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女人观
第91章 女人观
从后视镜看到骆天的异样,年轻人嬉嬉笑道:“这个酒骗了不少外国人呢。”
都是亚洲人的关系,来到缅甸,骆天并没有外国人的感觉,听到年轻人这样说,才正视这现实,虽然周边的人不少懂得中文,看得懂中文字,可是这毕竟是异国他乡啊,骆天把酒放回去,再也不肯沾上一口。
车子又是在一条有些陈旧的巷子口停下,年轻人殷勤地替骆天拉开车门:“骆天先生,我们到了。”
骆天下车,看看周围,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这条巷子很有些安静,时间还早,却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个拾荒的老太太正在垃圾桶里翻拣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骆天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请跟我来,骆天先生。”这个年轻人相当客气,每说一句话,几乎都要带上四个字——骆天先生。
年轻人在前面领路,直走到半堵白石墙边,只见他双手一推,那堵墙居然向里面陷进去!原来竟是一道门,不过外观是半堵白石墙罢了,还真是让人混淆不清了,骆天笑道:“想不到缅甸也流行机关啊?”
“机关?”年轻人迷惑不解:“机关是指什么?”
骆天想解释,可这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明白的,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话来,所以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那道特别的门推开之后,骆天的眼前一亮,里面是一个酒吧,只是比起寻常酒吧的喧闹来说,这里更安静一些,大家拿着酒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见到有人来,都好奇地看过来,看到是生脸,都议论起来。
骆天被这种关注弄得有些难堪,催着年轻人带他去找昂钦,年轻人带着骆天走过酒吧大厅,朝里面的包间走去,直到最里面的一间,他敲敲门,然后用缅甸语进了一句,门立刻被打开了。
里面的正是昂钦和桑达,桑达的打扮与白天截然不同,她穿了一件吊带的长裙,长裙直到脚背,当她站起来时,裙摆飞扬,让骆天想到了一首哥,满江的《裙角飞扬》,很有意境的一首歌,放在异国的美女身上,又多了一份神秘之感。
“你来了。”昂钦示意年轻人出去,招呼骆天坐下。
这里虽然是酒吧,但里面却是一桌丰盛的宴席,看到骆天吃惊的神sè,昂钦解释道:“这里是天龙商会的高级会所,只有会员能够进来,所以这里并不喧哗,而且也有缅甸最好的厨师,只为高级会员做菜,这些菜,希望你能够喜欢,我交代过厨师,要照顾你的中式口味。”
牛,外面的那些客人恐怕就是缅甸的jīng英们了,骆天一点点走近天龙商会的内部,就越发相信天龙商会一定会坚实的基础,至于是不是军方zhèng fǔ,那就无从得知了。
骆天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品尝,因为他是真的饿了,要不是在车上补充了了一点能量,恐怕这时候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了,客人吃得高兴,东家的心情也大好,昂钦高兴之下手就摸到了桑达光洁的后背上,干练的桑达看了一眼骆天,脸上流露出不自然,轻声用缅甸语冲昂钦说了一句什么,昂钦的手却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他看着桑达,语气有些严厉:“骆天是我的朋友。”
桑达yù言又止,居然红了眼眶,骆天已经反应过来,赶情这两人之间有猫腻!
“不瞒你,桑达和我已经五年了,不过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公开这件事情,我现在在你面前公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吧?”
假如骆天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那么这个男人一定不值得交了,因为他太蠢。
“我们是朋友。”骆天简短的回答让昂钦笑了出来:“好,朋友,我们来干一个!”
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骆天的心情大好,被一个强悍的人物视为朋友,值得荣幸,他吃了一口菜,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桑达此时也变得像个小女人一样,果然,女人在爱的男人面前就会变得柔弱,爱意往往能激发出她们的女xìng魅力,她靠在昂钦身上,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分开,白天要装作普通的工作伙伴,约会也要以工作的名义,这种rì子,就是地下情人要过的rì子。
“骆天,这次我最终决定和泰华珠宝合作,除了那十个亿有吸引力,最大的原因还是你。”昂钦意味深长地看着骆天:“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邪的人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骆天早就知道有人问这样问自己了,他的答案自然也是一样:“运势,中国人认为每个人的运势是有规律的,运势有好有坏,我想,我现在正处于运势的最顶峰,所以失败是不可能的事情。”
“光凭运势,你是不可能说出‘失败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句话的,能力,才会让你说出这么自信的话来。”昂钦看下酒杯,突然直直地看着骆天的眼睛。
骆天的心突然加快了速度,这个昂钦确实点中了要决,自己确实拥有不一般的“能力”,他坦然地笑笑:“可以这么说吧。”
“从未失手,这个太不可思议了。”昂钦终于顺利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和泰华结束合作关系后,有没有什么新的打算?”
来了,终于来了!昂钦终于要向自己伸出橄榄枝了,骆天说道:“回国后,应该会继续在古玩圈打混,我现在拥有自己的古玩公司,同时也是谢氏拍卖公司的小股东,不过在经营方面,我似乎不太在行。”
昂钦有些意外,自己和骆天分别并没有多久,这个骆天就拥有了自己的公司,这个速度堪称火箭速度了。
“你现在也是一名称职的珠宝公司顾问,有没有意向做我天龙商会的顾问?”昂钦说完这话,就仔细地打量骆天的脸sè。
骆天大约猜到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惊喜的样子,他淡定得很,就像这事再平常不过,他举起酒杯来,先与昂钦碰了一下:“昂钦大哥,多谢你抬爱,不过我还是想在古玩圈继续发展下去,我现在只是在本城小有名气,我的目标是成为全国甚至全世界最优秀的鉴定师之一,所以不想在原石方面拘束了自己。”
昂钦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能够放弃利润丰厚的原石领域,除非这人有非常坚定的目标,否则怎么可能拒绝,这个骆天果然不是一般人。
“可这不会妨碍我们成为朋友。”骆天举杯:“我以后能叫你一声大哥吗?”
对于自己的拒绝,昂钦表现得很有大将之风,这让骆天越发佩服昂钦,真心想与其成为朋友了。
“自然可以。”昂钦也举起杯来:“骆天兄弟,这一杯算是我们的结盟酒了,以后我们就是异姓兄弟,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我昂钦还在,尽管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
两人聊得高兴,桑达在一边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和昂钦约会的rì子,杀出来一个骆天,好像抢走了所有的关注,她失落地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吃菜,暗暗地有沉默来表示抗议。
昂钦不满意地说道:“你这样子,就走好了。”
桑达变得倔强起来,立刻起身要走,骆天连忙把她按了下去:“别,别,别,桑达小姐,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是我让你来的,难道这是要怪我吗?”昂钦冷冷地哼道:“骆天,女人不能惯。”
骆天却反驳道:“昂钦大哥,女人是要拿来疼的。”是的,自己没能好好疼周虹,她就走了,他后悔莫及:“除非你不爱她。”
这话说出了桑达的心理话,她眼角红了起来,昂钦是有老婆的人,而且昂钦夫人来头不小,自己的存在那位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不过那位夫人选择了比较特别的方式而已,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又能让昂钦对自己若即若离,可谓能耐不小。
骆天对这一切现在并不知道,只当昂钦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在乎桑达,毕竟以昂钦的能耐,应该是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的,他单纯地替桑达不值。
昂钦面对骆天的指责,一时难以启齿,总不能说家里有一只母老虎吧,他叹口气:“骆天兄弟,这话说来话长,以后你或许能够知道。”
眼见桑达的情绪不佳,骆天想着提前退场,给两人留一点空间,没成想,昂钦和桑达都没有呆下去的意yù了,饭吃成这样,就没有必要吃下去了,这就是所谓的不欢而散吧?
三人并排走出会所,明明应该停在门口的车却不见了踪影,昂钦皱起了眉头,掏出手机正要拨打,就看到车子不急不缓地驶了过来,开车的依然是那个接骆天过来的年轻人,只是,骆天总觉得这位年轻人的神sè有些不大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昂钦抓到不在岗,所以有些难堪。
年轻人恭敬地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会长,请!”
昂钦首先上了车,骆天本着女士为先的原则,让桑达先上车,桑达原本探头进去,却突然受惊的样子,身子向后一退,正好撞到骆天怀里,骆天急忙问道:“桑达小姐,你怎么了?”
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稳重的声音:“哦,看来还有客人,既然来了,就一起上来吧。”
骆天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昂钦上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桑达上车才发现车里有人,而且这个人还吓了桑达一大跳,这会是谁?
桑达回头无助地看了骆天一眼,眼神里面居然有些害怕,昂钦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骆天,桑达,你们都上来吧。”
桑达的身子微微发抖,不过还是坚持着上了车,骆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迫不及待地希望见到车里的人,当他迈上车时,看到昂钦的身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岁左右的雍容美人,虽然保养得当,但还是看得出来眼角有着鱼尾纹,不过,她的五官很漂亮,虽然分开来看不算完美,可是放在一起,就是说不出来的舒服感,她的头发挽在脑后,显得格外有气质,她穿着纯白sè的收腰长裙,有点缅甸传统风格但设计上又很有现代感。
第92章 真正的血沁
第92章 真正的血沁
骆天觉得这位女xìng身上充满着十足的古典美,怎么有种林黛玉的感觉?虽然桑达看到她吓得够呛,但她此时却嘴角含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要不然桑达怎么吓得个半死?
桑达上车后,坐在最远的位置上,离昂钦远远的,骆天这时候也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了,因为那女人紧紧地挨着昂钦,昂钦苦笑一下,示意骆天坐到自己旁边:“骆天,这位是我的夫人素丹。”
夫人?!骆天如梦初醒,自己是太天真了,难怪自己总觉得某些事情不对劲一样。
骆天向夫人问好:“夫人,你好。”
“叫我素丹就好,不必太客气。”素丹夫人一直在笑,就连看向桑达的时候,也是眼中含笑,似乎并不知晓两人的事情一样。
开车的年轻人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连开车也不会了,现在他是两边不讨好,素丹夫人那边会认为自己帮助昂钦会长和桑达小姐约会,而昂钦会长肯定认为自己是背叛者,他回头,声音有些打颤:“会长,现在要去哪里?”
昂钦的面sè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张开嘴:“回家。”
回家?骆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难道要开口说下车吗?这状况明显自己不得不掺和进去了,离开小巷子,车子在缅甸的国道上飞速急弛起来,然后又转入一条狭窄的小道,看来每一个国家的有钱人都是一样,住的房子都不在城市中心,而是远离硝烟和尾气,靠近山山水水,萧定天是这样,昂钦也不例外。
昂钦口中的“家”就在仰光著名的景区里面,单栋别墅也如昂钦本人一样,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奇,假如不出例外,走进去又是别有洞天,骆天基本上已经有了经验了,果然,走进去两扇摆满古玩的柜子陈列在两边,就像两个奇特的迎宾小姐,骆天怎么有种想发笑的感觉,只是这种状况不太合适。
放在平时,古玩更能吸引骆天的注意力,但现在吸引骆天注意力的是一楼挂在墙上的巨幅照片,照片上应该是年轻时的昂钦和素丹,两人穿着缅甸的传统婚服,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看上去很是幸福。
素丹注意到骆天的眼神,说道:“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了,因为我不知道这些rì子我是怎么过过来的。”
骆天喉咙发紧,不知道怎么答话,昂钦意外地看了一眼素丹,在他的印象里,素丹很要强,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哪怕是抱怨,他也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句。
“坐吧。”素丹回到这里,俨然摆出一幅女主人的派头,让佣人去冲茶准备小点心,招呼着骆天和桑达坐下来,昂钦皱着眉头,他实在弄不清楚素丹的真实想法,女人抓完包,不都是愤怒地大喊大叫,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是扑上去打第三者几个耳光出出气,素丹从来没有!
骆天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素丹夫人的中文很好。”
“我大学是在中国上的,没有想到吧?”素丹浅浅地笑了一下,原来嘴两边各有一个梨涡,显得格外温婉。
骆天真的吓了一大跳:“是哪所大学?”
“北大。”素丹快速地说道:“不过不用提了。”
“骆天,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酒店吧,明天还要去矿上。”昂钦越来越觉得今天的素丹不太正常,骆天与此事无关,而且家丑不可外扬嘛。
“不急。”素丹夫人站了起来,终于露出激动的一面来:“今天我想请骆天先生做个见证。”
完了,骆天的心一沉,不想掺和的,可是现在明摆着脱不了身了:“素丹夫人的意思是?”
素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协议,摆在桌上:“我要和昂钦会长离婚,这是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名了,放心,财产我不稀罕,我现在要的是zì yóu。”
昂钦的脸变成一团死灰,桑达则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子,手心居然沁出汗水来。
骆天被这反转惊得无法应对了,他只是给嘴巴装上拉链,不发一言,静看事态如何发展,昂钦终于说话了:“骆天是客人,你当着客人的面到底想干些什么?”
“那么你当着客人的面又在做些什么呢?”素丹笑着,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来:“沉默不代表我的默许,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对我残忍到什么地步!”
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七零八落地躺在那里,看到上面的画面,骆天尴尬地扭过头去,上面赫然是昂钦和桑达亲昵的场景,昂钦勃然大怒:“你派人查我?”
“不是我,是哥哥。”素丹淡淡地笑了,嘴角浮上一抹忧伤:“他打破我对你最后的幻想,虽然残忍,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他。”
提到素丹的哥哥,昂钦的气势立刻短了一截:“大哥他?”
“他早就怀疑你和这个女人了,要不是我拦着,指不定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素丹此时虽然在笑,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在隐忍:“这个字,签还是不签,希望你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骆天觉得这个素丹的哥哥来头不小,因为之前还勉强淡定的昂钦一听到素丹的哥哥,神情大变,甚至有些心悸,莫非,素丹的哥哥正是军方zhèng fǔ的重要人物?这个人正是天龙商会的幕后靠山?
“素丹夫人,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等大家都冷静一下再来协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骆天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素丹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时候挑明了,既然哥哥知道了,那么你必须做出选择,是与我离婚,还是与这个女人断了关系,收收你的心!”原来女人瞬间变成母老虎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素丹又马上苦笑着:“当初娶我,根本不是爱我,而看上我哥的权势了吧,现在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有我在,哥哥不会为难你,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骆天心里叹一口气,看来是政经联姻啊,这素丹成了无端端的牺牲品,现在是要将积恨爆发出来了,骆天看向昂钦,却发现他脸上流露出不舍,不是吧?这情况看来很复杂啊。
一山不能容两虎,更何况是两只母老虎呢?这昂钦怎么着也得二选一了,是背后山大好乘凉的温婉妻子,还是干练风情的情人?
昂钦突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素丹,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当初追求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你难道忘记了,直到我们举行婚礼前,我才第一次见到你的哥哥,才知道你的身份。”
“那就是由爱情开始的婚姻了。”骆天总结了一句,替素丹问了一下她最想知道的问题:“那后来呢,当产生婚姻关系后,所谓的爱情就一点点消失了吗?”
“不是消失了,是不敢表达。”昂钦苦笑:“我稍有一点动作,大哥就会知道,我感觉自己像是活在监控中一样,时间久了,我开始厌烦了,为了不惹麻烦,不节外生枝,我已经尽量低调了,我向往zì yóu的爱情,哪怕是片刻的!”
“昂钦大哥,痛快一点吧,两个女人,你爱的是谁?”骆天都看不过眼了,大男人就要敢作敢为!
骆天的话音一落,两个女人都看向昂钦,昂钦走到桑达面前,素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脸sè略显忧伤,但马上展开笑容,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昂钦肯定地说话:“桑达,对不起了!”
“好!”原本放着古玩的大架子,确切地说,是右边的架子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好”字!说话的人转瞬间走到前面来,吓了骆天一大跳。
在这个过程中,骆天有一种错觉,由于大家都会中文,所以并没有产生语言上的障碍,而这个说“好”字的人明显中文不太好,音都歪到山里去了,那人站出来时,穿着是笔挺的军装,身板相当硬朗,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这张脸与素丹很相似,只是刚毅不少。
这就是素丹口中所说的“大哥”?看到他身上穿的军装,应该所猜无差了。
昂钦见到来人,脸上有一种复杂的表情,他用缅甸语和那人交流起来,两个人的语速都相当快,骆天听不懂,只看到昂钦越说越激动,而那军大哥的脸上慢慢地有种恍然大悟的表情,至于素丹和桑达,脸上都有一种莫名的凝重,慢慢地,桑达脸上就有一种悲哀的表情,她吞咽了好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骆天如坠云雾,只有呆呆地站在那里静观其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昂钦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看到骆天傻傻的样子,拍了骆天的背一下:“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好端端的一场宴席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一个晚上,骆天勉强地笑笑:“没关系的。”
那军大哥打量了一下骆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于是乎,昂钦与他又是一番对话,听在骆天耳里,全是一番鸟语,只见那军大哥点点头,走了过来,一巴掌声雷动拍到骆天的肩膀,他的肩往下沉了一沉,这人的力道好大,不愧是职业军人!
昂钦解释道:“大哥很欣赏你,认为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看来昂钦没少夸自己的了,骆天不好意思地笑道:“昂钦大哥,是你捧杀我了。”
那军大哥没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意思,自顾自地离开,从头至尾,他甚至没怎么与素丹讲话,素丹也一直保持镇定的样子。
就在军大哥离开之后,桑达突然拿起自己的包,甚至没有道别就冲出了门外,她没有哭,不过看上去有些愤怒,骆天无可奈何地看向昂钦,昂钦无奈地说道:“事情算是了结了。”
看来,桑达被舍弃了,骆天倒是佩服昂钦的魄力,说不要就不要,说要选择就选择,还真是不拖泥带水啊,不过是基于什么标准的选择就不得而知了。
第93章 输石
第93章 输石
骆天见事情已告一段落,打算离开:“昂钦大哥,时候不早了,我必须早点回酒店了,我们明天再见吧。”
素丹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骆先生,请留步!”
“什么时候事,夫人?”
“我有一件东西,想请骆先生掌掌眼,听我先生说,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古玩鉴定师。”
“优秀谈不上,不知道夫人想让我看的是?”骆天怎么有种chūn暖花开的感觉?这一晚上折腾得,总算来了一件正经事。
素丹快步地走上楼去,一会儿抱了一个檀木盒子下来,骆天光看那盒子,就觉得手工木质很讲究,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不差,心里的期待值一下子就上去了。
盒子打开,骆天的眼睛马上一亮,血沁!而且是真正的血沁!这是一块浅绿的玉佩,看样式应该是明代的衣饰用,最难得的是,玉的当中有几点血,仔细看上去,丝丝暗红弥散开来,就像那血还是活的,正在绿的海洋里游弋,骆天完全被这几抹血吸引住了,他连眼睛都转不开了。
“骆天先生……”看到骆天这种入迷的样子,素丹小心翼翼地叫他:“你看这块玉如何?”
“夫人,这块玉你是从哪里买回来的?”骆天问道。
“这是我母亲的陪嫁物品,好像有段历史了,对于里面的血我们一直持有怀疑,不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依骆天先生看呢?”
玉是古玉,血沁也是真的,因为骆天看到整块玉都被包裹在绿sè的光芒中,“夫人,这块的确是拥有血沁的古玉,里面的血是这玉作为陪葬时与古尸靠得太近,所以有血渗了进去造成的,并非后天沾染上去的。”
“是人血吗?”素丹怎么就觉得后脑一阵凉意。
“是的。”骆天补充道:“只有陪葬玉器才有出现血沁的可能xìng,所以这一块玉佩是相当珍贵的。”
素丹爱惜地将玉收好,小心的搂在怀里:“我的母亲说过,这块玉来之不易,让我好好珍惜,看来是真的。”
“是的,玉虽然不算特别有价值,可是这血沁却是价值连城,看来夫人的母亲很有见地。”骆天说道。
这话相当中听,素丹点点头:“我母亲确实是了不起的女xìng,只是去世得太早了。”
一切告一段落,虽然骆天还有一肚子的问号,但不能像女人一样去八卦,缠着昂钦问东问西吧。
“没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告辞了,两位,再会。”
昂钦与素丹送到门口,昂钦看了一眼素丹,抱歉地对骆天说道:“骆天兄弟,今天我就不亲自送你了。”
说完,他叫来送三人回来的年轻人,吩咐他送骆天回去,然后与骆天握了一下手,转身与素丹进到别墅里,骆天心里想起了桑达,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上了车,那年轻人的话也多起来:“骆天先生,你没事吧?”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骆天反问道年轻人嘴里吐出两个名字,一个是素丹夫人的大哥,还有一个骆天并不算陌生,骆天的脸sè立刻一变:“素丹夫人的大哥居然是将军的亲信?”
将军自然是指当局的哪一位,天龙商会果然与军zhèng fǔ有着紧密的联系,骆天感触颇大,看来昂钦选择素丹有八成理由,至于爱情有几分,只有天知道了。
回到酒店,骆天倒头就睡,老罗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看骆天蒙着头,只有作罢,心里却一直打鼓。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骆天对昨晚的事丝毫不提,老罗无处下口,急得心里直痒痒,偏偏这时候天龙商会来人接洽,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桑达,她脸上的表情很淡定,一点也没有受到昨晚事情影响的样子。
“骆天先生,我们今天要去的是另一处的玉石矿,但我们决定,这一次由你们自选原石,你们看如何?”
这实在是喜出望外,老罗连声说道:“最好不过,最好不过。”
一行人收拾好上了天龙商会的车子,彻底把地导小陆撇开了,今天要去的玉石矿比上次的略远,一路上好不颠簸,桑达的话很少,除了介绍矿上的情况,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骆天等人被带到初加工现场,巨大的挖掘机和切割机正在工作,还有运送车辆来往那不停,工人们戴着口罩匆忙作业,机器的轰鸣声,工人们的吆喝声,一副繁忙景象。
巨大的原石在工程师的指挥下被加工成各式大小,工程师本人就具备玉石鉴定资格,自然对原石颇有了解,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但骆天亲眼看到一块商业玉石被切得面目全非!价值几千万的原石价值一下子就打了好几折!
现场的灰尘很大,桑达替众人准备好了口罩,各自带上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好笑,昂钦今天没有出现,后院起火,还是需要花费一些jīng力和时间去灭火的,倒是桑达情绪平复得不错。
“骆天,你怎么看?”来到现场,身经百战的老罗也没了主意,不知道从何下手。
骆天走到刚刚被切割完的商业石旁边,对于珠宝公司来说,任意一块就能加工成漂亮的翡翠饰品,他大致看了一下,就用手指点江山起来:“这一块,这一块,还有这个!这三块可以收下。”
他的动作之快让老罗等人瞠目结舌:“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骆天也不多说:“我不会拿我的提成开玩笑的,所以放心吧,要不然老规矩,现场解!而且我亲自来解!”
老罗舔舔嘴唇:“好!”
桑达已经习惯骆天的作派了,她上前看了骆天选的三块原石,磅完重量,立刻开价,一点也不含糊:“八十万美金!”
骆天心中闷笑,开出来的绿起码值两千万!这下泰华赚翻了!
看到骆天的笑容,桑达有些懊恼,有昨天的经验,她认定只要骆天选中的一定有收获,所以开价不低,现在看来,自己的出价对于里面的绿来说,不值得一提,果然,第一块就是老坑玻璃种,泰华的代表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玻璃种,玻璃种!”
看大小可以加工成好几幅手镯了,老罗连声赞叹:“好通透的绿!不愧是老坑出产!”
桑达灵机一动,叫来工程部的人,一番耳语,她这是让工程师立刻检查与这三块一同切割出来的原石,这个骆天相当邪气,假如他挑中的原石中一定有绿,那么与这块原石一同挖掘出来的原石中一定也会有所收获,那工程师是缅甸本地大有名气的玉石专家,听到桑达如此提示,心中存有怀疑,不过因为桑达在公司的地位,也不敢公开表示,只有抱着一肚子的问号按命令行事。
片刻工夫,这边骆天已经开始解第二块原石了,有了第一块的老坑玻璃种,泰华一行人自然对第二块信心满满,这边的动作引来现场工人的围观,有一些搬运原石的工人已经围拢了过来,桑达驱赶了几次,依然赶不走好奇的人群,只好暂时任由他们围观,只要机器就停就好了。
骆天看着第二块原石,切了一切后又改变了主意,因为这一块里面的水种足以压轴,所以暂时不解,他将原石丢在一边,老罗心头一阵发麻:“怎么了,骆天?”
“没事,先不开这一块,换一块。”骆天说着,把第三块搬到解石机上,这一块绿在靠右的位置上,骆天大致地一看,这一块没有第一块的绿大,但是水种比第一块要好,他摆好了位置,就开动了机器,老罗见过骆天在博览会上解石大赛的表现,所以丝毫不意外。
但其他人都提了一颗心,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就让花花绿绿的美金打了水漂,骆天闷笑一声,利落地切了下去,里面的绿显露了出来,众人松了一口气,里面露出来的颜sè让泰华珠宝的众人惊呼:“是chūnsè!”
没错,这一块并非传统的绿sè,而是紫罗兰花的紫sè翡翠,珠宝界的人喜欢把这种颜sè称为“chūnsè”,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非常讨喜的颜sè,而从露出来的这一点chūnsè来看,颜sè为chūnsè系中的粉紫sè,是最有价值的一种!
骆天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有chūnsè的部分切了出来,又开始打磨和擦石,虽然干得有些手疼,但这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一样,骆天内心兴奋不已,丝毫感觉不到累意,终于一大块“chūnsè”被掏出出来,漂亮的透明度又让这块chūnsè加分不少。
老罗大感痛快:“骆天,好样的!”
“罗副总,这么快就满足了吗?”骆天说着,手指向最后一块原石:“这还有压轴的呢!”
“快开吧!少废话了!”老罗也急了起来。
骆天嘿嘿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掌来,里面已经被磨得通红:“罗副总,以后再让我解石,我得收解石费了。”
“只要解得出来绿,解石费不成问题,我就敢在这里打包票了。”老罗说这话是底气十足,现在采购已经开了个好头,赵安对此事完全支持,不要说区区的解石费了,就是再多的顾问费,只怕他也愿意掏。
“好,有罗副总这句话在,我们就来看看这块押轴大戏如何。”骆天冲自己手心里吹了一口气:“争口气啊!”
骆天把“押轴大戏”摆在机器上,围观的工人们用缅甸语说个不停,用膝盖想也能猜到,大约是说骆天为什么切得这么准之类的,凡是见过骆天赌石,解石的人,无一例外地都要嘀咕这个问题,所以无需翻译,骆天也能猜到了。
骆天这一次是从横切,沿着皮壳切了薄薄的一层下去,众人探头一望,并没有看到绿的影子,于是深吸一口气:“怎么回事?”
莫非从未走过眼的骆天今天大意失马蹄??
骆天却是不慌不忙:“这块和前两块不一样,得小心行事,你们不要着急。”说着,他又将这一块原石倒过来,竖着,又是沿着皮壳切了薄薄的一层下去,这下子,老罗略微放了一下心来,因为皮壳下面,有一层白雾,出雾了!
第94章 扫购
第94章 扫购
这雾一出,赌石的人心里就有了底,没那么悬着心了,骆天看到白雾自然是在意料之中,只见他又调整好原石的位置,又回到原来的横切,又是薄薄的一层切下去,原本没有出雾的地方也隐约见到有白雾出现了,只是没有另一侧地浓厚!
桑达皱紧了眉头,这个骆天就像是知道哪里会出雾一样,完全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怪不得会长一直想将他收为已用,不过有这种能耐的人,是不可能完全臣服于他人的掌控之下的,就算骆天现在为泰华所用,也只是暂时利益驱使下的合作。
再说这边骆天的动作依然小心,每切一刀,都是薄薄的一层,连续四个回合下来,骆天终于松开cāo纵机器的手,揉了一揉,太专注了,手心已经开始发麻了!
“骆天,休息一下吧。”老罗再贪钱,也知道养兵的道理,收购才刚刚开始,骆天假如状况不佳,等于折损最大的资本。
“没事。”解石是体力活,现在腰开始酸了,骆天摇头:“等解完这一块,我是不干这活了。”
骆天终于不再含糊,已经仔细地将绿的范围切了出来,然后冲桑达说道:“桑达小说,麻烦你的工人一下,围着四周小心地擦,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了。”
桑达叫来工人,一番说明,那工人就点头开始作业,不愧是熟手,不过十来分钟,就将不小的一块原石擦得干干净净,中间的绿终于显山露水了,桑达惊讶地说道:“帝王玉?!”
缅甸的帝王玉放到国内来,无非就是指老坑种了,商业界俗称“老坑玻璃种”,通常具玻璃光泽,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sè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sè。老坑种翡翠硬玉晶粒很细,因此,凭肉眼极难见到“翠xìng”。老坑种翡翠在光的照shè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是翡翠中的上品或极品。
老罗兴高采烈,难怪骆天这么磨几,原来是要卖个关子,不过他仍然好奇:“骆天,你是怎么知道它足够压轴的?”
骆天愣了一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看皮,根据皮的颜sè、致密程度、光润度、凸凹度大致可估计出翡翠原料内部的sè彩、水头好坏、地的好坏、种的老嫩及裂结的多少。如皮上表现致密细润,通常显示其内部透明度好杂质少,皮表面表现为不明显之苔状物,常反映显示其内可能有绿,皮面凸凹不平粗糙者,显示其内裂维多,质地疏松、水差。再如翡翠皮上颜sè变化大,且有黑癣之类的条带斑块者,就应注意有绿出现的可能。黑皮乌砂含铁等杂质很多,即使其内有绿,绝大多数为偏蓝的绿。黄白沙皮上水后有手感细沙脱落者、一般水头足。褐sè皮称之黄鳝皮,一般种很老,若皮细嫩并见苔辞状及黑sè条带盖其内水好可能有高翠。”
这话无懈可击,桑达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们的工程师也知道这些,可是他时常会出错。”
骆天点头:“所以,我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天赋,你信吗?”骆天冽开嘴,笑了。
桑达看着骆天的眼睛,连吞了几口口水:“信。”如果不是天赋,还能用什么来说明?
老罗和老钱已经扑过去,把这一块足足有两个chéng rén拳头大的老坑种捧在手上,对着自然光线看了一看,就感慨起来:“不愧是老坑种,正、浓、阳、均全齐备了。”
骆天笑了一笑:“罗副总,还要继续吗?”
“当然了,看来这个玉石矿比起昨天的那个,成sè要好不少,骆天,继续吧。”
骆天突然迟疑了一下,还要继续中下去吗?无走眼虽然听上去足够神奇,够神话,可是不足以让人完全相信,神仙难断翠玉啊!想到这里,骆天觉得是时候要“输”一把了,想到这里,骆天朝那大片大片的原石走过去。
低头寻找起来,这一次,他要的是“输”,他遍找一圈,终于看到一块表皮带斑块状的原石被笼罩在黑气之中,这种表皮带斑的一般显示有绿,但笼罩在黑气之中,自然是不会有收获了,骆天选择这一块,是不能“输”得太明显,所以选择的原石要具有迷惑xìng才行,这一块就完全符合条件了。
看到骆天锁定了目标,老罗迫不及待地将那块原石抱了起来,原石有些沉,老罗不常干体力活,直腰的时候险些闪了一下。
桑达暗暗地说道,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吃亏了,过了一下秤,她就报出价格来:“三十六万美金!”
骆天闷哼一声,不好意思了啊,泰华,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算出点小血也不妨碍大笔现金进账。
虽然让天龙商会的解石工解石,但老罗不放心,拉着骆天过去,非要骆天指点之后,才让那工人动手,骆天心知里面没绿,胡乱地指点几下,那工人就依样解起石来,里面果然是“黑吞绿”,星点般的绿淹没在黑sè之下,就像老罗一颗憧憬的心被失望吞噬一样,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骆天,原来你也有走眼的时候!”
“神仙难断翠玉,更何况我不是神仙?”骆天安慰老罗:“不过三十六万美金,对泰华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心疼什么嘛。”
这哪里是安慰,老罗皮笑肉不笑:“那倒是。”
桑达问道:“还继续吗?”
“当然。”骆天和老罗齐声答道。
骆天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功夫又挑出八块原石来,这其中,有四块是商业玉,有两块是普通玉,还有两块则没有绿,骆天正在小心把握着比例,不让其他人存有疑虑。
现场解出来,老罗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但因为今天大体的表现相当不错,所以完全忽略了那三块没有收获的原石,毕竟产出是笔硬账,明摆着在那里,只是十亿人民币看似不少,连续地收购下来,已然花去了不少,要知道每一笔账,都是按美元计的!
连番扫购下来,老罗开始算经济账了,据他了解到的情报,天龙商会在缅甸的玉石矿几乎占了全国的70%,这不过才两个矿,多拣几个篮子,弄不好会多点蛋,他打算收手了:“桑达小姐,我看今天差不多了,明天我们能再去别的矿上看看吗?”
桑达的表情不怎么好:“罗副总,我想明天应该是你们能去到的最后一个矿了。”
“这是什么意思?”罗副总惊讶道,他还以为看在骆天的面子上,这下是畅通无阻了呢,不过他暗笑自己不是白丁,却相信所谓的“面子”。
“罗副总别误会,并非我们刻意刁难,只是接下来是我们一年一度的股东会议,罗副总应该知道,我们与贵司的合作已经开了先河,假如让你们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矿上,别的股东有所意见就不太好了,希望罗副总谅解。”桑达的语气不卑不亢,倒让老罗说不出话来反驳了。
骆天忙着打圆场:“老罗,桑达小姐说得有道理,我看这样,我们加紧速度,今天就让收购活动收尾,如何?”
“今天?”老罗吃了一惊,除去花掉的钱,剩下的数目也是个大数字啊,就在不多的七八个小时内,全部花完?
桑达小姐也微微张大了嘴巴,不过她立刻表了态:“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倒是愿意配合。”当然了,谁不愿意赚钱嘛。
骆天来了劲,挽起袖子:“老罗,这样,我和你们兵分两路,分别挑选原石,然后集中过滤一遍,最终敲定收购目标,如何?”
骆天把自己单独归为了一队人马,老罗他们无话可说,他们这么多人集合在一起,也未必敌得过一个骆天,他点点头:“好。”然后转向桑达:“桑达小姐,有好的原石不要吝惜,尽管推荐出来吧!”
“那是当然。”桑达叫来刚才的工程师,一番耳语,工程师笑着点点头,一幅很有把握的样子。
那边工程师去安排推荐原石,这边骆天和老罗两队人马都动作起来,见过急着赚钱的,还没有见过这么急着花钱的,骆天快速地将有绿的原石聚拢在一起,同时目辨出等级,再做出相应地调整,还是那句话,人无完人,自己也不能做一个没有失误的人,这样未免太假了一些。
老罗和老钱带着泰华的一群人在成堆的原石里挑挑拣拣,一开始还聚jīng会神,到后面总想着有骆天把关,慢慢地也就松懈了下来,人一旦对某样事物有了依赖感,就容易变得懈怠了。
这样下来,不到一个小时,两支队伍就选了将近三十块原石,这时候,天龙商会的工程师也带着工人拉了一车原石过来,看样子并不是今天开采的,像是从仓库里拖出来的,桑达解释道:“这批货原本是留给泰国的一位经销商的,不过他有事,放了我们鸽子,所以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推荐给贵司,当然了,还是那句老话,合适了我们就开价,不合适,我们大不了拉回到仓库去。”
这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老罗不忘嘴上抹油:“桑达小姐真是明事理,这样优秀的人才难怪得昂钦会长如此看重。”
桑达脸上突然变得一暗,也不去接老罗的话,变得冷漠起来,老罗不明就里,骆天心里叹一口气,老罗稀里胡涂地就点了桑达的痛处,也算得上委屈了。
“好了,罗副总,时间不多,我们再从这一车里挑选一部分出来吧。”骆天拉着尴尬的老罗走到那一车原石上,那工程师看到骆天,嘴里用缅甸语说了一长串,骆天无奈地冲耸耸肩,又摇摇头:“我听不懂,你白说了。”
工程师无奈地看向桑达,桑达走了过来,替他翻译:“我们的工程师说,这一车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商业玉,希望你们不要看走眼。”
骆天未置可否地笑笑,这一车所谓的商业玉里,起码有一半仅仅是普通玉的级别,还有一小部分里面根本就没有绿,仅仅有四分之一的商业玉,骆天眼睛突然亮了,这中间有三块应该是帝王玉级别的。
第95章 将军
第95章 将军
做人要厚道,骆天冲那工程师竖起大拇指来:“你的眼光不错!”
那工程师得到骆天的认可,像吃了糖豆儿一样,高兴得眉开眼笑,桑达意味深长地看向骆天,微微笑了一下,她冲那工程师说了一通,那工程师向骆天摆摆手,离开了现场。
桑达扭头冲骆天说道:“你既然有心夸奖他,就不应该当着他的面挑选原石,这样会让他知道真相,他会有受挫感的。”
难怪,所以桑达支开了他!这个桑达的心思是相当细腻啊,骆天冲她也竖起了大拇指:“你也是个好人。”
桑达苦笑道:“是吗?”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骆天走到那一车前,首先将那三块帝王玉挑了出来,然后选出来七块商业玉,最后选择了两块普通玉,一共十二块。
老罗一组人则在其中选出了八块原石,骆天扫了一眼,其中有两块无绿,他毫不客气地将那两块择了出来:“这两块就不必了。”
众人都服他,对于他的举动毫无异义,这样一来,一下子就选了四十八块原石,这其中有大有小,规格不一,皮壳各样,桑达忙着计重,算价格,没一会儿价格出来了:“700万美金。”
呼,骆天吐一口气,一下子去掉了四千多万!
一口气花掉四千多万,老罗却明显地不满意:“骆天,没有达到标准啊。”十个亿的预算,现在花了不到一半,难道就要这样回去?
“罗副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然我们找人估估价,看这一堆绿值多少钱”骆天开玩笑说道:“量入产出,投资了不到一半,就获得了巨大收益,赵董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倒是。”老罗无奈,看着这一大堆原石:“不过这么多不太好运输,能不能请桑达小姐帮忙处理一下,请工人来帮我们解石?”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桑达顿了一下:“按理说,量多时,我们是需要收取解石费的,不过这一次合作史无前例,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了,所以我们就当做一个人情,送给贵公司好了,希望贵司将这一批货加工成成品后,不要忘记强调出产地。”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送你一个这么大的人情,回到国内,要帮天龙商会打打口碑,老罗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立刻哈哈笑起来:“这个请桑达小姐放心,就算你不说,按我们以往的规定,也是要注明产地的。”
两人在这边进行外交辞令,骆天百无聊赖地瞎乱悠,同时感叹大自然的公平之处,越是稀罕的宝物,比例就越是低,这么大的玉石矿能出产的上等翡翠也不到一成而已,在这一成中,三种等级的玉,又是不同的比例。
骆天转到正在挖掘的一边,挖掘机正在划定的区域内作业,骆天紧紧地盯着看,突然头晕目眩,他的身子有些晃悠,迷乱中他稳住了身形,突然意识到什么的骆天死死地盯着挖屈机下的原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这种情况和上次与佛像相通的情景很像,刚才自己盯着看的时候,像是有什么影子在面前晃悠,然后自己就好像钻进了挖掘机下面一样,那种奇异的感觉就是处在死亡的边缘,惊悚的感觉让脑子晕眩起来。
骆天看着那挖掘机从下面挖出一块原石来,顿时眼睛一亮,下面果然有东西,骆天冲那挖掘机的师傅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因为看桑达对骆天的态度不一般,那师傅给了一个面子,将机器停了下来,然后跳下来,冲骆天大声说着什么。
骆天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叫桑达,自己就用起了身体语言,他指指挖掘机上的那块石头,又指指自己,手指比划出点钞票的样子来,那师傅似乎明白了过来,冲桑达大叫了一声,原本正与老罗签订买卖合同的桑达立刻走了过来:“什么事情?”
这次是流利的中文了,骆天指着那块石头:“这块原石,我要了,不是代表泰华,是代表我自己!”
桑达扫了一眼那原石,不可置信:“你确定?”
难怪得桑达有此一问,这块原石上面布满了鸡爪绺不说,连皮壳也是凸凹不平,而且并不是传统的黄沙白sè,桑达觉得骆天不可能出错,难道这样的一块原石中真的大有玄机?
骆天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块原石虽然看上去凹凸不平,可是用手摸上去却并没有粗糙的感觉,它虽然不是黄沙白sè,却有淡淡的褐sè,可以说有一半的机率是高水种,也有一半的机率是水货,骆天跑了进去,捧出那块原石来:“桑达小姐,开价吧,我个人进行收购。”
老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嘴里嘟嚷了几句,无非是骆天也有失手的时候什么的,看来大家伙儿对这一块原石都不看好,骆天也不解释,逼着桑达出价,桑达无奈,伸出一个手指来:“你或是真要,五百美金拿走吧!”
骆天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桑达郑重其事地点头,这块原石表现如此,就是放在这里,也没有客商会看中的。
骆天痛快地付款,却并不解石,他一共收购了两块原石均没有解开,他打算回国再说。
收购告一段落,老罗心满意足地看着一块块绿被解出来,虽然质量大小参差不齐,但对于珠宝公司来说,已经是收获巨大了,这一趟缅甸之行,不虚此行了。
桑达叫来矿上的安保人员:“你们护送罗副总一程,直到市中心再回来。”
考虑得还真周到,一行人向桑达道谢,盯着工人们将几十块绿搬上车,又牢牢地锁上车门,骆天的一颗心高高地吊了起来,从绿上车后,他这颗心就一直不能放下来,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辆车撞过来的情景,老罗看骆天双眼紧闭,居然也能猜到他是为了什么,于是不去打扰他,任由他回顾往事。
车子快速地驶向市区,车后面是桑达安排的人马,直到走到银行大厅,骆天的一颗心依然悬着,直到亲眼看着翡翠被安置在保险箱内,骆天才深舒了一口气。
任务完成,骆天走出银行大门,深呼了一口气,就在此时,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昂钦的头探了出来,冲骆天挥手并大叫一声:“骆天!”
骆天冲老罗挥挥手钻进了昂钦的车里,开车的依然是那个小伙子,他友好地冲骆天笑笑,然后专心致志地看着方向盘,“昂钦大哥,最近不是很忙吗?”
“看来桑达都跟你们说了,骆天老弟,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招开股东大会,迫不得已,所以只有要求你们尽快结束交易了。”
看来是受昂钦交代,桑达出面解决此事了,两人根本早就商量好了,骆天耸耸肩:“这次来,已经收获不小了,只是没有想到,帝王玉的开采率如此之低。”
“大自然也并非慷慨的。”昂钦说道,突然笑着看向骆天:“骆天,你们一行人的签证是一个月时间,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呆在缅甸,不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骆天无奈道:“明人不说暗话,还请昂钦大哥讲明。”
昂钦哈哈大笑:“骆天兄弟果然直爽,那么我就直话直说了!”
骆天心里一动:“难道是与你们的股东大会有关?”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昂钦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儿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来的,不是地球人吧?”昂钦无奈地摇头:“你猜得没错,这次我要请你做我们天龙商会的门面。”
“充门面啊,天龙商地才人辈出,而且这又是你们内部的股东大会,我参加不太合适吧?”骆天觉得这中间并没有这么简单,想要我掺和,得亮出底牌才行。
昂钦让年轻人将车子开动起来:“老实说吧,民间的猜测没有错,天龙商会的确有军方支持,我的后台就是将军,可能那天晚上,你认为我的后台是我的大舅子,不过他只是将军的代言人而已,这次股乐大会,将军会秘密参加,只是秘密旁听,不会公开亮相。”
“那我能做什么?”骆天还是不太明白。
“将军是个古玩爱好者,我想请你陪在他的身边,这是小小意思,请骆天兄弟不要拒绝。”昂钦掏出一个红包来,看来他也懂得的也不少,知道中国人有封红包的习惯,口没有封住,清晰地看得到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美元。
骆天也不客气,这主要是因为他想见识一下将军的风采:“既然如此,兄弟我就笑纳了。”
“那你是答应了?”昂钦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骆天如此爽快:“和爽快人打交道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我也是。”骆天问道:“什么时候时候需要我出动?”
“明天,我会派车来接你。”昂钦指着骆天的脑子:“你只需要带着你这里的所有东西过来就可以了。”
“好。”骆天见没事,示意年轻人停下,准备下车,昂钦叫住他:“骆天!”
骆天连头也不回,径直下车,同时说道:“我知道,要保密!”
看着骆天扬长而去,昂钦嘴里喃喃道:“他真可怕,千万不要和这样的男人成为对手!”
“会长,你说什么?”年轻人回头问道。
“没什么,回去吧。”昂钦头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骆天下了车,打开信封来大致看了一下,这里差不多有五万美金,果然21世纪最贵的是人才!他嘴角浮上一层笑容,将信封收好,朝回走去,老罗他们应该还在银行等着自己。
老罗正在银行附近团团转,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骆天就不见人影了,这把他吓坏了,在异国他乡,游客离奇失踪的事情很多,况且,骆天的身份很特别,假如知道他的底细,想打他主意的人一定存在,玉石博览会就有过前例。
第96章 真真假假
第96章 真真假假
一行人正四处分散寻找骆天的影子,就看到骆天不慌不忙,悠悠哉哉地往这边走,老罗有种气急攻心的感觉,冲上前去就是一顿责骂:“骆天,你跑哪里去了?这里可不是中国!你能不能先和我们打声招呼?”
骆天理亏,连连点头:“是我的过错,以后一定注意,我只是看你们挺忙的,所以走开了一会。”
老罗办完一切手续,急着回酒店,也不追问骆天,骆天回到酒店,饭也不吃,直接倒床睡觉,这是他平抚自己情绪的一种方式,打自己出生以来,明天即将见到的将军恐怕是地位最高的人物了,军zhèng fǔ的领军人物,会是怎么样的真面目呢?
骆天心内已经心cháo澎湃,脑子里有无数种想像在衍生,这样状态的骆天根本不知道老罗是何时回到房间的,他在无数的想像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rì上三竿,房门铃声响起,骆天才打了一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挺了起来。
老罗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骆天猜想是司机过来接自己了,匆忙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个年轻人,他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骆天先生,早安。”
骆天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不算早了,他的脸一红:“不好意思,今天睡得沉了,我马上就梳洗,请你在楼下略等我一下。”
说完了,也不管那年轻人应不应,关上房门就加快速度梳洗起来,到最后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服装和头发的细节,这才拿着随身的包快步走出房门,一脚刚跨出,又折了回来,写了一张纸条:“老罗,今天我会自己出去游玩一天,请勿担心!骆天。”
留下了讯息,骆天满意地将纸条放在老罗的枕头边上,这才放心地关上房门,去到一楼上了那年轻人的车。
车子再启动时,速度明显很快,看来骆天耽误了不少时间,骆天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停变换,心情却已不再激动,经过一晚上的沉淀,骆天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自若,车子来到缅甸著名的度假村,车子却并没有进入度假村的停车场,而是朝右一拐,朝游泳池那边驶去,直直地停在一个单栋复式前,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皮肤黝黑,虽然穿着便装,但从他们的站姿来看,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两人的胳膊上的肌肉高高地鼓起,虽然极力在收缩,但依然无法掩饰,骆天对上那两人的眼睛,却接触到两道凌厉的眼神,好犀利的眼神,骆天却不畏惧,直接地对上,甚至开口打招呼:“你们好。”
那两人面面相觑,骆天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两人听不懂中文吧?骆天于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可以进去吗?”
身后的年轻人跟了过来,简短地说了一句,那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侧起身子,示意骆天进去。
将军,就在里面吗?骆天迈开步子流星一般地走了进去,一楼大厅却空无一人,难道是在楼上?骆天抬头看上去,松木的楼梯一般盘延上去,似乎在召唤着自己上去,骆天略一沉吟,就朝楼上走去,刚走到二楼,突然从两侧各闪出一个人来,一人架着骆天的一条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候,又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粗壮的手臂伸了过来,在骆天身上下下搜索着……
“喂,你们干什么?”
这三个人就像不会发出声音的机器,只是机械地进行动作,驾住骆天的两人力气相当大,骆天完全挣脱不能,他尝试了几次之后就彻底放弃了,只有凭由那壮汉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亏得骆天还有心情开玩笑:“喂,我们几个大男人,这个样子不太好吧,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
三个人都不回应,骆天无奈:“唉。”
就在说话间,搜身的男人确认完毕,又做出请的手势,骆天耸耸肩,大人物玩大牌,自己无话可说,不过他每走一步,那三个壮汉就紧紧地跟在身后,骆天顿时觉得不自在,转身:“三位不用跟了吧?”
“哦,是了,三位不懂中文,我是指……”骆天冲楼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go away!”
这下子三人听懂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又齐唰唰地站在骆天身后,保持统一步调,真是要崩溃了,骆天冷笑一声,继续朝里面走,突然听到昂钦的声音:“骆天,你终于来了。”
听到熟人的声音,骆天总算找回了一些感觉,不止昂钦在,还有他的大舅子,将军参谋在,两人分别站在两侧,坐在中间的人一身白衫,脚上是轻便的步鞋,双手放在两侧的椅背上,细心的骆天注意到,这人的手指粗大,掌内有着厚厚的茧,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多岁,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眉目间很有些威严在,看来这就是将军本人了。
骆天不卑不亢,冲将军点点头:“您好,将军。”
没想到将军立刻点头:“你好。”
流利的“你好”让骆天吓了一大跳,昂钦解释道:“将军现在有专门的老师教授中文,所以交流不成问题。”
身后的三名壮汉依然紧贴在骆天身后,一幅唯恐骆天会对将军不利的样子,那搜身的人对着将军一番说话,那将军立刻挥挥手,示意三人离开,那三人迟疑了一下,终于不放心地下楼去了,总算让骆天摆脱了三块牛皮膏药。
昂钦对骆天说道:“再过十五分钟,股东大会就要召开了,将军会在密室里旁听,请你多陪伴将军了。”
“放心吧。”骆天突然笑着:“不过安全方面还是要靠刚才那几位先生了。”
骆天这话中有话,昂钦面露难sè,小心地解释道:“将军出行比较秘密,所以在安全方面有诸多考虑,希望你能够见谅。”
“我不过顺口一说。”骆天问道:“密室在哪里?”
“请跟我来吧。”昂钦说着,突然走向一边的柜子,那是一排陈列柜,上面摆放着各式的摆件以作装饰,昂钦手扶在一个花盆上,只听得轰得一声,那一排柜子从中间打开,赫然露出一个门来,门不大,却刚好够一个人弯下腰进去。
昂钦并不进去:“这个密室直接联着我们的会议室,我们已经做了安排,在里面可以听到会议室的所有声音。”
看来是在会议室安装了窃听器之类的装置吧,骆天虽然不懂,但是看过电影,他侧身上将军先进去,刚才将军一直坐着,貌甚威严,现在才发现将军的身形并不高大,但因为职业军人的原因,腰板挺得很直,很有军人的姿态。
等将军进去,骆天冲昂钦点点头,也钻了进去,这一进去骆天目瞪口呆,里面宛若一个小型的包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沙发,酒水,点心,甚至还有家庭影院!身后传来一声响,看来是密到的门已经关上了,这密室虽小,但并不憋闷,想来是昂钦做了细致的设计,保证了空气的流动xìng。
密室里只剩下骆天和将军两个人,气氛一时还有些凝重,骆天一直站立地将军身边,这是起码的尊重,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掌控着一个国家!
“坐下来吧,现在没有别人。”将军开口说话,这句话比较长,将军的中文口音比较重,但对话真的已经没有问题。
“谢谢将军。”骆天坐在沙发的一侧,一时无语。
“昂钦说,你的鉴定功力一流,而且在玉石方面很有研究。”将军居然主动向骆天搭话,这让骆天对他很有好感,在他的心目中,军政领导人都是不怒而威,唯我独尊的类型,根本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但眼前的将军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言过其实了,在中国,像我这样的鉴定师有不少,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中国人最优良的传统就是谦虚了,不过在我看来,更多的时候,是在隐藏实力。”将军的面sè变得凝重起来。
骆天对政治无感,所以他打断了将军的话头:“听昂钦会长说,将军对于古玩也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只是喜爱而已。”将军突然掏出自己脖颈上的一块玉来:“不如,请骆先生帮我看看这块玉如何?”
骆天双手接过去,只是看了一眼,脸sè就变得复杂起来,这块玉,怎么说呢?骆天小心地问道:“将军,不知道这块玉从何而来?”
“听说是从清朝皇室里流传出来的,我也是偶然的机会得到了这块玉。”
或许?这块玉看上去很像“古玉”,不过正像鲁泰安所说,假的就是假的,这是鉴定的唯一标准!
“不知道将军知不知道中国清朝有一位叩儿爷?”骆天并不拣重点说。
这问题让将军皱了一下眉头,还好没有发作,他摇摇头:“对于中国的历史,我很注重研究现在。”
“那就难怪了。”骆天微笑道:“将军的这块玉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真品,要是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它又是赝品!”
这话让将军不能理解,或许是中文水平有限吧,他两眼直视骆天,像是要喷出火来:“这话怎么说?”
骆天有理由相信,假如自己不能让他信服,那么他一定会收拾自己,自己虽然不是他的国民,可是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啊,自己面对的可是最大的地头蛇!
“说他真,是因为他勉强算得上一块古玉,说他假,是因为这块古玉是做出来的!”骆天直视将军的眼睛:“做旧,我想将军一定听说过。”
将军点点头:“没错,以新做旧。”
“之所以说将军的这块玉算得上古玉,因为它至少是清代的玉器。”骆天接着说道:“可是将军收到这块玉时,恐怕说法并不一样吧?”
“没错,据称这是宋代皇室出品,只有皇室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后面为清朝皇室所收藏,直至八国联军打到běi jīng,这块玉才流传到了民间。”将军看向这块玉,面sè复杂。
第97章 镇压?
第97章 镇压?
“可惜的是清朝出了一个奇人,人称扣儿爷。”骆天笑着说道。
“叩儿爷?”将军对这个名字陌生得很,毕竟是业余古玩爱好者:“他是清朝的什么人?”
“叩儿爷是古玩圈内对他的称呼,他是乾隆生人,最擅长的就是玉器造假,他把那些毛坯玉也就是玉器的半成品和一些细碎的铁屑搅拌在一起,放在大水缸里,然后将煮开了锅的老醋猛然浇灌下去,这也叫“淬醋”。封好了以后埋在cháo湿的地方,等十来天的工夫取出来,再埋到人多的路下面,让人踩来踩去,一直等到两三个月以后再取出来,这时候,玉器上面的纹路就是是铁斑锈而且呈暗红sè,最后再用开水煮上一煮,这样就完成了。”
将军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哪里能想到,区区一个造假,居然要花费这样的功夫,这样的耐xìng:“那么,这样的玉鉴定家们无法辩别吗?”
“那倒不是,假的就是假的,这是古玩界的唯一定律,这样的玉拿在手里把玩几年,也是会显形的,不过……”
“为时已晚!”将军熟练地运用了中国的一个成语。
“没错。”骆天暗自称赞这将军好学,以这把年纪把世界上最难的语言学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了。
将军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狡黠之sè:“既然几年后才能发现,那么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骆天真的吃了一惊,果然这将军有过人之处,三言两语中就挑出了自己的破绽,刚才自己一看这玉,就发现情况比较异常,第一,这玉确实笼罩在绿光之中,不过这绿光却较平时的略浅,第二,上面浮现的数字显示是清乾隆时期,光凭这两点,骆天还不能肯定这是叩儿爷的杰作,介理细看之下,就不难发现,这玉上面的一层“沁”隐约有些要脱落的样子,虽然细微,可是没能逃过骆天的眼睛,再加上将军说起这玉的来源,他就更有把握了。
这得感谢鲁泰安,鲁泰安曾说过,民间流传,叩儿爷的杰作曾被清朝的皇室收进皇宫里,这就对得上号了。
将军双眼逼视骆天,脸上因为抓了骆天的“漏”而涨得通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糊弄我的吗?”这将军连糊弄两个字都搬出来了,真不知道这中文老师是怎么教的。
骆天将玉摆在将军面前,指着一处说道:“将军,请看,古玉的光泽不是一般的玉能够比拟的,半成品玉缺少的正是这一部分,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将军,您看这玉的最外面一层是否有异常?”
将军仔细看下去,终于发现了,玉的表层隐隐地有一层雾状的东西,就像是淡化的粘膜一样,这块玉他贴身佩戴了好几年,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些懊恼:“该死的骗子!”这显然是在咒骂将这块玉送给他的人,这人也真够倒霉的,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不,他倒霉的是没想到将军有朝一rì会遇上自己!
“将军无需动怒,这块玉还是有价值的。”
将军的怒意缓和了下来:“这话怎么说?”
“叩儿爷的杰作很少被人发现,所以业界对叩儿爷的作品很钟爱,也是具有收藏价值的,这样的一位奇人做出的奇‘玉’,其价值并不在‘玉’上,而是在于‘奇’上,这又是另外一种不可估摸的价值了。”骆天说得是头头是道。
将军不说话,似乎在细细回味骆天的说话,许久,他终于板着一张脸从骆天手里接过那块玉,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翡翠是缅甸出品为贵,可是西方人却认为是中国的宝物。”
这话怎么又扯到了这了,骆天正sè道:“西方的误解将军不必放在心上,要知道,缅甸玉在世界上可是闻名的,这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将军赞同地点头,这时候,密室里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听上去是昂钦的声音,音量不大不小,看来设备的质量不错,骆天听不懂缅甸语,但从语气上来说,像是昂钦在主持会议,正在做发言,看将军已经完全专注于此,骆天听不懂,只有坐在一边,凭着各人的语气去想像会场的情景。
会议的一开始完全是官方开场,股东大会一般也就是总结过去,归纳现在,再展望一下未来,让股东们知道天龙商会正在为他们大把大把地赚钱,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财务报告是必不可少的,就穿了,这些人就是来看账本的。
前面的气氛还算是正常,不过似乎昂钦的话音落了之后,有一个人跳了出来正激动地说着什么,言辞有些激烈,现场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的像是在唠叨,有的则是在质疑,昂钦的声音微微在打颤。
听不懂的骆天看向将军,只见将军花白的头发也在颤动,不知道说得到底是什么,让将军气成这样,将军的双拳打在茶几上,几乎要让茶几震碎,他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听不懂,但是充满狠劲,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骆天中规中矩地坐在一边,丝毫不敢说话,这太上爷正在气头上,说错话,指不定就被那几条壮汉“处理”了,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指这样了,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骆天听到一声枪响,他肯定那是枪响,因为将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摸在自己的腰间,那里赫然别着一把枪!
骆天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头皮也开始发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家伙,刚才那声枪响还在耳边回响,身边这位地头蛇又做出拨枪的手势来,这情形像是置身于战场,生死就在一刻间!
这感觉终于在三秒之后消失了,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因为将军终于慢慢地坐了下来,手也离开了那真家伙,嘴里低低地骂着什么,看来有人已经完全惹怒他了,骆天对会场的情形完全好奇,居然要动真家伙,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开的这一枪?难道是昂钦的大舅子?
说也奇怪,那声枪响之后,会场一下子又恢复正常了,又继续有序地进行着,难怪得历代的统治者都爱用武力镇压暴乱,到底是因为有效啊!
会议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半小时,骆天觉着屁股都坐麻了,又不敢乱动,只是在中间替将军倒了几次酒水,至于桌上的点心,骆天根本不敢伸手,怕太轻浮引起将军的反感,这倒不是骆天胆小怕事,而是深知地头蛇不好惹的道理,自己一个异国人,要是无缘无故地消失在异国,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一个半小时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外面有散场的声音了,骆天如释重负,等待密室的门被打开,大约十来分钟后,骆天才听到一点动静,密室的门被打开了,昂钦和参谋出现在密室门口,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将军一见到他们,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嘴里几里呱拉地说着什么,像是在追究,昂钦并没有说话,在将军面前,他的等级是比不过他的大舅子的,只见参谋双手比划地说着什么,将军的脸sè越来越不耐烦,大手一挥,激动地说着什么。
骆天完全如坠雾里,突然看到昂钦给他使了一个眼sè,骆天不太明白,昂钦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趁将军正激动没有注意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情况不太好,你找机会早点离开,我会帮你。”
事情有这么严重?骆天没有办法笑出来了,只是这个机会在哪里呢?就这样冒然离开合适吗?
只见将军激动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正和参谋商量着什么,昂钦终于等到两人不再言语,然后参谋转身离去,似乎是领受了什么命令,昂钦抓准机会用缅甸语和将军商量起来,只见将军听完,看了一眼骆说道:“让骆天和我一起走。”
骆天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看到昂钦的脸一白,他心中一暧,这昂钦是担心自己啊,也是一条血xìng汉子,骆天不希望昂钦为难,毕竟他为自己在将军面前挺身过一次了,他走近去:“就听将军的吧,虽然我不太明白状况,不过请昂钦大哥放心,无需再为我担心了。”
感受到骆天的心意,昂钦一愣,突然扭过头去,骆天的心突突然跳动起来,他现在对面的情况完全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可能存有风险,不然昂钦不会这么强烈地要求自己自行离开了。
参谋突然进来了,用缅甸语一番说话,昂钦看着骆天:“骆天,你先和将军先走,车子已经安排好了,将军的护卫会保护你们离开。”
“那你呢?”骆天无来由地替昂钦担心。
“没事,事情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昂钦推着骆天出密室:“不要多话了,赶快走吧。”
骆天跟在将军身后,外面的五名护卫已经候在外面,见到将军,立刻将他围在中间,骆天叹一声自己人微位低,紧紧地跟在护卫的后面,却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把他拉扯到间,正是将军本人,骆天心存感激:“谢谢将军。”
七人走到一楼大厅,并不从正门出去,而是从侧门而出,走过一处人造丛林,后面已经停着一辆加长的面包车,不过自然不是普通的面包车,而是防弹的,骆天被拥着和将军一起上了车,门一关,车子就飞速驶出度假村,骆天突然看到前面驶来几辆军车,车上载着的全是实枪荷弹的军人,看到骆天乘坐的车子,他们突然齐唰唰地行了一个军礼,看来对这车并不陌生。
将军的表情很是严峻,骆天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在缅甸,似乎有太多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昂钦的家里事,还有今天莫名其妙的枪声,他叹一口气,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带,将军见他这个样子,居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人与人的交流并不只限于语言。
“你不要担心,只是股东大会上混进了反对派的人,所以才有了那声枪响,现在怀疑有**军混了进去,所以才出动了军队。”将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如果知道我在里面,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所以我要提前撤离。”
第98章 老坑口
第98章 老坑口
“那么昂钦大哥和参谋呢?”骆天着急地问道,看来天龙商会有军zhèng fǔ支持的事情反对派一定得到了消息,他们或许认为将军有出席股东大会的可能,这才派人混进会场,目的应该是为了刺杀将军,刚才自己离那场yīn谋仅仅一墙之隔,一想到这里,骆天的背上就冒出一层冷汗。
“这事我不希望闹大,所以他们还需要留在里面,保持是一场股东大会的样子,军队的调动也是完全秘密,对外宣称是临时演练,整件事情不会在公众社会引起恐慌。”将军睁开了眼睛:“在我们这个国家,反对派永远存在。”
“在哪里都一样。”骆天简短地说道:“总有人反对或支持,难以避免。”
“我原本想与你多交流一下古玩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将军居然还笑了出来:“有人不让我省心。”
“或许,将军更喜欢古玩一些。”骆天脱口而出。
“确切地说,我更喜欢玉,不管是硬玉还是软玉,你说得对,比起政治军事,他们更纯粹一些,只有真和假,还有等级。”将军看向车外:“你现在必须下车了。”
骆天推开车门,脚刚站稳,车子就急弛离去,骆天看着那一路烟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吗?他拍拍自己的脸,又狠狠地掐了一把,疼,看来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
现在骆天所的地方离最近的公交站台大约有五百米,那将军显然对这附近的交通极为了解,找了一个适当的地方放骆天下车,这里人烟稀少,但离最近的交通点不远,骆天感叹,一个人走在金字塔的顶尖,自然有其道理。
他走向车站,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才有一辆破旧的公交驶来,上了车,才发现身上只有美元,只有投下一枚一元美元的硬币,那司机愕然地看着骆天,嘴里嘀咕了一句,骆天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有些晕晕沉沉的感觉,车子朝市区驶去,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空气慢慢变得沉闷,幸好只坐了四十多分钟就下了车,等下了车,骆天才有种心安的感觉,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
打的回到酒店,正好撞上老罗一行人,还有地导小陆,一行人戴着像是旅行社发的帽子,十足的中国游客,看到骆天,老罗大叫道:“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出去玩,好开心,你居然不一起去。”
骆天心里想,我今天经历的事情你们恐怕一辈子都遇不上,不过开不开心嘛,因人而异,但他笑着:“我有我的节目,大家都玩得开心嘛。”
老罗的心情很好,这次项目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收获不小,见导游走后,小心地问骆天:“你的那两块原石还没有解,打算什么时候解?”
看来老罗又盯上自己个人收购的两块原石了,他微微一笑:“罗副总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是谢氏拍卖公司的股东,虽然只是个小股东,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这两块原石不管水种如何,我都会委托谢氏进行拍卖,我是直人,说话不打弯子,所以罗副总可以省省心了。”
老罗眯了眯眼睛,还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在泰华从底层做起,从销售坐到店长,再从店长做到公司总部的经理助理,再一步步走到副总的位置,实属不易,这中间挥撒的血汗只有自己知道,骆天年纪轻轻,已经成为了公司股东,又拥有了自己的古玩店,着实让人眼红。
提到股份,老罗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赵安一直承诺两件事,第一件是要去掉自己的“副”字,第二件是要给自己公司的股份,不过一直拖着,不知道兑现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唉……”老罗一声长叹。
“怎么了?这次收获已经不错了,拿不到我这两块,也不至于悲天悯人吧?”骆天立刻开起玩笑来了。
“没有。”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老罗刚才欢快的心情立刻down了下去:“我们接下来要和公司谈回程的事情,一旦谈定,我们就要离开缅甸了,不过……”
“不过什么?”骆天就知道以老罗的心机,这个不过后面大有文章。
“安全方面恐怕有些难以保证,我们在缅甸呆了这些时候,出入玉石矿上,恐怕早就引起注意了,我实在是有些担心……”老罗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罗说得不无道理,带着这么多的高价原石,确实有风险,从银行到机场的这一段路至关重要,骆天叹一口气:“现在只有看能否通过天龙商会找到可靠的安保公司护送我们一程了。”
“这样最好不过,以你和昂钦会长的交情,你去说再好不过。”老罗手舞足蹈起来:“和你出门真是好,四海皆兄弟,你的兄弟还真是遍及四海。”
骆天哭笑不得:“我也是为了拿到我的分成,不然我cāo这份心干什么?光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那是,你放心,泰华家大业大,分成不成问题,回去后我们就请评估公司来估价,一分都不会少的。”老罗拍着胸膛保证。
骆天浅笑一声:“我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
“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老罗看看手表:“现在都六点多了。”
“不了,累。”不是身体的疼痛疲倦,这一天神经的高度紧张突然松懈下来,全身都是乏力的感觉。
“好吧。”目送骆天上楼,老罗去找老钱他们,他们已经行一步去餐厅了。
骆天回到房间,首先是脱去所有的衣服,好好地洗了一个澡,让自己的脑子清醒清醒,换了一身衣服,骆天长吁了一口气,不过他马上替昂钦担心起来,既然有反对派混进了股东大会,那么会不会有接应人的呢?
这样昂钦岂不是很危险?在反对派眼里,天龙商会已经成为了军zhèng fǔ的经济代言人,会长是首当其冲受到威胁的!怎么办?骆天掏出自己的手机,却已经没有电了,幸好酒店的房间可以拨打国内电话,他找出昂钦的名片,播打起上面的号码来,里面传出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大意和国内的一样,无非是不在服务区或是已关机什么的。
想到昂钦让自己先走,骆天实在不能就这样睡觉,他立刻下楼打了一辆车,指着昂钦的名片让司机送他到这个地方,到了,前台mm惊讶地看着骆天,看来她对骆天很有印象。
“骆天先生?”不怪前台mm这么惊讶,因为骆天额头上冒着大颗的汗水,就像洗过盐水浴。
“是的,会长回来了吗?”骆天迫切地问道。
“还没有,今天不是有股东大会吗?会长不会在公司。”前台mm怪异地看着骆天:“骆天先生,您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想到将军的话,要低调地处理度假村内发生的事情,他把话咽回到肚子里面:“只是顺路经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因为我马上要回国了。”
前台mm明显持怀疑态度,不过她职业xìng的笑容展露出来:“那我祝骆天先生顺利回国。”
“谢谢你。”骆天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那我就先回酒店了,假如会长回来,告诉他我找过他。”
骆天等到昂钦联系他是一天以后的事情,当昂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全身安好,并没有骆天想像中的惨烈模样,他甚至还大笑着拍打着骆天的肩膀:“听说你疯了一样找我?”
“你没事?”骆天这话说出来,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因为这语气不对,听着什么像是有点失望。
幸好昂钦并不在意:“没事,职业军人自然有他职业的素质,他们应对这种场面已经很有经验了,倒是你,我有点担心。”
“我们俩都还在这里,这是不错的结局。”昂钦听说骆天在找自己的时候,突然百感交集,生意也好,政治也好,交心的人并不多,但这个骆天是个人物,有情有义,值得一交!
“是的。”骆天请昂钦到咖啡厅坐,等气氛平和下来,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个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说这个,但是我们在缅甸,能依靠的也只有昂钦大哥你还有天龙商会了。”
“有话直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直爽的你。”
“那好,我们从银行到机场的这段路很重要,希望昂钦大哥可以替我们找到可靠的安保公司护送。”
昂钦大笑起来:“这还不简单,害我还小担心了一下,以为是我扛不起的委托呢。”
“这么说?”
“自然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这一趟缅甸之行,有太多意外,希望以后有机会,你能够在缅甸开心地玩一趟。”
“我相信我以后还会来缅甸的。”骆天肯定地说道:“我还没有完全见识到缅甸玉的神奇呢。”
“好。”昂钦突然问道:“今天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没有了。”骆天有些心急:“我们明天上午的飞机,这事情希望昂钦大哥抓紧。”
“我说过,请你放心。”昂钦似乎在卖关子:“明天到机场的路上你就知道了,今天是你在缅甸的最后一天,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仰光的玉石市场。”昂钦说道:“如果不去那个地方,我想就是白来仰光了,并不是只有我们的玉石矿吸引人的。”
骆天立刻来了jīng神:“什么时候去?”
“现在。”昂钦指向外面:“车子已经备好了。”
骆天看过去,开车的司机意外的不是那位年轻人,骆天问:“奇怪,今天怎么不是那个会讲中国话的年轻人开车?”
昂钦的脸一黑,接下来的话让骆天备受打击:“别提了,他就是给反对派暗中递消息的人,估计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骆天对那年轻人很有好感,但政治上的事情不好说,他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提到缅甸的玉石市场,一般人想到的就是仰光和曼德勒的玉石集散地和帕敢的玉石产地。缅甸的玉石销售分玉石毛料和玉石成品,仰光和曼德勒的玉石交易市场都既卖毛料也卖成品,帕敢则主要是毛料市场,交易量不大。曼德勒市场是缅甸中低档玉石的主要交易市场。
第99章 洗尘
第99章 洗尘
现在缅甸除了控制玉石矿的开采,近几年也加大了玉石出口的控制,这也是天龙商会对于与泰华合作非常谨慎的原因之一,当然了,因为有背后的支持,天龙商会是敢开这个先河的,但是“下不为例”。
仰光的玉石市场大门很简陋,但却是一个最容易让人“带钱进门无钱出门”的大门。大门前卖石料的堆,有兴趣你可以自己去淘,然后拿到里面加工点加工。至于开价吗?1元—100万元人民币,就看你怎么砍,怎么认为“物有所值”。不同的石料,不同的价钱,加工前的粗糙,不代表加工后就是劣等,不同的买家,不同的货物等值定律,怎么买靠自己的眼力。无论多高档的翡翠,再没被发现之前,没被加工之前,同样也是和这些石头一样,还是块石头。
人不可貌相,玉的好坏更不能通过照片判断,一层颜sè一层价,一道暗伤则跌数层价。在国内似乎很少听说十几二十几,或者是说100元左右的戒面,可是在这个市场普通的也就十几20几元一个,100元以上的基本也就是翠sè上等,玻璃般通透了,而这一切都是来自这些磨戒面工匠们的忙碌,他们为自选石料的顾客磨制、抛光好一个戒面需要约3小时左右,手工费最多也就是是10元钱人民币。买家们从老板那里收回来的戒面,立即分类再论堆卖。平均算下来,这一堆堆的价钱也就是,从5元每颗到近100元每颗不等,几乎没有超过100以上的。比起国内真是实惠的太多太多了。
看到骆天仔细地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看过去,昂钦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怎么样,我说过了,假如来到缅甸,不到玉石交易市场看看,等于是枉来了。”
骆天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一个卖成品玉的摊子上有一块颜sè翠绿晶莹的玉戒指,只是样式古朴,不是现在时光的样式,见到骆天的眼睛一亮,昂钦也来了兴趣:“怎么样,有合心意的吗?”
骆天走到那摊位面前,拿起那戒指仔细研究起来,昂钦问他:“怎么样?”
“这个不错,昂钦大哥,替我问问要多少钱。”骆天也不说哪里不错,只是庆幸自己有个重量级的翻译。
昂钦用缅甸话和那摊位的老板交谈起来,没一会儿昂钦说道:“老板说最低价200人民币。”
骆天欣喜若狂,也不还价,掏出两张人民币来:“那么我要了。”
交易结束,骆天爱惜地将戒指放在口袋里,这才对昂钦说道:“我知道历史上缅甸最著名的厂口有四个:度冒,潘冒,缅冒和南奈冒。很多翠绿晶莹的旧款翡翠首饰多产于上面四个地区。但经过几百年的开采,上述很多旧坑已近采空,现时很难见到这些老坑口的玉。”
昂钦知道这玉石市场鱼龙混杂,真假掺和在一起,因而刚才并没有对骆天看中的翡翠戒指有多上心,现在听骆天一说,恍然大悟过来:“你是说,这个戒指是老坑口的玉?”
“没错。”骆天肯定地说道。
淘到一块老坑口翡翠戒指的骆天突然想到要送周伯斋一件礼物才行,只是要送什么才好呢?骆天有了目的,在逛的时候,就有了重点,周伯斋爱好书法,闲时除了在天台和老友喝喝茶,聊聊天,打打太级,也会在上面挥毫洒墨,骆天心里一动,不妨送与此相关的礼物?
“骆天,想什么呢?”昂钦见骆天走了神,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再转转。”骆天看着这不小的市场:“看来需要一点时间了。”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旅行团集体过来的,手上都拿着旅行社发的小旗子,这中间就混杂着不少中国人,这几年中国人来缅甸旅游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有些还算有点店面,可是有些就是在地上铺一块塑料布,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原石,或者是经过初级加工的戒面,手镯之类的,旅行团的人主要围在半成品或成品那边,原石这边相对人少一些,毕竟,没有一点专业知识的不敢妄然去赌原石。
骆天这次缅甸行,个人收购了两块原石,都是帝王玉级别的,至于大小,他自己也心中有数,两块加起来,价值绝对在千万以上,假若送去拍卖,可能还要多卖出个一两百万,毕竟好绿难求嘛。
所以他现在对这些零散的原石摊已经没有了兴趣,去看半成品吧,这个时候人太多,昂钦看出骆天的心思,主动提议道:“不如我们朝里走走,里面可是别有洞天。”
骆天跟着昂钦越过拥挤的人群,朝市场的右边拐进去,原来里面还有不少商家,但以店铺为主,比起外面零乱的小摊,要整齐不少,当然,只是相对而言,不少玉雕摆在店门面,原本来就狭窄的过道更加拥挤,骆天稍不小心,膝盖就碰到玉器上,受了疼不说,还生怕撞坏了别人的东西。
战战兢兢中,骆天扫到一家小店铺,眼前一亮,拉着昂钦便走进去,这是一家专卖玉石类文房四宝的店铺,在这市场来说,算是非常特别的店了,刚才骆天灵机一动,想到的正是与此相关的礼物,心水的自然是镇纸了,镇纸,即指写字作画时用以压纸的东西,现今常见的多为长方条形,因故也称作镇尺、压尺。最初的镇纸是不固定形状的。镇纸的起源是由于古代文人时常会把小型的青铜器、玉器放在案头上把玩欣赏,因为它们都有一定的分量,所以人们在玩赏的同时,也会兴手用来压纸或者是压书,久而久之,发展成为一种文房用具——镇纸。
周伯斋爱好书法,镇纸相当能派上用场,而且古sè古香的镇纸对于周伯斋来说更是合适不过,周伯斋毕竟是古玩行家,只是这礼物要过得了他的眼,还得花费一些功夫才行。
在明清时,镇纸主要为青铜制,镇纸青铜古玩作镇纸,在文人中形成时尚,便有专门制作各种模仿动物造型之类的青铜、玉器作为镇纸供应市场需求。明人高濂著《遵生八笺》中有《镇纸》篇,他说有人以青铜虾蟆、青铜蹲虎、青铜蹲螭等器物作镇纸。清之后,书画名家辈出,大大地促进了文房用具的制作和使用,镇纸制作的材料及造型有了新的变化,材料上除了继续使用铜制之外,还有玉质、石质、紫檀木、乌木制作的。
来到缅甸,自然这镇纸得是玉质的,这才算是特sè,骆天打定主意,就在店里仔细地转悠起来,店面不大,东西杂多,骆天不得不侧着身子穿梭在货架中间,店里石制的长尺状的镇纸为主,因为打着是玉石墨宝的招牌,所以并没有看到奇型怪状的青铜制墨纸。
长尺状的镇纸都是现代加工出品,简单的切割加上打磨,一块镇纸就产生了,骆天叹一口气,并非他瞧不起长尺状镇纸,只是拿来当礼物,显得有些单薄了,骆天失望退出店去,昂钦问他:“看样子你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骆天摇摇头:“好东西总是可遇不可求。”看来只有去买一些缅甸的土特产回去了,骆天的一只脚已经迈出店去,却不小心撞到了货架,他大惊之下赶紧双手扶住货架,冷不妨一个东西掉落下来,正好砸在骆天的脚上,幸好份量不重,骆天只是略微觉得有一些痛,等他低头一看,落下来的那东西小巧得很,样子也是尺状,不过没有那么长,形状也不工整,就是完整的尺状镇纸从中间断裂之后的一部分,但是!
这镇纸的碎部被绿光紧紧地包围住,上面还浮现出来几个数字——1642!明朝的始终为1368年到1644年,这1642年正是明朝灭亡前的第二年,简单点就就是明末,再看这镇纸,并非明朝通用的铜制,而是玉制!
这块镇纸长约十厘米,宽约为两厘米,边上是碧绿的颜sè,只是颜sè已经显旧,在断裂处则是有暗红sè的如同血丝一样的颜sè,那“血丝”藏在绿中,丝丝可见,朝四方逸去,骆天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这是血沁!
罕见!骆天忍住内心的激动,不能让老板看出他的渴求,收古玩就是这样,哪怕再喜欢,也要忍一忍,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差点废了我的脚。”同时脸上作出恼怒的神sè来。
再说昂钦何许人也,虽然刚才骆天脸上闪现的惊喜之sè不过三秒,但他已猜出骆天许意这块镇纸,立刻充当翻译,有些恼怒地冲那店主说了几句,那店主见砸到了人,连忙跑过来道歉,昂钦用缅甸话说道:“砸到人了,你要怎么处理?”
那店主连连讨饶:“不如先去医院?”
骆天连忙当和事佬,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因为昂钦并不是会为这种小事大动肝火的人,他立刻明白了昂钦的用意,知道店主听不懂,但他冲店主摆摆手,又拉开昂钦,明显是要做个好人。
昂钦顺势站在一边,依然恼火的样子,骆天拿着手上的东西问店主,然后比划数钞票的样子来,话说这数钞票的手势全球通用,那店主立刻明白了过来。
那店主沉吟了片刻,突然将镇纸塞到骆天手上,摆了摆手,嘴里还说了一句缅甸话,骆天看向昂钦,昂钦解释道:“他是说,这块镇纸就送给你了。”
骆天得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掏出几张缅币来,非要给那店主,谁知那店主也是个拗脾气,死活不要,骆天只好收下了,等出了那店铺的门,骆天小心地将这块镇纸收到包里,嘴角泛起笑容。
昂钦问他:“被你看中的东西,一定不同寻常,说说吧。”
骆天将自己的分析了出来,听得昂钦是目瞪口呆,谁能知道,一块断裂的镇纸里面,也有这么多的学问呢?他无奈地拍拍骆天的肩:“骆天兄弟,你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我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第100章 面子不小
第100章 面子不小
“哪里,昂钦大哥在缅甸玉也是大佬级的人物了,你这样说,不是折杀我了吗?”
天sè已不早,昂钦说道:“明天你就要启程回国,我们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次的那顿饭不欢而散,今天我一定要补回来。”
提到上次的事情,骆天心里依然是一肚子的疑惑,到底那天晚上三人说了些什么,桑达掩面而走的理由是什么,无从得知,唉,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昂钦的后院事,自己不能问,也不敢问。
骆天打电话回酒店告诉老罗他晚点回去,然后就上了昂钦的车,看着新换的司机免不了又是一番唏嘘。
车子这次没有去上次的私人高级会所,而来到了仰光最有历史的饭店,这里是地道的缅甸菜,对于缅甸菜,骆天了解得不多,仅仅是上次在博览会上,托张山水的福,第一次品尝到了缅甸菜,不过论起本宗,自然是这里的味道更为正宗了。
昂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见到他,领班就一路小跑过来,为两人带路,上到楼上的一个包间里,包间并不大,装修得古sè古香,很有些味道,昂钦解释说:“这家饭店一直没有扩张,虽然看上去有些陈旧,不过味道却是全国最正宗的。”
席上只有两个人,气氛明显轻快不少,昂钦对本国的美食相当自信:“来到缅甸,一定要吃的就是鱼粉汤,扎素菜、茶叶沙律,当然了,还有咖哩蟹和缅甸大虾。”
骆天笑着说道:“光是听你说,我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昂钦熟悉地点完菜,并吩咐那领班快点上菜,没一会儿功夫,鱼粉汤就端了上来,还有两小碟蘸酱,骆天看过去,这鱼粉汤黄黄的一大碗,有点呈凝固状,汤的味道很特别,昂钦说道:“鱼粉汤是采用鱼肉的原材料,加上香茅还有生姜去腥的石材把腥味去掉,再用已经炒好的马豆熬汤之后制作而成的,。熬出来的汤不仅鲜而且很浓,之后再蘸上自己家酿的调料,吃起来真的是一种享受。”
两人正喝汤的时候,扎素菜又上来了,其实所谓的扎素菜,所用的材料骆天并不陌生,就是将洗干净的葫芦瓜切成一段一段的,之后放在油锅里煎炸,炸到一定的程度之后那种香味已经出来的时候,吃在嘴里很爽口。
而茶叶沙律主要就是用清香的茶叶提香之后拌上菜丝、虾米等具有当地特sè的一些蔬菜,海鲜之类的混合拌成的一道美味的佳肴,有点像中国的凉拌菜,果然亚洲美食,总有一些共通xìng。
咖喱蟹是用咖喱粉调制而成的,它的蟹肉很嫩很爽口,让人吃后会回味无穷的。缅甸大虾爱当地是非常有名的,在我们这里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只要是从缅甸运来的大虾都是很大的,很新鲜的,就更不用提是在当地的了,在烹饪的时候用姜油、咖喱粉、蒜等烹饪出来,吃起来很像龙虾肉,但实质上又不是的,味道相当鲜美。
骆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所以胃口大开,再配上缅甸当地的白酒,感觉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一样,看到骆天吃得开心,昂钦这个东道主自然满意:“以后再有机会见面,我一定要带你好好玩一玩,你们这次的行程太紧张,不,应该说是太多意外情况发生了。这一次天龙商地开了一个先河,难免受到同行的非议,不过,舒坦!”
泰华的这十个亿虽然没有全花出去,可是也花了将近五个亿了,天龙商会可是赚得不少,不过最终的大赢家还是泰华,不,是自己才对,空手套白狼的最佳典范,骆天一想到此,心里又是一阵痛快,归心似箭的心情立刻就出来了。
“这次托某些人的福,我和将军的关系更进一步亲近了,以后的事业应该会更稳固才对,你呢?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昂钦举起酒杯与骆天碰了一下。
“照原定计划,好好经营我的古玩店,争取加入全国古玩协会,我要名声大躁,不是这么大,而这么大!”骆天已经有了一些醉意,双手比划着,又将双手大大地展开:“我要让这个圈子的所有人都知道我骆天的名字!”
“你一定会成功的!”昂钦真心地说道。
“谢谢。”骆天突然身子一软,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昂钦推了推他:“骆天,骆天!”他没有得到回应,仔细一看,骆天紧闭着眼睛,嘴里还打着呼呼,看来是喝过头了,不过他的酒品算好,喝醉了只是睡,不像很多人会闹会哭。
昂钦是海量,所以他微微笑了一下,叫来领班买单,一个人扶着骆天就朝楼下走,骆天的身子有些单薄,昂钦几乎是背着他下了楼,把骆天弄上车,昂钦不小心扫到骆天手上两条金葫芦手链,他总觉得这两条金葫芦手链有些不寻常,只是一种感觉,但他认得这样东西,听说骆天和他女朋友一人一条,自从他女朋友去世后,他将女朋友的也戴在手上以示纪念,想不到骆天还是一个痴情种!
将骆天的身子调整好,昂钦对着前面的年轻人大手一挥:“走,送他回酒店!”
骆天觉得头很痛,而且模糊中听到一个声音,自己的身子也在左右摇晃着,他翻了一个身,痛苦地叫了一声:“痛……”
老罗无可奈何地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一般的骆天,昨天晚上他被昂钦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人事不省了,没想到到了早上,还是这幅德xìng,可是没办法啊,人还是要叫的,飞机可不等人,况且,委托他办的事情不知道搞掂了没有,老罗可是心急如焚啊。
老钱走了进来:“罗副总,他还没有醒哪,时间可不早了。”
“我知道,看来没办法了。”老罗俯下身去,狠命地掐着骆天的脸蛋,这让骆天立刻疼得叫唤起来:“唉哟,唉哟……”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老罗,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糟了,时间不早了吧?飞机几点的?”
老罗叹一口气:“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要起飞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出发了。”
骆天点头,急忙起身收拾行李,幸好带的东西不多,检查一下证件齐全,他终于舒了一口气,老罗像膏药一样贴在他的身后:“骆天,还有件事……”
“唉呀……”骆天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安保的事情我和昂钦说了,但是我没有确定,我马上联系他。”
电话那边,昂钦意味深长:“你们十分钟后出发?好,会有人过去的,你们就等着吧……放心,一切我们都安排好了。”
骆天不解地挂下电话,冲老罗耸耸肩,指着电话说:“他说他安排好了,十分钟会会有人过来。”
“可靠吗?”老罗又忧心忡忡起来。
“没办法,你也说了,这是别人的地盘,我们只能选择相信。”骆天拍打了一下老罗的肩,自顾自地检查行李起来了。
十分钟后,地导小陆安排的车过来了,众人上车,直朝银行过去,老罗心神不宁地看向车外:“昂钦说的人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镇定如骆天,心里也暗暗纳闷了,昂钦不是不靠谱的人,他应该能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啊,就在这时,路边传来一阵喧哗声,两辆军车冲着骆天所坐的车而来,车子慌张地停在路边,不敢再往前开了,小陆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一回事?”
车上的士兵们扛着机枪,严肃地板着脸,为首的将官下了车,走到骆天的位置外边,冲着骆天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了一连串的缅甸语,小陆看看那将官,又看看骆天,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嘴巴也合不拢了,好半天才翻译道:“他说是受将军的命令来护送你们去机场的,会跟在我们的车后面进行保护。”
骆天终于明白昂钦的意味深长了,原来“把握”是这么大啊,居然劳烦到了将军,老罗一行人如坠云雾,问骆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将军是指那个将军吗?”
“将军确实是指那个将军,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清楚,看来只有等回去后问问昂钦了,现在时间不多,我们赶紧去银行,然后登机吧,那边机场都安排好了吗?”骆天现在腰杆子一下子硬起来了,俨然成为老罗的上司一般。
“那边自然没有问题,是和我们泰华合作多年的安保公司,唉,骆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连将军都买你的账。”老罗突然望向车顶,长叹了一口气。
“那是托昂钦会长的福,不是我的。”骆天说道。
两辆军车跟在骆天他们一前一后,将骆天乘坐的车子护在中间,有军车开道,过往车辆都纷纷让路,这比jǐng车开道牛叉多了,一路通行无阻地到达银行,办完手续又急弛到机场,机场方面也得到了指示,为骆天一行人开通了快捷通道,让他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办完托运和登机手续,骆天进关前,走到那将官面前说:“我知道你听不懂中文,不过我要谢谢你,回去后替我转达对将军的谢意。”
那将军身子笔挺地站着,双脚并拢,向骆天郑重其事地敬了一个军礼,直到目送骆天进关,这才转身带领车队离去。
骆天进入机舱,迎接他的自然是泰华所有人询问的眼神,他也不解释啥,因为这事他也得去问昂钦才行,他闭上眼睛,开始这一段不远不近的旅程,他突然想到,已经好久没有和何可儿联系了,上次自己的短信她一直没有回复,也不知道她和她的母亲怎么样了,骆天掏出手机,这才想起已经关机,飞机即将起飞,已经来不及开机了。
当回程的飞机缓缓将落在永违的机场上,骆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去深吸一口气,原来异国他乡的空气真的是不一样的,他的两块原石带在身边,而泰华珠宝的原石则是进行了航空托运,下了飞机后,老罗第一时间通知泰华前来接应的同事,安保程序立刻启动,泰华已经与航空公司率先沟通后,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原石被搬运到押送车上,安保人员也上车护卫,骆天笑着走近老罗:“估价什么时候进行?”
第101章 评估公司
第101章 评估公司
“明天。”老罗知道自己的立场:“我们也希望尽快将其进行下一步的加工,让它们流通于市,明天上午十点,公司见。”
骆天伸出手与老罗紧紧地握着:“合作愉快,希望有个好的结局。”
老罗一怔,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呀,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目送泰华的押达车辆离开,骆天连忙开机,拨打起何可儿的电话来,等着他的却是机械女声的提醒,对方已关机,关机?骆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拦了一辆车,直接朝医院赶。
按捺住内心对医院味道的反感,他走到登记处:“你好,小姐,请问何可儿小姐还在医院住院吗?就是要接受肾移植手术的何可儿。”
对方不说话,这种冷淡的态度骆天见怪不怪,只要对方在低头查找就行了,大约一分钟后,那护士抬起头来:“她已经出院了。”
哦,这么快,“那她和她母亲的手术成功吗?”
“手术?”那护士脸上的表情很怪:“根本就没有手术,哪里谈得上成功不成功?”
“什么?”骆天是当当真真地被吓了一跳。
“在手术的前一天,何小姐的母亲去世了。”护士的表情依然古怪:“真是不明白,明明第二天就要手术了,而且亲子配对的手术成功机率很高,她居然自己拨掉了营养管,而且试图离开医院,结果就死在了医院外面。”
这无疑于是晴天霹雳,骆天的头像是要爆炸一样了:“那何可儿小姐呢?”
“不知道,手术不用做,她自然就出院了,至于出去以后的事情,就不归医院农牧民了。”护士说完,就埋头看着手上的单,再也不搭理骆天了。
骆天百感交集,何可儿的手机也关了机,也不回复自己的短信,她究竟会去哪里了呢?骆天有种感觉,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何可儿了。
出了医院的门,骆天连忙赶回古玩街,见到骆天,丁诚欣喜若狂,骆天拿出三大包缅甸特产给他:“这是给你们的,你拿着分一下,我先上楼了。”
丁诚原本想汇报一下最近古玩店的进展,看到骆天急急忙忙的,话只有咽回去了,再说骆天上楼,放慢脚步,轻轻地靠近周伯斋的书房,他并不敲门,他知道白天周伯斋的书房门一定是开的,他用余光看过去,周伯斋正翻看着一本古籍,不过是现代印刷的古籍,他有了把握,悄悄地闪到周伯斋的旁边,周伯斋可能是戴着老花镜的原因,居然没有一点察觉。
“干爹,我回来了。”骆天小心地说道。
周伯斋抬头,眼镜差点掉下来:“你……你小子,回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骆天的惊喜得逞,兴奋不已:“不就是为了给您老人家一点惊喜吗?怎么样,看到干儿子,心情好多了吧?”
“你的嘴巴还真是甜。”
“干爹。”骆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jīng致的木盒子来:“这是送给您的礼物。”放在里面的,自然是那个带有血沁的古玉镇纸。
“这是什么?”嘴巴上这么问,周伯斋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小子出趟国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真是有心了,而且以骆天的功力,选出来的礼物一定是好物件,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镇纸,吃了一惊,举起来对着外面的阳光看了起来,那血沁在阳光之下更像是活了一般,每一丝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周伯斋惊喜地指着那些红:“这些是真的血沁啊!”
“当然,只是可惜这是残缺品,并不完整。”骆天有些惋惜。
“明朝以铜制镇纸为主,玉制的镇纸就非常罕见了,尤其这一个还带有血沁,更是珍贵,骆天,你的眼光真是独到,而且居然在缅甸寻到这样的宝物,实在是……”周伯斋显然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形容了。
“干爹喜欢就好。”骆天笑着说。
“你送的,当然喜欢了。”周伯斋突然神秘兮兮地指向楼下:“你选的那个小子最近有不少长进,我看他慢慢地能独挑大梁了。”
“干爹是指丁诚?”骆天实在是有些意外,难怪他刚才进店时发现丁诚身上的气场不一样了,只是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没错,这小子确实好学,只是有一点可惜。”
“可惜?”
“是啊,这小子始终不是干古玩的料,倒像是个生意人,他对于古玩的热情仅仅在于销售出去的那种成就感,而不是在寻找古玩的本质,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的吧?”周伯斋继续说道:“这种人注定成为不了鉴定师,只能成为一名商人。”
骆天明白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寻找到古玩时的那种激动与兴奋感,就像是飘飘俗仙,这样的自己,难道就是在寻找古玩的“本质”吗?只是,自己同时也享受着凭借自己能力获得财富的快乐感觉,这样,自己身上也带有商人的本质?
周伯斋似乎看穿了骆天的心思:“骆天你是不同的,你拥有两种天赋,你可以同时成为顶尖的鉴定师和顶尖的商人。”
骆天心中也涌动着这样的激流,他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要成为人上人,不是众多优秀的鉴定师中的一员,而是最顶尖的一个!
离开周伯斋的书房,骆天看到三个店员正兴高采烈地品尝着特产,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三个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嘛,尤其是阿义,原来对丁诚成见最大的人,现在却和丁诚称兄道弟起来了,果然,互相了解才是打破误解的唯一方式。
“老板。”见到骆天,三个人都站了起来,骆天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对了,账本在哪里?”
丁诚跑起来,把账本取出来给骆天过目,翻开账单,骆天吃了一惊:“看来最近的业很好啊。”
阿义说道:“都亏了丁诚,这家伙好像鬼附身一样,能说会道的,客人都被他说得眉开眼笑的,不过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丁诚给了他一拳:“瞎说什么啊。”
骆天很高兴,丁诚能够成长起来自己自己的主心骨,自己就能有更多时间在外面周旋了,他拍拍丁诚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相信你的爷爷也会很欣慰看到你现在的成长。对了,他老人家?”
“我最近回去过一次,跟周老板请示过的,他老人家现在心情很好。”丁诚真挚地说道:“这都是托老板你的福,爷爷让我谢谢你。”
“有机会让我见见你爷爷。”骆天说得是真话:“我对他老人家神往已久,能够与他老人家相识,会是我的荣幸。”
“马上就能有机会了。”丁诚兴奋不已,对他人生中影响最大的两个人能够相识,他感到真心地高兴:“下个月就是我爷爷的六十大寿,我打算好好地为他办一场,以前没有这个能力,现在再不能错过了。”
“好,算上我一份子。”骆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丁老爷子的手艺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明天的原石评估,但愿泰华不要过河拆桥吧,当然还有一件事,骆天掏出手机,拨给一个熟悉的号码:“喂,谢大哥,是我,骆天。”
骆天来到泰华珠宝的时候,得到的是最高级别的欢迎,一众高层全部迎接出来,为首的赫然是赵安赵董事长,见到骆天,他开朗地大笑:“欢迎你回来,骆天先生!不,是我的特别顾问!”
“我何德何能,让赵董亲自出来迎接,不要折杀我了!”骆天嘴上开着玩笑,却伸手与赵安热情地握手:“我就废话少说了,评估什么时候开始?”
“骆顾问还真是爽快人,我们已经找了全国最有名的评估公司,当然,我相信以骆顾问的水平,也能猜出个**不离十来,请吧!”赵安亲自带着骆天去到公司的原料室,里面并排坐着三个黑sè黑装男,见到赵安,齐唰唰地站起来:“赵董。”
赵安介绍道:“骆顾问,这是中汇资产评估公司的专家,也是我们公司的长期合作伙半,专门负责我司的珠宝玉石价值评估。”
对于这一行业,骆天听谢明说过,从上世纪90年代初以来,珠宝玉石行业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我国目前是世界上最大的翡翠玉石消费市场,最大的铂金消费国,也是规模居世界前列的钻石市场和黄金消费大国之一。在国内,一个巨大的珠宝玉石加工、产品设计、区域化销售、珠宝奢侈品收藏产业链正在形成和发展。然而珠宝商们更多的是感觉到竞争的加剧和生存的压力。
竞争不仅表现在同业之间,不同品质的珠宝玉石也在同台竞技。到底珠宝玉石的价值如何定?这不仅是困扰普通收藏者的难题,甚至已经成为珠宝产业自身发展的瓶颈,评估公司因而应时而生,做玉石鉴定没有用克拉来做计量单位的,这对我国珠宝行业造成了负面影响。黄金有价玉无价不是无价之宝,而应该是没有一定的定价,没有价格的标准,珠宝评估职业化包括职业道德和专业能力。职业化就是要有规矩,一定要dú lì公正。除了珠宝鉴定能力之外,珠宝评估师还要有市场的研究能力,是不是一个珠宝鉴定师就能做评估师呢,鉴定是评估的基础,但评估还要在鉴定的基础上对市场有把握的能力,具有公信力的珠宝评估可以为珠宝企业融资和交易提供服务。
中汇资产评估公司则在评估公司中脱颖而出,成为诸多珠宝品牌选择的第一顺位,这三位专家都在四十五岁上下,看着挺才练的,骆天倒想瞧瞧,他们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
这次从缅甸收回来的原石已经摆放在原料室里,有一些已经将绿完全剥离出来,有一些只是大致地解了一下,但能看到里面的绿露出来,所以今天还请来了解石的师傅,不过只是磨的擦,毕竟骆天已经将大致的位置划出来了。
第102章 飘翠
第102章 飘翠
三个人头碰头地挨在一起,又是出动了放大镜,还有专业的仪器,骆天心里知道,这年头,翡翠鉴定都很依赖仪器,不得不承认仪器鉴定在某些方面的优势,比如最新研发出来的鉴定仪就可以10到60秒之间得出结果,而且检测的结果准确率可达100%。
但这只能说是仪器的能耐,但却不能代表个人的水平,假如这三人完全依赖仪器,只能说他们公司有足够的财力引进这些仪器,但这三人顶多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而且,这些仪器能检测原石吗?不能!所以骆天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不过这三人当中倒是有一个人引起了骆天的注意,从他察看绿的手法来看,这人明显是个行家,倒真不是混饭吃的,圈里人都知道,人工检验翡翠,有几种方法:观察法:即看饰品的光泽与颜sè。上乘天然翡翠表面具有漂亮的玻璃光泽,种差者也有蜡状光泽,染sè的翡翠则发干,水头不足。天然翡翠颜sè自然,而镀膜品的表面光滑,颜sè不自然——过于整齐,“c货”则外观发闷,且sè浮于表面,不够沉稳。
刀划法:天然翡翠硬度大,不进刀。这样,可用小刀刻划饰品,如果是人工镀膜处理过的翡翠,刻划后就会有碎屑从表面落下。
敲击法:天然翡翠是真玉,具有“五德”之中的“其声舒扬”,那么可轻轻扣之,如声音舒扬,则为天然翡翠。如声音沉闷,则为处理过的翡翠。
水泡法:把饰品放入开水浸泡几分钟,如果水和饰品都变了颜sè,则肯定该饰品不是天然翡翠。如果水面浮有胶状体,那就是填充处理过的饰品。如果既褪sè又有胶状体漂浮,那就是染sè加填充的货sè。
这人并不像另外两个人忙着用机器,而是用手轻轻地敲击,然后赞叹着点点头,旁边两人似乎对他这样的举动有些不耐烦,明明有着最jīng确的仪器不用,却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三人每检测一块,就在电脑上敲着什么,像是在记录,三个人忙乎个不停,骆天看得是昏昏yù睡,早知道是仪器检测,倒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喝杯咖啡,吃点点心,总比干坐在这里强得多了。
骆天找了一个借口:“赵董,我去趟洗手间。”
离开原料室,骆天轻松不少,他伸了一个懒腰,去洗手间溜了一个弯,洗了一把脸,就又钻了出来,不想这么快回到原料室看那么枯躁的评估过程,他在洗手间门口转来转去,迎面又撞上一张熟悉的脸。
“骆天?”赵敏惊喜地出声,怎么来总公司汇报工作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撞上这个她大感兴趣的男人?
原来是牛nǎi店长,骆天对她玉脂一般的皮肤很有印象,还有她的名字,和某武侠小说的女主一样:“是你啊,赵敏店长。”
赵敏这次不想放过机会:“呆会我们会有一个聚会,骆先生要一起吗?”
美女邀约,只是……骆天指指原料室:“今天来不是来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所以谢谢你的好意了。”
撞了个软钉子,赵敏心里有些不太乐意了,因为干这一行,她接触的有金男人不在少数,自己后面的追求者都可以组成一个连队了,这个骆天,还真是……她正在懊恼中,却听到骆天说道:“今天不行,不过改天我请你,好不好?”
这个改天本来是个堂冕话,不过出自骆天的口,就让赵敏无来由地相信他一定会约自己,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脸上突然发起热来,参加汇报工作的其他店长从会议室涌了出来,招呼着她:“赵敏,还不走吗?”
赵敏有些依依不舍地冲骆天挥挥手:“那我们改天再见吧。”
“好,再见。”目送牛nǎi店长离开,骆天有些内疚,刚才自己还真是有打发她的意思。
转悠了一下,骆天还是无奈地回到原料室,评估公司的工作居然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二,看来这仪器确实很省事,赵安脸上的喜sè根本掩不住,现在的他看到骆天就像是看到了财神爷:“骆天,真有你的,差不多就弹无虚发了。”
不是差不多,只是刻意地作了一下而已,要真是弹无虚发,那就太假了,骆天陪笑道:“天龙商会的玉矿名不虚传。”
“缅甸的事情我都听老罗说了,骆天你可谓是个奇人了,居然还能劳烦到将军的卫队送你们到机场,这真的是……”赵安吞了一口口水:“太不可思议了。”
骆天低调地笑笑:“这是托天龙商会会长的福,我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老罗突然怪笑道:“骆天,原来你认识赵敏啊?”
敢情让这老油条看见了,骆天闷哼一声:“谈不上认识吧,我在她的店里买过东西,而且在博览会上又见过一次面,今天算是第三次见面了。”
“这个赵敏清高得很,看到她主动跟你打招呼,还真吓了我一大跳。”老罗哈哈笑着:“想不到骆天你还真有异xìng缘啊,我们公司的店花都被你吸引住了。”
就连赵安也侧头过来:“赵敏,就是那个被称为牛nǎi店长的员工吧?”
“就是她,因为皮肤好,所以大家给起的别名。”老罗说道:“还别说,一群店长开会,她特别引人注目,个子也高,脸也长得不错,听说不少客户都是冲着她去店里消费的,不过连她一个指头都碰不着。”男人就是男人,提到漂亮的女人就激动起来了。
赵安点点头:“我们公司的员工就应该这样子,看到有钱的客户就贴上去,那成什么样子。”
三名评估人员终于完成了评估工作,输入了所有的数据,为首的那人站了出来:“赵董,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明天将出具一份评估书出来,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走。”赵安也不留他们。
那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看了一眼骆天,突然问道:“这位面生,是?”
赵安热忱地介绍骆天:“这位是我们公司这次缅甸项目的特别顾问,骆天先生,这一批原石,绝大多数是由他挑选出来的。”
三个人同时张大了嘴巴,年纪最大的人惊讶地说道:“眼光很毒呀。”
老罗兴高采烈地补充道:“这次采购的原石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损耗,还有十分之九都有收获,这全是骆天的功劳。”
都快被夸到天上去了,骆天连连摆手:“罗副总,你不要再说了,我都被你夸得头重脚轻,站都站不住了。”
众人哈哈大笑,那三个评估师客气地与骆天握手道别,看吧,这就是实力说话的最有力证明,人家之前压根没有和骆天打招呼,估计只当他是泰华公司的一个小员工而已吧。
送走评估师,赵安给骆天派安心丸了:“骆顾问,你看,第三方评估,绝不会造假,所以你分红一定会很合理地发放的,明天就还麻烦你跑一趟了。”
“有钱拿,自然得跑了。”骆天看看时间不早:“既然这样,我也告辞了。”
“不,不,不,”赵安极力挽留:“你难得来一次,而且这次缅甸项目帮了我们公司这么大的忙,我理当招呼你一顿的,这样,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骆天面露难sè:“可是我已经约了人,我下午得去谢氏拍卖公司一趟。”
老罗已经明白过来了,他来替骆天解围:“赵董,我看骆顾问是真的有事,这样,由我来安排,我们选个时间地点好好地聚一下,今天也有点太仓促了,还未必招呼得周到,您看,行吗?”
骆天暗暗赞叹老罗是个人jīng,赵安想了一下:“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这一顿必须得请,就由你来安排了。”
老罗欣喜不已,这趟从缅甸回来,赵安对自己的信任又多了几分,这骆天可真是自己的贵人啊,赵安亲自送骆天到电梯口,老罗则一直送到一楼,目送骆天上车离开,这才转身上了办公室。
上了车,骆天摸摸座位底下的两块原石,心里踏实了不少,踩动油门,朝谢氏拍卖公司而去。
许久没有到拍卖公司,骆天发现自己总算对新来的前台mm能够直视了,然后接受那个人不是周虹的现实,他冲前台mm点点头:“你好,我是骆天,我来找谢总。”
那mm连忙说道:“谢总交代过了,让您直接上去,以后您来直接上去就是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通关令牌吧,这个谢明想得还真周到,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谢谢了。”立刻拎着手上的东西朝谢明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谢明的办公室,骆天毫不客气地将的袋子扔到谢明的办公桌上,东西有些沉,发出一声巨响,差点没让谢明跳起来:“你干嘛呢!”等他看到桌上的东西,立刻来了兴趣:“这就是你从缅甸带回来的‘礼物’?”
电话里,骆天神秘兮兮地说给自己带了特别礼物,原来是两块石头啊,还是未解过的,依谢明对骆天的了解,这两块石头自然是有“来头”的,他问:“这礼物行,最实际不过了。”
对于商人来说,有什么比利益更适合做礼物,这个骆天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不过这两块原石并没有解开,谢明问他:“现在要解吗?”
“解啊,不过你这里缺少家伙。”这里是拍卖公司,差点忘了。
“这好说,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专玩石头的朋友。”
“莫少东!”这兄弟好久没有出场了,是时候让他露脸一把了。
莫少东最近的rì子应该不错,看那脸上油光满面的,看到谢明和骆天过来,高兴地跳了起来:“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刚泡了一壶好茶,你们就来了。”
“什么好茶呀,老莫你一个人偷偷地在这里喝?”谢明打趣他:“这要不是我们来得巧,我们还喝不上这好茶了。”
第103章 农历生日
第103章 农历生rì
“瞧你这话说得,我老莫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莫少东笑着请两人坐下:“骆天是第一次来我这吧?”
骆天真是第一次来,上次不是在那啥公园里见的莫少东嘛,简单的一个铺位,但看这里,这是在本市最大的玉石市场里,一个专门的店铺,足足有一百多个平米,还是双层的,一楼做销售接待普通客人,楼上的则是接待vip客户的,听谢明说,还有专门的库房存放玉石,摆在这里的只是相当于“样品。”
“来,喝茶。”莫少东替两人倒上茶,在这里的玉石商人都有专门的茶具,学广东人的那一套,一来容易打发时间,二来显得清雅,三嘛,自然是成本低了,“这是今年的龙井,还是新茶,我特地托人带过来的,平时呢,只是拿来招待贵客。”
“油腔滑调的你!”谢明抿了一小口,jīng神一振:“咦,还真是好茶,口感清香,过喉不涩!”
“我就说是好茶。”莫少东放下茶杯了:“对了,两位来今天有啥事?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借你的工具一用。”谢明指着骆天脚下的袋子:“这是骆天从缅甸带回来的两块原石,打算放在公司进行拍卖,现在不得先看看里面的水种如何吗?”
“骆天去缅甸了?”莫少东吃了一惊。
骆天简要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缅甸之行,莫少东是又嫉又妒:“我倒是想去,不过像泰华一样这样地大手笔,我可背不住,坑爹呀!”
网络词汇都出来了,骆天笑出声来:“莫老板还真是流行啊,还知道什么是坑爹。”
“闲着没事上网呗。”莫少东站起身来,带着骆天去到角落里:“喏,机器在这,随便你们用,是自己来呢,还是用我的人?”
“我自己来吧。”骆天说着就挽起了袖子,把石头架上机器上,这块原石差不多有孩子玩的小水桶那么大,表面的皮壳是青白sè,但中间略微有些黑sè的斑点,他先是切了一个小口,里面立刻显出白雾来。
“这快就出了白雾了,的确是块好原石,不过这绿在哪呢?”
“你又不是第一天玩石的人了,出了雾,绿就快了。”谢明送了莫少东一个白眼:“我看你是越活越倒退了,亏得你现在做这么大的生意。”
“人嘛,难得糊涂,对吧?”莫少东嬉皮笑脸地。
就在两人说话时,骆天已经将那层雾去掉了,露出里面通透的绿来,他没有看错,这两块都是帝王玉,不,现在是回到国内了,这两块是玻璃种,绿的范围一块是偏左,一块则是居中,偏左的那一块,皮薄绿大,居中的那一块,皮略厚,绿则小一些,等完全剥离出来了,骆天将两块绿托在手上对着光看了起来。
玻璃种是翡翠当中的上极品,因产自于老坑,在国内被称为老坑玻璃种,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sè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sè。老坑种翡翠硬玉晶粒很细,因此,凭肉眼极难见到“翠xìng”。老坑种翡翠在光的照shè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是翡翠中的上品或极品。
玻璃种翡翠质地纯净、细腻、无杂质、裂纹、棉纹、敲击翠体音质清脆,颇符合玉质金声的传统说法。玉石透明度高,玻璃光泽,给人的整体感觉就像玻璃一样清澈透明。
这两块绿,一块为深绿sè,一块为淡绿,骆天这一看不打紧,冲着那块淡绿sè的绿兴奋地叫了起来:“飘翠!”
听到这两个字,谢明和莫少东都打了一个激灵,也叫了起来:“飘翠?”
老坑玻璃种已经是罕见的了,产量不过是玉石矿的5%,但玻璃种中带有飘翠,那就更加罕见了,所谓的飘翠,飘翠是指翡翠本身只是某局部含有绿sè,且绿sè的形状呈云片、丝状、雪花或星点等,故人们形象的称之为“飘翠”,带有飘翠的翡翠价值会立刻翻上一番甚至几番。
谢明和莫少东凑过去,那块淡绿sè的绿上,右侧下方有零零星星的深绿sè,远看就像是星点,而且呈现条状向一边散去,逐渐变淡,非常漂亮。
莫少东咋咋舌:“飘翠啊,我做玉石生意这么多年了,原石中带有飘翠的这还是头一回遇见,果然,缅甸出品的就是不一样啊。”
谢明接过去好好地鉴赏了一番:“这块飘翠要是拿去拍卖,恐怕能拍出天价来,少东,预估一下,能拍出多少?”
莫少东舔舔下嘴唇:“我猜三千万。”
“三千万?”谢明摇摇头,反问莫少东:“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生意就一直不温不火吗?”
“为什么?”莫少东还真当了真,仔细地问道。
“胆子太小,赚不了大钱,营销是有门道的,你呀,光是嘴巴活,这里,少点东西。”谢明指了指莫少东的脑袋,然后把绿还给骆天,再然后一个电话打到运营部:“老赵,立刻查找关于飘翠的资料,最好有飘翠成品或半成品的价格,现在就开始查找,半小时后,我和骆天到公司,我们到了,马上就要看,还有,通知安保人员接应我们,从侧门。”
莫少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终于明白谢明的意思了,他有些无可奈何:“唉,我哪能和你比,你就是一人jīng,还安保呢,怕我抢你们的这两块石头呀?”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说是吧?”谢明拍了拍莫少东的胸膛:“莫兄,谢啦,我们就先告辞了,这下公司有得忙活了。”
骆天收拾好两块绿,向莫少东点点头,两人就驱车赶回公司,绕到公司侧门,安保人员已经站立两侧准备好迎接了,真是训练有素啊!
不过区区两块绿,却如此大费周章,骆天觉得反而有点太招摇了,假如自己拿个尼龙袋,装着两块不起眼的石头,一般人怎么会以为它们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所以,凡事都有两面xìng。
下了车,又见到老赵和何平伟,他上前与何平伟击了一下掌,又与老赵握握手:“好久不见了啊。”
何平伟笑笑:“你贵人事多嘛,我们想见你,也得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骆天摇头:“何平伟呀,自打你当了公司副总,说话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了呢?”
两人说说笑笑间,两块绿被运送到仓库,不过首先由运营部的人量尺寸,磅重量,外加拍照,这才锁进了公司的仓库里,谢明笑着拍着骆天的肩:“好了,现在上去签委托书吧?今天事情突然,本来应该先签委托书,后入库的,我们俩就不用这么讲究了吧?”
“没事,信任只存在于讲规则的人之间,谢哥你是明白人,我不担心,走吧,上去签委托书去。”骆天痛快地跟谢明上楼,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他有些不敢见的人——陈小影。
陈小影怀里正抱着一叠文件,看到骆天,心里强调自己不要太在乎他,可是眼神就是忍不住朝他那里拐,她眼睛看着骆天,却对着谢明说话:“谢总,您要的委托书基本准备好了,现在就只是需要两块绿的基本价值和资料了,填上就可以打印出来了。”
“这些运营部已经拿到手了,你过去拿一下,然后尽快打印出来。”谢明交代着,看着陈小影不转弯的眼神,同时心里叹一声,自己这小姨子还真是一根筋,未必这好男人就只剩下这个骆天了?何平伟其实也不错嘛,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过,感情的事情旁人再怎么摄合,也得看当事人的意见。
陈小影转身离去,从头至尾,她没有和骆天说一句话,这反而让骆天觉得有些别扭,情人做不成,朋友总还能当吧?
进了办公室,骆天想起了刘大川:“对了,刘经理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
“哦,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古玩协会办了一个学习会,组团进京学习去了,这次面对社会公开招集成员,自费参加,所以公司出资让他去学习学习。”
骆天一听激动了:“什么?有这种事情?”
“别急嘛你,你这不是没在嘛,不然哪能少得了你,周伯斋没有告诉你?”谢明有些乐了,这小子一听说有什么接触到更高一层古玩的机会,就像逼急了的兔子,眼都红了。
“干爹没提,估摸着见我也没这机会了,所以索xìng不提了吧。”骆天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挠,这好的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了,就是给自己五千万,也不能弥补啊,běi jīng啊,那是什么地方?藏龙卧虎的地方,还有běi jīng的琉璃厂,自己老早想去见识见识了……
骆天开始天马行空起来,谢明苦笑一下,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挥挥:“行了,行了,醒过来了吧,你这不是在běi jīng呢!”
骆天抹抹自己的嘴角,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些想迷了,唉呀,要是能和国内的顶尖鉴定师见一面,讨教教该有多好呀。”
“放心,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谢明还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来了,他说道:“看来小影把委托书准备好了。”
进来的果然是陈小影,陈小影的头发有些湿湿地,在进来前,她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妆容,女为悦已者容,这话果然没有错,只是骆天这一辈子还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哪里能够留意到这种细节,陈小影又悲剧地白折腾了。
“谢总,这是委托书,请您过目。”把委托书放在办公桌上,陈小影并没有退出去,谢明看了他一眼:“小影啊,倒两杯咖啡过来给我们提提神。”
“好。”陈小影走出门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姐夫就是贼!
倒来两杯咖啡,骆天已经签完了委托书,正和谢明谈笑风生,小影把咖啡放在两人面前:“这是现磨的咖啡豆,我特意存的。”
“今天骆天不来,恐怕我也喝不上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没这小子,我喝不上莫少东的好茶,他不来,我也喝不上现磨的咖啡,平时呀,我也就能喝喝速溶的。”谢明立刻就打趣上了。
第104章 到手
第104章 到手
骆天埋头看条款,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陈小影冲谢明使了一个眼sè,又瘪了一下嘴,骆天签上名,将委托书递给谢明:“好了。”
谢明接过去,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今天不是小影的生rì吗?”
陈小影愣了一愣:“我的生rì?”
“对呀,农历的生rì。”谢明骂这个陈小影脑子不转弯。
“是啊,那又怎么了?”
“晚上让你姐多做几个菜,给你庆祝生rì,对了,骆天,你也一起吧。”
骆天叹一口气,这大姐夫真是尽心尽力了,两人使眼sè还以为自己没看见呢!他问陈小影:“今天真是你的生rì?”
“如果换农历算,确实是我的生rì。”陈小影不会撒谎:“不过我阳历生rì早过了,所以今天过不过其实也无所谓的。”
她一边说,双手还交叉在一起使劲揉着,骆天不忍心:“农历阳历都是生rì,谢哥说得对,今天晚上给你好好过个生rì,不过我来得匆忙,又不知道今天是什么rì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
骆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装的正是从缅甸zì yóu玉石市场上淘来的戒指:“这个看着虽然有些旧了,可是这个也算是罕见了,最著名的厂口有四个:度冒,潘冒,缅冒和南奈冒。很多翠绿晶莹的旧款翡翠首饰多产于上面四个地区。但经过几百年的开采,上述很多旧坑已近采空,现时很难见到这些老坑口的玉,这个正是老坑口的玉制成的,小影,你不嫌弃的话,这个就送给你做生rì礼物了。”
这戒指,原来是打算送给手术成功的何可儿的,骆天愣了一下神,把戒指送到小影手里:“祝你生rì快乐!”
陈小影欣喜不已:“谢谢你。”
等到公司下了班,谢明和骆天都开着车出来,看到骆天的新车,陈小影眼前一亮:“这车好漂亮,是你新买的?”
“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买了车。”骆天打开车门:“请进吧。”
陈小影上了车心情很有些复杂,因为骆天开的是后座的车门,后座和副驾驶位的意义可是不一样的,第一,坐副驾驶位的人是要非常信任司机的驾驶技术,这表明这人信任司机,第二,这人一定是跟司机感情不错,敢于承受行车风险,现在是自己愿意上那副驾驶位,可是人家不愿意啊。
带着一脸的忧愁,陈小影只有摸着手上的玉戒指安慰一下自己,至少,这是第一件骆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她已经取下了原来的铂金戒指,换上了玉戒指,虽然和现在的职业装有些不搭,但她就是喜欢。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在马路上,骆天紧紧地跟在谢明的车后,保持着稳定的速度,突然,谢明的车停了下来,骆天连忙踩下刹车,陈小影的头撞到前面的座位靠背上:“啊!”
骆天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谢明搞什么鬼,突然停车,就不怕追尾啊?骆天下车,走到谢明的车子旁边:“谢哥,你干嘛呢?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谢明不说话,只是拿手指着路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骆天愣住了,这时候正是傍晚,路边有不少摆地摊的人,这其中有一个人很是眼熟,谢明叹了一口气:“这才多久,没想到他沦落到了这种地方。”
那人赫然是被谢明驱出公司的陈飞!让赌石弄得疯狂了的陈飞!这时候的陈飞还是穿着名牌的t恤衫,穿着一条牛仔裤,脚上的皮鞋已经布满了灰尘,他正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用雨帆布铺成的摊,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玉摆件,路过的人很多,他既不吆喝也不招呼,只是愁闷地低着头,抽着烟,完全是一幅落魄的样子。
骆天心里不好受,看样子陈飞早就将当初一起共同赌石赚来的钱挥霍掉了,现在估计已经一贫如洗了,要不然也不会拉下面子在这个地方摆摊了,谢明的脸上也露出复杂的神情,陈飞和他是大学同学,当年甚至是上下铺的兄弟,他也是忍无可忍才让陈飞走的,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
“谢哥?”骆天问谢明。
谢明挥挥手:“我们走吧,我们现在过去只是让他更难受,以后再找机会吧。”
说得有道理,骆天无奈地看了陈飞一眼,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又朝谢明在郊区的房子驶去,心里却总像有块石头压在心里一样,赌石,真的能够让人疯狂,或许,自己应该暂时远离赌石,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怎么了?”陈小影看着骆天暗淡的表情,担心地问他。
“我没事,只是看到陈飞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骆天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今天是你生rì,我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没事,其实我也一样。”陈小影也看到了陈飞的落魄样子。
骆天突然心里一动:“小影,有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什么?”
“回到公司后,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我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小,我想陈飞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这个样子。”骆天的语气很诚挚。
陈小影的心里暧洋洋的,她重重地点头:“好,我会守口如瓶的,不过呢,假如别人看到了传了出去,你可别说是我干的。”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可爱,骆天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放心,栽赃这种事情我干不来。”
陈梦影依然美得像古画里的美女,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身形并没有上次好,因为肚子明显地隆了起来,骆天意外地说道:“嫂子怀孕了?”
谢明咧开嘴笑了:“是啊,已经六个月了,唉呀,我这个年纪才做爸爸真的有些晚了,不过,来得及时。”
陈梦影推了他一把:“瞎说什么呢,对了,今天我身子不方便,所以大部分菜是由保姆做的,你们就将就一下了,对了,小影,你的生rì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又嚷着要过?”
陈小影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嘴里喃喃道:“上次过的不是阳历生rì嘛。”
“你真是的。”陈梦影又笑了:“不过今天骆天过来,是贵客,所以就放过你这一次。”
谢明看着老婆,脸上笑得都能出朵花了:“老婆,你身子重,不要和小影生气,啊?再说了,今天骆天来了,而且还送了小影生rì礼物呢,你瞧瞧?特意从缅甸带回来的呢。”
陈梦醒看着那玉戒指,笑了一下:“看着挺古旧的,我呢是外行,看不出来什么,反正小骆挑的一定没有错,是不是?”
“那当然。”陈小影脱口而出,又感觉不好意思,躲到姐姐身后:“姐,我帮你摆桌。”
虽然陈梦影没有亲自下厨,可是菜sè安排得不错,相当丰盛了,只是少了一个蛋糕,陈小影嘟起嘴巴来:“姐,你太过份了,姐夫都说是过农历生rì了,你怎么都不准备一个蛋糕呢?”
“你也说了,是农历生rì,而且通知得那么仓促,我根本来不及准备,唉,陈小影,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啊?”陈梦影瞅瞅骆天,摇摇头:“你呀!”
陈小影挟了一筷子菜给骆天:“你多吃点,我怎么觉得你去了趟缅甸,人瘦多了。”
“天天坐车上,要不然就是在矿上,能不瘦嘛,只有在缅甸的最后一顿吃得像样。”骆天笑纳了陈小影的好意,他就是不忍心再对陈小影残忍了,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上是爱情,现在的他,有些迷糊了。
“梦影,和你商量一件事。”谢明小心翼翼地说着:“今天看到陈飞了,这家伙居然跑去摆地摊了。我想着……”
“要帮他?”梦影叹口气:“陈飞和你是同学,我本来不应该这么说的,可是他需要dú lì了,就因为你以前一直帮他,让他总想着有一条后路,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谢明,丑话说在前头,假如你这一次的帮不能让他走回正常生活,以后绝对禁止!”
这还是等于默许了嘛,谢明笑了:“谢谢你,老婆。”
骆天怎么就有点羡慕的意思了,找一个这样娴慧的老婆,组建一个这样的家庭,其实也是挺不错的,自己的另一半是在哪呢?
“这是评估结果,请你过目。”老罗将中汇投资评估公司出示的评估报告放在骆天的面前:“我相信以骆顾问的能力,能够看出来这个评估价格合不合理。”
十一亿六千万,老实说,超过骆天的预期了,他心里笑了一笑,将评估报告合上:“中汇公司的人还挺识货。”
“业界第一,还不是浪得虚名的。”老罗说着,奉上一张支票:“这是骆顾问的顾问费,按照当初的约定,20%的分红。”
骆天看着支票上的数字,23200000,两千三百二十万,不过这一次泰华花了不过五亿,除去所有人的差旅费用,赚了也有四个多亿,两千多万不过是九牛一毛了,他满意地收了起来:“多谢了。”骆天起身就要走,老罗急了:“唉,别急着走呀。”
“不走还干嘛?”骆天说完反应过来:“哦……”
“忘了?我们泰华可没那么容易忘事,赵董交代的饭局,我可是jīng心准备了一番,而且酒sè皆有,当然了,我们骆顾问不是好sè之人,不过我请了一位特别嘉宾,保准骆顾问会很意外。”
“如果不意外的应该是那位牛nǎi店长赵敏吧?”骆天一语道破。
老罗一脸悻悻然:“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就一点悬念都没有了,我看你不应该做鉴定师,应该改行去做刑jǐng,有你在,什么案破不了啊。”
“唉呀,你们费这么大功夫是想替我做媒?”骆天拱起手来:“饭局可以接受,这个美女作陪还是算了吧。”
“骆顾问,你的眼光太高了一点吧?赵敏可是我们公司出了名的美人啊。”老罗拍拍他的肩:“走,今天赵董本来想亲自作陪的,不过临时有事去了上海,今天就由我来主持饭局了。”
第105章 美人恩难消
第105章 美人恩难消
“多少人?人多我可吃不下。”骆天问。
“放心,就仨。”
仨就是骆天,老罗和赵敏了,赵敏来陪饭局是老罗的安排,他想着假如骆天和赵敏在一起了,对泰华也有点好处啊,哪怕是乱点鸳鸯谱也可以试一下,更何况看这个赵敏对骆天就有点意思。
赵敏今天是jīng心打扮过的,她看出来骆天不是很开放的人,索xìng把自己原来漂染成金黄sè的头发染回了黑sè,今天又将一头黑发高高地挽了起来,再戴上一条jīng致的白金项链,又穿上粉蓝sè的淑女风格显瘦连衣裙和粉sè的高跟鞋,衬上她如nǎi脂般的皮肤,十足一个可人儿。
饭局定在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里,其实骆天不爱到这种地方吃饭,贵虽贵吧,倒吃不出来个啥味道,其实就是个环境和服务,但是,请在这里,也是表示了泰华方面的诚意,骆天只有勉为其难了,只是心里暗暗祈祷别是西餐,对于西餐,他就只知道半生不熟的牛排还有什么左手叉右手刀的基本礼仪。
幸好,老罗还是深思熟虑的人,五星级酒店里吃广东菜也算应景,骆天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西餐。”
赵敏扭头问他:“不喜欢西餐吗?”
骆天摇头,反问她:“你呢?”
赵敏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偶尔吃一下,也不是很经常吧。”
就冲她回答的这速度,骆天咬定这个赵敏绝不是像她说的是偶尔吃吃,果然不是自己的这盘菜啊,要让他跟人在西餐厅里装模作样,那真是太憋屈了,还是周虹,何可儿这种类型的对胃口,赵敏这种类型的美女更适合那些附庸风雅的有钱男人,这一下,他是彻底把牛nǎi店长从自己这里给划出去了。
这顿饭骆天吃得很痛快,一来广东菜鲜香为主,刚从缅甸回来吃多了酸辣咖哩味的骆天突然像是打开了味蕾,二来他幡然醒悟应该怎么对待牛nǎi店长了,所以一下子如释重负,看到骆天吃得开心,老罗和赵敏都有些兴奋了。
尤其是老罗,这一顿饭局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昨天赵安特别交代过了,要好好拉拢一下骆天,争取下一次的合作机会,老罗举起酒杯来:“骆顾问,来,我得真心谢你一下,这杯酒,我先干为净!”
骆天也痛快地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罗副总客气了。”
“这一次合作太痛快了,虽然中间颇有波折,可是整体还是很顺利,这次的项目非常成功,赵董非常满意!”
一连串的外交辞令啊,骆天有些头晕了,他连连摆手:“别,罗副总,你这样说话我真受不了。”
“好,我说直话直说了,我们很期待下一次与骆顾问的合作,至于费用,好商量,好说,这是赵董亲自交代的。”老罗笑了了下:“当然现在的提成比例我们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假如骆顾问替我们收购一块原石,均可以按原石中剥离出来的绿的评估价提成20%,怎么样?”
“当然可以,这不就等于给你们公司兼职嘛。”不过骆天并不相信和他们的口头承诺:“我想我需要再和你们订一份合同了,口说无凭嘛!”
“当然,当然,这是必须的,那么天龙商会那边……”老罗小心翼翼地试探。
敢情还想再来一次缅甸之行啊,骆天摇头:“罗副总,这一次天龙商会借着他们的背景已经开了一次先例,你应该知道缅甸现在严格控制玉石出口,这肯定是唯一一次的先例了,昂钦会长很肯定地说过,下不为例。”
“唉……”罗副总发出一声惋惜的长叹声:“这样的好项目以后是再也做不到了。”
赵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罗总,你就知足吧,跑一趟缅甸,这个副字可就是彻底去掉了!”
原来罗副总已经正式升任为罗总了,难怪今天总觉得这老罗总有点神气,原来根源在这呢,骆天哈哈一笑:“来,罗总,我敬你一个,恭喜你升职!”
老罗摇着头与骆天碰了一个:“你可是不知道,为了去掉这个副字,我已经去了几层皮了。”
“那我就在这里预祝我们俩都一帆风顺,前程似锦?”骆天又举起酒杯来,两个酒杯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就像是在提前庆祝胜利一样。
饭局结束,停车场里,骆天无可奈何地看着老罗独自驾车离去,留下赵敏这个大美人给自己,赵敏嫣然一笑:“骆天先生,你看我也没有车,这下你得送我回店里才行了。”
“这是当然。”骆天拉开后座的车门:“赵店长,请上车吧。”
后座?赵敏也如同陈小影一样面露失望之感,但她并不像陈小影就此接受,她自己走到副驾驶位旁边:“我相信你的开车技术,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骆天真的低估了赵敏,他差点忘了,这个女人也是做管理的,她是一店之长,比起单纯的小秘书陈小影,她更有主见,而且目的xìng很强,想甩掉她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骆天心神不灵地开着车,身上却如同针扎,赵敏的眼神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她含着笑打量着自己,骆天陪着笑容:“赵店长,你再这么看我,我恐怕保证不了你的安全了。”
“为什么呢?”
“心神不灵,外加身体麻痹,cāo纵不了方向盘,这样很容易出意外,我建议你系上安全带。”骆天的表情很严肃,赵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么幽默!”
“唉……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有趣,甚至有些古怪。”骆天的语速突然变快:“你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注意,可是我,属于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咱俩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骆天的话还没有落下呢,突然全身打了一个颤,因为赵敏的手就抚上了自己的大腿,那股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让骆天的全身都险些麻痹!
幸好赵敏的手并没有停留太久,骆天连连摇头:“你刚才的行为真的很危险,不要再胡闹了。”
“我只是看看你的肌肉水准而已,看来你的身体缺少锻炼。”赵敏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勾引你,刚才只是简单地肌肤接触,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业余的健身教练。”
“还真看不出来。”骆天还真是吃了一惊,这个赵敏看上去娇滴滴的,还是个健身教练。
“我认为呢,你需要锻炼,不如……由我来做你的私人教练,怎么样?”赵敏歪着脑袋问骆天:“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需要。”骆天沉吟了一下,再像这样子下去,局面就要被赵敏一手掌控了:“赵店长,我觉得我个人不太喜欢锻炼,谢谢你的错爱,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观截然不同,共同的话题很少。”
赵敏的脸立刻凝住了:“这话说得算比较直白了,我可以解释为你对我没有兴趣吗?”
“好感有,可是兴趣谈不上,我对于女人的认识比较少,可是我有我的一套,就像我鉴赏古玩一样。”骆天知道像赵敏这种女人自视甚高,直接的拒绝会让她受伤,所以他尽量委婉。
“看来我是不在你的那一脉之中了?”赵敏果然是聪明人。
“是的。”骆天老实地回答。
赵敏的脸出现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然后捂着嘴巴大笑起来:“你这个人真是太有趣了,好吧,我承认我失败了,不过以后我们俩能成为好朋友吗?”
“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我欢迎,要不是因为在开车,我肯定会热烈地握住你的双手,恭喜我们成为好朋友。”
“啊,真想不到,你第一次到我们店里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哪里知道我们俩还能有这种际遇,缘份,真的是妙不可言。”赵敏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原来一个人是会发光的,在玉石博览会上,你就发光了,我相信那一刻的你能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包括我的,不过我早就知道你有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我得请你原谅,我居然有种庆幸的感觉,因为我觉得我或许有机会成为你身边的女人了……”
骆天的脸上看不出来异样,但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那件事情真的不想再提了,看到他颤动的手,赵敏有些难过:“对不起,骆天,我不应该提你的伤心事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如果不说出来,我心里不舒服。”
“没关系,你说吧,现在反正已经越过去了。”骆天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应该要坦然面对这一现实,只是心里就是还有点疙瘩,或许越残忍,越能让我面对面实。”
赵敏痴痴地看着骆天:“我想我以后要离你远一点,不然这样的你会让我越来越爱你的,趁我现在还能抽身,马上离开。”
“别把我说得这么有魅力,美人恩无能消受啊,是我没有这个福气。”骆天说得很诚恳:“以后呢,眼睛放亮一点,找个好男人,好好对自己。”
“放心,以后我会照着你的模子找的。”赵敏露出了笑容:“从你身上,我知道了什么是好男人的标准。”
泰华珠宝的分店就在前面不远处了,赵敏按住骆天方向盘上的手:“好了,就在这里吧,不要再送我了,我怕我舍不得下车,我始终还是想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潇洒的女人。”
骆天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下车为赵敏打开车门,赵敏冲他笑笑,踩着高跟鞋,留下一个漂亮的背影给骆天,她丝毫没有回头,果真是一个帅气的女人,只需要表白,想要争取,当意识到这是一件无法达成的目标时,果断放弃,回归自我,骆天觉得牛nǎi店长身上有些能让自己学到的东西。
“最难消受美人恩。”骆天嘴里喃喃地念道,他苦笑一声,上车,启动车子扬尘而去。
他没有看到,赵敏转身了,回头了,看着骆天的车子扬尘而去,看着骆天离开,赵敏的眼里溢出泪水,她一边抽泣,一边抹去泪水:“骆天,你会后悔的,我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你得到?”