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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青蛇     极品鉴定师txt下载     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6章 步辇

    第106章 步辇图

    她露出一个笑容,像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自信地进入店里,重新做回她的牛nǎi店长。

    骆天看着面前的一叠宣传彩图手册,不由得咋舌:“谢哥,你们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高了,这么快,飘翠原石的宣传手册就出来了?”

    “当然,飘翠难得一见,现在手册印刷了出来,我们马上要送到各个玉石商人还有珠宝商以及玉石收藏家,不,是所有的潜在客户那里,尽力地吸引他们来参加这次拍卖会,这次我觉得很靠谱。”谢明很肯定地说道:“你看,这上面的飘翠我们重点做了拍摄,真是漂亮啊……”

    “营销是门大学问。”骆天不得不感叹起来:“运营部还是很有重要xìng的,这个老赵也是个能人。”

    “这个老赵呢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不过可惜,他这个人太贪心,太看重功利,没有容人之量,所以你走后,我还是没有提拨他,而提拨了何平伟,他综合能力强,xìng格温和,还有,他更年轻。”谢明说道:“而且每一次拍卖会,何平传这幅‘白手套’也是重要的营销工具,运营经理可以再找,可是白手套全国也没有几个人。”

    骆天不得不服了,这个谢明就连用人之道里也用进了营销学,他叹口气:“谢哥,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拍卖会当天我到场就可以了,其实我也不必跑这一趟啊。”

    “这飘翠可是你的,你又是公司股东,你不得看着点工作啊?”谢明笑道:“还是最近大发了,看不上这点公司股份了?”

    骆天恍然大悟了,谢明是怕自己和泰华走得太近了,疏离了拍卖公司,这个谢明啊:“谢哥,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我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飞了嘛。”谢明叹口气:“泰华那可是动不动就大手笔的公司。”

    “我宁愿当个zì yóu人,兼职无所谓啊,可是我以我自己为主。”骆天又问:“老刘回来了吗?”

    说曹cāo,曹cāo到,刘大川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有人挂念我,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刘大川还是那个老样子,看到骆天,兴奋地与他握手:“骆天啊,太久不见了啊。”

    “听说你跟着古玩协会去了běi jīng?”骆天还是放不下,多好的机会啊,它咋就能擦肩而过呢?

    “是,常老想联系你的,不是听说你去缅甸了嘛,所以呀,这次就没有你的份了,你冲我也没用,找常老去!对了,明天是常老生rì。”刘大川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

    谢明冲骆天说道:“骆天,不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就是一个营销的重要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骆天这么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常老生rì这就是一个契机啊,不过要送什么礼物好?想到这事,骆天坐不住了:“我得准备一下,你们先忙着,那我就先走了啊。”

    “不送,不送。”谢明和刘大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这个骆天啊,说风就是雨,就是个行动派!

    骆天冲到停车场,上了车,突然又有些迷茫了,送给常老的礼物不能太平常了,要说送,常老上次对店里的鼻烟壶挺欣赏的,不过称不上贵重和稀罕,这个礼物不行!否决了这个点子之后,骆天有些为难了,他把头放在方向盘上,试图冒出点什么新的想法。

    古玩可遇不可求,骆天就打算去“撞一撞”,假如实在不行,只有送鼻烟壶了,好歹是有一条后路,他开着车子开向古玩街,他天天打那里过,那里有些什么东西,哪些值钱,哪些不值得一提,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打定主意,从古玩街那里直接开过去了,他方向盘一打,朝乡下开过去。

    今天自己也得试一把铲地皮了,别看乡下地方偏僻,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地底下兴许就藏了不少宝贝呢,所以以前的时候经常有古玩店主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寻宝,也有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这点诈骗,干爹不就是被人给骗到东北的老山里了吗?

    想到周伯斋被骗的情形还有鲁泰安形容的见到周伯斋的情景,骆天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在山里被一群人折腾成那个样子,真是悲催了,难怪得干爹不乐意鲁泰安把这事给抖落出来。

    骆天一车就到了几十公里外,这里可是一块宝地,有山有水,这附近村子里基本没有什么年轻人了,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看到生人开着车来,都停了手上的活,瞪着眼看着。

    有一个略微年纪点的老人走了过来:“小伙子,你来这里来干嘛的?”

    “老人家,我是城里做古玩生意的,想问问村子里有没有看上去像是古玩意的东西,我都收。”骆天开门见山:“只要看着像的,都可以让我看看。”

    那老人家皱起个眉头,用土话嘀咕了一句,又说:“你能给多少钱啊?”

    “这个要看东西了,东西要好,自然就给得多。”骆天说话尽量客气:“对了,老人家,你看我这么久地跑过来,能不能向您讨口水喝?”

    老人家看骆天样子貌似良纯,还是答应下来:“好吧,不过我们乡下地方,就只有井水,不知道你们城里人喝不喝得习惯。”

    “老人家,我也是乡下出来的,而且无父无母,打小什么东西都吃过喝过,不要说是井水了,河水溪水我都喝过。”

    骆天这么一说,那老人家的态度马上不同了,他连连嗟叹:“想不到你还受过这种苦,你喝得惯就好。”

    老人家带着骆天进到自己家的院子里,院里就有一口井,上面有木制的盖盖住了井口,以防小孩子掉进去,老人家要去打水,骆天拦住了他:“老人家,让我自己来吧!”

    骆天自己打了一桶水上来,拿起水瓢就喝了起来,好久没有喝过井水,居然还觉得甘凉:“真好喝啊。”

    老人家这下更高兴了:“我们这里山好水好,所以水很好喝。”

    “那应该宝贝也不少吧?”骆天顺势接过话来,老人家愣了一下:“你真愿意花钱收旧东西?”在乡下地方,都管那些古玩什么的叫旧东西,骆天来了jīng神:“这里真有旧东西?”

    骆天没想到自己真成铲地皮的了,所谓的铲地皮,就是有些人专门跑农村收货,收到东西再转卖给商家,这些人行内俗称游击队,他们收货出的价都比较低,因此又叫作“铲地皮。”只不过今天能不能铲到“货”就看运气了。

    老人家点点头:“我们这的旧东西可不少,就是没什么是新的。”没想到这老人家还挺幽默,老人家的接着说道:“我们家就有三个罐子,前不久有人也来看过,不过没要,走了,走的时候,顺手了我家的三百块钱。”

    怪不得这老人家这么谨慎,那些子人渣,丢死个人了,到这么偏的地方,到并不富有的家里面,顺老人家的钱,骆天都有点想骂脏话了:“老人家,您放心,我不是他们那种人。”

    “是也没有办法,这年头骗子无孔不入了都。”老人家又把那三个罐子抱了出来:“喏,就是这三个,我爸说这三个罐子值钱,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爸都埋土里几十年了。”

    骆天看过去,这三个罐子脏兮兮地,老人家说道:“闲着也是闲着,平时拿来装点鸡食什么的。”

    他摇摇头,这三个罐子看着古旧,款式也像是清朝的,不过都是民窑造,没有什么价值:“老人家,你这三个罐子是清朝民窑的瓷器,不过市场价值不算高,您要愿意卖呢,我也愿意收。”

    “真是清朝的?”

    “是的,不过除了年代,这瓷器也分官窑和民窑,也要看市场的动向,反正这个东西值不值钱是有很多因素的。”骆天拍拍这两个罐子:“官窑制瓷质量要求极高,民窑则品种丰富且趣味xìng很强。从收藏角度来看,官窑比民窑的升值潜力大,所以您这三个罐子我大概可以出价两千元。”

    两千元,实际上比较高了,骆天暗暗地把价格提高了五百块,以弥补老人家上次丢掉的三百块。

    “两千块?就这三个土罐子?”老人家看样子有些不相信:“你真的要啊?”

    “要,我收了,现金交易。”骆天数出两千元的现金:“您可以看看是不是真钞,数目对不对?”

    骆天把三个罐子清了清,拎到了车上,回来的时候老人家已经把钱放好了,正乐呵呵地:“这三个罐子比得我儿子儿媳妇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他们回来不知道有多高兴!”

    “老人家,您能帮我个忙吗?”

    “行,你说。”

    “您带着我在村子里转转,我还想看看旧东西,行吗?”骆天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来:“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您可以把身份证号码抄下来。”

    “不用了。”老人家把身份证推回去:“我带你去村里转悠转悠。”

    村子里不过三十多户人家,算上不在家的,还有十**户在家,都是些老人,听说这老人家的三个旧罐子卖了两千块,都争先恐后地把家里的旧罐子搬了出来,大的小的,扁的圆的,有的还有异味,应该是家里的夜壶,sāo得很,骆天忍不住别过头去。

    骆天哭笑不得,忙着给老人家解释:“不是罐子都值钱的,得是古董才行,这些罐子都不行。”

    此时骆天是在村长家,老村长五十多岁了,jīng神还算不错,正招呼着大家把罐子收回家去:“好咯好咯,都拿回去吧,别闹笑话了。”

    村民们一哄而散,骆天笑笑,这铲地皮也是大海捞针啊,骆天在村长的院子里转悠着,眼角突然找到墙上的一幅画,经过风雨的打磨,他嘴里喃喃念道:“步辇图?”

    《步辇图》是唐代画家阎立本的作品,内容反映的是吐蕃(xī zàng)王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人藏的事。它是汉藏兄弟民族友好情谊的历史见证。公元640年,即唐贞观十四年,吐蕃王派大相(相当于宰相)禄东赞向大唐求亲,第二年到达长安,《步辇图》构画的正是文成公主入藏的情景。

第107章 惊世之作

    第107章 惊世之作

    从绘画艺术角度看,作者的表现技巧已相当纯熟。衣纹器物的勾勒墨线圆转流畅中时带坚韧,畅而不滑,顿而不滞。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写照之间更能曲传神韵。图像局部配以晕染,如人物所著靴筒的折皱等处,显得极具立体感。全卷设sè浓重淳净,大面积红绿sè块交错安排,富于韵律感和鲜明的视觉效果。此图一说为宋摹本,但摹绘较jīng,仍不失原作之真。幅上有宋初章友直小篆书有关故事,还录有唐李道志、李德裕“重装背”时题记两行。

    不,骆天暗笑自己,真正的步辇图绢本,设sè,纵38。5厘米,横129。6厘米,大小来说根本不是,可是为什么自己第一感觉就是步辇图吗?骆天估计是被刚才的一堆瓶瓶罐罐给弄昏头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墙上这幅画被笼罩在绿光之下,是一幅古画无疑,还有上面的数字,都显示这是一幅唐朝的古画,风格,对了是风格!

    骆天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处一时间就想到了步辇图了,这是典型的阎立本的画作!可是这一幅并不是阎立本比较著名的作品,那么这是一幅并不为人知的新作?!

    骆天指着墙上的画:“村长,这幅画您是打哪来的?”

    “这幅画在我们家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打哪来的。”老村长抬起头想了半天:“不过听说我们家祖上曾有人在宫里做过画师,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画师?骆天心里一动,不会是从宫里偷出来的吧?”老人家,这幅画我要了,你看出个价?”

    村长一愣:“不会吧,这幅画真是古董?”

    “古董不古董得去请专门的鉴定人员看了才能断定,老村长,怎么样?”骆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这幅画了。

    老村长看一眼带骆天来的老人家:“听老贵说你这人实诚,我一乡下人,也不懂什么古董,价格你来开,说得过去就行了,假如它真是古董,放在我这里不也浪费了吗?”

    “六千,您看行吗?”骆天说道。

    “行,你拿走吧。”老村长痛快地把画摘了下来。

    常老爷子贺寿没有大cāo大办,只是在家里摆了两桌,前来贺寿的人不少,但有些都是来去匆匆,放下礼物就离去了,留下来的可以说是常老爷子最亲近的人,还有最看中的人了。

    在这群人中,除去常老的亲友家人,恐怕就只有骆天和另外一名年轻人了,那年轻人的样子相当狂妄,看骆天的眼神也是不屑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和骆天一起来的周伯斋说道:“那是常老的弟子,叫周军。”

    贺寿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自然是贺寿了,来人纷纷送上礼物,种类还真是繁多,有补品,有名牌香烟白酒,还有衣服,大家都把目光看以周军身上,作为常老的入门弟子,他会送什么礼物自然获得大家的关注,看周军的样子很自信,他掏出一个颜sè素雅的包装盒,恭敬地送到常老手上:“老师,这是弟子送您的礼物,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常老笑着接过来:“费心了。”

    旁边有人起哄:“拆开来看看吧,让我们见识见识。”

    常老笑着把包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铜香炉!周伯斋轻声对骆天说道:“是宣德炉,你看如何?”

    “宣德炉没有真假之说,只有年代早晚,最值钱的自然是明代宣德年间所制的,他这一个嘛……我先不说,让常老先看看吧。”骆天卖了一个关子,周伯斋则若有所思起来。

    周军得意地说道:“老师,这是明代宣德年间的铜香炉。”

    明代宣德年间所造的铜香炉,简称“宣炉”,铜香炉并不是明朝才开始出现的,焚香习俗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通常人们为了礼仪将衣服薰香,更多的是古代文人雅士喜欢在读书、写字的书房内,焚上一柱香,营造“《》夜读书”的意境。因此,早在汉代以前就出现陶、瓷、铜、铁、瓦为材料制成的香炉,等到了元末明初随着铜器铸造业的迅速发展,原先其它材料的香炉,逐渐被铜香炉所取代。

    “宣德”是明朝的一位皇帝,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逻国进口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香炉。

    为保证香炉的质量,工艺师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jīng心铸炼。成品后的铜香炉sè泽晶莹而温润,实在是明代工艺品中的珍品,宣德炉的铸造成功,开了后世铜炉的先河,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宣德三年利用这批红铜开炉共铸造出三千座香炉,以后再也没有出品,这些宣德炉都深藏禁宫之内,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

    假如周军送的这个宣德炉是真正的宣德三年所造,那么这一份寿礼足以盖过自己的这幅新发现的阎立本画作了。

    常老把玩着这一个宣德炉,脸上的神情莫辨,突然,他冲骆天一招手:“骆天,你过来一下。”

    周军的脸sè一变,他从老师的嘴巴里不止一次听过骆天这个名字,听老师说得神乎其神,现在老师居然让他来鉴赏自己的这一个宣德炉?他有些闷闷不乐,看骆天的眼神就充满了几分敌意。

    骆天感觉得到周军的敌意,不过他才懒得理他,他淡淡地一笑,接过常老手上的宣德炉来,定眼一看,这宣德炉仿得还真像!香炉倒是香炉,可是不是宣德年制的,他又掂了掂重量,心里就有底了。

    看到骆天的神sè,常老问他:“怎么样,骆天,这宣德炉如何?”

    “常老,这是您弟子送您的寿礼,按理说我不应该……”骆天有些迟疑。

    常老闻言摆摆手:“不要这么说,在古玩界,只有真与假之分,你就直说吧,看看与我的判断是否一致。”

    这下骆天有底了,原来常老也有怀疑啊,他首先说起了重量:“在同样尺寸的情况下,炉越重价值也越高。如友所藏的明末清初的宣炉,径只有15。8厘米,而重量可达7斤,是该尺寸铜炉中的超重量级选手,价值要比普通的重3斤的高数倍,这一个,重量不轻!那说明这一个铜炉质量上等。”

    周军的眼sè缓和了下来,再看骆天接下来怎么说:“这是一个质量乘的铜香炉,可是并不是宣德炉,而是清末的铜香炉。”

    周军的脸sè一变:“你说什么?!”脸上已经有了愠sè,常老看了他一眼:“周军,你先别说话,听听人家骆天怎么说的。”

    “宣德炉在明、清以及民国均有铸造,从整体造型上来说,明代铜炉的整体风格是雅致、浑厚,发展到明末清初和清早期,铜炉依然浑厚,但不及早先的雅致。时至18世纪,风格开始趋向纤弱,在造型和装饰上力求变化,有的也雅致,但总体上浑厚不足。”骆天指着手上的铜香炉:“大家看,纹饰较繁复,珊瑚镶嵌完整无缺漏。”

    周军的脸sè变得很难看,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常老轻轻地咳了一声:“嗯,纹饰繁复,珊瑚镶嵌,这是清朝乾隆时期铜香炉的显著特点。”

    骆天点头:“是的,这个铜香炉不是明宣德的,而是清乾隆的。”

    常老赞叹地点头:“没错,和我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他转头看周军:“周军啊,以后可要再认真一些。”

    周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原本还意气风发的他瞬间变得无jīng打采起来,如果是老师指出自己的偏差倒没有什么,偏偏是和自己年龄相当的骆天,这中间就有一些微妙了,他就是不太爽这个叫骆天的人。

    “常老,您学生的眼力已经相当不错了,您能有这样优秀的弟子,就是您最好的寿礼了。”骆天的嘴今天像是抹了蜂蜜一样。

    周军的献礼结束,周伯斋打着哈哈:“老常,你有一位得意弟子,我周伯斋不才,也有一得意的干儿子,今天他也准备了一件特别的寿礼。”

    常老“哦”了一声:“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常老同为古玩协会的成员,也算是同僚了吧,而且您年纪比我长,是大前辈,为前辈准备寿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骆天说着,取出地那幅古画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古画铺在桌子上,古玩协会的成员们都涌了过来,看过上次骆天在鉴赏会上的表现,他们对骆天这一次拿来的东西有着非常大的期待,当画一铺出来,他们都议论纷纷起来,就连周军,也忍不住凑上前去,仔细查看起来。

    骆天明白那种感觉,他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步撵图,这些都是古玩界的行家,熟悉阎立本的画风,果然,贺老首先叫了出来:“这幅画怎么这么像是阎立本的画风啊?”

    “没错,贺老,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想到的就是阎立本的步撵图,步辇图描绘的是公主出塞的情形,可是这一幅描绘的是皇帝出巡的情景,虽然描绘的情景不同,可是笔法圆劲,气韵生动,能从画中看出人物的xìng格特点,这是与步辇图十分相似的特点。”骆天自己十分肯定这是阎立本的作品,可是怎么说服众人,难道说自己有一双神眼,所以他并不把话说到底,而是看大家有什么说法。

    常老说道:“《步辇图》、《古帝王图》、《职贡图》、《萧翼赚兰亭图》、《秦府十八学士》、《凌烟阁功臣二十四人图》,这些都是阎立本传世并为人所知的作品,可是这一幅虽然是帝王出巡,可是与《古帝王图》却是不同的场景,首先,人物比《古帝王图》多,而且场景更加复杂,有些偏《步辇图》的场景,从风格上来说,我们挑不出来异样,是不是?”

第108章 各个击破

    第108章 各个击破

    常老这是在问其它会员的意思,其他人都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是阎立本的风格无疑,只是这种从未有过记载的作品,要验证它为真品还需要花费一点功夫,“骆天,你认为它是阎立本又一现世的作品的机率有多高?”

    “我个人认为是百分之百。”骆天肯定地说道:“这幅画我作为寿礼送给您了,至于它的真假,恐怕就要劳烦常老去下点功夫了。”

    常老无语地拿手指点着骆天:“你呀!你这到底是送寿礼还是送麻烦呀?”

    贺老大声嚷嚷起来:“会长大人,这要是被证明是真的,这份寿礼可不轻呀!”

    其他人都附和道:“就是,就是。”

    常老将画卷起来,小心地收好:“过两天我就要去一趟běi jīng,我会将这幅画带过去,让那边的专家掌掌眼,还可以运用那边先进的仪器化验一下这个纸张,争取综合得出一个结论来,假如是真的,这将会是一幅惊世之作。”

    běi jīng?骆天激动了:“常老去běi jīng是公干?”

    “算不上公干吧,只是开一个会,毕竟我是全国古玩协会的成员嘛,而且可能有我的一个任状。”常老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任状还没有下来,我本来不应该说的,但是……”

    “是提为全国古玩协会副会长的事情吧,老常,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了嘛。”周伯斋居然已经得到了风声。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了,骆天心满意足地退到了一边,这时候,鹰眼许大山走到了他的旁边:“骆天……”

    “哦,许老师,好久不见。”

    许大山小声地说道:“我个人认为这幅画也应该百分之百为阎立山的作品,现在就看老常去běi jīng能不能拿一个定论回来了。”

    “谢谢许老师。”骆天是真心感谢:“您的支持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好好干,年轻人,有空多带带韩兵,他还太嫩。”许大山拍拍骆天的肩,自顾自地坐到饭桌边了。

    韩兵?哟,骆天还真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徒弟”呢,从缅甸回来后一直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忙乎着自己的玉石生意,这兄弟其实不错,有空得多联系联系他,然后重点讲一讲自己的缅甸之行,估计能把他气得头顶生烟,光是想想,骆天就觉得好过瘾。

    “诸位,请入席吧。”常老一声令下,大家就坐,都举起酒杯来,骆天心情大好,一饮而尽,猛地回头,看到周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骆天冲他一举杯子,一笑,周军立刻扭地头去,很是不屑的样子。

    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骆天也不怎么高兴,骆天这人吧,一般情况下不愿意得罪人,但要是他给人家面子,人家不拿他当盘菜,那他就不会高光了,骆天不高兴会怎么样?后果不会很严重,大不了以后无视对方,假如对方敢给自己穿小鞋,那么自己也回赠一下,偶尔拆拆对方的台好了。

    骆天的心情略受了一下影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发挥,他和同桌的古玩协会的会员聊得热络,交流得热烈,个xìng谦和的骆天很受欢迎,这看在周军眼里,就好像今天骆天是专来来抢自己风头一样,心里就更加地不爽快了,口的里酒和菜瞬间变了味道一样,常老看自己的爱徒这个样子,心里叹一口气,做古玩的,很难不被人去比较,这种比较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慢慢地放下,像古玩协会这些老家伙们,还不是经常斗气斗嘴,可大多时候会一笑置之。

    这个周军在气量上输大了,常老又看向骆天,这小伙子能力强,个xìng又超然,是个值得提携的年轻人,常老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去běi jīng,要将骆天介绍给一位重要的人物,这也是给市古玩协会推出一个强劲后辈的机会嘛。

    飘翠的拍卖会如期举行,经过谢明和运营部的不懈努力,吸引了大批的竞拍者,这中间自然包括了一线的珠宝公司,除了泰华公司。

    泰华珠宝退出竞拍让谢明很有些郁闷,骆天倒是知道为什么,泰华现在可能专注于缅甸玉石的再加工吧,根本无暇顾及竞拍飘翠。

    但是萧定天的出现是意外之喜,萧定天对古玩痴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更众所周知的是他对瓷器的痴迷,对于玉石倒是反应一般,当初也只是本着不错过一个机会的原则给萧定天寄去了资料,没想到他倒是如约而来。

    一众珠宝公司的代表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在确认对手有哪些,上次见过的金兰珠宝的代表这次也来了,骆天扫到他脸上似乎有一丝得sè,想必是没有见到老罗,少了一个强劲对手的原因吧。

    拍卖还没有正式开始,竞拍者入场后,看到的就是大屏幕上面的飘翠,这罕见的飘翠让众人心cháo澎湃起来,相熟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顺便摸摸对方的底,骆天闭上眼睛,都能闻到一股子硝烟味儿。

    何平伟正在休息室里准备着,他的准备方式并不是反复练习开场白,或是分析节奏,而是戴上耳机,静静地听着轻音乐,老赵见他这幅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没劲了,连声催促他:“何平伟,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竞拍人们也已经进场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听音乐?”

    何平伟缓缓地睁开眼睛:“老赵,每个人的办事方法不一样,你雷厉风行没有错,不过请不要干涉我的做事方式。”

    老赵吃了一个瘪,无言以对,他在心里暗骂一声,何平伟站起身来,拨掉耳塞:“赵经理,我要上场了,我们结束后见。”

    何平伟走出休息室,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骂道:“管得也太宽了一点,谁是谁上司啊?”

    迎头撞上骆天,何平伟叫住他:“唉,骆天,不要怪我这次突袭你啊,这一次,正式竞拍前,我还是要向所有的人介绍你一下,这次我可是先打好招呼了的啊,先礼后兵!”

    他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上次自己嫉妒心理作崇,刻意刁难骆天,在拍卖会上公开骆天身份,本意是想为难骆天,没想到反而让骆天名声大震,自己作鬼不成,事后觉得自己枉做小人了,这一次,他的出发点却是单纯为了炒热气氛。

    “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骆天笑着:“我先去趟洗手间,我一紧张呢就想去洗手间。”

    “就你还有紧张的时候?”何平伟奚落骆天,突然脸sè变得严肃起来:“骆天,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骆天莫名其妙:“干嘛?你又不是借我钱没有还,还是你真借过我的钱没有还,我怎么不记得呢?”

    “骆天!”何平伟有些烦躁了:“我是很正经地向你道歉,以前我对你有成见,不,是我嫉妒你,你属于空降兵,步步高升,周虹又对你死心塌地,我在公司原本觉得前途大好,可是你一来,我的世界突然就暗淡无光了,我小人之心,在拍卖会上给你使了小绊子,对不起。”

    骆天若有所悟:“哦,我想起来了,原来那是使绊子,我还以为你在帮我呢?还有,我不是小气的人,你就不要用这点事来纠结自己了,接下来好好表现,让我一睹白手套的风采,哟,不行,我急,不和你说了啊。”

    骆天逃也一样地钻进洗手间,何平伟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这个骆天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他,他挺起腰板儿,朝会场走去,洗手间的骆天听到一阵热烈的掌声,自然是白手套出场了,骆天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骆天啊,你该觉得幸运,遇上的人都不赖,这也算是好运气了。”

    他知道何平伟心里对自己有疙瘩,但没想到何平伟会整出这么一出来,让他始料未及,大概是周虹走了,自己也离开公司了,他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吧,骆天打开水龙头,掬一把水,泼到自己脸上,是时候出去了,何平伟还等着介绍自己呢!

    骆天对着镜子一番整理,昂首挺胸地出去,他刚一出现在会场上,何平伟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他就停在了原地,何平伟的手指向他:“诸位,请允许我现在介绍这两块原石的主人——骆天!”

    现场突然就轰动了,然后响起一阵如雷般的掌声,这掌声比起以有更响,更整齐划一,骆天突然体会到了名人的感觉,他恭敬地冲在场的人弯了一下腰:“大家好,我是骆天,这两块原石出自于缅甸,而且它们是坐飞机过来的,假如他们有生命,知道今天有这么多人为了他们来到这里,我想他们应该出声感谢一下,可惜不行,所以我替它们向大家问好了,希望大家今天都不会失望,谢谢!”

    这番话让所有的人笑出声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骆天伸出双手示意掌声停下来:“现在是竞拍时间,主角是你们和我们的白手套何平伟先生,让我们替你们鼓掌吧!”

    “哈哈哈……”连谢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骆天一阵子不见,嘴巴上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骆天回到座位上,冲何平伟比了个ok的手势,何平伟微微一笑:“诸位,我们的开场很热烈,大家也都很热情,我希望接下来这种热烈的气氛能够一直维持下去!”

    “今天我们总计有两块翡翠进行拍卖,其中一块大家刚才在大屏幕上已经看到了,是非常罕见的飘翠!飘翠大家都不陌生,如果说老坑玻璃种的机率是百分之五的话,那么飘翠就是万里寻一!今天谁能带走飘翠,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但是!”何平伟突然一个转折:“我们首先拍卖的是第一块老坑玻璃种,起价一千六百万元!”

    立刻有人举牌了,“一千六百万!”骆天回头,是萧定天,只见他举牌后,冲着骆天微微点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萧定天怎么来凑热闹了,骆天心里冒了一个怀疑的泡,这次举牌不像以前萧定天的风格,萧定天霸气,最喜欢绝杀,还记得上次的拍卖吗?前面他都在闭目养神,到后面才开始出手,今天居然起拍价就举牌了,这哪里是他的风格?

第109章 情敌对面

    第109章 情敌对面

    谢明看着骆天脸上的表情,问他:“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骆天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没事。”

    拍卖继续进行,六号竞拍者举牌:“一千八百万!”这人面生,没见过,骆天问:“这谁啊?”

    谢明回头望了一眼:“资料上显示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玉石商人,因为面生,我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从国内贩卖玉石到马来西亚,是华侨的后代,他父母是第一代的侨民,也算是个abc吧。”

    马亚西亚有不少华人卓有成就,有这个雄厚的资金背景不足为奇,骆天打量了一下他,他穿着普通,只是一件简单的位克配上休闲裤,可能是长期在马来西亚生活的原因,皮肤偏南亚人了。

    “两千五百万!”金兰珠宝代表举牌了,看来很有把握啊,一下子加了七百万!这巨大的加价幅度让会场sāo动起来,竞拍者们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骆天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种加价幅度很容易让其他人望而却步,成交价格就会上不去了,谢明脸上的颜sè也不好看起来,他冲台上的何平伟使了一个眼sè。

    何平伟收到讯息:“诸位,两千五百万,还有人出价吗?老坑玻璃种在缅甸称为帝王玉,是属于最高级别的玉种,开采率不过是百分之五,百分之五的罕见翡翠就在各位的面前!还有人出价吗?”

    “三千万!”大概是百分之五的开采率让众人动了心,一下子刺激了众人的神经。

    原本信心在握的金兰公司一下子傻了眼,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因为突如其来的高价让他的眼镜直直地掉落了下去,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突然走了出去,骆天猜他是打电话去了,大约三分钟后,金兰公司代表回来,脸上的神sè好看了不少。

    “三千两百万!”出价的却不是金兰公司,而是其它珠宝公司代表,金兰公司彻底缩回去了。

    谢明轻声说道:“估计是请示后,让他全力冲击第二块飘翠。”

    有道理,重拳出击,力打到一处,更有成效,骆天估计在场的人有两种选择,根据自身条件来选择对象重拳出击,飘翠绝对价格不菲,来的人都是有底子的,倒不如避开竞争激烈的那一块,选择这块老坑玻璃种,也是收获不小。

    现在出价的三千两百万假如拿不下这一块,应该也不会再出价了,留一手到等会飘翠的竞争中去,竞价表面看上去只是在出价,其实就是一场激烈的心理战,在出价的同时也猜测着其他人的想法,当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三千六百万!”一个富态的竞拍者举起牌来,这一加,又是四百万!骆天突然看向萧定天,都激烈到这种地步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还是他的目标也是第二块飘翠?不小心对上萧定天的目光,萧定天冲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来,整得骆天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骆天发怔的片刻,“砰”,拍卖结束了!价格最终锁定在了三千六百万,谢明轻轻地拍着巴掌,领起掌来,现场掌声雷动,不过雷动之下隐藏的却是对第二块飘翠的**。

    “恭喜36号竞拍者,这块帝玉王级别的老坑玻璃种归您了!没有竞拍到的竞拍者,您不用失望,因为接下来就是带有飘翠的老坑玻璃种的竞拍了,百分之五的机率出现老坑玻璃种,万分之一,哦,不,是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出现带飘翠的老坑玻璃种!我宣布,竞拍开始,起拍价为三千万!”

    重头戏来了,“三千八百万!”又是萧定天,这下连谢明也弄不明白了:“这个萧定天是怎么一回事,又不像想要的样子,可是又举牌,而且总是第一次,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啊?”

    “这次比上次强,至少抬高了八百万。”骆天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中间一定有事,至于什么事,只有结束后等萧定天自己来说了。

    “四千万!”还是那马来西亚的华侨,但看样子有些勉强了,因为他的额头出现在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估计他没有想到国内的有钱人如此之多吧?小瞧近几年物质发展飞速的中国人和中国公司了吧?骆天笑了一下,对他投入一丝安慰的眼神,那人接收到骆天的信息,却不领情,居然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勒了个去,骆天坐正了身子,再也不看那abc一眼。

    金兰代表不加犹豫,立刻举牌:“四千五百万!”

    “四千六百万!”其他人不甘落后:“四千七百万!”、“四千八百万”、“五千万!”……现在的出价加价幅度慢慢变小,看来大家都很谨慎,估计也想看看其他人的底限在哪里。

    “六千万!”居然还是刚才那位拍得第一块原石的富态商人,这要是成交了,可就砸进去一个亿了!

    “来了狠货了。”谢明双手悠哉地在腿上打着拍子:“今天好一番厮杀呀。”这厮杀在谢明耳朵里只怕是悦耳的乐曲吧?

    金兰代表扶了扶眼镜,脑子里回想起刚才电话里的交代:“舍弃第一块,第二块上限是八千万,必要的时候采取策略,随机应变!”他的手抖了一抖,喉咙变得干干的,出,还是不出,这实在是个问题,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价格已经飚到了六千六百万了,这是一个好数字,顺又顺啊!

    六千六百万已经超过谢明的预计了,想到自己和莫少东打赌能到四千块,看来是低估了这块飘翠了。

    “八千万!”

    八千万?全场轰动了,谢明和骆天的身子都震动了一下,八千万?他俩几乎同时回头,看到金兰代表举牌的手有些抖,果然还是比不过人家泰华啊,区区八千万就抖了。

    “八千万,八千万,还有人举牌吗?一,二,三!恭喜金兰珠宝公司!”何平伟吁了一口气,一锤定音!不得不服啊,加价一千四百万,够狠的,没能得手的也自发地鼓起掌来,是又羡又恨的。

    金兰珠宝的代表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冲大家弯了腰:“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萧定天果然根本无心恋战,早早地退出竞争,他到底是来干嘛的?这边办手续交接,骆天抽了身,朝萧定天走过去:“萧董,好久不见。”

    “没错,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萧定天与骆天重重地握手:“时隔不久,你似乎变得越发成熟了。”

    “不过,萧董今天来是?”骆天实在是不明白今天反常的萧定天。

    “我来可不算是自愿的,我是被人逼着来的。”萧定天突然神秘地一笑:“那人非押着我来呀,我不来,她就要找我的麻烦,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她。”

    她?骆天恍然大悟:“您说的不会是提萧雪吧?”

    “可不就是她!”萧定天拍拍骆天的肩:“她看到了拍卖公司的资料,看到说是你带回来的缅甸帝王玉,非逼着我来捧场,我这不是就来了嘛,不过……”

    “我明白,萧董的兴趣在于瓷器。”骆天说道:“萧小姐有些太任xìng了。”

    “敢这么当面在我的面前讲我女儿坏话的人可不多。”萧定天突然板起了脸:“不过,你说的是实话,萧雪确实太任xìng和固执了,我倒是希望找一个能够管得住他的人。”萧定天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骆天。

    骆天一惊,这萧定天不会以为??自己对做荣门女婿可没有兴趣,再说那萧雪,感觉心智都还没有完全成熟呢,还是留给其他男人吧,他笑道:“这样的人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萧定天有些失望:“难道不能是你?”

    “萧雪很漂亮,家世又好,按理说是男人的第一选择,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光看条件的,得对感觉,我现在和萧雪就是普通朋友的感觉,很亲切,像是妹妹一样,我会照顾她,可是不会爱上她。”骆天坦白地说道。

    萧定天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也太直白地过份了吧?这要让我们家萧雪听到,非得在家里大哭大闹三天才行。”

    那个,骆天想到上次萧雪逼他一起去看荧火虫事,他笑了一下:“我能想像得到,不过,小女孩也有长大的时候,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女孩?”萧定天的头一侧:“或许她现在就还只是一个孩子。”

    谢明走了过来:“两位聊什么呢?这么热络,看得我都眼馋了。”

    “我正想着能不能招你这位兄弟做上门女婿呢,不过看来无法实现了。”萧定天这话一出,骆天的脸涨个通红,这谢明不也想着让自己做他小姨子的老公?

    谢明“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不到骆天这么抢手啊?看来你得去相相面,弄不好这一辈子都桃花旺。”

    骆天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我都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了,还相面呢。”

    “交接完成了,骆天,现在你的身家有一个亿了吧?”谢明突然问道,这吓了骆天一大跳,不过一算,嘿,还真有!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运气,运气。”

    萧定天连连摇头:“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你不过几天,就能抵得过我十年的了。”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骆天!”听到这个声音,萧定天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这不就是他那任xìng的女儿过来了,萧雪还是那个俏皮活泼的样子,她上前挽住他爸的胳膊,冲着骆天直笑:“恭喜你啊,听说你又发财了。”

    骆天只是傻笑,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这时候,又一个人过来了,谢明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是陈小影,陈小影盯着萧雪,脸上满是探究的神sè,萧雪看到突如其来的知xìng美人,也眨巴眨巴着眼睛打量着陈小影。

    两个年轻的美女是有共同之处的,都年轻,漂亮,有活力,而且都对骆天有意思,细细比较之下,两个人又有很大的区别,陈小影比萧雪有分寸,可能是参加工作了的原因吧,虽然有姐姐妹夫宠她,但是心智上要成熟不少,虽然偶然任xìng,但能控制住自己,萧雪可就不一样了,从萧定天嘴里说出来的萧雪印象,这小丫头疯起来可没人管得了她。

第110章 心理医师

    第110章 心理医师

    两美女眼神在空中交汇就有了那么一点意思,萧雪问骆天:“骆天,这谁呀?”

    谢明跳了出来,主动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陈小影,同时她也是我夫人的妹妹。”

    “陈小影?”萧雪突然伸出手来:“你好,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萧雪。”

    陈小影面sè复杂地伸出手来,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皮笑肉不笑:“你好,我叫陈小影。”

    两美女的手握在一起,骆天咋就觉得空气中有花火闪现呢?他抽了抽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了,我看你年纪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小影姐姐吧,我们俩年纪差不多,以后有时间出来一起逛街吃饭,好不好?”不知道这萧雪是怎么想的,上前亲热地挽住陈小影的胳膊。

    这玩的是哪一出啊,果然女人心,海底针,骆天摸了摸头,向萧定天和谢明投去求助的眼神,这两人也无奈地摇摇头,摊摊手。

    骆天原以为以陈小影的个xìng会委屈地离开,没想到陈小影张开嘴巴笑了,也亲热地握住萧雪的手:“好啊,我从小只有一个姐姐,总想着有妹妹是个什么感觉,没想到,现在就多了一个妹妹,可真好,以后我们常约会吧。”

    “嗯,好呀,不如我们现在交换手机号码吧。”萧雪掏出自己的手机来,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亲热得很。

    骆天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假装啥也没看见,谢明和萧定天对视一眼,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从银行走出来的时候,骆天忽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转眼间自己就成亿万富翁了,这迅速有点太快了,骆天就有一种强烈的落差感,不久前,自己明明还是那个窝在农民房里的穷小子,怎么一下子就chéng rén中龙了?

    泰华和谢明都很讲诚信,钱全部到账了,现在骆天看到那些零的感觉很奇妙,所以他在走出银行的时候,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还是包围着他,当他走向自己的座驾时,眼光一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顾不得一切,冲向马路对面,迎面而来的一辆面包车紧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来,骆天顾不得那人的狂骂,越过栏杆,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追过去:“何可儿,你站住!”

    那个身影惊讶地转过身来,看到骆天,突然向前跑去,骆天不明白这个何可儿是怎么了,刚刚站稳的身子又向前冲去,他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光:“何可儿,你别跑!”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不是来向她讨债的,她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前面的何可儿突然停下了脚步,背朝着骆天,骆天走到她的身后,完全气喘吁吁了:“何可儿,是你吗?”

    那背影有些瑟瑟发抖,好半天才转过来,不是何可儿是谁?她变得苍白了不少,身子比以前更加单薄,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骆天意味深长地问道:“真的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何可儿点点头,又挤出一个笑来:“挺好的呀。”

    骆天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假如她一见到自己就哭,卸掉自己的防备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可是她还在伪装,哪怕身体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她还在装,骆天真的有些恼火了:“何可儿!你到底跑什么?你躲着我干嘛?”

    何可儿双手抱在胸前:“我没有躲啊,啊,对了,这个给你。”何可儿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你给我的十二万,一分没有少,你数数吧。”

    骆天不去接,他的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刚才轻飘飘的感觉还没有消失,现在又晕晕呼呼起来了,他摇摇头:“何可儿,我真的看不懂你,不明白你,我从缅甸一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你母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要再说了。”何可儿把卡丢在骆天怀里,转身就走:“密码写在卡的背面。”

    骆天的脑子一热,冲上前去就把何可儿扛在了肩上,何可儿死命地挣扎起来,双拳打在骆天的背上:“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干嘛呀,放开我……”

    骆天不说话,死死地按住何可儿,直至把何可儿扔进自己的车里,他狠狠地关紧车门:“何可儿,你老实一点!”

    何可儿双手捂住脸,居然不抬头看骆天,她低低地说道:“钱我还给你了,我们两清了。”

    “两清?”骆天愣了一下,突然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是啊,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朋友?债主和借款人?还是什么?我管得太多了,我发神经了,好了,钱你还了,我们两清了,你下去吧,走!”

    何可儿抬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骆天,她的声音有些抖:“对不起,我没有主动联系你,你是不是以为我骗你钱了?”

    “没有。”骆天很肯定地回答:“我只是有些失望,我以为你让我进入你的生活,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有事情,不应该找你的朋友,或者联系你的朋友吗?可是你居然玩什么失踪?电话也关机了,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

    “我没有那个jīng力了,我现在觉得连活着也是多余的。”何可儿苦笑一声:“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自己了断的,我的世界都塌了,我原本的生活动力完全消失了,我突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骆天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了解何可儿母亲的想法,换作是自己,或许也会这么做的,可是对于何可儿,母亲是她一直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努力生活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这个理由突然以这种方式突兀地消失了,何可儿会出现瞬间的迷茫了,或许她现在还不能正视这个现实,她得一个人生活了。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长期的生活方式会让一个人不懂得改变,或者说,拒绝改变,何可儿现在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状态,骆天扫到她的手上,她的手上还拎着医院的药袋子,骆天果断地拿过来,何可儿却是相当抗拒:“你干嘛!”

    袋子散开了,从里面滚落出很多药品来,骆天捡起来一看,全部是治疗尿毒症的药物,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骆天的脑子炸开了:“何可儿,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在买这些药!”

    何可儿不出声,骆天把那些药丢到后座位上:“看来你是真的每天都在买这些治疗尿毒症的药物……何可儿,我觉得你必须正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母亲死了,知道吗?以后你必须坚强地一个人生活。”

    “我不想见到你。”何可儿突然说道:“假如没有你出现,假如你没有借给我那十二万,假如我没有那么急着要给母亲动手术,我妈不会死,要是回到以前的rì子有多好,每天晚上回家坐在我妈的床边上,和她讲着话,摸着她的手,这样该有多好……”

    何可儿的泪水涌了出来,骆天心如刀绞,一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别哭,我想你现在应该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何可儿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闻到骆天身上特有的男人味儿,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慌张地推开骆天:“你不要这样,别人看到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骆天突然笑了:“你未嫁,我未娶,我们俩抱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何可儿怔怔地看着骆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骆天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何可儿搂得更紧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去缅甸的时候总想着你,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医院找你,你知道找不到你的我是什么心情吗?”

    何可儿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骆天了,骆天又继续说道:“我很久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了,我的女友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她为了我,死掉了,我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了。”

    何可儿抬起头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以后找机会我会告诉你的。”骆天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你是个好女孩,我承认,我对你很有好感,之前没有意识到,可是我现在发现了,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我……”何可儿突然语塞了:“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不认真过,我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骆天说道:“所以,我现在是很正式地问你,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何可儿笑了,把头靠在骆天的怀里:“我愿意。”

    骆天把何可儿的身子紧紧地揉着,恨不得要把她搓进自己的身子里:“好,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得听我的,你现在住哪里?”

    送何可儿回家,骆天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网搜索,骆天不懂心理学,可是何可儿现在的表现太异常了,这算不算得上是心理障碍的一种呢?骆天搜索了类似的情况,发现何可儿得的有可能是抑郁症,他拿起电话,打给谢明:“谢哥,你知不知道我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是谁?”

    “你怎么跑来问我?”谢明有些吃惊,但马上笑了:“我还真知道,这样,我替你约一下,你明天去见一下她吧。”

    “太好了,谢哥你认识?”

    “我在mba班里的同学,幸好我还留着她的名片,你等一下。”谢明念着地址,骆天迅速地记在了脑子里。

    骆天没有想到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是个熟女,而且是长得不错的熟女,骆天尽量让自己君子一些,可就是控制不住男人的本能,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医生的胸那里扫,内心的道德观让他重重地咳一声,摆正坐姿。

    那医生长得洋派,有种混血美女的味道,骨架子也挺大,应该挺适合穿欧美风格的衣服,不过她的名字却挺古典——谢芸,“你就是谢总介绍过来的骆天?”

    骆天不知道原来心理医生可以不用穿白大褂的,原来心理医生穿着职业装也挺好看的,他点头:“是的。”

第111章 走马灯?月影灯?

    第111章 走马灯?月影灯?

    “说说你朋友的症状吧。”谢芸相当冷淡。

    骆天把何可儿的表现了出来,谢芸突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你的观察力很不错,连细节也没有放过。”

    “我是做古玩鉴定的,观察力是必须的基本功。”骆天也不客气:“谢医生,我朋友这种症状是?”

    谢芸突然按下了旁边的计时器:“骆先生,刚才的五分钟是我赠送的,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谈话要计时收费。”

    啥?计时收费?骆天一愣:“心理医生都是这样收费的吗?”问完自己又觉得丢脸:“不好意思,隔行如隔山,我不太懂你们这一行的规矩。”

    “你倒是挺诚实。”谢芸居然笑了,骆天发现笑容真是一件神奇的东西,刚才还冷冰冰的谢芸,这一笑,居然……很温暖,“心理医师确实是按时收费的,我没有骗你,而且不同的医师,价格也不一样。”

    “那你的价位呢?”

    “八百元一个小时。”谢芸直直地盯着骆天的眼睛:“我实话说,我的价位在本市来说是最高的,你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医生。”

    骆天笑了:“谢哥说你是很优秀的心理医师,那么我相信,那就计时吧。”

    “好,那么现在我们正式开始。”谢芸说道:“根据你说的情况,我可以初步诊断过你的朋友得的是轻度的抑郁症。”

    “抑郁症?”骆天并不吃惊,只是有些心疼。

    “对,抑郁症分为两大类,一种为内源xìng抑郁,内源xìng则是由躯体内部因素所引起的抑郁症,带有明显的生物学特点,如遗传成分比较突出,是抑郁症的一种常见类型,还有一种是外源xìng抑郁症,通常是指由外部环境事件所引起的抑郁症,是对挫折、生活中的不幸事件、工作和学习的压力等jīng神刺激事件反应的结果。如反应xìng抑郁症、抑郁xìng神经症等。”谢芸说完,看着骆天:“你朋友的症状很明显是……”

    “外源xìng抑郁症,她母亲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骆天闭上了眼睛,可是就不能体谅母亲的心吗?

    “是的,这种抑郁症最典型的特征就是高兴不起来,总是感到忧愁和绝望,。《红楼梦》中整天皱眉叹气、动不动就流眼泪的林黛玉就是典型的例子。”谢芸安慰骆天:“你朋友的症状应该才刚刚开始,并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

    “那么严重的话会?”

    “如果长期抑郁,就会影响到身体的健康,还有一点,我相信你也听说过,抑郁者自杀的机率为15%。”

    这不是危言耸听,骆天的脸立刻变得暗淡了,谢芸又继续说道:“具体的诊断我需要亲自见你的朋友,现在只是从你的口诉中得到结论,并不一定准确,这样吧,约个时间,你带她过来,可以吗?”

    “可以。”骆天站起身来,“谢谢你,谢医生。”

    谢芸也站起来也他怕手,从骆天进来为止,谢芸一直是坐着的,所以她这一站,吓了骆天一大跳,谢芸真高,已经到了骆天的鼻子这里,她那张十分立体的脸离骆天不过两三分公,骆天后退了一步,才与谢芸握手,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骆天消失在办公室外,谢芸歪着脑袋,若有所思,一开始,她对骆天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和其他男人一样,留意着不该留意的地方,可是后面那个避嫌的动作,让她感觉到,或许这个男人是不一样的。

    谢芸抿起嘴浅浅地笑了一下,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看样子,他比自己小。

    何可儿知道是来干嘛的,骆天一开始就没骗她,他替她找了心理医生,有心理问题的人都很讨厌将自己归为病人一类,这让他们有种自卑的感觉,何可儿也不例外,可是她还是来了,因为骆天那么温柔和体贴,她不想让他难过。

    见到谢芸,何可儿和骆天一样例外,她并不像个医生,反而像一个成熟的大姐姐,她说话很犀利,不加什么思索,却能一针见血,何可儿原有的固执和执念在谢芸面前片刻间就快要瓦解了。

    “你是个鬼灵jīng怪的女孩,品xìng也不俗。”结束了基本的问诊,谢芸突然按下了计时器,停止了计时:“接下来的时候不计费,因为是免费的谈话。”

    何可儿觉得有些纳闷,这个医生可真是奇怪,不过这也让她没有被当作病人的感觉,所以她欣然接受:“谈什么呢?”

    “你爱外面的那个男人吗?”谢芸语出惊人。

    “爱。”何可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我觉得总有一种很虚幻的感觉,这个男人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谢芸扫了何可儿一眼,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孩子骨子里还是自卑的,她的外表坚强,可是却脆弱得像瓷娃娃,她太自尊敏感,稍不留意,就能摔个粉碎,这些事情,外面叫骆天的男人会知道吗?

    “你既然爱外面的男人,那么我现在作为你的朋友,给你一个建议。”谢芸看着她的眼睛:“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不是你的母亲身上,现在全身心地去享受爱情,这样你会慢慢地从想像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你的痛苦也会减轻直至消失。你不需要药物。”

    何可儿突然很想抱抱谢医生,可是她忍住了:“谢谢你。”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问诊。”谢芸站了起来,目送她出门:“去找他吧。”看着何可儿拉门出去,走向候在外面的骆天,谢芸很羡慕,能让她羡慕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更别提感动了,可是今天,她还真的感动了,她自嘲地笑笑:“谢芸,看来是年纪越大,越多愁善感了。”

    谢芸医生,今年已经三十一了。

    何可儿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她挽着骆天的手,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经过药店,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朝里面看过去,这让骆天的心里一紧,她该不会是?不过,何可儿仅仅停顿了三秒,就拉着骆天继续朝前走去,骆天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个谢医生,果然有两下子,不过进去了那么久,到底谈了些什么呢?

    “骆天,我今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去工作。”

    “工作?我去4s店还有驾校都找过你,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骆天问她。

    “我现在在一家商场里做服装导购,今天是我同事倒的班。”何可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骆天:“我肯定你还会来找我,所以我换了工作,换了住的地方,可能是我不敢面对你吧,因为你给了我们家这么大的支持,却让你失望了。”

    现在的何可儿与当初泼辣干练的美女教练判若两人,骆天点头:“我送你去上班,是哪家商场?”

    “光华商场。”

    光华商场是本市规格最高档的商场了,凭何可儿的姿sè,自然能够进去,骆天让何可儿上车,戴着何可儿飞弛到商场门口,没成想刚一下车,就撞上一对“好姐妹”,陈小影和萧雪,两人居然手挽着手正亲热地朝商场里面走,两人被车子吸引,然后惊讶地发现是骆天,等再看到骆天旁边的何可儿,萧雪的情绪立刻外露,她嘟起嘴巴来:“咦,骆天,这位怎么没见过?”

    何可儿看着打扮入时的两人,莫来由地一阵心慌,骆天抓紧她的手:“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何可儿。”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陈小影的面sè也无法进行管理了,但她不像萧雪那么强悍,她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暗暗地懊恼。萧雪则是冲到何可儿面前,近距离上下打量着她:“骆天,原来你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呀?”

    骆天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萧雪怎么这样说话,真是欠缺管教!他闷哼一声,转移话题:“你们俩来逛街?”同时用力地拉着何可儿的手,他加大了力气,希望通过这样的动作,让何可儿心里好受一些,感觉到骆天手心里传来的热度,何可儿确实安心了不少。

    萧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就许你带着女朋友逛街,不许我和小影姐出来逛吗?”

    这是哪跟哪啊,骆天有些同情萧定天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刁蛮的女儿?骆天的脾气有些上来了,他不回话,陈小影连忙打圆场,她上来拉着萧雪:“萧雪,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你不是说要买鞋吗?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骆天有些感动,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小影,陈小影却避开他的眼神,她继续哄着萧雪:“好不好?”

    萧雪一撇嘴:“我现在不想买鞋子了。”

    陈小影无奈地说道:“那你想要干嘛?”

    “去看电影吧,我不想进这商场了,一分钟也不想呆了。”萧雪说完,拉着陈小影就走,陈小影无奈地跟在萧雪后面,然后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骆天,眼神里满是哀伤。

    何可儿看着两大美女离去,这才小声地问骆天:“她们是谁啊?”

    她们是谁?要怎么说,陈小影好说,她是自己以前的同事,至于萧雪嘛,客户的女儿,不过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骆天苦笑,然后摇头:“她们啊,是一对好姐妹。”

    何可儿侧着头,骆天看她这样子,知道她肯定多想了:“那个萧雪平时就有点娇纵,你不要理会好就好了”

    何可儿知道萧雪就是那个跳出来的女孩子:“那另一个呢?”

    “她叫陈小影,年纪也不大,只是比萧雪大一岁多而已,萧雪年纪小,喜欢胡说八道,你不要计较。”骆天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你快迟到了,赶紧进去吧!”

    何可儿低着头走进商场,心里无来由地蒙上了一层yīn影。

    骆天送完何可儿,刚舒完一口气,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里头是丁诚心急火燎的声音:“天哥,你在哪呢?这边有急事,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什么事,现在说!”

第112章 旷世奇作

    第112章 旷世奇作

    “店里有位客人,指名要见你,我说你不在,他还赖在这里不走了。”电话里头能听到丁诚清楚的吸气声:“我可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完全是个老顽固!”

    老顽固?骆天一听,大概明白是个老人家了:“你小子给我对老人家客气一点!我马上就回来。”

    挂上电话,丁诚无奈地对悠闲地闭目养神的老人家说道:“老人家,我们老板说了,他马上回来。”

    那老头闷哼一声,也不回话,丁诚无可奈何跑到店门口张望起来,幸好骆天所在的位置离古玩街不远,没一会儿,丁诚就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他大步地迎过去,一脸地苦瓜相:“天哥,那老头简直是块石头。”

    “什么老头不老头的。”骆天教训起丁诚来:“来者是客,这个道理你懂不懂?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把店托付给你?”说完,骆天转身走进了店里。

    丁诚摸着脑袋,好半天才明白骆天的意思,他一蹦三尺高,紧跟着骆天进去,骆天已经看清了那丁诚嘴巴里的“老顽固”,他身形高大,虽然皮肤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但是他整体上jīng神矍铄,见到骆天,先是冷冷地打量了一下他,然后从凳子底下拿出一件东西来:“老板,我有件东西请您掌掌眼。”

    那凳子下的东西不小,外面用一层布紧紧地蒙着,但从外形上来看,骆天隐约猜到了:“难道是走马灯?老先生,您贵姓?”

    “免贵吧,姓钱。”钱老先生将外面的一层布掀开,果然是走马灯!

    走马灯现在也有,不过是电动旋转的,加热空气,造成气流,并以气流推动轮轴旋转,走马灯发明于宋代,制造工艺也得以流传,也算是对得起先人们伟大的创意了,骆天开口说出走马灯,那钱老先生却面露不悦,骆天一愣,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不是走马灯?

    老先生也不说话,只是把灯推到骆天面前:“你再看看吧。”

    骆天有些脸热,看来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他有些惭愧,蹲了下去,走马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灯片,骆天看到那灯片,心里突然一动,脱口而出:“月影灯?”

    钱老先生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来:“总算有一个识货的人了。”

    还真是月影灯,骆天兴奋地站了起来,月影灯类似于走马灯,却比走马灯神奇得多,是特别深邃奇幻的一种古玩,在灯罩上有一种特别的贴片,在特定的环境下,打开此灯,会出现月影奇观,普通走马灯的灯片是平面的,转动起来,就像是多幅的场境在交替着,可是月影灯的灯片就像是现在的3d,它的画面是立体的,一旦转动起来,就让人身临其境一般。

    “老先生,这月影灯,您要出手?”骆天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可是古玩界中传说中的古玩,非常可贵。”

    钱老先生叹了一口气,原本高大的身形突然变得矮小起来:“我又有什么办法?这月影灯在我手上三十年了,我连看都不让别人多看一眼,可是现如今,也只有他能救我儿子一命了。”

    “老人家,您儿子出了什么事?”骆天看这老先生对这月影灯实在舍不得,心里也有些不落忍。

    “都是赌球害得他呀,他本来是个好端端的医生,不知道怎么地跟着人家赌球,一个月不到,就输了六十万,现在庄家天天催着他还钱,就昨天,我们家大门上被人喷了红漆,像血一样!”钱老先生越说越激动:“他再混,也是我儿子,我手上只有这灯了!”

    丁诚嘀咕道:“自作自受。”

    骆天给他一个白眼:“丁诚,泡茶去!”

    丁诚摸了摸后脑勺,意兴阑珊地走开去了,骆天再次问老先生:“老先生,您是真的想出手?”

    “我也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但我至少要找个能识货的人吧?这条古玩街我熟,知道里面最识货的也就是周伯斋了,我打听了一下,说周伯斋退了,是他干儿子就是你在经营,我想好了,你要是说它是走马灯,我二话不说就走人,你要是识货,我也算欣慰了,至少落到识货的人手上。”老先生指着灯:“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当然。”听说月影灯转动起来时,是世上绝美的风景,骆天等不及要一睹风采了。

    钱老先生问道:“有没有暗的地方?”

    “有。”骆天带着钱老先生进到杂物间里,这里没有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灯光照进来。骆天不开灯,两人就带着那月影灯站在黑暗之中。

    老人家从怀里掏出一根蜡烛来:“有火吗?”

    骆天点燃蜡烛,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月影灯中,蜡烛的热气渐渐地上来,月影灯终于开始旋转了!灯罩的的山水画突然像是活了一般,随着灯罩的转动,骆天似乎置身于烟波浩淼的海上,周围水波荡漾,骆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灯,忽然身子震动了一下,这感觉像是晕船一般,自己竟然像是在随那水波荡漾一样,骆天扶住墙壁,这时候已经换作了夜间,浩瀚的星空里,月sè美得沁人心脾,骆天又被这瞬间到来的宁静摄走了心魂。

    月影灯依然在转动,骆天一会儿置身于大海之中,一会儿位于星空之中,一会儿又仿如来到了戈壁!

    这就是月影灯的神奇之处了,骆天感叹道:“真的是鬼斧神工!”

    钱老先生伸手将蜡烛取出来,一口气吹灭:“骆老板,现在相信这是真正的月影灯了吧?”

    骆天点头:“当然信。”

    “那骆老板的意思?”钱老先生激动起来,声音有些抖动了。

    “钱老先生,恕我直言,这月影灯价值连城,可您也应该知道,市场价格始终是波动的,这个价我恐怕出不了。”

    钱老先生一惊:“那你是什么意思?”

    骆天摆摆手:“钱老先生,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个价由您来出,您认为怎么样?”

    “我来出?”钱老先生有点不相信:“我开个天价,你也愿意?”

    “物有所值,它总有它的一个价,只要我出得起,我愿意掏这个钱。”骆天微笑着说道。

    钱老先生伸出一个手指来:“一百万,怎么样?”

    骆天二话不说:“可以,支票可不可以?”

    钱老先生没有想到交易这么爽快,骆天心里依然有些疑问:“钱老先生,您为什么不送到拍卖公司进行拍卖呢?经过竞价,月影灯的价格远远不止这个数。”

    “拍卖?”钱老先生苦笑道:“我可丢不起我这老脸啊!”

    骆天开出支票,交到钱老先生手上:“钱老先生,支票您拿好,在期限内凭您的身份证去银行兑现就可以了。”

    “好。”钱老先生接过支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钱老先生,有句话我想说,可又觉得不合适。”骆天为难地说道。

    “有话就直说吧,我看骆老板也是个直xìng子的人,我这人没别的,就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那好,我有个建议,您兑现支票后,最好不要全给您儿子了,替他还了赌债就成,剩下的钱您自己留着。”骆天道歉道:“家务事我按理不应该管,可是我知道赌博的人一旦陷下去,很难自拨,就像一个怪圈,让人不断地陷进去。”

    骆天想起了陈飞,落魄的陈飞:“除非他们自醒,否则……”

    钱老先生一声叹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是我儿子能像你这样省事,该有多好,骆老板,多谢你提醒,我就先告辞了。”

    送走钱老先生,骆天叫来丁诚:“丁诚,把这月影灯送去谢氏拍卖公司吧,跟谢总说一声,我改天过去签委托合同。”

    丁诚拿布把灯蒙得严严实实,正朝外走,骆天又一声喊起:“等等!”

    “怎么了,天哥?”

    “还是先留下吧。”骆天把月影灯送到密室里,出来时对上丁诚的眼神:“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天哥,你感情用事了。你是不是看刚才那老头不愿意拍卖,是为了保全面子,所以你……”丁诚看到骆天的脸拉下来,打住了话头。

    “丁诚,在这一行混,假如只为了钱,是混不长久的,一件真正的古董,都历经了百年千年的岁月变迁,代代流传,被无数人收藏珍爱,古玩虽然只是一件器物,却又包容万象,蕴藏着数不清的历史信息和人情变化,玩古玩的人必须通晓这种人情。”骆天期待地看着丁诚:“丁诚,你能明白吗?”

    丁诚摇摇头:“天哥,你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

    周伯斋说得对,丁诚会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古玩玩家,或者是鉴定家,骆天拍拍他的肩:“好好干吧,成为我坚固的后方。”

    “是的,天哥!”丁诚调皮地敬了一个军礼,他现在对骆天可是忠心耿耿。

    “你小子!”骆天给了他一拳,正准备上楼,突然扫到一件青铜摆件:“咦,这是什么时候收的?”

    “昨天,五十块钱收的。”丁诚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没在,我自己作主了一次,主要是看它的手工还不错,上面的花纹雕刻得很生动,就是当普通工艺品也能卖出去,况且只有五十块,所以我也没有请示周师父,天哥,以后不会了,假如以后有这样的情况,我会问你或者周师父的。”

    “谁怪你了?这个可不能当普通工艺品卖出去,至少得值两千块,明白吗?”骆天强调了一下:“不过价值比较大的买卖,我不在的时候,多问问我干爹。”

    “好呐。”丁诚兴奋起来了,没想到自己大着胆子一回,还真做了件好事。

    骆天还没上楼,周伯斋就兴奋地从楼下冲了下来,看到骆天,居然大喘气:“骆天,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大喜事让周伯斋高兴成这样?骆天笑眯眯地问道:“干爹,你不会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吧?”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周伯斋摆出故意生气的样子,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你送给常老的那幅画,常老带到了běi jīng,找到了最顶尖的几位鉴定师一起鉴定,结果你猜怎么样?”

第113章 琉璃厂

    第113章 琉璃厂

    “结果怎么样?”骆天自然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为了配合一下效果,依然装作十分感兴趣。

    “骆天,这下你可是真的打开局面了。”周伯斋依然兴奋不已:“你知道我们国内最顶尖的鉴定师是谁吗?”

    骆天的神经立刻绷紧了:“黄立德老师?”

    “没错!这次找找到了阎立本从未被记载过的新作,是足以震惊古玩界的,所以,黄立德老师想见见你,他通过常老传递了这个消息!骆天,黄立德老师可是不轻易主动邀请某人的,可这一次,为你破例了,因为你找到了阎立本新的传世之作!他想见见找到阎立本新作的人!”周伯斋一口气讲下来,好像成功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骆天猜到了开始,没有猜到结局,他狠狠地掐了一把,疼,这是真的,自己能和国内最顶尖的鉴定师见面了,而且是他主动邀约!

    黄立德是什么人?黄立德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鉴定第一人,连续八届全国优秀鉴定师之首,国际拍卖行业协会的特别顾问,中国,不,是亚洲仅此一人!开了历史的先河,黄立德也是古墓开采的第一顾问……与他有关的事迹多得数不清,总结一句就是,黄立德是一位里程碑式的人物,黄立德是个有品xìng的人,他虽然是业界第一人,可是却淡泊名利,最近几年,鲜少抛头露面了,想见他的人很多,可他想见的人有限。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黄立德老师?”骆天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他是身在这里,心却飞到běi jīng去了。

    “现在常老还在běi jīng,等他回来应该就有定论了,也怪我,这事还没有到底,我就先透气了,骆天,你现在淡定一点,再等等吧。”周伯斋细心地安抚他。

    骆天点点头,现在也只有等了。

    何可儿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在货架上一通挑选,择了一件淡雅的连衣裙递到萧雪手里:“萧小姐,这件衣服呢?您觉得合适吗?”

    萧雪今天是一个人来逛街的,而且打听到了何可儿所在的服装柜台,就直奔这里而来,何可儿见到她的时候,心口突然闷得慌,萧雪倒是淡定得很:“何小姐,我今天来只是来买衣服的,我看你的身材挺好的,平时一定很会穿衣服,不如你帮我选两件?”

    萧雪今天是特别打扮了然后过来的,她穿着的是范思哲的长裙,修长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在何可儿面前,何可儿原本的基础条件也不赖,可是她肉眼也看得出来萧雪的衣服格调和档次,心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鼓,可还是赔上笑容转身替萧雪择起衣服来了。

    第一次,何可儿选择了一件粉蓝sè的裙子,这是非常适合少女的一款颜sè,没想到萧雪的嘴巴一嘟:“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我都快大学毕业了。”

    何可儿又选了一款连体衣,这是今年比较流行的款式了,浅咖啡sè也非常衬萧雪儿的皮肤,可惜,萧雪还是不满意:“这种衣服我不太喜欢,不对我的胃口。”

    何可儿接下来一连选了各式各款的衣服,足足有六套,萧雪都不太满意,何可儿委婉地说道:“萧小姐,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的品牌不适合您,不如您到别的品牌柜台去看看?”

    “你这是在赶客人吗?”萧雪眉毛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问道。

    “怎么会呢?”何可儿急忙解释:“只是这么多套都没有合适的,所以……”

    “唉……”萧雪长叹一口气:“你是骆天的女朋友,可是我看你对高档时装好像没有多大了解,听我爸说,骆天现在可是身价过亿啊,怎么还让你在这里当服装导购员?”

    “过亿?”何可儿真的是吓了一跳,骆天的身家她从来没有打听过,只不过通过他买车知道他手上有一点钱,可是现在完全超过了她的预期,她顿时有一种受惊的感觉。

    “难道你不知道?”萧雪瞪大了眼睛:“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工作,有他养你不就好了吗?他可是亿万富翁呀。”

    “我是我,他是他,他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可儿唐皇地把衣服放回到架子上去,心里却乱得很,骆天没有撒谎过,可是知道这个现实,冲击力却仍然不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太大了。

    看到何可儿脸上露出的伤感,萧雪心里暗暗得意,她来,就是要提醒这个女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了,像骆天这样的男人,以她的条件是高攀不起的,她凑到何可儿跟前:“你是叫可儿吧,名字真可爱。”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何可儿顺口说道。

    “我的名字是我父亲取的,因为我在冬天出生,所以取了一个雪字,对了,你应该知道我爸是谁,他叫萧定天,不过他还有个外号叫萧首富。”萧雪依然自顾自说着:“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姐姐,就是叫陈小影的,她呀,是骆天以前的同事,也是拍卖公司老板的妹妹,我听说,还有人撮合过他们呢。”

    何可儿应了一声,心情越加地郁闷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烦躁起来,萧雪的目的达到,伸了一个懒腰:“好累呀,原来试衣服也这么累,对了,可人姐,你什么时候下班?”

    “我?”何可儿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换班了。”

    “这样吧,我请你吃饭,西餐,好不好?”萧雪亲热地挽着何可儿的胳膊:“好不好嘛?”

    “西餐?”何可儿连连摇头:“我不太会吃那个,还是算了吧。”

    萧雪悻悻然地松开手:“真是太可惜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见,88!”

    看着萧雪的身子隐没在扶手梯那里,何可儿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她靠在柜台边上,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她不傻,萧雪这是来敲打自己的,或者也可以称为挑衅吧,这萧雪明摆着暗恋着骆天,何可儿低着头,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不知道骆天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他正坐在一边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个声。”何可儿不敢抬头看骆天,她怕自己会哭。

    “我又不是老鼠,吱什么声?”骆天的心情很不错,平时细的心没有发现今天的何可儿情绪不大对。

    何可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接班的mm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可儿,一下班就约会呀?”何可儿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再见,我先走了。”

    骆天想去挽何可儿的手,何可儿却下意识地一躲,骆天纳闷道:“可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抑郁症又犯了?何可儿低下头,喃喃道:“萧小姐今天过来了。”

    “萧雪?”骆天有些意外:“她来干什么?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她说是来买衣服的,不过最后什么也没有买就走了。”何可儿嘴角露出浅浅的笑:“萧小姐的眼光很高。”

    骆天皱起了眉头,萧雪那小丫头自己还是有些了解的,鬼灵jīng怪不说,又有些任xìng不懂事,他完全相信,萧雪这一趟来,肯定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以何可儿的个xìng来说,一定又触动了她的某条神经。

    “可儿,萧雪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骆天问她,不过何可儿扭过头去,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女人之间的话而已,我们快走吧,站在这里,多不好呀,同事们都在看着呢。”

    还真是,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骆天和何可儿,何可儿赶紧扯着骆天出了百货公司:“以后你不要来接我了。”

    “为什么?”骆天不能理解,女人不是都喜欢男朋友来接自己下班吗?

    何可儿咬咬牙,看着骆天那辆车:“反正不要来就好了。”

    好吧,女人就是六月天,说变脸就变脸,骆天点头:“行,你不让我来我就不来了,行不行?”

    “好。”何可儿终于高兴点了,骆天对她的百依百顺让她很有安全感,骆天正准备上车,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尽管,号码是周伯斋的:“喂,干爹?”

    “骆天,常老从běi jīng回来了,现在要见你,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来吧。”

    要不是何可儿在旁边,自己真要高兴地蹦起来了,他歉意地看着何可儿:“可儿,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不能送你回家了,我……”

    “我知道,我自己回家。”何可儿笑着推骆天上车:“你赶紧赶回去吧。”

    骆天开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何可儿转身离开,心里就是觉得不得劲儿,今天的何可儿很不对劲。

    “常老,我可等到您了!”骆天一只脚刚踩进古玩店里,一眼瞅到常老,就兴奋地大叫起来。

    周伯斋与常老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这年轻人,就是xìng急!”骆天坐到两位老人旁边,不好意思地笑笑:“党老,您可能不知道,自从我知道协会有组织去běi jīng学习过,我就偏偏就错过这一趟,我都不知道有多难受了”

    “行,这一回你完全可以补回来了,黄老托我带话给你,两天后,希望你可以去běi jīng与他一会,喏,这是他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常老将字条放到骆天手上:“骆天,这一趟,只能是你一个人去了,好好准备准备吧。”

    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全在脑子里呢,骆天呵呵一笑:“万无一失。”不过两天后,这时间有些太紧了,骆天有些放心不下何可儿,两相权衡,骆天叹一口气:“我马上去订机票,今天就赶去běi jīng。”

    他像火烧了屁股一样冲出门外,常老叹气:“还是年轻人有活力,不像我们老骨头了,跑都跑不动了。”

    骆天订好机票,立刻打电话给何可儿:“可儿,你在吗?我要去běi jīng了,晚上的飞机,你有时间吗?我们出来一起吃顿饭?”

    “骆天,”何可儿有些支支唔唔地:“我同事想和我调一下班,我恐怕不能出来了。”

    骆天满心地失望:“那我们回来见吧。”

第114章 卖漏

    第114章 卖漏

    何可儿啊,何可儿,骆天有些恼火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就算是陈小影说了些什么鬼话,为什么不能对自己说?他挂上电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往机场赶,直到坐上飞机,仍然有一种超脱现实的感觉,他闭上眼睛,试图将所有的杂念赶出,默默地进行瞑想,这才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全身心都轻松了下来。

    踏到běi jīng的土地上,骆天没感觉到什么不同,反正同在一片天嘛,他顾不得去订酒店,打了一辆车:“去琉璃厂。”

    琉璃厂大街位于běi jīng和平门外,是běi jīng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起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这里经营古玩字画的店铺很多。大多数外国人来京旅游都要到这里。

    古旧书业是琉璃厂的主要产业,甚而琉璃厂就是因书而起,没有古旧书这一行,也就没有琉璃厂,时至今rì,琉璃厂除了古书店,还有文房中宝,古玩古画店,还有现代制作的民间工艺品,真正成为běi jīng必来的景点之一。

    骆天一走进琉璃厂里,就看到一排排的古书店,还有文房四宝店,大大小小的古玩店……骆天有一种踏进历史的转轮中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兴奋,浑身的每个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

    这里的一大特sè就是大部分店门前都写有对联,对联中还会将自家经营的内容融合在里面,这也是琉璃厂的一大特sè。这不,骆天就看到一家古玩店门前写着这样一幅对联:“曜三辰之珠璧,宣六代之云英。”

    骆天一笑,双脚便踏了进去,这家古玩店就叫云英,骆天自认为自己的店算是五脏俱全了,可这是家叫云英的店,密密麻麻的货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玩,青铜、玉器、古代木制家具、漆器、陶瓷等等等等,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骆天背着登山包,里面仅仅带了两身衣服和必要的证件,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外地游客。

    古玩店的伙计都是看人的,他们也算是久经沙场了,骆天这样子根本让他们提不起来兴趣,骆天也视他们不存在,自顾自在地里面转悠起来,里面的东西不少,可骆天看得上眼的不多,不,是暂时没有。

    不过这店的水准不错,不少都是明末清初的物件,比如那些木制家具,大多是清初制,虽然没有像黄梨木,紫檀这样名贵材质的所制,但是种类比较齐全,坐类、储藏类、置物类家具一应俱全,而且在同一家古玩店聚集这么多的清初家具,也是难得一见了。

    骆天继续看起来,他尽量摆出一幅外行人的模样,这是生地方,欺生是难免的,骆天不打算马上亮出自己的实力和底牌,伙计离自己不远不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每当骆天停在某一件古玩面前时,那伙计的眼神就停顿在自己身上,每当这时候,骆天就快速地移动,他知道,一旦自己对某件古玩关注的时间过长,自己就要面对伙计的“推销”了。

    伙计彻底放弃骆天成为自己的客户了,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大声地朝伙计喊道:“小唐!”

    看来是熟客了,那被叫作小唐的伙计立刻朝那人走过去:“老胡,你又来了?”

    “干嘛,有客到,还不欢迎?”那老胡背着手在店里转悠起来,骆天发现这又是一位玉器爱好者,因为他胡乱地走了一圈后直接到到了那一堆玉器跟前,猫下腰仔细地瞧了起来。

    那一堆玉器种类繁多,那老胡在里面翻了一翻,居然拣出来一个最小的物件,骆天看到,那是一块平安扣,平安扣外圈是圆的,象征着辽阔天地混沌。内圈也是圆的,象征我们内心的平宁安远。平安扣的形状很像古时铜钱的形状,据说古铜钱可避邪保平安,可是佩戴铜钱不是很美观,所以在玉器中就出现了平安扣,既美观而且寓意又好。

    平安扣经过上千年的演变,形制也有了一些变化,除了常见的扁平状平安扣以外,还出现了扁圆柱状平安扣、螺纹平安扣、金镶玉平安扣等,材质则非常多样化,玉制,琥珀制,水晶制,石制。

    老胡拿的这个平安扣不大,直径不过三厘米,这就让这平安扣在那一堆玉器当中格外地不醒眼,这不是问题,骆天的问题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老胡看中这个平安扣,因为这个平安扣的样子不好,内圈的周边有些毛糙,假如老胡用手去摸,一定能够感觉得到。

    对玉石有点经验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一块,当然,骆天除外,因为骆天已经明白它的价值了。

    老胡拿着平安扣看了又看,摸了摸身上的钱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骆天猜他是看出来品相不好了,只是恐怕钱包不争气,只能收一些小型的古玩了。

    “小唐啊。”老胡叫道:“这个多少钱来着?”

    “这个啊。”伙计小唐还真是犯了愁:“您先等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哟,还掌柜的,不愧是在běi jīng啊,骆天心里笑了一下,现在可有一出戏要看了,这掌柜的会怎么评判这个小小的平安扣?

    小唐回来的时候很快,骆天一惊,看来这掌柜的看走眼了!小唐乐呵呵地将平安扣放在老胡手上:“我们掌柜的说了,四百块。”

    老胡抽出四张钞票来,拿着平安扣就朝外走:“行,我先走一步了。”

    这掌柜的可是卖漏了啊,啥叫卖漏?曾有一位有名的收藏家将一件青花瓷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同行,原因是那瓷器的品相不好,结果没成想,那同行将这件青花瓷送去重新鉴定,最后又委托拍卖公司进行拍卖,竟然拍出了一百二十万的高价,这还不算完,两年后,这件青花瓷器重新流于市,还是在同一家拍卖会上,成交价格两百万!

    简单地说,就是将富有价值的古玩便宜地卖出去,这就叫卖漏了,古玩圈里,有捡漏的,就有卖漏的,在这捡漏与卖漏之中,藏口就在“漏”中来来去去。

    眼看着老胡踏出门去,骆天这一次冲动了一把,他背着包追出门去:“等等,胡先生!”

    老胡站住,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他一头雾水:“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我只想说,你手上那块平安扣如果出手,低于十万,不能出手!”骆天急切地说道,这一次,他又多管闲事了。

    老胡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就这个?小伙子,这平安扣就算能卖,顶多中间赚个几百块就行了,你没看到这平安扣品相不好?”他的手伸进内圈,摸了一摸:“你瞧,还有小毛刺呢!”

    “第一,这个平安扣是和田玉,第二,它是古玉,就这两点,随您信不信吧。”骆天呵呵一笑:“我只是顺口一说,这事本来与我无关,再见了您呐!”

    骆天扔下话,扬长而去,爱信不信吧,古玩也是有灵xìng的,它让你发,你才能发,你若是没这命,再好的古玩也只能砸在手里,平安扣最早记载为周,为祭天之用,后代之人把它视为平安符,这块玉上显示的年代为明末,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小姐随身推带的平安扣,虽然小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那老胡看着骆天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平安扣,歪着脑袋想起问题来了,嘴里喃喃道:“真的假的?”

    骆天转身又进了一家古书店,骆天接触古书比较少,现在琉璃厂的古书店真正的古书很少,大多是清末民国时期的书,当然,沙里也含金,骆天一连转了好几家古书店,总算看到一本还不错的古书,这是一本药书,书名叫《辩证奇闻》,前页有些破损,但整体保存完好,更重要的是此书是宫廷用书,这就让它价值又翻一番了,假如这本书的存世不多,那价值能再翻一番,骆天肯定地点点头,马上有伙计过来了:“这位先生,这本书是清朝御医用书……”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骆天拍拍自己的包:“普通游客一枚。”不过他在心里赞这伙计质素不错,一张口就点出这药书的来历和出路了,假如丁诚也具有这种素质,自己店的生意应该会更好。

    走出古书店,骆天的下一站目的地是大名鼎鼎的荣宝斋,荣宝斋是驰名中外的老字号,迄今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荣宝斋坐落在běi jīng引和平门外琉璃厂西街,是一座古sè古香、雕梁画栋的高大仿古建筑,这荣宝斋大名鼎鼎,常以文会友,不少国内著名的书画家的作品都委托荣宝斋进行经营,比如张大千、徐悲鸿、何香凝等,荣宝斋经营的书画艺术品和文房四宝均为中高档次,集名家名作于一堂。

    荣宝斋还有名的就是临摹复制古国,在众多的复制作品中,水平最高的是被后世公认的木版水印的巅峰之作——《韩熙载夜宴图》。《韩熙载夜宴图》是我国古代工笔重彩人物画中的经典之作,也是五代南唐画家顾闳中的惟一传世之作,它描绘了五代南唐大臣韩熙载放纵不羁的夜生活。全画共分为“听乐、观舞、歇息、清吹、散宴”五部分。宝斋为了印制这幅画,特制了最好的画绢,动用了石青、石绿、朱砂、赤金等矿物颜料和金属sè,这幅作品印制内容之繁杂,水平之高,在我国雕版印刷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光是这样一份保存中国瑰宝的jīng神,就值得敬佩,骆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钦佩之情,就在骆天在荣宝斋里领略百年老店的风采时,手机不合明宜地响了:“喂,干爹。”原来是周伯斋:“到了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害得我们担心。”周伯斋有些埋怨。

    骆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下飞机就直奔琉璃厂而来,根本就把报平安这事彻底地抛在脑后了,他连连道歉:“干爹,是我不好。”

    “你在哪呢?”

第115章 汝窑瓷瓶

    第115章 汝窑瓷瓶

    “琉璃厂。”骆天一提到琉璃厂话就停不住了:“这里可真是大呀,我腿都走麻了,还没转完呢,我现在正在荣宝斋。”

    “这么晚了赶紧找地方住吧,”周伯斋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一进琉璃厂就舍不得出来吧?”

    这话提醒了骆天,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肚子也应景地咕咕叫起来,他笑了笑:“干爹,你要不打电话过来,我真要在这里过夜了。”

    “行了,赶紧找地方住下,还有,在外出门,平安为上,多交朋友没有错。”周伯斋卡得一声挂掉了电话,这老人家还真生气了,骆天觉得以后自己要多考虑老人的心,最近自己太粗心了。

    骆天的心情很放松,竟然像是来běi jīng旅游一样,昨天琉璃厂的见闻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古玩和中国文化的博大jīng深,他深深地陷入这种独特的魅力之中,有些不能自拨,在酒店睡了一觉之后,一大早他又来到了琉璃厂,继续昨天未完的旅程。

    骆天正低头看一幅仿的古画,看得正入迷,冷不妨肩上被人狠狠地拍了了下:“兄弟,我找得你好苦呀!”

    这声音是骆天在běi jīng第一把熟悉的声音,他马上明白过来了,这个人正是昨天的老胡,骆天站起来,一脸络腮胡子的老胡正笑眯眯地冲自己直乐,然后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兄弟,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今天我作东,一定要请你一顿!”

    “怎么,平安扣已经出手了?”骆天没想到这老胡的动作还真快。

    老胡神秘兮兮地凑近骆天的耳旁,小声地说道:“出手了,整整七万块!”

    “七万块?”骆天真是无可奈何:“七万块你就出手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呀!

    老胡嘿嘿一笑:“我呀,胆子小,就这一点都把我快喜死了,我就想着,兄弟你一定不是普通人,猜着你不会再来一趟,一大早我就在这里候着,到处找你了,没想到,嘿,还真遇上你了。”

    老胡拽住骆天的胳膊:“走,走,走,我请你吃běi jīng烤鸭去!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嘛!”

    běi jīng人还都挺热情,想起干爹说得多交朋友的话,多认识一个本地人也不赖,骆天也不和他客套了,直接和老胡坐到了饭桌上,běi jīng的烤鸭名不虚传,幸好来得早,不然恐怕还要候位置了。

    老胡懂得知恩图报,点了一大桌子菜,弄得骆天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就两个人,吃不了。”

    “谁说两个人?”老胡哦了一声:“我忘记说了,我表妹也要过来。”

    “你表妹?”骆天有些哭笑不得了:“你怎么不早说呀?”突然冒一个女人出来,怎么感觉有些别扭。

    “这有什么好早说的?”老胡压低了音量:“我表妹可是美女。”

    骆天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他表示淡定:“哦。”

    这反应让老胡有些不满意,他拍了拍桌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对了,吃了一会了,我还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呢。”

    “骆天,骆驼的骆,天空的天。”

    “我叫胡刀,外号老刀,不过你叫我老胡也行。”胡刀显然没有听说过骆天的大名,骆天的名声影响还有限,他顿觉得少了一些自信,来到běi jīng这地儿,自己就成了不知名的小人物了,原本众星捧月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骆天对明天会见黄立德的约定有些忐忑了。

    胡刀突然激动地冲门口一招手:“表妹!”

    骆天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的清纯美女走了过来,她也没有化妆,头发简单地梳了一个马尾,很清爽的样子,看到胡刀,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看也没看骆天,就冲着胡刀教训起来:“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就你那本能量,你不要在弄什么古玩了,嫂子都快被你气疯掉了!刚刚还打电话和我哭来着呢,说孩子病了,你也不管,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了。”

    胡刀不好意思地看着骆天:“你别介意,我表妹就是这点脾气,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小表妹这才看到骆天,她有些红了脸:“表哥,这是谁啊?”

    “我的大恩人,骆天,刚到běi jīng,我这是在尽地主之谊呢。”胡刀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家的小美人高园园,你别看她年轻,知道她是干嘛的吗?”

    “干嘛的?”

    “黄立德,听说过吗?”胡刀又神秘兮兮起来了。

    骆天心里一动,脑子立刻清醒了:“黄立德,当然知道,最顶尖的鉴定师啊!怎么?”

    “我表妹,就是高园园,就是黄立德的助理,怎么样,厉害吧?”胡刀竖起大拇指,毫不吝惜对表妹的夸赞,高园园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打下去:“哥,你就别丢我的脸了。”

    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遇到黄立德身边的人,骆天伸手过去:“你好,我是骆天,我明天……”骆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园园就快速地说道:“我哥不太懂事,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是挺不懂的,都说了十万以上才能卖,七万就卖了,骆天笑道:“没事,你哥是个好人。”

    “好人是好人,就是少根筋。”高园园也笑了:“他呀,一根筋地想通过古玩赚大钱,可他呢,只是个入门生,连小学毕业还称不上呢,这不是瞎胡闹吗?”

    说到这里,胡刀兴奋地冲高园园耳语一番,高园园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骆天:“你也懂古玩?”突然,高园园又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骆天,骆驼的骆,天空的天。”骆天不得已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高园园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就是骆天?发现阎立本新作的骆天?黄老师明天要见的那个骆天!”

    高园园的嗓门真是有够大的,其他桌上的客人都顺着声音看过来,胡刀总算有了复仇的机会了,他扯着高园园坐下来:“妹,你干嘛啊,人家都在看着呢,丢死人了!”

    高园园无语地看着胡刀,闷哼了一声,这才对骆天说道:“黄老师一直盼着你来,没想到这会儿你已经到běi jīng了,怎么不和我们联系呢?”

    “还没有到约定时间,我想先在běi jīng转转。”骆天诚实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首先与黄老师的助理见面,幸会!”

    高园园悄悄地在桌底下擦擦手,然后才伸出手去:“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胡刀看着两人握手,抓了抓头:“奇了怪了,你们俩倒先谈上了。”高园园给了他一肘子:“吃你的烤鸭吧!”

    骆天看着这一处四合院,真是没有想到呀,大名鼎鼎的黄老师就住在这个看上去简单朴素的四合院里,那扇门有些旧了,chūn节时贴上去的chūn联已经有些变白了,门口上方依然挂着两个红灯笼,似乎还在传递当初的喜庆和热闹。

    今天是高园园引着骆天来的,有了一个免费的导游,还真是意外之喜,高园园看骆天打量的眼神,解释道:“你可别小瞧这一个四合院,现在有不少外国人抢着要买四合院呢,一个四合院都可以卖到上亿了。”

    “哇。”骆天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就这个院子?”

    “当然了,我们黄老师想不到的地方可多着呢。”高园园推开门:“进去吧,黄老师等你很久了。”

    骆天突然问高园园:“帮我检查一下,我没有不对劲的吧,衣服,还有头发!”

    看到骆天这紧张的样子,高园园有些失笑了:“黄老师不是洪水猛兽,你不用这么紧张,反正呀,我多说也没有用,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也是啊,骆天跟在高园园后面,院子里一个老人家正穿着一身白sè的练功服打着太极,骆天终于明白什么叫鹤发童颜了,眼前的这个老人jīng神矍铄,虽然一头白发,但气质超然,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可是据自己了解,黄立德老人今年已经六十九岁高龄了。

    黄立德见到有人进来,也不停下来,继续气定神闲地练着,骆天也不急,就和高园园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那老人家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骆天,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等练完了,毕气,突然快步地朝骆天走过去,却见骆天也不躲闪,任由他的一掌拍到他的肩上,骆天的身子朝下一沉,心里暗惊这老人家的力道。

    见骆天这个样子,黄立德笑了出来:“好小子!一身正气啊!”

    虽然不知道黄立德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一身正气,但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头,骆天咧嘴笑道:“见过黄老师。”

    没有什么久仰大名,大名鼎鼎的话,这话听得黄立德很舒坦:“好,进来说话吧,园园啊,泡茶去。”

    “好。”高园园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屋子,看来是驾轻就熟了,骆天跟着黄立德进到内室,里面古朴的家具让骆天又有了一种坠入历史的感觉,坐在红木椅子上,骆天看到了摆在对面的一个天青sè瓷瓶,脱口而出:“汝窑瓷瓶!”

    黄立德迅速转身,这不过几秒钟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一眼断定这瓷瓶是汝窑瓷瓶,看来老常并非言过其实啊!

    “看来你对瓷器很了解啊,说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黄立德亲自把瓷瓶取下来,放在骆天的面前。

    “汝瓷是我国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瓷之一。名瓷之首,汝窑为魁。汝窑的工匠,以名贵的玛瑙入釉,烧成了具有“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典型特sè的汝瓷……”

    黄立德摆摆手:“这些我都知道,拣重点说。”

    骆天拿起瓷瓶,走到有一缕阳光shè进来的窗口,他一只手拿着瓷瓶,一只手伸出去挡住shè进来的阳光,阳光shè到瓷瓶之上,立刻呈现出羊脂玉一般的光彩来,骆天回头:“黄老师,您看。”

第116章 修复专家

    第116章 修复专家

    黄立德笑了,点点头:“不错。”

    骆天笑了笑将瓷瓶摆放回原处:“汝窑是供宫廷专用之瓷器,市场和民间很少见,而且汝窑只烧造了20年左右,传世品极少,有统计的只有67件半,您这一只?”

    “这是我去英国时,收藏这件瓷瓶的主人赠予我的。”黄立德轻描淡写地说道。

    恐怕也只有黄立德这样的人才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把价值连城的汝窑瓷瓶慷慨赠送吧?

    “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片,你可能在想这主人为什么会把瓷瓶送给我吧?”黄立德问道。

    被戳破了心事,骆天不好意思地笑了,黄立德继续说道:“毕竟汝窑瓷器太珍奇了,有人会这么大方,是会让人怀疑的,不过这件瓷瓶对我们寻找汝官窑址有用,为了这个目的,这件瓷瓶的主人慷慨地赠予我。”

    “所以,黄老师是根据这个瓷瓶做了研究,继而找到了官汝窑遗址?”骆天兴奋莫名。

    汝官窑址是一大谜题。新中国成立以来,考古工作者为寻找汝官窑遗址,曾在汝州市、联郏县、鲁山、宝丰、宜阳、新安等10多个县市,发现多处窑址,均属于民窑系统。1987年终于在宝丰县西大营镇凉寺村南河旁台地上找到了汝官窑址,面积约25万平方米,内涵丰富,窑具、瓷片堆积如丘,厚2~3米。最厚者在6米以上。窑址附近盛产玛瑙石,是汝窑特殊sè泽的釉料。所烧青瓷,sè泽莹润,并有美丽的开片。宋哲宗元祜年间,在青岭镇设巡检司,专管坑治。试掘中,出土20多件宫廷御用汝瓷,有鹅颈瓶、折肩壶、细颈小口瓶、碗、盘、洗、盂、茶盘托、器盖等。这一考古新发现,解决了中国陶瓷史上一大悬案,找到了北宋五大名窑之魁的汝窑遗址。

    黄立德摆摆手:“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此时,高园园已经泡好了茶,端着盘子进来了,茶很香,还没放下骆天就闻到了香味:“好香!”

    “你就感激吧,黄老师这茶一般人可不拿出来。”高园园说着,把茶放到了骆天面前:“好好品吧。”

    “谢谢。”骆天抿一口热茶,就暖了一胸怀,黄老师对他的看重,让他觉得很欣慰,他现在就像是一块急需汲取水份的海绵,渴望从更多高人的身上获取更多的知识,虽然身有异能,可是没有底蕴,终究是走不远的,他希望成为一个有底蕴的人。

    “骆天,我让你来běi jīng,并不仅仅是为了见你一面。”黄立德终于开门见山了:“我听老常说了,你对于古玩有很强大的天赋,刚才通过对汝窑瓷瓶的鉴赏,也证实了老常的这一说法,你几乎在五秒内就断定出结果来,我在想,你的这种天赋或许对于古墓开采很有帮助。”

    古墓开采?骆天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但终于还是捺着xìng子听黄老师讲完,黄立德继续说道:“墓室里的殉葬品是对古墓判断的重要依据,这几年古墓开采方面,出了不少乌龙事件啊,我本来已经是退休状态了,可是这一次,文物局极力邀请我参加一墓群的开采,我年纪大了,又没有过得去的徒弟,说句实话,在我眼里,现在这群的的谓专家都不在眼中,我看中的不是经历阅历,也不是名号,就是天赋!”

    所谓的乌龙事件骆天知道,前阵子河南某地声称找到了曹cāo的古墓,引起各方的猜测和质疑,结果后面被爆光根本就不是曹cāo的墓穴,这些年,各地方zhèng fǔ为了发展旅游业,都想尽办法寻找突破点,所谓的曹cāo墓也是为此,不过却成了闹剧一场。

    黄立德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其实从墓室里找到的陪葬品就可以看出,根本不是皇室用品,可是教那些专家硬说成是,黑的描成了白的,我是真气啊!”

    “黄老师您消消气,事情后面也清楚明白了,那些人的yīn谋并没有得逞啊!”骆天急忙安慰黄立德。

    “这一次,要开采的古墓,据称是汉代墓室,至于具体年代还需要进一步的开采,根据古墓主人的服饰及陪葬物才有断定,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现场进行鉴定工作,这事我已经和相关的人打好了招呼,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骆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愿意去,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墓室的开采现场,希望黄老师多多大旁边指点。”

    “你是我带过去的人,这是当然了。”黄立德问骆天:“你现在住在哪里?”

    “酒店,还没有退房。”骆天不知道黄立德叫自己的目的,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短暂的旅程和会面,没想到这下子恐怕要长呆下去了。

    “我看这样,你回酒店,把房间给退了,到我这里来住,这样方便我们一起行动,怎么样?”黄立德早有此意,这个骆天确实不一般,他还想近距离地了解了解这个小伙子的能力,没有什么比住在一起更方便的了。

    “当然好,”骆天放下手上的茶杯,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回去退房。”

    看着骆天走出去,黄立德对高园园说道:“你看,这不伙子的xìng子还挺急的。”

    “这不是和您一样吗?”高园园说道:“您呀,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这可是阿姨说的。”高园园嘴里的阿姨,自然就是黄立德的夫人,不过这个时候去旅游了,并不在家。

    “嘿,还真有些像,较真,自信,而且有责任感。”

    “就这一面,您就知道有责任没责任了?”高园园跟着黄立德的时间久了,和黄立德说话就像他们家的女儿一样,高园园说是助理,其实相当于黄立德的生活保姆一样,只是她是考古系毕业的,因为成绩拨尖,被黄立德点名要过来了,放在身边培养,她个xìng像个男孩子,黄立德也常带着她去现场。

    “你觉得这个骆天怎么样?”

    高园园摇摇头:“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老师您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次大概也是没有错吧。”

    “滴水不露,你呀,是大大的狡猾!”黄立德哈哈大笑起来。

    骆天收拾好东西,才想起来必须得“通风报信”,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周伯斋和何可儿,周伯斋倒是很快回了,何可儿一点反应也没有,骆天直接打过去,提示关机,骆天有些恼火,在语音信箱里留了话:“何可儿,我告诉你,如果你第二次玩失踪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再找你的!”

    住进了黄家的四合院,骆天这才体会到四合院的魅力,看上去古旧的四合院,五脏俱全,骆天并没有不适应的感觉,高园园替骆天打扫了一下房间,走的时候不忘交代:“黄老师喜欢喝茶,不过晚上的时候不要让他喝,不然他会失眠的,师母没在,现在你得好好照顾黄老师。”

    “放心吧,不过,你去哪?”

    “我还在考研究生呢,我得回去复习,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还是个学生呢。”高园园冲骆天一挥手:“再见!”

    “慢走。”话一出口,骆天觉得不对,这样不显得自己像是这四合院的主人一样了吗?高园园也笑笑着看着骆天,骆天笑道:“口误,我住在哪,就把哪里当家。”

    “油嘴滑舌!”高园园利落地将包往身后一甩:“我先走了,再见!”

    这小丫头挺可爱的,骆天收拾起自己不多的行李来,就在此时,黄立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骆天,请来一下。”

    骆天答应着走到院子里,只见黄立德手上抱着一堆碎片,全都小心在放在一个粗布包里:“骆天呀,我拿你当自己人,所以把你当自己一样使唤一下了。”

    这黄老说话有点意思,骆天笑出声来:“有什么事您就交代吧,我虽然不是你的学生,可是您是我的大前辈。”

    “是这样,你看我这里刚打破了一个瓷瓶,碎成这个样了,也只能拿去修复了,这样,你帮我送到琉璃厂一个叫名品轩堂的店,老板姓朱,请他帮我修复一下。我夫人等一下要回来,我得去接他,所以只有拜托你了。”黄立德说着,把碎片包好,系好,递到骆天手上。

    品轩堂?骆天还真有些印象,好像是专门修复瓷器和古书的店,不过因为胡刀打岔,自己还没来得及进去好好看看。

    “行,我这就去。”骆天捧着碎片,像是包着刚出生的小宝贝,这要是少了一片,这件瓷瓶也就完蛋了,价值立即缩水。

    骆天走到门外,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黄立德掏出手机来:“老朱,他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地替我把把关啊。”

    电话那这的声音很豪爽,还带有一些东北口音:“交给我吧!”

    品轩堂的老板叫朱静之,是国内有名的古玩修复专家,最jīng长的有两类,一古书,二瓷器,每天从全国各地赶来委托他修复古玩的人是络绎不绝,有黄立德这张名片,骆天顺利地在其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走进了品轩堂的内室。

    朱静之快六十岁了,一头乌黑的头发明显是染过的,看来是不服老的类型,看到骆天手里的包裹:“哟,这就是黄立德那老东西弄碎的瓷器吧?”

    叫黄立德老东西,看为这两人交情菲浅,骆天递上瓷器碎片:“这就是所有的碎片了。”

    瓷器修复是一项技术xìng非常强的工作,先清理破损截面,用调好sè的腻子打底,打磨,留出釉面的厚度,如有釉下图案,要按照调好sè的彩料绘画、最后上釉。如果残器缺肉,用腻子打补缺肉部分,价值非常高的,要去窑口定烧残缺部分。这其中每一道工序的技术xìng都非常强,非一rì之功。

    但这些的前提是要基本明确瓷器的形状与规格,这就要考验修复师的对于瓷器的了解程度了,在这个过程中要尽量保持瓷器的完整xìng。

    朱静之听到外面的人声鼎沸,站了起来,嘴里嘀咕道:“今天难道是黄道吉rì?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第117章 维护

    第117章   维护

    骆天没吭声,这朱静之又说道:“小伙子,我看这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堆碎片整理整理,基本拼出原来的瓷器模样,我先出去招呼招呼,我的伙计们只怕是忙不过来了。”

    朱静之走了出去,骆天摇摇头,无奈地笑了,就知道这一趟不简单,既来之,则安之吧,骆天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将碎片铺在上面,然后数了数,这里的碎片一共八十九片,都是不规则的碎片,现在要拼出来,有点难度,因为没有原图比照,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啊。

    骆天基本明白这是黄立德和朱静之联手起来在考验自己,不能服输!他看了看手腕的上的金葫芦,想起自己曾与佛像相通的情景,决定试上一试,四顾无人,骆天将手放在碎片上面,心中想着碎片上的花纹,慢慢地进行无人之境,那一片片碎片像是活了一般,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一片一片依次飞到自己眼前,然后迅速地在空中打转,最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莲花状的碗来!

    骆天倏地睁开眼睛,有如神助,那些碎片上的纹路启发了他,他首先拼出碗沿边上的莲花状边缘,然后再找到底座,顺着纹路一块一块地放下去,这就像是小时候经常玩的拼图游戏,只是合成图是在骆天的心里,凭着自己的脑子一点一点地拼凑上去,大约半小时过去了,骆天直起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成功了!骆天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还没有恢复,依然砰砰加快速度地在跳动,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次将异能的威力发挥了!这是一次突破,自己与古玩的互相吸引进一步加强了,他走出内室,看到朱静之正对着一本古书说着什么,骆天不便打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大约三分钟后,朱静之取下老花眼镜,看向身边的骆天:“怎么样了?”

    “拼好了。”

    “什么?”幸好朱静之把眼镜取了下来,不然的话肯定掉下来:“已经拼好了?”

    “是的,请朱先生去看一看吧。”骆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朱静之背着双手走进内室,一眼扫到桌上的瓷器基本模子,嘴角抽了一抽,喉咙里发出一声异响,上去绕着桌子好几圈,终于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真的拼好了?半小时?”

    在没有原型对比的情况下,只花了半小时就拼凑出来,这份功力让朱静之的脸一白,他摇摇头,依然有些不太相信:“小伙子,你能说说这是什么瓷器吗?你既然能拼出来,一定也能说出来吧?”

    “莲花式温碗。”骆天侃侃而谈:“莲花或莲瓣作为器物之纹饰及造型,随佛教之传入而盛行,尔后更取其出泥不染之习xìng,寓意廉洁,广为各类器所采用。本器状似未盛开莲花,线条温柔婉约,高雅清丽。”

    朱静之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还真说对了!”

    骆天笑笑:“瓷器修复需要多长时间,我需不需要等着?”

    “看来你是古玩修复的外行啊,瓷器修复没有那么快的,你先回去吧,等我弄好了,会打电话给黄老头子的。”朱静之突然心里一动:“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学古玩修复?”

    “当然有了。”骆天刚才起就有这个念头,能够将经历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破损的古玩修复完好,这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他正头痛怎么向朱静之提出来,没想到朱静之主动询问了!

    “太好了。”朱静之心里暗想,这黄老头子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好事,给自己送来一个现成的徒弟:“你以前有拜过师父吗?”

    “有,鲁泰安。”

    听到鲁泰安的名字,朱静之愣了一愣:“鲁泰安是指造玉的那个鲁泰安吗?”

    骆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如何造玉,这让我更能分辨玉器了。”

    朱静之闭紧了嘴巴,关于鲁泰安这个人,圈里是有不少非议的,毕竟对于古玩玩家来说,最讨厌和反感的人就是鲁泰安这种做假的人,这个骆天确实像老常说的,很有天赋,可是他拜鲁泰安为师,这一点就有点值得商榷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告诉老黄我这里的情况,你学古玩修复的事情我们再说?”朱静之看着骆天离开,立刻打电话给黄立德:“老黄,人不错,老常果然没有夸张,不过,你知道他是谁的徒弟?”

    “谁?”

    “鲁泰安!”朱静之一脸地惋惜:“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条子,怎么就跟鲁泰安学了造玉呢?”

    “不说这个,他拼出来花了多长时间。”朱静之耿耿于怀的事情,黄立德并没有放在心,毕竟每一个人的界定标准不一样。

    “半个小时。”朱静之又来了jīng神:“还真是神了。”

    黄立德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骆天的脚刚一迈进来,黄立德就不急不缓地拉长声音开口了:“回来啦……”

    骆天立刻停了脚步,怎么就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他摸摸头:“我回来了。”

    “嗯,我听得到。”黄立德睁开眼睛:“骆天,过来坐。”

    骆天感觉到黄立德有话要说,顺从地坐到他的旁边:“黄老师,您要讲什么?”

    黄立德扯了扯嘴角,这个小伙子不是一般地聪明,他问骆天:“瓷器碎片拼好了?”

    “嗯,拼好了。”

    “你知道以前最快复原瓷器原型的人花了多长时间吗?与今天的莲花碗差不多大小的瓷器。”

    “是朱老板吗?花了多长时间?”

    “四十五分钟,就是这个记录,震惊当时的古玩圈,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一拍子就把他拍在了沙滩上!”黄立德叹口气:“老朱这个老东西有心收你为徒,不过却临时打消了主意。”

    骆天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有些激动:“难道是因为我拜鲁泰安为师父的原因吗?”心里突然泛起的委屈与愤慨一下了爆发出来了:“为什么?我学师父的造玉技术,是为了更好地识别玉器,我师父一生面对不公,造假的人那么多,他只是因为达到巅峰就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指责,这难道公平?”

    “你现在是在维护鲁泰安吗?”黄立德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要知道,他可是古玩圈中人的公敌。”

    “既然徒弟不能站在师父的立场上,那么拜师不是太虚伪了吗?”骆天越说越激动起来:“鲁师父之所以收我,传授我造玉技艺,正是因为他自觉这一生造假让很多人付出了很多,希望我能够用以正道,来为他弥补罪孽,这样的师父难道不值得我尊重吗?”

    “啪啪啪……”黄立德拍起巴掌来:“好一番辩白!”

    黄立德这表现也不知道是褒贬,骆天舒了一口气,好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现在浑身舒坦,至于这黄立德是不是要因为这一点不让自己参与古墓开采,选择权在他手上,但自己绝不后悔!

    “最后的考验通过了!”黄立德感慨道:“按理说,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可是却不能丢了基本的伦理道德,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说得很对,徒弟维护师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假如你徒有天赋却无道德,那么只能证明老常看错了,我黄立德看错了人!”

    原来这也是考验的一环,气血方刚的骆天此时才有些后怕,假如自己一时把持不住,背弃鲁泰安,那么现在自己一定被黄立德扫地出门了,一旦被这个国内no1的祖师爷否定,自己想在在全国范围内打响名声的愿望就彻底泡汤了!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就像打翻了调味瓶,百感交集,黄立德看着他:“生气了?因为我们试探你,考验你,所以你有些恼怒了?”

    “是。”骆天毫不避讳:“我感觉自己不被信任,所以恼怒了。”

    “骆天啊,”黄立德叫着骆天的名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需要考验的,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是至理明言,假如些许考验能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近,又有何不可呢?”

    骆天想不出话来反驳,因为这些都是实情,他点点头,反问黄立德:“那么请问老师,现在对我信任了吗?”

    “初步通过,关于你的能力,现在只是管中窥豹,希望在接下来的古墓开采中,能看到你更jīng彩的表现。”黄立德挥挥手:“你先去休息吧,我夫人回来了,正在准备晚饭,等会会叫你的。”

    “需要我帮忙吗?”骆天想到了高园园的交代。

    “不用了,这些都是女人做的活。”没想到黄立德的大男人主义还挺严重,既然他这么说,骆天回到客房,一头栽倒在床上,脸压进枕头里,好半天抬起来,他解开手上的金葫芦,打开来,观察碎片的变化,不知道今天这种情况算不算融合?

    碎片没有变化,以前骆天曾猜测碎片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或者是金器对其有修复作用,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论证,这一次与佛像相通那次有共同之处,自己都与对方产生了互通之意,上一次像是进入到了佛像内部,这一次则更神奇,在脑中复原了碎片的原貌,看来这又是衍生出来的新异能,这也是骆天情急之下激发出来的,应该也算是激发潜能了。

    骆天刚把碎片收好,就传来了敲门声,一把温柔的老妇声音:“是小骆吗?快起来吃饭吧!”

    这应该是黄夫人了,骆天连忙爬起来,整理好床铺,又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开门,眼前的老妇并不老,看上去比黄立德还要年轻几岁,难怪还活力四shè,到处去旅游,见到骆天,黄夫人笑着说道:“这么俊俏的小伙子,难怪得我们家老头子不让走了,长得好看又能干!”

    “阿姨,您太过奖了。”骆天的脸都躁热起来了,他这人就是不经夸。

    没成想黄夫人一板脸:“阿姨?把我叫得太老了,还是管我叫大姐吧。”

第118章 绫纹罗

    第118章 绫纹罗

    骆天一愣,脸上的尴尬立刻出卖了他的内心,黄夫人哈哈大笑:“老头子说得没错,你这孩子还真直,唉哟,真是太可爱了,好了,你还是叫我阿姨吧,大家听了都顺耳,也免得老头子笑话我,走吧,骆天,吃饭去。”

    黄老夫人挽着骆天的胳膊,就像挽着自己的儿子一样,骆天心里突然一热,这份温暖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吗?还是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全是老běi jīng口味的,黄老夫人替他不停地夹菜,看得黄立德都眼热起来了:“老婆子,人家小伙子没有手吗?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两老直接在饭桌上拌起嘴来,骆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黄立德的能耐骆天第二天才了解到,当他起床时,就看到黄立德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要出发了,他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就这样要离开běi jīng了吗?

    “这是你的证件。”黄立德从身边拿出一个工作证:“这是此次负责古墓开采的单位特别给你的,这恐怕是他们工作效率最快的一次了。”黄立德打鼻腔里哼出一声来,看来以前他对开采单位的工作作风不太满意。

    这次之所以这么有效率,自然是因为黄立德的要求了,骆天收好工作证,意外地发现工作证上面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照片,他瞠目结舌:“这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从你的档案里借用的,时间太赶了,只能用这种办法了。”黄立德轻描淡写地说道:“好了,吃过早餐,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对于古墓群,骆天依然一无所知。

    “微山。”又是简短的回答。

    好吧,骆天放弃打听了,反正是要过去的,不是吗?骆天去吃早餐,běi jīng特有的豆汁加油饼、茶鸡蛋,还有小粥咸菜,简单的几样,却看得出来是jīng心准备好的,黄老夫人穿着围裙,热情地招呼骆天吃早餐,同时叮嘱他:“小骆呀,我们家老黄很少带人过去的,你这次跟过去,一定要替我盯着点他,不许他熬夜,他要在家还老实,一去现场,就黑白倒置了,饭呢,也要让他准时吃,好不好?”

    “嗯,阿姨,我知道了。”骆天喝了一口豆汁,立刻皱起眉头,从小在南方长大的他,对这个味道实在接受不来,不好意思辜负阿姨的一番辛苦,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口气将豆汁喝完。

    “小骆,这是一些常用药物,你是第一次去现场,要小心一些,这些你带上。”黄夫人硬塞了一包药在骆天手上,骆天大致看了一下,有防蚊虫的,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等等。

    骆天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种老者的关心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他将药收好,擦了擦嘴:“阿姨,我吃完了,我这就出发了。”

    “好,小伙子,工作结束了到时候再到我们家来住。”黄老夫人和骆天很投眼缘,这个小伙子实在。

    骆天答应着,回去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就和黄立德一起出了门,门口已经有一辆车等着,等上了车,向黄夫人挥挥手,车子启动,黄立德这才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古墓群的情况。

    “这次发现的古墓群是在微山一幢旧宅里,因为拆迁才被发现,原本是计划将旧宅拆掉,重新建宿舍楼的,在打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石棺,于是停工向文物部门报告,当地的文物部门对已经发现的墓穴进行了保护xìng挖掘,同时因为古墓群繁多,当地的文物部门力量有限,所以他们向běi jīng文物局发出了求助,同时找到了我。”黄立德讲完,又总结了一句:“根据他们传送过来的资料,可以初步断定那是西汉时期的古墓群。而且是贵族与平民墓穴混合的墓群,具体的古墓时期还需要我们过去详细了解。”

    光是凭想像,骆天就兴奋起来了,不过从běi jīng到微山,并没有直达路线,这一段路程相当波折,难以想像以黄立德的年纪还要如此颠簸,难怪黄夫人一直交代自己好好照顾黄老师。

    旅程的折腾无非就是舟车劳顿,上下颠簸,微山是山东的一个小县城,等到达微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骆天这个大小伙子都感觉有些疲累了,黄立德看上去依然jīng神抖擞,骆天不得不佩服了,这或许是信念的力量吧。

    大腕到达,文物局的干部亲自出来迎接,如众星拱月一般,将黄立德围拢在中间,七言八语地和他打着招呼,这些人则干脆地冷落了骆天,骆天也不以为然,毕竟现在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黄立德的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在异地,脸又生,要是这些人知道他是个亿万富翁,还会这么冷淡吗?

    骆天背着自己的包,拎着黄立德的行李,十足一个跟班的,却并不觉得窝气,省去那些繁复的人际,自己能更专心地投入。

    黄立德板着一张脸,冷冷地面对那些人的寒暄:“好了,客气话不要说了,现在发掘到什么程度了?”

    为首的领队说道:“已经开始的大概有六处,一共挖掘出来的文物有土鼎、陶壶,还有梳妆盒和陶俑等等,这些都做过了基本的处理,等黄老师再去仔细判定。”

    “石棺里面的古尸呢?”黄立德又问道。

    古尸?骆天曾在某博物馆里见过干尸,还有一年,也曾在另一处博物馆里看过湿地下的古尸,但那两具古尸都是经过化学处理的,还隔着一层玻璃,并没有那么可怖,可是现在要近距离查看古尸,或许还要查找古尸身上的佩饰,骆天喉咙间似乎已经有了异物,他大力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打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下去。

    注意到骆天的反应,黄立德微微笑了笑:“骆天,我们先去检查下古尸,看能不能根据古尸的服饰和佩饰中得出答案。”

    旁边有官员问道:“黄老师,这位是?”

    “这是我新招的助理,他叫骆天,将辅助我的工作,你们不要看他年纪轻,关键时刻我还要听他的呢。”黄立德说得比较夸张,骆天不好意思地笑了。

    “名师出高徒嘛。”立刻人有迎上前来拍马屁,黄立德收了笑容,正经道:“他的程度以后你们会知道的,现在我说什么还为时为早。”

    看来这黄立德是真心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啊,这样一想,对接下来的古尸的拒绝感减轻了不少,不就是死人嘛,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况且这里的只不过是年纪大点的死人!

    黄立德扫了一眼骆天:“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所谓古尸其实就是古代人的尸体,从古代一直保存下来。主要有干尸、鞣尸、湿尸、尸蜡四种,国内发现的古尸基本上都为自然干尸,比如荆州发现的西汉干尸,还有新近发现的明朝的女居士干尸,主要由于埋葬环境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自然形成的干尸。

    “我们这次一共发现了六具古尸,都是属于干尸,您没有来,我没有擅作处理,依然保存着挖掘出来时候的样子,只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做了一些基本的化学处理。”文物局的官员恭敬地说道。

    黄立德点点头:“这一点你们做得很好。”

    这一夸奖让那官员脸上笑开了花,骆天跟在黄立德后面,眼珠子乱动起来,好半天聚了焦,前面的黄立德突然闪到一边,让跟在后面的骆天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面对了六具古尸,血液已经干涸,手脚骨都张牙舞抓地伸各骆天这边,头骨上两个黑洞仿佛正看着骆天,骆天背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挤出一个微笑来:“怎么这么多?”

    那领头的官员横了他一眼:“这是古墓群啊,埋的可不止一个人。”

    骆天看向黄立德,黄立德却微笑着,显然是看出了他的紧张,这也不能怪骆天啊,想想不是经常接近尸体的人,一下子面对六具尸体,而且是六具古尸,只要一想到这六具尸体在地底下沉睡了几千年,然后重现人世,就好像他们复活了一样,光是想想就渗人,更何况是亲自面对?

    黄立德拍拍骆天的肩:“骆天,现在要开始检查古尸身上的物件了,尸身不要动,有专门的专家来处理,我们主要针对的是佩饰、织物等。”

    骆天戴上特质的手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进六具古尸,回头却没有见到黄立德动身子,看来他是打算让自己打头阵了,他整理了一下头绪,先准备好笔和纸,准备用作记录,还有放大镜,用作观察干尸身上的布织物,看到骆天的准备工作,黄立德暗赞他虽然是第一次到现场,但头脑清晰,有条有理。

    骆天先检查死者身上的布织物,从服饰来判定古尸的年代背景是很有效的方法,骆天检查的第一具干尸是一具女干尸,形体完整,全身润泽,部分关节可以活动,软结蒂组织尚有弹xìng,几乎与新鲜尸体相似,哪怕是死后,男女的生理特征也是十分明显的,身上的织物紧紧地粘复在干尸上面,有些部分已经完全腐烂。

    骆天的手去触摸织物,却感受到了干尸的弹xìng,尽管戴着手套,依然让骆天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但他马上克服了这种恶心感。

    骆天用放大镜放在完好的部份上,一边看着,一边口诉:“图案为瘦长菱形,两侧各附加一个不完整的较小菱形,虚实两行相间排列,形状与俯视的耳杯相似,颜sè有些暗沉,但清洁后应该是红sè系。”

    旁边的官员疑惑道:“黄老师,这位真是您新收的学生?怎么这么老道啊?”

    “他不是我的学生,不过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新晋鉴定师。”黄立德冲围观的人摆摆手:“保持安静,不要影响他。”

    骆天快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然后说道:“这是典型的菱纹罗织物特征,菱纹罗就是汉代十分时髦的丝织物。丝绵袍上的菱纹大小重叠错落有致,给人清晰秀丽的美感。菱纹罗盛行于西汉,朱红sè的菱纹罗尤其为当时贵妇所钟爱,西汉时期贵妇穿衣服的时尚就是以宽大为美,所以这个衣服基本上都看不出人物的线条,现在这具干尸虽然衣袖已经缺损,但看得出来本来是宽大的衣袖,这符合西汉时期贵妇服饰的特点。”

第119章 盗洞

    第119章 盗洞

    旁边有人出声:“湖南省长沙市马王堆一号汉墓也出土过朱sè菱罗纹。”

    领头的官员打断了他:“话真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有专家在这呢。”

    偏偏那人也是文物局的鉴定专家,被领导呛了一下,脸上无光,后退了两步,在心里暗暗生着闷气。

    骆天接上话头:“这位先生说得没错,马王堆也出土了6件绵袍、1件夹袍以菱罗为面料的衣物,后面马王堆证实是西汉墓室,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菱罗料是西汉最时尚最流行的衣料了。”

    “从织造技术看,朱红菱罗的工艺较复杂。一个组织循环约有经丝330多根,纬线200多根,经线中地经和纹经各占一半,二者相同排列。地经有80多根是对称的,需40多个提升动作,其余80多根为非对称xìng动作,共需120多个单独提升动作加以控制。而绞经则可由绞经综统一控制。纬丝的半数系绞经动作,可由踏木控制,据推测,这样错综复杂的动作,上机时需要有提花束综装置和绞经装置相配合,需要二人协同cāo作,一人专司绞经和下口综踏木,并投杼工作,另一人专司挽花,才能织成这种罗孔清晰、花地分明的罗。”

    骆天的侃侃而谈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这人的脑子就像是计算机,说起来完全流畅,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这件锦袍的修复工作将会非常具有难度,因为菱罗的加工工艺已经流传。”骆天吐了一口气:“真可惜,只能接近,不能完全复制。”

    等骆天停下来,抬起头,发现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吓了一大跳,问道:“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众人齐唰唰地看向黄立德,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他有资格作出一个定论,黄立德微微点头:“你说得很对,菱罗纹的修复问题暂且放在一边,你再看看这古尸身上的其它东西吧。”

    骆天点头,开始察看这具古尸的头饰,只看了一眼,他又脱口而说:“这是步摇啊!”

    《后汉书。舆服志下》里说:“步摇以黄金为山题,贯白珠为桂枝相缪,一爵(雀)九华(花)。”王先谦集解引陈祥道曰:“汉之步摇,以金为凤,下有邸,前有笄,缀五采玉以垂下,行则动摇。”

    步摇是人们给自汉以来的一种流行头饰起的名字,一般形式为凤凰、蝴蝶、带有翅膀类的,或垂有流苏或坠子,走路的时候,金饰会随走路的摆动而动,栩栩如生。取其行步则动摇,所以叫它步摇。

    步摇通常以金银玉石等质地,上面有玉石珠子,骆天取下那步摇,步摇在地下几千年,早就没有当初的光采,但从结构上来看,依然是属于名贵类型的,上面是以金为主材,十足一只凤的模样,下面流苏上的珠子有不少已经掉落,整体结构不算是完整了。

    骆天叹一口气,把金步摇放在一边,又开始检查古尸的手腕,手腕上有佩戴过首饰的痕迹,可是并没有发现有佩饰,骆天伸手去摸那古尸的腰部,又有了发现,他向旁边的人求助:“可以帮我翻一下她的身子吗?”

    马上有两个人过去,帮他把尸身抬了起来以,骆天的手探下去,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等掏了出来,他叫道:“好了。”那两人将尸身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围观的人走近了一些,骆天仔细查看后闻了一闻,又擦拭了一下,以便看个究竟,然后抬头看黄立德:“黄老师,这应该是绿松石。”

    绿松石工艺名称为“松石”,因其形似松球且sè近松绿而得名绿松石,它还有一个更通俗的名称——绿宝石,它和一个美丽的传说有关系,据说女娲娘娘补天时就有用到绿松石。

    黄立德走近,拿起放大镜仔细看过后,点头:“没错,是绿松石。”

    骆天觉得还有些东西没有找到,他对黄立德说道:“黄老师,凭借现在这具古尸身上的衣物来判定,这是一具西汉中后期的古尸,而且从她的衣着打扮来说,是一位贵族,我觉得她死后一定是衣着华丽,而且陪葬了大量的珠宝首饰,可是现在仅仅发现了一个金步摇头饰和一个绿松石佩饰,我觉得这不合情理呀。”

    黄立德点点头:“没错,能够佩戴金步摇的妇人非富即贵,陪饰不可能这么简单,邓局长,这具古尸是从哪个墓坑出土的?”

    “三号。”原来那领头的官员姓邓。

    “现在必须对三号墓坑再仔细搜索一遍,应该还会有所收获,我这个助理的判断是没有错的,这不合情理,要么是遗漏了,要么……”黄立德停了下来,看向骆天,他希望骆天能有所想法。

    骆天一点即通:“要么这个墓曾经被人盗过,已经丢失了一部分陪葬物。”

    “没错。”黄立德双手放在桌上:“这些盗墓贼还真是无孔不入。”

    邓局长还存有一丝侥幸:“我现在马上派人再下三号墓坑,一看究竟,黄老师,也许是我们的工作有所遗漏了。”

    看来这个邓局长还有点责任心,骆天转念一想,于公来说,开采出来的文物越多,那么他的功劳越大,也难怪这么热心了。

    邓局长一声令下,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又整装待发,再次搜索三号坑,骆天则继续查看下一具古尸,这是一具男xìng古尸,骆天“哟”了一声:“真高啊!”

    没错,这具男xìng古尸足足有一米七二之高,不要看一米七二放在现代不算什么,可是在古代一米七二就是大个头了,这至少能说明一件事情,这男子在生时的生活条件非常优越。

    男子头上有一枝笄,这是汉代男子头饰的一种,通常为玉制,男古尸的腰间还有一块龙形剑佩,也为玉制。

    这些古尸都被米shè了防腐剂,所以每具古尸摸上去都是有弹xìng的,这让骆天一直有种背后有鬼的感觉,反正就是yīn森得很,不理解那些盗墓贼这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传说中的yīn风阵阵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深吸一口气,又检查接下来四具古尸,这四具古尸均为平民,衣着并不华丽,佩饰也很简单,骆天没一会儿功夫就检查完毕,然后像小学生交作业一样站在黄立德面前:“黄老师,我的检查完成了。”

    黄立德也戴上手套,现在需要他来复查了,黄老弯下身子,又将六具古尸一一地检查一遍,相较于骆天比较生涩的手法,黄老的动作流畅,而且事无巨细,上下摸索,待结束后,黄立德脱下手套,冲骆天点头:“干得不错!”

    骆天受到了鼓舞:“现在完全可以断定是这是西汉墓群了,只是可惜三号墓坑……”

    话还没有说完,黄立德拉上骆天:“走,我带你去三号墓坑看看现场。”

    骆天看过盗墓类的小说,里面的机关术数啊是悬乎其悬,他突然心跳加速了,传说中的古墓马上就要呈现在自己眼前了,黄立德看他这样,哈哈笑了起来:“看小说看多了吧?没那么简单,可是也没有那么悬,文物局的这些工作人员开采的古墓不计其数,已经很有经验了,我们现在去的三号坑,他们已经探过了,所以不会出现你想像中的机关什么的。”

    “那其它的墓吗?”骆天还不死心:“不是说是古墓群吗?文件局的动作不会这么快吧?”

    旁边有人接上话,是文物局的那位鉴定师:“这倒没有,毕竟工程量这么大,一时半会开采工作是不会结束的,现在还有六个古墓没有开始动工呢。”

    “太好了!”骆天几乎要跳起来了:“黄老师,我能参与古墓的开掘工作吗?”和刚才的经历相比,能够真正下到古墓里,那感觉完全不一样,骆天做梦都想进到古墓里去。

    “这……”黄立德有些迟疑:“骆天,你没有经验,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古墓里还是有危险的,我带你来,我得对你负责呀。”

    骆天失望透顶,立刻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文物局的工作人员看他这个样子,对黄立德建议道:“黄老师,我看这样,可以让我们的人先下去排除危险后,再让您的助理下去,怎么样?”

    三号墓坑的入口住已经布了防,这就是工作证的重要xìng了,骆天把工作证挂在胸前,跟在黄立德身后堂堂正正地进了墓坑,一走进去,骆天就觉得有一阵凉意,毕竟是地下五米,这倒是难免的。

    三号墓坑也是墓群中最大的墓坑,共有两具石棺,也是刚才骆天看到的一号女干尸和二号男干尸的墓室,这两具干尸有可能是亲人关系,最大的可能xìng是夫妻,当然,找不到铭文,这种关系无法确定,但从两个墓室并列相通的情况来看,夫妻关系是最大的可能xìng。

    两大墓室一在南,一在北,墓室为石制,有浓重的人工开凿而成,除了两大存放石棺的墓室,还有三个小墓室,位于南北墓室的后侧,这三个小墓室应该都是存放陪葬品的地方,正常来说,这里应该堆放着满满的陪葬品,可是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就在此时,邓局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黄老师,您看,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再次搜索墓室时发现的。”

    这是一块小型的玉器,骆天探头看了一眼:“这是玛瑙珠啊!”

    黄立德皱起了眉头:“陪葬的玛瑙珠一般都是成串的,而且量比较大,不可能只有这一件,邓局长,现在情况似乎不妙了,我敢肯定,一定有人先你们一步进入过这个墓坑。”

    邓局长像热锅边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

    “邓局长,你先别着急。”骆天反而成了最冷静的人,可能是利益以外的原因吧:“如果有人来过,那么附近一定会有盗洞,找到盗洞,才能证明有盗墓贼来过。”

第120章 内鬼?

    第120章 内鬼?

    邓局长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是的,我马上派人去找,一旦证实,我们可以马上报jǐng,这是极其恶省的盗墓行为!”

    等邓局长出去后,黄立德笑着凑到骆天耳边:“小子,是看盗墓小说学来的吧?”

    骆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还真是教您老猜对了。”

    所谓的盗洞,也就是盗墓者为了盗墓而挖的地洞,曾经震动全国的秦东陵被盗案,就是有人通过挖了36米之深的地洞,进入了秦东陵,这些人为了掩饰罪行,会把盗洞回填,但是通过周围土壤的松动的痕迹能够找到已经回填的盗洞。

    墓室已空,没有什么看头了,骆天正准备和黄立德出去,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然后眼前一黑,等他再清醒过来时,身子依然站在墓室中间,眼前看到的依然是空了的陪葬墓室,可是刚才那种感觉让他挪不动步子,他觉得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骆天,走吧!”黄立德已经要走出去了,回头却看到骆天魔怔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骆天像是听不见一样,他自顾自地在墓室里走动着,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第一次是佛像,第二次是瓷碗碎片,这一次是古墓室!这里一定有着什么,可是会是什么呢?

    骆天的手在石壁上慢慢地抚摸着,这让黄立德吓了一大跳,他大步迈过去,阻止骆天:“骆天,不要乱摸乱碰。”

    骆天回过神来,纳闷道:“不是说已经探过了,已经没有机关了吗?”

    黄立德摇头:“骆天,我们不能低估古人的智慧,尤其是像这种贵族的墓室,里面一定有很多玄机,大多为了保证墓室安全,或是为了让后人安乐,摆了风水奇阵,这些或许已经全部排除,或许还有一些隐藏在墓室之中,骆天,你很有天赋,但不要胆大妄为!”

    骆天有些汗颜,他自认为是很慎重的人了,可是依然阻挡不了自己这种冲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他点头:“黄老师,我一定慎重,一定!我刚才只是觉得这墓室有什么东西,一定有!老师,我相信我的直觉。”

    “直觉?”黄立德突然笑了:“我在四十年前,也说过和你同样的话。”

    “那么?”

    “验证你的直觉。”黄立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骆天向前走去,瞑想在这时候发生了作用,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他,他顺着那股力量向前走,终于,那股力量消失了,他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然后喊了出来:“盗洞!”

    什么?黄立德快步走了过来,这时候骆天已经把那些碎石搬开,墓室地面的石块已经裂开,下面的土也已经被松动过了,黄立德气得直骂人:“这些个龟孙子!真是无孔不入啊!”

    “看来得报jǐng了,这可不是文物局的事了。”骆天站了起来,却看到黄立德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怎么了,黄老师?”

    “这就是你的直觉?”黄立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完全被震惊到了:“直觉果然是一件奇妙的东西。”他拍拍骆天的肩:“好了,现在没有别的直觉了吧?”

    “没有。”骆天摇摇头。

    “那好,我们去把你的发现告诉邓局长,走吧。”刚走没两步,黄立德就听到一阵异响,jǐng觉地回头,骆天一脸尴尬地傻笑:“饿了。”

    不说还好,一说黄立德也觉得肚子饿了,一算时间,两人来到现场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早上也只是在汽车站买了两个面包充饥,黄立德一挥手:“走!找邓局长要饭吃去,这家伙太不厚道了。”

    黄立德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骆天想起黄夫人的交代来,有些内疚,还照顾黄立德呢,自己还要受他的关照。

    邓局长却不在现场了,看到两人出来,立刻有工作人员带着饭盒过来了,敢情就是吃盒饭啊,看来考古工作很艰辛啊,骆天饿极了,也不管是什么菜什么饭了,就着瓶装水就一口气干完,一份居然还觉得有些不够,黄立德把自己的饭拨了一半给骆天:“你年轻,饭量大,多吃一点。”

    骆天急了:“这怎么能行呢?老师你年纪大了,才应该多吃一点啊。”

    两人正在推让之中,邓局长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黄老师,我们找到盗洞了,就在一处农田里。”

    这伙贼挺专业,也挺小心,居然在离古墓坑足足有两千米以外的一处农田里挖了地洞,一直通到三号墓坑,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呀,不是凭一两个人就能搞定的,这是非常典型的团伙作案嘛!骆天不是jǐng察,也能推断出这一点了。

    “我们已经上报上级部门了。”邓局长苦着一张脸:“现在开采工作才刚刚展开,就遇到这种事,我要怎么交代呀!黄老师,接下来您可要多帮帮我们啊。”邓局长现在完全没有大官架子了,冲着黄立德真作揖。

    骆天明白邓局长什么意思,古墓群挖出来的文物越多,越能交代,价值越高,越能交代,现在三号主墓坑的文物被盗,因为三号墓坑是主坑,里面的文物按理说是最多的,如今剩下的文物已经很有限了,现在邓局长只有把最后的希望放在黄立德身上了,只要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文物,就足以将功补过了。

    “邓局长啊,你看我年纪大了,这营养又跟不上,接下来的工作我恐怕力不从心啊。”黄立德看着手上的盒饭说道,同时冲骆天挤了一下眼,真没想到黄立德也是个老顽童。

    邓局长为官多年,为人机灵着呢,他立刻明白过来,叫来单位上的司机:“老李啊,送黄老师和骆助理去吃饭,要丰盛一些,补足营养,明白没有?钱你先垫着,回来我给你。”

    老李答应着,嘴里却嘟哝了一句,骆天听了个明明白白——又是我出!看来这邓局长经常赖这司机的账啊,这老李的钱一垫,只怕就拿不回来了吧,局长忘记了,一个司机敢去找局长要钱吗?骆天心里有了主意,推着老李:“师傅,我们爷俩都饿坏了,赶紧送我们去吧。”

    老李开车带着骆天和黄立德到了附近最繁华的地段,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饭馆,骆天却不进去,手一指,指向旁边一家有点档次的饭店:“我们就在这家吃吧?”

    司机老李一下子瞪了眼,骆天哈哈一笑,推着他进去:“就在这城吃吧,今天我买单。”

    老师傅总算舒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这怎么可以,局长他……”

    “吃完了,开着发票,让他报销去。”骆天一说完,黄立德已经进去了:“唉呀,有人请客,还客气什么?”

    老李明白过来了:“你们?”

    “别说了,吃饭去吧。”骆天也走了进去,老李嘿嘿笑了:“这一老一少,有点意思。”

    大快朵颐之后,还是得赶快回到现场,到达现场的时候,jǐng察已经过来了,正在取证,骆天告诉jǐng察自己发现的三号墓坑中的盗洞,却惹来了jǐng察质疑的目光:“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盗洞的?”他用的语气有些问题,好像是置疑,还有怀疑,充满了不信任。

    说这话的是个带头的jǐng官,语气很让骆天不爽,毕竟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清白人:“我找到的,邓局长不也找到与墓室相连的盗洞了吗?你们怎么不问他?”

    jǐng官从鼻腔里喷出一声来:“哼,还需要你教吗?盗洞比较新,说明就是近段时间盗的墓,我们有理由怀疑有内鬼!不然一群毛贼怎么能够这么准确地找到主墓室?”

    “jǐng官,”骆天的脾气上来了:“我非常十分赞同你的推断,我也认为有内鬼,不过你现在就将矛头指向我,有些太武断了吧?”

    “我武不武断,不是由你来判定的。”这jǐng官的嘴皮子功夫也不弱。

    黄立德皱起了眉头,看向邓局长:“邓局长,这是要把我的助理当作嫌疑犯对待吗?怎么没有把你也审讯一番?我们来是协助你们挖掘文物的,不是来受这种待遇的!骆天,这活儿没法干了,我们走!”

    黄立德扔下手套,转身就走,骆天觉得这个动作太大快人心了!他也扔下手套,跟在黄立德的后面,这下把邓局长急坏了,连忙拦在两人前面:“别别别,黄老师,还有小骆,你们可不能走啊!”

    “邓局长,黄老师是看着我发现盗洞的,jǐng察怀疑我是内鬼,那么是不是说黄老师也有嫌疑呢?”骆天就是看不上那jǐng官的官僚作风。

    邓局长恨恨的瞪了那jǐng官一眼,无言以对,那jǐng官没想到黄立德和骆天会来这么一手,傻在了那里,骆天知道黄立德也是气那jǐng察不礼貌的语气,并不打算亲自走,整出这么一出来,不可能让黄立德自己找台阶下,关键时刻还得自己出动。

    他走了回来,站在那jǐng官的面前:“这位jǐng官,我愿意配合你的调查工作,但是你不能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

    不把事情闹大是jǐng官的基本原则,所以他也懂得见好就收,语气较起刚才温和了不少:“我也只是怀疑,毕竟这事非同小可,放心,我们调查的同时绝对会保证你们正常的开掘工作!”

    “这就好,这就好。“邓局长抹了一把冷汗:”黄老师,骆助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吧?”

    “当然。”骆天冲jǐng官先生一摊手:“现在误会都解除了,不是吗?”

    jǐng官面sè复杂地点点头:“是的。”

    “那jǐng官先生,您继续抓内鬼,我们先开工了。”

    接下来的是几处刚刚开始挖掘的墓坑,规模较小,应该是平民的墓室,由专业人员下去先检测,没多久,下面有人说道:“里面有积水,需要先排水!”

    不少古墓因为所处的地理环境,导致在开掘前,必须要先排水,这是骆天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古墓开掘,他看着工作人员把机器搬过来,接通电源,开始向外抽水,心里暗道古玩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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