时候,要加上给我灌顶两次,一次是三岁,一次是六岁。”
林封谨并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按照烛九阴的要求立下了佛门大誓。
烛九阴听了之后,如释重负,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然后一指就点在了面前的时之沙上。
顿时,这时之沙便是对准了林封谨飘飞了过来,瞬间就融入到了他的神识魂魄当中,刹那之间,林封谨的识海大放光明,闪耀得完全令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来,若烈日当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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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水王毙
在六道之中,以地狱道之痛苦为最甚。
“地狱道”只是一个统称,其实它可被细分为八大热地狱、八大寒地狱、近边地狱及孤独地狱四大部分。
但是,现在林封谨施展出来的六道轮回的实力不足,也是因为奈非天尚未全部完善的缘故,所以说也只能针对性的演化出来寒地狱或者热地狱的投影而已,绕是如此,已经是十分强大,尤其对于水王来说,这热地狱的环境甚至比之前的饿鬼道还要克制他!
饿鬼道的环境只是没有水,而热地狱当中这环境,则是有水根本都存留不住。
水王此时双眼都被热气熏蒸得绯红,面对来袭的子母翼魔,他此时心中忍不住都生出来了一种绝望的感觉,因为若是他的推断没有错的话,对方施展出来的这神通,足足是要将六道彻底轮回闯过了之后才算过关,而自己就算闯得过这一关,也决计闯不过下一关!
紧接着,刺眼的火焰扑面而来,来袭的子母翼魔凄厉长嘶,已经是被一把冰刃剖成了两半,打着旋儿燃烧着朝着下方掉落,可是这时候,旁边的巨石柱赫然崩毁,从这其中扑出来了一头浑身上下燃烧着火焰的乌鸦,一口就啄在了水王的咽喉上!
水王口中剧烈的呛出了鲜血来,他在这时候居然还强自支持不倒,一把就将这只火鸦捏成了点点冰尘,只是攻击根本就是接二连三的来到,从一左一右的石柱上,居然闪现出来了两条触手不像触手,蟒蛇不像蟒蛇的怪物,和石块的颜色一模一样。扭曲若虫,激射若鞭,对准了水王一下子就狠狠抽打了过来。
这是地狱当中的特殊怪物,据说乃是生前十分贪婪的人形成的,始终处于饥饿当中,唯一能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从尾巴开始吃,叫做食骨魔,水王身在半空当中,居然还能反手格开了一条,可是被另外一条缠绕住了,拽入到了下方那深深的岩浆当中连一声惨叫也没发出来。
昆仑山的四大使者,又有一人陨落在了林封谨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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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巫凶的眼中,则只是见到了林封谨似乎对着空地处说了几句话,然后一翻腕。手心当中光芒一闪,“奈非天”便是出现在了他的手心当中,紧接着林封谨便是矗立在了原地,而这时候的林封谨,则是给人以很诡异的感觉,就仿佛是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似的,虽然眼睛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但是。只要闭上眼,眼前便仿佛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然后。奈非天的光芒有规律的闪耀了几下,林封谨忽然闷哼了一声,踉跄了半步,野猪急忙走过去搀扶,林封谨却是摆了摆手,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正常的艳红之色。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水王的实力还真是有些强悍,六道轮回的饿鬼界居然被他突了过去,二十三头巨型饿鬼的围攻他都能硬抗下来,我小看他了。”
野猪皱眉道:
“那接下来岂不是很麻烦?”
林封谨冷笑道:
“虽然现在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将六道轮回的神通推进到接下来的地狱界而已。并且地狱界也只能幻化出来针对性的最基本的热地狱,但是,要通过这热地狱的话,就必须斩杀掉里面十三头普通级的魔物,还要斩杀一头精英级别的子母翼魔,水王现在是强弩之末,撑不过去的!”
“再说,他撑过去了又怎么样?撑过去了之后,还要面对石奴和水娥的围杀,他现在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就在林封谨这样说着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掌心当中的奈非天虚悬在了空中,急速旋转了起来,最后化成一道流光,在林封谨的手中消失不见,林封谨顿时点了点头道,眉头一舒道:
“我就说嘛,奈非天被铸造时候针对的假想敌,乃是业魔王迦空,羲皇全盛时期这样的强人,就算是此时奈非天尚未进阶成完全形态,我顶多只能演绎幻化出来六道当中的两道,也不是区区一个水王能蹦跶出来的!”
说话间,就见到旁边虚空当中滚落出来了一个人,正是水王,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是烫伤,脸上至少都是七八个燎浆大泡,手臂断掉了一条,双眼翻白有若死人一样,喉咙里面还在“格格”作响,不停的呕吐出来一些粉红色的泡沫,看起来已经是惨烈无比,气若游丝。
这就是奈非天的强悍之处,似幻似真,惟妙惟肖!普通的幻术伤害的是人的精神,但是被拖入六道轮回之后,出现的可不是什么幻境,而是直接截取其余六道当中的即时场景,观想演绎复刻出来的真实场面!在那里面受到了什么伤害,那就真的是会受到相应的伤害。
看着奄奄一息的水王,林封谨将手轻轻一挥,水娥便是从旁边徐徐现身,身形若雾若风,似幻似真,徐徐的来到了水王的身边,然后伸手轻轻一按,顿时就见到了一点一点的甘霖从上方洒落了下来,滋润进入到了水王的身体里面。
水王从喉咙当中发出了一声舒适无比的叹息声,可以见到,他身上的烫伤之类的明显的愈合了很多,本来因为痛楚而紧绷的身体也是迅速的放松了下来,彻底的失去了本能的戒备。
接下来,水娥闪电也似的出了一指,就点在了他的眉心,这时候,正是昏迷当中的水王本能的失去了戒备的低谷期,水娥这一点之下,劲气在瞬间就透脑而入,震碎掉了里面的脑髓,可以说是瞬间致命,这样的伤势,就是西王母亲自莅临也是毫无办法。
水王被这一点之后,马上就仿佛是一条离开水的鱼那样,当场就蹦跶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的时候,双眼就失去了神采。彻底的失去了生机,水娥信手一抓,他身上的真水之力便是徐徐汇聚了出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深蓝色的水球,有若乒乓球大小。
这水球在水娥的指尖上面徐徐的旋转着,里面甚至流露出来了一股生机盎然的感觉。最后迅速的变小,被水娥吸入了体内,此时再看水王,已经完全变得和一具在沙漠里面风干了几十年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了
林封谨此时徐徐的叹了一口气道:
“水王这一战,也是暴露了很多问题出来,在这里将奈非天的最后一步祭炼补完了之后,其附带的神通六道轮回也是彻底大功告成,因此就是时候要寻找一些强大的将魂来弥补六道轮回的弱点了。”
“六道轮回,严格说起来的话。这其中的六道是需要足足六大将魂来支撑的,倘若当时饿鬼界当中有着一名合格的镇守将魂出现,就算是忽略掉其强大的战力,单说他可以表现出来的组织,调度的能力,水王就绝对没可能冲得过第一界的。”
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大巫凶若有所思,忽然道:
“公子。不知道能够进入奈非天的将魂有什么要求?是修为高还是什么?”
林封谨道:
“将魂本身的修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因为奈非天可以为其加持上足够的实力。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这将魂生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其心志,谋略,还有生前做过的事情都是非常重要的。”
大巫凶道:
“我当年游历天下的时候,倒恰好经过了一个地方,这地方距离这里大概也就是七八百里。不过给我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那地方可以说是阴气冲天,怨念萦绕几乎都要凝成实质,弥久不散,要想从那里经过。必须是由百名成年男子结队,在午时的时候经过,并且天上还必须要有日头,阴天都不行!”
连大巫凶这样修炼鬼道的人,居然都用上了“阴气冲天”“怨念萦绕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句子,他说的那地方可想知有多凶险阴森了,估计和人间地狱都类似了。
不过,林封谨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下方的远古鲸鳝身上,听大巫凶这么一说,也不是很在意,便转头过去对着水娥看了一眼。这时候水娥已经将水王的真水之心吸收完毕,点了点头,一挥手便是见到了一个大大的气泡漂浮了出来,围绕在了林封谨等人的身上,然后一干人等便是进入了这天池湖水当中。
有着水娥的加持,林封谨一干人在这水下行走起来就是格外的方便了,可以说胜似闲庭漫步,和在地面上活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有着水娥在旁边护持,甚至会有一层淡淡的柔和光线在照耀着,可以看到二三十丈外的地方,就仿佛是在仲夏的黄昏时分那样的可见度。
一干人在水里面迅速下沉,周围的景物也是在迅速的变化着,最初的时候,这天池的湖下还呈现出自然生成的形态,不过继续下去了以后,便可以见到当年“样子雷”家族修筑出来的这水下工程,宏伟,安静,还带着那种遗迹特有的历史的沉淀,因此可以说端的是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哪怕是大巫凶和野猪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样。
然后,远古鲸鳝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时并非是蜉蝣繁殖的时节,所以这头庞大的远古巨兽就安静的躺卧在了湖底,锁住其身体的十来条粗大的锁妖链朝着周围放射了开去,就仿佛是一张庞大的蜘蛛网似的。
盘曲沉在了湖底的远古鲸鳝一动也不动,它身体的大部分表面甚至都被淤泥和湖底的植物给覆盖住了,仿佛是一大块长条形的岩石,若不是每隔大概一两分钟,心脏还会徐徐的搏动一下的话,还真的是令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是活物。
林封谨这时候已经徐徐的从手中抽出来了一张古铜色的符箓,这符箓便是操控镌刻在这远古鲸鳝头盖骨上的“大灭阴阳咒”的,只要林封谨一撕毁,这头巨大的远古巨兽就会痛苦的死去,它强横的生命力既是最好的祭品,也可以为林封谨的奈非天附加上强大的属性。
不过。就在林封谨即将用力撕掉这符箓的时候,烛九阴忽然嘶哑着声音道:
“咦?等一等,我似乎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呢。”
像是烛九阴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所说的话当然是值得引起重视的,林封谨立即便道:
“烛神有什么发现吗?”
烛九阴这时候在湖底这阴森处,也是能隐隐约约的显化出来了自己的身形。便是环顾了一下,指住了距离最近的锁妖链道:
“这锁链上面,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靠近一些我看看。”
林封谨便是迅速的靠近,便见到了烛九阴的影子靠了上去,仔细的端详着这锁妖链,隔了好一会儿才道:
“你顺着这条锁链往下方走,到靠近岩石的地方再看看。”
林封谨依言而行,便是拉着这粗若儿臂的锁链往上方而行。就能见到这锁链深深的嵌入到了旁边岩壁当中,用力拉一拉都是纹丝不动,林封谨按照了烛九阴的叮嘱,仔细的端详了这锁链一下,果然就发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
原来这锁链与岩壁长期接触,磨损的地方,已经是掉了厚厚的一层下来,仔细在上面摩挲几下以后就能看到。这锁链的内部居然还另有玄机,微微发出了晶莹剔透的紫色光芒。看起来就格外不凡,感情这一根锁链竟然是在外面浇筑上去了一层厚厚的铜铁以后被重新打造了一遍!!
烛九阴这时候也是跟随了过来,然后很干脆的指着这根锁链的一个环扣道:
“你试试这里,用力捏一下。”
这巨型锁链本来粗若儿臂,林封谨握住之后,一发力便是感觉得其外壳已经是变得十分松脆。应该是长期在水下浸泡导致的,然后就见到外表的那层铜铁簌簌而落了下来,露出来了里面的紫晶色本体锁链,这锁链大概只有指头粗细,在水下散发着美丽的幽蓝光芒。令人感觉到有一种加倍的脆弱美丽。
不过上去拽上一拽就知道,这紫晶锁链实际坚固无比,似乎世界上都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撼动似的,林封谨估计了一下,就算是自己此时的奈非天,也很难对这紫晶锁链造成伤损,唯一能产生作用的,就是时光之力!
烛九阴嘶哑着声音道: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去摸一摸,这紫晶劫链上面,应该是有被刻下来有东西的。”
林封谨愕然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摸,果然发觉这紫晶锁链上面看起来光滑无暇,不过其上还是有很明显的细微刻痕,痕迹乃是很明显的一个个数字组成的,他仔细的摸了一会儿,口中忍不住念出了声来:
“二七四三三零,九零五七四八这是什么东西?”
烛九阴淡淡的道:
“这应该是计时的日期吧?我们妖族的计时方式与你们人族不同,当年被这紫晶劫链锁住的人,在被囚困的漫长时间当中,根本就不知道白天黑夜,时间的流逝,便只能以他行功修炼的方式来计算时间,每完成一个修炼的大周天,就算是一个时间单位。”
林封谨听了以后,便是恍然道:
“我似乎明白了,这二七四三三零,实际上就代表了这个被封禁的人完成了两万七千多次修炼大周天了,那换算成我们人间计算时间的方式的话,是多久?”
烛九**:
“九百多年吧。”
这时候林封谨已经是摸到了紫晶锁链的后部,刻下来的数字已经到了五三七六四二九七九三四八这样惊人的次数了。他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这被关押的人真是大恒心,大毅力,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不懈的修炼,进步!这家伙究竟是谁?”
烛九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内中蕴藏的情绪十分复杂,说出来了三个字:
“张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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